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手——GREATID

 文案：

 “如果有下辈子你想要当什么？” “我想当吉他……” 第一章 他是个吉他手，而喳喳是个少年，他们再度相遇是在一个人多的路口，喳喳那时是个发传单的工读生，他喝醉了——在一个大白天。 他摔倒在路上，感觉是有个谁撞倒他的，一回神就发现喳喳正抓着他的胳臂，虽然扶住了他，却让他老婆掉在地上。 “Fuck！！”他甩开喳喳的手，跪在地上捧起吉他，随即又站起身来推了喳喳一把，火爆十足的开口骂人。“干你妈啊！撞坏我的吉他你、你要赔吗？” “对不起、对不起！”喳喳慌张的想拍拍他的吉他，又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只是怯懦的喃喃解释：“不是我撞你的，是别人……，我只是……” “走开！”不想听喳喳没用的解释，或许他当时也没有想要什么解释，走到了最低点，他只想孤傲的往前走，帅气而落拓的死在路边也好。“你也赔不起！” 吉他能多贵？谁又真的赔不起？他只是不想再让任何人碰他了……任何觊觎他的才华、或是身体的人。 他果然已经不记得了。喳喳看着他的背影，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看着看着，他也愈走愈远，消失在浮动的人群中，成为一个方向的象征。 ＊＊＊＊＊＊         他是拖雷，绰号叫拖雷，成吉斯汗后裔的拖雷，专玩死亡摇滚。 身上大量的穿洞和金属环，是四个金属乐团的吉他手兼作曲者，外人对他的形容就是个老烟枪、脾气火爆又冷酷，有人传说他更年轻的时候是个飙车族，酒后跟兄弟一言不合砍死对方，进了感化院之后再出来，就玩起音乐了。 形容他不如形容他的吉他，形容他的吉他不如形容他的手，他的手上有厚厚的吉他茧，月色在他身上就像演奏的氛围，喳喳只觉得自己就像吉他，被他紧紧握住的时候、猛力抽搓的时候，就只能喘息着发出呻吟，激烈的鸣叫，虽然想要他的身体，拖雷却给他强烈的强迫、主控感、使劲却协调的扭转着他的颈子，温柔当中却有粗暴。 淋漓──和他的性爱就像他和吉他结合后爆裂出的音乐。 喳喳在一个叫做尸变的PUB见到他，那时是在人群中，有个地下乐团正在表演，叫蒙古利亚──蒙古利亚，里头却没有拖雷，现在想起来很吊诡，那时喳喳在疯狂暴动的粉丝中见到了拖雷，粉丝们抗议着为何拖雷脱团了，台上的主唱却很冰冷，盯着门口的方向。 那时喳喳是跟着一个大学学长去的，也是去瞻仰台北的夜生活、顺便见识什么叫极致的男人力，学长在带他去之前让他听了蒙古利亚的歌，让他期待万分，不料却不是躬逢其盛、而是见证了一个乐团的崩解。 拖雷像彗星，拖着长长彗尾一般的影响力，光是走过人群就使粉丝们安静一片，最后他走上台，拿着主唱的吉他打爆他的头，然后就下台离开。 死亡、摇滚、男人力──虽然喳喳知道自己老是看错男人，面对拖雷的疯狂与残酷，却还是忍不住用瘦弱的手臂推开人群，追了出去。 “我一定是疯了……” 喳喳跑上楼梯，到了一楼，在街道当中找到了远方有个闪着银光的身影，拔腿追了一阵子，却输给了红绿灯，眼看他过了马路之后消失在巷子里，任凭之后他在迷宫般的巷弄里找寻，怎么找不到。 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为什么要追逐一个这样的人？ 喳喳有点喘，蹲在路边茫然，一边困惑着自己在哪里、另一方面则从疯狂中醒来。 幸好没有追到，不然说些什么好呢？ “你，追我做什么？”他的语调很奇特，喳喳抬起头，好不容易缓下的心跳又重新剧烈。 像是暴风雨的前夕，深橘色的宁静，也像是藏在冰层下的火山。 那是初次，喳喳看清楚了拖雷的脸──一个长的很好看、却紧绷坚实、毫不友善的男子。 “我只是……”喳喳嗫嚅着，却说不出原因。 “你是歌迷吗？还是艾塔的人？或是唐松的手下？”连问三种，可见拖雷被很多人追击。 喳喳知道艾塔是唱片公司，后来也知道了唐松是谁，是个北部的角头老大，不过当下喳喳什么都不知道，就只能呆呆望着拖雷，说了一声：“蛤？” 拖雷大概也知道这蠢小子应该不是后面两种人，于是自动把他归类到歌迷里头。 “我已经离开蒙古利亚了，所以如果你是歌迷，也不需要追着我跑了。” 拖雷说完之后走到对面店家前，发动了机车。“快回去吧！” “等一下！”听到机车的蓬蓬声，喳喳有点紧张，冲到他身后握住机车后把，“你可以……，我…… ，我迷路了。“ 后面的话太小声，戴上全罩式安全帽的拖雷有点听不见，打开前罩转过头。“什么？” “我……，我迷路了。”喳喳吸口气，鼓起勇气大声说。“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那你去找警察。”拖雷冷血的回应他，的确，这小家伙迷路一点都不干他的事，更别提他的求助简直和十岁以下小孩没两样，拖雷最讨厌小孩。 “我也不知道……，警察局在哪里……”喳喳真的不知道，却也不知道除了大胆的把拖雷困住之外有什么别的方法。 “你去捡一颗大一点的石头，”拖雷指着路边的砖头，喳喳还傻傻的跟着他的手看，但后来的话愈来愈脱序，喳喳这才知道他不过是在整人。“去把那边那片玻璃砸破，警察就会来了。” “不要……”喳喳话还没说完，拖雷就无情的催下油门，喳喳跌倒在地，细皮嫩肉的连手心都摩破了，脚上更是马上擦破一大块，从触感就知道已经渗出血来。 “噢……！” 好痛喔……！喳喳从地上爬起来，用指尖挑掉伤口里的柏油小石子，表情憋紧，接着就叹了口气──也是，有谁会一点理由都没有，就想载个不认识的人回家？ “上来。”喳喳一抬头拖雷劲从远方又调头回来，像阵瞬间？停的狂风，一脚踩在喳喳身旁，钉满铆钉的靴子顿地也像重金属乐。 “……哇！”喳喳乖乖的坐上车，机车就像箭般飞速射出，吓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好。 “可、可以……借我……安全帽、吗……？” “没有。”烈风中怒吼，拖雷说完之后也已经是七八个路口了，火烧般的车速逼着喳喳抱紧他的腰，连警告都不需要警告，本能如此。 喔……，好。喳喳想着，紧紧贴在他背后，咬紧牙、闭紧眼，一句话都不敢说。 第二章 “你叫喳喳？” 一群人，说起来其实也只有四个，听说是另一个地下乐团，全都是拖雷从小就一起玩的玩伴，叫叛贼。 主唱兼吉他手兼作曲是拖雷，吉他手二兼团长、兼作词是黑鬼库克，胖子那鲁湾是鼓手，凸眼球贾嘎斯（ㄙ˙）是keyboard手。 “你跟拖雷是什么关系？” 仔细想想……，喳喳摇摇头。“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就是……” “等一下会发生关系……！哈哈哈！” “发生关系还是……” “没关系！这就是──没关系就有关系、有关系也没有关系、对吧！” 贾嘎斯和那鲁湾一搭一唱、逗着喳喳不断在打嘴炮，库克摇摇头，转过头和拖雷说话。 “是说你刚刚去哪啦？就是去接这小鬼所以晚到吗？” “去找沐野。”拖雷头也没抬，拉开啤酒罐就喝了。 听到沐野这名字，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会儿后，库克才问。“喔！那没事吧？” 沐野，喳喳知道是谁，就是蒙古利亚重组之后的主唱，一个很漂亮的高个男生，刚刚在台上被拖雷一吉他打爆头。 “揍了他。”拖雷倒了一把干果到嘴里，随即喝了一口啤酒，“对不起。” “……嗯！至少他今天不能发表了。”那鲁说了风凉话，马上就被库克赏了一拐子。 “你打他没用啊！跟他好好谈谈吧！”库克叹了一口气，“再怎么样，至少你们曾经有过……，总不会这么不留情面吧！” “没什么好谈。”拖雷捏爆了瓶子，又拿另一瓶打开来喝。“他的个性我知道。” 沐野和拖雷，在蒙古利亚的时代是一对情侣，半年前分手了，拖雷也从蒙古利亚退团，但在不久前，却听说他们制作了出道CD里，五首歌中有三首出自叛贼作品，更糟糕的是，竟取得几个人的权利转让书。 以库克的说法，是在某次酒酣耳热之后，沐野拿来给他们签的，至于为什么也会有拖雷的签名──竟然是出自库克之手。 也就是说，如果唯一没有签名的拖雷狠下心要告沐野诈欺也没那么容易，除非他打算牺牲库克。 “是我们对不起你，拖着我们这些不长进的家伙，还给你惹麻烦，真的很抱歉。” 库克提罐一敲他的酒罐，直接对口狂喝。“兄弟给你陪罪。” 身为一个外人在旁边不着边际的听，实在有点尴尬又无趣，喳喳看着他们喝酒抽烟的样子，到后面就只能发呆了。 贾嘎斯转过头看着喳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你可别像沐野一样，他是个婊子！” “就跟你说不是。”拖雷在喳喳回答之前就顶下来。“我不认识他。” “可以告诉我怎么从这里回F大吗？”喳喳终于找到空档开口，却没把握有没有人回他。 “转三班公车才会到耶！F大在西北方，我们这边是东南耶！而且现在都半夜了，也没车坐啊！骑车比较快啦！拖雷载你十五分钟就到了。”那鲁一边吃干果，一边喷得到处都是，“而且什么都没做，你就要回去啊……！嘿嘿！” 做什么啊？喳喳脸都红了，虽然他从高中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可是真的交过的男友也才一个，那时了不起就只有牵牵手，现在突然要跳到做什么……，不会太快了点吗？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喳喳摇手摇到都结巴了。 “我们没想怎样啦！想怎样的是他不是我们啦！”贾嘎斯也在大笑，指着拖雷暧昧的皱皱脸。“没关系也能有关系的，要有两把刷子啊！” “他的腹肌很棒喔！应该就是常常做爱做出来的，巧克力啊……！” 那鲁湾又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说起跟他一点关连都没有的东西。 “你们够了啦！”库克一边笑一边制止他们，“你听听就好，他们太夸张了。” 拖雷没有反驳，持续的把酒喝了，一群人又打打闹闹一阵子，几个人窝在电视前睡着，拖雷才起身收拾东西，顺便帮大家盖点衣物薄被。 他似乎是个很体贴的人……。 “我可以……，窝在这里睡一下吗？”原本抱着腿贴在膝盖上，喳喳一抬头发现拖雷正环胸看着他，只能不好意思的问。 “睡我床上。”拖雷一努下巴，脱下衣服，传说中的腹肌就在喳喳面前炸出一道光──真的好漂亮！ 那是，真的是做爱练出来的吗？“那里人太多了。” 左有那鲁湾，右有贾嘎斯，对面又有库克，喳喳连脚都不敢伸直，只怕会有人不小心被他的袜子贴到。 突然睁开眼看着下喳喳，拖雷呼出一口气。 “你穿外套睡觉？”拖雷略提高音调，喳喳赶紧把外套脱了，给他一个嘘的手势。 这小子真是跟他见过的人不同，一副乖乖牌的样子真像是走错了世界。 拖雷不想多问，脱到剩下内裤就自己躺上床，一看喳喳还是衬衫一件就要躺着睡，干脆把刚刚脱下来的T恤丢给他。“穿这个睡吧！你明天还要穿那件。” 喳喳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害羞，总之就从命的脱下衬衫穿了他的衣服，偷偷闻一口。 他身上的味道并不难闻，明明很爱抽烟，却没染太多烟味在身上，体温也很高热，真的是个在外头打滚的男人……，而不像他还是个学生样的小男生。 躺在他的床上，拖雷的床是一张小双人床，高个子的拖雷半截脚都在外面，喳喳尽可能睡在床边、背向他，那鲁湾却一翻身差点亲上来，喳喳惊吓之下一往后退，就撞在他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你一直对不起，很快天就亮了。”拖雷打了个大哈欠，眼睛完全没张开，好看的脸让喳喳忍不住观察他。 不知道是不是长期过着夜生活，拖雷很白很白，直挺削瘦的鼻子上头有个小疤，睫毛很长，眉形很好看、又直又刀感，脸也像是刻划出来的，一面一面又平又硬──这么好看得脸，怎么会睡在他旁边呢？ “不睡就做爱吧！”拖雷转动了一下被烟酒醺辣的眼，一翻身压在喳喳身上，在喳喳发出惊叫前就伸指压住他的唇。“安静点比较好。” 这么多个男人，不小心不会被轮暴吧？喳喳有点惊恐，拖雷却已经低头啃咬他的颈子了，他舌头上有一个洞，穿了舌环的舌头刮过喳喳的皮肤，让他难耐得发抖。 拖雷是个老手，左手扯了两下已经把喳喳的裤头解开，不了多久就让他下身赤裸，野蛮的搓揉起他的下体了。 触感很色，他的手，粗糙中厚实的感觉，喳喳被他爱抚着差点发出呜呜声，不是不想逃，只是这时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喳喳在欢愉中有点分不清，拖雷搂着他的身体，一口咬住他的胸口，舌上的异物就刮搔起他的乳头，喳喳咬住下唇，身体却无法控制的打了个大冷颤，只能害怕的掐住拖雷的肩膀。 “不……” 还来不及说出口，那鲁湾又翻了个身，还发出不舒服的喔一声，喳喳紧张的咬紧牙，把想说的话又吞回口中。 “乖……。”拖雷褪下内裤，整个人完全的赤裸，喳喳再无知也知道，这么漂亮的身体，只有电视上、杂志上才看得到……。 第三章 “等一下……”喳喳还是小声的打断他，毕竟等一下才知道的话，他可能会、倒胃口吧？“我、我是……第一次，所以……” “要我对你温柔一点吗？”拖雷长手一伸，在床头柜上拿了润滑剂和保险套，在他眼前套上，然后就挤出透亮的胶状物，在手上搓了搓，手指插进他后茓里抽动起来。 “别怕，我有经验的。” 拖雷张口吸吮他的耳，一路滑过颈子和肩头，冷空气里喳喳有点胆却，紧张却更多，不是和自己心爱的人，而是和一个好像是偶像的人做爱，那感觉很奇怪，况且这种半强迫半诱惑的情节，拖雷……，用一般的眼光来看，他是坏人吧！ 被一口气顶到深处，喳喳抽了口气，幸好有忍住没大叫──拖雷的手指真的很长……。 明明就是男人，被戳的时候为什么还是会……，舒服呢？ 喳喳翻过身面向墙面，身体轻轻颤抖着，性器也在他的掌心中不断膨大，变成直立的棒状，拖雷来回揉弄着的时候，口里也没停着，钻进被子里舔咬他的背脊，让喳喳青涩的身体不断害羞扭动。 “喔！”抖得太大力，喳喳的脚板不小心踢中了墙壁，正在疼痛闷哼的当下，却感到拖雷的指头从他体内撤出，才觉得困惑的时候，拖雷已经把阳具一寸一寸插进他后茓里。 “吸气……。”拖雷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喳喳闭紧眼睛、原本正在慌乱喘息，一听他说就忍着微弱的哼哼着，一口一口愈来愈深的呼吸。 这就是……，做爱吗？就是这样吗？另一个人的体温，和强硬感迫使他兴奋，被深入，那只有在春梦中才会出现，模模糊糊的感觉，现在却如此鲜明──喳喳害怕到极限，扯住棉被努力控制，不要让自己大叫出声。 “我要……，动了……”让他适应了一下子，拖雷小声提醒喳喳，话尾才完，就一下一下的挺起腰杆抽送起来。 拖雷没有说话、也没有呻吟，更没有像野兽一样喘气，只是配着动作深深的吸气，吐气，每一口当中都饱满着高浓度的性暗示，喳喳闭紧口，声音却不时从鼻腔中泄漏出来，呜呜啊啊的细碎着，是因为他是──哥哥（攻）吗？每一个动作都这么强悍有自信，不像喳喳自己，又躲又藏又想要、又想逃，只是他不晓得，就是这种反覆感，瞬间让拖雷猎捕者的欲望烧得老高。 “嗯嗯……”难耐的扭动，喳喳开始拨弄拖雷紧握的手，拖雷当然知道他想什么，却还是紧紧抓住不让他如意。“你……我……” “你怎么样？”细细的气音，拖雷问他的时候还硬在他身子里，恶质的挺动两下，喳喳在爆发之际，哪受得了他的动作，他一动之下、喳喳都险些把嘴唇给咬烂了，更无暇应答他的问题。“不说吗？” “让我……”紧靠近他怀里，喳喳侧过头、贴在他胸口，百般困难的开口。“射……。” 纯洁又青涩的模样完全挑动拖雷，一放手让喳喳射在他手里，拖雷就撤出他的身体，将他翻成仰躺，当着他的面前舔下经验。 怎么可以这样！喳喳面红耳赤，想抓住他的手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搭在他手臂上，一脸阵惊的看着他把经验吃下肚，幸好他没说什么，可是光是这样就已经……。 扯开他的腿，拖雷扬了棉被盖在头上，这才伏上喳喳的身体，让两个人都被安稳的覆盖。 “还没完呢！”拖雷低声说着，就扯住他的腿，让喳喳把腿环在他腰上，再度递入他紧致的内壁之中，在他体温的高热里抽插。 这就是，做爱吗？不小心发出一声唔的细碎声，喳喳赶紧把眼睛闭上，免得受到这张俊秀的脸挑逗，但身体更明显的被他搓揉，拖雷也逐渐掉进肉体享乐之中，想要更多，想得到更多，唯一的、唯一的戒律就是……。 喳喳难受之中本能地想要的到安抚，却在将唇凑近他时被他伸手按住拒绝。 “我，不吻你，我们，不是情侣关系……，所以。”脑中浮现沐野的脸，中性的脸上也曾经如此纯洁诱惑，却不知道从哪时候开始，对于他的爱有了杂质，他想要的变成更物质的东西，比如拖雷的作品和帮助。 如果爱情就是这样、人类就是这样，那么也太不可靠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就不需要情人了吧！真的想要就做爱就好了。 如果所谓的情人，只是更贴近他弱点的敌人……。 不能、接吻吗？只有情人才能……。 欲望的奔驰之中，喳喳觉得身体不断紧缩，银糜的紧缩，也让原本解放过的下体重新硬挺，只是这… …，不也是只能和情人做的事情吗？ 喳喳羞涩之中忍不住想着，虽然大家都说时代变了，连暗恋他的学长都不断暗示他，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身体也好，那时他推拖之中也想着只能跟情人，但为什么现在却……，是因为这张漂亮的脸吗？ 拖雷将脸埋在喳喳颈侧，到了最后冲刺的阶段，满脑子都是火在烧，尖端尤其是，被摩蹭的麻木却又疼痛万分，激烈的戳动感让痒痛和心跳在肌肤的每一寸里满布狂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这么多年来、曾经在一起的人，最后都是以捅他一刀收场，沐野离开的时候甚至说着：“你不需要假装高尚，你根本没爱过我，我拿走你的东西，也只是刚好而已。”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爱任何人吗？所以我该孤单吗？ 将怒吼与情绪都埋在体内，藉由不断挺腰的动作，拖雷感受喳喳再度达到高朝，也跟着缓下情绪、解放。 这世界没有爱吗？在男人和男人的世界里，只有不停的交欢吗？ 就像学长说的，有些人心目中，朋友也能做爱、做爱就像握手，只是这种握手比较舒服，有想不到的快乐。喳喳闭上眼，感受流在体内的疼痛感、麻木感，和第一次被饱足的不安与罪恶的快乐。 这世界没有爱吗？就像我以前所想的那样，只是曾经交往过的人也都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他们会爱着我，直到最后、或是缘分尽了，可是难道所谓的缘分尽了就是这样吗？ 多希望有个人真正的走入我心中，无条件的、而不是因为我是谁、我的外在而爱我……。 拖雷趴在这陌生的肉体上，感受心跳交叠，此时的悲伤和无感似乎成为音乐，回响在他心中，可是却累了，他一点都不想起身抄写旋律，只想像禽兽一样，欲望之后、安静就好。“以后想要做爱的话，就来找我吧！” 第四章 发生过关系的隔天早上，喳喳还模模糊糊的睡着时，突然电灯就被打开了，他还来不及发出任何一声不适灯光的嘟囔，就被拖雷一把搂进怀中，紧紧的抱着，脸则是窝在他头顶上，手蒙着眼睛──他明显地也觉得很亮……。 所以是为了帮他……遮光吗？喳喳心里一震。 “喔……！现在就有关系了吧！”那鲁欠揍的声音在床边响起，而且马上就坐上床沿，喳喳紧张到心脏快跳出来──棉被底下、他可是只穿一件内裤而已啊！ “干！要闪快闪啦！”虽然慢了几秒，拖雷还是想起怀里的人并不是沐野，也不是几任情人中的任何一个，而只是个一面之缘的小鬼，当下情绪更糟糕，等那鲁不知好歹的坐到床上来，瞬间就被赏了一拳。 “靠杯啊！流血了啦！”那鲁大喊着，后来就被库克和贾嘎斯拖出去了，“再睡一下我就载你回去。”等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拖雷就将他放松，伸手关灯继续睡。 等到拖雷睡醒，已经是下午两点的事情了，载他回学校、学校的课也都结束了，喳喳正想走宿舍却被叫住──是昨天的学长。 “你走路怎么这么奇怪？”学长眼中似乎在冒火，令喳喳有点紧张。 “喔……！我昨天摔伤了，膝盖和脚踝都有点受伤、也扭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学长一副所有者的气势，一句一句继续问。 “你昨天睡在哪里？” “我那里。”突然出声，学长背后出现的不是别人，的确是让他寄宿的拖雷，一手抱着安全帽，全身爆走族的装扮引人侧目。“你是他的谁？” 学长一看见是偶像拖雷有点吃惊，又被他呛白一句更说不出话，瞬间只能回答：“我是他……学长。” “那不就好了，是学长问到这里也够了！”拖雷冷冷的睇他，睇得学长只能先逃进宿舍躲避，等他进去了，拖雷才把塑胶袋交到喳喳手上。“午餐。” 说完就走了，喳喳望着拖雷的背影一晌，打开来竟是热腾腾的汤饺，只是在下个瞬间，喳喳突然发现两个人并没有互留电话，而路痴喳喳当然也不知道拖雷住在哪里。 于是就这样，就过了一个半月，就要到了接近学期末的最后一个大节日──圣诞节。 喳喳想了很久，究竟要怎么找一个你一点概念都没有的人，他当然不可能去问已经接近反目的学长，更别提学长到处放话说他和爆走族在一起，虽然他们处在一个女性男性各半、而且性别概念极为开放的系──广电系，但对性别概念只是社会价值的一环，大家听到了爆走族还是相当震惊，于是喳喳只能暗地进行，每天搭公车到第一次见到拖雷的地方──？？新闻台周边商圈打工，回家也总是会经过？？？尸变，希望命运之神让他们再相遇。 只是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拖雷却看起来相当糟糕。 没有办法放着他这样走掉。喳喳把发剩的传单放进口袋里，跑到拖雷身边，一把扶住他。 “你小心一点。”喳喳抓着他的臂膀，明知道他应该已经认不出自己了，还是扶着他一路走进巷子里。“你现在不要骑车了啦！” “放开！你……，不过就是个利用我的家伙……！我恨不得杀了你……！” 拖雷不清不楚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跨腿就上了机车，喳喳赶紧快手将钥匙拔下。 “钥匙……，呢？” “掉了吧！”喳喳叹了一口气，突然很庆幸当时前任有教他骑档车。 “我帮你找，但是如果找到的话，你要……让我载你！” 拖雷没有回答，只是站着扫视周遭，想看清楚钥匙到底在哪里。 “在这里！我找到了！”喳喳一扬手中的钥匙，却被拖雷火一般的眼神盯得发毛，自导自演都已经很难了，还要接受测谎……。 “好吧！……你载我。”