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渠----上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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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愣瞪著雁渠。「我本想杀你的……想让你尝尝身为公主的娇贵之躯却让下等无赖践踏玩弄的感觉的……」感受到怀中少女不由自主的颤抖,他轻笑出声。「但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啊。」
「你……?」
轻轻搂住少女,雁渠叹了口气。「纵使身在皇家,你仍是无辜的。」
「若净你究竟想做什麽?」
「我想让你逃。」
「什麽?」嗅到男人身上的味道,那是不带任何花香胭脂的味道,是男人的味道。鲁瑄却无心多想,一心在雁渠将说出的话语。
「过不久先凤就要灭了,我让你逃,逃得远远的,躲过这场灾祸,你说可好?」
开始奋力挣扎。「不许你胡说!父、父皇和皇兄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你说的都是骗人的,将军、将军一定还活著,一切都是你要骗我的!」
雁渠露出凄惨的笑。「那、就当我骗你的吧!」摇了下腰间的铃铛,南宫门开始缓缓的开启,看著怀中少女苍白的脸色,他哂笑。「别怕,我说不杀你,就是不杀你。」门外侍卫迎了上来,对雁渠行了一礼。
「雁公子要如何处置她?」操著流利的先凤语,侍卫问。
「让太苍安置她,不得怠慢。」说完一推,将少女推向侍卫方向。「说是我的请求,就算先凤灭了,也别亏待她。」侍卫点点头,转头向後打了个招呼,就来了辆马车,点了女孩昏穴,将鲁瑄公主送上车厢。
「太苍公子要小的转告公子,五日内必带兵入都,夏侯大人已经攻下颜方城,不出三日必能打到皇都来,详情会再与公子连系。」
点点头表示明白,雁渠挥挥手示意自己该离开了。
之後,雁渠还是装做无事的样子,太苍让人安排一名少女伪装成鲁瑄入宫,一切天衣无缝,那少女也成了和雁渠书信来往的桥梁,宫内之人都明白『若净』和鲁瑄公主熟稔,两人过往从密亦无人心疑。
进到寝室,遣退了下人,雁渠看著手中信件,上面说著後日便会抵达皇宫,太苍也会让人伪装成商凤印,要自己在後日晚上展开行动。
雁渠看著信,陷入了沉思。手中的信似会扎人,光拿著也疼了起来。有种终於要结束的感叹,也有一种将归虚无的悲痛。
十年风雨过,何处不潇潇?转眼成空。
轻笑了声,将信件扔入了燃烧的小火炉内,看著火星劈哩啪啦,看著白色宣纸染上橘红的边,慢慢从白转黑,焦缩在一团。
转身离开。
今天,他又接到了侍寝的通知,刻意将自己装扮得艳丽,将火炉藏到床底,雁渠笑著迎来先凤的帝王,是夜,又是难分难舍。
「陛下……嗯陛下……」低低呻吟著,雁渠摇晃著自己的身子,以手抵著男人胸膛,上下摆动著。
「啊朕的好若净、再快些、你再快些……」
轻声啜泣,雁渠咬著唇,显得好不可怜。「陛下、您、您是否有一日也会抛下若净,不要若净了?」
「不会,当然不会……」
加快腰部速度,强忍著那阵阵酸麻的刺激,他含著泪说道。「那、啊哈、那陛下……可会常来若净这儿?您好几日未来、若、若净想您……」
搂住身上男人腰枝,君王难抑的奋力往上顶动。
「嗯嗯不要!」咬著下唇忍住呻吟,雁渠趴在帝王身上,轻声啜泣。身下肿胀的欲望全喷洒在君王的身上,他激情难忍的喘气著,而君王的,亦全数没入他体内。
「傻孩子,朕、朕答应你,今後的每一夜,都来你这儿。」
雁渠轻笑著。「那若净可要担心应付不了您了。」手指在男人背後画著圈,指尖轻轻挑逗著。被男人翻身压下,他嘤咛了声,轻颤著,再度迎接男人缓缓进入的炽热。
到了行动当日,雁渠窝在床上,不准所有人靠近,他紧揽著棉被,厮咬著,不准自己发出任何声响。病发来得又凶又急,他知道,是时候了。大夫曾说长久服药,若不会再发疼就是控制住了,若是又开始全身疼痛,那便是病入膏肓。
眼泪无法克制的落下,雁渠紧咬著丝被,无法禁止的全身颤抖。
好痛好痛……像要把灵魂从肉体拔出来似的疼。
印、我好痛、好痛……你在哪?!
