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毅全身一僵，这是小时候岳诚喊自己起床的方式，本应该高兴的，但他只觉得尴尬，内裤里那玩意挺得老高，还湿嗒嗒沾呼呼的，用脚趾想就知道是什么。
夏天才过去不久，毯子很薄这个是不用说的，所以想当然，扑在周小毅身上的岳诚感觉到了什么。岳诚嘿嘿笑着往下面一抓：“周小毅你还是小孩么，我说你怎么不起来原来是在害臊啊。”
再那个时候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发育中的男孩里流行一种游戏，那就是抓小鸟和比大小。所以岳诚这一抓还是玩笑的成分居多。
可是，内心不再纯洁的周小毅同学可禁不起这样折腾，身体僵得更厉害了，而且隐约觉得那玩意更硬了。他盯着岳诚坏笑的模样，盯着那翘起的嘴巴……
岳诚似乎也感觉到了周小毅的变化，连忙撒手，心里却打起了小鼓，原来周小毅不是木头还是对自己有感觉的，岳诚想，但是未免来得太早了点，现在自己可没把握，想着岳诚连忙从周小毅身上撤了下来，往门口走去，故作轻松的说：“小毅同学，再不起来就迟到了，你快点。”说完就把门带上奔洗手间去了。
晨勃本来是很寻常的一件事，可是被岳诚这样一闹，周小毅的脑袋又糨糊了，磨蹭的爬起来把裤子睡衣换了，叠好毯子走出房门。抬头正看着吃早餐的岳诚，似乎并没把刚刚那当回事，不禁长吁一口气。
之后的几天，周小毅和岳诚明显的有点魂不附体，表面上看着还挺好，可各自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
岳诚在前两年已经打好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是钱童误导也好，本就如此也罢，总的来说是已走在了G的大道上，但是岳诚那看似天真可爱其实步步为营的脑袋里，从来就没想过把自己定位在0号的位置上，无论是钱童同学的现实与想象存在差距论，还是借鉴不少理论来源的小受通论也好，岳诚同学依然坚定自己的想法。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眼下的发展已经脱离了岳诚的打算。
而周小毅边为着自己对岳诚的无耻欲望感到自责，边控制不了自己想象的翅膀YY。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一天一天过去，两人看似和睦其实心里都打着小九九。而冬天悄悄来了，眼看着岳诚越穿越厚的衣裳和周小毅越来越怨念的眼神，迎来了初中最后一个寒假。
常言道学生以学业为重，而之前为私人问题而纠结的两人终于吃到了不认真学习的苦头，一直成绩优异的两人，在期末考中都成绩下滑。再以岳爸爸和周妈妈为中心的家庭会议里决定，暂停所有娱乐或课余项目，专心抓学习。
所以在天寒地冻中和狗肉的香味里，两人在无尽的题海中遨游，随着渐近的考试，心思也慢慢的淡了下去。
06
那时的空调并不普遍，周妈妈怕两个孩子冬天里看书冷着了，就添了个烤脚的电炉搁两人中间，两张小书桌也面对面并成了方桌，两人面对面坐着，膝盖上盖着毯子，毯子底下是炉子。
周小毅看书看累了就看坐在对面的人，从初三开学到现在也几个月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别的改变，变的只有岳诚那忐忑不安的心和晚上岳诚睡后周小毅被窝里传来的压抑的喘息声。
本来说这两人心里其实也明白，对方藏着掖着还是有那个意思的，可那纸窗户没捅破，谁也没胆子先提。周小毅是被岳诚那似是似非的态度掉着，岳诚则为了自己的身高苦恼着。
“诶，周小毅你别闹。”岳诚皱着眉头继续专心听听力。
周小毅撇了撇嘴，继续再脚下的电暖炉上做文章，在里面荼毒岳诚可怜的双脚。
“我说了你别闹，你没看我在听听力？”岳诚脾气上来了。
这时周妈妈来开门送麦片粥，周妈妈看着周小毅叹了口气：“诚诚认真看书呢，你就没学着点。”说完把麦片粥放桌上对俩人说：“我和你爸出去上班了，诚诚，小毅要吵到你看书了你打电话告诉我。”
周小毅吹着碗里的麦片粥偷偷瞄对面的诚诚，听到大人们关门去上班的声音连忙穿上鞋打开房门朝门口看。
“看什么看，你做贼那你。”岳诚也从凳子上起身来：“周小毅，你不好好看功课我削了你。”
周小毅确定大人走了，方关上房门，大喊一声万岁，把岳诚扑倒在了床上。
岳诚只觉得眼前一晃就扑腾一下倒在床上，身上还压了一个庞然大物，心里一紧想：“这小子不会真发神经那啥了吧。”
