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之强霸帝心(FZ 一)——乱音飘

作者:乱音飘  录入:07-05

 文案:

 为爱而迷惑弃生的千年青蛇,双重人格的皇子, 是一个阴谋算尽的伪小人,为他倾尽所有霸气夺爱。 为爱而放弃万年修行的白狐,冷漠无情的皇帝, 是一个无悲无喜的阴险人,为他三千青丝一瞬枯白。 三世纠结,仙时灭世,妖时无果,人时又如何?看霸气皇子如何强夺阴险父皇,他们的爱恨情仇又如何演绎。 三世之强霸帝心的关键字:三世之强霸帝心,乱音飘,1v1,帝王,年下,狐王妖孽 第一卷:落魂归天闵,谋得君役 楔子(一) “师父”子落淡淡的唤了一声,感觉到法力的流逝,呼吸也开始困难,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也许这是自己最后唤这白发人一声师父了吧。 师父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虽然很少和自己说话,但是他知道,在这千万年的陪伴中,他们彼此已经有了默契,有些时候有些话是不必说得直白。 而且师父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因为师父来自狐族,狐族那天生的魅惑无人能拟。 不记得自己在多少年前被师父抱了回来,那时候自己还没有步入修道之途,还只是一条小小的青蛇。千万年的过去,岁月并没有给师父留下任何的沧桑,却是越发的超然了。只是不知为何,自己总是感觉师父美则美以,却少了些活气,有些时候甚至觉得他比自己还要冷血。 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思想,每天看着美人师父修炼,自己有时候会想,这人为什么要帮自己入道,助自己修炼?哼!自己不过是一条小小青蛇,更是个冷血动物,难道他还指望着自己将来会有什么回报? 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人语,只记得当时自己第一次开口唤的是“师父”二字,虽然那时的他面无表情,但是自己却能感觉到他很开心,一向冷情无欲的他竟然伸出手来,轻轻抚向自己的一头青丝,还轻轻的应了一声“嗯!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子落。” 更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幻化出的人形,只记得自己第一次站在他面前身无寸缕。那望着自己的淡淡目光仿佛很悠远,似乎他眼中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当时的自己不知为何心中并没有幻化出人形的喜悦,而是一种莫名烦躁。 无数岁月的流逝,自己入道小有成就以来杀戮无数,师父并没有过一声的责备。仇家寻上门来,他也只是淡淡的回应,并替自己解决一切的阻碍。师父从来不杀生,却没有让自己有过一次受辱。也因为他的无所不能,养成了自己肆无忌惮的个性。 有时自己偶尔会想,师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是一个什么样的动物?感觉他无欲无求,无悲无喜,却又仿佛无时无刻的都活在悲哀之中。千万年的过去他不寂寞吗?就连自己偶尔也会找来小妖来解闷。 记得有一次,自己故意带了一个狐女回来,那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而且道行也不浅,在狐族中有着不小的名气,他竟然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消失了。 自己不怕死,但是心中却突然有些不舍。因为这一次美人师父再也不能保护自己了,他依然没有责怪自己,只是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心痛。心痛?难道他是在为自己心痛吗? 白御风伸出手轻轻的抚上子落的青丝,这是他们的第二次亲密接触,也许也是这一生中的最后一次。 “子落,你去吧,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 白御风的轻语将子落拉回了现实,他不明白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随着那最后的模糊视线自己看到了什么? “不”不要,你怎么可以为我做到如此地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只不过是一条小小的青蛇而已。 “子落,让我用万年的修行保你的灵魂不灭,让我用万年的等待换你后世的回顾,前世的你无情的将我伤害,这一世的你更是以无法明白,那么下一世的你是否会看到我的用心。” 白御风笑了,笑的很轻,笑的很美。那从万重魔障中走出的灵魂不再悲伤,得到解脱的爱恋不再苦涩。 子落的气息在他的惊愕于痛苦中消失,身边的白御风化作无数星光漫天飘起,彩色光团慢慢浮出,那无数的灿烂星光瞬间将之包围滑向天边。 楔子(二) 子落明白,这一次说什么也逃脱不了了,因为这一次惹的是龙族,龙王的长女龙若是个蠢女人,她深爱着自己却不了解自己。 她不该威胁自己娶他,蛇类是什么样的动物她不知道吗?一个冷血动物怎么可能会有感情,她竟然还天真的幻想着与自己的未来,真是可笑。自己绝对不能容忍威胁自己的人活在世上,哪怕她是龙族的长女,哪怕她曾与自己有过无数次的温纯。 当自己的手穿过枕边人的胸膛时,子落冷冷的笑了。龙若是一个美丽而高傲的女人,其实自己很欣赏她。她的美丽像荷塘中的白荷,干净而纯洁,她的高傲像一只绽放的孔雀,骄傲而矜持。但她太过愚蠢,竟然对一条千年的青蛇动情,难道她不知道蛇类是冷血没有感情的动物吗? 当时龙若不可思意的望着自己,泪水慢慢的溢出她那美丽的双眸,也许她是在想这就是自己所爱的男人吗?刚刚还在床榻上无比的温柔,说着无比甜蜜的情话,可转瞬之间那夺命的魔爪便穿透了她的胸膛,她用自己最后的力气问道:“子落,难道你就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 “爱?也许爱过吧!但是爱值多少银两,能比得上你腹中的龙珠吗?” 是的,自己开始接近龙若的时候确实是为了龙珠,可在知道她是龙王的长女之后,自己便打消了取龙珠的念头,因为自己还不想惹麻烦上身。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不知不觉中被她的美丽与高华所吸引,慢慢的走上了不归路。也许自己是在乎她的,只是那种在乎不足以让自己为她放弃一切。自己也曾在心中问过自己爱龙若吗?但是在每次问自己的同时还会问,爱是什么东西?师父白御风爱过吗?那么他爱过的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直到有一天龙若要求自己娶她时,无谓的心乱了,无比的烦躁。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师父那美丽超然的身影,虽然自己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内心深处却在告诉自己,绝不能和她共度修行。所以自己豪不犹豫的选择了拒绝,并无情的杀了她,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方法,彼此都可以解脱了不是吗? 龙若含泪闭上了双眸,随着呼吸的消失从她的体内飞出一屡魂丝,自己知道这是她的魂魄飞去,但是自己并没有阻止,因为自己还不想她无法转世投胎,哪怕她叫他的父皇来寻仇也好。 果然,没多久龙王就带着龙族的人找上门来,经过数月的厮杀再也无法坚持,师傅白御风这次并没有出手帮自己,但是自己却不怪他,因为龙族是仙族,作为狐族的他又怎么可能斗得过龙族呢? 当自己战到最后那一刻依然没有怪过他,只是有些失落而已。这么多年的师徒陪伴,难道他就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吗? 但是,当那淡淡的话语传来:“子落,你去吧,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自己迷茫了,这是何意? 随着那最后的朦胧视线,看到了什么?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只能用最后的思维想着:“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只为保我的灵魂不灭再次转世为人吗?那上万年的修行只为一条小小的青蛇而散,这样做值得吗?” 龙王看着师徒的先后逝去也有些微楞,他也不明白白御风为何要自毁万年修行,就为了自己的徒儿值得吗?虽然自己是准备将那可恨的蛇妖灵魂摧毁,让他无法再次投胎,但并没想将他如何,为了一条冷血之物,只是可惜! 想到此处,他伸手入怀将袍中的魂木取出,无比怜惜的轻轻抚摸着,这里寄存着爱女的魂魄。“若儿,你可看到了,父皇已为你报了仇,你也可以了无牵挂的去投胎了。” 这时一直安静的魂木闪闪的发出亮光,紧随着亮光越来越多慢慢的形成一名女子形状,这女子美若天仙,幽如谷兰。她忧伤的望着那灿烂星光消失的天边,开口说道:“父皇,孩儿不孝,竟然让您白发送了黑发人,虽然那无情人已死,却不能还我如水之心,既然他已投胎转世,那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他还我清心。” “若儿,你这又是何必?”龙王无比伤心的说道,心中更是无奈。他知道自己女儿的个性,只希望他们在来世中不要再相遇。 第一章:梦迷何处 “子落?”陈洪试探性轻轻的唤了一声,睡着了吗?是啊,他太累了。 萧子落是萧氏集团的董事长,今年才仅仅31岁,受过高等教育,是自己的同学加上司。 记得13岁那年,他们同在美国著名的XX校留学。萧子落脱颖而出,当时的自己就被那个少年所吸引,想方设法的接近并与他做了朋友。回国后理所当然的进了萧氏集团,做了他的助理。 看着依靠在办公椅上闭目轻睡的人儿,陈洪心中升起莫名的心痛。子落是一个很卓越的成功者,但是看着他的身影却总有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真不知道萧氏家族是怎么养育出他这样的人,智谋果断更冷酷绝情。据自己了解萧家只此一子,所以非常的重视,家庭也很温馨美满,为什么他会是如此的冷情性格呢? 萧子落在睡梦中,又一次的来到了那个世界。那里很美似是古代。幽静的花园金碧辉煌的建筑,但是他每次来的都是一个偏僻的小筑,那里有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最重要的是这少年与自己少时一般模样。 自从十六年前美国留学回来,接管萧氏集团以来自己就开始在这个梦境中出现,记得第一次入梦时这个古代男孩才刚刚出生,多年过去这个男孩已经长的如此出落,虽然与自己一般模样,却比自己精致多了,只是不知为何却有些痴傻。 每次在梦中见到这个痴傻的男孩,都会有一种莫名轻松感,仿佛那男孩就是自己,亦可以说是自己就是他。看着他园中嬉戏玩耍,偶尔的哭啼都会忍不住过去与他交谈。 这一次又来到了这里,幽静的小花园里,子落寻觅着来到那个偏僻的小假山后。男孩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飞快的转过身来。 “大子落哥哥你来了,等你好久了。为什么今天来的这么晚呢?”男孩似乎很是委屈,诺诺的说道。 子落看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微微的笑了,走上前去伸出手在男孩的脸上轻轻刮了一下他精致的鼻子,柔声问道:“怎么了小子落,为什么眼睛红红的呢?”如果此刻的萧子落被陈洪看见,一定会被吓的精神错乱,一定会以为他是中了邪,不然怎么会如此温柔。 是的,这个大男孩也叫子落,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在自己的梦中,浅意识中希望这个无忧无虑而又单纯的孩子就是自己吧,所以在这个男孩第一次告诉自己名字的时候,自己并不怎么惊讶,只是感觉很亲切与轻松。 只是偶尔会迷惑,为什么这个梦会如此真实,这里自成一个方圆,有着它的国家,所有的环境与人物又是那么的贴切,梦中的情节又连贯而在不停的继续着。 男孩被他如此亲密的举动吓了一跳,又听到他如此问,眼中竟然隐隐有了雾水,哽咽的回道:“母姬又呵斥落儿了,她说落儿笨,不能理解她的忧愁,父皇也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呢,上次哥哥教的诗难道你没有背给你父皇听吗,还是说你父皇不喜欢?”又一次听到男孩为这种小事而烦恼,子落疲惫的心莫名舒缓。 “有啊,我有背给父皇听,父皇也很喜欢,可是……呜……”男孩说着说着竟忍不住泪水哭了起来。 看到男孩伤心的大声哭泣,子落有些无奈,并不是因为他的哭声吵闹,而是在想,这孩子都十五六岁了,怎么智商还如六七岁孩童一般?“那是为什么呢?” 男孩可怜兮兮的抬起头:“因为父皇问落儿如此绝句是哪位师傅教的,落儿便回答父皇说是大子落哥哥教的,父皇听后竟然很生气,说落儿在说谎。落儿没有说谎,本来就是哥哥教的吗,为什么父皇不信落儿呢,就连母姬也很生气的训斥了落儿,其他皇兄皇弟也笑落儿,呜呜……” 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男孩,子落也开始有些心疼了,便把他搂抱在怀里。抬手替他擦去泪水,安慰的说道:“好了,小子落不哭,他们不信你没有关系,你不是还有大子落哥哥吗,我信你就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们总有一天会明白会相信你的。” 