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铮指指子承,“这家伙不是有嘴,难不成失忆了不记得了。”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不记得了。”子承瞪着祁铮,有种被人看扁的感觉。
祁铮起身往凌斐房间走,“伤脑筋,昨天我没去。”
推开凌斐的房门,祁铮对床上熟睡的凌斐说:“起床了,你有三位粉丝热切期盼你去临幸呢。”
月玄瞅着祁铮嘀咕,“小爷先临幸了你。”
一旁的子桑碰了月玄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扒了他的皮。”月玄哼了声,子桑一定听到了,就是装聋作哑。
祁铮没理睬他们,转身往自己房间走,“他起来了,你们自己问。”说完进了房间,关上门不再出来。
没多久,凌斐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了,脸上写满了疲惫。
“你们来的还挺快,我以为明天才会来。”凌斐心不在焉说。
月玄指着子承,“他身上有死气这事你知道吧?”
凌斐又打了个哈欠,“知道。”
子承有些火了,“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说了你懂吗,信吗?”凌斐连看都不看子承一眼,被问的子承蔫了,他还真不懂也不信。
子桑问:“昨晚你和他在一起吧,能说说发生过什么吗?”
凌斐看看他们,指着子承说:“这蠢货……”“你才蠢货!”子承忍不住打断他的话炸毛了。
“没被迷惑,拦也拦不住,死心塌地跟着可疑人物走了,不是蠢货就是二货,你任选其一吧。”凌斐好心地给出两条选择,子承再次无语了。
子桑瞪着子承,一副回去再收拾你的表情,又对凌斐说:“别管这个白痴,麻烦你继续刚才的话题。”
“哥,连你也这么说我啊!”子承不干了,可他的抗议没人理。
凌斐继续说:“昨晚这蠢货去公交车站等车,一辆没牌照没号码的公交车在零点进站,于是这蠢货就想上车。我拦着他,他也没听,就跟中毒了似的,跟着那名高中生上了车。公交车离开没一分钟又回来了,他和高中生下车,同时昏了过去。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就带他回来了,没想到过了一会他身上出现死气,事情就是这样。”
月玄子桑两人很想向子承证实凌斐的话是真是假,但子承没有上车以后的记忆,要想……等等,还有一个人?
“你说还有一个高中生?”
“对,应该是住在附近的学生吧,”凌斐淡淡说,“不知道这么晚出来,他的父母会不会担心呢。”
“你想担心的话,别用这种假惺惺的口气说。”月玄觉得凌斐就是在看戏,每次都能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一副我就是打酱油的表情。
凌斐突然笑了,“我以为我装的很像呢,不过不管是不是假惺惺,那个高中生应该也像这蠢货这样失去上车后的记忆,头上现在应该也顶着死气,还是尽快找到的好,不然会出事。”
“我们是不是该谢谢你的提醒?”月玄反问。
“不客气,我喜欢低调。”凌斐倒也没客气,脸上的笑意更浓。
“既然你在睡觉,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子桑说着起身打算离开。
凌斐也站起来了,并叫住走在最后的月玄,“对了,有件事。”
三人停下看着凌斐,凌斐凑近月玄。月玄也没躲,不信他敢在自己家里动手。
“看好这傻子,不然……”凌斐在月玄耳旁小声说,话还没说完被子桑一把推开。
子桑把月玄拉到自己身后,不友善地盯着凌斐,“有什么话大声说。”
“幕少爷这是要吓死人吗?”凌斐拍拍被推开的肩膀,倒没介意子桑刚才的举动,“你们该回去吃午饭了,下次见。”
“最好不见。”
子桑牵着月玄从凌斐家出来,紧随其后的子承回头看了眼,正好与凌斐似笑非笑的视线对上,还好门在此时关上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回到车上,子桑有些担心地问:“刚才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半句话都没说完就被你推开了。”月玄耸耸肩,他正想听听凌斐有什么话说,没想到子桑在这时候吃醋了。
“看来以后要多加防范他们了。”
见子承上车,子桑发动车回家。虽然他们一直对凌斐和祁铮有所戒备,但因为这两人除了对青巫下手外,没做过其它伤天害理的事,所以自然而然放松了对这两人的警戒。从今天看来,这两人还是抱着什么目的在接近他们。
子承倒没有那么多考虑,有种凌斐不是坏人的感觉。毕竟凌斐要想杀自己轻而易举,更何况他昨晚救了自己,这种感觉更强烈。不过就算他神经大条,也注意到凌斐对月玄的态度不一般,上次还说对月玄感兴趣,态度真是暧昧的可以。
暧昧?我怎么会这么形容?子承心里开始纳闷,不过不管怎样,他心里就是有些不太舒服。
第7章
吃过午饭,月玄和子桑去找物业,想打听高中生的事。
物业负责人听完他们的话直摇头,“这不行,我们不能随便把住户的资料给你们。”
月玄说:“我们也是这的住户,你放心,我们不是想拿这些资料做坏事。”
“对不起,即使你们想拿他们的资料糊房顶,我也不能告诉你们,请谅解。”负责人微微欠身算是道歉。
“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晚了会出人命。”月玄真想给这负责人一拳,但碍于有求于人只好忍。
负责人开始审视他们,“你们一直追问,是不是要做违法的事?”
