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结同心 下+番外——叶孟

作者:叶孟  录入:08-15

 20、牢笼

 「滋~」叶文轩忽然深吸一口气,段之霖微微的松开手。 叶文轩忍着疼痛,苦笑道「伤口好像在出血。」 虽然用手捂着腰部,但是那里温热的触感是骗不了人的。段之霖伸手要去翻开叶文轩的手, 但是叶文轩立刻拦住,「别看。」 段之霖的目光在微弱的灯光下稍显黯然,「抱歉,刚才是我太冲动。」 叶文轩轻笑出声,但是没有回答他。 段之霖看叶家二楼还亮着灯,如今已是深夜,「疼不疼。」 「这点伤,都是常有的事,不过今晚真是倒霉到家了。」叶文轩自嘲,「看来是很久没有干点正经事了,手脚都不利索。」 「去我家吧。」段之霖轻声道。 叶文轩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过去看段之霖,段之霖慢慢的伸手将他拥抱着,「你这样满身是血的回家,家里人一定要担心,不如今晚去我那里。」 宇杰在后视镜里看他们亲密的拥抱,握在方向盘上手指骨节泛白。 ****** 医生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叶文轩身上的伤口,叶文轩全程忍着消毒和包扎的煎熬,待到一切处理完善,已经是半夜三点。 医生客气的说,「剩下来几天注意修养,不要感染,不要喝酒。」 「嗯,我会注意。」叶文轩点头。 「那你早点休息。」医生礼节性的笑道。 段之霖在医生走后才进房,打开房门,就看见叶文轩在穿衣服,抬头看他进来了马上停下手上的动作,叶文轩清咳一下,「医生说没大问题,玻璃划伤不浸水几天就会结痂。」 段之霖走到床边,「我听他说了,没事就好。」 「恩。」叶文轩坐在床上不看他了,继续扣着忖衫的扣子。 段之霖看着他一副要离开的样子,不由得拉住他的手,「今晚留下来。」 叶文轩迟疑了片刻,挣开他的手,继续扣着,「我们应该把某些敏感的东西分清楚。」 「你指……」 「我不做别人的慰籍品。」叶文轩抬头轻笑,「刚才那个吻,算是安慰,我不收利息。」 段之霖坐到他身边,伸手要抱他,叶文轩迅速站起来把他往床上一推,「袁新,我说的话绝不是开玩笑。」 段之霖轻笑,「我记得你不抗拒一夜情。」 「当然,可是你不介意吗?我的袁警官……」叶文轩故意挑衅的说,段之霖面色微变,带着嘲弄,「我当然不介意。」 「如果半年前你邀请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留下来,袁新,你真的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长的好看,又不笨。」 「可是,无论是现在你已经丧偶,还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都没有办法再装作无动于衷。」 叶文轩说着就伸出手掌,他把戴着戒指的手在段之霖面前动了动,「我在找那个让我戴上这枚戒指的人,尽管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这样不怕陆叔难过吗?」 叶文轩皱着眉头,「这不关你的事。」 「陆叔很爱你。」段之霖说到此处叹息着笑道,「就像我爱我的小坏蛋,你为了一个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忍心这样去折磨他,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 风吹起房间的纱帘,段之霖双手撑在后面,身子半弓着,带着诱惑的味道,他笑起来英气逼人,深邃眼里总是像有万千话语,叶文轩却觉得看着是那么的难受,他越是笑的开怀,就越是让叶文轩心里不舒服。 「不记得什么开始,我就和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也许是我太小气了,就因为他和别人接吻,我就要那样惩罚他,可是,我……真的太难过,那种要窒息一样的痛苦,一次就够了。」 ****** 四年前 陆湛衡生日当晚 叶文轩看着陆湛衡手忙脚乱的出门,不由得微笑着放下安非他命,他看着其他人都在谈天说地,便无所事事的他家里转起来,陆湛衡的房间特别的干净,不染灰尘,和叶文轩那狗窝相比简直是天壤地别,叶文轩心情愉悦的坐在他的床上,突然他看见陆湛衡床前的一张照片。 是在一片嫩绿色的草地上,一个少年从他身后把他抱着,陆湛衡并没有对这样亲密的动作感到不适,他面带微笑满脸幸福的拉着少年的手,照片上还有刚毅的字写着「霖霖,又长高了。」 叶文轩心想这是他的家人吧,也就没在意,叶文轩慢慢的走到窗前,只见一个男子从一辆跑车上下来,行为亲密的去为陆湛衡打开车门,叶文轩不禁心里有些诧异,回想起陆湛衡接了电话之后的反应,叶文轩立刻打算下去看看。 不想引起陆湛衡的注意,他起初只是站在他的家门口,那辆车停在对面马路上,还好车窗没关上,他勉强能看到他们的交谈,陆湛衡的表情总是压抑着,仿佛是很悲伤。 叶文轩看陆湛衡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慢慢的挪到车前想看清他们在说什么,车前那男子的脸慢慢的显露出来,是那张照片上的少年,虽然轮廓成熟了,可是那张脸,他刚刚才认真的看过,绝不会认错。 叶文轩站在车前眼看着那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而陆湛衡的表情变得格外的痛苦煎熬,他们两人那股浓浓的绝望之感就连叶文轩都觉得不舒服,忽然那男子主动上前吻住陆湛衡,叶文轩以为陆湛衡会立刻推开,可是他没有,他慢慢的闭上眼,手攀上了男子的肩。 他们就这样慢慢的靠近,叶文轩看着他们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心里蓦然一痛,那种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无处安放,他仓皇的后退着,这样的场景后来很多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总是在心里问着,为什么湛衡你没有推开他,或者你为什么要回应呢,或许是那一点于心不忍,也许是你自己都不能察觉的那一点心动,无论是哪种,叶文轩都无法忍受,这件事成了他的心结,即是后来陆湛衡对他那般执着的追求和付出,也不能让叶文轩忘记那一幕幕的画面,他总记得那少年自陆湛衡身后抱住他时,陆湛衡唇角微微上扬,那是叶文轩从未见过的,幸福的笑容,而那个少年的模样,却被时间给模糊。 直到段之霖,陆湛衡他们的关系连成一个线索,“霖霖”这个名字也就呼之欲出,它就是当年段之霖的小名。 也许陆湛衡爱他,真的爱的太苦,他们一个追,一个逃,几年间没有谁开口问关于那晚的事,叶文轩不会再提,陆湛衡无法解释,感情就是这样,错过在最美好的地方,想再继续就觉得彼此已经精疲力竭。 ****** 「我和湛衡,曾经那么接近,只需要一步就可以牢牢抓紧,我却一错到底。」 「袁新,我无颜再面对他,他的爱我配不起。」 段之霖站起来在这样痛苦的叶文轩面前捧住他的脸,「叶文轩,你真笨,他都不在乎,你又凭什么说你配不起。」 叶文轩仿佛又进入了那段痛苦的记忆,陆湛衡的种种表情在他脑海里重叠交叉而过,痛苦煎熬欢笑甜蜜,包括前两天他们一起赛车,他喝醉酒坐在车里,陆湛衡用那无奈而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叮嘱他回家休息,他拼命摇头道,「我……已经不敢再对他说那些话。」 「这样吧,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怎么样?」段之霖边说边打算拿出手机,可是又想起了什么,拿了一半的手机又被他塞进口袋。 「你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在这里,我保证他会以最快的速度来接你。」段之霖边说边蛊惑着叶文轩「你不敢说你和他的事,是怕他会拒绝你,但这次只是试探,他不来你没损失,叶文轩,你不是胆小鬼,却还输不起?」 叶文轩不明白刚才还邀请他在这里过夜的段之霖为什么忽然就要帮他约陆湛衡,可是他心里确实是被他的话给刺激了一番,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还能再回到最初吗? 「你真是个恶魔,专门诱惑别人去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叶文轩看着段之霖的眼睛,深邃而又迷人,明亮璀璨如背后窗外夜空里的万里星辰,可是叶文轩觉得段之霖比毒品还要能让他容易上瘾,他不能和他靠的太近,他的理智在现在段之霖挑逗的动作前,已经是在做极限挑战。 「你试试看,嗯?」段之霖微笑着伸手从叶文轩的裤袋里拿出手机,选出陆湛衡的手机号码,拨通的过程格外的漫长,叶文轩心跳加速。 「喂,文轩,这么晚有什么事吗?」陆湛衡带着困意的接起电话,看样子是被电话给骚扰醒的。 「说……」段之霖对着叶文轩做唇型。 叶文轩深吸一口气,「湛衡,我在段之霖家里。」 陆湛衡一听,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文轩,你在他那里干什么?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 「我知道……」叶文轩支支吾吾的说着,段之霖把手机放到自己的耳边,笑道「陆叔,好吗?」 「段之霖,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还不肯放过他?」陆湛衡怒吼。 段之霖叹息一声,「陆叔,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过来的吗,我每天都在重复的过着一种日子,就是生不如死苟延残喘的活着。」 叶文轩听着他说话的语调变得尖锐,不由得拉住段之霖的手,「你在干什么,我们说的不是这样的。」 段之霖一把把叶文轩推到墙上,掐住他的喉咙,厉声对着手机说着「叶文轩,这半年没让你变得聪明,我现在告诉你,我是耍你的。」 「陆叔,他现在在我手里,最近我一个人太寂寞,想找个陪陪,你说还有谁比他更合适的……」 叶文轩的眼睛睁的很大,他一拳头砸到段之霖脸上,却被段之霖飞快的闪开,叶文轩咬牙切齿的上前扣住段之霖的手腕,手机立刻掉落到地上。 段之霖目光森然的看着叶文轩,立马来了个过肩摔,叶文轩的伤口因为坠地而裂开,血开始析出。 段之霖看他在地上捂着伤口,慢慢的脱去自己的衣服,他伸手一揽就把叶文轩揽到怀里,叶文轩肘部桶到段之霖腹部,立刻就从他怀里逃脱。 「就算你挣扎,他也一定赶不来。这里离溪城市区的车程最少也要一个半钟头。」段之霖捂着被叶文轩伤到的地方,「你如果听话,我不会让你痛的。」 「我不会再信你半句话。」叶文轩的手上染上鲜血,他忍着痛站起来,慢慢的退到门口,「你这个疯子。」 「呵,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段之霖笑道。 「袁新,你的爱人如果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一定很伤心。」 段之霖眼神一变,「你不配在我面前提他。」 说罢段之霖立刻上前想制住叶文轩,叶文轩全力还击,两人拳脚相加的打了起来,段之霖用膝盖往叶文轩腹部一顶,顿时叶文轩痛的脱力,段之霖将他往床上一摔。 叶文轩还痛的冷汗流,段之霖就已经欺身而上,这个身体段之霖太过熟悉,他们曾经那样亲密无间,可是从叶文轩恢复记忆后,一切都变了,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段相依相靠的时光,他的文轩真的永远不在了。 「唔……」叶文轩的手还在挣扎,段之霖已经牢牢的将他压在身下,可是他坚持不张开嘴,段之霖的手游离在叶文轩赤裸的胸膛上,故意刺激他敏感的地方,等到他的气息急促起来。 「住手,王八蛋!」 「别怕,会很痛,但是绝对死不了。」段之霖轻笑,含住叶文轩的耳垂,叶文轩发出一声呻吟,他的手推拒着段之霖,让段之霖有些不悦。 段之霖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手指灵活的脱去他的裤子,然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暧昧的说道「今晚你是我的。」 「啊……」没有任何的爱抚,段之霖只是纯粹的发泄生理需要一般的狂热的进出着,叶文轩痛的将手指狠狠的嵌入段之霖的手臂,汗水更加肆意的流下。 段之霖慢慢低下头看叶文轩痛苦的脸,叫嚣着的欲望并不能让他停止对文轩的思恋,他的手鬼使神差的扣上叶文轩戴着戒指的手,「文轩……」 情不自禁的话就这样从他口里吐出,说好的一生一世,为何会成了他一个人的死牢。 「袁新,滚开。」叶文轩挥手丢开他的手,厌恶似的表情夹杂着痛苦的忍耐,段之霖用手覆盖上他的眼睛,不让他有机会看到自己已经泛红的眼睛。 交欢的纠缠还在继续,这样的折磨持续的牵动着两人的神经,叶文轩时而谩骂时而隐忍的不出声,段之霖不再开口,他将欲望深埋入这具身体。 有些时候,思恋就是因为越靠近越疏远而越强烈。 段之霖在叶文轩的唇上流连忘返,这里柔软的触感,是他心里还能劝慰自己的一个借口,至少他可以借着这副身体,来看看他已逝的爱人。 叶文轩的眼睛被遮住,他看不清段之霖的表情,可是他心里对这个人的恨意强烈的席卷而来,从来没人能强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袁新却让他一次就成了一生的屈辱。 ****** 陆湛衡踹开段之霖的房门时,性事已经结束,段之霖站在阳台上,叶文轩浑身赤裸的睡在床上,没有盖被子,却已经睡的有些沉。 陆湛衡的脚变得无比沉重,他不敢再往前踏一步,段之霖听到开门声时回过头来,纱帘在他们的视线间摆动,段之霖看见了陆湛衡悲伤的眼睛。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他才恢复过来,你不是不知道,他一看到你就会不由自主的靠近。」 「他在美国差点死了,他为你痛不欲生,如果不是别人的催眠,他也许已经自杀成功。」 「你以为你的痛苦是痛苦,别人的就不是。」陆湛衡斥责着。 「如果他死了,或许我们都会好过。」段之霖微微的笑着,纱帘一瞬飘起,他身穿单薄的衣服面色苍白,看起来像是要融入这寂夜中。 「我本以为也许我和他还有机会,可是好像弄巧成拙,唉,可是没办法,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没有办法忍受他恢复记忆。」 「不过,我从来不会食言。」 「你带他走吧。」 「我把他还给你,当初的诺言现在可算是兑现。」 「陆叔,我是不是注定这一生不能拥有所爱,即是曾经我以为我和他,再也不会分开。」 「有时候人很奇怪,只是一秒的幻想,就会被放大为一种信念。」 「但是,该醒的时候还是要醒过来。」 21、痛是情深 叶文轩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明亮,车子还轻缓的行驶在路上。 他全身都叫嚣着疼痛,特别是后面那个地方,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从后排的座位上慢慢坐了起来,陆湛衡在前面开车,见他醒了,关心道「你先别乱动,休息一下,到溪城还有半个小时。」 叶文轩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抬头看着前面的车椅,车窗外丝丝凉意侵入心脾,昨夜他与段之霖纠缠的画面涌入脑海,叶文轩竟觉得四肢泛冷。 「你都看到了。」 陆湛衡没有回头,只是开着车子,「都已经过去了,文轩,他不会再纠缠你。」 叶文轩低着头狠狠的拍着额头,他的头脑还有些混沌,却还能找到方向,「……为什么他要这样,为什么……」 明明之前他还劝说着让他和陆湛衡在一起,转瞬便是强迫他欢爱。 「文轩……」陆湛衡紧张的唤着他的名字。 叶文轩抬头看他,自嘲的笑,「我昨晚,太狼狈了。」 「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陆湛衡苦笑。 叶文轩闭上眼,问道「他是为了报复你?或者是他爱人的死和你有关?」 昨夜他零零散散的听到他们的电话,还有段之霖的种种反应,从提起他死去的爱人开始,他就有些古怪,时而温柔时而暴虐。 「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他恨的人是我。」 「什么叫做没有关系,难道有一天让他像杀了古新明那样的杀了你才叫有关系?你养育他,对他有恩,他却非要把你逼上绝境?」叶文轩情绪激动的说着。 车子忽然急刹在路上,陆湛衡隐忍的说道,「文轩,你别说了,我求求你,所有的错都是我,是我把他害成这样,当年我不该让他走上不归路,也不该放任他自流,他从前并不是这样……」 叶文轩忽然想起来那张他们在绿草地上的合影,也许在陆湛衡心里,段之霖永远都是那样干净纯粹的少年,就像所有母亲眼里的孩子,永远是长不大的娃娃。 「湛衡,你其实曾经喜欢过他,是不是?」 陆湛衡回过头看叶文轩,眼里已经是泛红。 叶文轩却已经是控制不住,他慌张的擦掉眼里的泪,有些闪躲的避开了陆湛衡的眼睛,可是心里那个一直怀疑和疑惑的问题演变为真相时,让他几乎是痛的伸不直腰。 他低下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眼里的泪死劲的憋了进去。 「为什么你会爱上我?为什么你要一直对我那么好,曾经他回来找过你,只要你那时回应他,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他不会像今天这样恨你。」 陆湛衡知道他已经彻底的伤了叶文轩,可是……那时,他是真的已经爱上了叶文轩,并且他已经做好了将段之霖永远安置在国外,为他安排好一切后路的准备,他希望“霖霖”可以不再陷入任何危险,这是他能为他做的,仅有的。 可是他错了,从他第一眼看见叶文轩傲气的在人群里搏斗时,他觉得叶文轩很像段之霖在家里学武术时的样子,无论被教练打的有多惨,他总是挺起胸膛一脸傲气的再次出击。 陆湛衡为了斩断段之霖不该萌生的念想而决绝的拒绝了他,可陆湛衡也明白自己心里曾经,有那么一丝期许,在摩天轮最顶端段之霖伸手抱着他的时候,他也有过这一刻如果能够停留下来就好了的想法,无论他从市游乐园经过多少次,每次看到摩天轮旋转在斑斓的世界里,他都忍不住想起段之霖的笑容,那样温暖和贴心。 「陆叔,等我回来,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我等你。」 夏日蝉鸣烈日中,段之霖白色的忖衫被微风吹起,他微笑着挥手上车,陆湛衡站在段家别墅的院门口,看他的车子没入弯延的公路。 「霖霖,你还会回来吗?」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你,文轩,能遇见你,是我一直觉得最幸运的事。」陆湛衡伸手想触碰叶文轩,但是他的手在半空中就收回了,他忍着眼泪的看着叶文轩痛苦的卷缩在车椅上,哽咽着「对不起,……这句话四年前我就该告诉你。」 「我毁了霖霖,也让你跟着痛苦,那时你在车外面看见我们接吻,我就知道你……已经明白。」 「可我还是没办法放弃,我缠了你这几年,让你烦不胜烦,但我总觉得你心里,对我还是有些余情未了,才会一直坚持下来。文轩,对不起……」 「陆湛衡,你该开心才对,我是对你余情未了,这次一场大病,我终于发现比起你不止是爱我,我还是更愿意承认我爱你,我觉得我爱你就够了,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们真的完了,彻底,不再可能。」 叶文轩忽然抬起头,看着陆湛衡残忍的说道,「我和段之霖睡过了,你的霖霖不再是你的,他可以爱上别人,和那人结婚,还能在其他人的身体里寻欢作乐,他已经彻底堕落,而这一切都是你亲手造成的。」 那个笑容明亮的少年,还能在哪里去找寻。 陆湛衡从没觉得自己这样清醒,一瞬间的世界坍塌,每看到段之霖往深渊里走一步,他就会觉得自己好像是看着他的背影,在跟随着他下沉。 「陆叔,我是不是注定了这一生不能拥有所爱。」 「霖霖……陆叔,不该那样对你。」 陆湛衡终于在叶文轩的刺激之下崩溃了,他将脸埋入双手间痛哭出声,而叶文轩在此时下车,公路上的随手拦下另外一辆车子。 车后窗里可以看到陆湛衡的车与他越来越远,叶文轩坐在车里慢慢的伸出手,看着戒指上的“DZL”,他将手紧握着,「段之霖,是你吗?」 昨夜,在他昏迷之前,段之霖执起他的手,在无名指尖亲吻,叶文轩反复的念着段之霖的名字,终于想到了自己戒指上的那个简写,可是他还来不及再多想,就已经被疲惫的困意带到黑暗中。 ****** 接下来数周,叶文轩静心的呆在家里,偶尔会出去赛车,去码头溜达一圈,或者是去管辖的场子里闲逛,但是很快就回来,疾驰在那一段段惊险的赛道才能让他暂时把不开心的事情忘掉,一旦闲起来,噩梦就会让他辗转反侧。 这一天,他刚赛车回家,家里的司机王远山兴高采烈的过来迎接他,叶文轩好奇,「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二少爷回家了。」王远山笑着答道。 叶岚最近一直都在外面忙着,几乎没怎么回家,突然听说他回来了,叶文轩也有几分高兴,边脱赛车服边往里边走。 一走进客厅就看见叶岚失魂落泊的坐在沙发上。 「小岚今晚在家里休息吗?」叶文轩意外道。 「今天是秦陌的葬礼。」叶岚痛苦的说「大哥,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真的死了。」 这件事叶文轩也听说了,那天晚宴上秦陌还在和他谈笑,转眼就去了,他还那么年轻,确实让人惋惜,毕竟是秦家的独子,道上因为这件事也起了动荡。 「哎,这就是命,听说这事和陈牧声有关系。你和他不是走的很近吗,那天攀山你也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真的是外界说的那样,平时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这么痴情。」叶文轩对于他们的事也有些好奇,不禁问道。 「大哥,如果一个人爱你爱到愿意为你死,你会怎么样」叶岚让叶文轩坐到沙发上,心不在焉的问道。 叶文轩闻言一愣,爱到愿意不顾生死吗?这样,会不会太过沉重,不过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也该是世间少有的。 「这样的事情要分很多种情况,如果那个人我喜欢,我会很高兴。如果那个人我不喜欢,那我会很苦恼。」叶文轩观察着叶岚,问道「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难道你遇到喜欢的人了。」 「大哥,我一直以为平淡如水是爱情。后来有个人让我觉得怦然心动也是一种感情,可是这份感情太沉重,我现在都不敢相信,我和他到底能不能坚持着走下去。」叶岚无助的说。 「我们家小岚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既然那个人你喜欢,当然要努力争取把他握在手心了,难道是对手太多招架不住?」叶文轩忍不住调侃他。 叶岚边推了一把叶文轩,「大哥,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看着叶岚闪躲似的眼神,叶文轩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无聊的时候看报纸,看到了一篇报道。 「你的心上人不会是陈牧声吧。」叶文轩突然盯着叶岚问道。 叶岚反应有些大,惊呀的问着「怎么会扯到他。」 叶文轩不禁摇头,叶岚这反应真是不打自招。 「这么说来真的是他了?今天报纸上恨不得那一整页报道陈牧声的花边新闻,再看看你和他走的那么近,怎么都能想到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叶岚叹了一口气,老实的把他和陈牧声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你才是他正牌男友,虽然秦陌死的很可惜,可是感情的事是不能马虎一分一毫的。」叶文轩掏出手机,愤愤不平「这群人,明里暗里欺负你,把陈牧声电话号码给我,我教训他一顿。」 叶岚慌忙抢过叶文轩的手机,「大哥,我是真的很烦恼,你别给我添乱了。」 「心痛了吧,一听说我要教训他你的脸就变白了,看来啊,你宝贝着他呢。」叶文轩坏笑着搂着叶岚的肩,鼓励道「虽然知道你是GAY我很惊讶,不过只要你喜欢,大哥无条件支持。」 叶岚欣慰的看着叶文轩,「大哥,谢谢你。」 「小傻瓜,我就你一个弟弟。」 「大哥,三弟他们……」 「别提他们,我和他们不是一家人。」叶文轩挑眉,「洗个澡,陪我去喝酒。」 「我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会要开。」叶岚带着歉意道。 「不去以后就别叫我大哥,你看看你,被公司囚禁成小老头了。」 叶岚拿他没办法,只得叹气「等我换一套衣服。」 ****** 酒吧 叶文轩喜欢跳舞,属于狂野诱惑派,和陈牧声那种翩翩独舞不同,叶文轩从来是喜欢把别人带入到自己的舞步中来,叶岚被他牵着手在舞池里快节奏的舞动,而叶岚本身并不太擅长这种,跳了没一会就喘不上来气。 叶文轩笑的没心没肺,「小岚,你太缺乏锻炼了,男人这样可不行的。」 叶岚被他这样调戏顿时脸红的要滴血,「大哥,我……只是喝多了,头晕。」 「几杯酒还头晕,你以为我是瞎子呢,这样吧,你先去吧台歇会,我再跳一会。」说罢叶文轩把叶岚送到吧台,自己回到舞池继续跳舞,疯狂的节奏感混合着摇摆着的腰肢,叶文轩跳的酣畅淋漓。 「叶文轩。」忽然身后有个声音在喊,叶文轩回头,严峰正在他身后站着。 叶文轩停止跳舞,擦擦额头的汗水,「有什么事情。」 「关于一鸣的事想和你谈谈。」严峰道。 到了酒吧外面的小巷子,叶文轩掏出烟,刁在嘴里,漫不经心的说着,「有话快说。」 「一鸣临死前和你说了什么?」严峰浅笑着,「可以告诉我吗?」 「没什么好说的,人已经死了。」 叶文轩打量着严峰,「你该比我知道的更多啊,严峰,明人不说暗话,钱不在我手上,你不用想着那一亿两千万。」 「钱在一鸣手上。」严峰坦白着说道,「他把钱藏起来,他死了,钱也跟着成了迷。」 「所以说,如果你想知道钱在哪里,去地下问他,我想他会告诉你的。」叶文轩轻蔑的笑道。 「你不用拿这话来激我,一鸣的死我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怀,可是他已经死了,还被冠上了罪名,如果你希望他洗清冤情,就该为他昭雪,真正的凶手还在背后操控,也许有一天他就会找上你。」 叶文轩嘿嘿的笑道,他拍拍严峰的肩,「严峰,你知道你最大的特色是什么?就是衣冠禽兽,表面上人模狗样,实际上心狠手辣。」 「你和段之霖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挑破,但是段之霖和抢劫案有什么联系,你自己心里有数,当初那件案子一告破他就离开了警局,这件事说和他没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严峰紧紧的盯着叶文轩,半响才轻笑出声,「你在说什么,我可不明白。叶文轩,听说你之前在段少爷那里睡了一夜,我还以为你们有发展的可能。」 「闭嘴!」叶文轩情绪激动的把严峰往墙上一推,「是段之霖让你来的。」 「你还没清醒过来,我和段少爷又不熟,他干嘛让我过来,我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怕你投靠他,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道上这么乱,人人自危。」 「危你MD个头。」叶文轩狠狠的朝严峰说道,「别和我再装什么不认识他,你就是他安插在溪城黑帮里的奸细,一鸣的死我还没找你算账,你TM还有脸说为他报仇?」 严峰看着叶文轩,忽然大笑出来,「叶文轩,这不会是段少爷在床上告诉你的吧。」 「王八蛋!」叶文轩一拳把严峰揍的趴到地上,「呸,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叛徒。」 而后他鄙视的看了严峰一眼,迅速推开他,摔门离开。 叶文轩回到酒吧后,本来还不错的心情被严峰给搅乱了。 叶岚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酒,却一口也没喝下去,他的心里还在为白天和陈牧声的争吵而难过着,叶文轩大步走到他身边,拿起他的酒就是一顿狂喝。 「大哥,你别喝那么多。」叶岚拉着叶文轩的手把酒杯抢过来。 叶文轩对着酒保道,「给我一杯伏特加。」 「别给他。」叶岚阻止酒保倒酒,「大哥,你身体才好了多久又这样不爱惜自己,别再喝了,我们回家。」 「小岚,最近的事,我真的心里很难受,你让我喝一点吧,我不想自己把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叶文轩趴在吧台上,边说边把酒保递给他的酒接过来。 叶岚回头狠狠地瞪着酒保,酒保无奈的耸肩,「与其劝他,还不如让他醉一场,情绪要发泄出来,要不然迟早会憋出问题。」 「他大病初愈没几天。」叶岚吼道,他抢过叶文轩的酒杯,结果那一整杯的伏特加已经被叶文轩一饮而尽。 「大哥,你不要命了。」叶岚拍着吧台怒道,周围的人都诧异的看着叶岚。 「再给我一杯。」叶文轩继续对酒保说着。 「给。」酒保熟练的把酒递给他。 叶文轩完全无视叶岚的阻止,一杯接一杯的喝,邻座的人看的吹口哨。 叶岚直接用眼神甩了酒保一刀子,那酒保吞吞口水,后退几步,叶岚一把拖起叶文轩,不顾他发火的唠叨,连扛带拽的把他扯了出去。 「小岚,你让我再喝一点!」 叶岚把他的胳膊狠狠的揪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我好友今天下葬,又和男朋友吵着分手,我都没说喝的烂醉,你就别折腾了。」 叶文轩听他这么说,笑的东倒西歪,「小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 「还不是被你给逼的。」叶岚边说边把叶文轩往车里扔,叶文轩一个没反应过来,头“砰”的一声撞到车门上。 叶岚倒吸一口气,大喊到「大哥,你没事,我不是故意的。」 叶文轩忽然转身推开叶岚,趴在车门边吐的昏天暗地。 「我就知道。」叶岚头疼的扶着额头,叶文轩用手擦擦嘴角,叫道「小岚……扶着我……我头晕。」 叶岚还没拉住叶文轩,他就直接瘫倒在路边。 「大哥,你醒醒?」叶岚蹲下来拍拍他,可是只听得到他打呼噜的声音,叶岚几乎要青筋暴起,「我操。」 好不容易把叶文轩丢到车里,他却已经睡的像头死猪,叶岚把他的脚踢了一下,重重的关上车门。 叶岚看看远处的闪电和雷鸣,无奈的上车,「真没办法。」 22、记忆深渊 车子刚进大门,叶岚就看见有人撑在伞站在主屋门口,他把车开到主屋门前,下车喊道「远山,快过来帮忙,大少爷喝醉了,在后座,帮我把他抬到屋里去。」 「是,二少爷。」王远山点头,「老爷在家里,他已经等了你们一晚上。」 「啊?爸还没睡?」叶岚有些意外,再看看醉的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叶文轩,他不由得叹道「这下又有麻烦了。」 叶岚和王远山两个人架着叶文轩进屋,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一句也听不清楚。 叶鸿从沙发上坐起来,看他们都被雨淋了,赶紧喊着保姆去煮点热汤过来。 叶岚把叶文轩往沙发一扔,「爸,你怎么还不睡。」 「哼,明天还有会要开,你陪你大哥出门也要注意时间,这都几点了。」叶鸿不悦的说着。 叶岚清咳一声,「今天自秦陌的葬礼回来之后我就不太高兴,大哥才让我出去散心。」 「唉,秦陌这孩子,说走就走了,可怜秦老白发人送黑发人,今天先是陈牧声闹着要祭拜,后来秦陌下葬时洛诚又哭着不让人下棺,……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看着你们这样也觉得难过,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好,不过万事都要想开才好。」叶鸿无声的叹了口气,「你大哥怎么醉成这样,回来老实了几天就又这样,成天在外面不回来,都野成什么样子了。」 「爸,你也知道大哥的脾气,谁的话都不听的。」 「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是扶大哥上楼休息吧。」叶岚边说边招呼着王远山一起扶起叶文轩。 叶文轩这时可能是酒劲过去了,眼睛慢慢睁开,他看着叶鸿在眼前晃悠,突然想起了戒指的事一直都没问他,他舌头打结的问道「爸,我在美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鸿没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面色一变,「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治病。」 「除了治病没别的事?」叶文轩继续醉眼朦胧的问着。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发什么疯呢,小岚,把他送上去。」叶鸿不耐的说道。 叶文轩立刻挥开叶岚的手,气势汹汹的去抓着叶鸿的肩膀,「你骗我!我去美国根本不止是治病,我结过婚对不对?」 叶鸿一把推开他,气的发颤「你说什么?」 「我和谁结婚的,你告诉我。」叶文轩低吼道,王远山和管家都冲上来拉他,却被他统统挣开。 叶鸿愣愣的看着他愤怒的脸,半响才厉声道「谁告诉你的?根本没有这些事,你还不早点滚回去休息。」 叶文轩伸出手,让叶鸿看他手上的戒指,叶鸿直直的看着那枚叶文轩曾经亮给他看的婚戒,只觉得眼前有些晕眩。 叶文轩伤心的说着,「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这枚戒指是什么时候戴上去的,它的另一半在谁手上,为什么偏偏这么巧,我居然一点也不记得这半年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告诉我。」 「这枚戒指的来历,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上面的“DZL”,是不是指的段之霖?」 “啪”的一声,叶鸿挥手一巴掌甩到叶文轩脸上,叶文轩歪着脸,眼神变的痛苦,他侧过脸来看叶鸿,之前的迷茫统统消失,只剩下强烈的恨意。 「滚!」叶鸿手指发颤的指着叶文轩,「你给我立刻滚出去!」 叶文轩摸摸脸上被打的地方,狠狠地说道「你要我滚我就滚?这是我的家,我今天就是要赖在这里,有本事你一辈子瞒着我,别让我知道真相,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知道他是谁!」 「把他给我送回房间,别让他在这里发酒疯。」叶鸿低吼着,下人们立刻蜂拥上去架着他上楼去洗澡换衣。 叶岚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先回房休息。 赵颜玉从卧房里出来安慰叶鸿,为他倒上一杯安神茶,「你和孩子较个什么真,他的事,你要慢慢来。」 「颜玉,你不知道,在美国的那段时间,我真是恨不得他死了……」叶鸿垂着头,「他在我面前自杀的时候,我……要被他给逼疯了。」 「老头子,文轩像极了你年轻的时候,他就是太痴了,你也别再和他对着来,再把他逼成个什么样子,你也受不了。」 「别人都说他像我,其实他除了那臭脾气,哪里都不像我,他像他妈妈,一根肠子。」 屋外突然一声闷雷,暴雨袭来,整个城市都被雨水洗礼,这样的夜像极了那个惊心的夜晚。 叶鸿的脑海里开始回忆起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 「叶伯父,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得罪表哥,我们给他打了镇定剂,安全到达美国应该不成问题。」洛诚把车门打开,叶鸿看见叶文轩躺在车椅上。 秦陌也叮嘱,「伯父你要小心一点,他不是很配合,到美国你们也要看好他。」 「这件事多谢你们的帮忙,回去后你们要注意段之霖,他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叶伯父,我们会防着他,你放心。」秦陌安慰道。 「那你们早些回去吧,我们也该走了。」 叶鸿说完就吩咐保镖们把叶文轩转移到飞机上。 ****** 「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这个……他极度抗拒我们的接触,根本不配合所有治疗,你们要先取得他的配合我们才能工作。」 