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无处不飞花----柏灵

作者:  录入:11-13

多动人的情话,无双抽咽,半个字都说不出。
慕容流水噙著笑,抱紧眼前像个小可怜的无双,一一吻去他的泪水,这一刻心底的畅快和满足,是十年里所缺憾的,幸好还来得及补救。
「别哭了,都哭花脸了。」
「我不死,你......你怎麽向臣民交代?」
「我自有法子,傻无双别忘了,现在我是君、他们是臣,个个都得听我的。」
无双看著他,「你说会爱我,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君无戏言。」
「不要骗我......」
「不会骗你。」
无双激动地抱紧他,「今生得你这句话,无双死而无憾。」
慕容流水脸一沉,「说什麽死不死的?我不会让你死。」
「你不要我死麽?」
「我不许。」
「那......那我就不死了吧。」无双把心一横,这回决定自私为己,他渴盼他的爱好久了,其它的......他都管不著了。
他重视的从来只有慕容流水,他要他死、他自然一心寻死;他要他生,背著屈辱污名,他也愿为他而活。
「我可以唤你的名了吗?」
「自然可以,无双。」
「流水,我爱你,比谁都爱你。」
慕容流水目光一柔,「我知道。」
他情动的抱起无双,急步往书房旁休憩的房间走去,轻柔的将人儿放到床上,激情的吻著无双惊讶又羞涩的面容。
「等等、等等......」
慕容流水撕掉无双身上的衣服,「我等不及了。」
无双连忙抵住他的胸膛,这样两心相悦的欢爱是头一回,他心底不再有捉摸不到他是否爱他,只能藉疼痛舒缓痛楚的想法,这时候的裸裎相见让他万分羞涩,就像个对床笫之事一无所知的处子,满心又慌、又怕、又羞涩。
「我、我还没沐浴......」狱里脏乱,他的身上不只充满了臭味,更是狼狈不堪,他不愿在这种状况下和慕容流水欢爱。
慕容流水捉住他柔弱无力的双手,压在他头顶,「平时浪得很,怎麽这时候像个小姑娘似的?」
无双眼神微黯,咬唇无语,他怎麽会以为在慕容流水心底,他有些不同了呢?
他怎会不懂忽然闹小脾气的无双?他俩原是最懂彼此的人,所以这十年才能将彼此折磨到底。
「我的小无双别羞,你的身子我比你还清楚,你还能遮掉什麽?」
无双抬眼看著他,「我......」
「你是最美、最香的,给我、把自己给我,你只管好好享受,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痛。」
无双柔了眉目,双臂挣脱了制服,圈住慕容流水的颈子。
「你不要嫌弃就好。」
「不会,怎麽会?」
慕容流水吻上无双的唇,细细地品嚐起这睽违多年的美丽情人......

