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不是好人,但是总比那些所谓正道的人要干净些。"
说这些话时候君吉祥又想到了刚刚想轻薄秦浚霖的那群武林败类。
"师叔。"
秦浚霖有些诧异,温和如水的君吉祥,此时身上浑然没有温和的气息,反倒显的杀气重重。
"好了不谈这些了,有些事我必须要和你说明,小霖。"
君吉祥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杀气外露,就收敛了起来了,正色与秦浚霖交谈。
"说。"
秦浚霖也不含糊。
"第一,我现在的名字叫周平。"
秦浚霖挑了挑眉,虽然觉得吉祥这名字不怎么样但是好歹比起叫周平的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第二,我现在的身份是崆峒派掌门兼武林盟主。"ht of 晋江原创网 @说完后就停下来看着秦浚霖。
没错还非常单纯的秦浚霖以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叹气,孩子就是孩子,他还是如意师兄唯一的徒弟,但愿我们珏麟教别后继无人啊。
"所以............。"
君吉祥继续教导道,但是被中途打断。
"所以,出去我要称呼你为周盟主,并且掩盖掉我天生特异的发丝,要和你假装冷漠是吗?"
秦浚霖聪明的接口,并且挥了挥手,继续道: "我现在只想知道到底谁想杀你,别在敷衍我。"
"呵呵,我说是少林寺的你信不信啊。"
君吉祥眯起双眸,屋内的熏香继续燃烧着,丝丝的香气笼罩在君吉祥的周身,秦浚霖发现此刻的君吉祥出奇的像君如意,甩了甩脑袋,阻止自己继续去思念他。
"不信,少林寺那群秃驴虽然也不是什么好料,但是也是少有的正直。"
秦浚霖有些愤恨的吼道。
君吉祥不赞同的摇头。
"我说是少林就是少林,别忘了小霖你不是想报仇吗?那就一定要认为是少林。"
秦浚霖忽然发现,这个君吉祥不简单,至少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和善。
君如意一直注视着秦浚霖的眼神和肢体动作,就算他不说话自己也明白他的想法,他是珏麟教的暗堂堂主,负责探察一切的情报必要时还要铲除一切的不利因素。年轻的秦浚霖根本在他的面前隐藏不了自己的心事。
微微叹了口气,君吉祥站起了身子,朝秦浚霖露出了惯有的微笑,吩咐道: "你身体刚刚回复,在休息下吧,明天我们就去少林讨公道。但是必须由你前去,我陪同而往,这样我们才有充分的理由挑起争端。"
"何必那么麻烦,直接杀过去不就行了吗?"
秦浚霖觉得君吉祥的行为有些婆婆妈妈的。
"呵呵,对啊,顺便再让他们知道灭他们的是你秦浚霖,秦少侠,魔教教主君如意的首席弟子,虽说以如意师兄的武功自不会怕那群光说不练的废物,但是如意师兄很懒,而且玩弄他们才是如意师兄最想做的事,你不认为你这个做徒弟的该明白师傅的心意吗?好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君吉祥不等秦浚霖有任何反应,就推门离去。
18
躺在床上,漆黑的眼睛望着上面,思绪回想着下午君吉祥对自己说过的话,思量着自己究竟要不要听他的话,还是一意孤行呢?
叹了口气,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就着月光的照射,手指抚摸着上面凹凸刻画的篆体"秦"字。
这块玉佩已经陪了自己十年了,是亡父和亡母最后留给他的东西,每次对父母的思念,也是从玉佩上得到慰藉。
还记得有一年,玉佩忽然遗失了,想那时自己差点掀翻了整个钰麟教去寻找它,最后还是从一个育灵官身上找到的,气的自己一剑便杀了他!
后穴有些微微的发涨,身体记忆起出教前的那一幕,眼神中蹦出了杀意,闪着寒光,一下坐起身子,低头望着玉佩,喃喃道:"我凭什么要看他们的脸色办事?"
突然的想通,秦浚霖一跃从床上跳起,伸手拿过桌上的清寒剑,内力一震,剑身半出鞘,带着明亮的反光,一尘不染的剑身上照映出秦浚霖面无表情的俊颜。
收回清寒剑,小心地把玉佩收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包袱,手指轻弹,窗户随之开启,一个跃身便不知去向,房内又是一片宁静,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关严的窗户隔绝了一切。
"还是决定了吗?"
叹息着望着深蓝的夜空,君吉祥默默的念道。
眼角流泻出失望,关上窗户,收拾了下行李,打开房门,不徐不急的走了出去,走到转角处,停下脚步。
"兄台想跟着在下多久?"
不知是在自语,还是对谁说的,语气中透露着主人的无奈。
黑暗中闪出一个人影,背光的角度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从身材上能看出,是个身型硕长、健壮的习武之人。
"兄台打算去助他?"
言语中的"他"自然便是那先一步走了的秦浚霖。
"呵呵。"
轻笑了声,君吉祥转过身,面对面的看着离他五步之外的青年,暗黄的光晕染上一丝透明,洋洒在他身上,面带诚恳的点了下头,继续开口:"兄台既然知道了,又何必问呢?"