「我会尽力的。」 叶鸿透过钢化玻璃,清楚的看到叶文轩在屋里不停的砸着东西。 ****** 叶鸿推开病房的门,只见叶文轩全身缩在角落里,胆颤心惊的看着叶鸿,忽然他尖叫起来,叶鸿跑到他身边,「文轩,你别怕,我们是给你治病,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回家。」 「不要……我不治病,爸,我求求你让我回去,阿新他在等我,爸,我求求你,让我见阿新……」叶文轩满脸泪水的苦苦乞求叶鸿。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觉悟,你和段之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文轩,你清醒一点,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叶鸿怕说的太重让叶文轩受不了,「催眠师已经让你想起来了,你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袁新做的,是他绑架了你,也是他把你变成了傻子。」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叶文轩大声的哭喊,歇斯底里的挣扎,「阿新不会这样对我,他不会这样!不是的,阿新……啊……」 叶文轩干脆推开叶鸿,把头往墙上撞,他拼命的想忘掉那些零碎的片段,可是他的思维就像是被人控制,越是抗拒,那些画面就会清晰的呈现。 血沿着叶文轩的额头往下滑,墙壁上是刺眼的鲜红。 「叶文轩,张开口……」 「叶文轩,求我吧……嗯?」 「你……哭了?别哭,叶文轩……」 「这是最快乐的事,我和你,最快乐的事。」 「坐上来……」 那张脸,变得狰狞,「叶文轩,我不爱你。」 叶文轩拼命的把头在墙上撞击着,不是的,不是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的阿新怎么会不要他,是所有人在欺骗他,他们都想要分开他们,连诚诚也不例外,没有人会帮他的,除了阿新。 阿新,我求求你,你出来,为什么你还不出现,阿新,我求求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他们伪造的假象,你不是这样的。 「以后不能和别人这样,只能和阿新,好不好。」袁新把额头抵上叶文轩的额头。 「你个笨蛋,学什么不好,学别人跳海。」 「什么吃醋,怎么可能。」袁新突然温柔的笑道,「不过文轩一点也不乖了。」 袁新闭上眼,唇角勾起微笑,「文轩,我是不是很可悲。」 「老婆,不准摘下来了。」 阿新,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你说过的话,不会食言,可是阿新你在哪里,我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阿新,我该怎么办?阿新…… ****** 催眠师的催眠继续深入下去,叶文轩变得越来越情绪化,忽然的抑郁抽泣,转眼又会变得歇斯底里,自我伤害,叶鸿把他的房间里所有能自杀的工具都撤走,把窗户都封死,还把他绑在床上,可是叶文轩还是不肯妥协。 有一次,催眠师唤醒了叶文轩记忆深处的一些片段,关于陆湛衡的记忆,叶鸿才了解叶文轩在失忆前和这个人有过瓜葛,他联系到陆湛衡让他赶来美国帮助他治疗叶文轩。 没想到当晚他就来到了美国,可是却是噩梦的开始。 叶文轩一看见陆湛衡就开始发疯,他拼命的撕扯着一切,叶鸿劝说他不要再继续反抗,可是叶文轩不仅不妥协,反而以自杀来威胁他。 他开始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睡觉,无论别人怎么撬开他的嘴,他都不配合,给他打输液他也会立刻把针给毁掉,一旦被梦魇侵袭,他就会一直喊着「阿新」,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抵不过这一个名字。 陆湛衡一直陪着叶文轩,可是叶文轩一眼也不看他,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叶文轩先是躁狂的在床上把手用约束带摩擦,想要解开束缚。 几个人都压不住他,医生不再建议使用镇定剂,因为之前用的剂量已经远远超过的了预期。转过头叶鸿就看见了叶文轩嘴里流出鲜血。 「他咬到舌头了。」陆湛衡大声喊着,医生立刻拿出开口器强制的打开他的嘴,「他痉挛了,这样下去他会把自己的舌头咬断,我必须马上检查一下他口腔里的情况。」 几人费力的打开的口,医生稍稍检查一下, 「还好,伤的并不厉害,问题不大。」 陆湛衡听到医生的话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叶文轩的眼睛睁的很大,他忽然大笑起来,像是发疯了似得。 「爸,是你逼的我的。」 「为什么我怎么求你,你都不愿意放过我。」 叶鸿被他折磨的几乎也要发疯,「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你不放过我,文轩。」 雷电交加,一道闪电划过,打在叶文轩满是血迹的脸上,他还在大声笑着,「你杀了我吧,爸,除非我死,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接受你们的治疗,我宁可死也不会忘了阿新!」 「叶文轩,你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吗?」叶鸿看着叶文轩,终于无法忍受下去。 ****** 「他死了,或许会比现在要好过。」叶鸿坐的走廊的椅子上忽然说着,陆湛衡摇头,「叶伯父,你别着急,医生说过这样的催眠是会很痛苦。」 「啊啊啊啊……」叶文轩的病房里爆发出震耳的惨叫声,陆湛衡急忙冲进去,只见叶文轩不止何时解开了约束带,他拿起刀狠狠的刺进了催眠师的大腿。 陆湛衡倒吸一口气,叶文轩迷茫的看着自己双手,「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们分开,阿新,没人能分开我们的。」 「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再也不走。」 叶文轩拿起刀要往自己的腹部刺,陆湛衡立刻上前扑倒他,叶文轩的刀偏离方向划开了陆湛衡手臂。 「阿新,阿新………」 「我真没用。」叶文轩渐渐的哭出声,「阿新……」 「文轩。」 叶文轩趴在地上,温热的血弥漫在地上,像一朵盛开的红花,他听到了阿新的声音,那样的温柔。 「文轩,我在这里。」 「你看……」叶文轩抬起头,远处袁新站在家里的那刻树下向他招手,「花开了。」 好像是花圃里的那些花都开了,叶文轩仿佛能听到花开的声音,那样的绚丽多彩,犹如他和袁新并肩走入教堂时,四周的鼓掌欢呼声。 「段之霖先生,你是否愿意和叶文轩先生在一起,无论疾病、或是健康,贫穷、或是富有,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 「我愿意。」袁新虔诚的说着。 「叶文轩先生,你是否愿意和段之霖先生在一起,无论疾病、或者健康,贫穷、或是富有,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 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 叶文轩微笑着看着袁新,「我愿意。」 神父点头,「接下来,请二位交换戒指。」 袁新无奈的笑道,「我们的戒指在求婚时就已经戴上了,都取不下来。不过,我可以亲吻他的戒指来完成誓言吗?」 「当然可以。」 袁新执起叶文轩的手,温柔的亲吻他的手指,「亲爱的,愿我们永结同心,再不分离。」 叶文轩同样牵起他的手,「誓言与我同在。」 叶文轩牢牢的握紧双手,他的意识渐渐的混沌,「阿新,这辈子,我唯一不后悔的就是爱上你。」 「尽管这一路,这么艰难。」 「可我从未想过放弃。」 「你呢,是否也和我一样,永远不会放弃。」 ****** 医生给催眠催眠师包扎伤口,催眠师解释道「我看他睡着了,才会想去给他解开约束带,可是系的太紧,我拿着自己备用的刀想为他松开,没想到他是装睡,这次差点让他成功。」 叶鸿忽然拿起桌子上陆湛衡的防身枪冲了出去,陆湛衡和医生拼命的拦住他。 「叶伯父,文轩已经失去了理智,难道你也要这么冲动吗?」 「叶先生,请你冷静下来,我们可以慢慢的想办法。」 叶鸿忍着心里的伤痛,指着叶文轩病房的房门,「他这样活着像个什么样子,连个人都不是!每天靠别人像填鸭一样把饭填下肚子,一醒过来就是千方百计的想着自杀,他要是一次性死干净也好,偏偏这样折磨所有人,他这样活的没有尊严,我宁可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叶伯父,我知道文轩这样你很难过,我们也很难过,但是我们要想办法才行,你知道这样逼他只会让他越来越决绝。」陆湛衡大声的说着「文轩现在是最难熬的阶段,我们不能这样对他,他那么坚强,只要坚持过这一段时间,他找回自己就会恢复过来,叶伯父,你别放弃他,你是他的至亲,如果连你都放弃,他真的无路可走。」 「我们都要陪着他,我们都希望那个爱着赛车,爱着叶岚,爱着叶家一切的文轩回来。」 「伯父,文轩其实很爱你,你要相信他。」陆湛衡轻声劝着。 叶鸿渐渐的放下枪,「我是做了孽,才让他变成这样。」 医生连忙把叶鸿扶进办公室,陆湛衡站在钢化玻璃窗外,看着叶文轩睡在床上。 他拿起手机,给段之霖打去一通电话。电话很久才有人接通,但是却没人说话。 陆湛衡把手放在玻璃上细细的描摹着,「少爷,我知道你在听。」 「我在美国,在文轩身边。」 电话那端突然响起来一阵抽气,良久才有段之霖沙哑着的问候,「他,还好么?」 「情况很糟糕,治疗进入了僵化,他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可是不愿意相信事实,他闹着自杀了好几次。」 段之霖那段陷入沉默,渐渐的陆湛衡听到了类似于压抑的抽泣声,却并不是那么清晰。 陆湛衡的手僵硬在玻璃上,「少爷,你……」 「他还能恢复到恢复记忆之前吗?」 「不能。」陆湛衡艰难的开口,「医生说,催眠只能继续,但是这一关很难熬,有的人根本坚持不下去就选择结束了生命。」 「他们会被自己的意志所支配,选择结束所有痛苦,文轩现在每天都在喊着你的名字,他很想你,一直想见到你。」 「你希望我怎么做。」段之霖沙哑的声音,让陆湛衡能想象出他憔悴的神情。 「……我希望你能断了他的念头……」陆湛衡背靠在玻璃窗上,他慢慢的克制自己悲伤的情绪,「要不然,他只有死路一条。」 「陆叔……」段之霖轻声的问着,「为什么每次你都能这么残忍的对我。」 ****** 「文轩,阿新打电话给你,你听不听。」陆湛衡坐在叶文轩床边,轻声道「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阿新……」叶文轩一听到阿新立刻转过头来看他,陆湛衡把手机放在叶文轩耳边。 「阿新……是你吗?阿新,你说话啊,阿新,我……找不到你。」叶文轩边说边哭出声,那哭声却不似之前那样歇斯底里,却格外的揪心。 「你不用再找我了。」段之霖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叶文轩惊喜的叫道「阿新,真的是你。」 段之霖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叶文轩,我知道你已经想起来绑架的事,是我派人打晕你的。」 「你说什么?」叶文轩拼命的摇头,「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 「是我,你的记忆骗不了人,你很清楚,那几天QJ你的是我。」段之霖轻笑道「你不愿意承认,只是你自己在逃避罢了。」 叶文轩愣愣的看着陆湛衡,眼里的泪水忽然像是凝固在眼眶里,「阿新,你骗我的,你总是骗我。」 「这一次,我不骗你。」 叶文轩闭上眼,忍着不哭出来,「你,还要不要我?阿新,你还要我吗?」 「抱歉,我早就厌烦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你让我和陆叔永远不能在一起,我怎么会真的喜欢你,叶文轩,我一直都在耍你,可惜你太笨了,居然当真。」 原来所有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吗? 阿新,为什么,你要放弃。 阿新,哈哈哈哈,我这样坚持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笑的是,我宁可一死,也不愿活在没有你的记忆里。 太可笑了,谁还能更可笑一点。 叶文轩忽然大笑起来,拼命的笑着,眼泪从他眼角缓缓滑落。陆湛衡飞快的拿开手机,对着电话那端吼道「少爷,你别再说了,他受不了。」 「陆叔,……这就是你要的吗?……」电话那端是段之霖压抑的声音,还没等陆湛衡再说一句话,电话已经被段之霖给挂断,“嘟嘟嘟嘟嘟~”的声音持续在耳边,可陆湛衡却觉得耳边回荡着的,是绝望的声音。 23、戒指的真相 叶文轩在房间里坐了片刻,他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心里难过,无论是他怎么要自己放开,都没有办法对段之霖的事情无动于衷。 叶文轩突然一把挥开桌子上的一切,大喊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瞒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叶文轩去打开房门,把玻璃茶壶往走廊上一摔,大声的吼着「叶鸿,你他妈给我上来,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之霖,你他妈的王八蛋。」叶文轩一边发泄着情绪一边骂着,他把房间能咂的咂了,能摔的摔了,以极快的速度把屋子弄的乱七八糟。 叶岚从隔壁跑了出来,情急之下忘了穿鞋子,一个没注意到走廊上的玻璃碎渣,把脚给伤了。 叶鸿被叶文轩的骂声给激上了楼,一看叶岚的右脚出血了,立刻朝下人们吼道「快喊医生过来!你们到里边去把那个畜生制住,他还无法无天了!」 叶文轩大步走出来,「我还就是无法无天,有本事你打死我。」 「你以为我不敢?好好……颜玉,把我的鞭子拿出来,今天我不把这个畜牲教训一顿,我对不起清慧。」 「你早对不起我妈了,你说的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你却娶了又娶,还标榜着自己是情圣,你就是滥情,你只知道为自己考虑,说着虚伪的话,其实你谁都不爱,只爱你自己。」叶文轩的酒疯发的大了,几乎是不经大脑思考就把想骂的话统统骂出来了。 叶鸿转身要去书房拿鞭子,却被赵颜玉拉住,「老头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都醉成这样,你让人赶紧把他弄到屋里去歇着吧。」 「我没醉,清醒的很,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收起你的假慈悲,赵颜玉,我才不吃你这套。」叶文轩冷冷的看着他们。 「你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叶鸿怒气冲冲的指着叶文轩,「我就当叶家没你这个儿子。」 「我偏偏要住在这里,你凭什么赶我走,这是我的家,现在你站的是我的房间,我请你给我滚蛋!」叶文轩说着就把他们都往外面赶,叶鸿气的浑身都开始发抖,「你个孽畜!」 赵颜玉左右为难的看着他们对峙,这时医生赶了过来,王远山连忙把叶岚扶回房间,秦管家也把叶文轩往房间里赶,叶文轩不服气,一脚把门踢的砰的一声,吓的医生都不敢上前了。 「你再给我动手动脚,老子立刻拿枪崩了你,你怎么不死了算了,叶家没人欠你,你以为你遭罪了,你看看你弟弟的脚,你再看看老子的头发,为你白了多少,这都是你做的好事!叶文轩,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像不像个男人!」叶鸿出离愤怒,他气急上心的吼道。 「你别激我,我不像个男人,也是你生的,我生在叶家就是来找你讨债的,这是你欠我的,欠我妈的,我就算是把你气死了也怪你活该!」叶文轩指着自己头,发狠道「别拿你年轻时的那套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有种现在你就去拿起你的枪,照着我的这儿,一枪下去干干脆脆!」 「颜玉,把我的枪拿出来。」叶鸿看着叶文轩,一字一句的说道。 赵颜玉吓得脸色泛白,「老头子,……别……」 叶鸿推开所有人,又是一巴掌扇到叶文轩脸上,「你想死,就早点,别耽误了别人的轮回,我告诉你,我儿子多的很,不缺你这个!」 「颜玉,把我的枪拿出来,你再不去我让秦管家去拿。」叶鸿怒吼道。 赵颜玉不停的摇头,哽咽道「你别和他闹了,难不成你真的要打死他,他喝多了,你也跟着不知轻重,老头子。」 说着说着赵颜玉就开始大喘,而后就眼白一翻,往地上倒去,叶鸿见状立刻惊呼,「颜玉,你怎么了,医生,你快看看她……」 众人立刻上前去抬起赵颜玉往主卧搬去,叶文轩愤恨的把门使劲一关,“砰”的一声震到人的心坎上去。 ****** 第二天叶文轩醒过来的时候,大雨初歇,天上的乌云还未完全散开,拉开窗帘看着这天气就觉得心里闷的慌。叶文轩伸了个大懒腰洗漱一番下了楼去。 今天家里很安静,都没什么人打转,叶文轩也不关心叶鸿去哪里忙了,就向今天值班的司机张懈询问叶岚的去向,张懈当时在洗车,一听大少爷问二少爷的去向,就虎头虎脑的摸脑袋,「我也不太清楚啊,听秦管家说一大早二少爷就慌张的拉着远山出门了。」 「哦,那没事了,你忙吧。」叶文轩双手插在裤兜里,在院子里到处溜达了一圈后,觉得太过无聊,就开着车子出门兜风。 ****** 叶文轩平时除了赛车,偶尔小赌怡情,也真没别的高雅情操,他在自己地盘的几个赌楼转了几圈,赢了一点别人上贡的钱就觉得兴趣乏乏。 小威有段时间没见到叶文轩,看他赌的瞌睡直流,不由得把他拉下桌子,张罗着去别的地方找乐子。 「叶哥,上次那个电影明星来找过你可惜你不在,他当时留了个联系方式,你要的话,我找找?」 「哪个电影明星啊?」叶文轩吊儿郎当的说着。 「就是那个长的高高帅帅的,叫……钟什么……来着,你看这都半年时间了,我忘了。」小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我回去翻翻柜子,应该还在。」 「哦,钟越啊,他来找我干什么。」叶文轩眼皮一挑,笑道「约炮?」 叶文轩记得那次他们俩那半吊子的炮,热吻了一场,结果却是放了一场空炮。 「叶哥,看他那样的,不像啊,看样子像是找您有事的。」 叶文轩点点头,「好了,我以前那手机里边有他的电话,可是那手机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你回去翻翻你那破烂柜子,实在不行,我去他公司找他也行。」 「是是是,叶哥说了算。」小威笑道。 「这两天码头的交易怎么样?我听说有人最近老盯着我们的货,不会给我搞砸吧?」 叶文轩对生意确实很不感冒,从前开始码头就一直留给自己的心腹小威、虎子等人在处理,自己回来这段时间也管的少,但是刚才在赌桌上有不少人在自己耳边吹风,说现在世道越来越难,生意难做,还有人来码头赚点外快,本来警察就喜欢盯着这边,再加上某些不长眼力的家伙吃里扒外,他们底下这些人连素菜都顾不上三餐温饱,还哪里能像以前那样吃肉喝汤。 「这……怎么会呢,叶哥,码头的事你一向很放心我们来处理,怎么突然会问这些,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小威眼睛贼精明的打量着叶文轩,可到底叶文轩能做他老大就不是盖的,他眼睛一打转叶文轩就知道他心里有鬼。 叶文轩也不捅破这层窗户纸,打哈道「我这不是看最近报纸新闻都说到处都是暴力斗殴,杀人越货的事多了,在道上的难免心里有些不放心,你看陆湛衡那么奸诈的狐狸也被别人给摆了道,何况我这个半生不熟的水枪,唉,都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 「叶哥说得对,最近世道确实乱,王川嚣张的很,连陆哥的货也敢抢。」小威连连点头。 「听说王川有个叔叔很厉害,是不是真的?」叶文轩漫不经心的问着。 「是啊,道上的人都说他叔叔是有实权的人,把他当宝,王川的流氓性格全是他叔叔惯坏的。」小威小声说道,「也不知道段少爷怎么认识这号人,还对他忠诚的不得了,听说王川处处和陆哥对着干,就是为了替段少爷出气。」 「说起来段少爷也真是个异类,做过警察,再转回头做黑帮老大,手段残忍,一点都不像做过好人的人,邪门。」 「段之霖自己都不找陆湛衡麻烦,王川这条狗倒是好笑的很。」叶文轩冷笑道。 「段少爷最近是遇到了麻烦,才没有管溪城的事。」小威嘀咕。 叶文轩皱眉,自从那夜之后他没再打听他的事,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什么麻烦,怎么没人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 小威看着叶文轩,眼神躲躲闪闪,没什么底气的说「其实也不是大事,和道上没关系。」 「哦?那是什么事?」叶文轩的兴趣来了。 「听说,段家闹鬼了。」小威说着就鬼鬼祟祟,「大家都说段少爷房间里住着一个鬼。」 「什么?」叶文轩失笑,「这都是什么狗屁胡话,这年头哪里有鬼。」 「我们都不信有鬼,可是别人都说有人看见段家死了人,听说是被段少爷房里的鬼吓破了胆,给挖走了心。」小威吞吞口水,「我也是听人说的,大家都在说,是段少爷怨气太重,杀孽太深,才让鬼给缠住了。」 「说的就和真的一样,别是鬼故事看多了,这年头哪里有鬼,要是有鬼就你们做的那些缺德事,都被鬼吃了一百遍。」叶文轩一巴掌挥到小威头上,「走走走,赶紧去隆街搓上一顿。」 ****** 「最近有种鬼,专门掏人心吃,死的越惨,心越好吃。」 严峰把报纸丢到桌子上,沈清和正在试穿婚纱,虽说她体态丰腴,大肚子是怎么也遮盖不住了,但是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却给她的妆容填上了靓丽的风采。 「怎么样,这件衣服好看吗?」沈清和在原地转了一圈要严峰看。 严峰含笑着看她试着婚纱,「好看,就这件吧,这件绝对是你穿的最美的。」 「我也这么觉得。」沈清和笑着说道,「等会爸爸也要过来,让他也看看。」 「好啊。」严峰浅笑着,这时店门打开,沈道元自门外走了进来,严峰立刻上去,「爸,清和的衣服您看看怎么样。」 「好,漂亮,我的清和穿什么都好看。」沈道元大笑着赞道,沈清和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连忙撒娇,「爸,你说话就是不正经,哪有你这样说的。」 「哦?乖女儿,我不这样说,你让我怎么说。」沈道元笑着。 沈清和娇嗔着跺跺脚,假装生气的跑去和店长诉苦。严峰笑着对沈道元说沈清和盼他过来老半天了,沈道元领着李志坐到里边去,「我啊,是百忙之中来这里看她了。」 李志面无表情的站在沈道元身后,严峰客气的朝他点点头,「清和也是希望爸爸能多多陪陪她,她怕嫁人了,爸就更加不能看她。」 「哈哈哈哈,女儿家的心思你猜不中,平时她在家里,可就是喜欢和我对着干,要她往东她偏偏往西,什么都要她说了算。」沈道元边说边感叹,「以后啊,你要对她好,本来我是不赞同她嫁给你,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再怪你什么,只要以后你对清和好,你就是我沈道元的乘龙快婿,我一定少不了你的好。」 「爸,你千万别这么说,能娶到清和是我的福气,我以后一定会加倍的爱她。」严峰郑重的说道。 「有你这话,我可就放心了,唉,这一高兴就坐的舍不得走,可是最近的大客户挑剔,我还得自己去仓库那边看一趟。」沈道元边说边起来。 严峰挽留,「爸,再多坐坐吧,清和还没和您说上几句话。」 「以后啊,让她多回娘家几趟,就有时间说掏心窝的话,你今天就多陪陪她,别让她动了胎气。」沈道元大笑着拍拍严峰的肩,很快就走了。 等到沈清和从化妆间里出来,没看到沈道元,不由得问严峰,「爸呢,去哪里了。」 「他有事先走了。」严峰安慰道,「你也知道他有多忙,他今天可是百忙之中来看你试婚纱的,反正婚礼当天你也要穿嘛,把最美的样子留给他。」 「可是这不一样,他总是这么忙,他到底能有多忙,连抽出一天时间陪陪我都不行吗?」沈清和边说边红了眼。 严峰轻轻的帮她擦眼泪,「你啊,说哭就哭,也不想想看爸要是不忙,能不陪你嘛,体谅他一下吧,嗯?」 沈清和微微靠在他肩膀上,「严峰……」 ****** 叶岚的车子一开进门,叶文轩就在门口朝他招手,「小岚。」 叶岚关上门,吊着半只脚跳到他面前,「大哥,酒醒了?」 叶文轩“额”了一声,一把邀过他的肩,把他扶着「脚伤的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吃点大补的。」 叶岚咬紧牙关用手狠狠桶他的肚子一下,「再补就真要出问题了。」 叶文轩装痛的揉揉肚子,「小岚,你真的变得好暴躁啊。咳咳,你不是说上次你在珠宝行里看到我的戒指,你在哪里看到的?」 「大哥,你还在找戒指?」叶岚把钥匙甩到王远山手里,继续和叶文轩往屋里走。 「你一直和大哥站在统一战线的,帮帮大哥吧,你也知道我最近为了这事伤透脑筋了。」叶文轩眼巴巴的看着叶岚,还把他黏的紧紧的,「小岚……你想想看,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不记得了,我是不是太对不起跟我结婚的那个人了,他要是也在找我该怎么呢。」 「可是……」叶岚为难的看着他,「爸爸说了的,你去美国只是治病,没有结婚的事。」 「他说了你就信啊,我跟你说,他说的话十句话有九句是假的。」叶文轩一把抱起叶岚大跨几步上了楼梯。 叶岚被吓了一大跳,「喂喂喂,大哥。你好歹打个招呼吧。」 「这打什么招呼,就几步楼梯而已,摔不到你的。」叶文轩边说边把他放下来。 「好了好了,我拿你没办法,是在寰宇国际商场一楼,店名叫Eternal,这种款很多地方都有卖的,不一定就是这家。」叶岚赶紧跳几步坐到沙发上。 叶文轩别别嘴,念道「Eternal……」 ****** 寰宇国际商场  Eternal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喜欢的款式,都可以试一下。」迎宾小姐客气的上前询问,叶文轩点点头,「我自己看看。」 他坐到专门摆放戒指的那一块,上下左右看了好半天也没有看到自己手上的这款,「奇怪……」 有营业员走过来微笑着提示,「先生,请问是要看戒指吗?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额,请问你们这边卖过这款戒指吗?」叶文轩伸出手,让她看清自己手上的款式。 营业员一看就笑道「先生,这款戒指是我们四个月前的主打产品,而且是为了展示公司的形象,可以定制男女,男男两种款式的对戒。您这款正好是我出售的。」 叶文轩一听就心花怒放,「真的吗?那太好了,你还记不记得这个戒指是谁买的。」 「这个是属于客户的隐私,我们不方便告知。」营业员为难道。 「我就是这个戒指的主人,我有权利知道这枚戒指的事情,这个并不算违反法律吧。」叶文轩笑道。 「这个我没有办法做主,必须请示我们的经理才行。」营业员客气的说着。 「那就请把你们经理请出来。」叶文轩笑道,「我很体谅你们找份工作不容易。」 业务经理很快就出现在大堂,是一位干练的女强人,她客气的将叶文轩带到办公室。 「您好,叶先生,您的要求我已经听我们的员工说了,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有了解购买者信息的冲动。」 「这个,和我自己的私事有些关系,但这件事并不棘手。」叶文轩耸肩。 「当然,不过您有什么方式可以证明这个戒指是属于您的。」大堂经理笑道,「如果您能证明您是当时信息上三位的任一一位,我们都可以给出交易的信息。」 「我有身份证,可以证明其中有一枚戒指是刻的叶文轩。另外的戒指,“DZL”,它的主人我不能很肯定他的名字,我猜测……是段之霖。」叶文轩说到此处微微停顿,「抱歉,我发生了一些事,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和什么人接了婚,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它的另一半,我只是凭空在猜测。」 女经理看了他半响,同情道「看来是件不幸的事」 转而又笑道「不过恭喜您,这两个名字确实是当时登记的名字,你们是我们公司第一对购买男男婚戒的恋人,我记得公司还派人给你们送过新婚礼物。」 叶文轩猛的把身体往前一倾,把手撑在桌子上,似惊似喜的问道「……他叫……段之霖?」 「千真万确。」女经理肯定的笑道。 叶文轩忽然像是脚脱力般的坐回椅子上,「真的是他。」 他的结婚对象竟然真的就是段之霖,他们曾经为对方戴上了如此珍重的戒指,可是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身份信息上的刚毅刺眼的「丧偶」。 那一句句深情而又痛心的倾诉,还有那一场强 暴。 袁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这样对我? 我到底忘记了多么重要的事情,那所谓的去美国治病半年,到底是真是假? 叶文轩心里有无数个疑问有待别人来给他答案。 「根据我们的记录,当时购买戒指的人并没有留下名字,不过根据客户的交代,他并不是你们二位中的哪一个,啊,对了,这里有他留的电话号码,我们联络他是为了定期给你们戒指做保养。」 「可以把他的电话给我吗?」叶文轩强迫自己暂时不要再去想关于袁新的问题。 「当然可以。」经理笑道。 叶文轩慢慢的把她报的号码输入到手机里,等到号码输到第七位时,联系人里留下来的只剩下一个名字,叶文轩静静的听着下面的数字,竟然和自己手机上的那个已有联系人的号码分毫不差。 叶文轩把手机紧紧的握着,他闷声道「我刚才没听清,能不能再念一遍。」 「好的。」经理面带微笑的回答。 叶文轩走出商场的时候,大街上已是灯火璀璨,叶文轩站在大街上看着各色霓虹灯那么耀眼,他拿出手机拨打刚才的那个号码。 「喂,叶哥。」那边是虎子大声说话的声音,他那边好像很吵,很多人都在大叫着。 叶文轩觉得大街上的风有点凉,灯光太过刺眼,「你那边很忙啊,这么吵。」 「兄弟们都在外面热闹着,叶哥,要么你也过来吧。」虎子看起来恨高兴。 叶文轩微微扬起嘴角,「不用了你们吃好,我在码头等你回来吧,有话想问问你。」 「哦哦,那我尽快回去。」虎子笑道。 叶文轩挂断电话,他走到自己的车子面前,拿出口袋里的烟,使劲的抽了起来。 他的婚戒是他的好兄弟为他买的,他的戒指戴到了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人手上,他的一切都被打乱,而这一切好像和他并没有关系,因为他真的一丁点也不记得,那段丢失的记忆里到底埋藏着怎么样的真相?所有人都瞒天过海的欺骗他,还有谁的话是能够相信的,还有谁能让他真心相待。 24、掏心 「我找不到我的心了,它不会跳动了。」 「嘘,你好吵啊。」 「这里,有很强烈的心跳声。」 「听,它在跳。」 「哈哈哈哈,这颗心,是我的了。」 「哈哈哈哈哈,它回来了,于是,游戏结束。」 ****** 叶文轩在码头一直等着,不时传来的鸣笛声很刺耳,叶文轩又拿出一根烟开始吸。 烟雾缭绕的视线里,他看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在脑海里慢慢的清理着自美国回来以后发生的事情,这些事一件一件接踵而至,看似没有多少联系,但是又都和段之霖有瓜葛,他一定是主要的线索,可是,他的态度和他所了解的情况又是那么矛盾。 根据戒指来看,他们就算没有结婚也肯定有过感情纠葛,何况那个经理说过他们结婚之时珠宝店里送过礼物,也就是说他们的确举行过婚礼。 然后就是叶鸿的态度,他对于他想探究过去的态度很抵触,所以他清楚那半年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并不想让他知道。 当然段之霖也不想让他知道,要不然他们那晚有那么多可以坦白的机会,他却没有提过,他只是倾诉他的思恋,还有那一场纯粹为了发泄的性事。 「丧偶……」叶文轩喃喃自语着,「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两个字。」 他和袁新结婚了,又离开了他,难道是因为那场病让他忘记了一切,以致于他们分开?可是,不对,到底哪里不对? 病?叶文轩猛然想起来他的病,当时医生是说他受了颅脑外伤在国内一直没有良好的治疗效果才会选择去美国,由于治疗的问题,记忆力有些不如从前了。记忆力不如从前,难道会完全不记得半年时间里发生的一切?那不是三天,三个小时,而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也许治病本身就是问题的一部分,还有虎子这帮兄弟,当段之霖还是袁新的时候,他没少去警局喝茶,虎子不可能不认识他,在这样的情况他还为他们买了婚戒,看来那时段之霖还是笼络了他这帮兄弟的心,也许他那时对他还不错,可是…… 「妈的。」叶文轩把手里那已经快燃尽的烟屁股扔到地上,想的太入神,连手上的烟已经没有了都没反应过来,他把烫了的手指甩了几下再搓了搓。 「再这样下去,都要入魔了。」叶文轩自嘲的想。 他对着大海用尽力气的呐喊,「太TM糟心了,我是倒了八辈子霉,还是这辈子少给关二爷上了柱香,啊啊啊啊啊……」 那种恨不得那心里所有的不快都给倾倒出来的冲动,大过所有的好奇。我很想知道过去的事,可我不想困死在过去,叶文轩深吸一口气,然后绵长的呼出。他的嚎叫声不过片刻就被大海吞没,海浪拍岸声很快就取代了一切。 ****** 沈道元从仓库里走了出来,眉头紧皱着,李志紧跟着他,「沈爷,你别动怒,那家伙是仗着手里有货,这种爆发户的作风上不得台面。」 「哼。」沈道元嗤笑,「段之霖也有能耐,能和他把生意谈拢,要是我再和他合作一次,我非得把他脖子拧断不可。」 「忍过这一时,我们有机会报仇。」李志笑道。 「那就让他得意几天,反正段之霖我也得一块收拾掉。」沈道元大笑道。 李志思虑片刻,提醒道「段之霖最近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太诡异,我怀疑他背后有大动作。」 「他心思太毒辣,就和他死了的老爹一个德行。」沈道元看了李志一眼接着说,「还好当初你爸爸明白事理早些和他划清界线,要不然早把你们都给拖累。」 「沈爷说的是,不过该小心的地方还是需要谨慎,段之霖要是和我们翻脸,这财路就得少了一半。」李志把车门给他打开,沈道元正准备上去,却忽然转过头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哪里?」李志松开开门的手到处张望。 沈道元面色一沉,「不对,你仔细听。」 李志摒住呼吸静心听,耳边慢慢的可以听见细微的风声夹杂着呜咽的抽泣声。 「我找不到我的心了,它不会跳动了,怎么办?怎么办?它在哪里……」 「它去哪里了?」 「我找了好多天,找了好多地方,可是哪里也没有?在哪里,你出来,不要躲了好不好?你出来……」 「我们不玩躲猫猫,你出来,呵呵,你出来啊,你再不出来,我不要你了……」 李志四处张扬着,可是没有动静,只有那种类似于呢喃的声音,他把沈道元护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我的心,它去哪里了?」 李志忽然觉得背后一凉,那种好像就在耳边有人在说话的感觉,他猛的回头,身后是沈道元困惑的看着他,「你听到什么了?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 他的表情也显露出惊恐。 「我……」李志眼神有些怀疑看向沈道元身后,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李志拿出枪开始四处查看,沈道元指着他后面,「李志,你后面有人。」 李志立刻转身,只见身后一片空白,沈道元忽然大笑起来,「李志啊,你果然是相信鬼神的。」 车旁边的两个小弟也跟着笑起来,「李哥,沈爷和我们大伙说你昨天一直盯着那个掏心鬼的新闻看,还神乎邪乎的拿着自己的平安符念东西,都说你怕鬼,特地准备今晚逗你的。」 「是啊,李哥,你刚才的表情可真精彩,咋们大伙还说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就怕鬼了。」 李志皱眉的看着他们,一幅要发作又不发作的样子,沈道元也察觉玩的过火了,连忙拍他的肩,「好了好了,他们都说你胆子大,正好赶着今晚出门,才闹的玩,你别和他们较真。」 李志也没多做计较,只是面色却不是很好。他心不在焉的顺手打开车门让沈道元进去,正待他要关门时,车子忽然猛的冲了出去,李志身子往前一带,人被扯着在地上拖着,李志手臂一痛就给松了手,他还没看清车里的人,沈道元惊呼的声音传来「你是什么人。」 