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爱-10-
第四章
隔日 清晨
经过一夜大雨的洗刷过後,空气中散布著隐隐可闻的清新泥草味,朝阳透过露珠随处可见斑斑光点,树梢上鸟鸣啾啾,交织成让人心情愉悦的曲调,总之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少爷,请起床盥洗吧。」端著盛满水的脸盆轻声叫唤昊起床。
「嗯。」敷衍似的闷哼一声,转身继续睡。
「今日是老爷的忌日,总管问您要不要去祭拜。」
提起”老爷”二字昊才睁开眼,撑起身子向远处凝望,沉默一会後才应了声”不去。”
就再一阵梳洗之後,昊脱掉唯一遮身的外袍道:「为我更衣。」
「是。」
光裸的体态暴露再十二眼前,十二只是认分的替他更衣。十二不得不否认他的身材很好,结实的肌理,钢中带柔的曲线,但……最令人尴尬的是早上睡醒难免会有的生理反应!不管看哪里也不是所以十二眼神飘忽游移不断。
「裘雁,你在害羞吗?」脸上挂著戏谑似的笑容,邪恶的问。
「不是……」他否认,但长衫上的结怎麽打也打不好。
看著十二窘困的表情,昊只觉得有趣。十二的身高只到他的胸膛,往下注是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十二修长的睫毛、那双他又恨又爱的眼瞳以及昨晚在他颈项留下的斑斑红痕。
「我想看你笑。」忆起昨夜的惊叹,抚著十二那张小脸,他想再看一次。
十二应他要求回以一抹灿笑。七分清新两分媚态。
再度惊艳於十二的美,失神几秒久久不能言。
「好美……太美了……」
「呵……」是吗?垂下眼帘又道:「多谢少爷的夸奖。」
剩下的那一分呢?
是虚假。
但那分虚假他掩饰的太好,没人发现,甚至差点连自己都给骗了。
系上腰带,完成更衣的任务。
虽然惊艳十二的美,但他突然发觉十二整个态度跟以往有别,自从昨夜之後。
「为什麽笑?」他好奇。
「因为少爷要我笑。」恭敬的回答。
「是不是我要你做什麽你就会做什麽?」又问。
「是。」
太乖了,温驯的不可思意。於是捉弄的想法犹然而生。
低下头在十二耳边低声道:「那麽……勾引我。」嗓音低沉。
十二一怔,勾引?
敛下眼。
为什麽要觉得羞耻?我不过是顺从欲望罢了。
当再次抬眼时已带上面具,对著昊妩媚的笑著,毫无破绽。
这个面具他会带多久?一辈子吗?
他不知道。
昊挑眉。真这麽听话?
「脱掉衣服。」执起白扇,命令似的口吻,像是在观赏一出戏,故事……他编。
衣服一件件落地,他的光裸并不是让人冲动的主要原因,真正让人兴奋的是他的表情,既妩媚又羞赧!害臊的夹紧双腿。
身上红红紫紫的斑点依旧清晰,彷佛正在告诉昊他的爱有多猛烈。
「坐到椅榻上把脚张开。」蔑笑,眯著眼视线不离十二。
是在考验他吗?试验他的忠心还是他的乖巧?
浪笑。
想看就看吧。
因为我早已不是我。
什麽都不在重要了。
乖顺的坐在椅榻上,张开双腿,他的一切被看的一清二楚。
「爱抚自己。」惨忍的下下一道指令。
赤裸裸的视线盯著他,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就算再怎麽放的开的人还是会害羞,十二的脸出现异样的红潮
抚著自己的分身,自慰。
勾引是吧?
一双染上情欲色彩的水瞳直勾勾的望著昊,抿著唇,然後微张,发出淫荡的浪声。
分身也在自己的搓弄下逐渐长大,涨的他炽热难耐,豆大的汗水不断冒出。这样还不够,既然要放纵那就彻底的放纵!