男孩虽然不明白大哥哥说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什么意思,但是能被大哥哥抱着听到他安慰的话语,似乎感觉就不在那么委屈了,竟真的停止了哭闹。 第二章:恨意如此 “子落,子落醒醒。”陈洪又一次轻轻的唤了一声,半个小时过去了怎么还不醒?看着他舒展的眉宇似乎正沉浸在美梦之中。 子落在梦境之中被唤了回来,缓缓睁开双眼。淡淡的看了陈洪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翻阅起桌上的文件。这是奇龙集团的全部,也是即将化为乌有的准备。 看着子落平静的翻阅,陈洪的心开始上下打鼓,“时间差不多了,还要继续吗?” “当然”子落毫不犹豫的回答,并丢弃手里的文件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同学兼助理。眼神中似乎有些微怒。 是的,子落的心又开始了无来由的烦躁,为什么不继续。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为了什么,忍受着憎恨假装去讨好,并娶了仇人的女儿为妻,这都是为了什么,不都为了给他报仇吗?给那个可怜的孩子,也就是自己的胞弟报仇。 果断的回答让陈洪的心为之一颤,同时也被他看得有些发虚,并不是惧怕他,只是有种莫名的无助,“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的不舍与不忍吗?” “你指什么,金钱,还是……齐龙若,或是奇龙朔?”子落麻木的问着。 “都有,齐龙若是你的妻子,再没感情,你们毕竟一起生活了3年,再说你暗中收购齐龙集团很久了,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着它倒闭让自己血本无归?奇龙翔的儿子奇龙朔更是无辜,你为什么要让他死?”陈洪大声的质问着,心中的气愤不知道来自何处,这些不都是已经筹划了很久的事吗?是为奇龙集团可惜吗,还是在为齐龙若不平,亦是在为自己心中的苦涩悲哀? “哼!什么不忍与不舍的,我收购奇龙集团的目的就是要让它消失,至于齐龙若……她本来就是奇龙翔用来商业联姻的工具,他自己的女儿他自己都不珍惜,我为什么要替他珍惜?至于奇龙朔只能怪他自己,谁叫他是奇龙翔的儿子。”我要让他奇龙翔一无所有,尝尽人生的苦楚。 “我要让他唯一的爱子死于非命,爱女被丈夫抛弃,财产全部化为乌有,明白吗?记得让那些人做的干净些。”子落淡淡的说着,仿佛在聊家常一般。 “你疯了,你为了一个无谓的目标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而折磨着自己,毁了一个深爱你的女人,更毁了一个美满的家庭。子落,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觉得这样的你很丑陋吗,简直就像个魔鬼。”陈洪激动的嘶吼着,这是17年来自己第一次冲这个人发火。 “够了,身为魔鬼的我并没有要求天使的你来欣赏我,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不必如此”子落不明白,今天的陈洪为什么会如此激动,难道自己真的做得很过分吗?那么谁又能理解自己心中的恨与苦呢? 陈洪此刻也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了,只是还不能在激动中回转过来,那个深爱他的女子竟是如此的下场,那么自己这个多年好友将来又会如何?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感让自己无比的迷茫与苦楚。“为什么,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你会这般冷酷,是什么东西让你如此的恨。 第三章:一逝裂风 “你很想知道?”子落直直的看着陈洪,那眼神就像只豹子,又似一潭深渊,仿佛让人掉进去就无法再出来。 片刻的失神让陈洪有些不自然,急忙用话语掩饰自己的慌乱。“是,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对我这个朋友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敞开过心扉,你是不是在害怕些什么?” “害怕?我从不害怕任何东西,我只是不能忘记那个可怜的孩子,我要替他讨回公道。”子落木然的说着,看到对方向自己投来迷惑的目光,好像在问那个孩子是谁?所以他继续的说道:“这些年来你只知道我萧家有我萧子落,可你却不知道我曾今还有一个兄弟,他是我的双胞胎弟弟名叫子风” 说道这里子落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落窗前,背对着陈洪,这让陈洪无法再看到他的脸,也许自己真的是在害怕吧,只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在怕,害怕失去,失去那双温柔的眼是多么的恨。 “儿时母亲常玩笑着说,我们两兄弟前世可能是仇人,不然身为胞胎兄弟的两个怎么会总是看着对方不顺眼呢,其实母亲不知道,从来都是我看那个瓷人般的孩子不顺眼,那个温柔而安静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对我做什么。” 陈洪看着窗前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心如乱麻,感觉那挺拔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就仿佛他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遥远的声音继续诉说着,“那时候我总是在想,既然是双胞胎,为什么我们两个长的却是一点也不一样呢,他漂亮的就像水样的人儿,又很聪明,不管做什么我都比不上他,所以我很讨厌他,总是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对我爱理不理的,更可恨的是,每次当我做了错事被父亲责罚时,他都会跑出来替我担当,而且每次当我在外面打架回来不敢让母亲知道时,他都会拿出药箱替我处理。我真想不明白,小小年纪的他怎么可以这么虚伪。” 冰冷的声音停止了,陈洪差异的看着他多年的好友,那人在自己的衣袋中竟然拿出香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虽然自己没有看到,但是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人的身体在颤抖着。突然感觉对面的人好陌生,“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吸烟,那后来呢?” “后来他死了,他就像寒雪中的裂风,狠狠的刮过一逝而去,却狠狠的伤害了我,有时我在想,他是不是故意的,用那样的死亡来惩罚我,让我永远也不能忘记他活在内疚与痛苦中。”平淡无波的诉说让陈洪震惊,他彻底的呆住。 这时,萧子落突然转过身来跨步上前,双手紧紧扣住他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着,极尽疯狂的嘶吼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了?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奇龙一家,二十年前的那次金融危机,也就是因为他奇龙翔的野心,11岁不知世事的子风就死在他阴谋下,你能明白吗,你能不能明白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这时陈洪才发现,子落的双眼早已布满血丝,接近崩溃的情绪让他像只即将失控的雄狮。他被摇晃的有些头晕,紧忙用尽全身的猛劲挡开对方的辖制,反手抓住他的双肩安慰的说道:“子落,子落你醒醒,你疯了?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些。” 他知道子落并没有想伤害自己,如果是平时自己也根本就无法挣脱他的辖制,因为子落可是散打高手。在13岁那年他就知道,子落从来没有间断过锻炼,并学习着多种的打斗方法,如散打搏击,柔道,甚至还请过高僧学过武术,自己一直以为那是他的狂热爱好,现在看来并不是。 第四章:又浮残风 子落终于安静了下来,彼此近距离的倾听着对方的呼吸,片刻之后,他好像终于做出了决定,“好了,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今天的股市也已经开盘了,叫下面的人开始吧,记住要把我们手里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一起全都抛出去,我要让他奇龙股在一天之内跌到不能再跌,臭到白给都没有人要。” 此刻的子落已满脸无波,平淡的吩咐着陈洪,说完之后向门外走去,可是在手抚上把手时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嘱咐道:“记得把奇龙若的那百分之十也抛出去,既然要恨,就让她恨得更深一些。” 陈洪的双眼有些模糊,只听到开门与关门的声音,办公室内彻底的安静了。他还是无法看透那个人,那个死去的孩子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仅仅是兄弟吗?他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死去的人他看得如此重要,可是活着人却被他残忍的对待着。 出了办公楼,子落开车回到自己的公寓。洗过澡后,他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那个记忆中的男孩又一次的回到自己的脑海里。 那一年的九月,天气已经见凉。山中的气候更是让人寒骨。两个十来岁的男孩被三个绑匪带到了一个不知明的荒山中,破旧的房屋更加阴森。 子落很害怕,身上的多处擦伤也很痛。“落,伤口还疼吗?我帮你擦擦包起来吧,要是感染了会发烧的。”少年特有的清朗声显得有些急迫。 “哼!你比我好不到哪去,管好你自己吧。”闹别扭似的话很大声,而对面清秀的男孩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把自己衬衫下襟撕下两条,安静的包扎起来。 深夜,山中的风很大,刮的呼呼作响,两个小小男孩依偎在一起,让彼此不再那么冷,“喂,他们好像喝多睡着了,我们逃走吧?”子落小声的建议着。并用两只亮亮的眼睛看着那个自己从来没开口叫过弟弟的男孩。 男孩不知为何脸蛋有些红红的,白嫩的脸精致的五官看起来是那么的美。让子落看的有些痴了,随后又开始自己生起闷气来,这就是自己讨厌他的原因,同是兄弟凭什么他长的那么好看,更气恼的是,自己会经常被他那虚伪的假象迷惑。 “可是……我们逃后去哪里呢,这里是荒山,你能找到出去的路吗?”男孩犹豫的说着。 “哼!我就知道你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胆小鬼。你不走我自己走,你留在这里陪那些绑匪吧” “落,你别生气,我和你一起逃就是了” 听到他如此说子落气愤的脸才好看了一些,可是随后又瞪了子风一眼,心里想:“又是这副样子,爸爸妈妈又不在身边,装温柔给谁看呀。” 深山中的夜很冷很黑,两个穿得微薄单衣的男孩穿梭在丛林中,后面传来绑匪的声音“大哥,那两孩子跑了,奇龙老板会杀了我们的。” 子落心里在想,“奇龙?奇龙是谁,他抓我们做什么?” ****** “弟弟,弟弟我怕,你不要松手啊,掉下去会死的。”子落真的很怕,他不敢往下看,那里是无底的黑暗。慌乱而恐惧中的他终于肯叫子风弟弟了。 他真的很怕也很冷,绑匪并没有追到他们,可是他却不小心的滑下了陡坡。子风艰难的爬在峭壁边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落不要怕,我不会放手的,有我在你不会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一夜又一天过去了。父亲的人终于来了,子落虽然昏迷却是安全的得救了,可是那个瓷人般的孩子身体却已经僵硬,他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放手,死后还紧紧的抓住子落的手不让他掉下崖去。医生说“那个可怜的孩子一直在发着高烧,早已染上了肺炎。可是却在峭壁上趴了那么久,又用尽自己的体力,所以他才会死。” 子落一直在哭,哭了一天一夜后终于昏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眼中只有坚定的恨意。“他恨那个死去的孩子,为什么他不帮自己处理伤口,为什么他发烧了不告诉自己,他恨自己怎么那么粗心,明明看到他红红的脸蛋却没有发现他正在发烧。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等着大人来救。可是他更恨那个奇龙家,他一定要变强,让那个奇龙家付出代价,还那个瓷人般的孩子一个公道。” 第五章:灵哀魂宿 “唔……”随着手机的震动后而是一段无名的音乐声响起。子落快速丢弃脑海中的痛苦,拿起身边的手机看了看,奇龙若几个字很清晰,来得真快。“喂!有事吗?” 电话的那边仿佛在极度压抑着什么。