多年以前我认栽,多年以后我认命----芯叶儿

作者:  录入:02-11

这个丢人丢到姥姥家的家伙,他李非橙不认识,坚决不认识。
灰溜溜得打开门回到家的即墨瀚睁着一双像是没人要得可怜小狗得眼神对着正专注的靠在床头看书的李非橙砸吧过来砸吧过去,偏偏人家就是不搭理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只有那微微发颤得双手泄露了他暴跳如雷的内心戏。
即墨瀚看装狗已经无法得到丝毫同情了,只得效仿唐僧大人坐在床边开始碎碎念: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怎么知道那个玩意就摆在手边?我也只是无意识的小小的抓了起来而已嘛!怎么就这么巧拿到了那个呢?再说了,我也是担心天黑路滑人心复杂才陪着你一起出门的嘛,但是谁知道你居然和一个女的说说笑笑的,这段时间你都特不待见我,老是当我是透明的,我难受嘛我焦急嘛我内分泌失调嘛……”
声音虽小但是老是这么连绵不绝得唠叨谁也受不了啊!更何况还是压了一肚子气的橙子老师。当场就从被子里伸出了已经半个月没有使用过暴戾功能得右脚狠狠得朝着即墨瀚踹了出去。
“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到你,我李非橙这辈子还没这么丢人过!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了?我就那么水性杨花了?我他 妈 的就那么欠人压了是吧?我就那么饥渴见谁就上了是吧?出去出去,看着你我就闹心。”
想着即墨瀚溜达出去就是为了跟踪他,李非橙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们在一起都已经那么多年了,连这点起码得信任都没有得话还过什么日子?肺都快气炸了。索性一把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捂得严严实实的不去想不去听,怕一见那头猪装可怜就心软。
即墨瀚叹了口气,也没有说什么。知道说自己伤到橙子的心了,所以只好顺着点他的意思,走出了卧房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心里面就跟猫爪子抓了半宿一样又疼又痒得李非橙觉得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
难道那头猪真就这么乖,他让他滚他就真滚啦?什么时候他那么听话啦?每次都阳奉阴违。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又听了一会,真没任何动静了,这下子可把李非橙给吓着了,立马就从床上蹭了起来,鞋都没顾着穿就猛得冲出了卧室。
“猪,猪头你上哪儿去了?猪——”
偌大得回声回响在空旷得客厅里,静得让李非橙心都拔凉拔凉的了。一道湿润得泪花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原本还咬着唇不出声,但是想着这个家里真的就剩下他一个人,那个混蛋臭流氓已经走了就悲从中来,终于张开嘴嚎啕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忽然就被抱进了一个熟悉温暖的怀里。
“橙子你怎么啦?橙子你别吓我啊!你哪里不舒服啊?”
即墨瀚本来肚子饿想上厨房找点宵夜吃吃的,但是连日来不断加班让他累得才打开冰箱找出一截熏肠咬进嘴里嚼了嚼就靠在冰箱门上睡死过去了。他说突然听到哭声才吓醒的,谁知道慌慌张张跑出来就看到他们家最霸道最凶狠最恰的橙子居然坐在地上跟个孩子一样扑腾着腿儿大张着嘴痛苦失声,这可了不得了啊!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啥时候看见这位爷哭过啊?从来都是他整得别人流马尿,谁能招惹他滴泪啊?所以即墨瀚简直就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抱着李非橙就没敢撒手。
李非橙傻了,也没哭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即墨瀚抽噎着打嗝。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再精明再能干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完全消失的无踪无影了。
看着哭红了双眼跟个可怜宝宝一样老老实实乖乖坐在他怀里没有揍他没有骂他没有掐他的橙子即墨瀚觉得他的心啊简直就跟拿了把小锥子不断插进去又拔出来,然后又插进去接着还拔出来一样反反复复得疼。曾几何时他们家骄纵的宝贝这副模样啦?
即墨瀚刚想再说两句,就被李非橙一下子扑倒在地,即墨瀚的后脑勺正好磕在地板上,好家伙,那可是他们俩花了血本铺得上好的红木地板啊!疼死了!还没来得及揉揉脑袋就被李非橙一把揪住了衣领,奇怪了,今天怎么那么多人对他的衣领子感兴趣啊?
