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漫思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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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很多年前,胡清还活着,很多年前,胡谨还叫着胡清姐姐,很多年前,他们住在围着低低栅栏的孤儿院里在这样安静的镇上安静的生长,胡清画着一幅幅安静的画,胡谨唱着一首首寂寞的歌。那时候他们不认识夏漠北夏漠北也不认识他们,他正天天因为打架被年老的奶奶责骂。
那时侯,谁和谁都没有交集,那个时候我的母亲也还没有死,抱着我坐在阳台上唱着温柔的歌,有一个小女孩一直悄悄地注视。
那时候,谁都没有被遗弃,就像这个小小的镇子里所有的孩子一样,过着孩子的生活。或悲伤或孤独,或开心或寂寞,都与痛苦无关。我们都还只是小孩子,都与庞大的命运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还都只是小孩子的世界。  直到胡清遇到了好心人,直到胡谨被抛弃被带走,直到她和夏漠北相遇。
多少年华,转瞬即逝。

主角:陶树,夏漠北

 


第 1 章
肉体交欢。娇喘连连。
男人的身体高大,女人的柔美。交缠在一起,身体的律动,紧密无间。原始的本能的行为,说不上什么,也许还是美丽的......个头。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我认识的话。
夏漠北,你个混蛋。
我转身,啪的一声摔上。
我一生气就喜欢闷着头一通乱走,一边走一边想,真是TNND!夏漠北不是GAY,肉体出轨也不是第一次,可为什么要搞到家里来,为什么偏让我给撞上,靠!我越走越生气,可是一想起来东西还放在那,而且这么凭什么我要走啊,不明不白,想通了我又开始往回走。= =
等我走回去,天都已经黑了。夏北漠他们家亮着灯,我这回没用钥匙,直接敲门。门开了,夏北漠就穿了一件短裤,头发乱糟糟的,桌子上摆了一桌饭菜。
我看了眼,又看看他,"还行,还给你做饭,服务挺周到。"
"我叫的外卖。"
"......还挺能吃的。"
"陶树,你找打是吧,快过来吃饭。"
"......"
"楞着干吗,快过来。"夏北漠瞪我一眼,在桌子前坐下。拿了双筷子夹了片牛肉,"我是不是应该说‘咱分手吧'?"
夏北漠停在嘴边的筷子又放下了。
"陶树。"
"......"
"你过来。"我走过去,他一把把我揪住,丢到床上。他骑在我身上,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
我也看着他,挣扎了一下,发现动不了,"下午那会我还不觉得,现在我突然觉得,真挺恶心的。"
"什么恶心?我?那个女人?我们发生关系?还是你和我在一起?"咆哮着他揪住我头发,抬起我的头,然后咬上来,直到我的嘴里充满血腥味他才放开。
"这张床......"
"......"
"......"我趁机推开他,跑到厕所,关住门,蹲在马桶边干呕。
"陶树......你把门开开。"
"呕......"
"陶树,你开开门。"
我突然觉得恶心到不行,那个床上似乎有股恶心到不能再恶心的味道,让我觉得浑身都难受。
"陶树,你先开门。"
"陶树,你开门,我们好好谈。"
我开了门,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扯了出去。
他把我抱在腿上,坐在沙发上,递给我一杯水,我伸手接,他不放手,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然后漱口,鼓着腮帮子看他,他停了一会放开手,我下来走到厕所吐掉,然后走回去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今天下午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而已,而且是她勾引我的。"
"......妓女?"
"啊?"......"陶树你没看清她吗?"
"......"
"李布。"
"......"

 

第 2 章
李布和我真是有那么点关系的。
我们一起长大。住的特近,就是站在她家凉台可以看见我们家那么近。我们的关系应该一直是朋友那种样子,虽然我觉得也许只是看上去那个样子。
因为李布是个特认真的人。我害怕总有个人在拼命追的感觉,我害怕那种压迫感。可李布活的特拼命,各个方面。所以我害怕。
两家住的近,难免要被拿来比较,她在乎这些个,什么都要跟我比比。我这个人真的没什么好比的,一点上进心没有,得过且过,真的,人生么,不就那么回事么。
但我关系这么多年真都挺好,不管是不是面子上的。我觉得我也够了解她,不管怎么样,我就她这么一个异性朋友。李布没交男朋友,这么多年,至少我从没见过。她有什么事也喜欢跟我说,她也知道我是个同的事儿,夏漠北的事她大概也知道。
我真没看清那人就是她或者说我根本没有想过会是她。
说实话,我挺害怕看见女人裸体的,所以我真没怎么看,况且他们当时,反正我也没什么机会看着脸.
但我还是挺吃惊的.
夏北漠估计也看出来了,所以也不吭声,拿了根烟点上,等我慢慢消化.
不过我还真消化不了,于是我觉得我还是得慢慢想想,于是在夏北漠晚上洗澡的时候,我偷偷装了我的东西走了.
李布是认识夏北漠的,她知道他和我是什么关系,那她做这样的事情摆明就是针对我了.她喜欢夏北漠么?爱上他了?还是只想把他从我这抢走?我挺迷茫的,怎么都想不明白,男人也要和我争么,也要比么?街上人挺少的,还有点冷,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走到杨周他家了.
杨周看到我肯定是听惊奇的,但很快就镇静了,什么都没问,倒了杯茶给我.热乎乎的,真好.他这人就这点好,体贴人.
其实我和杨周的关系,真不好说.但我觉得更接近哥们一点,因为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同性朋友.因为我的性向,我和男生做朋友就得瞒着,说清楚怕人家跑了,可如果认识个能接受的,我不知道怎么着最后总能发展出什么没办法做朋友的关系出来,所以我至今也没有什么哥们,杨周算是个特例.

