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deva[下]

作者:  录入:01-27

冬马立刻点头。
——这两个小鬼……
贵人说不过他们,气得咬牙切齿,还是心有不甘。正想着怎么反攻回去,看到两个孩子要好地对望而笑,在为“胜利”而得意,突然就想起了上回离开城堡时阿妙嫂的叮嘱,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冲着雪丸和冬马招了招手,等两个孩子凑近时便轻声在他们耳畔说了一句,顿时,就像是打开了某种不能碰触的机关似的,两个孩子笑容先是一失,然后互相对望一眼,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张口刚说出“我”字,贵人露出孩子气似的得意洋洋的笑容时,镜也已经一声轻咳,从和服怀里掏出了一个用布套套上的东西,轻轻放在了面前的桌上。
那一刹那,似乎马上要起的某种“战争”又被消弥于无形。
“切!”贵人不满意地哼了一声。
“你们两个给我坐好!”镜也的声音虽轻,却沉重而有力,瞪着冬马和雪丸时,眼瞳中那团黑色的火焰似乎又开始燃烧。“不许乱动乱说……在婚礼没有完全结束前你们都要乖乖在这里好好呆着,否则……”说着又拿起了桌上那个东西放入了怀中。
一看到那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两个凶巴巴的孩子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般软了下去,坐回铺垫上低下头一言不发了。
“没劲……”
贵人刚扭头就对上了镜也“冰冷”的目光:“你也是,都多大了,好歹是人家的爸爸,拜托你别再做这种小孩子般的恶作剧好不好……”
“是他们先‘欺负’我的……”贵人指着冬马和雪丸一脸“委屈”。
面对贵人的“撒娇”状,镜也也无可奈何,只好凑近他小声道:“拜托你注意一下形象……家里有两个小孩子已经够了,我不想再多养你一个……”
“有什么关系嘛……”贵人又在桌下拉住了镜也的手,镜也先是甩开,后来又被抓住,无法抑制的爱恋自心底腾起时,那只手便再也没有被甩脱,“……不管怎样,镜也都比我‘大’,让我撒娇有什么不好?再说,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这样……”
镜也的脸颊再度飞起两片红霞,头转向一边低垂着,心声自手与手的接触中再度被贵人所感知。
——如果在家里你也这样撒娇就好了……
“咦”贵人一怔。
——我什么时候不对你撒娇了?
——我是说在……床上的时候……如果你也像个小孩子而不是那么强势的话……
——诶?镜也是希望我总是当“受”吗?
贵人的眼珠转来转去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其实自己倒无所谓,在上在下都很享受,当受方时镜也也从来不粗鲁,没什么不好。
——我并没有反对啊……
——不是那个意思。
镜也的脸更红了。
幸好还在休息时间,宾客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去休息区抽烟,没有太多人关注他们这边,今天的主角毕竟是新郎新娘。
——那是什么……
贵人又开始琢磨。
——呐,镜也该不会是想让我真的当“新娘子”吧?
镜也突然“扑哧”笑出声来。
“啊!”贵人惊得松了手。
——你是来真的?
镜也笑而不语,斜睨着贵人媚态十足。
贵人愕然地盯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们彼此都做过了,还想怎么样?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新花样”了。
“下个月剧团有新的剧目,哥哥要渡蜜月没法参加排练了,你好像最近比较空闲,要不要来试试当‘公主’……贵人的扮相一定不比哥哥差……嘻嘻……”
那样的笑声听起来有些不正经,但贵人却清楚,自己是跑不掉的。
“扮‘公主’?反串儿吗?”
“我也扮过啊……”
“可是镜也扮上就是很美,我……就不一定了……”
“没扮上怎么知道?”
看着镜也眼角含春般地笑意,贵人在恍然中又明白了过来:“原来,镜也还是喜欢‘扮装游戏’……难不成你真打算要我穿女装……”
“有什么关系,是演出又不是床戏。”可从镜也微笑着充满期待的眼神中,贵人感觉得出来,如果自己在床上也换上女装,镜也一定会更开心……
——这算什么嘛!