两名小弟大叫道「沈爷!!!」 “砰砰砰”李志拿出手枪瞄准汽车的轮胎打,可惜汽车马力开的太足就像是上弦的弓箭飞射出去一般,绝尘而去。 李志拔足狂追,可是仓库这里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给了那人逃跑的绝佳机会,李志情急之下,用枪威胁了路边的一辆面包车司机下车,他立刻开着面包车紧急的追了过去。 李志打通手机寻求支援,「沈爷被人绑了,对方劫了沈爷的车,你们快到鑫融仓库这边来支援,我开着一辆白色面包车在追,现在马上要从高速返回溪城。」 「是,李哥,我们马上去拦截。」电话那端立刻应到。 李志挂断电话紧跟着那人的车,过了片刻,李志的电话响了,李志一看是沈爷打的电话,他看了一眼前方还在视野里的车子,接通了电话。 「喂……」沈道元颤抖的声音带着恐俱,「李志……」 「1234567,我们等的好着急,闭上眼,游戏开始!」忽然电话里传来一阵卡通的声音,「哈哈哈哈,我们来玩一个开心的游戏,好不好?」 「你跟着我念,快!」电话里的卡通声突然一下子变得狰狞暴躁,「不念,我现在就吃了你的心。」 李志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停车!你要什么我们都能商量。」 「嘘,你好吵,作为观众,你只能欣赏,不能出声。」卡通音继续说着。 沈道元颤颤巍巍的求饶着,「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请你把你的刀拿开,它快要扎进来了。」 「这个不能拿开的,拿开了游戏就不好玩了。」 李志紧盯着前面的车子流畅的在车流里穿梭,继续拖延时间,「你要玩什么游戏,我们陪你玩。」 「你再多说一句话,我立刻就扎进去了,你忘了,你是我的观众。」卡通音神经兮兮的说着,「来,和我一起念,1234567,我们等的好着急。」 许久,那边都没有动静,李志的手心冒汗,忽然沈道元痛呼一声,「啊……我念,你别刺……」 「奇怪了,我没有,为什么你有呢。」卡通音带着疑惑的语气问着,「我没有,凭什么你有!」 李志还没来的及反应,电话里就传来沈爷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那声音简直就像是看到一幕恐怖画面在你面前展现,惊心动魄。 「沈爷!沈爷!!你在做什么?你放了他。」李志双目赤红的加大油门追了上去,可是那车子以高超的技术在高速上甩过一大票车子,迅速的消失在霓虹灯光下的十字路口,李志的车在十字路口的各个方向张望,竟然无法猜测他把车子开去了哪里,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里,有很强烈的心跳声。」 「听,它在跳。」 电话里又传来了卡通音,李志只觉得自己浑身汗毛林立,「你在哪里?你别装神弄鬼,我知道你肯定在这附近,你躲不远。」 「我知道你们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掏心鬼。」卡通音压低声音笑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找,我的心。」 「救命啊,我求求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啊……」沈道元虚弱的声音渐渐的消失。 「你住手!」李志忍着心里的痛苦,祈求道「我求你住手。」 又一刀下去,温热的血,真温暖。 「哈哈哈哈,这颗心,是我的了。」 「哈哈哈哈哈,它回来了,于是,游戏结束。」那人笑的歇斯底里,仿佛是找回了他失去的那颗心脏。 「嘟嘟嘟嘟……」电话被挂断,李志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坍塌。 李志仿佛还听见了回声,这种声音绝对不是在车里会有的,而是像那种某个空旷的巷子。 李志迅速打开车门,他在这里四处打探着,刚才车子来到这里消失不见,这么宽广的公路他绝对不可能失踪,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把车子往岔路上在开。 李志的视线来回交错,突然他看见了前方十字路口过去有个隐蔽的小路,他立刻上车往前赶去。 车子开到里边没多久就没了路,这里毕竟不是市区内,空旷的地带虽然有不少屋子但显得格外阴森,李志下车后一步步往里走,因为太黑,拿着手机都是诡异的阴暗。 「你来了?真聪明。」 背后是谁的声音,李志猛的回头,手机的光线一照,黑影一动,李志立刻朝他那边开枪,「砰」的一声,什么重物应声落地。 李志慢慢走过去,只见满是血腥的空气里,借着昏暗的光,有一张死不瞑目的脸正在惊恐的看着他,李志轰然一震,手机的灯照下去,沈道元那张苍白着的脸因为死亡已经变得扭曲而又恐怖,而李志把手机的光亮往下面探去,只见他心脏那处,已经是血肉模糊。 ****** 虎子今天喝的有点高,帮会里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姑娘,今天大伙约着他们一起吃了顿饭,别说那姑娘还真不错,长的水灵,关键是心地好,虎子是越看着越喜欢,越喜欢就越巴不得赶紧的娶了,不过他再猴急也知道不能没相处几天就谈婚论嫁的,把人家吓跑了再哪里去找,所以他就客客气气的约着人家赶明去钓鱼,姑娘很快就答应了,大家都说有戏,虎子也这么觉得,所以喝酒就不知不觉的失去了控制,别人敬,他就干,喝的不亦乐乎。 等走到码头那片空地时,看叶文轩双手插在裤袋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虎子这醉意立马给全惊醒了。 「叶哥!!」虎子狂奔到他跟前,「我……我回来晚了。」 「哪里晚了?」叶文轩拿眼角看他,「喝了不少啊,脸上白里透红,气质拨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虎子有点怂了,赶紧赔笑脸,「叶哥,就喝了一点。」 「管你喝多了还是少了,赶紧进屋,有话问你。」叶文轩边说边往他屋里走。 虎子拿钥匙开门折腾了半天,叶文轩推开他,一脚把门踹开,「你属乌龟的,利索点行不?」 进屋后,虎子立马给叶文轩倒上一杯茶,搬个椅子坐他身边,「叶哥找我有什么事,这么急?明天白天来问也一样的,何苦耽搁你一晚上睡觉。」 「不晚,我就问问我的终身大事。」 虎子本来不以为然的态度,一听终身大事立刻身体一抖,他眨巴眼半天,才磕巴着说,「哪门子终身大事?叶哥,你要结婚了?」 「这个年代里二婚算不算犯法?」叶文轩斜着眼睛看他,虎子吞吞口水,「二不二婚得政府说了算,拿了结婚证才算数。」 「你还给我东扯西扯是吧,你今晚不给我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你要是能四肢健全的从这门口走出去,我叶文轩跟你姓!」叶文轩挑着眉面带微笑着看他,可是虎子却是被吓的连退了几步,带着椅子差点掺倒在地上。 「叶哥,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 「你再说一句你什么都不知道给我试试看,MD老子不是证据确凿能来找你?满大街的人谁不问偏偏问你,你心里没数?老子的婚戒是谁买的?定做的对戒,啊,你给老子张罗的那么好,现在却说不记得了?」叶文轩怒从心头起,立刻骂道,「你装孙子装的挺像的,你听谁的话呢,老子是你大哥你连老子都骗得带劲,你是准备做叛徒还是准备篡位!」 「叶哥!」虎子哭丧着脸「不是我不说,是我答应了你爸不能和你说。」 叶文轩一下子站起来,面色不耐的看着他,「你也知道我是你叶哥,你怎么不喊他叶哥算了,你TM到底听谁的话呢,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我现在就要你一五一十的把你知道的事你给我讲清清楚,说!」 「当时发生的事,我也不是清楚。」虎子畏畏缩缩的说着,叶文轩嗯哼一声,「说知道的。」 「唉,这话要从任哥的葬礼说起……」虎子知道今晚是瞒不过去了,只得坦白交代。 叶文轩很认真的听着他讲那些零碎的片段,生怕错过一字一句,这些都是属于他过去记忆的一部分,而在这记忆里有个人在向他掀开神秘的面纱。 「婚礼之后,段少爷花了不少的时间陪你,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突然就说叶哥你走了。」 「你走了一个多月,回来就恢复了记忆,但是一点也不记得关于段少爷的事,没人敢去问段少爷发生了什么,叶老板也让我们不在你面前提段少爷,说那些荒唐事就让它过去。」 「荒唐事?」叶文轩自嘲的笑着,「对他来说,我的一切都是荒唐罢了。」 「段少爷再也没来过码头,他的人手在你回来后都撤走了。」 叶文轩的手按住有些发痛的太阳穴,「他对我很好。」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虎子点点头,「我只见过你们在一起三次,但是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叶哥,我从没见你那么开心。」 「呵,是吗?」叶文轩抬起头看那炽热的灯,「那么美好的事情,我却一点也不记得。」 「叶哥……」虎子也不知道叶文轩那句话是真的在惋惜还是反讽,但是他觉得此刻叶文轩和平时有那么一些不一样。 叶文轩摇头,把脸埋进自己的手掌,他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将手放下,「那时候的照片你们还有吗?」 「有,都在我的电脑里。」虎子叹息一声起身,去房间把笔记本拿出来。 「一直没舍得删呢。」虎子把电脑放到叶文轩面前。 叶文轩点开第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海天交织的背景,湛蓝色调让世界显得格外干净,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衣,头发还有些长,一只手搭在段之霖的肩上,眯着眼笑的甜蜜,而段之霖拥抱着他,那张脸少了平时的冷酷,取而代之的是满足和温柔的笑,叶文轩伸出手,隔着电脑的屏幕抚摸着段之霖的脸,这就是属于他们的曾经?这个人曾经和他亲密无间,却被他完全的遗忘。 打开下一张,和上张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明显是两人在打闹,段之霖把手挡在面前,而他的手上捧着沙子,好像随时都要恶作剧。 继续往下翻,很多都是两人追逐的场景,大多数都是他捉弄段之霖,而段之霖除了躲,就是无奈的笑着,那种宠溺……叶文轩停下了点击鼠标的动作,他需要花一些时间来整理情绪。 虎子看叶文轩的神情有些难过,不由得劝道「叶哥,后面的差不多都是这些了,要是觉得接受不了就算了。」 「我想继续看下去。」 叶文轩平复住心里的情绪,再往下翻,一张他跪在地上在为段之霖戴戒指的照片立刻映入眼帘,段之霖低着头看他,而他十分珍重的样子。 叶文轩把鼠标拖到最下面,「这个视频是……」 「哦,我忘了说,这是当时拍的视频。」虎子拍拍脑袋,「刚才一下子忘了有这个。」 叶文轩立刻点开,耳边开始传来呼呼的风声。 「阿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但是我想让你真的笑出来。」 「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会不开心。」 「我也这么觉得,阿新,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教堂。」 「你还没有戒指。」袁新笑道。 他立刻跪了下来,「我让虎子偷偷给我买的,阿新,跟我结婚吧,我会对你很好的。」 而后他牵起段之霖的手,帮他把戒指戴上去,随后他仰头闭上眼,笑道「戴上这枚戒指,我们就算是永结同心,吻我吧,阿新。」 段之霖闭上眼,温柔的吻了下去。 他们拥吻在这篇碧海蓝天里,叶文轩光是看着就觉得那时他们一定很相爱,很幸福。 可是,现在呢? 「袁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选择离开?让你这样恨我。」 25、互补一刀 叶文轩开车沿着公路向上盘旋着,段家的别墅已经出现在视野里,那郁郁葱葱的树林,在阳光的照射下生机勃勃,叶文轩把车停在院外,下车去按门铃。 还是早上,院子里边一个人都没有,良久才有一位老者从屋里向外走来,他看到叶文轩时稍稍愣了一下,转而又恢复平常的样子,他的步子很慢,叶文轩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才走到院门口,佝偻着的腰,苍白着的头发,无一不透漏着沧桑, 他看着叶文轩轻声的询问,「请问有什么事。」 叶文轩看了看四周,漫不经心的说,「我来找段之霖。」 「主人今天不见客。」管家说完挥挥手,「你改天再来吧。」 「你都没问他,怎么知道他不会见我。」叶文轩皱眉。 管家的眼神有些不耐,「主人昨天交待,今天他有事要处理,今天一天都不见客。」 叶文轩双手抱臂,冷哼一声,「这么说他在家里了?」 管家似乎已经不想理他,转身准备走,叶文轩被他这态度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他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不开门,我就进不去了,开玩笑!」 说完他不顾管家的训斥,从这边往左边院门口的墙上一攀,用脚在墙壁上借力,三步做两步的翻了过去。 「……你……你这是干什么,胡闹,你赶紧给我出去,要不然我马上报警,你这是私闯民宅。」管家看叶文轩熟练的翻墙越院,气的骂声连连,「你再不走,我喊保镖把你撵出去。」 叶文轩抖抖衣服上沾的灰,挑眉「要报警得趁早,晚了我可就要跑了。」 说完叶文轩也不顾管家的阻拦,大步的往屋里跑,管家边追边喊,「有人私闯进来了,来人呐,把他给我撵出去。」 屋子里飞快的跑出来数名保镖,看到叶文轩时皆是一愣,管家立刻喝到「快把他赶出去,等会主人不高兴,你们都的挨骂。」 保镖们齐齐冲上来准备制服叶文轩,叶文轩左跑右闪的躲着,目标是往屋子里跑,保镖们被他耍的到处乱扑,叶文轩扯着嗓子喊「段之霖,你出来!!段之霖,你躲在家里做什么缩头乌龟,有本事给我出来。」 管家见他喊的恨不得满屋子人都听到,不由得急了,「快把他拦下来丢出去,这么多人还拦不住一个,你们都是吃白饭的。」 保镖们也很委曲,大家都认识叶文轩,也知道他和段之霖的关系,虽然叶文轩恢复记忆后他们就崩了,但是段之霖的心思谁都不敢猜,要是真把叶文轩打的有个三长两短,谁能担得起责。 「你们在干什么。」宇杰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一群人拦不住一个人,一群饭桶。」 保镖们动作瞬间都停住,宇杰往下走,叶文轩认得他,那天晚上开车的一直都是他,「段之霖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 宇杰扭扭脖子,摆出要动手的的样子,「要见少爷,先过我这关。」 「你以为我怕你。」说完叶文轩主动一拳出击,宇杰飞快避开,回身就是一腿往叶文轩腰上踢,叶文轩一侧身险险避开,转眼宇杰的一拳照着叶文轩的脸就揍了下去。 叶文轩连连后退几步,他的口腔里瞬间充斥着血腥味,叶文轩吐出一口带血的痰,略有欣赏的说道「身手不错,看来我太小看你了。」 说罢叶文轩飞快冲过去先是左手出拳,宇杰头一偏避开,宇杰右手飞出一拳头向他腹部暗算过去,叶文轩一脚把宇杰的手臂踢的骨头恪吱作响,宇杰倒吸一口气,伸出左手把叶文轩狠狠一扯,用膝关节向上想往叶文轩的腹部顶,叶文轩双手一推,宇杰往后一仰,左手却使劲抓住了叶文轩的手指,正在他冷笑着要把叶文轩的手指废掉时,有人从后面把宇杰一拉,然后手用巧劲分开了他紧抓着叶文轩的手指。 宇杰吃痛的往后一倒,段之霖把他抱紧,待宇杰站稳后松开手,段之霖侧过身,冷冷的看着叶文轩,「你来干什么。」 叶文轩笑道,「自然是来找你,叙旧。」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段之霖笑道,「难道是那晚让你太难忘,来和我续床上的情。」 他的话说的刺耳,叶文轩也不生气,还陪着他笑道「是啊,毕竟我们一夜春宵,我回家之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时时刻刻都想着你在床上的样子。」 「你闭嘴,叶文轩,你也真够不要脸。」宇杰怒气冲天的骂道。 叶文轩双手抱臂,「我不要脸?那晚可是你们家少爷先对我不轨的,说来说去,他岂不是更不要脸。」 宇杰早就知道叶文轩就是个流氓,不由得鄙视着看他,「被人QJ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送上门来,真是欠操的种。」 叶文轩眉头一皱,本要发脾气,但是转念一想宇杰刚才被段之霖抱住时那微妙的反应,心里有几分明了过来,「说这么酸的话,你不会是嫉妒我和你家少爷那个过吧,你也别嫉妒,找个花好月圆的晚上,把自己脱干净点送他床上去暖暖被子,说不定他就会宠幸你了。」 宇杰从没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羞辱,他立刻面露杀机,「叶文轩,你找死。」 说罢他拔出枪对准叶文轩的头,段之霖眼神禀冽的看着宇杰,「把你的枪收回去。」 宇杰满脸不甘的看着段之霖,脸上是屈辱的不甘,叶文轩吹出口哨,得瑟的说着,「所以说,你少爷还是在乎我多一点是不是。」 「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段之霖再次说道。 宇杰用带着仇恨的目光看了叶文轩一眼,慢慢的收回枪,乖乖的退回到段之霖身后。 「叶文轩,我记得我让陆叔转告过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你还来做什么。」段之霖的目光平静,没有叶文轩所期待的一切情绪,他不禁有些失望的看着段之霖,笑道「是我招惹你?那晚明明是你先开口,不让我走。」 「不过是耍着你玩,你还当真?」段之霖笑的无害,仿佛只是在抛弃一个游戏过后的玩具一般。 「也许我是挺笨的,我一直都不够聪明,要不然怎么会被陆湛衡困在牢笼里,一直走不出来。」叶文轩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着段之霖他居然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说出心里的那些包袱。 「这些话你应该跟他说,我不是垃圾场,任你随意来宣泄你的失败。」段之霖边说边顺着叶文轩看他的眼神看向自己右手的无名指,那里的戒指因为阳光的照射,依旧是那样的光彩夺目。 段之霖不由自主的将右手放到腰侧。 叶文轩低笑着,「你不用藏,我知道上面写着什么,Y……W……X……」 段之霖猛的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有什么在挣扎着,宇杰也不竟震惊的看着叶文轩。 「我全部都知道了,关于你和我,在那半年里发生的事情,段之霖,你还在隐藏什么,你怎么能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说你已经丧偶了呢,呵,你难道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被你们骗得有多惨,段之霖,为什么你忍心看着我忘了属于我们的一切,你怎么能亲手把我交付给别人,你……怎么能那样对我?」 段之霖仿佛是被定格在那里,他看着叶文轩故意恶劣的笑着,耳边回荡起那一阵撕心裂地的笑声。 「阿新,你还要我吗?」 「哈哈哈哈哈……到底我这么坚持是为了什么……阿新……」 段之霖立刻转过身,朝管家道,「送客。」 叶文轩眼看着段之霖逃跑似的转身,他一个健步冲上去,却被保镖们拉着往外拖,他不停的挣扎着吼道「你还在逃避什么,你还逃的不够?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非要我选择遗忘?段之霖,你难道非要我恨你你才甘心!」 段之霖站在门口,手攀到门边,他背对着叶文轩,脸上是压抑着的痛苦,他的手指几乎是要掐进了掌心,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转身。 叶文轩一巴掌挥到拖自己的保镖身上,还不放弃的朝段之霖喊道「我知道一切后,想得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我已经被欺骗的够了,你们凭什么剥夺我的记忆,那是属于我的过去,我和你之间的一切都是我的过去,你们凭什么不让我知道,段之霖,你今天要是把我赶走,明天我就去把戒指给剪断你信不信,反正你TM也不在乎这桩婚事了,我们离婚,要断就断的干脆。」 段之霖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转过身,一脸愤怒的看着叶文轩。 挥退了宇杰和那群保镖,段之霖和叶文轩站在大院子里的那颗树下,树木的枝叶茂密,「你敢把戒指剪断试试看,我保证我立刻把你的十根手指全部给剁了!」 叶文轩看他的样子不是开玩笑,但是他可不甘心被段之霖左右,「是你逼我说这种话的,要不是你,你以为我乐意说这句话,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和一个人结婚的人。」 「叶文轩,爱我的那个文轩已经死了,你不是他,也妄想取代他。」段之霖居高临下,冷冷的说道。 「我不是他?你凭什么说我不是他,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是过去的我,只有我一小半记忆,但是他就是我的一部分,我是不记得那段时间的事情,可是我可以慢慢的去记起来,就算我记不起来,我们还能重头来过,段之霖,我看过那些照片,我看过我和你求婚的视频,我知道你曾经爱我胜过一切,难道这样还不够?」 段之霖忽然摇头笑着,笑的丧心病狂,笑的像个恶魔,他眼神锋利的看着叶文轩,「我说过你不是他,你还不信?我可以轻易的说出你们的不同之处,你还说你是他?我爱他胜过一切,他爱我如命,他愿意为我不顾生死,你能吗?他爱我可以没有立场,没有是非,即使我在他面前杀了他的朋友,他也不过是一句责怪,他不会为此离开我。他爱我愿意不问我是去是留,他甘心永远追随我的脚步,他可以抛弃叶家留在我身边,也可以为了我忍受一切痛苦,只要我的一句爱他,就是他的天与地,你能吗?」 叶文轩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段之霖,他们的视线交织在一起,除却那些怨恨和责怪,却是再无其他。 「你不爱我,叶文轩,所以,你不是他,你只是不甘心你的过去里,那些美好的东西消失,你只是希望能留住我的爱,却没想过付出你的爱,你怎么会是他,你只是待在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段之霖边说边向他走过去,他伸手捏住叶文轩的下巴,逼迫他抬头。 「还有,你心里永远都有陆叔,即是你不和在一起,你也不会忘了他,你那么爱他,为了他,孤独了那几年,连夜里做梦,都会喊他的名字,你怎么会是他?我的文轩,他只爱我一个,谁也不爱。」 叶文轩觉得段之霖简直就是个疯子,他的那些话,像是密密麻麻的丝网一寸寸勒紧叶文轩,让他无法呼吸。 「这是一个真实的人该有的感情吗?段之霖!你要的这不是爱,是死忠而已,没有人应该为了爱情抛弃一切,连你都做不到,你却非要我爱你爱到失去自我?你说我爱陆湛衡,对,我就是爱他,你也爱过他,你忘了,当初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我和湛衡才会分开,你不是去美国永远都不回来了吗,为什么你还要回来打乱湛衡的心,他明明已经爱上我,你却要让他的心动摇起来,你拆散我们,又让我爱上你,然后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傻傻的祈求你再我们一个机会是不是贱的可笑?」 「别怪我吻他,那是你和陆叔自己的问题,是你折磨陆叔,别把责任再推卸到我身上,叶文轩,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再多告诉你一件事,让你的心,死的彻底。」 段之霖浅笑着靠近叶文轩,一脸温柔的将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任一鸣,是我杀的。」 叶文轩直视着他的瞳孔突然放大,一脸的不相信,段之霖亲吻他的嘴,牢牢的抱紧他,叶文轩用尽力气推开他,低声道「不,不是的……」 「是我,其实那天我安排的是让你去仓库,然后把你炸死,可惜任一鸣心太软,他不忍心杀你,还打算出卖我,我怎么让你知道我就是主谋,叶文轩,我杀了你最好的兄弟,你还爱我吗?」 段之霖走近他,怜悯的看着他,「你爱我还是恨我呢?」 他笑着,看叶文轩痛苦的摇着头,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颊,一如从前那样,「文轩,心里是不是很痛苦。」 他把叶文轩拥抱进怀里,带着安抚般的抚摸他的头发,「所以你不是他,你和我之间有不可能消失的立场,我要坐稳溪城第一把手,就必须从你身上踩过去。」 叶文轩紧紧的攒住段之霖的手,他红着眼看段之霖,大笑起来,他低头看着段之霖戒指上的那三个字母,「你的戒指上永远都是我的名字,段之霖,你还是我的。」 段之霖没想到他还会这样说,看着他失控的笑,收起了他的温柔。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你本来永远都不知道的秘密,你那么多年没回去看过湛衡,你知不知道他其实很想你。」 「他的床边有一张你的照片,他从不把你放在嘴上,他把你放在心里。」 「他爱你,已经很多年。」 段之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他一把抓住叶文轩的肩膀,「你说什么?」 叶文轩笑着看他,「你的陆叔为了你,压抑着心里对你的爱,把你送到天堂,你却亲手把他送他地狱,你爱上别人了。」 「你还和我上床,让他来接我的时候,你以为他为我痛苦吗,其实你的移情别恋,才是最让他痛苦的。」 「你骗我!不,陆叔,他……不爱我……」段之霖咬牙切齿的说。 「那天,他送我回去,我已经问过他,他是不是爱你,他亲口承认,我还说是他把你逼成这样,你看看你,那张照片上那么干净的少年,怎么会变的像今天这样杀人不眨眼,他处处为你着想,一切把你放在第一,你却一心想着恨他折磨他。段之霖,你以为就你可以桶我一刀,我就不能伤你?我告诉你,我不仅拿你移情别恋的话刺激他,还说你毁了他你猜猜看他的反应?他哭了,他一边喊你的名字,一边泣不成声。」 「叶文轩!!」段之霖狠狠的把叶文轩推开。 「霖霖,他以前是这样喊你的吧。」叶文轩咧开嘴,得意的笑道,「霖霖,那现在你的心里痛不痛?」 「霖霖,我发觉我真的喜欢你。」 「喜欢你痛不欲生的样子!」叶文轩狠狠的拉扯自己手上的戒指,「我亲手把这个魔咒拿下来。」 「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牵挂。」 叶文轩的力气很大,虽然骨节那里卡的死紧,但是叶文轩似乎是想废了那根手指似的,不顾阻力的想把那戒指给取下来。 想把一个曾经那么爱的人忘记,其实比一刀刺上去还痛。 叶文轩不知不觉就流下了眼泪,尽管他一点也不想哭,可是眼泪就是那样流了下来。 「文轩,别哭。」 是谁抱紧他,不让他再继续的折磨自己。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再承受你离开的痛苦。」 「那种绝望,一次就够了。」 「我们注定了立场相背,文轩……」 「唔。」叶文轩张开嘴,让那人侵入,带着银靡的欲望和占有。 如果这是一场灭顶之灾,我只能和你一起玉石俱焚,你可以看到我灵魂深处有爱你的意志,而我就像是那认准了火焰的飞蛾,只想扑向你怀里。 「啊……」叶文轩的身体陷入那柔软的床上,他的喘 息带着欲望的味道,身后是段之霖紧抱着他的腰,在激烈的冲刺着。 「文轩。」段之霖把头埋向他的颈窝,「别怕,很快就会舒服了。」 「霖霖……」叶文轩闭着眼睛摸索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霖霖,抱紧我。」 段之霖一寸寸的亲吻着他的皮肤,舌尖品味他的滋味,「你睁开眼。」 叶文轩闻言睁开眼微微的别过头看他,段之霖立刻咬住他的下嘴唇,他把舌头伸叶文轩的嘴里,和他相互追逐着。 「唔……」叶文轩额头的汗水慢慢的划下,滴在段之霖掌心,他拉开一些距离,心疼的看着叶文轩,「文轩,你哭了?」 「不是……」叶文轩深吸一口气,「好难受,啊……」 段之霖亲吻他的眼睛,「嗯。」 叶文轩眼看着段之霖完美的侧颜,那份皮肤紧紧依赖在一起的触感,太过温暖,他不由自主的张开手紧紧的抱住段之霖,如果这一刻是永远,即使没有过去,没有将来,他也能够接受。 「别停,再深点……」叶文轩仰起头,抱着段之霖,上下的冲撞中,他不顾羞耻的大胆的求欢着。 「霖霖……」 「霖霖,如果我们之间只能是伤害,为何又要相遇?」 「霖霖,曾经,只能是曾经。我的记忆里,我对你的爱,是那么的微薄。」 「可我多么渴望我们能再爱一次,重新的开始,一鸣的死,湛衡的爱,让我们暂时忘记,我尝试做一次只爱你的文轩,我尽力把全世界都留给你。如果有一天我放弃了,你可以杀了我,让我永远活在这份记忆里,好吗?」 「霖霖,再爱我一次,让我再爱你一次。」 「你告诉我?我们还能再开始吗?」 「好。」段之霖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这一次,我不会让你比我先离开。」 「如果我们再分开,那只能是碧落黄泉,阴阳两隔。」 26、不说再见 段之霖在阳台上和严峰打着电话,严峰沉重的说道「段少爷,沈爷死了。」 「什么?他怎么死的!」段之霖有些意外,沈道元可是个手拿实权的人,怎么会突然死了。 「他和李志一起去地下仓库跟你上次介绍的人交易,没带多少人就出门了,结果被溪城闹的那个鬼给挖了心。」 「和烧刀子的死一样?」段之霖不禁想起那天清晨他透过那纱帘,就看见自己的阳台上挂着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而此人就是他已经计划要干掉,但是却莫名失踪的烧刀子。 那天他消失在后面的密林后再没人见过他,没想到再出现已经惨死,他把这起案件报给了警察局,当时还引来不少轰动,很多人都说是他的房间里出了个挖心鬼,他也不理会流言蜚语,让那些人去散播谣言。 后来陆续听说有人被挖心,但是没想到这次会是沈道元。 「那李志他怎么样?」段之霖回过头看叶文轩还沉沉的睡着,不由得压低声音,「案发时他在现场?」 「恩,他亲眼看见沈道元被绑走,那人全程给李志打电话直播杀人过程,变态的不得了。」严峰清咳一声,「清和在敲门,我得出门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上次那人可以把烧刀子的尸体挂你阳台,这次说不定就能威胁你的命,多排点人手巡逻,别仗势自己身手好就不怕死。」 「知道了,啰嗦,要做准爸爸的人了,要成熟了,小峰。」段之霖微笑着。 「挂了。」严峰低笑一声,轻快的挂断电话。 段之霖走进房间,坐到床边,「还装睡,我知道你醒了。」 叶文轩一个翻身把段之霖压倒,他把段之霖的双手压着放到头顶,低下头咬着他的嘴唇,然后一寸寸下挪,在他的锁骨处狠狠地吸吮。 「哈,你要留下痕迹吗?」段之霖被他的动作逗的大笑。 叶文轩靠在他胸口,闭上眼道「恩,我要注明你有家室了,免得有人对你不轨。」 「这句话留给你,以后不准再对别人抛媚眼,不准和别人调情。」段之霖抱着他笑道。 「我哪有。」叶文轩绝不承认自己给别人抛过媚眼,「我一直很洁身自好的。」 段之霖也不再多说,只是轻笑出声。 叶文轩闷声道「霖霖,你好瘦。」 段之霖摸摸叶文轩的胸口,「你这是排骨?」 「我好歹有几块肌肉!」叶文轩面色微怒的看他,「你再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以后要好好吃饭。」 「我一直都有规矩的吃饭,不过不长肉我也没办法。」段之霖无奈的笑道。 「还是吃少了。」叶文轩闷哼一声,「霖霖,我今天要走了。」 「恩,你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段之霖道。 「可我舍不得你。」叶文轩蹭蹭段之霖的胸口,「挽留我我就多留一天。」 「你还是早点回家一趟吧,你失踪三天,你爸就要来找我要人了。」 叶文轩「啊!」的一声叫起来,「他还这样做啊,你们结了多大的梁子,难怪我一提让他告诉我关于戒指的事他就发火。」 「你想知道那些事?不过,我真的不想再提。」段之霖带着歉意,「每次想到,我都会……很难受。」 「那就不要再提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我们到底怎么分开的,再说了,我爸他能做什么好事,他知道我是同性恋,第一反应肯定是拆散我们。」叶文轩说着就在段之霖的下身处画圈圈,「霖霖,你也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我们一起创造更美好的记忆。」 「你干嘛老是喊我霖霖,我都以为你是故意要气我了。」段之霖略微不解的笑道。 「啊……不喊你霖霖,那喊你新新?」 段之霖敲他脑袋,「你以前喜欢喊我阿新。」 「可是袁新并不是你的真名啊,霖霖,我喜欢你姓段。」叶文轩还时不时拉扯段之霖的乳尖,像是在玩橡皮泥似的,捏揉,偶尔的舌尖轻触。 「嗯……」段之霖呻吟一声,那声音性感的让人战栗,「文轩,你在做什么呢。」 「调情呀,你不让我招惹别人了,我自然要把热情都给你。」叶文轩坏笑道。 段之霖伸手掏他腋下,笑道「看你还玩不玩。」 叶文轩大笑着在床上打滚,「别别别,我最怕痒了,霖霖,你住手。」 「霖霖~你别挠,好痒……」 「哈哈哈哈,我受不了了,霖霖,你看我怎么挠你痒痒。」叶文轩说着就伸手往段之霖腋下挠,两人在床上打闹着。 「你摸哪里去了,文轩,你个小色鬼。」段之霖边笑边泰山压顶把他用枕头捂着,叶文轩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一把抓住段之霖的欲望,得意的笑道「我给你小弟弟挠。」 段之霖的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你再摸下去,我可要按着你做到你晕过去为止。」 「来吧,你要是够厉害,最好把我操晕。」叶文轩微微的弓起身体去吻段之霖。 「释放到我身体里,满满的都是你,霖霖,干死我吧。」 「唔……」段之霖控制不住被他诱惑,他粗暴的拉开叶文轩的大腿,手指进入那隐蔽的地方。 「对,就是那里……」叶文轩笑着,「好深……」 「霖霖,啊……」 「再用力一点……更深一些……」 「你上床的时候,太性感,让人想蹂躏到死。」段之霖忽然开口,「可我就是爱你这样。」 叶文轩向他的耳朵里吹了一口热气,「霖霖,把你的种子都撒进来。」 沈清和穿着一身白衣跪在灵堂里,木棺还放在家里的客厅,严峰让她不要再跪了,可是沈清和不理他。 严峰陪她一起跪着,劝道「清和,你要为孩子想想,你已经跪了好几个小时,要是爸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灵?要是真的有鬼怪神灵,老天爷应该把那个杀人凶手绳之以法。」沈清和面色铁青的再次叩首。 「你就不能听听我的劝告吗?清和,我看你这样很难过。」严峰双手扶上她的肩膀,「李志已经全力在查这件事,你就算是再跪下去爸也不会活过来。」 「清和……你这是在折磨我……」 「清和,我知道你难过,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你别再跪了。」 李志走入灵堂时,严峰立刻起身去把他拉过来,「你劝劝清和,她现在谁也不理。」 「大小姐,沈爷明天要下葬,今天我们必须把他封棺入火场。」李志沉重的心,此刻已经麻木,他的痛苦丝毫不亚于沈清和,可是他却还要强作镇定。 「不捉到凶手,不准你们把我爸下土。」沈清和冷冷的看着李志,「我一定要他杀人偿命。」 叶文轩把车子放进车库,兴高采烈的拿着钥匙,十步做一步的冲回家,叶鸿此刻正在客厅里和客人聊天,叶笑坐在一边凑热闹,叶笑见叶文轩回来,立刻站起来奔到他身边,「大哥,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 「出去散心。」叶文轩随口一答,也不理叶鸿,自己上楼去了,叶笑跟着他又跳又拉的,「大哥,这段时间我在学校附近认识了你的几个兄弟,他们可照顾我了。」 叶文轩把门打开,回头看叶笑,「我的场子离你学校老八丈远,哪有兄弟能罩你,别被人拐卖了都不知道。」 叶笑满脸的不相信,「他们都说和你关系很好,还带我去喝酒呢,大哥,再带我去你的地盘玩玩飞车嘛,太刺激了。」 