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哥哥睡了多久了？饿不饿？”我摸摸小水的脑袋，替她拭去泪水，躺在床上，让伤痛的身体得到放松
小水摇摇头，乖乖的说“哥哥睡了……嗯……十个小时了”
“那有没有别人来过家里？”已经这么久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我俩的身体差距，就忍不住暗暗的叹气，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我不能强壮一点？
“没有，我弄不动哥哥，就在旁边等了，我热牛奶给哥哥喝”小水很懂事的要去热牛奶
我一把拉住她“刘阿姨有没有过来，有没有其他人看到过哥哥？”我怕，任何人只要看到我身上的痕迹都会明白发生了什么，小水也许还不明白，但现在的孩子一向早熟
“没有”小水像是为我鼓气般的亲亲我的脸“哥哥被人欺负了，一定不想让别人看到，所以我没有叫刘阿姨”随即又拍拍我头顶“哥哥不行哦，不能跟朋友打架哦，老师会生气的！”
我不由得感激起小水那个很讨人厌的班主任来
喝了点牛奶心情稍微平复了点，我开始仔细思索以后该怎么办，说是要考虑其实这件事完全无从考虑，想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恐慌爬上来，难道以后要我像妓女一样张开腿等着男人临幸吗？可不答应他，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正在慌乱时，电话响了
“喂，是林君吗？”原来是班主任老师，最近为了躲他，已经连续几周不上课了
“是我，曹老师，呃，有什么事？”我尽量让语气平稳些
“唉，小林啊，你……唉，本来我很看好你可以保研或者出国的，可你做出那种事……唉，学校里已经在追究了。呃，虽然按道理不应该这么做，但影响实在是……”老师的语气变得轻蔑而厌恶，仿佛要躲避什么恶心东西似的
我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得不打断他“老师你说什么？出了什么事？我没听懂”
“哎？你不知道吗？你没上网吗？网上……”
上网？不知怎么的，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匆匆挂了电话，我打开了电脑。电脑是买的学长的二手货，毛病不是一般的多，显示器甚至还裂了道缝。但我仍很珍惜，小心的使用，开机音乐还换成了是小水的问候语。这样想起来，往常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晚上抱着小水，一起看歌剧一起嬉闹，可现在，小水那甜甜的声音也变成了对我的折磨
“啊，真的啊，下面的是男人也！”
…… …… …… …… …… ……
“还真有这种鸭子啊，SM也敢玩”
…… …… …… …… …… ……
“哇，还有乳环呢，真够下贱的！”
…… …… …… …… …… ……
“呵呵，其实那小受身材长相都不错啦，不知道滋味如何”
“LS的你不会也想试试吧”
“反正他不是给钱就让人上的嘛，玩玩又没什么，比玩女人安全多了”
…… …… …… …… …… ……
“哎，这不是学钢琴的林君嘛！他是鸭子啊！”
“还真是呢，切，我怎么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同学，变态！”
“好恶心啊，不会被他传染上什么病吧”
…… …… …… …… …… ……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已经无力做出任何反应，小水怯怯的探出头想进来，我冲她一摔鼠标“滚！给我滚出去！”
我开始拼命的砸东西，电脑，书，花盆，能摔的能砸的全都砸了，却一点解决的方法都找不到。凭什么！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被你侮辱的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满足！一下一下的捶着地，我恨不得能就这样死去！
小水强忍的哭声传进耳里，我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该死的，我吓到了她！抹一把脸，我冲到外间抱起小水
“小水乖，不哭，对不起，是哥哥坏，哥哥心情不好……”她却摇摇头，摸摸我的手，轻轻吹着气，上面有被碎片划出的伤口“哥哥不痛，吹吹就飞走了，不痛不痛了……”
紧紧的抱着她，我下了个决定
我低着头，牵着小水，带着仅有的一个小箱子，在夜色中离开了住了十多年的小楼。
清醒之后我果断的申请了退学，发生了这种事，无论如何学校都不会容我，自己了断还显得干脆些。再说，我忍受不了同学和老师那异样的眼光。房子，不管了，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吧，他喜欢也给他。值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存折，犹豫一下还是拿着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封掉我的账号，但万一会用到呢。
我没有失去勇气，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可以赚钱养活小水，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
火车票是通过电话订的，特意把时间调成晚上，恐怕他有安排人监视我，晚上好走些。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试着逃一下，那种屈辱，我受不了。
被他扭断的手腕实在是痛，没办法只能让小水帮我上了个夹板，不管怎么说都比拖着强。小水很累，但仍然很乖的跟我走，没有问为什么。愧疚盈满了我的心，我亲亲她，发誓一定要让她平平安安，幸福我已经不敢保障了，只要平安就好。
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深吸一口气，我带着小水开始往车上挤
火车晚了点，一伙伙旅客骂骂咧咧的走下来，又有一帮人扯七扯八的挤上车。我一手牵着小水，一手拖着箱子使劲。伤残的左手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揽着她。好不容易找到地方，我拼命把箱子放好“小水赶快坐下，小水……”
回头，却找不到那小小的身影