拖雷竟然答应了，又跨上车，这次却坐在后方，喳喳生硬的跨上前坐，才想到不知道要骑去哪。“你要帮我指路喔！” 叫一个酒醉的人指路没问题吗？这是不是就叫盲人骑瞎马？ “前面红灯……左转。”你是说红绿灯左转吧！红灯左转一千八，还危险得要命耶！ 喳喳苦笑，但突然又觉得，拖雷像这样趴在他身上，感觉很好，带着一种酒后大麦芽的香味，和迟钝不少的杀气。 一路指路喳喳都只能听他的话，却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等到周遭景色似曾相识，才知道应该对了。 “左转……137巷。”拖雷又下指令，“停车。” 仔细看看，其实拖雷住在一个不错的社区，如果在台北市可以住到这个地方，应该是条件不错才对。 “唉呦！”喳喳还没停好车，拖雷就直接腿一登跳下来，喳喳差点不稳的跌倒。 “你又跟谁出去鬼混！”有个男人站在门口，拖雷推开他就拿出钥匙，一点也没手抖的开门进去。“我在跟你讲话。” “站在哪里干嘛？进来啊！”拖雷一眼都没看那男人，一抓喳喳的手就进了门，在男人大吼当中把门关上。 “他是谁啊？”喳喳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已经开始按电铃了，果然两个人一走到房门口就听到里面电铃直响。“是你的朋友吗？” “我有这么衰吗？”拖雷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应该是更衰吧！” 更衰的意思应该就是──家人吧？喳喳想着，那男人看起来，是个大人物的样子，年纪似乎比拖雷多很多，该不会是爸爸吧！本来开口打算再问，不知怎么又想到之前拖雷说的，不是情侣关系，喳喳只好又把嘴闭上。 “一直按……也好！”打开门，拖雷走进房里就把鞋脱下摆好，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入房中，经过流理台还顺便洗了手，如果不是口气飘忽，还真不像个喝醉酒的人，等他把吉他放上沙发，一转头就捧住跟上来的喳喳的脸，让他心跳漏了一拍。“这次就可以让你……尽情的大叫了。” 他不是……没认出来吗？喳喳恐慌的想向后退一步，却已经被拖雷紧紧拥进怀中。 第五章 “我不是为了要跟你做爱才……”喳喳往后退了一步，想解释这一切。 “那是为什么？”拖雷脱了上衣，恶魔般的肉体又出现在喳喳面前──他脱衣服真的超快！难道是因为名字里有一个拖吗？喳喳有点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拖雷却还在讪笑。“基于对陌生人的关心吗？” “不是……，我是……”总不能说是对一个人的爱慕吧？喳喳皱起眉头，有些无法争辩，这真的很奇怪，但除了追着他之外，实在也没有机会认识拖雷这个人，可是如果认识的代价就是变成“一起运动的伙伴”，那……。“我只是……” “边做边说吧！”蛇一般的手窜进他的衣服里，拖雷咬住他的锁骨，舌尖在他的皮肤上刮搔，喳喳猛的抽气之中想逃走，险些被松开的裤子拌倒。 “上来。”拖雷右手扯住他的大腿根部，让他整个左侧身体都贴在拖雷身上，腿则搭在他腰际，喳喳再怎么退也只能贴紧床边的墙，只是这位子实在是一点都不好，毕竟他的“家私”们都放在床边啊！果然拖雷手一探，就拿出了？？，润滑起他的后茓，没有上次的观众在侧，他的动作变的大胆，戳刺的手指也野蛮起来，沾着大量凝胶的手指和喳喳的身体摩蹭着，发出令人羞涩的气音。 “嗯嗯……呜……”本能欲望真的是种可怕的东西……，被戳刺的幸福从梦境中浮现，喳喳一听见自己呻吟的声音，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以前偷看？片就已经很快乐了，上次回去之后却变得什么都不想看，只想不断在梦中重温和他结合的片段，刚刚大话说得很响，什么不是为了做爱，现在简直就跟屁一样消失了──是谁、是谁那么不要脸，发出叫声的啊！ “很好听……”拖雷说这话的时候握住他的荫净，他手指的感觉，紧握的力道，每一下刮搔都让没经验的喳喳想缴械，更别提当拖雷一挺腰，把利刃捅进他身体的时候，喳喳根本忍不住喔呜的叫出来，一点形象都没有。“叫大声一点……。” 很好听──是比电铃吗？ 电铃还在吵，喳喳将额头靠在他身上，努力想架开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拖雷钢一般的手臂却将他的上背环住，让喳喳感觉性器之外，他坚实的腹肌几乎在示威。 这才是男人吗？雄性的味道不断充斥，动作也剧烈的喂食着他，喳喳觉得内壁已经抽蓄到无法控制，每当拖雷要抽出一点点，他里头就紧缩到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可恶！电铃怎么不响久一点啊？ “趴着。”拖雷从他身体里撤出，一搂喳喳的腰，喳喳还在茫然时已经被他推倒在床上，揉弄起他的臀部。 粗糙而阳刚的手，一前一后的掌握他两处源头，拖雷的手劲直接透到里头，光是他抓握的时候，内壁就难受地张开一点，饥渴地想被填补，喳喳的脸贴在床上，难以对他开口，却不小心发出一声。“我…… 呜呜……“ “什么？”才一下下就受不了，没经验的小子。拖雷恶质的将掌心贴在穴口，一下一下把侵入感送进他身体里头，像在刑求一般开口。“告诉我，你要什么？” 要什么？还能要什么？喳喳握住他的手腕，还是无法忍受要开口这件事，硬把他的手扯离还在蓄势待发的性器，就往床上一倒，整个人侧卧在床上、蜷缩起来，紧闭上眼耳口鼻，大气都不敢呼一口──像掉进火坑一样，没问题的……一定忍得下去……吧？ 这是怎样？拖雷忍不住笑了，这小子不懂爱欲情挑、欢愉情趣也就算了，躺在这边是想当待宰羔羊吗？伸手揉揉他的胸口，感受他痛苦的扭动，拖雷心口突然涌入一阵暖流，温柔地舔吻他的颈子，压着喳喳让他躺平。 “嗯……啊……”几乎是惨叫一声，喳喳已经无法忍受了，全身都在烧，这块大火药还想怎样？“不要……” “要。”拖雷把他的脸压进自己怀里，深深刺进他的后茓，感受他火热而失措的包覆，温柔地和他性交。“放松，让我要你……” 这样吗……？似乎是松懈了，喳喳呜咽一声，竟然啜泣起来，身体的不听话与疼痛，似乎给他很大的压力，事实上从离开拖雷之后，一个多月不知道有多少次，他不断的梦到拖雷的身体，秘密的在棉被里对他作那些行为，让喳喳几乎理智崩溃。 “好……，是我错，嗯？”轻轻吻他的脸，不得不说小处男比一般对像来得难搞很多，但在紧紧的戳刺之中，他干净的情绪里头，拖雷还是喜欢这样的深埋，这样的抽动，仿佛情人般的交合，而并非只是… …床伴。 其实我并不是只想要有个床伴……，但是，我也真的累了……。 性爱在他薄薄的汗水之中结束，拖雷将喳喳翻过身，从背后抱住他，闷酒醒了，拖雷似乎也觉得好多了，一面浅浅的吸吮他的皮肤，舔舐淡淡的咸味，和他逐渐深入的睡意，如果可以不问那些多余的事情、或是实现梦想、做自己，之类的挣扎问题，他多想这样简简单单的和一个人走到最后？ 死亡也不过是一种摇滚态度，或是他人生的缩影罢了，说穿了就是不满世俗的怒吼、也是逢场作戏，无法时时刻刻，拖雷哪不知道自己有多想在一个人怀里，简单的活着。 “手机……。”朦胧里面听到机械音，喳喳捞了两下却碍于被他的手臂缚住，无法触及，只能喃喃的开口。 “让它响。”拖雷腿一伸穿进他的双腿之间，享受搂抱的感觉，却把不习惯与人这么亲昵的喳喳惊醒。 “嗯？”喳喳挣扎了两下，又害羞于一时的大惊小怪，只好嗫嚅着。“可是很吵……。” 不过就是手机，如果这都很吵了，那他们现场表演的时候，这家伙不是要喷血了吗？ 突然感受心里想要他陪伴的渴望，拖雷赶紧把想法打住，翻身到他上方，伸手构住床边的手机。 一张裸背照的来电显示，显示两人的关系匪浅，喳喳瞟到一眼赶紧把眼神又放回另一边，拖雷呆了一下，按掉来电就趴回床上。 “你不接吗？”虽然有很隐约的开心，喳喳还是询问了一下，这话才说完，电话又来了，同样又是那张来电显示。 “是沐野，他跟我没什么话可说。”拖雷埋在他身上闻他的味道，“想接就帮我接吧。” 喳喳有些发愣，但来电停了之后，又第三次响起。“他应该很急吧！” 拖雷一手触及荧幕，就接起来电、按下扩音。 “雷，求你见我好不好……，我是真的、真的很想你……，心里、和身体都是，求你见我，让我抱抱你……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见我、我就叫经纪公司撤销告诉，求求你……”电话另一边的沐野醉了，呜咽的哭着。 “神经病。”心头虽然有点苦涩，拖雷却简单的把来电按掉。 “他告你吗？”喳喳这才想起拖雷一把吉他打爆沐野的头这件事，“那你不见他……” “见他、上他，让他告我强暴吗？”拖雷从床上起身，把手机关成静音，从桌上拿起香烟盒、点烟，挟着抽了起来。“我认识他很久了。” 第六章 坐在经纪公司的办公室里，几个大牌经纪人都在叹息，以拖雷的形象，又高又帅，又懂音乐，体能方面又强，如果态度再软一点，哪怕是要做成全方位型艺人都简单，但现在拖个乐团……。 “所以说，你愿意帮我们把蒙古利亚后面做起来，条件是给你们发一张？？，是吗？” 面前一群人都在假装看文件，拖雷也晓得他们都在打量，心里对火烧屁股的蒙古利亚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个人要来接，却又令他们担忧。 “他们现在缺了编曲者，发片时间也快到了，除了我之外，很少人能对这个团的属性和后制这么有手感。”拖雷在业界一直都是黑箱名单、公开的秘密──很多大编曲者在江郎才尽之后，都是拖雷在后捉刀，尤其是乐团，谁缺了什么东西，找拖雷都有机会，也就是这个原因，拖雷才这么有自信，在法律问题还没完全解决之前，就单枪匹马来谈后续。 “你没搞清楚，你打了沐野的事情还没有和解。”其中一个经纪人想要拿俏，一脸蛮横地转移到不利拖雷的话题。 “你们可以告我，但是工作还是要继续吧？”拖雷也不吃这一套，在不把冲突明朗化的硬底下，他今天就是要来讨点东西的。“我的乐团也缺一个机会，或许做完蒙古利亚的案子之后，公司也可以思考一下，签蒙古利亚和签叛贼，哪一个才是对的。” 当然，如果单就音乐性和发展性，大家都知道──签叛贼才是对的，毕竟没有拖雷的蒙古利亚，不过是空壳而已，只是拖雷这么不听话，谁签了都抓不住他，还不如把蒙古利亚这个壳子架起来还简单一点。 “好吧！那我们就跟你合作，不过在这当中，法律程序还是会继续，我们要看你的诚意，才决定是不是和你和解，你也不用担心，如果到时候两边合作愉快，沐野那边我们也会帮你协调。”一个比较大牌的经纪人知道拖雷的底子，虽然不能居下风，礼数也不敢有所逾越，“那我们就签约吧！谢谢你今天特地来一趟。” “谢谢。”拖雷握住笔潇洒的签下本名──唐主恩。 沐野站在会议室外头凝视这一切。 他和拖雷认识很久了，从飞浮还没被砍的时候就认识。 拖雷──是北部角头唐松的私生子，却也是独生子，当初沐野和飞浮是一对情侣，在分手的时候一言不合，沐野提刀砍了飞浮，虽然飞浮没有死，却一直昏迷不醒，沐野畏罪之下求助拖雷，年纪只有十六岁的拖雷于是顶了罪，虽然是自首、又有青少年保护法的护罩，却还是让他关了两年八个月，等到出狱飞浮已经恢复了，沐野则在几年之后，因缘际会地和拖雷在一起。 外头的人都知道拖雷砍了飞浮，却不知道原因，更不知道详情，唐松知道，但对于儿子所做的事情不能谅解，于是拖雷离开唐松所主持的堂口──松门，从此在外游荡，搞音乐。 “你爸不会喜欢你这样。”沐野跟在拖雷后头，一手挡住电梯跟着进去。 “发片当艺人，不就是小丑？你爸希望你回去接堂口。” “我爸也不喜欢你。”拖雷冷笑。“我还不是跟你在一起？你有在乎吗？” 沐野一脸凄惨，抱住拖雷。“不要走，雷，我需要你。” “我不需要你。”拖雷把他推开，走出电梯，大步走着就出了大门，喳喳正坐在机车上听耳机，沐野抓住拖雷的手，用力的往他身上扑，想吻他的唇。 拖雷大手一摊就把他的脸握住，狠狠的捏住，五指的力量都要透进沐野头骨里，让他闷声低吼，拖雷这才放开他。“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是我一看就恶心的家伙。” “那他呢？又是哪里来的小玩伴？还是你的新欢？”沐野指着惶恐地坐在坐垫上的喳喳。 “看起来一副乖乖牌的样子，你就喜欢这种人？他能乖几年？他现在是无知，以后当他看清楚了，还是会作令你伤心的事，你也要抛弃他吗？任何伤过你的人，你都不原谅吗？你要孤单一辈子吗？” “你搞错了，伤我可以，背叛不行。”拖雷不打算解释和喳喳的关系，一握手把、示意喳喳往后坐，不料沐野就从后面冲过来，伸手想抓喳喳的脸。 砰！本能……。喳喳看着自己的拳头打在沐野脸上，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正要跳下车去看沐野有没有受伤，却被拖雷阻止。 “打了就打了，这里有监视器、那里也有，他不能怎样的。” 拖雷转过头对呆住的沐野？了一声，这就上车掉头，彭的一声离开现场，只留下沐野在地上大声尖叫。 拖雷骑车的时候，喳喳只能紧紧抱着他，靠在他身后，但这次拖雷发现喳喳的不专心，每当一晃车身，他就猛地抱住差点掉下去，晃了几次、拖雷都不耐烦了。“你怎样？” “我……第一次打人。”喳喳小生的闷说，但靠在拖雷身上，他还是听到了。 “很好啊！要庆祝吗？”拖雷倒不是说假的，道上的小鬼第一次打人都会庆祝，不过这小子应该不会这么想吧！“晚上跟庆功宴一起开。” 好不容易又找到地方可以唱场，叛贼晚上本来就要庆功，顺便帮这小鬼头壮壮胆，其实打个人也没什么，更遑论当下没打他、难道要当沙包？ “他其实误会了……”喳喳还在想那件事情。“会不会他一生气，就不跟你和解？” “他不敢，离他远一点就对了。”这两句话听起来很怪，不过大致意思就是──基于拖雷的后台很硬，沐野基本上不敢怎么样，但小动作还是可以的，毕竟人家老大不会来管小孩子的小事。 只是对拖雷等人来说是小事的事情，对喳喳而言或许就是天崩地裂，所以还不如乖乖的、离他远一点。 “而且他没误会。”拖雷又补了一句。“你跟我的确是玩伴，不是吗？” 玩伴吗？好像也是……。喳喳不是真的觉得这样很好，但是拖雷这阵子以来，也没有别的玩伴，说起来两个人就是有着情侣的关系、但是不是情侣关系，对很多同性情侣来说，这样已经很好了，实在不该多奢求什么。 第七章 聚会场合当然又是拖雷的小套房，乘着刚才在尸变的成功演出，又多卖了好多？？，加上签下了这三个月的周五演出时段，大伙儿都很亢奋，买了酒和宵夜准备好好庆功。 “干杯……！” 喳喳也跟着高举酒杯，明明在笑却稍噘着嘴，拖雷看他一眼，这小鬼真的还蛮闷骚的，要笑不笑，不然就不要笑啊！就是个男人装什么可爱？ “呜──！”突然的一声大叫，喳喳满脸通红，明显是醉了，鬼叫鬼叫的。 “你火车啊……！”那鲁湾推了喳喳一把，大笑。“呜咧……！” 噗！拖雷一喷笑，嘴里的坚果都喷进鼻子里，当下咳嗽、擤起鼻子。 “山塔也喝！”库克对着另一个似乎比喳喳更小一点的少年说话，少年盯着喳喳看一眼，一边打量，却又看不出想法。 少年山塔跟着笑笑闹闹，酒量也不错的跟着喝。 “他是尸变的围事，虽然年纪还很小，却是黑的围事，厉害吧！” 贾嘎斯帮喳喳介绍，“他叫山塔，跟我们很好，这次也是他帮我们讲话，我们才能回尸变唱的。” 所谓黑的围事，就是没有围事之名，却帮？？？主持秩序，这个叫山塔的男孩脸看起来很稚嫩，竟然有过人的能力。 “山塔也是团员，帮我们作投资规划。”拖雷私底下对喳喳补了后面比较重要的部分。 “非常聪明，是个天才。” “天才啊……，真好。”喳喳晃头晃脑的说了句，露出个微笑，像在说天气真好。 “喜欢吗？他还单身，我可以帮你介绍。”拖雷又喝了一口酒，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点怪怪的。“他也喜欢男人。” “不要！”喳喳站起来，居高临下盯着拖雷，突然拉起拖雷的手。“手环……给你。” 拖雷看着自己的手，竟被他套上一条黄色橡皮筋……。这家伙，也太醉了吧！ 拖雷一脸不高兴，喳喳一看就酒醒一半，又坐回地上，俗辣的抓住他的手。 “没有啦！我开、开玩笑，拿下来，就好。” “干嘛拿下来！定情物耶！金手链耶！很好啊！”贾嘎斯大笑，拍掉喳喳想毁尸灭迹的动作。“来拍照！来拍照！” 拖雷就被他们起哄着拍起照片，还？？上网说是黄金手链，马上就一推人推文。 这样真好。如果可以不想任何事情的话多好？ “说要介绍给我，是真的还假的？”山塔走到阳台上，站在拖雷身边跟着抽上一根。 “真的，他蛮可爱的，跟你正好凑一坯（对）。”拖雷呼出一口烟，揉揉鼻子。 “没长特别好看，可是挺耐看，白白净净的。” “他喜欢你。”山塔耸耸肩，“你也挺喜欢他不是？” “我不谈恋爱了。”拖雷把烟尾放在一边的铁罐里，又刁住一根点燃，吸了一口才说话。 “你知道的。” “我知道事情都是遇到才算数，你比我老这么多，不会不晓得吧！”山塔熄掉烟头，拍了下拖雷的肩膀，走进套房里。“拖雷哥，好好把握，你有眼光的！” “我要回家了，你们慢慢喝吧！”山塔拎起书包，“我叫人来接我，应该在楼下了。” 又喝挂了一堆……。拖雷看着一整桌、一整地板的酒瓶和果屑，也熄掉烟头走进去收拾。 好不容易弄干净了，却发现有只小猫咪枕在那鲁湾肚子上睡着……。 他本人看来很舒服，拖雷心里却不怎么舒服，于是皱着眉头看了他一阵子。 “起来……。”抓住他的上臂，两手一拉就把喳喳拖了起来，却又因为稍微猛了点，让喳喳撞进他怀里，撞痛了鼻子，抗议的呜呜怒鸣，拖雷没辙的捏捏他鼻尖。 “我看，好、好了，没事。” 这一头好不容易才没事，后面走一步就又踢中矮桌子，痛得喳喳又提高音调呜呜，拖雷忍不住摇头，干脆一搂他的腰，把他从尸体堆里救出来。 “缩脚！”像无尾熊一样把他抱在怀里，其实喳喳也没特别小，交往几个人当中，尤其还年少的时候，跟更小的在一起，也没像他这样动不动撒娇……。 如果这是交往的话……，如果能接受他的撒娇的话，多好？ “洗脸……。”拖雷在浴室里一把把喳喳放下，调好水温轻轻沾在他脸上。 “顺便刷刷牙……，不要吞进去了！好，漱口……。” 也没有更多的调情，拖雷扶着他的腰，喳喳就昏昏沉沉的在洗脸台前勉强打理好，看着他爱困的脸，拖雷心里却回荡着早上沐野说的话。 ……看起来一副乖乖牌的样子，你就喜欢这种人？他能乖几年？他现在是无知，以后当他看清楚了，还是会作令你伤心的事…… 很难说……，搞不好是我伤害你也说不定，那你会原谅我吗？我又值得原谅吗？ 拖雷又将他搂进怀里、一把抱起，喳喳发出细碎的困惑声，却还是乖乖的跟着他回房间。 帮他脱掉上衣和裤子，感觉道冷空气的喳喳就随即钻进也冰凉凉的被窝里，顿时冷的吱吱叫，缩成一团小球。 有谁曾经这样触动过他吗？拖雷失笑，又有点担心，直想在去外头抽一根，却在转身前感觉到他的寒冷和发抖，叹了口气也脱掉外衣躺到他身边。“过来我抱。” “喔……。”贴进他怀里真的很暖，喳喳忍不住发出一个大哆嗦和一声叹息，把所有冷冰冰的部位都轮流在他身上吸热完毕，没品到让拖雷都想出口骂他了，幸好男孩的体温还是很容易回升的，稍微暖了一下就让喳喳乖巧的窝着进入梦乡。 手环吗？拖雷把手举高，透过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看着，轻轻在喳喳额头上落下一吻。 “你想当我的情人吗？想跟我……交往吗？” 喳喳再睡梦里头嗫嚅着，发出嗯的一声，明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拖雷却打心头觉得好过很多。“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不是真的也没有关系，就让我作一场好梦，让我在梦中完全的拥有你吧……！ ——山塔不会常常出现他只是来凑一咖的…… 第八章 练团室耶……。 喳喳带着一大包有的没的走进地下室，从透明的玻璃隔窗外向里面看，拖雷戴着大耳机，坐在混音室里一边做笔记一边操作，专心工作之中，头都没抬一下。 “你就在这里等他吧！等他做到一段落应该就会看到你了。”库克带着喳喳下来，但也差不多要回家了，“以后要来就打给我们，不要自己站在外面等，很危险。” 原来这就是做音乐……，听那鲁湾说今天他们应该会熬夜做音乐，没想到真的到三点多还在努力，尤其是拖雷──看起来应该是打算熬夜了吧！ 他做音乐的样子和在台上嘶吼的形象差好多，如果说这样的他是个学者，那氛围也真的蛮像的──认真又专注，很动人。 喳喳下了课、打完工之后也已经十二点多，再买了宵夜、准备一些东西过来，实在也已经不早了，虽然库克说拖雷做到一段落就会发现他，不过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喳喳从乖乖在沙发上坐正、到渐渐歪掉、渐渐靠上了椅背，后来直接抱着热呼呼的卤味半侧躺在沙发上──终于进入拖雷的视觉死角，就算他抬起头也看不到的地步。 其实如果这个地方再重一点会更好……，吉他的独奏部分帮他强调一下的话……，主唱的音色……，沙哑的部分修一下……，嗯嗯……这团真是有点伤脑筋……。 拖雷拿下耳机，扭了扭脖子抒口气，顺便站起来扭动一下脊椎骨，这才看见在外面打起瞌睡──或该说完全熟睡的小家伙。 如果这时候有小偷冲进来，唯一偷不走的应该是沙发和他怀里的宵夜吧！ 拖雷蹲在他面前，戳戳他怀里的塑胶袋，以这个触感来看应该是有汤类，以这个温度来说，里面的东西如果是淀粉类，应该已经糊掉了。 “既然来了干嘛不叫我呢？”想起以前的另一半总是会在他工作的时候来吃宵夜、或是谈情说爱、甚至吵架，这时候躺在沙发上乖乖睡觉的喳喳就显得很奇妙，在大部分的人心目中，其实都是自己最重要，而这小子却能够好好等待，等一个根本连当他情人的勇气都没有的人……。 好像有种触感……在捏揉他的嘴唇……，摩摩蹭蹭的一阵子之后……，是……接吻吗？ 喳喳睡眼惺忪的醒来，突然被眼前的人吓到，拖雷竟然在捏他的嘴巴？ “唔……！”而且口水都流出来了！喳喳紧张巴拉的坐起来，提起袖子在脸上乱擦一阵，“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几分钟前，你在这里睡多久了？库克、还是那鲁带你进来的？”那鲁两点走、库克三点多走，这小子无论是谁带进来的，都在这里等一个多小时了，就算是沙发上睡也睡僵硬了吧！ “库克带我进来的。”其实也遇到了那鲁，但是那鲁聊聊天就自己先走了，库克倒是想的比较周到，让他下来躲躲风，不然锋面来袭的十二月初真得有些冷。 他的唇，比想像中的好亲，只可惜不能深入。 拖雷盯着喳喳的脸一阵子，才开口问。“我饿了，你买了什么？” “卤味……，不过好像有点不大烫了。”喳喳摸摸塑胶袋，把它贡献出来。 “幸好你抱着它睡，不然应该完全冷掉了吧！”拖雷耸耸肩，其实他并不介意吃冷食，只是少爷他有点挑食，宁愿恶死也不要委屈自己的那种挑食。 也不知道是人在取暖还是卤味在取暖，总之它们两者应该达到热平衡了。拖雷接过卤味，拉开塑胶绳，坐到喳喳身前的桌子上，和他很近的对坐，脚和脚交错着摆放。 是要互相喂食吗？