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殇----懒得披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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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
不知道消息是怎么走漏的知道,就在飒里杰恩离开的第二天,特尔。杰就兴冲冲地到小店里兴师问罪来了。
“你说过你不见他的,你说过的!可是你还是背叛了我!背叛了我。。。。。。”特尔。杰明显地抓狂了,一见到我就吼了出来。愤怒的脸已经扭曲,我知道他现在正处于极度的痛苦中。
苦笑一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尽最大的努力安抚他:“是他自己找来的,我并没有去找他。见他只是一个意外。”
还好这句话起了作用,他冷静下来看我。一会,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他这表示相信了。是的,我没必要骗他,要骗,我昨天就跟那个人走了,不会等他今天来兴师问罪,他明白。
毕竟,特尔。杰作为赤支的国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起码的冷静他还是有的。虽然,他常常在我的面前失控。
“你会跟他走,是么?”像强制压抑着什么似的,特尔。杰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杰,对不起。”这是我的回答:“不过,还有一个方法可以阻止我背叛你。”我笑:“杀了我!一切恩怨都可以了断。飒里杰恩最大的错误就在于当初没有真的杀我,而是把我当作筹码给了你。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一个混乱的局面。因此,杀了我,烟消云散。”我很冷静,不是说笑也不是刺激他。我想了一夜,这是最后的觉定。
不能跟飒里杰恩在一起,活着根本就没有意义。而,抛下特尔。杰同飒里杰恩离开,那我的后半生都会良心不安的。为此,我给了大家最好的选择。
“我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对我?”特尔。杰很聪明,不用说太多,就能明白我的意图,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开始颠覆:“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抛下我?为什么你每次选择的都不是我?无论我有多爱你,无论我为你做了什么你都看不到,你都视而不见。你的眼里,心里甚至身体里都满满地装着那个人!”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你知道么?我多想十几年前就死在王兄手里。那样就不会遇见你,不会被你所救,更不会——爱上你!”他情绪激动,举止却没有疯狂,只是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言愈的神色。
突然,他笑了,我不知所措。
“帆,我只问你一句话。”他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情绪也越来越平静:“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我只想听你说实话。”
“兄弟。当初见到被人追杀而满身是血的你,我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在我怀中死去的弟弟。”我不想那么残忍,但更不想说些好听的话骗他。特尔。杰反常的举止让我极度不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哦。明白了。”他转过身去背对我坐着:“那么,帆,你现在可以走了,去找那个人,然后跟他一起离开。他就住在赤支京都的秘密行宫里。只有我知道他在那里,那个地方,从前你去过的。”
“杰,你有事瞒着我?”我敏锐的直觉发出警告,心底的不安也随之扩大。
“没有。我说真的,你可以走了。”他的声音还是平静,平静到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你不说,我就不走。我放心不下你。”我坚持。
“那——如果我说——”他转回来,笑意爬满了双眸:“我在飒里杰恩的行宫四周都布满了刺客呢?你还要不要走?”冲我眨眼,看我一下子愣住了,他又道:“我不是说笑哦,是真的。飒里杰恩这次是秘密来的,虽然是以王朝访边的名义来,但他来的目的却是带你离开,不便张扬,所以,他没带什么人来。”
他说的是真的!不是玩笑!
等不及他说完,我就发疯似地跑离了小店。
我要去找他!去找飒里杰恩!
该死的,他千万别给我出事!
心里只剩下飒里杰恩的安危,压根就没想到要去责怪特尔。杰。
我走后,特尔。杰脸上挂满了决绝的,高深莫测的笑意。
 

决定
“可恶!混蛋!”飒里杰恩用力砸着这房中能砸的一切:“艾斯。帆,你这个大混蛋,我砸死你!”
“哐,哐,哐。。。。。。”满目疮痍的房间仍旧不停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飒里克有些无奈,他侍奉的这位君王,脾气永远都是那么坏,又那么阴晴不定。
“飒里克大人。。。。。。”躲在门外吓得发抖的一群侍从见到飒里克的到来,仿若见到了救世主一般,纷纷抛去求救的眼神。
飒里克挥手让他们退下,明显感觉侍从们送了一口气。
来到门外,飒里克如同往常一般,躬身道:“陛下,臣可以进去么?”
“哼哼!”里头传来飒里杰恩的闷哼,良久,才又传出声音:“进来吧。”
飒里克进去的时候,飒里杰恩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正坐在床榻上喘气休息。
“什么事?”声音不减威严。
飒里克闻言一改往日的冷漠,笑道:“艾斯大人惹陛下生气了么?”
