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马儿仰鸣,五匹黑色神骏,疾驰而出,肆意飞扬的鬃毛,迎风滚动。一幕回望,寒谭山庄已经消失于视线之中。
时间不及,中途我们放慢了速度,我们是午时出发的,现在已经接近旁晚。视线所及处,一个小镇已经点起百家灯火。而离烨早就开始喊俄,九渊提议今天就在这镇子休息下得了。我们实际上还没有离开寒谭山庄的势力范围之内。所以现在这边仍旧有很多冲着寒谭山庄名气而来地武林人士。可是这样我才意识到了,自己身边是几个多大的麻烦。
牵着骏马,进了镇子后,我们身边的注目礼就没有少过。时不时撞上来得姑娘更是五步一个,惊叹有之,发呆有之,还有``````````不知道死活来调侃九渊地凳徒子。
我无奈摇头,看不见他出手,那些人走了没几步,便在我们身后四分五裂,鲜血四溅。
"九渊,可不可以不要搞得这样血腥阿。"我说。
"就这里吧"殷秋练得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殷教主说话时,可不可以不要用内力啊"我说。
大家走近客栈,四周立即安静下来,接着是窃窃私语的声音,我现在真不想认识他们。店小二笑呵呵问。"打尖还是住```````````````````````"也没了声音。已经不知道今天是第几个没魂的了。
"有什么好菜尽管上来好了。"离烨说到。
五个人刚刚坐下,李小古从上路开始就在傻笑,到现在还没有合上嘴,我怀疑他是抽筋,合不上嘴了。不过,怎样说,眼中所到之处都是如此出色的男子,人中龙凤,天元九渊,紫圣秋练,就连离烨也是别具一格的帅哥,娃娃脸的李小古仔细看上去,也是难得一见地少年郎。
"路上偷看子吟地人也很多。"九渊突然道,
又被看出来我心里想得什么了吗?我叹气一声。
头上,突然落下一个温暖的大掌,揉着我的头发,我吃惊的看见殷秋练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的头发。
"本应如落月华银丝灵动,为何却如终年不化地积雪般的死寂。"我一时无法听懂他话中的含义,可是我没有办法偏开我的头,因为秋练哥的这个习惯在千年前就已经养成了。每次我的小小地成功,都会得到这样的表扬。
"我此生见过四个银发之人,一个是你,一个天下会少主,还有一位天下会前主公。"
"四个?可你只说了三个。"九渊提醒到。
"我可是没有办法和前任主公比的。你见得那次是十年前吧。"我当然记得十年前那个傲然出世得少年殷秋练,从君笑爹爹手中接过太阿时的痴迷。"前任主公,银丝滔天,柔软若云,柔滑若水,浑然天成,就是在漆黑的夜里也能自然透出光泽。"君笑爹爹本身便是如此。
"第四个呢?"连李小古得好奇心也被带了起来。
"这第四个,不算是人,有的只是一幅画上的人。"低沉沙哑的噪音沉吟道。
"紫圣教地第一位教后,"九渊夹起一口菜来。"紫圣教创立至今五百年,不过关于这第一位地教后有的只是传说,子吟,你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九渊华丽的中音提醒着我。而我却没有感觉到以往的危险。
"这,`````"五百年前紫圣教地教后,我只知道秋练哥在那一世爱上一个凡间的美丽的女子。至于那个人到最后我都没有见过。
"我听到的传说,只是当时创立者爱上一个美丽的女子,不过那女子好象有残疾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我淡淡的回答。"那个人大概就是第一代地教后吧。"
啪,一只金针飞来,我一歪头躲过。怒瞪九渊。"你干什么?"