片刻的沉默,终于开了口,“萧子落……是你对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虽然是句问话,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 子落对于伤害这个女人从来都不吝啬:“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手机的那边终于传来抽泣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是有趣,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问我为什么,可是……我却不会告诉你,因为你不配知道。” 那边仿佛被气昏了头,发出凄凉的笑声:“呵呵,好你个萧子落,你我从十五岁相识,直到三年前结婚,这么多年的感情却换来你如此的对待,难道你就连一个解释都吝啬的给我吗?” 子落被对方的话弄得有些不耐,“回去问你的父亲吧,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接下来还会有更精彩的片段等着你们奇龙家,耐心的等待吧。还有,我的离婚协议书也会很快的送到你面前。” 那边传来愤怒的嘶吼“你个混蛋,你还要做什么?你做梦去吧,我不会签字的。我会让你……”那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决然的挂断。 好累,多年的筹划已经开始有了回报,可是这样的结果却没有给自己带来丝毫的快感。好友的猜忌,妻子的憎恨,父母的疏离:“我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我究竟想要些什么?” 疲惫的子落在疑问中迷迷糊糊的仿佛听到一个女子的哭泣声,从那哭泣声中能感觉到她很伤心。头好沉,是谁在哭?他慢慢的争开双眼,这是一个很古朴的房间,装饰却很华贵。一个华袍女子俯在床边,隐隐的哭声正是她发出来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 那道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子落好奇的向前走了几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他。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痴傻男孩。那男孩紧闭着双眼,安静的似乎就快要死了。而那个哭泣的女子正他的母姬姚氏。 原来自己又开始做那个奇怪的梦了。子落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可是就在这时,那道人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子落所站的地方说道:“你终于来了?” 子落的心一下漏了几拍,怎么可能?这个人不应该能看到自己才是,自己清楚的记得,在这个梦中只有那个痴傻的男孩才能可以看到自己啊。他在这个道人身上感觉到一丝危险,但是他并不惧怕,因为这是自己的梦不是吗。 那道人等了片刻,见子落并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脸上终于有了丝表情,“你是来看他的对吗?”一边说着一边淡淡的扫了一眼昏睡的男孩。 子落顺着他的目光也向床边看了一眼,这时他才发现,那个哭泣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也许是母亲的爱让她伤心欲绝所致吧。 那道人又等了片刻,见子落还是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轻笑了一声。“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 “你希望我好奇什么?好奇你为什么能看到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认识我?你只不过是我梦中的一个幻影罢了,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叫你消失。” 道人似乎被他的话弄的有些茫然,不知他为何会如此自信,但随后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你是在以为这是个梦,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魂魄离体了吗?这里是大丰王朝,也就是天闵国。而床上那个孩子就是天闵的二皇子,也就是你自己。” 子落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傲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说出这些我早已经知道了的事情,我就会怕了吗?”他直挺挺的向着那道人走去,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像是不想漏掉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剑气的双宇间散发着煞气。“你、到、底、想、做、什么?”这几个字几乎是在萧子落的牙缝里挤出来。 道人见他如此的举动,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这个穿着异装的男人身上有着一股霸气。而且是那万世绝古的王者之气。所以他也不免心里有了一丝慌乱,身体不觉的向后退了两步。但是很坦然的回道:“我只是想救这个孩子,也是救你。” 子落停下缓慢的脚步。继续用探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道人,仿佛要在他身上盯下一块肉来。道人见他如此,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想叫这个人开口问自己是不可能了,但是自己却又不能不说:“这二皇子是一个只有灵魄之人,所以他的命不久已。而你是一个只有魂魄之人,虽然可以长命百岁,却是终身不会有感情,你们本是一体,只是不知在投胎之时为何会出现意外,灵与魂竟然分离,而且还分别的转世投胎了。” 萧子落被这道人的话弄得有些迷糊,感觉是无稽之谈,但听起来又似乎有些道理。“既然你也说了我会长命百岁,那么我又为什么要救他?” “这……难道你不觉得你缺少些什么吗?这二皇子虽然痴傻命短了点,但是他却一生活在爱意之中。而你……也许不用我说,你自己也会明白。而且,如果你错过了这个机会,就不知要几世以后,或者永远也不会再遇见你的灵魄之人了。” “我该如何救他?”子落向来是一个果断的人,所以他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道人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爽快的答应,自然落得轻松,这样就可以向这姚姬交差了。“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你进入他的身体,至于灵魂归一就要靠你自己了,我也会给你一本宁心诀加以调和。” “什么?你让我进入他的身体,那我的另一个身体怎么办?” “你放心,你的魂魄跨世而来,只要你在这里解决了一切,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并且灵魂归一之后自会回去。你的另一个身体不会有任何事,何时来何时去。” 子落听到这里,眼前开始慢慢变黑,以往的经验看来,这个滑稽的梦就快醒了。 第六章:苦为人子 皇姬姚氏在哭泣中昏迷了过去,后来被圣光道人和宫女们救醒。贴身宫女莫愁劝她去休息,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会离开病入膏肓的爱子呢,所以她坚持一定要守护在儿子的旁边。 圣光道人看她清醒过来就准备告辞了,临别之时叮嘱道:“二皇子已经没事了,再过几个时辰就会自动醒来不必担心,须后让太医们开几副温良的补药即可。”说完转身就要走,可是走了几步又调过头来说道:“以后这二皇子的性情可能会有些暴躁,皇姬千岁需提前做好准备才是,至于……”话说道一半又停住了,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清楚,向皇姬行了一个大礼转身离去。 姚姬听了圣光道人的话,看着昏睡的儿子心里开始上下打鼓,难道这孩子醒来会变的更加痴傻不成。几个时辰过去了,爱子还是没有醒。姚姬又开始想,这圣光是不是在诓自己啊,当时自己昏迷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救的自己孩儿。正想到这里,床上的人儿发出了呢喃声。下意识的望去,她的心开始狂跳,因为她的落儿在昏睡了七天七夜之后终于醒了。 子落再一次睁开双眼本以为会是在自己的公寓,可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眼前竟然还是那个古代华丽的小宫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上了那个大男孩的身了?”他伸出双手仔细的开始检查,细腻的肤质简直就像个女人,再次摸向自己的脸来证实,毫无疑问这是真的。这让一向精明的他有些发木,准确的说是有些傻了。 还没有等子落从发傻发木的意识中恢复过来,突然一个香软的身体扑了上来,“落儿,落儿,你终于醒了,母姬的好落儿,你可真是把母姬吓死了。呜呜……” “母姬?母(鸡)?”皇姬姚氏的母姬二字把子落刺激的浑身发麻,香软的身体把他死死的压在床上,这叫他有些透不过气来,而且这个香软的身体还不停的抽泣着,搞得那两个丰满的双峰也死死的抵在自己的胸口,这让他更加的难受。 子落本想一掌推开这姚氏,再骂她一句滚开,可是当他开口的时候,他又一次完美的惊呆了。“孩儿没事,母姬不哭。”就连自己用力推出去的一掌也变了模样,竟然在替这个肉麻的女人擦眼泪?这……这是怎么回事? 姚氏听到爱子的话,终于离开了子落的身体坐了起来。可是脸上还是挂着满满的泪水,满心慈爱的说道:“落儿,以后不可以再淘气了知道吗?如果你想骑马,你可以跟母姬说,不要再偷偷的跑去骑了知道吗?这一次要不是大皇子和几位小皇子也在身边,并抢救的及时,真不知道……呜……”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子落有点要崩溃的感觉,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憋气过,自己都三十几岁的人了,竟然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母(鸡)来母(鸡)去的叫着。而且想骂骂不得,想打又打不到,因为他的身体和嘴巴都不听他的使唤。 正郁闷之时,房外传来“皇——上——驾——到——。”这一声是无比的尖细,刺激的他浑身发冷。 姚姬急忙起身向外走去准备迎接,可是那位至高无上的君王却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姚姬又急忙下跪见礼:“臣妾给吾皇请安。吾皇万岁万……” “好了姚姬,不必多礼起来吧,听说落儿已经醒了,朕过来看看你们母子。”姚氏还没有见礼完毕,天闵的君主萧涵天已走上前来把自己的爱妃扶了起来,然后又向床上的人儿看去。 “谢皇上关心,圣光道人说落儿已经没有大碍,多休养几日即可,请皇上不要挂怀。” 姚姬的话温柔而甜腻,可是这位天闵的君主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因为他正在望着床上的人儿沉思,刚刚那随意的一眼自己看到了什么?一双睿智而霸气的双眸,可现而再细细的捕捉已不见,依然是那以往的纯洁与清澈。 第七章:冷美涵天 “皇……皇上?”姚姬见皇上萧涵天没有理会自己,一双锐利的鹰眼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爱子,心里不仅的迷惑与担心。可是又不敢断然的打扰,又见自己的爱子早已浑身开始微微发抖,似乎是被自己父皇的威严吓到,所以更加的心疼。 萧子落只见一身黄袍男人走了进来,这人身体修长,肩宽腰细,黑色长发黄金束冠。肤白细腻,剑眉紧锁却是配着一双美丽的单凤桃花眼,鼻挺唇薄。正至二十八九年纪,真不亏是一个美人儿。美人?自己怎么会用一个美字来形容一个男人,不仅心里暗笑。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却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难道他发现了这个身体的不正常之处?正想到这里,自己的身体竟然又开始不听使唤起来,好象是在微微的发着抖,嘴里还发出委委诺诺的声音。“父,父皇,孩孩儿见过父皇。” 这让子落无比的气恼,这副身体怎么会如此的无用?见了这个人竟然会这般畏惧。 萧涵天见他如此胆小,自己只是看了他一眼,竟然吓的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心里也变得释然。 虽然这孩子一向痴傻了点,却也不失善良与纯洁,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一双眼睛。一定是自己在一瞬间有所看错。 想到此处,萧涵天收起了凌厉,柔和地开口说道:“嗯!落儿刚刚醒来不必行礼,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 见床上的人儿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不与回答,不仅微挑了下眉宇,轻笑着调侃道:“怎么了落儿,难道是被马儿摔坏了脑袋不成,还是被父皇的英姿惊呆了?” 子落见他如此夸赞自己,心里不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说“什么东西呀!