未等岳诚开口，周小毅力就八爪鱼似的扒再岳诚身上，边挠岳诚的腰边说：“诚诚，你忒不够意思了，咱妈走了，你放我出去看个电视。”
岳诚腰怕痒，猫着身体往床里躲，心里一松这小子还没断奶呢，怕他做啥说：“你小子，下个学期就要考试了，还天天念叨着看电视。”
周小毅只觉得压下面的人软软的香香的，抱着舒服的很，话就不经大脑的冒了出来：“我哪想电视了，明明想你。”说罢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手一圈把岳诚瓷瓷实实抱在了怀了。
听到周小毅这明显是占便宜的话，岳诚只觉得血往脸上冒，心里想，完了完了，这小子要真现在说了，那不答应以后怎么办。
周小毅见岳诚脸红红的在怀里不说话，心里一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说了吧：“诚诚我。”
“你怎么啦。”岳诚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再周小毅的怀里发呆，开是挣扎起来：“你让开，你不看书还不让我看书。”
周小毅把怀中的岳诚紧了紧，把头埋在岳诚的脖子窝里，理了理气息说：“诚诚，我想你。”
岳诚听这话脱口就说：“想什么想，早见晚也见，你不烦我都烦，你给我起来。”岳诚满脑子就只有，若真没办法也得为自己的1号位置谋点福利。
“诚诚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喜欢你，我每天晚上都想着你。”周小毅的气息喷到岳诚的耳朵缝里，岳诚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一天到晚的看些什么书，怎么说起话来不清不白。”
“我，你还说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什么书，那个胖妞给你的书有几本正常了。”周小毅听岳诚损人，急了，把岳诚压得更紧了。
“我不正常你正常了，那你说说你现在再干嘛。”岳诚话没说完，周小毅的嘴巴就堵了下来。
周小毅同学只是在岳诚的嘴巴上磨来磨去也不得要领，显然，像他这种对于不正常的书只敢瞄一两眼的没理论知识的人和岳诚是没得比了。岳诚同学被压在下头，磨着磨着头脑倒是越来越清醒了，反正这纸窗户也捅破了，干脆点得了，走一步算一步。
这边周小毅磨了半天憋得没气，只得起身来，看着还躺床上的岳诚想，这下完了，岳诚该觉得自己过分了吧，不想这边岳诚看周小毅起身就搂了上去，在周小毅嘴边说：“小毅哥，把嘴张开。”
周小毅不明所以，乖乖的把嘴张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岳诚就对上嘴了，把舌头伸了进去。
岳诚的舌头勾住周小毅的舌头，里里外外的拉着送着，手也不老实的在后腰滑动，把书上看的，和钱童讨论的所有路数全部用上。周小毅的脑袋还再当机状态，想啊，老实的周小毅同学的生理需求活动紧限于自给自足，黄书班上不少男同学看，可自己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
虽说岳诚是个新手，但是相比周小毅而言就是阅历丰富，而岳诚是个动手能力极强的同学，善于把理论结合实际，把实际感想升华再加以利用。所以这个吻让周小毅觉得十分的销魂，同时脑袋也罢工了，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兄弟已经背叛自己举旗投降的时候，他只有靠蛮力把岳诚推开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再周小毅推开岳诚的时候，岳诚是朝后倒去的，坐在床上是没什事，可周小毅的身后是书桌，周小毅由于用力过猛向后一退把桌子晃了，幸好桌上不少说，倒没倒，但是周妈妈辛苦做的麦片粥就味给了辛勤的参考书。
“啊，周小毅你个猪，还我新买的参考书。”
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就再岳诚的惨叫声与周小毅的怨念眼神里宣告结束。
事后，岳诚捧着自己心爱的参考书念念叨叨，周小毅不争气的哥们已经在岳诚的惨叫声中熄灭战火，而我们可怜的小毅同学再整理好桌子后开始看书。
