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米巴
文案
好吧，哥谭镇不仅盛产疯子，还生产怪物！
包括吸血鬼
give me a hand，help me out of the heavy darkness
内容标签：西方罗曼 幻想空间
主角：超人，蝙蝠侠
黑夜神话
火让人类征服黑夜和恐惧。
引子：吸血鬼
"少爷，如果您不想改名为熊猫侠的话，还是先离开这里的好。"
老管家Alfred用他那一成不变的慢悠悠的调子说着这话的时候，他那不听话的主人还在瞪着一对熊猫眼死盯着面前超大号的屏幕。
蝙蝠侠已经有很久没有离开他的洞穴--当然，除了正常生理需要的时候或者外出巡逻调查之外，这些都是例行公事，话说回来，反正巡逻于他也是种生理需要......在这方面他简直和那些领地观强得过分的野兽差不多......可是--熬夜就不是了，连续熬夜更加不是。
Alfred忍不住用一种担心的神色打量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固执小子，心里念叨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千万别发生在自己这儿。
好在这时蝙蝠侠终于扭过头来，可惜他说的话却只能让可怜的老爷爷更加担心他的状况。
"Alfred，你相信吸血鬼的存在么？"
正文：
没人否认蝙蝠侠是哥谭镇的黑夜神话，不过最近出现的一系列恐怖事件却衬得这位英雄可爱得有如一个童话。
希腊和丹麦，不单单只是差了一个名字。这是尊严问题--尤其对某只野兽般执着于领地欲的古怪透顶的花花公子来说，这是挑衅，明目张胆，赤裸裸地挑衅！
事实上，那晚之后，他更加确认这一点。
一个首战失利的蝙蝠侠已经很糟，更糟的是还有一个不速之客超人很不及时地及时赶到--没来得及帮上忙，只来得及看到大少爷的一副狼狈相。
"......我说......Bruce......"漂浮在夜空下的超人注意到伙伴极其不祥的脸色，讷讷地正待开口，却被对方用一个超低音打断：
"放手。"
超人一愣，然后低头，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只顾救人，竟然是拎着蝙蝠侠的斗篷拽着他，这个动作显然有失体面。
尤其对于蝙蝠侠来说。
"抱歉！"于是知错就改的超人慌忙把对方带到最近的一栋建筑物顶迫降，那完全超水平的速度让蝙蝠侠的耳膜都叫风压鼓得有些疼痛。
真该死！他为什么不在和闪电侠的比赛中拿出这样的实力？！
"好了，回你的大都会去吧。"
脚才一着地，蝙蝠侠就很不给面子地向同僚下了"逐客令"。
"然后？"超人依然浮在空中，像往常一样，他的两腿往里合，脚尖离地面很近，那动作看上去就像在踮着脚跳舞，轻松得叫人火大。
"然后？这里不需要你。"蝙蝠侠微微回头，刻薄地说，他的橡胶面具鼻梁的位置出现一些细细的褶皱，表明那下面的面孔正在厌恶地皱眉。
蝙蝠侠讨厌这些异能者发臭的优越感，他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出现在哥潭。
超人却只是不大在意地微扬下眉毛，同时在胸前抱起双臂，坚定而宽容地用平和的语气追问："刚才那是什么？"
"这是我要解决的问题。"蝙蝠侠用牙齿把"我的"这个单词咬得低沉而阴险。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它是什么？"超人却从他无奈的抵抗中发觉了更深层的东西，还关心地建议，"为什么不请联盟......"
