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青年後所幸把藏匿在风花馆韩相顺便杀了,省得麻烦,这韩相也真够倒楣的,哪间妓院不藏偏偏决定藏身风花馆,风花馆就是他们密卫的暗桩之一。
「头子,你醒啦?」刚刚起床正打算来帮头子梳洗的小云打断了灿桦的思考,「主子昨晚有找头子,只是头子昨晚回来的晚了,便要头子今早退朝後去见主子。」
「恩。」接过湿毛巾将脸擦乾净了,微微梳洗了一下,坐到梳妆台前任由小云梳发,及换上衣裳。
「头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小云有些扭捏的说,「像是腰还是其他地方……要不要敷些药?」
「恩?」一时间搞不清楚小云在说什麽,灿桦抬头问道,「你说什麽?」
「头子你昨晚不是去杀风剑……他不是对头子……那个……」不知道该怎麽说比较恰当小云有些结巴。
「呵呵……是火跟你说的是吧?」灿桦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就是被上了有什麽好这个那个的,上过我的男人还会少吗?」
「头子……」看著灿桦的笑脸,小云反而更加担心了,却也知道这个话题不好继续下去,连忙转移了话题,「头子昨个夜半你回来没多久,有个人闯进蝶花阁大闹,一直要老管家他们说出头子的下落,还好老管家他们不知道头子本名叫灿桦,不然要是不小心泄漏了些什麽,只怕头子这次也保不住他们了。」
「喔?那人长的怎样有看到吗?」指尖莫名的微微的颤抖起来,不著痕迹的将手指缩进衣袖内。
「据老管家说,那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初头,一头黑发长相邪俊,对了还有阿他是突然出现在老管家眼前的,老管家还以为撞鬼了呢!」
拳头慢慢的握紧,紧到指尖都插入掌心里渗出血来了,只是灿桦彷佛感觉不到痛一般沉默了许久。
「头子?」发现了头子异样的沉默,小云轻轻的换了一声,「头子要不要派人去查那人的底细?」
「不……不用了。」灿桦的脸上再次浮现笑容,「他只是我以前的一个客人罢了……不用查了。」
看著头子天天挂在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为什麽今天这个笑特别让小云觉得心寒以及疯狂。
咒情恨 卷三 6
「头……头子今天早上你想吃什麽?粥还是别的?」小云乾巴巴的再次转移话题,随著魅蝶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小云觉得头子似乎越来越不正常,不管是个性或者是行为都变的有些怪异和扭曲,而且头子的记忆也变的很差常常连前一天做了什麽都记不得。
「不用了,我不想吃。」灿桦一点食欲也没有,突然听到那个人的消息,让他心里一阵惊慌,他找他做什麽?他身边不是有人陪著?
你是我专属的玩具
他什麽都忘的差不多了,但这句日日夜夜在回忆里折磨他的话却怎样也摆脱不掉,像是烙印一般用火烫在他身上,不管怎麽样都不会消失。
别再想了!灿桦闭上眼睛摇摇头想将那句话驱逐出脑海,却是怎样也没办法。
「头子,早餐一定要吃啦!」小云的话再次将他从混乱的回忆中拉出,「我去帮你拿粥来啦!」
「我不想吃。」他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什麽都不想吃。
「头子~就当是为了我啦,一定要吃早餐啦!要是主子知道你按时吃饭,主子会惩罚我的!」小云说著也不管头子是否反对,迳自的往厨房跑去。
灿桦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打开窗子。
「头子。」看著头子的动作,风以为头子又要像昨晚一样不见,连忙从暗处现身阻止头子的动作。
「我没有要离开,只是想吹吹风。」看到风一脸焦虑的从暗处出现,灿桦解释了一下,免的风担心的没完。
「喔……」风尴尬的笑了笑,打算退回暗处。
