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清风 绫部若樱

作者:  录入:11-17

  千凤在扎好的绷带上轻轻摩挲了几下问:“什么事,一定要那时候走神?”
  是你,是你那种我从未见过的盛满幸福和欢快的表情,那么美好的神情,竟然不是向我绽放的,我嫉妒,我恨不得让那些人直接用剑刺进我的心脏,让你后悔,后悔没有珍惜我。但是,你会后悔吗?你知道什么是后悔吗?
  他有许多话想说,甚至从未有过的想冲着千凤喊一遭,然而怨气怒气都化作闷气,狠狠绞着被子泄恨。他知道他没有资格,没资格向一个不爱他的人埋怨。
  千凤吻去他眼角的泪水,问:“怎么了?难过?”
  蔡卿点头。
  “难过,是什么感觉?”
  蔡卿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说道:“这里会一阵阵绞痛,直到痛的流泪。”
  千凤慢慢的为他揉着胸口,叹气道:“真好,我都不知道什么是难过。”
  不过还好,他已经知道什么是开心了。
  蔡卿看出他的想法,他想告诉他,你开心的时候有多舒畅,难过时就会多堵闷;你开心时笑了多少次,难过时便会哭多少次;你为谁开心,便也会为他难过……
  “抱我……”蔡卿想在千凤懂得何为难过之前,再多与对方温存几次。
  “你受伤了。”
  “没关系,抱我。”
  慕容忆一身男装复又出现在绿莺馆,这次那妈妈挥舞着手绢将他迎了进去。
  她的初衷是要跟着振天帮那两人,但是,一进来这馆子里,谁还管他们去死!好玩的东西太多了!
  她坐在一楼茶厅中,看着往来穿着薄纱,或撩人,或妩媚,或清纯的一个个男人经过,拿不定主意到底要玩那个。
  审美疲劳,绝对是审美疲劳。家里男人一个个都太出色,要美艳的有蔡卿,要温润的有上官晏,要淡漠的有颀越,要可爱的有鸿羽,还有那个站直了很男人,一弯腰就很狗腿的莫飛,随便拿出一个也比这里的好上一个档次。
  哎,她身为女人为何如此悲哀,男男配对她不反对,为何都是美男,美男也就算了,还总在她眼么前晃来晃去,将她的胃口调的无比高,却又畏惧,总觉得见哪个男人都不正常,都会被别的男人勾搭跑。
  既然没特别相中的,只好闭眼随便一指:“就它了。”
  睁眼一看,不禁汗流满面,靠,这里还有壮士!
  随即捂嘴,都被那死猴子带坏了,淑女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雅的词语!然后张口大嚷:“靠靠,我来这里是上人的,不是找人上!给老子换个柔弱水嫩的!”
  既然变身为男人,粗口与粗犷那都是在所难免啦!
  慕容忆摸了摸小弱受的脸,掐了一把,很水,手感不错。然后学着上官鸿羽无耻时的嘴脸嘿嘿笑道:“小受,给爷笑一个。……哎你哆嗦什么?你别哭啊,我还什么都没做啊,呸,我能做什么啊,我不是呸你,别哭别哭你哭的我心烦。”是啊,一个男人梨花带雨起来比她还盛两分,她当然心烦。
  床尾坐着梨花受,床头坐着伪攻。两人默默无语两眼泪……
  慕容忆扫兴,好兴致都被那点眼泪冲没了!
  她耳朵尖,隐约听到有响动,眼珠一转,马上挪到床里面,耳朵贴在墙上偷墙根。
  隔壁‘嘭!咚!’了几声。
  慕容忆既好奇又害羞。
  好奇是这两人怎么会这么大动静,难道是强强?
  害羞的是,她还有身为女人的自觉,玩是玩,若真是玩成这样就有点过了。
  她起身拍了拍衣裳的褶皱,冲着梨花受挥手:“我走了,今晚你自己睡吧。”
  梨花受拽着她衣襟,楚楚可怜,“公子不要嫌弃奴家,我,奴家刚才不是故意扫公子兴致。”
  呦?这小美人还知道自己扫兴了?
  慕容忆大义凛然道:“我今日来有要事在身,点你也不过是个幌子,你别上心啊,以后有机会我再来捧你的场。”说完扯出衣襟溜了。
  她受不了了,那男人哭起来比她还女人,叫人看了起鸡皮疙瘩。纳闷,既然那些臭男人喜欢这种男人,那不如干脆找个女人多好!
  途径刚刚发出声响的房间,禁不住好奇又贴过去想听听进展如何,没想到刚摆出偷听的姿势,里面就出来人了。
  竟然,三个人!三个人……怪不得那么大声音。
  她抬起头,正望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咦?不是那只瘟猪吗?
  “武文竹?”
  “这位公子……”武文竹看到她稍愣了一下,随即面有怒色,拽着慕容忆袖子将她扯了出去。
  慕容忆另一只手招呼过去,打人打脸!不过,被人反手制住了,两只手被人抓着,走路很是别扭,她怒斥:“无礼!放肆!我让人抄了你的家!诛你九族!放手!”她挣扎时无意瞥到那文老大手里攥个绳子,后面绑了个人。
  咦,什么情况?