叶文轩敲他脑袋,「滚回去好好念书,成天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警告你,不准在爸面前说我带你喝过酒,要不然我揍死你。」 叶笑抱头无辜的看他,「恩,知道了。」 转而叶笑忽然吸吸鼻子,「又有点冷了,我先回房加点衣服,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觉得冷。」 叶文轩不以为然的推开他,「滚回你房间去。」 叶文轩一关上门就把手机给拿了出来,拨通段之霖的电话。 「文轩,回家了吗?」段之霖笑着问道。 「恩,刚到家。」叶文轩一屁股坐到床上,把鞋子随意一甩,躺倒在床上。 「你好好休息,我再给你电话。」 「恩,那现在给点表示啊。」叶文轩笑着在床上滚一圈,「比如来个飞吻。」 「你啊,早点睡吧。」段之霖无奈的笑道 「那我来“啵”一个。」叶文轩无赖的飞吻一个,段之霖笑着道「好吧,我收到了,拜。」 电话挂断后,叶文轩盯着手机看了半天,他喃喃道「像是做了一场梦。」 就这样,他们确立了关系,叶文轩不能确信自己这次做的到底对不对,只是,他不想让段之霖从他身边悄然离去,就如同段之霖所说,他无法自拔的沉迷在那段过去的时光,虽然不记得,却清楚的知道,他们的感情曾是彼此的一切。 「霖霖,你也早点休息。」叶文轩打开手机里段之霖的照片,轻轻的朝他笑道。 ****** 忽然手机收到短信,叶文轩一看名字,微愣住。 「可以见一面吗?」陆湛衡这样说着。 叶文轩迟疑了片刻,还是回复了一句,「何必再见。」 「对不起,是我打搅了。」 叶文轩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也不想再去和他有任何牵扯,就这样吧,本来就是错误的相遇,再相互的纠缠只会更加的痛苦。 有时候缘分就是很奇妙,明明他和陆湛衡认识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冲破心里的那重魔障,而段之霖却让他怎么也没有办法拒绝,好像有个人推着他,一心往段之霖的怀里扑,好像注定了看他一眼,就再不想离开,好像段之霖从来都是他的,没人能够抢走,没人能够改变,这一切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叶文轩睡了没一会又接到了电话,他迷迷糊糊接起。 「喂,叶哥,上次那个电影明星又要约你出来吃饭。」小威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 叶文轩“恩”了一声,「哪里?」 「他没说哪里,就是说要你今晚去市区的广场花园见。」 叶文轩点点头,「等会把他电话发给我。」 晚上,叶文轩借口要出门去约会就没去吃晚饭,等到钟越给他打了电话,他就迫不及待的想离开,叶鸿吃完饭就在客厅里不出去了,叶文轩无视他直接往外走。 「你又打算去哪里?出去几天了,你当这里是你的旅馆,随便你出出进进。」叶鸿对着他的背影教训。 叶文轩本来就不想理会他,听他这样说也不过是白眼一翻,头也不回的笑道「我出去约会也妨碍你了?多管闲事。」 「约什么会,你别再和那些不干不净的鬼搞。」 叶文轩冷笑一声,「嗯,我知道,你就怕我和男人搞吗,放心,你那么多儿子,缺我一个不缺,叶家断不了后。」 说罢他不顾叶鸿连连的骂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本来不错的心情,顿时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叶文轩一出门就看见了天空乌云密布,好像随时都会有暴雨袭来。 到了和钟越约定的地方,不远处就看见他站在车外,正在认真的观赏小孩子们的表演,有人溜着滑板从他面前滑过,他的视线也随着那孩子转到了叶文轩这边。 叶文轩下车后,半跑半走的过去,钟越笑道「叶文轩,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没见了,越来越帅了。」叶文轩上下打量他夸道。 「叶文轩,你还是这样,没变。」钟越无奈的说着。 「变了,早就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叶文轩和他打哈哈的扯着,「你怎么样,事业有没有更上一层楼,和你那位学长有突破了没有?」 钟越真是拿叶文轩没办法了,「你没看我拍的电影?这几年我的事业一直都很理想。学长他和我真的没什么,你还乱说。」 叶文轩耸肩,「我哪里有时间看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忙都要忙死了。」 说罢,叶文轩邀过钟越的肩,「走吧,一起去名都喝一杯。」 「不醉不归!」钟越笑着答道。 ****** 名都夜总会 「听说你去码头找了我的,有事?」叶文轩边喝酒边问。钟越轻笑,「感谢你帮路云续了星源的约,还让他上了大制作。」 「就这事?我还以为你来找我叙旧情呢。」叶文轩无赖的笑着,边笑还边打趣。 「你说过我帮你引开警察就既往不咎的,我只是想找你吃饭,感谢你的好意,但我绝不会和你上床。」钟越认真的说着,「我快结婚了。」 「哦?原来如此,那我恭喜你了。」叶文轩拍拍他的肩,「我逗你玩的,大明星,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你结婚了?」钟越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叶文轩嗯哼一声,喝下杯酒,回道「四个多月前,没多少人知道。」 「既然不愿意告诉别人,为什么要告诉我。」钟越好奇道,「其实我们并不熟。」 「就因为不熟才告诉你的,大明星。」叶文轩苦笑,「我和他并没有得到别人的祝福,我家里人不赞同我们在一起。」 「额,那为什么你们还要结婚?」钟越不解的说道,「我和未婚妻,是爸妈安排的。」 「你啊,就是个天生的乖宝宝,可是你爱你未婚妻吗?如果我听我爸的话,我早就生了好几个孩子了,还哪里会像今天这样。」叶文轩大笑着,「不过还好我不听话,才没有错过他。」 「那个人是谁?让你这么喜欢。」钟越有几分新奇,从前叶文轩放浪不羁,什么样的人愿意让他为爱停留,「这个人一定很漂亮。」 「呵呵,确实很漂亮,他有双很漂亮的眼睛,不过总是冷冰冰的。但是一旦笑起来,就像是融化了的冬雪。」叶文轩脑海里回忆起段之霖浅浅的微笑,心里忽然觉得那么满足,好像心跳也会随之加速。 钟越看着叶文轩幸福的笑容,一种苦涩弥漫在心头,挥之不去,他也急切的喝下一杯酒,道「学长爱上了他的金主。」 「他的金主死了,学长的心也跟着一起死了。」 「他开始变得失控,每次听到他喊秦陌这个名字,我就觉得我像是个小丑。」钟越低着头,难过的说,「他说过,就算是秦陌死了,他仍然愿意活在他的世界里,虽然他恨秦陌,可是爱比恨更浓。」 「秦陌?」叶文轩诧异,「你说的是秦氏集团的大少爷?」 「嗯,他挺有名的。」钟越点头,「他包养了路云,却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他只把路云当他心上人的替身,我真不明白路云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秦陌到底哪里好?」 「傻瓜,有时候爱就是身不由己的。」叶文轩摸摸钟越的头发,安慰道「秦陌喜欢的是陈牧声,满城皆知,你学长总有一天会明白过来。」 「学长他早就明白,他也想过离开秦陌,可是秦陌死了,他才发现自己早就离不开他,我说他这是不正常的,他却说我是多管闲事,是啊,我只是他的一个学弟,是我一直死缠烂打的围着他,其实我早该明白,他恨我,恨我抢走了他的角色。」钟越说着说着就已经是醉的一塌糊涂,叶文轩拍拍他的脸,「钟越,别睡了,你快点醒醒。」 可是钟越已经是趴到了桌子上。 「唉,这真是好酒量啊,甘拜下风。」叶文轩一把拖起他,「我都没晕你居然就给晕了,见鬼。」 叶文轩把钟越扔到了名都上面酒店的一间房间,自己去了隔壁休息,大雨倾盆而下,今夜注定又是风雨潇潇。 ****** 陆湛衡把房间的窗户关上,独自站在窗边看了半响雨,才有些疲倦的躺回床上休息,这几天他的胃病越发的严重,医生说再不注意就有胃穿孔的风险,陆湛衡心里有数,但是交际的需要,和情绪的失控,酒还是最好的慰籍品。 他独自听着雨声,辗转反侧,脑海里回忆起叶文轩的话,心头却更是发愁。 也许就这样了,他们都缺乏再进一步的勇气。 忽然一阵“砰”的声音,陆湛衡看窗户被风吹开,不禁皱眉,「风太大了。」 他立刻起床跑到窗边关窗户,背后有什么一闪而过,陆湛衡马上回过头。 「什么人?」陆湛衡眼神锐利的在房间里搜寻。 可是屋里,除了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陆湛衡打量着周围,忽然长刀从他背后刺入,陆湛衡匆忙闪开,窗外有一双眼,带着狰狞得嗜杀气息,正在紧紧的盯着他。 陆湛衡的眼睛蓦然睁大,「是你!」 「嘘,安静。」 消声枪连发几弹,陆湛衡嘴巴动了动,看着自己的胸腹部绽开鲜红的泉涌。 「为什么?」陆湛衡口里吐出一大口血,他向后一倒,在死亡的前夕,他的双眼还在挣扎着,求问着「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游戏的开始。」 「把心掏出来,痛苦也会结束。」 「你也不会再有煎熬。」 「与其你这样看他们在一起,还不如我来结束这一切,你的死才能让游戏更精彩。」 「安心的睡吧。」 陆湛衡紧攒着他衣服的手终于无声的妥下。 窗外的雨仿佛是失去了控制,砸在窗上噼啦啪啦。 「哈哈哈哈哈,这颗心让我带走吧。」 27、风雨溪城 「陆叔,老师要我写一篇作文,说我的愿望。」段之霖拿着笔愁眉苦脸的问。 「霖霖,等你长大想做什么?」陆湛衡坐到他身边,指着他的习题本笑道。 段之霖略有不快的说,「可是陆叔,爸说了要我好好读书,以后学医。」 「那霖霖不管段爷的意思,你自己想做什么样的人?」陆湛衡帮他把丢的乱七八糟的笔都给收起来。 「要做一个正义的人,不畏强权,不怕牺牲,学得一手好功夫,不被任何人欺负。」段之霖骄傲的扬起小下巴,英姿飒爽的说着。 「霖霖有志向,以后一定能做一个这样的人。」陆湛衡揉揉他的小脑袋。 ****** 段之霖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有股凉意让他觉得头痛欲裂,他看看外面,阴沉沉的天色,好像还在下着雨。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年少的那段时光,自从和陆叔分道扬镳后,那些记忆成了他不敢去触碰的伤痕。 他起身去洗手间,镜子里的人头发有些凌乱,英气的脸上还有些未醒过来的困意,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他将水扑了几下到脸上,手攀到墙壁。 手机铃声响起,他疲乏的接起电话,那边还是淅沥沥的雨声,「段少爷,陆哥他出事了。」 段之霖抹掉脸上的水滴,有些紧张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哥,他……死了。」 段之霖从来没有想过终有一天,他和陆湛衡会阴阳两隔。就算黑道瞬息万变,他却总是相信着陆湛衡可以平安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黑道常青树,风雨飘摇的二十年黑帮老大,怎么会就这么去了,可事实就是他惨死在自己的卧室里,死后被人给挖走了心脏。 大雨未停,宇杰为段之霖撑着伞,警笛声里,陆湛衡的尸体被人用担架抬出屋子,段之霖看着上面蒙着白步,他一大步冲过去想看看他的样子,可是却被人拦住。 「段先生,请你控制情绪,配合我们的处理。」警察把他往外推,段之霖的身体就像是被定格在这个狭小的时空里,「陆叔……」 宇杰也怕段之霖会突然做出反常的事,把他往回拖,「少爷,你别冲动,等会去警局,我们可以认领遗体。」 叶文轩来的时候,严峰和李志两人正准备上车走,王川扶着段之霖让他节哀顺变,叶文轩本来要靠过去的脚步在这里也停了,他看着陆湛衡的遗体被抬上警车,风雨里,那白布下有他再也追不回的音容。 段之霖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叶文轩,在众人未注意的时候,段之霖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在众人面前暴露出他们的关系,叶文轩微微点头,立刻转身上车离开。 认领遗体的过程有些繁琐,因为这起案件与之前发生的掏心命案明显是有联系,警方为了调查,协调段之霖配合尸检。 「段少爷,你做过我们这行。你应该了解这起案件的恶劣性,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我们需要陆湛衡的尸检报告。」章念祖苦口婆心的规劝段之霖,「我们不能再让凶手逍遥法外,他已经杀了很多人。」 段之霖冷冷的看他一眼,「尸检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早上,我会派人来把他接走。」 段之霖无视章念祖的嚷嚷,直接去了太平间。 工作人员为他将白布掀开,陆湛衡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嘴边都是鲜血,因为尸体的僵硬,他的手还是死前紧握的样子。 「陆叔……」段之霖把手放在他的眼睛上,为他把眼睛闭上,「你安息。」 叶文轩这时是跑着来到太平间,其他人因为还没来,除了工作人员和宇杰,就只有段之霖在陆湛衡的尸体前,叶文轩一步步走过来,看着陆湛衡的尸体,他的表情既痛苦又难过,段之霖把叶文轩拦在一边,轻声道「你别再往前,他不希望你看到他这样。」 叶文轩木然的去看段之霖,他的侧脸上有些泪痕未干,叶文轩嘴巴动了动,站在一定的距离外,他微微的伸手牵着段之霖的手,「霖霖……」 段之霖立马背对着他,叶文轩牢牢的抓紧他的手,生怕他会甩开。 段之霖忽然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他们十指相扣,却不再开口说话。 「陆叔,你安心的上路,后事都交给我来处理。」 「我基本上就是陆叔带大的,他把我当弟弟又当儿子一样,我要什么他就给我买什么,比我爸还爱我,我第一次过生日,还是陆叔精心准备了一个多星期,他假装圣诞老人给我送礼物,被我抓了个正着。」 「陆叔知道我不爱上学,他就陪着我一起去学校,等我放学他就来接我,他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我身上,他的手下都说我是个拖油瓶,让他不省心。」 「我稍稍懂事后,就越来越黏他,有一次我和他去游乐园玩,坐在摩天轮上,我情不自禁的抱住他,我也不说为什么会这样,他也没问我这样的举动是为了什么,我们就那样在摩天轮上一直抱着彼此,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我总以为陆叔他懂我的心思,我让他等我回来,他说他会等我。」 「现在想想那时的事,只是说一句年少如梦,岁月轻狂。」 叶文轩自段之霖的身后把他抱紧,他的手交叉拥抱在段之霖的胸前,「霖霖,湛衡的死我们都很难过,我很自责那天他约我出去,但是我没有。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哭,你一哭,我就觉得心里特别的痛,霖霖。」 「文轩,天长地久有尽时,也许有天我也会和陆叔一样横死。」段之霖握紧他的手,「如果真有这么一天……」 「我陪你一起。」叶文轩道,「绝不让你一个人上路。」 「为什么?」段之霖回头看叶文轩。 「你这么怕孤单,我怎么能再让你一个人去另外一个世界,有我做伴,无论是生是死,你都不会是一个人。」叶文轩捧着他的脸,温柔的亲吻着,「我也不会是一个人。」 段之霖闭上眼,「文轩,你真是……让我拿你怎么办好。」 「爱我,加倍的爱我,把你的世界留给我一个人,霖霖,我爱你。」叶文轩的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几乎是想夺走段之霖的一切。 「你怎么敢肯定你爱上我了?」 叶文轩轻笑,「因为我从没这么害怕你会推开我,会为了湛衡的死迁怒于我,可是就算你那么难过,也没有抛弃我们的感情,霖霖,这样的你,怎么能让我不爱。」 段之霖低下头,带着深深地忏悔。 「我失去过你一次,再不能去承受第二次的痛苦。」 「我其实很胆小……怕你会走。」 「怕你会因为陆叔的死而离开我,原来我们的担忧也是一样的,文轩,谢谢你,没有说你不要我……」 失去过一次就够了,能再来一次已经是需要莫大的勇气,谁还能再一次把最爱的人抛开,为了那些过往? 爱情本就是一把利刃,它能劈开荆棘,也能杀人于无形。 「霖霖,你看着我……」 「你爱我吗?」 「就像爱着过去的我那样,爱着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 「爱着最初你认识的这个我,霖霖,你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吗?」 「或许还没有,或许已经不知不觉爱上,我不知道,可我不想放开你的手。」段之霖一把抱住他,紧紧的想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文轩,这样的答案你会不会失望。」 叶文轩同样紧抱着他,满足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已经够了,我不贪心你会一夜之间忘记过去的一切,只要你知道我现在爱着你,一切都值得。」 ****** 段之霖作为陆湛衡生前财产的第一继承人,很好的打点了陆湛衡的后事,叶文轩也出席了丧礼,两人在众多人的观望面前只是匆匆看了一眼。 「陆哥生前最爱这张照片。」陆湛衡的手下万兴把叶文轩曾经见过的那副相片递给段之霖,希望他能烧给天国的亡灵。 段之霖看着照片自己少年时期的模样和陆湛衡亲手写下的字迹,把照片扔进了火盆里。 「你我此生亦师亦友,亦敌亦仇,但你自始至终待我犹如父子手足,陆叔,一路走好。」 叶文轩走上前时,所有人都看着他,大家都知道陆湛衡生前爱惨了他,死后恐怕也得不到叶文轩的一句好。 叶文轩叩首后,上了根香,他和陆湛衡没什么特别值得留念的礼物,能说的话当初也说绝了。 若是说亏欠,他们都做的有愧。 从一开始,陆湛衡爱他是慰籍。 但后来,情到深处无法自拔,却成了两人的魔障。 「你安心的走,早点投胎,下辈子别再为别人操心,这辈子累了几十年,以后多想想自己,至于我,你也别念着,我过得挺好,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不会再和自己过不去,遇到喜欢的,我一定不会再错过,湛衡,只可惜安非他命,再也没人会调了。」 风雨交织的白昼与永夜交替,溪城的这场雨连续了整整一个月。 接下来谁也无法预料的一件事,打破了本就脆弱的平静和安宁。 叶岚的一位高中女同学因为男友和公司的高层偷情而气的小产,叶岚为了朋友去找那小三和那男的讨公道,却被小三公司的保安打了一顿,还被送到了警察局。 叶文轩知道这件事后出离愤怒,一气之下把田凌的双手给剁了,还让手下的混混把那小三给LJ了, 谁知好巧不巧的是这小三名叫王琪,正是王川的表妹,自陆湛衡死后,溪城的黑帮几乎全部都收入段之霖的掌中,除了叶文轩的军火贸易还在昌盛的继续着,严峰在沈清和生了个儿子后就反叛了沈家,把沈家的所有都席卷到自己名下。 严峰明着回到了段家,让许多人唏嘘不已,而王川在这样的局势下势力也膨胀的厉害,段之霖把任一鸣和古新明的地盘全部交给他打理,外人都说王川是段之霖打江山的第一人,倍受重视,叶文轩却是知道段之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欠着王川叔叔的人情。 自从王琪的事情后,王川寻求各种机会挑衅叶文轩,时不时带着自己的兄弟去他的地盘蹭吃喝,叶文轩的脾气也不太好,有次当着段之霖的面就把王川给泼了一脸酒。 「MD,你再给老子拽拽看,就你表妹那事,她是贱你知道吗,我弟弟她也敢碰,他长这么大,我爸都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叶文轩一脸鄙视的看着王川。 王川摸了摸脸上还在滴的酒,“呸”的骂道「你弟弟是男的,被打了能掉几斤肉?我表妹是个女的,你让人QJ她?叶文轩,你把老子惹毛了,老子明天就找人把你弟弟也给轮了你信不信!」 王川一脚踹开桌子,拿出手里的刀想劈死叶文轩,段之霖不耐烦的把王川手里的刀给卸掉,「你们当我是空气来着,骂的这么过瘾那喊我过来主持什么公道,干脆拿着军火直接开打就完了。」 然后段之霖对着叶文轩警告道「这件事你们都有责任,再给我闹下去,我让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王川,把你的兄弟从他地盘上撤走。」 「叶文轩,你的地盘我管不着,但是你把人家一个女的给整成那副德行,赔点损失不过分吧。」段之霖尽力调节着他们的矛盾。 王川咬牙切齿的看着叶文轩,恨不得把他的皮都给剥下来似的,「我不要他的钱,我现在就要他的命!!」 段之霖冷冷的看着王川,「你把你的话再说一遍试试看。」 王川生气的把一旁的椅子踢开,不甘心的看着段之霖道「段少爷,这次你帮着他说话,我忍!他要是再敢惹老子一下,老子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川气急败坏的离开,房间里的桌子椅子都砸坏了好几个,叶文轩呼出一口气,「和他说话真他妈费劲。」 段之霖眼神有几分警惕,他把门关上,朝叶文轩道「王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叔叔那边我还要想办法应付一下,你自己小心,再火拼起来,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我怕他不成,这事我知道你也难做,王川那滚蛋我忍他够久了,大不了我和他对着干,谁怕谁。」叶文轩也怒火上了心头,叶岚的事他是忍不得的,他就这么一个亲弟弟,要是被打的出了什么幺蛾子,他怎么对死去的母亲交代。 「你呀,别再这么冲动了,现在的形势不同往日。」段之霖有他的顾虑,如今溪城就只剩叶文轩他还没收拾,王川和严峰已经对他暗示了好几次该动手,段之霖都找借口给挡了回去,这次这件事,或许会成为王川很好的理由,就算他不想对付叶文轩,却注定了他们一定会兵戎相见。 「我知道你的问题,当初的五大巨头,现在就剩下我了。」叶文轩苦笑着,「你不能一直护着我,王川这群人早就想把我吞下去。」 「文轩,你怪不怪我不公布我们的关系,如果我们的关系公诸于世,他们就不会这样逼迫你。」段之霖一直都在私下和叶文轩来往,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至今没人发现他们已经和好,就因为别人都不知道,段之霖才不想让人知道,他的仇人太多,叶家的阻拦和许多暗处的敌人,他不想叶文轩被危险包围,只有目前这样,叶文轩才不会成为别人的靶子。 「怎么会,我还没做好和我爸摊牌的打算,就这样在一起吧,反正也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说起来,我都有一个星期没见到你了,你最近在忙什么?」叶文轩关心道。 段之霖无奈的拉着他坐到沙发上,「陆叔的死一直没进展,我派人在查,可是居然一点头绪也没有,倒是沈道元那边,听说警察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于是你想和警察联手调查?」叶文轩对此可不赞同。 「当然不可能,章念祖他可是恨我入骨,怎么会合作,再说了抢劫案章念祖到现在都还在调查,他一向倔强,再这样查下去,迟早会出问题。」段之霖的眉头紧锁。 「我听说有个越南人在找你麻烦,上次舞会上开枪想杀你的人就是他。」叶文轩后来也花了一些时间来追踪那批杀手,直接得线索就是越南毒贩,这个毒瘤就是当初抢劫案的幕后黑手之一。 「这些事我不想你参与,贝尔和国际刑警的合作破裂,他这次逃亡,带走了大量的现金和军火,找我报仇是一定的,你要是再卷进来,我就分身乏术了。」 「那你岂不是现在处境很危险,还一幅什么事都没有样子来这里做什么,你再别理会我和王川了,安心的处理贝尔。」叶文轩笑着安抚他,「王川再怎么能闹,他的手上也就是毒品,我可是靠军火起手的,他怎么也不可能比的过我吧。」 「你别得意,我怕的是他和他叔叔一起来踩你,他叔叔是个老狐狸,你得小心他背后里桶你几刀。」段之霖叮嘱道。 「我知道了,嗯嗯,我会小心的。」叶文轩笑道。 ****** 王川的刁难并没有因为段之霖的警告而减少,而叶文轩身边也开始陆续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有天叶文轩开车经过叶笑他们学校,在校门口看着王川把叶笑邀进车里,叶文轩生气的下车去把叶笑从他车里给拖了出来。 「你来找我弟弟做什么!王川,你再对他动手动脚,我对你不客气。」叶文轩用手指着王川。 叶笑有些不解的看着叶文轩发火,但是并没有倒戈向王川,王川朝叶笑绕手,「笑笑,你和你大哥说说,我有没有打你,害你?」 叶笑嘴巴一翘,有些不开心的说,「你别以为你对我好几天我就要帮你对付我大哥,我告诉你,我大哥就是大哥,你别想骗我。」 叶文轩高兴的把叶笑往怀里一带,「看看吧,果然是我弟弟,王川,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叶笑打开叶文轩的车门跳上车,还得意的对王川说,「今天我要和我大哥玩去了。」 王川看着叶笑离开,眼里的火更是要冲上天。 「叶笑,你敢这样对我!你迟早要回来求我。」 晚上叶文轩带着叶笑一起去大吃大喝了一顿,叶笑吃的很欢,还大笑连连,「大哥,你不知道王川每天都在我耳边骂你,我都看他笑话好久了。」 「你别再和他来往,他为人小气的很,你把他逼急了,说不定他就要报复你了。」叶文轩看叶笑就算是爱玩爱闹,对他也算是有份心意,不竟多用点心和他讲道理。 叶笑点点头,「我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上次他趁我喝醉了想和我上床,我一拳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什么?他想和你上床?」叶文轩一听气的牙齿咯吱作响,「这个王八蛋,老二痒了吧。」 「他说大哥你不好推倒,还说你是高岭之花,反正啊,就是说了一大堆你的话。」叶笑边说边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他挺喜欢你的。」 叶文轩觉得自己肯定是酒喝多了,「别这么说,他是我的死对头。」 「真的,那天他喝醉了酒,看着我,忽然就喊你的名字,我当时觉得他真恶心,后来就想耍着他玩,可是他抱着我的时候,就说他认识你太晚了,输给了段之霖什么的,还说他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放风筝,笑的特别的好看,后来每次见到你都觉得你很可爱,可惜你看都不看他。」 叶文轩觉得自己要吐血了,他都多少年没放过风筝了,不过……放风筝会不会是他失忆的那半年的事情,如果这样说来王川可能喜欢的不过是失忆时那个单纯无邪的他而已。 「别管他了,反正你把自己管好,好好念书,以身作则给四妹他们做榜样,还有瑄祎这几年都没回来过,我都不知道他长变样子了没有,他是我们当中最小的,却是最命苦的。」 叶笑听着叶文轩的话,微微笑着「之前我们大家都去过加拿大,瑄祎也去了,大家都说,要是大哥到了,家里也就齐了。」 叶笑忽然就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了,他慌慌张张的擦了眼泪,「大哥,我们一家人从来都没有团聚过。」 28、雪里烟花 「你怎么今天变得这么感性了,好了,大不了我再抽时间去美国看瑄祎,免得他怪我一直不看他。」 「大哥……」叶笑扑到叶文轩怀里大哭起来,「医生说瑄祎活不过二十岁了,他还这么年轻就被宣布了死刑,他的心脏病已经没有办法再治疗下去。」 「别哭了,叶笑,你是男子汉,挺起胸膛。」叶文轩轻轻的抱着他安慰着。 叶笑吸吸鼻子,抱着自己的肩膀,「大哥,我好冷。」 「你怎么最近老是喊冷,是不是生病了。」叶文轩打趣道「看你爱耍帅,穿的这么少肯定要出问题。」 「不……不是……」叶笑忽然就慌张起来,「不行我要下车,大哥,我要下车。」 「你到底怎么回事,我送你回家去。」叶文轩拉着他不让他走,叶笑大叫起来,「不,我要走,我不能回家,大哥,我要去找王川,我要去找他。」 「你找他做什么?」叶文轩一脸不快,「我不是才告诉你不要和他来往吗。」 「大哥……求求你放开我……我受不了了。」 叶文轩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猛的把叶笑扯回来按在车椅上,这时叶笑已经哭的满脸都是湿漉漉的,苍白着的脸色,眼睛是一圈灰色的阴影,这种毒瘾发作的样子,叶文轩见过不少次,却是第一次在自己的至亲身上见到。 「你吸毒?叶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叶文轩愤怒的朝他吼道。 叶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祈求道「大哥,你让我走,我去找王川,他会给我东西,我真的受不了了。」 叶笑用头撞着车背靠椅,拼命的想挣脱叶文轩,叶文轩把他按住,「你今天休想去找他,你这样去找他,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大哥,难道你想看我死吗?大哥,你从来都不把我当你的弟弟,今天你又何必管我,你让我去找王川,我刚才是骗你的,我已经和王川睡过了,我和他早就睡了几次,大哥,我只当是你的候选也不容易,你放开我,我真的好痛苦。」 「叶笑!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能为了毒品把自己出卖给王川,他是个畜牲!」叶文轩恨不得直接把叶笑给敲晕过去算了,可是叶笑趁叶文轩分心之时,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王川的车就停在他们的不远处,他一看见叶笑跑了出来,就下车向他走了过去,叶笑只知道跑,根本没看到王川,直到扑到了王川怀里,被他紧紧的抱住,叶笑才发现在他眼前的是王川。 他攀到王川身上,祈求道「带我走,给我毒品,快点,我好痛苦。」 王川笑着看他,「让你跟我走,你非不听话。笑笑,你注定了离不开我。」 叶文轩“砰”的关上车门,跑到他们面前,「王川,把我弟弟放开!」 王川得意的看着叶文轩,「是你弟弟求我带他走,你以为是我拐卖呢。」 「你闭嘴,松开你的手,你别利用他。」叶文轩面色发冷。 王川执拗的抱起叶笑,「他现在这样,你想看他死吗?」 「王川,如果你是因为得不到我,而把我弟弟当替代品,你就放开他,要不然他会认真的。」叶文轩朝他吼道。 「叶文轩,是他告诉你的?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我是很喜欢你,可是我也挺喜欢你弟弟,你弟弟别看平时凶的很,一到床上就乖的像只猫,让人心痒。」王川无耻的说着,「不过如果你愿意代替你弟弟和我上床,我也会很乐意。」 「上你MLGB。」叶文轩边骂边一拳往王川的脸上打去。 ****** 叶文轩把叶笑丢到酒店的房间立刻给段之霖打电话,「霖霖,能不能帮我弄点海洛因到名都来。」 段之霖没多问一句话,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在这边,霖霖。」段之霖来的时候,叶文轩直接就在大门口把他拦住,从后面的通道上去可以避免遇到熟人,一进房间,段之霖就看见叶文轩把叶笑给绑在桌子边上,叶笑还在继续挣扎着。 「给,这货够用一段时间。」段之霖把海洛因递给叶文轩,叶文轩立刻接过来,解释道「不想让叶笑再去找王川,可是我办法看他像个疯子一样。」 段之霖皱眉的看着叶笑哭的稀里哗啦,不禁安慰叶文轩,「你别急,慢慢来,他这样子,看来吸了有一段时间了。」 「最起码一两个月。」叶文轩答道,他把海洛因递到叶笑面前时,他已经是要歇斯底里了。 段之霖拉过叶文轩,「你别看他吸毒的样子,你受不了的。」 叶文轩的手紧握在一起,段之霖抱着他让他进了里头的房间。 「文轩,你先冷静下来,他不会有事的。」段之霖抱着叶文轩坐到床上,叶文轩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肩膀上,「王川那王八蛋拿毒品诱惑叶笑和他上床。」 段之霖有些诧异,「他居然做这种事,叶笑和他什么关系?」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叶文轩难过的说道。 「因为你们的对立?」段之霖疑惑。 叶文轩摇头,「王川喜欢我。」 段之霖的眼神一变,「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要我和他上床,他就放过叶笑,我一气之下,把他打成了熊猫眼。」叶文轩闷声道,「MD我最讨厌别人窥视我的后边。」 「不过霖霖你例外,我爱你,我心甘情愿的。」叶文轩怕段之霖不高兴,解释道。 段之霖闷笑一声,叹息道「看来我的文轩魅力太大了,我得把你藏起来才行,要不然说不定哪天你就被人给拐走了。」 「你当我是幼稚儿童呢,还拐走,你才被人拐走。」说着叶文轩得手就开始不老实的在段之霖身上摩挲,段之霖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温柔的吻住他的嘴,还有些恶作剧的用舌尖顶着他的嘴唇来舔舐。 「唔……」叶文轩的鼻音带着微微的战栗,段之霖把他压倒在身下,「你总是摸不该摸的地方……」 「啊……你轻点……」叶文轩的喘 息很急切,段之霖又立刻把他的嘴封住,下半身疯狂的撞击着他。 「霖霖……,你别……」 段之霖把他一把抱起来,转换体位,叶文轩坐在上面,主动的上下摩擦着,鼻尖都积累薄汗。 段之霖用手温柔的抚摸他的后背,让他放松下来,叶文轩用手撑在他的胸膛,「霖霖,你动啊。」 「你先自己试着改变一下频率,快点也许就不会这么难受……」段之霖笑道。 他的手移到叶文轩的屁股上,他使劲的揉搓着这里的肌肤,刺激的叶文轩腿一软,一下子坐了下去,「啊……」 叶文轩压抑的低喘着,段之霖亲吻他的耳垂,舔弄着他的耳廓,「文轩,你再动一下……」 叶文轩愤恨的咬着段之霖的乳尖,「你还耍我!」 「哈哈,你别生气了。」段之霖又一个翻身,把叶文轩压倒,开始了快速的冲击,叶文轩的呻吟声渐渐失去了控制。 他得目光在游离的状态里突然的和门外那双眼睛对上。 叶笑苍白着脸看他在段之霖身下,叶文轩喃喃道「霖霖………啊……」 叶笑捂住自己的耳朵狂奔出去,叶文轩紧紧的抱住段之霖,段之霖显然也知道刚才叶笑就在外面,他边吻叶文轩边说「他迟早会知道的。」 ****** 叶笑开始躲着叶文轩,叶文轩在家里他就出去,叶文轩出门他就回家,一日复一日,叶文轩当然知道叶笑不痛快,没人希望自己的亲人是同性恋,但是叶文轩并不为此羞耻,他就是爱着段之霖,也不怕别人轻看了他。 他和段之霖继续着这样偷偷摸摸得约会,有时候他和段之霖把车开到山顶,在车里相互靠着聊天都能聊一个晚上,他们聊着现在许许多多的话题,溪城的天气,政坛,他们的朋友,家人,还有帮派里的斗争,无论聊多久,他都不觉得累。 叶文轩喜欢段之霖用他温柔的声音去讲述那些故事,他好像有种魔力,随时可以把你带到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种人生。 而段之霖也喜欢他用那流氓地痞的口气说着自己昔日的经历,无论是痛苦的还是寂寞的,欢乐的还是无趣的,段之霖从来不会打断他的话,他的眼睛就像他的心一样,真挚的凝视着他。 叶文轩从来没有觉得和一个人在一起可以这样的满足,有时候即使他们都不开口,只是紧紧的靠在一起,叶文轩也觉得这就是他的整个世界,有时他会约着段之霖去隐蔽的山林里钓鱼,或者是去放风,他们总能找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总能躲开别人的恶意追踪。 初雪之时,叶家举行了大型的宴会,段之霖没有被邀请,叶鸿一直对他没有好感。叶文轩在这样的情况下是必须留在家里款待宾客的,为此他们有几天不能见面。 在宴会开始后,叶家的人作为主人公需要表演一段特长,叶文轩不想再惹人非议,含蓄的跳完一支舞就在旁边看热闹。 陈牧声热舞一场全场沸腾,傅君谦和他两人搭档的很有默契,连叶鸿也赞叹陈牧声的舞好看,叶文轩却是在一旁暗自冷笑,要是叶鸿知道陈牧声和叶岚是情侣关系,恐怕得气的跳脚。 叶文轩跟着大家玩了一会就借口身体不舒服离开,回房后他有些疲惫的去洗澡,在浴室里他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动静,经过以前那个掏心鬼的事他心里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生怕有人在今晚有杀机,叶文轩拿出自己的枪,缓缓的打开门,忽然一个人上前抱住他,笑道「文轩,想我吗?」 