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缚 卫青传(穿越)----今易晓[上]

作者:  录入:12-27

  他是在抱怨,当然也是在自嘲。风光无限、不可一世的君主,原来也曾有过如此忍气吞声的日子。很那难熬吧?刘彻,我要不要告诉你:等你羽翼丰满、大权在握,最起码还要等上七年?
  如果告诉了你,你是无可奈何呢还是会愤怒非常,相信你的抱怨不甘一定会比此时还深吧!
  以和柔自媚于上--算了,我还是做个安守本分的卫青好了。
  福临,你我之间,有姑母有我父亲还曾经有过多尔衮,也曾是三座大山齐压你身,你是否也曾有过不甘心、也曾经对我有过如此的抱怨呢?
  我们之间一次次的针锋相对争执不断的背后是否也隐藏着你早已于心入骨的不满呢?为何我妄称聪明之人,竟对这一切毫无所察。福临,原来不止是你有错我有怨,原来你也会有怨我也会做错。
  只是,这种察觉这种觉悟对于我来说已是太晚。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抱怨已是虚如云烟,你和我所有的曾经只能化作回忆,追不回来了。
  福临,对不起。娜木钟还是太过无知不懂贤惠了,让你曾经受了不少委屈。
  天子,天之骄子呵!原来,也曾经那样委屈难受过。
  博尔济吉特?娜木钟,你是什么?也不过是任性妄为、自私自负的笨蛋一个!
  ......
  ×
  "卫青,听我皇姐说你那个三姐歌舞堪称一绝,普天下女子还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她。你也来段歌舞怎么样?既然你姐姐听起来挺厉害,你这个做弟弟的应该也不差。"
  "奴才五音不全,四体僵直,不敢污了殿下耳目。"
  抱歉,我还真是没学过歌舞吟唱,我前生今世也没立志想做个歌妓舞娘。
  尊贵的太子殿下如果你对卫青有如此期待的话,对不住,我还真是让您失望了。
  "是吗?若是真的如此,本太子似乎更感兴趣了。你就来一段你三姐平时常练的舞蹈好了。"
  "回殿下,奴才的三姐平日里在家没练过什么舞蹈。"
  "是吗?那就唱首歌吧,卫青的声音平日里就很是清雅悦耳,真不知道唱起歌来怎么个五音不全法,我倒是很有兴致一听,卫青不会拒绝吧?"
  不会拒绝吗?才怪!
  "回殿下,奴才不会唱歌。"
  "卫青,你这是在生气吗?"
  生气吗?鸟雀至微尚不可欺,机心一动未弹先飞,又何况人呢?
  "回殿下,奴才不敢。"
  "不敢吗?卫青怒目圆睁、双拳紧握的样子还真是有趣。哈哈!"
  这家伙,笑得如此开心,是不是染了疯病了?
  "你看起来总算是有些男儿志气了,看来本太子的激将法用的不错。"
  "......?"
  这个人。
  果然。患尝消于所慎,祸每生于所忽,一时的不察露了本性,这祸根怕是要种下了。
  松开了双手,低下了头颅,我双膝跪地:"奴才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治罪。"
  这次可好,连声音听起来都卑微的可怜。
  "起来吧,我又没说你做错了什么。"
  "奴才对殿下不敬就是大罪,奴才的罪不可饶恕。"
  "你呀,也真是。连句玩笑的话都逗弄不得。还真是无趣的很。好了,起来吧。你也不怕这石阶跪着太凉?"
  "奴才谢殿下不究之恩。"
  "卫青,我父皇的身体似乎是一日不如一日,恐怕是时日无多了。真不知我若是做了皇帝,你是不是连话都不敢跟我说上半句了。"
  不开心吗?做了皇帝,君临天下有什么不好?你不也开开心心地做了五十多年皇帝吗?