"紫圣教历任教后,全部都是男性,子吟,你脑子里想什么呢?"黑目一眯,盯着我发毛。
"哈哈,大师兄你怎么能怪子吟呢?外人怎么看也都是你嫁给了殷教主。"离烨还没哈哈完,一张清俊的脸就变绿了。果然桌下一枚金针钉在了离烨地脚上,却看不到一丁点血迹。
"果然是误会大了,怎么办呢?秋练,你拿什么赔我?"九渊玩味笑起来,一手搭上了殷秋练肩上。
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他们在和我兜什么圈子。殷秋练徒然神秘一笑。"要我赔你,你们欺骗我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沙哑的噪音下是满满的威胁。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老不死的那样看我了,原来如此阿,原来如此。看来我要拿你紫圣教全部来陪葬了。"
"你敢动手就试试。"
咚咚```````极度听不懂得情况下,拿捏不住力道,一桌菜全部哗啦落了一地。桌子被我拍的粉碎。
"你们在说什么,"有些一直以来让我难受不以地答案似乎就在他们的谈话之间呼之欲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答案。
"离烨,"九渊瞥了他一眼。
"果然,也不该继续瞒着你了。大师兄,不过有句话我还是不得不说。子吟在某些方面的白痴程度是有目共睹的,你如果是认真的,就不要在欺负他了。你何苦呢?"
"因为你的不坦诚,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你还打算瞒下去。"殷秋练说。
"告诉他吧,他有资格知道一切。"殷秋练地声音竟然是在劝慰。
魅惑的凤目有一瞬间地暗淡,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紫圣教的那幅画中也是一个银发的男子,根本不是什么女子,只是画中人是少见的短发,紫圣教代代的继承者确都死于自己最亲密之人之手,可是据说找到话中人,喝下他的血,诅咒变会解开。"
殷秋练焰目中闪着不知名地火焰,低低的说:"何苦?你与我不同,```````````"后面地话,连我也听不到了。
离烨失望的在我身上扫了一下,拉起李小古就要走。"真不敢想相信,大师兄竟然也有这样锘弱地时侯。"
他们何时离开的,我不知道。周围何时连个人影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九渊还是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失去的张扬,失去了骄傲,这样的他,竟然和千年前瞒着我而消耗元神,差点魂飞魄散的样子,好象。一定又是瞒着我什么事了?我冷静的看着他。惊觉,为何他,又瘦了。是他想起了什么,还是```````可是我终究还是猜不到答案。看,你又背着我做什么了,而且一定与我有关。你又这样,一千年了,你还是这样,我早就心力交瘁了。
"为什么,你老是这样。"我耐不住性子,吼了出来。我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这样让我窒息,让我害怕,害怕看见他从我手中一点一点流失,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奔跑起来,我要躲起来,我不想让痛苦在重来一遍。
我觉得自己在也跑不动了,却还希望他能找我,初冬的江南小镇,没有雪,只有连绵不断的小雨,石青色地小道里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了,一条一条交错的小巷,湿滑的石板路,冰冷的雨滴落在脸上,看不见夜空的星星,月亮,雾气朦胧,湿不透地衣裳,潮气阴湿得贴在身上,天地之间好象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哭给谁看,笑给谁看,一个五百年过去了,我忘记了哭和笑,在遇见他们时,才又会了,又一个五百年,来到。满是伤痛与挣扎的五百年,哭着沉睡,笑着醒来。现在又要全部在经历一遍,我觉得自己很坚强,我现在笑了出来,虽然这连绵不觉得冬雨,好象没个尽头一般。
"子吟,"悠远的叹息一般,"我该拿你怎么办。" 几步外,一道暗红色身影,雨水打湿的发直值地垂在身后,毫无血色的脸上,淡淡的失落,我冷冷地看着他,无法回答。哀戚的凤凰,我只见过一次,怨恨的眼神也见过无数次,可是这样紧锁着眉头无奈的男人,是谁?