李非橙坐在即墨瀚的肚皮上,恶狠狠得瞪了他半天,之后迅雷不及掩耳得一下次就弯下腰啃住了即墨瀚厚得跟长城没什么区别得脸皮上,坚决要见血才收口。
即墨瀚的脸都疼成了一朵狗不理包子了,但是还是没敢抽开橙子,就怕自己手劲大不小心伤着他了,算了算了,由着他啃吧,明天上公司就推说是他们家狗咬的好了。
直到李非橙觉得满意了才松口,而即墨瀚还没歇口气又被揪住毛衣了。当场就噎得他喘不上来气了,发誓以后穿毛衣只穿高领,再不赶时髦买这种鸡心领的了。简直就是方便凶徒下手嘛!
“这辈子我跟你没完没了,你休想把我扔了,想死都得和我死在一块儿,听到了没有?”
刚才真的以为他们俩的缘分就这么玩完了,那一刻他也没觉得世界末日或者极度悲凉,只是像被掏空了一样什么都想不到了,脑子里就是空洞的。原来感情就是一种失忆症,什么都没有才是最难熬的。
肚皮里刚刚咽下去的那半截熏肠现在被挤压得都快到嗓子眼了,但是即墨瀚却笑了,还笑得犹如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连带着坐在他肚皮上得李非橙都一抖一抖的。
“喂,你笑个屁。”
即墨瀚更是笑得都抽抽了,眼角都彪出了泪花花。眼看着李非橙快恼羞成怒了,就一下子把他拉低按压到了自己胸口上。
“嘣咚——嘣咚——嘣咚——”
耳边一声一声沉稳清晰的心跳声渐渐缓和下了李非橙激动得情绪。但是他不明白即墨瀚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猪你是在干什么?”
即墨瀚轻笑出声。
“橙子,你能听到我的心在说什么吗?”
“……鬼知道你有什么花花肠子。”
李非橙羞红了一张白嫩的脸皮,他上次看个电视剧里面就有一幕是男主角让女主角听心跳,说他的心跳就在说“我爱你”。他才不会主动开口呢!
即墨瀚搂着李非橙接着说:
“那句话就三个字。”
“……”
李非橙觉得有点期待又有点羞涩,他们俩都是大老爷们儿了,也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好几年了,那些缠绵悱恻羞羞答答的话他们俩谁都没有开口说过,说他不渴望听到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个二愣子就是从来不主动说。这一次能听到了吧?能听到那句老套但是流传千古的誓言了吧?
即墨瀚抱紧了李非橙,合着自己的心跳声说:
“我完了。我的心说我完了。”
李非橙愣住了,瞬间就煞白了一张脸。什么玩意儿啊?等了半天还预备了半天就等着听句煽情贴心得话,谁知道居然是这么三个字?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李非橙面色不善的开始眯细了妩媚精明的凤眼,这是他即将要发飙之前的征兆。要是即墨瀚再不自觉点给一个满意的回答估计明年的今天就要上这位即墨兄得坟前去烧香了。
没有把李非橙难看得一塌糊涂得脸色看在眼里,即墨瀚握住他拼命挣扎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部位,再次开口:
“当即墨瀚遇到李非橙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先投降了,即墨瀚先看上了李非橙,所以即墨瀚就完蛋了,这辈子完蛋,估计下辈子要是还遇到李非橙也一样完蛋,或许要是再狠一点下下辈子还是遇到,那么就真是想翻身都没办法了。”
李非橙听着即墨瀚一字一句像是在自嘲一般的喃喃低语,真的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可是才收起的眼泪好像又有点想泛滥开来得趋势了。不成不成,哪能这么没用的?
“……要是下下下辈子遇不到即墨瀚了,李非橙就来找你,换成我先完蛋,你给我乖乖得等着知道没?”
“恩。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着橙子找到他的猪。”
第一次深刻得认识到这辈子就注定和这个蠢得伤心笨得离奇得傻瓜在一起黏糊了,算了算了,黏糊就黏糊吧!即使说猪也没关系,反正好打发不是吗?