虽然你长的是好看了点,但也不用如此的自傲吧?再说自己什么时候被惊呆了,那只是这副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而已。” 姚姬见爱子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看自己的父皇,片刻后还不见他回答,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同时也为儿子的无能苦恼。急忙上前圆场:“皇上,落儿刚刚醒来,可能还有很多不适,还请皇上不要责怪才好。” “嗯,落儿的本性,朕心里自然明白,爱姬不必紧张。”萧涵天回头看了姚姬一眼,这一眼淡漠的没有任何情绪。 这个女人今年已经32岁,比自己还要大上两岁,这么多年过去,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虽然这女子陪伴在自己身边多年,却始终无法让自己放开心扉,就如皇后李氏一样,都让自己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叫人无法寻觅,看似娇弱柔情实责足智沉稳。 “是,臣妾明白。只是……,只是落儿他不争气,再有一年就满十六,也快及冠了,可是你看他如此,我怎么能放心他开府自己出去住呢?臣妾一思及此处就心乱的很。” 姚氏说完又忧伤的流起泪来。自己是真心疼爱这个唯一的儿子,可是又恨这个儿子,为什么他就不能聪明些,总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又胆小怕事,连继承皇位的一个机会都没有,如果他再争气一些,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也可以为他筹划一番,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来一直受那李皇后的气,这让自己将来又如何是好? “好了爱姬,你心里如何想朕自然明白,可事以如此,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又何必此时再提?落儿天生善良纯洁有什么不好,朕就是喜欢他这一点,这些年朕可曾亏待过你们母子,至于以后,你有你的哥哥姚祈赫将军还担心些什么?” 说道此处萧涵天似乎有些微怒。“再说朕正当盛年,你怎么竟担心这些无用之事?” 姚氏本是为自己儿子圆场,借此柔情感动自己的君王,可是没想道会适得其反,便有了些惊慌。急忙装出一副委屈的摸样,忧伤的喋语道:“皇上……” 萧涵天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发怒,心里非常的烦躁,也不想再留在这西凤殿。便有些不耐的打断姚姬:“虽然落儿已无大碍,但毕竟刚刚醒来,就让陈逸飞再过来给他看看吧!”说完也不等姚氏谢恩就转身离去了。 皇家人皇家情,这就是自己的妻子,彼此永远都活在算计之中,哪有什么真正的感情可言,虽然自己心里明白也可以理解,自己也是这样做的,可是今日就是有些忌讳。 第八章:宫女若红 萧涵天走后,子落便闭上双眼平稳的躺在床上不再搭理任何人,姚姬以为他大病初愈太过疲劳,就带着侍人退了出去,并让他好好休息,还吩咐太监和侍女们守在外面伺候着。 安静的小宫殿内,此刻显得特别清冷。萧子落平静的外表下思绪却是在翻江倒海,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里不应该是梦的世界吗?梦竟然变成了现实,那么这个痴傻的二皇子与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牵扯,难道真的像那道人所说他就是我,我就是他,那么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呢?灵与魂的说法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这个身体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不听自己的使唤?难道是这个二皇子的灵魄在控制着,那么自己且不是成了累赘。 无数的谜团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让子落的心很烦乱。翻身时无意中突然发现枕边放着一样东西,拿起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本造工很粗糙的书籍。上面的毛笔字却是写的龙飞凤舞,“《凝心诀》?难道这是那个道人留下的?”子落自言自语的问着,心里却是很肯定。并拿起来仔细的翻阅着,上面写的东西很难理解,看了许久后还是放下了。心想:“不管这东西对自己有没有用也不能急于一时,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考虑如何回去,既然这个二皇子已经醒来,那么是不是就证明他没事了呢,还有这所谓的救人会不会本身就是一个骗局。这个身体的母亲姚姬表面看去娇弱无比,实际上以自己的多年为人经验来看她一定是一个玩阴谋的好玩家。虽然她爱护儿子的心是真的,但是不证明她对自己的这一屡魂魄没有启齿?也许正是因为她想救儿子,所以才会动用了什么妖术把自己的魂魄招来也不为奇,这个女人对这灵与魂之说究竟了解多少呢,是否一开始就是她的全盘计划。还有这个身体的皇帝父亲,一看就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如鹰般的矫捷观察力。不知道在他身边能隐藏多久不被发现异常。 正想到这里,殿外隐约传来声音。说些什么听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个侍女与一个男子在说话。过了没一会话音停了,一个身穿粉裙的宫女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大概是怕打扰自己休息吧。 宫女若红一进来就发现二皇子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躺在床上休息,而是直直的站在床前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不知道正在做什么。看到自己进来也没有了以往小孩子做错事的惊慌,而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双锐利的双眸与严肃的表情让她突然心慌不已,心想这这二皇子不是正在重病之中吗,怎么会如此的精神的站在那?呆愣片刻又马上反应过来跪了下去。虽然以往私底下对待这个痴傻的二皇子并不用这么恭敬,但是现在她的直觉在告诉自己以后再这样会很危险。”禀……禀告二皇子,御医陈逸飞求见。“ “不见”子落果断的回答道,已往在公司的习惯就最讨厌被人打扰思考了,所以此刻的他稍有些不悦。可是随后又想,这个叫什么陈逸飞的好像是那个美人皇帝吩咐来的。虽然在没有解决这个身体的控制权前自己不想多见人,但该应付的还是要应付。所以在宫女若红准备起身出去时又道:“慢着,叫他进来吧。知道应该怎么说吗?我不希望以后传出关于我的任何蜚语。” 若红从一进来就发现这个二皇子的不同,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猜测,可现在却是很明确了。突然有种死亡的气息袭来,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最忌讳的就是知道主子的秘密,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虽然不明白这个一向有点不灵光的二皇子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问,更要帮着隐瞒。本要起身出去的人急忙又跪好回道:“奴婢知道,二皇子放心,不……请主子放心。”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上位者的秘密,想好好的活着就要做出表态,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改了称呼,希望这样能让自己多活几天。 子落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示意她可以出去了。望着她苗条的身影离开沉思着:“这个宫女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对待事情的沉稳却很老成,看样子这皇宫里的人都很不简单。” 第九章:质子逸飞 陈逸飞在殿外等了很久才见宫女若红走了出来,并向他伏了一下身说道:“二皇子刚刚还在熟睡,现在已经醒来,正在等着您呢,陈御医请。” 陈逸飞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绕过若红向殿内走去,他是个心细之人,这宫女一出殿就面带潮红,走路有些虚晃,刚才在殿内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些并不是自己所关心的事,更何况这二皇子能有什么秘密值得自己去探究?这次来也是奉皇上之命才到此处。 走进殿内,只见二皇子萧子落安静地半倚半坐在床头,见他走进来转首看向自己,只是这二皇子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让他有些迷惑。心道:“不是传言这二皇子天生童心吗?虽然已经快满十六成年,却还是一个六七岁孩童的心智。怎么看他的眼神似乎并非如此?” 子落随意的看向陈逸飞,在自己这副身体里的记忆中,这人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御医,他还有着另一个身份,那就是临国送来本国的质子。 他本是西卢陈国的七皇子,在他五岁那年由于自己的母氏后盾薄弱,所以被陈王无情的作为质子送往了敌国。这陈逸飞虽然从小就以质子的身份在天闵长大,但是却没有像他国的质子那般被受辖制,而是跟着本国的官宦子弟一般进入了学堂接受教育,而且还学得一身的好医术。 据说这位陈国七皇子可是长得美若天仙,就连月中嫦娥见了也会羞愧的低下头去。也是因为他的美貌,所以本国的四王爷,也就是自己的四皇叔玉王爷被他所迷,也是因为玉王爷的处处维护所以他才有了今日的优越待遇,就连自己的父皇也默许了这件事。 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那点事萧子落可是清楚的很,自己也不是没尝试过,至于感觉……子落没有再往下想。 只见一白衣男子轻然的走进。细看之下子落呆住了,呼吸开始急促,并不是因为来人的美貌,而是…… 实在太像了,细细的眉宇间散发着柔和,灵动的双眼中似乎带着水晶,高挺的鼻梁下,粉玉的双唇微薄,虽然年纪比他大了很多,但是这张脸却绝对不会错。 “子……风” 声音很微弱,似乎连他自己都无法临听,这一声轻轻的呼唤掺杂了太多的情感,也许是困惑,也许是惊异,也许是更深的思念…… 陈逸飞被这一声轻唤弄的更加迷茫,转首环视四周的太监和宫女们,只见各个全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为败国质子见了上国的君王要行大跪之礼,见了皇子也要行单膝之礼,所以他没有逾越,落落大方的行了礼。 “陈逸飞拜见二皇子殿下。”作为质子,在这里他没有资格说臣,自己也更不是他国的臣子。 殿内的气氛非常诡异,过了很久依然不见头上之人的回音,陈逸飞迷惑的抬起头,这二皇子早已没了刚才的怪异神情,似乎是一个六七岁孩童满脸的好奇。紧紧的盯着自己看,并疑惑的问道:“你就是那个西陈国的七皇子吗?果真像传言那样,是个天下第一美人呢!” 这是什么情况?陈逸飞只觉自己的头顶满是乌鸦在飞。如果这样轻佻的话语出自他人之口,他可能会愤怒的转身离去。自己虽然是质子也习惯了常被人奚落,但是这些年来也很少有人会当众品评自己的相貌了,就连那个人也只是会再无人之时才会如此的羞辱自己。可是这样的话语偏偏出自这个满脸天真无邪的大男孩之口。看着那双清澈的眼,自己根本无法气愤起来。 “这……,二皇子殿下严重了,逸飞是男子,怎么可以用美来形容,还是让逸飞为殿下把把脉吧!不要耽搁了您的体养才好。” “恩,好吧!”萧子落乖巧的躺好并把手伸了出去,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宫女若红在旁边伺候着。其他人只是犹如木头人一般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子落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刚才的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如果不是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放弃对身体的支配,后果真不知道会怎样。不过这副身体也似乎真的没有叫自己失望,竟然可以以这种形式来欺骗世人。 只是这陈逸飞为什么会和子风如此的相像?难道这是命运的轮回,真是可笑,我萧子落竟然会如此的放不下。 片刻之后,陈逸飞起身走到案前,提起笔开了药方,若红乖巧的过去帮着研磨,然后接过方子并谢了。 子落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样的容颜在他的生活中已经消失了很多年,虽然在年龄上大了许多,但是这气质,柔和的话语,还有那眉宇间的落寞似乎完全相同。 “子风!当年的你,那眉宇间的寂寞我无法理解,现在的我依然无法理解。小小的你究竟被什么所困惑?