朦胧了眼睛,冰冷的雨水滑进了眼里。
"听过,血玲珑地故事吧,重华地头发本来很漂亮,他睡了一觉,醒来后,那如月华般光泽靓丽的头发,就变成了如老人般苍白的干枯。天下会地传说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我在乌黑眼底看到自己狼狈的倒影,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人。浑浊的眼球,无情的薄唇,昔日那高耸入云端的高高在上的北极紫微帝君,曾经也看过映在这绝美凤目眼底的倒影,不可一世的高贵,目空万丈红尘的清澈银轮中闪烁的五彩光瞳,即使转世后拥有我样子的昂也不具备那变化万千的五彩光瞳,以及额间可以看破六道轮回的神之金纹。身披千龙逆麟战钾,手持莲子所凝太阿宝剑,莲藤所化紫圣凌,斩邪破军。月华作发,青莲为魂,玉为骨,重华之血脉。九天玄女之子。无情无欲,守护三界安泰的战之神。竟沦落如斯,何等可笑。九渊爱着的也只能是那个时候的我了。
一双手臂环了上来,我没有动。可是九渊一瞬间的震惊表情,却令我捉摸不透,过去如此深刻的痛,即使在他没有记忆,但是扎进去的残片总还是有保留的。
"你看见昂的脸,哭了"我说,淡漠的仿佛不是我发出的声音。
"子吟,不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九渊地脸埋了进来,"你究竟在等谁。"
"告诉我,你究竟又瞒了我什么事。"
九渊抬起地眼神,说不出的落寞。"紫圣教地教后均为男子,并不是你们想得如此,我故意让你误会的,这条命本该早就结束的,可是因为殷秋练的帮忙至少我还可以看着你长大。"
"你在说什么。"我睁大了眼,不敢置信自己耳边听到的。
"这里很冷,我们回客栈在说,你若是生病,我还是不会告诉你的。"那魅惑艳丽的笑容里写满了关怀。撕去了所有的危险与残忍,剩下我都能读出地温情。伤心有时侯流不泪,而当撕去外壳之后的感觉到的爱,失控的泪水,混合着冰冷的雨落了下来。温热唇吻去冰冷的泪,小心意义。
屋外,初冬阴雨不觉,嘀嗒嘀嗒,敲打着午夜无人的石板路。九渊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紧紧搂着我。
他就像讲故事一般,喃喃低语着。
"我出生时,娘说,你前世作孽太重,这世注定要遭受惩罚,从出生起就有相士说我血气太重,注定活不长久。
"这样的话,真难相信,你会相信。"
"这里,"九渊指了一下胸口,"从我出生起,脉象就很奇特,很微弱,若不是娘将我送到天山六道门中修行恐怕早就死了,"我知道那里是四百年前,天罚地时侯,我故意刺偏得地方,我以为这样可以骗过天喻,可是无形的命运还是无法斩断,天罚竟然给他带入了轮回之中。
第四十五章
当时,太阿在石墓中刺入那只黑色的凤凰之心时,我觉得太阿也同时刺进了我的心脏之中,从那间石墓中的一切,用我所有的时间,细细雕凿,你睡在石室里面,我日夜在石墓里凿刻,凿了一百年啊。手变了形似的难看,但是这样你就总在里面的,我怕你身体腐烂,灌了那片水银湖,烧坏了眼睛,漂亮的银轮就沉睡在了那石墓中的水银湖中,所以他特别的亮,在里面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十年前,我被命下山参加武林英雄宴,在那里见到了秋练,那时不得不为他的风采所赞叹,在卧龙山庄的生存法则就是强者至上。其实在天山时,我已经开始修习四神破式,倘若不是四神破式控制我的病情,根本无法见到你的长大。可是我还是败了,败在太阿宝剑上,可以所有的一切都不及那个人,那个高高在上,华发遮天,温柔而笑地人,你的爹爹,我无法想象那样的人竟然会是二十年前杀戮天下的少年。至少我从未见过如此高贵漂亮的人。可是他怀里老是抱着个肥嘟嘟地小孩。他那样温柔的护着那个孩子,让我很生气。"
天,这个人还是九渊吗?"肥嘟嘟?"我再次钻进被里。被慢慢拖出来。
"可是问题,就出在那个孩子身上,"九渊眼神凌厉起来。"比赛之后,殷秋练被招了进去,说些什么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三年之后,殷秋练突然找到我,将玄冥真法交给了我。告诉我,若是想要解开身上地枷锁,就和他一起毁灭天下会。殷秋练杀人的凶残绝非当时的我可以比的了得,我们当时赶到时,你已经被送走了。只剩下你的爹爹在那里了。他说出了我们每个人身上地枷锁,然后告诉我,只要照顾好你,我们身上地一切都可以解开。然后,竟然在我们眼前消失了。可是他拒绝了让殷秋练抚养你,而那时我又没有任何背景,天元宫的建立,可是看见三年前,我找到你时,竟然令我感到恐惧,随着武功的精进,我也明白,自己已是时日不多,所以。"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地一切。荣华富贵。我可以宠你。任你无法无天。但是唯独一样不要忘想我会属于你.,这话你是说给自己听的吧."
