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三千(上)----荒木泽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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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吧瞪吧,混世小魔王,明白我天上地下惟我独尊为什么在他面前装小白羊了没?
"大哥哥好~"大概是认出了独孤秦岚在现场是绝对的主导,小鬼居然连犹豫也没有一下,甜甜的笑容随即附上。
"你好。"独孤秦岚笑着回答道。
"大哥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那个"啊"还拖的特~别长,甜度上起码四个加号。
但是我和罗衍都有一阵不祥的预感。
"可以啊!"
可以......
"那,什么是‘攻'咧?"
可以你个头啊!我先瞪罗衍,这么点常识问题都没教好就敢带出来;再瞪独孤秦岚,你敢告诉他老子直接让你从这山腰滚到海拔负一万!
这两人不屑一顾的撇我一眼:不就是你出的话么?
靠......搞得我底气都不足了。
到底是独孤秦岚,不晓得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堆食物又堵上了小鬼的嘴。罗衍和我抓紧机会相互告辞。
罗衍:"既然你们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我们也先告辞一步。"
我:"嗯嗯,小心一点不要又遇上坏人了。我们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
罗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我:"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和罗衍都知道重点在后半句,但是独孤秦岚好像很一相情愿的相信我要说的只是前半句,而后半句是我一不小心溜出嘴的。难道他没有听过不是故意说的话才是真心话么?
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基本相互看不顺眼,整天钩心啊又斗角,我和罗衍只能算是临时联盟,比奥运会的休战协议时间还要短。
所以,独孤秦岚你不要嫌现在江湖风平浪静偶尔帮派斗争,要嫌就嫌我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师父把可以上恐怖分子扑克牌的几个人全部抓回去,在山上大玩"恐怖主义与反恐精英",然后和想上去的人玩"地道战"。
话说......唐诗你要是念在还有父子情分的话就让你老爸活到我回去以后吧?

山迢迢水迢迢,山水迢迢人迢迢......真是废话,跟那"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一个水平。
马车绕着山路十八弯,也不晓得车夫使了什么招,在独孤秦岚一声"不准在那么颠簸"的令下居然就没那么颠簸了。不过我好像听见他老在嘀咕什么"市级公路和省级公路就是不一样石头都少一点",嗯?
独孤秦岚突然转过我的头,让我直视着他。又来了,他的眼睛像一面镜子一样将我照进去,想要摄走我的魂一般。那背景里血色翻飞,好像每一抹颜色都想与我说话,但是因为每个都在说所以我反而听不见,细细杂杂的声音,带着他的气宇轩昂,带着他的柔情似水,太多,多得我不想去分辨。
"你的眼睛像照妖镜,究竟想把我哪层的原型找出来?"拿捏好尺度,我决定化出笑容。一定是那该死的罗衍引起他的怀疑了,这第一仗我可不想输。
他笑:"你只穿了两层衣服,想要我找到那一层呢?"
......居然和我打、太、极!
"这种地方......就算我想明天上报纸的头版头条说‘武林盟主把无辜美人先奸后杀最后抛尸山崖'估计都是幻想,连个讣告都出不来。"
"敷儿......"他放下手,将我直接拉到他身上,"你怎么那么煞风景呢?"
"我不过空生一副好皮囊,你想要的话要去便是。"我改为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盟主以为如何?"
他试图从我的眼睛里找出什么,但是很遗憾,我这人就算情绪上了脸,只要我不想,眼睛里也不会揉进一点杂质。
他伸手抱住我,从腰部一路框上来,四下里游走。指尖轻盈点转,痴迷得像在华尔兹舞场上迷路。
真是......这年头想要找个金主果然难,这家伙想要怎么样?
他突然护住我的后脑,发了疯似的将我放倒在车板上。我还未来得及说话,他便贴过来,薄薄的布料传递着他身体的浑热,炙热滚烫。他的唇跟过来,试探性的在我的嘴角触碰,一下,两下,我不反抗,留他满意的笑着。
第三下之后他直接挪正了位置,双手也被他用十指相扣的方式拽到头顶。我整个脑子就记得师父描述过的"法式深吻",按情况看来一定就是这么实践的啊......
"不准神游。"他暗哑着嗓子。
"是。"
他再次欺上来,直接用嘴撬开了我的唇齿,温热的舌头一路滑进,像是试探又像是想要倾诉,攻城略地,带着不同以往的情绪。我本来还保有的触感,突然从舌尖开始丧失,如星火燎原一般扩散至全身,紧接着一阵麻痹覆盖,好像我的全部精力都被调动到了嘴里。留他作乐,与他欢愉,我突然忘记了自己原来要干什么来着......他想将我最后一点思想拔出。
"......唔......"
不经意地发出了一声哼哼,颈子上酥软异常,我禁不住吞咽了一下。独孤秦岚的眼睛并不偏向哪种形状,却特别富有光彩,一阵炫目的神色,如同阳光下变色的琉璃,红男绿女,纸醉金迷。这样的眼神并不多见,或者说,在我与他相处的时候并我不多见,那种冥冥之中想要注定的感觉,偏生让它隐藏得让人恼怒,只是偶尔翻腾出自我的存在。
恍惚间,脑海中报警器大响!