我的世界，就这么崩溃了
“小水！小水你在哪！快点出来啊，别跟哥哥闹了……水，水……小水啊……”我嘶哑了嗓子，疯子似的在人群里奔走，可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安静的、懂事的孩子。
“水……小水……你到底在哪……”我跪倒在地，在萧瑟的晚风中泣不成声
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只有四个字的短信“七号码头”
手一震，我有些犹豫。但马上就又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往七号码头跑，即使是陷阱，我也要试一下。悔恨占满心房，答应他又如何，只要小水平安啊！神情恍惚间也忘记了可以打车，就这么一路跑到地方。
七号码头一直是我心里顾忌的地方，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把地方定在那里，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呆呆的看着四周，没有人，颤抖着按动了手机“我到了，你们在哪，不要伤害小水，求求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小水”
没有回音，一直都没有
我就这么呆呆的坐在码头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发着短信打着电话直到手机彻底的黑屏，最后只能祈求着上帝的保佑。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冰冷了我的心，抱着双膝，我把身子蜷成一团。就这么的呆呆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然后绝望的发现我已经无家可归，世界这么大，却终究没有我能呆的地方。
不会再逃了，因为已经无处可逃。
后背上被人踩了一脚，我茫然的看着眼前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原来在我失魂落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小水呢……小水在哪里……求求你把小水还给我……”我迷茫的抓着其中一个的裤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屈辱的跪姿。
他们没理我，抬脚就踹，坚硬的皮鞋尖头刺进胸腹，惹得一天没进食的胃阵阵干呕，最后一脚，把我踢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好想，就这么沉下去。可是，不行，还有小水。
我呛了几口水，努力地浮起来，但随即又被人按了下去，意识就要消失的时候，终于有人把我从水里提了出来。然后是棍子落在身上的声音，响了半天我才意识到被打的是我，可是已经不怎么觉得痛了，衣服全湿了，他们打之前扯烂了我的外套，现在身上只剩下单薄的衬衣，冻的直哆嗦，疼痛反倒小了不少。
头撞在地上，血糊住了眼睛，没关系，还看得见
一棍子抽在肋骨上，骨头好像裂了，没关系，还能坚持
血腥气涌进喉咙，肺好像伤到了，也没关系，反正死不了
打吧打吧，只要他消气了，小水就没事了吧，自我安慰着——在我看到他以前。
我又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强暴我最后让我走投无路的恶魔。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长相，一双眼角稍稍上翘的眼睛，鼻梁高挺，双颊有着明晰的轮廓，明明是极俊秀的面庞，却带着不同寻常的凌厉——这是一张，我极为熟悉的脸
一个名字在喉咙里转了几转，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
何辰玉是我的学姐，我学钢琴，她学表演。大一入学的时候迎接新生，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她当时很好奇的问我为什么不住校，上了大学不是都希望离开家里独自生活吗？我尴尬的笑笑，向她解释家里有个妹妹需要照顾。她却来了兴致，知道我是孤儿后更是经常来家里照顾小水，小水也很喜欢她。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对我有了感情，我所有的心思，都在小水身上。
因为感谢，我曾在她生日或过节时送过她几次礼物，我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后来她对我表白，我拒绝之后怯懦的跑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我，就如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她。
在学校里她是出名的校花，人很漂亮，家庭条件也好，活泼开朗，据说校长的儿子严毅从她入学就在追她却一直未能得手，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看上如此卑微的我。这份爱，让我不知所措。除了拒绝逃跑，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后她就消失了，在我拒绝她的那天晚上。后来有人反应说在七号码头有人看到一个女子跳海自尽，尸体没有找到，那个女子离开前说，她叫何辰玉。
就这样，她永远的消失了。同班的甚至全校的男生都对我责骂连连，那时候我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传出了我们在交往的消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玩弄女性的罪人。我只是迟钝，我并没有玩弄。我试图向找我谈话的老师领导解释，却发现没有人在乎我，没有人在乎我的意见，没有人。
那么，我就闭嘴好了。没有人在乎我，没关系，我还有小水。我没关系，真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算了，随便你们说吧，我的确对她不起。
可现在，小水也不在我身边了，这次，是真的没有人了…… ……
他捏着我下巴，让我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的爸爸？年龄没有那么大，那么这么相似的长相，只能是哥哥了。