这样好像有点害羞……。 喳喳还想着要拿筷子，就被拖雷抢走，心里瞬间更羞涩了起来──他要喂我吃吗？ “这家卤味的腱子肉……嗯嗯……”贡丸……。喳喳乖乖的咬了咬，把四分之一个贡丸吃掉，想继续讲。“很有名……” 豆干……。 “还有他们的……”米血……，喳喳还来不及讲更多，又被塞了一条鑫鑫肠，索性放弃，安静的吃了几口，突然又想到，嘴里不清不楚的问他。 “你怎么自己……，不要再喂我了，你怎么不吃啊？” “我吃肉，也吃淀粉类、和青菜。”拖雷夹了花椰菜送进嘴里。“其他我都不吃。” 还以为他是体贴，原来是……。喳喳吃贡丸吃到眉头都皱起来了。 ……是挑食是吧！但就算挑食也不应该把自己不吃的都丢进别人嘴里啊！ “我也吃肉吃青菜啊！我也想要吃花椰菜啊！”喳喳想把筷子抢过却效果不彰，面对身高比他高一截的拖雷，他环着身体把卤味从身后左手传给右手、右手传给左手，喳喳就像个篮球场上的小矮子，只有干瞪眼、脸鼓起来投降的份。 “……虽然其他我也吃啦！” 明明不是真的要逗他，他却可爱得令人无法抗拒，如果能吻他多好，这时候……，就可以伸进他唇间亲昵……。 高丽菜……。喳喳望了他一眼──怎么变这么慷慨？不是打算把他当“ㄆㄨㄣ筒”吗？ 也塞了一块高丽菜到自己口中，接着挟了腱子肉给他，然后挟给自己一样的。 “这样你会吃不饱啦……让我吃那种就好了……” 所谓那种就是他不吃的那一……大种，喳喳其实也蛮喜欢，只是心里不是滋味。 拖雷停了一秒，就给他一块豆干，然后也送一块豆干进口中。 “你不是不吃吗？”喳喳呆了一下，按住筷子。“不要勉强啦！” “不喜欢吃。”拖雷耸耸肩，又吃了一块贡丸，也公平的给他一块。 “那干嘛……”喳喳鼓起右边脸颊说话，活像只在储存粮食的花栗鼠。 “平均分配，你也吃我想吃的，我也吃这些怪里怪气的。”拖雷捏捏他的脸，心里突然暖暖的。 喳喳拍掉他的手，噘起嘴把口中的食物咀嚼吃掉──为什么你想吃的就是正常，别人想吃的就是怪里怪气？只有你不是外星人吗？ 第九章 “你喜欢吃粿仔条啊？”还挺聪明的，粿仔条比较耐放，放了这么久竟然没有烂掉。 拖雷夹了条白净的淀粉，本来要送进喳喳口中，却突然被它有生命似的逃脱了，瞬间靠过来想吃的喳喳像个傻瓜，被喷了一头一脸却什么也没吃到。 “唉呦！”喳喳正想要抹掉，却被拖雷突来的动作吓到。 “嗯……”靠上他的脸，却只是贴了贴鼻子，摩蹭了一下，吻过他唇边流下的汤汁，拖雷从他脸上移开的时候，说不出心里那种感受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你，会离开我吗？如果我们成为情人，你会丢下我吗？ 像是魔咒，拖雷并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就跟他挑食一样，想要一个人对他来说并不容易，但不知道为何，只要是他爱上的人、和他在一起的，就势必会在拖雷放下感情之后走人，不但走人，更都以背叛──爱上他人，或是偷走他的东西做结。 你也会这样吗？拖雷不想问也不能问，毕竟两个人现在并不是情侣，而是……。 床伴延伸出来的良好关系。 想要……。喳喳本能的把脸凑上去，拖雷却没有吻他，就离那么几公分的距离，拖雷望着他，喳喳也没有真的亲上去，就结束了，以尴尬结束。 捏了一下手中的塑胶袋，拖雷把它放在桌上，腾出手抱住喳喳，不是情侣，似乎是种无奈的感受，但更无奈的却不是拖雷自己，他知道──是喳喳，像被拖下来共死的倒霉鬼，没有爱情的名份，却傻傻的付出……。 “不能……亲我吗？”喳喳低声地说，他原本不是很在意，却渐渐的愈来愈在意，拖雷在两个人之间画下一道界线，喳喳当然知道并不是亲了就表示是情侣，但此刻他真的很沮丧，拖雷不吻他、很沮丧，他当作补偿的拥抱、更沮丧。 “如果我说，亲了也不是情侣的话……” 这很怪，画一道线试着不要跨越，但因为线后的东西太诱人，所以抹掉那道线，重新画在距离更近的地方，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喳喳说完之后有点后悔，低声地说。“不，还是不要亲好了。” 拖雷觉得残酷，这关系比他想的残酷，不是没有在情场中游戏过，只是所谓的玩伴往往不是像喳喳这样，单纯又善良，真诚付出，所以玩起来没什么负担，但如果说拖雷纯粹觉得有负担，那似乎又不对……。 “跟我做爱吧！”拖雷猛烈的吸了口他发间的味道，心跳很快、心头也很酸，但经过沐野的事情之后，他感情的帐户里变得很穷困、很穷困，根本无法承诺能给喳喳多少爱和幸福，这时候只有性爱才是真的，肉体才是真的，现在的他没有什么能安抚喳喳，只有看得到、感受得到的外在和动作而已。 “你为什么……，不能跟我……，你……”喳喳稍微推开拖雷一点。 “你、没有办法接受我吗？我……缺了什么、你要的东西吗？” 因为痛苦才会说不出来。拖雷听着喳喳的话，也知道他想要在一起，却没有办法向他跨近一步。“不，你很好，你什么都不缺，是个很好的对象。” 就算没有谈过很多恋爱，喳喳也知道大部分说这样的话的人，都只是藉口而已，但既然都问了一半，他还是想要知道后面的那一刀是什么。 “那告诉我，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 拖雷用力的抱住他，心跳像一块碎玻璃，每跳一下就在他胸膛深处划上一痕。 “……我们不在一起，我才能接受，你随时都会离开我……。” 是真的，如果你是我的，要我怎么看着你像其他人一样……？我没有办法。 喳喳用力咽下一口气、再更用力的咽下下一口气，努力把想要哭泣的感觉吞进肚子里，想不到更多的话可以说，更不想现在就这样离开，打破沉默是突然，可是就算不能当情人，他还是想要留在拖雷身边，就让这一切像没有发生一样就好，这样就好。 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喳喳在拖雷耳边说。“好，那就做爱吧………。” 喳喳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任由拖雷褪去他下半身的束缚。 拖雷吻了一下他暖暖的下腹，手掌爱抚着他的性器，没有接吻的性爱比想像中的酸疼，打从心里来的无助，让喳喳有点难以勃起，心里痛苦的感觉还很鲜明，喳喳忍不住捂住脸，蒙住得不到爱的头颅，让泪水无声的落下。 有什么比无法让喜欢的人得到幸福更窝囊？拖雷瞬间不明白自己的惶恐为何？ 推拒又为何？如果在三年前，还是个二十岁小伙子、也还没和沐野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义无反顾的和喳喳在一起呢？ 两个人互相吸引或许比较简单，但要一起走下去就很难，今天一时之间心软了，之后呢？怎么办？那又真的是幸福吗？ 爱情说穿了只是辩证，性交也不过就是反覆。 虽然刚开始比较难，喳喳终究还是渴望着拖雷的身体，耐心的爱抚之下，终于还是硬挺起来。 “嗯嗯……”很舒服，也很温暖，喳喳伸出手勾住拖雷的手臂，拖雷缓缓的覆盖在他身上，搂抱住他，让喳喳在怀中细碎的呻吟。 被紧紧掌握，喳喳感受拖雷的掌心粗糙的触感，长着厚茧的手指刮过他敏感的尖端，忍不住抽了口气，猛烈颤抖。 “啊……！”喳喳耳中澎湃的浪涛声随着高朝来袭也逐渐淹没了他，微弱的理智似乎感受到拖雷的动作，却无法阻止、更不想阻止。 拖雷就着喳喳的经验，润滑过他年轻紧致的后茓，将早已难耐的欲望插进他的内里。 “呜……。”紧紧攀着拖雷的肩膀，喳喳闭着眼不敢看那令他有些心痛──只是有些──的容颜，细腻的抽送之中，拖雷啄着、吻着他的颈子和脸，却让喳喳觉得一阵热辣。 这是爱情吗？爱情怎么会这么难受呢？原来悲伤是一种错觉的根源，让人觉得心痛、让人每个细胞都错觉得疼痛。 被他的内壁吸吮着、搓动着，拖雷却觉得肉体和心灵分离了，身体很扎实的感受到交欢、愉悦着，心灵却随着一次一次的抽送更空洞、更难受……。 这可恶的双面刃。拖雷把脸埋在喳喳胸口，张口啮咬着、发泄对于他每一个部份的渴望，想将他完全占有──里里外外，从身体到心灵，全部占有的欲望。 更发泄想说爱的，强烈渴望……。 第十章 喳喳在东区一家美式餐厅打工，每个晚上翻桌率大概两到三次。 “您好，我是喳喳，您今天的服务员，很高兴为您服务。”下班之前，喳喳拿着点单到桌前帮一组客人服务，正在奇怪为什么这个时间会有人来吃，就发现一桌人里头有个熟悉的脸孔。 是沐野，而坐在同一桌的四个人，分明就是蒙古利亚。 “渣渣？我还屑屑咧！哈哈哈！”飞机头Keyboard手大笑，伸指挑衅的弹了一下喳喳的名牌。“听说你是拖雷的小玩伴啊！” “……请问你们要点些什么吗？”喳喳没防备地被堵到，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应对。“我们十二月的新菜色是……” “就点你啊！不然来这里干嘛？吃吃看你好不好吃啊！”橘色平头的鼓手低声闷笑。 “对我们来说你也是新菜色嘛！对不对？” “我请别的服务员来帮各位服务好了……。”分明就是来找碴的，这样下去一定会闹出问题，喳喳把点单阖上，对几个人微微行了个礼，决定退一步。 “干嘛这样？看不起我们啊？可以跟拖雷玩、不能跟我们玩啊！欸！我也是吉他手耶！ 跟我玩也很嗨喔！“发型一边长一边短、不对称的男子扭了扭颈子，抓住喳喳的手不让他走。 “请你放开……”喳喳挣扎两下挣不开，还是冷静的提出。“这里是公开场所。” “所以不公开就可以吗？”吉他手顶了他一句，“那我们就出去外面玩吧！” “不好意思，有什么问题吗？”幸好此时经理来了，对喳喳使了个眼色要他到一边去。 “能有什么问题，搞了半天不帮我们点菜，在搞什么啊，你们这个服务员，很糟耶！” 鼓手做贼喊抓贼，先找了个理由诬陷喳喳，经理虽然见多这样的人却也不好发作。 “是的，不好意思，现在帮各位点菜。”经理陪了陪笑脸，就要喳喳先下去，于是喳喳就赶紧回柜台区候命。 “不用了啦！喝水都喝饱了，吃个屁啊！走了！”Keyboard手一发难，几个人就站起身离开，临走之前每个人都转头对喳喳扮鬼脸或吐舌头，只有沐野一转头冷默的冰了喳喳个静默表情。 “有时候就会这样，你以后眼睛要利一点，如果认识的人来找你麻烦，就聪明一点不要过去，知道吗？”经理知道喳喳是无辜的，拍拍他的肩膀，“去把桌子收拾一下。” 直到下班喳喳都还在被挑衅的惊慌之中，走到店门外正要去搭捷运，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喳喳，是吗？”沐野丢下烟头，用脚尖踩熄，从对街走过来、走向喳喳。 “拖雷好吗？或是我该问……你和拖雷，好吗？” “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喳喳并不想要惹事，如果可以真想好好解决。 “我没有误会，我知道你不是拖雷的谁，这样不够吗？”沐野也很高，打扮入时，就是个令女人尖叫、情人炫耀的中性男子，居高临下的望着喳喳。“这么平凡，我想你也没资格和拖雷交往──他，不会接受你的。” “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喳喳无言以对，的确拖雷也没承认过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我只是看不惯那天你出现的样子，来提醒你罢了。”沐野说的很狠。 “特种工作的人和老主顾再怎么熟，都不会是情侣，你懂吧？” 喳喳皱起眉头，心里不舒服，想走之际又被沐野扯了一把，他没真的抓住喳喳，只是把他往后扯了一下，十足的不友善。 “你也不了解他──他习惯抽什么烟、喜欢喝什么酒、拿手什么音乐、欣赏什么乐团、生日几月几号、今年几岁、家里有谁、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交往过什么样的人、甚至……”沐野眯着眼，发出冷笑。 “你连他本名叫什么，家里什么背景都不晓得吧！” 喳喳心中一震，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沐野会晓得这件事？ “你很惊讶我为什么知道，那当然，因为我才是真正和拖雷交往的人，我不会骗你说是他告诉我的，可是我对他清清楚楚，他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像你这种人，既然只是玩玩，他也不会对你说太多。”沐野耸耸肩。 “我随便猜都知道，你看起来也不笨，这么简单的事，你会想不通吗？” “我还有事，先走了。”听不下他说的话，喳喳握住背包背带，手隐隐在发抖，他说的都有道理也都是真的，但爱情是盲目的，如果听了他的话、或思考了太多事情，那么和拖雷的关系就将破局，与其如此不如保持空洞。 “拖雷对感情有洁癖，我很了解，他不跟你接吻，对吧！你知道为什么吗？” 沐野也不阻挡喳喳，开了个头，喳喳就停在他眼前，看着他僵住的样子，沐野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淡淡的把想说的话讲完。“他很喜欢接吻，非常喜欢、非常、非常喜欢，所以他觉得跟不喜欢的人可以做任何事，就是不能接吻，因为那是一种玷污──对感情的玷污。” 无法呼吸，喳喳僵住，沐野走过他身边，用胜利者的姿势在他耳边丢下一句话，甚至轻轻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吻，就轻佻的消失在下一个街角。 “真可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拖雷多么会接吻……，你这个……脏、东、西！” 不想知道这些事情，总觉得拖雷心里一定有解释，想要相信他，但当不同的声音出现时，喳喳无法抵抗，抓着胸口还是挣脱不开几乎窒息的压力感，晃了两下靠在墙边，眼前一片黑暗，血液几乎从他全身炸上颅内，汗珠逐渐浮现──在这冰冷的冬夜。 那不过是一个和拖雷分了手的人，他什么都说得出来，他什么都说得出来……。 麻木的走过街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捷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捷运，等到醒过来，发现竟不是回到宿舍，而是拖雷家门口，喳喳呆呆的抬头看，月色蒙蒙茫茫，正要回头再去搭捷运，却被叫住。 “你要去哪？十二点多了，没捷运了。”原来是在阳台上抽烟的拖雷，竟然难得的没有留在录音室加班。“帮你开门，上来吧！” 他看起来不对，按了大门的遥控锁，拖雷还是不放心，搭了电梯下楼接他，就见到喳喳一脸苍白站在门外，并没有进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拖雷摸摸他的脸，没有发烧，就是冬夜在外游荡的冰冷。 “没什么，好冷喔！我们快点进去吧！”喳喳躲开拖雷刺探的眼神，走到电梯前按下按钮。 “我不记得我们有约好，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对吧？” 拖雷进了电梯之后喳喳还是一脸慌乱躲避，让他不耐。“说。” “……”喳喳微微张开口，却空白了几秒，盯着自己的鞋子，此时电梯却开了，拖雷理所当然的走出去，喳喳却迟迟没有出来，电梯关上的前一秒，喳喳才小声开口。 “我想你……” 竟然关上了！拖雷心头抽了一下，粗暴地出手挡开电梯门，喳喳低着头，脸上写着满满的丧气和悲伤、还有茫然、无助……。 傻瓜……。 将他从电梯中扯出来，喳喳就跌在他怀中，拖雷这才觉得踏实，缓缓地说上一句。 “以后想我，就来吧！” 第十一章 喳喳不愿意说，但对拖雷而言，要知道是谁搞鬼还不简单？就是跟踪他。 所以拖雷难得穿得轻便，白T恤和牛仔裤就出门，耳环、眉环、舌环、项链都拿掉，还煞有其事的戴上粗框眼镜、把半长发在头上扎了个包，但还是引起不少人侧目，只好离小家伙远一点。 宿舍前见到先前打过照面的那个学长，拖雷对他有印象，感觉像个变态，会是因为他吗？ 其实小家伙EQ还算高，虽然那诡异的学长纠缠了他一阵子，喳喳看来还是跟他相处正常，所以暂时摆脱嫌疑，列回纯粹观察名单。 通识课是百人大教室的课程，拖雷也跟进去，拿着笔记本和笔就开始假装做笔记，眼光却放在喳喳和旁边的女同学身上──那女孩挺漂亮的，喳喳为什么要坐在她旁边？ 是他的菜吗？虽然喳喳这阵子一直乖乖的呆在他身边，拖雷却从不曾真正确定过，喳喳究竟是不是双性恋者，喳喳个头不高，和那娇小女孩站在一起应该挺匹配的吧……。 装做豁达的下了定论，拖雷不禁有点闷，转过头听了教授一两句话，突然觉得那天书一般的内容比他的心事有趣得多。 中午的喳喳在学生餐厅点了一点点东西吃，竟然只花了十七块钱……，有没有这么穷？ 十七块钱吃得饱吗？拖雷脸都打结了，很想冲上去当头给他两下，但还来不及给他什么不满的陈述，就看见有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门口，喳喳在十五步之前就呆住了，很明显抗拒的不想出去，但那人，也很明显看到喳喳了。 原来是他。 “嗨，喳喳。”沐野的眼神很冰冷，唇边却有丝笑意，对着喳喳挥手，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喳喳全身血液都要凝结，却还是铁青着脸走上前，脑子有些故障的转着，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他知道沐野不至于当面对他如何，可是他就是一点都不想听见沐野说的话。 “你为什么……”喳喳对着沐野开口，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就有个身影穿过他身边，风一阵的走向沐野，一掌握住他的脸，压着他后退，退出餐厅之外，也退出喳喳身边二十公尺之外。 “你现在发出任何一声，我就把你打到一辈子无法出唱片。”沐野很冷，拖雷的声音更冷，之所以冷可能因为他所说的话，更可能因为他话语中的决心。 “跟我走。” 喳喳有些震惊的望着两个人的背影，快步追了上去，虽然看起来不大一样，但分明就是拖雷，他怎么会出现？又为什么会把沐野带走？喳喳跟了一小段路，脑内的思绪却已经绕了地球好几圈，直到校外一个小公园处，喳喳在五公尺外停了下来，突然有点害怕拖雷也会说出他不想听的话，正想回头逃开，拖雷的声音却已经低沉而清晰的传了过来。 “是你吧！”拖雷从鼻腔里哼了一口气。“昨天到餐厅威胁他了？” “是的话，你要杀我吗？”沐野抬起头，有点颤抖的看着拖雷。 “风哥，你何必呢？他都说了，你们不是情侣。” 拖雷没有修正他的称呼，而是把视线穿过沐野，落在喳喳身上，喳喳没有说话，呆呆的站在一边。 不是情侣四个字是拖雷自己落下的一鞭，只是这一鞭不但打伤了拖雷、却也打伤了喳喳，虽然喳喳并没有真的说出那样的话，但也同意沐野的说法──他默认这个事实。 “那你又说了什么？”拖雷一啧声，不被他的挑拨影响，直捣问题中心。 “说了事实──说了你跟他根本不熟、说了他一点都不了解你、说了你什么都不告诉他、更说了你不想要跟他更进一……。”沐野没有说完，就被拖雷拎着领子推到一边的磨石墙上，拖雷的眼神几乎冒火，沐野的表情也写满了恨。 “我说错了吗？你告诉过他什么？我才是那个最了解你的人！跟你最亲近的人！” “不要打！”喳喳早一步抓住拖雷的手：“你跟他的官司还……” 啪！ 巨大清脆的响声，沐野的一掌落在喳喳脸上，喳喳傻了、拖雷愣了一秒，猛力一拳，又被喳喳一推、往侧边击空。 喳喳痛得表情狰狞──男人的手劲当然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沐野又不是娇小瘦弱的角色，抽了两口气，喳喳才开口。“你说的，是事实没有错，但你了解拖雷，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只知道他对你恨之入骨，我相信他爱过你，因为有爱才有恨，只是你抱着那些幻影，也不会赢回他的心了，伤害我只是过干瘾而已，能怎样？” 喳喳，比想像中更坚毅，柔弱的坚毅，绵延着稳定的力量。 拖雷看着喳喳，大概也知道有些误会待解决，却不知怎么感受到喳喳的通达，或许并不如他想像中需要那么多的保护──他是个男孩，是个勇敢的男孩。 “你说什么大话……” 砰砰砰砰砰！ 从地上捡起喳喳丢在一旁的原文书，抵在沐野胸口，狠狠的就贯上五拳，喳喳有点傻眼，拖雷的拳，听起来很……吓人，而且隔书是为了、不要留下痕迹吗？ 拖雷一把书从他身上移开，沐野就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你也别说什么大话，对于我，可见你了解的也不多，才会做出这种蠢事。” 拖雷看着沐野，不知为何，感觉心中有一块伤痕似乎被刚才喳喳所说的话治疗了，曾经因为前一段恋情受的伤，在喳喳的了解与宽容之下，瞬间有了新的领悟。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现在的我、就是你以后、的下场！当他的情人，也不过就是……这样而已！”沐野抬起头对渣渣吐了一口唾沫，落在两人之间的地上。 “这不是情人的下场，是背叛者。”丢下沐野，拖雷握着喳喳的手，走过一两个街口，一句话都没说，直到一个红灯前停下才问起。“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最好老实说。“ 他的威胁听起来，很温柔……。 虽然很担心他们俩之间的官司，但不得不说看到沐野被打，喳喳还是偷偷的开心。 纵使不讲，话里还是轻快起来。“不然你要像揍他一样揍我吗？” “嗯……！”绿灯了，拖雷放开他的手腕，改握着他的手，虽然不是十指紧扣，还是令喳喳心跳了一下。“我考虑考虑。” “就他说的那些吧……”喳喳思考了一下，决定把他最在意的一点裁成两半，说上一点。 “还有就是……，你很会接吻。” 脑海中浮现那天在录音室偷吻小睡美人的情景，拖雷思考顿时断线了五秒。 “你真的，不能吻我吗？”喳喳故作轻松的问，毕竟在他们的关系里，似乎依然是个隐晦的禁忌。“还是要，考虑考虑？” “有机会吧……。”不再把话说的那么死，拖雷放开喳喳的手，两个人并肩而行，拖雷也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散散漫漫的抽起烟来。 “其实你这样……，也蛮好看的。”好像变得轻松一点了，算是一点进步吗？ 喳喳不晓得，只觉得今天的天空好像突然变的很蓝、很漂亮。 第十二章 独立乐团同乐会──近年来兴起的国际独立乐团盛会，今年办在台北，喳喳晚了一点来到会场，虽然想要努力往前塞，却已经挤不进摇滚区，只好等待在乐团和乐团转换之间，乐迷移动时努力往前塞。 想到第一次能在大型场合目睹拖雷的爆炸性风采，喳喳还是有种腼腆的开心，压在胸口的手像想要控制几乎跳出胸腔的心脏。 鳄鱼爆米花？CHOCOHANA？