说是看书，其实周小毅在思考，那本该装着复习内容的脑袋里不停转悠着类似于：“为什么诚诚接吻技术这么好；为什么岳诚不在乎自己喜欢他；为什么岳诚不告诉自己他喜不喜欢自己；为什么接吻的时候自己有反应岳诚无动于衷……”当然，类似以上的问题，周小毅自知对不起岳诚也没胆再提。
当周小毅知道以上问题的答案以后，他已经悔不当初了。
而之后的故事也将证明周小毅同学，他栽了……
07
对于周小毅来说，这个寒假是美好的，两人的关系进一步的清晰让周小毅的心里觉得无比的踏实。而岳诚也比较满意当前的情况，周小毅的对于男男ML这方面显得比较纯洁，也从来不知道有走后门一说。
当然这一切并不妨碍考试的日子一天一天的临近。
虽说那时候网络已经渐渐发达，星际、传奇让不少学子趋之若鹜。但是周小毅却从未想过去网络上查询关于男男爱之类的常识问题。虽说他明白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多少有点与众不同，但是也不能很明确的给此定位。甚至他知道自己是喜欢岳诚的，却觉得这不妨碍他去找女朋友。
在辛苦的备考后，岳诚一失足与县中交臂而过。其实岳诚是这样打算的，两人在没有经济基础下想要在父母面前维护这段地下恋情只有远走高飞，但是初中升高中能飞多远，于是岳诚看上了下面县城里的一所省重点高中。这所学校有几点是好的，第一回家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且是全封闭式教学，如果他和周小毅能考上这所学校无疑是逃过了父母的法眼；再者，那所学校的教学是一等一的好，虽然是在小县城里，却是所省级重点中学，还不设初中部，所有的师资和注意都集中在了高中上；最后这个学校的艺术类教学不错，如果高中读书不顺的话，可以作为艺术类考生也算是给自己和小毅留了一条后路。
就在岳诚用提前学会独立生活为由和父母沟通好，并一心备考后，周小毅出轨了。其实说出轨也不对，至少周小毅并不晓得这就是出轨，在他的意识范围内，岳诚是他少时的玩伴兼弟弟，他很喜欢和岳诚亲热的感觉，所以周小毅觉得和岳诚在一起同找女朋友并没有冲突。
可这对岳诚是个不小的打击，要知道岳诚心思很细致，他隐约觉得自己和周小毅的关系里欠缺了什么，但在等他反应过来已经为时过晚，面对周小毅和他的小女友，岳诚觉得自己开不了口告诉周小毅自己也是喜欢他的，这种喜欢就像男女之间的喜欢。
周小毅和岳诚的相处时间也越来越少，一下课就不见人影，去隔壁找她的小女友倾诉爱语或是给她买东西，放学先送女孩回家后才回家。那边是郎情妾意这边是望眼欲穿。
其实那个女孩不错，起码，岳诚觉得若不是自己喜欢周小毅或许对那女孩也会有感觉，温婉善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那有些娇娇女是好得太多。但是自己的感情说不出口，看着周小毅白天不见人，晚上泡电话的模样，岳诚可以说是伤透了心。
对此钱童是存在愧疚的，她本是高兴眼前多了一对活生生的YY对象，可看到好友为此受伤，而自己就是让他受伤的帮凶。钱童劝着岳诚用心书，反正学校那边关系已经打通，那女生虽然不错，家里条件这么好，父疼母爱的不会舍得她去县中受苦。钱童说的更多的却是劝岳诚放弃，YY和挚友摆在一起显然是后者更重要。
以上的劝说，岳诚也听进去不少，未来是自己的，那女生可能会和周小毅分手，而家庭关系会让周小毅呆在自己身边。
可以上的想法都随着考前两天周小毅的一句话打消了。岳诚觉得自己傻，真傻，喜欢上自己儿时的玩伴就算了，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以为两人修成正果了，其实不然。
周小毅对自己说，他的小女友想和哥俩一起去县中读书。
当时岳诚就懵了，加上天气时冷时热又是传染病高发的季节，岳诚荣幸的得了流行感冒。
直到精神恍惚的考完中考，岳诚才明白自己和县中失之交臂。同时岳诚绝望的想，也许自己也和周小毅失之交臂。
让考生们念叨的暑假终于来临了，周小毅本打算和小女友交流感情一起去逛街打球什么的，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好不起来。县中学那边早就打好招呼了，理由一套一套的，现在喊声不去，不好和家长交代，诚诚这次没考好自然是去不了。两人不能在一起了，不知道为什么，周小毅想到这里心里就闷闷的。
可是，周小毅也没多想。其实，事情的发展就是这么奇怪，当周小毅反应过来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让机会的尾巴从指尖溜走之后，也后悔莫及了。