“你是……她哥哥吧……”我垂下眼睛，但马上挨了一巴掌
“她对你这么痴心，你连她名字都不肯叫一声吗？”愤怒的拳头全砸在肋骨上，一口血忍不住就这么喷了出来
“我……咳……我没有玩……啊……”又是一拳，这甚至比刚才的棍子还重，让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又是一个不听人话的，何必白费力气，希望他在我身上消了气，能放过小水。意识越来越微弱，我模模糊糊的想，是不是要死了？
我没死，只因为他的一句话“我记得你有个妹妹的……”
我挣扎着起来去拉他裤腿，嘴里全是血，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别……求求你……”
“你说什么？求我什么？我听不见！”他倨傲的看着我
我连咳几声吐掉嘴里的血“求求你放过小水，这……这跟她没关系”
“呵呵……”他冷冷的笑了起来“放过你？怎么可能？你害死了我妹妹，我当然也要你尝尝同样的痛苦”
“不，求求你不要……咳……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有气冲我来就好，小水只是个孩子啊……她……还小……”脑袋很晕，可还不能倒下，我轻轻按了按肋骨处的伤口，痛的几乎要惨叫出来，不过痛也带来了短暂的清醒
“什么都可以做？你倒是说说，你会做什么？我的手下多得是！”
“我……”
“你看你能干的了什么，让你杀人你会吗？病怏怏的只会拖后腿，还不如把你妹妹卖给人家当童养媳来的钱多！”
“我给你操……你不是说……求求你放过小水……你怎么玩我都可以……不要伤害小水，她还是孩子啊，求求你……求求你……”以往若说出这种话我绝对会咬掉自己舌头，但现在说出反而释然了。如果这样可以救小水，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才不要，哪有女人舒服”他厌恶的踩着我的手，但并没有用力
“那……那……”我接近昏迷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突然就来了句“我……我给你手下操……你有好多手下吧……他们……他们也需要的吧……我给他们操……谁都可以……求求你，不要害小水……我还可以用……怎么样都可以……”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被谁上不是上，被谁奸不是耻辱！
他皱着眉看了我一会，我紧张的几乎要哭了，我怕他反悔，非常怕。良久之后他松了口气“既然如此，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我看看周围，大概四五个人的样子，挺直上身，我就着跪姿脱掉了上衣，要脱裤子时听到有人说“大哥，不会来真的吧？”我茫然的看着四周，被血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一个个虚晃的影子。
“大哥，你也知道，兄弟们没这个兴趣”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有兴趣!”
“那……这样怎么办，兄弟们也不是没家室的，这样实在……”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惦记你那个小情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都出去”
“大哥这……”
“出去，你说了算我说了算！”
“是”眼看他们要走我一下子急了，膝行几步去拉他们的裤子“别走，求求你们别走，我什么都肯做，放过小水……”
身子被人扶起，一个温润的嗓子“行了行了别怕了，去伺候大哥吧，我们不用你伺候。不用担心，只要你听话，你妹妹就没事。”最后一句，声音小到我几乎听不见。大量的喜悦涌了上来，这么说，只要我听话，小水就不会有事，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什么尊严，什么骄傲，什么清白，全都比不上小水的平安！
“你还楞着干什么！赶快过来伺候！用你的嘴好好给我舔！”他还没走，他才是掌握全局的人，我赶紧爬过去，刚想张嘴就被他厌恶的推开“满脸都是血，瘆死人了！转过去，我要用后面”
我赶紧转过身脱了裤子，想了想，咬牙用手掰开双臀，闭了眼睛。但身后却长久的没有声响，我疑惑的回过头，只看到一个黑影，然后身体翻转几下我就坐在了他腰上。他不带一丝犹豫的把我按在他的东西上。
“啊——”我喊的撕心裂肺，那里一定是裂了，我能感到汩汩的血流就这么流了出来，腿酸软着不停抽筋，没有一点力量，身体所有的支撑都在那里，那个结合的地方。
使劲深呼吸，深呼吸，放松一点，没关系，又不是没做过。他顶了我一下“自己动”
我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自己……动？怎么动？
“快点，什么都不会，看着就讨厌！”他明显的不耐烦了，可是怎么动，我已经完全的动不了了，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能撑到现在都有点不可思议了
“你再不动就算了，不用你伺候”他抓着我腰作势就要往上提，我马上使劲往下一坐，痛的迸出眼泪，痛的趴倒在他身上
“求求你，帮帮我……我没做过……我……我会学……可是现在……帮帮我……我真的……动不了……真的不会……没力气……求求你……求求你……我真的……放过……小水……放过她……”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大颗的泪滴砸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扶住我的腰，缓缓的动了起来，我也终于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死了
“小君，你脸色很不好，不会是老板他……”小莫担心的递过来一杯牛奶，我笑笑拒绝了“没关系，男人之间，下面的那个总是辛苦些，老板也算温柔”“可你脸色真的很差啊，要不请天假休息下嘛！还有，牛奶喝掉，补钙的”看着可爱的小脸皱成一团，我忍不住又笑了“好好，我等下喝好不好，刚刚喝了好多水，实在喝不下”“每次都有借口，亏人家好心……”小莫嘟嘟哝哝的又开始抱怨，我只能在旁边陪着笑，没办法，牛奶这种东西，只会让我想起曾经吞过无数次的精液。喝不下，想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