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照着剧本来啊!下+番外——正品皮蛋

作者:正品皮蛋  录入:07-30

 33、坑爹的剧本君!

 子墨赶车的速度慢了下来,马慢悠悠地走着,更像是在散步。 “往西边走,到哪里啊?”刘小远坐在他身边,晃悠着腿。 “平城。” 刘小远在脑海中想了许久,平城?照他的记忆,书中的剧情是没有提起平城这个地方的。 子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口:“跟我去见我师傅吧。” “凤归老人?”刘小远吃了一惊。按照书中的设定,凤归老人是一个性格古怪的武林高手,常年待在雪山,只是……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又有些犹豫了。 “现在水云一直在找你,我怕在外头夜长梦多,还是跟我回雪山吧。”子墨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我相信如果师傅出手的话,一定能保你周全。” 刘小远还是有些不安。 “你放心,我师傅会喜欢你的。” “我知道,我只是怕你师傅要是喜欢上我怎么办?” “……” 子墨淡定地转过头,继续默默地赶车。 刘小远清了清嗓子,“我现在又觉得有点对不起水云。” “嗯?” “他和水方应该是一对的。”刘小远皱起眉,“但是现在身体被我占了。” “你想还给他?” “开玩笑!到我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还回去!”刘小远犀利反驳!“但是水方呢?他没死,可是他去哪里了?” 子墨摇摇头,“不知道,就像是原本的子墨呢,子墨也消失了。” 这是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他们不算是借尸还魂,因为本身身体的这个灵魂应该也是存在的,但是他们去哪里了?这一点他们解释不清楚。 “或许师傅知道。”子墨淡淡地说。 “凤归老人真的有那么神吗?”刘小远皱起眉头,这个人物虽然是他写出来的,但是他并没有在他身上下太多的笔墨,刘小远也不知道剧本君给凤归老人加了多少设定下去。 子墨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师傅一直不爱说话,但是他……他似乎什么都知道。”说着,子墨皱起眉,“当初我刚到的时候,他的反应很奇怪。他像是什么都知道,很自然地就开始跟我对话。” 刘小远诧异地看着他。 “总之,师傅身上藏了很多事情。” 刘小远没再说话。 这些事情他们都无从追究,还是先放着,走一步看一步吧。好歹子墨二十多年都过来了。 他把自己靠在子墨身上,闭着眼睛晃悠悠地又开始打瞌睡。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外头的吵闹声吵醒的。刘小远揉了揉眼睛,发觉自己已经躺在车厢里,子墨靠在一旁,显然也是刚醒。 “昨天后来陈铿醒了,我就跟他换了。”子墨解释了一句,掀了帘子和刘小远弯了腰下去。 路旁有个老人,在卖着些点心和扇子,陈铿正在和他吵吵嚷嚷的,显然是在讨价还价。 “怎么回事?”刘小远走前了一些,一眼相中了他摊子上的一把扇子。木制扇骨,上头包着浓黑的绸布。特别特别有装13的范儿! 老人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看见他的目光,把扇子拿了起来,“这个一两银子!统一价!” “一两?”刘小远摇摇头,“便宜些吧。” “那就八百文铜钱!” “八百?!六百吧!”刘小远喊了起来,“老先生你看我们这穷的,都不敢走官道,走这种小路。一看就是没什么钱的人家,这八百文还是忒贵了些啊!” “行行行。六百就六百。” 刘小远盯着那扇子,狠狠咽了口水,还是狠了狠心!“哎呀!今儿出门身上没有多余的钱了,剩下五百五了,怎么说?” 老头儿对他也已经无语了。只是大早上的挑着担子出来,这算是开门的第一摊生意,怎么也不想放过了。“五百五就五百五!” 刘小远欢乐地让子墨掏钱。子墨在钱袋里摸索了许久,脸色微变。 “怎么了?”刘小远疑惑地看着他。 子墨清了清嗓子,“这是最小的了……”说着,掏出了一块碎银子,一两。 “……” 上了车,继续往前走,刘小远喜滋滋地抱着扇子。子墨在他身边驾着车。 “难得啊,你竟然这么大方花钱!”陈铿蹲在旁边笑话他。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用夹子夹着。 子墨看也没看他,淡定地说:“他花的钱从你的饭钱里扣。” “……”擦!陈铿悲愤!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马车没能走多远,前头的分岔路一条已经被从山上掉下来的石块完全堵住了,只留下右边的小道。 子墨蹙起眉看着,这种时候……怎么会忽然落下石块把路堵住呢? “那条路不是通向鬼庄的吗?”陈铿皱着眉头指向右边的路。 刘小远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妈蛋!鬼庄!那个地儿可是一直闹鬼的!他虽然是个汉纸但是也怕的好吗!那个时候写是为了让子墨保护妹纸可以顺理成章便于发展奸情!但是他不想去被吓啊!“不去鬼庄!我们回去——” “哗啦!”从山上忽然滚落下好几块巨大的石块,把他们的来路都堵住了。 “……”刘小远泪奔!剧本君别闹了好吗!这坑爹的! 子墨有些迟疑。 “现在只能去鬼庄了吧。”陈铿耸了耸肩。 “这很奇怪吧,莫名其妙地把路都堵住了……” 坑爹的剧本!非逼着他们刷boss!就不能走走看看过一阵子再来吗!急毛线!刘小远心头狂奔过一百头羊驼,脸被一张大卡纸糊住了,上头两个大字“剧!本!”,一边飞奔一边喊:“来追我啊~” 我要给差评!刘小远泪奔! 很明显,剧本非逼着他们一路走剧情,就算是有意识地改变最后还是会被绕回来。刘小远已经对这个没人性的后妈作者绝望了。 这个坑爹的世界!良知啊!酷爱醒醒! “走吧走吧。”他无力地摆摆手。 马车再次开始走。 没走多久,天越来越暗,阴风阵阵。 子墨多看了刘小远一眼,他既然不想来,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呵呵,这种低级的恐怖片场景。刘小远在心里鄙视完毕!还是缩了缩身子往子墨身边凑了过去。 路旁的屋子破败,整个城很安静。太阳已经被完全挡住了,风吹来时,卷起几片泛黄了的落叶。 这样子真的科学吗!夏天哪里来的黄色落叶啊摔!刘小远暗自唾弃! 整个城中,只有风呼啸着穿过破落的屋子时卷起的回音,剩下的就是马车慢悠悠走着的声音。 咔哒,咔哒。 路边站着个白衣女子。凤目星眸,一点朱唇,一头青丝用白色发带绑着,嘴角挂着浅笑,似乎在等着谁经过。 “真美。”陈铿摸了摸下巴,嘴中啧啧作响。“应当是在等着搭车吧。” 刘小远眯起眼睛,问子墨:“看见她了吗?” 子墨点头:“看见了,要停么?” “不,开过去,撞死她!” “……” 妈蛋这一段剧情是他最讨厌的好吗!整个闹鬼的城,比在浔阳城里还压抑!浔阳城虽然有冯柔坐镇,但是整个城里至少还都是活人!这些可全是死人啊摔! 刘小远全部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就是一切事情的源头,把人困住,留在这儿,永世不得离开。 这个恶毒的女人!呸!女鬼!就是她跟子墨滚床单也只是一场梦而已,根本没有自己上场真是一点职业精神也没有! “那个女人不是人。”刘小远皱着眉说。 子墨狠狠地甩了马鞭,马加速跑起来,只是奇怪的是,快到那女子身旁时,那匹马竟然慢慢自己减慢了速度,任子墨如何挥马鞭也是无济于事。 “公子是打算去哪儿?”那白衣女子柔柔地问。 陈铿也觉得实在诡异,少了那分玩笑的心情,绷着脸。 那白衣女子还是温柔地笑着,见无人应答,竟然自己走上来就打算上车! 刘小远心里一急,伸出食指,一脸狰狞地对着马屁股就是狠狠一戳!bingo! 马惊叫起来,飞快地贴着那个女子的身子就飞奔起来! 子墨:“……” 爆,爆了?!刘小远瞪着眼睛看自己的食指,卧槽!他竟然……爆了一匹马的菊花!坑爹呢吧! 陈铿也呆愣着望着他,似乎从没见过刘小远这么凶残! 刘小远犹豫着看了看手指头,又看看陈铿,还是把手指往陈铿身上蹭了蹭。 陈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子墨严肃脸,抓着刘小远的手又在陈铿身上用力地蹭了又蹭! 卧槽!这对不要脸的狗男男啊!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陈铿敢怒不敢言,咬着小手帕在心里嘤嘤嘤泪奔。 “以前打仗的时候整个城被人灭了,现在这里全是鬼,所以叫做鬼庄。那个女人是原本城主的女儿,是被士兵们奸杀了的,心中一直有积怨,留在城中勾引过路人,让他们永世留在这儿,变成活死人。” 子墨皱起眉,“我们现在要怎么出去?”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可能能轻易出去了。 “布吉岛。”刘小远捂脸。 子墨显然不明白,只是刘小远也不想解释。他现在越来越觉得他当初就是脑子抽了!那个时候可能是看《回村的诱惑》看疯魔了,竟然写出了让子墨感化了她,然后得以出城这种不可思议天雷滚滚的剧情来,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让子墨感化她?! 剧本君,该吃脑残片了。 34、请做有素质的鬼! 子墨驾着车在城中转悠,不管怎么走都是在绕着圈。 “第四次了。”陈铿皱着眉盯着那个白衣女子。 她还站在路边,温柔地浅笑着看着他们一次次从眼前经过。 子墨也不敢停下,不知道马是因为被刘小远那一戳怕了还是怎么地,看见那女子时飞奔得更快了! “总是这么下去不行,马总会累的。”子墨蹙起眉,只是这儿处处透着诡异,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现在还是白天,若是到了晚上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铿摸遍了全身,又到马车里翻了好一会儿,“只剩下四个火折子。”他的表情凝重。 四个火折子,形势算不得好。 刘小远哆嗦着,拿手指头勾着子墨的手,瞪着眼睛。 “怎么了?”子墨揉揉他的头发,把他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 “你,你会念经不……”刘小远没看他,嘴唇也在颤抖着,一直盯着前方。 子墨抿着唇,好一会儿问:“《三字经》算吗?” 陈铿顺着刘小远的目光望过去,吃了一惊!那个白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贴着他们的车厢,和他们并排走着! 子墨的瞳孔猛地一缩,把刘小远挡在身后。赤霄已经出鞘,在子墨的手中微微震动着,带着一丝丝嗜血的兴奋。 刘小远揪着子墨的衣服,咕咕哝哝地念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妈蛋!他除了《三字经》之外什么经都不会了好吗!谁知道剧本君会不会又抽抽了万一这有用呢!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女子嘴角的笑容扩大了,慢慢地踏上车辙。 陈铿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柄精致的匕首,想也不想地就向她刺去!匕首扎在那女子肩上,肩上慢慢渗出红色的血迹来,她却面色不改。 陈铿打了个哆嗦,人还好一些,鬼要怎么杀他怎么知道! 女子忽然反手抓住陈铿的手,凉丝丝的感觉从骨缝里渗出,爬上他的肩头。 “奴家不美么?”那女子的表情有些委屈。“为什么要杀我?” 刘小远在子墨身后探头探脑的,既然攻击对于那个女人是有用的,他也放心了不少,嘴又开始贱起来了:“少在我们面前得瑟您那倾国倾城的脸!你每天在镜子前化了几个小时的妆,有本事把妆给我们去了!” 女子的脸一僵,眼睛透出些不怀好意来。 距离太近,长剑根本使不开。子墨蹙着眉将赤霄重新放回剑鞘,赤霄还有些不满地自己抖动着,叮叮当当地响着。 女子忽然舍弃了陈铿,竟贴上了子墨!她的手搭上了子墨的胸口,柔软的唇畔慢慢凑近子墨—— 刘小远心头一怒!妈蛋!哥的男人是你能随便勾搭的吗!连我都没亲过你也敢肖想! 怒向胆边生!他突然钻进车厢里,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力气,抱着一个冬瓜跌跌撞撞地出来。忘记弯下身了,脑袋还磕了一下,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抱着那个冬瓜猛地就照着那女子的脑袋砸了下去! 陈铿瞠目结舌:“……” 变故来得太快。 子墨看着眼前一头一脸血的女人,再看看气喘吁吁叉着腰一脸狰狞的刘小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子的表情变得怨毒起来。 子墨暗道不好,猛地推开她,抱住刘小远,足尖一点,跃上了车厢顶。他刚离开,就看见那女子的指甲忽然变长,泛着青紫的颜色,脸上也浮现出尸斑。 “银魔!车厢里还有个冬瓜给我把她脑袋砸下来!”刘小远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 “你知道从前经过这儿的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吗?”女子的声音褪去了那抹温柔,变得尖利起来。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打死也不想参与!”刘小远勾着子墨的脖颈,大喝一声:“砍了她!” 陈铿摇摇头,在醋海里翻腾的刘小远已经疯魔了。 子墨倒也听话,重新拿出赤霄,一手搂着刘小远,扑向那女人! 女人四肢着地,速度极快,猛地躲开了。 子墨的左脚猛地停住,右脚在车辙上蹬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重新刺向那女人! 女人往后跃去,转身扑向陈铿。 陈铿已经从车厢里把剑拿出来了,一手攀着车厢柱,微微一使力,绕开那女人,落在马背上。 还在跑着的马让陈铿的脚有些不稳,但是很快地调整下来,刺向那女人。女人很快躲开,身子贴着车厢面,一爪子向陈铿的脸挠过去! 她的指甲都是乌紫,陈铿提了十二分的小心,反手将剑往半空一抛,足尖在马背上一蹬,躲开了。 手攥着剑柄,还未等她停下,又是直直对着面门刺去! 马已经停下了,在原地不安地踏着步,车上伴着剑破开空气的声音和女子尖利的叫喊,有些诡异。 “不用帮他?”刘小远揪着子墨的袖子。 “不用。这地方太小了,我再上去他会施展不开。”子墨摇摇头,又说:“你刚刚……” “……”刘小远忽然有些心虚。 “很厉害,刚刚很厉害。”子墨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很意外。” 刘小远的眼睛亮了起来,耳根也泛了红,清了清嗓子,装作不在意地侧了脸。 “你们这对狗男男!”陈铿吼了一声!那女人一直缠着他,他分身乏术,只好一直这么憋屈地跟她缠斗,那对没良心的奸夫银夫竟然淡定地在他面前谈情说爱! 真是交友不慎的血泪史! 刘小远被陈铿那一声吼也回了神,揪着子墨在地上捡了一篓子的石块,用衣服下摆兜着,依旧站在车厢顶,朝那女人砸! “嗷!”陈铿捂着脑袋,怒视刘小远! “错了错了!”刘小远缩了缩脖子。 女人又是一爪子朝着脖颈去,陈铿不敢再分心,猫着腰躲开。 刘小远看准了,拿石块猛地朝那女人身上扔! 女人吼了一声,侧了脸,眼神怨毒地盯着刘小远。 “啪叽!”又一块正中眉心!刘小远甩了甩手腕,得瑟着:“看毛线!砸的就是你!” 女人蹬了地,往车厢顶扑上去! 赤霄贴着她的脸,削断了一截青丝,落在地上,却像烟一般消散了。子墨的手腕轻绕,搂着刘小远贴着女人的腰背转了身,落在她身后。 那女人猛地顿住,反手就是一抓,尖利的指甲在剑身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子墨轻巧地跃开几步,没等那女人还有何反应,又是侧着脸一削,她躲避不及,被斩下一个耳朵! 女人痛苦地吼叫了一声,浓稠的血液泛着黑,从头发一侧流下。赤霄尝了血,变得更为兴奋,明明是灰暗的天色,刘小远也能看出它身上泛着白光,淡淡的一圈。 “下一次,是手臂。”子墨淡淡地说,眼中带了些戾气。 女人心中有些忌惮,在他们身前绕着,却始终不肯走。子墨没那个耐心,挽了剑花便迎上。 谁知她嘶吼一声,不躲反倒迎了上来,绕开了赤霄,直奔着刘小远! 妈蛋!先打子墨的算盘,现在还敢对哥出手!刘小远身上燃起熊熊怒火!胸口不存在的晶石卟啉卟啉开始闪烁! 女子扑上来,指甲正正对着刘小远的脸!他直接将她的手给揪住了,嗷地一口啃了下去!! 那女子和子墨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女人猛地抽出她的手,刘小远用了吃奶的力气啃的,抽出来时手上被牙齿硬是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还能听见他上齿和下齿扣在一起的脆响! 子墨顺势一个横踢,将女人踢下车!回过头瞪着刘小远:“什么都能啃!什么脏东西都往嘴里塞!” 刘小远呸呸呸吐了好几口,脸色狰狞!“我让她打你的主意!” 那女人的一个手被刘小远啃得见骨,剩下一个手还挂着车辙,身子在地上拖着! 子墨抱起刘小远跳到赶车位置,狠狠地抽着马屁股,刘小远被突然的加速弄得一个踉跄,却还是定了定心神,攀着车门柱,扭曲着脸狠狠地踹着那女人的手和脑袋!一边踹一边骂:“滚蛋!滚蛋!” 什么都能跟人抢!一点鬼格都没有!做鬼也要做个有素质的鬼好吗!刘小远愤愤地瞪着她,甚至打算重新进车厢搬个冬瓜再砸她一脸血! 幸好在他猫下腰的那一刻,女人已经坚持不住摔下去了。 子墨拉着刘小远,朝后头喊了一句:“陈铿?” 陈铿在车厢里清点他们剩下的东西,应了一声,转了头,面色凝重。“撑不过三天。” 子墨的脸色微变。 “剩下大约半袋子的馒头和菜包,加上一些小食——” 陈铿的话没说完,刘小远爬进车厢,掀起一旁的座椅,下头放了好些糖酥和云片糕。“嘿嘿,我还有这个!” “谁让你又带这么多糖上来的!”子墨瞪了刘小远一眼,他前些日子发觉刘小远吃糖吃的厉害,开始控制每日吃糖的量,也不知道刘小远是怎么把它们偷渡上来的。 “反正现在还有这个可以撑着……”刘小远咕哝一句,缩了缩脖子,重新翻出备用物资。也不知道要在这个鬼地方被困上多久,不要没被鬼弄死了,先把自己给饿死了。 刘小远翻了半天,也没什么收获,泄气地往地上一坐,屁股咯到了什么,他一看,是那把黑扇子。 他把扇子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玩,忽然觉得扇面似乎有些不对劲。 “里面有东西!”刘小远惊叫了一声,爬出去坐在子墨身边,陈铿也赶紧跟出来。 这时候才觉得,那老人会在那里候着本就不对劲,有谁会莫名其妙地在那种偏僻小道上卖东西?况且通往平城的路已经封了,只余下鬼庄…… “拆出来。” 子墨的话音刚落,刘小远就小心地沿着扇骨把那层绸布拆了下来,里头果然放了薄薄的一层纸片,上头两个大字:攻略! 攻略你妹啊!刘小远在心里狠狠地竖起一个中指! 照着攻略看下去,前面都是在讲鬼庄的历史,刘小远迫不及待地往下看—— “若是要逃离鬼庄,必要——因为客官压的价钱实在太低,后头的攻略被我拿走了,一分钱一分货,祝各位公子玩的开心。” 刘小远瞠目结舌,把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没有其他的了。 剧本君你是要玩死我们吗…… 马车咔哒咔哒地走着,好一会儿,整个鬼庄上空响起他撕心裂肺地嘶吼:“坑!爹!啊!” 余音袅袅,真是惨绝人寰! 35、晕血的鬼?! 少了女鬼的追杀,子墨松了口气,只是心中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那个不靠谱的攻略已经被刘小远泄愤地压在屁股底下碾着了,陈铿抱着剩余的一个冬瓜,坐在车厢里无聊地敲着。 “等到了晚上怎么办?”刘小远手里攥着一个菜包,小口小口地咬着。 子墨摇摇头,马也需要休息,但是要让他们随随便便地进一个破屋子……还是有些悬。 “反正不论怎么走,都是在城中绕着圈,就找个地方歇着,我们轮流守着马车。”陈铿提议,子墨和刘小远也没有异议,他们现在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干了,留下陈铿出来,换他们两人休息。 “你还记得是该怎么出去的吗?”子墨还是有些期待着。 刘小远皱起眉,摇了摇头。这一段跟书里的剧情再一次脱节了,按照书里的来,那个女人应当是从头到尾都是温柔可人的,从未像刚刚那样变身——桥豆麻袋!刚刚他对那个女鬼做了什么!!刘小远的脸一下刷白,妈蛋!他不想跟个鬼结仇啊喂! “怎么了?”子墨看着刘小远烦躁地在地上绕着圈圈。 “哎,哎……”刘小远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摸索着子墨,呈S型往前进发。妈蛋把自己绕晕了算怎么回事?! 子墨摇摇头,拉着他的手一使劲,把人带进怀里。 “你说……她会不会记恨我?” 子墨微微一想就想明白了,还没开口,陈铿在旁边幽幽地来了一句:“绝对会……不要忘记你干了什么……” 刘小远的脸色惨白,腿软了……“那什么,大人有大量……” “她是鬼不是人。”陈铿再一次幽幽出口。 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刘小远在心里泪奔,心头一千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我在。”子墨揉揉他的头发,“我不会让她伤了你。” 刘小远的心慢慢地稳下来,开始再一次想书中的剧情,他们应该是在鬼庄找到某一个地方,然后顺势解开了那女人的心结,之后就顺利出城了—— 神烦!这些破烂屋子他怎么找啊妈蛋! “我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反正我的印象中,我们只要找到一个符,然后把她给重新找出来,感化——谈判完毕,我们就能出城了。” 刘小远自己也有些忐忑,现在剧本老是修改剧情,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自己的记忆。 子墨和陈铿对视一眼,也有些犹豫,找一张符?在这么大一座城里找一张符,谈何容易! 刘小远抓了抓头发,他也觉得这个建议太不靠谱了,先不说在哪里找,就算是找到了,他们也不知道那张符纸应该是长得什么样的。刘小远写的时候没有刻意地去描述,而且按照剧本的那个尿性,谁知道会不会在上面画一个奥特曼!不许笑!连一半的攻略这种坑爹的事情都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子墨左右张望了会儿,目光锁定在距离最近的一间破屋子上,“先进去看看。” 由他们主动,总好过一直这么被动着,不论如何,也该去看看究竟能找出些什么东西帮他们出城。 “你们在车上守着,我去看。”陈铿先下了车,这种时候没什么好争的,轮流来。 子墨蹙起眉,拍拍他的肩膀。“小心点。” “我知道。”陈铿摆了摆手,攥着剑下了马车。 那是间破屋子,上头缠满了蛛丝和灰尘,陈铿小心地用脚尖把门推开,将剑抵在身前。 屋内只有几张破旧的木桌,上头也全是灰尘。 内室很暗,阴蒙蒙的,看不大清楚。陈铿有些犹豫,回头看了一眼子墨他们。子墨和刘小远也正专注地盯着他。 不管了,子不语怪力乱神!进去瞧瞧!陈铿一咬牙,往内走了几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身后一阵阴风袭来! “嗷!”刘小远大叫一声,发觉自己的耳朵险些被震聋了,转过头一看,发觉一个清秀的书生攀着马车瑟瑟发抖,也跟着一直尖叫,死死地盯着陈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刘小远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扑进子墨怀里! 就在这个空当,陈铿转了身挥剑!将身后的家伙劈成了两半!浓稠的血液喷洒开,把他的衣服也沾染了一大片! “妈蛋有鬼啊!”刘小远特别特别没志气地把自己缩在子墨怀里!瑟瑟发抖!方才砸冬瓜的勇气全没了! 子墨瞪了那个书生一眼,谁知道那书生比刘小远还怕,“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子墨的脸一僵。 “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人了……”书生的脸色有些发青,脸颊上有些尸斑,手很小,交替着抹眼泪。 刘小远犹犹豫豫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还是觉得他没什么威胁,看起来胆子小得一逼!自己也有了点底气。 书生刚抬起头想说什么,正巧看见满身是血的陈铿走过来,“嗷”地一声从马车上栽下去,晕了。 晕了?! 刘小远有些傻眼,这是什么神展开的剧情?! 三人围着书生,等着他悠悠转醒。书生一眼看见陈铿,哎哎叫着又打算要晕。 “喂!你好歹是个鬼!拿出点鬼的样子好吗!”刘小远看不下去了,仗着有子墨跟陈铿在,又把书生的手都绑起来了,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他的脑袋。 “谁说鬼不能晕了!”书生有些不服气,眼角撇到陈铿,又赶紧捂住脑袋,“你你你走开一点!我受不了……” 一个晕血的鬼?!特么能不能更不科学一点!刘小远在心里咆哮! 陈铿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子墨有些洁癖,看到了也有些受不了,蹙起眉。 “行行行,我去换个衣服。”陈铿想了想,又威胁了一句:“老实点!不然就把你弄成两半!” 书生成功地被深深地威胁到了,倒吸了一口冷气,作势又要哭。 “老实点!”陈铿又吼了他一句。书生就憋住了,努力地抽抽着。 陈铿走了之后,书生终于松了口气,委屈着咕哝:“也不是我想死的……” “你怎么死的?”刘小远好奇地问。 书生缩了缩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好一会儿才咕哝了一句:“吓死的……” “……”刘小远扶额,“死了之后你就一直在这里?” 书生点点头,“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一直在城里转悠,但是也很少,因为这里好多鬼,好可怕!” “你不要忘记你也是一个鬼!”刘小远恨铁不成钢! 书生振振有词!“鬼难道就不能怕鬼吗!” 刘小远无力了。 子墨皱了皱眉,索性直接问了:“你有在这儿看到什么符纸吗?” “对对对,符纸!”刘小远也打起精神,“一张,黄色的?或者是红色的……艾玛就是符纸!” 书生摇头,“没有。” “你死了多久?” “十几年?”书生想了想,“不知道,好久了。” “十几年的时间你就没有试着在城里逛一逛?!”刘小远瞪大了眼睛。 书生又委屈了,“我害怕……” 刘小远扶额,“那你平常做些什么?” 书生来劲了,欢乐地给他们介绍:“挖坑!把我自己埋起来!有时候会出来拔几朵菊花回去插着!” “……” “不要妄图瞒过我们!快说!”刘小远大喝一声!“你们鬼之间也肯定会交流八卦的!快说出你们最大的秘密!到底要怎么出城!” 书生倒吸一口冷气!“我虽是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有铮铮傲骨!你就算杀了我也不说!” “你本来就是死的没法再死一遍了好吗!”刘小远严肃纠正! 书生点点头,改了个说法:“你们就算糟蹋了我也不说!” 刘小远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嫌弃地说:“你想得美!” “……” 子墨拿个小石子,在书生的手指上划了一个小口子,溢出了一滴血。 “嗷!”书生叫得惨烈!不敢置信地瞪着子墨,“你你你……”头又开始犯晕了…… “说不说!”刘小远见状继续逼供! “我说!”书生大喊一声!泪眼汪汪,这年头简直没法活了!做人比鬼还凶残!给不给鬼一条活路! “嘿嘿。”刘小远搓着手,笑得猥琐得一逼! 书生为难地看了看他,“城东的菊花开的最漂亮……” “神马?!” “我研究过的!城东的菊花是鬼庄这儿开的顶好的!好些人——鬼都在争着呢!我一直偷偷的去那儿摘,也就告诉几个相好的鬼而已!” 子墨的脸阴沉下来,威胁似的把赤霄拿出来。 书生又大哭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活着不安稳,死了还要被你们这么逼!明明死了十几年了一直出不去,还要被其他鬼欺负吓唬!难得看到几个人还要这么欺负我!天下之大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吗!” 他哭声惨烈!一下把刘小远震住了!卧槽!源源不断地水从他眼眶中——喷涌! 卧槽!真的是喷涌!刘小远瞪着眼睛看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一千只草泥马又一次呼啸而过——呼啸泥煤! 妈蛋这不是油田也不是喷泉,这是在闹哪样!剧本君你又要崩坏了吗摔! “闭嘴!”子墨被他哭的头疼,揉了揉脑袋,“你在这儿也过了这么久了,就没有听说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么?” 书生还在呜咽,见子墨拔了赤霄出来,吓得脸色更白了,死死地抽抽着!就是不敢哭出来,险些把自己抽的背过气去! “你们平日交好的……鬼,就没有私底下传一些正经事吗?别给我提菊花!”刘小远用力地拍他的后背,力道大得差点让他扑街! “咳咳咳……”书生狠狠地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正经事?还是不得了的?好像有吧……” 36、坑爹版卖火柴的小女孩! “当初我是迷迷糊糊到这里的,这边其实很多鬼,一开始都还好,但是慢慢地都会变得控制不了自己了。” “你是说,他们会发疯?”刘小远皱起眉头。 书生抓了抓脑袋,点头,“嗯,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只有一部分会疯了,大部分都还是好的。” 刘小远和子墨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书生出现的太莫名其妙,似乎突然一下就出现了,他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好说相不相信。女鬼走了,他凭空地就冒出来,然后顺理成章地被他们捉住…… “你们鬼之间相遇会打招呼吗?”子墨忽然问。 书生一怔,似乎有些不大明白,还是摇了摇头,“有些会,但是很多鬼都不喜欢我。” “为什么?”刘小远有些感兴趣。 “因为每一次城里来了活人的时候,我都很喜欢去看看,但是每一次都会被捉住。”书生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觉得跟我在一起很丢脸。” 刘小远笑了起来,“不被捉住,难不成要像方才那个被斩成两半?”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也有些戒备了。一个鬼,看起来这么弱,轻易地就能被人抓了,还不止一次,却能好好地一直呆到现在……怎么想都有些蹊跷。且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就说他每次都能逃出来,看着人被那么杀了,刘小远打死都不相信他能有多单纯。 他侧了脸去看子墨,发觉子墨的眸光也有些沉,不由地勾起了嘴角。他现在已经慢慢地可以看懂子墨脸上细微的变化了。 他们没再跟书生多废话,把他绑着扔在马车中,子墨和陈铿在天黑前,又轮流地闯了几个破屋子,仔细地找了一遍,什么符纸都没找到。 天色慢慢地变得浓黑,三人不敢再多待,把马车牵到一个三岔路口,不论有谁从一面过来,随时都能跑。 陈铿去找了一根粗长的木棍,拿了一个火折子点着了,又赶紧放好。他们剩下的火折子数量有限,只能省着点用。 白日阴凉,到了晚上反而热了起来,刘小远和子墨在马车里坐了没多久就觉着被热出了一身汗。书生的双手被他们绑起来扔在角落,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偶尔嘴巴动一动,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刘小远忽然转头,紧紧地盯着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贪婪! 子墨微微蹙起眉。 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把头转回去。 身上热的湿粘粘的,刘小远觉得心中的欲望越来越盛!手心都兴奋得开始泛出汗来了!终于忍不住扑上去! 书生是被一阵用力地拉扯惊醒的!他的眼睛刚睁开,就发现刘小远面色狰狞地扒他的衣服!猥琐得一逼!“你干什么!”书生瞪大了眼睛哀嚎!活像是被人强上了!声音简直不能更凄厉! “子墨!给我把他按住!”刘小远大吼一声! 子墨虽然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还是上来把书生的手脚都按紧了! 书生身上一凉,衣服全部被扒下!忍不住在心里泪奔!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他说什么也不来啊!第一次遇到这种变态竟然连鬼都不放过简直不能忍! 书生潸然泪下! 刘小远扒完了衣服,桀桀桀地怪笑,两眼放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捂上去!忍不住舒服地嘤了一声! 这才是天然降温器比冬瓜神马的好用多了!刘小远忍不住扭了扭屁股,双手在书生身上蹭了蹭!一边热情地招呼子墨:“子墨子墨你也来!” 帘子已经放下了。陈铿在外头守着,一边听着马车厢中传来的各种声响。 先是书生鬼哭狼嚎地凄厉惨叫!之后是刘小远舒服地呻吟! “唔!好舒服……” “子墨子墨这边!” “啊,换个姿势。” “真舒服啊,明晚也来吧。” 陈铿深吸了一口气,捏住了鼻子!活春宫神马的简直不能更要命!没想到刘小远竟然这么奔放!子墨还肯让他们三人行——好吧两人一鬼行,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书生含着眼泪:“你也是一个翩翩公子,竟然做出这等事情!” 刘小远冷哼!成功三要素:坚持!不要脸!还有坚持不要脸!做出这种事情怎么了!他果断地把书生掀翻!把手捂上他的后背!凉得一逼!夏天捂着鬼神马的比风扇管用多了!要不是不知道这家伙的来历,刘小远都想把他圈养起来了!卷吧卷吧团成一团抱在怀里睡觉绝壁透心凉心飞扬! 书生还在絮絮叨叨地控诉着这个绝情冷漠的世界!“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刘小远再一次把他掀翻,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你你还想干什么!”书生心惊胆颤! 举起袜子!精准地塞进他嘴巴里!动作流畅得一逼!刘小远忍不住给自己点赞!世界顿时清净了! 半个时辰后,刘小远神清气爽地从车厢中出来,陈铿面色复杂地看着他,又转头看看车厢,书生正咬着衣角独自流泪到天明。 刘小远伸了个懒腰,问他:“有什么情况吗?” 陈铿摇摇头,这儿平静得像是一个普通的城镇夜晚,反而让人有些不安。 刘小远算了算时间,现在大概也不过是八九点,离十二点还早着。又钻进马车里,拍拍书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阿鬼啊,要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做的不对,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一定要和我说啊,千万别憋在心里,反正我也不会改,别再把你憋出什么毛病了。” 书生一顿,又剧烈地嘤嘤嘤起来! 调戏完鬼书生之后,刘小远身心俱爽!和子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你说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小远挪了挪屁股,目光再一次瞄上了书生!书生浑身一颤,讨好地把剩余的那个冬瓜往刘小远的方向推了推。 “过来。”子墨淡淡地说,一开始只是觉着书生的身份不对劲,可是越想就愈加觉得奇怪了。 陈铿从外头好奇地望进来,刘小远面不改色,乖乖地坐进子墨怀里,抱着那个冬瓜。 “你原来说,她是不愿走?”子墨蹙起眉。 刘小远说的和书生说的就已经有冲突了。刘小远说女鬼是不愿意走,才会一直留着。但书生说的是,不止是活人,就是他们自己也是被困在鬼庄中……子墨有些想不明白了,这个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小远鼓着脸,看了书生一眼,他也不明白剧本君到底在干神马,到底又乱入了些什么东西。但是按照它那个犯贱程度,支线会改的乱七八糟,但是主线还是不会变的,也就是说,剧情还是会走下去。 子墨不会死。 子墨不会死,但是他呢?他本来就是剧本里没有的,突然冒出来的,他又会不会死?刘小远不知道。 人鬼都只能被困在这个城中,子墨直觉跟刘小远说到的那个符纸有关系,但是要在这个地方找到那个符纸,就算找了呢?找到了又该做什么?他们一无所知。 “我要是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一定要先找个庙去烧高香!给多点香火钱!”陈铿在外头狠狠地说。 刘小远嗤笑一声:“平日不去拜佛,等到现在才想起来,你这不是摆明是在贿赂佛祖吗?” “呸!”陈铿白了他一眼。外头还是很安静,一点儿人气也没有。陈铿忍不住招呼他:“水方出来,给我念叨几句,外头实在是静得吓人。” 刘小远想了想,拍了子墨一把,跟他一起出去了。说是出去,子墨也不放心让书生一鬼呆在车厢里,拿个绳子在他手腕上缠紧了牵着,让他在地上蹲着画圈圈。 “讲什么?”刘小远在陈铿身边坐下。 “随便,你平常不是挺能念叨的么,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还是讲故事?”刘小远看他。 陈铿又一次想起前阵子刘小远的“司马光”,沉默片刻,还是咬着牙点点头。 刘小远动了动,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又被子墨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姑娘,她很穷。”刘小远绞尽脑汁把《卖火柴的小女孩》改造成古风版本!“姑娘她爹嗜酒如命,她的娘亲早早地就死了,所以大年夜的,她不得不出来外头卖火柴。” 子墨轻声纠正说:“发烛。” 陈铿点头。 “小女孩走到一家酒楼门口,很冷,没人买她的火——发烛,她忍不住擦了一根发烛取暖。” 鬼书生终于不再嘤嘤嘤了,轻叹了一句:“真可怜。” “酒楼里的人都在吃喝着,香味从里头飘出来,小女孩已经很久很久没吃饭了,她很饿。” 陈铿皱起眉,的确是可怜。 “小女孩看了看那间酒楼,又冷又饿,她忍不住把发烛都拿了出来,点着了。”刘小远慢慢扬起嘴角,“把酒楼给点了!” “……” 陈铿扶额,他就知道不用想在刘小远嘴里听到什么正常的故事! 刘小远搓了搓手,起了兴头,正打算把各类儿童故事轮一遍时,子墨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面色凝重:“你听见什么声音了么?” 刘小远也不敢开口,看了书生一眼。 书生像是变了个人——鬼,皱着眉,难得地正经严肃。 陈铿侧了耳朵仔细听了会儿,地上传来喀拉喀拉的声音,整齐划一,沉稳有力。 子墨心中一跳,把刘小远推进车厢,又把书生扯上车。他心中不祥的预感在慢慢扩大,看了陈铿一眼,他已经坐直了,拿着马鞭,随时准备走。 书生虽然不能相信,但很明显,他目前还不打算害死他们,若是打算动手也不必等到现在。