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们以为这个被烧焦的人是我?"
"恩。"三分钟到!水残喜滋滋地捧起杯面,好香......
"可是我还好端端地活着!"
"恩。"也不想想是谁的功劳,这臭屁小鬼......
"那这个死人是谁?"
"哦......他呀......"水残吮了口面,"不晓得。"
"你怎么可能不晓得?"
"又不是我弄来的,我非得知道是谁吗?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去问他们吧。"他朝着屏幕努努嘴。
"他......们?"上官弥一转头,喝!身着白大褂抬着尸体的那些人居然是......"你们太不道德了,居然连医务人员也冒充。"
"不然怎么办?你要是凭空消失了上官家的人会罢手吗?这么点火又不能跟火葬场的焚烧炉比,把你烧成风一吹就没了的一堆粉末。"
"是啊是啊,算你们想的周到......"头一蒙,他老大不爽地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心里烦乱得要命,上官弥若已经死了,他又要如何在这世上活下去?
"刚醒又要睡?"水残纳闷地被子下的突起,"你肚子不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要!"什么嘛,自己吃完了才想到他。
"小弥......"水残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床侧,"身份什么的,真的这么重要?"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模模糊糊的声音自底下传来。
"你不是因为这个而烦恼吗?现在大家都以为上官弥死了,事实上你没死,所以我问你,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上官家继承人的身份......"
"狗屁!"上官弥蓦然掀开被子,却因一时动作过大而扯痛了手臂,"好痛!"
"你当心点......"他赶紧为他按摩。
"我才不稀罕当什么继承人呢,我只是不知道......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你就是你啊,就算抛弃了上官弥这个名字你也还是一样的,这种事有什么好迷茫?就像我,星臣,帝尧,罂粟,我们全都不知道原来的名字,也没有真正的身份,但我们一样活的好好的,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很不真实吗?没有身份证明就等于不存在于这个世间一样。"
"别傻了,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而已,真不真实并不是由什么人或是什么规则而定的,证件什么的只要伪造的像谁都可以同时拥有很多张,人生并不是用区区一两张纸能衡量的,有身份又怎样?有身份的人未必比我活得精彩,我就算不叫水残叫别的我照样是我,你也是一样,被叫做上官弥的你虽然名正言顺,但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么?现在大家都以为上官弥死了,你反而更自由,这样有什么不好?"
"......我......只是一下子不能适应。"
"我知道。"他轻柔的将他拥进怀里,"别急,慢慢来就可以了。"
"恩......"枕在水残胸前,听着他平缓而沉稳的心跳声,上官弥又有了想入睡的感觉......
"请问两位准备抱到什么时候?"门口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又没人叫你看!"被上官弥用力一推,险些摔下床的水残哀怨地看着星臣,"再说了,你进来怎么不先敲门?"
"你进自家的门会敲吗?"
"现在情况不同嘛,你没看见我们......在......在......"他红着脸,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所以让你们克制点,不要污了我纯洁的眼。"
"喂,我们只不过抱抱而已,又没做什么越轨的事,你别说的那么严重好不好,污了你纯洁的眼?你问我借A片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纯洁?"
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敢讽刺他!"哼!"星臣冷笑,"怎么不严重?他才几岁?你们要是真的那个......你可就是犯罪了。"
"那也得先等到我们那个......以后再说!我们刚才的行为距离那个......还是很遥远的......"
"遥远?谁晓得你会不会在下一秒钟就扑过去......"
"我才不会,至少要先亲嘴......"
"你给我闭嘴!"上官弥抽起一个枕头砸向他,这两个人实在太过分了,根本就不顾自己的感受。
都是你不好,水残向星臣发出毒电波。
啧!重色轻友的家伙,"喂,等会儿帝和粟要来,你去买点吃的东西。"
"好......"
"为什么是他去?"上官弥忿忿不平道。
"难道你要替他去?"星臣一脸惊讶的表情,"可是你这个样子,连床都下不了吧......"
"要买东西你自己去,别随意使唤别人。"
"我去?"星臣一顿,随后露出别有用心的笑容,看得另两人心里发毛,"存心把我支开好让你们继续刚刚的事?"
"才......才不是......"
"那为什么不让残去?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爱护他?"他是什么等级的?跟他争,上官弥你还太嫩!
"......"可恶的变态人妖!
