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爱你----蓝阁

作者:  录入:12-14

"昨天晚上谢谢你。"席洛大方地放下遮挡,被发现後依然神色如常。
"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让某人担心。"微笑著的人吐出冷漠的话。
唐沐是伊迪丝的好朋友。
"阁下这样出人意表的高手,是席洛见识浅了。"席洛自己是金言堂位列第八的高手,这样说是想试探对方的来历。
乔恩只是随意地偏了偏头,"你也说是出人意表嘛,金言堂的第一高手还是个死人呢。"
明知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出口,这句话成功地激起了在座大多数人的愤怒。
"喂!你说什麽!除了那张脸,你哪一点比得上费肯叔叔?"停下那边的争吵,唐沐还是生平第一次不帮美人。
"费肯先生迟早会醒过来,你到时就会明白金言堂的公正。"虽然乔恩昨晚救过自己,此时的凯文也显得不领情了。
席洛也冷冷地道,"都彭家不欢迎不礼貌的客人!"
餐桌上的气氛骤转,弗雷迪只得出来打圆场。"对不起,他并不认识费肯先生,我们无意冒犯。"
乔恩耸耸肩,丝毫没有始作俑者的自觉,他笑了笑,就在众人不悦的眼神中起身离开了。一旁的小乖也尾随他出了门。
"你今天怎麽啦?和平时很不一样。"上午,弗雷迪终於找到躺在灌木丛中的一人一虎。
"哦,那我平时该是什麽样子,你说来听听,免得我忘了。"乔恩话里有淡淡的嘲讽。
"这里是洛衫矶。"弗雷迪皱了皱眉。
乔恩拉下大片树枝挡住脸,摆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到主人的态度,小乖的虎眼也气势汹汹地瞪著站立的人。
"你心情不好,就在这里好好静静吧。"明白这番交流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弗雷迪无奈地转身离去。
听到脚步声远去以後,乔恩才从树丛里钻出来。
心情不好麽?
"我从没见过费肯,好像所有人都喜欢他。我是在嫉妒吗?小乖,我是不是真的很不自量力啊?"他苦笑地看著面前的老虎。
像是听得懂他说的话,小乖轻轻地蹭著他的脸。
叹息一声,他抬起手揉老虎的前额。"你孤单吗?你也跟我一样,很想她吧?你真幸运,就快可以见到她了,我却永远也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老虎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接下来,是久久的沈默。
再次出现在灌木丛里的是包著手臂的唐大少爷。小乖这次倒是给足了前主人的面子,乖乖地把不多的空间让出来,独自寻找他的鲜羊点心去了。
"我该叫你乔恩,詹森,还是冉?"唐沐找到舒适的地方躺下。
注意到对方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机,他开口解释:"别担心,你的伪装天衣无缝,全世界最多只有我和阿遥认得出来。"
"怎麽你不好奇吗?"
"你不是特地来告诉我这些吗?"乔恩又恢复了他懒懒的语调。
"你跟阿遥真的很像,不愧是......"
"我不想听废话。"乔恩不耐烦地打断他。
"小的时候,阿遥练武受了伤,要我帮她清除疤痕。我气愤她用定术捉弄我,就在药膏的配方里加了种只有我一人能够分辨出来的味道......这种药膏她给你用过吧?"
"是吗?我没听她说过。"虽然离奇,但又无法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但你要真心对阿遥好,就不该来破坏她的生活。"
"她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吗?她不爱兰斯。"他的话更像在说服自己。
"就算她不喜欢,我们也应该尊重她的选择。难道你就真心爱那个卡斯特里托?我听说你对男人不感兴趣。"唐沐认真地说。
"我不觉得你是我的朋友,你凭什麽对我说这些!"乔恩已经开始烦躁。
不介意他的无礼,唐沐继续说著,"以你的魅力......不要陷得太深。"
"我们的交情就够说这些了,谢谢你昨晚救我们,尽管只是沾阿遥的光......还有,阿遥很尊敬费肯叔叔,你以後,不要再说那些话了。"
唐沐走後,乔恩认为自己大可不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但努力了一段时间,他却不得不承认事与愿违。
很多情绪纠结缠绕,他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独处,是他生命中最习以为常的状态,眼前却多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索性出门,顺著长长的林荫道往外走。
这里靠近港口,不似市中心的璀璨繁华,从码头一直出海就是太平洋。走在路上,感受空气中咸湿的味道,心里纠结的东西似乎放开了点。
附近座落著不少渔村,繁华与淳朴隔得如此之近,也算是奇观了。
下了公路,他沿著海岸线慢慢行走,寂静处,只有浪花一层层扑上来和海鸟击打翅膀的声音。
遇到满载而归的渔民,不知不觉便过去帮忙。中午,热情的当地人拉他共享新鲜的海产。拼酒胜出後,又被老板家的女儿缠著一起织补渔网。
如果在这里出生,要一直过著这样生活,那也很好啊。但是,你舍得再也遇不到那些人吗?乔恩问自己。
对著姑娘大婶们爽朗的笑声,他有点舍不得离开了。这是一种虚幻的幸福。
告别大家,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是灯火通明的夜晚。

绝对爱你11

"你去了哪里?我一直找不到你!"紫藤花架下,弗雷迪心急地拉住微醺的人。
"你找我吗?你为什麽要找我?"