  到了外面,出了花巷,武文竹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教训她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来这种地方?不顾礼义廉耻!”
  喝!她从小到大,不说娇生惯养,也没人敢对她大声说半个不字,就连那死猴子和莫飛也不敢骂他没有廉耻,这只猪果然是嫌命长了,看来抄他家,灭九族是远远不够了,顺便把他老窝那个什么破帮派端了!
  慕容忆怒极反笑:“你说我不顾礼义廉耻,那你又是怎么回事?来这种地方,你还自命清高?”
  武文竹正义凛色道:“我来这是清理门户。”
  慕容忆看了看帮主牵的那人,知道对方所言不虚,那也不能这么认输,柔媚的笑起来道:“那正人君子公子,你有没有听过,男女授受不亲,你抓的人家都痛了。”
  武文竹这才想起来还抓着对方,两人又距离很近,不禁闪电般放开对方,脸色不自然。
  武文竹甫一放手,慕容忆就冲他下面踢了过去。这一招,很狠,很致命,很阴损,很缺德。尽管如此,竟然被人给轻易躲了过去。
  文老大不禁想说,若帮战那时,他的师爷在场,定不会输的那么凄惨,他的师爷,很厉害……因此,他很后悔。不是后悔没带上师爷帮战,而是后悔没听师爷的劝告,自己带人去挑战。
  师爷博古通今,学富五车,既然说了敌不过,就一定没希望,他怎么就耍了小聪明,没听话呢。
  再看慕容忆,已经处处受制,心里有气,他一个师爷,一听就知道任文职,学个什么武呢?学点防身就行,干嘛这么厉害!
  心思一转,便在对方推掌过来时,急道:“男女授受不亲!”果然那瘟猪上当,缩回手,慕容忆全力扇了对方一巴掌,厉声道:“你个臭变态,别再让我遇见!”说完就跑了。
  打不过,当然要跑,回去找鸿羽给自己报仇!
  慕容忆回去,便看到铁青着脸的颀越。本想偷偷溜过去,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
  颀越问:“去哪了?”
  慕容忆心虚:“逛,逛街。”
  “哪里逛街会有这么大香味?还要换上男装?”
  糟了!没想到绿莺馆里刺鼻的香味留在身上,把她出卖了。她讨好笑道:“越哥哥,小忆错了。我只是进去瞧了瞧那里男人什么成色,真的什么都没做,真的!”
  颀越震惊,他原以为对方因为贪玩,女扮男装去了红楼,没想到竟然是去了绿楼。脸色更难看。
  原本就因为莫飛的事在生气,如今这慕容忆还好的不学,玩起了这个,当下就说:“禁足,十日!”
  慕容忆立刻学起了梨花受,也是一幅可怜样,道:“越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你别气我了。”
  颀越看着慕容忆,出神。
  十日,十日……
  “十日很长吗?”应该一晃就过去了吧,会很快的……
  慕容忆发现颀越走神了,知道对方不会理自己,低头沮丧的走了。
  江湖上,最近兴起了一种传言。
  说,十七年前,当时的明王颀肃清,现齐帝继位并非正途。
  当时,原太子颀鸾鉴根基稳固,朝中适力如日中天,怎么会想不开了突然逼宫呢?那时,皇帝身体衰弱,禅位是早晚的事,他做这孤注一掷九死一生的决定,没有理由。
  再说,那明王哪里突然得到原太子与玄国通敌卖国的手信逼的太子不得不逼宫?原太子即便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又怎么会将证据留下?就算那信是在玄国皇室拿出来的,玄国又凭什么将那么重要的信件交给明王?玄国与明王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朝中后起之秀的清王颀相思,原是亲太子,远明王的。却在宫斗时,带着十万精兵赴边退莫国的犯侵,随即奇异的消失了三年,任齐帝如何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三年后又突然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最奇的是他退敌时,竟然没耗费一兵一卒就和平解决了当时迫在眉睫的战事。如今,却成了齐帝身边的恋人。
  这其中的玄机,不得不令人猜疑。
  明王与清王是早就打好了商量的吧,是共同陷害原太子,然后顺理成章的抢夺了江山吧……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第 28 章
  空气中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了,除了燕猴那一对正常些,越飛这两只就很别扭,蔡卿出神的时间比以往延长了。
  处在禁足期的慕容忆快要受不了了。她很想用以前的眼泪攻势拿下颀越,可是看到对方的脸色就知道一定不好说话,想要说服猴子出去顺带上自己,奈何对方一提到出去就摇头不止,讳莫如深,仿佛触犯了他什么禁忌一般,为今之计,只有两个字:私!奔!