当年,又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你在那悬崖上至死也不肯放手?如果你还活着,是否也会像他一样的耀眼?” “二殿下,你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温补便好,逸飞已经开好了方子,至于如何煎熬与服用,逸飞也已经叮嘱过管事宫女,如果没有其它事,逸飞就告辞了。” “恩,好的,那我以后可以去看你吗?” 陈逸飞诧异的抬起头,看着这个传言中的二皇子,那湿漉漉的双眸中满是真诚与渴望,并没有丝毫的银欲,所以他善意的微笑并点了点:“好,那你可要乖乖的吃药才行。” “真的吗?太好了,我一定会乖乖吃药的,等我好了就去看你,呵呵!” 子落被这副身体内的令一个灵魂弄的有些崩溃,但是当他看到对方那没有设防的面对自己时,又无不佩服这个痴傻的二皇子了。 望着离去的身影他早心乱…… 第十章:无聊岁月 时间飞逝,转眼间,萧子落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几月有于。平静枯燥的生活有时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生活在这个处处是陷阱的皇宫里。 开始的几日里,除了喝那些难闻的汤药外,就是应付那个名义上的母姬姚姬,后来他才知道,这个若大的皇宫内只有这个姚氏被皇上册封为姬,其她的都是妃与嫔或者是美人,再就是大过姚氏的皇后了。这样的册封实在有些突而,可照宫女若红的解释说:“那是因为他的母姬深得皇上眷顾,所以在称呼上为心爱之人给予特别。” 听到这话的萧子落嗤之以鼻,就照那天他们的相处方式来看,那个美人皇帝能对这个姚氏有多少情感。 若红看着与已往不太一样的二皇子左右思量后又委喏的说道:“姚姬娘娘与皇后娘娘是在同一天进入的后宫,听说皇上在当晚只来了西宫西华殿,而东宫凤昭殿却是……”话音越来越小,后来几乎就是没有了。 子落好奇的抬头看了看她,心道这小丫头才这点年纪就进退有度,也能揣度他人的心思,的确是个不错的手下。 接着又在她的嘴里知道了许多这副身体里所没有的,或者说是以前无法理解的信息,比如这个世界上有着几个大国,都处在何方何处,又有哪些现世的明君义臣,本朝又有哪些重臣与纽带。 再就是一些八卦了,比如自己名义上的母姬比皇上还要大上两岁,今年都已经32岁了。与自己同龄的大皇子也不过大自己几天而已,并且还不是皇后所出,是一个宫女之子。之后被册封为如妃。至于皇后的儿子排行为三,这三皇子今年十二岁,聪明伶俐,据说已经有了王者之萌芽。 还有的就是四皇子和五皇子年纪也都不大,还有一位公主。这些不用若红说,子落也知道,因为这些是身体里本来就有的记忆。 只是在年纪与子次上,实则的让子落有些惊讶,这皇帝萧涵天可真是厉害呀!照这样算来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儿子,而且还一有就是两个。 想着那天见面的情景子落心里暗哼。这古代人可真是叫人折服,与自己前身基本同龄的皇帝在十五岁那年就已经有了如此深的心机,就连在子嗣上都有了完美的安排,不让任何一殿的娘娘独大,权利的均衡也无比的完美。不知在朝堂之上的他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后来的每日里,子落无事可做就拿出那本《凝心诀》翻阅。每每的深思与探究终于有些皮毛的理解,总的来说这本书也不过是教人如何控制自己的思维,心烦气躁时如何调解,如何与自己的心灵进行沟通。只是不明白的是,这自己的心灵还用和自己去沟通吗?书里面还掺杂了一些心法,子落也照着练了,开始没什么感觉,后来却发现确实不错。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身体的轻盈爽利,只要自己不愿意,那个小鬼也不会随时出来夺走身体的控制权,这让他心里很是愉悦,至少以后不用再做出那种叫人感觉很无里头的事。 日子一天天的过,在这个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古代,萧子落终于无法忍受,带着若红走出西凤园向御花园而去。 其实萧子落对这御花园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以前在梦中自己已经将这个园子逛了不知多少遍,所以兴趣缺缺慢无目的的走着,若红走在他身后无比的乖巧。 在若红的心里,现在的主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耍小孩子脾气胡乱哭闹让自己为难了。虽然偶尔会让她生出畏惧的感觉,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并没有出什么意外,所以戒备之心也放下不少,看来这二皇子还是信任自己的,没有想对自己怎样。 第十一章:异世龙若 夏日的黄昏依然带有酷热的味道,子落穿着古代的袍子实在有些不自在。幽美的御花园小石路径上两人闲散的漫步着。 在若红的眼里,现在的二皇子真是变了一个人,自从前不久落马昏迷醒来后,不管是行为上,还是穿着上都有很大的变化。 现在的他乌黑长发简单的用玉簪挽起一缕,身穿一席深红丝纱缎袍,腰扎暗红黄金绣龙腰带,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却显得无比尊贵,哪里还有以往的幼稚无知味道! 只是这些变化似乎别人丝毫意识不到,也许只有自己这个贴身侍女才能够体会吧!真不明白这二皇子是怎么想的,以前为何要装出那一副孩童的无知幼稚模样?自己的母亲又不是没有能力保护他,而且他母氏后方的支持力量非常雄厚,就拿他的舅舅姚祈赫将军来说吧!那可是朝廷中数一数二的人物。难道这些都是姚姬娘娘的安排?那么现在为什么又要让自己知道这个秘密? 萧子落并不知身后的若红心里在泛嘀咕,只是感觉这古代的皇族生活也不是怎么舒服,虽然有一大堆的人伺候,可有些东西却是依然无法代替。 正在萧子落胡思时,前方隐约传来模糊的细语声,顺着声音逐去,似乎是由不远处垂柳后的凉亭内传出。 萧子落并没有好奇心,本想转向右测的小径去别处闲散,可是却不想被一名女子的声音唤住脚步,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二殿下?”爽朗而带有青春的愉悦气息。 萧子落无奈地转过身,然后向呼唤的女孩露出一丝微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她的来历,原来是她。 心中泛起一丝苦笑,因为这个十四五的漂亮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右相李承恩的小孙女,也是李皇后的侄女李若。 对于这个李若在多年前还有着一个美丽而传奇佳话。传说在李若出生那年本是多雨,无数城池遭受殃池眼看颗粒无收,如此多的救济与灾款预备让皇上心烦暴躁,全朝上下无不人心慌慌与警惕,如此大的国库折损将是什么样的后果,边疆的来犯,它国的蠢动无不在预料之中。 可是奇迹竟然出现,就在多雨的季节,那日本是乌云密布瓢泼大雨依然,女子的痛苦呻吟拌着婴儿的一声哭啼,女婴的出世,天空瞬间晴云万里,大雨也转瞬收起没了影踪。 如此大的转折震惊朝野,皇帝心中的大石也随之落地,有人传言此女婴是龙王之女降临世间为拯救苍生,龙心大悦下旨曰:“此婴仿若龙之女次临世,赐名为若,册封龙若公主,将来太子继位承后位。” 如此的大的厚爱无人不惊,被传为一段美谈。更是让后宫之内的几位娘娘惊语,如果将来自己的儿子能够得到此女,也就证明帝位有望。 李若无意间发现正在散步的萧子落,在萧子落回头向她微笑的那一刻,李若有些微愣。 那夕阳下的红衣少年是如此的鲜艳,而那抹鲜艳中却润含着无比的清爽。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反差,却又是那样自然与相附。 片刻的停待李若转醒,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看着这个有点痴傻的二皇子发痴。话又说回来了,今天的二皇子萧子落似乎真的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自己又想不明白。细看深琢实在是无处可寻便也放弃。 第十二章:棋中之乐 李若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两人,一个是大皇子萧子淳和三皇子萧子祥。两人看到子落都不约而同的皱了下眉头。李若似乎没有发现两位皇子的异样,只是欢快的步下凉亭向子落走了过来,双唇含笑轻拂了下身:“若儿给二殿下请安,二殿下的身体已经全好了吗?若儿早就想去看望的,可是家父与姑母都说你需要静养不易打扰,现在看到你无恙真是太好了,我们正在下棋你也一起来吧。” “若儿妹妹还是算了吧,二皇弟应该不会下棋。”大皇子萧子淳抢先开口,其实他并不是有意羞辱子落,只是自己确实不喜欢多一个人加入,再说这个二皇弟还有些幼稚胡闹。 三皇子萧子祥只是淡漠的看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李若假意含怒看了萧子淳一眼:“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讲究真正的输赢,只是玩乐而已吗。”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如何,拉起子落的手就往亭内带。 子落对于萧子淳的排斥根本没有任何感想,也不想参与他们之中,只是李若的盛情实在难却,便也随着她的拉扯去了。走进凉亭子落并没有理会什么人,而是简单的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棋盘,然后无所谓的坐在一边石凳上。 大皇子萧子淳的脸色很难看,一半是因为李若的反驳,另一半更是因为子落的无理。虽然自己的母亲先前只是个宫女,是后来被册封为皇妃,但是自己毕竟是长皇子,按照规矩子落见了皇兄要是行礼问安的。 三皇子萧子祥年纪虽然比他们稍微小了几岁,但是心智却不低。看着今日的子落微挑了下眉宇,后又漏出一丝不明的笑意,只是这一丝笑意瞬间闪过似乎不曾有过。他向子落微低头额表示见礼,并低朗的开口:“二皇兄。” 子落看了一眼这个名义上的三皇弟之后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别人的招呼一般。这样的气氛让邀人的李若有些尴尬。往日的二皇子可是非常的吵闹,今日这是怎么了似乎变了个人一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让人无法接近又不敢随意进犯。 萧子淳终于发怒:“子落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没有看到皇兄和三皇弟吗,怎么今日如此无理?” 三人各怀心思看着这个一向不太灵光的二皇子,只见他前一刻还满脸的严肃萧然,下一刻竟双眸含雾似有泪光在闪,清秀的脸颊微红似乎无比的委屈:“皇……兄?皇兄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凶,落儿做错了什么吗?” 这让三人齐感莫名头顶冒出无数个问号,李若看着子落开始犯糊涂,而萧子淳和萧子祥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彼此都是无法理解的意思。只有立在后面一直低着头的若红心里明白,自己的主子这是故意的,看来那个痴傻的二皇子又要出现了,每次都是这样。一有外人就会装出一副幼童模样,真不知道他要装到什么时候。 “你……哼!”萧子淳被问个语塞,甩了下衣袖不再理会这个胡搅蛮缠的人独自生起气来。心道;我跟他计较个什么劲,又不是不知道他脑子不清楚。 一顿折腾后三人又各自落了座,很明显这盘棋是大皇子萧子淳和三皇子萧子祥在下。李若只是一个看家,当然现在又加入了一个二皇子。没有片刻功夫气氛又开始热闹了起来,因为二皇子的调皮与嬉笑无不回荡在夕阳下的御花园内。李若似乎并不讨厌这样的二皇子,时不时的与他玩乐一番。 时间一晃而过天色渐黑,凉亭内已经有太监和宫女掌了灯。大皇子满脸的难色,似乎还有些汗水渗出。三皇子虽然无谓的样子,但是细看之下不难发现他的紧张。子落看着棋盘心里暗笑,这两个皇子竟然对这盘棋如此看重,真不知道在争些什么,面子就那么重要?还是说他们都不想在李若面前出丑? 最后大皇子终于无奈:“我输了,三皇弟的棋艺真的是越来越高超了,皇兄佩服。”他的话说得谦逊洒脱,很显然这个人性格甚是直爽,在棋艺上也不难看出他少了许些谋算。 三皇子微微的笑了一下:“皇兄谦让了,子祥也是险赢而已。” 这时李若也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散了吧,不然各宫的掌事又要慌乱到处寻人了。”低头又看了看爬在桌上已经熟睡的子落;轻声的唤道:“二殿下起身回宫了。” “嗯?天都黑了吗,是该回去了。不然母姬又该骂人了。”初醒的人儿起身就走,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抬起右手,指间竟然捏着一颗白子,随手放在棋盘上。无比天真的说道:“哦!我这还有一子呢,收好别丢了,下次会没办法玩的。”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错愕目光,大步流星的走了,宫女若红一溜小跑跟在后面。 夜幕中留下三人又是一阵呆愣,全都盯着棋盘开始深思。一盘死棋就在那随意的一子落下后,竟然反败为胜。谁也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这二皇子到底是……?谜团再次袭向每个人的心头。 第十三章:夜色朦胧 深夜中,夏蝉愉快的欢叫着,不知扰了多少人儿的清梦。白日的酷热也渐转清凉,西凤殿的书房内子落沉稳的站在桌案前,淡淡的唤了一声:“若红” “奴婢在,主子有什么吩咐吗?” 