 

第 3 章
我也不想一直就这么躲着夏漠北,我也知道他肯定得生老大的气了,想来也知道后果估摸还挺严重,可我就是不想和他在那个家再呆下去。
杨周什么都不问,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着我,说陶树,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再逃。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可我真的要好好想想。夏漠北不是GAY,我知道。他会找女人上床很自然,床伴什么的,都和爱情无关,这我也知道。我不生气,也没有感觉,可我就是觉得恶心。
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我不想知道。
我总感觉,如果我再继续呆下去的话,肯定就会知道什么,害怕,也许我真的很害怕。
杨周什么也不说,只是摸了一下我的头发,说,睡吧。
我躺下,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我想我们认识的时候的事情。夏漠北站在大太阳下,一脸的不耐烦,那个女孩蹲在地上,夏漠北站着动也不动,然后那个女孩把头埋下去,他转身就走了。女孩一直蹲在那里哭,我走过去,问她什么她都不说话,过了很长时间,然后夏漠北突然就回来了,什么都没有说,抱起那个女孩就走了。路上那么多人,他一点都不在乎,甚至目不斜视。飞扬跋扈,这是我当时对他的印象。
很长很长时间里,他那时的样子我都忘不了。高大的,锐利,锋芒毕露。
我第二次见他,是在那之后三个月,那个叫胡清的女孩子刚刚去世。
胡清是车祸死的,那时的夏漠北变得沉默。说是那时,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之前的夏漠北。我不知道之前的他是什么样子的,我一点都不了解,也没有人告诉过我之前的样子。
那天,在他打工的地方,就是离我第一次见他的地方不远的地方,他靠着墙在抽烟,我走过去,他抬眼,眼神冷静,无言。
"那个女孩,她还好吗?"
"......她死了。"
然后他请我喝酒,我知道他们青梅竹马,知道她一定于他特别。可我到现在都不能理解,那种感情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爱情,但却一定比爱情还要深刻。
我一直不能释怀,胡清对于夏漠北,那种感情,任何人都不能插手,是只属于他们的故事。活着的人永远赢不了死了的人。那段属于他们的岁月,根本没有我插足的地方,那些我没有经历过去,那些从前,让我根本无从把握。
我不知道夏漠北为什么会选择我,我也不知道这可以意味什么。
我这个人,优点很少,缺点很多。
我懦弱,自私,在很多时候习惯伪装。不坦城,不直率,即使想做的事情,我也会懦弱的放弃。没有人拉我,我就会一直站在原地,别人来拉我,我也总是怀疑,不相信,躲避。
像我这样一个我都厌恶的人,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取胜的地方。
我觉得某些方面,我还不如李布来得干脆,我总是让别人不开心,我也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很讨厌,也怨不得他出轨,谁找上我也都不痛快。

 