"联盟跟哥谭没有关系。"
第二次无礼却是理直气壮地打断超人，蝙蝠侠从对方那清澈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似乎是条守着骨头狂吠的大疯狗？
"可是你今天......不太好。"超人有些失落地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停顿后面的几个词含混不清，好象是不大好意思说出来。
"我很好，如果你不插手的话会更好。"
蝙蝠侠背对着超人，持续强硬地反驳--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很愚蠢。是的，他应该去找联盟的人帮忙，可是，他又不希望异能者踏进哥谭。虽然他曾经允许眼前这个好心肠的外星人来过，不过那也是迫不得已。
而现在还没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
"但是你连它是什么都......"超人还想要据理力争，可惜他忘了通常情况下是没人能说服蝙蝠侠的。
"我知道。"蝙蝠侠第三次打断超人，似乎决意考验下这个家伙的毅力。但是超人依然浮在半空，眼神里没有怒气，红斗篷在他身后轻柔地飘动着，好象是心理医生用来镇定狂躁病人的某种古怪的道具。
"那到底是什么？"超人眨眨眼睛。
"吸血鬼。"
蝙蝠侠回答，然后等着他大笑。这的确很好笑，连幽默感极差的蝙蝠侠都觉得这个结论荒谬至极。
可是超人没有笑，他的脸上浮现出充满忧虑的若有所思的神情。
"......哦，联盟里有人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这就是我赶来的原因。你知道，现在的媒体工作的效率有多高......"
他沉吟着说，调子很平，但是掩饰不住不安。
"你是说Clark要亲临现场做特别报道么？"蝙蝠侠意识到了他将要说的话，敏感地接口道。
"是的。"超人抬起头来，松开双手，口气重又变得轻松起来，"我可能要在这里呆一个月，蝙......"
"很好，但这一个月我不希望在哥谭的天空看见飞人。"蝙蝠侠却一点也不领情，他的脾气甚至比之前更糟。接着他大步走开，没有回头。
顺着钩索滑下去的时候，蝙蝠侠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降落到了哥谭黑压压的建筑群中，隐没在重重的阴影里，消失了。与此同时，一阵冰凉的孤独感顺着他的脊背爬上了脑海。
蝙蝠侠的脑子里飘动着超人来之前他看到的人影--那白得发青，在月光下似乎在发亮的皮肤，还有黑色的没有光芒的眼睛。
简直是一个神话中的梦魇。
***************************************
一夜徒劳无效的奔波后，在正午灿烂阳光的照耀下，Bruce正坐在床上看着Alfred拿来的报纸。这本来该是悠闲的时光，却不可避免地叫几条倒人胃口的新闻破坏了。
"......我们的城市正面临恐怖小说中才有的威胁......一个可能吃人的疯狂连环杀手组织......连蝙蝠侠也无计可施......或许只有大都会的那位光明之子才能终结这黑夜中的罪恶......"
"很好。"大少爷看到这里就扔下了报纸，忍不住用悲愤的口气嘀咕道，"那他来的正是时候。"
一旁的Alfred以细微的动作抬了抬眉毛：
"您知道的，少爷，Kent先生只是一贯地热心而已。"
"我知道的，人们总是渴望被天神一样的英雄拯救，而不是一头奇装异服的看家猛犬。"
浑身酸疼的Bruce依然停不住气呼呼的抱怨--事实上他似乎还不大清楚他抱怨的不应该是"那些人"，而是"某个人"。
"我不得不说，少爷，您对Kent先生的定位比对自己的更要准确。"Alfred的声音波澜不惊，不可思议地和某个人有异曲同工之处，我们的大少爷禁不住用见了鬼似的惊吓眼神瞪着他。
"以及，必须要提醒您的是，Wayne先生今天下午两点钟还有个重要的约会。如果您不想再一次在报纸上看到破坏您心情的报道的话，最好现在就离开卧室。"
"哦，天哪，Alfred......"
"少爷，还要说明的是，我也不想看到那些报道。所以，如果一点钟之前您还没有穿戴整齐地出现在餐厅，我就视您为主动放弃早餐......不，应该是午餐了。"明明看到某人脸上阴惨惨的愁云一片，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却又瞟了眼挂钟，严厉地加上一句，"现在您还有三分钟。"
"上帝......"