子墨往车厢里看了一眼,叮嘱刘小远:“安静在这儿等着,不要出来。”说完,又补上一句:“等我。” 刘小远脸色苍白,用力地点点头:“小心点。” 子墨站直了,目光越过车厢往后望去,从街道的那一侧走来一队士兵,身穿盔甲,头上都戴着头盔,动作一模一样,走路时铠甲碰撞发出沉重的闷响。 黑压压的一片,在阴沉的月夜下,让子墨的心一沉。 那一整队步兵一开始慢慢走着,后来似乎是感受到子墨他们的存在,竟然小跑起来,越来越快!他们手中都拿着斧子,举过头顶,直直对着马车冲过来! 37、亲吻 子墨深吸了一口气,拔出赤霄,足尖在车辙上一点,越过了车厢顶,直直朝着那一群鬼兵冲去! 陈铿随即扬起马鞭,“驾!” 刘小远心头一颤,急忙掀了帘子,扒着车柱,拼命嘶吼:“子墨!” “坐好了!”陈铿严厉地喝了他一句。 “陈铿!停下!”刘小远赤红着双眼,揪着他的衣领,吼道:“停下!” “你疯了吗!现在停下我们都活不了!”陈铿的手没停,也跟着吼了回去。 刘小远往身后望过去,子墨的身影已经淹没在那一群士兵中了。 子墨是主角,不会死?!屁!这种情况下他说什么也不会信的了!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子墨会死的,他会死的!让他断后这样子一定会死的!”去他的狗屁剧本!剧本已经神经病那么多回了,现在这种情况,子墨能够活下来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他想要你活下来。”陈铿抿着唇,说道。不知道在说服刘小远,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身后的士兵实在太多了,有好几个放弃子墨,快速地跟上来。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紧紧地跟在马车后。子墨身上已经见伤了,抛下了那群士兵也紧紧跟上来。 “子墨!”刘小远站在马车上撕心裂肺地吼着。 子墨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他努力追上了离得最近的鬼兵,赤霄狠狠横挥,在铠甲上砍出一道极深的裂痕,却没能直接砍进去。鬼兵停下了脚步,沉重的斧子挥向子墨! “陈铿!我让你停下!”刘小远转过头又吼了一声。 陈铿没有任何反应。 他心里一急,作势要跳车! “你疯了吗!”陈铿紧紧抓住他的衣服,险些自己也栽了下去。 “陈铿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可是,子墨要是死了,”刘小远的眼中被水汽溢满,瞪着眼睛,双目赤红,目光却是越发的坚定,“我绝不独活!” 陈铿一怔,马车没了驱赶,慢慢地放慢了速度,刘小远转身跃下马车。 他不可能让子墨就这么死了,他还没有真正跟子墨交代自己的来历,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干,他不能让子墨就这么死了! 他上辈子就一直那么浑浑噩噩,孤独一世。这一辈子终于有人能给他温暖,能不计回报地对他好,他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手! 刘小远咬着唇,他绝对不会,让子墨就这么死掉的!就算子墨真的死了,他也该陪着的! 情这一字,他两辈子体验过一次就够了! 刘小远下车的时候崴了脚,却没有任何感觉。他抹了把眼泪,努力地往子墨的方向跑过去。 身后的马车咔哒咔哒地声音混在铠甲碰撞和兵器交接的声音中,已经不明显了。 有一个漏网之鱼,举起斧子,往刘小远的方向冲过来! 他们的移动速度的确是很快,只是在用兵器攻击的时候,关节总是咔咔地响,像是在拧着什么,一顿一顿的。 刘小远侧过身子在地上翻滚,脚磕在一块石头上,疼得脸色都白了。 鬼兵一顿,转过身子,又是挥斧。 妹的!拼了!哥一个21世纪五好青年绝对不能交代在这里!刘小远搬起石头狠狠地往他脚上砸过去! 鬼兵一顿,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继续往刘小远的方向砍来! 刘小远瞪着眼睛,惊疑不定,卧槽!这绝壁不科学!他跌跌撞撞地在鬼兵身边绕圈躲着。 厚重的斧刃在他面前挥过,刘小远呼吸一窒! 一把利剑从鬼兵的喉咙穿过,堪堪停在刘小远鼻尖前头! 子墨低吼一声,将鬼兵的头颅砍下!刘小远还未瘫下,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子墨紧紧拥着他,吼了一句着:“疯子!你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刘小远揪着他的衣襟,上头沾满了腥臭的血。他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却还是强装镇定地吼了回去:“你别想把我扔下来!死都别想!这辈子我死也跟你死在一起了!” “疯子,疯子……”子墨一愣,不住地叨叨念着,手臂却越收越紧,抱得刘小远都有些疼了。 “两位,谈情说爱请换个时间和地点!”马车越走越近,陈铿在前头招呼他们,“上来!” 刘小远一怔,子墨倒是没有任何犹豫,搂着刘小远跃上了马车! 身后鬼兵的斧子已经砍上了马车车厢了,陈铿咬着牙使劲挥着马鞭,抽的马屁股简直要出血了。 “那些是什么东西?!”子墨上了车,一手掐住了书生的脖颈,“说!” 他一身的杀气和戾气,和往日的样子大相径庭。 鬼书生瞪着眼睛,尸斑慢慢地往脸上爬。子墨将他扔在角落,“说!”他不耐烦地又喝了一句! 鬼书生也收起平日懦弱的模样,扭了扭脖颈,冷静地说:“鬼兵,他们没有意识,每日夜间都会出现。” “到什么时候会走?!” “只要撑过了半个时辰就安全了。” 半个时辰?!刘小远有些傻眼,源源不断冒出的士兵紧紧地跟在马车后,不断有斧头的尖刃滑过车厢壁的闷响,怎么撑的下去?! “怎么跑?”子墨一手抓着刘小远,一手捏着赤霄,上面全是血,让剑身更加兴奋。 书生摇摇头,“硬撑。” “你!”子墨作势就要揍他,被刘小远拦下了。 “你再不老实交代,我就让他把你的小弟弟切下来塞到吡——里面!”刘小远眯起眼睛,书生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刘小远面无表情,和子墨一样沾染了些狠劲,让他心头一跳。 “我说!”书生立刻服了软,往身后又蹭了蹭。 “在我死之前他们就已经到这里的了。”书生像是不太愿意回忆,“我不是被吓死的,是被他们……杀了的。” 刘小远蹙起眉。 “他们每天夜间都会出现,只呆半个时辰。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他们似乎没有意识,有些中蛊了的模样,只会朝着活人下手,将进来这儿的人一个不剩的砍死。” 刘小远和子墨面面相觑。 “就没有办法杀了他们么?”子墨问。 书生摇头,“我不晓得,只是这儿的大部分都是被他们杀了之后,无奈留在这儿的。” “你们就没研究过他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刘小远皱着眉头问,“他们跟你们不一样的吧!” 书生又是摇头,“若说不同也是,只是……” “唧唧歪歪个毛线!”刘小远恶狠狠地巴了一下他的脑袋! “只凭他们能杀人,我们不能,也不是这个理。毕竟城主家千金便是一样的,她对进来这儿的人都有种执念,似乎非要将他们杀了才肯罢休似的。就是被人伤了,她只消休息些时候也就恢复了。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虽是也杀活人,只是被人砍回去了,也会死,也会无法再控制自己——” “也就是说,只要攻击力够强的话,也是能把他们给灭了的?”刘小远像是看到了希望。 书生摇摇头,“说是这么说,只是没人试过,也未有人赢过。鬼兵的数量实在太多,从未有人算过他们究竟有多少个,只是似乎倒下了一个,又会有许多上来填补了。” 子墨的脸色不大好看,刚刚和那群鬼兵交手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就是他和陈铿两个人,在江湖上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同时对付那么一群鬼兵,也绝对讨不到什么便宜的。车轮战总会把他们的精力全部耗完,到时候……他不再想下去,马车后头的步伐声越来越密集,擦过车厢的斧刃碰撞声也在不断地传来。 马像是累坏了,任陈铿如何抽打,它的速度还是渐渐慢了下来,过长时间的奔逃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刘小远看了子墨一眼,他的眼底已经泛了点点的青黑,心里微微一缩,抿着唇从车厢中钻了出来,原先陈铿捡来的那些木棍都还留着,他随手顺了一根出来。 “做什么?”子墨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跟出来。 刘小远没说话,鼓着腮帮子吹燃了火折子,将木棍烧着,交给子墨,“丢过去!烧死他们!” 子墨松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等着。”说着,一手勾住车厢顶,跃上去,一根根接过刘小远的木棍,往后头抛。 刘小远虽是爱玩闹,平日总是没个正经,关键时候还算是靠得住。 火很快将鬼兵点着了,慢慢地蔓延起来,还没等刘小远得意多久,那群鬼兵竟然直直穿过大火,继续往他们的方向冲来! 刘小远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 冲过来的鬼兵身上干干净净,一点火灼烧过的痕迹也没有!那些烧着了的木棍被远远地抛在身后,在黑暗中一跳一跳地。 子墨皱着眉看了一会儿,慢慢地舒展开来,松了一口气。 他转身从车厢上跃下,把刘小远搂在怀里,“在这里等我。放心吧,这回我有把握。” “你——”刘小远瞪大了眼睛,未说完的话消失在子墨突然吻上来的唇间。 “我不会死的,我们会活下来的。”子墨抬起头,眼中泛了一丝的笑意。“信我。” 刘小远匆忙地揪着他的衣襟,“我只说一遍,你死了,刘小远就不再活着了,明白吗?” 子墨一怔,轻轻一笑,点头。 他的笑容很淡,却让刘小远看呆了。真特么的……好看…… 子墨跃下车,再一次冲进了鬼兵中。 如果他想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子的。子墨侧身躲过挥来的斧子,忽然瞥见上头刻着的字——单字“凤”,愣住了。 就在这一空当,身旁的鬼兵的斧子挥下,狠狠地砍进了子墨的肩头!血肉飞溅! “子墨!”刘小远脸色刷白,心像是被揪住了,大吼一声! 38、番外 “一次!”刘小远举着一根手指头,严肃地看着子墨。 子墨沉默片刻,摇头。 “妈蛋!这绝壁不是真爱!就一次!一次!”刘小远揪着枕头咆哮! 子墨沉默地看着他。 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看,你一个热狗戳洋葱圈什么的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可是用薯条戳游泳圈,轻轻松松的就过去了!对不对?我们要和平地解决这个事!才能促进夫夫生活和谐!” 子墨抿了抿唇,“你的的确是薯条和洋葱圈,可是我的不是游泳圈。” “现在不要计较这个!”刘小远的手指头在枕头上划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酷爱说正经事!” “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子墨想了想,把润滑剂的盖子打开,“我们上次已经做过了,后来你不是舒服得直哼哼吗?” 刘小远双手捂住屁股,瞪大了眼睛看他,“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子墨皱眉,“自从我们回来之后,你就不肯再跟我——” “吡——”刘小远涨红了脸,“妈蛋!这种事情不要说出来!” “我已经禁了很久了。”子墨的脸色有些高深莫测,“你一开始是说,让我先找工作,找完工作就可以做,我找到了,可是你说你拉稀。” “这是真的!在它粗来的时候你绝壁不会想进去的!”刘小远举起手指头颤巍巍地发誓!“用你的人格发誓!” “好,我忍。那第二次呢?你说等我把生日过了再说,可是我生日那天,你说你大姨夫来了。”子墨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刘小远有些心虚,“那什么,那天不是喝了酒吗,我怕你控制不住……”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被你蒙过去了。”子墨扭了扭脖子,把被子一掀!“过来。” “我我我我有痔疮!”刘小远疯狂逃窜!未果!被子墨抓获!拎着后颈! “不可能,你不吃辣,我控制你的睡眠时间还有饮食习惯,你没有这个机会的。”子墨狠狠戳破谎言! 刘小远被重新扔回床上!“你先让我上一次!我就给你上!” 子墨眯起眼睛。 “这不公平!一直都是我在下面这一点都不公平!劳资也要在上面!”刘小远疯狂挠床单!“我要在上面上面上面!” 子墨蹙起眉,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眼中带了几分狡黠的笑意,“好。” “嘎?!”刘小远愣住。 “你可以在上面一次,但是以后就必须老老实实听我的话了。” 刘小远的眼睛噌地放光!“向组织保证!” “发誓。”子墨慢慢地脱衣服。 刘小远咽了咽口水,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他胸膛上飘,“我我我用子墨的——” “用你的味觉和嗅觉发誓,如果你违背了,不管以后吃什么都会和白开水一个味。” 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凉气!逼迫一个吃货发这种事简直丧心病狂!!子墨慢悠悠地把衬衫解开,露出一大片精壮的胸膛。“咕咚”又是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刘小远悲愤!用美色挑逗什么的……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老老实实地发誓后,迫不及待地把子墨扑倒在床上! 39、山重水复! 刘小远简直要崩溃了,子墨明明说好的,他说有把握的! 却说子墨,他被砍了一斧后,反而站定了,不再反抗,甚至把赤霄收回了剑鞘。 陈铿在车上也看的心惊,只是形势越来越奇怪,他不由皱起了眉,看见刘小远还是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急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冷静点!你仔细看看!” 那些鬼兵在子墨收了剑之后,竟像是呆滞了一般,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慢慢的消散了。 怎么回事?!刘小远有些震惊。 “果然像我想的一样。”子墨慢慢走回马车上,“那些鬼兵都是不存在的。” 他肩上那个骇人的伤口消失了,衣服上的血也一点点退了。 刘小远在他肩上来回摸索了好几遍,直到最后确认下来才松了口气,差点把心脏吓停了! “一个高明的幻术,我原本听他说鬼兵只能出现半个时辰,便觉得奇怪,起了些疑心,后来发觉他们追了我们这么久,一直在马车的车厢后头敲敲打打,这马车却是分毫未损,便有些料到了。”子墨揉了揉刘小远的头发,他看起来像是真的被吓着了。“幻术只能对活人有用,对这些死物一点儿用处也没有,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相。” “可是……”书生坐在车厢里,有些迟疑地看他。 “你们不是被鬼兵杀的,你们是被自己活活累死的。”子墨淡淡地说,“他们不停地追赶,不停地和你们搏斗,直到你们精疲力尽,最后生生把自己累死了。” 书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也忒阴毒了吧!”陈铿皱着眉头。 刘小远抓紧了子墨的手,管他阴不阴毒,反正这会儿能保证他们暂时是安全的就好了。 子墨也不再说话了,转身和刘小远都钻进车厢里,把书生扔在外头,绳子绑在车轮上,让陈铿看着。他抱着刘小远眯一觉。 子墨现在累的很,刘小远却一直在亢奋着,怎么也睡不着。 好一会儿,只能听见外头木材烧着时哔啵作响的火苗跳动的声音,陈铿不知道在外头做些什么。刘小远睁着双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子墨。 “怎么了?”子墨眼皮也没掀,抬了手揉揉他的头发,把他又往怀里按了按,“睡吧。” “我睡不着。”刘小远咕哝了一句。 子墨安抚地一下下轻轻拍着刘小远的后背。 许久,子墨的动作慢慢地慢下来,直到完全停住。 刘小远还是瞪着眼睛,“子墨子墨子墨子墨子墨……” “嗯……”子墨懒懒地应了一声,显然是刚被吵醒。 “你睡着了么?” “……” “给我老实睡觉!” 屁股被揍了一下,刘小远安分了许多,只是怎么也睡不着,失眠神马的尊的是太痛苦了!他忍不住又犯贱地喊着子墨:“子墨子墨子墨子墨……” “又怎么了?” “你这回睡着了么?” “……” “嗷!”刘小远只来得及哀嚎一声,就被子墨堵住了嘴。刚刚只是碰了一下,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这回总算是尝出味道了。 刘小远的眼睛盯着子墨的鼻梁,慢慢地……斗鸡了。 神烦眼睛好酸!谁说的接个吻就会心跳加速神马的!都是骗人的!不就是唇碰唇么,算是另类的吃肉的方式,或者应该是吃肉冻?刘小远还在想着有的没的的时候,口中就探进了子墨的舌。 舌舌舌舌吻?!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很奇怪但是也不讨厌,子墨的动作很温柔,轻轻勾缠着,更像是在温存。 “你是不是今晚吃了韭菜包子?”子墨蹙起眉。 “滚蛋!” “你就是闲的发慌,如果适量运动,累了的话你就能老实睡觉了。”子墨一边说,一边把手探进刘小远衣服内。 “妈蛋这个见鬼的理论到底是谁说的!”刘小远咆哮!“你的手在干神马!摸个毛线!劳资跟你的身体构造一样有兴趣滚去自摸!简单方便还环保!” 子墨严肃脸,盯着刘小远。 “滚蛋!我们刚亲亲完节奏不许跳的太快!” 子墨依旧淡定脸:“作者说她没办法策划我们的初H,所以打算这样子就直接拉灯算了,还可以少写一点。” “坑爹的这种台词哪里来的!剧本君你又乱入了些什么东西!”刘小远疯狂咆哮!“给劳资滚蛋!” 陈铿在外头敲车柱,颤巍巍地递进来一瓶软膏。 “……”神烦这又是那个看不见的随身空间吗摔! “你再不老老实实睡觉,这个东西就会发挥它的用处了。”子墨慢慢说,“你的屁股也会开发出第二种用途。” “……”用武力威胁什么最讨厌了!被成功森森威胁到了的刘小远含着两泡眼泪悲愤地咬着衣角,终于老实了。 第二天再起床的时候,外头天已经微微的亮了。陈铿在外头打着哈欠,倒是鬼书生还活蹦乱跳的,精神好得一逼! “鬼是不用睡觉的。”书生解释。 刘小远还是不信,戳戳他,“那早上呢?早上看到太阳不是会灰飞烟灭吗?” “你是在哪里看到的?!”书生皱着眉头,“以我十多年做鬼的经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绝对不会!” 卧槽!这做鬼跟安了个南孚电池一样!整天电量足足的!没有聚能环都不怕! 陈铿已经在车厢里睡了,刘小远跟书生在地上坐着,顺便进行着深度的思想交流! “那鬼是不是会很无聊?” “也还好,我们无聊的时候就挖坑,但是一般还是会聚起来,然后聊会儿天,或者是对对子。” 小样精神生活还挺丰富……刘小远抓抓脑袋,跟一个鬼对话什么的真是有点……奇特!赶脚像是进了《小远有约》! “没有鬼会谈恋爱么?就是……找个自己喜欢的鬼?” “没有,早晚都是要去喝孟婆汤,忘了前程往事的,没有鬼想体验一次这样的痛苦。” 刘小远来了兴致,“说起孟婆汤,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有听其他的前辈说过,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消息。”书生皱起眉头,“鬼差们会将我们都丢进一个房子里,特别的热!让鬼们在里头呆着!然后就被逼着吃些特别特别咸的东西,齁得不行了就出去,然后排队跟孟婆拿碗井水。” “……”刘小远的表情囧囧有神,“就没有鬼不喝么?!” “有,然后就会被鬼差丢进去继续齁着。” “……” 果然这日子在哪里都不好混啊!刘小远使劲拍拍他的肩膀! 子墨去探了些破屋子,都没什么收获,回来时看见刘小远和书生正在聊天,便过去听了几句。 “我原先还是个秀才。可惜啊……”书生摇了摇头。 “这算是时运不济,等下辈子吧。”刘小远安慰他。“可惜了,韶华不为少年留。” “公子也是个有学识的人!”书生一怔。 “那可不!”刘小远被人一夸,开始得瑟了,张嘴就来!“君问归期未有期,万水千山总是情。南朝四百八十寺,一枝红杏出墙来!” 子墨在后头清了清嗓子。 刘小远厚着脸皮看了他一眼,继续作诗!“春眠不觉晓,离离原上草!举杯邀明月……想吃要趁早!” 书生:“……” “我饿了。”刘小远扭头看饲主,等待投喂。 子墨摇摇头,把车上剩下的东西翻出来看了看,蹙起眉。夏日这些食物本便放不得长时间,若是再不能出去的话…… “子墨!”刘小远在外头喊他。 “嗯?”子墨随手拿了几个菜包,匆匆出去了。 “还是找不着?”刘小远扯扯他的袖子。 子墨叹了口气。在整个城内这么找一张符,简直是天方夜谭! 刘小远拿脚蹬书生,“找几个鬼出来帮忙!” “什么?”书生有些回不过神。 “我就不信了,你就那么单纯?!你不也想出城,找我们打算找什么,也是找那个符纸?” 书生摇摇头,看了眼刘小远,有些迟疑:“其实这么久……也有不少人进来,但是大都是冲着城主小姐去的,我们私下也说了,也不晓得她跟这个城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是打算让我们去杀了她?”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看见书生高深莫测的目光,立即改口,“好吧,是子墨杀。” “我们好几回只瞧见她脖颈上系着个珠子,也不晓得是什么,或许和她今日这个摸样有什么关系。”书生的眼神有些沉,“我们私下便在说,若是能将她除了,或者我们便能走了。” “你也知道这不过是猜测,就这么贸然地打算动手?!”刘小远有些震惊。 “不然呢?!我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十几年了,如果不试试看,难不成要让我们都永远这么待下去么?!这不会太不公平了么?!” 刘小远默然了,这件事情他们说不清楚,两方似乎都没错,却非得这么拼个你死我活。 “我们在找一个符纸,或许就能让我们都离开这儿了。”子墨没刘小远那么多心思,在他看来,除了他在意的人,其他的存在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符纸?”书生一愣。 “对对对,赶紧地把你那些兄弟喊出来帮帮忙,我们这么找得找到什么时候?!” 好说歹说哄得书生去喊了一大帮的鬼出来帮忙,他们在这个地方已经待得够久了,一点点可能离开的希望都不会轻易放过。 刘小远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突然有一种军训教官的赶脚!让他忍不住努力地挺着胸膛!伪装出一幅高深莫测的模样!哥绝壁够得上塑料袋属性!装啊装啊地就习惯了! “你们好好看看!”刘小远指着地上的一堆蚂蚁!表情严肃得一逼! 蚂蚁们正在搬着食物,井然有序,配合默契。 站在前头的几个阿飘都默默握拳!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刘小远大喝一声!一脚下去把蚂蚁踩住了!表情狰狞!“告诉你们!我们几个弄死你们就跟弄死蚂蚁一样!都给我好好干活!” “我们都是死的——” “闭嘴!不许说话!”刘小远背着手,仰着脑袋! 见几个阿飘还有些不服气,子墨站在刘小远身后,默默地把赤霄拔出来一小截,寒光一闪。 “……” 在好几个阿飘的合作下,很快地把整座城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好几个有符纸的地方,刘小远一个个地去看了,最后定在了一个古朴的屋子前头。 “这个地方跟其他的地方似乎不一样。”子墨皱起眉。 刘小远揪着他的袖口跟着一起走,书生跟在他们后头,好几个阿飘在里头晃荡着。 这间屋子的确是不同,外头看着虽是破烂,但里头却是干干净净,极为大气。屋子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外头又有树遮挡着,平日鲜少有人注意。若不是阿飘们到处找不到,偶然发觉了,到里头碰碰运气,没准就这么错过了。 符纸被钉在一面墙上,也不知道在这儿多久了,只是看起来仍旧是干干净净。 子墨站在前面端详着,蹙着眉头,他总觉着……似乎在哪儿见过这种符纸。 “可以撕下来么?”刘小远有些好奇,又不敢上去,在后头拼命地戳着鬼书生,“你上!” “我才不去!这东西瞧着邪门得很,若是被打得灰飞烟灭了怎么办?”书生往后瑟缩着。 刘小远扑上去掐他的脖子!“妈蛋!你连太阳都不怕你怕个毛线!” 书生打死不从!有骨气得一逼! 刘小远怒了!不知道从哪里抽到的一个筷子戳到书生的鼻孔里!两人滚成一团! 子墨清了清嗓子,忽然觉着有些丢脸,刘小远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拉低整条街的智商水平。 他上前仔细看了看那张符纸,尝试着将它取下,却撼动不得。子墨皱了皱眉,在那张符纸周围仔细摸索着,好一会儿,才发觉在那张符纸的左面,似乎有个凹槽,圆圆的一点,被一幅字挡住了,大小似乎也就只能容得下一颗什么珠子。 莫不是还要放个东西?子墨皱着眉,这时候便想起他们说的,那女鬼脖颈上的珠子来了。 终究还是要死马当成活马医,反正这会儿也没有别的线索了,还得是试试。 子墨蹙着眉,先是那些斧子上刻着的字,这会儿又是一个珠子……他忽然地就有些疑惑了,总觉着,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他一般。 或许是他多想了?子墨摇摇头。 子墨刚打算再仔细瞧瞧,身后的阿飘忽然都安静了,他回头一看,那个女人站在门口,幽幽地看着他,目光中含着冷光。她脖颈上的珠子在溢散着血红色的光芒,和她的眼瞳一般的颜色。 40、血石续命 女鬼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对劲,那日只觉得她疯疯癫癫,虽是凶悍,但好歹还有些像人,不算的太吓人。今日却变得骇人了……她的眼瞳是如血的红,面上盘布着尸斑,不知何时换了那一身的白衣,反而穿上了红袍,如那要成亲的女子一般,只差了头上的凤冠。 刘小远看着不对劲,乖乖躲在子墨身后,揪着他的袖口,也不敢动弹。 鬼书生还算是有些眼色,现下他们都只能仰仗子墨,单凭他们这些阿飘,是无法伤到那女鬼一分的。想明白了,他果断地蹭着墙壁,小心地打算找个时机出去喊陈铿来帮忙。 刘小远看她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发毛,这大白天的撞鬼什么的……一点都不科学!这种奇葩的剧本不是连树后可以躲人什么的狗血桥段都出来了,特么地现在却让鬼开挂!坑爹呢吧! 女鬼看着他们,忽然地就笑了起来,勾着唇,只是眼中一丝丝的笑意也没有。 刘小远忽然觉着有点凉,往子墨身后又蹭了蹭。 子墨也不知道女鬼是不是跟其他的鬼一样,也还有几分理智,只是她从来不轻易说话,就是开了口也只会嚎叫或是说些不干事的,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挥了挥手,让那些鬼躲开些,一个个的明明都是死了的,却在一边瑟瑟发抖,也不怕丢了鬼的脸! “你是凤夕的人?”女鬼的声音并不难听,或许这才是本音,温和,却掺杂了一丝的狠厉。 凤夕?!子墨的眉头一跳,这是他第二次有这种感觉了,凤夕的名字他似乎在哪儿听过……“不认识。” “不可能。”女鬼眯起眼,“来这儿的人,大都是他的人。” 旁边的鬼一个个茫然地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清不清楚。 “不用找了,凤夕的人,全部被我打得魂飞魄散。”女鬼的声音还是阴冷。 子墨这才收回打量那群鬼魂的视线。 “不管是不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女鬼忽然就出手了,她的指甲暴长,尖利骇人。这会儿比上回看起来理智了不少,但招招歹毒,不留任何余地。 子墨将刘小远推开了,拔剑迎上! 刘小远知道自己没本事,也不敢多留,这种时候留在这种是非之地就是在给子墨添乱。他匆匆跑出去,子墨不露声色地恰好挡在女鬼的正面,让她完全分不开心去顾着刘小远。 女鬼只嗤笑一声,但也没为难他。对于她来说,只是要将凤夕的人全部杀光,刘小远一看就是个不会武功的废物,脚步虚浮,不足为虑。 刘小远匆忙跑了出去。 他们来的急,为了方便把马车也顺便牵了过来,就停在这门口,这会儿出去更方便。 刘小远赶到的时候,书生还在拼命地喊陈铿起来,冰凉的手掐着他的脖子疯狂摇晃!简直要把头都甩出去了! “赶紧起来啊!”刘小远窜上马车,趴下陈铿的袜子捂在他的鼻子旁边。他们来鬼庄已经有两天了,根本未曾脱过鞋子,味道销魂得一逼! 陈铿立刻惊醒!忽然瞪大了眼睛!又直愣愣地倒下了! “……” 刘小远一愣,回过神来继续疯狂地拍陈铿的脸! 好不容易把陈铿弄醒了,刘小远原本打算跟着去,想到了点什么,又回到车上,吭哧吭哧地抱着剩余的个冬瓜回来。他对于自己用冬瓜爆了女鬼脑袋的光荣事迹还是念念不忘,坚持要让这个冬瓜完成它艰巨光荣的使命! 哥就是个活体西瓜投手!好吧是冬瓜! 刘小远费力地抱着冬瓜龟速地往那房间挪动。 女鬼披头散发,口中也长着獠牙,她完全失了人形,更像是一个怪物。眼角斜挑着,像是有些裂开了,嘴角尖细,伸着獠牙,四肢着地,双手上都长出了尖利的指甲。 子墨心中微沉,女鬼比上回厉害了不少,相比较而言,上回更像是小儿玩闹。 利爪比之赤霄并不逊色,一时间难分上下。 子墨的剑术若说好,却也算不得多登峰造极,不过是他轻功好,踏雪无痕,又仗着有赤霄在手,往往将对手绕得不耐了,露出破绽来,一举击破。只是如今对上女鬼,这个优势就算不得什么了。女鬼的速度快,也沉得住气,隐隐地竟有压过子墨之势! “你莫不是要所有人都在这儿陪着你?!”子墨蹙着眉,他也想不明白这女鬼是打算做些什么。按理说,她也是受害人之一,被关在这儿这么长的时间,应当比谁都想出去才是。 女鬼不说话,只是动作更为狠厉了些,一爪下去,子墨躲避不急,肩头的衣服被她扯破了一个口子,幸好未伤及皮肉。 外人看来,二人打成一团,完全看不清动作,不过是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缠着,隐隐的剑光闪过,和利爪敲在剑身上的清脆响声。 陈铿皱着眉,不敢多待,提剑加入战局。 陈铿加入后,子墨轻松了许多。 陈铿手上的剑也是凤归老人送的,名唤画影,他是使双剑的,还有一把是从他师傅剑圣那儿搜刮来的,叫腾空,只是出来觉着不方便,才带了一把。 剑气破开空气,直刺女鬼面门。她猛然后退几步,剑却忽然打了个绕,陈铿就势在空中翻身,左手拿剑,滑过她脖颈,原是一剑封喉! 她匆忙错开身子,这才堪堪避过,只被划破了一个口子。 未等她有反应,陈铿猛地在身旁的柱身上一蹬,从左路挥剑。子墨顺势攻她右路,二人配合天衣无缝。 女鬼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个招式!先是迎风掸尘,后又接上钩戈握拳!这是凤夕自创的招式,她如何也忘不了! 她侧了身,这招数阴毒,常人不过逃,却不知这招数会再杀个回马枪,将所有路子都断了。只是需要二人默契配合,功力相当。可是…… 女鬼忽然出手,手猛地在陈铿手腕处狠狠一记手刀,震得他发麻,翻身对着他后颈又是一下,不过被躲开了,就势又是一个侧踢,将他狠狠踢飞了。 陈铿狠狠撞在墙上,内脏似乎都移位了。他捂住腹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个女人竟有这种力气!就是他师傅也未曾下这种狠手! “陈铿?!”子墨担忧地喊了他一声,却也不敢分神,女鬼今日与上回简直天差地别! 刘小远抱着个冬瓜终于吭哧吭哧地爬上来了,累的汗如雨下,大吼一声举起冬瓜扑上去! 女鬼反手轻易一抓,将直接将那冬瓜抓碎了! 抓碎了!刘小远张着嘴,手上还剩下半个碎冬瓜,傻乎乎地举着。 女鬼就那么冷眼看着他。 刘小远回过神,把碎冬瓜往她脸上一糊!嗷地一声逃得比兔子还快! “……” 子墨急忙缠上去,将女鬼的注意又吸引到自己身上。 刘小远窜到书生身边,“你们会不会飘?”阿飘什么的都是会飘的才对!还有那个女鬼!妈蛋!这好歹是个古风的小说来个中西合璧算是怎么回事!一个古代的鬼有个吸血鬼的獠牙小心我告你抄袭啊摔! 陈铿像是伤着肺腑了,在地上爬起来都艰难,刘小远也不敢去他旁边多凑着,子墨一人应付得吃力。 得了阿飘的肯定,刘小远迅速把陈铿的袜子扒了下来!跳上书生的后背!“驾!” 书生被他手上提着的袜子熏得直犯晕,随便找了个竹竿让他撑着。刘小远想想也是,把袜子套在竹竿上,又顺手把旁边一个阿飘的裤带解了绑紧! 被解了裤腰带的阿飘哭丧着脸,双手提着裤子:“……” “快快快!到她旁边去!”刘小远坐书生脖颈上,拿个竹竿去捅女鬼。 女鬼的表情有些僵硬,不得不说陈铿的脚的味道的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拼命闪躲! 子墨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刘小远立即跟打了鸡血一样,不断催着书生靠近一点。 “靠的太近她会抓到我的!” “反正你都死了!”刘小远敲着他的脑袋,霸道得一逼!“做一个鬼能不能有点骨气啊!不过去我把袜子塞你嘴巴里!” 擦!书生被成功威胁了!小心地又靠近几分! 女鬼和子墨正缠斗着,却被一个臭袜子在脸旁边不断地戳着!心中烦躁,扭过脸恶狠狠地盯着刘小远! “她瞪我了!瞪我了!”刘小远拼命地拍着书生的脑袋!“快撤退!她要来了!” 女鬼放下子墨像他们两个攻去! “嗷嗷嗷!”刘小远疯狂地拍着书生的脑袋!“跑快点!” 作为鬼还是有个好处的,至少跑起来根本追不上,脚不沾地! “不许拍我脑袋!要拍裂了!”书生悲愤! 刘小远没搭理他,书生跑得太快了,他又恐高,死死抱着他的脑袋惨叫! “放手啊!谁让你捂着我的眼睛的看不到了!” “……”子墨扶额,还是有些不放心,跟了上去。 女鬼的速度虽快,却完全比不上书生,落下了一大截。 子墨皱眉,她也是鬼,怎么会追不上书生?!莫不是……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向冷静的脸上满是震惊。 女鬼追了会儿,在鬼庄绕圈跑了几个来回,发觉完全追不上他们两个,这才死心重新回来。 “快快快!我们继续回去戳她!最好能对准鼻孔!”刘小远叫嚣着,“驾!” “你给我老实点!”书生大叫! 刘小远揪他耳朵,“快点!” 书生险些栽下来,勉强站稳了,这才又重新飘回去。 刘小远举着个竹竿,得意得一逼!这绝壁是个生化武器!简直不能更好用! 子墨的剑在女鬼的脸旁滑过,留下一道血痕,有刘小远的干扰,女鬼显然变得烦躁了,心也定不下,比方才的招式更快,却更加的莽撞了。 他蹬开一把桌子,翻身跃过女鬼头顶,她还未转身,赤霄已没入她蝴蝶骨。 女鬼反手抓来,子墨对着剑柄灌了内力猛地一掌,整把赤霄直直穿过她肩胛,从前头穿出,沾满了鲜血,钉在墙上。 女鬼凄厉地叫喊了一声!手挥舞着!刘小远精准地把袜子戳进她嘴巴里,叫喊声戛然而止。 她的脸明显从惨白一点点绿了。两眼一翻,扑街。 “……”子墨拔了剑,盯着女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小远兴奋地叫,拼命地在书生肩膀上扭动着,书生怒向胆边生,把他扔下去了。 卧槽!刘小远已经打算好屁股被摔出个十字架,却被子墨稳稳地抱在怀里。 刘小远没呆着,从他身上跳下来,把陈铿的另一只袜子也扒了!陈铿勉强坐起身想说什么,被刘小远果断推倒!栽在地上呕血。刘小远毫无自觉,吭哧吭哧欢乐地往回跑了! 他又捡了那个竹竿,把手里的这个袜子果断捂在女鬼的鼻子上!甚至戳进了一个鼻孔里! 女鬼猛地瞪眼!眼中一片猩红!浑身一阵抽搐,又翻了白眼,完全不动了。 刘小远想想还是不保险,左右张望着,目光停在被他扯了腰带的那个阿飘身上,搓着手开始奸笑。 “你你你想干什么!”阿飘花容失色!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 刘小远扑上去!一阵鬼哭狼嚎!最终缴获亵裤一件! 他想过了,阿飘们脚不沾地,袜子也没一个能跟陈铿的相提并论,索性扒了亵裤!保险! “来鬼!把内裤给我套她脑袋上!”刘小远中气十足大吼一声! 一阵兵荒马乱。 脑袋被缠紧了的女鬼躺在地上,简直惨无人道! 刘小远很满意,拍拍手,招呼子墨,“把她脖子上的珠子拔下来!我们试试,不行再给她按回去!” 子墨点头,上前将她胸腔的血色珠子握在手中,皱起眉,这不是……血石么?! 那石头中不知还有什么,在中心扭动着,像是什么东西缠绕在一起,似是活物。 子墨皱着眉头,但也没再多看,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一把将珠串扯下,可诡异地是,当珠子离开了女鬼的脖颈,她竟浑身慢慢萎缩起来,皮肉皱着,快速瘪下去! 刘小远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身子,身边几个阿飘脸上也全是惊骇。 “她竟然……是个活人!”子墨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真如他所想!“她是个活人!” 他终于明白了,难怪她不肯将珠子送与其他人,竟是靠着这个血石在续命!却不知道她究竟是活了多久! 血石竟然能有这种功效!子墨从来没有听过! 女鬼的身子已经完全干瘪了,甚至开始一点点融了,透出里头的骨头,却不是白色的,竟全是黑的,上头还有些纹路。 实在诡异,子墨看了她一眼,退开了些,满室寂然。 “现在,怎么办?”书生吞了吞口水,他也觉着这情况让人毛骨悚然。 “不管怎么说,先出城。”子墨皱着眉,他们不敢再多呆,况且陈铿的情况很糟糕,还是得尽早找大夫看看为好。 刘小远死死地盯着那具黑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看见那副骨架动了动?!他不敢再看,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跟在子墨身边。 子墨走到那符纸旁边,将珠子往那个凹洞一塞,正正卡住。 血石慢慢地绽出光芒,外头隆隆作响,几个阿飘跑出去看,外头竟然升起一座城墙!原来这屋子旁边便是城门! 几人收拾了东西,子墨看着陈铿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喊了刘小远一声:“快跟上!” 刘小远这才应了一声,揉了揉眼睛,赶紧跟上。 他怎么觉得……似乎看见她在笑呢?!明明看不见脸了,就是看得见,也应该溶成尸水才对。 子不语怪力乱神!刘小远忽然觉得有些冷,赶紧跟在子墨后头往外跑。 所有的人都在为终于能出城而欢呼,却没人看见,躺在地上的枯骨,慢慢收紧的拳头。 41、又见倒贴! 出了鬼庄,陈铿身上还有伤,也不知道那女鬼究竟是个什么怪物,好歹最后还是死了——只是刘小远还有些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 子墨原以为出了鬼庄便好,可是当他站在城门口,看着从鬼庄中大片涌出的幽灵,却也有些担忧了。 书生没来得及走,被刘小远扯住了。 “你们出了城之后是打算做什么?投胎吗?”刘小远看着大片大片飘荡着的鬼魅,还是有些发怵。原本在鬼庄的时候,他们被困了,还未曾有这种感觉,可是城门一打开…… 书生摸了摸脑袋,“大约是吧……我是打算去投胎,只是他们去不去,我就不晓得了。听说地府最近财政越来越好,用的盐越来越多,大部分鬼都不打算去被齁得死去活来。” 