突然想起自己上超市得目的,李非橙滕得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就走进了卧室,不一会就拿出了一盒东西甩到了即墨瀚身上。
“拿去,今年你本命年,辟邪的。”
即墨瀚坐起来一看,是一盒印着金猪花样得男士内裤,还是他习惯穿的四角类型。没想到橙子这个平时压根不会打理家里事物也从没自己添置过衣服得生活白痴居然会把他平日穿着习惯都记得。激动得情绪让他冲进了李非橙已经去洗澡的洗手间去,也没管莲蓬头的水会不会溅湿衣服,牢牢得抱着李非橙纤细的腰身就把他抱出了浴室直奔大床而去。
不行了不行了,太幸福的时候就要好好找点渠道来庆祝,而他最喜欢得方式就是压倒这个嘴巴恶劣心眼特多但是却无比可爱得男人。
“喂,死猪你干什么?”
“橙子橙子,你实在说太可爱了。”
“滚,谁可爱了?哎呀,不要啃那里……喂……嗯……小点力……会疼。”
“好好好……好好好……好……”
第六年
偷情的感觉就像是怀里抱着一个定时炸弹趴在了活火山的山口上,明摆着是找死但是依旧刺激无比。而偷情要么不偷要么就要偷得神不知鬼不觉,偷得惊天地泣鬼神,偷得就像是在猫鼻子底下堂而皇之得拖走一只肥美得鲜鱼。即墨瀚一直都觉得西门庆和潘金莲偷情那叫一个没技术含量,那叫一个没艺术品味,偷情偷得古今中外人人皆知简直就是偷情中最不待见的类型了。
而即墨瀚今晚上就准备做一只在猫鼻子底下存活的耗子,他要光明正大地出门去寻找人生另外一种刺激。而家里面那只精明能干地猫咪也拿他没辙,因为他是这么说的。
“橙子啊,今晚上公司办舞会,最近我刚升了策划部部长,这不,老总一定要我出席,我躲都没处躲啊!老总说了,要是我人不到明天直接辞职信到他桌上就成,所以你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家管事儿的不可能不答应,平日里虽说他是个气管炎,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总会有办法滴!伪装成憨厚猪的大灰狼今晚上就不信治不了这只伪装成大老虎的猫崽子了。
正玩着星际争霸的李非橙压根不想搭理他,但是听见了难免还是要吱个声。
“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听李非橙这么说就知道销魂夜晚有点危险,但是没关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他是谁啊,他可是狡猾得大灰狼啊!
“那什么,呃,可能晚上我回不来了,喝酒要是喝大了估计得在酒店里面睡了。”
“……恩。明早上回来给我带两根油条和老陈家的豆浆。”
李非橙眼都没抬继续让他神族的小农民丢光球造房子,人口快装不下了。
即墨瀚心里已经唱起了:“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但是毛老人家说的好“骄傲自满是要吃亏滴!”,所以他就绷着一张苦大仇深无比幽怨无比哀怜的脸走出了家门。连下楼梯的声音都显得沉重而迟缓,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啊!务必让他们家橙子知道他不是自愿的,是被胁迫的。
而此时坐在电脑面前的李老师眼睁睁得看着一堆丑陋无比的虫族口水朝着他们家主基地就冲了过来,手也没有扭动,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由着那一大堆的虫子把他的基地剿灭。正式GAME OVER。
他们广告公司讲究的就是与时俱进,所以顶头上司也时不时就更换一下。所以今天请客办舞会的是才从国外喝了一肚子洋墨水的香蕉一族。外表上典型的中国古典气质美男,但是一张嘴就是“Creative”“POP”,听着就想和民国时期那些看到留洋回来的人一样酸葡萄的来一句:假洋鬼子。
不过新官上任三把火是绝对不变的定律,在自己还没爬上老总这个位置得时候值得点头哈腰的装孙子,要把老总伺候舒服了舒坦了才成,你要是今天没给他面子,那么你下半辈子连里子都保不住了。随便折腾一下就能让你哭着去扒着他大腿写上个血淋淋的“冤”字。所以其实即墨瀚也没完全说谎,确实是他们老总非让他来的。不过他的动机不单纯也确实说扣在了他们老总的头上了。
摩拳擦掌的打开了酒店二号大厅的门,就觉得一阵一阵得眼晕,这……这……这……这是要干什么啊?
暧昧沙哑的音乐弥漫着,香槟香水交错着,俊男美女也亲热着,可是为嘛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一块金属壳?怎么了?现在又闹非典了不成?