  "也许你是对的,谨小慎微没什么不好。天子本来就掌着生杀大权,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一生。我不也是用尽了方式讨得父皇欢心得来了这太子之名吗?说什么儿臣不想做皇帝儿臣做了皇帝父皇就会死儿臣不要父皇死--那时我才多大?七八岁而已!母亲只教了我一遍,这些话我就驾轻就熟懂得了适时而用......逼死了太子刘荣,害死了他生母栗姬,拉拢了馆陶公主,做上这个太子,似乎很多人都怕着我,连你也是。真不知道以后我若当了皇帝,我身边是不是再没了一个敢说话的人?那种日子想来也是极端无趣。"
  无趣吗?知不知道即使那种日子即使无趣也是很多人争破了头颅抢夺不来?
  "殿下,并不是每个人使些手段用些聪明就可以做太子做皇帝。陛下是英明圣主,他选择立您为太子一定是因为你比其他皇子更为出色,具有别的皇子所不具备的雄才大略,可以做个别的皇子做不到的明君圣主。卫青是敬畏你的龙凤之态、不凡之气,不是怕不是畏惧。"
  "是吗?难得卫青也会对我说如此贴心的话。我的心情好多了。走吧,我们去溜溜马。"
  这个人果然是宽慰不得。变化还真是快。前一刻还在忧郁神伤、脸上颓云密布,这一刻就恢复了艳阳高挂,江山一片大好。
  喜怒无常,少年心性!只是,你是怎么一点一滴逐渐累积成为我所知道的那个刘彻的?
  而我,若我是卫青,我得到了卫青的所有,但我能保证得了卫青所该有的结局吗?
  刘彻,你不懂,每个人都有茫然,不会比你的少。
  若可以避,我不会做卫青。
  可是,若是避不了,我怎么成为卫青?
  "卫青,听我皇姐说你那个三姐歌舞堪称一绝,普天下女子还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她。你也来段歌舞怎么样?既然你姐姐听起来挺厉害,你这个做弟弟的应该也不差。"
  "奴才五音不全,四体僵直,不敢污了殿下耳目。"
  抱歉,我还真是没学过歌舞吟唱,我前生今世也没立志想做个歌妓舞娘。
  尊贵的太子殿下如果你对卫青有如此期待的话,对不住,我还真是让您失望了。
  "是吗?若是真的如此,本太子似乎更感兴趣了。你就来一段你三姐平时常练的舞蹈好了。"
  "回殿下,奴才的三姐平日里在家没练过什么舞蹈。"
  "是吗?那就唱首歌吧,卫青的声音平日里就很是清雅悦耳,真不知道唱起歌来怎么个五音不全法,我倒是很有兴致一听,卫青不会拒绝吧?"
  不会拒绝吗?才怪!
  "回殿下,奴才不会唱歌。"
  "卫青,你这是在生气吗?"
  生气吗?鸟雀至微尚不可欺,机心一动未弹先飞,又何况人呢?
  "回殿下,奴才不敢。"
  "不敢吗?卫青怒目圆睁、双拳紧握的样子还真是有趣。哈哈!"
  这家伙,笑得如此开心,是不是染了疯病了?
  "你看起来总算是有些男儿志气了,看来本太子的激将法用的不错。"
  "......?"
  这个人。
  果然。患尝消于所慎,祸每生于所忽,一时的不察露了本性,这祸根怕是要种下了。
  松开了双手,低下了头颅,我双膝跪地:"奴才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治罪。"
  这次可好,连声音听起来都卑微的可怜。
  "起来吧,我又没说你做错了什么。"
  "奴才对殿下不敬就是大罪,奴才的罪不可饶恕。"
  "你呀,也真是。连句玩笑的话都逗弄不得。还真是无趣的很。好了,起来吧。你也不怕这石阶跪着太凉?"
  "奴才谢殿下不究之恩。"
  "卫青,我父皇的身体似乎是一日不如一日,恐怕是时日无多了。真不知我若是做了皇帝,你是不是连话都不敢跟我说上半句了。"
  不开心吗?做了皇帝,君临天下有什么不好?你不也开开心心地做了五十多年皇帝吗?