走出暗光处,这才让人看清青年的容貌,左册眼下的伤痕搭配着书生气质,让它显得犹为匹配,而不张显异章,微启桃唇,"他周身的杀气甚重,为何不加以阻止?"
君吉祥挑了挑眉,不予置否的笑了下,"阻止不了。"
"哦?"
眯起一双单凤眼,青年双手环胸的看着君吉祥。
"现任的史上最年轻的武林盟主,也是现今最轰动江湖的人,难道还阻止不了一个不懂事事,任性莫为的孩童?"
君吉祥因为青年的话而"扑哧"笑出声,"如果你认为他只是个孩童的话,那就错了,虽然他在江湖上的阅历的确浅的连妇孺都不如,可是惹了他的人,更加倒霉。"
耸耸肩,青年无意和君吉祥在这个话题上争辩,直接点明中心,道:"你是正,他是邪,为何会走在一起?"
眼神一凛,虽然知道眼前这个青年来头不小,可是竟然能被他识出自己的真身,而且还能道出事实,这世上明哲保身的人太多,他这种人啊,当今江湖没几个了吧?
"那兄台认为呢?"
"我认为啊,"诡异的笑了笑,对君吉祥眨了眨眼睛,"想取代你的人多的犹如过江鲫鱼吧。"
抬头望着梁柱,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感叹道:"其实这位子一点都不好坐。"
"偏偏却有人特别想坐。"
一阵掌风从君吉祥身边穿过,便听见一声闷哼和木头折断的声音。
"呵呵,不‘小心'进了家黑店呐。"
话音刚落,本来暗黑的客栈一下亮堂起来,俗气的烛光遮盖住了原本的月光,显出一丝混沌。
"我看兄台是明知是黑,还要进吧?"
青年摊了摊手,表示彼此彼此。
"我比较空闲而已。"
"上!"
在他们悠闲的对话时,全身黑紧身服的杀手们早已跃跃欲试了。
"何苦要做亡灵呢?"
哀叹了声,君吉祥脚下行云流步,一人刚反应过来时,他早就在那人身后,闭了闭眼睛,"明知是以卵击石,有必要吗?"
说话的同时,背对他的黑衣人双目圆睁的往前直直的跌倒在地,双瞳中映着的是那不可置信和后悔莫及。
人呐,总是这样,不到死前,永远不知道自己该走的,到底是哪条路。
显然,君吉祥的这一举动,让那群人有些噤危,没人敢随便上来,只是用警惕和惊怕的眼神看着背对着他们的君吉祥。
"都是同类人,为什么还要自相残杀呢?"
惋惜的看着亡死在自己脚下的黑衣人,君吉祥轻声的自问。
青年微微一笑,弯起的月牙儿突然显出犀利,两道银光忽闪,从背后想偷袭君吉祥的两人飞跌出两楼楼格,哼也没哼声便身亡以去。
"笨蛋!"
抱住君吉祥虚软掉的身躯,脚尖一个用力,仗身飞破出屋顶,几个跳跃,便消失在夜幕中。
皎洁的月光照洒在树林间,从树叶之间的缝隙,能发现一颗梧桐树下两道修长的身影排立而坐,身后的一人冠面浮汗,全身紧绷,双眸紧闭,呼吸吐呐的略显低沉,双眉微蹙,左脸上的巴痕突显甚前。
身前一人则脸色异白,一张檀口双唇发紫,眉宇间时不时透出一道黑流,汗液从饱满的天庭流淌下来。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辰,身后的白衣男子收气,睁开双眸,单凤眼中有着担心和气愤,口气略露严厉的苛责:"为什么要妇人之仁?"
青衣男子慢慢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感觉喉咙有些干渴,一个水囊适时从身后递上,眼露感激的喝了几口水。
然后回望身后的人,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他的怀抱中,本想不着痕迹的离开,却又感觉有些不舍,而白衣男子可能发现他的想法,竟将他搂的更紧。
反正也没力气动,这样也挺好。
君吉祥自我安慰道。
"毕竟我和他们的同道中人。"
虽然自己其实是魔教中人,可是残杀无辜不是他所好啊!
"我不知道,原来你的盟主之位是以你的仁德仁心得来的!"
口气中的责备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有多强烈吧。
躺在白衣人怀里,君吉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对他蛊惑的一笑,道:"难道你希望是用血和肉踩着登上去的吗?"
"你!"
青年气结,气他对自己的不爱惜,和自己对他的莫名珍惜!
"你呢?为什么要救我?"
君吉祥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如果不是青年适时用了八层的功力替自己驱毒的话,恐怕不屑半柱香时间,即使是神仙也无法回天乏术了吧。
这句话问的白衣青年一下愣住。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救他呢?而且......
望着自己现在还有些发抖的手掌,再看向不明就理的君吉祥,突然尴尬、无力的笑了起来,"我可能中邪了吧。"
看着把头枕在自己肩上白衣青年,君吉祥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的,在心中呼了口气。
希望不是自己所想,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在一起注定会分开的吧?