春城无处不飞花-12

无双不知道慕容流水是怎麽打点一切的,那一夜起他让自己完全地依恋他,一切真的就像回到十年前。
什麽都不听、什麽都不看,只除了他。
他窝在他怀里,看著他专注於书上的俊颜,心里是无限满足,还会像初恋的时候一样,内心澎湃,脸颊晕红。
「在看什麽?」
「看你。」
「都看了一个下午了,不腻?」
「看一辈子都不腻。」
慕容流水吻著无双的唇,「你看起来很累,睡一下?」
无双摇头,他一刻都不想和他分开,「我都睡一个早上了。」
慕容流水抚著他的发,「我的小无双,越来越像个孩子似的。」
无双皱眉,「你不喜欢?」
「怎麽会?无双只和我撒娇,我高兴都来不及了。」
「我怕你嫌弃我了。」
「你真是太闲了,一天到晚都想著这些浑事。」
「我从十五岁开始,就一直想著这些浑事。」
「以後都别想了。」
「不,我要想一辈子。」
「想这些伤神,何况我会对你好,永远不会嫌弃你。」
无双勾唇一笑,「好吧,我改就是,只是一时间总是没办法说不想就不想。」
慕容流水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娇豔脸庞,「无双,今儿个晚上,我让华容伺候你先歇了吧。」
无双长睫轻颤,「好。」
「又想什麽了?」
「没想什麽。」
慕容流水抬起他刻意回避的脸蛋,「边防突然出了些事,前日派了人去探,晚些消息就会传回了,我在御书房里苦思,可不许你在寝殿里胡思,扣了我莫须有的罪名。」
无双双颊火红胜过秋季火枫,一颗心顿时落了地,「谁敢扣你罪名?」
「谁都能扣我罪名,就你不行。」
「我才不会。」
「还不知道谁大方地让我娶了公主,现在後悔了吧?」
无双咬唇离开他胸怀,半坐起身,「你自去得意、自去说吧。」
将人扣回自己身上,「啧,脾气越来越大,说说都不行。」
无双轻叹,「我对公主愧疚,可我不想让出你。」
「不让最好,就怕你一时兴起,又把我让给谁了。」
无双听著他的心跳,闭上眼睛,「我漂不漂亮?算不算得上天下第一?」
「举世无双,你说呢?」
「没人可以比我漂亮了,是吧?」
「是。」
无双手贴在他心脏处,「今生今世,这里可会永远有我?」
慕容流水覆上他的手,「这一直是你的。」
他甜笑著眯了眼,「那好,我想同你说一件事。」
「什麽事?」
「流水,如今你是帝王,三宫六院本不能免,往後你还是会纳妃子,这咱俩心里都清楚,可是只要你来了我这儿,就是我的,别同我提其他人的事儿,如此我便无所谓了。」
「这麽慷慨?」
「别恼,你是帝王呀。要驭下必先得服众,一个帝王专宠一人不是办法,何况还是个男人?走到了这个位置,咱俩都清楚有些牺牲是必须的,它能让你的王位坐得更稳。首先,流水你应该多留在皇后那里,再来就是纳几名功臣的女儿为妃,这都是必须要去做的。」
「你还真明事理。」
无双捧著阴郁的脸孔,轻叹著气,「十年前,我绝不会这般对你说。」
「那为什麽现在要这麽对我?就因为我是皇帝?」
「就因为你是皇帝,再无原因。」
「那我不......」慕容流水看著唇前的手,锐利的眼神射进无双眼里。
「你踩著多少人的血到这个位置,多少人为你牺牲了亲人,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流水,你不能说。把这个皇位坐稳,不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必须要做的事儿。」
慕容流水阴沉地凝视著他,半晌才拉下他的手,「你恨我麽?」
「装不下......」
「什麽意思?」
「心才小小那麽一颗,在晓得恨你之前,就已经装满了对你的爱,已经没有地方能容恨了。」
「无双......」
「无双想和你一起,多少日子都好,和你一起便心满意足。」
「这辈子我们死亦同矜。」
无双眼眶泛红,「从来不觉得我像个女人,可这些日子来,我掉的眼泪比华容还多了。」
慕容流水吻著他的泪眼,「无双只在我面前掉泪,只为我哭。」
无双捶了他一下,「看我像个女人,你很得意是不?」
迅速地酌了下红唇,然後深深地笑了,「是感动。」
「感动?」
「感动你对我的爱,让你愿意抛下所有世俗观念。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哭,如果不是爱那个男人胜於所有,哪一个男人愿意如此?」
「流水......」
此刻无声胜有声,无双知道自己多年的付出与爱意,在被他肯定的此刻,才算有了价值。