刘小远心里咯噔一下,看了子墨一眼,他的表情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怎么办?”刘小远没再缠着书生,拍拍他的肩膀:“壮士走好!” 子墨架着陈铿——他捂着腹部,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先找大夫。” “去哪里?” 子墨咬了咬牙,“重新回去,找稻帖恭!” 他原本是打算这件事情完了之后便回雪山找凤归老人,不管怎么说,他出来得已经够久的了,而且水云一直还没放弃在找着刘小远,在雪山,他就有法子能保住刘小远。只是他后来又改了主意,也不知道为何,总是有些不安,还是先在外头逛一圈吧。 “不去找你师傅?”刘小远有些吃惊。 “不去,现在带着他回雪山,只会让剑圣平白担心了,还是先在外头看好了再回去。”剑圣虽总是挤兑陈铿,但再怎么说也是师徒,这份感情还是在的。 “可是,稻帖恭他——” “水云在那儿扑了个空,之后便会转移目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子墨说完,像是下定了决心,扬起马鞭,“驾!” 陈铿已经昏了,刘小远原本还有些担心,蹲在他身边,也不敢动他,皱着眉头盯着他,不时小心地用手给他扇风。 “唔……”陈铿呻吟了一声,刘小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砸吧砸吧嘴,一本正经地来了一句:“不放芝麻!”真の吃货之模式完全开启! “……”刘小远的手还在半空中,啪地一下果断拍下去! 陈铿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被刘小远一巴掌拍在他肚子上,脸色就变了。 “好可怜啊!”刘小远一下一下拍着,“肚子疼不疼啊?” 陈铿的脸色惨白,嘴巴刚张开,刘小远一巴掌捂住!“神马都别说!我都知道,睡吧!” “……” 欺负够了,刘小远重新爬到外头,跟子墨平排坐下。 “陈铿还有伤,悠着点。”子墨蹙着眉叮嘱了一句,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补上一句:“别玩死了。” 刘小远深以为然,玩死了以后就没有了。 陈铿心都凉了,在车厢里头疯狂地竖中指!擦!交友不慎! 刘小远在他身边甩着腿,笑嘻嘻地问:“真的不回雪山?” 子墨摇了摇头。 刘小远握拳!“放心吧,就算是你师傅喜欢我,我也绝壁不会抛弃你的!” “……”子墨扶额,“你想多了,谢谢。” 子墨不再说话,刘小远闲着无聊,又开始干嚎着唱歌,惹得陈铿在车厢里“回光返照”,拼死把鞋子扒下来扔出去! 卧槽!刘小远怒了!爬着就要进去掐他,被子墨勾住了后襟,在车厢板上扑腾着。 而陈铿在里头也终于没力气了,啪叽一下歪倒在地上,又昏睡过去。 “好了。”子墨揉揉他的头发,“我和你说正经事。” 刘小远这才哼哼唧唧地作罢。 “在鬼庄的时候,那群鬼兵,你还记得么?”子墨蹙起眉,“那时候我在他们的斧子上见到了一个‘凤’字。” “那有什么特别的?许多人都会在匕首上刻字。你的赤霄上头不也刻着东西么?”刘小远撇了撇嘴,他现在一点点都不想去回想那个时候的事情了,被人那么追杀着,那种绝望的心情能忘记是最好的。 “单刻着字的确是没什么特别的,可是那个字是古体的刻法,我们现在都不那么写字了。还有,那女鬼后来问我,是不是凤夕的人。” “凤夕?”刘小远起了点兴趣,挪了挪屁股,“这名字好听!” 子墨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名字好听,只是人却不是什么风雅之士。” “难不成还是个什么怪物?” “要说怪物也算不上,他是前朝的皇子,为人残暴,到处杀戮,后来在一场大水中失了消息。”子墨又皱起眉,“只是说起来,他这会儿要是还活着,也该是一百多岁了吧。” “一百多岁怎么可能还活着,古时候的人不是都活不长吗?”刘小远还在甩着腿。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神奇,他写的是种马小说,种马小说啊!竟然蹦出个什么前朝的皇子来!他可记得没写到什么前朝的公主——“桥豆麻袋!你还记得芙蓉公主么?!” “记得,她——”子墨的瞳孔猛地一缩,芙蓉是前朝亡国君的公主,若是算是辈分,她算是凤夕的侄女了。 “这到底是个神马崩坏的世界啊……”刘小远摇摇头,他写的时候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还能有这种关系呢? “哎,对了!你说把这些跟你师傅说了不就得了?他不是挺神的一个人么?” 子墨迟疑着摇头,“我曾在他房中看见过……同一个凤字。” 刘小远一怔,“难不成他就是凤夕?对啊!他名字不也有个凤字!” “这不过是一个称号,我也不知道他本名叫什么,不过我能肯定的就是,他绝不是凤夕。师傅的模样不过是六七十,和凤夕差的太多了。” 刘小远砸吧砸吧嘴,说起来,凤归老人在他文里也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从一开始就是个干爹的威武形象!让子墨身上自带“x二代”光环!兼顾垃圾桶!神马不能解释的,神马奇奇怪怪地全部塞给他!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用处了,以至于到他穿过来之前,凤归老人还没有在文里露过脸! 这绝壁就是个没人要的路人甲啊!一场二十块钱在路边拉个临时演员最后粗来冒个脸点个人数也就完了的那种! 刘小远在心里一囧,没想到这剧本比他更坑爹,连前朝的皇子什么的也给凤归老人扯上关系了。这得再添个饭盒?! 子墨也不说话了,甩着马鞭。他们这回走的不是上回的路,换了官道。 一路也算是平安,只在路上去买了两回干粮备着,顺利地回了稻帖恭的医馆。 “开门啊!”刘小远在外头砸门,门刚开了个缝儿,就被他一脚踹开了!“快进来!” 子墨扛着陈铿急匆匆地进去了,刘小远风风火火地在前头带路,两个童子被他晾在一边,真把医馆当了自己家。 “哎哎,你去给我们做饭吧,饿死了!”刘小远吩咐完了,又随口问了一句:“你家少爷呢?” 话音刚落,就看见稻帖恭从外头捂着鼻头进来了,额头还泛红,一瞬不瞬地盯着刘小远。 “随便坐!快看茶啊!”刘小远招呼着。 稻帖恭摇摇头,随他去了。 子墨把陈铿送进内室,又招呼了稻帖恭去看过了,这才回来。 “怎么样?” “你们到底是得罪了什么?”稻帖恭的表情有些凝重,“这真的就踢了一脚?!” “怎么了?”刘小远和子墨面面相觑,这时候也严肃起来了。 “不怎么样,这幸好是脚,若是用手,怕是连内脏也要给掏了。” 刘小远听得头皮发麻,又想起那女鬼尖利的指甲,这时候也有些后怕,这说不定还真的能给掏空了。 “好好养着吧。”稻帖恭摇摇头,“你们到底是得罪了哪路妖怪?” 刘小远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索性说了一句:“撞鬼了。”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说说你吧,冯柔和水云没为难你?”子墨想起水云,又皱起眉,不管怎么说,水云他们总得解决了,不然一直算是一个隐患。 稻帖恭冷哼一声:“水云虽说是水家庄庄主,也还不敢动我。他遣人来过两回,都被我打发了,在城里搜不到人,又回去了。” 子墨想想也是,在鬼庄里什么消息也透不出去,整座城都是死人,他要打探消息也没这个本事。 “至于冯柔,原本是要和我打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走了。” “走了?!”刘小远皱眉,这不对头!剧本又给安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进去?! “我也不晓得,只是才说了话,眼见着就该动刀了,有个小婢过来对着她说了几句话,她就收拾收拾走了。”稻帖恭说完,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补上一句:“我觉着,难不成是觉得我英武不凡,舍不得痛下杀手,干脆编了这么个名号跑了?” 刘小远面无表情:“呵呵。”又去扯子墨的衣角,“你看这种人多狠,连自己都骗!” 稻帖恭:“……” “那对炮灰呢?”刘小远又想起来了。 “走了,一个回去了,一个被冯柔杀了。”稻帖恭耸了耸肩,“你们走了没多久,冯柔就来了,我也不晓得她怎么就冲撞了冯柔,就被杀了,剩下个小的跑回去了。” 刘小远一愣,书里的剧情原来还是会发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这回回来,还走么?”稻帖恭站起身,走到刘小远面前,捏着他的下巴。 子墨狠狠拍开他的手,冷冷地望过去。 “哦?”稻帖恭眯起眼睛。 42、琉璃珠! 刘小远挪了挪屁股,努力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稻帖恭比子墨要直接许多,眯着眼睛就问:“你打算跟谁?” 刘小远仰头忧郁状:“爱情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子墨扭头,“可以吃了吗?” “我去厨房问问。”稻帖恭转身快步向厨房走去。 妈蛋!这一群肤浅的人!刘小远悲愤!这绝壁不是真爱! 陈铿在内室中躺了两天也就起来了,只是腹部被圈了一层绷带,起来时还有些不方便,闲得无聊更是成天去逗刘小远。 “现在稻帖恭和子墨都在,打架了么?!” “哼!你以为他们是你吗!成天只会打架!”刘小远傲娇甩头!“人家是斯文人!” 陈铿从善如流:“对,长得都不错,气质也很好,就是眼光奇特了点。” 奇特你妹!刘小远怒了!憋着脸憋了半天才松了口气,“你闻闻什么东西糊掉了?!” 陈铿不疑有他,深吸了一口气,脸就僵了。 刘小远拍拍他的肩膀:“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啊。”说完满足地转身往外走了。 刘小远在医馆转悠着,闲得无聊,又跑出去给稻帖恭捣乱。子墨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会儿不在。 稻帖恭在一旁写着方子,一时没注意,等他回了头,就发觉刘小远坐在他常坐的位子上,给一中年男人把脉,一脸正经:“恭喜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 稻帖恭:“……”这男人少说也有四十,如何的有喜——呸!这是个男人! 那中年男人也是很吃惊,瞪着眼睛看刘小远,刘小远摸了摸下巴,“夫人莫怕,等我给您开副安胎药——” “小弟贪玩,先生莫挂在心上。”稻帖恭赶紧上来夺了刘小远的笔!把他拿着的纸夺过来,上头第一个药写的就是红花! 刘小远委委屈屈地让了位子,在稻帖恭身边捣乱。最后惹得稻帖恭忍无可忍,捏着他后颈丢回后院去了。 刘小远被人嫌弃,又没事干,又开始在后头转悠,不知道怎么听见了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张望了会儿,身边一两个小童还在忙着来回跑着磨药粉,也就自己猫了腰往那声源处去了。 后院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围了一片地,上头的草已经长得半人高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是那里头来的。 刘小远小心地往前走,那声音忽然地停了,他有些愣,被发现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面前的草就被拨开了,蹲着一条狗,正紧紧盯着他。 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这……这绝壁是萨摩耶!剧本君又乱入了什么!古时候竟然会有萨摩耶!他嗷地一声扑上去!把小萨扑倒在地上,还使劲拿脸在它身上蹭! 萨摩耶疯狂地惨叫着!那爪子上的肉垫努力推着刘小远! 陈铿被这惨绝人寰的声音吸引了出来,忍着疼把刘小远拎开,蹲在地上盯着那条萨摩耶,“稻帖恭何时养了这么个畜生,还真是可爱得紧。” 小萨机警地把自己缩到陈铿身后,甚至拿前爪搭在他肩上,警惕地盯着刘小远。 卧槽!刘小远清楚地听见自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的声音!被人嫌弃就算了,现在还被狗嫌弃! 陈铿轻轻揉着小萨的脑袋,它也没拒绝,甚至自己凑上去贴着他的手掌,还伸了舌头在他脸上舔着。 刘小远在一边狂咬指甲!嫉妒得一逼! “这狗还真通人性!”陈铿被舔得高兴,索性坐在地上,不断地抚着它的身子。 “狗还喜欢舔屎……”刘小远幽幽地开口。 陈铿:“……”就连小萨也僵住了。 这对狗男x!刘小远小心眼地报复完毕,站起身,“你怎么又出来了?” “我听见外头的声音……听稻帖恭说袌惠宜死了,怎么说我也该去看看。”陈铿的脸色有些黯然,不论如何,袌惠宜是因为他才追到这儿,不是这样也不会被冯柔杀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人是间接因为他而死,这一点他必须承认。 刘小远耸了耸肩,他对那两个炮灰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打算跟过去,便转身去其他地方祸害其他人了。 等他在外头再一次把稻帖恭惹毛了,被稻帖恭捏着后颈扔到刚回来的子墨身上,意味深长地说:“辛苦你了。” 子墨一头雾水:“……” 刘小远在子墨身上扒拉了两下,“你去哪里了?” “去外头绕了会儿,水家庄的人都撤回去了,这儿暂时还是安全的。”子墨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先去换身衣服。” “我跟你去!”刘小远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子墨有些吃惊,刘小远难得这么粘人。“你先去找陈铿玩,等会儿我去找你。”一边说着,又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一口。 刘小远想了想,转身又往外头跑。 袌惠宜被葬在医馆的后山脚下,周围种了不少的树。原本按着规矩,袌惠宜的尸首当是带回师门安葬的,也不晓得那日是怎么了,最后还是葬在了这儿。稻帖恭隐隐讳讳地和他们说了个大概,只说袌惠宜被砍得都已认不出了,最后袌惠娥只带走她的衣服,打算回去做个衣冠冢,她的尸首零零碎碎地已经拼凑不回来了。 稻帖恭坐在新立的坟前,给她烧着纸,小萨陪在他身边,也坐着。 刘小远扶着一棵树,远远看着,忽然一愣。 陈铿絮絮地说着,不时叹一口气,抬起头,险些吓得心跳都停了!远处树下竟站了一个白衣人!一直盯着他!陈铿咽了咽口水,自从他从鬼庄回来之后,对这种事情都很忌讳。 手臂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他在心里盘算着,他现在身上有伤,也不能出全力,若是喊人的话,后山离医馆还是有些距离,周围又种了那么多的树…… 那白衣人开始走来了,脸被树荫挡住了,看不清楚。 “谁!”陈铿大喝一声! 刘小远眉头一跳,索性跑了过去,给了他屁股一脚。 陈铿看清了,松了口气,“你怎么想着穿了白衣!” “我喜欢,怎么地!”刘小远白了他一眼,看见地上还有些纸没烧完,也跟着蹲下来。 “你要是觉得不爽,别来找我们啊,你可以考虑把冯柔给带走,是她杀了你的。”刘小远一边烧纸一边念叨,“你要是不认路,我可以告诉你啊。你大晚上的去浔阳城看看,她就呆在流月宫里,要是找不到人,你也可以去芙蓉殿看看,她可能还在那儿呆着。” 陈铿在他身边翻了个白眼。 “要是找不到人吧,或者带不走她,你在下头觉得无聊了……”刘小远抓了抓脑袋,“你可以考虑去找水云玩,他就在水家庄。要是你想把他带走的话,我也不介意的。” 等到子墨来找刘小远,他们在后山已经呆了好一会儿了,天已经慢慢黑了。 “该吃饭了。”子墨拉过刘小远的手。 刘小远有了子墨在旁边,心里有了点底,小心地看了一眼那萨摩耶,它也正对上自己的目光。刘小远心里一跳,赶紧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怎么了?”子墨摸摸他的头发,瞥了一眼跟在陈铿身边乖巧的小萨摩耶,微微蹙起眉。 吃过了饭,子墨拉着刘小远回房。“今天下午是怎么回事?” 刘小远蹙起眉,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或许是我看错了吧。”萨摩耶的眼睛,应当是黑色的才是,他回来的时候还特意去看过了,的确是黑色的,可是在后山的时候…… “别自己吓自己。”子墨拍拍他的脑袋。 “你呢?你这两天就一直在外头逛?”刘小远扑在他身上,“不可能吧,你不是喜欢到处走的人。” “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子墨蹙起眉,他总是会不由自主想起那日的血石,他不是没有见过血石,却从来不知道血石会有那么不可思议的功效。“我给你看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珠子,与那日在鬼庄看见的血石一样大小,只是这珠子晶莹透亮,放在手里冷冽冰凉。 “这是什么?”刘小远压低了声音。 “琉璃珠。”子墨将那珠子放在刘小远手心。这珠子很沉,甚至让人从骨头中窜起冷意。 “这就是琉璃珠?!”刘小远有些吃惊,那时候他写这个东西,不过是为了让子墨和陈铿被芙蓉公主发现得更为顺理成章,谁知道剧本竟然还拿它来做文章! 子墨捏着那珠子,将它重新放回荷包中,收了起来,“那时候会得到它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只是现在再想起来,这珠子和那血石有些相似……” “你怎么拿到这个东西的?”刘小远有些好奇。 子墨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那时候我俩的钱袋丢了,便一同去芙蓉殿里寻些吃的,顺手拿了些银子,无意在一木匣子中拿到的。” “然后陈铿就被抓了?”刘小远了然,子墨爱财如命,看到这琉璃珠定然是觉得很值钱,非要顺手给拿了,陈铿也因为这个被抓,他后来才那么尽心尽力去把陈铿给救出来。 子墨刚想说话,却发觉外头有道身影极快地闪过。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在这儿等我!” 刘小远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去!” 子墨想了想,点点头,若是将刘小远一人留下,他也怕出些什么意外,还是在自己身边比较放心。 开了门,只看见一簇雪白的毛在墙角处窜过。 刘小远和子墨面面相觑,萨摩耶! 43、高贵冷艳(大雾!) 子墨带着刘小远匆匆赶过去,也不知道他们是有意无意,总是在快落下的时候,偏偏就看见萨摩耶尾巴尖上的那一簇白色毛发。 子墨看了刘小远一眼,明知是有诈,这种时候却也不好再回去了。 “要喊人吗?”刘小远小声地问,他拉紧了子墨的衣服,把头缩进他子墨怀里。 喊人也已经来不及了。陈铿还有伤,这种时候起来也是无用;至于稻帖恭,虽说是个有力的帮手,但保不齐他会做出些什么料想不到的事情,毕竟这萨摩耶是他养的。 “跟上去?”刘小远还是有些担忧,他们对这种地方不熟悉,这大半夜的……“不然去喊一个童子来帮忙?” 那几个童子都是稻帖恭一手TJ出来的,武功也很好。 子墨看了看那萨摩耶的方向,还是去往后山的路,想了想,也觉得有理,转身去找了稻帖恭,却是扑了个空门。 不在?!刘小远掀了他打得被子,里头冰凉,说明不是刚走的。 门外立时来了两个童子,将两人挡住了。“大晚上的来我家公子屋内,这是打算做什么?!” “你家公子呢,我们找他有急事!”刘小远皱着眉头。 那童子看了刘小远一眼,又想起陈铿的吩咐,低声应了一句:“公子去了后山。” 刘小远和子墨面面相觑,道了声谢,赶了过去。 这时候去后山?刘小远又想起下午的事情,忍不住在子墨怀里打了个哆嗦。自从他们这次来了之后,他总觉着稻帖恭似乎变了不少。 后山很安静,半弯的月亮被云层挡住了一角,幽幽地撒着冰冷的光。 子墨小心地拨开两旁的树枝树叶,和刘小远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去。 忽然,从林子深处传来一阵诡异的鸣叫,不似鸟兽,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凄厉的一声嘶吼之后,又重归宁静。 刘小远咽了咽口水,“你说,这声音是什么?” 子墨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只是来都来了,他们还要在稻帖恭这儿住上一段时间,如果不把这些事情都弄清楚,万一以后出现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就难收拾了。 想清楚了,子墨拉着刘小远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刘小远下午站着的树下,远远地看见稻帖恭站在袌惠宜坟前,那座新坟已经被扒开了,萨摩耶就蹲在那儿,不知道在做什么。 “谁?!”一柄精巧的匕首随风而来,子墨拔出赤霄挡开,扎在树干上。 “你在干什么?”刘小远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两人往稻帖恭的方向去,却发觉他身边蹲着的萨摩耶不知道守着个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个圆滚滚的怪物! “小怪兽?!”刘小远瞪着眼睛看它,却发觉它一双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幽幽亮着,忍不住就往子墨身后躲了躲。 “你们怎么来了?”稻帖恭皱着眉,脸色不是很好。 萨摩耶正坐在地上,那怪物脑袋上被划拉开一个大口子,正在往外冒着血,稻帖恭却全然不顾,摸了摸小萨的头,“你们若是没事,还是先回去吧。” 刘小远看了看子墨,稻帖恭显然是不想他们插手,这么平白插进来…… 子墨点点头,“既然是你在忙,我们就先走了。”说完,拉着刘小远就打算离开,变故忽然发生—— 那怪物猛地扑来,将刘小远扑倒在地,甚至打了几个滚,爪子已经陷入了刘小远的手臂,疼得他惊叫了一声。 “小远!”子墨大吃一惊,拔了赤霄,快步追上去,那怪物的动作极快,叼着刘小远转身便跑。 林子间草叶很高,将那怪物的身影都隐去了,稻帖恭抿着唇,勾起一抹浅笑,拍了拍身边的萨摩耶,它便抬了头,往那怪物的方向追赶去。 刘小远只觉着腰间的疼痛越来越尖锐,额头上都泛了冷汗。这死东西叼着也就叼着,是谁说被叼着会没事的!坑爹的每次轮到他尝试小说里的梗的时候都会受伤!妈蛋!作者后妈简直丧心病狂! 幸好这几日在医馆吃好的喝好的,晚上吃饱了他觉得自己肚子隐隐约约又有长小肚子的趋势,为了维持自己冷艳高贵(大雾)的形象,果断用布巾在腰间缠了厚厚一圈把肚子封紧了,这时候被叼着,还不至于那利齿完全陷进腰腹。 刘小远在心里泪奔,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壁不会嫌弃被人夹在腋下怎么地了,就算是狐臭他也认了!至少那不会出血!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萨摩耶的身影在他眼中帅气得一逼!刘小远颤巍巍地举着手,“救我……”眼泪都要下来了!就算它长着金色的眼睛他也认了!不就是个变异的狗狗吗! 萨摩耶猛地扑到那怪物背上,怪物被扑得栽在地上,松了口,将刘小远吐到了一旁。 刘小远瘫在地上,等着子墨赶过来,这时候还有心想些有的没的,神烦吐他一身口水!玷污了他清白给不给精神损失费! 子墨很快赶了过来,看了被萨摩耶咬得毫无招架之力的东西一眼,抱着刘小远匆匆先回了医馆,心里确是后悔不已,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说什么也不会跟刘小远一起出去看这个热闹! 稻帖恭跟在他们身后也回来了,等子墨将刘小远在医馆床上安顿下,拨了他衣服就开始检查。 伤口并不深,只是刘小远一直嗷嗷叫着,爪子在他手臂上留的伤口不大,未伤到筋骨,腰腹部的伤口也不过是浅浅的两个齿洞,拿药粉擦上也就好了。只是稻帖恭在看到他肚子缠了那一圈白布之后,脸色有些怪异。 “干神马!”刘小远哼哼唧唧地靠在床上,伤口都擦了药,减轻了不少痛处,除了脸色还有些发白外,倒是与平日一样精神。 稻帖恭拎着拿白布,张了张嘴,老半天才憋出一句:“没想到你有这种嗜好。”说完,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子墨的肩膀,出去了。 刘小远一头雾水,盯着子墨,忽然觉得有些惊悚!难怪他觉得稻帖恭最近对他没有那么殷勤了,难道是在暗地里跟子墨勾搭上了?!卧槽!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直男被掰弯之后惨遭抛弃什么的,简直不能更惨绝人寰!他一把抓住子墨的手!“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吗?!”大眼睛水汪汪,真是我见犹怜! “……”子墨一愣。 “不能啊!”刘小远凄厉地哀嚎!“相信我,他绝壁会有奇怪的爱好的!说不定私下里就是个抠脚大汉!还喜欢捏兰花指裸奔!你真的打算抛弃一个正直善良勇敢的我而投入他的怀抱吗!醒醒啊骚年!” 子墨扶额:“……”所以说,刘小远到底是从哪里得出这么一个惊悚的结论的? “是谁在黎明给你唱歌!是谁在冬天陪你晒太阳!是谁在夏天陪你吃西瓜!骚年!你难道不记得大明湖畔的刘小远了吗!” 声声哀戚!感天动地! “闭嘴!”子墨被他吵得头疼,“谁告诉你我看上他了?” “那他走的时候拍你干什么?你们前两天也是这样!明明要打架了最后他竟然还拍了你!”刘小远小心眼得一逼!“你说!” “你的这个布是哪里来的?” “不要妄想给我转移话题!现在人到手了就这么对我,有谁知道我的孤独——” 子墨无奈:“这是女子的裹胸布。” “我独坐——咩?!”刘小远的半截话卡在喉咙里,眨巴眨巴眼睛。 “这个是女子用来裹胸的,你怎么拿了去裹肚子?” 刘小远脸一僵,所以稻帖恭那个表情是神马意思!“行为艺术你不懂。”刘小远一脸的深沉,果断出卖队友!“这是我在陈铿那里翻出来的!” 真是卖得一手好队友! “以后少给我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子墨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成日想些有的没的。” 刘小远咕哝了几句,没接话题。子墨侧身坐到床边,靠在床柱上,拿了蒲扇给他轻轻扇风,“好好休息,明早想吃些什么?” 听见有吃的,刘小远的眼睛瞬间亮了!小肚子神马先放到一边!把肚子填饱了才有力气减肥绝壁是真理!“给虾饺吃吗?蒜香排骨也不错,再来一笼凤爪就好了!” 子墨从善如流:“明天我会给你送白粥进来的。” 刘小远:“……”妈蛋!最讨厌这种形式主义了! 子墨最后和衣在刘小远床上眯了一觉,说什么都不敢自己去睡了,第二天醒的时候眼底还有些青黑。 “你真的不打算睡觉吗?”刘小远拿手指戳他的肚子,硬邦邦的真是让人嫉妒! 子墨摇摇头,“你躺着,我去拿水来。” “熬夜会影响男性精虫的活动力与数量!”刘小远忧心忡忡!“这样不行!” 子墨的眼神有些危险:“你是打算让我给你看看我行不行吗?” 刘小远一愣,涨红了脸!虽然说已经有准备了但是这样子随随便便就打算改变某个器官的用途真的好吗!“天气真好啊哈哈你去打水吧。” 子墨看了他一眼,转身到门外喊了童子。 陈铿听说他受伤了,硬撑着非要来狠狠地嘲笑他几句。 “滚蛋!”刘小远在床上挠着被单!因为肚子上的伤,子墨不许他乱动,他也就老老实实地整天这么躺着。 “躺着起不来了啊?难道是伤了那处!”陈铿一脸暧昧,“子墨憋太久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刘小远眯起眼睛,“我诅咒你下半辈子会被男人压!” 陈铿摇摇头,怜悯地看着他:“可怜啊,可怜!” “……”刘小远简直想掀桌了!他竟然会被陈铿这么嘲笑简直是不可原谅! 陈铿调戏完刘小远,神清气爽!殊不知,刘小远也算是一语成谶!他的下半辈子还真的是被个男人压着,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等子墨去收拾了自己之后再回来,就看见刘小远一脸委屈地求安慰,一愣,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又回头看了一眼稻帖恭。 “怎么回事?”刘小远有些紧张了,虽然说子墨现在是他的,可是保不准哪天就抽抽了啊!书里的剧情他和稻帖恭可是相爱相杀的!“子墨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当法海是没有希望的!” 稻帖恭:“……” “咳。”子墨清了清嗓子,“他来问点事。”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们不想知道些什么么?”稻帖恭似笑非笑。 刘小远皱起眉,说起昨天的事情……“那是个什么东西?” “媪。”稻帖恭没有任何隐瞒,“古代神兽,在地下食死人脑,能人言。用柏枝插其头方可杀之。” 刘小远张大了嘴巴,卧槽!这是怎样的神展开!从种马文跳到耽美武侠就够奇葩了这还来插一个什么神兽!剧本君绝壁是封神榜看多了! “除了这个,那狗也不是个普通畜生,只是……”稻帖恭抿了抿嘴,盯着刘小远,眼中一片的冷冽,“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刘小远愣了好一会儿,“啊?”他茫然地转过脑袋看着子墨,发觉子墨眼中也是不解。 44、上古异兽! 刘小远愣愣地开口:“我不是东西——啊呸!我是个东西!也不对!”妈蛋!怎么又绕到是不是东西这种问题里面了!“你什么意思?” 稻帖恭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轻声一笑,“没什么。” 刘小远眯起眼睛,最烦的揍是这种话说一半的人了! “你刚刚说,那个东西是媪?”子墨有些吃惊,他在古书中曾经看到过,但那也不过是传说中才有的上古异兽,竟然会出现在现实生活!稻帖恭既然能说出那个东西的名字,就是对这些事情有了解。子墨蹙起眉,若说真存在上古异兽,那么对于鬼庄中那女鬼的事情就有解释了,或许不是因了那个血石,而是本身便有异兽作怪呢? 但也只是猜测,真相如何他也不清楚。 “上古异兽。”稻帖恭脸色有些古怪,“你师傅没有告诉过你?” “未曾提起。”子墨蹙着眉看他。 稻帖恭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他既不愿告诉你,就定是有他的道理。” 子墨也不再多问。倒是刘小远兴奋起来,揪着子墨的衣角,“上古异兽!这是神马!”左青龙右白虎中间一个米老鼠想起来就很带感啊! 子墨看了他一眼,“回头跟你说。”说完又盯着稻帖恭,“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如果说凤归老人会知道这些,他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凤归老人的身份很神秘。但稻帖恭不过和他一样年纪,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甚至还收了一个……“那是鼠勺?” “不错,还有些见识。”稻帖恭站起身,“既然你们不清楚,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他的目光又落在刘小远身上,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转身出去了。 刘小远有些愣,“他是来干什么的?” 子墨摇摇头,把目光也停在刘小远身上。按照稻帖恭刚才的身份来说,刘小远自己怕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只是看他的蠢样子也不像是在骗人…… “快说快说!”刘小远很快转移了目标!“上古异兽是神马东西!”听起来就很霸气侧漏有木有! 子墨在床边坐下,“我也不清楚,雪山上师傅的藏书很多,我曾在古书中看过,只是那时不过觉着是传说而已,没想到竟然……” “你说异兽好吃吗?”刘小远的眼睛亮晶晶的,“听说这些东西都能延年益寿神马的,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子墨无奈,“你就不能想些别的?这是从哪儿看出的吃了能延年益寿的?” “最好的代表揍是唐僧啊!”刘小远咕咕哝哝。 子墨揉了揉他的头发,没说话。 “鼠勺是什么东西?” “也是一种上古神兽,类犬,能飞,食虎豹。”子墨解释,“这也就是为什么你觉得它的眼睛是金色的。” 刘小远张大了嘴巴!卧槽!这让他以后怎么直视萨摩耶!上古异兽竟然长得那么萌!这绝壁不科学! “那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也不是人?!”刘小远皱眉,“劳资绝壁是个人!就算是移动充话费送的也是个人!”妈蛋这一点都让人高兴不起来好吗!随随便便说一句,矮油你不是人哟~算神马玩意! 子墨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说话,只是心里在暗自盘算着。如果刘小远也有什么不得了的真实身份,或者无意间与什么上古异兽有了点关联,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一开始稻帖恭会接近他了。只是……子墨皱眉,他不喜欢这种别人掌控了一切事情,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等你和陈铿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走吧。”子墨不喜欢稻帖恭的眼神,他对刘小远有所图谋,这让他很不舒服,不管是因为什么,有人在觊觎自己的东西,总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刘小远点头。上回他们是打算不去鬼庄了,最后还是被剧本那个坑爹货两块大石头给逼进去了。这回要是再不按照剧本的路线走,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发生!真是神烦!这一段路下来,离他自己写的剧情也就不远了,也就是说,已知的剧情快要走完了,可是在这种关头突然插一个什么上古异兽……这绝壁是拖字数好吗!后妈作者酷爱醒醒!还能不能有一点职业修养! “接下来我们去哪?回雪山?”子墨握着刘小远的一只手,慢慢摩挲着。 刘小远果断摇头,“雪山是回不成的,先去一趟蝴蝶谷。” 子墨点点头,对于刘小远的意见,他通常是全盘接受。 刘小远在心里打算好了,如果是去蝴蝶谷,免不了又要跟个妹纸正面交锋……啧啧,又得把陈铿推出去给子墨当挡箭牌,同人不同命啊!刘小远感慨。想他一个五好青年,连妹纸的小手都还没拉过,就这么歪在一个硬邦邦的男人身上!“我想要妹纸……” 子墨淡定脸,“你说什么?” “能和你在一起真是我的荣幸!”刘小远一脸正经!“真的!” “唔。”子墨摸摸他的脑袋,“最好是这样。” 刘小远的伤并不严重,在床上躺了几天之后又活蹦乱跳的了。反倒是陈铿,虽说能下地走路,却总是使不上力,按稻帖恭的意思,是还要这么休养上一阵子。 “哪里那么快好,伤了肺腑。”稻帖恭瞥了他一眼,“躺着吧。” 陈铿只好干瞪着床顶,受伤养伤也没什么,可是为什么服侍的没有一个妹纸!全是男的!他突然有些怀念袌惠娥还在的时候了,吵是吵了点,可好歹那也是个女的! 刘小远坐在床边吭哧吭哧地啃着苹果。“银魔啊,这几天这么躺着舒服吧,不是也伤了那处吧!” 擦!陈铿把脸扭向墙壁,打定主意不搭理他。 “啧啧,晚上擦身可怎么办啊,都是男人啊!不过我看了下这周围,还真给你找了个姑娘出来。”刘小远抹了抹嘴巴,“长得可漂亮了!还年轻,小着呢!” 陈铿默默地竖起耳朵。 “你要是喜欢,我把她给带过来啊,特别可爱!还不怕人!哎呀,来了!” 陈铿忍不住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正对上一双黄色眼瞳,“……” “不错吧!”刘小远眯着眼睛揉着那猫儿的脑袋,“这几天你就拿它泻火吧!” “水方!”陈铿低吼了一声。 那猫吓了一跳,果断伸爪!挠! “干得好!”刘小远拍拍那猫,让它下床去了。 我是造了什么孽……陈铿躺在床上欲哭无泪。“子墨呢!子墨怎么不管你!” “子墨出去了。”刘小远伸了个懒腰,子墨最近管得他特别特别严!今天听到子墨关门的那一刹那,尼玛他整个人都逆天了!这种被班主任盯梢的赶脚简直是在作死! “所以你就来祸害我了?!”陈铿心如死灰。 刘小远拍拍他的肩膀,顺手把苹果汁糊上去,一脸真诚!“肿么可能!我是来看看你!”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会更加快乐!绝壁真理! “滚蛋!”陈铿悲愤!交友不慎已经够苦逼了,最苦逼的是损友还有个更缺德的基友! 刘小远嘲笑完陈铿,欢乐地出门,在后院也没事做,闲的发慌,刘小远又往医馆前头去了。 稻帖恭正在坐诊,远远看着还真有那么一点感觉!刘小远蹑手蹑脚地跑过去,稻帖恭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刘小远左右看看,干脆凑到那些童子身边看他们磨药粉。 一年轻姑娘问完诊,过来拿药,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红了一张桃花脸,频频瞥向稻帖恭。稻帖恭也不时看她一眼。那女子脸红更甚。 刘小远摸着下巴看,那女子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了一句:“你家公子……” 一童子说:“姑娘这么漂亮,公子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姑娘羞红了脸,“你也长得很是英俊。” “你们两个真会开玩笑。”刘小远摇头。 姑娘:“……” “说真的,姑娘你上次来问诊给钱了么?” 那姑娘狠狠剜了他一眼,将银子重重放下,提了药便跺着脚走了。 女人真是种莫名其妙的动物!刘小远摸着脑袋,无辜地看着那童子。 童子摇了摇头,继续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 “喂,我去给你磨药粉吧!”刘小远凑上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童子看了他一眼,想想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也就点点头,“把那些全部磨成粉就好了。”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地上两袋子药材。 “得嘞!”刘小远挽起袖子,搬着那袋子,往地上的木头槽里倒了些,又爬上椅子坐好,拿脚在那滚轮上来回推着。 童子一开始还有些不放心,后来看他也算是有模有样的,也就不再多管。 刘小远原本是打算找个事儿来打发时间,谁知道这么无聊,在上头推了一会儿,又觉得腻了,腿酸。 磨药粉的地方紧紧挨着药箱。那面药箱贴在墙上,上头无数小柜子,刘小远闲的发慌,一个个去开那些柜子,拿着药玩。有一个柜子里全是药粉,刘小远有些好奇,看看左右没人搭理他,干脆把那小柜子拿了出来,放在腿上。 那药粉呈灰黑状,和他正在磨的这些有些相似,刘小远低头去看,这么一低头,柜子中的药粉便撒了一大半。 “0皿0!!!”刘小远瞪着眼睛,果断把柜子塞回去!把落在身上的药粉抖了抖全部倒进脚下的木头凹槽,疯狂磨着! 稻帖恭被那咯吱咯吱地声音扰了,抬起头看他一眼。刘小远头皮发麻,一脸严肃!使出吃奶的力气飞速推着滚轮!真是卖力得一逼!点赞! 45、为祸人间! 子墨成日早出晚归,问起他去哪里也不说,只让刘小远在医馆好好待着。 “你说他是去干什么了?”刘小远被陈铿奋起!拼死赶出房门后,晃悠着去找稻帖恭。 稻帖恭瞥了他一眼,找个童子代他的位子,自己站起身和刘小远往后院走了。“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前些日子有童子和我说,瞧见他往青楼去了。”