子桑赶忙解释,“不是,我们在做一个调查,想看看像你们这种工作的人是不是矜矜业业。”
“是吗,早说啊,我还以为你们是人贩子,想诱拐小区内的孩子呢。”负责人松口气,“不过像你们这种调查,我以前也见过,还给我塞钱来着,我都没要。”
“那好啊,我们的个人资料非常重要,万一被不法者得到,受到骚扰什么的是小,引起人身财产安全就麻烦了。”月玄话锋一转顺着负责人的话说。
“哦,对了。”月玄又说,“我听说昨晚小区出事了。”
负责人疑惑起来,“出什么事了,我怎么没听说。”
“你没听说吗?有人在公交站点晕倒了。”
“没这事啊,你听谁说的?”
“没有吗,那我被隔壁的老张骗了啊。”
几人寒暄几句从物业这里出来,子桑出来后就说:“看来那个学生半夜就醒了。”
“是啊,不然他昏倒的事一定传开了,也能省了我们不少事。”月玄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我看我们还是去问老景吧,他问个消息什么的比我们方便。”
子桑点头,“行,家里没吃的了,先去趟超市。”
子承看他们要去超市摇了头,“我讨厌去超市,我先回去了。”
月玄把子承抓了回来,“不想死就跟着我们。”
“你赢了。”子承虽然喜欢热闹,但讨厌超市那种人挤人的环境。
三人去附近的超市,月玄给景组长打了电话,让他查查这附近正在上高中的男孩有谁。景组长听说和这次的案子有关,根本没犹豫马上答应了,并让他们等好消息。
晚上临睡觉前,月玄几人聚在客厅,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总之,这个方法不行。”子承不停摆手。
月玄指指子桑,“你难不成还想让他陪你睡?”
因为子承头上有死气,他们怕子承半夜死在床上,于是想找个人陪他睡,至少出事时还有个能喊救命的。
“不。”这对堂兄弟异口同声,却让月玄觉得他们还真是有血缘关系。
子承说:“我怎么好把子桑哥抢过来让你独守空房,我……哇啊,痛!”
月玄狠狠给了子承一拳,“你想要,你以为小爷就给?”
子桑点头,“我也不想陪你睡,被传染了白痴病菌,这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什么?你这是嫌弃我了?”子承揉着被打的地方说,“子桑哥,你不能这么对我的,再说我也不傻啊,我很聪明的。”
子桑完全无视了子承,和月玄说:“我看让青巫陪他几天吧。”
“好主意。”月玄立马应允了。
〖我不同意。〗青巫在茶几上写下四个字。
月玄摸摸青巫的狐狸头,“大白啊,你可不能傲娇啊,得给我家小白做个榜样,不然它会跟你学的,将来就成了傲娇小白了。”
〖呸,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要想陪他就自己去,别拖我下水。〗
“那你还想不想恢复声音了?”