「风你先别急著走,还有水也出来吧。」早就发现两人藏身在房梁上,但是不想走到哪都拖著两条长尾巴,乾脆把水也叫了出来。
「还是被头子发现了……」水嘀咕了几句,还是乖乖的现身了。
他真的非常好奇头子是怎麽发现自己的,一来头子几乎看不到了如何分辨眼前之人是谁,二来他们四个都是受过严苛的隐藏和追踪训练,但是这些功夫到了头子眼前全变成了雕虫小技,不堪一提。
「风、水你们帮我去查一个人的形踪。」灿桦面向著窗外,微风徐徐的吹著,让他不禁闭上眼睛。
「头子你要找谁?」风皱眉疑惑的问,「不会是昨天大闹蝶花阁的人吧?」
「不是,我找以前的客人做什麽?」灿桦转过身来笑了笑,「我要找一名神医,他叫吴子天。」
「神医?」听到头子是要找大夫,水和风就紧张起来了,水紧张的问,「头子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帮你找御医来!」
「水别急,我没有不舒服。」灿桦偏过头平静的说,「我只是有些事想请他帮忙。」
「这样阿……」水和风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心中暗暗决定等等一定要想办法让御医替头子诊脉,免的头子又悄悄瞒了他们什麽。
「对了,这件事别让哥哥知道,免的哥哥又要担心了。」
「是。」居然不让主子知道,里面一定有问题,等等他们顺便查查看这人和头子是什麽关系。
风水两人才刚退走,小云便端著碗白粥和一盘精致的白玉馒头走进房。
「头子你趁热快吃吧!」小云将白粥和馒头放下,拉了椅子坐了下来,盯著头子看。
无奈的看著眼前的食物和小云,灿桦也不好在拒绝,只得拿起一个白玉馒头咬了一口,「我会吃的,你先去忙你的吧。」
「不行!」小云摇摇头拒绝,「我一定要看头子把东西都吃完!」
「真是的……」
咒情恨 卷三 7
灿桦勉强吃完了馒头,小云见灿桦真的吃不下了也不勉强,捧起粥快速的吃完,然後俐落的收拾碗盘送回厨房。
等小云这一去一回来後算算时间也该退朝了,灿桦带著小云往马垫走去。
小云跟在後头悄悄观察了许久,还是觉的头子一点都不像几乎要瞎了的样子,头子走路稳健也不会撞到东西,甚至能够分辨身边经过的人,怎麽看也不像要瞎了,可是御医爷爷明明就说头子几乎全盲了啊!
「头子……」小云迟疑了一下,还是想要问清楚,「你的眼睛……看得见吗?」
「恩?」灿桦的身子稍稍停顿了一下,疑惑的转头问,「你问这做什麽?是哥哥叫你问的吗?」
「不,是我自己想问的。御医爷爷说头子几乎看不到了,但是头子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麽不一样阿,甚至还比我们厉害多了!」
灿桦笑了笑,揉揉小云的头,「眼睛看得到看不到对我来说都一样的,我不是用眼睛来看东西。」
「阿?」小云听了有些傻眼,居然不是用眼睛看东西!?
「头……头子那你是用什麽看东西阿?」
「这个不能告诉你。」灿桦拍拍小云的肩膀,转身继续前进。
事实上这两年来他都是靠著魅蝶敎他的法术来「看」东西的,只是如果是在他法术最弱的朔日,他就会改用听的,听著花草的指引前进,这个方法在第一次与魅蝶轮替出现之後,他就自然而然的会了。
「阿~」小云的脸垮了下来,头子居然不跟他说,这样他会被好奇心给玩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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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桦和小云一进宫,就看到火在暗门旁等著他们。
火将小云从马上抱下,向头子打了个暗号,然後迳自的将小云抱往另一头的御膳房。
灿桦也没说什麽,直接往秦王的寝宫走去。
「火,你干麻阿!」小云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挣脱後,便放弃白费力气的挣扎任由火抱著,「我要陪头子去见主子耶!」