稻帖恭似笑非笑。 晴天霹雳!刘小远愣在原地,青楼?! “这种男人,你还打算跟吗?”稻帖恭继续说。 刘小远的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 “我问你,青楼里的那些是男的女的?” “女的。”稻帖恭有些不明白。 刘小远指了指自己,“我是男的女的?” “男的。” “那不就得了。”刘小远翻了个白眼,“傻了吧唧的。” 稻帖恭:“……” 刘小远一点也不担心子墨上青楼会去做什么,如果说他是去找姑娘的,还不如说他上了嫖客更有说服力一些。只是莫名其妙去青楼这种地方…… 他甩了甩脑袋,不想了,反正不管怎么说,等子墨回来了问清楚就算了,现在这么胡思乱想也没用。这又不是八点档剧情,被人一句话就挑拨得“我不听我不听!”男人嘛,就要大方一点。 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果断说:“我们也去偷吃!” 城内最大的酒家里,刘小远正在疯狂地扫荡!水晶饺子、八宝鸭、清蒸鱼……摆了满满一桌子。 稻帖恭一边抿着茶一边看他。果然还是很合心意啊,可惜有主了。 “说些正经事吧,你当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稻帖恭放了茶杯看他。 刘小远叼着个饺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劳资绝壁是人类!”不要随随便便打上非人类的标签啊你这个无知的地球人! 稻帖恭摇摇头,“你的灵体与本体脱离了。” “啪嗒”饺子掉在桌子上!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看他,妈蛋这这这是怎么看出来了!重生这种事情也能用眼睛看粗来这是血轮眼吗摔! “我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稻帖恭蹙起眉,“你的灵体与主体并不契合。” “什么意思?!”刘小远有些紧张了。 “类似寄生,许多异兽会选择附身于某一附属上,只是你的较为特殊一些,我也是第一回见到。”稻帖恭解释道,“若是在主体重新回来之后,你的灵体很可能会重新被推开,一直在三界漂浮。” “为神马?!异兽不是都应该是很牛掰的吗!”就算其他人是战斗力一百他已经是异兽,好歹战斗力也得有七八十啊!怎么能说被挤跑就跑了呢!这不科学! 稻帖恭沉默了一会儿,“对于大部分的异兽来说,的确是这样子没错,凡人与它们相比完全没有赢的可能。但是……” 刘小远紧张地捏着桌角! “你的灵体是腓腓。” “……哈?”刘小远眨巴眨巴眼睛,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到底是干神马的?不过好歹是个上古异兽怎么说应该都不会是个渣的! 稻帖恭清了清嗓子:“‘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养之可以已忧。’这是古书上的记载。” “桥豆麻袋!”刘小远瞪大了眼睛,“你说这是干嘛的?” 稻帖恭沉默了一会儿,小心地开口:“做宠物的。” “……” 刘小远果断掀桌!(╯‵□′)╯︵┻━┻ 卧槽!不是什么白虎青龙他也认了,至少来个玄武吧!好歹不是人类了给他安上个“宠物”是闹哪样!没有金手指也就算了,还连环踢把他的地位一路往下踹!剧本君我们真的没有仇吗!简直不能忍! Goyoursister! 导演呢!我要罢演! 稻帖恭见他开始暴走了,努力掩住嘴角的笑意,“其实也是很好的,至少上古异兽的寿命都会非常长。” “战斗力是多少?”刘小远盯着稻帖恭。 “……”稻帖恭抿了抿嘴,“没有。” 刘小远再次暴走! “但是你可以选择挠人!” 卧槽我谢谢你全家!这句补充可以不要加下去吗! 等到子墨从外头回来之后,就在稻帖恭那儿收获癫狂宠物刘小远一只。 “这是怎么了?”子墨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不停挠着柱子的刘小远,又问了稻帖恭。稻帖恭便将下午的那些话给他和盘托出。 “你确定没有看错?”子墨也觉得有些好笑。重生成了宠物?这个设定……的确是让人有点淡淡的忧桑。 “我确定,我还从未看走眼。”稻帖恭说完,还是觉得有些好笑,拍拍子墨的肩膀。 子墨自己对这个结论也是信了七八分,毕竟按古书中写的,腓腓可解忧愁,自从他圈养了刘小远之后,一直很欢乐。 稻帖恭先避开了,刘小远虽然武力为负数,但是精神攻击绝壁杠杠的!特别是在暴走的情况下! 子墨拎着刘小远的后颈,把他提起来,任刘小远四肢在空中拼命扑腾!“放我下来!我要诅咒你吃方便面只有卫生纸上厕所只有调料包!” 子墨一路把他拎回房间,“其实还是很好的。至少我们是凡人。” “所以呢!”刘小远扑到床上疯狂挠瓷枕!卧槽!这样子就等于跟一个人说“你不是个人类哟!你是个上古神兽!神!兽!是宠物哟~”哟泥煤!他简直想糊剧本一脸血! 子墨默默思索,好一会儿安慰他,“以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说:‘颤抖吧!无知的人类!’了。” 刘小远一顿,继续泪奔。 子墨揉揉他的头发,任他在床上发泄。 刘小远拍开他的手,翻身坐起来,眯眼,“你去逛青楼了?!”他差点忘掉这个事情了! 子墨大大方方地点头,“是啊。” “你你你!”刘小远被他的态度搅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为神马!你去逛青楼居然不带我去!” “那种地方不好。”子墨安慰,开玩笑!他是对女的没兴趣,如果带了刘小远去,他敢保证,刘小远绝壁会黏在柱子上流口水不肯走的。 “那你去干神马!”刘小远犀利指责! “学习。”子墨淡淡地说,“先要润滑,之后——” “闭嘴啊啊啊!”刘小远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巴!妈蛋!面无表情地说这些话题是想干神马! 子墨拉开他的手,又解释了一句:“象姑馆贵,青楼便宜一些。” “……”抠门死你吧!“我桑心了!”刘小远用力拍床! “嗯?”子墨自顾自去换了身衣裳,也不避讳。 刘小远嫉妒地看着他肚子上的几块腹肌,又偷偷掀开自己的衣服,戳了戳肚皮,软乎乎的不要太不争气! “我要吃好吃的!”刘小远大声强调!“我要用食物来安抚受伤的心灵!” 子墨看了他一眼,把目光停在他肚子上,“如果你再这么吃的话,你的纵向发展就会不断横向扩张。” 擦!刘小远捂住肚子!震惊地看着他!“你嫌弃我!” 子墨揉揉他的脑袋,“不是嫌弃。” “不管!我要吃好吃的!”刘小远趴在床上扑腾!“我要吃炸鸡翅!要吃佛跳墙!要吃狮子头!要吃大闸蟹!” 子墨站在床边,居高零下地看着他:“我想试试脐橙,或者后背,或者正面,或者——” “我开玩笑的!”刘小远利落地爬起来,乖乖坐好,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得一逼!“我只要一碗大白饭就够了!” 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坑爹的子墨学坏了! 陈铿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子墨便再次提起要启程。只是这回稻帖恭竟然打算跟着! 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严肃地拒绝他!“虽然你战斗力很强大,但是我心里只有子墨!壮士!死心吧!”子墨还在旁边看着好吗!屁股要被掐得淤青了!这种时候不表明忠心绝壁是在找死! 稻帖恭扶额,“我顺道要去一趟蝴蝶谷,不是因为你!”刘小远好玩是好玩,只是太会闹腾了,他自己养不了,还是让子墨圈养着不要随便放出来为祸人间才是正道。 刘小远坚信是因为自己的人格魅力把稻帖恭迷倒了,所以稻帖恭不惜抛下医馆跑粗来跟着他!矮油!就算我是个宠物——啊呸!是个不怎么牛掰的上古神兽,可是人格魅力这种东西还是挡不了的啊!尊是太不好意思了! “总之,现在还没办法跟你们解释,我不过顺道去那儿办事。”稻帖恭看着一脸娇羞得意的刘小远,果断扭头!“只是顺路!” 子墨拎着刘小远扔进马车里,淡定地回答:“不好意思,见笑了。” 刘小远进了车厢,和陈铿面对面。 “听说你是个宠物?!” 妈蛋!不要随随便便戳别人伤口啊真是太可恶了!刘小远怒了!“你这个愚蠢的人类给我闭嘴!” “人类也好过宠物啊!”陈铿大声嘲笑他!“我只听说过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但是腓腓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肤浅!刘小远指着他!“我祝你是雅蠛蝶!” “那是什么?” “一种神奇的神兽!”刘小远鼓着脸!“无知的人类!” “你的同类吗?” 泥煤!刘小远掀桌! 子墨谈进来一个脑袋,揉揉刘小远当安慰,淡定地看着陈铿,“经费不够,你今晚只能睡地板了。” “……”擦!护短要不要这么明显!陈铿很震惊!忍不住努力开导他!“兄弟如手足,女——男人如衣服啊!” 子墨点头,“我从不裸奔。” 陈铿:“……” 这种没有人权的苦逼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46、千年老妖怪! 稻帖恭虽说是跟他们一起走,但也的确是安安分分,并没有再来骚扰刘小远。子墨算是完全安心了,倒是刘小远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这肿么能不紧张呢!情敌神马的,刘小远觉得很不高兴!他用力地拍拍马车厢壁,把子墨召唤进来! “怎么了?”子墨揉揉他的头发,捏着下巴亲一口。 妈蛋!刘小远红了脸,推开子墨!不要用这一招! “在车厢里很无聊吗?”子墨摸摸他的脑袋。 自从他们开始交往之后,刘小远才发现,子墨的小动作特别特别多,甚至有一点皮肤饥渴!总是面无表情地抱着他搓搓揉揉,简直就是把他当成了浴球!刘小远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只好委屈地点头。 “无聊的话,就和陈铿玩玩。”子墨说完,又抬头看了陈铿一眼,眼神凌厉得一逼! 擦!所谓的“和陈铿玩玩”从来都是等于玩玩陈铿好吗!陈铿忍不住在心里竖中指! 所幸刘小远今天对这个丧心病狂的游戏没什么兴趣,挥挥手让子墨出去,自己闷闷坐在车厢里。 陈铿觉得自己有点抖M的属性,没有被欺负反倒觉得不对劲!想了想,还是挪了挪屁股过去,刚坐到刘小远身边,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外头震得撞上了马车壁! 卧槽!怎么回事?!刘小远吓了一跳,搓着脑袋,掀开帘子出去,外头乱成一团。 “有人打劫?!”刘小远顿时亢奋!这还是他一次遇到打劫的! 子墨把他挡在身后,摇摇头。 刘小远探头探脑的,只看见稻帖恭马车前头站了一个人,一身白衣飘飘,正冷冷地盯着稻帖恭的马车。 神马情况?!刘小远小心地扯了扯子墨的衣袖,“难道是他老情人找上门了?” 白衣男的目光随即瞥了过来,冻得刘小远一僵,躲在子墨身后又老实了。 稻帖恭掀开马车帘子,手搭在驾车的童子肩上,弯着腰出来,脸上还带着笑。“是你。”他的声音没有半点意外。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死。” “劳烦挂念了,我还活得好好的,你也没死,真是可喜可贺。”稻帖恭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这问候方式的确是有点猎奇啊……刘小远摸摸下巴,陈铿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探着脑袋跟他们打听,“那家伙谁啊?”他的眼力比刘小远的好得多了,那白衣男身材颀长,面容精致冷艳,有些男生女相的味道,却一丝女气也看不出。只是一双好好的桃花眼,却盛着冷光,眼角上挑,好好的一丝妖媚被他面上的冰冷都搅光了。 “这人谁啊?”陈铿有些好奇,只是刘小远和子墨都不搭理他,他又问了一遍,刘小远才小心地对着他,用嘴型说了“骈头”两个字。“老情人啊!”陈铿恍然大悟。 白衣男子的目光随即落在陈铿身上,冻得他从骨子中都生出寒意。 白衣男人的目光在他们几人身上扫过,慢慢地又停在子墨身上,生出了些疑惑,多看了几眼,又回到稻帖恭身上。“带着一个废物,一个腓腓,还有个普通人,你这是找到了新的玩法了?” 陈铿在他们三人身上点过,腓腓是刘小远,普通人是他——“子墨他说你是废物!” 子墨的目光有些怜悯,幽幽看着陈铿,让他一下子冷静下来,又看了那白衣男一眼,有些不确定。 “呵,废物就是废物。”白衣男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次奥!除了他师傅,还没人敢这么说过他!陈铿怒了!后果很严重!他当即拔了剑迎上去,只是那白衣男人一直站在原地,冷冷地盯着陈铿,陈铿心中涌上怒气,却也隐隐的有一丝不安。 果然,在他剑尖快碰上那男人的身体时,那男人浑身泛了一层淡淡的白光,像是有一层膜罩在外头,将陈铿震开了。 子墨的眸色有些深,这个人,应该也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白衣男人没搭理陈铿,又望向稻帖恭,“把东西还给我。” “东西?百辰,你应该知道,落在我手中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稻帖恭的脸上也泛了一丝冷意。 桥豆麻袋!刘小远明白了!电视剧果然是骗人的!两个牛掰的大boss对峙时,被炮灰的陈铿自己灰溜溜地起来又钻回了马车,还一脸的委屈!难怪他说那些炮灰总是会及时地消失啊…… “不要逼我。”百辰的目光又冷了些。“当年被你抢了,如今怎么说我都会把它夺回来。” “那东西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处吧。” “对你就有用了么?!” “那什么。”刘小远弱弱地开口,“你们还打不打啊?后面的马车还要走呢。” 大boss揍是话多!直接开打不就完了吗!还非得在官道上堵着!刘小远在心里疯狂吐槽!你说好好一场三分钟打戏里头两分半是对话加上二十秒广告这不是坑爹呢吗! 百辰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却又多看了子墨一眼,让刘小远心里迅速腾起危机感!妈蛋这是哥的男人! “我说最后一次,珠子呢?!”百辰说着,手上的指甲暴涨,脸颊上也泛出些浅淡银色的印迹! 稻帖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百辰的身影消失,却很快出现在稻帖恭的面前,以掌为刀,狠狠劈向稻帖恭的面门! 稻帖恭一闪身,躲开了他的攻击,只是身形与百辰相比迟缓了不少。 “在那次战斗之后,你果然比以前弱了不少。”百辰的声音有些轻蔑,反手横劈!稻帖恭又是侧身躲开,那手刀竟直接泛着光,稻帖恭原本的位置后头的树炸裂开! “那又如何,只要休养一阵子,我便能恢复到原来的力量。” “一阵子?”百辰冷笑,“你确信你能熬得过百年?!几千年来你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吧。” 刘小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千百年?!妈蛋这是神马情况?!他抓了抓子墨,却发觉子墨一直蹙着眉,盯着打斗中的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子墨!”刘小远喊了一句。 子墨回过神来,“怎么了。”只是说话时,他的目光还是停在百辰身上。 妈蛋当着他的面看别的人!绝壁不能忍!刘小远被漫上来的嫉妒迅速淹没!揪着子墨的领子扑上去!狠狠地撞在他的唇上! 子墨吓了一跳,嘴唇被撞的发疼。 “不许看那个家伙!”刘小远恶狠狠地威胁!浑身泛着浓浓醋意!“否则我就诅咒你一觉醒来没锁骨!” 子墨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人抱进怀里,“我只是觉着……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呸!他是千年老妖精了你怎么可能见过他!”刘小远小心眼得一逼!拼命诋毁他!“千年老妖怪!卸了妆之后就是苦瓜脸!皱巴巴的!” “我真的见过他。”子墨又皱起眉,发觉刘小远不对劲,在醋海翻腾得快淹死了,才赶紧亲了一口给他顺毛。 那头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只是稻帖恭慢慢地处于劣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肃杀。 他们的身影快得连子墨都看不清,只能说,的确不是凡人所能企及的。只看见一道白色身影和一道水蓝色身影纠缠着,周围的东西不时爆裂开。 妈蛋!这事先绝壁是藏了炸药的!刘小远有些咋舌,又有点淡淡的嫉妒……为毛同样不是人,他们就能武力值爆表,他却只能是个宠物!除了接受投喂和卖萌就没有其他技能了?!坑爹呢! “东西不在我身上。”稻帖恭揪着百辰的领子,一手和他的手互相握着;百辰剩余的一只手呈刀状,横在稻帖恭脖颈前头。 “在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百辰的声音抬高了些,“东西是你从我这儿夺去的,这会儿跟我说你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珠子后来丢了。” 百辰的脸黑了,脸上隐隐纠结起怒气。手上泛起光,稻帖恭见势头不对,松开和百辰纠缠的手,在他胸口一拍,往后跃开! “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稻帖恭的声音有些威胁的意思。 “身份?!”百辰冷笑一声,“你也有脸来说这个,你把仙人都得罪遍了,我还怕什么?” “就是得罪了,他们也不会由着其他东西以下犯上。百辰,你再怎么修炼,也成不了仙的。” 刘小远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拉长了尾音,“原来你是个仙啊……” 稻帖恭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难怪看人那么厉害,我们那边的仙看东西也很厉害!”刘小远表情特别特别真挚! 稻帖恭:“……”他怎么就觉得那么不对劲呢?! 刘小远还想调侃几句,就看见百辰扔下了稻帖恭,瞬间移动到子墨身前,一身的白衣飘飘,还真的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怎么看刘小远都小心眼地觉得他眼睛的狐媚实在是重了些! 果然还是我最好!天真烂漫神马的!刘小远捧着脸,有种淡淡的羞射! “你身上带着琉璃珠。”百辰摊开手,“还给我。” 子墨吃了一惊,还没说话,就被刘小远扑上去按住了,“不给你!”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琉璃珠也不是什么普通东西,绝对不能说给就给! “滚开,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杀了你。”百辰的脸上有些不耐烦。“拿出来!” “你确定琉璃珠在他身上?”稻帖恭也有些吃惊,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走到子墨面前。 子墨咬了咬牙,这种情况下,他是绝对打不过百辰的,一个凡人,和一个神秘的高手,实力悬殊。他还要护着刘小远…… 百辰眼看着就打算动手抢了,子墨只好叹了口气,将琉璃珠掏出来,放在手心。 百辰像是松了口气,眼中带着淡淡的喜悦,伸手将琉璃珠捏住,刚碰上时,便看见琉璃珠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只是同时,稻帖恭和百辰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一起盯着子墨。 怎么回事?!刘小远攀着子墨的肩膀,有些不安。 “没想到,你竟然……”稻帖恭像是有些不敢相信,“琉璃珠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百辰看了稻帖恭一眼,将琉璃珠重新放回子墨手中,“这东西你拿着。” “哈?”刘小远有些不明白了,又警惕起来!情敌给子墨送东西!!!他炸起毛,无奈对方武力比他高!真是……不能忍也得忍! “琉璃珠随身放着,不要拿开。”百辰冷淡地说完,又说:“最近有些混乱,珠子更要随身放好。” 稻帖恭摇摇头,“我现在算是明白凤归老人为什么不给你说那些事了。” “等你的事情办完了,带着琉璃珠来找我。”百辰说完,又看了稻帖恭一眼,微微蹙起眉。 “你确定要管?”稻帖恭挑眉看他,“不像你。” “难道不管?”百辰冷冷地看他。 稻帖恭耸了耸肩,“随便。” 百辰也就不再搭理他,随手拎起被遗忘在一边的陈铿,“当是抵押。到时候稻帖恭会带你们找到我的。”说着,也不管拼命抗议的陈铿,足尖一点,拎着他就消失在视线中了。 刘小远:“……”这才是真?丧心病狂好吗! 子墨皱着眉头,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这些事情了,关于他师傅的,关于琉璃珠,关于稻帖恭和百辰的身份,还有,关于他自己。 他能看出百辰没有恶意,但是却不明白他是打算干什么,望向稻帖恭,他却只抿着唇,什么都不说。 稻帖恭又是摇头,沉寂了千百年,终于又要开始了。 47、九尾狐妖! 他们再次上路之后,稻帖恭一反常态,有事没事就盯着子墨看,眼神惊奇得一逼! 有毛线好看!又没有内裤外穿!刘小远很揪心,又不敢捣乱,稻帖恭和百辰的态度很明显能看出子墨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只是稻帖恭什么都不肯说,最多也只是惊叹一句:“还能见到活的啊……” 神烦! 子墨虽然奇怪,但也没多想,照稻帖恭的样子看来,应该不是什么会危及生命的事情。 “不行!”刘小远表情凝重,“这种自己知道内情,放了一点点出来勾引人又不全部说清楚什么的简直太坑爹!从来都是我在做这种事情!我绝壁不能被人这么耍!” 子墨死死地按住刘小远!刘小远抱着一大摞被子,吭哧吭哧抱着打算全部给稻帖恭包起来!简直不能更丧心病狂! 刘小远在车厢里扑腾了好一会儿,见反抗无效,果断抛下被子,抱住一罐辣椒酱!用辣椒酱拌饭什么的也不错! 子墨有些头疼,“别闹,我还得靠他给我看清楚。” “看清楚!”刘小远提高了音量,“他那纯粹就是看着!用眼睛盯着看而已!又不是脸上长菊花有神马好看!” 稻帖恭从外头掀了帘子进来,笑眯眯地看着刘小远,“在说什么呢?” “随便聊聊。”刘小远一脸严肃,迅速把辣椒酱塞到子墨怀里,“子墨这个给你,今天你可以就着这个吃饭了,开心吗?” 子墨:“……” 子墨揉揉他的头发,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到一边,“怎么了。” 稻帖恭在他对面坐下来,捏了子墨的手腕,拿了食指尖戳在他掌心,刘小远有样学样,也跟着戳。稻帖恭没搭理他,“你的灵力很强,只是使不出来,从小未修炼,啧啧,凤归这是在干什么呢?!” “你认识我师傅?”子墨蹙起眉。 “听说过,曾经有些名气,但也一般……当然,对于凡人来说,的确算是了不起了。”稻帖恭说完,又有些疑惑,“可他对修炼之术也应当多少知道的,怎么就不好好教导你呢,我就不相信他看不出你是个什么身份。” 子墨和刘小远对视一眼,“我是什么身份?” “现在告诉你也没用,你只消记着,和我差不多上下的身份就够了。” “我呢我呢!”刘小远兴奋地举爪子!“我也有灵力!也可以修炼的吧!” 稻帖恭上下打量了刘小远一番,摇摇头,“没用,你那一点儿灵力不过是用来挠挠人算了,修炼不上的。”说完,又补上一句,“不过对宠物来说,灵力没什么大作用。” 妈蛋!不要一次又一次提醒我是个宠物啊!刘小远暴走!看不起宠物什么的简直在作死! 子墨把人抓进怀里顺毛,瞪了稻帖恭一眼。 稻帖恭这才笑呵呵地继续说着:“所谓的修炼,灵力,不过是对妖物、修道之人、一些上了身份的仙人和大部分的上古异兽有些用处,对于一些普通圣兽,修炼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的,就算有了灵力,也没什么实质的攻击作用。” “所以我就要乖乖认命当宠物了?!”刘小远瞪大了眼睛。 稻帖恭清了清嗓子,“是这个意思,不过你已经找到主人了,也便无所谓了。” 有公厕就不能自己建厕所了吗——啊呸!这神马比喻!(╯‵□′)╯︵┻━┻ “那么,你所谓的修炼是指……” “大抵还是通过打斗,调出灵力,若是你自己能意识到的话,会好上许多。否则,当靠外人这么点着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我到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子墨冷淡地说。 稻帖恭耸了耸肩,“所以这便是关键,如何让你自己能有意识。” 子墨皱起眉头。 “或许是不到那个关键的点罢了。”稻帖恭也不再多说,“这种事情,靠你自己。”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那个……百辰都会那么忌讳?” “不是忌讳,不过是有些忧虑。”稻帖恭的脸上终于有些正经了,“一个灵力充沛,却一点儿灵力也使不出的存在,会引起多大的纷争,或许你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到时候,绝对会有许多妖物来夺元丹。” 这真的不是封神榜吗!刘小远瞪着稻帖恭,眨巴眨巴眼睛。 稻帖恭笑了起来,“虽说你这宠物没什么用,不过也有不少人中意,若是你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怎么保住这个东西?” 子墨皱起眉头,多看了刘小远一眼。 “好自为之。”稻帖恭不再多说,又出去了。 子墨抿着唇,他现在什么都不清楚,所谓的关键点又是什么?!难不成就要靠着他这么瞎猜?! 他不好过,陈铿的日子也算不上有多好—— “大哥!不,大爷!您到底是打算干什么?!”陈铿很无奈。 百辰蹙着眉,举起手,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细长的鞭子,朝陈铿的方向一甩!“闭嘴!捏着耳朵继续蹲着!” 陈铿委委屈屈地蹲在角落,他现在终于明白刘小远的那句话了——如果不是打不过你,劳资早就翻脸了! 百辰坐在一张石桌旁,拿着好几块乳白色的石头,比比划划,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眉头越皱越深。 陈铿撇了撇嘴,百辰将他抓来之后,就扔在这个山洞中,自顾自一直不知道在干什么。他的腿已经麻掉了!成天保持着蹲坑的姿势!他现在对恭桶都有阴影了好吗! “这样子……糟糕!”百辰将手中的石头往桌上一扔,瞪大了眼睛,他竟然算出稻帖恭的运势了?!那个家伙一向狂妄,又有实力,怎么可能会落得这种结局?!莫不是算错了?! 百辰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石块重新拿回手中,再试一次,可能真是算错了呢? 石子明白的摆成了芒阵,百辰倒吸一口冷气,这算是……天命么?!天要亡稻帖恭?!这怎么可能?! 陈铿在一边小心地看他,“喂,你是不是……有病啊?”这么一抽一抽的,难不成是……陈铿浑身一震!羊角风!他果断站起身!三两步冲上前把人按倒!强硬地把手掌塞进他嘴巴里头!动作凌厉得一逼!真是必须点赞! 百辰还没回过神,这是……什么情况?! 蹲得太久,再站起来的时候腿完全麻木了,陈铿哀嚎一声,把百辰扑倒!压在身下! 百辰的后脑勺狠狠地在地上一磕!脸一下白了!这个家伙! 陈铿还在抽抽,他的腿啊!完全没知觉了! 百辰深吸一口气!呸地一下把嘴里的手掌吐掉,抬脚把身上的人踹开!脸上挂起冷笑!被压?!他就没被人压过!还是被一个废物压! 陈铿瞪大了眼睛看他,大义凛然!“不用感谢我!” 百辰扭了扭手腕,果断甩鞭子!“感谢你全家!”扑上去!坐在陈铿身上果断用手抽!上爪子挠! 陈铿不断哀嚎!这是什么情况?!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喂!等等!爪子和手他能理解,那个毛茸茸的是个什么玩意?! 陈铿果断伸手揪住!毛茸茸白乎乎的…… 百辰一愣,怒吼:“你干什么?!” 陈铿顺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望过去,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手上揪着的是一条蓬松的尾巴!“这,这是你的?!”他的声音有些抖,他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鬼他也见过了,可是,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 百辰迅速地把尾巴从他手里抢过来,翻身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陈铿,“怎么,怕了?” 他的确是害怕,若是硬碰硬,他与百辰根本没有对抗的能力,加上那个尾巴……他仔细打量着百辰的身形,长得这般精致的……“你是狐狸精?!”Σ( ̄д ̄;) “你才是狐狸精!”百辰霸气地抬脚!在陈铿身上猛踹!“我是狐妖,九尾狐妖!” 那也是妖精啊!陈铿努力把自己瑟缩到墙角,所以这些妖精都这么残暴!一比较,刘小远可爱多了!平常那些只能算是爱的抚摸!陈铿泪眼汪汪,他虽然算是厉害的凡人,但是跟这些不正常的家伙根本没法比啊! 百辰愤愤地在他身上用尾巴狠狠地扫了一下,扭头又去看那些个小石子,蹙起眉头,他把所有人的运势都算过了,子墨和刘小远的都算平坦,只是稻帖恭的这个,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陈铿捂着脸在墙角嘤嘤嘤地哭泣,百辰听得心烦,白了他一眼,拿个小石子砸他脑袋,索性也给他算了算运势,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诡异了—— 这个二货的运势和他的竟然有牵连?! 百辰看着陈铿的脸色有些古怪,干脆再抽了一鞭子过去! “为什么打我!”陈铿很委屈! “看你不顺眼。”百辰冷冰冰地回答,怎么可能呢!虽然要他承认自己能力减退有些难受,但他宁可是自己能力不够,也不打算和这样子的蠢货有任何牵扯。 陈铿一愣,捂着脸嘤嘤嘤得更加大声了! 百辰:“……” 百辰摸了摸手背上的疤,眯起眼睛,他可是一点都不想要再来一次那种事情了…… 陈铿还在不断嚎着! “你不是剑圣的徒弟吗!这么哭也不怕丢脸!”百辰被他吵得头疼,照上次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刘小远教的! “那也好过没命!”陈铿面上理直气壮!同时在心里泪奔!子墨刘小远!妈蛋!赶紧来救我啊!杀人了啊! 48、四灵之首! 没了陈铿,现在子墨他们的马车里只剩下两个人,不得已去跟稻帖恭借了个童子轮流赶车。 赶路的时间很长,稻帖恭不像陈铿那么随意,并不多迁就刘小远,白日赶路,晚上才会停下歇一会儿。 “你说他那么急干什么?”刘小远小声地和子墨咬耳朵,童子还在外面,他也担心会被稻帖恭知道。 “他只说是去蝴蝶谷找人,我也不知道。”子墨揉揉他的头发,“过了蝴蝶谷之后,我们还要去哪里?” “蝴蝶谷之后是绝情崖,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剧情只到绝情崖,事实上绝情崖的剧情他们也只走了一半而已,连陈家妹纸也没成功收下,他就被撞过来了。所以现在他也说不清楚剧情要怎么发展了,反正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绝情崖的走完了跟子墨回雪山算了。凤归老人看出他不是个原装的是个进口货也不怕!反正他现在是凤归老人的徒弟媳妇!有子墨护着,他放心得不行! 子墨总是不敢放松,“蝴蝶谷有什么?”会让稻帖恭亲自出来找的,一定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还是先有些了解为好。 “蝴蝶谷就是蝴蝶啊!啊!还有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刘小远摸着下巴,当初各种类型的妹纸他都写过了,实在想不出来,憋出了这么个类似香妃的人物粗来! “女人?”子墨微微蹙眉。 “嗯,是个寡妇!”刘小远用力点头!这位的美貌值绝壁能和冯柔有的一拼! 子墨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怕神马,反正这里你和稻帖恭都不喜欢女的,就剩我——”刘小远猛然住嘴,果断表示忠心!“我曾经喜欢过但是那是年少无知少不更事!少侠你才是真爱!” 子墨满意地给他顺毛,“我不是担心那个女人……你还记得芙蓉公主么?” “芙蓉公主?记得啊!”那绝壁不能忘啊!被忽悠死的英勇事迹!刘小远用力挺胸膛!成功吸引住子墨的目光! 子墨将手探进他衣服中,在小小的凸起处一戳!“妈蛋你干神马!好好说话不许动手动脚!”刘小远怒了! “那个时候稻帖恭是怎么说的,他为什么要杀了芙蓉公主?”子墨迅速转移话题!手依旧没拿出来! “他说是因为一个兔儿爷……”刘小远觉得自己隐隐抓到了什么,却始终连不上。 成功转移注意力!手下的皮肤滑溜溜的,手感特别不错!子墨面无表情地继续摸着,一边开口:“对,可是照稻帖恭的身份,他需要为一个兔儿爷这么动怒么?” “那不一定!说不定他就是那么小心眼!” “不,他是小心眼,但是他不会莽撞到那种地步。如果真的是为了一个兔儿爷,他何必那么遮遮掩掩地杀人?他潜伏在芙蓉公主的身边,不止是为了杀人。” “你的意思是……” 子墨眯起眼睛,“他在找琉璃珠。” 芙蓉公主拿了琉璃珠,稻帖恭得到消息之后,潜伏在她身边,到处找不到。或许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稻帖恭不得已杀了芙蓉公主。 稻帖恭,芙蓉公主,凤夕……他们之间似乎隐隐的有些联系,却始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总是欠了那么一点。 “他想要琉璃珠干什么?!”刘小远有些闹不明白了,琉璃珠是百辰的东西,被稻帖恭抢走之后,不小心遗失了,后来机缘巧合的落在子墨的手上。按照上次稻帖恭的样子,他根本就不知道琉璃珠可以干什么,那他要那个珠子做什么? 子墨摇摇头,他一点也看不透稻帖恭,明明看着是个和善风趣的人,身上却掩了太多的故事。 “那那个珠子呢?珠子是干什么的?”刘小远扒在子墨身上。 子墨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琉璃珠,琉璃珠……”他恍然大悟,“那珠子可以掩盖气息!” “什么意思?” “稻帖恭可以一眼看出你是什么,可是当初我们在医馆的时候,他对我却没有半丝的不妥!还有上回,珠子一离开我的身体,百辰和稻帖恭立刻发觉我的原型,也就是说,是琉璃珠的功效!琉璃珠可以掩盖住气息!”他有些激动起来,似乎窥探到了什么,虽说还是冰山一角,但也足够他兴奋的了。 子墨恍然想起当初在雪山上看到的书册,除了记载着上古异兽的资料,还有一些珍奇的珠子,他也是在那里头看的血石。只是书中记载的血石并无续命的功效,况且,上次那女鬼脖颈上带着的与书中的血石又似乎有些不同…… 马车一沉,稻帖恭掀了帘子进来,“你说的对——”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刘小远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子墨的手还在他的衣服里。 “神烦啊你能不能不要面无表情地干这么猥琐的事情啊呸!”人物设定呢这完全走形了好吗!剧本君快给我把他掰回去啊喂!刘小远奋起!揪着子墨一顿暴打! 其惨烈程度绝壁能上知音!活脱脱揍是《有情郎哟!如此家暴为哪般?》《无声的呼唤啊,寻郎之路血泪斑斑!》 子墨将刘小远圈住,锁在怀里,一脸淡定地看着稻帖恭。 “你……不需要整理整理?”稻帖恭清了清嗓子,有些迟疑。 子墨神色自若地将散乱的头发顺好,拿发带随手绑住,淡定得一逼!连刘小远都忍不住给他点一个赞! “怎么了。”子墨继续一脸面瘫地看着稻帖恭。 “我方才在外头听到你们说话。”稻帖恭微微笑着,“的确是这样,琉璃珠是用来掩盖异兽气息的,这一点我也是出乎意料。因为当初在医馆你随身带着琉璃珠,虽然有时候我觉着你有些异样,但也没多想。” 子墨抿了抿唇,“我到底是什么?” 稻帖恭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摇摇头。 “能让你和百辰那么惊讶的,一定不是凡物。上古异兽中,最让人惊诧的,不过四灵四圣四凶。”子墨淡淡地说,“四灵,麒麟,凤凰,龙,玄龟。四圣,白虎,青龙,朱雀,玄武。四凶,饕餮,梼杌,穷奇,混沌。却不知道我是哪一种。” “你倒是看得起你自己。” “如果不是这几种,你们不会那么惊讶。腓腓是异兽,也不常见,但你们不过一笑而过。若是普通异兽,凶兽,或是祥兽,你们的反应不会是那样子的。”子墨的眸子微沉,“我是哪一种?” 稻帖恭一怔,他倒是不知道子墨会把这些看得这么清楚,这时候反倒笑起来,“很好,你也算是精明。”稻帖恭摇了摇头,“可惜灵力使不出罢了,否则,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 “我是四灵之一。”子墨下了结论。若是凶兽,不管如何,他现在使不出灵力,百辰是修道之人,也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他,绝不会将琉璃珠借给他。至于四圣……“你是四圣之一。” 稻帖恭抚掌大笑,“很好,很好!跟你说话有趣多了!你的确是四灵之一,不止是之一,还是四灵之首,麒麟。” 子墨松了口气,果然像他想的那样。 刘小远瞪大了眼睛,有些紧张地问了一句:“石狮子?” 子墨屈指敲了敲他的脑袋,“石狮子是狻猊。狻猊,龙生九子之一,形如狮,喜烟好坐。它和麒麟不一样的。”说着,又压低了声音说:“没文化真可怕!” 刘小远倒吸一口冷气,他竟然被嫌弃了!被!嫌!弃!了!不揍是个麒麟吗竟然给他甩大牌了!他绝壁不是作者亲生的!凭毛线!一样是被撞过来的,子墨武功比他好!长得比他高!连现在原型都比他牛掰N倍!最最重要的,子墨还要在上面——呸!不要随便乱入!他才没有计较这个!绝壁没有! “你看不起我!”刘小远的眼睛圆滚滚地瞪着子墨,“你竟然嫌弃我!腓腓怎么了!腓腓也是可以挠人的!” 子墨给他顺毛,“没有嫌弃你,腓腓也是很了不起的……一个家里只要有一个武力值高的就好了。” 刘小远身上炸起的毛软哒哒地又垂下去了,不要随随便便开启甜言蜜语模式啊妈蛋!面无表情地说这种话他才没有很开心呢!没有! 所以说,受的确是种口是心非的神气生物。 稻帖恭看的有趣,支着下巴。“我倒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合拍。” 子墨没接他的话,“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 “你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了,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这不公平!你知道我们是什么,然后你又不肯告诉我们你的原型!”刘小远鼓着脸,“诅咒你没锁骨!” 稻帖恭摇摇头,“‘苍龙蚴虬于左骖兮,白虎骋而为右騑。’” 子墨微窒。他竟然是—— “青龙?!”刘小远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呢你这么猥琐!” 稻帖恭:“……”这种话等他不在了再私下说好吗! “你还玩兔儿爷!怎么可能是青龙!”刘小远显然被打击到了,“太坑爹了!我一个五好青年身份那么憋屈,你一个猥琐好色男竟然是青龙!