  于是,慕容忆趁着众人都自顾不暇时,上演一招金蝉脱壳,跑了,人去屋空……
  上官鸿羽翘腿躺在床上,看着坐着看书的上官晏。
  上官晏递给他一根香蕉。
  猴子剥开香蕉皮,吃了起来,抬头望见上官晏忍俊不禁,仿佛要笑又憋着强忍不笑出来的怪异表情,问:“你吃错药了?”
  上官晏终于歪着头轻笑出来,边笑边指着他手中的香蕉问:“你都是这样吃香蕉?”
  “怎么了?”上官鸿羽看了看手中剥好皮仿佛吃了半天然而却还是完整的香蕉纳闷了一会,随即‘轰’的脸上红的跟烧了起来一样,耳朵仿佛滴出血来,他想起来刚才是怎么吃香蕉了,不是,不是昨天,昨天上官晏让自己学的事情么?怎么会这样?他竟然无意识的在吞吐这根香蕉?竟然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竟然还被燕子看到了?还,还能不能活?要不要现在一头撞死?
  他因为一时间想到的东西太多太刺激,以至于脑袋负荷不了开始冒烟,好在过了一会感觉脸上凉凉的很舒服,才回复了神智,却见到此时最怕见到的人正紧盯着自己并且两人脸的距离不足一寸!
  鸿羽猛然后退,上官晏快速的伸手到他脑后,挡住他要撞墙的脑袋,戏谑道:“没看出来,我的小羽很乖。”
  上官鸿羽瞪大眼睛想要拜托上官晏不要再糗他了,他已经觉得这世上了无生趣生无可恋,早死早超生了。
  上官晏开始吻他,道:“刚才看见你动作很到位,就又被你挑逗上钩了,不如现在我们就实践吧……”
  鸿羽双手抵挡,声音不稳道:“你,你乱发什么情,谁要跟你实践?!”
  “那么,就练习吧。”
  鸿羽哭,这燕子怎么突然听不懂猴语了……
  感情很好,不忍打扰。颀越微笑着收回要敲门的手,转身走开了。正遇见要回房的莫飛,顿觉尴尬。
  不是他矫情,只是昨天那件事过后,他下意识的想躲开对方。
  于是,他笑着点了点头,从莫飛身边擦过。
  “还有九日。”
  颀越顿了顿,控制着不要呼吸,以免动作太大而被发现,头也不回的继续走了。
  立刻走了才好,他快些走吧,自己与他,注定是相距最遥远的人。
  莫飛重拳打在墙上,雪白的墙壁渐渐被鲜红色浸染,他却毫无知觉。他不会放手的,也不想放手,因为,不能放手……
  但是,他该怎么做?颀越对自己明明已经有感觉了,他为什么要禁锢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到底还要被那该死的皇叔影响多久?
  或许,他不该这样一意孤行,找个明白的人问问吧,时间不多了。
  上官晏在猴子身上栓根绳子,然后放开,任其在方圆百米之内自由玩耍,猴子叫嚣:我不是风筝!
  上官晏:是,我知道你飞不起来。
  猴子:……
  上官晏问莫飛:“莫大太子这么郑重的找我,什么事?”他倒也能猜出一二,不过还是他本人挑明了比较好。
  莫飛便将他与颀越现在这种关系说了出来,并希望对方能给点意见。
  上官晏摸着下巴,道:“你们俩跟我们是完全不同类型,恕我没什么较好的意见可以提供。”
  莫飛叹气,道:“果然是这样。我还想,若上官兄能给我指条明路,我倒是可以还你一个信息。”
  上官晏奇道:“什么信息?”
  “关于你家鸿羽的。”
  “恐怕他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有一次,我也跟他交换了一件事,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他在床上的感受……既然上官兄不感兴趣,我只好去找别人了。”
  床上的感受?那猴子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他绝口不提的事竟然会告诉莫飛?倒也有那么一点可能,猴子口无遮拦很容易被这人给套去一些话。
  上官晏轻声道:“成交。”
  莫飛眼中狡黠神色闪过,算计成功。果然是关心则乱啊,连上官晏这种平日将事情都看的通透的人,竟然也会为一个人被简单的激将法蒙蔽,颀越什么时候也会为了自己变笨呢?
  莫飛思考着酒后乱性的可行性,毕竟与颀越这种关系是自己耗费心力慢慢培养起来的,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就全都完了,上官晏莫不是在耍自己玩吧?
  可是,这种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迅速疯长,控制也控制不住,他不禁幻想颀越在自己身下的样子,撩人的眼神,紧致有弹性的肌肤……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果然,男人都是受欲望驱使的生物。
  他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甩了甩脑中这种自己都认为龌龊的想法。
  上官晏与上官鸿羽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快二十年的感情,况且他还是无意中用了这么个称不上办法的办法,又过了半年多才终于修成正果。这种损招,自己说什么都不会用的。
  但是,颀越的身体……
  不行不行,堂堂莫国太子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传出去有损国体!
  可是,上官晏不是也用了?
  呸呸,一码是一码,绝不能与他同流合污!
  莫飛神经错乱着兼身心疲惫着摸进了自己的房中,继续天人交战。
推书 20234-11-19 :二人犯罪-----骨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