BEES-BIRDS？居酒屋下酒菜？哈哈……好好笑的团名！ 国际独立乐团盛会当中，当然还是以地主台湾团居多，除了几个实力不错的团体之外，最近几个月都跟着拖雷泡音乐挂的喳喳，自然也看到了些熟面孔。 若无其事的往前移动，终于到比较接近摇滚区的地方，却已接近音乐祭当天的最高朝，叛贼和蒙古利亚的连番开唱，分别在大型舞台两边战斗式的互飙五首曲目。 为什么是五首？喳喳在灯光下努力想看清楚节目表上的介绍，延续2004年的缠斗荣光──蒙古利亚与叛贼。拖雷的对决。 意思是拖雷背叛了蒙古利亚吗？看清楚了反而有点闷，不过主办单位应该也是趣味取向，喳喳吸了一口气，还是不减期待的引颈企盼。 人群在骚动，前一个乐团正要退场的时候，场中就已经充斥着鼓躁不安的晃动，当主持人出现，拿出麦克风串场时，尖叫声已经几乎震破喳喳的耳膜。 “拖雷！拖雷！拖雷！拖雷……” “叛贼……Traitor……、叛贼……Traitor……！” “蒙族！蒙族！蒙族！蒙族……” “沐野！沐野！沐野！沐野……” 当然也有乐团期他份子的拥护者，但最大宗还是两个乐团的主唱──拖雷和沐野的拥护者，两边互相较劲的意味相当浓厚。 “你是蒙古利亚的后裔吗？”主持人把麦克风递向蒙古利亚后援会集中的方向。 “是……！”蒙古利亚乐迷们大声尖叫。 “你是揭竿起义的叛贼吗？”主持人又把麦克风递向叛贼后援会的集中区域。 “是……！”叛贼乐迷们也不甘示弱的大吼。 “你们想战斗吗？”“想……！” “要一决高下吗？”“要……！” 主持人热血的带动底下，舞台升降中闪动起鬼魅的光芒，“我给你──蒙古利亚VS.叛贼。拖雷！” “啊……！”全场都在疯狂尖叫，蔓延着整个头颅被震破撕裂的快乐。 “他们还算独立乐团吗……”已经被经纪公司签走、又即将发片的乐团，还能称作独立乐团吗？在乐迷的激情尖叫中，喳喳忍不住嘟囔，但见到拖雷站在右边舞台中央由低而高飙爆出怒吼，完全压制住蒙古利亚的气势，还是有说不出得过瘾。 两边开唱以叛贼首先发难，库克和拖雷的电吉他双搭、和那鲁湾的重金属、贾嘎斯的基调，在观众席上燃烧出一片火海，叛贼的音乐很强悍！ 主张着强烈的为正义而背叛、不惜遭受唾弃之名。 拖雷强框出一双鹰眼和扎起半边的辫子头、库克血染的脸颊、那鲁湾侧过左脸的刀疤和贾嘎斯的骷髅妆，搭上叛贼一贯战甲般的金属风服饰、配件，又悲痛又爽快的混杂，不按牌理出牌的音乐，在在都是冲锋之士宁死求胜的野蛮模样，相形之下的蒙古利亚，打着皇族军风就显得保守单调许多。 唱完组团曲目“叛贼之后”的拖雷，定隔两秒，音乐就在库克首中继续下行。 “掠夺。”拖雷没多讲什么，报了歌名就开始演唱。 “…… 燃烧骄傲的贫穷，屠杀你是种快乐，抢夺奔驰的自由，阻止扩张你的狂热，彻底一无所有，就是我倡导的拥有、尽情引爆──无尽的快乐！ ……。“ 喳喳望着爆炸着歌声的拖雷，这首歌无疑是对沐野的攻击，电视墙上分裂出两个画面，正好特写拖雷尽情唾骂的脸，和沐野一脸苍茫的凝视，忽而眼神一转，似乎盯着谁，喳喳有点困惑的把视线从电视墙上移开，移到沐野脸上，这才猛然一颤──沐野似乎在人群中找到了喳喳，一腔怒火正怒视着他！ 第三、四首歌是蒙古利亚诠释出自判贼的“弹火乐园”mix“烂”，虽然无法唱出喳喳曾听过的拖雷版死亡气氛，但或许是挑衅喳喳的意图明显，沐野的唱腔里别有一番柔媚不协调的味道，感染之下、电视墙特写出拖雷的脸完全拧紧，两个主唱对对方心情的负面影响简直不相上下，扫过叛贼其他团员的表情也是恨之入骨。 最后一首曲目是主办单位钦点的合作曲──“弃守”，舞台大幅度旋转，让两个乐团合并在观众席中央，乐迷开始更剧烈的疯狂，喳喳虽然有点不明就里，却也隐隐约约知道有事情要发生。 其实这首歌在2004年，判贼和蒙古利亚还没分裂，蒙古利亚当中三人和叛贼还都是“蒙古利亚”成员时，可说是红极一时的曲目。 乐迷们都知道这是拖雷和沐野的定情曲，尤其在2004年音乐祭时，演唱到最后，两人激情之下在舞台上拥吻，几乎登上各大媒体版面，也炒红了蒙古利亚这个地下乐团，此时在外界纷扰着两人关系生变的传闻，大会却钦点了这首歌，大有希望藉由两人出面辟谣，为蒙古利亚抬轿之意。 不料当歌曲唱到最后，拖雷和沐野按照导演指示走位到舞台最中央作Ending时，却出现了意外。 可以特写，但不要有其他多余的动作。拖雷彩排时坚持如此，沐野也赞成了，但……。 接吻……。电视墙上两张脸叠在一起，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沐野口唇吸吮的动作，歌迷尖叫之际喳喳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视野前也是白光一片──怎么回事？ “拖雷！”库克冲上前的时候拖雷已经第一拳下去了，幸亏库克一推让他失准，踉跄之下只把沐野推倒在地上。 人群中原本欢呼着，却瞬间一片哗然，拖雷一脸狰狞中，脑子里却想到更重要的事。 “喳喳！”拖雷一回头，茫茫人海之中哪见得着娇小的身影？“喳喳！你在哪里？” 此时，上千歌迷心中所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喳喳？那是谁？ 第十三章 表演就在接吻之后草草结束，没有敬礼也没有致谢，也不管重新恢复疯狂的歌迷在底下鼓噪着安可曲，拖雷怒气冲冲的冲下台，幸好歌迷们就是着迷于拖雷的粗爆与率性，当下将沐野无情丢下的动作，不知又让多少变心蒙古利亚的乐迷回到他身边。 在后台和匆匆追来的沐野相遇，拖雷显得更加不悦，原本在外套中翻找着手机的动作也瞬间停止成握拳。 “拖雷！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复合！”沐野抓住拖雷的臂膀，被他猛力的动作一甩险些又跌倒在地上，努力稳住之下沐野低头哀求。 “你别对我这么残忍……。” 经过这阵子的决裂，反而让他回头了？拖雷一阵冷笑，这家伙是M吗？ “残忍？一个抛弃我的人，有什么好说残忍不残忍？”拖雷冷哼一声，勒住沐野的领子往后推掷，争执之中还有许多乐团和工作人员在旁，在慌乱中都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阻止，但还有部分工读生拿起手机偷偷拍照。 “你以为你在便利商店退换货吗？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我还爱你，我错了！”沐野憋不住的哭了。“我以为我说要走，你就会留住我……” “你为了一时任性，背叛了我对你的信任，你欺骗整个团！你是欺骗整个团！ 不是我一个！你在抛弃我的同时，还拿我兄弟来当陪葬品，你的爱这么自大……“ 拖雷想起遭遇过的背叛、和前些日子为了法律问题焦头烂额的烦躁，怒火烧得老旺，说来他也是个重义气的人，哪里容的下沐野这种为了小事就挖坑给朋友跳的人？ “谁要得起、我就敬佩谁！” “我爱你……，求你原谅我，拖雷……，我会很卑微、为了你我可以很卑微……” 沐野晃了两下站起身，泪水不断从眼眶中落下，低着头双手抓住拖雷的衣摆。 “是我不懂珍惜，我知道错了，求你接受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的意思是……？ 蒙古利亚的团员站在一旁，听见沐野深情的告白并没有太多感动，只有大量的慌乱。 “你什么都不要的方式，就是牺牲你的同伴，让他们签了约之后失去一切吗？” 拖雷冷笑当中，只觉得曾经相信、和依然相信沐野的人很悲惨，毕竟虽然他算不上什么大坏人，却有着不甘认输的任性和贪婪。 “你什么都不要的方式，就是去威胁和我有关系的人，自以为你想要的就得属于你吗？” “不是、不是……，我是……”沐野不知道怎么辩解，在公开场合歇斯底里的大哭。 “我没有办法失去你、我会……” “我心里有别人了，”拖雷甩开沐野的手让他跌坐在地上，阻断他的话尾做结论。 “你会死我也救不了你。” 喳喳在后台外头探头探脑，正好听到这一句，就被工作人员一手推出门外。 心里……有别人了？喳喳很希望那个别人就是他，但是没经过确认之前，他真得一点也快乐不起来，像手推车一样被推到外头，喳喳站在十二月的冷风里，说不出有多失落，才想着要去哪里坐着发呆一下，却被后头撞过来的手臂一手掐住脖子。 “怎么这么慢！”语气里有大量的不爽，拖雷一脸妆都没卸，衣服也没换，就大咧咧的踏出工作区，一外套盖住喳喳的头脸，以雷霆万钧的气势穿过人群，拖着包裹喳喳往只准工作人员进入的停车场去。 “拖雷！拖雷！拖雷……”等待已久的歌迷在外面想拦住拖雷，急急忙忙冲出来的库克赶紧冲出来挡驾。 “大家不要紧张，我们明天还会来唱开场，想要请拖雷签名的明天下午四点还可以过来，或是以后到尸变都找得到我们……”库克一脸黑，拖雷这一走真得少卖好多CD，但是能怎样呢？他这兄弟只要想走，坦克车来都挡不住啊！ 把喳喳拖进车里，拖雷一发动车，彭的一声就从停车场冲出去，轰然冲出市中心的车潮，几分钟就扫上快速道路，一路往不知道哪里的目标飙去。 “你去哪啊？”喳喳眼看着已经冲到新店了、还一直往东北冲，心里一阵慌乱。 “你要去哪里啦？” “你为什么这么慢来啊！”拖雷以爆炸性的嗓门在车中大吼，原本还在聒噪的喳喳安静下来，“这么慢！你怎样啊！” 我卡在人群里面啊……。喳喳又闷又紧张的抓着车顶握把，不知道是窗外快速移动的光影可怕，还是身边怒火中烧的人比较可怕。 “妈的你这么慢，”猛的一甩尾，在路边把车停下，拖雷猛力拍了两下方向盘，“我还以为……” 用有点颤抖的手扒了扒浏海，拖雷捏着接近爆炸的太阳穴，按下车窗抽起烟来，恢复安静沉默。 “你以为什么？我有答应要来啊……”喳喳小声的说话。“我站在中间那边啊……” 转过头看了喳喳一眼，两人四目相接，被拖雷比平时更深邃的眼神猛电一秒，喳喳连呼吸都快麻痹掉，晃了一下看向窗外，才发现窗外一片黑。 “这里……，没有萤火虫啊……？”喳喳呐呐的吐出一句。“不是山上吗……” “夏天才有萤火虫啦！”拖雷把抽剩的烟尾丢在置物盒中的空罐里，突然觉得情绪稳定多了，缓缓的吐槽喳喳，却又把手伸到驾驶座另一边握住他的手。 “我们夏天再来看……。” 夏天再来看……。喳喳乖乖的让他握着手，感受拖雷逐渐紧握、从手背翻到掌心，手指交缠地扣住他的。 “你心里……，有别人了啊……？”这时候问这个不知道好不好，但想清楚之前喳喳已经问出口了。 “嗯。”应了一声，拖雷也没直接回答，只从驾驶座长腿一跨、流畅的翻身到副驾驶座，熟练的探手在座椅旁拉了下，让喳喳的座椅突然降低。“让我做……。” 怎么这么突然？飙车上山不是为了看萤火虫也不是为了赏月，是为了车震吗？ 第十四章 沐野真的很贱！也很该死，在那么多人之前吻他，是想来个先发制人，得到外界支持吗？谁管外界支持的问题啊！ 想起在舞台上发生的事情，拖雷飙了一段路、抽了半根烟，情绪还有些紧绷。 从上了车开始，拖雷强压下的怒气就狂烧起来，没能真的往沐野脸上身上痛贯几拳，让他扼腕无比，可那时眼中只看见喳喳被工作人员推出、消失眼前的样子，拖雷当下一刻都等不下去，只能追上去抓住他。 怎么会就让沐野得逞了呢？明知他素来喜欢这种小手段。 喳喳不知怎么想？口口声声说不亲他，却在舞台上和沐野来个大特写，他一定很难过吧！ “你以为什么？我有答应要来啊……我站在中间那边啊……”隔了好一阵子，喳喳才回答他刚刚的气话，天真的把原因讲出来，拖雷愣了一下转过头望着他，还挂着一脸肃杀，喳喳像被吓到，别过头看窗外。 如果刚刚吻他的人是喳喳多好，就算是一时激情，拖雷其实也不想在心有所属的时候放浪胡来，当时的心跳澎湃，他脑中却一直浮现喳喳的脸，现在想想……。 “这里……，没有萤火虫啊……？不是山上吗……”喳喳不喜欢紧绷的气氛，拖雷知道，只是他转换的话题完全就是个小孩子。 “夏天才有萤火虫啦！”心情都柔了下来，拖雷把抽完的烟尾处理掉，手伸到驾驶座另一边握住喳喳有点嫌冷的手。“我们夏天再来看……。” 外头月亮也不亮，今天的天气真的没很好，也幸好这样，这夜景胜地才人烟稀少。 夏天看萤火虫、冬日看月亮、清晨看日出，夜色里相拥而眠，……如果这小家伙愿意留在他身边，那多好？拖雷握着他的手，心跳愈来愈强烈。 拖雷不是不知道喳喳对他也有感觉，只是他究竟是个平凡的男孩，拖雷也知道如果沐野想要挡在中间，会用什么步数，但他都已经脱离帮派脱离唐松了，为什么走自己的路就这么难？现在是真的真的、很想要把他据为己有啊！ 拖雷缓缓的与他食指交扣，不满和焦虑让身体也跟着激动起来，想实质上和喳喳结合的情绪变得很高，血液也逐渐在下身奔腾起来。 “你心里……，有别人了啊……？”喳喳呐呐了一句，一点自信都没有。 他这样突然开口有点好笑，拖雷很想揉揉他的头，却嗯了一声，没直接回答，就一跨长腿、从驾驶座流畅的翻身到他上方，一膝盖跪在他两腿间，熟练地在车门旁探手，拉低喳喳的座椅，形成暧昧的交叠。 “让我做……。”拖雷低头舔过喳喳的颈子，舌环的金属感让喳喳全身抖了一下，拖雷只是握住他的手腕。“我想要你──现在。” 衣服上有人群复杂的味道，拖雷先把喳喳的衣服脱下，吸吮他的锁骨，让湿热感刮过他敏锐的肌肤，配着有些寒冷的天气，喳喳难耐的缩起来。 而且感觉……是被军爷强要吗？他身上的重装备……，也太吓人了吧……！ 在重金属装扮之下做爱，这不是有点、违反善良风俗的感觉吗？是说车震好像也是啦！ “嗯嗯……，你可以……脱掉吗？”拖雷的挑逗当然还是很舒服，可是喳喳心里就是觉得很怪！有些尴尬的抓住他的肩头，开口要求。“就……衣服。” “衣服？”拖雷轻笑，把上衣脱了丢往后座。“裤子一起不好吗？” 拖雷陷入赤裸，身上只剩大量金属环和刺青，其实他的身体看起来……超不善良的，到底为什么会爱上这么危险的男人？难道是喜欢被侵犯吗？这样不好，很不好！ “呜……！”慌乱的思索之中，拖雷已经把喳喳也扒光，握住他的性器往下刺探了，喳喳想挡开在他胸口啃咬的拖雷，却被他握住手腕，那力道和叮叮的撞击声……，很、……令人开心。 太羞耻了！怎么会因为这种粗暴的细节而开心啊？ 真的很可爱，全身都很敏感，一点小动作就会令他下体不自主的颤抖，拖雷粗重的喘息之中，把喳喳的腿扯高架上肩，半伏在座椅上含住他的性器。 “呃……啊啊！”激情中被拖雷的舌环刮到敏感带，喳喳忍不住嗯嗯大叫，本来渐渐习惯欢爱的感觉，现在却又难忍的想瞬间解放。“你那个……嗯嗯……呜……！” 拖雷当然知道他说哪个，体内的欲望也几乎要因为他激情的样子而爆发，但还是被拖雷强压下来，侧过头啃咬他细嫩的大腿内侧，接下来就再他面前伸出舌头，取下舌环往置物盒丢、从喳喳的根部一路旋着舔上去，整个再度含进口中。 金属的感觉比较可怕、还是有个洞的感觉比较可怕？ 喳喳还没想清楚，就呜了一声──原来是拖雷的舌头放肆地将“它”紧环住、扯了几下，竟然猛力的把他吸到……，天啊！死亡摇滚……的优势是这样吗？ 人家说他“死神的肺”、原来是这样用的吗？ 解放后的喳喳脑中一团乱，第一次被拖雷口交，很快结束能想像，但是、但是……，这种感觉，不对吧！别人口交的时候应该……，不是这样吧？ 而且、不能把我放下来吗？喳喳捂着脸只想倒在地上，谁知道才发出两个音，下一回合却马上开始了“拖雷……” 拖雷把口中的液体吐了出来，缓缓开始湿润他的后茓，略将他放下，倾身伏上他的身体。 “喜欢我帮你含吗？” 说这话时拖雷吻了他的前额，顺着吻过鼻梁，摩梭着在他唇上呢喃，喳喳心中一荡，好温、好热……。 “喜欢……。”喳喳说话时只觉喉咙很紧，咽了一口唾沫，微微抬起头──很想和他唇舌交缠。 “我也喜欢……”拖雷却将口唇移开，攻击起喳喳的耳朵，一次一次的舔过他的耳骨，啮咬他的颔骨，在他颈子上留下印记。“真好吃……” 真下流……！什么东西好吃啊！喳喳心里一震，却发现自己好像也很下流……。 第十五章 这样下去一定会吻他的……。拖雷全身都着了火，难耐欲念的把喳喳翻过身，腰身一挺就跟他深深结合，从身体到心灵都感觉被安抚，欲望被他紧致的内壁掌握着，被俘虏的感觉……，好多曾经寂寞的痛苦都被转化掉。 “喳……”从不曾这样亲昵的叫过他，拖雷打心底思念归属的感觉，“啊……嗯嗯……”感觉拖雷漂亮的腹肌贴在他下背上，戴着戒指手环的臂膀则环过他的胸前，搓揉爱抚着，强压着让两个人更深入地结合，火热的感觉、拖雷猛力的抽插中不断加温，加上颈背上的细密湿吻，喳喳只能本能反应地发出呻吟。 “拖雷……，呼……” 紧挎住喳喳兴奋的性器，拖雷的手臂几乎逼着喳喳把臀靠在他髋骨上，硬质地的碰撞感，火热的撞进喳喳身体深处，让他不住颤抖，掐住拖雷的手、焦虑的喘息。 “慢、慢一点……呃！呃呼呼……！” “慢？……为什么？”更恶劣的把性器送进喳喳身体深处，强悍的占据他的肉体，隔着内壁刺激他的前列腺，让喳喳几乎缴械。“太舒服吗……？” 伴着喘息的挑逗话语在喳喳耳边爆炸，喳喳难受地扭动着腰，把脸埋在椅背上、试图降低嗯啊的声调。 “不要忍耐……”加剧抽送的幅度，拖雷体内也充斥着破击的重低音，极度渴望喳喳不断的被刺激而解放、不断的解放。“想要你，舒服……” 舒服是可以一直用的词吗？以后听到舒服这两个字……要我情何以堪啊？ 感受他的手指爱抚到性器尖端，甚至用指甲背摩蹭尖端脆弱的穴口，“呜……！呜……！不、不要这样……”太OVER！喳喳的身体绷紧到极限，忍不住拍打着拖雷的手，却又怕不小心打到自己……，只能轻拍着要他放开。 “谁准你打我的？”拖雷略直起身，丝毫不把喳喳的下体放开，另一手却惩戒性的用戒子刮过他光裸的臀部，再一回手拍打下去，发出啪的一声──虽然不痛、却很可耻，直让喳喳缩瑟一下、惊慌地唔出一声。 又被打了第二下、第三下……，喳喳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性爱当中，被打屁股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还是该说……，太……，嗳呀！ “不要……嗯……不要打啦……！”害羞到极限，都快要烧起来了，喳喳蒙住已经发烫的脸，究竟阻止他比较可耻、还是让他继续打比较可怕？ 拖雷下身的动作也没停止、快感一直上冲，还要抵抗令他心灵脆弱的凌虐，“呼……”拖雷轻轻捏着他的臀，让他的穴口开得更多一点，抽送也比方才更深更快，侵略感和交合感在两具肉体之间黏腻传递，终于让喳喳直接的求饶。 “我、我要……射了……”虽然丢脸、但是……还是受制于人，此时真的无暇顾及羞涩，只能小声的对他说。“拖雷……” 伏下身搂着他的身体，拖雷吻过他的颈子，略微放开紧握的手，喳喳啊的惊呼之中就解放了，拖雷耐心的让他享受过片刻高朝的快感，这才在喳喳体内本能地冲刺起来。 性爱之后还继续交合其实有点奇妙，喳喳说不出那种感受，就是被满足的心跳当中，更直觉地知道他有多……嗯！舒服……的感觉，虽然不到让疲惫的性器再硬起来的地步，却忍不住跟他一起颤抖，直到他冲上高朝。 稍事收拾之后，在有点窄小的空间里相拥，喳喳只能趴在拖雷身上，像宠物一般打呵欠。 就算有很多的顾虑，却还是委屈他了，对比曾经对沐野的放任，乖巧的喳喳却什么都没得到──拖雷忍不住在心里为喳喳抱不平，思索了一阵子，才摸摸他的脸、让他醒一点。 “明天晚上去过圣诞节，”从摸摸他、到捏捏脸，拖雷其实隐隐觉得这样有点好笑，但就是想像对待小动物一样逗弄他。“像一般的情侣一样……” “一般的情侣？”喳喳惊呼，一般情侣，是约会的意思吗？顿时有点感动兴奋，却又想到拖雷还有正事。“你下午不是还要唱乐团同乐会的最后一天？” “下午唱完、签完名我们就走。”拖雷懒懒的闭上眼，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中，脑子却不断在跑，有什么事情是约会时应该要做的──真的太久没约会了。 “不过你不想就算了。” “好！”哪有可能不想！喳喳回了一声好发现不大对，“我要！要去！” 同乐会正好办在十二月23、24，又是周四周五，好多情侣都倾巢而出，在路上都被闪瞎了，还要当黑户情人，喳喳再容易满足也有些落寞，好不容易拖雷自己说要过节，真是、太、好、了！ 好像细微听到他发出咪的一声，拖雷忍不住笑了，思考到一半的脑子又跑出另一个念头。 “过个二十四小时吧……，完整的一天圣诞节。”不知道是想要安抚自己还是安抚喳喳，拖雷默默的觉得只有一个晚上真的太少了，主动把时间延长了一点。 “好！”喳喳心中都要开出小花了，到底要怎么过圣诞节呢？ 从小到大没有过过圣诞节的喳喳，其时一点头绪也没有，但想到要像一般情侣一样出去，雀跃的感觉拦不住的一直涌出。 “明天下午，跟我去会场吧！带你去后台等……”去后台其实是正宫待遇，但拖雷没打算跟喳喳说太多，反正到时候也会有多嘴的跟他讲。“不用跟一堆人挤。” “好！”喳喳又说好，心情好到就算此时拖雷夹一句：“你去吃大便好不好”，他也会不小心的昏沉的说好──幸好拖雷有时蛮严肃的。 “可是……，明天你不要叫我喳喳好不好？”突然想到重要的一点，喳喳抬起头来，用大头猫的角度看着拖雷，谨慎正经的提出要求。 “为什么？”拖雷皱起眉头来，并不是真的觉得叫不叫他喳喳有什么问题，而是不高兴的想着：他平常也会这样对别人讲话吗？不行吧！ “因为……，这样大家就知道、你在台上叫的……，就是我了啊……” 这逻辑实在有点怪──如果明天出现在后台的不是喳喳，那不就表示他这人很花心、连劈好几腿吗？ 但拖雷还是决定尊重绰号的主人。 “不然要叫你什么？”拖雷还是问了，看他有什么好建议。 “至佳，我的名字，纪至佳。”喳喳想了一下决定告诉他早就应该讲的本名。 那就是喳喳嘛！有脑袋一点的人还是知道啊！ 第十六章 回到拖雷家时已经是凌晨，拖雷和喳喳洗完澡之后就相拥而眠，睡得正熟之际，喳喳模糊中突然听见外面有交谈声。 “你觉得他们回来了吗？”那鲁湾的声音有点含糊，似乎一边在吃东西。 “应该还没吧！拖雷昨晚那么怒，应该会在外面疯一晚上再回来，我们在这里把东西吃完、睡一下，正好等他回来洗澡、赶下午的场。”库克判断了一下，以拖雷怒气难消的状况恐怕要飙台湾一圈才会气消，东部接近三小时、西部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加上中间下车抽烟看海，大概要早上六点才会回家吧！ “钥匙还在……，可见他们还没在一起嘛！”贾嘎斯说话时发出了叮叮声，是钥匙。 他们说的是门缝底下的备钥，那支钥匙拖雷所有的熟人都知道，也就是说，拖雷在没有伴的时候，他家就是大家的避难所，跟情人吵架啊、跟爸妈闹翻啊、被债主追债啊，都可以来躲──尤其被债主追债，躲这里最好，谁敢挑衅松门大少爷？ 再加上来这边吃喝玩乐都拖雷收拾，所以大家超爱来，尤其叛贼成员们，简直当自己家。 “醒一下……”小声的叫了下拖雷，喳喳有点紧张，想要躲避只能往拖雷怀里钻去，拖雷皱了下眉头没有全醒，听觉却渐渐的接收到开门的声音。“拖雷……” 啪！灯又被打开，拖雷火冒三丈，一手搂住喳喳，另一手扯棉被把他从头到脚盖住，不满之下脏话都飙出来了。 “干！基骂归甸（现在几点），来佳冲杀小（来这里干嘛）？”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拖雷啧了一大声，怀里是谁谁也看不清楚，但这有什么用？掩耳盗铃而已啊！ 