「主子吩咐只见头子阿,你去凑啥热闹。」火开心的享受著怀里软玉扑香柔软触感,「而且你忘了你答应何御厨要和他一起研究新的菜色吗?」
「阿!我真的忘了,真是不应该。」小云懊恼的皱皱可爱的鼻头,催促著火,「火,走快点啦!要是何师傅生气了就不好了!」
「好好,我走快点。」
咒情恨 卷三 8
虽然时光匆匆,但是有些事物却不大有什麽变化。
流云斋後山的霓虹瀑布依旧美丽万分,一株株自然生长在瀑布旁的花朵争相开放,绿油油的草皮也不见枯黄。
草皮上躺著一个人,身边放著几坛小酒,一边喝著小酒,一边欣赏著霓虹瀑布上那两道交叠的彩虹。
「一年十一个月又二十三天了……」那人喝著酒喃喃自语,看著两道交叠的彩虹,有些疲惫的自言自语,「一年十一个月又二十三天……我居然真的找不到他……」
想著想著那人似乎越想越烦,右手用力一捏,手上的酒杯应声碎裂,尖刺的碎片直接插入了手掌心,不过那人像是没有感觉一般毫不在乎的。
相思一日复一日,这几年来他总是寻寻觅觅的找他,曾经他有机会牢牢把握住这份幸福,却毁在一场误会里。
「桦……灿桦你在哪里?为什麽不给我机会解释……连一次都不给我,就这样消失无踪!」那人越说越生气,对著霓虹怒吼道,「你就这麽不相信我!?你不是说过你会相信我?你回答我阿!你回答我!」
「你知不知道我快疯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忽地一阵狂风袭来,满头黑发随风飘舞,那人生气的用力垂地,藉此纾发压抑已久的情绪。
「雠……呃……爹……」刚刚骑乘飞鸠来到後山的小绿,才刚到霓虹这便看到雠孤失控的样子。
很难得见到雠孤发泄自己的情绪,他依样表现的深沉稳建,冷若寒冰,习惯的将情绪掩盖的乾乾净净。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两年来雠孤的愤怒伤心与不甘,还有担心害怕跟烦恼。灿桦自从被哥哥带走後,就消声匿息不见踪影,想查也查不到。想要透过子天去追查他们的行踪,子天又打死不说,还带著他亲爱的小兔兔躲了起来,藉此逃避雠孤的追问。
他们也不只一次夜探风花馆,但是灿桦却未曾出现过,风花馆里的仆人婢女也是一问三不知,几乎查不到任何消息。
茫茫人海中要找寻一个刻意藏匿的人,实在是像在海底捞针太过困难了。
小绿摇摇头先将这些是抛出脑中,走上前向雠孤报告正事,「爹,良师兄传来消息了。」
「恩?小绿你说。」雠孤看到小绿後,随即收起满脸的失魂落魄,脸色凝重起来。
「良师兄说韩相的尸体已经找到了,至於风剑还是下落不明,不过应该也是招到杀害了。」
「我知道了,还有没有其他事?」看小绿手里拿著一个小包袱,似乎还有其他事。
「爹……这是子天哥要我交给你的。」小绿将小包袱递给雠孤,随後便退到一旁等著雠孤打开包袱。
雠孤也没多想三两下打开包袱後,看到了一缕灰白的发丝,心脏突然停了一下,让他错愕不已。
他知道这是谁的头发,只要一眼他就知道了,但是为什麽……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两年前明明不是这种死气弥漫的灰白,而是乌黑亮丽的黑阿!
怎麽会这样!?
「他在哪里?」雠孤强忍著恐惧和不安,转头向小绿询问。
「子天哥在大厅。」看到雠孤激动的样子小绿也知道了这缕发丝是谁的头发,赶紧拉过飞鸠,坐了上去往回飞。
雠孤则是在小绿说话时便已经瞬移回到了流云斋。
咒情恨 卷三 9
雠孤匆匆忙忙的瞬移回到流云斋後,果然看到逃跑失踪近两年的吴子天,吴子天正抱著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少年甜甜蜜蜜的相亲相爱,看的雠孤一把无名火直直冲了上来。
「吴子天!灿桦人呢!?」雠孤一把抓住吴子天的衣襟将他从椅子上揪起,「他的头发怎麽会变成这样!」握著左手里的发丝雠孤愤怒的问道。
「息怒息怒啊……一大早火气不要那麽大!」吴子天笑嘻嘻的拍掉雠孤抓住他衣襟的右手,「我这不就带他的消息来了。」