哀鸣声立即回响在豪华的Wayne府邸。Alfred终于满意地看见他的少爷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可惜的是忙中出错，Bruce竟然弄错了方向，想要把脑袋从毛衣袖子中挣出来，这浪费了他至少四十秒的时间--等到他纠正，并且把其余的衣物都套好之后，老管家已经含着慈爱的浅笑等在门口了。
"少爷，超时二十三秒。我希望您在提高‘万圣节套装'装备速度的同时也别忘了正装的穿法。午餐可以免了。祝减肥成功。"
"......Alfred！"大少爷试图用哀求的眼神把自己从一下午的饥肠辘辘中拯救出来。可惜完全无效。
"很好！"走进专车的时候，衣冠楚楚的Bruce狠狠地用这句话为这新的一天作了预言，接着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了外面的天空。
"真是好极了。"于是他以蝙蝠侠式口气又重复了一遍。与此同时，前面的司机一个冷战，伸手打开了空调的暖风档。
**********************
蝙蝠侠伏着身子在小巷中穿行，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黑色披风飘在身后，好象展开的翅膀。但是突然间他停住，黑色的披风顿时披垂下来，那形状又像是斗篷，它顺着他的肩膀把这个人包拢着，好象他是个黑衣的主教。
"呵啊......"有什么声音在他前方的阴影中响起，有点漏气，听上去像濒死的呻吟，"啊......啊......"
蝙蝠侠闻到了血腥味，他试探着前行，然后听见躯体被仍在地上沉闷的声响。
"蝙蝠侠。"一个低沉的声音用凶险的语气叫着他的名字。一个人形从影子里站起--一个黑色的瘦削的人形，看上去就像从影子里长出来的某种植物。他的脸色严肃，皮肤白得发青。而作为这一切的绝佳背景音乐是地上那人无力的呻吟。
这是他们第二次碰面，为了回报上次自己被超人所救的羞耻经历，蝙蝠侠没有等他再次开口便矮身上前，蝙蝠镖以刁钻的角度从三个方向包抄过去。吸血鬼在黑暗中望着它们朝自己飞来，他的脚往一旁迈开，以和那高大身材毫不相称的灵巧敏捷险险躲过，接着从正面冲向蝙蝠侠。蝙蝠侠马上放出抓勾固定在头上的窗沿，借着那拉力荡起身体，从对手头顶越过，落在受害者身旁。
"先救她要紧吧，大侠。"吸血鬼迅速转身，用冰冷的口气讽刺。蝙蝠侠也回过头想要迎敌，但是对方猛地展开了翅膀--那东西似乎是一直收在他身后的，在夜色中看上去仿佛是斗篷。现在它们展开来，使这狭窄的小巷更显促狭。
接着是一阵风鼓起，吸血鬼腾空而起，从蝙蝠侠头顶那被围墙圈住的狭小天空中消失了。他的落逃让蝙蝠侠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
"你没事吧？"超人的声音和他的降临一样突然。蝙蝠侠猛地发现自己其实更乐意去面对凶险的敌人，而不是这个好心却叫他恼火的外星人。
"为什么不去抓住它？！"蝙蝠侠低下头查看已经昏迷的受害者的伤势--一样还是在脖子上的两个血洞，不过比之前的几个人要好些，这个女子的伤口要浅得多，或许是因为他破坏了它的夜宵？还是超人？！哦，讨厌的想法！
"可是我以为......"超人说，但是被他低吼着打断：
"现在把她送到医院，就像你白天做的一样，热心肠。"
他用沾着血的橡胶手套把受害者抱给脸色有些尴尬的超人，目送着他一言不发地飞远，然后，听见了某处传来了孩子的尖叫。
***************************
和Clark不同，Bruce的童年自某一天起就无法再有欢乐的回忆--因为太多欢乐的回忆只会让他的心里漫溢起更多失去的痛苦。他无法忘记，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夜晚的枪声与尖叫，永远无法忘记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罪恶的手，是怎样残忍地夺去了一个孩子的一切。
