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床单很干净,飘着淡淡的烟草香味。我缩在里面,贪婪的吸吮,露出两只眼睛打量他的房间。
如他所说,果然,他没有穿睡衣,从浴室走出来,周身只有一条深色四角裤,那个明显凸起的部位看得我心惊胆战,顿时脊背一阵发凉,眼睛又忍不住去瞟。
他在我旁边躺下,关灯,捏捏我的鼻子,道了声晚安,然后闭上双眼。
俊丽的脸庞近在咫尺,我细细的凝视,怎么看也不够。浓眉细眼,鼻梁挺直,嘴唇的形状很漂亮。
他凑近了的炽热呼吸,均匀平和,应该睡熟了。于是,我大着胆子往他身体上挨,装作若无其事的将手臂搭他在腰上。他的体温,以及那轮廓良好的肩臂,健康的肌肤,一切一切,都另我眩迷,沉醉其中。
调整心绪,停顿了一会,再用双腿夹住他。头埋在他颈间,好想,好想就这样吻下去,不过像现在这样闻一闻味道,我也分外满足了。
第五章
从那晚后,我自然而然就延着脸皮经常吵着要跟他回家,理由就是所谓的‘不想一个人'。即使半晚身边有了他,我也并不是不烦恼的,时常下腹有了膨胀的热感时,只能反趴在床上,竭力强行抑制下去。
看着一旁沉睡的他,有时实在难以抗拒,最后悄悄进到浴室自慰,镜子里的人,满脸通红,眼底是熊熊的欲望。齐扬哥,怎么办,我好喜欢你,喜欢到不能自拔。
我会趁他熟睡时吃点小豆腐,仅仅这样都能让我兴奋快活好久。有一次还偷偷啄了下他的嘴唇,那漂亮的严整弧线,着实另我为之痴醉。
做的最过的一次,至今都让我后悔莫及,他最终,还是知道了。原以为这份难以启齿的不正常爱恋,怪异畸形的情感,可以隐藏很深,甚至直至永远。
"哥,你睡了吗?"
我小声试问,他背对着我,没有反映。小麦色的皮肤光滑紧实,我忍不住伸手轻轻的触摸,即而整个手掌贴上去,缓缓移动,细细品位。要是,能够亲吻一下就太好了。他应该不会醒来的,我定定心神,凑上去,印上柔软的一吻,内心就像被融化的蜜浆,足以让我回味许久。
可是,人都是贪心的,我有些爱不释手。既然他没有发觉,接下去我便大胆一下下细密的吻着,逐渐有些失控,手移到他前面,尝试着抚摸。齐扬哥,其实真想大大方方与你亲热,要是真能有那么一天,该多好。想到这,我万分忧愁,心揪着一般难受。
不料,在迷失自我的时候,伸到前面正触摸他胸膛的手被拿开,力道不大,但很坚决。
他,他什么时候醒的?!
心中一块巨石重重砸下,他已经知道了,还是早就知道了?
我吓得翻过身揪着被子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变的困难。
除了刚才的动作,他并无其他表现,以致显得不真实。我脑子混沌,不知如何是好,他会怎么看我,会觉得我变态吗?还会像从前一样宠爱我吗?
"睡觉。"
终于,他吐出两个字,仅是如此。
或许他后来的确睡去了,可我却彻夜无眠。
天色蒙蒙亮,屋子里有了丝微光线,我傻愣愣的发着呆,又似乎想了很多。
感觉他醒来了,随后便起身穿衣,梳洗,我背对着,不敢动。
"阿哲,醒了没?今天周末不用上学,你多睡会吧。"
我还是没吱声。
"已经吩咐了厨房做好早饭,我先走了。"
要走了吗?对于昨晚的事他只字不提,我耐不住,反正他已经知道了,有什么话都说清楚吧。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喊他,"齐扬哥。"
他穿的西服,看样子是有重要的商谈要办理,不得不承认,他很有魅力,这样子,未免太帅。
他笑笑,"恩。"
"你已经知道了吧,我,喜欢哥,我爱着哥。"
他愣了会,嘴巴紧闭着,慢慢走到床沿坐下,注视着我热切的目光,开口道,"你还小。"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立即反驳,"我不小了,已经懂事了!后年就成年了!"