第 4 章
我这个人做事就是,不喜欢就不想做,不想做又不能真的下定决心不做,可是也不能下定决心做,于是就一直拖拖拉拉,什么都弄不好。
第二天早上我刚睁眼,李布就打电话过来了。
"陶树,那天的事......是我不对。"
"......"
"其实我们俩也没什么,漠北喝了点酒。"
"......"
"对不起。"
"......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
"李布。"
"......"
很长时间我都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就这么沉默着,然后她缓慢却也清楚地说,"我爱他。"
我挂了电话,闭上眼睛,觉得难过。
我和李布从小一起长大。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本来在你了解之前,和你无关联之前不会怎样,可一旦与你有了确切的关系,你就会开始关注,在意一些细节。一个人,你越了解他,越会发现他的缺点,越觉得他一无是处,越开始在意那些很小的地方。可是习惯有时候就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它会在时间中建立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一种很奇怪的感情维系。
我当初去道歉,就是希望这种联系不要断,这种因为岁月而存在的宝贵的关系可以不要改变,喜欢讨厌都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一切都不要变化太快,不要有敌人,和谁在一起,和谁不在一起,也可以见面的时候微微一笑,也可以有快乐的回忆,忘记不愉快的过去。我希望在我老去的时候,能够只想起从前的美好,然后回忆着死去。
可我和李布之间这种辛苦的感情维系,就因为夏漠北断了。
杨周走进来,看我一眼,扔过来他的衣服,"先换上,你的洗了没干。早餐做好了,快起来吃。"看我一副傻样,又过来揉我的头,"傻什么傻,你一副呆样还装什么深沉,你以为你那脑容量能想出来什么,成天胡思乱想,都让夏漠北给搞傻了!"
我笑,我真喜欢杨周,和夏漠北不一样的感觉,温暖,包容,
但喜欢永远只是喜欢,爱情永远不只是喜欢。
我刚坐在饭桌旁,就有敲门声。杨周去开门,我迅速站起来,"说我不在。"
他看了我一眼,也就几秒钟,没说话,然后转身去开门。
我躲进卧室,大概能听到有人在说话,然后声音渐渐大,但杨周始终没有开门,然后一声很大的声响,我听到夏漠北的声音。
"陶树,你在哪?我知道你在这儿,你他妈给我出来!"
暴怒。
我早知道结果如此,但还是有些退缩。
我听见门开门关的声音,夏漠北的声音逼近,我甚至可以想象他的样子,一定狂暴的可怕。
"夏漠北,你怎么回事啊?陶树不在这儿,这是我家,靠,你听见没......"
"闭嘴!"
门啪的一声被打开,然后夏漠北看着我,我也一动不动站着看着他,他转身,又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刚好把正准备进来的杨周关到门外。
他走过来,坐在床上,然后定定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紧抿着嘴,眉头微微有些皱,眼神尤其锐利,我一动不动,等他开口。
"昨天为什么走?"
"......"
"说话。"
我还是站着,只是站着,却不言语。
"因为那件事?还在生气?"
我不开口,他伸手拉我,我躲开,他一把抓住我把我甩到地上。
"说,你到底想怎样?恩?你有完没完?"
杨周在外面使劲打门,他也不理,我也听不到杨周在说什么。因为夏漠北很快扑上来扯我的衣服。


第 5 章
说是我一点都不怕是假的,但我还是坚持不说话,紧咬牙关,他粗暴,野蛮,似乎失去控制。然后突然地,低头吻我。
一点都不温柔。
可是有足够的温度。
他的吻一点一点落到额头,眼睛,鼻尖,耳朵,耳朵后的肌肤,脖子......然后又回到嘴唇。他抵着我的额头,说,陶树,我求你,别闹了好吗?
他在颤抖,很微弱的,但我却清楚地感觉到,他在颤抖。
他是在乎的,在乎我。他也许也会害怕,害怕失去我。我不想去探究他的害怕是来自于什么,也不想知道是否与胡清的死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这样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在乎。
然后他蹲在来,抬起头看着我,我低头看他,他说,树儿,对不起。
然后我突然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不想知道这句话有几分出于真心,我从来不能真正去相信全部的真实,可我确实感动,也确实觉得委屈。他怎么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花天酒地,乱搞滥交,可是他不能在我面前这样,他不能让我看到,他也不能若无其事,也不能冲我发火,更重要的是,他要道歉。
我一直知道他,他是这样的人,他一直如此,我都知道,胡清在的时候他是如此,现在他也是如此。
没有人可以束缚他,也没有人可以让他专一。不专一,不代表不专情。但专情,也不代表就是我。
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不代表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不仅不代表,而且我认为一定没有。相反的,我认为这也许只是一种怀念,和女人上床,一种对曾经感情的怀念。
我从没说过我爱,可这却从来不能代表我不爱。
我的世界里,从来只有夏漠北。我不说,不代表我有什么可以被忽略的地方,我胜他千百倍,因为我专情,而且忠诚。
所以,即使卑微,我也从来不放弃。
他擦我的泪,然后解开我的衣服,把套在他身上的外套套在我身上,站起来,拉我走。
打开门,杨周站在门外,显然松了口气,然后看向我,我低头不语。
夏漠北也不说话,只是拉着我,我低头只顾走,于是杨周也没问,任他拉我走出去。
一路无语,直到我们回家,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回家后,夏漠北放洗澡水,然后拉我,让我进去洗,然后一边帮我洗,一边轻声哄我说话。到我洗完的时候,他拉我起来,然后用浴巾裹住我,轻轻拥抱着我说,树儿,我喜欢你,相信我,是真的喜欢。
夏漠北很少说情话,不代表他不会。他的情话动人,温暖,他低沉的声音和他趴在我耳边的温度,恰恰是我最喜欢的热度。
他抱我起身,向卧室走,然后用毛巾揉我的头发,和我额头抵着额头,他这个人暴怒的时候太多,粗野多于体贴,可是就是这样的时候这样短暂的温柔,就可以让人沉沦。
自然一夜缠绵无眠。
第二天半醒未醒之间,可以听到他在枕边低语,不许去别的男人家过夜,不许穿别的男人的衣服,不许不打声招呼就走,不许不说话,此次过往不咎,下次再犯,我就杀了那个男人......然后吻了吻我的额头穿衣上班去,看他背影离去,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世间千万种幸福,我通通不要,只要可以得此温柔,便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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