说著自己都听不懂的话,男子对著眼前的嘴重重地压了下去。
虽然感觉到他的反常,弗雷迪还是在第一时间回应了这个吻。两人交缠的舌仔细地划过彼此嘴里的每一处空间,辗转反复,从轻柔到狂烈,到他们终於分开的时候,已成功地燃起彼此的情欲。
"回去吧......"灯光下的眼睛转成深紫。
"等一等。"乔恩好笑地看著他勾染了情欲的表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弗雷迪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只得无奈地任他拉著躲到花架後的隐蔽处。
不远处,席洛和唐沐两人的身影,正一前一後地向这边过来。
"你要是不说清楚理由,今天我是不会放弃的!"
经过他们刚站过的花架下时,唐沐拉住前面的席洛。他们说的是中文。
"我不知道你也挺八卦的。"弗雷迪压低声音,就著贴紧的姿势俯下头去啃咬弧度优美的锁骨。
"好奇嘛......"挑玩著手中的银发。乔恩同样小声地回答。
不远处,席洛一贯冷静的声音响起:"我不喜欢你。"
"我不相信,你对我是不同的!"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直接的答案,唐沐明显地一怔,对他的置疑也冲口而出。
"是吗?唐大少爷,谁都会对你不同的。"席洛浅浅地讽道。
"可是......因为我爱你啊,所以我能感觉到!詹哥,我知道你是双性恋,你不接受我,是因为舅舅吗......我去跟他说好不好,我去求他......"唐沐慌张地表述著。
"......和蓝道先生无关,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那又是为什麽?你要不说,我就回去把胳膊上的绷带拆了,撒上生石灰让它永远废了!"
知道他说到做到,席洛只有拉住转身想走的人。"你一定要听理由吗......我敢担保,知道真相以後,你会宁愿一辈子没有认识我。"
"你说吧,我什麽都能接受!"刚刚的威胁奏效,唐沐惊喜地停住脚步。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男人爱上了年轻貌美的女孩,卑劣地抛弃在患难中结下很深恩情的妻儿。妻子含愤自尽,年仅六岁的孩子揣著刀去参加父亲的婚礼,被识破後漂洋过海选择了另一种人生。
他们原来是兄弟。
"我不知道......这些我都不相信!爹地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和妈咪一直都很好。"听完整个故事,唐沐只能慌乱地不断摇头。
席洛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世事怎可以尽如人意呢?我怨恨的人是给予我生命的父亲,是蓝道先生的妹夫,更是妈妈临死都要我原谅的人......那麽多年了,我一直想忘。可是,人生怎麽可以没有过去?我又怎麽可以下手?"
昏黄的夜灯下,席洛伸出手,似乎想要抚上近在咫尺的脸。唐沐眼神涣散地对著他的方向,使这个动作中途停滞了。
"而你,始终是无辜的。"
谁也说不清,他这句话里包含了多大的心痛和感情,然而,就在下一秒,那双手的主人果断地转身离去,留下了蹲在地上泪流满面的人。
阴影处的两人也感染了他的难过,正在进也不是,退又不忍的尴尬中,一双突然出现的手臂将委顿的唐沐捞起。看清来人以後,刚才还只是默默流泪的人更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刚出现的人叹了口气,"听说你受伤,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会这样。"
"詹哥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是爹地的儿子吗?"嚎啕大哭的人断断续续地问。
"你身上还有伤,别太难过了。"回避其实也是间接承认了事实。
轻轻安抚著怀里的孩子,陌生人朝紫藤花架後快如闪电地扫过一眼,"听完了故事,两位不是应该给点掌声吗?"
换了语气,此时的陌生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迫散开来。
被发现了以後,弗雷迪只能拉著不情愿的乔恩老实地现身。这样一来,也看清了面前的脸。
高大冷凝的男人有著削鼻薄唇的完美五官,掩不住的容止风流与气魄不凡。他衣著普通,却把简单的衣裤穿出一种落拓不羁的豪情。成熟男人的气度和少见的威仪,这些在他身上都是如此和谐。
这样的男人,即使只是安静地站在某处,也夺目得令人无法忽视。
而仔细一看,他居然有著和弗雷迪一模一样的蓝紫色眼睛。此时,这双熟悉的眼睛正目光如炬地盯著出现的人。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遇到了谁,"蓝道先生,我们非常抱歉。"无法解释,弗雷迪只好诚恳地对面前的人道歉。
"你们为什麽在这里?天哪!你们是不是全都听见了?"回过神来的唐沐震惊地指著他们,终於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卡斯特里托家的小子,和一个陌生的客人。"打量完两人,蓝道缓缓地开口。
不想他对乔恩的身份起疑,唐沐忙出声解释,"他是阿遥的朋友。"
蓝道点点头,无视那两人,转身对著唐沐说:"你累了,回去休息吧。"不等对方回应,就拥著他往里面走去。
"你会留下来陪我吗?"唐沐的声音远远传来,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没想到会这麽容易地解了围,弗雷迪望著两人远去的方向似有所悟,"该多谢那个唐沐。"
"不会吧,我们英明沈稳的兰斯怎麽像个怕事的老头?"乔恩不留情地吐槽。
弗雷迪好笑地看著他,"冒犯别人的隐私,怎麽说也是我们不对在先吧。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蓝道。"见到那个人,真是意外的惊喜。
乔恩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有没有发觉,你跟蓝道长得挺像?"