时光的滚动前进，并不会因为错过而回首，也不会因懵懂而停留，而等他们两的感情重新有了新进展的时候，已人是物非。
岳诚仔细算过，过了整整六年，在这整六年的时间了，家里换了新房，兄弟两分了房间，小毅的女朋友换了一拨又一拨，自己存折里的私房钱，长了一翻又一翻，而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就在岳诚留在城里，除了学业就打工赚钱，心里总是想着，等小毅回来就好，可每次周小毅回来，脸上总带着疏离的笑容。岳诚还是在想，等两人考上同一所大学就好，可周小毅，瞒着自己，瞒着父母，填写了南方一所学校的志愿表，和他一起交志愿表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瘦削的女孩——周小毅高三换的新女友。每每这个时候，岳诚就回忆着那个失之交臂的中考，仿佛，一切的断点都在那里。
08
时光荏苒，在岳诚对自己和周小毅的未来失去希望的时候，事情却有了新的转机。
那天岳诚洗完脸擦了擦头发正准备上床看书时，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岳诚看了眼来电显示，心里微微惊讶，接起电话，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诚……啊岳诚你在么。”
岳诚心想，我不在怎么接电话：“恩，在。”
电话里先是一阵沉默，周小毅犹豫的声音响了起来：“诚诚你能上网么？”
“恩？手提就在床下。”岳诚如实回答。
“那诚诚你能不能上网看看。”电话里的声音顿了一下：“看看我给你写的电子邮件。”
岳诚楞神了，还没来的急答应，周小毅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爬下床打开电脑，把屏幕灯光调暗，岳诚连上QQ点开邮箱，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找到周小毅说的邮件。
岳诚坐在电脑前想了想，起身摸了上铺的手机，想打电话给周小毅问问这怎么回事，而手机里却传来移动服务冰冷客气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无法连接或已关机，请稍候再拨。”岳诚挂了电话坐在电脑前慢慢的回想。周小毅特意打电话告诉自己，却不在电话里说清楚而要自己去看电子邮件，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又说不出口？想到这里岳诚不禁有点小小的期待。点开好友列表，慢慢翻动着边想象着周小毅说话的表情，嘴角慢慢的勾起。就在这时，岳诚发现了问题所在，自己的QQ好友里并没有周小毅，周小毅不知道自己的QQ号，那周小毅写的邮件定然不在这个邮箱里。
岳诚点开IE，开始套那个在用QQ前注册的邮箱密码。试了五六次，邮箱终于打开了，在一堆堆的广告和垃圾邮件里，岳诚找到一个标题：诚诚，我有话跟你说。邮件日期是一个月前。岳诚点开，内容如下。
诚诚：
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挽回这个错误。就在上个星期，我玩游戏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给我看了她写的小说，我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误。说到那个女孩子，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就和她多聊了几句，她让我带她练级，报酬是她写的小说，我很好奇就带她练级了，于是我有幸看到了那篇小说。那篇小说起初看我觉得很奇怪，可是越看我就觉得越不对劲，越看我就觉得越熟悉，越看我就越伤心。我总觉得，我在那篇小说里看到了你，可是那篇小说里那个像你的人，很苦，最终也没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说到这里，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不想像那个小说里的人一样，没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