两人互瞪,还未分出高下,一旁观战的水残就先阵亡,"你们别这样,我去就去好了,很快就回来......"说着夺门而出,那落荒而逃的样子看在星臣和上官弥眼中,让他俩什么气势都没了。
"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两个人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难得会有和你意见一致的时候......"又是异口同声,这次想绷却没绷住,随后一起笑了出来,那笑声......真是猖狂得不得了。
第二十四章 上官弥的手
过了十分钟,帝尧和罂粟先后赶到,两人在看到上官弥之后都露出同一表情。
"哟!这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臭屁小鬼吗?"罂粟讪笑,"怎么绑得跟个木乃伊似的......"
"粟,别这么耻笑人家。"
"说说有什么关系。"
"法老王的诅咒是很可怕的,你没瞧见他在瞪你了?"
"真的?我好怕哦。"她颤颤微微地说,面露惊恐。
"别闹了。"帝尧拍拍她,"免得被人家说我们欺负小孩子。"
她拨一拨头发,表示无异议。
"不过......"星臣柔得不像话的声音插了进来,"经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他长的挺像图坦卡门的......"
"死人妖!你别乱讲。"尽管嘴里这么说,但她还是以最快速度躲到门边。
"灯灭了......"正苦于无话可反击的上官弥立即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手指着罂粟顶上的天花板,露出诡魅的笑。
眼神往上一飘,果然......"啊......"
"那本来就是关着的!"星臣捂着耳朵。
"......"奇耻大辱,"死小鬼!"
"怎样?"上官弥下巴一抬。
"够了够了......"为了制止他们继续这种无意义的抬杠,星臣及时把话题扯开,目光正巧扫到罂粟进门时随手丢地上的东西,细细长长的还用报纸包着,"这是什么?"他捡起来问他们。
两人相视一笑,"探病的礼物!"
"礼物?"这会儿不止星臣好奇,连上官弥也一动不动的盯着它。
"包的倒是不错。"星臣拿着它上上下下看了个遍,随后转向上官弥,"自己拆还是我帮你?"
"礼物当然要本人拆啦。"罂粟立刻抢过来塞进上官弥手中。
"啧,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敢拆?"
"谁说我不敢!"上官弥马上动手拆了起来,撕开层层叠叠的纸,里面露出一小截黑色,他伸手进去握住那段黑色物体,将这棒子一般的东西从里头整个抽了出来......
"啊......"刚看清手中的物体,他便一声尖叫将它丢得老远。
"喂喂!需要这么大反映么?"罂粟轻巧地跳起,伸手接住。
"这不是......"焦黑僵硬的棒子,下端还伸出几个指头......星臣失笑,"你们还没扔?"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上官弥的手'。"罂粟拿起身边一张报纸,指着头版那张他们身穿白大褂抬着尸体的照片,边比了比手中的棒子,"看,多逼真的效果,扔了太可惜,应该给本人留做纪念才是。"
"你们居然用这么恶心的东西当我的手?"
"全世界都相信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你要真烧焦了也不会比它好看到哪里去的。"
"那......这......这到底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他搞来的。"罂粟和星臣指着帝尧,"帝,你到底哪里弄来的,好像烧焦的鸡爪,现在看看,还真是挺恶心的。"
"那个啊,本来就是鸡爪......"
"......"
"我本来不想说的,怕你们以后会有心理障碍......"
"那你为什么不坚持到底?"
"因为后来我又觉得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太不公平了,就算是为了那只牺牲了的鸡你们也该多少承担一点。"
就在一人笑三人欲哭无泪的时候,水残兴冲冲的提着一大袋吃的东西回来了。
"你可真够慢的。"
"我跑了好几条街呢"
星臣接过他的袋子,"买了什么?"
"鸡爪。"
"......"
"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是你们都爱吃的,所以买了很多......"
"......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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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地收拾了那袋"上官弥的手"之后,酒足饭饱(看着也吃不下)的几人围成一圈看新闻。
声音甜美的女主播已经在上官家门口站了好几个小时,身上的行头换过不下两三套,但摄象机里除了看得到上官家紧闭的镂空铁门以及一侧有些黑灰的豪华建筑物之外,连只鸟都没有,更何况是上官家族的人......
电视台的人一边守株待兔一边开始插播从前上官家的新闻,并从中截取上官弥的镜头整理成所谓的"成长历程",看得大屏幕前的一干人啧啧称奇。
"这家伙的表情还真是千篇一律耶,傲慢的不得了的样子。"
"不过小时侯还挺可爱的,怎么越大就越不顺眼......"