“哼!他竟然舍不得特尔。杰,不想跟我走。该死的混蛋!”飒里杰恩与飒里克君臣相处五年,特殊的关系导致了他们之间特殊的情谊。所以飒里克才敢这么问,飒里杰恩也毫不避讳地给予回答。换了是别人问,早不知道死几百次了。
“呵——”像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般,飒里克轻笑起来:“陛下明知道艾斯大人不是那个意思。况且,这五年来,每隔三个月都有探子向您回报艾斯大人的消息。因而,艾斯大人的心思,您应该再了解不过了。他不是不想走,只是走不开。”
飒里杰恩走至窗前,目光飘向远方:“我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你知道的,飒里克,我舍不得杀他。可是,如果‘艾斯。帆’不死,我将无颜面对王朝的臣民百姓和所有王族。况且,那个时候时局未定。。。。。。唉。。。。。。”帆,你能明白我的苦心么?你以为这五年来我就真的从不挂心你了么?天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地捱着。我要面对的东西,远比你要面对的多得多,如何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呢?轻叹一声,飒里杰恩在心中狂喊,无奈想念的人却不在身旁。
窗外狂沙乱花,落叶飘零,正如同飒里杰恩一般,愁绪正浓。
“陛下不必多想。我想艾斯大人能明白的。无论他现在是怎样一个境地,都抹杀不了他曾经是一代枭雄的事实。以艾斯大人的谋略,定能明白陛下的苦心。”飒里克轻声安慰。他与艾斯。帆的一切恩怨情仇都在皇帝和艾斯。帆的最后一场游戏中同时落幕。飒里克承认自己早早受到了艾斯。帆的吸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恨了。对艾斯。帆实施的报复,也只是对家人的一种责任而已。
五年来,飒里克一直随侍在飒里杰恩左右。从不解到了然,原来,皇帝并不是不爱艾斯。帆。只是,皇帝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了,飒里杰恩不得不做长远的打算。
飒里克也在这五年里明白了飒里杰恩胜出的原因。除了艾斯。帆有意无意的让步之外,飒里杰恩的高瞻远瞩也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那个人总能将事事都算计好,安排好,然后一脸无害地去面对所有的人。
这五年飒里杰恩做了很多大事。算计精准,相当出色。但是,他还是错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自己的心,他以为离了艾斯。帆,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谁知道,有些事并不由人决定。
然后,害了特尔。杰,苦了艾斯。帆,自己,也不好过!
所有的种种,飒里克都看在眼里,却一点都帮不上忙。就像当初,他明明不希望艾斯。帆离开,却对飒里杰恩的决定无能为力一样。
“是呵。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他过去的风光了。”飒里杰恩脸上扬起一抹淡笑:“人事皆非了。你说,这次我跑到赤支来找他,是对,还是错?”他困惑了,他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混沌之中。
“陛下,这种事情没有对错的。就像爱与不爱一样,那本来就只是选择的问题,而没有对错。”飒里克走到飒里杰恩的身边,像对待朋友一样,拍拍他的肩,对他微笑:“一如当初的我,以为自己爱上了艾斯大人,却还是为了家族的责任而选择背弃他。这一直以来都只是选择的问题,陛下就不要多想了。”
飒里杰恩愣了一下,竟调笑起飒里克来:“你爱过他?呵——那可有趣了!那个人那么讨厌,哪惹来那么多人喜欢呀。”他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整个人也轻松了。
“陛下,臣在安慰您,您可不可以正经点?真是的,您的性子是越来越像艾斯大人了。”飒里克颇有微词。
“愈来愈像他么?”飒里杰恩若有所思,一会,突兀地笑起来:“或许吧!那个讨厌的混蛋!”
“陛下,问您一个问题。”
“问吧。”飒里杰恩心情好了,说话也大方起来。反正还有十日,他决定了,就算到时候艾斯。帆不跟他走,他就直接绑人,呵呵!
“五年前,艾斯大人在天牢受刑的时候,陛下真的未曾去看望过么?”飒里克有些狡颉地眨眼,意有所指。
“哼哼!”讨厌飒里克的表情,不过他还是做了回答:“去了。趁他睡着或者说昏迷确切些,从门外看过他几回。”飒里杰恩给飒里克送过去一个白眼,阴阳怪气地道:“不知道你还有偷窥人的毛病,只放你做朕的军事大臣兼侍卫总长可惜了。朕应该派你去统管朕分派在各地的探子才对。否则,埋没了你,多可惜。”
知道他有些不满了,飒里克识趣地见好就收,抛开适才朋友式的聊天方式,以臣子的礼节屈膝回话:“臣不敢,陛下言重了。”心里知道飒里杰恩无意追究,否则他早就没命说这些话了。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摸透了这位皇帝孩子气的一面,有时候陪他玩玩,娱人娱己。
飒里杰恩才懒得跟他计较这些陈年往事,只叫他滚出去,自己则静静欣赏窗外的美景。
 

重逢和死亡
我飞也似的赶到特尔。杰所说的秘密行宫。
这里静得出奇,我的心也随之吊了起来。
靠着过去的经验,我小心翼翼地在四周搜索着一切可疑的事物。片刻之后,我送了口气——没有,没有埋伏。
虽然这样,我还是急急闯了进去——还是要亲眼看到飒里杰恩安然无恙我才比较放心。
自然,我的以外闯入惊动了里头的侍卫。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见到我,他们立马缠了上来,尽职尽责地保护他们的主子。
我无意向他们解释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反正越描越黑,跟他们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接下他们攻来的招式,我与他们缠斗起来。
须臾,缠斗的叱喝声立即惊动了大院内的人。飒里克急急奔了出来。
见到他我笑了,他没事就代表飒里杰恩没事。况且,他恐怕是这里除飒里杰恩外唯一认识我的人了。
果然——飒里克见到我,眼里飞过诧异,但随即就对下属喝道:“你们住手,他是陛下的贵客!”