青龙!圣兽!” “要不然我该是什么?”稻帖恭被他气笑了。 刘小远眯眼,“灵龟!千年大王八!” “别胡说。”子墨揉揉他的头发,上古圣兽可不是好招惹的。 稻帖恭也不在意,摆了摆手,“你现在知晓了,麒麟乃是四灵之首,难得现身,若是不掩盖了气息……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们都承担不了。但是我还是多说一句,还是早些能用上灵力,到时候什么都不怕了。” 子墨点点头,也没反驳他。只是灵力不是他想要能用就有的,他什么感觉都没有,要做什么? 49、朱雀! 蝴蝶谷从外头看,的确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山谷,只是当子墨站在山上往下望时,便被那满满的缤纷颜色惊呆了—— 整个山谷里全部栖着蝴蝶,各式各样,依附在树干,或是山石上,掩盖了原本的景物。说不上漂亮,大片大片的斑斓模样,反而只让人觉得诡异不安。 “好恶心。”刘小远蹙起眉,往子墨身边又凑了凑,他从来没想到蝴蝶也能变得这么恶心,紧密的凑在一起之后,那些鲜艳的颜色明晃晃地昭示着它们的毒素和危险。 子墨将刘小远护在怀里,抬眼去看稻帖恭,却见他神色无异,坦然地走着。 “这里的东西不要乱碰,跟着我走就好。”稻帖恭走到他们前头,淡淡地说。 不用他多提醒,子墨心里也是警惕,拉着刘小远跟上了。 蝴蝶谷是一个螺旋形的山谷,他们的马车在最顶端停下之后,几人下了马车,顺着山路一步步往下走,一直走到山下尖端。刘小远半路走的腿软,被子墨背着。这儿的山路狭窄,只能靠人力下去,无法驱使马车。而若是用内力,直接从上头用轻功下来,势必要惊动那一片蝴蝶—— “那些全是漂亮的暗器和毒物。”稻帖恭瞥了一眼那些微微颤抖着的翅膀。 “不知道这儿是谁设计的。”子墨心里有些震撼,能设计出这样的人也非池中物。 稻帖恭看了他一眼:“非凡物。”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山脚。山下一片民宅,连成一片,水榭歌台,精致讨巧。 “公子,这边走。”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上来,轻声对着稻帖恭说。她的半张脸被纱蒙住了,口气虽恭敬,只是眼中甚是桀骜。 刘小远趴在子墨肩上,这时候也不敢乱说话。他已经记不得书里这些细节了,是不是有写到这些人物,他也想不起来。只是他记得,他是写了那一片蝴蝶,写的时候只觉着一大片蝴蝶一定是很漂亮的,说不定在这种浪漫的环境里妹纸就扑上来投怀送抱巴拉巴拉……好吧虽然不是他实行。谁知道到了这里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稻帖恭抬脚跟在她身后往前走,他带下来的几个童子很有眼色,侯在一旁不再上前。子墨看了一眼,紧跟在稻帖恭身后。 顺着回廊走,绕了好几个弯,那个红衣女子才推开一扇门,请他们进去。 屋内空荡,最里头放了一张软榻,只是两面的墙上都是大片的红色,像是火一般缠绕着,耀眼至极。一个红衣女子背对着他们,对着墙上一幅画出神。 画上是一个斯文俊秀的公子,带着一丝微笑,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拿了一本书,却未看,不知对着何人细语。 “两百年了。”稻帖恭忽然开口,“还不够久?” 红衣女子的手慢慢抚上画中人的脸,“怎么够。” “轮回转世,他也不算消失,你若是愿意,大可去地府讨了名册看看,找到他的转世,不也就可以一世世延续了?” “那怎么能一样。虽还是他,却又不是了,心境不同,做什么都会有些变化。”红衣女子转过身子面对着他们。她面容恬淡,那双眼睛幽沉,只是脸庞美得不可方物,纵是子墨不好女色也有些怔忪,刘小远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带的,就是他?”女子没理他们失礼的表现,一步步慢慢走近,蹙起眉,“腓腓?” 子墨将刘小远放在地上,从身上拿下琉璃珠,便看见女人震惊的模样。 “是吧,我也没想到他还活着。”稻帖恭笑眯眯地说。 刘小远和子墨一头雾水,还……活着?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称得上活不活着? 女人捏住了子墨的手腕,又很快松开,“灵力还是很强,只是比上之前的……” “算是很好了。”稻帖恭笑了笑,“人我给你带来了,你看看怎么办,总是这么用不上灵力,总会把他自己给害死的。” 女人点点头,还没说话,便被刘小远打断了。 “朱雀?”刘小远有些好奇,这个女人的确是他书里写的寡妇没错,可是能跟稻帖恭这么说话的,也就一定是四圣里的了。 “没看出来,还有点眼色。”朱雀的脸色缓和下来,多看了刘小远一眼。“人我先留着,至于那颗珠子——” “在哪里?”稻帖恭双眼放光。 “青龙,那只是个传说,莫要太执着了。想想麒麟一开始是怎么死的,不要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情。”朱雀皱着眉头。 “我知道,只是这么长的时间,总要找点事情玩玩不是?你还有个人可以缅怀,我又要做什么?” 朱雀摇摇头,“你让人带到我房里,自己找。” “谢了。”稻帖恭兴冲冲地出去了。 朱雀望着他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总有一天,这份执着会害死你的。” “嘿嘿嘿!”刘小远用力挥手。 “嗯?”朱雀回过神。 “你们刚刚说,子墨死了?又活了?”这剧情设定得也太离谱了吧!死去活来神马的……真当自己在唱忐忑呢! “嗯,空间异动,麒麟跌了进去,后来就再也没有踪迹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朱雀的脸上有些欣慰。 “空间异动?!”刘小远的眸子猛地一缩,如果以前就有过所谓的空间异动,那么他和子墨重生到这儿是不是也可以用空间异动来解释了?!因为空间动了,他掉了进去,然后来到这儿,也就是说,在现实社会里,或许……他还活着!一想到这个,刘小远有些兴奋起来。 “不管怎么样,现在人回来了就好。你先呆在我这儿,我看看有什么办法让你的灵力能用出来。”朱雀带着他们出去。 …… 刘小远和子墨在为灵力发愁,陈铿也在为他的生计发愁。 “大爷,我肚子饿了。”陈铿瘫坐在地上,瞪着眼睛,妈蛋!把他带来之后就扔在一边不管,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百辰傲娇地撇开脸,“哼!” 哼你妹!自从上次他把百辰扑倒之后不管他说什么,百辰都是一个字:“哼!”各种高贵冷艳得让陈铿想抽他!陈铿趴在地上,翻身,再次强调:“我肚子饿了!” “我知道了!”百辰生硬地回答,身子却没动。 “你知道了你还坐在这里!” “我知道你肚子饿了我怎么就不能坐着了。”百辰冷冰冰地看他一眼,“麻烦。” 擦!现在嫌弃他麻烦了!“那你让我走,我自己去找吃的!” “不行!” “我很饿!” “我知道!” 陈铿的脸气得有些扭曲,不给吃的还不让他自己找吃的,这家伙讲不讲理啊! “妖怪都是不讲道理的。”百辰好心地解释了一句。 “你是修道的!” 百辰点头,“可是我也是个妖怪。” 陈铿悲愤挠墙,这简直是要活活逼死他啊!“你能吸收日月精华可是我不能啊!好汉!壮士!给一条活路啊!我肚子很饿很饿啊!” “修道之人是不会随便杀生的。” “可你是妖怪!” “妖怪也修道。” “……”陈铿继续疯狂挠墙!忽然一抽,不动了。 百辰有些犹豫,他没跟凡人相处过,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他是不用吃食物,单靠吸收日月精华修炼也就好了,可是凡人似乎还要吃食……真是麻烦!早知道他就换一个抓了!那个腓腓看起来就比这个好养多了,还不用担心会被饿死! 陈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苦逼得不行。 “喂,你还活着?”百辰犹豫地问,看他没反应,甩鞭子又抽了一下。 一声惨叫!百辰放心下来,还活着,很好。 “我告诉你!凡人被逼急了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你再不给我吃饭,小心我奋起把你的尾巴剪掉!”稻帖恭涨红了脸,狠狠威胁!o( ̄ヘ ̄o#) 百辰沉吟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俗话怎么说来着,啊,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的确是有点危险。“你说的对。” “所以你赶紧给我找吃的去!快——你要干神马!嗷!”陈铿惨叫! 百辰满意地拍拍手,看着被他紧紧绑在墙角的凡人,“嗯,我去给你找吃的。” 次奥……绑住就绑住,不要扒我的衣服绑啊喂……陈铿泪流满面,他已经不奢望百辰有人性了,没想到竟然会无节操到这种地步……“给我穿衣服啊!” “穿上之后你要是跑了怎么办?!”百辰皱眉。 “要是有人进来怎么办!”陈铿很崩溃。 “没关系,他们对你没兴趣的。”百辰难得安慰似的说,“身材不够好,皮肤很黑,虽然挺高的,但是不耐抽,脑子也有点不正常,下面那个大是大,但是看起来就觉得不中用。” 不中用泥煤!陈铿在心里给他竖了无数个中指!“我金枪不倒!一夜七次郎!” “尿频?”百辰皱眉,“这是病。” 陈铿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掩不住想爆粗口的冲动。 “算了,就这样吧,我会尽快回来的。”百辰摆摆手出去了。剩下陈铿光着身子无语望着青天,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百辰出去得不远,他的洞穴在山上,这儿有不少在修炼的东西,也都和百辰熟识了,大多忌讳他的灵力,也不会随便误闯他的洞府。百辰已经许久没有自己捕猎了,一时倒也不知道该弄些什么给陈铿吃。 真的要杀生?可是随随便便杀生又不行啊……百辰砸吧砸吧嘴,拗了一把青草,算了,兔子也能啃的,人吃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才是。 等到他重新回去的时候,陈铿正一脸呆滞地盯着山壁。 “喂,可以吃了。”百辰随手一弹,陈铿身上绑着的衣服全部散落,“吃吧。” “你让我吃草?!”陈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不能随便杀生。” 陈铿深吸一口气,癫狂起来:“放我回去啊!”他宁肯回去让刘小远折腾啃馒头也好过吃草啊!上面还有毛毛虫!要不要这么原生态! “你怎么就那么麻烦!”百辰皱着眉头,他出生就是九尾妖狐,只消一百年就能化人形。世人皆以为九尾狐喜食人,其实哪里能食人,他还在修炼中,化形出山一下就要被收了,只能乖乖在山中寻些兔子吃。现在杀不了生,他对其他物种又不了解,最多的也就看见兔子啃草叶。 “你重新找!我不吃草的!没有肉你给我找点什么果实也行啊!”陈铿用力地拍着石壁,他简直要呕血! “麻烦!”百辰又咕哝一声,那堆衣服已经被撕成了破布,又被他扯过,现在要绑住陈铿也有些困难了。 “你出去!我不跑!我不认识路,又那么久没吃东西了,跑不了!”陈铿坐在地上,“快点!” 百辰狐疑地看他,想了想,也觉得他光着身子应该不敢出去,便答应了。 等到人走了,陈铿从地上蹦起来!谁说的他不敢出去!就是裸奔也好过继续被虐待 50、溜小鸟! 一圈……两圈…… 陈铿扶着树干大口大口喘气,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他跑了好几圈,最后都还是回到百辰的山洞。像是迷宫一般,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真是撞鬼了! 他看了看天色,也拿不准百辰什么时候回来,深吸了一口气,再跑一次!如果还跑不出去他就认命了! 山路不好走,陈铿跌跌撞撞地走了好一会儿,却发觉不大对劲,这条路是他前几次没走过的,似乎有什么在这儿打斗过,溅了一地的血,林子里头不时传出虚弱的呻吟,像是什么动物垂死。 陈铿精神一震,扒开草丛进去看,只看见一独角兽,通体雪白,腹部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血流了一地,眯着眼睛,不时微微地抽搐。 陈铿面对如此惨景,热泪盈眶!终于……有吃的了! 独角兽呻吟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望向陈铿,刚开口:“救……”眼睛瞬间瞪大!陈铿抱着个石头啪叽砸在它脑袋上! 慢着!刚刚这玩意是不是说话了?陈铿摸着下巴,觉得八成是自己饿出毛病了!坑爹的百辰,看把他饿成什么样了!陈铿蹲下身,开始处理尸体,这么大一只……他没犹豫,拿了画影当刀使,切了个腿出来! 哥终于吃上肉了!陈铿激动握拳! 等到百辰找到陈铿时,他已经折回去山洞中找了个火石,一边撕着腿吃,一边招呼百辰,“吃不吃,这玩意真嫩!”他也就放火上烤,什么都没注意,没想到这肉什么都不用考虑也能这么好吃!他现在心情好的爆表。 百辰一脸震惊地瞪着地上的尸体,好半天才问:“这个……你杀的?” “这玩意是什么?山上真多奇怪东西啊,怎么什么都有,这一个角的,我刚刚还看到一个一条腿的。”陈铿吃得满嘴油,一脸幸福。 百辰脸色复杂地看了看陈铿,又看了看地上的东西,“这儿是昆仑山,那是白泽。” “哦。”陈铿一脸呆萌地看着百辰,举起手中的腿,吧唧!咬一口。 百辰深吸了一口气,“它的内丹呢?” “什么内丹?” “一个圆珠子!会发光的!”百辰有些暴躁,“它的内丹哪里去了!” “那个啊,我吃了,没尝出味呢,一口就吞了,竟然没哽住。”陈铿笑得得意,被百辰一鞭子抽飞。“嗷!你又打我!” “这是昆仑山的神兽!神兽!极少现身的!难得现身一次还被你给吃了!”百辰揉着头发,“白泽出现是祥兆!你竟然吃掉了!吃掉了!” 陈铿呆愣着看他,“咩?” 咩泥煤!百辰又是一鞭子抽过去!“你这顿给我吃了以后就别想再吃肉了!” 卧槽!绝壁不能够啊!陈铿震惊地看着他,“那也不是我杀的啊!我来的时候它就已经……死掉了!”陈铿果断改口!绝壁不能说是自己补了一石头!“反正这玩意放着也是浪费,我就干脆把它吃掉了,多好!” 百辰冷冷地盯着他,在心里盘算着他的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白泽是神兽,有灵力,怎么说都不会被一个凡人杀了……“回去再说!” “我再吃几口!”陈铿讨好地看他。 百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一会儿才开口:“把剩下的带着!不要浪费了!” “……” 回了山洞,填饱了肚子,陈铿摸着肚皮,大方得一逼!任百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竟然……”百辰惊叹了一句,吃了白泽的内丹,竟然也有了灵力,还能延年益寿,他看着还在满足地舔手指的人,摇摇头,莫不是傻人有傻福? 白泽的内力不算强,被人吃了之后也能有这种功效,却不知道麒麟现在怎么样了,若是内丹被夺了就糟了。百辰蹙起眉。 “我看到你了!”陈铿惊奇地喊了一句,他竟然能在百辰身上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狸! 百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白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你吃了它的内丹,自然也能看到所有人的原型了。” 陈铿不断地砸吧嘴,百辰的原型比他本人要可爱多了,那么一小团,毛茸茸的,眼睛又圆溜溜的,哪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甩鞭子上爪子的! “那其他人的呢?我是不是也可以看到子墨身上的麒麟了?”他还没亲眼看过那些什么四灵四圣呢!“对了!还有腓腓!”那什么玩意,从来没听过。 “不知道。”百辰有些烦了,撇了他又走到一边摸着他那些小石子,不知道在算些什么。 “你这个是干什么的?难不成你平常化了人形是给人算命的?”陈铿好奇地看着他在桌上摆着石头。 百辰没搭理他。 自从知道自己有灵力之后,陈铿就开始得瑟了,灵力是神马!就是以后他不会再被百辰那一层保护罩弹开了!有了灵力,就能和百辰互揍了!哼唧!“快说话!要不然我真的剪掉你的尾巴!” 百辰一掌拍在石桌上,“给我闭嘴!”还敢威胁他了,不TJ还不得了!“有本事你来啊!” 百辰特意变出了尾巴,在身后扫着,一边轻蔑地看着他。陈铿被他看得冒了火气,赤手空拳也就上去了,拳头在百辰脸侧擦过,百辰表情未变,他的速度很快,微微侧脸就躲开了。 脸旁风过,百辰一掌拍向陈铿腰腹,竟然被他躲开了!百辰眼中有些惊讶。 陈铿手收成爪,横扫,百辰一掌按在桌上,翻了过去,反倒将桌子一推,撞向陈铿。 侧身躲开,陈铿又扑向百辰。百辰的身子灵巧得很,左闪右躲,一次次在陈铿指间溜开。他被勾得有些急躁了,这么看,百辰的轻功还在子墨之上! 一脚踏在石壁上,陈铿一个飞跃落在百辰面前,又出掌,反身又是一掌。“这叫反身撇锤!” “你还是用剑算了,用拳也不过如此。”百辰嗤笑。 “哼!”陈铿没搭理他,一个虚晃,握住百辰送来的拳头,使力往自己的方向扯过,一拳在身下送出,还没碰上百辰的腹部就被格挡了。 百辰顺势勾住陈铿的腿,一个使劲,和手错开使力,直接将人撩翻。 陈铿按在地上,一个翻身又站了起来,还没站稳,百辰又迎了上来。 双手同时出拳,勾他膝盖,百辰侧身闪开,陈铿却是进步,左手反手勾他腰侧。 “你也太阴险了,有本事不攻下盘!”百辰有些恼火,总这么闪闪跳跳的也太难看了点! “嘿嘿,习武之人下盘就要够稳!哪里有说不能打下盘的道理!”陈铿说着,竟然还伸手要去揪他尾巴,被百辰在他脸上狠狠抽了一道,毛茸茸的拂过鼻子,痒得他想打喷嚏。 “行!我让你攻下盘!”百辰勾了一个笑,只是怎么看怎么觉着阴险。 陈铿还没回过神,百辰却是一爪子冲他的脸挠了过来!“你怎么又开始挠人了!又不是猫儿!” “哼!”又是一个高冷白眼!百辰忽然矮下身子,直接将他腿间绑着的衣服条条给抓破扯开了!“我让你溜小鸟!” 陈铿目瞪口呆!要不要这样! “等麒麟他们来了我告诉那个腓腓你成天溜小鸟!”百辰得意地看他,手中的布条还在甩着。 卧槽!陈铿怒了,竟然让他裸奔!嗷地一声就扑上去,揪住了百辰的尾巴!直接再次把人压倒!开始扒他衣服!“你让我溜,我也得让你遛鸟!” “放手啊!”百辰的眼睛湿漉漉的,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陈铿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怕人抓尾巴?” 百辰没说话,咬着下唇,目含春水,面露桃花,那一点冰冷褪了,整个人都变得妖艳得不可思议。 陈铿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卧槽!狐狸精能勾人不是没有道理的好吗!怎么觉得他家阿鸟……有长大的趋势呢……好男色这事儿难道会传染?! “放手……”百辰瞪着陈铿。 陈铿深吸了一口气,放开手,在百辰一爪子挠上来的紧要关头重新握住!百辰再一次软了。“不行,还是抓着比较保险!”一放手百辰又要上鞭子了! “你!”百辰努力推拒着,挣得领口微微松开,陈铿“不小心”瞄了一眼,涨红了脸正经地望向一边,矮油皮肤白的一逼!看起来也很滑才对!不知道手感怎么样……一边想着,手上抓着的力气变大了一些。 百辰更加奋起挣扎,越挣扎露得越多,看的越多手上使劲越大。 恶性循环,百辰更软了。 其实,如果是软萌软萌的百辰,还是很……咳咳!陈铿严肃脸,不许乱想!虽然软了的百辰很漂亮很乖但是他平常抽鞭子的时候还是很可怕! 百辰的眼中水雾弥漫,眼看着就要哭了。 “喂你一个男的哭什么!”陈铿吓了一跳,刘小远什么都不会都没哭过,这家伙那么牛掰竟然还会哭! “放手!”百辰的尾巴又动了动,陈铿果断松开。 百辰用力把人推到一边,连衣服也来不及整理,狠狠地又是一鞭子抽过去!妈蛋!竟然揪尾巴!揪尾巴! “嗷!你又打我!明明是在打架——” “我没说你松手之后不揍你!”百辰叉着腰,又是一个高贵冷艳地甩头,“哼!” 陈铿趴在地上,该死的……他的小鸟完全发育成熟了…… “喂!你起来说话!”百辰拿鞭子去戳他的屁股。 “不要。”陈铿闷闷地回答,这感觉太要命了! 百辰又是一个冷哼,甩一鞭子。 擦!陈铿有些悲哀地觉得,其实这样子暴躁的百辰……也是很萌的!好男色这玩意绝壁是能传染的啊喂!他竟然自己给自己掰弯了! 51、冲破禁锢! 朱雀将刘小远和子墨留在蝴蝶谷,却也没做什么,每日一大早就将子墨抓起来与她挑的人对战,实打实的打斗。 子墨一开始还有些顾忌着对方是个女人,后来发觉对方实力根本不弱,而且招招对着命门招呼,他也就不再客气了。朱雀就在一旁看着,只是不管子墨怎么做,都不合她的心意。 “不行不行。”朱雀摇摇头,她原本是打算利用这种高强度的对战逼迫子墨使用灵力的,谁知道这么多天了,却一点用处也没有。 子墨也有些丧气,他重生过来之后一直跟着凤归老人,虽然以前从来没有学过武,但是一步步跟着师傅,慢慢的练成了今天的武功,这要是放在凡人中也算是个中楚翘,只是在这一些上古的存在中,就算不得什么了。 朱雀沉吟片刻,扬了扬下巴,“你们两个,一起上去。”原本空地上边已经有一位红衣少女了,如今再喊两个,变成了子墨一对三。每一个都是高手,子墨勉勉强强才能打成平手,这种情况—— 这不是纯粹地虐子墨呢嘛!刘小远睁大了眼睛。 他算是想起来了,这一段的剧情里朱雀的确是没被任何人指染,只是子墨仰慕她,与她交好,也就算是暧昧了一段。而且在这儿,子墨最终的确是武功大有长进—— “他现在打不过啊!”刘小远有点着急。 朱雀没看他,淡淡地说:“他是麒麟,不是子墨。” 他是麒麟,是四灵之首,就不能按照凡人的标准来衡量,而是要以仙神约束自己。不能使用灵力,对他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可是……”刘小远抿了抿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任何理由干涉。朱雀是为了子墨好,这一点他们都清楚,他不能去打扰。 空地上四人混战。子墨的速度完全被压制了,他逃过了一个人,另一人又紧跟上,犹如鬼魅,如何也甩不开。 “全部给我下狠手了!”朱雀斥了一句。 因了这一声,那几人更是一点也不放松。子墨应付得很吃力,基本上是变成了沙包,在中间被打得没有招架之力。 朱雀秀气的眉都拧了起来,手也握成拳。 “会,会死的吧!”刘小远很紧张。子墨被一个少女一脚踢中了腹部,狠狠撞在树上,滑落下来,三人如影随形,揪起他的领子开始轮番地进攻,拳头像是雨点般落在他身上。“朱雀!快停下!子墨已经受不了了!”刘小远瞪大了眼睛,子墨已经满身是血了! 朱雀却是铁了心看着,好一会儿才喊了一声,“停下!” 三人面无表情地散开,子墨瘫倒在地上。刘小远刚打算去扶住他,却被朱雀一把揪住了,掐了喉咙。 卧槽!怎么回事?!刘小远吓了一跳。 “麒麟,给我站起来!”朱雀厉声喝道。 子墨依旧在地上没动。 “站起来,好好看着!”朱雀没管他,反而将刘小远摔在一边,按住他的手,两手错开用力,竟直接将他的手给卸了! 刘小远尖叫一声,瞪大了眼睛。额上泛出冷汗,他死死瞪着朱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明明平常那么温柔的人,突然一下子发狠……刘小远的眼眶微微潮湿了。 子墨听见声音,艰难地仰起头。 朱雀面无表情,按住刘小远的另一个手,轻易地将他的小手指掰断了。 刘小远又是一声尖锐地惨叫。他完全动弹不了,朱雀用了灵力,将他完完全全压制住了。 子墨的双眼赤红,“放开……他……”他的手握成拳头,却同样被朱雀压制在地上,站不起来。 这是朱雀单方面的凌虐,刘小远躺在地上,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情况,朱雀的身子靠近,他不能自已地颤抖起来。“啊!”他又是一声急促地尖叫,无名指又被掰断了。 朱雀打算将他一个一个手指掰断!刘小远的心中燃起深深的恐惧,在一个灵力强大的人的面前,他什么都不是,没有子墨的保护,他只能任人鱼肉! “朱雀!艹你大爷!”子墨恶狠狠地瞪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努力撑起身子,身上像是有千斤巨石压着。“我艹你大爷的!放开他!” “你看见了么,这就是灵力的作用。”朱雀冷淡地说,“有了强大的灵力,我可以随意地压制住弱者,可以随意地凌虐他们——”她的话音刚落,捏着刘小远的手指又是一个使劲,直接掰断了他的手指。 “子墨!”刘小远在地上抽搐着,拼命地哭喊:“子墨!子墨!” “朱雀!放开他!艹你大爷的!放开他!”子墨简直要疯了!他平常舍不得动刘小远一个手指头,现在却要眼睁睁看着刘小远在他面前被人这么虐待! “子墨!子墨!”刘小远拼命地尖叫,看见朱雀靠近,他就开始摇着头努力挣扎,身体却一点也动弹不了。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滚落,刘小远恐惧地颤抖着,“滚开!子墨!滚开!” 朱雀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她的手刚触上刘小远,身体就被一阵浪潮掀翻。子墨浑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眼中一片猩红。他浑身颤抖着,扑到朱雀身上,没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像是疯了一样,一下一下将拳头揍在她身上,什么不打女人的惯例都守不了了。“我他妈的是脑子进水了才会信你!艹你大爷的!我让你动他!我让你动他!” 子墨的样子几近癫狂,朱雀竟然一时没有招架之力。拳头撞在脸上,身上,她一下下受着,身体蜷缩起来。 “我他妈的把他留在你旁边就是脑子抽了!”子墨的拳头上沾满了血。 “麒麟!”朱雀厉声喝了一句,一手格挡,手上泛起白光,一拳将子墨打翻。 子墨已经杀红了眼,很快爬起来,赤手空拳对着朱雀又扑了过去!他的脸上隐隐泛着诡异的纹路,眼角也变得细长,他嘶吼着,对着朱雀的脸又是一拳!朱雀很快挡下来,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子墨直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朱雀显然没想到他会用这么不入流的招式,吃痛地松开手,一个铁拳就落在她的颧骨上。 朱雀脚尖在地上轻轻一踏,往后退了一段。她没想到觉醒之后的麒麟的实力会到这种地步。果然,用情这一字相逼才是最有效的! 子墨紧紧跟了上去,又是一拳,在她闪开的同时反手一掌,狠狠劈向她的脖颈。 “麒麟!你疯了!”朱雀斥了一句,四灵四圣除了几百年前那一次战争之后,私下就再也没有打过了。 子墨抿着唇,一言不发,揪住她的腰带,狠狠一扯,竟直接将她举了起来,挥手摔向旁边的巨石上。朱雀翻了个身,手按在石头上,一跃落在地上。子墨的样子,像是不把她杀了就不甘心。 朱雀也不再客气,手上泛着白光,蜷成爪状,扑向子墨,一声尖锐的呼啸,震得人耳朵一阵刺痛。子墨不管不顾,弯下身子,屈起手肘,对着她的腹部狠狠一记。 朱雀双手按在地上,一跃而起,按着腹部盯着子墨。 子墨跟了上去,扫堂腿,朱雀跃开,顺势一爪扣住子墨的肩膀。子墨也就双手揪紧了她的手,朱雀的瞳孔猛地一缩,果然,下一刻,她的整个手臂就被子墨卸了。 “你动他一分,我还你十分。”子墨冷冷地说,他的眼中一片慑人的阴毒,趁着朱雀还在怔忪,对着她的腰腹又是一个劈叉打在地上。 朱雀狠狠摔落,在地上划拉出一道长痕。 子墨还不打算收手,朱雀心中有一丝丝的恐惧,“麒麟!你再不去看看,他的手可能真的要废了!” 子墨一怔,回过神来,转身匆匆往刘小远的方向走了几步,却还是回头扔下一句:“他的手要是废了,我就砍了你四肢!让你做陪葬!” 刘小远瘫在地上,早就痛晕过去了,鬓发被汗湿了,湿哒哒的粘在脸上,脸庞因为在地上挣扎化了好几道小口子。子墨的手有些颤抖,把人抱进怀里。他要是再让刘小远这样……他就是个孙子! 朱雀被人扶了起来,她也不好过,子墨像是疯了一样一点都没跟她客气,用了全身的力气打的,也不知道要断几根骨头。朱雀的手指动了动,一个少女捧着一个瓷瓶上去,被子墨一脚踹开,“我自己有药,用不着你们!”他还在气头上,抱着刘小远大步走回厢房。 “主子……”那少女有些犹豫。 “随他去。”朱雀说完,倒吸一口冷气,刚才还没感觉,她的颧骨上挨了一拳,嘴也被扯裂了,一说话直抽疼。 简直就是个疯子!朱雀啐了一口,让人扶着回去了。 子墨把人放在床上,打了水来小心地把他脸上的砂石都清理干净了。刘小远的手软哒哒地垂在床侧,他的左手脱臼,右手被掰断了四个手指。子墨有些不敢下手,好一会儿才狠狠心,给他重新接上。 刘小远昏着,只闷哼了一声,却也没醒,子墨也就翻了几个药瓶出来给他都上了药。 他哪里不知道朱雀的用意,用刘小远逼迫他突破最后的一层禁锢,到最后她成功了,子墨的确是能够用上灵力了,可却要牺牲刘小远…… “艹她大爷……”子墨低咒了一声,握着刘小远的左手轻轻啄吻着,眼眶还是微微泛红。在鬼庄的时候,刘小远会想到陪他一起死,会尽自己所能帮他,子墨那时说会拼尽全力守住这个人,以为他能守好这个家伙,谁知道最后却要害他受这种无妄之灾…… “滚!我现在看到你就想杀了你!”子墨忽然低吼了一声。 门口的人顿了顿,“我是莽撞了,但是这是最快的方法。”朱雀叹了口气,“等他醒了,代我说一声抱歉。” 子墨没有任何反应。 朱雀也不再多说,慢慢走回她自己的住处去了。 独独情这一字,总是能让人揪成把柄,她也被人这么逼迫过,没想到今天却是她要这么做。朱雀笑了笑,眼中却还是没有任何波澜。可又如何,都过去了,至少子墨比她幸运,他还有可以相守的人,她却是一无所有了。 一时的心疼,比之亘古不变的心死,还算是幸运的。 52、一起洗澡! 刘小远躺了两天才醒过来,一醒来,手疼的他想再晕过去。妈蛋!虽然听了子墨的话之后大概也知道朱雀的用意,但是看到朱雀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微微地颤抖。 “全部给我滚出去!”子墨喝了一句。 刘小远透过他的肩膀,看见朱雀脸上肿了两块,配着她严肃冷漠的表情,莫名的滑稽。只是手上的伤还在提醒着他,眼前这个“滑稽”的女人究竟有多恐怖。 “你现在可以使用灵力了,接下来学习的就是怎么自如地使用。”朱雀顿了顿,“这一点我觉得百辰应该可以好好TJ你。” 子墨没答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朱雀,他的心情有些复杂,朱雀虐待了刘小远,按理说他是该恨她的;可是朱雀也是为了他……他却不知道该不该感激了。 “还有,”朱雀抿了抿唇,望向刘小远——他微微一缩脖子,往子墨的怀里钻去——“抱歉。” 刘小远的身体一僵,慢慢放松下来,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谢谢,为子墨的……” 他没说明白,朱雀却听清楚了。她深深地看了刘小远一眼,不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子墨的手微微使劲,把刘小远抱在怀里,“我们过两天就走!” “我告诉你!我是为了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到时候你要是敢嫌弃糟糠妻找小三了,我一定会报复你的!一定会拼命报复你!”刘小远用完好的一只手勾着子墨的脖颈,狠狠地威胁,“听见没有!” 子墨使劲揉揉他的头发,应了一声。 重新被子墨搂在怀里,像是从半空重新回了地面,终于踏实了许多。 “你现在可以用灵力了?”刘小远很好奇,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啊。 子墨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像是提升了一个境界,速度和力量都增加了不少。还有就是恢复得也会比以前更快。” 刘小远仔细地打量他,发现他身上细碎的伤口都消失了,竟然会自动愈合!“卧槽这才是开挂啊!”刘小远森森地嫉妒了,要是他也可以这么自动愈合,那就爽爆了,这几个小破手指爱怎么掰怎么掰啊!作者后妈一个金手指也不给他,全部给了子墨,还说是主受文呢,心都跑偏得不要太严重啊喂! 子墨现在心疼得不行,不管刘小远怎么使唤都是心甘情愿。刘小远躺在床上,终于出了口气,觉得这样子也还不错。 “子墨,我想吃虾饺!” “不行!喝骨头汤,吃哪补哪。”子墨严肃脸。 “哎哎,手好疼……” “……我喊人给你买。” 再比如,刘小远的脚在床上扑腾,“子墨子墨有冰镇西瓜么?” “你这样子吃凉的会闹肚子的。” “手疼……” “我去找。” 刘小远躺在床上,还有些得意,艾玛用几个手指换来一个百依百顺的情人,这个买卖还是挺划算的。虽然子墨之前也对他很好,但是偶尔还是会被揍屁股,现在简直揍是在逼着他无法无天了嘛!刘小远用接好的手搓着肚皮,舒爽得一逼! 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刘小远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你要干神马?!”刘小远瞪大了眼睛。 “帮你洗澡。”子墨特别特别有耐心,手里拎着一块毛巾,眼神正直纯良得一逼!旁边的大木桶中水还在冒着热气,白烟袅袅,在刘小远看来,这绝壁是要下锅的前奏啊! “桥豆麻袋!我可以自己来的!”刘小远举着右手,使出疯狂连环踢!成功将子墨逼退! “你的手还夹着木板,别闹,我给你洗澡。”子墨蹙起眉。 刘小远内牛满面,用膝盖想想都知道让子墨给他洗澡绝壁不会有好事的好吗!这个家伙都能一边忽悠他一边把手塞在他衣服里!在两个人都还没交往之前就偷窥过他洗澡!【←参照第26章】都有过犯罪前科的人了绝壁不能相信! “听话!就洗澡!”子墨皱着眉头,又走近一步。 刘小远疯狂摇头,再次使出夺命连环踢!“你别过来!我会断子绝孙脚的!真的!不要过来!” “你要是真使了断子绝孙脚你下辈子的性福就没了。”子墨面不改色地说。 妈蛋!这绝壁学坏了!杠杠的!刘小远震惊地看着他。 子墨也就不再靠近了,偶尔逗一下刘小远,让他一阵疯狂踢腿,这么时不时地逗着,直到刘小远瘫在床上气喘吁吁累得像死狗,才走过去拎起他。 刘小远泪汪汪地盯着澡盆,他守了两辈子的清白就要这么砸在子墨手中里了吗?!这个奸诈的不要脸的家伙! “还闹不闹了?”子墨甩了甩刘小远的衣领,让他跟着在半空中晃着。 刘小远识时务得一逼,果断摇头! 子墨满足地把刘小远的衣服三两下就扒干净了。等他瞪过来,又是一脸纯良,甚至还严肃地说:“只是纯洗澡,你不要想太多!” 如果你的手不要放在我的吡——上面会更有说服力啊混蛋!刘小远泪奔!到底是谁想多了! 子墨面无表情地把刘小远受伤的手架在盆外,手在刘小远身上滑动。 刘小远暴躁地拿起毛巾拍进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用毛巾啊坟蛋!” “毛巾有点粗,会划伤你的。”子墨正经脸,严肃地说。 卧槽他不是汤姆苏苏好吗!会被毛巾把身体划伤了这是什么逻辑!刘小远瞪他。 子墨忽然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刘小远的目光变得惊悚起来,“壮士!你要干神马!”趁他的手不能动就偷吃豆腐什么的简直不能忍! “陪你洗澡。” “卧槽!不用啊!!!”刘小远瞪大了眼睛。 “不行,你太闹腾了,水花溅出来弄在我衣服上了。” 借口!这么蹩脚的借口他竟然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刘小远心里的下限认知再一次被子墨刷新了。 子墨淡定地在刘小远面前脱光衣服,光溜溜地站在外头。 刘小远忽然想起那句歌词——‘爱要坦蛋蛋’妈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刘小远的诡异的目光停在子墨下身,这个发育程度,是不是有点过度了啊,能不能往回收一点……一想起这个玩意要戳到他的洋葱圈里头,刘小远的头皮就一阵发麻,这绝壁会脱肛的好吗!脱肛,再塞进去,再脱肛……刘小远缩紧了屁股,皱着脸,想起来都觉得会被痛死了! 子墨跨进木桶中,激起水面一阵激荡。 刘小远小心地贴着桶壁,警惕地盯着他,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喂! 子墨淡定地把人扒到自己怀里,开始给他搓背。粗糙的手贴在他光裸的后背上,滑动的时候总是泛起一阵酥痒,惹得刘小远身上起了点点的鸡皮疙瘩。 刘小远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发觉他家二弟和子墨家二弟竟然进行了亲切会面!甚至颤巍巍地还打算握手!桥豆麻袋!你们还没熟到那种地步啊喂!⊙▽⊙ 于是刘小远做了每一部耽美小说里的小受都会做的事情——离远一点,当然,使用的方式不同。刘小远弯下腰,屁股以子墨小弟为中心,往外移动,头一点点淹到水下,直到鼻子和眼睛露出水面才停下,屁股成功退居子墨膝盖。 子墨:“……” 我绝壁是个天才!这样子完全就不会和子墨家弟弟磨蹭了好吗!那些耽美小说真是一点也不科学!刘小远在心里握拳! 子墨的回应更加简单,一手直接按住他的屁股,按照逃离原路线撸上去!直到两位弟弟再一次会面! 刘小远蹭了蹭屁股,打算再次逃离,被子墨在他屁股蛋上掐了一把。 “不要逼我现在直接办了你!” “……”卧槽这种丧心病狂的威胁!刘小远泪奔! 子墨的手在刘小远身上不断地抚摸着,明明是跟自摸一样手碰在身体上,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刘小远咬住唇,身体里泛起的酥麻一波波的袭来。直到胸口也失守,拇指在凸起上磨蹭着的感觉太奇妙,像是有一小股电流窜过。 “舒服了?”子墨轻轻啄着他的脖颈,手上使了点劲,搓揉着,往外拉扯。 “疼!”刘小远蹙起眉,眼中泛起水汽,“你个混蛋,说好只洗澡的!” “顺带检查发育状况。”子墨贴着他的耳侧轻笑。“说纯洗澡,你也真相信?” 呸!他就知道不能信!刘小远咬了子墨的下巴一口。快感一波波侵袭,他也不打算去阻止了。 子墨笑了笑,捏着他的下巴便贴上去,唇齿相依,勾缠着亲昵。刘小远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喜欢接吻了,这种温柔的厮磨着,让他觉得自己完全被子墨包容宠爱着,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舌头在口中纠缠,抵在一起舔舐着,这样子的温存,让他整个人都沉迷进去了。 被快感淹没的身体比理智更加诚实,刘小远一向也是厚脸皮,这时候得了乐趣了,干脆整个人都贴在子墨身上,分开腿跪在他身侧,身子贴得密不可分,还在不停磨蹭着。 子墨的手捏着他腰侧,摇了摇头,这小处男妖孽得很。 刘小远算是想明白了,他只享受前戏,拒绝做到结尾不就完了嘛!放开了他也就开始享受了。 “不许再乱蹭!”子墨轻轻揍了他的屁股一下,手滑进他腿间,刘小远的身子一僵,很快又放松下来,软绵绵的双丸被他捏在手中玩弄,轻轻揉着,刘小远有些激动,气息不稳地在他脖颈处乱亲,“前面,手弄前面。” “你个妖孽。”子墨恨恨地咬了他的耳垂一口,倒也不舍得他难受,往前握住了他的吡——【窝不是故意的预览直接和谐掉了!】,揉动着,拨开上头的软皮,拿拇指在细嫩的硅头上轻轻搓着。 魔法师立刻投降,揪住了子墨的肩膀,“啊……怎么,还能这样子的……”这比他自己自助的要刺激多了!刘小远的眼中都沁出泪来,“呃……” 子墨也不再逗他,加快了速度,很快让刘小远释放了。一手的浓精,混在水中,飘到水面上,有些银靡。 刘小远觉得连头皮都炸开了,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是他来到这儿第一次解决这种问题,舒爽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完事后的他慵懒得像是猫,眯着眼睛就差舔爪子了。 子墨被他的模样勾得也有些把持不住,揪着他又亲了上去,这回的亲吻要比上次的粗蛮得多,舌头在他口中横冲直撞的。手在他股缝间磨蹭着,轻轻抠弄着那一个紧闭的入口。 真是神烦!刘小远皱起眉,不要以为他现在有一点点沉迷就可以偷偷戳进去!他果断伸手,在子墨腿根处拧了一把,疼得子墨倒抽一口气。 “我不做到最后。”子墨舔了舔刘小远的唇畔,“只是碰碰。”一边说着,一边又勾得他张了嘴,却不贴上,一点一点舔着他的舌尖。 你当这是游乐场碰碰车吗!刘小远翻了个白眼,把子墨推开了一点,“我只是跟你说一声,这个身体是水方的,不是刘小远的。” 子墨忽然像是被一桶冷水从头上淋下,顿时冷静下来。 “我是刘小远,你是在跟刘小远谈恋爱。所以,我希望你能跟刘小远的身体做爱,而不是跟水方的,你明白了?”刘小远狡黠地挑了挑眉。 子墨一僵,却也知道刘小远说的是事实。 “但是,不做到最后,只是亲亲摸摸的,就随便啦,反正水方的壳子现在我在用!”刘小远得了便宜还卖乖,凑到子墨耳边又开始作乱,又是舔又是咬的,惹得子墨又开始动情。他得意地笑,这样子才能保证他最后的安全!子墨有精神洁癖,这话一出口,就算他再怎么勾引,子墨以后也一定会努力忍着了。 嘿嘿嘿,这才叫治本!刘小远很得意。 “我一定,要给你找到解决的方法!”子墨恨恨地说。叫他一直这么忍着他可受不了!已经禁欲了这么久,难不成还要一直这么禁下去?!“赶紧把这些事弄完了,找我师父看看!我一定要把你原来的身子弄回来!” “看你的……本事了。”刘小远喘着粗气,下身被人掌握住的感觉真要命! 两人的弟弟终于握了手,亲昵的耳鬓厮磨,直到最后双双激动得口吐白沫才算打平。 刘小远趴在子墨肩头,察觉他的动作,有些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啊壮士!” “一次怎么能够结束!”子墨用力吮吸着他的脖颈,直到吮出了红痕。 卧槽你一次可是我已经两次了啊喂!要不要这样!刘小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子墨拎了起来,按在桌旁,“腿夹紧了!”子墨拍拍他的屁股蛋。 刘小远脑子一转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哥也是看过耽美小说的!刘小远涨红了脸,可是这样子的姿态实在是……虽然有些难得的羞赧,但是看子墨也不好受,刘小远只好乖乖地趴好,让子墨家弟弟进驻他腿间,开始来回磨蹭着。 到底是谁想出这么缺德的姿势啊喂……刘小远悲愤地把脸埋在手臂间,每次晃动都会撞上他的兄弟,这样子的感觉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像是身体由里到外都在被他玩弄着,全部沾染上子墨的气息。 “你好了没有!”刘小远的声音有些变调,他的腿很酸的!这种活让胖胖的人来干才轻松一点啊喂!他刚刚减肥成功双腿没肉,要使劲才能夹紧啊!刘小远有些欲哭无泪,腿间细嫩的皮肤被摩擦得发红,有些刺痛。 会破皮的,一定会被蹭破的……我勒个去你到底好了没有! 53、出发! 第二天的时候,刘小远只能躺在床上,死活都不肯起来,腿间还是火辣辣的疼,一站起身就要罗圈腿往前挪动。 子墨去打听了一下,稻帖恭只是送他们过来,拿了那个劳什子珠子就回去了。他沉吟了片刻,也不知道是要直接这么去找百辰,还是按着刘小远的意思去绝情崖,毕竟现在他还没办法控制灵力的使用,这么下去有些危险。 “所以你怎么说。”子墨还是去问了刘小远的意思,“先去哪里?” 刘小远皱了皱眉,其实这跟他们想去哪里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剧本君打算把他们扔在哪里。 他们还没下定决心,便传来一个消息——绝情崖闹鬼了。 “怎么回事?”子墨皱着眉头。 消息是朱雀的人带来的,朱雀的脸色也说不上好看。“你们之前是不是去过鬼庄了?” 子墨点点头。 朱雀叹了口气,“我就知道,鬼庄被封印起来,你们能够出来,就一定是在里头做了什么动作……” 刘小远恍然想起那时从鬼庄出来时,大片大片的幽灵往外涌的场景,心中有些不安,难不成是那些幽灵的闹事?!只是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那些阿飘虽然爱闹,只是都是脾气温和的家伙,最多犯傻做点恶作剧,不可能是现在传来的消息这样,连杀好几个人。 “你怎么知道鬼庄被封印起来了——你打算让我去管?”子墨皱起眉头。 “对。当初鬼庄的事情就是因为我们没人察觉,最后才闹成了那个地步,不得已被封印了起来,现在又有邪物冒头,要是不赶紧镇压了,说不定会变成第二个鬼庄。” “鬼庄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子墨皱着眉头,鬼庄来的太蹊跷,到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朱雀有些犹豫,“具体的事情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你们在鬼庄中是不是有见过一个女人?” “带着血石,疯疯癫癫杀人的那个?”刘小远插了嘴。 “她是城主的女儿,百年前战乱的时候,鬼庄被齐国派兵攻城,后来整座城被人灭了,她也被那些士兵奸杀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却始终没死,甚至变异了——” 朱雀说的和那时刘小远告诉他的差不多,只是子墨还是有些疑惑,“和那块血石有关系?!” “那不是血石。”朱雀皱起眉,“血石在我这儿——现在给了青龙。真正的血石是不会让人狂化,也没有死而复生的功效的。我也不晓得那是个什么东西,只是等到我们察觉的时候,攻城的所有人,甚至是她的城内剩余的无辜民众……都被她杀光了。” 刘小远有些毛骨悚然,一个年轻女子,杀光了一整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完全狂化了,甚至打算出城杀人。我们没什么办法,又没办法将她真正杀了,只好将她锁在鬼庄中,将她永世囚在那里头。” 子墨默然。 “这跟绝情崖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狂化,杀人将肺腑全部掏空,挖去双眼,都是她一概的做派,你们将她放了出来。”朱雀的声音像一块巨石,砸在他们心上。 刘小远猛然想起那日看到的,原来不是幻觉!那个疯女人还活着! “既然没办法杀了她,你让我们做什么?”子墨问,“那时的封印是怎么做的?” “封印不是我们做的。那日我和青龙赶到时,只看见她在发疯,隔了几天之后,却发觉整座城都被人用符纸封了起来。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她在那座城内还是在不断地杀人!”子墨皱着眉头,“所谓的封印,只是让里头的东西出不去,却没有封锁进城的路!” 朱雀的身子一僵。 “我们进去之后,险些死在里头!” “这个是后来我们才发觉的,只是没有解决的方法……用少部分的人的姓名换取大众的命,这也是无奈之举。” 子墨冷笑一声,“没有解决的方法?所以就让人继续这么去送死?” 朱雀无言以对。 刘小远看看子墨,又看看朱雀,虽然觉得一个大男人这么噎着一个女人不大好,但是……谁让是自己男人呢!刘小远特别特别偏心地觉得,自己男人还是怎么看都很英武不凡!一些小毛病完全可以视而不见的! 真是帅气得一逼! “总之,她既然是我放出来的,我就会负责后果。”子墨压着怒气。“我明天就去绝情崖!” 刘小远的身子一僵,扒拉着子墨,“桥豆麻袋!你你你确定?!”他跟那个女鬼结的梁子那么大!一看就知道那个女鬼绝壁的小心眼!要是被打击报复了肿么办! 先是拿冬瓜爆头,再用袜子戳鼻孔,最后还拿内裤套头上……刘小远简直要泪奔了!想起来都觉得这事情绝壁不可能那么容易解决啊喂! 剧本君,剧本大哥,剧本大爷……您玩够了没有! “没关系,我在你旁边,没人敢动你。” “可是动我的从来就不是人啊!”刘小远的眼泪喷涌。 子墨:“……” 这也太不靠谱了好吗!“要不……再缓缓?”刘小远拼命睁大眼睛,试图用卖萌力挽狂澜! “不行,再多呆一天,就会多死几个人!”子墨义正言辞! 啊呸!他的男人哪里帅气了!刘小远吸溜收回眼泪,抱紧身边的床柱,一脸严肃地说:“去吧!我会想你的,照顾好你自己!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子墨:“……” “你打算再被掰手指?” 刘小远的身子一颤,重新坚定地把腿也盘上床柱,“你把我送到稻帖恭那里,他会好好照顾我的!”虽然被掰手指很疼,但是总好过没命!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道理他非常非常清楚!绝壁会用实际行动好好实践! 子墨揪住他的后襟,从床柱上把人撕下来,“想都别想,明天收拾东西跟我一起走!” 卧槽!这种霸权主义什么的真是神烦! 纵是刘小远再不愿意,子墨还是强制把他打包了塞到马车里。这一回用的马车比他们之前的都要好得多,刘小远用膝盖想也知道,一定是子墨从朱雀那里抢来的!临走之前,子墨跟朱雀交代了好几句话,刘小远扒着马车,有些羡慕嫉妒地盯着看。可以留守神马的……真是太美好了。 “怎么了?”子墨回过头,就看见刘小远一手揪着车帘子,一手缠着绷带,正在无聊地搓着马车。 刘小远勾了勾手指,把子墨喊到车厢里了才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我让她去雪山找我师傅。” “凤归老人?喊他做什么?”刘小远倒吸一口冷气,难道子墨是打算提前见家长!刘小远觉得自己真相了!捂脸,有种淡淡的羞射,“我还没准备好……” 子墨:“……”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表现的!”刘小远握拳!“我会拿粗我全部的热情!让他感受到春风一般的温暖!” “不用了,谢谢。”子墨扶额,“我喊师傅是要做正事的。” “难道你觉得让我见家长不是正事!”刘小远大惊失色,“真是丧心病狂!刚把我给睡了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我的腿还疼着呢!”一边说着一边打算扒裤子给他看犯罪证据! 子墨的眸色微微变深了,刘小远警惕得一逼,默默把裤子重新拉回去。 “不脱了?” 刘小远揪着裤子,小心地瞅他,时刻准备着逃跑! 子墨略微惋惜地叹气,难得刘小远主动脱白白,竟然被发现了。“那日在鬼庄,我不是说曾在师傅房中见过那群鬼兵刀上的字么,还有那块‘血石’,也曾在师傅那儿见过有关的记载,我觉着,我师傅一定知道些什么,还是请他自己来看看的好。” 刘小远觉得有那么点点不放心,“要是你师傅不喜欢我,然后趁机把我送给那个女鬼了肿么办?”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子墨揉揉他的脑袋。 刘小远还是有点担忧,上辈子那么多台湾苦情片不是白看的!自古婆媳之间就是众多矛盾,电视剧里头那么多恶婆婆都是红果果的先例!特别是凤归老人一听就是那种战斗力爆表,然后又霸道无耻——咳,的人啊! “反正不管那么多,我们先去绝情崖看看形势怎么样,要是实在不行的话——” “就收拾东西跑。”子墨淡定地接了下半句话。 刘小远一脸欣慰,“英雄所见略同!” 刚才那场面话也就在朱雀面前说说算了,要是真的太棘手的话,子墨也不会留着当炮灰逞英雄。所有的恐怖小说里头的人会死的七七八八的不就是因为有那么多逞英雄的吗,况且,他还带着个刘小远,如何都不能带着他去冒险。子墨输不起。 天下又与我何干? “然后我们就去找百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好了!”刘小远一脸严肃,“等到你学会怎么用灵力了,我们就去雪山上!什么都不管!”啧啧,多么远大的计划! 子墨点头。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若是子墨知道这一程会出什么事情,他绝对不会把话说在前头,或许,他说什么也不会去管这个烂摊子才对。 可惜这时候,他们对前路还是一无所知。 54、绝情崖! 朱雀给他们配了个车夫。刘小远是对这个世界的构造还只停留在书上,现实里一条路也认不得;而子墨则是个不认路的主。 “你是路痴?!”刘小远有些不敢相信。 子墨一脸淡定,扭头望天。 这种散发着呆萌气息的属性竟然会被按在子墨身上!简直是不可思议!这种属性一般是受受才会有的好吗!“你竟然是路痴……哈哈哈哈!你好意思当攻吗!啊!好意思吗你!”刘小远满地打滚。作为一个攻竟然有受才会有的特点简直……太特么给攻界丢脸了啊喂! 子墨显然很不服气,严肃地说:“我硬件给攻长脸了。” “所以你想说软件方面有一点缺失是正常的吗?哈哈哈哈!”刘小远继续打滚。 子墨有些尴尬,“不许笑!” “哎呦我想想,除了路痴这个,你还有什么软件方面的——” 子墨揪着他的下巴就亲上去,亲完了还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威胁:“再笑以后我就一天给你洗两次澡!” 卧槽!这种威胁简直是丧心病狂!刘小远成功地被吓唬了,瞪大了眼睛,子墨的脸皮厚度和柔韧度见长啊! 子墨看他终于消停了,这才出去看看情况。车夫一直闷头驾车,一句话也不主动跟他们说,偶尔被刘小远缠得烦了才应上两句。刘小远觉得他一定也是个什么神奇玩意,倒也没胆量问。不过更多的或许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同样是个稀奇玩意,他是个宠物,被子墨圈养着,这人却只能是个车夫,被朱雀那么差使,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子墨用刘小远问出的那几句话,大概也能推测出来了,这车夫只负责驾车,将他们送到绝情崖之后会留在他们身边一段时间,帮子墨看着刘小远,直到把事情解决了,再将他们送到百辰那儿去。 “哎,你说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刘小远攀着子墨的脖颈,把自己整个缠在他身上,到处乱拱,一刻也消停不了。 子墨反手去抓他,老是被躲开了,“朱雀会让我去处理,大约也是什么上古异兽之类的吧。” “你有听说过么?像她那个样子的,又是掏人肚子的,又是长指甲的……” 子墨思索了片刻,“最相近的也就是傲因了,‘傲因,类人,穿着破烂衣服,手为利爪。袭击单身旅人,喜食人脑。舌头暴长,有时伸出盘在地上休息,用烧烫的大石掷之,可杀。’” “这不一样吧,她是类人——不对她就是个人,手也是利爪,只是后面的可就全部不一样了啊。” “这些也只是在书上看来的,那时候都当成传说来看,哪里记得那么多。”子墨蹙着眉又想了想,“只是这是最相近的了,要说和她一样的……我还的确是没有见过。” “好吧。”刘小远耸了耸肩,反正他们能把那女人放倒一次,再放倒一次……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吧?况且现在身边还有个牛掰哄哄的子墨,发疯的时候练朱雀都能揍,揍个不知名生物应该也是可以的! 车夫昼夜赶路,那马竟然也不累,就这么一路走着,刘小远知道都不是什么凡物,只是多看了子墨几眼,还不知道子墨从朱雀那里顺来了什么好东西。 他们统共走了三天的路,到绝情崖时,正好是傍晚。 “去哪儿休息啊?”刘小远有些犯愁。因为有那怪物在,现在那些客栈都不住人了,见着个外乡人都警惕得不得了。“难道要去住破庙?!” 车夫沉默地把车赶到一处民宅,“到了。”他去敲了门,里头一个年轻女子开了,看了一眼那车夫,什么话都没说,把子墨和刘小远领了进去,自己则带着车夫到侧门,把马车拉了进去。 “朱雀都想好了。”这儿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刘小远也不敢大声说话,靠在子墨身边,小声呢喃着。 子墨没说话,拉着他的手,跟着那姑娘往里头走。 “我叫陈疏,二位暂且在这儿住着,有事喊我的名字就好。”那女人把他们带进一个厢房之后,便走了。 刘小远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陈家妹纸吗!跟他写的差的也太多了!脸阴沉沉的,不说话,简单地交代完了,也不等他们回话,转身就走了。 刘小远看了眼子墨,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寄人篱下,以后小心些说话好了。”子墨领着人进了房间。 刘小远点点头,他虽然爱闹,本分还是知道的。“你打算怎么找?” “明天先问问陈疏具体情况吧。”子墨叹了口气,这儿实在是压抑,只是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说了会儿话之后,梳洗好了之后也就睡了。或许是因为在外头,今天子墨动作老实了许多,给刘小远洗干净了就抱到床上了。 夜间的温度降了许多,窗户都只开剩下几道缝隙,外头的月光幽幽,洒在房间地上,微凉。 “子墨。”刘小远小声地喊他。 “嗯?”子墨把人抱紧了,小心地把他的手放在被子外头。 刘小远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脑袋架在他胳膊上,“我总觉得这一次……有些凶险。” “别想太多,朱雀通知了我师傅,他也会赶过来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子墨想了想,“说不准连剑圣都会来。” “不知道,就是觉得有些担心。”刘小远又动了动,“你说那个怪物,怎么会变成那样的啊?还有那块假的血石,怎么会在她那里的?” 子墨摇摇头,手轻轻拍着刘小远的后背。 “我就是觉得奇怪,还有,你不觉得朱雀她对这个事情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吗?” 子墨的手一顿,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朱雀那天说话的神色和语气都有些奇怪,总是对鬼庄原先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他总觉得,应该不止是她说的那样。 刘小远来劲了,更加兴奋起来,“你说会不会她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但是她不方便出面给解决了?” “有这种可能……你老实点!” 刘小远焉了会儿,又生龙活虎起来,“你说是不是她情敌啊?” “少胡说。” “不是啊,我说真的啊!”刘小远的眼睛亮晶晶的,电视剧里头不是老爱这么演吗!“你说,当初我们刚到的时候,她不是在看那张画吗——” “是啊,那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可是那个怪物是一百年前战乱时出现的。”子墨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揍了一下,“睡觉!” 刘小远这才不甘不愿地闭了嘴,只是他刚刚闭起眼睛,就听见外头一声尖利的嘶鸣,吓了一跳。 子墨的眼睛也睁着,目光炯炯,盯着窗外。 “要追出去吗?”刘小远揪着他的衣襟,大半夜的出去,的确是有些吓人。 子墨沉吟了一会儿,“不追。”他抿着唇,重新把人按在怀里。刚到的第一天就听见外头的嘶鸣声……现在他连那玩意是什么都不知道,虽说是自己放出来的,有责任要收拾了,只是,像他说的那句话,其他人的性命,与他何干。 翌日一早,向陈疏一打听,昨儿晚上的确是又死了一人。 “已经有不少人打算搬走了,在这儿住太危险。”陈疏面无表情地说,“那东西每天夜间都会出来,一开始还是袭击路上行人,现在还会直接闯进人家中了。” 刘小远和子墨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还是早点收拾了的好,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了。”陈疏继续搓着她的扁豆,低了头,看不见表情了。 “怎么办?”刘小远有些担心。 “今儿夜里我出去看看,你……在屋子里头待着,朱雀的人在,应该能守住你。”子墨想起前几次他带着刘小远,最后还是出事了,一咬牙,这回终于是打算把他留着。 “嗯,你小心一点,看见不对头就赶紧跑!”刘小远一脸严肃地叮嘱他。 子墨摇摇头,“我现在出去看看那些死了的人怎么回事……你要一起么?” “一起。” 两人跟陈疏说了一声后,转身出去了。 街上的人很多,都聚在一起,大家对昨儿晚上又一起惨案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不时有官府的人在询问,但大都是做做样子。从战乱到现在,统一了的齐国政权还是不稳固,这儿又是原先楚国的地儿,官府想管也难管,加上这明显不是人做的,官差们更难办了。 子墨牵着刘小远,找了家酒楼,现在生意都很冷清,小二坐在桌旁,无聊地拿抹布到处擦擦。 “小哥,这怎么回事?我们两个昨儿才到,在这儿找友人住了一晚上,怎么今儿个就说有人死了呢?”刘小远状似好奇地问。 小二看了他们一眼,见刘小远面容精致,眉目如画,看着就是富人公子的样子,也就说了:“您是打算去做生意的吧?” “不是,就去访友,中途过这儿……哎,怎么回事啊,听人说着挺玄乎的。” 听见刘小远这么说,小二更肯定了他是个有钱人家的,也少了几分戒心,“嗨,好些日子了,每日夜间,都有个怪物出来吃人,把人肚子都给掏干净了,连眼珠子都给掏出来了!吓人得很!您啊,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儿,还是赶紧走的好,这城里好些有钱人家都收拾东西走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刘小远瞪大了眼睛,“就没抓住?” “可不是么!都说是闹鬼了,要不是我娘亲年纪大了,受不住车马劳顿,我也收拾收拾走了。”小二抱怨了几句。“这些官差,没回把尸首都收了放在县衙里,却什么都查不出来,还是这么死人,哼,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 “谢了啊,我看我们俩还是早早走的为好。”刘小远冲店小二笑了笑。 “和陈疏说的一样。”子墨皱着眉头。 “要去县衙看看么?”刘小远小声问他,“瞧瞧那些尸首?” 子墨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算了,都是邪物作怪,看着可怖,先回去,今儿夜间我出来的时候,先去县衙看看,再到外头守着。” “也行。”刘小远点点头,要让他去看那些血肉模糊的尸首,他的确是受不了。 两人吃了些东西,在路上又找了几个人,故技重施打听了,说的都是差不多,没什么新线索。 “哎,你说从鬼庄出来了,那怪物怎么来了这儿?而且,她之前是不吃人的吧。”刘小远有些疑惑。 子墨皱着眉,“那日从鬼庄出来时,血石还是留在墙上。”想必是她醒了,重新取下来,这中间又发生了些什么变化。子墨有些懊恼,那天走得急,竟然忘记把血石带上了,明明看着就觉着是个邪物。 子墨也不再多想,朱雀会那么肯定,就一定是有她的道理。朱雀不是一个会随便说话的人,如果不是确定了在这儿作怪的是那个家伙,她也不会跟子墨说。 子墨和刘小远在路上逛了好几圈,一无所获,还是先回去了,等着夜幕降临。 等着的时间很短,等到天空变得血红,子墨便将刘小远托给了那车夫:“好好守着。” 车夫点点头,“放心吧,朱雀大人交代过了。” “等我回来。”子墨抿了抿唇,忽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但很快地又消失了,他也没在意,在刘小远额上亲了一口,出去了。 刘小远站在门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大约是先去衙门探探了。 “哎,朱雀有没有再交代你多些什么东西?”刘小远扭过头问那车夫。 车夫沉默着摇摇头,朱雀也就强调了好几次,要守好刘小远,否则麒麟会跟他拼命,和交代一些行程,其他的也就没再多说了。 陈疏在厨房做饭,大堂剩下他们两人,刘小远把门合上,到椅子旁坐下了。他刚坐下,门就被人拍响了。 “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刘小远有些奇怪,他刚打算去开门,被车夫拦住了,车夫把他护在身后,自己去开了门。 门外的人,却是刘小远怎么也料不到的—— “公子,好久不见了。” 55、苦逼的恩怨情仇! 天还没黑,夕阳半挂,街上却已经空空荡荡的。路两旁的屋子窗门紧闭,也不知道那怪物是怎么进人家中的。子墨轻巧地踏上了县衙的屋顶,里头的官差早早地收拾了东西,也跟着躲在房中。 虽然知道他们是打不过的,可是这么看见了,子墨也不由得啐了一口,一群废物。做不到和不敢做从来都是两回事。 没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了停尸间。守卫并不严,或许是因为他们在期待着那怪物可以重新找上这些尸体,放过活人也说不定。 屋子幽暗,里头也就放了那么几具尸体,这种天气闷着,已经有些臭味了。子墨上前仔细看了,还是一无所获,腹部被掏空了,眼眶也是空荡荡的。 手段真够恶毒。 子墨皱起眉,转身出去了。 天还没全黑下来,子墨也拿不准那东西什么时候出来,便找了棵树,在上头蹲着,还有些担心,要是追着追着……迷路了怎么办?!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追着追着把自己追丢了的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了,要是找不回来……他可不放心把刘小远一直留在那个马夫那儿。想了想,还是偷偷找了瓶酒,顺着来时的路倒了,一直到陈疏家的街道岔口,他可不打算把那东西给引过去。 做好了这些,子墨才算放心,找了个树枝岔口,坐在上头等着。 血色残阳,慢慢地沉落,直到黑色笼罩了整片天空。像是在一瞬间,整个天像是压了下来,大片大片的云把月亮也掩住了。 街的尽头慢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子墨睁开眼睛,浓黑的眸子在黑暗中竟也泛着光。 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消失,子墨警惕起来,眼前一道白色身影很快闪过,快得像是他的错觉。 身体比头脑反应得更快,子墨快速地跃开,站在地上,他原先在的那树被一怪物狠狠劈碎了。 还是在鬼庄看到的那东西,只是比那时显得更为可怖了一些:她的舌头细长,垂在口外,口中的利齿隐隐泛着寒光,唾液顺着那舌头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似乎更破烂了些,而那日消失了的皮肉不知道怎么的,又长出来了,只是多了几个烂疮。 真够恶心的,子墨眯起眼睛。 那怪物的口中发出些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什么爬虫在怕冻着,让人不寒而栗。她死死地盯着子墨,眼中是对食物的贪婪和怨恨。 “忘了吗,那天你本来应该死了的。”子墨冷淡地说。 话音刚落,身随声动,他足尖踏在地上,一跃跳出一丈开外,那东西又扑了个空,尖利的指甲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响声。子墨这时候才发现她的脚已经完全不像是人的足部了,前脚掌粗大,指甲也变得尖利,带着弯钩。 那东西对着子墨半弯下腰,咧了咧嘴,露出尖利的牙齿,眼中是不加掩饰的仇恨。 子墨拔出赤霄,刺向那东西,脸上浮现麒麟斑纹。那东西显然有些惊慌,似乎没有意识到他本体竟是麒麟,皱了皱眉,还是迎了上去。 两人比上之前都进步了不少,子墨的剑顺着她的脸侧滑过,那东西竟然勾着笑,眼睛瞪大了,隐隐有些兴奋,身体竟然拉长了,顺着赤霄缠了上去,指甲在子墨手腕处狠狠扣下,却被一层白光炸开。 子墨吓了一跳,先前也看见百辰身上有过这种保护罩,现在这么看来,大概是灵力自动在身体周圈形成的。 那怪物不甘心地嘶鸣了一声,细长的舌头竟从口中伸出,打在剑身上,竟然紧紧吸附在赤霄上!子墨顺势挽了朵剑花,只是赤霄被她固定了,反倒狠狠一用力,将子墨往她方向扯去。 子墨有些惊诧,这玩意的舌头跟青蛙的一样,难怪是个变异的。子墨的右脚在地上蹬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和她拉锯着。 那怪物用力地扯着,两人中间的距离在一点一点地缩短,她奋力一爪朝子墨的脸抓去! 子墨吓了一跳,脚蹬在她腰上,放了手,按住她的肩膀,腾空翻身,站在她身后。那东西收势不住,踉跄了几步,就在这时,子墨揪住她的腰带,往她膝弯狠狠一踹,那东西急忙把剑往一旁扔了,前肢按在地上,见子墨竟一脚踏下,又往旁边打了个滚。 子墨追了上去,勾住她的后襟,直接抓了她的头发,在她打算反手抓来时,抬起膝盖,磕在她脊椎上,那怪物脸色立刻变了。 “挺嚣张么。”子墨冷冷地说罢,按着她的脑袋砸向石板路上!直接将一块巨大的青石板砸碎了!巨大的声响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盘旋,只是那两旁的门窗还是紧闭着,无人敢出来看。 那东西似乎被砸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子墨又揪着她的脑袋,往地上狠狠磕了好几回才放手,甩在一旁。 子墨还以为那东西得这么倒下了,谁知道才没多久,她竟然又慢慢撑着站了起来,额头上满是血,沾着灰白的石块碎渣,流下的血迷住了眼睛,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一点点滴在地上。她摇了摇脑袋,似乎还有些昏沉,微眯起一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子墨,好一会儿,又是一声尖锐的嘶吼! 子墨往后仰,躲开她扑来的身子,几乎要跪在地上了。那东西猛地刹住,在地上一蹬,反又缠了上来,子墨撑在地上,狠狠踹像她的脑袋,被她一把抓了,往一旁扯开。子墨的身子随着被甩开,攀在一旁的木柱,脚一蹬,又回去了。 子墨迅速跳开几步,脚勾住赤霄,往上一挑,重又握住了。 横挥向那怪物,剑身上灌注了灵力,轻易地将她格挡的指甲削断了。子墨自己也有些惊讶,他还记得那日在鬼庄,那女人分明就直接用指甲挡住了赤霄的。子墨一鼓作气,赤霄在她手腕上打了个转,竟直接将她的爪子从手腕处斩下。 那东西惨叫一声,退了几步,却还不逃,这时候,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被齐齐斩断的手,竟一点点从血肉中长起!虽然比之前的要小一些,但那指甲竟变得浅绿! “有毒?!”子墨蹙起眉,他是没想过这东西竟然会恢复得如此快,难怪朱雀会说杀不死她! 那东西等得双手重新长出后,又奋力扑向子墨。 子墨心中有几分忌惮,挡下了,忽然觉得心口又是一阵刺痛! 子墨的脸色迅速褪去血色,怎么又会心痛?!那怪物趁机扑上来,子墨狼狈地躲开,手按在心口。那一阵刺痛散去后,似乎还有些心悸,子墨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赤霄往下,竟直直扎进地下,手撑着,冷冷地盯着那怪物。 那东西有些忌惮,和他对峙着,谁也不肯先退。 “我和你商量会儿。”子墨按着心口的手慢慢放下,脸色也有些发白。 怪物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只是站好了不再攻击。 “我在这儿的时候,你不许攻击这座城的人。等几天我走了,你爱怎么杀人怎么杀人。”子墨没半点不好意思。心里却是在盘算着,拖到他师傅来了,让凤归老人直接上手收拾她! 怪物狐疑地看他。 “真的,我就停这几日,这几天你消停着就得了。”子墨说,“若是要硬拼,你也敌不过我不是?白日你又出不来,这生意对你来说够划算了吧。” 怪物沉吟了一会儿,嘶鸣一声,像是同意了。子墨盯着她好一会儿,见她当真收了爪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摆摆手,重新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天虽然有些暗了,但是他一路倒了酒来了,路上还飘着淡淡的酒味,顺着那味道就可以回去了。 怪物歪着头看子墨的身影,直到他消失了,她才犹豫着看了看街道两旁紧闭的门窗,还是走了。 子墨刚到陈疏家门口,便觉得不大对劲。门虚掩着,他匆匆推门而入,大堂中的桌椅都被打翻了,陈疏的头发散乱,昏倒在地上,嘴角还有点点血迹,像是被剑柄打的。 刘小远呢!子墨的瞳孔猛地一缩,“刘小远?!”他吼了一声。 无人应答。 子墨疯了一般找了整个屋子,刘小远不见了,那马夫也消失了。 冷静!冷静!子墨一把揪起陈疏,探了探鼻息,还活着,也顾不上怜香惜玉,直接将人按在水中! 陈疏很快经受不了,反抗起来。子墨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扯了起来,“人呢?!” “咳咳……咳……”陈疏干呕着,扶着木架子,“被抓了……几个侍卫,咳咳咳……” 侍卫?!子墨皱起眉头,难不成是…… 陈疏好容易才缓下来,“马夫已经跟上去了,应该没什么事情。” “应该?!”子墨冷冷地盯着她。他简直是疯了!怎么能够把刘小远那个惹祸精留下来!他似乎一直都在不停地闯祸和被闯祸!该死的!早知道还是得自己看着!子墨越想越烦躁,飞起一脚将那木架子踹翻了。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刘小远现在就应该还是安全的。 而与此同时,刘小远正坐在椅子上,房间被布置得奢华。他有些着急,不知道外头情况怎么样了,也不能去看看,又有些担心子墨,要是子墨找不着自己……多半又是得发疯!只好烦躁地敲着桌子,“人呢!滚出来!” 一个年轻男人半跪在地上,“公子。” “我说,你们把我绑到这儿来有什么劲儿啊!”刘小远从一开始的惊诧,到现在已经淡定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钱多到能把整个客栈包下来,又能调这么多人来抓他的——“水云呢?” “大少爷不喜欢您这么喊他。”那男人说。 刘小远抹了把脸,事儿真够多的!“好吧,那云哥呢?” “少爷正在赶过来,差不多也该到了。”男人说,“少爷想您想得紧,当初您被子墨捉走,少爷担心了许久,吃不下睡不着——” “够了够了!”刘小远烦躁地捂住耳朵。他明明不是水方,却要被水云这么念叨着,烦都烦死了! 一炷香之后,房门被人推开了,水云急匆匆赶进来,看见刘小远时两眼放光,一把抱住他!“小方!我终于找到你了!”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刘小远嵌进他骨头中!还一下一下死命拍着他的小身板! 卧槽!不带这么玩的!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用大胸脯闷死他算神马!又不是妹纸们软绵绵的,这种硬邦邦的肌肉不带劲啊喂!还有你那手劲是不是太大了点啊!他的排骨要断了! 水云把刘小远拍剩下半条命,终于算是抱够了,怜惜地盯着刘小远,摸了摸他的脸,被刘小远一巴掌打开了。 “小方?!”水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怎么了?!” 刘小远翻了个白眼,一脸严肃:“男男授受不亲!”更别说他现在是个有家室的人了!子墨小心眼得一逼!被他知道了又得被轻薄屁股了!啧啧,哥绝壁是个新时代好男银!必须点赞! “那天子墨把你抓走——” “我是自愿跟他走的。”刘小远打断他的话!他的男银特别英勇,不许别人污蔑! 水云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眼中的兴奋也冷却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爱他。”刘小远握拳,坚定地表达心意! 水云的一掌拍在身旁桌上,直接将桌子震碎了! 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勒!个!去!他怎么忘了,子墨虽然很牛掰,但是水云也是个战斗力爆表的怪物!特么的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你说什么?”水云紧紧盯着刘小远,“再给我说一遍。” 刘小远脸色苍白,深吸了一口气,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绳命故!两者绝壁要抛!“壮士你神马都没听见!刚刚风有点大,那是风声!” “你说你爱他。” 不要这样啊!刘小远有点慌了,这玩意怎么还带回放的!他没忘记水云是想干神马,那丧心病狂的家伙揍是想抓水方去啪啪啪!虽然现在壳子是他在用,但是里头是不一样的料啊喂!你用个炖花旗参乌鸡汤的锅子去煮绿豆,还想要一样的味道简直不能更丧心病狂! “那什么,冷静!冲动是魔鬼!”刘小远随手抄起旁边的花瓶,挡在自己身前,警惕得一逼! “过来。”水云眼中满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恋爱自由啊亲!我们要理智地看待这个问题!反对霸权主义,你看子墨也是挺好的嘛——” “我说,过来!”水云眯起眼睛,提高了音量。 谁过去谁煞笔好吗!这个时候撞枪口上不就等于找死呢吗!刘小远果断摇头!“距离产生美,我们这样挺好的,呵呵……”呵泥煤啊!刘小远心里已经在苦逼地泪奔了,以为把第一关boss刷过去了,谁知道到后面他竟然会跳出来找事!这一点都不科学好吗! 水云仔仔细细地盯着刘小远的眼睛看,那里头全是惊慌失措,全然没有水方看他时的羞涩可人。难道失忆了,一切就都变了?!那日他同水方告白时,水方分明是欢喜的,只是碍于人伦不敢答应才会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刘小远身上没有任何一点水方的影子,除了还是那个身体,根本就像是两个人了—— 水云忽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他不知道自己在扮演着什么角色。明明是相爱的人,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我呢?”水云轻声问。 “强扭的瓜不甜——桥豆麻袋!”刘小远把花瓶往下拉了一点点,露出脸来,“你说什么?” “那我呢?!小方,我算是什么?!”水云愣愣地盯着前方,他忽然觉得这么久以来这么紧张地找人的自己简直蠢毙了!现在再看,他就像戏里的丑角,不过自以为是地闹了一场笑话,水云是为了真爱和子墨私奔,他却一头热地扑了上去,还以为水云一定也在想他—— 想他什么?想他不要去打扰他们二人世界么?! 刘小远忽然就觉得说不出话来了,他要怎么跟他解释水方其实也爱他?!可是水方的身体现在是刘小远在用,实在接受不了他?!这种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他们都没有错,只是世事无常,像是天开的一场玩笑,他们都是被卷在其中的无辜人而已。 水云忽然大笑起来,眼眶却慢慢地红了,笑得喘不过气来,好一会儿,他转过头,盯着刘小远,轻声问道:“你说你爱的是谁?” 刘小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小远从来没有这么伤害过人。他是自私,可是不是没有良心。他可以忽悠冯柔,可以冷眼看芙蓉公主死去,因为他已经知道那些人的命运了,照着剧情走,她们是非死不可的。可是水云不是,水云是应该和水方在一起的,他们的生活应该是平静而温馨的,却因为他横插了一脚,把整个剧情扭转了。 他不敢开口。 如果是刘小远,他爱的是子墨。 可是水方爱着水云。 他不敢说了。 水云忽然站起身,往外走去。刘小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喊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子墨,我看看他到底是哪里好。”水云冷冷地说,“然后,杀了他。” 卧槽不要这样好吗!相爱相杀什么的不是你们两个的剧情啊喂!不要随随便便给自己加戏!刘小远揪住了水云的袖口,瞪大了眼睛看他,“壮士冷静!有话好好说!” 水云冷冷地看着他,“好好说?这种事情说不清楚。”