即墨瀚还在心里面打鼓,就被门口笑脸盈盈的接待小姐拉住了,手里硬生生的塞了一块和大家差不多的花里胡哨的金属壳。
“先生,今晚举办的是化妆舞会,所以按规定要戴面具的。”
……就知道去资本主义溜达了一圈的人就爱搞噱头。即墨瀚没辙了,只得乖乖的戴上了面具走进了他今晚猎艳的场所。
不过因为特意搞气氛玩罗曼蒂克,所以灯光那叫一个昏暗啊,气氛那叫一个迷蒙啊,人与人那叫一个看不清也不敢摸啊,指不定就摸到个女人咋办?呃,其实今晚上即墨瀚打定主意就是要找男人的,活色生香的男人。这辈子他也没啥兴趣抱女人了,他也压根没那个抱女人的本事儿,所以只剩下日常培养出来的抱男人的技巧了。再一次证明了习惯确实是一件最恐怖的事情了。
今晚上并不是只有他们分公司的一起参加舞会的,还有其他两家分公司抽调到这里的人才,所以其实这个舞会也算是为了迎新吧!人啊,乌压压一大片,也互相看不到脸,所以平时人家老婆人家老公的也有恃无恐随意乱勾搭,看着身材看着感觉都不错就嗷嗷叫着扑了过去,什么形象都没有了,搂着是个人就上下其手。
即墨瀚皱了皱眉头,既然打定主意要寻求刺激,那么就不能找个比家里差的啊!要不干啥出来吃野食?平日都吃红烧肉的,要是冷不丁降低水准吃吃小葱拌豆腐,即墨瀚这个肉食主义者可不乐意了。所以他就作壁上观,没有跟着去掺和。冷静得端着杯鸡尾酒慢慢打量周边情况。
瞄着瞄着视线就和站在另外一头得某位男士眼神相撞了,哎哟,这可了不得了,虽说都戴着面具只剩下嘴了,但是即墨瀚还是分明感觉到了对方一勾一勾跟挠痒痒一样挑逗他的眼神,就冲着他们这么点来电的感觉,即墨瀚决定,就是他了。
举着酒杯示意了一下,对方也举起了酒杯回敬。好的,好的,成交了。脸上挂着斯文败类的笑容就朝着对方走过去了,当然,暗地里其实即墨瀚想狞笑来着,但是怕上钩得猎物跑了所以就装装正人君子了。
看着他走近,男子转了个身朝着角落后退,挑逗得小眼神还是一飞一飞的绕着即墨瀚打转,而即墨瀚也就流着哈喇子跟上了。阴暗的小角落就是滋生禁忌的温床啊,更何况是两个你有情我有意的时刻,刚刚站稳脚跟两片饥渴的唇就啃上了。
即墨瀚的狼手早就迫不及待顺着人家的西装外套往上面溜达了,不错不错,小腰估计不超过二尺二吧!纤细。手感摸起来也是一流的。所以即墨瀚份外激动,连摸带拽就把人家的西装外套扯下来一半了,要掉不掉得挂在手臂弯弯上,更是诱人啊!
“你轻点啊,那么激动我受不了。”
耳边沙哑低沉的小嗓子带着点撒娇意味,任哪个功能齐全英俊挺拔正常的GAY听到另外一个男人这么说都会骄傲的有些轻飘飘的要飞上天了。所以即墨瀚更是把以前练习来得手段都使在了这个陌生男子身上了,老是往着敏感处撒火,撩拨得人家的销魂小腰就这么一蹭一蹭摩擦着即墨瀚早就叫嚣起来的象鼻子了。
凌乱的床单,飘散在空气中浓烈得男性麝香味道,还有浴室里淅沥沥的水声,即墨瀚有一瞬失神。失去焦距的双眼直视着前方,手指间夹着的香烟都烧掉一半了也没见有反应。倒是浴室里的人走了出来,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
氤氲的水汽合着洗发水的味道,带了点引诱堕落的意思。不过洗的香喷喷的男子走出了浴室就看到了发呆外加抽烟的即墨瀚,立马冲了过去,揪住他的耳垂就三百六十度旋转。
“你是讨死是不是?我让你抽烟了吗?去刷牙,刷三遍,快去!!”
还在愣神得即墨瀚疼的求爹爹告奶奶的。
“哎呀,疼疼疼,橙子撒手快撒手。耳朵要掉下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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