子落表情依然淡淡,看着这个暂时唯一知道自己秘密的女子,良久没有开口。这让若红有些慌乱,现在的二皇子依然是那个年轻的皇子,但是现在的二皇子却给着自己一种无形的压力,独处之时总是让自己提着一颗惊慌的心,唯恐做出什么错事惹得他不高兴或者猜疑。 男子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安,转身不在看她。良久才开口问道:“姚梦莲今天有来过吗?” 若红偷偷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男子,心道姚梦莲不就是你的母姬吗?怎么对自己的母亲如此不敬直呼其名呢,一百个不明白却不敢表现出来,然后又低下头乖巧的回道:“回主子,姚姬娘娘二更时来过,奴婢说主子今天在御花园内玩得累了已经睡下。” “做的不错,你下去休息吧,夜里不用留人伺候了,叫他们都撤了吧。” “是,奴婢告退。” 若红后退了几步正要转身开门离去,前方又淡淡的传来话语:“若红……其实你不必每天都如此小心的对着我,虽然我是与已往有些不同,但这并不是永久的秘密,早晚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认为我会这样过一辈子吗?” 若红再次抬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红衣男子,周身似乎流动着无形的暖意。他这是在安抚自己吗?清冷的他竟然也是如此细心,知道自己每日的困扰。“奴婢明白,若红谢过主子。”安静的退出书房并把房门带好,二殿下也许也有着自己的苦衷吧,为什么今天的他给自己的感觉是那么的孤独? 良久,子落才转过身来离开了书房,但是他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向西宫外走去。黑夜月色朦胧,巧妙的绕过几波巡逻的队伍,来到一处小林间。这是他近日每晚都会来的地方。 自从修炼了《凝心诀》中的心法以后日渐目明耳聪,子落心想也许这就是古代人所说的内功心法吧,但又好像不完全是。就在前些天的一次修炼中突感燥热,不多时全身竟似处烈火之中难以煎熬,也不知何时失去了理智,等清醒过来时自己竟然躺在这个小竹林内,潮湿的空气让他的呼吸无比舒畅。明月的光辉倾洒余身,他清楚的感觉到力量的提升。现在的自己可以轻跃数丈奔走如风,至于打斗方面还不清楚,毕竟没有尝试过,但是按照猜想应该不会太差。 只是让他困惑的是,自从那天以后每次修炼之时都会感觉燥热难挨,所以他选择了这片竹林,而且每每都是在夜晚趁着月光而来。晚风轻拂,子落盘坐在地缓缓收回双掌。完成了今日修程。 深吸一口气,依然是潮湿而清新的青竹气息,让闻者心中莫名的舒畅。他突然轻皱了下眉宇,淡淡的呢喃:“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这里?” 远处一白袍男子缓缓向竹林走来,似乎喝了酒步伐有些不稳,进入竹林后直奔凉亭而去。子落本不想理会就此离开,可是夜幕中他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出来人的面目,“是他,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皇宫应该不让男子留宿才对。”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给子落印象最深刻的质子陈逸飞。约为思考后还是没有离开,他到要看看这个临国皇子这么晚来到此处所为何事。 陈逸飞进入凉亭只是默默的站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这么晚了谁会来呢?不多时,子落果然又听见了脚步声,而这人的步伐却与前者完全不同,稳健而轻快,听其声就知道是个习武之人,而且内力应该不低。细看之下子落又是吃了小小的一惊:“怎么会是他?” 第十四章:竹林内幕 子落不自知的漏出一丝笑意,这可真是有意思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所见的两个男人在这个深夜里又一次被他同时遇见,只是两者都还不知道他的存在而已。来人穿着郑重的明黄龙袍,也是直奔凉亭而去。 萧涵天进了凉亭并没有说话,陈逸飞看了看他也只是沉默。等了良久,子落心想这两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大半夜的来到这只是为了看夜景不成?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 终于,萧涵天先开了口,只是声音冷如寒冰:“玉皇兄今日大婚,你不为他高兴吗?” “他大不大婚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为他高兴?” “没想到你竟是个如此薄情之人,枉我皇兄如此眷顾与你。” “他对我的眷顾与否是他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如果他大婚之后就此将我忘记才是最好。” “你真的这么想吗?” “那么请问,伟大的天闵皇帝帝下,你希望我如何想?”陈逸飞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接着说道:“前些日子你借口二皇子病重把我禁足在皇宫之内,为此来要挟于他迎娶我的皇妹,直至今日他大婚。你到底想怎样?你大可杀了我不是吗?” “不,我不会杀你,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对江山社稷而言朕会失去对西陈的约制,对兄弟情谊而言朕又会失去信任不是吗。” “哈哈……你这又何必?你明知道我对那个西陈国没有什么用处,什么质子,什么为了国家,那都骗人的不是吗?你比我更清楚。”其实他们两人都明白,如果两国真的开战,西陈国的陈王根本就不会在乎他这个儿子的死活。“你不杀我是因为你怕,你怕他恨你不是吗?” 陈逸飞的话终于激怒了身旁的王者,萧涵天右手如风猛的扣住他的咽喉,双目似乎燃烧着火焰:“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作为一个帝王,他不允许任何人的挑衅,而且这人竟敢说出他的痛处。 陈逸飞被锁住咽喉无法呼吸,片刻就憋的满脸通红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是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惧意,美丽的双眸只是看着这个要至自己于死地的人,无数次的期盼,无数次的绝望,无数次的思念与无数次的悔恨,终于要结束了吗? 四目相对,萧涵天的时间仿佛静止,多年前儿时的玩伴再次浮现,三个如玉般的男孩奔跑在雪地中,最小的那个白袍男孩突然摔倒,两只小手同时去扶,男孩高兴的抬起头,却发现有一只手已经收回,泪水染湿了他的双眸,大概是摔疼了吧。 多年后的他依然是那双眼,只是少了曾经的纯真与笑意,装满了哀伤与期盼,他到底在期盼什么?难道这么多年来自己真的不知道不明白吗?只是…… 子落看着奄奄一息的陈逸飞脑海里突然冒出另一张面孔。峭壁上那个小小身影坚定的说着:“落不要怕,我不会放手的,有我在你不会死。”子风你为什么要死?当时的你就一点也不怕吗? 萧涵天突感手背一阵刺痛,自然性的放开手中的人儿大声喝道:“大胆,什么人?”随着他这一声大喝,两个黑影同时从竹林内飞去,他知道这是自己暗卫与那偷袭之人。 夜,如此安静,出了陈逸飞的咳嗽与气喘声再无其他。萧涵天没有再看倒在地上的人一眼,转身独自离去。 陈逸飞望着远去的背影早已泪流满面,如此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在他的手里,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自己。 第十五章:揣测迷难 晨阳带着光辉不知何时已高高挂在天空之上。京城,皇宫,朝堂之上,所有的争论在萧涵天的一声怒喝中结束。所有臣子排着队规矩的步出天和殿(天闵朝会之所)。 步出朝堂,年轻的文官骆华明急赶了几步追上姚祈赫,压低嗓音:“姚将军,你看皇上他老人家今儿这是怎么了?如此大的脾气,而且你看玉王爷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难道是昨日的洞房不顺利?” 姚祈赫转头看了一眼这个自己的儿时同窗,白净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一副好奇宝宝模样。真有种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的冲动,“放肆,皇上的心意且是你能猜测的?玉王爷的家事也不是你我可以随意而言之的。” 骆华明似乎没有看到姚祈赫难看的脸,依然笑容满面温和而语:“哎~,你怎么老是这么拘谨,这不是你我私下之语吗?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姚祈赫实在无法忍受这个皮厚之人,重重哼了一声甩袖离去。他可不想理会这个无聊的人,真不明白皇上是怎么想,为什么要让他来做文史一职,既没原则又没正义之感。将来的史册如何记载真叫人担忧。 萧涵天出了天和殿直奔政德殿而去,袖袍内的右手还隐隐传来疼痛之感。昨夜的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暗器,瞬间划过他的右手背刺痛一闪而过,开始他还没有注意,等回到寝宫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之上竟然留下一条长长细细的血印,而皮肤却是完好无损。 昨日与陈逸飞在竹林相见只是临时相约,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这人会是谁呢?武功与内力都是如此的高深。自己对本身的身手还是有些自信的,更何况还有暗卫林绝在暗中相随,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皇宫之内何时隐藏了一个如此高深莫测之人?这人留在皇宫内的目的又是什么?从昨夜的迹象来看,这人对自己似乎没有杀意,不然也不会只是发出一枚暗器而已了。只是……他为什么要救陈逸飞呢?他们有着什么样的关系,看来自己真是小看了陈逸飞,多年来的暗中监视,竟然没有发现他还有如此高人相随。 难道是他?怎么可能呢,那个时候他应该在洞房才对,只是除了他还有谁的武功会如此的高,并且愿意冒风险救下陈逸飞呢?再说,今日早朝之上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有林绝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追出去以后至今还没有回来,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成。 无数个疑问缠绕在萧涵天的心头,穿过长廊来到政德殿,身后跟着太监于安,还有无数的宫女与侍卫。每个人的心里都七上八下,今日的皇上实在是太严肃了,浑身散发着萧杀之气。 进入政德殿内,萧涵天安坐于桌案前。环视了一下偌大的宫殿,然后冰冷的吩咐道:“于安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一声的吩咐,所有人都恭敬的跪拜退了出去。安静的殿宇中只留下他一人,低怒的呵斥道:“狗奴才还不出来。” 林绝听语急忙现身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 “够了,少来这些虚假之言,你的吾皇真的能万岁吗?如果昨日那人真的想杀朕,那么朕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再是万岁了呢?” 阴冷的话语传来,林绝只觉寒气袭身,这样愤怒激动的皇上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卑职无能” “哼!你还知道你无能,说,追到他没有。这人是什么来历。” “回皇上,卑职追出竹林,那人直奔东宫而去,卑职本想将他拦截,谁知皇后娘娘却从园内走了出来,她似乎并不知道有人藏在殿内,所以卑职一直在暗中窥探,直到将近寅时那人才又转了出来,卑职追随而上,并与他交了手,只是……卑职无能没有拿下此人。” 萧涵天微微眯起漂亮的桃花眼,看着跪在自己前面的刚毅男子,他一身黑色锦装,俊脸略微蜡黄,左肩之上明显有一处暗红渗出。从他一出现自己就已经猜出结果,只是有些话还是要问:“有没有看清那人的样貌,武功出自何门?” “这……卑职无能,那人将红袍撕下一角遮住面部,所以没能看清他的样貌。至于武功完全无法看出来自何门何派,因为……他用的全是简单的搏击招式,没有一丝技巧可言全以快为主。” “哼!我看你不但无能,而且还该死,下去领罚吧。” “卑职遵旨” 上位的王者似乎有些倦意,淡淡的又道:“鞭刑五十,让他亲自执行,让他看看他优秀的儿子是怎样保护自己主子的。” 林绝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磕了头又消失的无影踪。 第十六章:圣容难见 太监总管于安此时站在政德殿外急的是团团转,皇上已经进去两个多时辰了,今天可是玉王爷大婚完毕的头一天,也就是玉王爷带着新王妃进宫面圣之日。太后那边已经派人吹过好几次了,可是皇上这边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真是搞不懂圣意何为,以前玉王爷不大婚他不高兴,现在人家大婚了,他还是不高兴。 于安正想冒犯圣意闯进去通报时,却见萧涵天已打开政德殿正门矗立在那里。一脸的平静看不出喜与怒,见此他急忙跪地说道:“皇上,太后她老人家已经派人来催过好几次了。” 