我不自然的在抓住他肩膀的手上使了劲,睁开眼睛看着他。
"盟主......"
"叫我秦岚,你叫过的。"
......那是紧急时刻叫你全名不是会死得更快。
"秦岚。"
"笨蛋,不要那么听话。"他突然转出了笑容,带点苦笑又带点得意。他翻起身,将我托起来抱住,"要不然,我真的就完了......"
这人真是奇怪啊,这种反复无偿的语气和颠三倒四的讲话方式到底是怎么当上武林盟主的?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岁左右不至于更年期穿越时空与性别临幸到他身上吧?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不语,沉默是金。师父说,想不出来的时候就要沉默,沉默得高深莫测,沉默得悠远异常,沉默得沧海桑田。你可以想历史上最复杂的填字游戏"......我......你"到底什么才是谜底,也可以想柏拉图的"男女之爱是肉体之爱,男男之爱是精神之爱;肉体之爱是短暂的,精神之爱是永恒的" 如何论证,当然,耽美界的斯芬克斯之谜"两个小受在一起能做什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比如说,我现在可以想《射雕英雄传》里面到底哪里射了雕,片头ED里面郭靖弯弓(做事装腔)射的那只是不是和《神雕侠侣》的是同一个演员,那个演员是不是现在吃完中场盒饭了没事做出来遛弯......亲妈,又没有人告诉你在这种地方出现一只雕不太合情理?死鸟讲的就是你不准用师父那种准备翻肚了似的眼神瞪我!
"又在神游了?"他在我耳边撕磨,声音里充满了南北两极的最强磁场,热气慢慢地骚动着我全身的神经,他依旧不管我的战栗,"刚刚为什么不反抗?很危险知不知道?"
我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浪子回头金不换......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小妖精......"
"我......"
他用手指勾住我的下巴让我仰起脸,然后低下头来在我嘴边蜻蜓点水了一下:"不,还是不要说,我不想你骗我......"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坚信开门弟子们当金刚经念的八字真言有它存在的合理性!
"你很烦啊到底有什么事情快点讲要不然我就把那只碍眼的送信雕射下来当开胃菜!"
"......你过来一点不要靠近窗子。"他皱了皱眉,"那不是我的东西,可能有诈。"
我和那只鸟互瞪了一阵,最后被独孤秦岚笑着拉进怀里。
"我刚刚不想理它,与你......也不过是打算转移它的注意力。"这家伙的眼睛里依旧火星闪烁,只不过没有任何一颗叫做抱歉,"但是我真的差点失控,我可以认为你是你是故意的么敷儿......?"
阿多尼斯,你要是有时间和我磨叽不如把它射下来做你脚下的无机肥料。
大概是逗我都得开心了,独孤秦岚终于将手探出车去朝那只鸟挥了挥。
盼望着,盼望着。
东风来了,死鸟的翅膀近了。
"这好像......不是雕。"在那只鸟距我们还有3.141592653......米的时候,我的"靠枕"发出了一句真理之言,遗憾的是我早在它离我们还有不管三七二十一米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一点。
不过鉴于独孤秦岚在承认这一扭曲的事实之前居然没有爆笑而死,我认为我有代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各开门关门弟子以及那个老不死的奖励他一下,奖状上虽然写的是"以资鼓励(以兹鼓励)",我就退而求其次告诉他什么叫做"真相只有一个"好了。
"啊,那是一只鹦鹉在COSPLAY。"
"......那是谁家的东西?"
问得好,我也想问这么没品味的鸟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城管没抓回去喂流浪狗的。
靠,停在窗沿上还敢睥睨我?!我出来几个月你就翅膀硬了是不是!那个老不死的教易容就不能教得有点品位?......虽然你这个叫做小五的鹦鹉连名字也如此毫无悬念。
"我乃奉无知无能无耻无赖无畏无敌无理无聊无事生非无所不为无恶不做无法无天无坚不摧无以伦比无拘无束无所事事的无业无产阶级......"
"错了。"那讲的是我亲妈。
全身沾满雕毛的鹦鹉停了停,刚好用了换一盘磁带的时间:"我乃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雍容华贵富气逼人气宇轩昂玉树临风......"
"又错了。"我又没有跟你说过师父教的自我介绍都不要背?
"敷儿,你怎么知道它说错了?"
"要传达的话都写在这上面,它(肯定)一个字也没说对(就算我没看过我也猜得到)。"我将纸卷递给独孤秦岚,他笑着握住我的手在嘴边印了一下,才抽出纸卷。
"啊!你怎么拿到的?!"这句话一定是唐诗教的,奶省奶气,鹦鹉说起来真诡异。
"谁让你这笨鸟把它衔在嘴里,你刚刚一开口就掉出来了。"睥睨你!看我眼睛是不是左边写着"B"右边写着"4"?