春城无处不飞花-13

无双折回了信,绝豔的容颜依旧平静,他将信收回篮子里,交给了奉皇后之命而来的宫女。
「我知道了。」
「公子,娘娘尚有一句话,希望能亲口告诉公子,可是......」
「我知道,尽管说吧。」
「娘娘请奴婢转达,今生无缘,来世盼能为公子一知己。」
无双轻叹,「这是何苦?」
「公子,娘娘千金之躯为公子犯险,公子能给个答覆麽?」
无双看著她,「何苦?」
「杏儿自小伺候娘娘,便是从前仰慕皇上,也未曾做过此等攸关生死冒险之事。直至见了公子,娘娘时时叹生不逢时,公子您能给个答覆麽?」
「也罢。」无双终於点了头,「请杏儿姑娘转告娘娘,无双生是罪人、死亦应坠无间,倘若有幸能和娘娘转世同为人,无双......无双能得娘娘为知己,那无双必无所遗憾。」
杏儿红了眼眶,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谢公子救命之辞。」
无双连忙扶起她,「杏儿姑娘,这救命之辞如何讲?」
杏儿悲从中来,「娘娘为公子整日郁郁寡欢,相思自古都磨人哪。」
无双一震,他又何尝不是?他又何尝不懂?
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一句话如何能教他不心有戚戚焉?
他又叹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个玉坠子,相思如何治?他最是清楚。但这药引是福是祸?他却只能问天。
「杏儿,替无双转交这坠子给娘娘,盼娘娘珍重千金之躯。」
「这?」杏儿自知其中轻重,皇后留著其他男人的信物,这是灭族大罪。
「这坠子无人见过,但也请杏儿姑娘见机行事,若可以......最好深埋黄土,就当作没有今日这请托。」
「谢公子,奴婢替娘娘谢公子情义。」
「好了,去吧,多少眼睛会看著,自小心吧。」
「是。」
无双看著杏儿离去背影,不禁喃喃自语,「师姐,难道无双真是祸水?真如那算命之词,会坏了流水的皇帝命?」
他身形微微踉跄,「无双用尽心机,杀了多少挡路之徒,本也将无双自己算在里面。但......无双以为情势已定,能和他苦尽甘来,没想到......」
「师姐......这让无双情何以堪?」口吻波涛全无,只馀满怀无奈。
他仰天、不能长啸,他俯地、不能痛哭。
他只能握紧双拳,只能坚持住心思,半点心事也不能显露於形色。
「不、不可以!我要你皇帝之位稳稳当当,谁也动不了你性命,违者杀无赦,就算是、就算是无双自己,也断断不会放过。」
他再抬头,眼神尽露残酷狠戾之色,「我倒要看看,往後谁还敢不怕死的违逆你,无双就是做鬼也要护住你的王朝。」
幸福中即便如昙花一现,但那也够了。
接下来,他该怎麽做?这场棋,局又该怎麽布?他要好好地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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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流水看著在夜明珠映照下,墙上宁静悠然的男子。
那张不美的脸孔,还有著一条大蛇般,从左眉骨横至右颊的伤疤,原该是要恶心又丑陋,但他却散发著和夜明珠一样温润的光芒。
「绝艳,我又和他遇在一起了,我想听你的话,好好地再爱他一次。」
他走上前,轻轻碰触那张带笑容颜,「十年前,你走了、他又回来了,你们两个都是我放不下的人,是命吗?此生我注定要负你或者负他。如今,我已是个帝王了,但却更多身不由己,倘若当初我听你的,离开这宫廷,你也不会离开我,而他现在也不必为难。」
他轻叹著缩回手,「你过的好吗?每一个人都说你中了冰毒,再不可能活了,但我却相信你一定还活著,我只愿你活得好好的。有一天,那个让你选择不告而别的理由消失了,希望能再让我看看你,再一眼就好。」
「绝豔,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我只能尽全力保全他。负你的,来生再偿,你千万要记得向我索债呀。」
密室里的人轻叹,密室外的人泪流,一墙之隔,却宛如天涯海角。