不高兴地嘟起了嘴:明明镜也穿上才合适,明明自己也期望镜也那么做,只是……如果这是镜也的希望,同样也就是我的希望。
——我们之间,没有“彼此”。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只是同一个灵魂意志共同体的两个不同面罢了。

婚礼再度开始,换上新礼服的新人们在热烈的掌声中再次出场,但这回,贵人的注意力完全移到了别处,眼中除了自己所爱的那个人外,再也容不下一粒砂。
——真是,外衣好说,难不成连女式内裤都要换上吗?那这个“制服游戏”也玩得太逼真了……
婚礼的后半场,大明星的脑中,充满了奇奇怪怪的想法。
身边“完全感知”到的爱人,脸上略微显出无奈的神情,但心中,那幸福已经溢出来,流遍了全身。
——真是傻瓜。对于最爱你的我来说,不管你是什么模样,都会让我在第一时间内冲动起来啊……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你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冲击。
——那种在血液中流淌的爱恋,那种就算流尽全身的鲜血都无法抑制住的属于灵魂深处的爱恋,我敢说,绝对是与日月一样,灿烂耀眼的。
在除去正常工作的忙碌外,贵人对自己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毕竟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松岛真一结婚了,而他与新婚妻子的感情简直比蜜月还“甜蜜”,看到爱得如胶似漆的一男一女,贵人心底就会大大松一口气。
然而,危机不总是单一的,一个解决了就会有另一个,另一个解决了,其余的还会随之而来……
——这是某种该死的人生定理吗?
贵人气呼呼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这房间中除了镜也以外的另外一个男人——自己的弟弟贵彦,以及除了贵彦外的另外一个“外人”,镜也的表妹秋美……
“你们两个约会的话随便去外面什么地方都好,为什么非要在我家约会!是打算炫耀一下你们两个有多亲密吗?”贵人没好气的说着。
当下便换来了贵彦与秋美的反驳。
“NONONO,老哥,我纯粹是为了来看你和镜也哥,顺便恭喜你的新电影上映还有镜也哥的新书问世……”贵彦自从在东京上了大学后,好像变得越来越会油嘴滑舌,听得贵人直皱眉而镜也却是直在笑。
“鬼才相信你的话,骗谁啊!你就是故意来‘妨碍’我们的……你知道我一个月的休息日少得可怜,居然还敢在这么宝贵的时间内打扰我们的独处时间……”
“哼哼……”不等贵彦回答,镜也的身边,已经传来了秋美的“冷笑”,“你是在‘指桑骂槐’吗?明着说贵彦其实是在骂我吧……”
对于这个已经大学毕业的“小丫头”,贵人好像永远都对她没撤。和她斗嘴没有好处,搞不好还会动起手来,那就更是大祸临头,所以贵人只好以退为守,闭上嘴假装没有听到。不过,想看镜也的时候那个碍眼的娇小身影便会故意挡住他的视线,让他根本无法“无视”掉。
“切,你现在是正式的‘大师父’了,有空的话就回去好好教导弟子们,别弄得道场关门大吉……”
“狗嘴吐不出象牙!”秋美美目含冰,不怒自威。二十多岁依旧还是十三四岁的娇小模样,只不过风韵日趋成熟,身材也足够吸引人,现在道场里大部分新学员都是冲着她去的,只是,能和她一较高下的却只有贵彦一个人。秋美的怪力也只有贵彦的迅捷能躲得过,虽然听起来奇怪,以传统空手道来对抗西式拳击,但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居然“来往”得很开心。
“谁是狗!”贵人腾地站了起来一脸阴沉地望着秋美。
小姑娘也毫不示弱,还是老样子,一叉腰:“怎么,现在叫得正欢的那只……”
贵人为之语塞:其实就算争过她也绝没好处,这个小女人可是最会“牙呲必报”的。
“……镜也……”转向唯一的避风港时,秋美也撒娇般地粘上了镜也,娇滴滴的声音让贵人起了一身的冷痱子。
“唔——表哥……他又欺负我……”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镜也就是个绝对旁观者,不言不语,哪方也没帮,微笑着看着厅内的情景,但听到秋美比小孩子还发嗲的声音时,也禁不住“噗”地笑出声来:“我说秋美,你都多大了……嫂子比你年纪还小,都没用这种声音说过话……”