  "也许你是对的,谨小慎微没什么不好。天子本来就掌着生杀大权,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一生。我不也是用尽了方式讨得父皇欢心得来了这太子之名吗?说什么儿臣不想做皇帝儿臣做了皇帝父皇就会死儿臣不要父皇死--那时我才多大?七八岁而已!母亲只教了我一遍,这些话我就驾轻就熟懂得了适时而用......逼死了太子刘荣,害死了他生母栗姬,拉拢了馆陶公主,做上这个太子,似乎很多人都怕着我,连你也是。真不知道以后我若当了皇帝,我身边是不是再没了一个敢说话的人?那种日子想来也是极端无趣。"
  无趣吗?知不知道即使那种日子即使无趣也是很多人争破了头颅抢夺不来?
  "殿下,并不是每个人使些手段用些聪明就可以做太子做皇帝。陛下是英明圣主,他选择立您为太子一定是因为你比其他皇子更为出色,具有别的皇子所不具备的雄才大略,可以做个别的皇子做不到的明君圣主。卫青是敬畏你的龙凤之态、不凡之气,不是怕不是畏惧。"
  "是吗?难得卫青也会对我说如此贴心的话。我的心情好多了。走吧,我们去溜溜马。"
  这个人果然是宽慰不得。变化还真是快。前一刻还在忧郁神伤、脸上颓云密布,这一刻就恢复了艳阳高挂,江山一片大好。
  喜怒无常,少年心性!只是,你是怎么一点一滴逐渐累积成为我所知道的那个刘彻的?
  而我,若我是卫青,我得到了卫青的所有,但我能保证得了卫青所该有的结局吗?
  刘彻,你不懂,每个人都有茫然,不会比你的少。
  若可以避,我不会做卫青。
  可是,若是避不了,我怎么成为卫青?
  虹消雨霁,斗转星横。
  日子一天一天,将发生过的一切慢慢地变成了回忆,无数个今日今时变成了昨日那刻,而那些回忆逐渐沉淀加厚,凝聚在心底再也挥之不去。
  说是避之不及的人,哪一次不是纠缠在一起骑着马射着箭,谈着天说着地道着烦恼忧愁愉悦欣喜?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说,任性妄为,肆意强迫着一起天南地北地跑?
  相处的时日太久,接触认识的太深,其实未见得好。有些信念执著会随着动摇不是吗?
  也会忍不住奇怪,明明他还是个聪明绝顶开朗健谈的少年,又哪来的原因理由成就了日后的专横跋扈、奢杀成性?
  果然,有些人接触不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说的果然不假。
  算了,明日之愁明日再愁好了,过去的事可以忘记的还是尽量忘记。能不想的,还是不要再想了。
  其实,也没什么力气心思再想。
  在外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回府了,却不料天空不作美下起了雨。雨下的不算小,宛如黄豆大小的颗粒,落在人身上还能听到声响。没一会功夫,全身的衣裳淋了个通透,没有一块是干的,贴在了身上还滴着水。
  人都说春雨细如牛毛、连绵而至,哪曾想也会有这样的磅礴之势。天有异象,人间有乱。想来,又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发生了吧。
  庚子年,汉景帝后三年正月,刘启驾崩的年月--应该是这几日没错了。
  还是没了机会见识一下,那个当了十六年皇帝、打造了"文景之治"之一的汉景帝刘启。
  刘彻,不用再过多久,你就真的可以登基为帝了。
  真是的,躲雨还来不及,我想这些有什么用。
  我以为我已经淋的有够通透,却没想到原来有人比我淋的还要湿透。
  我以为我最笨不过忘了带上雨遮,活该淋雨。却原来有人比我还要笨,有伞不知道遮,有房不知道进,站在这磅礴大雨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彻,他怎么会来这里?似乎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他,如今他头上已经带起了长冠。只是,他何时行了冠礼?他的父皇,已经不在了吗?