这些侍卫闻声马上收招,并列队站好,可见他们都是训练有素之人。
我笑咪咪地定身站住,走向飒里克的方向:“好久不见,呵呵。”
“是啊。五年了,艾斯大人。”等我走近,飒里克才低声说,并微微朝我躬了躬身,动作细微得仅我一人了然。“大人请跟我来,陛下见到您会很高兴的。”飒里克还是冷漠的样子,而今,却少了五年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他低声说完便一马当先地默默走在我的前头,领我去见飒里杰恩。
这个行宫说是“宫”还不如说院来得确切些。这里并不大,像一般富贵人家的庭院。因为这是赤支王的秘密住所,自然不便张扬。飒里杰恩秘密前来,这里就成了安置他的最好处所。
“飒里克,外面什么事那么吵?”飒里杰恩在房间里悠闲地舞文弄墨,似乎对外面的一切一点都不关心。听到我们走近的脚步声,他才很无所谓地开口问话。
飒里克没有回答,回过头来对我狡诘地笑笑,示意我自己进去。然后,他又做了一个“这里就交给你了”的手势,潇潇洒洒丢下我就走人了。
“朕问你话怎么不回答?”本来专心画画的飒里杰恩没等到回音不禁有些气恼,将笔一撂,转过身来准备兴师问罪。
我迅速靠近他,等他一转身,就将他揽进自己的怀抱。
“你——大胆。。。。。。”飒里杰恩抬眼,愤怒在见到我的脸庞后刹时化为虚无:“帆?!”
“恩,我来找你了。”温柔地对上他的眼,含笑的唇轻轻在他额上印下一吻:“高兴么?我跟你走。”
“哼哼!不是不舍么?不是需要时间么?”听到我说的话,飒里杰恩适才的温情一扫而空,极度不满地用他的食指狠命点击我的胸口:“你要的,朕都给你了。期限是十日,你这么早来做什么?你知道朕有多么嫌恶你么?你知道。。。。。。”他的不满一泄而出,喋喋不休地拼命数落我的罪状。
吻上他的唇,将他的话全部堵回去。老天,他此时此刻的表现能不能叫做“歇斯底里”?将舌探进他的贝齿中,我心里这般想着。
长吻结束,我再度审视怀中的人儿:“希望我的吻技没让你失望,我亲爱的、伟大的皇帝陛下。”故意逗他,想看他生气的脸。
“哼!”重重地冷哼,他干脆将眼睛转至另一边,不屑理我。
还想逗他,却蓦然瞄见他刚刚未完成的画作,“啊哈!”我开心起来:“陛下是真的嫌弃我么?那——这个是什么?怎么画上的人,跟我长得那么像啊?”故作无知状,拿起画在他眼前猛晃。
“去死!”飒里杰恩火大地一把抓下画作狠狠地撕了个粉碎,将撕碎的纸屑全砸在我的脸上:“最讨厌你!你除了让我生气,你还会做什么?你就知道对别人好,对我。。。。。。”脸上愤怒的神情换成了委屈,越说越有泛滥的趋势。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我的心却越揪越紧。唉!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却不代表我舍得让他受委屈。这场战是注定我要输了!
我将他搂得更紧,让他的脸贴在我的胸膛上:“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惹人嫌,我是混蛋,都是我不好,我该死。。。。。。别生气了,杰恩,我很想你!”软软地在他耳边说话,轻轻哄他,只要他开心,要我说什么都行。
不哄还好,愈哄他愈委屈:“就是你不好!你知道这五年来我有多想你吗?天天管着国家大事,还要跟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斗智斗勇。回到寝宫,又要面对艾斯。兰可那张冷冰冰的脸。。。。。。我一看她就想起你,然后我就生气。。。。。。我。。。。。。”飒里杰恩将头埋进我的颈窝,诉说着这五年来的种种:“我好想你回来。我早就后悔了,后悔不该送走你。可是。。。。。。可是后来我儿子出世了,我和艾斯。兰可的约定就变得无回旋之地了。。。。。。混蛋!都怪你!”
他呜呜咽咽地说,我也听了个大概。现在的他哪里还有一丝皇帝的样子,正一个抱着父母要糖吃的哭泣孩童。
这让我更心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只好笨笨地抬起他的脸,将唇贴过去,吻他的眼,吻他的鼻,吻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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