在几次的搓弄之下终於迸射出浊白液体!些许浊液不小心沾到脸边,手腕一挥,挑逗性的舔著。
解放後的快感,虚脱的喘著。
这样够具诱惑了吧?他笑,笑的淫糜,笑的媚惑。
十二的表现他从头到尾看在眼里,是很让人血脉喷张没错,但他却有些许不满,为什麽不满?他说不出来。
玩味性的睇著十二,「为什麽变这麽乖?」他问。
「因为你是主子。」公式般的回答,报以意味深长的浅笑。
□□□自□□由□□自□□在□□□-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年,十二的转变始终让昊感觉有些不对,但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十二变这麽乖巧,照理讲他应该高兴才对呀。无论他百般刁难、捉弄,十二还是不吭一声,全部接受,毫不反抗。
一年的时间,十二头发早已及肩,身子骨也抽高不少,全然偏偏美少年样。这一年内他学会了很多,不论是读书写字、记帐泡茶、抑或是武功样样难不倒他。
算来他有一年多没见过家人了。虽然想念,但也别无他法。
所幸他还可以写信回家,这一年多来,十三的回信是他精神上唯一的支柱,也只有读信时候他才是原本他。
现在的他不过是个肮脏污秽的人,他势桧、卑贱、淫荡、孤僻、自私。
为什麽?
情势会让人有所改变,唯有看开一切顺欲而活才能活的下去。
在昊的设计下,他当著总管跟下人的面前上演活春宫。
是的,他是故意的,故意在大家面前羞辱他。
下人间的窃窃私语,鄙夷的目光,宛若瘟疫般的被隔离。
不怨吗?不恨吗?
怨又怎样、恨又如何?
注定一被子囚在这里,除了看开还能怎样?
只有顺从才有锦衣华服,只有乖巧才有三餐温饱。
是的,他看开了。
残爱-11-
茶兴於唐,盛於宋
宋代理学大兴,文人雅士正好依此而发展茶艺。不仅依循前朝的准则,又从高雅的享受发扬光大,民间有茶会,嗜茶者更设立汤社,比试茶品,揭开斗茶之风。
上层士人多半精於茶道,经常邀约围炉煮茗,吟诗作画,以茶入诗、入画来明心见性或抒发己志。
到了宋代,烹茶法已被淘汰,盛行点茶法。
点茶法是在唐代痷茶法基础上发展而成的。根据宋代蔡襄的《茶录》记载,宋代的点菜主要特点是∶
“先将饼茶烤炙,再敲碎碾成细末,用茶罗将茶末筛细,“罗细则茶浮,罗粗则未浮。”“钞茶一钱匕,先注汤调令极匀。又添注入,环回击拂,汤上盏可四分则止。视其面色鲜白,著盏无水痕为绝佳。”即将筛过的茶末放入茶盏中,注入少量开水,搅拌得很均匀,再注入开水,用一种竹制的察筅(类似小竹刷子)反复击打,使之产生泡沫(称为汤花),达到茶盏边壁不留水痕者为最佳状态。
点茶法和唐代的烹茶法最大不同之处就是不再将茶末放到锅里去煮,而是放在茶盏里,用瓷瓶烧开水注入,再加以击拂,产生泡沫後再饮用,也不添加食盐,保持茶叶的真味。
点茶法从宋代开始传入日本,流传至今。现在日本茶道中的抹茶道采用的就是点茶法。
点茶法也是宋代斗时所采用的方法。斗茶实际上就是茶艺比赛,通常是二三人或三五知已聚在一起,煎水点茶,互相评审,看谁的点茶技艺更高明,点出的茶色、香、味都比别人更佳。
还有两条具体标准,一是斗色,看谁的茶汤表面的色泽和均匀程度,鲜白者为胜。二是斗水痕,看茶盏内的汤花与盏内壁相接处有无水痕,水痕少者为胜。
斗茶时所使用的茶盏是黑色的,它更容易衬托出茶汤的白色,茶盏上是否附有水痕也更容易看出来。因此,当时福建生产的黑釉茶盏最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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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 寒冬
庭外一眼望去一片雪白,细细雪白持续飘落,芽枝上有著残雪溶化又凝结的细小冰柱,从远处端望就像一片白霭霭用冰作的树林,朝阳透过晶透白亮,这样的绝景宛若人间不该有。
轻轻呼口气,白烟瞬然冒出。
茗茶居内两人对坐。
「来斗茶吧。」
这是昊最近迷上的游戏。赢的可以向输的要求一件事。
仔细的烤饼茶,辗细成末状,过筛;拾起一匙放入茶盏接著放入少许水量,条匀,再注水用茶筅反复击打,直到产生泡沫後才停止。