  "殿下--!"
  怔愣是一瞬间的事,行动却是毫不思考无所犹疑的。我飞奔而至,跑到了那人面前,拾起了地上那把无人问津的雨伞,遮住了他的身体,为他挡雨。
  "卫青?"
  这个人一定在雨中待的够久,浑身淋了个通透。目光迷离着,一副神智不清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他受了不小的打击。
  如此神伤,他的父皇已经驾崩了吗?只是为什么,他会站在这里?
  "殿下,雨势太大了。快进屋吧。"
  一个人淋雨本没什么,淋病了也属于自找。但让一大堆人跪在这里陪你一起淋雨,你又于心何忍?
  其实,你有时候也会像娜木钟,做错了事也不会觉得是做错了。没办法,位置太高,权势过大,平常人家的痛苦辛劳,又哪里能够体会得到?
  呃--?
  这算什么?一个无害的拥抱吗?
  若我是女子,这一抱算得上无礼,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若我是男子,这一抱也足够莫名,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这种场景怎么看怎么怪。这不,我就看到了不远处跪着的曹管家一脸惊吓的模样。
  我要推开他吗?
  他很用力,搂的很紧。他的身体在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冷,他似乎是在哭。
  很伤心吧?至亲的人就这样没了性命从此长眠,真正对你好的人本就不多,何况他还是你认定的明君慈父。
  很彷徨吧?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这万里河山、天下黎民突然就要担负在肩上,即使钱粮满仓,牝者为耻,但这隐藏于后的内忧外患,该要多大的坚强执著才能支撑的起?
  "殿下--!"
  明知道该推开他,这种举动太过骇然、不合礼教。
  明知道雨伞掉了要拾起来,不然我们会淋的更湿。
  明知道这样两个人一直抱着,若是传了出去,他也许不会有什么,对卫青却是百害而无一利。
  身体却仿若僵硬了一般,连抬起手臂的力量都没有。
  那个少年,骑着马立在月光中,会对我说:卫青,你知道吗?你有一双好眼睛,看着你的眼睛就会让人觉得你的每句话都说的很真诚,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少年,会漾着阳光一般的笑容对我说:以后你所有人的话都可以不听,但不能不听我的,让你骑马你就要骑马,让你陪我坐着你就要坐着,总有一天,我要改了你这奴才的自称。
  那个少年,会与我并肩而坐,目光灼灼地认真对我说:卫青,我可以慎重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周亚夫。
  那个少年,会一本正经地自嘲:逼死了太子刘荣,害死了他生母栗姬,拉拢了馆陶公主,做上这个太子,似乎很多人都怕着我,连你也是。真不知道以后我若当了皇帝,我身边是不是再没了一个敢说话的人?
  他还是个孩子,即使张狂任性、不知顾忌,但也还是个没有足够成熟的孩子。
  就像福临,他也会害怕,也会难过,有些事他也会轻易红了眼圈,无助时他也会去找可以给他力量的人。可惜,福临他要找的那个人,似乎永远都不可能是我。
  刘彻,抱的那么用力,抱了如此之久,卫青他能够带给你力量、给予你安慰吗?
  "彻儿?"
  很突兀的一个女声。却在这一年多的接触里熟悉了这个声音。不用回头,我也清楚了她是谁。
  平阳公主,她回来了。
  这下可好,这种场景,要怎么才能解释清楚?
  "彻儿,母后她快要来了,别胡闹了。"
  这句话真的很管用。原本紧窒的怀抱有了松动,然后整个身体获得了自由,终于我不用再面对这尴尬异常的场景。
  丢弃到脚边的伞再次被我拾起,举着雨伞,我再次为他遮雨。
  一只翠戒易布匹,荒冢之旁委屈了赤足妇,皇后勿自误--这首童谣我偶然间看到过,没想到还会记得如此清楚。
推书 20234-12-26 :非我识梦梦识我(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