叶文轩的枪停在半空,他看着段之霖穿着一身白色的绒毛外套,下身穿着白裤,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犹如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人。 「霖霖,你怎么来了,还穿成这样。」叶文轩开心的叫道,他一把冲过去抱紧段之霖,「霖霖,我好想你,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 段之霖在他嘴上啄吻一下,亲昵的抱着他,「今天初雪,我想送你礼物,可是又不知道送什么,后来觉得把我自己送给你,肯定是最好的礼物。」 「霖霖,你真好看。」叶文轩抱起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衣服把你忖的像假人了。」 叶文轩看看门的确是反锁的,笑道「你不会是爬着阳台上来的吧。」 「要不然你觉得你爸能让我进来吗?」段之霖宠溺的揉揉他的鼻尖,「外面的雪下的很大,想不想出去玩玩。」 「等会,我把衣服换了和你一起出去。」叶文轩笑道。 他赶紧掏出来自己的羽绒大衣,还把围巾给拿出来两条,一条亲手给段之霖围上,「霖霖,穿暖和点,感冒了我可要心疼的。」 说完他主动去吻他的脸颊,凉凉的触感让叶文轩忍不住拉起他的手为他呵气。 段之霖拿过他手上的围巾,「这个我来替你围。」 等两人全副武装完毕,从叶文轩房间的阳台,轻巧的就可以翻下一楼。 「你爸会不会发现你不在里边?」段之霖跳起来看上面,路面的雪很厚,他差点就因为脚陷入雪里而跌倒,还好叶文轩扶住了他。 「不会的。我的门反锁了,他敲不开门就不会理我了。」叶文轩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在雪地里走着。 积雪很深,在这样的地里走,挺费力的,但是叶文轩玩的不亦乐乎。 「我们去哪里?」段之霖笑着问他。 叶文轩指着叶家前面的灯火闪亮的地方,「那里有很大一片空地,我们小时候经常去滑雪。」 段之霖牢牢的握紧他的手,向前慢慢走去,「你小时候玩雪应该玩的很多吧。」 「恩,我和小岚经常去那里堆雪人。」叶文轩咧嘴一笑,颇有些孩子气。 段之霖点点头,「那你比我幸运很多,我小时候家门口就是马路,一下雪环卫阿姨就把雪给扫成一堆,住的环境不好,都是住房,难得能捏个小雪人,还被邻居的孩子一脚给踢翻,有一次陆叔给我堆了个很大的雪人,不过马上就出了太阳。」 叶文轩看着段之霖被雪光映的苍白的脸,他一身白衣几乎要融入这雪光中,让叶文轩几乎要看痴了过去。 「霖霖,你真是很适合雪。」叶文轩忽然说道。 段之霖有些意外他会这么说,他浅笑着看他,眼里的温柔如同这雪光一般亮丽,天空此时绽放了烟火,光彩夺目,美不胜收,段之霖微微抬头,看着这满天的烟火,唇角扬起灿烂的笑容。 叶文轩却被他的笑容打乱了心里的平静,他忽然觉得段之霖是那么容易满足,也许就是这一场雪,就已经是他从来不曾真的拥有过的幸福。 他情不自禁的去吻段之霖的唇角,段之霖侧过脸看他,两人的嘴唇碰到一起,段之霖忽然闭上眼,虔诚的向他索要一个更深刻的吻。 叶文轩捧着他的脸,颤抖着的唇紧密的缠绕住他,他张开手臂抱紧他,和他相拥在这片冰天雪地里。 「霖霖,这里像童话世界,白茫茫的,再没有多余的颜色。」 「是啊,童话世界今夜降临了。」 「你就像是雪精灵,悄悄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段之霖把雪人的眼睛上戴上两个弹珠,「那文轩就是我找的那个雪人。」 叶文轩扑到他背上,大笑道「你什么年纪了,还买弹珠!」 「我没买啊,这是我在路边顺的。」段之霖也没有不好意思,顺便还在雪人的头顶写下「文轩」 叶文轩拿起地上的雪揉出一个雪球往段之霖身上砸,「我替被你偷了弹珠的人报复你。」 「小坏蛋,你敢砸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段之霖笑着捏起一把雪向叶文轩砸去。 两人相互追逐在这片空白的雪地里,叶家的烟火节目再次开始,五光十色的斑斓闪烁,那爆破的声音炸开了天幕,叶文轩抱起段之霖,在雪地里旋转着,然后两人累的倦了,躺倒在雪地里,看着这场烟花表演持续不断。 「霖霖……」 「嗯?」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叶文轩对着天空,不知疲倦的念着,而段之霖静静的听他说着,忽然他翻身捂住叶文轩的眼睛,他有些感动的看着叶文轩。 这种手心都在冒汗,心跳到嗓子眼的感觉,让段之霖很无措。 「我只说一次,你好好听着。」 「叶文轩,我爱你。」 「唔。」他不让叶文轩立刻回答他,就已经用吻代替了一切的话语。 等待了那么久,心心念念的期盼他有一日能亲口说出来这句话,却在他开口的时候,觉得其实也不是那么那么的重要了。 因为他早就用他的行动,告诉了他这三个字。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霖霖,即使你不说,我也早已拥有。 「我和小岚就是相依为命长大的,我爸不爱管他,总把我盯的死死的,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恨他,他以为他是在补偿我,其实他根本不懂我要的是什么?所以我就拼命玩,反正我也不想继承这个家。」 「不过小岚不一样,我妈的死让他背负了太多了责罚,他一直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种罪孽,小时候他很胆小,什么都不敢要,怕别人说他贪心,可是他聪明,也很有商业头脑,他一直努力念书想要证明自己和别人一样,我爸后来对我失望透顶了,就把希望寄托于小岚,好在小岚并没有让他失望,出国留学回来就进了叶氏。」 「我爸年纪大了,想要早点退下来,可是家里的人都反对小岚做总裁,说是长幼尊卑,其实他们就是想把我这个傀儡扶上去,方便他们得利罢了,我一个什么管理学都不懂的人,怎么可能能做好叶氏的总裁。」 「我爸也有点动摇,他就是心里放不下我妈的死,自己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不起她,就把所有的怨恨都强加在小岚身上,他虽然从来没有打过小岚,但是他也从来不关心小岚想要什么,他只关心小岚能不能把他的叶氏管理好,小岚就像是他管理的工具,根本不算他的儿子。」 段之霖听着叶文轩的话,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道「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你无法为他的选择而懊悔。」 「就像你,我一直很遗憾,你……」叶文轩眼里仿佛是有些泪光,段之霖用手指按住他的唇。 「我从来不后悔自己走的路,不做警察,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不用再说着虚伪的官腔,为我讨厌的人伸张正义。」 「回到段家,恢复段之霖的身份这就是我应该做的,我生来姓段,我爸爸死的不明不白,我没有办法假装不在乎,为了报仇,所以我才回来。」 「爱上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事情。」 「虽然我曾爱过陆叔,但是谢谢你,让我体会到被爱的心情,也是你让我明白如何去爱一个人,那不是占有,也不是怨恨,它就是至死不渝的坚贞,和心甘情愿的付出。」 我的爱人,你不会再离开,因为你永远在我心里,就算相隔千里万里,我也能描绘出你的轮廓,就算是短暂的生离死别,也不要惊慌,黄泉路上,奈何桥前,我们必定还能再见。 29、亲爱的,是你 叶文轩推开阳台的落地窗,外面的天地间都是白茫茫一片,而家里的仆人已经开始打扫院前的积雪,叶文轩伸个大懒腰,还扭了扭胳膊,昨晚转钟过后他送段之霖上车走了,自己翻墙回来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还好雪够厚,要不然今天肯定得出洋相了。 「大哥。」隔壁叶笑房间的阳台上传来他的声音,叶文轩不禁转过头看他。 叶笑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古怪,「你没睡好?」 叶文轩好长时间没和他说过话,听他这样关心自己,也不想让他太过失望,笑着说「哪有,睡的还不错。」 「你昨晚那么晚回来,能睡的好吗?」叶笑有些不悦的说着,「我昨晚看到了,你和那个男人一起出去了。」 「那你没和爸说吧?」叶文轩皱着眉头问。 叶笑抿抿嘴,不开心的说「没说。」 「霖霖他是我爱人,不是外面乱来的对象。」叶文轩知道叶笑还接受不了,但是有些话他必须说清楚,「我不想告诉爸,是因为不想他再伤害霖霖,虽然也许我永远没办法把他带回叶家,没办法把他介绍给你们认识,至少我能保护他,不让他再被我的亲人侮辱或者是伤害。」 「大哥……你这么喜欢他?」叶笑的声音渐渐哽咽。 「是,我很喜欢他。」叶文轩肯定的说,叶笑凄凉的笑着,忽然他失控的大哭出来,立马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叶文轩立刻奔去他的房间敲门,「叶笑,你开门,你别闹脾气。」 叶笑听着叶文轩在外面着急的呼喊声,却只是痛苦的蹲在房间的墙角里抱着自己,泣不成声「大哥……」 叶文轩没想到叶笑会是这种反应,他的手敲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 叶笑已经二十三岁,他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他早就明白,也早该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 叶文轩转身准备离开,叶笑忽然打开门把他拉进房间,他的吻还没落到叶文轩身上,就被叶文轩猛的推开。 「大哥……」叶笑的脸上泪痕交织,叶文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和叶笑交流,「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叶笑歇斯底里的吼道,「可我就是喜欢你,我想吻你!想和你上床!」 叶文轩一巴掌把叶笑的脸扇的通红,「把你的话收回去,叶笑,我不准你再胡言乱语。」 「呵,胡言乱语?为什么你说你喜欢上了谁就是认真的,我却是胡言乱语?」叶笑不甘心的伸出手,叶文轩立刻挥开,「你别再说了,你是我的弟弟,你知道吗?」 「我是你弟弟又怎么样,我就是爱你,大哥,那个段之霖哪里好了,你到底喜欢他哪里,他是个魔鬼,你知道他杀了多少人才登到今天的位置,他虎视眈眈你的地盘很久了,你怎么会爱上他,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叶笑忽然跪到地上哭着质问。 「叶笑,霖霖和我的事,我没有必要和你讲的那么清楚,他是做错了很多事,他也杀了很多人,但是他的好,也只有我知道,就算他有一天亲口跟我要码头,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我心甘情愿做这些谁也管不着。」叶文轩说完就去打开房门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的心情完全没有办法平复下来,叶笑的表白让他匪夷所思,他们是亲兄弟,这种乱L的感情……不该在他们之间发生,他不能再待在叶家,他必须马上搬出去,和叶笑保持距离。 ****** 段之霖推开酒店的房门,叶文轩正背对着房门坐在沙发上,房间的灯都没开,像是在密闭的空间里一般让人窒息。 段之霖打开灯,关上房门走到他身边去。 叶文轩从他进来开始就知道他来了,但是他不想动,只等着段之霖前来。 段之霖半蹲在他面前,关心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颓废。」 「霖霖,我最近是不是桃花运太好了,接二连三的有人想跟我上床。」叶文轩低着头讽刺的笑着。 段之霖听他这样说就知道又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他抬起叶文轩的脸,那里的黑眼圈有些重,唇角有些干枯,让叶文轩的面色显得越发憔悴。 「是谁?」段之霖轻声问着,其实他的内心已经有些翻江倒海,他不明白是什么人的表白,可以让叶文轩如此纠结痛苦,他的心里有几分在意,但他不能用质问的语气去责怪叶文轩,他怕自己吓到了他。 「叶笑。」叶文轩的话让空气都几乎要凝固。 段之霖可以清楚的听到叶文轩沉重的呼吸,叶笑…… 和叶文轩表白的人居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段之霖的手不知不觉伸到了叶文轩冰冷的脸颊上,叶文轩立刻紧握住他的手,细细的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 「别难过,你和他说清楚,他会想开的。」段之霖将额头靠在他的额头上,温柔的摩挲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不想再见到他。」叶文轩的眼神有些泛冷,「我没有办法再若无其事的和他共处一室。」 「你别想得太极端,这件事明天再说,你看看你,是不是没睡好觉。」 「来,我抱着你,你先安心的睡一觉,我们明天再商量叶笑。」 叶文轩抬起头看着段之霖的眼睛,忽然他深深地吻上段之霖,他的手穿梭在他的头发里,右手细细的抚摸他的胸膛。 「霖霖,今晚可以给我吗?」 「你想在上面?」段之霖笑道。 「嗯。」叶文轩边吻他的眼睛边应到。 「好。」段之霖慢慢解开自己的忖衫,在叶文轩面前很快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叶文轩站起来,捧着他的脸,细细的亲吻他的每一寸皮肤,舌尖舔弄着他的敏感部位。 「我从来没有做过下面的那个。」段之霖忽然说道。 「文轩,你是我的第一个人,无论是哪个位置,我只和你上过床。」 段之霖的话让叶文轩自己的某个地方瞬间觉得酸楚起来,叶文轩愣愣的看着他。 「虽然说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我有感情洁癖,以前我就和陆叔接过那一次吻。」 「后来,就只有你,我再也没有碰过任何人。」 「你会不会笑我,我……」段之霖没再说下去,他把叶文轩得手指引导到自己的下身去,带着他侵入自己从没触碰过的深处。 「文轩,今晚用你的热情彻底把我烧为灰烬。」段之霖的唇烙印在叶文轩胸口,他们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强烈的感受着对方的热度。 叶文轩不断的亲吻他满是汗水的额头,段之霖就算是痛的几乎要晕过去,也没有叫出声来,就算是在下面,他上床也是闷哼一声就算是过去了,叶文轩心疼的看他隐忍的表情,不住的劝他要是痛就说。 叶文轩甚至想过停止这场侵略,他不忍心看段之霖这么难受,可是段之霖把他按住,不让他退出,「文轩,继续……」 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叶文轩开始加快速度在他的身体里,「霖霖……你张开嘴。」 「唔。」或许只有这样完全的融入进彼此的身体,那种痛苦才会消退一些。 段之霖的喘息很低沉,他闭着眼的样子格外性感迷人,不像那天下雪时穿着白衣的脱俗,也不像平时西装领带,忖衫马克那样的英气逼人,这种性感让任何和他上床的人,都忍不住更加肆无忌惮。 「霖霖,你真是引诱人犯罪。」叶文轩带着调戏的味道笑着,段之霖微微睁开眼,笑的有些妖冶,「那你就更深点,……」 叶文轩可忍受不了他这样赤裸裸的勾引,猛的把他翻过身去,用后背式进入,「霖霖,你可别晕过去了。」 「嗯……」段之霖被他这突然动作刺激的险些要叫出去,只是他还不能放开自己。 「霖霖,你抱紧我,别摔倒了。」叶文轩把他按在墙上,把他的腿分开,拉起大腿奋力的冲撞着他的身体。 段之霖仰着头,身体里的快感已经取代了痛楚,他攀上叶文轩的身体,念念不舍的将双手几乎嵌入他的后背。 「嗯……」仿佛是用鼻腔里发出来的声音,叶文轩和他唇舌交缠在一起,那些津液顺着彼此的唇角滑落,可是还不够,还想更加的深入,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才算是到了极致。 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叶文轩的脑海还有几分空白,他迷茫的看着天花板和吊灯,半响才伸手到一边喊「霖霖………」 可是他已经不在身边,叶文轩的手往床单上一摸,冰凉的触感,说明他已经走了很久。 叶文轩坐起来,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心里那处还在微微的作痛,每次都是这样,欢爱之后,他们没有多少温存的时间就要各自回家,可是昨晚段之霖承受了他一夜的激情,居然还是走了,叶文轩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 「怎么那么早就走了,身体里的东西要清理出来,要不然会生病。」 叶文轩抱着手机等了不到一分钟,段之霖就回了短信。 「恩,我会的,你好好休息,叶笑的事暂时不要去想,还有,啵一个。」 叶文轩没想到他会在后面加上这个,不由笑了出来,他把手机按在胸口,满脸的温柔,「霖霖,谢谢你。」 段之霖不擅长说笑话,也不擅长去哄人,他能说的总是那微薄的几句话,不太甜,也许说了也不会起到安慰的作用,可是就算说了也是白说,他也会费尽脑力的去想该如何安慰他,该如何能让他不那么难过。 段之霖到底哪里好? 也许不被他看重的人永远也不发体会那些细心的呵护和关怀,也许他留给所有人最深刻的永远是那孤傲不可一世,冰冷不通人情的眼神,还有那沉重的背影。 可是,只有不怕被他刺伤,还敢接近他的人才能看到他那一层尖锐的外表下,有个单纯的渴望被爱的灵魂。 ****** 严峰把孩子交给保姆,自己上楼去找段之霖,他早上从外面回来后,就在房间里不出来,午饭也不吃了,严峰最近看他神出鬼没的,没少叮嘱他让他不要单独出门,不带人一起遇到贝尔或者是那个变态杀人狂,或者是随便一个仇人就够段之霖苦头吃。 他总是点头说知道,转眼就把他的话丢到一边。 「少爷,我有事想找你。」严峰敲敲他的房门,段之霖睡的有些迷糊,不经意间他还以为有人抱着自己,稍稍转过身去,只见身后一片空白。 段之霖猛的睁开眼,他听着房外严峰的声音,忍着身体的不适前去开门。 他的面色十分苍白,穿着厚厚的睡衣也觉得像是冻的在发抖。 严峰上下看了他半响,立刻伸手去碰他的额头,不摸还好,一摸严峰才发现烫的吓人。 他立刻喊着宇杰,「宇杰,你快过来,少爷他发高烧了。」 宇杰大步从书房里跑过来,看着段之霖摇摇欲坠,立刻把他扶着坐到床边。 严峰焦急的问段之霖,「你烧的这么厉害怎么也不做声,昨晚干什么去了,把自己折腾诚这样。」 段之霖摇头,可能是头疼的厉害,他不想开口说话,宇杰立刻让他躺倒,忙去拿冰块来给他降温。 「少爷,你总是一个人出去,又不告诉我们你的行踪,生病了你也不做事,你到底要我们怎么样,你如果是怪我们逼你对付叶文轩,你不愿意大可以直接拒绝,他都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你为什么还要对他那么好,值得吗?」严峰坐在他身边苦口婆心的说着,段之霖恐怕自己都预料不到病来如山倒的急势,宇杰很快给他找来冰块敷着,还叫来医生为他开药。 打针吃药都给用上了结果段之霖半夜又高烧起来,还迷迷糊糊的,严峰和宇杰轮流照顾他,医生叶开了应急的药,却仍是高烧不退。 「怎么回事,你给他看的哪门子病,都用了几种药了怎么还发烧。」严峰生气的朝医生发脾气,医生为难道「他这不是普通的伤风感冒,我也不能一下子药到病除。」 「那你赶紧想办法,再给他拿点药。」严峰不想和他继续争执,直接下令,「他明天再烧,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对我这么蛮横我也没办法,段少爷他不让我给他上药啊。」医生觉得自己是要被他们给玩死了,病人不让治,家里人又不让他走,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上药?哪里的药?」严峰询问。 「就是塞到后面的退烧药,我没碰他,他就把我的手丢的老远。」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严峰一听气的牙齿疼,他急忙道「把药给我,我给他上去。」 医生只好把药递给严峰,严峰把宇杰给禀退,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给他上药,他把被窝掀开,把段之霖的手慢慢的拉开,还没碰到段之霖的裤子,段之霖就睁开了眼,朝他冷冷的说道「你干什么。」 「给你上药。」严峰理直气壮的说着,段之霖眉头微皱,清咳一声,「不用了,我自己来。」 「你全身都要虚脱了,害羞个屁,快点我来给你上药。」严峰把他的手扯开,段之霖重重的咳嗽一声,有些不耐道「我说了不用你帮忙。」 「你怎么回事,别别扭扭的,我们小时候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现在和我闹哪门子。」严峰也有些上火了,「你都烧了一天了,你想烧成傻子呢。」 「不……我不上药。」段之霖倔强的推开他,宇杰这时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我打电话给叶文轩了,他等会就过来。」 严峰一听立刻就爆发了,「你做什么?你喊他过来做什么!」 「少爷需要他,你和少爷对峙一晚上他都不会让你碰他的。」宇杰郑重的说着。 「那也不能让叶文轩过来吧,他能过来帮少爷,他恨少爷都恨得牙痒。」严峰气的恨不得和宇杰打一场。 段之霖没说什么,他看了一眼宇杰,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宇杰知道段之霖又要生自己的气了,可是……他看不下去段之霖变得这么糟糕。 一声叹息后,他扯着还满脸怒气的严峰出了房间。 「你能不能别再说了,叶文轩来不来你等会不就知道了。」 说完,宇杰就下楼去了。 大雪还未消融,这一路并不那么好走,叶文轩心急如焚的飙车来到了段家,宇杰守在外面给他开门。 「霖霖他怎么样了?」叶文轩焦急的问着,边问边往里大步的走。 「一直在发烧,他不愿意别人给他上药,他自己又浑身脱力了,烧的快晕了似的。」宇杰边跑边和他说。 叶文轩几个健步就冲到二楼,严峰在门口还没和他说话,叶文轩就打开房门冲到了里边。 他看着段之霖浑身大汗淋漓的躺着,嘴唇和面色一样苍白,叶文轩立刻上前坐到床边,他轻轻的喊「霖霖,你醒醒,霖霖你说句话。」 段之霖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他真的已经疲倦到了极点,抬起眼皮看见是他,他只是轻轻一笑,却没开口。 「霖霖,等会上了药就会好,对不起,霖霖……是我不好……」叶文轩执起段之霖的手,亲吻他的指尖带着深深地自责,「我不该要求你在下面,我……」 叶文轩低下头亲吻他的唇,哄道「霖霖,你先睡一会,等会醒过来就没事了。」 宇杰把严峰手里的药递给叶文轩,「医生说这是塞后面用的。」 说罢,他出门去顺手把门给带上。 严峰双手抱臂看着宇杰,「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早就和好如初了,就这样。」宇杰耸耸肩离开。 严峰又气又觉得好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 退烧药用上去,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段之霖的烧就退了下来,叶文轩抱着他在床上,怕他又烧起来,不时的试试他的额头。 睡梦里,段之霖极不安稳,他靠在叶文轩胸口,还喃喃的喊着「文轩……」,眉头紧皱,一幅很痛苦的样子。 「霖霖,我在……」叶文轩吻吻他的鼻尖,有些担忧他的情况。 段之霖辗转反侧,梦里都是叶文轩和他的那些记忆,就像是电影一样的闪现而过。 他们初次见面时,叶文轩在路灯下慌张的样子,陆叔推开他下车去追叶文轩。 那时他坐在车里看着叶文轩一脸受伤的离开,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快感,除了可悲还是可悲。 再次见面是在两年后,他回国当上警察,第一次去码头让叶文轩到警局协助办案时,他正在和一群流氓痞子猜拳,看到他们过去就丢了钱开跑,后来他追着他跑了码头的几条街,直把叶文轩累的喘不上气了,才妥协着让他给压着回了警局。 审问他的时候,他用那带着欲望的眼神把他给来回SJ了好几遍,把段之霖恶心的恨不得一拳头把他揍回老家去。 后来的见面,也大抵就是叶文轩挑衅,他动怒,他见过叶文轩和别人吻的难舍难分,也见过叶文轩无耻的向人约炮,越是看他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就越是想把他身上的锐气搓一顿。 他从没和人上过床,这方面他的经验一片空白,他的自制力惊人的好,从来不会被人诱惑,即是不少人对他献身,他都只是一笑而过。 为什么他会绑架叶文轩,和他在床上缠绵三天三夜,也许是报复,也许是欲望在身体里叫嚣,他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地糙着,让他泣不成声,让他不再顶嘴,让他陷入最原始的欲望漩涡。 那那几天除了生理问题,他和叶文轩在床上不断的上床、KJ,就算不ML了,他拥抱着睡的昏昏沉沉的叶文轩也会觉得那感觉不错,至少他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恶心叶文轩,不止不恶心,他看到叶文轩在他身下压抑着的表情和倔强着不肯屈服的抵抗,让他心口有些微微的躁动。 宇杰质问他是否对叶文轩心动了,他那么坚决的否认,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敢再去问自己,他对叶文轩是否就是在那时就已经种下了情根,他为叶文轩失忆后的痴而感动,也为他们的分离而痛不欲生,他极力的想对自己说他不过是爱着那个单纯的文轩,可是当叶文轩来找他质问时,他们相互折磨着彼此时,叶文轩哭着要把那戒指拿下来,他却不能忍受。 这戒指是他们唯一还有牵连的证物,如果连这个也消失,他们之间还拥有什么? 他抱着叶文轩,亲吻他,和他再次抵死缠绵,这就是他压抑在心里的那份情吗?怎么会不是这个人,他嘴硬心软,看似流氓的作风,实际上对朋友掏心掏肺,就是这个吧,这么久的分别,难道还不能分辨爱与欲的差别,根本不能忍受他落一滴泪,又怎么会是完全因为报复才想要拥抱他。 叶文轩祈求他,让他们重新来过时,他真的要无地自容。 其实这本该是我的祈求才对,文轩,我对你其实一点也不好,你所看到的假象背后是我所做的一切罪孽,我QB过你,囚禁过你,利用过你,放弃过你,还刻意的用你最不能接受的事实狠狠地伤害你,为什么每一个你,都只记得我的好,却忘了我的卑鄙和我的罪孽。 雪地里,你呢喃着说我爱你,你说我是雪精灵,给了你一片童话世界,其实,这个世界所有的童话都是白骨堆砌,都是掩盖在谎言的表皮下。 可是,我已经爱上了这样的你,喜欢肆意的笑,喜欢大声的哭,张扬跋扈的时候神采飞扬,难过的时候眉头紧皱,你说着爱我时候的表情,是我见过最虔诚的样子。 ****** 段之霖身上那刺骨的痛,有些退散,他睁开眼,看见叶文轩就躺在他面前,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他,见他醒了过来,笑着问道「梦见了什么?」 段之霖慢慢的开口,沙哑着嗓子似乎还带着颤抖,他逐渐靠近叶文轩的右耳,温柔的说道「亲爱的,是你。」 30、祭拜 「生病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我昨天回来之前去了一趟墓园。」 段之霖说完便吃了一口叶文轩喂的粥,「去看了陆叔和我爸。」 「可能是在那里吹了一点风,其实和你没关系。」 「开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头有点晕,不过仗着年轻还以为睡一会就没事了。」 段之霖略微尴尬的笑道,「没想到把你们都折腾了一场。」 他边说边咳嗽,叶文轩连忙放下碗,帮他拍拍背。 「很久没生病了,病来就如山倒。」段之霖还在自我检讨着,叶文轩帮他把被子整理了一下,他坐在床边,重新拿起碗。 勺起一口送到他嘴边,「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去了。」 段之霖吃下粥,听他继续说着。 叶文轩的语气有些沉闷,「如果你想他们了,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去。」 「我不能想象你一个人在这么冷的天去墓园看他们的场景,霖霖,我和你在一起,却没办法和你分担那些负担,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不是的……」段之霖想解释。 却被叶文轩打断,「你听我把话说完。」 段之霖怔住,转而苦笑,没再说下去。 「有时候就算我们靠的那么近,可我还是很害怕,怕你有天坚持不下去。」 「我能给你的东西很少,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没办法给你任何保障,我们在这条道上混就该明白,也许哪天就会满盘皆输。」 「家破人亡,被抛尸街头,这都是常有的事,谁能保证这些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其实我们的感情就像是在走钢丝,随时就都可能结束,尽管我们都是认真的爱着对方,可是世事无常,就和你说的一样,天长地久有尽时。」 「这样的现状摆在我们面前,我不能接受你不好好的照顾自己,霖霖,我知道你对湛衡的感情很深,我也从没妄想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可是,就算是为了我,你别再自责,湛衡的死和你爸爸的仇,都不该是你一个人承受的事情,你还有我,我不想看你再这样下去。」 段之霖低下头,带着歉意,「对不起。」 「你知道我并不想听这句话。」叶文轩转过头,难受的说着。 「其实昨天是我爸的生日。」段之霖轻声道。 叶文轩立刻回过头来看他。 「他死了十一年。」 「我很少去祭拜他。」段之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最初的时候总是陆叔陪我,我不能在他的忌日去,因为那样会遇到很多道上的人,我爸从没公开过我的存在,陆叔也为了保护我,不让我在正日子去,那时候我们都是在这个时候去看我爸。」 「有一年大雪封路,我和陆叔还被困在出山的路上,那天我也是病了,突然就开始发烧,晕晕乎乎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他背着我绕了大圈的山路下山。」 「他对我,很好。」 「可是那也是他最后一次靠近我,从那以后,他总是和我保持距离,他让我学武术搏击,给我找了最严厉的老师,我经常被打的爬不起来,陆叔就会批评我没用,我和他生闷气,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绝食不出去,大半夜的去厨房偷吃饭,他总是为我偷偷的把饭都热好放着,我……」 段之霖说到此处,稍稍停顿了一下,他的语速很慢,一点也着急的和叶文轩说着,也许这仅仅只是一个过往了很久的故事而已。 「我们就这样若即若离的过完了最后相处的一年。后来他也许是觉得管不住我了,开始力不从心,就想着把我送走。刚开始我死都不同意走,我说我要跟着他,永远也不走,他发脾气说我不听话,我们动不动就打冷战。这样对抗了一些时间,我有些烦了,我想也不过是出去几年而已,我肯定还是要回来的,就和他妥协了,到我要走的前几天,他一反常态的开始花时间陪着我,那时我隐隐觉得他送我走,是有问题的,后来我知道了,他就是打算永远的把我送走。」 「去美国的最开始,我过的并不好,厌食和语言不通,让我过的很不习惯,可我不想和陆叔开口说我坚持不下去,有时候我想着我这样一个人漂泊在外,活着那么孤单,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每个星期给陆叔打电话,报喜不报忧,我只会说我身边那些开心的事哄哄他,其实我恨不得马上飞回他身边,可是后来慢慢的,我知道了越来越多我不知道的事,我有了自己的交际圈,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张,我开始慢慢的培养自己的势力,也和他越走越远。」 「我和陆叔纠缠了十几年,我对他爱过恨过怨过,到最后他却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我。」段之霖的双眼带着一些疲惫,「我却什么也不曾给他。」 「你说过,他曾爱过我。」 「这可能是我曾经最渴望听到的答案。」 「可是它来的太迟了。」 「你说的对,我变心了。」 「我爱上了我最不该爱上的情敌和对手,我和他曾经相看两厌,可我却偏偏在和他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中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我躲在暗夜里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我恨他抢走了陆叔,恨他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被所有人捧在手心,恨他的嚣张跋扈,日积月累,我忽然发现,我的眼里已经满满的都是他。」 「文轩,我就是这样爱上你的。」 「这就是我,很可笑是吗?」 叶文轩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段之霖,他用尽力气的把他的身体紧抱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霖霖,不是的。你不可笑,你已经很坚强。」 「你比我想象想还要坚强太多。」 段之霖苦笑着,继续说道「我昨天去墓园,为我爸带了一瓶他最爱的酒,每年陆叔都会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送,今年……」 「再也不会……」段之霖说着边低下头,叶文轩伸手在他的额头处抚摸着安慰他,段之霖连着咳嗽了几下,喘息着说道「以后只能我代替陆叔为他送酒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叶文轩道。 段之霖摇头,「葬礼的时候我没告诉你,陆叔的墓其实就在我爸的旁边,我怕你去看了难过。」 「我代表的仅仅是陆叔的心意,他一生敬重我爸,而我对我爸,已经做到了无愧于心。」 ****** 段之霖和叶文轩出门的时候,院子里摆好了一棵圣诞树,闪烁着的彩灯彰显着节日的欢快。严峰开着车进了院子,段之霖有些意外,等严峰走进了问道「这么早去哪里了。」 严峰的心情不太好,他心不在焉的回道「去看了一下清和。」 叶文轩不禁皱起了眉头,对于沈清和的事情他多少有些耳闻,严峰在席卷了沈家的一切后,亲手把沈清和送进了精神病院。 「她怎么样了?」段之霖随口问问,他们夫妻的事,他很少去过问。 「老样子,神经兮兮的。」严峰不悦的说着,然后他看了眼叶文轩,「什么时候和好的?」 段之霖微微一笑,「沈道元死的那段时间。」 严峰应了一声,没好气道「你自己做事我不好多说,既然你是撞破南墙心不回了,就由着你自己去吧。」 ****** 叶文轩站在圣诞树前,回头看着段之霖,「说起来入冬也有段时间了,却没多大感觉。」 「那是因为你没怎么出门,外面常温都是零下好几度。」段之霖笑道,「圣诞树应该是管家弄的,我小的时候,他就是早早的就把过节的东西都准备好。」 「这节是洋鬼子的,没多大意思,骗骗小孩。」叶文轩不以为然道。 「也是为了喜气热闹。」段之霖把双手捧起来放在嘴边呵了口气,轻烟似的雾气散入空气中,叶文轩看着沉沉的天色,「老是像要下雪似的,什么时候能晒晒太阳啊,我都要憋死了。」 「看样子这雪还得下一段时间。」段之霖抬头看着青灰色的天空,天地间都是暗沉一般,「今年也是奇怪,连月的雨刚过去,大雪就来了。」 「嗯,比梅雨还让人烦呐。」叶文轩边说边把段之霖的手拉起来,「算了,我觉得你还是进屋去休息吧,才这么一会,你的手就凉凉的。」 「呵,你想说我太虚弱了吗?」段之霖轻笑着,「不过是普通的发烧,没那么夸张。」 「从没见过你那样,我这不是没经验嘛。」叶文轩忽然伸手拦住他的腰,和他拥抱在一起,「这几天你就安心的养病,哪也不要去了,我在这里陪你。」 「你不回家?」段之霖道。 叶文轩叹口气,无奈道「我和我爸只会吵架,小岚又经常在外面,叶笑我现在是一眼也不想看到他。」 