「论茶色你还略逊我一筹,但论水痕,我输了。」下颚顶著白扇毫不介怀的说著,「裘雁,你进步不少。」
「哪里,是少爷您教的好。」扯开笑容,恭维的说著。
「过来。」示意要十二过去,一把将他搂再怀中,没有抗拒,不客气的躺在他宽大的胸膛,「说吧,你有什麽要求。」端起茶盏,细细品茗,另一手怜爱似的抚著十二柔顺的发丝。
「我想去替我爹扫墓,三日後是我爹的忌日。」躺在怀中,把玩著昊细长的手掌。
此话一出,昊的脸色些诲暗,「说过五年内不得返家的。」
「您只说不能返家又没说不能扫墓。」眯起眼,微笑,像奸计得逞的猫儿,眸中闪烁著黠慧的光芒。
「耍嘴皮子。」
「您说好不好嘛。」转身俯趴在他身上,抬首与他四目相对,献媚。额顶额,浅吻。
皱眉,放下手中茶盏,见十二充满希冀的目光。
「准了。」二字脱口而出,将十二压倒在地上。
获得昊的准许,十二扯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满是喜悦。笑的自然毫无造假。
这样真诚的笑靥再度让昊失神,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十二的一举一动总是牵制著他的目光,他的心情也随著十二的喜怒哀乐起伏。不明的情愫似乎在这一年内滋长,发现这点昊有些震惊,随即抽身。
「怎麽了吗?」
「没事。」飞快的回答。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他不可能在爱上任何人。他不过是个娈童。一个让我报复的代替品,如此而已。充其量不过是长的像”他”了。是呀,像他。那个不可饶恕的人!
看著十二单纯的眼眸,昊才发现他一直觉的不对劲的地方在哪。
是恨。
应该是双充满恨意的眼瞳才对!这才是我买下他的用意不是吗?!他是用来报复的代替品。他笑,对著十二笑。笑意中带著残忍,笑声感觉不出一丝人性!
但十二被准许扫墓的兴奋乐昏了头,丝毫不察昊的神情有异。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的过著,十二殊不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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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很快的到了,十二提著些祭品神情愉悦的出府。
好久没回去了,都过一年了,不知道娘身子是否安好,弟弟们应该长大不少吧!脸上不自觉的展露笑意。
他有在信上提起昊准许他回去扫墓的事,所以此次一去定会遇上久违的家人,想到这边一路上他都笑脸盈盈。
走了许久後终於看到久违的家人就在眼前,十二不掩兴奋之情,提起轻快步伐快步的奔向前去!
「娘!十三、十四,我来了!」朝有一小段距离的家人挥手,对方也以与回应。
「十二,你来啦。」
「是,娘,我回来了。」气喘呼呼的说完话,一朵朵白花绽出。
天气虽冷,但此刻十二的心却是暖的。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他,不需要阿谀奉承,自尊不会任人践踏,也没有令人难受的窃窃私语。
一家人难得相聚,不免閒话家常了起来,嘻嘻闹闹的好不快乐。
仔细的除去覆盖再坟墓上的白雪,及杂草。
摆上祭品後烧一柱香,祭拜。
爹,十二来看您了。
娘跟弟弟们过的很好,我也过的还不错,您若是在地下有知,请保佑娘身体健康,弟弟们能一路顺遂的用功读书考取功名,不要像我一样做人一辈子的奴仆。
插上香,微笑。
「十三跟十四长高了不少哟。」仔细的观望两人一年多的改变,欣慰之情犹然而生。
「十三、十四,有认真读书吗?」
「有,当然有!」已经七岁的十四用著依然稚气的嗓音大声回答。「先生教了我好多字哟!」
「你看你看!我会写自己的名子。」献宝似的拿起小树枝在雪地上写著”十四”二字。
「是,十四好厉害。」见十四逗趣的模样,不由的笑列了嘴。「十三呢?有认真念书吗?」
「有,先生还夸奖我资质不错呢!」骄傲的说著,「我会努力念书,将来考取功名,等我当了官,我会好好孝顺娘亲,我会将哥哥赎回来。」自信满满的说著对将来的远大抱负。这句话让十二感动不已,欣慰的应道:「好,我会等你。」