他拍拍的我肩膀,"有的事你还不明白,我是你长辈,你恐怕是弄错了对我的感情吧,阿哲,像你这个年纪,应该交女朋友的,对不对?"
我连连摇头,有点慌张,"不,我只想和哥在一起,齐扬哥,我清楚自己的感情。你觉得我变态,是个同性恋,怎样都好。可我就是爱你啊,没有退路了!"
他垂下脸,似在沉思。后来,他不再回话,起身离开房间。
我怔怔的盯着房门,许久许久,脸颊湿湿热热的,是在流泪吗?可是,我却感觉不到。
那以后,他明显对我冷淡了,作为以前大哥的儿子,他不会完全舍弃我。但是,即使客气应付的对待我,我也不希罕,我宁愿他讨厌我!
是啊,我是个讨厌的人人憎恶排斥的GAY!社会不会因我而有所改变,我是个罪恶的人,满脑是肮脏的念头,我已不再纯净。
我变得自悲,开始堕落,沉沦。我在左耳打了个耳洞,皮肤被银针穿刺的一瞬,是椎心的痛。
时时逃课,后来,还常进GAY酒吧和男人厮混,只有这里,不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
一晚,我穿着艳丽的亮皮紧绷皮裤,上身大领口的网状毛衣,戴闪亮的耳钉,还画上淡妆。
围绕我的男人很多,从来不担心会被冷落,我是众人的焦点,有着母亲遗留下来的美貌,清瘦缭绕的身材。
齐扬哥,我不是小孩子了,那么,可不可以坦然爱你?
长相还算不错的男子请我喝酒,凑到我耳边说,"你很美。"
我莞尔一笑,仰头喝下烈酒,"谢谢。"
他的手抚摸我的臀部,"屁股触感也很棒。"
这样直言不讳的交谈我早司空见惯。
只是,对方的表情突然扭曲,哀叫起来,方才的迷醉神情不复存在。
"拿开你的脏手!"
第六章
声音就在我耳后,我诧异转头。眼前,果然是齐扬哥。
他不看我,朝向另一边,目露凶光。
"敢动我的人,你活得不耐烦了?"
男人的手腕被他反掰着,表情扭曲,痛苦得竭力想要挣脱。
"大哥,如何处理?"
齐扬哥身后跟着三个小弟,其中一个上前询问。
他提着那只手腕摆到小弟眼前,冷冷的说,"坎!"
此话从他嘴里吐出,竟如此轻描淡写。
对方的脸瞬间惨白,哆嗦着身体,跪了下去,"大,大哥,我不敢了,我不知道是你的人,大哥,饶了我吧!饶了我!!"
没有用,两个小弟左右架住他,往出口拖。
我知道我闯祸了,那个人肯定没救,即将面对断手的下场。历届,威龙在道上向来说一不二,出了名的狠毒决绝,而齐扬哥作为现任龙头老大,名扬在外,手段也是凶悍果断的。
我没有去劝阻,知道那根本是无用功,只能低垂着脑袋,不敢抬眼正视他。我见他气得拳头紧握,直发抖。
空气静默着,过了好一会,他上前大力搂过我的肩膀,把我牢牢圈住大步走出酒吧。
"陆哲皓!!瞧瞧你打扮得这是什么样子?!听说你最近常到这来!恩?"他强压怒火,低沉的一字一顿的说。
酒吧旁的巷子口,冷风忽忽的吹,趁势壮了我的胆,我抬头对着他,"对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喜欢男人,不来这来哪?"
"哈~"他仰头笑了一下,"还嘴硬!要是云生看到你这副模样,早就打你了!"
"他不可能看到,他早就不在世了!"
听到我的话,他眼球暴突,额头都冒出青筋,抬起手臂向我挥过来。
我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而早该落下的巴掌抑或拳头迟迟没有落下,我咬牙等待着。
齐扬哥,你打吧,打吧,把我打清醒,让我对你再不有任何奢望。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落下的,不是巴掌,更不是拳头。
后颈被捏住,随之嘴唇一阵湿热,他,他居然,在吻我!