萧涵天随意的摆了下手示意于安起来并淡淡的吩咐:“恩,摆驾天凝宫。”怎么可能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那个人的新娘还是自己逼着他娶的,他一定很恨自己吧。 ****** 天凝宫内早已坐客满堂,出了太后李凤敏和皇后李昭外,还有各宫的妃嫔与小皇子。再就是几位王爷,当然还有今天的主角玉王爷与他的新王妃。 所有人都是盛装打扮一个比一个华贵,只有萧子落一身简洁红衣显得有些突尔。此时的他已掩去眸中光芒安静的坐在姚梦莲身边,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只有三皇子偶尔向他望几眼,至于这位小皇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子落并没有深究,因为一个孩子的心思他还不想去猜。 让他很感兴趣的却是传说中的那个玉王爷,他身穿墨蓝金龙滚边长泡,身材高挑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英气,这股英气中却不乏成熟与智谋。至于他的那位新王妃虽然漂亮异常却面带枯容,可以看出她是在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太后李凤敏的脸色有些难看,原本热闹的场面也有些清冷,皇上为何迟迟不来谁也猜不出原因。按理说这皇上与玉王爷的感情是众所周知的非常好,虽然他们并不是亲兄弟。但是在皇上十三岁那年,先帝驾崩本该身为太子的玉王爷继位,他却选择了放弃并全力支持小自己四岁的弟弟萧涵天继位。他手握百万大军挥手屠城,就连当年的长皇子与二皇子三皇子也是死在他的剑下,他力挽狂澜硬是把一个孩子推上皇位。当年的厮杀动乱场景依然清楚的记在很多人的心里,可是今日这般场景却是为何谁也不知。玉王爷今年已经三十四岁却始终不娶,直到前不久皇上的逼婚,这皇上与玉王爷的关系如何发展有太多人的关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自己的猜测。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的一声通报,所有人都起身准备迎接,只有太后安稳的坐在贵妃椅上轻轻的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对于这个皇帝她是非常的记恨,自己的亲生儿子没能坐上皇位全都是因为他,当年的玉儿也不知道被他下了什么蛊惑,死也不肯继位非要把到手的江山白白送给了他。还为他清除了所有的障碍,就连自己也是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今他已把江山尽握手中,竟不把自己和玉儿放在眼里了,就连今日如此重要的日子也是迟迟不到。太后的心里越想越气愤。 第十七章:暗观其人 “臣妾,皇儿,臣,奴婢。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涵天步入厅内,原本看不出喜怒的脸已换上一副笑容。看着跪了满厅的众人他心中突然感觉很累。从继位以来自己就好像生活在一偌大的骗局之中,每天每时每刻都在计算与防备。这些人中出了奴才剩下的全是自己至亲,却没有一个可以信任之人,就连他也在日益的离自己远去。 “皇儿给母后请安,愿母后福体安康。皇儿有些要事当个了,还望母后不要责怪。”下拜于殿前,他知道坐上的女子一直很恨自己,甚至想自己早点死。但是他却不能把她怎样,因为她是那个人的母亲。 每次给这个女人请安时都会想起多年前死在自己眼前的另一个可怜的女子。美丽而温柔的女子,带着自己的遗憾喝下了深爱男人赐予的毒酒。她告诉自己的儿子不要恨,因为那个人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知道真相而已。多么讽刺的皇家真情,皇宫之中竟然还会有她那样傻的女子。此生此世自己都不会遇到如此的女子吧。 “皇儿快起来吧,你国事繁多甚是操劳,母后怎么可能会怪你呢。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别只顾着国家大事,龙体才是最重要的。”太后李凤敏也是笑容慈祥,似乎心中的不快尽去。殿内一片祥和。只是随后她又补了一句,似是玩笑:“只是,珑儿远离国土下嫁于我天闵大国,这第一次进宫想一睹龙颜却等候多时,皇儿你说该如何补偿才好呢?” 萧涵天起身上前坐在了太后的身边,朗声说道:“大家都别跪着了起来坐吧。”又微笑着向萧涵玉望去。“不知皇兄觉得如何,玲珑郡主现在已经是你的王妃了,你说朕怎么补偿她才好呢?” “皇上说笑了,珑儿虽初来天闵但还是很识大体的,我想她一定不会计较这些小事。至于补偿还是不要的好,省得她回去之后心里不安。”萧涵玉起身回道。 萧涵天又转首看了一眼陈玲珑,此时他才发现这个女子是如此的美丽。身材娇小却是婀娜多姿,肤如婴儿般的细腻,眉若细柳樱桃小嘴,竟有与陈逸飞不相上下之资。心里暗暗想着“珑儿?难怪他会如此亲密的称呼了,如此柔弱的女子就连自己也不忍心伤害。何况是他……”突然心中升起一丝气恼。多年前那人也曾对自己如此的呵护。“天儿不怕,你没了母后没关系,还有玉哥哥,玉哥哥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既然如此,就赏锦缎千匹,珠宝佩饰百箱。再赏南岭进攻玉灵散三株已防水土不服。母后又非常的喜欢玲珑郡主,不如就让玲珑郡主在宫中多住几日如何?也可好陪母后多解解闷?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差异的看向萧涵天,太后的笑容也瞬间有些僵持。不解皇上出此为难所谓何因,刚要开口阻止:“皇上你这是……” 太后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萧涵天打断:“皇兄,你觉得这样可好?” 萧涵玉看着萧涵天微笑的脸,无奈的遥了遥头,心道:“这又是何必?这个王妃既是你逼我所娶?如今又为了一个简单的称呼而纠结。也不怕别人无端的猜测。”想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也好,珑儿就在宫中多住几日吧,也好跟母后学学天闵的规矩。” 子落一直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其实今日本不想随姚梦莲参加这个聚会。但是发生了昨夜的事情后他突然改变了注意,他到要看看这个玉王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今日看来却有些失望了,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传奇,不过外表也不能证明一切,有句话不是说深藏不露吗。只是今日的萧涵天却叫他有些意外,一个能把国家与后宫都治理的井井有条的人竟是如此的冲动吗?他竟然让新婚燕尔的一对璧人两地分居,真是有意思了,看来这个玉王爷在他的心中站了很大的位置。这应该就是他的弱点吧。 第十八章:巧遇艳事 偌大的长廊内,萧子落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在姚梦莲的身边。太监与宫女们规矩的跟在两人身后,今日的蝉鸣叫得似乎特别欢愉,这让心情本来就不太好的姚梦莲更加有些烦躁。 自离皇儿落马摔伤昏迷醒来后已有数月,这皇上只在皇儿初醒之时来过一次,就不曾再进入西凤殿一步。那日皇上负气而去自己本想,可能是近日国事太重所以皇上的心情才会不好,过几日气消了再想想法子哄骗一翻自然也就好了,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无论怎么努力依然是无法挽回皇上的欢心。总是无法明白那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皇上,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要失宠了不成? 越想越乱就越心慌,这失宠的滋味她姚梦莲这辈子都不想再尝,那年要不是哥哥在边关大胜而归,自己可能早就死在那个冰冷的宫殿之内,哪还会有今日的风光。既然那些法子都行不通,那就只有用亲情来感动了,虽然自己的儿子不是很聪明,但皇上曾说过他就是喜欢落儿的天真,刚才在天凝宫出来的时候还看见皇上的目光一直在落儿的身上,思及此处并转头看向走在身边的萧子落。 看着比自己还要略高些的爱子,姚梦莲又有些迷惑了,落儿最近为什么给自己的感觉总是有些怪怪的,但是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以前的落儿几日不见父皇都会吵闹不休,可是尽日却是连自己都很少见到他了,出了每日的晨安外似乎都不得见一面。这究竟是为什么?“落儿”姚梦莲停下脚步轻轻的唤了一声。 萧子落听见姚梦莲的唤语,眉宇间不可察觉的微皱了一下。也停下了脚步并转身回道:“母姬为何唤住孩儿不走了?” “落儿,你父皇他……你父皇好久没来看过我们母子了,你不想念他吗?” 萧子落听了心里暗笑,看来这个女人是感觉到什么了,不然也不会问出此话作以试探。“母姬怎么会如此问,我们不是刚刚还见过父皇吗?前些日子孩儿确实很想念父皇,可是母姬曾说过,孩儿一向笨拙若要讨得父皇的欢心就必须好好学习,所以落儿决定把学问学好再去见父皇。母姬,你说这样可好?” 姚梦莲被问得语塞,自己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不想今日却成了儿子的把柄。“可是落儿,学习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怕父皇把你忘记了吗?” “母姬你糊涂了?孩儿是父皇的孩子,这是永远不能改变的血缘关系,父皇又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的孩子呢?” 看着一如既往的清澈眸子,姚梦莲的心中似乎不再迷惑。儿子是自己的,怎么变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既然如此变了又有什么关系。“是,落儿说的对,看来是母姬多虑了。那么落儿最近都跟师傅们学了些什么呢?” “啊?母姬问起孩儿才想起来,昨日师傅吩咐孩儿背的文章还没有背好呢,母姬,落儿这就去背,”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理会姚梦莲在后面的呼唤。 绕过长廊萧子落直奔学院而去,学院虽然离后宫不远却也不是很近。途中遇见不少的巡逻侍卫,还有行走的宫女与太监们,这让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每次去学院学习之时都会看见皇子们的身边带着一位小太监和一位陪读,而自己的身边却只有若红一人,而且学院之内也不允许女子进入。所以每次去那里都会感觉自己有些突而。在这身体里的模糊记忆中曾经是有过一个小太监和一位陪读的,那么他们现在都去了哪里呢?看来几个月前的落马摔伤并不是那么简单。只是有谁会害一个痴傻笨拙又没有继位权利的皇子呢?看来自己要查一查了,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子落一边走一边的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走错了方向却还不知道。等醒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站在路岔口开始苦笑:“哈哈,没想到我萧子落还会有这一出,真是可笑。” 正在犯难琢磨着走哪条路好时,隐约传来呢喃声。这也只能怪他近日内力渐长所以听力特别的好,让他听到了一些他不该听到的声音。萧子落冷俊的脸上浮起一丝嘲弄,这晴天白日又如此炎热,而且还是在皇宫之内,是谁如此大的胆子做这种事?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子落放轻脚步走了过去。他到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 走近假山声音越发的清晰,只是不见人影。萧子落向四周环视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假山边高长的草丛后有着一个洞口。他思索了一下还是选择走了进去。 进入洞口声音越发的清晰撩人,只是让子落迷惑的是听这呻吟人的声音似乎不是女子。而另一人的喘气声似乎也更加的坑奋了,想来是快到最后了。顺着洞遂深入他看到了两个男子,其中的一个男子身无寸缕手扶石壁微弯身躯,散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面容,而令一个男子却是衣袍半开,裤子吊挂在脚跟双手托着那人的腰肢不让他倒下,子落站的位置正好看得真切。那一进一出还有那一声声的呻吟,让子落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第十九章:妖媚迷谋 “啊……嗯!畜生……我早晚会杀了你。”光着身子的男子一边呻吟一边说着残忍的话。子落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上表情如何,但是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心中的恨意。 而另一男子听了他的话语似乎更加的兴奋了,每一次的进入也更加凶猛。那肉体与肉体的幢击声清晰可闻,似乎声声回荡在耻辱之中。就算是如此男子似乎并不满足,右手放开纤细的腰肢猛的抓向那乌黑散乱的长发。迫使身下的男子把脸抬起看向自己。“霖儿的身子是越来越美了,真是让本教主爱不释手呢。” 