强烈的抽蓄让雁渠想吐,全身激烈的颤动著,在他以为会痛到死去的刹那,抽蓄停止,痛楚如退潮般缓缓退下,他松开发酸发疼的嘴,大口大口喘著气。
翻过身看著床顶,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裳和头发。
商凤印,这是报应吧?
是老天给我的报应吧?
是我毁灭了一个王朝、毁灭了朝天一族尊严的报应!
闭上眼,拉过棉被盖过自己,他无法自制的痛哭失声。在新的皇朝即将开始的前夕,他失去了所有,没有家、没有爱人,什麽都没有。
低低的呜咽在胸口耳中震盪著,雁渠愤怒的咬著棉被,悲伤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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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雁渠精心打扮自己,等著皇帝的到来。今天,他听到风声说商凤军终於到了皇宫,陛下此时正在封爵大典。
整个宫中忙碌不已,雁渠可以想见这会是多大的盛事,但无论怎麽盛大风光,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最终也不过是君王床上的玩具,哪里能参加大将军的封爵大典。
当晚,皇帝宴请了众大臣,喝得烂醉。
在寝宫中,雁渠忽然觉得好熟悉,在遥远的记忆中,他也曾经这样子在华丽的房内等待,等著手刃一个男人。雁渠轻笑出声。是了,那次是为了洗刷自己清白,是为了替商凤印除掉一个麻烦。
皇帝醉醺醺的被扶了进来,雁渠笑著迎上,示意其他人可以退下,他将帝王推上了床。
「陛下今日好似很开心?」他问。
「当、当然开心……哈哈哈!商凤将军回来了,我先凤皇朝何惧之有!什麽夏侯军的,通通都会被打回塞外去!我的若净,你说我能不开心!」
「是该开心。」解开自己的衣服,雁渠妖媚的跨上男人腰部。「那让若净……让您更开心,好麽?」轻轻蹭动著,感受身下男人暴起的欲望,感受他撕扯自己衣服的力道。
「陛下,今夜是个重要的夜晚。」推开男人,看著君王愣住的神情,他笑得更开心了。「今夜是我祝祷的日子,是不得交媾的。」说完,捂著男人的嘴,藏在枕头下方的献蓝被抽出,一刀一刀刺入了无力反抗的君王心中。
血溅满了身,将素白的衣裳染成血红。门外传来的杀声震天,雁渠明白是时候了,火光开始燃起,他只是端坐在床上,看著那至死仍不敢置信的男人。以前,他常听爷爷说,一国之君是不能随便接受赠礼的,尤其是人,因为不知道这礼物有没有危险。
所以他国献人通常都备受冷落。
冷眼望著贾龄王,雁渠笑了笑。昏庸至此,莫怪皇道末路。
火光四起,烧得黑烟弥漫,雁渠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门,看著焚天一般高的烈焰,他露出满意的微笑。是了,他就喜欢这种好像要把所有东西都烧尽的火焰,一点灰烬都不得留下。
夜色在火焰的侵蚀下,充满了光。
舞开浴血的衣裳,他低声吟念著。「天之令於吾,吾心所向,天之所向……」喃念著,他像只红色的蝶儿翩翩起舞,火焰在身旁也不禁逊色。「真龙之现,民之福祉,吾朝天九歌,代天祝祷……」
火越来越狂,雁渠的声音如醉如歌,缠绵缱绻,说是在颂文,不如说是在唱歌。舞动的身躯开始旋转,火光映在他的面上闪烁不定,一面美得像神只下凡,一面狰狞如夜叉入世。
旋转、舞动、将生平所学的舞蹈都跳了出来,「新王夏侯斥,引领龙军……率新世……富强。」火焰焚上了身,慢慢吞噬著那艳红色的衣裳,吃食了那容颜、那黑发……
抬头看著天,雁渠笑著,笑得无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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