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昨天晚上,顾惜朝说他累了,要上床去睡,自己就到承露殿的门口去吩咐侍从关门,只到了门口,就看见一个随侍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自己就上前去问了他:"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做你的事。"那个随侍就说:"陛下,奴婢有一件事要告诉陛下。"自己就对他说:"你有什么事?就快些说吧。"那个侍从就说:"禀告陛下,今天奴婢去崇德宫时,在一间屋子的外廊听到了一件事。陛下得恕奴婢无罪,奴婢才敢说。"看着他吞吞吐吐的,就没了好气,就对他说:"你有什么就快说,朕赦你无罪。"那个侍从就说:"那么奴婢就说了,事情是这样的。奴婢今天去了崇德宫,去送东西给崇德宫的人,回来时经过了一间屋子,听见了屋里的人小声的讲话,奴婢看看时候还早,又想知道他们到底讲些什么,就在窗沿下听了,原来他们是讲的一个叫什么......哦,对了奴婢想起来了,他们讲的是一个叫孕囊的东西,那个东西只要精水放进去就可以怀孕。听他们说,他们是拿来给陛下你用的,说是他们怕陛下你娶了一个男子为后,怕你没有子嗣,导致江山不稳。"戚少商听了那个侍从的话,也知道了为什么母亲当惜朝当上天后之后,就把妃嫔的位号等等都废了,让宫里从此以后没有了妃嫔,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了。她是怕自己在娶了惜朝之后,又有人让自己纳妃,那么惜朝就不会帮着她好好的做事了,这样做就钳制了惜朝,也钳制了自己,母亲不愧是在宫里待了千万年,知道钳制人,也让人能好好的为自己办事,被钳制了,做事也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甚至还有些为这个钳制而感到欣喜。现在只能说,母亲的做法真的是高明,既合了自己的意,又合了惜朝的意。只是她不知道惜朝可以怀孕生子,现在这两个孩子,应该可以糊弄一下他们了吧,不要让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来打扰自己和惜朝的甜蜜生活了,否则,自己也会如惜朝一样毁天灭地。顾不上其他人的死活,只是因为他们打扰了自己。
顾惜朝见戚少商一话不说,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就看着他说道:"少商,少商,你在想什么?"戚少商也回过了神,看着顾惜朝亮得晃眼的双眼,这对明星似的双眸,心里竟有些心慌,想到的是不要把这个告诉他,否则,极有可能会让如胶似漆的关系中产生一条大大的裂缝,而且永远无法弥补。就对顾惜朝说:"惜朝,没有什么。你冷吗?要不要我抱紧一点。"把话岔开,免得顾惜朝又在怀疑,他过多的怀疑,只会让自己的心很虚,就不敢正眼去看他,怕他会看透心中的想法,他是自己的知音,他会很容易就做到了。想着想着,心里就在直冒冷汗。顾惜朝看着戚少商不说什么,就看了他的眼,顾惜朝知道,人其他的地方都会骗人,就只有唯一的一处不会骗人,那就是双眼,双眼澄净透明,像一面心里的明镜,任何心里的想法都会通过它透露出来,毫无掩饰。就静静的看着戚少商的双眼,看看他到底会怎样。可是他的眼里似乎晦暗不明,看不出来什么东西。现在,连戚少商也会伪装了,原来是自己伪装了去骗一骗戚少商,现在则掉转过来,是戚少商伪装了骗自己。心里有些绞痛,没有想到被骗的滋味竟然是这么难受,想必,在原来连云寨的时候,自己骗了戚少商,戚少商想必也是这样的滋味。现在心里是难以自抑的痛,没有人能替自己化解,或许如果戚少商能说出来也许会好些。心里想到的是:唉!少商,如果你能告诉我,我如果欠了你的什么,我会还给你,你不要这样对我,其他人对我这样,我都不会在意,惟独有你,你这样对我,我只是会觉得心里难安。你不要用这样的手法来惩罚我,我知道欠了你的已经欠得够多,但我也会一点一点的还,不要你温柔的绞杀。我要和你是平平等等,不欠你什么,这样,我才能有尊严的活着,否则我是不能在你这个我此生唯一的知音前面活着的。
49