月玄这话一出,青巫要写字的爪子停下了。它想恢复声音都想疯了,可他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月玄他们身上。
〖只要我帮忙,你们就帮我恢复声音?〗
月玄解释说:“你也知道的,你这声音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慢慢研究。”
青巫有些火了,〖那要研究到什么时候?我想说话,不想做哑巴狐狸!〗
“你现在就是,再怎么争辩也不行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青巫真的火了,翘起尾巴怒视月玄。
子桑怕他们打起来,赶忙做和事老,“既然你不想的话,那就让我不和子承一起睡好了,它又是只蚊子,晚上不用睡觉。”
月玄不想答应,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子桑伸过来的手捂回去了。
“我不。”子桑招呼我不,我不正在认真看电视,听到子桑叫自己转过头。
子桑指着子承,“今晚你和子承一起睡,如果半夜他有什么异常,你就来叫我们。”
“异常?”我不歪着脑袋想什么叫异常。
“例如,他突然没呼吸了,突然很痛苦,或者半夜想出去。”子桑举了几个例子,我不掰着手指头记。
月玄拨开子桑的爪子提醒我不,“人睡着后很少起来的,偶尔会在床上翻身,这些都是正常事……对了,半夜起来上厕所也是正常的。所以这以外的全是异常,包括子桑刚才举的例子。”
我不继续掰着手指算,记好后笑着点点头,“我不记住了,呼吸、痛苦、出去、翻身、厕所。”
“翻身和上厕所不用叫我们。”月玄再次提醒,万一子承水喝多了,半夜起来上厕所玩,他可不想听一晚上我不的报告。
“好。”我不又开始数手指。
夜深时,他们纷纷回自己房间睡觉,青巫和小白在客厅的沙发上,月玄和子桑回他们的卧房,我不跟着子承去客房。子承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我不趴在墙上不动,偶尔下来摸摸子承的鼻息,或者趴在子承身旁听梦话。
子承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汽车的鸣笛声顿时醒了,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马路上,而他就穿着睡衣。他左右看了看,是昨晚来过的公交站。一阵寒风吹过,他觉得冷了哆嗦了下。
嘀嘀!
子承循着汽车笛声望去,一辆没牌照没号码的公交车开了过来。公交车停下后车门打开,一名售票员从车上下来了。
“幕子承先生,你要上车吗?”
“我……不上。”子承本想答应,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否定。
售票员微笑的脸僵住了,“这样不好吧,你昨天答应过要上车的。”
“我答应过?”子承认真回想昨天的事,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是的,你说这车有趣,明天还要来。今天就是明天,所以你可不能食言。”
子承抓抓脑袋,“我真的说过吗?我怎么记不清了。”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售票员恢复刚才的笑容,“昨天你来时没有说愿望,我们也答应过你,再上来时会满足你一个愿望,今天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可不能错过了。”
“真的能实现愿望?”
“当然。”
“那我要狠狠揍凌斐。”
售票员依然在笑,“在这里说是不算数的,还是上车吧。”
“好。”子承抬脚就要上车,腿却突然停住了,紧接着说,“不上。”
售票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玩你们自己的去。”
凌斐突然出现在子承身后,冲售票员一挥手,她就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公交车。子承本想转头,但身体动不了。
“看来我很招人厌,”凌斐略带玩味凑到子承耳旁说,“你最大的愿望不是去野外冒险,而是揍我一顿?”
“没错,我就是想揍你!”子承听着耳边的话,汗毛立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凌斐说话时呼出的湿气。
“哟,发抖啊,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凌斐拍了子承一下,子承顿时能动了,捂着耳朵躲开他。
凌斐对子承的反应很感兴趣,“耳朵那么红不是生病了吧?”
“没有。”子承的脸居然红了,结巴着说,“你、你说话时就、就不能离人远点吗?”
“我喜欢。”凌斐随便扯了个理由。
子承沉默了,凌斐是喜欢这么跟人说话,还是只对喜欢的人这样说话?如果是前者,让他很不爽。如果是后者,更让他不爽。
“你不爽什么?”凌斐突然问。
“什么,我没有不爽啊。”子承瞪着凌斐,总觉得这家伙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凌斐看了看子承,又看了看四周,“是吗,我想那辆车不会回来了,你也回去吧,记得别上莫名其妙的车。”
子承急着为自己澄清,“我没上那辆车啊,再说我也拒绝了。”
“拒绝?没有我刚才替你开口,你现在已经上车了。”凌斐瞥了子承一眼,子承顿时哑口无言。
两人间静了一会,凌斐转身想走,子承突然叫住他,“等等,那个……我要怎么回去?”
“等你醒了就能回去。”
子承有些着急,“那不是还有好几个小时?”
“那你在这睡会不就行了。”凌斐看似无意,却给子承出了个主意。
子承赶紧摇头,“这里又没有床怎么睡啊,要不你陪我聊会?”
凌斐差点笑了,“我还要回去睡觉,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呆着。”
“那你怎么回去啊,教教我啊。”子承看凌斐要走,跑过去拦住他,“不许走,我手上的咒文你还没给我去了呢。”说着撸起袖子给他看。
“留着吧,挺好看。”凌斐绕过子承继续走,子承再次拦住他的去路。
“别急着走啊,还有还有……”子承有些赖皮的说,“你说过你有天书吧,给我看看行不行?”
“你已经见过了,还找我要什么?”凌斐淡淡说。
“我见过了?”子承正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凌斐已经在他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