近在咫尺,他的眼睛闭着,深情款款的样子。我大脑一片空白,僵硬的任凭眼前的人肆意翻绞我的口腔,舌头被他调弄,湿滑的触感让我禁不住浑身颤栗。
呼吸有些困难,他强硬的动作还在继续。幸福到来了吗?我简直难以相信,一切太突然了。
慢慢,我顺应的闭上眼睛,配合他的吻。
直到被他吻的全身发软,他放开,抵着我的额头,颤抖着说,"既然你这么急着找男人,那也只可以是我,谁都别想碰你!阿哲,你,是我的!听到没?"
我傻傻的笑起来,抱住他的腰,"恩,我也只想给你。"
这晚,我跟他回家,路上紧张得手心发汗,他岔开手指扣住我的,没有放开过。
刚进门,他便吻了上来,拥抱着上楼,动作不停止。迷糊中已经双双滚到床上,他急躁的脱我衣服,终于两人都赤诚相见,他四下热烈的抚摸我,亲吻我。
我的脑袋熔成浆糊,只有身体感受得到他的爱抚,尽权利配合,回应。
是梦吗?多么美好的梦啊!我无数次想像,无尽期待的场景,如今都实现了吗?
他的身材真的很棒,我脸颊发烫的瞟到他腿间,心在狂跳着,声音大得能传变整间屋。
在我迷乱时,他含住了我同样炽热的性器,舔试,舌头卷动顶端。一手在我的后庭周围摸索。
我颤抖着双手捧住他的头,喉咙不由发出一两声低吟。
他控制不下去,起身抬起我的腿挺进去。我毫无防备的倒抽一口凉气,疼得死命咬住下嘴唇,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安慰的伏下身吻我,"别咬自己。放松。"
他开始前后挺动,渐渐,加快速度,同时一手握住我还未释放的欲望套弄。
内部被顶得快无法承受,一阵阵抽搐。我深呼吸,抓他的背,抓出一道道红痕。
拥抱我的人,是齐扬哥!
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撞击,我呻吟出来,喉咙除了喊他,就只能发出单音节。
"齐~齐扬哥~~啊~~哥~~哥哥~~"
他把头埋在我脖子旁边,喘着粗气应和。
......
我们做爱了!很漫长很美好的一晚。我趴在他怀里,微闭眼睛。
"疼吗?我给你洗洗。"
他摸我的脸,温柔的说。
我摇头,"等会。"
不想打破气氛,我就想像现在这样,即便下身火辣辣的疼痛。那是幸福的凭证,不是吗?
第七章
"哥,我想你了。"
"又走神吗?好好听课,晚上来接你。"
我甜甜咧嘴读完短信,同桌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支着下巴盯着我,"陆哲皓,你恋爱了吧?最近好反常。"
我耸耸肩膀,表示默认。
和他在一起,半个多月了。时间过得飞快,每一天,都被甜蜜浸泡着,即有常人恋爱的凡俗又不乏精彩之处,很充实,很美妙。仍记得我们的第一晚,两个人容为一体,近乎忘我的索求我的身体的他,一遍又一遍无节制的狂乱贯穿。
齐扬哥,一直这样相爱下去,好吗?
威龙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并无非议。他们会轻松的和我开玩笑,也会祝福我,甚至有人挑坎的喊我‘嫂子',我听得脸红,齐扬哥便笑眯眯的呵斥那人,手臂搂过我,时而亲亲我的嘴唇。
我很少回家住,基本都留在他那过夜,珍惜着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想过直接搬过去,但父母唯一留给我的房子当然是舍不得也不会离弃的。
晚上他果然坐在车上等我,我一把搂住他脖子。
"齐扬哥~"
他伏上来吻我,一边说,"来,坐上来。"
我把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和他接吻。
仍然是缠绵长久的唇舌嘶磨,车厢空气不通透,我被吻得缺氧,他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同我磨鼻子。
"今晚兄弟们唱KTV,吵着要你去。"
"恩?好啊,喜欢听哥唱歌。"
我们一直玩到凌晨,还好第二天放假不用上课。大家点了情歌起哄让我俩合唱,我抬眼望着他,他凑到我耳前轻声说,"走吧,别害羞。"
你一句我一句对唱,他拉着我的手,掌心传递过来的热量让我好安心。
整首歌下来我心速还未平复,有个女人走过来拍我头,"小伙子,真纯情,呵呵。"
走时,齐扬哥试探说,"去我那吗?"