「你这个弟弟胆子真大,我觉得和你告白的人都有大无畏的精神。」段之霖突然笑道。 「啊?为什么?」叶文轩好奇道。 「自我牺牲啊。」段之霖没心没肺的笑着,叶文轩轻哼一声,「是吗?」 「嗯。」段之霖点头。 「我才发现你说话挺损人的。」叶文轩看着他微笑的神情,忽然觉得这阴沉的天,多了几分明亮,待他抬头看去,远处的天空,乌云已经散开了一大片。 ****** 李志是在晚上的时候来了一趟段家,段之霖让叶文轩躲在屋里不出来,严峰和他一起在客厅里招待李志。沈家分崩离析后,李志虽然没有和严峰对着干,但是明显彼此间有了隔阂,李志无法原谅严峰如此背信弃义,严峰也不想对李志解释太多,再加上沈清和被送到精神病院,这让李志完全没有办法接受他的所作所为。 李志本不想再来找严峰,但是沈道元的死在警方的调查下有了眉目,而继续的调查他需要严峰和段之霖的帮助。 「这种刀,是军刀,切口锋利,普通的人根本没有,而且这还是多年前溪城军区部队里练习时用的,现在散落在外的一共不超过十把。」李志把警方尸检和过后法医、检验加上经常分析刑事案件的专业人员们共同推理出的军刀图片递给了他们两人。 「根本不是鬼怪作乱,这就是一起故意杀人案,连环杀手不仅有违禁的枪支还有部队里的军刀,这样的人,在溪城要盘查应该不是很费力。」李志观望着他们的反应。 段之霖把这张相片看了半响,往桌子上一扔,「这样的军刀,随便伪造都能打出几百把,警察也相信这玩意?」 严峰看着李志,「不是我不想帮沈爷报仇,只是就凭这种根本没有实际依据的推论,我们要把溪城翻个底朝天,风险太大。」 「小峰,我今天去看了清和。」李志也不直接逼他,而是拐弯抹角的扯到了沈清和,「她想见孩子,但是你怕她对孩子不利,完全不给她们母子见面的机会,你不觉得对她有愧?」 「不是我对她狠,是她想杀了我,我给过她机会,但是她居然怀疑是我杀了沈爷,联手起他们家里的人想害死我,如果我不是稍稍留心,早就死了。」严峰苦笑,「她从来没有真的相信我。」 「那是因为你和她结婚的动机本身就不单纯,女人很敏感,你是不是真的爱她,她很容易就可以发觉,可她依然愿意嫁给你,只能说明她爱你胜过她自己的理智。」李志早就劝说过严峰让他安心的和沈清和在一起,只可惜他就是愚忠段家。 「可她还是选择相信是我谋杀沈爷,所以是亲情战胜了爱情,她是个理智的女人,至少她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傻。她太聪明,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在身边,可她毕竟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不想孩子出生没多久就失去生母,她不能面对我,送她去精神病院对她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严峰本不想和李志解释太多,不过关于沈清和他的感情确实很复杂,他曾想过和她执手,却没想到沈道元的死还是把他逼到了这个境地。 「小峰,你真冷血。」李志略失望的说。 严峰轻笑,「人若是不对自己狠一些,又怎么能做出点成绩。」 「段少爷,这就是你培养出来的人才?」李志看向一旁一直若有所思的段之霖说道。 段之霖目光在他身上来回穿梭一遍,冷淡道「我从来不喜欢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他们本身就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包括和你一样不择手段,滥杀无辜?」李志从和段之霖重逢开始就觉得他变得太厉害,让人觉得像是一只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蛰伏着随时用他的利齿夺去猎物的生命。 段之霖唇角扬起一抹愉悦的笑,眼睛却是和李志对峙着,「我只问成败,不论过程。」 李志早料到他会如此回答,「可这角逐还没到最后。」 「马上都要落幕了,你能来找我帮忙,不就是因为我能最快的帮你找出凶手?」段之霖调侃的说着。 「我觉得你对此会很感兴趣。」李志颇有信心的说道,「因为你也想为陆湛衡报仇。」 段之霖的眼神微微一动,他把身体的坐姿稍做调整,冷冷道「你错了,我对于军刀和违禁的军火都不感兴趣。」 段之霖起身朝管家道,「让李先生再坐会,等会帮我送客。」说完人就上二楼去了。 李志一脸不相信的看他,严峰此时也有些诧异段之霖的举动,只是看他的确是不想帮李志的样子,不由得耸肩,「这种事情通常都要听BOSS的话。」 李志是在熊熊怒火燃烧的状态下离开段家的,段之霖在房间的窗边,拉开窗帘看他的车子离开,眼神略有思虑。 而此时叶文轩已经摆成大字在床上睡的恨不得打呼噜,被子全都被他踢翻在地上,段之霖没想到他居然无聊的睡着了,也颇为无奈。 他坐到床边看叶文轩的睡颜,为他把被子捡起来盖好,他边整理,边叹息道「你真是不让人省心。」 31、严峰 窗外,是久违的阳光,屋内,阳光从纱帘穿透而过照到到床边,被子里的人动了动,却没有醒过来。 段之霖看着叶文轩不老实的把头捂在被子里手脚并缠在他身上,不由得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他的脑袋。 他抬头看这太阳出的有点大了,看了眼床边柜子上的钟,已经是十一多。肚子隐隐有些饥饿感,想到昨晚叶文轩也没吃多少,段之霖考虑要不要把他喊醒,可是看他睡的这么沉,又不忍心打搅。 他的手放在叶文轩背上,过了一会,他还是决定让他再睡半个小时吧,反正十二点钟吃饭,也不算晚。 就这样他由着叶文轩把脑袋蹭到他怀里,温热的气息在他皮肤上有着温暖的感觉,段之霖笑着闭上眼睛继续小憩。 还不到十二点,就有人来敲门了,严峰恼火的喊着他们吃饭,叶文轩被这强力的敲门声给震醒了,不过对于不是自然醒的他来说,睁开眼仿佛都是费力的事。 「再不起来,他就要破门而入了。」段之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叶文轩耳边响起,他猛的睁开眼,抬头看段之霖近在咫尺的脸,微愣住,等到想起来自己是在段家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几乎是在段之霖怀里,双手在他腰间,他们彼此身体紧紧的靠在一起。 「霖霖……」叶文轩忽然露出一个窃喜笑容,「你真暖和。」 ****** 吃完午饭,段之霖去书房里处理一件事,让叶文轩先去花园里晒太阳,严峰抱着他儿子也去了花园,两人在一种奇异的气氛下坐在一起。 叶文轩看严峰抱着孩子又逗又哄的,也有些好奇他儿子长什么样子,不由得伸长脖子看那裹的厚厚的衣服,里面是张肉肉的小脸,闭着眼睛,嘴巴嘟着,舌头还时不时伸出来,模样显得很好捏。 「真可爱。」叶文轩笑着说道,严峰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叶文轩清咳一声,立刻端正的坐着,翘起二郎腿,哼起小调。 「你和少爷谁上谁下。」 叶文轩看向严峰,眼神颇为玩味,「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严峰正经的说道,「我记得你不愿意做下面的,少爷也不可能让别人压他吧,那你们到底谁上谁下?」 叶文轩笑着不回答,一幅你自己猜去吧的样子。 严峰看他笑的像是贼似的,眉头紧皱起来,「难道是少爷?」 叶文轩把下巴扬扬,「让我抱一下你儿子我就告诉你。」 「你做梦!」严峰鄙视的看着他,「就你,把我儿子摔到了,赔都赔不起。」 「那你就猜吧。」叶文轩得意的笑着。 「以前你失忆的时候是下边的,这个我知道。」严峰忽然开始自说自话了,「那时候一切都简单多了,除了叶家人,你只认识少爷,整天黏在他身边,哪里像现在,这么冷的天,他还成天跑去溪城找你,前段时间总是半夜的赶回来,我还以为他又有大事要做了,没想到是为了你。」 「我知道他瞒着我,是怕我们心里难受,我一直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觉得他和你在一起,要背负太多的压力,如果不是你,他随便找个容易相处的人,日子不知道过的多幸福,偏偏从你失忆开始,他就像是中了魔,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严峰无奈的摇头,「你们就是孽缘,非得爱的这么辛苦。」 「难得你对我说这么多知心话,好感动啊。」叶文轩笑着说,他的话似真似假,让人也分不清是真的感动,还是反讽。 「一鸣是我杀的。」忽然严峰开口。 叶文轩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我亲手按下了炸弹的按钮。」严峰继续说着,「少爷向所有人承认是他杀了一鸣,其实根本就不是。」 叶文轩的手紧握成拳,如果不是他怀里抱着小孩,叶文轩早就一拳打到他脸上。 「为什么?」叶文轩低吼道。 「因为他不死,我就会暴露。」严峰看着叶文轩,「按照计划,本来是我让他打电话给你,让你去仓库,然后把你炸死,一鸣逃出国,少爷就可以把你们的地盘吞下去,可惜一鸣打完电话就后悔,他在宇杰指点他炸药在哪里时,想去毁掉炸弹,他后悔了,不想杀你,宇杰发现了他的意图,怕他会给你打电话,所以让我立刻引爆仓库,把他炸死在里边。」 「少爷,只知道我们计划要杀你的事,他默许了我的计划,可是让一鸣死只是临时所迫,少爷根本没有参与。」严峰苦笑着,「宇杰告诉我,少爷承认是他杀一鸣的时候,你很恨他。」 「我不想少爷为我背负你的仇恨,即是当初安排要杀你,少爷也是挣扎了很久,要不然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我们有无数的机会,让你死无全尸。」 叶文轩站起来,冷冷的看着他,「你怎么下的了手,你明明爱着他,你怎么能对你爱的人这么残忍。」 「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这就是我该做的事,我是溪城黑帮的暗哨,为了少爷,我注定了会背叛你们。」严峰说到此处不禁失笑,「我和一鸣,是个错误。」 「他不该爱上我,不该期望我们会有结果,他死的前一天还在跟我说希望我和他一起离开溪城,他说过很多遍这种话,可我永远也不可能答应。」 ****** 「古新明,你他妈的混蛋,你以为就你能出去寻欢作乐,我今天晚上不找个人干个七八次,我TM就切掉JJ。」 古新明威胁道,「你要是敢碰别人,我回去一定收拾你。」 「呵,我又不是没和别人干过,你今天说这种话也不觉得可笑。」任一鸣大笑起来,「我告诉你,你找人睡一次,我就和别人谁十次,咋们就互相戴绿帽子吧,看谁过瘾,告诉你,我和你的新欢上个月在你的家里,滚过三次床单,难怪你那么喜欢他,真是可爱的男孩啊,就是太浪了。」 「一鸣,你睡他,我不怪你,我们有话好好讲,你回来,别再生气了。」 「我生你MD气,古新明!!老子当初怎么会为了你回国,老子是自己犯贱!」任一鸣吼完就愤怒的把手机关掉,酒吧里的音乐让他的耳膜都有震动感。 他拿出药吃下一颗,身体渐渐的进入迷幻状态,眼前的人都像是重影,任一鸣扭动着身体摇摆在舞池里。 「任一鸣?」严峰从背后拍任一鸣的肩,任一鸣满脸笑意的回过头,「严峰?」 「嗯,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古新明刚才回去了,我还以为他赶回去找你。」严峰笑道,「他可是把我们三个全丢下来走了。」 「别提他。」任一鸣冷冷的说道。 严峰看任一鸣有些古怪,不禁低下头靠近他,询问「你是不是吃药了,这对身体不好,你还是不要沾的好。」 「关你屁事,我爱吃就吃,谁都管不着,该管我我的人他不管,不该管的偏偏爱管闲事。」任一鸣推开严峰骂道。 严峰可没想到自己说一句话被他数落成这样,自己都闲自己多管闲事了,挥挥手准备走人「好好好,是我自己多管闲事,好吧,我走。」 「不准走!」任一鸣一把拉住他,「这是GAY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额……」严峰无语的看他,这是他的地盘,他来晃一圈不犯法吧。 「你是GAY吗?」任一鸣仰头看着他,严峰摇头,「我不是。」 「你真的不是?不是你来这里做什么!」任一鸣死死的拉住他不让走,「要不要我来试试你是不是GAY?」 严峰看他是脑袋有些不清醒了,笑道「你打算怎么试?」 任一鸣立刻扑上来,抱着他的头,一顿狼吻,严峰本想推开他,可是任一鸣整个人完全往他怀里靠,那舌尖带着酒的醇香,柔软的嘴唇和他的完全贴在一起,呼吸都仿佛混为一体,严峰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不知所措。 任一鸣趴在他胸口,手往他的下半身一摸,大笑着,「还说你不是GAY呢,你都有感觉了。」 严峰尴尬的把他推开,「你别玩了。」 「不玩!来真的!」任一鸣拉住严峰的手把他往外面拉,严峰被他牵着手甩都甩不开,「喂喂喂,任一鸣,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和你做爱,立刻!马上!」任一鸣一个回身又吻住他,他们在秋风瑟瑟的街头宛如情侣一般的拥吻在一起,严峰被他弄的下半身都有些疼了。 「别忍着,来,我车子就在前面。」任一鸣诱惑的在他耳边笑道。 「啊……」任一鸣趴在车椅上,严峰激烈的从后面抱着他的腰,两人用后背式的姿势,任一鸣连连的呻吟让严峰的脑袋越来越兴奋,忽然任一鸣把药从口里渡给严峰,严峰没注意给吃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严峰有些吃力的问道,他的感官此刻全都集中到下半身,几乎无法思考。 「助兴的药啊。」任一鸣边笑边改变着体位,他把严峰按倒下去,骑乘在他身上,严峰被他紧紧的包裹着,把他逼得越发的激动,两人在狭小的车里,狂热的进行这最原始的动作。 「你真棒,严峰,我们的身体这么合拍,要不要以后再试试。」任一鸣趴在严峰胸口,不舍的问着。 「不合适吧,这次就当是意外,要是让古新明知道我和你发生关系,他会气死的。」严峰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他们几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你怕他做什么,不嘛,你要是以后不出来,我就把我们上床的事告诉他,他肯定找你麻烦。」任一鸣耍赖道,「严峰,我觉得我挺喜欢你的,咋们试试,说不定我们在一起,比和他还合适呢。」 「啊?」严峰被他给搅的头都有些大了,「可是这样……真的不好……」 「你说不好,你上我的时候怎么没说不爽,严峰,你再敢说不,我QJ你。」任一鸣边说边笑着把他吻住。 严峰陷入这欲望的漩涡里,竟觉得无法脱身了。 ****** 「嗯……」任一鸣抓紧严峰背,急促的呼吸声在严峰耳边,让他心里渐渐的陷入迷惘,「一鸣,我交了女朋友。」 任一鸣蓦然睁大眼看他,「你说什么?」 「我觉得我们这样下去,是不对的,一鸣,我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我和她上床的时候……」严峰纠结的说着。 「闭嘴!你别让我恶心!」任一鸣猛的推开他,严峰看着任一鸣难过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一鸣……」 「连你也这么对我,到底我要怎么做才是对的,严峰,你别和她在一起了,你有我就够了。」任一鸣拉着他的手,祈求道「我和古新明分手,好不好,别离开我。」 门突然被人猛的踢开,古新明满脸怒火的站在门口,看他们赤裸着身体在床上,古新明冲到严峰面前一脚踢去,严峰拉着任一鸣躲开。 古新明看他们还亲热着的拉着手,冷笑连连,「好样的,严峰。我真是小看你,你居然背地里玩我的人,你胆子真是大的很。」 任一鸣把严峰拉到身后,「是我勾引他的,古新明,要算账也该是我们算。」 「好!我们回去慢慢的算。」古新明猛的把任一鸣扯过来,「回去你看我不干死你个贱人!」 严峰本来想去把任一鸣抢过来,谁知任一鸣挑衅的抱住古新明,柔声道「我说了的,你和一个人上床,我就和十个上床,你还信不信我做的到。」 严峰不可思议的看着任一鸣,任一鸣回头看他,带着疏离的意味,「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过瘾而已,你别以为我真的喜欢你了。」 古新明看任一鸣这样说,面色缓和了一些,他冷笑着看严峰一眼就抱着任一鸣离开。 ****** 严峰喝的烂醉的回家,冰冷的屋子里,几乎没有人味,他看着门口那双多的脱鞋,心里有些酸楚。 躺倒在沙发上,他看着那天花板,渐渐的睡了过去。 忽然,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发热着,欲望在那片紧致的柔软里,急需释放。 他睁开眼,任一鸣正骑在他身上,上下动着,身体像是呈现着粉红色的色泽,让人不禁想更加激烈的把他按倒。 「严峰,上次说那些话是为了安抚他,我不是利用你。」任一鸣解释道。 「嗯。」严峰点头。 「严峰,我们在一起吧,我喜欢你。」任一鸣看着他的眼睛里,带着期许。 「暂时不行吧。」严峰为难道,「我还要想办法和清和分手。」 「那我们暂时这样在一起,可以吗?」任一鸣抱紧他,「只要你点头,我可以陪你去任何一个地方,我们可以远离这里。」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严峰苦笑,「我有我的责任。」 「是吗,那好吧,就这样吧。」任一鸣微微的叹息着。 ****** 回忆往往是最残酷的事情,那些过去永远无法回去,那些遗憾也终究成了伤疤,时间无法愈合,它只会静默在那里,不哭不笑不闹,让你的心去痛去悔去怀恋。 「从他死的那刻开始,我的心也跟着他去了。」严峰仿佛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题,「如果你想为他报仇,我随时欢迎,我没有勇气自杀,但我希望你可以解脱我。」 叶文轩眼神里有几分挣扎,他看着严峰半响,最终也不过是转身离开。 杀了他,任一鸣也活不过来,一切都无法再回到过去,是爱也好是利用也罢,他活着,才是最真正的酷刑。 32、选择离开 段之霖下楼的时候,叶文轩正在客厅离喝着闷酒,管家急忙过来向他说了情况,段之霖点点头示意他下去。 「一个人喝闷酒,伤身。」段之霖坐到他身边笑道。 叶文轩轻笑,把酒推到一边,「刚才严峰告诉我,一鸣是他杀的。」 段之霖略有意外,这件事已经算是过去,为何严峰还要提起,不过再想想严峰的个性,恐怕也是为了他好。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要承认?」叶文轩继续问着,「你是为了让我死心吗?」 段之霖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响,而后他看了看叶文轩不快的神情,终于开口,「其实在你失忆的时候,我和陆叔承诺过一件事。」 叶文轩有些好奇的看他,段之霖朝他微笑,「那时你的人格经常分裂成两个,一个喜欢我,还有一个爱着陆叔,陆叔也知道了这件事,他问我打算怎么面对你,我告诉他如果你没有恢复记忆,那么你就是我的,我绝不会放手。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一切,我会把你还给他,再不纠缠。」 「你们没问过我,我是怎么想的?」叶文轩苦笑着,「你们就这样私自决定了我的去留。」 段之霖这些话现在看来确实可笑,可是当时他根本无法预料后来发生的事情,他总觉得在叶文轩的心里,一定是陆叔更重要,他无法接受在叶文轩恢复记忆之后被他给抛弃,所以他总是自我暗示着,如果他恢复了记忆,他就一定不会再和他在一起。 「所以我回国你才会那样对我,那天你是故意QB我,然后让湛衡来接我走,你想让我恨你!」叶文轩这样说着,段之霖有些不敢看他,那天夜里,他诱惑着叶文轩向陆叔告白,叶文轩彷徨挣扎,那种为情所困陷入泥沼得样子,段之霖有些无法忍受。 他以为自己可以风淡云轻的挥手离开,和过去的文轩在一起已经是他偷来的幸福,可是……在他恢复记忆后,他仍旧在心里渴望着留住他,爱情让人变得贪婪,欲望就像是牢笼,叶文轩走了,他却被紧紧的困缚其中。 「我是为了折磨你,才那样做的,文轩,自你被洛诚他们绑走了以后我心里一直很痛苦,我费尽力气想把你找回来,却接到了陆叔的一通电话,他告诉我,你在美国不肯接受治疗,一直想自杀,你不肯恢复记忆,只想回到我身边,陆叔希望我能让你死心,接受催眠,我心里……难受的几乎是想自己死了算了。」 叶文轩眼看着段之霖痛苦的回忆着,忽然他捂住段之霖的嘴,摇头不让他说下去,「不……霖霖……」 「我不想再知道那些事,你别再想,关于过去我不提了。」 段之霖把叶文轩的手拉下来,「这些发生过的事,我们都无法逃避,你听我把这件事说完吧,就算再难过,它也是我们曾经去承受的事情。」 「那天我答应了陆叔的要求,和你说了很绝情的话,我听见你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又是笑又是哭,你问我为什么要放弃,我却没有办法告诉你,我只希望你活着,无论你是否记得我,那都不重要了。结果也的确如此,陆叔后来告诉我,你主动要求把和我在一起的记忆抹去,你说那些都是假的,不要也罢。」 「霖霖……你别说了……」叶文轩抱住段之霖。 「后来你回国,我不敢再见你,那次假面舞会你主动邀我跳舞,我隐约觉得你还是有些不同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过去的记忆影响了你,我怕你再想起来那些痛苦的事,就想着做一件你最不能接受的事,让你从此离我远远的,最好是再也不看我一眼。」 「这样,我们从此再也没有关系,那些美好的记忆,我一个人记得就够了。」 ****** 「记忆是个恶魔,你不知道的时候,渴望能了解它,当你接近它的时候,却又那么恐惧。」叶文轩枕在段之霖的腿上,「霖霖,我可以没有过去,但我不能没有你。」 「文轩,如果时光倒流,我仍旧会那样选择,你活着,对我来说才是最珍贵的。」 「可是,你有没有换位思考,你觉得我愿意接受这样的人生吗?我看着戒指上的那三个字母,却不知道他在哪里时,我觉得那片空白的记忆完全不能忍受。」 「文轩,每个人的选择都是忠于自己的内心,我只希望你活着,就算我会永远失去你,我也可以承受。」 「不,如果我知道你不在了,我没有办法接受。」 「呵,当有一天你经历这样的事,也许就不会这样想了,特别是在你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时,就算我知道你忘记了我,我也没有办法那么果决的选择离开,因为我还有大仇未报。」 「霖霖,你的仇人是谁,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你还没有收手。」 「一个很强大、很狡猾的人,他利用我爸的兄弟们,串和着当时溪城的几个巨头,把刺杀作为假象,联手杀了我爸。」 「那你也已经拿到这么多权利了,为什么还不能杀了他。」 「快了,只要再忍一段时间,我一定可以给我爸报仇。」段之霖温柔的抚顺着叶文轩的头发,「等我报完仇,我们不再理会这些纷争,我带着你离开溪城,天高海阔,去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我们开始全新的生活。」 「你不要段家和溪城的一切了吗?」叶文轩看着段之霖,笑问道。 「有你就够了,这些我已经觉得无所谓了,或许我曾经执着过权势,可是经过那一两个月的分离,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文轩,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这样你会没有亲人、朋友,你只有我。」 「我只要你。」叶文轩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深深地嗅着他的味道,「即是抛弃一切,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 ****** 叶文轩的手机已经奋力的响了几分钟,叶文轩一点也不想理会,可是叶笑就是坚持不懈的打着,叶文轩终于不耐烦接了起来。 「大哥。」 「你到底要做什么,有话快说,我没时间和你磨蹭。」 叶笑一听他的话就沉默了,叶文轩等了差不多30秒,他还不出声,叶文轩冷笑,「不说就算了。」 「大哥……」 「我……只想见见你,想听听你的声音……」 叶笑抽泣着,可怜兮兮的说道。 叶文轩拿他没办法了,「叶笑,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再见我,我不可能接受你,你永远都只是我弟弟而已。」 「我知道你只把我当做你弟弟,可是我已经爱上你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大哥,我求求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忘了你。」叶笑边哭边说着。 叶文轩叹息道,「叶笑,我……没办法帮你,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去想开……」 「啊,你放开我!」 忽然,电话那段传来叶笑的叫声,叶文轩皱眉的喊道「喂!叶笑!」 「你好啊,叶文轩。」王川挑衅的问道,「这几天我找遍了溪城也没找到你,上次你打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王川!放了叶笑。」叶文轩咬牙切齿道。 「哈哈哈哈,你们兄弟情深,我好感动啊,我在我的地盘上等你过来,不准带下属,你要是敢带人过来,我让我的属下把你弟弟给轮着玩。」 「好!我马上过来,但你要是敢碰他一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说罢,叶文轩挂断电话。 他急忙下楼去,严峰在客厅里和宇杰在聊天,一见他下来,就问「这么赶忙,有事?」 「没事,码头的兄弟喊我过去一趟,霖霖回来和他说一声我出去了。」叶文轩说着人就已经出门去了。 ****** 深潭区红灯区这一片都是深巷杂屋,在古新明管辖的时候就是溪城最乱的地方之一,叶文轩对这里是深恶痛绝。 “砰”的一声,叶文轩踢开王川的屋子的门,叶笑被他绑着坐在椅子上,王川和几个混混坐在一旁看着,见叶文轩来了,王川立刻起来,鼓掌笑道「叶哥,欢迎欢迎,能把你给盼来荣幸之至啊。」 「放过他,你要做什么,直接开门见山,别给老子拐弯抹角。」叶文轩冷着脸看他,王川大笑着把叶笑的头发一抓,「叶哥,我怕我的要求太过分,你不愿意怎么办?」 叶文轩逼迫自己忍着,他看着叶笑嘴巴背王川堵死了,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你只管开口再说。」 「唔!」叶笑的眼睛忽然睁的老大的看着叶文轩身后,叶文轩心下有了警觉,听着后面的动静,他立刻往左边一闪,偷袭他的人骂道「大哥,他躲开了。」 王川即刻挥手,笑道「叶哥,我也不要你多余的,先躺平了让我操过瘾,再留下一只脚,我们就算是恩怨一笔勾销。」 「你做梦!」叶文轩掏出枪对准王川,然而叶文轩也听到了身后手枪上膛的声音。 「叶哥,你打死我,就得两兄弟一起跟我陪葬了,划不算呐,你看看你弟弟,哭起来楚楚可怜的,他对你一往情深,我听着都觉得心要碎了,你怎么舍得让他死了呢。」 叶文轩冷冷的说道,「如果我答应你,你就放他走,是不是!」 「那当然了,叶哥。」王川边笑着边走过去把他的枪按下去,「只要你点头,我立刻放了叶笑。」 叶文轩妥协着放下手里的枪,「你放他走吧。」 王川立刻一把抱住叶文轩,张狂的大笑起来,「叶哥,早答应我,又怎么会有今天呢。」 叶文轩被王川抱着,他面无表情的朝叶笑那边的人说道「你们放他走吧,我丢了枪,威胁不到你们了。」 「你让我先搜个身再说。」王川轻笑着,双手开始不规矩的在叶文轩的身上游走,等摸到叶文轩的屁股时,他靠近叶文轩的耳边,暧昧的笑道「叶哥,这里可真紧实,我都迫不及待要看看你脱光了衣服的样子。」 「不会让你失望。」叶文轩冷笑着看他,王川凑上去要亲他,叶文轩立刻避开,王川扑了空。 「你先放了叶笑,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叶文轩高傲的说着,王川看着他的侧脸,忽然笑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和少爷在一起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惜,你却从没给过我好脸色。」 叶文轩不想理会他,王川无奈的苦笑,「叶哥,你要是能对我笑一下……算了,你现在只是恨着我强迫你,就算是勉强的,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说罢,王川朝那些兄弟挥手,而他拖着叶文轩朝屋里去,打开房间,里边就是一张大床和一台摄像机。 叶文轩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川,「你要摄像?」 王川立刻从叶文轩身后抱住他,他的嘴唇轻咬着叶文轩颈部的皮肤,「情趣而已,你放心,我不会给别人看的。」 「王川!你非要这样侮辱我!」叶文轩咬牙切齿的问着,王川看他完全接受不了的样子,赔笑道「叶哥,我这是给咱们留点纪念而已,你别生气了。」 说着,王川就去脱叶文轩的衣服,叶文轩闭上眼,满脸的屈辱,王川把他的脸转过来,就见叶文轩不甘的表情,王川深吸了一口气。 「你就这么不愿意?」 叶文轩侧过脸不回答他,王川低吼着「你睁开眼,叶文轩。」 叶文轩睁开眼,带着强烈的恨意的看着他,冷冷道「我不愿意!」 王川忽然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他轻笑着,无奈的看着叶文轩,「叶哥,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鬼才知道,你喜欢我哪里。」叶文轩被他的神情恶心的受不了,「你这种神经病,我永远也不想了解。」 「叶哥,你别刺激我,我会忍不住,把你干死在床上。」王川气愤的把叶文轩往床上一推,「你别怕,我会对你很温柔,谁叫我舍不得伤了你。」 叶文轩再不能忍受王川碰他任何一个地方,他立刻伸手要去卸掉王川的手臂,王川早知道叶文轩不会老实,把藏在衣服里的电棒拿出来打到叶文轩身上,叶文轩全身一麻,瘫软到床上。 「叶哥,你非要逼我动粗,我可不会客气了。」王川说着开始脱裤子,叶文轩在床上要往里躲,王川一把扑上去扯他的衣服,「如果你要暴力一点,我会满足你。」 「王川,你滚开,别碰我。」叶文轩的双手被王川抓紧着绑到了床头,王川边脱叶文轩的裤子,边吻他的脸。 叶文轩的脚四处的乱踢着,王川立刻把他的腿分的大开,「叶哥,别激动,下面这张嘴等会我会彻底满足你。」 叶文轩看着那门,在心里不断的骂着王川的祖宗十八代,忽然枪声响起,王川猛的停住动作,他立马看向叶文轩,只见叶文轩一幅人终于来了的样子,大骂道「叶文轩,你TM就是个渣子。」 叶文轩冷笑,「彼此彼此。」 「我今天非要操你不可。」说着王川露出他已经挺立的欲望,想插到叶文轩体内,叶文轩左右摇摆着,不让他得手,王川再用电棒出击,叶文轩痛的没法再抵抗。 王川的欲望对准叶文轩的下半身,正欲挺进,突然门被人踢开,小威对着王川开枪,王川侧过身避开,叶文轩大张着腿的模样立刻昭显在眼前,小威气的要发疯,「王川,我操你祖宗!」 说着小威又朝着王川开枪,虎子拿着枪进门,看叶文轩几乎要昏迷过去,马上去床边把他的衣服给他穿上,「叶哥,你快醒醒。」 这时,屋外传来警笛声。王川捂着被打的鲜血直流的伤口,大笑着,「你们逃不了了,我叔叔一定会把你们都给弄死,你们给我等着!!」 小威和虎子把叶文轩扛起来往后门跑去。 「你们去那边封住路口。」章念祖把传呼机拿着,「B组到后边去。」 叶文轩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他给虎子他们指路,「我的车就在前边,快过去。」 「是,叶哥。」虎子点头,果然在转弯的地方他就见到了叶文轩的车子,扶着他上车,虎子看到了不远处有穿警服的人过来,小威立刻发动车子开跑。 「王川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们不能再回码头。」叶文轩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他看看时间,「收拾钱和东西,我们离开溪城。」 「叶哥!」虎子喊道,「那你家怎么办?」 「不要联络他们,你们刚才杀了人,警察又来了,王川肯定会咬着这件事不放,除了逃,我们别无选择。」叶文轩说完,打开手机,他把那张电话卡从手机里拔出扔到一边路边的水沟里去。 ****** 当晚,叶文轩杀人潜逃的消息遍布溪城大街小巷,通缉令即刻下来,段之霖打了无数的电话给叶文轩,都提示着关机。 深夜里,严峰敲开了书房的门,段之霖让他进来,严峰站在他身边,安慰道「已经接到消息,叶文轩他带着一帮兄弟,逃走了。」 「他去了哪里?」段之霖沉声问道。 「没人知道,不过最有可能的就是走水路,有人看见他的车出现在码头。」严峰拍拍段之霖的肩膀,「他不会有事的。」 段之霖按着太阳穴,疲倦的说道「王川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被打了三枪,在医院里抢救着,王堰不会轻易罢手,他就这个儿子。」严峰轻声道,「我们要不要这个时候动手?」 「不要轻举妄动,他现在怒火中烧,要是把他惹毛了,说不定打草惊蛇了。」段之霖吩咐着,「让下面的人继续打听文轩,有他的消息立刻告诉我,准备一下,我去医院看看王川。」 「是,少爷。」严峰点头。 33、杀伐之间 叶文轩走后没多久就是新年,可是段家却持续在风声鹤唳得状态里。 除夕夜里,严峰抱着儿子逗他开心,段之霖亲手给他包了个红包,严峰笑着说这是他儿子收的最贵重的礼物,段之霖和严峰坐在桌子边吃着水饺,段之霖想起来当初他和严峰年幼时的事,和他便兴起的讨论起了严峰调皮把他的雪人都给踢翻了,严峰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你小时候长的像个瓷人,大家见了都喜欢,我可就只能干看着,嫉妒的慌。」 「不止是雪人,陆叔给我送的玩的,全被你抢走了。」段之霖笑道。 严峰哈哈笑道,「这是我最有成就的事了。」 「少爷,如果不是段爷,我早就饿死在家里,我永远感激你们。」严峰说完把眼泪一抹,「我妈死的早,爸又不要我,生来就是克人的命,后来你对我好,一鸣也对我好,可是……我对不起他。」 段之霖放下筷子,安慰着严峰,严峰笑着把他的手拉开,「少爷,我辜负了一鸣,也辜负了清和,还有古新明,他该死,可他对我……我没有一个对的起,这辈子我就是亲手把自己给祸害了。」 「可我不后悔,少爷,有你做兄弟一场,值了。」 段之霖心里百味交集,为了他的复仇,严峰把自己的感情统统葬送,无论何时,他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思考,别人都说他是愚忠,严峰却从来没和他埋怨过,这样的兄弟,一生就这么一个就值得了。 「小峰,是我让你背负了太多。」 严峰端起饺子,大口趴下,「少爷,快吃吧,再不吃就冷了。」 段之霖轻笑着,继续吃着管家亲手包的饺子,十几年过去,这个味道依旧如当年,从未变过。 雪纷纷扬扬,让所有的路段都要被封死一般,段之霖的几个仓库被贝尔给洗劫,他带着大批的毒品倾销溪城的散户,严峰一怒之下带人把贝尔在近海的船给弄沉了。 两人隔几天就是一场火拼,枪声几乎炸响溪城,而此时叶家也遭受了王堰的报复,工商纠察和叶笑吸毒的事情公布出来,叶家直接面临破产的风险。 严峰暗示着段之霖按兵不动,他一动,他们这些年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段之霖心里觉得愧对叶文轩,却在他几乎要出手时,叶岚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把叶家从泥沼里拉了上来。 没过多久,他才知道这事是洛诚顺手帮的忙,洛诚来找过他几次,统统被段之霖赶了出去,他实在是一点也不想见这个王八蛋。 ****** 四个月后 段之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洛诚大摇大摆的坐在客厅里,看他回来,立马起身跑过来和他打招呼,「表哥,我想死你了。」 段之霖从他身边走过去,「你忘了我说的话,你来这里做什么。」 洛诚死皮赖脸的缠着他,笑道「表哥,过去的事我们就算了吧,你就我这一个表弟,你还不疼我。」 「你就我一个表哥,你也敢让我孤家寡人,说起来我怎么也没你狠。」段之霖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洛诚把头埋着,带着愧意「表哥,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滚!」段之霖不想理他,直接赶人。 「表哥,我知道叶文轩在哪里。」洛诚笑着说道,「这次你可算是欠我的人情了。」 「你的手总是爱碰一些不该碰的事。」段之霖不耐烦的说。 