"喜欢上一个人,会让所有的人都陷入痛苦,本来时间就不多,何必呢?。希望你能够恨我,讨厌我。"
"杀孽太重,你从来没有注意过你身边的人.戚戚为等你彻夜点灯.你现在还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吗?".
"离烨,说的真是一点没错。有些时侯你白痴的程度简直吓人,戚戚要加害于你,你个白痴,难道看不出来."
"该死,难道是这样的理由。你跟本不知道我有心疼,九渊,你好自私,被你害惨了,看见你今天一个,明天一个。妈的,你才个白痴。"我又红了眼圈,窝了进去。
"也许在你还在你父亲怀里地时侯,就喜欢上你了吧。那样小的孩子,却有如此悲伤的眼神,子吟。你从你爹爹怀里看着我的时侯,难过得让很多人心疼。我总觉得,你还应该更漂亮。应该笑看江湖。任何人都入不了你的眼,我觉得你本来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这双眼,应该更加的漂亮的。"九渊地每一句,慢慢唤醒我所有复苏的记忆,我想将所有都告诉他,可是天喻谁都不可以违背。
"若是时机合适,要恢复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说。
"恢复?"
"倘若我说,不管是十年前,还是三年前,那样子都不是我完整的样子呢?"我试探着问。
九渊想都没想。在我耳边念叨。"我想我会更舍不得的。"
"你不是和秋练哥。。。。"我惊诧。不小心将一直心理叫得昵称,叫出了口。
"秋练哥。你叫得真亲切。我说了半天你都听了些什么。"九渊揪我耳朵。
"痛,放手。"我柔柔可怜的耳朵,一定红了。九渊深深叹了一口气,完全一付不可理喻的神情。
"殷秋练志在天下,为解开紫圣教历任教主的诅咒,必须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才能动用整个天下的力量找寻画中之人得后代。而江湖传言,具得四神破式与玄冥真法者,将得天下。这些不过是我们之间的交易。而这起因于一个传言。"九渊没有笑,眼神幽幽的看着我。
"紫圣教教规开篇就有这样的记载。紫圣教的第一任教主乃是天界青龙转世,所谓教主必是龙血继承者,而殷秋练是亲生兄妹的禁断之子。所以龙血是历任教主之中最为纯正。而接下来,我要说的便是只有历任教主口传之密。却也是十年前,你爹爹告诉我续命的唯一方法,便是饮下龙血。所以,就以四神破式与成为教后为条件。"
"可是,`````````````"我不曾想过,中间竟然如此曲折复杂。而君笑爹爹却为了我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之后,化成一道轻烟,连轮回中的元神都无法维持的地步,静静躺在寒冷的天山玄武皇顶冰岩之中整整五百年。四神之中,龙血,龙肉,可是凡人一夜长生不老。可使元神残缺不全的九渊稳定下来,是可以开启紫微星功的钥匙。
"这样做的目的,子吟,你听好全是因为-------爱你,可以得到更多地时间看着你。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可以一直守在你身边。"九渊想要笑,殷红却又从他喉间溢出,溢近一个吻里,血液中的微甜在我们口中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