「那还不快说!」雠孤对著吴子天大吼,他现在可是心急如焚,平常的沉著稳健和耐心早就不知道抛到哪去了。
「先坐下来、坐下来再说。」阿捏,秃鹰的脾气还真大……
「哼!」雠孤冷亨一声坐了下来,冷冷的瞪著吴子天,「说!」
「冷静冷静~」吴子天笑笑的将有些吓到的亲亲爱人抱回怀里,安抚了一下。
「秃鹰,你一定要冷静听我说知道吗?」为了防止秃鹰听到一半抓狂,吴子天话就先说在前头。
「恩。」
「我本来以为灿桦回到毒蛇……就是他哥哥身边灿桦的身体心里都会好一些,而且那时候灿桦有了走火入魔的徵兆,所以我才会瞒著你叫毒蛇带灿桦回家,然後躲起来不让你找到。」
「但是半个月前灿桦来见我之後我改变主意了。」吴子天悄悄观察了一下雠孤的脸色,发现雠孤的脸色有些铁青,「灿桦的身体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再放任他继续伤害自己只怕撑不了多久。」
「他的身体……怎麽了?」雠孤的脸色越发难看,一想到灿桦不断的伤害自己,一股心疼和愤怒就涌了上来。
「两年前灿桦走火入魔後又继续修练那门来路不明的阴狠内力,加上墨季丹的残毒……基本上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可思议了。」完了秃鹰怎麽看起来想把他掐死的样子,害灿桦变成这样的人又不是他。
「连你也救不了?」如果灿桦的身体真的糟到连吴子天都没办法……
「不是没法子救,但是要救得先废掉他那一身内力,但你想灿桦会愿意吗?」吴子天皱皱鼻头,续道,「而且他的眼睛……也快瞎了。」
「什麽!?」雠孤倏然站起身抓住吴子天的肩膀大叫,「怎麽会?他的眼睛怎麽会瞎掉!?」
「呜!」
吴子天抱著的少年被吓了一大跳,差点从吴子天的脚上摔下去,吴子天连忙推开雠孤,抱好自己的亲亲爱人,「乖喔~没事没事不要怕!」
少年畏惧的看的雠孤一眼,连忙点点头又钻进吴子天怀里。
「坐下啦!我不是叫你要冷静!」吴子天白了雠孤一眼,「你这麽激动叫我怎麽继续讲啦?」
雠孤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不安的情绪,跌坐回椅子上,「继续。」
「秃鹰……灿桦的眼睛是哭瞎的……」
咒情恨 卷三 10
「什麽!?」雠孤闻言心头一阵慌乱,他无法想像灿桦是如何的绝望,才会哭瞎了那对灿烂美好的双瞳。
「灿桦来找我就是来问我他的眼睛有没有办法暂时恢复,因为他还要靠它来保护他哥哥。」毒蛇我不是故意要出卖你的,吴子天先在心中向毒蛇小小的忏悔了一下,「毒蛇预定在六月底出发到刚被并吞的韩国去,但是毒蛇的身分会引来众多杀机,所以他才会来问我能否让他暂时复明。」
「暂时?为什麽是暂时?不能救回来吗?」雠孤注意到吴子天用了两次暂时,心中更是慌乱,「还有那个毒蛇到底是谁?为什麽灿桦要保护他?」
「我还是不能跟你说毒蛇是谁,我答应过他不能对任何人泄露他的身分!至於灿桦……」吴子天顿了一会,续道,「灿桦他说……若非不得已,他再也不愿看见这个看似明亮,事实上凄凉混乱的不公乱世,他宁可……宁可将自己永远埋葬在黑暗之中,直到身死。」
想到那天灿桦令人心寒的笑容,吴子天的心情不禁直直落,灿桦只怕再也走不出心中那道无底的深渊了……
雠孤的左手紧紧握这那一束灰发,是他,都是他的错,灿桦将最後一丝信任赌在他身上,他却让灿桦失望,疯狂的厌世。
两年前他居然没有发现灿桦的异状,迳自沉浸在自己所谓的幸福中,却没发现灿桦的精神世界像是走在随时会破碎的薄冰上,才会让一次的误会就照成如此严重的後果。
不行,他不想就这样失去灿桦!他一定要把灿桦找出来解释清楚,他没有骗他!
「他们什麽时候出发?走哪条路?」一但有了目标,雠孤变冷静下来了开始思考如何行动。
「他们从咸阳出发,由咸阳到韩国有四条路径,灿桦没跟我说他们从哪一条走,不过据我推测应该是最近的那两条。」吴子天拿出一张地图丢给雠孤,「右侧的那条会经过博浪沙那个险要的地方,所以有可能是派假车对去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