"......"它无语。就算它的库存与开奥运会前的中华血库库存量齐头并进,但我的话基本上是属于普氏野马中的熊猫血型。碰到我它也只能装高深莫测,悠远异常,沧海桑田。
独孤秦岚示意可以走了,那只鸟便左脚收紧,右脚交叉过去,在华丽丽地扭正以掉转了180°,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敷儿,你猜什么事?"
笑得蒙娜丽莎的,反正老头子给更年期写的纸条不会有什么好事:"不知道。"
"得到了那些关于失传毒曲的事情呢!"
"......"师父,你能不能不那么唯恐天下不乱?

 


18.雍州,百年前的南宁
"说来......这里是哪啊......"我望着一片荒凉的城镇,那个街道,根本就是请不起群众演员抓了几个摄制组的来乱晃,看着都觉得那么眼熟。
"这里是雍州。"独孤秦岚让马车停下,我双脚下地顿觉一片凉意袭上心头。
"蛮荒之地。"魏叔正准备打发马夫找个地方栓马,找了半天也不见有一家客栈能供人歇脚,但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坐上马车了。
"可怜的魏叔,今天晚上只能喝清水粥了。"我已经十分控制着让语气尽量表示出同情,只可惜脸上还是喜于形色。
其实马车旁就有一家独饭馆,但方圆几里内似乎也只有这一家饭馆,一见到客人就立刻将招牌收了进去,所以看起来真有些诡异。
"啊,肚子好饿啊。"我在马车旁伸胳膊踢腿,马车坐久了还真的很累。我正准备向饭馆内走,却被独孤秦岚一把拉住。
"偌大的雍州连几个人都没有,更不要说街市了。为什么这里独独开着一家饭馆,而且一见到外来的客人就收招牌。说不定是江湖人士的汇聚点,我们还是少惹为妙。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别的饭馆吧。"
果然是不愿惹事的主。我的胃中像是被掏空的一样,我向独孤秦岚以眼神提出不满的抗议。
独孤秦岚眼看就要心软,该死的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饭馆旁孤零零的一面旗子挂在一根长竹竿上,上面醒目地绣着"土生饭馆向左三十里"
"哦?行当竞争吗?广告都打到别家的店面前叫板了。"独孤秦岚饶有兴味地看着这面旗子。
"三十里?!"我都快笑出来了,并不是对这个数字有特别的好感,而是这个路程的遥远客观性需要我们乘马车。我回头向魏叔抛去一个阴惨惨的笑容,指指他身旁的马车,示意我们还要乘车走很远,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爷您一刀给个痛快吧,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
"我看,我们还是走路吧。"独孤秦岚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管家,尤其是常用偷听打小报道的管家。这跟全班同学闹起义要求更换小报告班长,而老师一声不同意被集体驳回的性质一样。独孤秦岚到底还是老板,魏叔就是再爱打小报告也是为老板办事。不过当同学们全员毕业后可怜的班长就不得不替老师背上黑锅。我看看被我整得惨兮兮的魏叔,不禁思考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什么时候才能毕业呢?
独孤秦岚从后面环抱上来,"你永远都不能毕业,要一辈子待着陪我了。"
奇怪,难道这是所谓的精神交流?
三十里走完后我已经彻底饿得虚脱了,马车上的食物早让独孤秦岚用来堵罗衍带来那个小鬼的嘴了,罗衍罗衍我上辈子绝对和他有很深的积怨。
一根独树一帜上有挂着一面相似的旗子,旗子上绣着"幸苦了,请往左拐后再行三十里。"
独孤秦岚盯着旗子看了好久,然后决定向左拐。
左拐后的三十里走后我已经奄奄一息了,嗅觉四处寻找着也没有闻出丝毫的食物香气,独孤秦岚半拖着我,四处张望,又发现了熟悉的竹竿和旗子"左拐后再行三十里。"
独孤秦岚毅然决然地拖着我左拐后行三十里,我毎走一步吐一口气。三十里走完后几乎吐不出气了。
我抬头绝望地发现极度相似的竹竿和旗子"恭喜您就快达到目的地,请最后向左拐行三十里。"
TMD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设定这么让人恼火让读者看了也会觉得无聊还要拿来折磨可怜的我啊!
独孤秦岚搀扶着我,边走边安慰我快到了。
一阵食物的香气飘了过来,我欣喜若狂地奔了过去!
饭馆的门匾上书写着几个大字--土生饭店欢迎您!
咦,真奇怪,是我饿晕了还是雍州的饭店都长得一样?这家饭店简直和我们下马时看到的那家长得一模一样。
"这家饭馆和我们刚才见到的那家好像是不是?"我回头问独孤秦岚。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同一家。"独孤秦岚笑眯眯地答道。
"同一家?!"我惊异道,"可是刚才那家没有招牌啊!"
"只是刚才我们来的时候他把招牌收进去,现在又拿出来了。"魏叔似乎经过长时间的走路健身,已经完全神清气爽,他摸着胡子严肃地说道。
"怎......怎么可能......"我感到下一秒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

推书 20234-12-09 :彼岸(穿越时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