大家都知道是喳喳啊！ 竟然在家！想必是有别的消气方法，所以今天不用飙车。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白目那鲁湾伸手戳了一下被子里的喳喳。“这谁啊？新人喔？” 新哩挤抠赛啦（新你一坨屎啦）！要死了！贾嘎斯和库克赶紧把那鲁湾拖离床边，果然下一秒拖雷就翻身而起，要不是库克眼明手快，顺便扯了一下矮桌，哪怕这一腿不连矮桌都给踢飞，三个人还是得中招。 就算全身只穿一条内裤，拖雷还是有够威耶！火冒起来都不用燃料的！ “开玩笑的啦！”库克瞪大眼，僵着脸陪笑。 “这种玩笑能开吗？出去！”拖雷一挥手，喳喳还以为要出事了，没料到三个人就乖乖躲出阳台，拖雷走过去把阳台锁上，拉上窗帘。 喔！原来不是真的赶人……。包裹着棉被，喳喳都呆了，他们之间的默契还真的是……。 “你以前常常……，被撞见吗？”喳喳起身套上衣服，一边开口问。 “他们躲得好熟练……” “没有固定的伴的时候，偶尔会这样。”拖雷摇了一下烟盒──空了，伸手去翻库克的包包，烦躁的抽起烟，被吵醒的感觉很不好，一向晚睡的拖雷多少还是有点起床气。“我会去把钥匙收起来……” 看喳喳也穿好衣服了，拎着烟自然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拖雷就去把门打开，顺便拎过了长裤等一下好穿。 “我们不知道你们在家啦！不好意思喔！”库克朝喳喳挥了一下手。 拖雷一向很保护恋情，虽然不介意他们偶尔取笑，可是有时太过火，他就会暴怒，尤其刚刚那鲁湾出手乱碰，对拖雷来讲就是大禁忌──谁准他乱碰的？白目！ “所以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喔？”那鲁湾抓抓头，有点尴尬，但还是要问，毕竟如果喳喳变成大嫂了，以后就要小心一点，不然以后岂不是随时身上都多两个洞？ “没有啦……”喳喳一摆手，突然听到细微的咚一声，是拖雷抽完烟之后，手上拿着发圈本来要绑头发，一个不慎飞了出去，脸上表情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应该是……，有在一起吧？库克皱了一下眉头，这两个人在搞什么把戏？没套好吗？ “吃什么？”拖雷坐到矮桌边，拉着喳喳坐到身边，心里虽然闷闷的，不过也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没表态，喳喳才会急着否认，没关系，耶诞节就知道了。 “烧饼油条。”几个人忙着拆封，贾嘎斯一一介绍。“还有意面、跟咸稀饭……” 好怪的组合……。喳喳还没弄清楚他们打算怎么吃，拖雷已经抓了油条沾稀饭，送到喳喳口中，喳喳疑惑的咬了一口，拖雷就送进口中跟着吃，然后又去沾稀饭──有够胎哥的……。 这样是……有在一起吧！贾嘎斯也皱起眉头，向着库克扭扭脸皮，库克没看他，就挑挑眉，那鲁湾看了两人一眼，擤擤鼻子，三人达成共识──对！这样是有在一起。 “这你们两个吃啦！”贾嘎斯干笑一声，把老大钦点的咸稀饭和油条推给两人面前，原本大家都会一起乱吃，不过看起来古怪拖雷应该是不能接受别人吃喳喳的口水吧！ 再白目的合吃不是送死吗？ 拖雷拿汤匙舀了一口稀饭，吹了两下、还试了口温度，才递给喳喳吃，自己继续啃油条，偶尔抢食他舀好的稀饭，偶尔送一口油条给他吃。 没有拒绝，还这么大咧咧的放闪……，这整桌人应该只有喳喳不知道这叫做在一起吧？ 默默的吃了一阵子，库克突然打破沉默。“喳喳你下午要跟我们一起去吧！” “喔……，对！”喳喳从尴尬中抬起头，想到也应该跟库克他们说一下。 “拖雷说叫我去后台等你们……” 是等我，不是等他们好吗？你是想跟多少人过圣诞节？ 拖雷看了他一眼，想想反正跟谁走也不是他决定，就懒得纠正他，继续嚼嚼口中的食物。 “还有就是啊……，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不要叫我喳喳好吗？” 喳喳说话的时候有点害羞，姿态也很低，如果大嫂是这样的人其实挺不错。 哈哈哈！会害羞啊……！贾嘎斯差点把口中的豆浆喷出来，库克就笑得比较礼貌了。 “不叫喳喳叫什么？”屑屑吗？还是唧唧？那鲁湾想到一堆OS，忍不住也喷笑，但现在是大嫂了，就不能乱调戏。 “可能就叫本名吧……！”喳喳抓抓头，“我叫纪至佳，就叫至佳吧……。” 纪至佳……那就是喳喳嘛！三个人的脸上都打了个大结，看着拖雷不知道这个梗可不可以笑，拖雷不置可否，只从食物中把脸抬起来，决定再出去阳台上抽一根。 “剩下的你要吃完喔！”拖雷又舀了一口给他吃，然后就起身去偷库克的烟。 他要这样搞就给他这样搞，反正到时候是他自己糗，要叫至佳就叫至佳，叫喳喳就叫喳喳，随便啦！ 拖雷点起烟，决定抽完之后就回房间去刷牙洗脸。 第十七章 一来要回宿舍换衣服，二来礼拜五早上的课是大刀，喳喳吃完叛贼给的超早早餐后还是让拖雷送他回学校。 上完扎实的三堂方法学走出大楼，喳喳昏头昏脑只觉得天气更冷了。 “喳喳今天穿这么可爱，要去哪啊？”同班的女生并步着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像陀螺一样让他转一圈。“英伦风衬衫、搭白毛衣、学院风长外套，卡奇老爷裤……要约会喔！圣诞节，好好喔！” “嘘！”经过先前的谣言事件，喳喳对此格外小心。“你不要乱说啦……！” “噗！不是我乱说啊！大家都知道了啊！你是昨天独立乐团同乐会的高朝耶！ 网路搜寻关键字──独立乐团、喳喳，“和喳喳交情不错的女孩一脸兴奋。 “还有系版、班板啊，全校我是不晓得啦！但我们整个系应该都知道你男友不是暴走族，是叛贼的主唱拖雷！这样不好吗？就洗清冤屈啦！” 这样搞不好是另一个冤屈……。喳喳有点无言，看着女孩正想说些什么，手机却响了。 是拖雷。喳喳赶紧接起来。“喂？” “是拖雷耶！” “对啊……你听说了吗……” “有啊……就是那个大三的……” 喳喳傻傻的望着前方，手机讯号兀自还没断线，可是身形高挺的拖雷已经愈走愈近，每一个步幅都带着火力与气势，一身黑色劲装加上身上重金属风格的配饰，说有多引人注目？更别提他就是讨论区特火目标──拖雷啊！ “嗨！”拖雷先冷淡的跟喳喳身边的同学点了下头，就提住他的后背包。“我背。” “你怎么……” “下午还一场，要早点去发妆，所以要快点。”拖雷一点都没有回答到喳喳的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喳喳惊讶到整个脸都紧绷，平时拖雷载他都会在校门附近的路口就让他下来，以免引人侧目，今天竟然“侵门踏户”的踩到系馆前，这是……怎么样？ “真的是耶！他是跟我们系上的学长在一起啊……” 我的天啊！周遭的讨论声已经大到喳喳无法忽视，只能赶紧跟同学打声招呼就逃开。 “小雅，那我先走了，下礼拜见喔！” “好好玩啊！”同学就是同学，临走还不忘给他一枪，大喊着让所有人听见他要去玩。 喳喳脸都红了，一路上低着头，脚步异常的快，没像平时是为了配合拖雷，今天完全发自内心的快步疾走。 “有这么丢脸吗？”拖雷冰凉凉的一句让喳喳震了一下。“跟我在一起，这么可怕？” “不是啦……！”喳喳停了下来，这么急忙的要逃走，实在也该顾虑拖雷的心情。 “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被一堆人看……” “那怎么办？我们今天要躲在哪里约会？”拖雷走向机车，拿起后视镜上的安全帽，挑衅的问他。“还是你要取消？” “不是啦！是因为在我们学校……”喳喳惊讶的瞪大眼，赶紧拉住他。“不要取消啦！” “还有，你今天穿这样跟我约会啊？”拖雷一脸严肃看起来真的很凶，喳喳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约会要穿得更隆重吗？ “我衣服并不多……”喳喳抓抓头，有点困扰。“如果要我回去换的话……” “我不喜欢路上的人盯着你看。”拖雷其实也没真的生气，瞟了一眼，伸手捏他的脸，喳喳一时没领悟，拖雷却笑了，捧着他的脸颊和颈子搓了几下、让喳喳温暖一点，这才从衣袋拿出口罩帮他戴上、接着是戴安全帽，最后在头顶上敲他一下。“走了。” 拖雷把包包背在前头，拉着喳喳的手环住他的腰，不像平时暴风般的急驶，而是六十、七十的平速往会场去，让喳喳心跳加速──他这样……，有点奇怪。 “拖雷哥！”随处都有人跟拖雷打招呼，在独立团中，其实叛贼和蒙古利亚已经是天团，加上拖雷天生的气势和令人敬畏的背景，对他恭敬是他们这小社会的习俗。 “嘿！来啦！” “嗯！”拖雷一路抓着喳喳的手腕，拖着他往前走，喳喳被整个会场的人打量，说能有多自在，好不容易见到认识的人，松懈之际还发出呼的一声，拖雷瞥他一眼，在身边拉张椅子，让喳喳背着镜子坐在他身边。 “他是谁啊？”认识的化妆师一边帮拖雷打理，今天上得是比较晶亮的舞台妆，只强调眼妆，喳喳一边光明正大的偷看，一边还要躲开拖雷故意跟他对看的眼神，气氛之暧昧，化妆师都无法假装没这回事了。 “他啊……”那鲁湾想了一下，只记得他本名和绰号跟本没差别，脑子差点打结。 “纪纪佳？纪至、喳？什么东西啊……” 知道自己傻就别开口嘛！拖雷白他一眼。“他是至佳，我朋友。” “就是那个喳喳吗？哇！你红了耶……”化妆师眼睛都亮了。 “我是Sammy，你长的好可爱喔！原来拖雷喜欢这种型的啊！” 这不是等于没差吗？拖雷似笑非笑的看了喳喳一眼，欣赏他的震惊与呆愣──现在怎样？要否认吗？ 幸亏现场一团乱，打理好拖雷的脸，又搭配件、接着又是头发，弄好没多久其实就要上台了。 “欸！Sammy，等一下你忙完，帮他化个妆！让拖雷下来惊讶一下！” 贾嘎斯临上场之前在Sammy耳边交代，Sammy眨眨眼、给他一个了解的眼神。 “……谁是正义的背叛者？”“叛贼……Traitor……！叛贼……Traitor……！” “……你们想见到谁……？”“叛贼……Traitor……！叛贼……Traitor……！” “欢迎──叛贼。拖雷！”开场当下、前场气氛一片特嗨，很多人都冲着叛贼而来，甚至还有人是看了报导来一睹拖雷风采，让主办单位忍不住扼腕，虽然昨天已经压轴了，今天还是应该要让叛贼唱闭幕、而非蒙古利亚。 “嘿！喳喳！你过来一下！”对着在一边张望的喳喳招手，化妆师Sammy趁着空档抓过小家伙，推他坐上拖雷的椅子，在他脸上动手脚，引起喳喳一阵恐慌。“底妆这样应该可以，你眼睛本来就已经很大了，加一点眼线就好，夹一下好了，嗯嗯！我给你一条护唇膏，等一下你嘴唇干了就擦喔！” “不用啦！我没有要……”喳喳来不及阻止就已经被妆扮了一脸。 “Sammy！”突然有个冷淡的声音在喳喳身后响起，喳喳一看镜子──是沐野。 “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是……”Sammy一看情绪阴沉的沐野也吓了一跳。“是拖雷哥带来的。” “你……”沐野几乎爆炸，一手举起来就要打喳喳的脸，幸亏被蒙古利亚的团员阻止。 “你现在打他，我们都不用上场了，你是真的不管我们的死活吗？”面对团员的逼问，沐野稍微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 “你不要以为你跟拖雷已经稳定下来了，你是过不了他家里那一关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和他不配！”沐野放完话，就走向后台另一边。“不信你就自己问他吧！” 第十八章 签完百多个乐迷，拖雷冲回后台换装，然后就拉着喳喳，逃、走、了。 “我也可以卸妆吗？”逃到停车场才问，实在就没什么意义了，喳喳有点挫败感，想也知道不可以，现在在冲回去只是被记者和歌迷拦个正着而已。 “不可以。”拖雷转过头一脸正色，却伸出手摸他的脸，甚至伸指玩了一下他的睫毛。 “我喜欢你这样，很可爱。” 拖雷今天真的、很奇怪！一听他严肃的说着情话，喳喳脸都红了。 拖雷丝毫不管喳喳的羞怯，一把把他抓起，放在机车上，贴着额头摩蹭。 “既然我们今天，是情侣，你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么？” 如果说到没有做过，很想做的事情，那当然就是……。喳喳看着拖雷，却说不出来，直直的瞪着他一阵子之后叹气。“就看你要……” 拖雷当然知道喳喳什么话说不出口，一抬头捧着他的下颚、就吻上去。 他，很会接吻，多会？早知道他舌头很厉害了，这时候被他吸吮住口唇，喳喳觉得脑子里都滚烫起来，带着金属感的舌环，拖雷的舌尖一路卷过喳喳的口腔，鸠占鹊巢的霸气让喳喳的小舌根本无处躲，拉拉扯扯一阵焦急得哼了出声，拖雷却捏着他的颔骨让喳喳整个口腔都敞开，任凭拖雷放肆地掠夺的鼻息。 “我不会这么快放开，所以……”感觉喳喳晃了两下就要从坐垫上跌下去，拖雷赶紧揽住他的腰，唇还是贴在他的唇上。“你要呼吸啊……！” 呜咽了一声，拖雷又是下一波攻击，黏腻的衔着他的唇扯动一下，伸手抬高喳喳的脸，舌头又窜进他口中卷动，在他内壁里翻搅摩蹭。 找不到机会呼吸啊……，喳喳握着的拳头抵在拖雷胸口，心跳都快爆炸了，比起肺活量了得的拖雷，连着被吸去好不容易获取的氧气，喳喳一吻之下险些昏厥，加上躲避当中令人害臊的吸吮声，伴随着不小心从喳喳喉中溢出的讨饶，简直……，是情色的前奏曲──这不是接吻吧！是……，是什么啊？ 真的很青涩，拖雷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个吻，伸舌舔掉他唇角流下来的唾液，喳喳意会到他在做什么，几乎被排山倒海而来的害羞卷到海底。“你……” 是说该做的都做过了，接个吻、舔个……口水，又怎么样？喳喳眼睛惊慌的落在他脸上，却没有办法真的被说服──原来这是这么、害羞的事情吗？所以在大街上接吻，才会这么闪吗？就是因为、其实、会、连、……啊啊啊啊啊！ “嗯……！”欣赏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不时红通通的精彩表情，拖雷忍不住笑了，俊美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喳喳在心跳中感受自己有多沉迷，这样、真的不好，不好……。 把脸埋进他肩窝里，喳喳还是有点喘不过来，低声的哀求。“我们……，不要在公开的地方……，亲、亲，好吗？” 啊！是接吻──亲是什么东西？而且一个结巴就变成，亲亲，天啊！ 一时不察说出口已经来不及，喳喳完全抓不住自己的思绪，慌张得像第一次亲密，明明应该对他很熟悉了，怎么会、……这样呢？ “亲亲啊……！”拖雷虽然想忍住笑，略抖的胸膛还是把情绪传给喳喳，让他害羞的不敢抬头，“好，我知道了。” 其实他是一直在放电对吧！不公平！他为什么一点都不震撼？ 喳喳觉得快被电到麻痹了，拖雷却还能好整以暇的帮他戴好口罩和安全帽。 “走吧！”拖雷长腿一跨上了车，拍拍喳喳的腿示意他坐好，“再不走他们就要来了。” 这时真的不想被他拍腿，也没有办法紧紧的抱住他，喳喳觉得全身都麻，欲望一直在跑，原来接吻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吗？会燃起燎原野火？ “我们，要去哪里？”因为喳喳不敢好好抱着他，刹车时就整个人撞上去，全身上下都感觉到和拖雷的撞击感──很可怕，一直想歪！喳喳只想把想法赶出脑袋，赶紧问一件不相干的。 “你饿了吗？要先吃饭还是先看电影？”拖雷拉着喳喳的手紧抱住他，“我订了两场票、两个餐厅的位置，看你要先看再吃还是先吃再看。” 拖雷的细腻，让喳喳有点受宠若惊，不需要他预先想节目、又可以手指一点就决定要哪时候、要做什么，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的待遇吗？ “我……”不习惯别人对他这么好，喳喳顿了一下才问。“嗯，那你饿了吗？” “我吗？不然先吃好了，早点吃，看完电影还能去吃宵夜。”想想喳喳中午也没吃什么，就是跟拖雷分食了便当而已，现在八成也饿了，于是帮他下决定。 “不然还是……”拖雷才刚要找地方停车，喳喳突然抓住他。 “我们买点东西进去边看边吃，晚上再吃宵夜？” 对喳喳来说，因为小时候家里遭逢变故，没什么闲钱休闲，所以看电影一向是一种奢侈的享受，有几次和姐姐一起去看，带东西进电影院吃，对他而言就是个快乐的回忆。 “……真的吗？”拖雷觉得有点怪，明明就想让他吃好的，却被拒绝的感觉。 “我订了日本料理店，你不想吃吗？” 摇摇头，喳喳有点羞愧，但他现在心里想吃的是……。 停好了车，喳喳一直说路边就会有，拖雷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 “你要吃咸酥鸡？”这样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拖雷看着喳喳在摊子前挑选，忍不住提高音量。 “嗯啊！”喳喳整张脸都在发光，一回头对金主恳求。“我可以点很多吗？” 那我可以一口都不吃吗？突然发现自己的饮食习惯比较接近老人，拖雷叹了一口气。“想点多少就点多少吧！” 舍弃了一份两千块的日本料理，而选择一大包两百块的咸酥鸡，这是，好媳妇取向吗？ 可是我还是想要吃日本料理啊……！ ——我们都知道电影院不能吃咸酥鸡但我们也都知道为什么去看电影要带背包。 第十九章 台湾观众都知道电影院不能吃咸酥鸡，但观众们也都知道为什么去看电影要带背包，当喳喳把整包咸酥鸡放进背包里，拖雷就有点怀疑，以后他在上课会不会想到咸酥鸡。 “J排……，十五、十六。”喳喳还在黑暗中寻觅的当下，拖雷就老练的拉着他往边缘走去，是个很边角的位置，喳喳心想，应该是因为圣诞节吧！ 电影票都卖光了，没什么位置好选。 电影演的是有关黑道的爱情喜剧，喳喳却有点不专心，努力的挑出拖雷愿意吃的东西，讨好的送进他嘴里，拖雷倒好，只要辨认吃与不吃，就可以好好看电影。 “好了啦！我吃够了……”拖雷抓着喳喳的手，把竹签放回袋子里。 两百块可以买多少咸酥鸡，超多！但是吃咸酥鸡会饱吗？ 吃吃吃吃吃，倒底是来吃还是来约会的？这小子的专长是转移焦点吗？ 拖雷转开瓶盖插吸管，喂他一口茶。 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喳喳抓着袋口，不大知道电影现在演到哪里了，只好呆呆的坐着。 终于……。拖雷拉过喳喳的头，让他靠在肩上，然后越过扶手牵住他的手。 像情侣一样吗？喳喳害羞的依靠着拖雷，很庆幸位置在墙边，这样发现的人就少了吧！ 电影在演什么？喳喳还是不知道。 “黑暗中，不算公开场合吧？”拖雷侧过头在喳喳耳边低声说话，喳喳没听懂他的意思，却被他呼了一耳朵热气，略一抬头拖雷已经凑得非常近。“别放开，不然会很大声……” 什么很大声？喳喳还来不及问，拖雷的口唇就衔住他的，舌头也滑溜溜的窜进他嘴里。 嗯？喳喳惊吓之下忍不住想躲，真的就发出啾的一声气音，慌乱之中只好任由拖雷胡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把舌环拿下来了，软热的舌尖就是一个令人害羞的洞，喳喳不小心被卷到几下，害羞得无处可躲，齿龈、软颚都被他火热的舐过，呜呜声又不慎从口中溢出──幸好主角当下也在接吻，整个电影院的观众都在笑。 “吸紧一点，才不会发出声音……”拖雷嘶哑的声音，说出令喳喳不敢听的话，什么叫吸紧一点？这是接吻教学吗？ “我……”呜……喳喳想发表意见，当然没有成功，拖雷的口又覆盖过来，果真暗劲中摩蹭吸吮着，虽然声音好像真的没有传出去，但是……喳喳整个口腔里都是被他侵犯的声音，流过喉咙、耳道，大声到像在附在耳骨上挑逗他的耳膜啊……！ 呜呜……！只能听他的话，像只小水蛭紧紧贴在他唇上，哀鸣声也跟着传进拖雷耳中，顿时传回来的……，他是在大笑吗？喳喳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点，想辩解什么，紧贴的肌肤瞬间被撕开，发出超大一声啾──。 头皮都麻了──真的超大声！又在电影安静的片段，喳喳尴尬到想要尖叫，八成前后四排都听到了！ 拖雷却在此时超没义气的喷笑出声，幸亏他还残存一点良心，把喳喳的脸搂进怀中，给他一点不被直击的安全感，但他说出来的话真的也……。 “没关系！没关系！”拖雷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耳朵略为安抚，“别人会以为我们在吃烧酒螺……。” 谁会在电影院里面吃烧酒螺！而且谁吃烧酒螺这么大声啦！ 那是跟龙虾一样大的烧酒螺吗？喳喳内心的哀号几乎跟歌剧杜兰朵公主一样悲凄……。 但拖雷正在兴头上，哪能让他停顿那么久？轻轻推开他一点，就低下头继续未完的动作，甚至手脚不干净的攻击起喳喳的身体。 腿长的好处是什么？明明是离得比较远的右腿，还是可以旋过来纠缠喳喳的身体，在喳喳不能防备的深吻当中，拖雷的腿细腻中隐含粗暴的挤进他双腿之间，时而用膝盖轻轻顶着他的弱点，时而紧紧抵着暗暗摩蹭。 腿短的坏处是什么？当拖雷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喳喳一点防御力都没有，因为他甚至被椅子卡成到处都是死角了啊！ 嗯……！口唇之间，拖雷舔吻着，从胸膛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像揪住喳喳的脉搏，让喳喳发痒地全身颤抖，不能大动作反抗他，却得要被他小动作的侵犯──拖雷的手甚至已经穿过外套，钻进他的衬衫里爱抚喳喳泛着疙瘩的背脊了！ 这样没问题吗？真的不会被发现吗？在电影院里面这样，是违法的吧！ 正当喳喳这么想的时候，电影竟然，结、束、了！ 而拖雷也在灯光缓缓亮起的同时离开他的脸，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轻松样。 “你要不要拉一下衣服，我们等人走光再走。”其实拖雷心跳也快爆表，表面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只是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掏出烟，准备等一下抽一根冷静冷静。 慌张！慌张！慌张！喳喳一团乱的乱拉衣服，不知道从哪里整理起──还不都是你拉的，叫我整理什么啦！ 这就是情侣吗？情侣都是这样的吗？拖雷之前好像也真的没有在人多的地方这么放肆，所以真的是因为身份不同的关系吗？ 喳喳一脸困窘的模样，让拖雷心头一揪，忍不住揉揉他的头，“不喜欢我这样？” 说不出来究竟是不喜欢还是不习惯、还是因为真的太糗太慌乱，喳喳委屈的发出哇的一声，马上又把哀嚎憋回口中。“会有人发现啊……” “我以后会小心一点的。”竟然快哭了……。拖雷有点惊讶，摸摸他的脸，话才说出口，两个人都顿了一下。 以后吗？如果是以后……，是说以后，还会是这样的关系吗……。 