顾惜朝想了这些,就继续看眼前的天镜,里面的霖沁已经回到了王卢山,王卢山像极了一把围椅,面北背南。椅背之后是一个大湖,烟波浩渺,片帆也无,之前是一条江水,舳舻云集。便知道那个大湖是妖帝霖沁的私园,霖沁领着良蕖到了王卢山的主山玉灵宫,刚到了玉灵宫,宫里的宫人都出来迎接了,人都跪下来说:"恭迎陛下回宫。"霖沁就说:"连心呢?他在那里?"后面就有一个人说道:"陛下,老奴在这里。"霖沁看他过来了,就拉过良蕖来对他说:"这位小姐叫良蕖,是朕的女儿,等明天就封她为公主。你去办这件事,记住,一定要办好。"听了霖沁说的,连心就说:"是的,陛下。老奴会尽快办好。"接着连心就去做事了,霖沁领良蕖来到了韵绫宫,就对她说:"蕖儿,明天你就正式变成了我的女儿了,这个就是你住的地方。"唉!也好,放下了对良蕖的绮念,如果立即就把她立为后,那么她今后看中了谁,那么自己和她都要受到伤害,到时候就不好了。还是由她自己选,自己和她才不会后悔。当了公主,也就能有自己保护她,让她不受伤害。看着她,又指了指下面跪着的那些宫人,就对良蕖说:"蕖儿,这些是你的奴婢,今后就由他们来伺候你。"就对旁边的一个人,名字叫仲明的人说:"你去叫人来,帮着公主裁几套衣服,尤其是明日大典的衣服我一个月前就来了信,你们叫人做好了吗?"仲明就说:"陛下,做好了,晚上就送来给陛下过目。"霖沁就点了点头,理完这些事,霖沁就叫人带着良蕖去洗沐了,换上普通女孩子的衣服。一宿无话。
镜外的顾惜朝看着这样,听了那个叫张汝的话,知道后来霖沁是和良蕖成为了一对了,但又不知为何却到了今天这番境地,镜里的人没有了动作,顾惜朝就问戚少商:"少商,你怎么上辈子,把我当成了女孩子?"戚少商听见顾惜朝和自己讲话,听了他的话,就说道:"看着你的眉眼,尤其是你笑起来,不是仔细的看,总是会略略的显着一丝女子之气。记得我在去小雷门之前,曾经也碰到过一个女孩子,她长得有些和你相像,也是卷卷的头发,她靠在一个亭子的柱子上睡着,我就脱下了身上的皮裘给了她,可是,等到我第二次去找她时,她却不在那里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几年我都在找她,只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只要她过得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在戚少商怀里取暖的顾惜朝听了他的话,只得感叹了,原来戚少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在见自己的第一面时,都把自己当成了女子。戚少商之所以找不到自己,是自己在第二天就找到了一份抄书的活,那个人叫自己要在十日之内抄四本书,就抄了起来,等到抄好了,才想起来要去送还给那个人的衣服,可是却不知那个人去了哪里,想不到竟然是戚少商的,直到要大婚的前三天才从戚少商的母亲的口中得知,现在又证实了,那件衣服真的是戚少商的。顾惜朝的心里有些感叹:少商,现在我真的有些嫉妒逆水寒一役之前的自己,如果没有那一役,可能我就会极尽荣宠了,不会如现在这般,总想着你是要让我陷入你的温柔陷阱,你好报复于我。用这样残忍的手法来替死于我剑下的那些人报仇。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你就真的很残忍。戚少商,我要怎样做,才能得到你给如那个女孩子那样的爱呢?现在又不能问,只怕问了,连眼前这点温柔都会烟消云散,现在得到了他这个知音,还有温柔缠绵,这样的日子还想过得长一些,现在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很怕先在得到的这一切都是梦。在逆水寒一役中,当第一次听说了戚少商的死讯之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要好的不灵坏的灵,那就欲哭无门了。
怀里抱着宝宝,只得边拍抚着他们,让他们安睡,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和戚少商的事,现在认识到戚少商和自己的想法是有些距离的,这段距离要怎样才能跨越。想着戚少商刚才在说那个女孩子时的神色,心理逐渐冒起了酸水,越来越嫉妒那个女孩子了,就在嫉妒之余,还有些羡慕,羡慕她得到了戚少商纯净的爱。虽然知道戚少商口中的那个女孩子就是自己,但还是很嫉妒。之后,戚少商就说:"来到天界之后,我想查一查她的下落,可是总是查不到,连她的魂魄也查不到。惜朝,你说这件事奇不奇怪?"顾惜朝在一边淡淡一笑,也就不做言语,这件事,还是由戚少商他自己去查吧,也许结果他会很满意,也或许他们会很不满意,但也随了他了。还是如先前所想的,他爱自己一日,自己也就爱他一日。他不爱了,缘分已尽,也就带着无垢走吧。也不去强求他能爱自己到永远,现在,能有一日的爱就有一日的爱吧。顾惜朝的心里现在于是变得彷徨,既想得到戚少商的永远的爱,也对自己灰心丧气,这是从前的顾惜朝所没有的。往日的顾惜朝没有这般的心境,现在这样的进退维谷,真的是很难熬。
50(完结)