"世界那麽大,要找两个相似的人不是很难。"弗雷迪不觉得有什麽奇怪。
"你们是感觉很像。" 乔恩意有所指,"你听到席洛说的那些了吧,他敢把‘定时炸弹'埋在身边,是个容易轻信的人。" 听出他的意思,弗雷迪挑起了眉,"某人是在承认自己正心怀不轨吗?信任朋友和部属,他做得很正确。"弗雷迪对蓝道相当赞赏。
"你被他迷住了!"乔恩笑著指向他,"有没有可能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也许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和他有过一段?"他开始胡乱臆想。
"你这麽说,当心菲奥拉找人暗杀你。"弗雷迪半真半假地开起了玩笑。
然而乔恩却不依不饶。"你真是他儿子那不更好,蓝道看上去是个好父亲,都彭家怎麽说也比卡斯特里托强。"
"这里可是都彭家。"弗雷迪对他的胡言乱语啼笑皆非。
"唉,那我们今晚怎麽办?"乔恩贴近,暧昧地朝他耳後吹气。
对方笑著揽住他向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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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来的两人被告知席洛已经离开了。
"你打算去哪?"弗雷迪问整理行装的乔恩。
"日本。"
"正好,我们同路。" 弗雷迪快速地做完决定。"也该回去见见‘老朋友'了!" 抬头看了他一眼,乔恩笑了笑就不再说话了。
楼下的客厅里,唐沐正围著蓝道嚷个不停,一旁的洛克维尔兄弟倒是难得安静地吃著早餐,卡尔不时敬畏地朝蓝道那边望上一眼。
一觉睡醒,唐沐就像换了个人,完全看不出昨晚伤心悲恸的影子。"司云舅舅,别人不要我!不如我们来乱伦吧!"
咬著起司的洛克维尔兄弟一噎,差点没被呛死,都拼命捂住嘴压低咳嗽的声音。
蓝道宠溺地揉了揉靠上来的淡褐发丝,"好了,你都闹了一个早上了,就去歇歇吧。"
唐沐瞟到正在下楼的弗雷迪,指著他冲蓝道挤出恶作剧的笑容,"司云舅舅,兰斯怎麽长得这麽像你啊?他该不会是我失散的表哥吧?"
"别胡闹。"轻轻推开胸前的头,蓝道依然没有生气。
若非亲眼所见,弗雷迪实在不能相信,眼前这个温柔优雅的男人,竟会是六大家族最强势的传奇人物。
"你们打算离开吗?"蓝道看见他们提著的行李小包。
"事情已经结束,我们也该走了。另外,我会派人来接小乖的。"弗雷迪也没忘了唐沐来的目的。
短短几天,倒是发生了几件意想不到的事。尽管如此,这里却是个难忘的地方。
"你知道,我现在很少过问家族事务。"蓝道沈吟了一阵,接著说了一句没头脑的话,"你快结婚了,有时间就多陪陪你的妻子吧。"
说完後,他又低下头翻看起手中的厚版书,不再理会其他人了。
没想到蓝道会提起伊迪丝,弗雷迪和乔恩对望一眼,心里都揣测著他说这段话的用意。
出门後,乔恩又和小乖依依不舍了一阵,这才登上了去日本的直升机。
抵达东京的当天,两人住进离市区较远的别墅里,这栋普通的日式庭院也是卡斯特里托家的产业之一。
入住这里以後,弗雷迪偶尔早出晚归,乔恩也不过问他的行踪,只是经常可以在媒体报纸上看到国会人事变动和黑道势力的风云变幻。他所谓的"惩戒",都在紧密而不动声色地进行著。就这样,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
这段时间里,乔恩自己倒是经常待在房里,对著电脑敲打各种复杂的数据。他很少出门,即使以詹森的模样外出,也是很快回来。
因为空闲时间的增多,他们去短途旅行过两次,最远到过神户的海。
夜宿当地旅馆的那晚,弗雷迪在房间里发现了蒙尘的唱机和碟片。接上电源,居然还能发出咿呀的西洋旧曲。
"这首曲子,我很小的时候听过,真的,很适合两个人跳舞。"
因为被男人说话时的神情迷惑住,当晚,两人跳了相遇以来的第一支对舞。不去计较现实中的悬殊,在这样的气氛中,没有什麽是可以阻挡到彼此拥抱的热情。
不用去想各自的身份未来,两人像一对真正的情人,将笑声和足迹留在为他们带来自由与满足的陌生国度里。
而一旦回到别墅里的两人,白天里各做各的事,几乎很少搭话。佣人们安分地待在看不见的地方,房子里寂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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