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落香残亦无忧(穿越时空)----无忧舞悠[上]

作者:  录入:12-22

  "唔唔,好吃,还是菜包呢!"
  抢过某人手里的包子就开吃,也不去管小湘呆楞的样子。
  啃了一半,意识这样的行为非常不礼貌,抬头看人。
  阳光下,小湘眼里折射出的是我一脸灿烂笑容,白净的身体上闪着金色光泽。
  我眨巴眼,好奇看着小湘难得的一见的表情。
  小湘脸上泛出红色,眼儿四处乱瞟,不敢停留在我身上。
  。
  莫非这孩子害羞?难道就像小说上写的那样,古代孩子早熟?看这一反映,到是做小攻的好材料。有位伟人说过,教育要从娃娃抓起,那BL教育自然要从小抓,何况现在提倡性教育从零岁开始呢。
  "小湘,小湘,你怎么了?"我扯着呆愣的人,不禁窃喜。
  "没事,穿上衣服,你身体刚好,别又着凉了。"
  小湘说着,动手拿起旁边石上的衣服就给我穿上,寄腰带时手有点颤抖,脸上红晕爬上了耳朵,也没注意我叫的不是哥哥。
  "小湘,你脸好红呢,生病了吗?"我歪头疑惑的问,心里早已大笑。
  "没......没有,我们快回家吧。"
  小湘不让我盯着,转过身,深呼吸了几次。
  "小湘......"
  我还想再调侃几句,却被小湘带着恼怒的眼儿一瞪,有些愣住,被他拉过手直奔回了小庙。
  已是二十几岁的成人,怎会不知小湘那恼怒的眼神是何意。
  不过我很好奇,才十二三岁的孩子已经懂得某些事了吗?
  若是他懂得,那某教育还用的着吗?呃,这里提倡男男吗?......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吧。
  回到庙里,发现小湘带回的不仅有包子,还有只用油纸包好的白斩鸡,让几天未吃肉的我兴奋好久。
  依旧缠着小湘讲阳城的事来听,并义正言辞的告诉他,明天要和他一起去城里。
  小湘本不愿让我跟着,见实在磨不过我,就只好答应下来。
  虽听小湘说过阳城是多么的富有,但真看到也是吃惊不少。
  一日之计在于晨。两边排列的各种摊子,鳞次栉比,吃的、玩的,配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好不热闹。上了年纪的、年轻的看到小湘还会打招呼,问些有的没的,看到我也没多大反映,照样笑笑,似乎很熟的样子。
  我如坠雾里,和想像的不一样。
  小湘看我一脸狐疑,只笑笑,说平时见多了,大家都打打招呼,邻里互相照顾。
  邻里?互相照顾?乞丐不是被大家扔菜叶的吗?哪有见过这样的乞丐?
  几天前就发现小湘不似一般乞丐饱一顿饥一顿,他庙里神像台下藏着的被子、书等一堆东西,都透出古怪,我虽知他有些秘密也忍住没有多问。
  我们穿过几条大街,受过好多大叔大婶的问候,在一所大宅外的竹林边停下。
  小湘让我在这等着他,自己朝那宅子的小门走去。
  我看到小湘敲了那家小门,一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姑娘走了出来,见到小湘后说了几句话,就把他带了进去。由于隔的太远,并没有看清女子的长相,也听不到她说什么。
  要不要问问小湘呢?还没有问过他的事呢?是不是太不关心他了,自己太自私吗?我一直问着这些问题,自责、烦躁,更多的却是好奇。
  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时间,那后门又开了。
  依旧是那个黄衣姑娘,拉着小湘说了好多话,还往我这瞟了几眼,直到小湘点头,接过她手里的篮子才转身回了门里。
  小湘来到我面前,不看我闪着好奇的眼睛,拉起我的手,轻声说:"好了,回去再说。"边说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热乎乎的包子递过来。
  "哦!"我接过包子,见他没要解释的样子,吃的有点不是滋味,一路默默的跟着回了庙里。
  我明显的低落弥漫开去。
  小湘转着脑儿问我是不是想知道什么。
  我向他眨了几眼。