秋美极为不满地噘着嘴,刚要还口,贵人这边,贵彦已经故作惊讶地大声道:“哎呀,原来你说话是这样的……要是学员们知道,一定会很开心……哈哈……”别有含意的笑声一出,立刻就让小姑娘面色铁青,娇态顿失。
连着冷笑了好几声后,秋美终于恢复成了“真正的秋美”:“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没被我摔几下就不痛快……”
“哎哎,话在前面,我什么时候被你摔过……要不是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我一拳下去,你的脸还不肿好几天,肯定没法见人……”贵彦得意洋洋地道。
贵人一听,立刻就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接口,又像是自言自语:“哦?这个我支持你……”
秋美顿时目露寒光,但也仅是一瞬,便又撒娇般地拉过了镜也的胳膊甩来甩去地:“表哥,他们都欺负我……”
一看到秋美粘上镜也,贵人和贵彦都同时跳了起来,但这回,贵彦的动作却比贵人要快得多。刚要发作的贵人一眼看到弟弟满不在乎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眼珠一转,当即又计上心来,在贵彦伸长脖子时一把就搂住了他,将他拉近了身边。
这下,镜也和秋美同时变了脸色。
“喂死小子,早告诉你,那个死丫头不好惹……漂亮女孩子哪儿没有,回美国去的话要多少有多少,身材都是一级棒……嘿嘿,干嘛还要死赖在这儿不走……”贵人调侃着,看到秋美怒气渐盛心里便是大乐,但看到镜也一脸黑气又不觉心有惴惴。
不过镜也清楚他的举动,所以虽然沉着脸却没有当即发作。
倒是贵彦被吓了一身冷汗:秋美是什么脾气他现在可比贵人清楚得多,毕竟也交往了好几年;而镜也骨子里的性格,他也不是没见识过。自己多看一眼其他女孩子,秋美就会发脾气痛摔自己,而自己多靠近贵人一点,镜也恐怕也会“痛下杀手”,因此,被两个“杀人狂”同时盯着,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我说老哥,可以放手了吧……”
这还是贵彦头次“拒绝”贵人的“主动接触”,令贵人着实吃惊了好一阵。
“就是,你们两个还要腻到什么时候,快给我松手!”不等贵人回过神来,秋美一步就蹿了上来,力气大得惊人,一把就将贵彦拽开了,“……我们去逛街吧……”不容分说就把贵彦拉走了。
“噢——”贵人听到大门砰的一声响,在琢磨着要不要去看看门有没有坏的时候,身前,镜也的冷笑又传了过来。
“哼哼,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引开秋美,但是,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亲热会有什么后果你可是应该非常清楚的……”
等同于威胁的言语却一下子让贵人的身体热了起来。
“嗯,好不容易又是我们两个了……”说着快速起身将镜也一把拉倒在沙发上,反身压上去肆意地吻了个够,挑逗起双方的□后,贵人却是温顺地坐在了镜也的腿上,“……嗯……对不起……镜也的身边永远只会有我一个人的位置……就算清楚这点,看到其他人粘上你我心里也不舒服……更何况是那个小丫头……”像可怜的小猫般蹭上了爱人的胸口。
衣襟早在刚才激烈的热吻中被拉扯开,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光滑的肌肤被脸颊和发丝蹭过,带着数道电流,直涌向下身。
“你知道秋美是为了逗你……”镜也开始缓慢地喘息。
“知道了也忍不住要妒嫉……”贵人嘟囔着,侧脸咬上了在衣襟边缘若隐若现的诱人果实。“哪怕是现在……”说着,又抬手看了看手腕内侧的那道疤痕,“……在仪式过后,虽然得到了‘永恒的保证’,可爱情中的嫉妒心还是无法抑制……就像从前一样,我还是想把镜也关在谁也看不到的房间里,最好是箱子里,再拿布罩上……嗯,是那种X光也穿不透的隔离布……”
镜也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是‘谋杀宣言’吗?”