「好了我不卖关子了,他逃到深山里去了。」洛诚讨好的说道,「你也知道他过几天回来一趟和王川打一仗就跑,王川快被他逼成神经病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段之霖面无表情的说道。 「表哥,你不是个好表哥。」洛诚装着可怜说道。 「你也不是个好表弟,再不走,我让你把你丢出去信不信!」段之霖已经发火了,洛诚连忙往后退,「表哥,你不想见见叶文轩吗,我可以让你们见一面。」 「不需要!」段之霖冷笑道,「我不敢接受你的一丁点好意。」 「表哥,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嘛。」洛诚觉得快一年没见,段之霖果断变得越发绝情了,莫不是受伤的男人就会变得心肠越毒。 段之霖已经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了,他直接摆手让人架起他往再扔,洛诚大叫起来,「表哥……万兴和罗加斌死了。」 段之霖眼神微变,洛诚继续说着,「被人给剥心。」 「那个挖心鬼又出现了。」 段之霖拳头紧握,他看着洛诚,「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被挖心的人差不多都是你爸身边的那些人,包括陆叔,表哥,你不觉得这一切很诡异,第一具尸体出现在了你的阳台,你完全没有察觉到是谁?」 段之霖不做声,洛诚不相信,「表哥,你要为陆叔报仇。」 「我会。」段之霖说道。 「你在包庇凶手!或者其实你就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洛诚说着便摇头,「不是你,你要杀他们完全可以光明正大,不需要玩花样。」 「你不会杀陆叔。」 「到底是谁杀了他们,表哥,你现在很危险,那个人又出现了,他在针对你犯案。」 段之霖道,「你凭什么这样说,只是猜测。」 「你在逃避真相。」洛诚把军刀的照片拿出来,「这把刀整个溪城寥寥无几的散落民间。」 「李志找你了?」段之霖眉头紧皱。 「表哥,你怎么就不愿意承认,凶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叶文轩!!」 「不是他!」段之霖直接否认,「不可能是他。」 「为什么不可能,罕有的军刀,叶家有一把,当年叶文轩出生时,他妈妈送给他的礼物,挂在他的房间里。违禁的军火,那种型号的枪,没有谁比叶文轩更容易私藏,然后就是杀死沈道元时绝佳的开车技术,叶文轩赛车很厉害,大家有目共睹。」 「可是他不会杀陆叔。」段之霖坚定的说着,「一定不是他。」 「或许有隐情也不一定,我劝你看牢叶文轩为好,他现在杀人杀红了眼,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他。」 「洛诚,滚!」段之霖毫不客气的逐客。 「表哥,我是为了你好,我怕你死都不明白怎么死的。」洛诚也没办法了,他回国后,先是帮叶岚,又是听说了那段时间的事,别人不知道,可他却清楚的知道,那些死去的人有何联系,不会那么巧,他私自调查了一番,费了点时间,花了尽四个多月才把嫌疑人锁定在叶文轩。 可是他费尽力气调查,也抵不过段之霖的执迷不悟。 ****** 洛诚离开后,段之霖狼狈的跑回房间,他痴痴的坐在床上,看着那毛茸茸的玩具熊,伸手把他抱了过来,「不是你的,怎么可能是你杀了陆叔,我相信你,文轩。」 段之霖倒在床上,脑海里回忆起那个初雪的夜里,他翻墙到叶家爬上叶文轩的房间,房间有点乱,但布置的很温馨,段之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立刻就看见了挂在墙上的军刀,看上去还是很锋利,段之霖还想着从来没看过叶文轩用刀,却在房里挂这种冷兵器。 后来李志来找他,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把刀就是叶文轩房里的那把,可是……不会的,他没有杀陆叔的动机,况且那时他们没和好,叶文轩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些人就是当年的叛徒,还有,李志还活着,最后得元凶还活着,一切还没有结束。 ****** 傍晚,严峰还没回来,段之霖隐隐有些不安的情绪,家里的人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屋子里都没声音,段之霖从床上起来,打算去外面看看,这时有人打开他的房门走了进来,是宇杰。 「严峰回来了没有。」段之霖轻声问道。 宇杰看着他,不回答,段之霖站起来却觉得头有些晕了。 宇杰赶紧过来扶住他,段之霖有些疑惑,「怎么一天都觉得晕晕沉沉的。」 宇杰走过去打开灯,有了明亮的灯光,房间里终于多了点人气,微风吹得纱帘飘起,段之霖看着阳台那里似乎有个人,他迷迷糊糊的有些分不清方向,于是问宇杰,「那是……」 「严峰。」宇杰在他耳边笑着答道。 段之霖猛的睁开眼,只见纱帘飘起的时候,血嘀嗒嘀嗒的落在阳台上,严峰满身是血的被挂在阳台上,心口那里是个血窟窿。 段之霖看着忍不住痛苦得喊出声,「小峰!不……」 宇杰牢牢的把段之霖按下,让他平躺在床上,他在上方看着段之霖,「少爷,他死了。」 段之霖看着宇杰,半响才问道「是你?」 「少爷,你身边总是有太多人,我觉得他们都很烦。」宇杰轻笑着说道,「现在他们都走了,你只有我。」 段之霖想推开他,却觉得没力气,「你给我吃了什么?」 「安神的药,让你可以安静的睡睡,你看看你,这么累,总是睡不好,我好心疼。」宇杰边说边帮他盖好被子,「别怕,我会很快的帮你杀掉那些多余的人,就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再也不会有别人打搅。」 「宇杰!」段之霖愤怒的看他,「你就是那个掏心鬼?」 「呵,不告诉你。」宇杰低笑着。 ****** 「安静的入睡吧,你会忘记所有恐惧。」 「梦乡里有你的爱人等候在此,嘘,安静。」 「柔波涟漪,轻抚你发间的温柔,难以忘记。」 「啊,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段之霖醒过来时,他已经被转移了地方,这里是个阴森的地下室,段之霖几乎可以听到水滴声,宇杰在一旁唱着歌,而他已经是赤裸的被锁链束缚。 「少爷,你终于醒过来了。」宇杰高兴的站起来,段之霖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会他。 宇杰对于他这样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笑着说道「你在后悔没早点杀了我吧。」 段之霖自嘲的笑着,宇杰摇头,「你别这样笑,少爷,你已经够狠了,你让我断子绝孙,谁还能比你更心狠。」 段之霖冷笑,「我只恨没把你一次给了结。」 「你念旧啊,你怕九泉之下无颜面对你爸,所以你舍不得杀我。」宇杰微笑着,歪着头,他满脸都是对段之霖的迷恋,「少爷,从第一次看到你开始,我就被你的样子吸引了,粉雕玉琢的娃娃,特别是穿白色的衣服,太漂亮了。」 「你别让我吐,宇杰。」段之霖侧过脸,忍着心中倒腾的滋味。 宇杰笑着把手放在段之霖的欲望上,他揉搓着,「少爷,我想看你高朝的样子。」 「呵,你光是看,能碰吗?」段之霖讽刺道「你根本不是男人,当然,你也不算女人。」 宇杰一巴掌扇到段之霖脸上去,「少爷,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我一直爱慕你,可我从来没奢望你看我,可是你呢,为了叶文轩三番四次的羞辱我,先是阉了我,后来又让他当面把我嘲讽的一文不值。」 「你第一次敢私自下令杀任一鸣,第二次敢和我的对手合伙起来杀文轩,现在你直接把我囚禁起来,宇杰,你真是天生反骨!」段之霖吐出一口唾沫到他脸上,「你这种人,我就算拿狗来羞辱你都不算过分。」 「那你为什么还对我好?去T市的时候,你为什么要为我盖被子,为什么你还要我留在段家,你的举动让人误会,你却说是我在强求?」宇杰质问着。 段之霖忽然大笑起来,「宇杰……这点事,难为你记得,哪一年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宇杰把墙上的皮鞭取下来,“啪”的在地上抽了一声,「少爷,是你逼我的。」 宇杰愤怒的把鞭子照着段之霖皮嫩的地方抽,段之霖全身为此紧绷,但他咬紧牙关不开口,宇杰越是看他这样心里越是恨他。 是他把他从正常的轨道带到这里,是他告诉了段之霖那些前尘往事,也是他陪伴段之霖从美国一路走到现在,可是他得到了什么,除了段之霖偶尔施舍的关心,什么也没有。 「你还嘴硬?少爷,我告诉你,叶文轩他回来了!他马上要来找你,我要他亲眼看看,你被我玩的生不如死。」 「听说这种药很强烈,一旦用上去,没有一天一夜的狂欢恢复不过来,我从来不信。不过你试试看。」宇杰笑着把药往段之霖的欲望上面抹,段之霖咬牙切齿道,「卑鄙!」 「我就是卑鄙,少爷,我要你被这欲望,折磨的向我求饶。」宇杰大笑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看着段之霖的身体慢慢的变成粉红色,那种美感让人窒息,段之霖被欲望折磨的头昏脑胀,身体强烈的需要释放。 「少爷,抱我,你就解脱了,只要你点头,我马上给你。让你达到高朝。」宇杰把身体贴在段之霖的身边,和他摩擦着,「嗯?」 「绝不可能。」段之霖得手虽然被锁链绑住,但他几乎是要把自己的手从锁链里折断一般,把身体弓着,全身的肌肉也因此鼓起,带着男性狂野的魅力。 「那我们耗着,你不开口,我不会出手。」宇杰继续坐会一边看段之霖自我压抑着欲望,「少爷,听说这样会死人的。」 「我宁可一死,也绝不……碰你。」段之霖痛苦的仰起头,汗水从他的额头层层滑落。 屋外,有什么声响,宇杰微微侧过头,「他来了。」 段之霖摇着头,他不要叶文轩看到他这副模样,可是……太痛苦了,身体急需找个地方释放。 他用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他不能背叛叶文轩,决不能。 宇杰看段之霖还是一幅宁死不屈的模样,残酷的笑道「我要是走出去,你就必死无疑。」 「滚。」段之霖大口的吸气着,他一甩头,那汗水就如雨下。 宇杰猛的起身,转身他准备离开,待他走到地下室的门口时,他突然回过头来看段之霖,「少爷,再见。」 段之霖已经无暇再顾及他,他的欲望几乎像是要爆裂一般的撕扯着他的神经,他终于崩溃的大喊出声。 ****** 宇杰走出地下室,他眼角有泪光,可是很快就被他擦掉,「死了干净。」 屋子里的灯不知道为什么全部被人关闭,宇杰心下有些防备,他小心翼翼的走在走廊上,他拿着枪四处张望。 家里的人今天早上被他全部撤走,不过晚上应该都回来了才对,不该这么安静,宇杰缓缓的向里边走去,他喊着「叶文轩,我知道你来了,你别躲了。」 “砰”某个房间的门被打开,宇杰紧张的看向二楼,不看还好,一看就是一幅宛如修罗场的画面,只见二楼走廊的栏杆上,并排着挂着一排尸体。 有管家,有严峰,有平时守候在段家别墅的几个仆人,还有……贝尔,他们浑身都是血的,面色恐惧的看着他。 宇杰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但是他镇定的向其他地方看去,除了刚才打开的门,一切都太安静了。 我们用欢声送别最后的天使 恶魔降临在仅存的乐土 战火焚烧着我们的房屋 十字架的耶稣也悲戚无助 每个人的灵魂都渴望救赎 遗忘掉我们初生的原罪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音乐声,呢喃着的声音让人心里更加不安。 「当我们犯了错,就要中肯的请求原谅。逃避自己的错误,是最不可原谅的错误。」叶文轩的声音从四处传来,宇杰警惕的笑着,「叶文轩,你别装神弄鬼!」 「嘘,安静。我的观众。」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宇杰看着自己得身体各处的血,向外涌着,叶文轩一手拿着枪,一手握着军刀从阴暗的门里走了出来。 「你……」宇杰的喉咙里动了动,血却只能更加喷涌。 叶文轩嬉笑着,带着孩童似的天真,「宇杰,我走了这么久,想我了吗?」 「你……」宇杰看着他那熟悉的笑容,身体向后倒在地上。 「真无趣,我要去找阿新。」 34、原罪 「呵呵呵呵,阿新。」 是文轩的声音吗?段之霖已经濒临绝境,他的身体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觉,痛苦已经变得麻木。 「阿新。」叶文轩甜腻的喊着,「阿新,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段之霖忍着眼里的泪,无时无刻不想去找你。 「阿新,你别忍着。」叶文轩温柔的吻着他,他的欲望陷入那片柔软的地方,太过温柔的摩擦,让感官逐渐的察觉这快感。 「啊……」叶文轩轻笑着,「阿新……,阿新……」 这如梦境一般的温存,已经是多久前的事情,思念成狂了吗?文轩,你在哪里呢。 何时才会回到我身边。 「文轩……」段之霖情不自禁的喊道。 「阿新……」急促的呼吸声里夹带着欲望的诱惑,段之霖遵循本能的在他的身体里撞击着。 「阿新,慢点……」 「呵呵呵,好喜欢阿新,喜欢到想把你吃掉。」叶文轩撒娇着向他说着。 文轩很久没和他撒过娇,会撒娇的,从来都是失忆后的他,那个宛如孩童一般的他。 「文轩,答应霖霖,再也不走?」 我们的分离总是如此身不由己。 可我多么渴望你再也不走,文轩,留在我身边吧。 我只剩下你了。 「霖霖?」叶文轩轻笑着,「在你心里,这才是我该说的话吗?」 「哈哈哈哈哈,果然!」叶文轩忽然大笑着。 段之霖被他尖锐的笑声给惊醒过来,睁开眼叶文轩正浑身赤裸的坐在他的身上,面目狰狞的看着他,他的身体还在剧烈的自我起伏着,汹涌的情潮几乎将他们淹没。 原来梦境里的欢爱都是真的,文轩回到了他身边。 可是叶文轩忽然伸手把的脖子掐住,「阿新,你背叛了我!」 什么?段之霖觉得自己的脑海几乎要变成空白。 「阿新,你爱上了另外一个人,你知道吗?」 「我居然可以眼睁睁看着你对他告白,看着你和他做爱,为他神魂颠倒,哈哈哈哈哈,我就是要看看,你说的爱到底算什么!」 段之霖呼吸困难的看着他,他的手放在叶文轩的手臂上,痛苦的挣扎着。 「啊……」段之霖的话语只能眼变为无助的嘶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叶文轩说的话…… 「阿新,你怎么能那么快就变心了,你为了我能活着,说了那些话我可以不怪你了,可是……你却分不清叶文轩不是我!我是你的文轩,戒指只属于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的誓言是忠于我的,你说过我们永不分离,为什么你明知道我消失了,还要爱上另外一个人!」 段之霖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文轩,眼睛里露出悲伤的神色。 是你? 你……回来了。 原来,并没有消失,你回来了。 是啊,我明知道你们不能算是一个人。 可我……可我…… 段之霖慢慢的放下手,可我已经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霖霖,我只要你就够了。」 呵呵呵,我背叛了你。 文轩,你恨我,理所当然。 你回来了,那他呢? 我的文轩,他是否再也不会回来。 「等我报完仇,我们不再理会这些纷争,我带着你离开溪城,天高海阔,去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我们开始全新的生活。」 只怪我太贪心,一心想着报仇。 文轩,我让你孤独的离开,是我的错。 文轩,我陪你。 段之霖不再挣扎,他妥协的放下手,让叶文轩掐住他的脖子,既然我辜负了你,文轩,那么,请你杀了我,来平复你心中的恨意吧,这一切的错误都是我亲手造成的。 「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阿新,你亲手创造了我,你也毁掉了我,我和叶文轩哪里不同,你们所有人都喜欢他,想要扼杀掉我,这不公平,我来到这个世界,我有权利活着。」 「我有挚爱的人,你就是我的一切,我们曾经那么幸福,那些属于我的记忆,我怎么会给叶文轩,没想到他居然可以通过那些照片窥视到我的幸福,他贪得无厌的抢走了你,我恨他,更恨你!」 「是你的意志不够坚定,你嘴里说着你知道我和他不同,心里却那么心疼他。他一哭,你就把什么都忘了,我亲耳听到你们上床,听着你对他说着那些话,就像是刀子划在我的心口一样,痛的只想把你们全部都杀掉。」 「所以,我要杀了你的那些仇人,亲属,家人,让你无人可爱无人可恨,让你无比孤独的活着,我让你亲耳听到你爱的人,消失了!我亲手杀了你的陆叔,让你们两个痛不欲生!!!」 「啊……」段之霖捂住耳朵,不让自己再听下去。 「陆叔,不是的……」段之霖悲戚的呼喊着,这一切的悲剧都是他造成了,是他害死了陆叔,害死了文轩。 文轩,……为什么…… 「我借叶文轩的手亲手杀了陆湛衡,你说要是他知道了,他会不会哭的歇斯底里。」叶文轩微笑着,抱紧段之霖,「阿新,他哭起来,是不是让你很难过,难过的像要死一样。」 ****** 陆湛衡拉住叶文轩的衣服,不甘心的问道「文轩,为什么……」 「那我也问你一句,为什么你要杀了我?」叶文轩看他胸口不断翻涌的血,天真的笑道,「我和他哪里不一样,你们非要我消失。」 陆湛衡摇头,「你不是文轩!」 「对呀,我怎么会是那个笨蛋,你们都说我是傻子,我告诉你,要不是为了阿新,我才不会这样,装的可怜兮兮的。」 叶文轩诡异的笑着,「那天,我坐在病房里,透过窗户我看见阿新丛警车里走出来,我在想那个男的,好帅,我一定要认识他。可是没想到,阿新会推开我的门,他走进来喊我,我很紧张,故意不理他,可是他那么温柔的和我说话,从那刻开始,我就告诉自己,阿新是我的了!谁抢我就讨厌谁,你三番四次的阻止我们在一起,我早就想杀了你。」 「是你!!你……」陆湛衡说着最后的话。终究是死不瞑目。 ****** 「你杀了我吧。」段之霖静静的说着,「我辜负你,是我的错。」 「不,阿新,报仇还没有结束。」叶文轩轻笑着,「叶家的人还活着。」 段之霖慌张的拉住他,「你要做什么!」 「我要杀光你的仇人,他们曾经分开我们,阿新,难道他们不该死?」叶文轩用天真孩子气的语气问着。 段之霖推开他,抗拒他的接近,「你……疯了,他们是你的至亲。」 「不是,他们曾经亲手要杀了我,阿新,你难道不记得我们分开的时候,多么的痛苦,他们对你多么残忍,你把这一切都忘记了?他们要你亲口说那些绝情得话,阿新,你真是宽宏大量,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们不仅要我催眠,还想把我彻底的毁灭。」 「陆叔说过,是你自己选择遗忘我们在一起的记忆。」 叶文轩凄凉的笑着,「阿新,你不了解我,我连死都不怕,怎么会甘心把你忘记,我那么爱你,就算你把我伤的体无完肤,我也不愿意忘掉你,是叶鸿,他私自和医生说要把那段记忆抹去,他说这是叶家的侮辱,他欺骗了所有人,我不杀他,怎么能甘心。」 段之霖已经无法再面对眼前的叶文轩,这样的陌生,和阴森,他的仇恨已经蔓延到了心底,他恨着所有人。 「不要,你别再继续下去了,你已经杀了很多人。」段之霖想要阻止他,叶文轩把他按在身下,「阿新,你心甘情愿的被他操,我看的很嫉妒。」 「你……」段之霖的身体完全时被药物所侵蚀,仿佛失去了自我,他现在只是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啊。」那样钻心的痛,让人无法挣脱,叶文轩狠狠的干着,无论段之霖有多痛苦,「阿新,哼,你紧紧的包裹着我,难怪他想上你,这种消魂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好痛……」段之霖的思维已经分不清白昼黑夜,身体已经被叶文轩玩弄的失去了快感,只剩下痛苦还在持续。 「阿新,痛才是对的,我自杀的时候,也很痛,可是每次只要想起你,就一点也不痛了。」 叶文轩把段之霖的手抓紧放在自己的心口,「可你说我不要我的时候,这里却痛的像是被刀给桶了似的,我的心在那时就死了。」 「不要……」段之霖推着叶文轩,可是叶文轩张口含住了他的欲望,他温柔的吞吐着,仿佛是想给段之霖一些快乐。 ****** 深夜,段之霖透过那纱帘依稀可以看见外面斑斓的星光。他蹑手蹑脚的下床,叶文轩忽然拉住他,「你要去哪里?」 段之霖看他一眼,冷冷的说着,「我去厕所。」 「我陪你。」叶文轩笑道,「我总不放心你离开我的视野。」 段之霖淡然的起身,没有答复他,叶文轩跟着他去厕所,段之霖若无其事的拉下睡衣的裤子,叶文轩百无聊赖的拿着手机玩弄,他今晚已经看了不下三次手机,段之霖隐约觉得他今晚会有事。 等到再回床时,叶文轩去了阳台,给别人打电话。 段之霖躺下,背对着他,却细心的听着他的动静。 过了十来分钟,叶文轩才回来,他抱紧段之霖,亲密的笑道「阿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那个孩子我交给沈清和了。」 段之霖回过头看他,叶文轩摸摸他的脸颊,心疼的说道「阿新,你没再笑过,希望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 段之霖不敢在看阳台,那里……已经成了他的梦魔。 「阿新,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叶文轩苦笑着,「尽管我恨你,却始终没办法狠下心杀你。」 「你杀了我,我会更加感激你。」段之霖开口,「我们之间已经支离破碎。」 「你的意思,是说我根本不该再出现,是吗,我回来,其实是自取其辱?」叶文轩痛苦的笑道「可我……实在不甘心。」 「阿新,我和叶文轩活在一个身体,他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你说我怎么甘心,说到底,只怪我死的不彻底。」 35、生死不问 段之霖在叶文轩跑去厕所的时候,飞快的把藏在床背后的手机拿出来给李志发了条短信。 等他出来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睡觉,叶文轩从衣柜里把他的那套白衣拿出来扔到床上,段之霖一动也不动的继续睡着,叶文轩把被子一掀,「起来!」 段之霖继续睡着。 叶文轩挑选了一套便衣,自己边试边说「听话,我们去叶家。」 段之霖觉得无比之讽刺,曾几何时他这样哄着叶文轩,如今却是他来哄他,段之霖沉默着,面色有些难看。 叶文轩看他一眼,「你不想见叶鸿?」 「我现在谁也不想见。」段之霖淡淡的说着。 「是吗,也对,你高风亮节,清心寡欲,过着隐居世外的生活,现在身边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当然觉得了无生趣。」叶文轩冷笑着,「不过今天你说什么也要跟我去叶家。」 「去看你杀人?」段之霖道。 「哈,可不是嘛。」叶文轩低下头亲了一口段之霖的脸颊,「穿你那套白衣服,最好看。」 段之霖僵持着,叶文轩坐到床边,他笑着在他耳边道「虽然我把那孩子交给沈清和了,但是她们母子都在我的掌控内,阿新,别逼我!」 段之霖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起身。 「这样不是很好吗,何必跟我对着干呢。」 段之霖自顾自的穿衣,不想理会他。 叶文轩从镜子里看着他穿好衣服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阿新,以前我从来没发现,你也可以这么的漂亮。」 「我讨厌别人用漂亮来形容。」段之霖不耐的说道。 「为什么他可以。」叶文轩把他抱紧,「他可以我也可以。」 段之霖不想和他一直在这个问题上争执,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房间外悄无声息,偌大的屋子里再无人来光顾,段之霖只觉得自己的脚无比沉重。 ****** 叶文轩开着车,车里放着柔美的音乐,段之霖把头对着窗外,看路边的风景。 「你觉得我们这样怎么样?」叶文轩忽然问道。 段之霖沉默不回答。 「我知道,你恨我。我杀了你的陆叔,抢了你爱的文轩的身体,你觉得我是个恶魔。」叶文轩微笑着,他的笑带着几分得意和欣喜,仿佛是为自己的胜利而陶醉着。 「我和他其实没多少差别,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是我的霖霖,我和他有同一幅身体,你知道的。」叶文轩把手臂撑在车窗上,风吹乱他额头的碎发,带着玩世不恭的味道,「霖霖,我们在一起哪里不好,和你结婚的那个人始终是我,不是吗?」 「不要喊我霖霖,这不是你该喊的名字。」段之霖轻声道,「和你结婚的人是袁新,他已经是过去式。」 「你真残忍,说着这么冷血的话来让我伤心。」叶文轩摇着头叹息道。 「没人比你更狠。」段之霖毫不留情面的说着。 叶文轩咧嘴一笑,那抹笑却诡异的很,「阿新,你不能因为后来的事,而把我算盘否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可是从来没有杀过人的。」 「如果你杀人,早就暴露了你的内心。」段之霖无奈的说道,「你的伪装,天衣无缝。」 叶文轩大笑着,挑眉道「我有时候觉得造物者不该把人的善恶分的那么清楚明了,你说是吗?」 「我就是叶文轩他内心阴暗的那一面,我可以随意变化出你想要的样子,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一个幼稚的孩童,我一样可以对你一往情深。你也可以把我想象成一个任性的情人,我可以在床上随你玩弄,你也可以把我当作是你的爱人,我必定会风雨无阻的和你患难与共。」叶文轩耸肩,「我是什么样子全凭你来决定。」 「这是你的自欺欺人而已,你是什么样子只有你自己明白。你即不天真也不善良,你扪心自问,到底哪个是你呢。」段之霖边说边闭上眼,「我的背叛,你的恨意,让我们得爱彻底瓦解,说什么角色扮演,你怎么可能是文轩,他不会像你这般冷血无情。」 「你爱着的那个人,永远是最好的。你爱我的时候,对他说,我爱你多么深刻,你爱他的时候又告诉我,他多么美好,你珍惜的总是那个不在你身边的,世人总说得不到的才是最渴望的,你说,是不是,我的阿新。」 段之霖轻笑着摇头,「你对我始终如一,爱未变,情未移。」 叶文轩扭曲的笑着,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头的痛楚,「那天在雪地里,你第一次开口说的那句话,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我只说一次。」段之霖道。 「一句我爱你有那么难吗?」叶文轩质问着,「阿新,你到底有多喜欢他,就如你说的,你对他早在绑架之前就已经动心了?」 「是。」段之霖肯定的回答,「我对他,才是一切感情的开始。」 叶文轩狠狠地捏紧方向盘,仿佛想把车子开出车道一般,段之霖直视前方,「这里一拐弯就是悬崖,你可以选择和我同归于尽,你有那么多不甘心,这句话终于让你清醒了,文轩,我就是爱他。」 「清醒!完全的清醒了。」叶文轩咬牙切齿道,「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替代品,原来,我才是他的赝品。」 「你和他从来都是一个人,何来替代?」段之霖笑着,「你不承认是因为你害怕自己做错了事,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于心何忍。」 「阿新,那些为你枉死的冤魂听到你这句话都要笑醒了,别说我冷血,你和我是同一种人,你心里清楚的很。」 「你要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我无权左右。同样你也不能改变我的想法。」段之霖不想再和他这样争吵下去,因为除了争吵,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多余的话题,叶文轩不断的追问,他不断的答复,同样的问题,一直循环不休。 他介意的,已经发生,并且不可更改。 到达叶家时,叶文轩终于不再逼问他那些答案,他看着段之霖,可悲的笑道「你从前对我都是耐着性子,现在你就已经开始敷衍。」 敷衍?段之霖也深感无力,如果这样还不够那么只能说他还不够狠心,没有让他彻底明白,过去的和现在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 叶家的仆人在看到叶文轩时非常惊讶的打开了门,段之霖才想起来叶文轩现在还是通缉状态,可是他似乎对此不以为然。 叶文轩把车子一直开到了叶家的主屋门口,屋里此时有人正在向外走着,段之霖看清了来人正是叶岚,他抱着一直雪白色的小狗,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叶文轩立刻打开门下车,叶岚不经意的看向这边,在看到叶文轩的刹那,愣住了。 叶文轩站在车门边,笑着向他挥手,「小岚,我回来了。」 叶岚方才回过神来,惊喜的跑过来一把抱住他,哽咽的喊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嗯,一解除通缉我就立马想回来看看你,你瘦的好厉害。」叶文轩捏捏他的脸,笑道「小岚,这几个月多亏你,要不是你,家里就完了。」 「不是的,是……别人帮忙的。」叶岚又是哭又是笑的看着叶文轩。 「你别怪大哥,是大哥给家里添了这么大麻烦。」 「大哥,不是你,……是我自己没用!」忽然叶岚崩溃似的大哭出来,他紧紧的把叶文轩抱住,「是我亲手把小笑送进了戒毒所,是我没用。」 叶文轩的手悬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无奈的放到了叶岚的背上。 「小岚,别哭,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撑起整个家,你还有大哥陪着。」 「大哥。」叶岚想让自己再说点什么,却已经是泣不成声,半年间,他先是被挚爱背叛,又遇到家族危机,本以为洛诚的帮助是上天有眼,却不料只是另一个玲珑陷阱,他日夜被噩梦纠缠,放不下对陈牧声的爱,又解不开对洛诚的心结,一切的一切几欲让他崩溃,他差点就杀了陈牧声,却在紧要关头被洛诚被阻止,却也让他和洛诚从此分道扬镳。 那么多爱恨,为何他是爱不得,恨不得,求不得,怨不得,他被命运推向这条路,也被命运丢弃在半路上,执念本是心魔,他却无法看破。 段之霖看着叶岚失声痛哭着,心里五味陈杂,人生本就如潮起潮落,浮沉由天不由人。他对于叶岚的遭遇早已耳闻,这个豪门的继承人,却肩负着超出他本身该有的压力,那些绯语流言和恶意中伤,爱人的背叛,自尊的扫地,让他在溪城的豪门中几乎是成了茶余饭后的笑点,他却依旧坚持着把一切都给承担了下来,并且保住了叶家,无论洛诚那时帮了多少忙,这样的人,段之霖却觉得洛诚那混蛋配不上。 叶鸿因为不在家里,叶岚先把叶文轩拉近屋子询问他这半年的事情,叶文轩对答如流,丝毫没露出破绽,段之霖坐在他身边,也几乎要分辨不出他和文轩的不同,其实他完全可以很好的伪装成文轩,欺骗所有人,可是他没有。 段之霖知道,叶文轩就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叶家人被他玩在掌心。 「一直聊天,都忘了问这位先生是大哥的朋友吗?」叶岚笑着礼貌的问道,段之霖轻轻一笑,正欲说话。叶文轩立刻把他的肩膀往怀里一带,「你大嫂!」 「什么!」叶岚立刻站起来惊道,「大哥,你别开玩笑!」 「小岚,你看看你大嫂,漂不漂亮,我觉得你大嫂比陈牧声那个王八蛋好看多了。」叶文轩半真半假的说笑着,叶岚看着他艰难的问道「大哥,你真的和……」 「小岚,我知道你和陈牧声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很赞同的啊。」叶文轩故作生气的说道,「不会我和阿新,你就要赶大哥走吧。」 「怎么可能,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叶岚急忙解释。 叶文轩笑着道「小岚,你大嫂话少,内向着呢,别见怪。」 转头他亲亲段之霖的脸颊,亲昵的说道「阿新,我弟弟,叶岚,认识一下。」 段之霖看了叶文轩一眼,他们眼神交锋在一起,叶文轩自信的笑着,那眼神里暗示的话语,段之霖只需一眼就明明白白,他掩饰好自己心里的情绪,微笑着朝叶岚道「你好,我叫段之霖,你大哥的爱人。」 段之霖……叶岚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溪城的黑帮老大,段之霖。 可是……虽然他们看着挺好,可是叶岚直觉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至于哪里怪,他说不上来。 「段先生,你好。」叶岚点点头笑道。 「小岚,给大嫂倒杯咖啡,他喜欢喝那个。」叶文轩故意支开叶岚道,叶岚还以为叶文轩是想让自己多主动示好,立刻跑去给他弄。 「叶文轩!」叶岚一走,段之霖就咬牙切齿的喊道,叶文轩笑着说道「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你本来就是我老婆。」 「你这样故意侮辱我,有意思吗?」 叶文轩的脸立刻变了色,他嘲讽的看着段之霖,「侮辱你,难道我对你表示的不够看重?我可从来没带人回来见过家里人,阿新,你看看我,多么爱你,给你的都是特别的。」 「你闭嘴!你根本不是文轩,你伪装他窃取叶家人的关心,真是卑鄙无耻。」段之霖心里难受的几乎是想让叶岚知道,这个人根本不是他大哥,他只是阴谋着想杀了他们的人。 「你再大声,我立刻拿枪杀了叶岚。」叶文轩把枪从身后掏出来,对准背对着他磨咖啡的叶岚,先前叶岚把下人全都支出去了,整个屋里,也只剩下他们。 段之霖从前最恨的就是受制于人,他看着叶文轩要扣动板机的手势,立刻上前去吻住叶文轩。 叶文轩没想到段之霖会这样妥协,他慢慢的收回了枪,叶岚微笑着转过身问道「放糖……」 结果就看见叶文轩和段之霖已经吻的抱到了一起,叶岚立刻转过身,他把糖放入自己的杯中,装作无所谓的喝下一口。 「你满意了吗?」段之霖微微的分开,轻声道。 叶文轩笑着向前去咬他的嘴唇,还用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段之霖的舌头,「特别的满意,阿新,我想上你了。」 段之霖立刻退过来端正的坐好,叶文轩伸手把他一揽,和他脸对脸,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叶文轩笑道「阿新,你看着我偷窃他的亲人,我却是看着他偷走了我的爱人。你现在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吧,屈辱?呵,你可是亲手侮辱了我们的爱。」 叶岚看着他们还是很亲热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把咖啡端过去,叶文轩只得把段之霖放开,叶岚略带愧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搅你们,可是咖啡已经好了。」 段之霖主动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就笑着道「很不错。」 叶文轩双手抱臂,却似乎是另有所思。 叶鸿回来的时候,赵颜玉陪伴在他左右,一进屋子叶鸿就看到了叶文轩和段之霖,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门口。 叶文轩起身笑道,「爸,我回来了。」 叶鸿冷哼一声,被赵颜玉惨扶着进屋,「知道回来了?」他看了看一旁端坐的段之霖,不悦道「叶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叶文轩闻言把段之霖往身后一护,像是护犊的狼,笑道「爸,我和阿新已经在一起快一年了。」 「你说什么!你……你岂有此理,你要不要脸。」叶鸿生气的指着他,「你要是和他在一起,就给我永远滚出叶家!」 叶文轩歪着头,笑的格外灿烂,「爸,你还记得我吗?」 叶鸿看着他,怒火还未平息,却是有些意外的打量起叶文轩,这样的叶文轩……这…… 叶鸿的心里越来越不安,隐隐的,他觉得他确实有些不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啊…… 叶文轩轻轻的朝叶鸿做了个拿刀往腹部桶的动作,叶鸿仓皇的后退几步,喃喃道「不可能的……」 「你……你……」 「我不是消失了吗?爸,是你亲手杀了我。」叶文轩诡异的笑着,听着他这句话的人却都悚然起来。 叶岚更加是惊吓般的看向叶文轩,赵颜玉急着问,「老头子,他说什么瞎话呢。」 叶鸿却是双目赤红的看着叶文轩,质问道「你回来干什么!」 「当然是报复你。」说罢,叶文轩掏出枪对准叶鸿,「我让你死的明白,我从第二阶段的催眠后,就一直潜伏在叶文轩的意识里,你真可悲,千辛万苦弄回来的儿子,他还是和你对着干,他哪里好,让你这么稀罕他。」 