  他却开始扯东扯西,谈些阳城里的事,什么已经走过的是西大街,都是一些阳城本地的小商人,早上特别热闹,住在东大街的富人都要来西街采购之类。
  我听明白了,西大街住的都是本地的农民阶级,东大街住的都是有钱人,中产阶级,商人都住在东大街。城南是本城最热闹的区域,也是全国闻名的商榷,三国来的商人都在那交易,是本城经济中心,可说是霆懿的经济中心。城北是三国驿站的地方,是划归官府属地。
  古代都懂得城市规划,还真是够先进。
  我拽着他要求逛一圈,却被推托了。
  小湘答应下次来肯定带我逛这里的夜市,可是直到我们分别,他也没有实现这个唯一对我的承诺。
  东拉西扯的回到了庙里,两人坐下后,都不知道说什么。
  小湘看着欲言又止的我,低头沉思了会后开腔:"好了,别抓头了,就你那馒头脑袋想多了还不坏了。看,把头发都弄乱了。"
  小湘拉过我的手,握在手里,不再看我埋怨的眼睛,"你要问什么呢,我都不会说,只能告诉你,我娘帮过那家人。"
  我无语,什么叫帮过那家人,这么模糊,既然帮过又为什么不把你接家去好好照顾。本来想听他解释的热情立马下降,沉下小脸,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小湘见我如此也不再说什么,抛下句话:"我去拣些柴晚上用,你先休息吧,饿了,篮子里还有食物。"
  我以为生活就会这么下去,每天等着小湘出门提食物,拿回一些平常的衣物,偶尔还带本书回来,有空就去看看西大街的那些婆婆婶婶,混个脸熟,弄点小吃,天晴的晚上跟小湘一起看星星,想着家,再一起搂着睡觉。
  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夏天最热的天气也过去了,夜晚开始转凉。
  今天是多云的夜晚,我和平常一样吃过晚饭,就等着小湘把床铺好,可以钻进被窝。
  小湘现在和我一起睡,不像一个月前会脸红,夜里常常抱着我,都会来句:"小馒头,你怎么这么冷,夏天还好可以降温,现在天凉了,都冷的不似常人。"
  话里带着浓浓的紧张,含着暖暖的笑意,听着总能心安。
  "这样不好吗?夏天我是个冰抱枕,冬天你就是暖炉。咯咯......"
  每当我眯着月牙儿的眼睛这么回答时,小湘都会刮刮我的鼻子,宠腻的笑笑:"调皮。"
  小湘很喜欢这样的对话,平时都会闲扯几句。
  今晚的气氛似乎有点压抑,他一直都没说过一句话,连带我也大气不喘一下,总觉得会有什么发生。
  小湘躺进被窝后,抱紧了我,比平时任何时候都用力。
  "小馒头,你会想我吗?"低低略带沙哑的声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湘开始变声,不再是泉水叮咚似。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住,坐起来,怔怔的问:"小湘,你说什么?"
  "小馒头,你要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吗?"小湘也坐起身,垂着眼睑,近乎可以感觉他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明亮。
  "呃,有你呢!什么会不会想你?我有你照顾啊,难道你要离开?"我急急的问,有些不确定,带些慌乱。
  小湘是我来这世界上第一个遇到的人,一直都在身边,才没让自己被孤独、害怕吞噬。那种如动物出生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就是妈妈的感觉是一样的,是一种无可替代的依赖和信任。
  自己的衣食父母突然如此,一定有问题。
  "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说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吗?"小湘把我按躺下,又盖上被子,自己也平躺在我身边,没有搂住我。
  多云无月的夜里有着说不出的压抑和沉重。
  "利用和被利用,那你......"也利用我吗?