他说完,又温柔地摸了摸刘小远的脸,眼中满是柔情,“乖,等我把他杀了,你就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以后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我去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这种话啊喂!“不要去!水云!冷静!”刘小远死死地扯住他的袖口。想也知道水云绝壁是打算跟子墨不死不休好吗!要不要这么偏激!特别是现在子墨的战斗力比水云要高出一大截了!这不是找死呢吗!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水云弯起嘴角,又瞬间耷拉下来,狠狠地说:“一定会砍死他!” 卧槽!刘小远的眼泪喷涌! 两人还在拉扯,楼下有人把门给踹坏了,侍卫根本拦不住,又一个急匆匆赶上来,“少爷,是……子墨。” 水云立马把刘小远抛在一边,转身飞奔下楼。 刘小远:“……”为神马他会有一种水云是去会情郎的错觉?! 刘小远打算跟,被侍卫拦住了。他招招手,把人附耳到他旁边,看准时机插眼睛!踹命根!赫赫!国足之断子绝孙脚绝壁杠杠的!刘小远把在地上翻滚的侍卫踹到一边,跟着飞奔下楼! 56、苦逼中的战斗机! 刘小远无比庆幸这种狗血的潜规则——在开打前总是要说上一箩筐的废话,像是每一个大神都会在一瞬间开启话唠模式,比如现在: 水云:“你凭什么说你喜欢小方!” 子墨:“凭我爱他!” 水云:“我是绝对不会答应把小方交给你的!” 子墨:“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你答应!” 子墨的表情邪魅霸气得一逼!刘小远忍不住热烈鼓掌!“好!” 水云幽怨地看了刘小远一眼,继续和子墨对峙,“小方不可能跟你走!要想带走他,除非——” “我会踏过你的尸体的!”子墨冷冷地说。 妈蛋!霸气模式过头了!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 水云还想说什么,子墨却在一瞬间绕过了他,揉了揉刘小远的头发,“放心吧,我会带你走的。” 水云震惊,瞳孔猛地一缩!这种速度!他有些踌躇了,实力的差距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他没有把握能将子墨置于死地。 “那什么,有话好好说……”刘小远给子墨使眼色,他不想让水云难受,本来水云就是无辜的。 “这种局面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两个你只能选一个,我不可能接受三人行。”子墨淡定地说。 卧槽壮士你太重口了!刘小远掐了一把子墨的腰,小心翼翼地看他:“云哥,你看……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是不是?” 水云没说话,直接一拳击碎了路旁的石块!刘小远瞪大了眼睛,子墨默默地把那石块捏在手中,揉碎了…… 揉碎了…… 碎了…… 了…… 用武力威胁什么的简直神烦! 子墨淡淡地说:“我师傅过两天就来了。” “呵!拿师傅说事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你也别靠水家庄。” “你!” 刘小远在一旁看他们两个吵架,娇羞捂脸,太受欢迎什么的真是烦恼……他!就像是那黑夜中的萤火虫!不论如何掩饰自己!却还是遮盖不了他卟啉卟啉的光芒! 子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干神马。”刘小远捧着脸颊,有那么点淡淡的羞射。 子墨看了一会儿,“我在看我到底怎么会缺心眼到喜欢你。” “……”擦! 最终结果是谈判破裂,在子墨轻易放倒水云身边两个侍卫之后,水云果断大度地表示,感情不能强求!刘小远暂时先跟着子墨! 刘小远被水云的善解人意深深感动了,如愿继续跟着饲主接受投喂。 “你怎么知道是水云抓的我?”刘小远扒在子墨膝盖上。 两人暂时住在水云包下的客栈内,这是最后妥协的结果。“想想就知道了。”子墨轻轻揉着他的头发。 “嘿嘿。”刘小远有些得意,“你真的追过来了……真就那么喜欢我啊?” 子墨淡定地看他,没说话。 刘小远有些不满,“要是我和你……师傅!和你师傅同时掉水里了,你救哪个?” “我师傅不会干这种蠢事,这是你这种智商才会做的。” “闭嘴!不要转移话题!就是掉进去了怎么着吧!”刘小远愤怒地拍着床!鄙视智商简直不可原谅! 子墨沉吟了一会儿,问:“我和水云都喝高了,你扶谁?” 卧槽!不带这么玩的!这种纠结着千万男同胞的千古难题竟然被反踢回来了!刘小远震惊的盯着他! “不要问这种傻问题,洗洗睡了。”子墨淡定地拍拍他的屁股,整理被子。 刘小远特别特别不满!怎么可以这么无视他的问题!“我先问你的!酷爱回答!” 子墨有些无奈,“我师傅水性很好。” “要是我们两个都是旱鸭子呢?!” “你是鸭子他不是——” “认真回答问题啊!”这样面无表情地调戏他简直是在作死!刘小远很愤怒! “好吧,你们两个都不会水,我救你。”子墨摸摸他的头发。 刘小远很满意,决定要礼尚往来一下,于是欢乐地说:“嗯!那我也扶着你!让云哥摔死好了!” 门猛地被推开!水云愤怒地从外头冲进来! 卧槽槽槽槽!刘小远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你竟然扶他!让我摔死!”水云悲愤!原本以为失去的是一个爱人,没想到现在连弟弟都没有了!他强烈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刘小远有些囧,大半夜不睡觉偷听人说悄悄话什么的简直不能更变态! 子墨看了他一眼,又捏了捏刘小远的脸,“好吧,智商问题是家族遗传,我不怪你。” (╯‵□′)╯︵┻━┻劳资不是水方好吗!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次骂两个人啊摔! 水云还在咆哮中!刘小远不得不好好安慰他:“壮士你英武不凡武功高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金枪不倒!怎么可能会干出喝醉这种事情来!” 水云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不要绕到这个话题啊喂!刘小远鼓着脸,不按剧情来的水云不是好演员! “因为他跟我在一起不是乱仑。”子墨淡定回答,准确地戳中水云的小心脏!刹那间鲜血四射! 水云暴躁地反驳:“我们一直在水家庄中,谁敢说一句不是!我灭他全家!” “我说了。”子墨冷冷地看他,“去灭了我师傅吧。” 水云:“……” “嘤嘤嘤……”水云捂着脸小碎步跑回房间了。这个让人绝望的世界啊! 刘小远崇拜的目光落在子墨身上,原来嘤嘤嘤神马的真的是家族遗传!“壮士受我一拜!” 子墨坦然地接受,把人带进怀里,“睡吧。” …… 事实证明,情人有个哥哥是一件苦逼的事情,而这个哥哥还是自己的【伪】情敌更是苦逼中的战斗机。 刘小远刚把自己扒剩下一件衣服时,水云果断飞扑过来!拿着两件狐裘将他裹紧了!“小方!怎么可以不穿衣服!” 妈蛋劳资身上那一层是透明的吗!还有大热天的裹狐裘真的大丈夫吗!刘小远在心里咆哮! 等刘小远裹着两层厚厚的狐裘安分地坐在椅子上,水云终于满意了,去找了个扇子回来就看见子墨正在靠近…… 子墨正在靠近!水云瞬间瞪大了眼睛!扑上去把子墨挤到一旁!抓着小扇子给刘小远扇风,一边嘀咕:“天热,子墨你到一旁坐着,不要热着小方了。” 子墨扶额,水云不动声色地卖力扇着小扇子!表情严肃地一逼! 刘小远终于支撑不住,啪叽晕了。 “小方!”水云大惊失色!把人抱在怀里!“快来人!小方被吓晕了!” “他中暑了!”子墨恨恨地把人抢过来,把狐裘给他扒了,“大热天的你是打算害死他吗!” 水云果断倒打一耙!“你怎么照顾小方的!这样子我怎么放心把他交给你!” ……擦!虽然刘小远不是水云的亲弟弟,但是这个性格简直就是遗传!子墨忍下了,把刘小远抱回房间,当着水云的面把门给踹上了! 水云:“……” 他水灵灵的弟弟! 把刘小远伤着的手小心地放到一边,又去打了水给他擦身,擦药油。子墨再开门时,就看见水云在外头一脸纠结望眼欲穿。 “小方——” “啪!”子墨把药方拍到水云脸上,“把药熬了端进来。” 水云想跟进去看,被子墨又狠狠地拍上了门,甚至把他鼻子给撞了! “嗷!” 刘小远没晕多久,醒来的时候子墨正坐在床边守着他,“还头晕吗?” 刘小远摇摇头,没看见水云,“他呢?” “被我赶去熬药了。”子墨说完,表情变得有些狰狞,“竟然有人比你的智商还低!” “……” 刘小远果断换话题,继续这么说下去他的智商就要千疮百孔了!“那个怪物呢?你不是去追了吗?” “追上了。”子墨把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反正就拖到我师傅来,让他自己去收拾了。” 竟然能再生?!刘小远有些咋舌,这是异形拍摄现场?!“你确定她不会再出来?!” “不确定。但是她如果出来的话,我就和她互砍。”子墨面瘫脸。 刘小远有些着急,“她能再生根本打不死啊!” “可是她重新长出来的会比原先的小一些,大概是战斗力也会降低了。” “可是……” 子墨捏捏他的脸,“不用担心,我会累,她也会。” 刘小远也就不再说话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问了一句:“你师傅到底什么时候来?” “怎么了?” 刘小远忽然地有些紧张起来,揪着被子,“你说……你师傅真的会喜欢我吗?” “你不是担心他喜欢上你吗?” “妈蛋我说正事呢!不许贫嘴!” 子墨一顿,小混蛋倒打一耙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翻脸就不承认自己说的话了!他那时候到底是为什么会看上这个小混球的!栽了一辈子! “要是你师傅不喜欢我……那怎么办?”刘小远很担忧。 子墨看他的样子,还是叹了口气,“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他的意见不能影响我的决定。” “可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 “那就让他给我先找个娘再来过问我的媳妇。” 刘小远瞬间被他霸气侧漏的回答安抚了。有道理!反正……他还有个便宜哥!至少还有点拿出手的!不行就让水云拿钱砸死他! 57、真相! 子墨忍受了水云四天,终于把凤归老人盼来了。凤归老人到的那一天,刘小远热泪盈眶,险些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了,把凤归老人吓了一跳。 凤归老人看起来大约六十左右,仙风道骨,让一开始一直期待会是个猥琐老头的刘小远有那么一丢丢的失望。 “你那个表情是怎么回事?”子墨从房间出来,就看见刘小远摸着下巴桀桀桀怪笑的猥琐样子。 “说正事!”刘小远把子墨捏住自己脸的手拍掉!“你跟你师傅说了那怪物没?” 子墨一顿,“说了。”他侧了脸,望向房间中,凤归老人沉默着坐在桌旁的身影,眸子微微一沉。 刘小远拉着子墨的手,蹬蹬噔跑到自己的房间去,还特意把门给合起来,“那什么,你师傅就没问我是谁?” 他一脸紧张,揪着子墨的手绞着,又不好意思明说,期待地盯着子墨。 子墨揉揉他的头发,“没问。” 刘小远皱起眉头,犀利指责:“你师傅太不负责任了!竟然没有问徒弟媳妇是谁!那你呢,你就没交代吗!”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还问我怎么找了个宠物。”子墨有些无奈。 “宠物肿么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养之以解忧’!”刘小远很不高兴!“不许瞧不起我!小爷上头有人!”哼唧!有水云做后盾他嚣张得不行! 子墨倒是不再说话了,凤归老人看出的不止是刘小远的本体,还提议说了一句,他的身体和灵体是分开的。这一点之前稻帖恭也跟他说过,只是子墨没放在心上…… 刘小远还在不停地闹着,发现子墨在发呆,甚至尝试着用唱歌来让他回神!真是特别特别可怕! “别闹!”子墨把人捉住了按在怀里,“我在想正事。” 刘小远沉默了一会儿,一脸严肃地问:“中午吃什么?” “……”子墨把人揪起来揍屁股! 子墨和刘小远没能说多久“机密”,在子墨罪恶的手伸进刘小远衣服中的紧急关头!凤归老人进来了! “啪叽!”刘小远一巴掌把子墨抽回床上,刚想走,凤归老人淡淡地说:“留下吧。” 子墨赶紧给他使眼色,把刘小远扯回来。 “你们两个去过鬼庄了。”凤归老人站在床边,盯着子墨。 “是。”子墨坦然地说,顿了顿,又问:“师傅,我的身体和灵体……” 凤归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是合在一起的。”说完,他又看了眼刘小远。 子墨的心瞬间被揪紧。 “你们去鬼庄的时候见过她了?”说完,凤归老人又是自嘲一笑,也是,要出城就必须跟她交锋,怎么会见不到她呢。 子墨盯着凤归老人,好半晌才说:“她应该……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我知道。”凤归老人叹了口气,转身出去,身影竟有几分佝偻。 子墨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喊了他一声:“师傅!” “嗯?” “身体和灵体——” “你是契合的,我成功了;但是他……冥冥中自有天注定,莫要强求。切记,莫强求。” 子墨颓丧地坐在床边,刘小远喊了他好几句,他才回过神来。“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刘小远还是几分懵懂,子墨和凤归老人的话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像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子墨定定地看着刘小远,好一会儿,才把人拥入怀中,“没事。” 莫强求?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不敢想的事情,怎么可能莫强求! 刘小远一句话也不敢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子墨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他的手顿了顿,还是放在子墨的头上。 “刘小远。” “什么?” 子墨的手慢慢收紧,把他的腰圈住了,脸埋在刘小远的肩膀处,“你爱我吗?” 刘小远的脸瞬间涨红了,揪着子墨的头发,“闭嘴!不许说这些废话!” “你爱不爱我。”子墨被揪疼了,却依旧固执地问。 刘小远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个字。 子墨闷闷地笑起来,慢慢的,像是笑得快要岔气了。 刘小远有些莫名其妙,他觉得今天的子墨很不对劲。 子墨笑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刘小远,你记着,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要是有一天你敢跑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不管到哪里!” 刘小远红着脸,哼哼唧唧地不敢看他。甜言蜜语什么的简直烦死人了! “我说真的。”子墨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不管你去了哪里,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的。” 刘小远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呸!你现在就差出恭也带着我了,还怕我去哪里!” 子墨笑了笑,没说话。 水云在凤归老人来之后老实了许多,也不再骚扰他们了,让子墨和刘小远都松了口气。子墨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索性成天看着刘小远。 凤归老人则是把自己一整天关在房间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师傅大约是认识那个女人吧。”子墨淡淡地说,“那天我看到的是真的。”鬼兵斧子上的‘凤’字,的确是跟凤归老人房中的字是一样的。 “他是凤夕?!”刘小远吃了一惊。 子墨摇摇头,他也不确定,凤夕是百年前战乱的人,可是凤归老人才六十多岁,时间上连不上。 “要不然是他认识真正的凤夕?!剑圣呢,还有剑圣呢!”刘小远有些兴奋,“你师傅认识剑圣,说不定就是他了!” “怎么可能,剑圣比我师傅还小上好几岁。”子墨揉揉他的头发,“别瞎猜,该说的时候,他会说的。” 刘小远咕哝了几句,也没再多说了。 过了两天,凤归老人倒是真的去找了那怪物一回,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子墨没敢跟上去看,毕竟是他先骗了那个怪物的——回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一直喃喃自语着。子墨和刘小远对视了一眼,没敢去问。 那日之后,凤归老人每日傍晚都会出去,到第二日清晨才回来,这么接连去了五天,第六天回来的时候,却像是老了十岁,颓然坐在房间中,沉默不语,衣服上沾满了鲜血。 刘小远扒着门框在外头看,被子墨拉开了,带回房间里头。 “哎,怎么回事?你师傅把那东西给杀了?!”刘小远有些好奇,“那玩意儿不是死不了的吗!” “我也不清楚。”他们这几天一直呆在这个客栈里头,也没出去。那日的马夫彻底失了踪迹,子墨想大概是重新回朱雀那儿了。至于陈疏……他们没再见过她,陈疏住的屋子已经是人去楼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凤归老人要留下来处理这些事情,他们能理解,但是水云这些日子也不回水家庄,陪着他们,子墨倒是想不通了。 “你说水云怎么还留着?”水家庄业务繁多,水云能这么放着,也不知道是打算干什么。 刘小远摇摇头,他去问过水云,却没从他嘴里挖出一个字,反而被抓住了好一番揉搓,吓得他拼命尖叫着让子墨把水云给抽了一顿。 子墨没敢跟刘小远说他有些不祥的预感。一直以来,子墨都是刘小远最坚实的后盾,如果他也崩塌了,刘小远肯定会受不了。 天灰蒙蒙的,压了下来,子墨看了一眼,大约是要下雨了吧。 路上又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声,两旁的屋子窗门紧闭,几分萧索。 “这地儿快成了第二个鬼庄了。”刘小远撇了撇嘴,子墨把窗关上,揉了揉他的头发。 “子墨。”凤归老人忽然把子墨喊了出去,“晚上,和我去把她给解决了。” 子墨下意识回头看了刘小远一眼。 刘小远一手扶着窗台,对着他乖巧地笑着。窗外瓢泼大雨,忽然一道闪电滑过,在天边炸响。 子墨的心里涌起一阵说不上的感觉。 “水云在,不会有事的。”凤归老人淡淡地说,“就差今天晚上。” 子墨直觉凤归老人是打算跟他说清楚什么事情,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刘小远摆摆手,“怕神马,下大雨呢,我又不乱跑!”这种被班主任盯梢的感觉简直在作死! “晚上在这儿等我。”子墨想了想,还是捏着刘小远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刘小远涨红了脸,凤归老人还在!他探了头偷偷看了一眼,却发觉凤归老人面无表情,心里跟着一沉。 外头的雨越来越大,凤归老人和子墨都披着蓑衣,一前一后慢慢走着。路上泥泞,两人没有交谈半句话,只是静静的走。雨点打在身上,有些疼,充斥在耳边的全是雨珠拍打的声音。 凤归老人带着他绕了许多路,最后停在一处破屋子前头。“到了。”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一丝波澜。 子墨的唇动了动,“你确定,能够保住刘小远。” “他不会出事的。”凤归老人说完,推开门,走了进去。 子墨没有任何犹豫,也跟了进去。 屋子很破,泛着一股子酸臭味和血腥味,断了腿的桌子和椅子都摔在一边。地上扔了一堆的干草,黑暗中,子墨只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喘息着,像是濒死的挣扎。 凤归老人吹了火折子,将蜡烛点燃了。子墨这时候才看见那个怪物,被铁索绑着,扣在一个柱子旁,手脚已经被砍断了,锁链陷进皮肉中,她的眼里也已经盛满了绝望。 子墨犹豫着望向凤归老人。 “虽然能够重新长出来,只要不断地砍断,她的力量总是支撑不了的。”凤归老人站在她面前,背对着子墨,子墨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看见那怪物的眼睛忽然瞪大,从眼眶中滚落泪珠。 “刘小远被水云带回去了。”凤归老人忽然说。 子墨的拳头攥紧。“为什么。”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水方没死,他的身体被刘小远霸占了,只是回不去而已。”凤归老人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却一个字一个字敲在他心上,“这就是天道,人总是不能逆天而行。” “凭什么!刘小远爱的是我!就算那是水方的身体,但是现在是刘小远在用着——” “子墨,会有报应的。”凤归老人打断了他,蹲下身,“所有逆天而为都会有报应的,我也曾逆天,看,这就是我的报应。” 子墨的眼中渗出一片冷意,“你是凤夕。” “那是水方的身体,水方总是注定要回水家庄的。”凤归老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是注定。刘小远只是一个变数,却不能改变天道轮回。” “那又如何!”子墨眯起眼,“你放过了一次,现在不也是后悔了?!凤夕,我不是你,我不会让自己也变成这个模样!” “子墨——” “你所谓的逆天,不过是你自私后后悔的产物,到底,我跟你是不一样的!” 凤归老人回过头,眼眶已经泛红了,“是,我是自私了,可是子墨,刘小远不可能永远呆着这个世界!他的灵体不属于这儿!你能够明白吗!与其今后受折磨,不如现在就断了!” “你断过一次,可是你受折磨了一辈子。”子墨冷冷地说,“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凤夕。” 凤归老人无言以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好半晌,他叹了口气。 “你的书房放了太多过往。”子墨淡淡地说。 其实故事并不复杂。鬼庄城主的女儿荣归是凤夕指腹为婚的妻子,因为战乱,凤夕流离在外,后来随着父亲一步步坐上了皇子的位置。凤夕醉心修仙,却无天生仙骨,只能靠些不入流的方法。攻城时,他正寻到一个方子,用风狸入药,可寿五百。于是,凤夕将战事丢给了副官,自己去找传说中的异兽风狸。等到他真的成功了,回来时,却发觉荣归已经被人轮奸了。 凤夕一怒之下,将士兵全部炼成鬼兵,夺了他们的灵体,自己又偷偷找了个传说中可续命的血石,佩戴在荣归身上,谁知道那不是纯正的血石,续命的功效虽有,却将荣归的理智全部吞噬了,一点点将她同化成了个怪物。 凤夕怕了,虽说爱着荣归,却又有些嫌弃她被人占有,这会儿见她成了个怪物,索性将她扔在鬼庄,自己跑了。后来听说鬼庄频频出现怪事,心里愧疚,才重新回去,却又舍不得杀了她,这才将她永世锁在鬼庄中,让那些鬼兵也在鬼庄中轮回。 “要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去找风狸,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凤归老人呐呐自语。他得了五百寿命,却要一直活在痛苦悔恨中,又如何? 子墨没有说话。凤归老人一直在雪山,后来受不住寂寞,收养了子墨,没几天,子墨夭折了。凤归老人受不住,强行招了游离的灵体,将它安在子墨身上。这才有了今天的他。 “子墨,万事莫强求,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凤归老人看着虚弱的荣归,眼中泛着泪,轻轻说道。 子墨怔怔地看着他们,眼前忽然浮现那日刘小远含着泪说的“你死了,刘小远就不再活着”,那天他红着眼眶,声音虽然颤抖着,眼睛里却满是坚定。子墨的心里抽疼着。刘小远没有他会死,他呢?他离了刘小远,莫是就能独活了?! “师傅。”子墨忽然开口,“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师傅。刘小远是子墨的根,你明白吗。就像是荣归是凤夕的根一样,荣归死了,凤夕也就死了,剩下的是孤独悔恨一世的凤归老人;刘小远要是死了,子墨也就死了。” 他可以去找刘小远,一次两次,他都可以去把刘小远带回来,却不能阻止凤归老人一次两次地再次将他们分开。 他怕的不是拥有,是拥有后的失去。凤归老人总是有办法将刘小远强行带离他身边的,他对这些异兽和灵体之事都不懂,一点也没有用。 凤归老人顿了顿,他盯着荣归,叹了口气:“去吧,雨天马车有泥印。” 子墨转身往外狂奔。 凤归老人看着荣归,笑了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伸手,按在荣归脖颈上,慢慢收紧。看着眼前的怪物瞪大的眼睛,挣扎着,直至脱力,一动不动,凤归老人才放手,百年的悔恨已经让他喘不过气了,何况五百年?他受不住了。 子墨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荣归死了,凤夕,也就死了。凤归老人笑了笑,将陷在胸口的匕首又扎深了些。 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终于,解脱了。 58、以命换命 刘小远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水家庄了。水云给他喂了药,刘小远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重新回到醒来时躺着的床,大吃一惊!菊花又开始隐隐作痛! 水云坐在桌旁,看见他醒了,没有像往常一样上来扶他,反而是一脸的疏离。 桥豆麻袋!难道是他忘记储存进度了,剧情推倒重来了?!刘小远摸着下巴,没有熊抱和飞扑的水云……绝壁不正常! 水云想起凤归老人的说的话,心里一沉。 刘小远抓抓脑袋,越想越不对劲,他警惕地把被子扒拉到胸口处盖好,想了想,又悄悄地抱着瓷枕,准备随时在水云飞扑上来时给他脑袋来一下!誓死扞卫清白!菊花主权永远属于子墨! 水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目光有些复杂,手捏着杯子,好半晌,听见刘小远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传来。 刘小远的脸慢慢红了,清了清嗓子,“那什么……壮士,给点吃的呗?”他在子墨身边就没饿过肚子!同样是攻,差别肿么就这么大捏!刘小远偏心地觉得自家的小攻越来越威武雄壮! 水云皱起眉,他常年照料水方,习惯性地开口:“厨房有卤蛋,我去给你拿过来——” “换个东西,我不吃鸡蛋。” 水云的手瞬间收紧,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刘小远。 这是神马情况!刘小远在心里泪奔,子墨你在哪里?!这人不大对劲啊喂!刘小远其实是个很好养活的人,他不挑食,唯二不吃的就是鸡蛋和牛奶了,这两样东西他吃了就过敏,所以一直也就戒了。 水云一步步走到刘小远面前,居高零下地看着他,眼中是一片嗜血的恨意,“小方,一直很喜欢吃卤蛋。” 刘小远一愣,身上开始发凉…… …… 子墨是在赶回水家庄的路上遇到百辰和稻帖恭的。陈铿被百辰用被子包成了个茧子,拿绳子捆紧了扔在马背上,百辰坐在他身后甩着马鞭。 “这是……”子墨的目光有些诡异。 陈铿的脸随着马匹动作,偶尔蹭到百辰的大腿,脸上就显现出荡漾的表情,看得子墨忍不住想抽他。 “我没骑过马。”百辰淡淡地解释,一边捏住陈铿的鼻子,“老实点!” “你们相处的……不错。”子墨把目光移开,假装没有看到陈铿那一脸‘酷爱来继续蹂躏我吧’的贱表情。 “还可以。”百辰点头,除了偶尔会被这个神经病扑倒,和他在自己面前疯狂裸奔之外,其实还算是和谐,至少可以想抽就抽。 稻帖恭耸了耸肩,没搭理他们。他是被百辰喊过来的,百辰说算出了有什么劫难,让他也来帮忙,于是三人就追上了子墨。 “水云把他抓了,不会是想趁机把他给吡——了吧!”陈铿艰难地仰起脸,努力望着子墨。 子墨抓着缰绳的手一紧,盯着陈铿的目光变得有些诡异,“你……”他在陈铿脸上看到了什么?! “他把白泽的内丹吃了。”百辰淡定解释。 “你说什么?!”稻帖恭很惊讶,驾着马走得离陈铿近了些,“好吃吗?” “还不错,肉很嫩,但是内丹没什么味道——” “赶路!”原本子墨只有一人在赶路,速度也算快,加了三个人之后,反而慢了下来。天知道子墨有多想立刻到水家庄,把刘小远重新抓出来,然后狠狠揍水云一顿! 三人见子墨这个样子,也不再多话,沉默着赶路。好一会儿,稻帖恭忽然说了一句:“你师傅死了。” 子墨的手紧了紧,却也没说话,那是他的选择,旁人不能干涉。 稻帖恭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到最后,凤归老人也没跟他说清楚所有的事情。 四人没日没夜地赶路,追在水云身后赶到水家庄,却被人拦下了。 “水方呢?!”子墨架着赤霄往里走。 “公子不能进。”好几个家仆围上来,将子墨挡住。 “都给我滚!”子墨有些暴躁地拔了剑—— 子墨在外头叫嚷着,房中的刘小远是如何也听不见的,他已经被水云吓傻了。 “走之前,凤归老人跟我说了一件事情。”水云看着刘小远,幽幽地说,“所谓的人,只有灵体和身体相结合的时候,他才算的上是一个完整的人,而当这个灵体被替换了,他就只能算是披着相同的皮的另一个人了。” 刘小远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被水云那种眼神看的头皮发麻。 “凤归老人说,你的身体和灵体……是分离的。”水云淡淡地说完,盯着刘小远,“你是谁?” 刘小远的屁股往后蹭了蹭,傻子也看出来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好吗!“云哥——” “小方在哪里?”水云往前走了几步,“不用装傻。小方早晚是我的人,如果你不交代,我大有办法让你说出来……这个身体,我还没对它做过些什么。” 刘小远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别!我的确不是水方!”他瞪大了眼睛,冷汗都下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是被撞了,撞完之后一醒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水云眯起眼睛,心一沉,果然,他不是水方。“那小方呢?!” 刘小远简直要哭出来了,“我不知道!妈蛋我自己的身体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好吗!” 水云沉吟了片刻,当初水方是因为落入水潭,溺水之后才会昏迷不醒,再醒过来时,水方就已经变成了刘小远。凤归老人跟他说过,水方还活着,也就是说,水方的灵体只不过是因为身体被刘小远占了,回不去—— “干神马!”刘小远尖声叫起来,水云扣着他的手腕,把他从床上拖下去,刘小远险些摔在地上。他心里有些不安的预感,这可是个神经病,神经病啊!过来的第一天就策划着敲他脑袋!谁知道现在还打算干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水云!你要干什么?!”刘小远大叫着,拼命掰水云的手,却一点用处也没有,他的力气奇大,水方自身配置又太低,硬件一点都不给力!被那么一拽就没办法了,只能任他拖着往前走。 水云一言不发,大步走着,直到走到水潭边才停下。刘小远的脸色已经发白了,他知道水云打算干什么了……“水,水云,我是无辜的!”他瞪大了眼睛,哆嗦着。 “小方当初是因为摔进这个水潭中,所以你才抢了他的身体,我觉着……可以试试看。”水云回过头,微微笑着看他,“你觉得呢?” 神经病……他果然是个疯子!刘小远拼命挣扎起来,尖叫着:“放开我!子墨!子墨!” 水云的眸色越来越深,揪着他的衣领,任凭刘小远哭闹也不放手,把他扔进了水潭中。刘小远哆哆嗦嗦地拼命游回岸边,幸幸幸好他自己的软件够给力…… 他还没庆幸多久,就被一片阴影覆盖了。水云居高零下地盯着他,索性按着他的脑袋,将他按在水中。 “唔!”刘小远疯狂地挣扎着,水从口鼻中漫进去,呛进喉咙中!他用力拿指甲去抠按在他头上的手,心里濒死的恐惧一阵漫过一阵。子墨,子墨…… 水云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双手一起,将他压入水中…… …… 子墨闯进水家庄后,到厢房里找了一圈,没见到水云和刘小远的身影,心里有些不安。 “分头找找。”百辰皱着眉。 “等等,你师傅会不会跟水云说了什么?”稻帖恭忽然开口。 子墨一怔。 “这种事情他不是没做过。如果他真的跟水云说了——” 子墨推开稻帖恭,往后院方向冲去。不要是他想的那样……水云对水方的执念太深,如果真的会做出什么的话,子墨觉得自己一定会疯了的! 再等等!再等等! 子墨喘着气,撑着膝盖张望,无意间看见假山旁的人——是水云! “你——”剩下的话在看见地上躺着的人,瞬间被掐断了。子墨颤抖着声音问:“你干了什么……” 刘小远闭着眼睛,嘴唇已经发紫产生紫绀,脸色也泛白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刘小远,刘小远?”子墨蹲下身,抖着手轻轻碰他的脸,冰冰凉的,他低着头,“他怎么了?” “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水云冷淡地说,“被我按在水里——”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子墨一拳打得摔在地上。子墨的双眼赤红,眼眶微湿。 水云冷笑一声,擦了嘴边的血迹,“他死了,小方要回来了。” “我杀了你!”子墨嘶吼一声,扑上去用脚踹着水云的身体。他却只是蜷缩着,在地上大笑着。 闻讯赶来的三人努力拉开子墨,他还在挣扎着要去杀了水云,水云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湿了,躺在地上,也早已不动弹了。 “子墨!冷静些!” 子墨已经完全疯了,他停不下来,只要一想到刘小远死了,心像是被人揪着,狠狠撕扯着! 刘小远死了?! 开什么玩笑!他走之前,刘小远还跟他挥手,笑得一脸可爱乖巧。 刘小远怎么可能会死?! “麒麟!”稻帖恭狠狠给了子墨一拳。 子墨像是被人拧住,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瘫在地上,刘小远不可能死了,刘小远不能死……刘小远怎么可以那么自私!扔了他就自己先死了?!一直都是他在给刘小远收拾烂摊子,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会妥协了! 刘小远……子墨忽然挣扎着,爬到躺着的人身旁,把刘小远抱在怀里,他哪里死了,只不过是淘气去水里玩了而已,“他只是睡着了,醒过来就好了。”子墨低声喃喃着,“醒来就好了。” “子墨……”陈铿有些难受。 “滚开!他在睡觉,不要吵!”子墨吼了一声,将人更紧地抱进怀里,“只是睡着了……” 三人站在旁边,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小远,你不能死……子墨低下头,用嘴唇触碰他冰凉的脸,无声地呜咽着。 59、正文完结 刘小远醒来的时候,入目是一片白色。怎么回事?!他不是被水云按在水里了吗?!刘小远猛地坐起身,周围是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他家吧? 门咔哒一声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朱爵,他看见刘小远时,也一愣,“诈尸?!” “诈泥煤!”刘小远条件反射的白了他一眼,太久没说话的嗓子似乎有些不习惯,声音有些嘶哑。桥豆麻袋!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爵深沉地看他一眼,摸着下巴,好一会儿才说:“既然你醒了。”他蹬蹬噔跑去把墙边的袋子翻出来,欢乐地给刘小远看,“等会儿我就把你的墙纸重新糊上去!” “我了个大槽啊!你干了神马!!”刘小远从床上飞扑过去,揪着朱爵的衣领,瞪大了眼睛。好好的把他的墙纸给扣了下来!难怪他说怎么墙壁变成这样了! “你不是昏迷了嘛,那肇事者的钱到现在也没全送过来,咳,那什么,你知道我也是个穷书生,就只能把你的电器什么的给卖了补贴医疗费了!” “桥豆麻袋!”刘小远的目光犀利地在朱爵身上上下打量,“医疗费什么的,既然你有了为神马我没在医院?!” 朱爵清了清嗓子,远目,“那是一个悲桑的故事——嗷!我说!”刚醒就能暴打他什么的绝壁不科学!朱爵泪眼汪汪,“电视,电脑,冰箱,大型的家电都给卖了,到现在不是又没钱了嘛,我就把你打包回来了。” “我擦哥有存折的好吗!”刘小远悲愤!至于吗!而且朱爵这个二货对金钱没有概念,谁知道他把自己的电器卖了多少钱!想想都肉疼! “可是我不知道密码啊……” “密码是——”刘小远忽然闭嘴,眯起眼睛一脸深沉地盯着他,“我醒了密码什么的还是我来记着就好了。” 朱爵重重叹气! 通过对二货朱爵的逼供,刘小远大概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被车撞了之后,他就被人送进医院,之后因为没钱,两天前被朱爵从医院里头接了回来,也就是说,刘小远昏迷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怎么可能?!刘小远的手心有些湿,他真的遇到了那些人,真的见到了子墨,还跟子墨相爱了—— 对了!子墨!如果他重新回来了的话,子墨呢?! “你还有钱吗?”刘小远从地上跳起来,盯着朱爵。 “咩?”朱爵没多想,翻着裤袋翻了老半天,被刘小远果断掀翻在地上!骑上去就把他裤子给扒了!剩下个白色小内内在风中凌乱!霸气得一逼! “雅蠛蝶!”朱爵尖叫!吓得花容失色!“我知道你从读书的时候就喜欢我了还一直说你是个直男这么伪装着接近我真是太无耻了嘤嘤嘤……” 刘小远强忍着揍他的冲动,把钱夺了就冲出门。 家里的电脑被朱爵卖了,他只好进了最近的一家网吧,如果他真的经历了《邪龙》里头的剧情,他只写到绝情崖,而他和子墨也是在绝情崖之后才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被送了回来,是不是只要他把结局补上,他就可以重新走一次了?! ‘您访问的页面不存在。’ 九个字,让刘小远身上的血液凝固。 重新尝试了好几遍都是一样的结果。作者账号可以登上,《邪龙》的前台也可以看到,但是《邪龙》后台,却始终上不去。刘小远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脑,这是怎么回事?! 刘小远心里乱糟糟的,他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慢慢暗下去。 像是天开的一个玩笑,他只不过是被当成了个戏子,在里头走了一趟,现在游戏结束,人出来了,可是心却落在其中了。 刘小远浑浑噩噩地起身,回家,瘫在地上。朱爵还在,看他的样子,咬着手指头上来小心翼翼地喊他:“刘小远?刘小远?那什么……不舒服我们去医院……打个葡萄糖?” 刘小远趴着,没吭声。 “要不然……”朱爵犹豫着问:“打个尿素?” “尿素你妹!”刘小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从地上爬起来,只是眼眶发红。 朱爵不敢多说话了,刘小远那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了。