"那是当然,他要是一直到七老八十了还是这副别人借他多还他少的表情,那不是更可恶。"
"等到我七老八十的时候你早就进棺材了!"上官弥实在忍无可忍。
"我收回刚刚的话。"罂粟瞟他一眼,"不用等到七、八十岁,你现在就已经很可恶了。"说完还朝他做了个鬼脸。
"......"
可怜的上官弥一不说话,就马上被那些人习惯性的忽视了,不一会儿,他们又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
"这张照片不错。"
"是还行,不过作为遗像的话,我还是觉得那张比较好,臣你觉得呢?"
"英雄所见略同!"
"......"
"快看快看,这个频道在重播午间新闻,哎呀,我们出现了,帝你笑得好假,不对,这种时候怎么能笑呢,应该严肃点才是。"
"就你这做作的表情?打死我也不要。"
"那你也看看人家臣......"
"他的脸全被你挡住了,抢镜头也不是这样的吧。"
"你......"
"行了你们,大家都是第一次上电视不自然是正常的,有必要争吗?"
"............"
"小弥?"见他久未出声,水残走至床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
"一直躺着很无聊吧......"他起身倒了杯水,小心地端起来吹了两下再递给他。
"恩,可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呢?"连喝口水都要靠别人......
"这点伤,很快就会好的,别气馁......"
"伤好了又怎样,照现在这个情况,外面铺天盖地的都是我的死讯,真要让别人见着了,不被当成幽灵才怪。"
"没这回事。"水残伸手摸摸他的发,动作很轻很柔。
"真的?"上官弥小声地求证,脸上露出难得的天真表情。
"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残好像被人抢走半个似的。"星臣托着下巴无限哀怨地看着这一幕。
"你少变态了,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罂粟戳他。
"你的表情也不比我好哪里去。"
"我只是不爽他们这一副世上就他俩最幸福的样子,当我们不存在一般,太过分了。"
"你想要搞破坏吗?"
"非也非也,我只是在想,反正他们都这么幸福美满了,偶尔为我们提供一点小乐子又有什么关系?"
"那么请问大小姐你所谓的小乐子是什么?"
她想了一想,"有了,这样吧......"
三个人一脸坏笑地商量完,由帝尧出面对上官弥说,"对了,下周末我们有活动,你要不要一起来玩?"
"活动?"
"恩,银怜的告别会。"罂粟靠过来,"你还不知道银怜是谁吧。"
"他是谁?"
"总之你来了就知道。"星臣也跟了过来。
"银怜的告别会不是在这周?"水残不解地看着他们。
"你要把上官弥一个人丢在这里去跟我们疯吗?"帝尧问他。
他摇摇头。
"所以我们决定延期,等他好了一起来。"
水残万分激动,"帝......"
"撒娇的话还是冲着他去吧。"帝尧将他推向上官弥,随即与罂粟、星臣交换了一个眼神,电波交汇之中,酝酿出一个小小的阴谋......
第二十五章 失身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静养,上官弥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根据约定,这一天的晚上是给一个叫银怜的人开告别会,而本来什么都不知道的上官弥也在水残陆陆续续的解说下稍稍明白了一些,银怜是帝尧的情人,身兼"醉生梦死"舞娘一职,顺带一提,他的老板就是那个笑得很恶心的大叔。
虽然据说是个美人,但经由水残一描述,在他听来也是人妖一个,而今天晚上的告别会就是为了纪念他告别"舞娘"这一职业而举办的,原因很简单,帝尧大叔不想让他喜欢的人跳舞给别人看,恩......这个他能理解,如果水残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他也一定不同意......
"到了。"悦耳的风铃声一起,他们已站在酒吧的木地板上,水残拉着他穿过人群来到吧台,并举手与其他几人招呼,看来这里他很熟,想必经常光顾。
"残......你好久都没来了,我们好想你哦。"人还未坐定,一左一右靠过来两个女人,走路时摆得如同风中杨柳,没想到力气倒是不小,随便一顶,差点就将上官弥撞了出去。
"最近有点忙。"水残不着痕迹地闪过两人的夹击,顺势将上官弥拉进怀里,一只手立即捂住他即将开骂的嘴。
"真的?"
"当然,不过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刚才还看见帝在找你们......"对不住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