“我爱你已经爱到不知道该如何爱才好了……镜也难道……”
委屈中头已经被镜也的双臂搂住,紧紧按在了胸前。
“傻瓜,我都知道啊……”不管听过多少遍,就算听到耳朵起茧,贵人还是无法抑制住听到镜也说这话时自己心底深处喷薄而出的疯狂悸动,“……我也是,想要把你牢牢拴在身边……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你可爱的样子……你是属于我的,贵人……”
不管重复过多少遍,这样的话镜也同样也还是想在心爱的人面前一次又一次的确认。
“我……”
不等贵人发话,镜也已经快速的褪下了他的上衣,用充满爱恋和独占欲的眼神震慑住怀中的贵人,在没有丝毫反抗中主导起这场□……
因为镜也的“特殊”身份,还是因为他越来越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还是沉醉于他越来越熟练的技术?
贵人也说不清,只要镜也一“表露”出那种意思,自己就会清楚地知道;或者是在明白过来前,自己的精神意志就已经为之所掳、深深沦陷了。
这时的镜也,总像是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魔力,但那绝不是“镜”的刻意表现。
也许在那一瞬,才是镜也赤祼祼的灵魂呈现。
——我一开始爱上的,既不是镜也,也不是觉醒后的“镜”,而是这个身体里面存在的“你”。
——“你”是谁是什么,都无关紧要。
迷蒙着眼神在爱人的拥抱中沉沦,在爱人的抚触下激动,在爱人的深刻的爱中疯狂……
“最近贵人越来越会享受了……”
闭着眼听到的贵人,被快感折腾得几乎意识尽失,却在听到镜也这么说后还是还了一句。
“嗯,彼此彼此……镜也不也是这样……每次都叫得死去活来……”微微睁开一道缝,贵人轻笑着。
镜也红了脸,嗔怒着顶着贵人的身体,俯身在他耳畔故意冷笑:“你是不想让我放开你了……”
“哼——可以的话就试试……在这点上,我绝不会输给你……”
贵人刚反讥完就觉得自己身下一窒,忍不住叫了一声,换来了镜也得意的回答:“好啊,那就好好比一比,看看谁先认输……”
男人之间的竞争总是激烈而残酷的,竞争就是竞争,如果谦让的话就无法再进行下去,也就失去了竞争的意义;然而,同为男人的恋人在这方面的“竞争”,可以说是激烈而残酷,但也充满着无尽的甜蜜。
在身体被着实地充满的同时,心也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充满着,大脑则被叫做“爱”的意识充满着……
快感在全身激荡,身体由疼痛转为麻木,由麻木又转为疼痛……有着些许痛苦的表情,不断呼出口的却是“我爱你”这种相反的话,可换来的则是爱人带着甜蜜的微笑却不停地用身体施予着可以被称之为“酷刑”的动作……

在第二天后的第二天第三天……在贵人把能报复回去的所有举动全部“报复”完后,在几乎都忘了那样被折磨到隔天腰酸背疼起不来床的窘困后,两个人收到了从美国发过来的请柬,那是玲子和俊夫替还没有“着落”的小儿子贵彦操办的,在东京一所道场里举行的“特殊婚礼”。
“贵彦被吃死了。”贵人看着请柬上新郎新娘的名字,一阵发呆:怎么都觉得还是孩子的弟弟,居然那么快就要结婚了。
“有什么不好,郎才女貌……”镜也的话音平静,但感觉得出来,他相当高兴。
——该不会是因为解决了“情敌”而开心吧?
贵人挠着头:其实也好,至少秋美有人“管”了。不过,贵彦能不能“管”得住她可就很难说了……反正不是自己的问题。
“没有了小表妹的‘骚扰’镜也难道不寂寞?”贵人趁镜也洗碗时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在他后颈蹭来蹭去的像只撒娇的宠物。
“喂,注意点,今天是周末,冬马和雪丸可是在家……”镜也甩了甩手上的水刚想把贵人的手扳开,二人身后的客厅沙发处,已经传来了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两个不一样的音质同时发出一模一样的话语,宛如初次见到时那般冰冷陌生,却让拥紧的二人全身一阵发烫。
推书 20234-02-02 :下流小孩----拾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