喳喳看进拖雷眼中，拖雷还没回应，工作人员已经进来了。 “不好意思，我们要收拾啰！欢迎各位再度莅临OO影城……” “我们先出去吧！”拖雷握住喳喳的手，贴在他腰后，高大的身影就在眼前，却像是仙杜拉的宴会，过了这快乐的圣诞节，就会消失了……。 出了影城外，拖雷站在树下把烟点上，喳喳闷了几秒钟都没说话，拖雷正想回头说些什么，突然被他从背后抱住──喳喳把脸埋在他背后，热呼呼的气不断窜进他衣服里，拖雷瞬间明白了，左手一伸，把喳喳拎到身前来。 “在干麻？为什么不开心？”眼睛红红的，脸却是干的──那当然，因为眼泪已经吸到拖雷外套里了。“是因为刚刚吗？刚刚在电影院里面接吻，不喜欢？” 喳喳摇摇头，扯出一个微笑。“喜欢。” 如果这是唯一的一天的话，那当然要尽情的亲昵啊……，如果这是唯一一天可以接吻，可以牵手，可以当他的男朋友……。 第二十章 你怎么哭了？怎么可以哭啊？拖雷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熄，虽然喳喳说喜欢，他还是大受震撼，在他还没开口告诉喳喳之前，竟然就把他给弄哭了。 “我，很小气对不对，所以你才会哭？”拖雷拉开外套拉链，把喳喳一搂、包进暖呼呼的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在他发上吻了一下。“我让你委屈了……” 说好不是情侣，怎么能说什么委屈呢？喳喳摇摇头，乖乖靠在他怀里。 虽然还没有给他礼物，也还没有去看烟火，但这时候再不说，只怕更多的感动都是令他伤心而已。拖雷决定先把话说了在进行下一个行程，不料……。 “手、手机……”喳喳低呼。 躲在他怀里，结果头皮上传来一阵震动──原来是放在外套内袋中的手机。 干！是谁啊？拖雷掏出手机，一手紧揽着喳喳不让他溜出去。“喂！” “你们在哪里啊？”是那鲁湾。喳喳伏在他身上，都能听到那鲁湾的声音。 “干你屁事啊！”人家在约会，你当什么遥控电灯泡啊？拖雷一把火，脏话都要出口了。 “我们在交换礼物啦……，你们要不要来？一起玩啊！”那鲁湾把电话交给贾嘎斯，几个人似乎玩得很嗨。 “交换礼物？”喳喳抬起头，特写的大眼睛里有晶亮的光芒。 你跟我交换就好了，他们在交换礼物，你这么开心是怎样？但拖雷一看到他这么期待，瞬间无法泼他冷水。 “有大圣诞树喔！喳喳快来！”那鲁湾在大吼，拖雷心里大火闷烧──竟然勾引他的小情人，更糟的是这小情人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可是我没有买礼物……”喳喳一脸惆怅的对着拖雷，拖雷僵硬着说不出话来，计划被严重打乱，这些人真是够了。 “路上买啊！三百块以内的，快来快来！”贾嘎斯也在大吼，拖雷干脆把手机交给喳喳。 “我们在尸变！顺便来玩大冒险！” “玩什么大冒险啊！”这次换拖雷大叫。“哩靠北啊！” “大冒险？”喳喳也惊呼。“好像很好玩……！” 是被玩的人很好玩好吗？拖雷瞪他一眼，但……很明显没玩过的人，跟他说什么都没用。 这样一定会很惨……。拖雷在心里下了结论。看到喳喳和库克他们相处很好，拖雷心中虽然是欣慰的，但不包括重要的这一天啊！ 手机挂掉之后，喳喳安静的待在他怀里，手乖乖的圈在他腰上，一句话都没说。 这是“我很乖，带我去玩”的意思吗？拖雷呼出一大口气，头都快裂开了，本来打算低头跟喳喳讲理，没想到喳喳就丢给他一个“拜托、拜托……”的“我是乖猫咪”眼神。 这……。拖雷只能妥协。“好！但是十二点之前要回家。” 不然马车会变南瓜吗？拖雷对自己画的底线有点无言，原本在外浪荡的他，竟然会说十二点要回家这种话……。 “好！”喳喳开心的一跳，拖雷突然又觉得可以等到十二点再说了，小家伙真的很容易开心，但也很令人担心。 “亲一个。”拖雷拉过他，把脸凑过去。“亲一个才准去。” 亲一个是……？喳喳害羞又狐疑的凑上去，贴在他唇上，慢慢的摩蹭、然后偷偷把舌头伸出来舔了一下，才发现拖雷并没有要深吻，当下糗到弹出两步。 忍不住笑了。如果跟他在一起会不会天天都这么开心？被他舔了一下，拖雷心情大好，揉揉喳喳的头，就将他紧紧牵住。“走，去看圣诞树。” 带着喳喳到东区小巷里挑了点小礼物，买好了之后就往尸变去，一踏进去才知道尸变今天根本没营业，一群参与同乐会的伙伴都在这边开庆功宴。 “喳……，纪佳？至佳？”那鲁湾还是不知道喳喳叫什么名字，叫了两次没成功，一桌人都好尴尬。 “就喳喳啦……”都牵着手出现了，还管叫不叫喳喳？喳喳抓抓头，腼腆的对大家笑。 “呦！喝多久啦？”拖雷习惯性的打招呼，把两份礼物交给库克去编号，牵着喳喳去坐在预留给他的中央位置。 “主角都来啦！那就来玩大冒险吧！”库克坐回位子上，决定来玩大冒险。 “今天的游戏配合的是大风吹！” 大风吹就这样开始了，在场二十个当中，每一轮减少三张椅子，输的都要抽冒险题目，这样根本就是每个人都处罚得到嘛！ “大风吹……”“吹什么……”“吹：二十五岁以上的人！” 喳喳慌张的看了拖雷一眼，拖雷果然大于二十五岁，但到底是几岁？喳喳不知道。 被淘汰的人玩完大冒险，在一旁鼓噪，喳喳看着坐到对面的拖雷，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点紧张，好不容易顺利过了两三轮，虽然对拖雷一无所知这件事情令喳喳心中的阴影渐渐加深，但还是精神十足的跟大家一起玩游戏，终于在下一轮到贾嘎斯出题。 “大风吹……”“吹什么……”“吹：现在单身的人！” 此时喳喳突然站起身，拖雷却没有站起来，两个人相视都是一愣。 “这样是对还是不对啊！要淘汰拖雷还是喳喳啊……”某个工作人员笑了，对此没有人知道内情，库克却发现喳喳和拖雷之间的凝重。 “没结婚都单身啊！有伴又不算单身，贾嘎斯你题目出不好啦！你淘汰你淘汰！” 库克打了一圈圆场，喳喳拨了一下浏海，笑着坐下来，眼神却在躲避拖雷。 “啊！题目不够了，我们等一下来抽礼物，大家上个厕所，下一回合半小时后开始。” 库克给拖雷做了个球，原本玩着游戏的人们就四散，喝酒的喝酒、暗盘的暗盘，重音乐的欢乐继续着。 “喳喳！”拖雷走到饮料区，抓住喳喳的手。“出去一下。” “嗯？我有点饿……”喳喳调整了一下心情，还是抬起头对拖雷笑着。 “我有话跟你说。” “我知道啦……，今天我们是情侣，所以其实刚刚应该是我错了……” 谁管哪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拖雷不由分说把喳喳拉到外头。 “我说我心里有人了，你知道吗？”拖雷一讲完，就发现自己开头很怪，喳喳一脸惊恐，表情都僵掉了，当下暗骂了一句靠。“跟我交往，我们在一起吧！” 很突然，喳喳看着拖雷，压力从心里爆开，呜咽了一声、赶紧用力抽气、防止泪水崩落。 “可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的任何事情……” 沐野那时是怎么说的？他说的很好，但喳喳一句都复述不出来，无助地捂住脸。 终于还是要把事情摊开，拖雷把他搂进怀里。“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说，你可以听了再决定要不要跟我交往，好吗？” 第二十一章 游戏又继续了，只是刚刚话题没有结束，喳喳忍不住不专心的一直看着拖雷，他看起来心情也不大好，严肃中带着点恍神。 “你所认识的就是现在的我，而我当然不叫拖雷，我姓唐、本来叫唐风，今年二十七岁了，十几岁时因为一个伤害案坐过牢，因为一个牧师对我很好，所以出狱后就改名叫主恩。之前你也听我提过一个名字，唐松，那是我父亲，他是北部的角头……” 喳喳对角头、黑道的印象不是很好，原因是纪爸爸。 喳喳的爸爸在他国中那年因为跟朋友合伙做生意，朋友向黑道借了一笔钱之后竟然卷款潜逃了，喳喳的爸爸无力偿还，只好把喳喳姐弟两个留给外婆，就此跑路，虽然这之后喳喳过着有点辛苦、但还算受到疼爱的日子，却也对黑道产生了阴影。 可是，这一切真的跟拖雷有关吗？真的要因为以前的事情就放弃喜欢的人吗？ 不对！这样对拖雷不公平啊！他现在并不是个黑道份子啊！ “……吹：穿黑鞋子的人！” 看着拖雷起身，喳喳也猛然站起身，大家都看着他……的鞋子，明明就是奶油色。 “喳喳……。”已经被淘汰很久的那鲁湾拍拍喳喳的肩头。“我保不了你啊！” 库克尴尬的笑了一声，把大冒险的签拿来给喳喳抽，“这支签是‘许愿小天使’；请帮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的愿望，好，现在大家可以许愿了！” “当场舌吻给大家看……” “穿小短裤跳少女时代……” 大家开始疯狂许愿，都是一堆有的没的，喳喳视线一直在拖雷身上，他却迟迟没有说话。 拖雷看着窗外，玩游戏的事情哪能做数？就算他现在很想要把愿望再说一次，等到了明天，喳喳又会承认吗？或是又会觉得他在开玩笑？ 但是……！就在此时！ “跟我交往！”竟然是库克！紧紧盯着拖雷的脸，深吸一口气。“我说真的！ 如果你还没跟拖雷在一起的话……“ “回答我，现在！”这时候哪能等啊！就算是逼上梁山也好了！ 拖雷爆出口，眼中只剩下喳喳的脸。“跟我在一起。” “好……。”喳喳整个脸都胀红了，表情也僵硬得不像话，还是要挤出不协调的笑容。 “好，所以你要跟我在一起喔！”那鲁湾也冲来，站在拖雷和库克中间，突然告白的人急遽增多。 “不是啦！是我啦！”“屁咧！是我啦！”“你刚刚不是说小短裤吗？”“我哪有啊？” 这游戏真好玩……。 怀着被推一把的感激，喳喳终于从无法决定中松懈下来，走向脸已经歪掉的拖雷，握住他的手。“好，我们在一起吧！” “呜！”库克也松了一口气，“开香槟！……来来来！” “喂！”贾嘎斯走到库克身旁，推了他一把。“那支签，刚刚没有吧？” “现在也没有啊……！”库克把纸条塞到贾嘎斯手上，里面写着“穿热裤跳少女时代”。 “你不知道当兄弟很辛苦啊！” 一屋子的人都发疯了，疯狂的喝酒、唱歌跳舞，同乐会的结束令所有人都压力释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喳喳也喝的大醉，被拖雷抓到沙发区时已经整个人在发热，红得像只虾子。 “来，喝一口。”拖雷给了他一口温热水，“你明天不会忘记吧？” “唔？好好喝……。”喳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喝什么，抱着杯子像小婴儿咬奶瓶。 “好喝就多喝一点啊……”水这么好喝？平常怎么不多喝？ 拖雷挡开一个要来灌喳喳酒的醉汉，宠溺的亲了一下他的颈子。“等一下就回家了……” “不要回家……。”喳喳扑到拖雷身上，喃喃自语。“家里有坏人……” “坏人？”什么意思？拖雷亲亲他的唇。“什么坏人？” “还要……”喳喳不清楚的索求，差点一头撞上拖雷的额头。“唔……？” 情人说要，哪有不给的道理？拖雷让喳喳好好靠在沙发上，这就吻住他的唇。 迟钝的小东西……。酒醉之下，喳喳的矜持完全放开，舔吻之间就细声地嗯啊了起来，甚至不知何故地伸手到拖雷身上乱摸──也不是爱抚，就不知道在干麻，还在拖雷胸腹上逗留了一下，感觉像是……确认轮廓。 “乖一点，现在就带你回家。”拖雷深深吸一口气，把他乱来的手抓住，在这里亲热简直没办法放开他的唇──拖雷第一次这么怕情人会叫出声，拖雷自己是没关系啦！但以喳喳害羞的程度来说，今天玩太大，明天他恐怕就要从楼上跳下来了。“欸！库克，我先走，多少再跟我说。” 一把把喳喳公主抱抱起来，拖雷意味深长的望了库克一眼。“兄弟、谢了。” 下了楼，发好机车，拖雷先让喳喳上了车，再骑上去确认喳喳能搂住他的腰。 只是夜风里，拖雷说的话渐渐有点脱序。 “抱紧一点……你，不要现在摸啦！”为了安全只能龟速骑，拖雷第一次觉得尸变很远。 “纪至佳，你醒一点！给我抱好啊！” 单手骑档车是什么状况？拖雷又不是特技演员，哪会这一招？ 只能时而拉着喳喳两只不乖的手掌，愈骑愈慢，终于到了家门口，停好车、抱起喳喳往家里去。 “真是……，才一两分钟你也能睡着……”一脚撑着让喳喳坐在他半弓的腿上，拖雷又要背包包又要开门，一肚子火的抱怨了一句，就看见喳喳睁开红红的眼睛，安静的望着他。 “唔？”然后发出一声唔……──一路上因为烦闷熄掉的火，随即又烧了起来。 原本还想要忍一下，进门的第一步、喳喳竟然就凑上软软、泛着麦芽香的嘴唇，贴着他说了一句。“亲……” “真是……”嫌我不够忙吗！ 用力甩下肩上的背包，连门都来不及关，拖雷就狼虎似的啃咬住喳喳的唇，压着他在鞋柜上亲热起来……。 昏沉之中只知道是拖雷吻着他，被他的唇细细搓揉的感觉很可怕，感觉除了他的手，他的舌头也钻进身体里头，爱抚着头颅里每一寸、甚至伸进他的喉咙，一路挑逗他身体里每一寸，让喳喳难以脱逃的更想要。 还是想要让他舒舒服服的亲热，拖雷脚一勾把门关上，就把喳喳抱到床上，赤裸着来到他身边。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醉啊……”交往后的第一次，竟然要在他醉后乱来，拖雷叹了一口气，低头含住他的唇，张开口勾引喳喳的唇舌与他嬉戏。 “嗯嗯……”带着妖娆的气音，喳喳只觉得几乎要被揉进他身体里了，但又不够。 哼唉中、拖雷火速的扯下喳喳的裤子，让他留着上身的衬衫和毛衣，紧握着爱抚起他的下体。 拖雷的唇舌热烈地暗示着性的愉悦，舔舐着喳喳柔软的口内，一卷一扯下，喳喳只觉体内充斥着被吸吮、流动着的声音，醉意让喳喳的理智完全无法运作，无法自抑的挺起腰、难耐的弓着腿勾住拖雷的腰，亟欲得到更多。 “……要、我……”模糊中，喳喳呢喃的声音让拖雷陷入疯狂，从床头拿下KY，帮喳喳做好准备，就深深的侵入他的后茓。 “呼……”在比平时更直截的吞吐感中抽动，拖雷从心口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拖雷温柔地重新掳获喳喳的口舌，在他身上细细的满足一对贪婪的灵魂。 激情、又安稳……。 冲刺之中，拖雷感觉自己逐渐迷失，被白纸一般的喳喳一寸一寸牢牢掌握……。 第二十二章 温存之后，和拖雷相拥的朦胧中，喳喳似乎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一早醒来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愈来愈清楚的记忆却让他知道，有件事情非做不可！ ……你也不了解他──……家里有谁、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 甚至……你连他本名叫什么，家里什么背景都不晓得吧…… 沐野的声音在喳喳脑中飞窜，这一切都连在一起了。 你所认识的就是现在的我，而我当然不叫拖雷，我姓唐、本来叫唐风，今年二十七岁了，十几岁时因为一个伤害案坐过牢，因为一个牧师对我很好，所以出狱后就改名叫主恩。之前你也听我提过一个名字，唐松，那是我父亲，他是北部的角头…… 拖雷说过的话也在干扰着，幸好此时手机打通了，姐姐接了电话。 “喂？我是纪至琳。”电话另一边是个女子，说话的声音明显就是业务，甜美而温柔。 “姐姐，我是至佳，你记得爸爸欠钱的那黑道叫什么名字吗？” 喳喳从坐上客运就一直打电话给姐姐，这下打通了，让他说话速度也变快。 “黑道喔……嗯！我只知道姓唐……，我想一下喔……，是不是叫唐松还是唐柏啊？ 啊！是唐松，唐柏是唐伯虎啦……，哈哈哈！“ 倒是电话那一边的姐姐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还有心情打哈哈，大概是因为爸爸已经跑路很久了，也很少跟他们两姐弟连络的关系吧！ “那你知道爸爸住在哪里吗？我想问他一些以前的事情。”喳喳又问，爸爸跑路的时候他才国中毕业，就算曾经知道爸爸的地址，也已经早就忘记了。 “好像住在桃园吧……，我知道在县政府附近啦！喔！我给你一支电话，你打这支电话，他有时会接……，0937-937-793.”姐姐还是提供了有用的资讯，“你要干嘛？要借他钱吗？要借他不如借我喔……” “没有啦！我之后再跟你说……”喳喳挂了电话之后又开始打给不知道在哪里的爸爸。 “到底是要去哪里？桃园？”跟车对拖雷来说只有一个困难点，就是不能乱踩油门，还得一直踩刹车。“是怎么样？听说我家是黑道、还是我坐过牢就吓跑了吗？” 今天一大早，就发现喳喳鬼鬼祟祟的在收背包，出门前还检查了一遍，拖雷就留意了，故意晚他一步跟着出门，不料竟发现他搭了客运往南，索性记下车牌、飙回家开车，没多久就追踪到这台客运了，拖雷有点受挫也有点后悔，如果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不要这么诚实，当个没前途的摇滚乐手还比较好一点，一想到喳喳可能就是因为他的背景而逃跑，心情就沉重到难以释怀。 “就不能把我和过去……，分开看吗？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拖雷啊！” 拖雷猛力拍打方向盘，险些撞上客运，幸好进入市区之后喳喳在某一站下车了，并在路边招了计程车，拖雷也继续跟了上去。 “请载我到国际路三段174号。”喳喳报了地址，心事重重的前往爸爸现在住的地方，一听说他现在还是不怕死的在做生意，喳喳真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下了车看到一栋大楼，喳喳走进一楼，在电梯前等了一会儿。“14楼……” “至佳！”在电梯前等着儿子的父亲大人看起来……，比儿子更天真。 连喳喳都看得出来，爸爸长得就一副很好骗的样子，这次的合伙人也是把他当人头吧！ “爸爸……！”喳喳表情有点困扰的看着爸爸，“你怎么不好好找份工作呢……” 这样吐槽老爸不好，尤其在爸爸冲上来抱他的时候，可是，喳喳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 “你知道我因为你……”喳喳委屈到不知说什么好，困扰地皱眉起来，叹了一大口气──爸爸如果没有笨到被骗，笨到欠了黑道钱，他也不需要因为拖雷家里是黑道，又刚好是姓唐就紧张到跳起来啊！ “难道你被他们找到了吗？因为爸爸的关系……，被推入火坑吗？”好厉害的想像力，纪爸爸一说话，喳喳就说不出话来，还被爸爸紧紧抱住，瞬间真的很想给他两拳。 “对不起，对不起，你要知道，我真的是爱你的……，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 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喳喳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拖雷瞪大眼，几秒之后电梯门就要关上，拖雷才赶紧压住门走出来。 “拖雷……”喳喳也瞪大眼，惊恐的看着拖雷。 “他是谁？”还没真的在一起就劈腿了，还劈一个看起来……，傻傻的中年男子，拖雷一把火在心里闷烧，被背叛的过往不断在眼前重演，表情沉重的开口询问。 “他是酒店围事吗？他要来抓你走的吗？别怕，有我在！” 纪爸爸一心想着儿子被抓去酒店抵债，打开双手站在喳喳身前，想扞卫儿子。 “酒店围事？”好像有点怪，拖雷的视线穿过纪爸爸落在喳喳身上，“你在酒店打工？” 把话说出口的拖雷也觉得不可能，翻了白眼，干脆直接问喳喳。“现在怎样？他是谁？” “他是……，他是我爸啦！”喳喳转过头又跟纪爸爸解释。“爸……，他不是酒店围事，他是……” “难道是，黑道来讨债的……”纪爸爸惊恐的退了半步，又觉得在儿子面前要坚强一点。 不小心见了对方家长就已经够惊吓了，拖雷一脸僵硬，下一句还听到黑道讨债，脑子里像原子弹爆炸。“黑道？讨债？难道是……” “……我爸爸，正在跑路，拖雷你，假装没见到他好吗？”喳喳心里很挣扎，但还是相信拖雷不会为难自己。“我爸、好像，欠你爸钱……” “蛤？”拖雷眼神飘了两下，“你爸欠我爸钱？你说，你爸欠唐松钱？” “唐松？你是唐松的儿子？我、我我、我一个人欠的钱，不不不、不要为难我儿子，你就抓抓、抓我回去好了，我、我，大不了砍我手指……把我抓去灌水、水泥……” 纪爸爸害怕到身体都歪了，眼皮还不断乱眨，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让两个人都呆住，“你们这这这、这种，黑道，我我、我看多了……” 看多了怎么这么怕？拖雷咳了一声，脸上满是匪夷所思，大概知道对纪爸爸说话没结果，直接正色对着喳喳说话。“我是唐松的儿子没有错，但我已经脱离松门了，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家欠松门多少钱都跟我无关，大可以不需要跟我讲。” “拖雷……。”喳喳心中一阵温暖，想到竟然对拖雷心生怀疑，有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你会对我有怀疑，我可以想像，那现在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再提起同样的问题，拖雷其实有点紧张，但与其要喳喳隐瞒着这一切，不如一切摊开来讲，让他重新考虑。 “在一起？不行！我儿子是男人啊！”喳喳还来不及回答，就被纪爸爸抢白。 “你还是把我抓走吧……！” 爸爸！不就跟你讲他脱离松门了吗……？抓你去干嘛？交往吗？ 第二十三章 沐野靠着车门，站在大楼底下，看着这一切发生，松门从树林派人过来要多久？ 了不起就半小时吧！就算拖雷不自己下手，松门的人想要回这笔债，还是会在拖雷和喳喳心头留下阴影。 不多久，两辆黑头车在大楼前停下，五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下了车，走进大楼里。 从停车场中把车开出来，拖雷看到门口两辆车，就留意了一下车牌，那分明就是……。 拖雷转头一看对街又见到沐野的车，这下事情更清楚。“我们回去！” “怎么了？”不是说好没有见到他爸爸这件事情，要爸爸自己好自为之了吗？ 为什么突然又要回去？喳喳惊讶的看着拖雷。 拖雷没有回答喳喳，只是一排挡来个火速的大倒车，背着开进地下室，直接撞坏票口，一停好车就冲上电梯，火速上楼。 喳喳完全被拖雷抛在后头，疯狂按着电梯，但两台电梯都停在十四楼，一点都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让他只能一咬牙转向楼梯冲上去。 在喳喳急冲的同时，拖雷已经到了十四楼，翻倒一旁的垃圾桶，刻意卡住电梯不让喳喳上来，不想让喳喳看到他怎么处理事情。 “你们在干嘛？”拖雷低沉的嗓音像声闷雷，打在几个黑西装的男子身后，一回头见到拖雷，几个男子都愣住了。 “风哥！”其中一个男子恭敬的回答，纪爸爸还是像只小老鼠一样在他们手上挣扎。 “这件事情是松爷下的命令，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他欠多少？