  第一次和小湘聊天时,他淡薄的语气应该经历过很多。随后自嘲一笑,我这么个没人要的孩子又哪来利用价值。
  "别乱想,你不一样,你也没什么好让我利用的,呵呵,反而是帮了我很多。"他紧张的急忙解释,"自从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人是可以单纯、无虑。你的眼睛可以让人平静,忘掉烦恼。我走了后,就没人照顾你,拜托了王家。我说过我娘帮过那家人吧,那家就姓王,娘曾有幸救过那家主人的命。娘带我离家出走来到阳城,而娘她......病死了。"
  故事很老套。大家宅里,母亲因娘家势弱,无法与大房里相抗衡,处处守制。一起长大的哥哥原来不是那么疼爱自己,是一直的欺骗,加上父亲的姑息,最终导致母亲被诬陷。为了孩子,母亲只能带着一个才十多岁的孩子远走他乡来到阳城,跋山涉水,母亲终归熬不住客死异乡。
  葬完母亲后连最后的盘缠都用完,在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曾经有幸被母亲救过的人,愿意照顾孩子。小孩已经经历的太多了,太要强,不愿寄人篱下,依旧住在这当初落脚的破庙内。
  现在,当年的诬陷被查清,家人也找来要带孩子回家。
  小湘慢慢道出过往,语气带着浓浓的恨意,淡淡地悲切。
  被窝里我伸手抱住他,希望这样能给他一点力量,缓解他的一点仇恨。
  小湘的故事尽管是老掉牙的剧情,但各中心酸也只有这才十二岁的孩子知道。如今有机会可以回家为娘报仇,他又怎么会放弃呢?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个平凡的孩子,龙总要翱翔于天际。
  "这趟回家困难重重,带着你怕受到危险。留下你一个人在这,我又不放心。所以我拜托王家,毕竟曾经有恩于他们,已经答应会好好照顾你,只是你愿意吗?"
  小湘闪亮的眼睛,点点的明光焦距一起成为亮点。
  他已经想的如此周到,我又怎么会阻止他呢,况且带着个小孩也只是加个累赘。
  "好。"又怎么能不好呢?"只是舍不得你!"
  小湘似松了口气,轻叹一声,唇若蜻蜓点水般擦过我的额头,语气竟带着点湿气。
  "我又怎么舍的下你。明天王家的人会来接你过去。以后我不在,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他们家是个大宅,平时......"
  小湘罗嗦一夜,话讲完也不睡觉,只是紧挨着我。
  这一夜谁都没睡着,我想着明日的离别、以后的归去,他微颤着身子。
  我们都在害怕,不知是否还有再见的一天。
  小湘一晚的话里都没有承诺会回来。
  他应该也不确定此去是否能活着回来,那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吗?
  想想都觉的好笑,我已是二十几的成人,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也没有太多的离愁、哀伤,反而是种新奇过后释然的随遇而安,连平日的表现都近乎天真稚气。
  现在,当知道身边这人要离开时,异常的沉重,觉的人类的缘分是如此短暂,缘来缘去缘如水。
  第二天,王家果然来人。
  我坐上派来的马车,看着帘外一个多月的家,树后那一角的青衣,泪迷糊了眼睛,紧紧的拽住手里的匕首。
  匕首是小湘塞到我手里,依稀仿佛可以听到他沙哑带着哽咽的声音:"拿着防身。以后不能让别人叫你馒头,记住我的原名叫潇湘,不姓陈,是姓潇。你以后叫香榧吧,明天我就不送你了,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
  香榧吗,那是前世的一种坚果。听到如此和馒头异曲同工之妙的名字,都忘记了反驳。如今,他人将远去,又何必争议。
  一方活水,一片如火的枫林,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亦如此。
  我蹲在池边,哀叹如斯风景,自己为什么只能蹲这古今惯用的练武基础---马步,而不是欣赏美景呢,看着远处在树下练剑的人,我第三十次叹气。
  "咚"!
  "哦,疼啊!"我哀怨的抬头,是神出鬼没的美人师父。
  不追究被炒栗子的仇,我再次拜倒在美人师父的裤脚下,狂叹如斯佳人为何落草为寇,简直是浪费,若是在小馆馆里......YY
  "咚,这么久还没看够?"