那个女孩子被戚少商像一尊神一样的供在心头,自己也想说那个女孩子就是自己,不过这样说了之后,戚少商肯定不会相信,或许他还会认为是自己杀了那个女孩子,冒充了那个女孩子来博取他的爱意。在这个时候,不能说这些事。说了,可能就会前功尽弃。但是又很是羡慕和嫉妒那个女孩子,羡慕她得到了戚少商的爱,嫉妒她在戚少商的心里是完美无缺的。不禁在心里问道:顾小姐,惜朝怎么能如你那般得到戚少商完整的爱?你能告诉一下惜朝吗?想来想去,心里也乱了。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了,顾惜朝继续看着天镜里的情形,看一看自己的前世到底是怎样的。
良蕖穿好了公主的礼服,在韵绫宫待着,等传诏书的人来,过了不久,传诏书的人就带着金册来了,把诏书和金册交给了一个侍从,然后就关了门。良蕖就跪下,侍从就宣读了诏书,之后赐了金册,然后良蕖又拜了三拜。从此,良蕖就成为了妖界的玉灵公主,这是妖界的第一位公主。
自从得到了公主这个位子之后,良蕖就在王卢山四处游玩,可是这几日很少见到霖沁,就觉得无聊,吃饭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良蕖呆呆的想着,想了很久,也没有得到结果。这一日,自己和身边的侍女来到了后山的镜湖,就问自己的侍女,一个叫小红的:"小红,我有一件事要问问你。"小红就说:"公主殿下,你说吧。"良蕖就托着腮说道:"小红,如果想着一个人,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是怎么回事?"小红就说:"公主殿下,那个人是你吗?"良蕖就撅了嘴,自己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莫名其妙的产生了这样的感觉,对这样的感觉有点无力。良蕖不想让别人知道,就说:"不是,小红你就说说吧。"小红就对良蕖说:"公主殿下,那个人一定是喜欢上或者是爱上了那个人了。"良蕖说道:"就是这样啊!"继续想了想,良蕖坐在湖边的一块方石上,低下头,拿起一根草杆来,划着脚下的土。小红看着良蕖,心里想到现在的这个公主可是妖界的美人,脸庞玉白,柔肤似雪,凤眸微张,眉被修成了一条柳丝,嘴唇红润似樱,身材瘦削,像极了画上走出来的人。在妖魔二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物。小红第一眼看到良蕖长成这样,心里很是嫉妒,但又有些羡慕。但最后平下了心,又是觉得高兴,有了良蕖这样的人物在自己在的这个宫里,是很大的荣幸。想想这些,小红也就不在意了。良蕖沉思了好久,就抬起头来看着小红说:"小红,如果有人喜欢或者爱上一个人的话,那么她要怎么做?"小红想了想,妖帝并没有对公主下什么禁令,就对她说:"公主殿下,要是喜欢或者爱上了什么人,就要告诉那个喜欢上了的人。如果不告诉,那么那个被喜欢上的人不知道,也就没有办法可以帮那个人啊!"小红很奇怪,今天怎么公主会问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不管了,自己只是公主的侍婢,这些事是陛下的。良蕖听到小红说要自己去告诉喜欢上的人,就对她说:"小红,你回韵绫宫吧,我去一下父皇的雨魄宫。"韵绫宫在侧峰藐姑射峰上,雨魄宫在飘渺峰上,隔得也不远。小红就回了韵绫宫,良蕖就去了雨魄宫。良蕖就从后门进了雨魄宫,打算给霖沁吓一吓,就偷偷摸摸的进去,到了一个殿外的游廊,听到了霖沁和有一个人正在说话。
这个时候霖沁正和张汝在讲着话,霖沁回来没有多久,就听到了魔界的女帝愁儇催婚的消息,愁儇是共工的女儿,自从共工上次和祝融大战,共工战败怒触不周山之后,共工就被人杀死,而他的女儿就集了残余的力量占了魔界。从前妖界和魔界是统称为妖魔界的,只是后来愁儇占了魔界,而妖界的人不服她,就分为了妖界和魔界。到了千年之后,从鱼鲮岛来了一个叫霖沁的,在妖界征战,以名不见经传,在不到十年之内就夺得了二十多座山,在魔界的愁儇就看中了霖沁,愁儇就叫人对霖沁说,要让霖沁娶自己,然后再让霖沁做妖魔界的皇帝,否则就杀了妖界的人。由于霖沁被愁儇逼迫,而且愁儇的势力还在妖界有遗存,霖沁怕她会伤害了妖界的人,也没有了法子,就勉强定下了婚约。这几年妖界快超过了魔界的人的势力,愁儇就不停的来催婚,霖沁就在征战之后到了鱼鲮岛,以避开她的这个问题。可是这回还是被她抓住了,有些难办,还有些莫名的头疼。张汝就说:"陛下,愁儇要让你做她的夫君,你看一下,这件事到底什么时候办?"张汝是十分希望霖沁娶了愁儇为妻的,到时候,妖界的人的势力就足够的大,得到天上地下人间就不费吹灰之力了。听到了这个,在外面的良蕖也不进去,只是在外面听着,不想有人打乱自己和霖沁,等到里面的那个人走了再进去,可是里面的那个人总是不走,心里便有些气恼。只听见霖沁对那个人说:"等朕好好的想一想,张卿,你就下去吧。"然后那个人就出来了,看着良蕖,眼神里有杀戮的感觉,好像要杀了良蕖。良蕖对他的眼神也不在意,等他出来了,就进到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