叶岚和赵颜玉听得云里雾里,而叶鸿忽然大笑起来,「你个疯子,从你闹自杀的时候开始,我就说你不是文轩,他就是个大男子主义的流氓,也不是为了爱情就寻死觅活的傻子。」 叶文轩砸咂嘴,一枪打中天花板的吊灯,只听“砰”的一声,灯落地就碎的如同零片。 「傻子?我若真是傻子,你那宝贝儿子岂不是连傻子都不如,他输给了我,把身体连同他的一切都输给了我。」叶文轩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只能容得下一个意识,我赢了,他就只能消失。」 段之霖趁着这个机会把叶文轩一撞,他的人往前一参,段之霖朝叶岚喊到「快!把他的枪抢过来。」 叶岚本来是被这突变得情况吓到,听到段之霖这样说,立刻扑上去抢枪,叶文轩从地上爬起来,他把裤腿里藏着的那把军刀抽了出来。 叶鸿喝道「你既然敢拿清慧的刀!」 「我妈送给我的,就是我的。」叶文轩拿着刀劈头刺向叶鸿,叶岚大喊道「大哥!不要!」 段之霖从背后把叶文轩的手抓住,他的刀举在半空下不去,段之霖朝叶岚道「开枪!」 叶岚拿着枪不知所措,「我……没用过枪。」 叶文轩把刀反身一刺,段之霖立刻闪开,缚住他的双手被迫松开,叶文轩的刀迅速的朝叶鸿刺去,叶鸿狼狈的后退到门边,只见叶文轩的刀快没入他的身体,叶鸿吓得闭上眼。 「老爷!」一声急呼,“噗嗤”刀没入身体的声响。 叶岚拿着枪大喊道「远山!远山!」 情急之下,他胡乱的开枪朝叶文轩打去。 叶文轩没有防备之下,小腿处中了枪,他身体蓦然跪到地上,而那刀也被王远山抓着而无法拔出。 「松手。」叶文轩一脚把王远山踢翻在地,叶鸿看着叶文轩凶残的将刀拔出,目光如炬的看着他,「叶鸿,你真该死!」 叶文轩正欲再次动手,段之霖趁机把他按住,夺下他手里的刀,叶文轩身手敏捷的将他的手一拉一推,几乎是要把段之霖的手臂卸掉,叶文轩却没有那样做,他只是一个过肩摔,把段之霖摔倒在地,虽然小腿因为中枪出血不止,叶文轩还是站了起来,赵颜玉已经被吓的在数十步外大喊着,快来人呐,秦管家,快报警。 叶岚举着枪对准叶文轩,「大哥,你别再往前。」 叶文轩回过头,「小岚,连你也要这样对我?」 「不……大哥,你放下刀……」叶岚恐惧的看着他,那刀尖还在析着血,而王远山已经悄无声息的趴到在地上。 「那你最好是快点开枪。」说罢,叶文轩把刀向叶鸿掷去,叶岚大叫「不……大哥!!!!」 “砰”“砰砰砰砰” 子弹全部都打到了地上。 「伯父,快让开。」 段之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只见他向前一冲,把叶鸿从绝地拉扯过来,而他的人向门口一侧,刀顺势向他的腹部扎去。 叶文轩嘴巴动了动,不停的摇头,「不!!!!」 「阿新,阿新……」 段之霖的身体顺着墙壁向下滑去,叶文轩半跳半跑的冲到他身边,他抱起段之霖的上半身,用手按着他的肚子,他嘶喊着「阿新,……为什么你要救他!!」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错下去……」 他一把抱起段之霖,叫道「你不会有事的,阿新……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不顾叶岚的呼喊,抱着段之霖就往外面冲去,叶岚追着喊「大哥,你这样贸然动他,他会死的更快。」 「阿新,你忍着,我带你去医院,你一定不会有事!」 叶鸿根本没想过段之霖会在那种情况下救他,他有些慌张的看向叶文轩那里。 段之霖的白衣已经被血染的透红,叶文轩把他安置在车里。 他立马上车极速向医院赶去,一路上他把油门踩到底,可是没出叶家多久,叶文轩的车子就被人盯住。 叶文轩往左边看去,只见王川在车里拿着枪向他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砰砰”枪弹飞至,叶文轩飞快的避开,他把车子急转入旁边的巷子,逃往别的地方。 「王哥,他走的偏路!」 「还不快追,我就知道守着叶家能把他等来。」 叶文轩焦急的看着身后躺在车椅上的段之霖,他喊道「阿新,你别睡着了,你睁开眼,看看我,阿新!!」 段之霖微微的睁开眼,他额头已经满布是冷汗,腹部的血汹涌的向外,他的嘴巴动了动,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身后是王川的手下在追,而段之霖的伤,叶文轩看着眼前纵横交错的小路,拿出手机拨打了虎子他们的电话。 「快到中庆路来接我,我被王川拦截了。」 「叶哥,我马上从滨水下去接应。」 叶文轩把车子在巷里左拐右拐,一出巷子就到了繁华的中庆路,他把车里藏着的枪拿出来,对着后面开来的车连开数枪,然后连忙开车走,在车潮里,他抱起段之霖在一片绿化带下车。 前面的不远处就是仁和医院,他道「再撑一会就到了,阿新,你说话,阿新。」 怀里的人闭着眼没有说话,叶文轩连跑着大几步,医院门口的人看见叶文轩,立刻去推车子过来,叶文轩把段之霖放上去,他呼喊着「他腹部中的伤,快抢救他。」 叶文轩看着护士们齐齐的把段之霖推进急诊室,叶文轩回过头,王川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在前方的人行天桥上在搜索他。 叶文轩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响,最终是后退着进入到医院的急诊室里去。 王川一巴掌扇到手下的头上,「要你打头阵,他开枪你不知道蹲在车里啊,把车子往回开,你猪脑袋,大活人居然都给追丢了,你让我把面子往哪里搁!」 「王哥,叶文轩的枪法太准了,我怕啊。」 「怕你妈的个鬼,快给我追去。」 段之霖一进手术室,叶文轩就把手机拿出来,「虎子,王川他们在人行天桥附近,守株待兔,干掉他。」 「那叶哥你呢。」 「我在仁和医院,阿新在做手术,等会你派人在仁和医院的侧门等我,阿新手术一出来我就要带他走。」叶文轩看看墙上的时钟,他悄悄的潜入手术室里边。 有护士看见他要进去,「先生,手术室里边不能进人的。」 叶文轩把枪对着她的肚子,「嘘,带我到刚才受刀伤的人那边去,不要惊扰其他人,否则,“砰”,你知道的。」 护士胆颤心惊的点头,「好……好的……」 36、情如血,爱如刀 若那时知道拼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无所有,我又怎会那么执着的想问你一个究竟。 阿新,我造的孽,我一人承担。 情如血,温热的绽放出绚丽的花。 爱如刀,一寸一寸,让你皮开肉绽。 我们今生终究不过是互不亏欠! ****** 「我很自私,阿新,我不放开你,死也不放。」叶文轩把段之霖的手紧握着,「我们一起回段家去。」 段之霖苦笑,「文轩,你又做了一件让我不能接受的事。」 「是啊,可我只想让你活着,我没错。」叶文轩摸着段之霖的伤口处,「你的命比什么都珍贵。」 段之霖伤口隐隐作痛,他轻声道「你和叶家的恩怨,我这一刀可算是全部了断了。」 「算!」叶文轩笑着说道「我还帮你完成了一件事。」 「我有预感,一定不是好事。」 叶文轩微笑着从背后抱住段之霖,「王川死了。」 「你的杀父仇人,断子绝孙,怎么会不是好事。」 段之霖闭上眼,疲惫的靠在叶文轩怀里,有些仇恨早已被更多的罪孽所冲淡,那些过往的事,却铸就了更可怕的魔鬼,谁才是更可悲? 「文轩,我怕你。」 叶文轩的手有些僵硬的放在他胸前,「为什么?」 「你抱着我的时候,我都能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 叶文轩勾起嘴角,略有不屑的笑道「我第一次看见死人,是你杀人。」 「那是我的对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而你……并不是。」 「我杀人是为你,阿新,我把你的仇人都杀了,你应该开心才对。不对,还有王堰,放心,他也快了。」 段之霖苦笑,「王堰韬光养晦,你杀了王川,他一定恨不得立刻宰了你。」 「唉,是啊,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你要干什么。」 叶文轩轻笑,「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王堰,他准备干什么,今天是王川的头七。」 ****** 暗夜里,段家别墅外的山坡上,火苗如燎原之势,叶文轩把纸币扔进火盆里,呢喃的念着不知是佛经还是什么。 段之霖站在他身后看他烧着,也不问他要做什么。 「风大,你进屋吧。」叶文轩轻声道。 段之霖摇头,「我陪你。」 「你怕我又去做坏事?不会的。」叶文轩笑着。 「你这是在祭拜谁。」段之霖问道。 「一个我爱的人。」 段之霖叹息一声,「你妈妈?」 叶文轩回过头看他,微微一笑,「我总说你不吃我的醋。」 「其实感情这方面,你很简单,一目了然。」 「就算是这么简单,也能爱的一塌糊涂,我……阿新,给我妈烧点纸,让她知道我有个伴吧。」 「恩。」段之霖一反常态的跪下来,把纸币往火盆里丢,「阿姨,我是文轩的爱人,一生相伴的那种,很认真,不耍流氓的。」 叶文轩用手推推他,「说的太多了。」 段之霖轻笑着看他一眼,火光中他的笑容明亮,叶文轩已经很久没看到他笑过。 「阿新,一生太长,我只要你此刻陪着我。」 「人的贪念,永远不会满足一时一刻。」 「是啊,要是知足,我也早该知足了。」叶文轩抬头看向远处,「他来了。」 ****** 叶文轩起身拍拍膝盖的灰,「阿新,你在这里等我,见机行事,后面就是广阔的树林和山脉,掩护你走绝不是问题。」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地下室里我藏着炸弹,只要把他骗到里边去,我就算是打不死他,炸也要炸死他。」 「你疯了,用炸药会闹多大的动静!」段之霖没想过叶文轩会用这种方法,叶文轩冷笑,「阿新,那你告诉我,用什么可以最快的制敌。」 「他们千军万马,我只有一个人。」叶文轩苦笑,「这次我不找码头的兄弟,有去无回的路,我不让人垫背。」 「文轩!你到底要做什么,他是我的仇人,我不需要你为我做那些!」 「阿新,不困吗?」 「你……」段之霖的头渐渐有些晕眩,「你又给我下药!!」 「你安心的休息,这里很安全,没人会发现你。」 「文轩,……我不想亏欠你。」 「你欠我的难道少了?」 「阿新,你永远都欠着我的情。」 叶文轩的背影渐行渐远,段之霖在迷茫的夜色里,伸手想抓住他,手中却只余空白。 ****** 李志跟踪着王堰的人手来到段家,前段时间段之霖发信息给他说叶文轩在段家,可是他来到这里后,却是一座空房,什么人都没有,他在屋里到处翻找,最终在地下室里发现了几具尸体,他急忙打电话给洛诚,段之霖毕竟是他表哥,段家出了事,他不会袖手旁观吧,结果洛诚不接电话,后来他才知道洛诚和叶家二少爷谈恋爱闹分手了,伤心之下出国疗伤去了。 这一个个都邪门的很,谈恋爱都谈成精了,李志心里是觉得沈爷死的冤枉,可叶文轩行踪飘忽不定的,他完全是跟着找跟着扑空,后来,叶文轩干掉了王川,一下子把溪城搅的鸡飞狗跳,王堰扬言头七内一定会让叶文轩血债血偿,王堰不是一般人,他的话,李志还是觉得可以算数,于是他日夜监视王堰。 王堰狡猾异常,出门的车都是几个一样的,没人知道他坐哪个,李志起初也猜不准,后来他想哪里是叶文轩最可能去的,就是哪里吧,无疑就是段家,段之霖人间蒸发这么久,李志都不知他是死是活。 王堰的手下们把段家的铁门弄开,里面一片寂静,王堰指挥手下们去屋子里看看情况,他们上下搜查,却是没有发现什么人,忽然有人影从三楼的阳台跑进屋里,王堰抬头就看见,他喝道「三楼去搜。」 所谓的搜已经不能简单的算是搜,他们拿着机关枪扫射整个屋子,弄的满目苍夷,李志光是听着那爆炸似的枪声都觉得心里发麻,「这王堰,心肠够毒的。」 他偷偷的从墙外往里爬了进去,段家他小时候生活了好几年,这里的环境他很熟悉,没过一会就走到了别墅的后方。 前面的路封死了,叶文轩如果在,他只会走这里。 叶文轩从三楼的小阁楼外向二楼爬去,当他听到王堰的声音从空旷的客厅里传来时,他毫不犹豫的利用排水管向下。 等到地面时,他快速的准备跑出去引爆炸弹,结果他还没转身,李志就拿着枪从一旁的树后面走了出来。 「叶文轩!」李志低吼着,「我终于抓到你了,你杀了沈爷!」 「原来是你。」叶文轩边说边轻蔑的说「上次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当初你把我挂在树上一夜,这笔帐,我没和你算。」 「傻子?」李志皱眉着,他倒是没忘记整过叶文轩,可是那是很久前,他气不过段之霖被个傻子迷的神魂颠倒,没想到……这傻子,倒不傻。 「小心了。」叶文轩趁他不休息,一脚踢向他的手,李志立刻闪开,向他开枪。 “砰”的炸响,屋里的人惊呼「外面有人,在后面。」 「走,去追。」 叶文轩利索的避开他的枪,牢牢的抓着他的手,「你坏了我的好事。」 「活该。」李志冷笑。 叶文轩一拳打到他脸上,「再不走,被扫成血窟窿,可就算你倒霉了。」 扫射的威力由远及近,叶文轩顺着墙壁一翻,立刻跳出了墙,李志看情况不对,也跟着往外跑。 叶文轩跑了不过二十来米就引爆了炸药,“轰隆”的巨大响声震彻脚下的地,叶文轩险些跌倒,他连忙爬起来向密林里边逃去。 李志看着身后熊熊大火燃烧的段家别墅,骂道「叶文轩,你他妈的别跑,你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 李志边骂边追过去。 叶文轩不知疲惫的跑着,他跑的越远,段之霖就会越安全,他完全是往反方向在走,这一步已经是他没有退路的选择。 刚才的爆炸,就算炸不死王堰,也能让他死伤惨重。 李志的骂声断断续续在后边,叶文轩恨不得一枪毙了他个多嘴的,有他这样引路,还真不怕王堰追不上他。 往前走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就是靠近大山的入口,这里地势险峻,许多路都是绝路,叶文轩延着断壁旁的路向深山里走,这种环境,在那逃亡的四个月里,他就算只是通过那个叶文轩的活动,也大致知道了生存法则。 已经听不到李志的声音,叶文轩想或许甩开他了,刚才在别墅里,逃开那些人的枪林弹雨,可花费了他不少力气。 他的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却忘了人力始终比不过另外一些便捷的工具。 当直升飞机的声音在他的上空响起时,他立刻选择隐藏起来,而此刻有人从他身后扑上来,叶文轩直觉之下反抗。 “铿锵”“铿锵”连续的扫射,让漆黑的树林,变得火光四射,叶文轩连忙踢开来人,向前跑,不过片刻,就是一条长长的河在前方断了路,叶文轩知道此时不能渡河,他急忙向下游去。 「我看到他往这里跑的!」 「我明明看到前面有动静。」 「先去那边。」 叶文轩匆忙回头看直升飞机向河那边去了,他继续往下游跑。 坑坑洼洼的路,满是石子,走起来吃力,不一会儿叶文轩就觉得累的受不了。 他靠在树旁稍稍歇息,忽然有人拍他的肩,他猛的回头,只见身后的人捂住他的嘴,「文轩,是我!」 叶文轩拉开他的手,「阿新……你怎么过来了!」叶文轩着急的喊道。 「我怕你出事。」段之霖喘息着,明显是一路追着过来,「药劲过的快,这次你买了水货药。」 叶文轩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能开玩笑,无奈的说道「阿新,我们现在还往前走吗?。」 「前面的路很危险,是断崖。」段之霖皱眉,「可是我们不能再后退。」 「前有狼,后有虎。」叶文轩苦笑。 「那边有人,他们在那边!快放枪!」不远处有人声传来,叶文轩立刻拉着段之霖往前跑。 不断的枪击声爆破在耳边,叶文轩跌落进急流中,段之霖立刻拉住他,却也被卷了进去,叶文轩连忙大喊「阿新,你别管我。」 「前面是瀑布,摔下去就会被冲到山下,就算不摔死,也会被淹死。」段之霖大喊着,水中的他浮浮沉沉,叶文轩拉着他,希望可以平衡一下,却只能被冲的更快。 忽然叶文轩抓到一旁树上垂下来的藤条,他立刻扯住段之霖,可是那藤条似乎不那么结实,那清脆的声响完全是在折磨他们的神经。 叶文轩费尽力气抓紧段之霖,生怕他被水流冲走。 突然,段之霖开口,「放手!」 叶文轩摇头,「不行,阿新,我们要一起。」 「你再拉着,我们只会一块送命,放手,文轩。」 段之霖拼命的要挣开,叶文轩祈求道「阿新,你别这样……你再动,我立刻松开藤条。」 段之霖喝下几口水,他咳嗽了一阵。 「你总说我欠你太多……这次……我统统还给你。」 「不!!!!」 「我不要你用这种方式偿还,阿新!!!」 可是,还来不及把他抓牢,段之霖已经挣脱了他的手,不过分秒,他的人便被黑暗的水给吞没。 叶文轩立刻松手想去追段之霖,他的手却立刻被岸边的李志给抓住了。 「你放手,阿新,阿新!!!」 李志可不管他怎么叫,使劲的把他给拖了上来,「妈的,你闹个屁,老子救你不容易,再闹你直接吞枪子死了算了。 叶文轩忽然头痛欲裂的在地上挣扎起来,「阿新,阿新……」 他呢喃着,呼喊着,可是暗夜却只能把他吞没。 「阿新,你永远都欠着我的情。」 「你总说我欠你太多,这次,我统统还给你。」 我们今生再不亏欠,爱恨到此,一笔勾销。 哈哈哈哈哈哈,你用你的命,来告诉我,你只是不愿亏欠我。 阿新,说到底,这爱,你还是留给了他。 你一心求死,想去陪他。 你爱他如此,那我便让你们永世阴阳两隔。 ****** 叶文轩刚睡醒,头还不舒服,白茫茫的天地间,就他一个人。 他有些不知所措。 「霖霖……」 你在哪里? 忽然,一阵红色的花飘落,像是风吹百花开一般。 叶文轩抬头,眼前多了一颗大树,树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回头来,叶文轩居然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 他有些惊讶,「你是谁?」 那人冷冷的看着他,不开口,叶文轩却觉得那人的眼里莫名的哀伤。 忽然那人慢慢的消失,一切都化为红花飘落在空中。 ****** 这一切,终于结束,再不会有人问你,爱与不爱。 叶文轩把段之霖的手机拿着看了半响,终究是将它还回原处,上面的壁纸是海边求婚时其中的一张,叶文轩想着段之霖小心翼翼的守着那份记忆,心里几番煎熬。 夜里,风呜咽着从山里吹到溪城街头巷尾,在叶家的上空徘徊。 那夜后,李志将他带回了溪城,脑海里所有不成章的记忆拼凑出了完整的片段,他终于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段之霖消失在急流中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也许他已经死了,可是叶文轩总期望他会再回来。 那个充满罪恶的他,消失了。 留下来的只有去承受一切痛苦的叶文轩,他深深地自责在陆湛衡的死亡中,也活在思念段之霖的时光里。 两年转眼即逝,叶文轩在法庭外看着王堰因为贪污受贿而受到刑法制裁后,坦率的走进了警察局供认自己是连环杀人凶手的事情,他把整个事情做了详细的陈词,叶家费尽心理为他争取,包括美国心理医生也为他做了心理的证明。 由于他当时的精神分裂达到了完全无意识的状态,再加上主动投案,态度较好,最终,判刑有期徒刑一年。 这样的结局,让司法部门倍受质疑,大家的舆论指向政府,说杀人不偿命,政府贪赃枉法,收了叶家的好处。 怎么样的谩骂都好,叶文轩已经无所谓别人对他的态度,记忆里的是非恩怨,就如同那个恨着他的人所说,他与段之霖发生的爱恨,和他没有关系。 可是……霖霖,那我和你之间呢。 戒指不是我的,婚礼不是我的,所有的照片都不是定格的我。 那么雪地里,我们一起看着烟火,你说着我爱你的时候,那是属于我吗? 叶文轩不知道答案。 ****** 又一年过去,牢狱生活很快结束,叶文轩出狱的这天,叶岚和叶笑来接他,中间还夹着洛诚,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叶文轩大致也能猜出来叶岚和洛诚在一起了,尽管洛诚爱玩,可和陈牧声的花心相比,叶文轩也还是觉得洛诚比较适合叶岚。 叶笑出了戒毒所,性格变得沉默寡言,他没和叶文轩说几句话,作为兄弟,他们的感情确实单薄,叶笑没再提感情的事,叶文轩觉得心里的负担少了很多。 回家后叶鸿对他也不再管涉,他曾经几乎要杀了他,就算是被另一重意识所支配,可还是他,这种隔阂永不可消退。 叶岚不顾叶鸿的反对就和洛诚同居了,开始叶鸿还和他们对着来,后来也就不折腾了,他已经逼急过一个儿子,他不想再尝试把另一个也逼疯。 叶文轩的世界没有了原来的喧哗,码头早已转手他人,溪城的黑帮也另有人崛起,一切就如川普的变脸,瞬间就改变了局势,叶文轩开始不喝酒不赛车的禁欲式生活,前半生他杀孽太重,只求下半生能靠佛法化解心中的苦痛。 长明灯前,他看着诸事神佛,念着佛经,求着皈依佛门。 寺里的大师说他有尘缘未了,佛门入不得,他知道自己心中的魔障,却是囚于此牢,不得解脱。 叶鸿知道他信佛后,有些难过,他劝着叶文轩放下过往,段之霖已经失踪了三年,若是活着,也早该回来,他死了,这就是现实,他不能逃避。叶文轩知道,可他心中无法放下那份微薄的希望。 这一年,冬雪一如往年,他从墓园的看门那里知道了以前段卓墓前常放的酒瓶,他也买了一瓶带过来,陆湛衡的墓和他的紧挨着,叶文轩跪在段卓的墓前,边洒酒边道「谢谢您生了霖霖,是天意把他送到我身边,也是天意带走了他。他去天国与您早日团聚,免得他日夜想着您。」 「霖霖的性子不乖,可是一旦对人好起来,就什么都好说,您多包容他的脾气……」 唠叨了半天,叶文轩终于起身,换到了陆湛衡的墓前。 他跪着,用手细细的抚摸着墓碑上陆湛衡的照片,「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一往情深,也伤了你的心,湛衡,如果你在那边看到了霖霖,替我照顾他,你最疼他,一定比我照顾的好多了。告诉他,别急着去奈何桥,等我孝敬完父母,就去找他。」 「我吃斋念佛,不为自己,只为你来生投的好人,遇到良人,终为一生幸福的人。」 风雪里,他在山下的路边看到了寒梅初放,红梅被白雪忖托的格外艳丽,叶文轩想起了梦里的飞花,便忍不住在暗香涌动的梅林里玩赏了半天。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收音机里播放着一首老歌。 因为爱着你的爱 因为梦着你的梦 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 幸福着你的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 因为苦过你的苦 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 追逐着你的追逐 因为誓言不敢听 因为承诺不敢信 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 去说服明天的命运 没有风雨躲得过 没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 不去想该不该回头 这歌,犹如他此刻的心境。 他按着霖霖当初的梦,去圆满他的梦,做着他未做完的事,走着他曾经走过的那些路,那片梅林霖霖从未提过,可是叶文轩有预感,那些年,若那梅林在那处,霖霖必定走过那片梅林的小径,闻过梅花的芬芳,若是他见过,必定会把此景常留心中。 ——正文完—— 番外:明月几时有 叶笑的婚礼是在初春时,对方是洛淮山给介绍的姑娘,叶鸿很满意,叶岚也觉得不错,叶笑在和那姑娘相处了一些时间后,也同意了亲事,叶家为冲白喜事选择在开春完婚,一切都是匆匆忙忙。 定日子的时候,叶文轩在寺里祈福,留在了山上稍住半月,手机停机也收不到信息,叶文轩没管,等叶笑亲自来寺里接他回去的时候,叶文轩才知道这个决定,他没多说什么,就收拾了衣服和他一起回去。 婚礼办的非常隆重,叶鸿终于盼到了一桩喜事,眉头也多了分喜色,晚上也不禁多喝了几杯,和亲属聊天,谈到家里的孩子和家族的兴衰,叶鸿当着一众亲朋好友的面拉着叶文轩的手,哽咽的说着不愿意看他这样过完余生,早知道最后他和段之霖是这样的结局,当初,他不该让他们分开。 叶文轩下跪恳言「那些发生的事,责任不在您,作为长辈,您的心意总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对霖霖,只是自己的念想,与他人无关。」 闹洞房时,叶岚袒护着叶笑,不让人整他,洛诚却是怎么也不肯放过他,最后还是把叶笑给整的下跪给新娘子唱了首情歌,叶文轩在人群里看着叶笑幸福的亲吻新娘,心里非常的欣慰,他和叶岚今生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叶家的以后还得靠叶笑继承。 叶笑新婚燕尔,和他老婆亲亲热热的跑去渡蜜月,洛诚在叶笑的婚礼结束后,就和叶岚跑去美国注册结婚,回来时得意洋洋的和叶文轩炫耀自己的戒指,叶岚还骂洛诚幼稚,叶文轩却是觉得挺好,叶岚能这样,也算是苦尽甘来。 在一片喜乐融融的气氛里,叶家的七子叶瑄祎在美国的医院里抢救无效,宣布死亡,年仅十七岁。 他的病情发展迅速,到濒死时,也只有赵颜玉和叶文轩守候在病床边。 叶瑄祎拉着叶文轩的手,苍白虚弱的脸上毫无血丝,他轻笑着,「大哥,你憔悴了好多。」 「我听说你现在越来越差,心里不好受。」 叶瑄祎摇头,「生死由命,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这个命,能活十七岁,是福气。」 「傻瓜。」 叶文轩握着他的手,泣不成声。 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叶瑄祎的呼吸逐步衰竭,医生奋力的抢救,最终也还是走了。 赵颜玉哭的几乎是要晕厥,叶文轩扶着她在走廊里,才勉强没有让她倒下去。 她边哭边说,「瑄祎一直念着你,想见你最后一面才肯走,他……他就是念着你过的苦,文轩,你这个弟弟生前最喜欢和你相处……」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叶文轩的心里就像是被揪着一样的疼着,作为一个大哥,他给瑄祎的关心实在是太少。叶笑结婚,他都不能回去,所有人都知道结局,却在面对他的死亡时仍旧无法接受。 叶瑄祎的丧事办的简洁,叶鸿知道他爱静,不想让太多人打扰他往生的路,细雨微风中,叶文轩看着一切的落定,只觉得生命所不能承受的悲哀,还有太多太多。 八月底,叶笑的老婆查出来怀孕三个月,赵颜玉喜出望外,张罗着给她安排产检啊胎教啊养生啊,忙的不亦乐乎,叶鸿也高兴的的吩咐她好好在家里休息,大家都期盼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转眼中秋,叶家的习俗就是中秋节在溪城的人必须回家吃顿团圆饭,叶文轩早上没出门,在花园里和叶鸿下象棋,两人一局就是持久战,看的叶笑心里发慌,于是他回房去玩电脑了,叶岚和洛诚出门后就没打电话回来,叶鸿唠叨叶岚做事马虎,反正就是稀松寻常的一天,只是晚餐要重要一些,叶文轩就劝慰他叶岚很懂事了,也别挑太多,叶鸿闻言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晚上,举家团聚在一堂,洛诚兴致来了非要叶文轩陪他喝酒,叶文轩说他很久不喝了,洛诚不依不饶的缠着他,说他不给面子什么的,把叶文轩念的没办法了,为了自己的耳朵,他就陪着洛诚喝了几杯,没想到久未喝酒,沾了一些就有些醉意。 吃完饭,他们都去园子里赏月聊天,叶文轩就回房休息去了。 半夜里,叶文轩猛的从噩梦里惊醒,他的额头已经是满布大汗,梦里他看见段之霖浑身是血的向他走过来,他想去碰碰他,却怎么也勾不到。 「怎么办,霖霖,我……」叶文轩捂着脸,渐渐的哭出了声响。他实在太想念他了,五年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他看着生离死别,月盈转亏,一日复一日,好像永远都没有终点,他曾说过他要等到叶鸿老了,就会去陪段之霖,这就是段之霖曾告诉过他的,人总有无可奈何的选择,可是这些日子,他越来越有去陪他的冲动,孤独的滋味,比让他接受他已经死了,还要痛苦和难熬。 叶文轩跑下床奔去阳台,夜里微凉的风,和天空中的那抹月色,只让他觉得这个夜晚犹如永夜,无法等到尽头。 「你爱他如此,我便让你们阴阳两隔。」 罪恶的他,在消失前诅咒的话,仿佛真的成了现实,生离死别,痛不欲生的让他活在失去霖霖的世界,这几年哪一日不是如此。 叶文轩双手抱臂,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膝间,哭也已经哭的累了,在六年前,倘若有人告诉叶文轩终有一日他会变得如此敏感,他一定会不屑一顾的嗤笑,可是人生本就不是既定的剧本,当他遇到这些事,他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忠于自己。 渐渐的,他有些困意,但他已经不想再动了,他慢慢的顺着后背的栏杆滑落到了阳台的地上,就这样睡吧,反正,也就是这么一夜而已,月圆花好,昨日今朝,如梦似幻,真真假假的情,能再折磨他几年?总有一日,他记忆里,能记得的只会是他们之间的那些好。 ****** 月华如水,萤火虫从花园慢慢的飞到了叶文轩的身边,在他脸颊处打转。 忽然间,叶文轩觉得自己被人抱住了,温暖的触感,还有那熟悉的清爽味道,犹如他梦里的人走了出来,叶文轩抬头,只见月光照在来人的脸上,他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文轩……」 温柔的话语,萤火虫围绕在阳台四周,宛若天阶流萤。 「霖霖……霖霖……」 叶文轩边喊着,边伸手抚摸他的脸,珍重的连手指都在发颤。 「霖霖……真的是你吗?」 「是,文轩,是我。」他的眼眸里是沉重的哀伤。 「你回来了?」叶文轩紧抓住他的手问道。 「不,我是来接你离开的,文轩,我们一起离开溪城,去另外一个城市。」 段之霖把他拥入怀中,「放弃所有的一切,跟我走。」 叶文轩轻声问,「这几年你去了哪里。」 「一直在离溪城很近的地方,对不起,文轩,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只要你回来,我不在乎。」叶文轩边说边伸手抱紧段之霖。 「文轩,我很想你。」段之霖温柔的亲吻叶文轩冰凉的嘴唇。 叶文轩已经分不清这是真的还是梦境,就算是一场美梦吧,反正他已经做过无数关于他的梦。 「好,我答应你,我们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地方,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嗯。」段之霖轻笑着点头。 耳边是夜风在呢喃,呜咽着散入溪城的山林中去。 ****** 叶笑在叶鸿的催促下找叶文轩下楼吃饭,叶笑本不想打搅他睡觉,但是心里又觉得叶文轩近来确实精神不太好,所以还是希望他能多吃点饭,可是敲了半天的门,叶文轩都没反应。 奇怪,平时敲几下他就开门了,今天都半天了他还没反应,叶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从叶文轩最近的反常行为里,他越想越觉得后怕,担心叶文轩会想不开,于是他急忙把门撞开,可是门一打开,他只看见了空荡荡的房间,他又跑去卫生间,同样是没人。 叶鸿这时边上楼边说,「你开门的声音怎么这么大。」 叶笑急忙出来喊道「爸,大哥不见了!」 叶鸿大步跑到叶文轩的房里,打开他床边的柜子,只见里边的所有证件统统消失。 而叶笑走到阳台那里,只见栏杆上清晰的还有满布灰尘的脚印。 叶家立刻报案,章念祖来现场考察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就协助着到处贴寻人启示,洛诚也派人到处打听消息。 大家都在传言,叶家大少爷在中秋夜里无故失踪,是不是想不开去哪里寻短见,或者是出家了,连叶家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叶岚在他离开的头一个星期,几次跑到他房间里哭的伤心欲绝,洛诚知道他难过,劝说他叶文轩既然能带走那些证件,应该不会出事的。 叶岚看着家里人在叶笑婚礼上的全家福照片,边哭边说「大哥他以前很要强,自从段之霖的事情之后,他性情大变,出狱后一直都是郁郁寡欢,我是他从小最疼的弟弟,却没办法帮他一点忙,诚诚,我真的很没用。」 洛诚连忙蹲在在他面前帮他擦眼泪,「小岚,你这样自责也于事无补,大哥和表哥之所以变成今天这种局面,我才是难辞其咎,当初大哥失忆时,我和秦陌绑他走,是想让表哥不被感情束缚,可后来……我真没想到表哥这样的人会为了爱情,连命都舍弃,大哥忘不了他,也是该的。」 「诚诚,大哥会不会真的去皈依佛门了。」 「如果真是这样,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不过应该不会,他心中有许多牵挂,出家的事当初过了,现在他不会再去想了。」 「那他会去哪里?」 「也许他只是想出门去,散散心?」 「除了等,就是找,一个人想消失,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 又一年中秋,叶岚逗了逗叶笑的孩子,就把小孩还给了弟媳,他和洛诚在客厅里陪着叶鸿说说话,忽然保姆拿着一个大的正方盒子跑了进来,喊道「老爷,少爷,有大少爷寄过来的东西。」 家里人一听均是精神一震,叶鸿接过那盒子打开,只见里边是一盒香味浓郁的月饼,而另外一封信在盒子外边,叶岚匆匆打开,里边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叶文轩和段之霖背靠着背,浅笑着坐在一座花店的门口,阳光照耀在他们脸上,看起来格外的幸福。 叶岚翻到反面,上面是简单的写着“一切安好,勿念”,落款人叶文轩。 洛诚在一旁看了看,略带欣慰的笑道「原来是表哥把他带走了。」 「大哥。」叶岚却似是喜极了,连声道「诚诚,你看,这是真的,大哥他终于等到段之霖了」 叶鸿也看了眼照片,他没说什么,但是不难看出他的心情也不那么糟糕。 这年中秋,叶家还是在一片热闹喜庆里吃完了团圆饭。 叶岚和洛诚在盈满月光的路上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叶岚的嘴边一直都是带笑的,洛诚打趣「看看你,知道大哥的消息比我哄半天都还高兴。」 「这不能比,说起来那个花店真的挺漂亮,大哥不会开花店了吧?」 「他哪里懂这些,不过表哥也不懂,管它呢,只要他们在一起了,一切都好。」 「心里好久都没这么舒坦了。」叶岚忽然大出一口气,笑道。 洛诚伸手抱着他的肩膀,把头搁在他近侧的肩上,半带撒娇的说道「岚岚,今晚回去让我自由发挥吧,这段时间你都不让我碰。」 叶岚用肩膀把他的脑袋顶了顶,笑骂道「你满脑袋的都是这档子事,好啊,今晚回去洗干净点,我上你。」 「又是我在下边啊,我都让着你几次了。」洛诚边说边不老实的捧住叶岚的脸,和他吻了起来,月光静静的挂在夜空,而路边的树林里,依稀还有蝉鸣。 月明人如旧,花灯应此时。 叶文轩把花灯挂在家门口,段之霖从屋里走出来就见花灯挂好了,他笑着把叶文轩从梯子上接下来,叶文轩站在下面看那在灯市上买的灯,道「庆祝我们团聚一周年。」 段之霖把梯子折起来往家里搬,笑道「月饼应该送到你家里去了。」 「恩,该给他们报个平安了。」 段之霖把梯子往仓库一放,关门走到客厅「你上次问我的那批货,在欣然的店里。」 「哦哦,我再让人去搬。」叶文轩把电脑拿到客厅,笑道「新品种的花,他们给我打招呼,打折。」 「恩,你看着吧,反正这花店就是让你消磨时间。」段之霖笑着把他抱着。 「好吧,你就看着我让你破产吧。」叶文轩挑眉道。 「哪有那么容易的。」段之霖边笑边把他压在沙发上,「我想做。」 「你昨天还不够……唔……」 「不够,永远都不够。」 怎么会够呢,我的爱人,五年的分别,几次在生死线上挣扎,终于才回到你身边。 在这小小的屋檐下,此间静默的拥抱里,有你,足已。 ——番外完—— 后记 终于把这文写完了,五月末写完《百年好合》,六月初开始写这篇,历时三个多月,走走停停的写着,能完结我就觉得很欣慰了,文章中间的部分我越写越纠结,几度恨不得停写弃坑,还好没有放弃,坚持了下来。 以前看文时,总看到人说失忆了以后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记忆就会重叠起来,可是很多时候,往往人的性格在这两个时间里并不一致,我就萌生了写双重记忆人格的想法,这个想法也在永结同心里展开,文案部分提过这是一篇虐攻文,一切的错误最开始就是由段之霖自己亲手造成,叶文轩也好,宇杰也好,都是他的行为在起主导作用,而段之霖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和好友下属。 被分裂出来的扭曲的叶文轩心里怀揣着对所有人的恨意,他是段之霖自己缔造的魔鬼,他们的情就像一把利刃,将别人伤的鲜血淋漓,最初纯真的表象也终究是谎言的开始,谎言终究是谎言,总有一天,它会丢去伪装,暴露出真实的样子。 这条主线结束以后,文章也收尾了,结局的怀念也好,番外的HE也罢,统统都已经是完整记忆的叶文轩的事,最初的誓言,永远的被那个恶魔带走了,叶家的故事在这里也结束了。 短小的后记,所有关于人物该说的话在文章里都有,不多说了,敲起键盘,继续自己的下个故事吧。 2013.9.13
推书 20234-08-15 :你不看他怎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