他咬着手指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刘小远,明明是躺了一个月,怎么一醒来就跟失恋了一样呢? 刘小远的眼睛有些湿,他说不上心里的感觉,欲哭无泪。 “那什么,不管怎么说,人醒了就好了。”朱爵拍拍他的肩膀,难得的说了句人话。 刘小远也没法伤春悲秋太久,他的家电都被朱爵给卖了,只好重新拿着家底去买,又找了几个认识的朋友问了,把肇事者给告了。 跟肇事者调解的时候,刘小远一脸凶狠,如果不是有警察叔叔在旁边,他甚至打算扑上去把人给撕了!还在警察蜀黎看不见的地方对着人呲牙!劳资过得不好!谁也别想好过!特别特别霸气侧漏,又忍不住有点委屈。 除了这些,刘小远又开始了他的码字生涯,毕竟这是他谋生的唯一途径。只是他没再写那些小黄文,而是转战耽美,毕竟他也是个有男人的男人了! 编辑除了一开始的惊吓,之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写耽美的可是鲜少有汉纸啊! 刘小远平均日码两万,红着眼睛在电脑前厮杀,可是编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直接一个电话就过来咆哮: “你写的那是什么东西?!受从小被虐待长大还被卖了当小倌等到被攻赎身了之后还被轮了然后在王府里被人各种虐待?!好,这个我可以不说,但是你那个攻也被轮了虐待完了还被阉了是怎么回事?!好,这个先放着,等到最后两个人在一起了受喝水噎!死!了!你是打算干神马!!!” 刘小远淡定地把电话挂了,开了电话,继续撸下一本虐文。 凭什么别人就能过好?!凭什么他就要这么跟子墨分开?!凭什么他就得剩下一个人?!刘小远知道自己有些偏激,钻了牛角尖,却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他明明跟子墨在一起好好的,为什么就要这么被分开了?! 手指在键盘上越敲越狠,刘小远知道他只是在把这些怨恨都发泄在笔下的人物身上而已,可是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如果不找些事情干……他会崩溃的。 眼泪滴在键盘上,一点一点,刘小远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嚎啕大哭。 子墨,子墨…… 而被刘小远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站在床边,如果不是有稻帖恭和百辰拦着,他能直接就这么扑上去把人给掐死了! 水方扑在水云怀里,“他是谁嘤嘤嘤……云哥嘤嘤嘤……好可怕嘤嘤嘤……” 水云紧紧抱着他,拿柔软无比的丝绸给他擦眼泪,因为‘帕子会把小方娇嫩无比的肌肤擦破了!’尊是个花一样特别娇嫩的人儿啊! 水方还在不停地哭泣,“云哥嘤嘤嘤……” “小方嘤嘤嘤……”水云也忍不住和他抱头痛哭。 子墨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水方,拿着赤霄不停比划着打算戳死这对狗男男! “冷静!”陈铿大叫着! 冷静个屁!子墨喘着粗气,水方竟然回来了,那刘小远呢?!他是还在这个世界漂浮着,还是已经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子墨从来没想到,他会被凤归老人摆这么一道,凤归老人从来就没打算让刘小远和他在一起!就算他点头让子墨追过来,也早已经和水云交代好了一切! 百辰冲陈铿使眼色,陈铿立刻会意地绕到子墨身后,给了他一记漂亮的手刀! 子墨红着眼睛死死瞪着他! 卧槽!打错地方了!陈铿吓了一跳,扑上去跟着稻帖恭按住他! 三人扯着子墨往外走,把他撂倒在院子里。 “你够了没有!”稻帖恭嫌恶地盯着他,“成天这么发疯!你不要忘了,这个身体本来就是水方的!只是被刘小远抢走了而已!” “那又怎么样!”子墨低吼着,他像只刺猬,不管不顾见了人就刺。 稻帖恭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怎么样?!一开始便是刘小远占了便宜,难道要让水方这么一辈子回不来你才满意?!” 子墨冷冷地看着他,其他人的死活又与他何干?!他只知道,就是因为水方回来了,所以刘小远才会消失! 稻帖恭和他对峙着,忽然叹了口气:“麒麟,凤归老人有和你说过,你是怎么回事吗?” 子墨沉默着看他。 “死人是没有灵体的,能够将灵体召回的,必然是从活人身上夺取的,你能明白吗?” 子墨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却还是有些怔忪。 稻帖恭也不再多话:“好自为之。” 子墨的发狂刘小远可以预料到,却不知道具体是发生什么。转眼,刘小远已经回来半年了,再一次成功地将宅男生活进行到底,成天在家里种蘑菇。 “你真的不打算出门?”朱爵蹲在沙发上看着刘小远。 “嗯。”刘小远麻木地敲打着键盘。 朱爵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刘小远像是变了个人,成天埋在电脑前码字,寡言少语,瘦的不成人形了。 门铃响了,朱爵喊他:“有人来了。” “嗯。”刘小远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 “喂!你好歹也给点反应啊!”朱爵皱着眉,喊了刘小远好几句,也没得到一点回应。 门铃被人按得更凶了,甚至开始拍门,朱爵这才不甘不愿踢踏着拖鞋去开门。 隔着一层铁门,朱爵没敢把人放进来。门外的男人神经质地用力拍门,甚至拿脚踹! “刘小远!刘小远!”朱爵大叫起来,“有个神经病找你!”喊了好几声,刘小远才皱着眉头过来了。 门外的男人忽然就老实了许多,他盯着刘小远,好半晌,颤抖着问:“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刘小远怔怔地回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刘小远,我是子墨,我追来了。”男人的声音颤抖着。 刘小远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他了,只是张着嘴,眼眶微微发红。眼前的陌生男人身上带着无比熟悉的感觉,像是刘小远无数次梦见的那样,站在他的家门口。 “我跟你说过,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要是有一天你敢跑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不管到哪里!”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我做到了。” “子墨?!”刘小远哆嗦着,却一动不动,他怕这是谁的恶作剧,也怕开了门,门外的人再一次消失。 失去已经得到的东西,比从来没有得到过要痛上百倍,刘小远已经不想再尝试了。 “快点开门!”男人蹙起眉,眼眶微红,面上却是有些不耐烦,“你不给我进去小心我抓到你揍你屁股!” 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的心里乱糟糟的,“你真的是子墨?!” “你忽悠了冯柔跟芙蓉公主百合,把袌惠娥弄进水里,洗澡的时候嚎着金箍棒,蒙白查不举,把陈铿的袜子塞到那怪物的鼻孔里,大半夜不睡觉也不给我睡觉!”男人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天天叫嚷着要吃虾饺,把自己吃出了个小肚子——” 刘小远瞬间变脸,泪流满面,给子墨开了门扑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子墨!” 子墨被他一叫,瞬间也难过了,“我回来了。” ——正文完—— 番外之变身! (一) “你怎么回来的啊?”刘小远拨弄着子墨的手指头,两个人都换了个身体,声音也和原来的不一样,让刘小远有一种自己出墙了的诡异快感。 子墨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那时候稻帖恭跟他说完,子墨坐在院子里头想了一整天,终于鼓起勇气跃进湖中—— “你傻了吗!要是穿不回来,你就死了好吗!”刘小远瞪大了眼睛。 子墨淡淡地说:“继续那么过下去,生不如死。” 子墨的身体其实要比刘小远的糟糕上许多,他那时候已经被确诊为脑死亡了,却一直还有呼吸,就这么一直待在医院里头。回来之后自然是奇迹般的复原了,醒过来做复健,等到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又拜托了不少人,这才终于找到刘小远。他也终于明白了稻帖恭说的话,当初凤归老人寻找游离的灵体时,他是被强行扯离身体的。 “这么说……你还是个高富帅?!”刘小远睁大了眼睛,他现在身无分文,穷的响叮当了,如果真的可以这么傍大款……那绝壁好啊!虽然跟他之前‘嫁给一个绝症富婆’的梦想有些差距,但是好歹也是傍上了! 子墨蹙起眉,“也不算……” “起来起来,我去你家看看!” 子墨和刘小远坐了出租车出门,到达的地方是个高档的花园小区,一看就是有钱人聚居地,刘小远早就没志气地扒着子墨,一脸期待!☆▽☆ 子墨家住在六楼,不算高,从电梯出来,直接绕过走廊,走到最里头的屋子。刘小远摸着下巴,这玩意怎么觉着那么不对劲呢,一层楼跟酒店似的这么多个屋子,想想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可能人屋子就是长方形的呢! 这些屋子的确处处透着精英和高档的味道,漂亮的大门,还有密码锁!刘小远双眼放光,看着子墨周身都有一层淡淡的光晕了!英俊帅气得一逼! 等到神圣的开门仪式结束后,子墨进门换鞋,“进来吧。” 刘小远的表情从(☆▽☆)→0_0→=_=→(╯‵□′)╯︵┻━┻ “怎么了?”子墨有些不解,把人带进来,关上门。 “妈蛋你一个五十平米的房子弄那么高档那么大个的门干嘛还有密码锁纯粹在欺骗劳资感情啊喂!”刘小远咆哮! 子墨淡定地等刘小远咆哮完毕,才拉着他坐下。子墨算不上超级有钱人,但也算是个小资,家里装修还不错,可惜为了治病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两人搬出存折看看,又翻遍全身上下的口袋,凑在一起之后,仅剩——两千块钱。子墨和刘小远面面相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们都成了不折不扣的穷人。 “你还有工作没?”刘小远扒拉着子墨的衣服,妄图从里头再翻出几块钱。 “没了。”子墨一直在国外工作,后来回国出差,就出了车祸,之后在这边治疗了这么久,公司给他出了不少的医疗费,到现在工作早就泡汤了。 刘小远很忧愁,你说这年头当个主角也不容易,金手指他早就不指望了,现在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作者绝壁是个后妈!杠杠的! “怎么办?”子墨也有点发愁,他的文凭什么的都在,可是最重要的是,他在古代生活了二十几年,英语法语一些专业技能全部都忘得差不多了,现在找工作也成了难题。 “要不……你去当教练?”刘小远灵光一闪,有些兴奋地怂恿着,“正宗的武术教练啊!还会舞剑!买一送一!” 子墨想了想,也觉得还不错,除了当武术教练,剩下的就只有卖艺和卖身两个选择了。而刘小远重操旧业,咳,比之前再掉了那么一丢丢节操,开始专职写肉文,子墨看过一次,像被雷劈了一样。 “你这个长度……‘他看着男人胯|下22公分的巨物’”子墨皱着眉,有些震惊。 “这年头写短了谁看啊,大家就喜欢看这种尺寸的!”刘小远犀利反驳,探照灯一样的目光在他身上搜寻,好一会儿才摸着下巴笑着,“嘿嘿,都说攻的那啥比受的要大,是不是真的啊?” 子墨沉默了,直觉有阴谋,他如果说不是,不合实际,如果说是,就趁了刘小远的意。 刘小远拿着皮尺嗷的一声扑倒子墨,奋力扒他的裤子!扒裤子小分队的实力不可小觑! “刘小远!”子墨有些恼羞成怒地低吼了一声。 刘小远立刻换上泪眼汪汪的可怜表情,虽然他自己的皮相没有水方那么精致漂亮,但也算上清秀乖巧,用那么可怜兮兮的表情盯着子墨,子墨一下子心软了,毕竟……那么艰难才重新在一起,算了。 计谋成功!刘小远利落地扒了他的裤子,拿了皮尺量,“唔!”他意味深长地感叹。 “怎么了?”子墨这时候也淡定下来,虽然姿势有点囧,但是还是掩不去他的王八之气! “这个长度啊……” “对付你够了就行。”子墨把刘小远弄到一边,起身穿裤子,淡定得一逼!“太长的话你也难受。” 卧槽不要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讨论这么邪恶的话题啊!刘小远瞪大了眼睛,嗷地一声又扑到他身上。 重新回来之后,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相处模式,要说有差别的……也就是刘小远必须养家糊口了。子墨通过朋友介绍,进了一家健身房,日子慢慢走上正轨,而除了这些,子墨还有件烦心得可以说闹心的事儿—— 看得见吃不着。 刘小远非说根据他多年——呸!写肉的经验,开发某个地方会各种疼得死去活来,一直用各种奇葩方式逃避,闹得子墨有些难受。 他在古代已经过了二十多年的禁欲生活,回来之后还不能吃到嘴里,简直不能更苦逼! 而刘小远用来拒绝他的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子墨比他大了那么多岁,必须让着他!其实子墨这个身体才不过三十出头,比刘小远大了将近六岁,但是刘小远奇葩地把他在古代生活的二十多年算进去,那绝壁揍是个五十多快六十的老头子了啊!“老牛吃嫩草!臭流氓!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不!正!经!”刘小远拉长了尾音,气得子墨牙痒痒地想揍他屁股。 嘛,除了这一点,他们的生活还是挺和谐的。 子墨把自己那套房子给卖了,住进刘小远家里头,一开始刘小远负责做饭,在连续三天一天三顿吃刘氏独家卤面配白水青菜汤之后,子墨发愤图强,成功夺权篡位把刘小远的厨房掌勺之位给撤了。人的潜能都是逼出来的,这句话刘小远深信不疑!甚至有些欣慰,要不是他不会做饭,子墨哪里能成为高手!他简直太伟大了! 子墨在经过一个星期的疯狂学习,把旺盛的精力都泄在做饭上,终于使得功力突飞猛进!成功掌握多项技能!堪比新东方! “今晚吃神马?!”刘小远成功解决了一篇小黄文,飞进厨房里拼命嗅着。 “炸黄鱼。”子墨一边说,一边把炸好的那些都夹在盘子里,让刘小远拿着出去吃。 刘小远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心不在焉地在他脸上啃了一口算是感谢,抱着盘子冲出去看电视了。 小黄鱼炸得酥脆,那么小的鱼子墨倒是有耐心一条条洗得干干净净,刘小远刚才偷偷看了一眼,满满一大盆,也不知道子墨花了多少时间收拾的。 卡擦,连鱼骨头都脆脆的不怕扎人。刘小远舔舔手指头,一大盘子吃的干干净净,等子墨把剩下的也拿出来,忍不住冲上去,用手拿着一条就咬了一口,满嘴喷香。 “墨妃贤德,朕今晚翻你的牌,就由你侍寝了!”刘小远豪气万丈! 子墨淡定地回了一句:“谢主隆恩。”捏着他的下巴就亲了上去,满嘴鱼的香味,唇舌相依,慢慢地勾缠出些银靡的味道。子墨托住刘小远下滑的腰身,手也忍不住滑进他衣服中,在腰侧慢慢揉捏抚摸着。 刘小远忍不住轻哼了一句,带了点点甜腻的鼻音,勾得子墨更是激动,嘴唇下滑,有些激动地吮吻着他的脖颈。 身体在慢慢的变得燥热,两人都动了情,正打算进一步时,砰地一声!子墨手里空了! 刘小远不见了?! 子墨还反应不过来,一个人,在他怀里凭空消失了!大变活人都没这么玄乎! 子墨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低头,地上堆着刘小远的衣服,一个毛茸茸的小玩意儿正呆愣着看他。 通体白色,蓬松的大尾巴正在无意识的摇着,两个尖尖的小耳朵,加上一双乌黑溜圆的大眼睛…… “腓腓?!刘小远?!”子墨吓了一跳,他虽然知道刘小远的本体是腓腓,却从来不知道腓腓是长成这个样子的,而且……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刘小远也回过神了,蹲在自己的衣服上,尾巴狠狠一甩,“快把我抱上去!愚蠢的人类!” 咳,这句话现在说的真有底气。 子墨把刘小远抱上饭桌,心里有些微妙,腓腓的样子略萌啊,软乎乎那么一小点,加上刘小远的傲娇神态,纯粹就是一副欠虐的样子!子墨忍不住小心地伸手,把刘小远团进手掌中,轻轻揉摸他的毛。 “哼!”刘小远略纠结,他莫名其妙的就变成这个样子,简直不能更坑爹!四个小短腿在子墨手上用力地踩了踩,软绵绵的小肉垫却被子墨捏在手里,玩的起劲。“你给我吃了什么!”刘小远很愤怒!他之前从来就没变过这个样子,怎么今天突然就—— 子墨蹙起眉,手里却还是捏着他的小肉垫,严肃地回想,“是不是……糟了,那些黄鱼沾了鸡蛋才去炸的,会不会是过敏?” “卧槽我怎么知道!你这个恶毒的男银啊!谋杀亲夫!”刘小远悲愤!那毛茸茸的尾巴努力抽打着子墨的手指! 子墨也有些后悔,刚刚气氛正好,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子墨尝试着别开尾巴,看了一下腓腓的小屁股,又沉默了,好小……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他特么的怎么手贱的忘了不能放鸡蛋了! 压倒刘小远之路……还遥遥无期。 (二)、凤夕荣归 凤夕觉得自己一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那个时候救了荣归。 对,是救了荣归,而不是离开她,导致她被辱。 凤夕的身份让他很清楚,如何用最小的可能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希望。他喜欢荣归,这一点谁也无法否定,但是,他更爱的,是他自己。 凤夕对修仙可以说近乎疯狂的执念。登上皇位又如何,多也不过百年的荣华,可是修成仙道,才是永世的荣耀! 修仙,是比皇储之争更让他疯狂的事情。 兵临城下的时候,虽然知道副官有多荒银好色,父皇给他的部下又有多残虐,如果进城之后,没有他的看管,会发生什么事情,凤夕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是……凤夕冷笑起来,当初会请命出战不过是听说了附近出现了风狸—— 南中有兽名风狸,如狙,眉长,好羞,见人辄低头。其溺能理风疾。最重要的是,凤夕听说服下风狸内丹,可寿五百。不管是不是真的,凤夕都不打算让这个机会和自己擦身而过。 于是,凤夕义无反顾地抛下大军,转身寻找风狸的踪迹。当他在树上找到那小巧如貂的小东西时,凤夕心中的狂喜无法言说! 他终于,可以踏出了第一步! 而在他重新回到城中,看着士兵已然屠城,而荣归,已经被糟蹋了。 凤夕的心头涌上愤怒,那是一种自己的所有物被其他人占有的愤怒,他抱着眼中满是麻木绝望的荣归,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旭。”凤夕冷冷地喊了一句。 副官腆着脸到了凤夕面前,身上满是杀戮和满足。 拔刀,一剑封喉。凤夕看着他错愕的目光,心口的愤怒难平。他不认为这种局面和他有什么关系,错的……从来就不是他! 凤夕将所有的士兵都炼成了鬼兵。 不止是因为愤怒,也算是抽取灵体的练习。既然他们伤害了荣归,那就让他们永世都只能以这种形态存在好了。 他给荣归戴上了那块‘血石’,那是他偶然得来了,只是觉得血色的石头中那黑色翻滚的雾气有些诡异,权当是瞧瞧效果好了,凤夕这么对自己说。 荣归成功地被救活了,凤夕有些欣喜,只是看着眼前的情形,他又有些犹豫。若是要作为皇子妃,荣归已经脏了,她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皇室不会允许,父皇不会允许,而凤夕,自己也慢慢地生出了一些奇特的反感。 被弄脏了的东西,不是完全属于自己了的,凤夕是不会去再去碰的,同样的,虽然他的确是很喜欢荣归,可是荣归已经不能完全属于他了。所以,凤夕没有再多考虑,将荣归抛在鬼庄,自己走了。 这个鬼地方,让荣归和他们一起留下吧。 凤夕是一个自私的人,这一点,凤夕非常清楚。 可是凤夕又觉得总是有哪里不对劲,当他忍不住重新回到鬼庄,看见朱雀和青龙站在鬼庄前头,商量着如何完全破毁荣归的灵体时,凤夕的心一紧,他也说不上这是什么心情,只是在翌日偷偷地将荣归封进鬼庄中,并将鬼庄重新封印了。 凤夕觉得自己是病了。 他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凤夕没有回宫,他在外头努力寻找着他所认为可以帮助他修仙的各种珍奇异兽,走遍千山万水。 “公子,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店小二热心地问,大堂内空空荡荡的,只剩下凤夕一个人独酌。 “雪山。”凤夕抿了抿唇,冷淡地说。 店小二拿着布巾在柜台上蹭了蹭,闲着无事,又问:“雪山那可不好走,公子可是去寻雪莲来了?” 凤夕摇摇头。 “哟,既是如此,公子不妨先住下,找着能和您说道说道上雪山的人也不迟啊。” 凤夕想了想,也在理,他一人对雪山也不了解,便同意了。 “公子尊姓大名?”小二看见他猛地皱起的眉头,慌忙解释道:“这不是宫里一个皇子丢了么,官府说了,让我们这些客栈都得记了名儿。” 凤夕没多问,也不打算和他纠缠:“凤……凤归。” “哎!”店小二也晓得这大约是化名,可不是么,都是出外游玩的,谁愿意将姓名上报了。店小二大约也是习惯了,没多问下去。 凤夕,凤归,凤夕荣归。 凤夕觉得自己定是病了,这么心烦意乱,每每想起荣归都让他一阵焦躁不安。 定是病了!凤夕皱着眉头,上了雪山。 雪山的日子很平静。 凤夕慢慢的不再去追寻那些珍奇异兽,安静的住在他的小木屋中,心中的那些烦躁都慢慢的沉淀了。 果然是因为病了啊,休息下来就好了。凤夕松了口气,可是没等他欢喜多久,却发现——梦魇。 荣归永远在他身边,不管是去了哪里,他都能看见荣归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紧紧盯着他,质问着他那时候为什么就不能跟着大军进城,为什么要任由他们屠城,又为什么……不能保护好她。 凤夕无言以对。他被心里翻涌起的烦躁淹没了。 凤夕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就是莫名其妙地烦躁不安,他总是会想起荣归,不管在什么时候。 荣归,荣归! 凤夕像是疯了,他不止一次地想重新来过一次,重新回到那个时候,看着大军,不,或许不是回到那个时候,他根本就不应该向父皇请命的!根本就不应该!如果他没有请命出战攻城,这一切根本都不会发生! 凤夕被心里涌出的一阵阵绝望搅得心烦意乱。他获得了五百寿命,获得了容貌的延迟,却总是处在纠结之中。 被荣归缠着,和忽然万籁俱静沉淀下的孤寂,交缠着,共同侵袭着凤夕。 或许是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觉得孤单了。凤夕这么想着,虽然剑圣也跟着他搬到了雪山上,可是剑圣很少同他交谈,所以凤夕认定,就是因为一直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才会这样。 于是凤夕下了一次雪山,偷了一个孩子。 小小的,软绵绵的婴孩还在襁褓中,凤夕的心也随之变得柔软。 真是不可思议,这比他寻找到修仙的方子更让他满足!凤夕觉得自己终于做对了一次,他抱着这个孩子,在屋子里头坐了一个下午,直到小东西开始因为饥饿而啼哭。 剑圣循着声音赶来,看着凤夕手中的孩子,一向冰冷的脸终于龟裂了。 凤夕像是得到了什么神奇的东西,捧着那个小小的肉团子,欣喜地望着剑圣:“你看!这是我去找来的!” 剑圣厉声问:“你从哪里找到的?!” 凤夕一皱眉,将孩子重新抱回怀中,“这是我的。” 不用回答了,剑圣已经清楚这个孩子的来历。一向骄纵蛮横的凤夕,从来都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这个孩子,多半是他偷来或者抢来的。 凤夕不顾剑圣反对,执意留下孩子,却不知道要怎么照顾他,可是一整天不停的忙碌让他暂时忘记了荣归,忘记了那种糟糕的感觉。 快乐的日子没有多久,那个小东西还是不适应雪山的环境,加上凤夕对照顾孩子一点都不在行,没多久就夭折了。 孩子夭折的时候,凤夕心里空落落的,忽然有些心慌。为什么曾经是他的东西都会一点点的离开了?!荣归是,这个孩子也是!凤夕缓缓的做了一个决定。 他可以抽取灵体,将人炼成鬼兵,自然就可以将灵体安进已经无意识的身体中,糅合成一个完整的人。 这是逆天,可是凤夕不在乎。 天道于他又何哉! 三界中,凤夕抽取了一个和这个身体最为相近的灵体,强行将他抽离身体,重新放回这个小小的婴孩身体中。 冰凉的小身体一点点的重新变得温热,凤夕欣喜地蹲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襁褓。 “你叫子墨。”当那个孩子重新睁开眼睛时,凤夕的目光流转间,竟是比琉璃更美的光彩。 什么麒麟,什么天生带着灵力,凤夕都下意识地不去理会,这个孩子,是他填补了荣归给他带来的愧疚。 是了,那是愧疚。 可是没关系,那都是前程往事了,凤夕不再多想,他细心教导子墨,照顾子墨,陪着子墨说话,这就是他一整天的生活。虽然知道子墨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孩童,可是凤夕为了给他找个伴儿,还是再一次下山,背着剑圣偷了个小童,带到雪山上,那就是陈铿。 剑圣深深地看着他,却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 或许,凤夕才是一个孩子,他胆大妄为,任性骄横,他的世界中没有任何礼法规矩,剑圣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像从前做过无数遍的那样,将陈铿收下了。 一点点照顾得子墨成人,看着他下山,一直……到他让朱雀派人来找。 荣归还在。 荣归疯了。 曾经被他刻意忘却了的故事,再一次翻腾着,让那份内疚入骨,整夜整夜刺得他生疼。 凤夕靠坐在桌边,看着剑圣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这个他多年的好友,冷淡却温柔的男人,蹲下身,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好半晌,才说:“去解决了吧,凤夕。” 凤夕的手握成拳。 “凤夕,她本就是该死的人,你执意将她救回,才造成了这个局面。” “她是因为我才会经历那些事情的……”凤夕喃喃着,他第一次知道,有些愧疚,能够像锁链一般,束缚他百年。这是他的罪孽,他终于承认了。 “可是你不应该救回她。”剑圣的声音很淡,“你害了她,却也救了她,凤夕,最后一步,还是要你自己来走。” 凤夕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觉得……他似乎什么都抓不到。 到绝情崖,见到子墨和刘小远,凤夕沉默着,心里却有些愤怒。 子墨,这个小小的孩子,也应该是他的东西,现在眼看着却再一次要被别人占有了! 凤夕盯着刘小远,一个腓腓,还是个抢占了别人身体的废物灵体,他冷笑着,去敲点了水云几句,便收到了预料中的效果。 凤夕的东西,就应该一直是凤夕的,谁都不能抢走! 他找到荣归,将完全失去神智的荣归束缚,毁灭了她的灵体。 “师傅。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师傅。刘小远是子墨的根,你明白吗。就像是荣归是凤夕的根一样,荣归死了,凤夕也就死了,剩下的是孤独悔恨一世的凤归老人;刘小远要是死了,子墨也就死了。” 那个他细心看护的孩子这么说。凤夕的心像是被什么蛰到了,他想反驳子墨,荣归不是他的根,只是他一直的束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凤夕忽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了,他一直骄傲而任性,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人生是一场闹剧。 没有灵力和根骨,却想着修仙;因为任性让荣归遭受磨难,最终却只让自己背负了百年的愧疚;因为自己的冲动,收养了这个孩子,最后却要看着他一步步离开自己。 一场笑话一般的人生,他却一直洋洋得意,有什么意思呢? 荣归不是他的根,可是荣归死了,凤夕也就没有必要活着了。背负了百年的罪孽终于可以结束,他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啊…… 凤夕觉得自己的头疼欲裂,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乳白的帷帐。他猛地坐起身,看见旁边的婢女半跪:“三皇子?” 梦一场?!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那些束缚是他的梦,还是如今才是真正步入了幻境? (三) 子墨下班回家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小毛团一脸严肃地抱着遥控器看——ccgv1?! “你回来了。”刘小远严肃脸说完,啪叽扑向他手中的塑料袋,被子墨提着丢到餐桌上自己扑腾去。 子墨直觉不大对劲,重新回到客厅,拿了遥控器按了一下返回键,果然,是减肥广告——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费劲地甩着肚子上一圈圈的肥肉,在吃过一颗药丸之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纤瘦的斯文小伙。子墨扶额,他不明白为什么刘小远对这种减肥广告和“只要998!只要998!八星八钻带回家!”那种声嘶力竭的广告有着近乎执念的爱好。 竟然还学会了……用ccgv来掩盖。 刘小远正在奋力地跟一包薯片过不去,小短腿努力扒着包装袋,用牙齿咬着。 “这是给人吃的。”子墨看见了,从他口中把薯片解救下来,拿了块糖塞进他嘴巴里,“赶紧变回来就给你吃。” 刘小远气哼哼地坐在桌子上,小短腿蹬了蹬,两个毛茸茸的小爪垫抓着大尾巴,“你歧视我!” “就歧视你了。”子墨淡定地把食材放到冰箱里,成功噎住刘小远。 刘小远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开始在桌子上一边滚一边扑腾!子墨看了一眼,任他扑腾个够,一个小毛团再怎么折腾也没法像他以前那么捣乱。 “你不爱我了!我要离婚!”刘小远大叫着,大字型瘫在桌子上,好累…… 子墨继续淡定地切番茄,“天朝不给发证书,不用担心。” 真是特别特别的冷酷无情! “你吃过了就不要了!负心汉!”刘小远犀利指责!“太过分了!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子墨挑眉。 “我是好兽!”刘小远努力挺了挺胸,露出胸口一撮白色绒毛,迎风飘荡。 “的确是……好受。”子墨点头,出去拿了个棉签,回来掀起刘小远的尾巴,戳了戳他的小菊花,“还有一点,我还没吃到。” 卧槽!刘小远奋力挣扎,用两个小爪子捂住屁股!他现在这么小个竟然都不肯放过!简直不能更丧心病狂!小尾指都戳不进去好吗! 子墨捏着他后颈的一小块软皮,拎起来,甩一甩,看他在半空中扑腾着,咻地一下缠到子墨手指上!“你再闹我不介意今晚吃粉蒸肉。” “这种高难度的菜你做不粗来!”刘小远得意地嘲笑他! 子墨一眯眼,“我可以当尝试。” “壮士你真英俊到点了我去给你开新闻联播我尊是个贴心的好情人啊!”刘小远一脸严肃。 子墨重新把刘小远放到桌子上,又把零食给他收走,“不许乱吃东西,老实点等着吃晚饭。” 刘小远郑重点头! 等子墨重新进了厨房,刘小远迅速顺着桌腿滑到地上,甚至在落地时还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体!必须点赞! 哼唧!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果然非常符合他刘小远邪魅气质! 贴着墙往外跑,在书房门口站好,警惕地左右望望,很好,子墨没有跟踪。贴着门缝滑进去,刘小远盯着床头柜,深吸一口气,后退两步,助跑! 踩在抽屉把手上,一跃飞向床!再一个伶俐地转身!成功降落在床头柜上!漂亮!刘小远握拳!到了! 啪!灯被子墨拉开,刘小远吓了一跳! “难怪我说找不到,原来是藏到这里来了。”子墨淡定地进来,手伸进床头柜上的台灯灯罩中,摸出赃物——巧克力两块。 刘小远悲愤!“你跟踪我!太卑鄙了!” “该!饭点了不好好吃饭。”子墨拎着刘小远重新回到厨房,当着他的面,把那两块巧克力放进冰箱里。“有本事以后开个冰箱给我看,你不是喵星人。” 刘小远觉得自己被森森地伤害了,谁说只有喵星人才能开冰箱!——好吧,的确是。他瘫在桌子上,对喵星人肃然起敬。 平时子墨并没有管着他吃零食,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刘小远变成这个样子,一顿饭只能吃一点点,子墨也就开始严格控制零食供应量。 晚饭是盖浇饭,子墨专门给刘小远炒了几颗玉米粒和萝卜粒,放在小勺子里头,推在刘小远面前。 “我要吃肉肉!”刘小远睁大了眼睛。 子墨冷酷地回应:“不许卖萌。” “你这个没有情趣的男银!” “我不打算跟一个毛球谈情趣。如果你重新变回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情趣。”子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刘小远瞬间低头,乖乖吧唧吧唧吃饭。 第二天早上,刘小远又开始扑腾,扒在子墨脸上,死活不肯放手,“带我去上班!” 子墨简直想仰天长叹了,这家伙一整天活蹦乱跳的精力到底是怎么来的!太诡异了!“不行,太危险了。” “我保证就躲在你口袋里!不然裤袋里!”刘小远信誓旦旦!“带我去上班!去上班!我在家好无聊!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子墨有点心软了,拿手揉揉他软乎乎的小身子,“不许随便冒出来。” “明白明白!”刘小远使劲点头。 子墨这才同意了,可是在半个小时之后,他就开始后悔—— 刘小远看着子墨教人剑术,在裤带里头有些颠,只能努力用爪子揪着他的裤子。子墨也有些担心,教没两下就停下来扶一把,把刘小远重新塞好,然后,他就看见学员……越来越诡异的眼神。 “那什么,老师……想上厕所就去吧。”贴心的学员终于忍不住开口。 子墨:“……” 刘小远躲在裤袋里头,细声细气地说:“尿频尿急尿不尽,快用前列康!” 子墨:“……” “什么声音?!” “没什么,大概是……苍蝇!”子墨狠狠地说完,转身戳了一下刘小远的脑袋,等他老实了,才重新转身,“你自己先练着吧。” 学员的眼神变得更加诡异,子墨低头,看见自己裤裆的位置,开始膨胀——刘小远在里头慢慢蹬腿,又拿爪子拉回来,再重新蹬腿。裤裆处神奇的膨胀!缩!膨胀! 卧槽!子墨深吸了一口气,飞快地冲向厕所! 等到把刘小远掏出来,他正笑得开心,子墨深吸了一口气,“你再敢捣乱,我就把你冲到下水道。”他面无表情地恐吓。 刘小远立刻闭嘴!眼睛瞪大了!威胁新招式!下!水!道!卧槽! “还闹不闹?”子墨拎着他的小软皮,甩了甩。 “绝对不闹了!向组织保证!”刘小远举起小爪子,挥了挥。 “你来之前也是这么说的。”或许是觉得这么甩着个小毛球挺好玩,子墨又甩了甩。 四个小短腿在半空中乱挥,子墨看着有趣,又甩甩!卧槽!刘小远有些晕,使劲挣扎着打算扒拉上他的手指,结果……子墨玩脱了。 “咻!”雪白色的小毛球挥了一个弧度,成功掉进厕所里。 子墨:“……” “嗷!”刘小远开始尖叫,他竟然,竟然掉进厕所里头!!圆溜溜的黑眼睛里头满是震惊! 子墨赶紧把他拎起来,放到水龙头里头给他冲洗干净了,拿毛巾轻轻揉着。 刘小远一抽一抽的,他觉得……他的世界崩塌了,心灵受到了严重打击!子墨也知道自己是个罪人,小心的不敢说话,捧着个小毛球去了休息室。 “小远?”子墨试探着问。 刘小远心碎了,“你竟然……把我扔进厕所……” “我错了。”子墨从善如流,小心地揉揉他的脑袋,“我不是故意的。” “你把我扔进去了……”刘小远还没有回过神,满身散发着强烈的怨念。“因为我变成这样,所以你嫌弃我,还把我扔进厕所……”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子墨也有些尴尬,他只是觉得小毛球甩着,看他扑腾挺好玩的,谁知道会飞出去! “你把我扔——” 子墨在他脑袋上嘬了一口,“我只是没抓紧而已。” “借口!”刘小远咆哮!“你就是故意的!你昨天还说要把我丢洗衣机里按脱水!” 子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刘小远呆久了自动拥有嘴贱技能?! “我发誓,我真没那种想法,只是吓唬你的而已。”子墨诚恳地举着手。 “那把我塞冰箱冷藏室里头冻成条条呢!” “那是气话。” “那塞在袜子里用夹子夹住吊在阳台呢!” “逗你玩的。” “还有在我身上涂脱毛膏呢!” “开玩笑的。” 刘小远森森地觉得自己的安全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子墨越来越不靠谱了。威胁他的方式越来越先进,要是哪一天他不见了,很可能是被子墨塞在小箱子里头当邮戳。 “我发誓,我真的没打算伤害你。”子墨努力表达真心。 刘小远吸溜了一下鼻涕,打了个小喷嚏,“要是你又威胁我怎么办?” 威胁是必须的!要不然刘小远那么闹腾哪里治得了他!这句没敢说出来,子墨清了清嗓子,“我不会随随便便欺负你。” 刘小远狐疑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哼了一声,表示原谅。 子墨松了一口气,“还继续跟着我出去转,还是在休息室里头?” 刘小远想了想,在外头大不了就让人觉得子墨肾不好,休息室里万一被人看见拿苍蝇拍拍死……那就是命不好啊!“跟你出去!” “那你给我老实点。” 刘小远用力点头! “子墨,老板找你。”门口有人喊了一句。 子墨回头看了两眼,把刘小远又揣兜里出去。进了店长办公室,老板正在桌子后头,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语气各种狂霸!“不要跟我废那么多话!我说了就这么办!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吗!行了就这样,少给我吵吵!我找人谈事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巴岛。”子墨淡淡地说。他们两个年纪差不多,子墨平常也就直接喊名字了,巴岛也不在意。 “哎,对,你有兴趣当个健美操教练没有?” 子墨皱眉,“我不会。” “那还是只教剑术?我这儿的老师基本都是教两样啊。” “武术也可以。” 巴岛来了兴趣,“来一招?” 子墨轻盈地跃上墙,踏了两步,一个腾空翻越,重新稳稳当当地站在地面。 “好功夫!”巴岛看的眼睛都直了,“只是……怎么这玩意还要捂着档的?” 子墨:“……习惯。” “哎呀,那个时候我在分店那边听人说你来应聘,还觉着武术不靠谱,这么看来还是有两下子啊,行!你教两样!我给你涨工资!” 手机又响了,打断了巴岛的话,他不耐烦地看了眼屏幕,瞬间变脸!谄媚地笑着接起来:“哎,媳妇儿,请指示!” “没问题,没问题!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坚决服从!不敢有任何反对意见!哎!好!” 刘小远在子墨裤袋里头用力挠了挠,人比人……气死人啊!他鼓了鼓脸,又慢慢地把他的裤裆撑大了—— “老实点!再闹回家把你扔厕所里!” “子墨你跟谁……”巴岛狐疑地看着他。 “我没说话,是外头的声音。”子墨面不改色的说谎。 刘小远在裤袋里头已经震惊了!子墨竟然,又拿扔厕所的事情威胁他!这日子真心没法过了! 番外完
推书 20234-07-31 :那就一辈子之心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