「娘,您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近来身体是否安康?」转身牵著娘亲粗糙的手,询问。
「娘的病早就好啦,倒是你最近过的怎样?辛不辛苦?」宠溺似的抚著十二的头。「一年没见长高了不少,脸也丰腴了很多。」捶捶儿子的胸膛道:「也变壮了不少嘛。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这样……娘就放心了。」越说越哽咽。
「娘……我好想您。」想起一年里所有的不堪、虚伪丑陋的自己,他顿时红了眼眶。扑倒在娘的怀中,彷佛得到了安慰。
「娘也是。」抚著十二的头,老泪垂颜。
一家子就这样聊上许久。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不稍一会寒冬中可贵的冬阳早逐渐西沉。晚霞映著白雪,一片紫红的光景,替今日画下最完美的扉页。
「娘,时间不早了,孩儿该回去了,您要好好保重。今日一别下次见面或许遥遥无期,您一定要好好保重。」擦拭娘亲脸上不舍的泪水,话别。
踏上归去的路途,又转身补叙道:「十三、十四也要乖,好好照顾娘知道吗?」见两人应许,十二才不舍的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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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快乐吗?」搂著十二光裸的侧身,把玩他柔润细致的发丝,眼神遥望远方,无焦。
「是,我很快乐。」慵懒的依靠在他怀里,想起家人,唇边泛起一抹微笑。
回神睇著十二好似无比幸福的笑颜,一股妒意豁然生起。
怎麽可以露出那麽幸福的表情?
怎麽可以……
这样不公平,你该伤心,你该哭泣,你该不甘心,你该充满恨意……活在痛苦与羞辱当中,就像当年的我!
不该那麽顺从,难道我对你所作的一切羞辱及欺凌还不够让你来恨我?
不够是吗?
看著十二安稳的睡颜,嘴边扬起一抹浅笑,冰冷的毫无温度。
等著,雁,等著,等著一场我为你精心设计的戏码。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倒也平静。
手中握著十三寄来的信,欣喜万分。
每次只要收到十三寄来的信十二便会如此。就算信上只提了些芝麻绿豆大小的事,他还是很乐,毕竟这是他唯一可以跟家人联系的方式。
小心翼翼的把信拆开,一字一句都不漏掉仔细的阅读。
十二哥哥,您最近过的好不好?
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近半个月,家里一切安康,请哥哥不用挂心。
哥哥工作要加油哟!我们都会想念您的。
虽然信上仅是简短几句,却足以让十二心里甜上一阵子。轻轻的将信折好,放入柜中,每封信都是如此珍藏。
门外传来脚步生,原来是吴总管。「裘雁,少爷要您去大厅找他。」
「是。」敛起脸上笑容,合上柜子。起身前往大厅。
越是走向大厅,就更清楚的听到大厅热闹的气氛。
今天有客人?
真是难得,入府那麽久也没见过少爷有什麽朋友来拜访。
掀开布廉,入厅。
「裘雁,过来,这位是洪大人。还不快打声招呼。」一把将十二拉入怀中,状似亲密。
为什麽再外人面前还能这麽大胆调戏他?
不怕别人说閒话吗?!
「洪大人好。」压下困惑恭敬的行礼。
见眼前这位体态龙中年近四十的男子,不知为何就是有种排斥感。油腻的嘴脸,壅肿的体态,一及一双一直盯著他瞧满是淫欲的眼,这样的眼神令他不舒服。
「这位就是您新收的男宠呀?果然标致,昊少爷真是好眼光。」
虽不似花街那些男宠有著娇豔欲滴、回眸生百媚的娇容,但那双透彻充满灵气的眼就足以抵过那些!上起来滋味肯定是不错吧……
「哪里哪里,大人您家的男宠们才是绝色,像这种乳臭未乾的小鬼哪比的上呢!」商场上客套的话让十二有些难堪,就像他只是件商品被人品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