  『语带笑意,师父心情不错。』当初怎么就没看清此人的"人面兽心"呢。哀叹,『虚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啊,师父,打头要变笨的拉,师父你可是绝代佳人啊,瞧你那......"
  师父挑起一边的柳眉。
  直觉危险是如此的近,我灵敏的嗅到空气里弥漫开来的丝丝毒药气息,急忙噤声,赔笑到:"师父,那个,那个有话好说,体罚是不对的"。
  先前看到他时不知死活的说了几句美人,来到这后被罚打扫了整个云梦斋,连古代厕所也一起清理。『呜呜,真是不长记性啊,惨拉惨拉!!』
  "恩......体罚吗?身体惩罚,这形容到是贴切,那就再蹲一个时辰吧。记住哦,男人是不能用美来形容的"。美人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挥一挥衣袖,走远鸟。
  我已感觉不到他话里的温暖,每次听到做什么,只能让我联想到拥有天使般美丽容貌的恶魔诱惑善良的凡人堕落。
  "不要,师父,我才八岁,你这是虐待儿童,%#¥%*¥%"我狂呼,好歹蹲了一个时辰了,那是什么概念,是现代两个小时。大学里体育课这种标准马步蹲个三十分钟已经是极限,现在我才八岁,嫩草一棵,飙泪。
  "......",此时,树下练完剑从身边飘过的人送来一个"你很笨"的斜眼,再次大叹,『这什么世界啊!』
  竹林边的小楼燃起袅袅炊烟,我想午饭是吃不到了,目光随着炊烟飘缥缈缈迎向蓝天。
  一个月前,我在王家跟着六岁的王小公子睿之一起上学,如今已身在千里之外。
  犹记得那天,月如金钩,满天繁星。
  星空令人遐想,所以拉着睿之一起去了王家的树林。我们借着星光爬上了一株大榕树,透过叶缝数着星星,直到不知不觉中互相依偎睡着。
  在开始冒出寒气的秋天也能在树上睡着实在诡异,当时我们两人却没有察觉。
  醒来已是隔天,鸟儿在树间嬉戏,睿之打着喷嚏,树林里的清晨热闹异常。
  我拉着睿之回到前院,一路异常的安静,近乎诡异。
  "不正常",睿之抬头望我,目光闪烁似在不安,脸上写着三字。
  为何会有这三字,因我心头也萦绕不去这种说不出的恐慌。尽管才来几天,但熟知府里此时已有人起了,丫鬟,家丁早该忙碌,如今却有种身在无人之地的感觉。
  楞楞的停住脚,睿之突然挣开了我的手,直直向主宅跑去。
  我窒了下,『莫非睿之感觉到什么了?』
  连忙跟上他,奈何人小腿短跑不快,赶上时看到睿之站在王家老爷的房门口。
  门大开着,睿之小小的身子笔直站着没有动。
  这让我联想到前世看过的电视剧,总一感觉,屋内是什么惨绝人寰的景象。
  我站在睿之站过的地方时,睿之已跑进屋,使劲摇恍着手紧紧握在一起的王家老夫妇,泪流满面,嘴唇颤抖的喊不出一个字。
  王家夫妻俩一起倒在地上,暗红的血早已干涸。
  尽管已有过心理建设,真实看到还是不同,震惊的不知该做什么。
  等我回神,睿之已是个泪人,衣服前襟湿了好大片,嗓子更是哑哑的唤着"爹爹,娘亲"。
  跑过去拉起睿之抱在怀里,他的手紧紧拽住我的衣服,哭泣着:"怎么这样,怎么会......爹爹不起来了,娘亲也不要我,哇呜呜......"
  无法回答他,只能不断的拍着他的背进行安抚。
  死去的王老爷拽紧着王夫人的手,嘴角还带点欣慰的笑意,那点笑意使我脑海一片空白。
推书 20234-12-23 :小百受难记----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