这也使得他对那些针对小孩的犯罪行径特别地在意，而且，恼火。
***********************************
蝙蝠侠赶到事发地的时候，他看到了鲜血--两个人的血。
一对夫妇倒在地上，脖子上都带着深深的牙痕。
这像是世界上最讨厌的噩梦，总是重复在他心中的那个噩梦。他永远没法挽回的过失。
不远处，一个孩子尖叫着正要跑开，但是他被一只惨白的手抓住，那手张开时有如一只白色的大蜘蛛。一袭黑衣的吸血鬼展开他黑色的翅膀，像老鹰一般拢向那孩子。他身上有许多血污。
蝙蝠侠又来晚了么？
不，并不是太迟。
蝙蝠侠提醒自己，烟雾弹已经落地并且爆炸开来。吸血鬼的咆哮在这一片烟气中分外响亮，但是那孩子的尖叫却使他那愤怒的咒骂完全支离破碎。蝙蝠侠则趁此机会一把揽过那个孩子，把他救了过来。他试图用钩锁在烟雾散去之前把小家伙转移到高处，可是吸血鬼的眼睛似乎很快就适应了这浓密的烟雾，凭着这些年积累起来的对危险的直觉，蝙蝠侠感到了对方的拳头正从后方击来，他急忙往旁边一躲，这一下子让那个怪物险些扑空一头扎进墙里。而没有等他重新站稳脚跟，蝙蝠侠就已经腾空而起，蓄力飞起一脚，正中他的腰腹。
吸血鬼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听上去像是某种噎在喉咙里的吼叫。蝙蝠侠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蝙蝠镖即刻出手，对方凭借惊人的反应躲过了一个，却没法像上次一样全身而退。有两只锋利的镖刃深深没入了他的右肩和左翅，后面那一个甚至穿透了翼骨把他钉在了墙上。
"该死！"吸血鬼低声咒骂，伸手拔着翅膀上的那一个，鲜血直流--不知这是从多少个受害者身上偷来的血液？
蝙蝠侠把已经哭成个小花脸的孩子放在地上，再次冲过去，但是这一次吸血鬼抬起双手把他挡开了。蝙蝠侠透过手套感到一阵灼热，疼痛使他明白自己被对方碰到的地方一定被烧伤了。吸血鬼死死瞪着他，他的眼睛黑得一点光泽也没有。
"听着，蝙蝠侠......"
他猛地扣住蝙蝠侠的肩膀往自己那边拉。薄生生的嘴唇咧开，里面的牙齿像刀子一样闪着寒光，他的眼睛猛地一瞪，然后突然间视点消失了。蝙蝠侠感到自己身上的手一松，他看见这个怪物带着吃惊的神情闭上了眼，蝙蝠镖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把他的翅膀撕裂了一小块，从墙上脱落下来，在那里留下一滩暗红的血迹。
吸血鬼倒了下来，他摔在地上的声音让蝙蝠侠想到很久之前在雷雨之夜倒下的一棵大树。
蝙蝠镖是用大蒜汁液擦过的，这一点这个怪物显然没有想到。
蝙蝠侠转身拉起那孩子--这是个十来岁的金发男孩，苍白瘦弱，蓝得像天空一样的眼睛里全是泪水。他的手冰凉并且发着抖。
这一晚，这个孩子失去了父母。他现在看起来该死地像极了Bruce还有......Dick。
蝙蝠侠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起那个已经不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他抱起眼前这个小家伙，心里犹豫着这世上是否还要再多一个罗宾。
"他没有死。"超人的声音神出鬼没地在蝙蝠侠身后响起。但是并非危险的信号。
"那我们该怎么办？给他钉上十字架么？"蝙蝠侠用一点也不好笑的口气说着玩笑话，瞪视着俯身在怪物身旁的超人。
"他像是活的东西。"超人若有所思地说，查看着人事不省的怪物，"他的血是热的，而且他有呼吸。你不觉得这些和传说偏差很大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