算我的。”拖雷冷着脸，暗暗握拳暖暖筋骨，“放开他。” “风哥，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黑衣男子想要顺便把拖雷带回去，却也知道是硬仗，这边也偷偷的在打暗号。“请您跟我们一起回去，松爷会跟您谈的……” “跟我的拳头谈吧！” 拖雷一闪身，直冲一个男子肋间猛贯两快拳、下一秒侧身扫腿、中另一名男子的下颚，再前趋一踩头脸，就把他踩昏过去。 “风哥抱歉了！”空隙之间，先前说话的男子向拖雷席来一拳，同时对拖雷招呼了声，但这哪是打斗应该之举？自然就被拖雷闪过，还扣住上臂、肩头，往后过肩摔。 “少废话！”拖雷冷哼一声，略蹲、在他胸口补一拳，将他打昏过去，转身只剩两个人。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向拖雷攻来，拖雷矮身闪过攻击，扣住左方攻者的上臂，一肘击在他脸上，喷出鲜血，又甩一拳让他倒地，同时一腿侧过攻击、踹在另一人肩上，让他退开两步，前趋一手圆过他的直拳，另一手并指为刀、狠劈在他喉结上，又补一拳在他下颚上，将他瞬间击倒。 “……你是……，李小龙吗？”纪爸爸跌倒在一边，惊恐的看着拖雷，说出诡异的台词。 明明就是个台湾人，看到人打架还说李小龙，这是哪招？拖雷忽略他说的怪话，直接告诉他。“纪叔叔，你还是跟我们走吧！这里被找到，我想你留在这也不安全了。” “爸爸……拖雷，呼……”喳喳好不容易冲上十四楼，跌在一边都快往生了，慌张的看着地上的假尸体，一脸不可思议──原来拖雷真的混过，难怪库克他们那么怕他发怒……。 “走吧！我们先回台北再看怎么办。”拖雷移开垃圾桶让电梯向下，三个人回到停车场，就见到沐野在那里等待。 “我想他们也挡不住你，但风哥，你以为会这样结束吗？”沐野还是用旧时的称呼叫他，让拖雷皱拧了一对剑眉。“既然你插手管这件事了，你还想说你已经脱离松门吗？” “就是你吧！报马仔（告密者）！你联络唐松，要他派人来的吧！ 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好了？“拖雷不悦的拍拍弄脏的衣袖，把喳喳和纪爸爸挡在身后。 “我和松爷不很好，可是我们有一样的目的──就是让你回到松门。” 沐野的表情很坚决，却也诉说着他的固执和不懂现况。“让你回到我身边。” “我们走吧！”拖雷打开车门让纪爸爸和喳喳上车，然后走到驾驶座。 沐野早一步挡在他前面、按住他的手，“他不适合你，他就是个懦弱的一般人，对松门也不了解，你迟早得要回松门，就算你要和男人在一起，也该找一个……” “找一个背叛我的人吗？”拖雷怒火中烧，拉开他的手，沐野还想说什么，脸上已经中了一拳。“劝你不要挡我，今天没人能救你了，我会打死你的。” 车身滑过停车票口，拖雷丢下一张名片。“去找这个人要钱。” 冤有头债有主，派人来讨债，花点成本不围过吧！拖雷一声冷笑，往北上方向呼啸而去。 “你们……真的在交往吗？”纪爸爸原本还想要很勇敢，但目睹拖雷打人的经过，胆缩的比葡萄干还小。“像……男女交往一样？” 不然是像学术交流吗？喳喳抓抓头，看着后视镜。“爸爸，我知道你不能接受男人和男人……” “没有、没有、没有，爸爸这几年在外面做生意，也看了很多……” 究竟是做什么生意，又能看很多黑道、又能看男人和男人交往？ 他到底之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拖雷看了眼后照镜，纪爸爸不小心和他对到一眼，惊慌之下赶紧把目光移开，幸好拖雷没要说什么。 “咳！那个，风、风哥，” “叫我拖雷吧！叔叔你是长辈，又是至佳的爸爸，你叫我风哥不大对。” 拖雷淡淡的字我介绍，说起话来一贯的铿锵有力──不过他也不期待这个纪叔叔会说出什么好话就是了。 “好，拖、拖雷啊！你如果要跟我儿子在一起，我也不是说不行啦，但、但是喔！ 我也有个女儿，……你不能考虑一下我女儿吗？“果然不是什么好话，纪爸爸一说完，喳喳脸也黑了一半。 拖雷安静了好几秒，决定送他杀手？。“纪叔叔，我喜欢男人，不如我考虑你吧！” 就在下一个瞬间，喳喳整张脸都黑了……。 第二十四章 唱完PUB场，拖雷就到录音室加班，库克简直觉得他发疯了，应该是顺利交往了吧？ 以拖雷外刚内柔的个性，现在应该正是如胶似漆，一整个月消失无踪，除了唱场就是搞暗盘的生活啊！怎么工作意愿这么强？难道……？ “拖雷……，今天怎么这么拼啊？喳喳呢？”录到一个段落，库克把耳机拿下来，和拿着笔记录思考的拖雷探探。 “不知道。”拖雷才说完，笔心就被啪的拗断，随即拿出小型削铅笔机转转转的削起来。 “最近学校应该在忙期末考吧！都快一月了……”库克看他削笔的态势，觉得有人快倒大楣了，只是不知道是谁──以白目排行榜的排序来看，很可能是那鲁湾。 “不知道。”抽出笔来吹掉笔尖的屑屑，继续在纸上涂写，拖雷的口气里冷中带火。 “我是希望你好好作音乐没错啦！可是当兄弟的还是希望你爱情得意啊！” 库克啧了一声，外加一声叹气。“吵架啦？要不要聊聊？” “没有啦！”又拗断一次笔心，拖雷又开始削铅笔，愈削动作愈火爆。“就很好啊！ 不错啊！哪有什么吵架。“ 这表情叫不错，那赛吃起来八成也不错！ “没吵架笔会愈来愈短？你都削几次了？从刚刚到现在都快削掉一整支笔了。” 库克把他手上的笔抢过来，“不然是怎样？被拒绝了喔？” 靠北！这表情是……，库克脸瞬间白掉，觉得脖子痛痛的。 拖雷盯着他两秒，把笔握回手里，安静一会儿闷闷地才开口。“已经五天了……。” “……什么五天？”还没出手捏死他，库克摸摸脖子，觉得今天命蛮大的，可以去买乐透。 “五天！不让我碰他，已经五天了！”拖雷猛爆的把笔拍在桌上，施力歪斜下，笔杆整支折断。“不是一天两天、是五天！给抱给亲不给吃，放把火烧死我算了！” 原来自从那天桃园行回来，纪爸爸住到拖雷家，拖雷的恶梦就此开始。 的确，同住在小套房里面，如果真的要做什么，想不发出声音实在很难，但是在家不行，车上又不给，说要去摩铁也拒绝，从说要交往到现在刚好六天，就第一天喳喳喝醉了有吃到而已，虽然做爱不是交往的全部，但早知道这样，搞暧昧不就好了吗？至少不需要管岳父的事情，也不会面临停机的窘境。 浪荡情场这么多年，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没有别人拒绝他的问题，就算有稳定情人的状况下，拖雷的条件堪称魅惑，技巧也精湛高超，哪有人拒绝得了他？ 只有他挑着吃，没有人敢不给吃的啊！这下被喳喳拒绝，不是冒火两个字可以形容。 “这样啊……，喳喳的爸爸，还住在你家啊？你们三个住一间房啊？” 以喳喳的个性当然没法接受在爸爸眼皮底下银乱，“他要住多久？” 再住久一点，他们就不用玩死亡摇滚，玩灵魂音乐好了──八成整团都被拖雷杀光。 对！他要住多久？大概得要住到问题解决为止吧！但是欠债的问题哪有这么容易？ 尤其对手又是松门──西部沿海一带，除了南天府以外的最大势力，岂是这么好对付的？ 拖雷没有回答就戴上耳机，库克却隔着玻璃看到外头来了个人，胆怯的站在外面探头探脑。 “……既然是这件事，那你还是好好解决好了，我先回去了啦！”库克拍拍拖雷，开门走出录音间，对着小家伙开口。“着火了着火了，我先去逃命，你快进去灌救吧！” 什么着火什么灌救？喳喳虽然知道拖雷心情不好，一听见库克说的话还是愣住，库克抓起沙发上的夹克和包包，三步并两步的离开，喳喳在外头看了一眼，就伏在大片玻璃上轻轻敲了两下。 其实根本听不到，拖雷却像心有灵犀的抬头，看到喳喳站在外头望着他，一副作错事的样子。 “怎么来了？” “三点多了，你还没有回家，所以……”喳喳低着头，虽然拖雷没有说，他也知道拖雷在不高兴什么，可是一想到爸爸就在旁边，喳喳真的没有办法……。 看着喳喳抓着他的袖子呆呆着站着，拖雷无法怪他，只能深吸一口气把他搂进怀中，但还是不甘心地张口、稍稍用力咬了他的耳朵，然后缓缓的舔吻起来。“很想你……” “拖雷……。”强烈的颤抖，喳喳害臊的缩瑟一下，抬起头把唇凑上去，轻轻吻住他的。 吸吮当中，拖雷一步一步逼着喳喳往沙发前移动，将他压在上头，火热的伸舌在他口腔里来回磨蹭卷动，饥渴地感染着喳喳，躁动的触感和声响不断迫击着喳喳的脉搏，舌尖的异质感也像凶器般强逼着喳喳投降。 “噢……”不小心溢出一声呻吟，喳喳还在半推半就中，拖雷已经身手解开他的裤腰，一扯动就让他下身暴了光，紧张感瞬间爆增。“有、监视录影……” “我会去洗掉……”这时候除了欲望难处理，监视录影还有什么困难度？ 拖雷一口咬在他颈子上轻轻扯吻，满意地感觉他发热的气息，一点都不在意的回答。 比起家里，好像在这里还比较……。喳喳昏沉的任由拖雷扳开他的腿，搓揉早已饥饿的火热区域，捏揉的手劲让他不自主贴在拖雷身上磨蹭着讨饶。“嗯嗯……” 解开身上的束缚，身上的高温让拖雷只想和他交叠消火，一手探进背包里，翻搅着找出方型胶袋，口唇还是没离开喳喳的身体，在他前胸吮出一枚嫣红。 在硬挺的性器上套上套子，拖雷沾了些唾沫、伸指在喳喳身体里头抽送，让他稍微湿润、且更火热起来。 “呜……”无法像KY那么彻底润滑，当拖雷深入他的身体，喳喳猛烈的抽了一口气，内壁又难受又激烈的吸放着，渴望他更深、又因为他的粗暴而畏惧着。 “乖……，不怕……嗯？”拖雷的唇覆住他的，滑溜地侵略起他的口腔，上下同时露骨的占据，让喳喳难以隐藏、欲望全数暴露在拖雷身下，连想要闷在胸腔深处的呻吟声都像共享的秘密，一丝不剩的被他吮进口里。 “呼！好紧……”缺少了足够的润滑，肉欲的包覆简直让拖雷被淹没，疯狂的在他身体里抽送，毫无理智可言的深浅索求，叹息声也一点一点的泄漏出饥渴，让两人的体温愈烧愈炙……。“喳喳……，嗯… …“ 习于拖雷身体的喂养，几天无法碰触，如今对喳喳而言，他的捏揉实是残忍的掌握，早就想要解放的身体不断被索求着，饱胀感着从尖端被一路搓抽到根部、持续刺激爱抚，让喳喳心神不断的往高朝涌去，再也毋能忍耐，出口哀求。“拖雷、我，呜呜……，我要……” “让你知道，……我多难过……，嗯？”明知道他想要了，却还是不断掐着他的尖端，挺着腰在他身体里冲刺，一次一次逼迫着喳喳更剧烈地颤动。 “你就……，好好等我吧！” “呜……，啊啊……，呼……”喳喳紧闭着眼，呻吟声在也无法忍耐的不断窜出，呜咽里快感直冲中枢，戳刺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求你、我想、很想……，很想了啦……” “以后，不准那样拒绝我……”深切地享受他密集的颤动，终于让欲望燃烧到极致，拖雷从他鼻梁上细吻滑过，贴着喳喳柔软的唇瓣，忘情舔吻，让两人同时释放。 舒畅低沉的心跳中，拖雷紧紧拥着喳喳，慵懒舒适中嘶哑地叮咛。“再有下次，就不会让你这么轻松了……。” 第二十五章 红了是什么感觉？因为八卦而红了的感觉又是怎样？ 突然有四五家经纪公司打电话来说要签下他们、又有三四家唱片公司前来接洽，原本因为蒙古利亚而与他们解约的餐厅和PUB也都纷纷前来询问──简直超火。 坐在咖啡馆外的露台坐位，讨论热烈之下，谈话音量也愈来愈大声，拖雷看着兴奋不已的叛贼们，原本觉得不是因为音乐受肯定对他们有些抱歉，现在又觉得其实也还好──他们好像也蛮高兴的。 “这没什么不好啊！而且价码比之前蒙古利亚的还高耶！”那鲁湾觉得自己好像在作梦。 “我穷困的这几年，吃不饱睡不暖，除了实现梦想，我也想要过人的生活啊！” 你吃不饱睡不暖，那肚子哪里来的？拖雷盯着他看，没把吐槽说出口，弹掉一点烟灰。 “我想尽情的把马子，跑地下团真的没赚到什么钱，只能基本开销，这几年简直囤积成军火库了！” 贾嘎斯转头看一眼拖雷，仿佛在说：桃花都你在开……。 “我们年纪其实也大了，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冲一把，老实说可能性也降低很多了，如果能藉着这次的新闻签到好公司，其实也不怕没有发展性啊！”库克对着拖雷游说，几个人当中对音乐有坚持的其实就是库克和拖雷，而且拖雷一向没有什么经济压力，如果不用其他理由说服他，八卦主角脱离团体的话，还有什么搞头可言？ “我没什么意见，想签也不是不行，就看要怎么谈吧！”拖雷吸了下鼻子，把烟尾丢在烟灰缸里，不是不明白团员们的压力和考量，决定尊重他们的想法。 “你们有属意哪一家公司吗？” “与其要跟别的公司谈，不如跟我谈吧！”中年男子低沉的嗓音在几个人之间传开，几个人都惊恐的回过头，拖雷脸色铁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举起身旁的椅子，下一秒就被砸个粉碎，瞬间身旁所有人都四散逃命。 “嗨！风哥！”发动攻击的是飞浮，一脸惬意的向拖雷挥挥手，对冷静地在隔壁桌坐下的中年男子则是松门大老──唐松。 拖雷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侧过身看着唐松和飞浮，“你们来这里有事吗？” “我们跟其他公司一样，来谈生意的，只是我们比较积极。”唐松示意飞浮到身后站着，神秘的微笑里有着独特的沉稳。“也是看你们想怎么谈。” 跟黑道谈生意能怎么谈？就是看坐着谈、站着谈、跪着谈、还是躺着谈，谈完之后走着出去躺着出去还是抬着出去而已，自己乖乖签名盖印是一种谈法，被连头带脸压在桌上、别人扯你的手画押也是另一种谈法，积极？天下没有谈不成的生意当然积极啊！谁能比他们更积极？黑道耶！开玩笑！ 叛贼当中有谁敢跟松门谈？不就只有松门大少爷──拖雷吗？ 所以其他三人就只能尾巴一夹，逃到咖啡馆店里头等他们“谈”完。 “其实正好，我也有是要跟你们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拖雷虽然戒备却也沉着，脸上大有黑道之后的气魄。“父亲大人。” “嗯，我听说你把人带走了，这是什么意思？”唐松似笑飞笑，交叠的腿里有暗劲，虽然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却大有威风八面之感。 “还让我付了……，停车场损毁的维修费？” “就是有些人你不该碰的意思。”拖雷也没在怕，一挑眉摆出“就是要你付”的表情。 “钱我借了，一毛都没拿回来，你说我不该碰，你就该挡我财路吗？”唐松冷笑着，半掀的唇角有着狠劲。“我倒是想要听听，这是什么道理？” “钱算我的。”拖雷阿莎力的丢出承诺，同时也抛出要求。“你放了他吧！” 还是得处理，要不现在他也不在松门里，唐松真要动纪爸爸，哪有办法老是这样冲去挡？把他藏在家里也不可能藏一辈子啊！ 是要这样三人行多久？ “你跟我之间的都还不清不楚，就说要盖他的那一份来还，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唐松就是要听这句话，但黑道不做赔本生意，更不喜欢被黑吃黑，梭哈自然不能缩太快。“钱我不稀罕，我要什么你知道。” “我不可能回去接松门，”拖雷望了唐松身边的惬意男一眼。“你有飞浮还不够吗？” “我也不想接松门……。”飞浮悠悠飘出一句，“你们两个的恩怨少拖我下水。” “你听见了。”唐松有点不高兴的瞪了飞浮一眼，这才转向拖雷把主题点出来。 “而且我也不是马上要你接松门，这次的生意跟你的专长有关。” 这句话很难说是不是陷阱，因为除了音乐之外，打架也是拖雷的专长，因此他只是安静的等着唐松把话说完，不忙着先答应。 “有个老朋友的儿子来找我，要把东区和北区的地圈起来，吃掉里面的娱乐业，我打算把这个交给你做，”唐松对着拖雷一努下巴。“你不是对PUB、KTV、酒店和烟酒类生意很熟吗？” 谁告诉你我对酒店很熟的？那不都是你教我的吗？拖雷脸一阵青一阵白。 “你这样跟叫我接松门有什么不同？黑道生意一半是娱乐、另一半就是讨债，你今天叫我接一半，下一次叫我接另一半，我说要还是说不要不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我的确是要你接松门，但是我跟那个朋友的儿子经验交流之后，决定让松门转型──现在黑道不能做了，我打算黑漂白，能漂多少决定在你手上。” 唐松的眼光直直的定在拖雷脸上。“但若你不打算接，我也只能用黑道的那一套，逼你把人交出来、总归还是要逼你就范。” 拖雷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深呼吸一口，“你说到做到，不要我接了之后，你又反悔。” “那当然，如果我出尔反尔，松门又岂能在道上生存？”唐松得意的笑了，果然骗儿子回来这件事，还是要走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路线。 “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这其实也不重要，但既然开了头，拖雷就把话问完。 “他到底欠你多少？” “你说姓纪的吗？就十五万。”唐松嘴角咧出一弯微笑──以形式来说是微笑，以强度来说是大笑。 “十五万？”拖雷瞪大眼，眼球都要掉出来。“你为了十五万派五个打手去逮他？” “逮他？我是派去逮你的。”唐松满意到都快拿牙签出来剔牙了。“沐野说你在。” “你逮我只派五个人？你好歹派他吧！”拖雷指了一下飞浮，不相信自己竟然被十五万卖掉。“五个人想逮我，你骗谁啊？” “炸弹要放在对的地方，”唐松站了起来，拉了一下西装外套，拍拍儿子的肩膀。 “我让你把炸弹带走，才会有今天成功的这一幕啊！” 炸弹？是说纪爸爸吗？对的地方？是指火药库吗？ 拖雷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失火的味道从脑中闷烧着传到他鼻腔里，活似真的即将引爆……。 第二十六章 放话一个节目都不上的团体发专辑了，却没有一家媒体敢不来拍，时间在寒冬的农历年前，地点是东区新开张的系列PUB“十三”中的“A（as）”，叛贼开了小型演唱会暨发表会，夜晚正嗨，整个“A（as）”都塞爆，一楼、二楼，舞池包厢里都是满满的人。 在渣渣和叛贼们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之前，东区和北区已经落入拖雷手中，酒店不算，PUB更是全都挂上了松门的旗帜，其中走在流行尖端的十家PUB，一夕之间被收归松门直接管理，松爷更是大手笔的火速打造三间顶级时尚夜店，当作送给拖雷的礼物──知情人士粗估，光是这三间店面就大约花了三亿五千万上下。 夜已深，开唱在即，殊不知休息室里已经吃开了，“松爷要我来慰问，还给你送了补品来。”来探班的是飞浮，带了一锅热汤，打开了就香味四溢，竟然是牛尾汤，还炖了满满的中药材。“松爷自己炖的，很好吃，大家一起吃吧！” “吃吧！我爸蛮会煮东西的，喝一点再上去，会很爆血。”拖雷一边舀汤，一边招呼其他人也喝，顺便给喳喳盛了一碗。“很驱寒。” 弹牙的牛肉、花生、胡萝卜、浓郁的汤头，喳喳喝了一碗就陷入幸福的温暖之中，拖雷又盛了一块板豆腐，一筷子挟了口往他嘴里送，嫩嫩的口感与豆味，简直好吃到说不出话来。 “吃差不多就好了，要上场了。”拖雷吃完碗里的食物，稍微补了一下妆就起身往台前走，其它人也跟着开始动作。 前奏就在尖叫声中响起，澎湃里也撞击在喳喳的胸口，喳喳从后台偷偷挤到台前右侧的角落，跟着歌迷们蹦蹦跳跳──虽然歌迷应该是在摇滚，不过喳喳就是蹦蹦跳跳居多。 “最后带来近期完成、广告强打的电玩音乐──战国。” 崩裂的吉他声，拖雷在热血中嘶吼，撕扯着上身的衣服，猛烈中拖雷引人遐思的身体就在台上暴露──简直是杀人凶器！喳喳抓住胸口，止不住心头的震颤，究竟是饥渴还是欲求？总之羞涩的情欲占满了他的血管。 突然有个人出现在喳喳身后，带着一杯饮料。 “喝一点吧！这里的吧台也是拖雷精心找来的，这杯叫‘铿锵’，喝起来很阳刚，很有拖雷的味道。”飞浮把杯子递到喳喳手上，喳喳本想拒绝，却被他说的话打动了。 拖雷，的味道吗？喳喳啜了一口，的确──入口猛烈，直至喉头却是温醇浓烈，冲击着脉搏的基调虽然很够力，却又有种寂寞孤高的感觉。 音乐正在歌颂着战争感，急速、奔驰之中拖雷的表情狰狞裂吼，伴随那鲁湾海派的节奏，爆击的高音中收尾，歌迷们都在呐喊。 “拖雷──我爱你……” “叛贼！Traitor好棒！呜──” 激情！爽快！唱完第六首，结束安可曲了，拖雷一下场一撂背带，就把吉他放在椅子上，耳中只听到前场DJ延续着气氛，夜乐的场子正热。 心里想着不知道小家伙往哪去了，一走到隔间厕所，就有个冒失鬼跌进他怀里。 “你怎么……” 才多久？不到一个小时吧！就醉了？拖雷一把拉起喳喳，简直就是滩烂泥，原本心里情绪高张，马上被他浇熄半边。 大家在尖叫的时候他就已经茫了，在混乱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摸索进到后台，喳喳的心脏都快扯坏了他的胸腔，一发现抓住他的人是拖雷，随即呜咽了出来。 “好、快……”心跳好快，而且愈来愈快，脸上都快烫伤了，喳喳不是故意要把头埋进他怀中，却一点也直不起来。 “你又喝醉了？”来之前交代他不要喝，结果又喝醉？拖雷有点不高兴，一扯一抱把喳喳抓直，喳喳就搂住他的颈子。 好可怕的昏醉感──真的是醉了吗？刚刚拖雷在台上火力全开的样子还好鲜明，他的唇、他的声音、他的身体、他的汗水淋漓，明明就好清楚。 “很帅──拖雷。”但也好像真的醉了，不然为什么心跳一直不缓下来，这样很不好，又不是在家里，这样很危险──喳喳眯起眼，身体自发的在拖雷身上蹭了一下。 “好、好可怕……” 诱惑的感觉好可怕。喳喳的理智紧张地想要呼救，身体却舒缓大胆的只想勾引，让他忍不住对拖雷低声求救。“糟糕……，好想你……，怎、怎么办……？” 火都冒出来，拖雷在心里暗骂：不会喝硬要喝，很想就让你被火烧死好了！ “你那个朋友──飞浮，留了张字条给你，人好像已经回去了。”库克走到休息室后方，“喳喳怎么啦？又喝醉啦？” “唔？”喳喳装镇定的想站直，却一头撞在拖雷肩上，不需要明眼人就知道他是醉鬼。 “就是这样。”拖雷一手揽住喳喳的腰，从库克手上接过纸条，瞬间明白发生什么事。 纸条上写着──“恭喜发片，送你大礼，不要客气。飞浮。” 送大礼……，是这一份大礼吗？ 难怪要特地送老爸的汤来，就是为了让喳喳吃到可恶的“祖传配方”！ 如果再给他喝上白酒基底的调酒，这下就跟高级春药没两样了，纵使喳喳不是喝醉，也得这样朦胧模糊的磨蹭到狂热为止！这杀千刀的飞浮！ “我不是叫你……，一口酒都不要沾吗！”拖雷大吼之际，库克赶紧退散，整个休息室的人仿佛遇到大海啸，不到五秒就退到空掉，鼓手丢下鼓、Keyboard手抛弃Keyboard，吉他手放吉他单飞，化妆师也遗弃吃饭的家伙，开玩笑！说到灭顶谁不怕啊！ “我只喝了一口……。”喳喳嗫嚅着，拖雷一把把他扯到休息室中、丢在沙发上，喳喳就呆呆的看着拖雷坐回镜前暴力的卸妆。 身体还是不断鼓噪着，很热很饿，耳鸣也轰隆隆。 “拖雷……，”喳喳摇摇晃晃的俯身走到拖雷身边，乓的坐在地上，整张脸趴在拖雷腿上，连他化妆水的味道都令喳喳难以冷静。 “不要生气……，我……，好、好难受喔……。” “难受？我不是说过，你再不听话，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松吗？” 拖雷的冷哼里有烈火，只是喳喳身体里就已经火热到自顾不暇了，哪里能够分办是他发出的火危险，还是身体里不断攀升的火炙热呢？ 这已经远远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呀！ 第二十七章 烦躁的起身，拖雷甩下喳喳，把上身撕破的衣服脱下，换上穿来的摇滚风T恤，心中还打算着要怎么处理，不料回头就看到喳喳面对着镜台倒在地上。 “你……。”拖雷还来不及太紧张，下一秒钟就发现卧在地上、身体微弓的喳喳正诡异的蠕动着──他该不会是在做那件事吧？ 走近一看，喳喳果然是在做他想像中的事──左手扶在椅脚上，眼神则失神的盯着化妆台抽屉，右手竟然夹在腿间，细微的抚动着，不愧是生物本能……。 真的是够了！ “喳喳！”拖雷大吼一声，喳喳整个人都缩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说──又不跟我玩，又不让我自己玩，呜呜……！“你给我坐起来！” 拖雷才把喳喳一手拎起，就有抹殷红从他鼻腔里冒了出来，喳喳一摊手，手心里就都是血，无辜的望着手心，喳喳就像只无助的小狗。 竟然流鼻血了……。 拖雷简直要晕倒，瞪着喳喳才发现他的脸红扑扑的，还发着一层薄薄的汗，又热又软嫩，……这是刚出炉的包子吗？真是好吃又可爱……，拖雷几乎要无法抗拒的啃咬起他的脸颊、口唇。 “很晕……。”晃了两下，喳喳喃喃自语，脚一软就要坐下来，拖雷只能没辙的把他抱住，长手一伸在化妆台上抽了张面纸，帮他擦脸，却在他一抖之下贴到他的下身，这才发现，他也……太兴奋了吧！难怪会头晕。 飞浮那可恶的家伙！这是大礼吗？大礼应该要是他的讣闻吧！ “你先坐下来。”一手揽过喳喳的腰，喳喳随即反射性的一弹，细声呜鸣着抓开拖雷的手，又马上不稳地要摔倒，拖雷一翻白眼──也没给他喝太多汤，怎么会这么严重？这样也叫、那样也叫，拖雷索性一把抱起喳喳，走向沙发。 “不要、不要、不要摸……”也没真的被挑逗着爱抚，喳喳却已经全身痉？，每个细胞里都是满满的欲望，一被丢到沙发上就变成一团，拖雷干脆扯下腰带将喳喳的手缚住，将他的裤子褪到大腿间。 “嗯……”眼前一片金星，燥热感却被搓揉的动作安抚住，喳喳轻轻挺动着腰，茫然中只想配合着下身的抚弄消火。 “拖雷……，我们先回去了喔……，东西明天过来拿嘿……”外头传来库克的干笑声，拖雷嗯地回答之后，喳喳竟然睁开湿润的大眼，茫然的盯着他看。 “跟你，没有关系。”拖雷咬牙。 虽然心里也被他逗得饥渴，却没办法缓下怒气跟他亲热──只要想到他走进后台之前，不小心可能已经蒙蒙的搭上了陌生人，拖雷就一阵火大。 “先帮你打一发，我们就回家。”拖雷恶质地收紧手势，喳喳就弓起腿，嗯啊一声，皱着眉头把腿踩在他胸前──简直门户洞开！ 飞浮！我要杀了你！ “啊啊……，啊……”焦虑地喘息中，喳喳别过头露出漂亮的颈线，激情露骨的浮现，细微的抗议也像在愈拒还迎。“嗯，拖、拖雷……，嗯……” 漂亮的小东西，拖雷忍不住放松一点手劲，温柔而轻盈的抽送，下腹也逐渐高温，只能强自压住身体里的欲念，不料这一放松手势，喳喳的脚板就窜进他腰侧，本能地挑逗着。 “乖一点！”记恨地火大，拖雷手肘夹住他的腿，指间的动作也没稍停，另一手就按压了下他的后茓，往内旋转着搓动，手劲透进喳喳身体里，直让他难耐地扭动起来，却更点燃拖雷身体里的热火。 “要……，拖雷，想……”模模糊糊的抗议，喳喳无法对焦的双眼明明看向天花板，却紧紧握着拖雷的手腕，腿一蹬、贴他更近，本能地亟欲和拖雷结合。“要啦……！” 真的是很糟糕！拖雷深吸一口气，低头含住他的性器，卷动搓揉之中，吸吮着让喳喳无法抗拒，被他往口腔内部牵引，不慎冲击了几下，就解放在拖雷口中。 “好了，我们回家。”拖雷一抬头，伸舌舔掉唇边的体液，伸手一扯却发现喳喳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被他拉动就差点掉下沙发。 一时不慎怒气稍散，喳喳身上热呼呼的生肉味就窜进拖雷心里，让他直想将喳喳整个人拆解吃食殆尽，亲热的片段不断在脑内重播，拖雷一怔，猛地晃了下脑袋，拉过沙发上的外套，振作地把喳喳上身连头包裹起来，一把抱着走出休息室，从后门走下停车场。 “上来，抱紧我。”拖雷交待着，拉着喳喳的手环过他腰际。 已经射过一次，喳喳勉强可以自己坐上车，搂着拖雷的腰，但冷风吹袭之下，除了搂着他的手之外，又不得不收紧腿，夹住拖雷的身体，暖热的、他身上的味道不断勾引着喳喳的欲望，下身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激情又一点一点硬挺起来。 “叫你抱紧！”就算是硬了也不应该把手放开吧！拖雷一扯喳喳，裂风中对他大喊。 “快到家了。” 虽然后面似乎有不怕死的狗仔在追，不过这时候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管那么多，一确定喳喳乖乖的挎紧手脚，拖雷就甩过一个弯道，在下一个街口上演凭空消失记。 拖雷当然不会不知道，夹在他们两个之间、兀自细微的动着的异物为何，他也不会不知道小情人把头埋在他背后发出诡异的呼吸声是为什么，更不会不晓得为什么喳喳会偶尔突然颤抖着收仅紧腿，大腿夹紧他的腰腿之间，只是有个事实很不争──拖雷正在骑车，那这样的状况就变得有点烦闷。 竟然又硬了，还很快的就冲到快结束，真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挡头都没有，平时没有也就算了，被他捏住的时候也撑不了太久，现在连吃了春药也一下就到是怎样？ 偶尔拖雷觉得喳喳是刻意要放他鸽子。 想到这里火气都上来了，新仇旧恨接连之下，拖雷忍不住伸手在他腿间捏了一下。 “你给我克制一点！看我等一下怎么修理你！” 对！除了这家伙，还有另一个家伙应该要从长计议，好好地修理修理。 第二十八章 躲在系馆一处隐密的楼梯间，看着同学的NB荧幕，喳喳完全傻了──底下有多少媒体在等？他们会问什么？ 有社会线的、八卦狗仔，当然也有娱乐线的，叛贼的突然窜红，从地下乐团第一把交椅，变成网路上正夯的话题，搭载着最近爆红的网游战国三，拖雷谜样的身份受到媒体圈的关注，自然也波及到喳喳。 而且这些消息到底是哪里来的？除了刚开始的演唱会事件、还有停车场激吻、公寓电梯无尾熊抱、还有一个U-TUBE影片，禁止观赏……。 “我有看到喔！那影片两小时内就撤下来了，刚放上去的时候，我很幸运的有点到。” 同班的漂亮女生凑了过来，捧着脸颊：“那是录音间对吧！好火热喔！ 我的天啊！感觉怎么样？棒吗？“ 棒吗……？就很……棒啊，但是……。 喳喳惊恐的看着同学，伸手抓住她。“你，就假装没看过吧！我……” “我说他也太疼你了吧！你想怎样他就怎样耶……，好讨厌喔！”女孩兴奋的尖叫，“我男友才不会在路上像无尾熊一样抱我咧！” 喳喳冒着冷汗。 才十公尺路程……，从停车格走到大楼里面，再从大楼走到电梯，从电梯走到家门口……，喔！好啦！蛮远的……。 “我该怎么出去啊？”喳喳望着外头人群，焦虑感直升，“他们怎么找到这边来的？” “那还用说吗？我们念的是F大广电耶！外面很多都我们的学长姐啊！ 加上新闻系和我们又姊妹系，那一大堆人都会自称是你自己人咧！“女孩嘟嘟嘴，又把话题转回她有兴趣的部分。”你们有玩火车便当吗？有吧！一定有！ 他看起来体力超好的！对不对？对不对？喳喳看起来这么保守，真的遇到坏人了啦你！ 一定有打过野炮吧！有没有？给我老实说喔！“ 听起来一点都不担心，而事幸灾乐祸的兴奋。喳喳扁着嘴，憋了几秒呼吸，“没、没有打过野……炮。” “哇！那就是有玩火车便当！哈哈！好糟糕喔你……”女孩大兴奋，猛力拍了一下喳喳的肩膀，突然聊天软体叮咚一声。 “欸？叛贼。拖雷要开记者会？在T大会馆……。” 喳喳往外头一看，果然大部分的记者都开始快速撤场。“太好了，等他们走得差不多，我就从后门溜走。” 两人在楼梯间又张望了一下，就蹑手蹑脚的下楼。 “我想你应该可以感谢我。”冲下楼梯间当下，有个声音从后方悠悠传来──是沐野。 “帮你引开媒体，对你来说应该会方便很多吧！” 消息是他放的吗？喳喳有点惊讶的想往后退一步，但还是忍着不灭自己威风。 “也没有什么方不方便，就是早走晚走而已。” “你以为你真的可以留在拖雷身边吗？拖雷的爸爸是唐松这件事或许对你来说不严重，但对唐松来说，儿子是同性恋却是件不能接受的事情，当初我离开飞浮、离开拖雷，都是同一个原因，我曾经离他们的生活那么近，我都忍受不了那种压力，你以为你能撑多久？”沐野一步一步走向喳喳。“就凭你──长相平凡、能力普通、见识浅薄的小鬼头，你能当松门继承人的恋人吗？” “你已经放弃的事情，就没有资格回头找人要，尤其决定要分手的人，是你和拖雷，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喳喳往后推了同学一把，暗示她快走，女孩有些慌乱的转身就跑，快速的掏出手机想对外求助。 “我想你一定问过拖雷，才会柿子挑软的吃，想从我身上下手，不过你搞错了，我不会怕你的。” “怕我？不怕我？你以为我就这点能耐吗？”沐野从口袋里握出一柄刀。 “要我离开拖雷，我也不想要活了，我不愿意他栽在你手里，所以我要你跟我……一起死！” 喳喳怎么可能不怕，却强自镇定的盯紧他，打算在沐野一出手的当下，就抓住他扭打。 风声。狠砸过来的是一顶安全帽，随着风势猛击在沐野手腕上，击飞了他手上的刀、也让沐野一时不稳地往旁边一晃。 喳喳回过头看，从楼下走上来的是拖雷，脸上表情松懈、眼神却很冰冷。 “我怎么会在这时候去开记者会呢？我明明就会来接你下课。”拖雷望着喳喳，眨了一下眼，才又对沐野开口。“我当初也没有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放开你，是你太希望我成为松门继承人，所以我们才走不下去的，你忘了吗？ 而且你对我父亲了解多少？对他的想法又了解多少？只用你自己的角度看世界，你以为就能得到全世界吗？“ “风哥，你忘了吗？我们曾经一起走过那段日子……，你为了我做的事情，我都记得，是你挡在我和飞浮之间，保护我不受他伤害，又为我顶了罪，”沐野悲伤得大喊。 “我没有办法忘记你有多爱我……，所以我也相信你决不会放开我的手啊！” “要婊别人之前，最好先确定那个人不在场。”又有个身影出现在楼梯间，由下往上进入喳喳和沐野的视线里。“我或许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都让你插我五刀了，你还说我的不是，这样不好吧！” “阿赋……。”沐野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原本以为已经成为植物人的他，为什么又醒过来、又会出现？慌乱之中沐野向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 “就是活着，如你所视，至于松爷的想法，”飞浮挑挑眉，“你大概不想知道，不过这一切、放消息、默许记者来报导，都是松爷的意思，松爷就是要拖雷明朗化，不要躲躲藏藏的──这不是我们松门的风格。” 靠北！果然是那老头吗？拖雷一回头对着飞浮折了一下手腕，发出喀的一声，飞浮也不着痕迹的对他吐舌。 “不好意思让你受到惊吓了。”飞浮对着喳喳一欠身，脸上淘气又滑稽的微笑配着漂亮的五官，像个大男孩、更有种中性的魅力。 “这人我就先带走了。” 沐野没有太多挣扎，看了拖雷一眼，脸色惨白的跟着飞浮走下地下室。 拖雷张开双手，示意喳喳投进他的怀抱。 喳喳松懈下来，紧紧搂着拖雷，这才想到系馆也有监视器，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你不是说……要把那个洗掉吗？”喳喳从他怀里抬起头，皱着眉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我把带子直接带走了，不过今天早上发现它不在原本的地方。”拖雷轻描淡写的解释。 “我没拿、你没拿、又没人破门而入，你觉得是谁拿走交给我爸的？” 喳喳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灰白色的答案在闪烁──还会有谁？不就他爸吗？ ——喳爸：？松爷，我这边有几片录影带，要一起看吗？？ 第二十九章 这是怎么了啊！拖雷从地上拎起像含羞草一样，一碰就缩成一团的喳喳，对着楼上大吼。“又是谁给他吃了奇怪的东西啊！” 从拖雷和喳喳的关系明朗化之后，拖雷就从小套房搬出来，搬回家里住，一大屋子的人住在一起，又拥有不同的院落，对喜欢热闹的喳喳来说比较温暖，但是……，所谓的温暖就是这样吗？ “飞浮！你给我死出来！又是你吧？”拖雷才去一趟录音室，一回家就看到喳喳一副食物中毒的样子，倒在地上不知道又怎么了，可怕的是竟然没有人理他，就把他这样摆在客厅里？ “拖雷……。”喳喳趴在拖雷身上，一手做出“嘘”的动作。“不是飞浮……，你不要……” “对啊！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喔！”飞浮从二楼下来，手上拿着鱿鱼丝，一口一口咬得很起劲。“我从纪叔叔来我们家住之后，我就知道以后不能乱吃东西，有谁的保证都没用，什──么──、东西都不能乱吃。” 这么说也对，喳喳的爸爸和拖雷的爸爸两人组成了恐怖厨房，甚至纪爸爸还在东区开了一家“爸爸厨房”，里面专卖汤品类锅物，人气夯到不行，拖雷打心底明白原因──这年头春药大部分都是禁药，用食物中毒的方式就能让人性欲大开，这也算是个强大的卖点吧？ 只是这促进性欲的效果像拉肚子一样又快又难挡，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当下对像出了什么意外，难道要去X消防栓吗？ “是你爸给你乱吃的吗？他又给你乱吃了什么啦！”拖雷把喳喳一把抱起，走进房间里丢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一片。 “他说叫‘霸王鸡’……”喳喳翻身趴在床上，这次虽然不像以往那么昏沉，可是火烧的感觉却更明显，又焦虑又疼痛，感觉不马上“怎么样”，身体就要爆炸，但既然精神如此清楚，要他开口对拖雷求欢，不如给他一把枪让他自尽好了。 趁着拖雷进去浴室，喳喳羞涩却火速的拉开裤裆，伸手进去握住性器搓揉，不想让拖雷为了这件事情又发怒，想要自己赶快把欲望解放个几次就好，却被走出浴室的拖雷一把翻了过来。 “你……，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知道这都是……”拖雷看到他一脸僵硬，瞬间心都软了，摸摸他的脸──都是那两个神经病害的……。 “我喜欢跟你亲热，怎么会因为你想要就生气？” 连拖雷的话都可以让他起一阵颤抖，喳喳红着脸别过头，性器在手上更形激动。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啊……”喳喳还没说完，就被拖雷一扯裤脚，把下身褪去，下身几乎激动得要爆开，让他焦躁的大叫。“拖雷！” 拖雷跪在他双腿之间，反手拉着衣摆向上一拉，结实的上身就展露在他面前，视觉上冲击着喳喳的情绪。 “以后，我爸叫你吃什么、你爸叫你喝什么，都要经过我的同意才能吃，知道吗？” 拖雷的唇在他口唇上蠕动着，淡淡的烟草味就是属于他的香气，令喳喳心神一荡，微微弓起腰想要磨蹭，却被他紧紧握住。“你这──小傻瓜……。” 像在他口唇上下了封印，拖雷的舌窜进喳喳口中，舌环直截的贴着他的内膜刮搔，缓缓的一圈一圈挑逗他，配合着拖雷粗糙的大手在他性器上的动作，让被药材折腾的喳喳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喘息声从他的内里，不断被拖雷吸吮过去，打在拖雷的耳膜上，也让拖雷的身体跟着兴奋，左手精准的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润滑剂单手打开，沾了一些在手上、就对着喳喳的后茓润滑起来。 如果不是拖雷正好回来了……，该怎么办呢？ 喳喳眯着眼，望着和他深吻的拖雷的眼睛，马上就被他恶劣的卷住舌尖拉扯，震颤与哀鸣随即在两人之间澎湃起来。 “喳喳……。”稍微放开喳喳的唇，拖雷把口齿移到他耳际，来回舔弄他的耳垂，呼唤了声，就把手指撤出，将强悍的硬杆挺进他的后茓，感受他紧紧的包覆。 “呜、呼呼……，呜、呵呼……”无法控制的紧缩与呻吟，“食疗”的作用让喳喳的身体反应强烈，后茓一波一波的紧含着他的下体，让他的每一下抽送与磨蹭都更猛力。 “很深……”就算他很想要，也不该……那么进去啊！喳喳咬着下唇，想把直白的话吞回口中，却被拖雷锋利的刀刃硬捅了几下，完全击溃他的防线。 “拖雷！……呜呜……，会、会死掉……” “还是要我……”张口咬住喳喳的锁骨，拖雷的腰杆挺动着，每一个动作都发出银靡的碰击声，“停下来呢……？” 拖雷竟然缩紧手劲，就把性器从喳喳身体里一点一点一直撤出，让原本被充满的欲望重新面临焦虑饥渴，也让喳喳的血液都快烧起来了。 怎么可以这样啦……！“不、不要停……” 握住他腰部漂亮的肌肉，性爱把手的象征感，让内壁想要被重新填满的感觉更鲜明，喳喳羞涩的低喊，甚至用腿勾夹住他的身体。“拖雷……” “想我进去吗？”深吸一口气、抑制胸膛深处的喘息，拖雷的长指捏揉着他的尖端，让它一点一点泌出银白色的汁液。 “想……，很想……。”细微的扭动着腰，像欲望在痛苦的挣扎着，喳喳哼哀之中只能吐出令他羞耻的话语。“拖雷……，快点……。” “快点什么？说清楚……”拖雷完全撤出的性器就在他洞口磨蹭着，让喳喳扭动着想要消火也没有用，只让欲望更火热。 “进来……，快、上我……”呜呜地吐出不想说的话，喳喳几乎哽咽了，却在下一瞬被渴望深入，拖雷果然如愿地与他重新结合，戳刺之中满足他的肉体。 虽然被陷害的感觉不是很好，可是热情的喳喳，却很引人迷醉……。 拖雷在不断的抽送之中分神想着──究竟该感谢那两个老头，还是臭骂他们一顿才对……？ ——喳爸：？网路上那个真的不是我放的啦！！！！（哭）？ 飞浮：“（装傻甜笑）不然是谁放的呢……？？？ 喳爸：？……T___T“ 第三十章 台北东区商圈话题店──爸爸厨房正式开张，在东区寸土寸金的激战区，竟然豪气的开出三十五坪大店面，摆上二十五桌，号称快速行血的各色锅物，让众家媒体都来争相报导，外头花篮满满，不到吃饭时间就冠盖云集、加上冲着一日店长的歌迷，店里完全被塞爆。 只是这一日店长本人心里有点不以为然──有人摇滚乐团帮汤品店站台的吗？拖雷看着一屋子的歌迷，突然觉得很可怕，等一下如果这些歌迷和顾客发起疯来，岂不变成活人生吃的现场？ 真不知道外面的消防栓和电线杆够不够多……。 “你有好好介绍吗？他们吃这种东西，不会有问题吗？”拖雷也不管什么长幼问题了，一把扯过纪爸爸的领子，在他耳边低吼，险些让纪爸爸跌倒在桌上。 “叔叔，你做生意要有良心的你知道吗？” “喔！我知道啊！所以我都建议她们点‘贵妃鲍’啊、‘西施蟹’啊、喔！ 还有一道‘慈禧鱼’……“纪爸爸露出天使般的微笑，兴奋的介绍。 “都是养颜美容的圣品。” “养颜美容？好，那你也点这个。”拖雷转过头对喳喳下指令，今天忙死了，再搞出一点什么，他真的会杀人。“吃鱼好了，感觉比较温补。” “哇塞，这个锅真的很棒啊！”那鲁湾拿起汤匙舀了一碗汤、挟了鸡腿，在拖雷面前晃了一下。“你看看、这晶莹剔透的鸡腿，啧啧……” ……从纪叔叔来我们家住之后，我就知道以后不能乱吃东西，有谁的保证都没用，什──么──、东西都不能乱吃……。 拖雷脑中出现飞浮得意洋洋的脸，思索了一下，人一定要得到教训才会学乖，所以就让他自己领悟好了。“我不吃，你多吃一点。” “你自己吃得那么高兴干麻？我们要拿出去发试吃不是吗？”贾嘎斯白了那鲁湾一眼，却被那鲁湾喂了一口鸡肉，下一句马上产生化学变化。“我要喝一口汤。” 发试吃的意思是……？拖雷抬头看了一眼，贾嘎斯手上拿了拖盘，上头一小碗一小碗的试吃品──不会是……。 果然是鸡肉！霸王鸡！拖雷直冒冷汗，眼光发直的问了身边的喳喳。 “你爸那天给你吃的时候，他有叫你配什么饮料或佐料吗？” “好像是……决明子茶。”喳喳打开店员送来的锅物盖子，“怎么了吗？” 就是决明子茶！难怪店里的免费饮料提供决明子红茶！而且外头饮料店卖的红茶里，大部分都加了决明子成分，这样说起来，岂不是很容易就中招了吗？ 这两个浑球！竟然研发这种遍地开花的恐怖菜单！ 拖雷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想走到门口，却被一屋子的歌迷挡住。 “怎么啦？风哥？”拖雷努力窜出，好不容易出到门口之前，突然被某桌的客人叫住──竟然是一肚子坏水的疑心鬼飞浮。“你在干麻？” 猛然一看，飞浮桌上竟然也放着霸王鸡，而饮料则是恶名昭彰的决明子茶？“你怎么……” “嗯？喔！这个啊！你不会是在担心外面试吃的人吧？”飞浮大笑，神秘的对着拖雷招手，拖雷眯了下眼睛，虽然有点怀疑，但事态紧急、也由不得他不信任飞浮。“只要在汤里面丢一点点这个下去，就可以解决了喔！” 这是化学课吗？拖雷看着飞浮放到他手上的东西──维他命C发泡锭？真的假的？ 可是眼看贾嘎斯都要准备完成开始发了，拖雷只能握紧手上的药锭，一股脑捏碎，走上前挥一把，让每一小碗汤都沾到一点点。 “嗯？你在干麻？”库克走了过来，正好看到拖雷怪异的行为，可是转头一看汤碗，好像又没有什么异常。“你刚刚在作什么？” “我哪有做什么？”为了不要让纪爸爸的店面临危机，拖雷决定回家再跟他讨论，于是一脸镇定的走回座位坐下。 “阿风在做什么？”也看到了拖雷的诡异动作，唐松从厨房里走出来，就走到飞浮身边，糙着国台语双声，疑惑的发问。“他挥一下洗咧（是在）挥杀小？” “嗯……。”飞浮噘起嘴，一脸兴味盎然。“我也不知道耶，是在干麻呢？” “你记得那个碎香菇要挑掉不要吃，到时候药效太强，拎北是救不了你啊！” “傻傻的，香菇最重要了好不好，我自然会去找人救我啊！ 就不知道到时候拖雷发现每一种汤里面都有香菇的时候他会怎样了。“ “应该不会啦！我有在菜单上面加警示标语，也有请店员告诉每一桌的客人了，外面试吃也没有挟香菇，不用担心。”唐松第一次开饮食店，脸上表情得意又兴奋。 “就不知道他刚刚是不是看菜单点的了……。”飞浮一边说，笑意从话语里隐隐窜出。 “我们快趁热吃吧！冬天好冷喔……！” 飞浮不怀好意的想着：好像是喳喳的爸爸直接帮他点的吧……，他会记得提醒拖雷吗？哈！看来今天又会是热闹的一天。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