春城无处不飞花-14

无双绝世的美丽,在晕黄烛光的渲染下,又成了另一种风情。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彷佛生来便是诠释无双二字,见过他姿容,世上再没有其他人事物能再称为美丽,一生为他痴迷。
慕容流水回房便是看到无双绝美的睡姿,但更动他心的是──他等他。
一瞬间,感动与心疼一拥而上,他向前拥住他,然後轻轻地抱起他,可再轻的动作仍是唤醒了睡不踏实的美人。
耦臂一勾,将整个人依到他身上,睡意颇浓的嘟囔著,「你回来了。」
「不是说这几日都会很晚回来,让你先睡了?」
无双娇懒一笑,「我睡了嘛。」
「华容呢?怎麽会让你这麽睡著?万一著凉了,可怎麽好?」
「别罗唆了,我好不容易才哄华容出去的,你天天跟他说我装睡,我就天天都要装更久,很累耶。」
「狡猾的家伙。」
「我不想一个人上床嘛,少了你心里空荡荡的。」
「我的小无双真爱撒娇。啧,怎麽又这麽冰,你的身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无双眉眼勾著男人,「冷嘛,等你温暖我。」
慕容流水拧了下他的鼻子,皱眉威胁,「明天不准再躲的不见人,再不让御医看看,我就宰了他的头。」
无双瞪著他,小声嘟囔,「真凶。」
慕容流水冷笑,「还不是有人存心惹火我?」
「别笑了,你这样笑起来怪吓人的,难怪你那些臣子看你嘴角动一动,就一个个吓得想逃。」他顽皮地勾唇一哂,「暴君。」
「你怕了?」
「我才不怕,而且爱得很。」
慕容流水将他整个身子纳入怀中,「恨我麽?让你服下天草。」
无双甜笑著,「你是怕我一声不响又逃了,才会想废了我的武功,你这样爱我,叫我怎麽恨起?」
「你以前的身子没这般娇弱,都是天草的关系吧?」
「变得像现在这样才好,我要你始终放不下我,一日比一日还要爱我,心里永远牵挂著一个我。」
「你要是身体健健康康的,我心里照样牵挂你。」
无双笑得更甜了,连空气都像沾了蜜似的,「你说的情话越来越好听了。」
「无双......」
「嗯?」
「我後天、後天晚上怕是不能过来了。」
「嗯。」
「无双,那日我要纳右相之女为妃。」
「嗯。」
「无双......」
无双睨著他,半是嘲弄、半是撒娇,「又怎麽啦?扭扭捏捏的。」
「无双......」
「真是拿你没办法!是不是担心我生气?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是万万不会生气的,有什麽好气的,你人在她那里,心却思念著我,我还有什麽不值的?」
「我不愿你生气,又不愿你豁达。」
无双失笑,「贪心。」
「也只对你罢。」
无双歛笑,「若是想对我好一点,当作补偿,往後就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的,来我这儿就别再提其他人的事。」
「无双,只要一诞下皇子,我就将她们全遣出宫。皇子一成年,我就带你离开,可好?」
无双呼吸一窒,眼眶又湿热起来,「可是认真的?」
「当然。」
「那麽久以後的事,你也敢允我?」
「你怀疑我能耐?我会尽快有个皇子。」
无双笑了出来,「你有个皇子?到时我该怎麽看你?妖怪?」
慕容流水咬了他香肩一口,「也只有你敢这麽开我玩笑。」
「物以稀为贵,可见我多宝贵。」
「你真是......不管什麽话到你嘴里,一概都不能听了。」
「你不听怎不知它不能听了?」
慕容流水低头轻咬住他的唇,「和我杠上了?」
无双的眼神也朦胧起来,吐气如兰,「谁让你爱咬我。」
「那你爱不爱我咬你?」
「爱......」
慕容流水噙著笑封住他娇豔朱唇,细细绵绵地吻了起来。
无双陶醉在他的吻中,模模糊糊地想著,照他对他的努力,若自己能生育,的确早有几百个娃儿了。

春城无处不飞花-15

轻解罗裳,无双的倾城之姿已让人控制不住色欲之心,再加上极富挑逗诱惑意味的肢体语言,坐在床畔的男人早已猥琐地眯了眼,下身早已顶起个帐棚。
无双轻笑著靠过去,「急什麽?」
男人一把抱住无双,毫不罗嗦的抚摸起他的身体,恶心的唇也在他颈项游移,像个急色鬼地发出『啧啧』声音。
他从第一眼见到无双,就想把他押在身下逞欢,现在美人在抱,他自然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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