我点点头,明知故问。
激情后,他抱我到浴室,细心擦洗,每当这时我都会感到分外幸福。
后来在浴室又做了一次,我被折磨得有些受不了,哀哀求饶,他坏坏的笑道,"反正你明天可以在家休息,我这两天忍得好辛苦。"话间,手在我臀部周围肆意乱摸。
"谁让你上回把我弄伤,现在身体才刚恢复你就这样对待我!"我嘟嚷着。
"你再嘟嘴我就不得不要了。"
虽然我立刻把嘴巴抿紧紧的,但他却不守信的把我抱回床上,一直折腾到半夜。
欢愉后他习惯抽一支烟,面无表情的默默吸吐,眉头微锁。应该是在想帮会和生意上的琐事吧。
并不是不担心的,我们所在的世界,生死未卜,谁都说不准下一秒会发生怎样惊心动魄的事件。我的母亲,父亲,都葬死在这条独木桥上。有时,我真不希望我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更不希望齐扬哥身处这水深火热随时不保命的危难中。同道相克不说,还需防范警方的追查,不允许有丝毫疏忽闪失。
但,这条路,是回不了头的。既然,我的爱人已经选择走上去,那么,我也必须跟上!
"齐扬哥~"
他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把我搂得更紧,"恩?"
"等我毕业,成年了,就跟着你入帮。"
他转过头,愣了愣,摇头说,"不,云生嘱咐过,不能让你沾染。"
我连忙坐起身,吃痛的龇牙,即而注视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我要和你一起,我已经决定了!"
他把我抱到身上,吻我额头,"如果你致意,我的确是阻止不了。但你要想清楚,你是大哥的孩子,入帮必将接任他的位置,那么也就是龙头,日后将面对的,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沉思,埋下头贴在他胸膛上,许久,开口道,"我意已决,不管当不当什么老大,我都跟定你了。"
第八章
迎来又一年的寒假,冬天临至,人们穿上厚厚的棉衣和外套。
母亲的忌日到了,她是在这雪白洁净的季节逝世的,就如她个人一样,‘冰雪美人'这个词用她身上再适合不过。所有人,记住了那年冬季的她,铭刻在心目中。
我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搂着同自己有着相同热度的身体,舒服的腻在那个怀抱里。
"懒虫,快起床,该准备出发了。"
我蹭蹭脖子,不愿动,被子外的空气多么寒冷啊,实在想再躺一会。
齐扬哥压到我身上,附上一个早安吻,声音软绵绵的说道,"再不起来,我要欺负你了。"
我睁开眼睛,用手肘抵住他的胸膛,"不要,昨晚你欺负够多了。"
"谁说的,对我来说远远不够。"他邪笑着牵起唇角。
我小动作的抵抗在他面前完全是徒劳。于是大清早我们便在溶溢着两人体温的大床上,裹在厚厚的棉被里翻滚。
"哥,你要捅坏我了,啊~~"
屋子里春风荡漾,与周遭冰冷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待到我们吃早餐,整理完毕,驱车赶到墓地时已经快中午了。
四面山坡上,覆盖了少许雪花,树叶树干被露水浸得湿漉漉的。
我和齐扬哥,还有随从的几个保镖,一帮人与颖华姐会合。颖华姐是母亲生前的死党,正经企业的生意人,长期居住国外。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回来,出现在此地。她看上去不显年纪颇有气质,皮肤保养的很好。她身穿黑色呢子大衣,棕色高跟靴子,把身材衬得高挑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