两人谁也没说话,互相搂抱着,汲取着对方的体温,吸取着对方的味道,都不想打破这一宁静......
19
火球从东方徐徐升起,金灿灿的烈阳照亮大地母亲,一抹被金色包围的人儿正抬头望着一座庙宇上的匾额,嘴角露出一道阴寒的笑容,预示着什么即将发生在即。
"少林寺。"
话语轻如蝉鸣,却冷冽不似人语。
走近少林寺,门口阶梯下站着两个少林和尚,见少年欲向里走,出于礼貌,一个和尚上前,正想开口询问时,只觉眼前闪过一丝亮光,接着便感觉喉结处一阵灼热。
眼前只见一片血雨,透过飘洒的红液,少年那张俊秀挂笑地脸异常的妖艳、迷人。
思想停格,"砰"的一声,人已倒地,眼瞳里留下的是最后那道美景。
"你,你是什么人?"
另一名少林和尚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消化了刚才看到的画面--少年只用了一招,在他们两个都没发现地情况下,杀了一个有十几年功底的人!
少年没回答他的话,跨过地上的尸体,径直走向阶梯。
他报仇的对象不是他,如果他要想自寻死路的话,那人便是他的下场。
果然,有了前车之鉴的少林和尚虽然有心上前去拦截,但三思之下还是决定先跑去通知主持方丈。
"方丈,方丈,不好了!"
急急地冲进佛堂,在做早课礼教地众沙弥和方丈等人都被他的喊叫停下晨礼。
"怎么回事?如此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禅坐在方丈右边的中年和尚脸带怒气的发问。
"晦明。"
慈眉目善的老方丈示意晦明先听听究竟是什么事,让一向稳重的明净慌张成这副模样。
"是,是这样的,方丈,外面来了个少年,他想进少林寺里来,我和明旌本想上前询问他有何贵访,没料到他竟只用了一招就杀死了明旌。"
慌张地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什么?竟然有此事?"
晦明吃惊又生气地站起身来。
"晦明,你别如此急噪,晦因,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
老方丈也站了起来,对左边的晦因交代道。
"是的,方丈师兄。"
刚走出佛堂,在走过走廊后就看见练功大院上那少年。
"阿弥陀佛,想必小施主就是杀了明旌的人吧?"
背对着他们的少年双手环胸,没回老方丈的话。
"臭小子!和你说话呢!竟然如此目中无人!"
一时气愤难当的晦明很想上前教训教训这狂妄自大的少年,怎奈老方丈用眼神制止了他。
"哼!"
从鼻腔中冷哼了声,少年放下手,缓缓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他们。
"您老别来无恙吧?"
讥笑的口吻,虽然在笑,那眼神中却充满了杀气、唳气、怒气、怨气和寒气,所以配上了这笑容更多地不是亲切,而是那森冷!
仿佛在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是那索取人之性命的阎王!
在场的人,除了老方丈之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头金发!
老方丈忽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瞳孔突然变大,满脸惊讶地看着那头中原罕见的金发。
"你......"
"哦?这么快就想起来了?是因为内疚呢,还是骄傲呢?"
神情松散地把玩着手上的剑。
"你敢这样和方丈师兄说话?师兄,让我去教训教训他!"
晦明对老方丈说道。
"你先退下!"
老方丈表情一改往常,凝重地望着那少年,走到他身前几公尺外。
"阿弥陀佛,小施主这次来这是想要老衲的性命吧?"
用只有两人听的见的声音问道。
"是。"
鬼魅地一笑,眼神中则是满满地杀戮。
老方丈知了地点点头。
"可否借一步说话?"
少年看了看老方丈身后那群绪事待发,随时准备来保护他的少林僧人,思量了下,开口:"带路。"
老方丈感激地福了下身。
两人来到了一间禅房前,推开门。
"这是老衲的禅房,小施主请进。"
看了一眼老方丈,虽然心有疑问,但还是依言走了进去。
"小施主这边请坐。"
坐上蒲尘,老方丈在他对面盘坐下来,两人中间只隔了一张矮桌,精致小巧的矮桌上一只三脚香炉里飘出淡淡地禅香烟,灰白色的烟消散在空中,形成一股使人心静地味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是十几年前......"
"我就是你们中原正派认为是妖女的莫灵宁和中原叛徒秦器宇所生的儿子,也是你们没下手斩草锄根的余孽--秦浚霖!"
打断老方丈的话,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秦浚霖的牙齿磨得"咯咯"响。
"小施主能先静下来听我说一下那时候的事吗?"
老方丈诚恳地请求道。
秦浚霖静静地凝睇了一会,终究还是点了下头,毕竟,他对那时候的事一点都不知晓。
老方丈叹了口气,慢慢回想起那时候的事......
"哆哆哆。"
"进来。"
正在打禅地老方丈睁开眼睛,对门外的人说道。
"方丈。"
一个小沙弥走了进来,一手竖于胸前,鞠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