子落终于看清了被唤作霖儿男子的脸,这下可让他吃惊不小。“怎么会是他?”脑海里迅速的思考起来,这被唤作霖儿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陪读翟琦霖,自己才刚刚想起一件事想要查清楚,怎么会这么巧就遇到他了呢?难道是有人在暗中刻意安排不成?想到此处,将目光移向那自称为教主的男子身上,洞内光线阴暗,但是细看之下,子落也不觉的由内心发出一声感叹。 这男子所露肌肤洁白如雪似乎没有一点杂质,相貌阴柔一副骄弱样,眉眼竟似融合了妖气般携带着入骨的媚惑,高而挺的鼻梁下薄唇艳红,唇角却微微上挑尽显妩媚风情。乌黑亮泽的长发只是用一条蓝色丝带捆绑着。这样娇艳的男子简直就是一个妖,是的,子落有这种感觉,那妖气实足的美中并散发着残忍与血腥的味道。 子落这边想着,而那边的两个人似乎已经结束,妖媚男子厌烦的将翟琦霖丢在地上,没有一点怜惜只是冰冷的说着:“想杀我是吗?哼!好啊,我给你时间和机会,只是你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不是吗我的小宝贝。呵呵……呵呵!” 翟琦霖全身无力的倒在石地上,双眼死死的盯着妖媚男子,紧咬的下唇早已嫣红滴落,鲜红的血丝中散发着无比的恨意与耻辱。“展无忧你不用得意,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里。” 妖媚男子似乎并不在乎他的表现,只是自暇的开始整理衣物,薄薄的汗水透过里衣渗出,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妖娆剔透。长长的黑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翟琦霖的相貌与他相比顶多算得上清秀而已。“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只是……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解决另外一个人呢?”他的话让翟琦霖不知所以,而在暗处的子落却是心里一惊。 展无忧早已整理好自己的尊容,并悠闲的开口道:“怎么样呀,阁下还不出来吗?好戏都已经结束了还在等什么呢,不会是想本教主再演习一遍给你看吧?” 翟琦霖听到他如此说,本就满是耻辱的心变得更加慌乱与羞涩。却还是加以怀疑与侥幸的向狭小的四周张望,还不忘怒问妖媚男子:“展无忧你玩什么花样,这里哪还有什么其他人?” 展无忧并没有理会翟琦霖的话,而是随手拿起散落在地的衣袍盖在他的裸身之上,同时开口:“阁下可不要敬酒不吃却吃罚酒啊,还想本教主亲自请你出来不成?”阴柔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狠厉。 子落可以确定这人并不是在诈取,而是已经真正的发现了自己,只是想不到,自己隐藏的这么好却还是被发现,看来这人的内力一定在自己之上了。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躲避下去,反正自己也有问题要问他们不是吗?心里这样想着,迈着稳健的步子从石壁后走了出来。 展无忧轻舒妖媚眉宇却没有开口,只是一脸笑意玩味的看着萧子落,而翟琦霖却是吃惊不小。一脸的不可思意与惊慌,结巴的开口道:“二……二殿下,你……你……” “哦~~?这位就是你那小主子,天闵的二皇子吗?”展无忧撇了一眼翟琦霖又将目光转向萧子落,轻抬玉手拿捏着自己的一缕秀发把玩着。“看来传言所虚不可信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霖儿你说呢?” 第二十章:他情何堪 翟琦霖赤裸的上身红痕遍布,下体也只是被一袭白绸袍子遮拦。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展无忧的问话,只是呆傻的像木头人一般挺挺的半靠在石壁边。满心的羞愧与内疚早已让他无法再见这个人。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又是这般模样,刚才的那些肮脏事他是不是都看在眼里?是不是在他那纯洁的心中已经留下无法磨灭的污点。 眼前的红衣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清澈的双眸中不再清明,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不肖与唾弃。看着那如火般的红艳如雾中的身影,心中的绝望袭上心头,无法再坚强。紧紧闭上绝望的眼,可那似断了线珍珠般的泪水却汹涌的滑下脸颊。 展无忧看着这样的翟琦霖,一丝懊恼飞快的闪过他那妖艳的面容,转而邪笑着轻抬玉足来到萧子落的面前,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自己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 可是萧子落却在他那双勾人的星目中看到了愤怒,并嗅到了血腥的味道。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但是他知道这个人一定有能力杀了自己。从他那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寒气不是假的,如此深厚的内力不是一日两日能修炼出来的。所以他不能轻意的出手,他在等……也只能用自己体内的内力在暗中回以抵抗。 许久,展无忧突然笑了起来,笑的轻狂,笑的妩媚,笑的子落莫名,笑的翟琦霖心底发寒,他睁开双眼满脸的急迫,大声的喝止:“展无忧,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做什么,放他走。” 他不知道这个邪恶的男人要做什么,他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做这样一个安排,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因为他知道,每当这个男人笑的这样妩媚,笑的这样开心时都会杀人。他不能让那个纯洁的少年死。他不能让自己心中的最后一缕光明消失。 展无忧的唇角邪笑更浓,依然是那样妖娆,抬起晶指抚向萧子落的面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同时对另外的两个人发问:“怕了?” 萧子落只觉面颊冰凉划过,似乎有液体顺势下流。但是他没有惊慌,他从来都不知道怕是什么滋味。所以他也笑了,笑的狂傲,笑的更加霸气:“哼!是你怕了才对。” 展无忧赫然停止所有的动作,精致的面容不在妖娆,换上的却肃杀之气,只是这样的几个字,无疑是在挑寻他的尊严,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经看穿了自己心思。 翟琦霖万万没有想到萧子落会如此回答,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镇定,他像看怪物一般看着面前的红衣少年,几月不见,似乎长高了许多,似乎也成熟了许多。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眉,乌黑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微厚饱满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如此熟悉的面孔却是如此不熟悉的气息。 展无忧与萧子落都没有理会他的惊讶,只是相互的看着对方一动不动,似乎只要稍微眨一下眼睛就会输掉一切。 “你平什么这么自信,就平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吗?我展无忧还不看在眼里,更何况~~,你还有伤在身。” 展无忧的话让萧子落一惊,昨夜一战自己确实受了点伤。只是这件事应该只有自己与那两人才知,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的样貌,可这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自己的举动一直有人在暗中观察不成?“我的武功不如你并不等于我会输给你,我死了你也不一定会赢,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你以为脱下伪装的你,现在还有资本在本教主面前说这些话吗?” “那你大可试一试,到时你可不要后悔才好?”说到这里,子落撇了一眼石壁边那依然迷茫的人,此时他已经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接着说道:“再说了,你何出此言?我萧子落从不伪装,更何况是在一个小小的伴读面前,本殿下还不肖如此做。”虽然如此说有些迁强,以前的种种是有伪装的嫌疑,但是子落并不承认,毕竟那不是真正的自己,那只是另一个灵魂在操动这个身体而已。 展无忧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少年会如此沉稳与狂妄,面对死亡一点也不畏惧,自己故意说出他的破绽,竟是一点效果也没有。这样的一个少年,多年以后会不会真的超越自己?但是自己确实输不起,所以还不能杀了他。就像他说的那样,‘死’不代表会输,既然如此又是何必?反正今天本想做的事都已经做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有了。 看那翟琦霖的神情,展无忧知道,自己已经赢了一半。想到这里他微微的露出一丝笑意。不再理会狂妄的萧子落,而是转身来到翟琦霖的面前,弯腰小心翼翼的抱起呆傻的人儿向石洞外走去,嘴里却还是残忍的说着事实:“宝贝是不是很奇怪呀?是不是现在才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呢?原来你心中的那一片纯洁也不过是隐藏在黑暗中的魔鬼而已,呵呵……哈哈……”是不是这样就够了呢,是不是让他清楚的看透这一切,是不是亲手抹杀他心中的那缕光明就足够了呢? 翟琦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萧子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自己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这还是那个纯洁不知世事的少年吗?那一年的春天,那个暖阳普照的下午,那个草丛中嬉闹的少年依稀,然而,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假像,自己一心想要保护的,也只不过是人家的不肖与消遣罢了。不想再看,不想再听,一切的一切都躲避在黑暗之中。 萧子落看着要离开的二人却不肯放弃,“就这样走了吗?” “你想怎样?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以为他在乎我就不忍拿你如何?”展无忧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皇宫里长大的少年竟然还有胆子挽留自己。这让他对萧子落又高看了一眼,因为他欣赏强者。 “你和他的事情我不想理会,但是我有话要问他。”子落强硬的回到,不管面前的人有多强,他始终都不知何所为畏惧。 展无忧看了一眼自己怀中昏迷的人儿,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轻快的离开了这里。 第二十一章:凡俗易已 萧子落看着离去的展无忧并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能力留下他。在石洞内矗立片刻后自己也离开了。 萧子落回到自己的宫殿时已入黄昏,宫女若红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不可思意的盯着他的脸,惊慌的道:“殿……殿下,你的脸怎么了?奴婢这就去叫御医来。” 子落并不想理会她的大惊小怪,可是听到她说要找御医来,立刻出言阻止:“不用了,去拿镜子和清水来。” “是~!”若红被萧子落的一声怒喝吓了一跳,急忙稳定自己的心神,暗骂自己没用,一点小事就如此慌张,也懊恼自己如此糊涂,跟了主子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般没脑子。主子那么多秘密怎么可以什么事都大惊小怪的呢。 不一会铜镜和一盆清水都拿到了他的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左脸颊处有一条细细的划伤,渗出的血液也早已干枯凝结。接过若红递过来的湿帕子轻轻擦拭。不一会便处理干净,突然心中有点恍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如此长的时间了,可是却一点头绪也没有。自己又是在寻觅着什么呢? “主子,这是奴婢房中的伤药,虽然不怎么好,但是总比什么都不擦的好。”若红小心翼翼的说着,并把手中的伤药送到子落的面前。 子落这次没有拒绝,而是爽快的拿过她的药开始涂抹起来。若红看着他如此举动开心的笑了起来,因为她知道,既然主子没有拒绝,那么就证明了主子是信任自己的。 “傻笑什么,今天有什么事发生没有?”萧子落涂好伤药看到若红如此表情,不免有些不耐。 若红听到主子如此问,这才想起正事。“主子,午时姚姬娘娘曾来过,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未时,政德宫的总管太监于安来过,他带了皇上的口谕,说皇上近日国事繁忙竟忘了考核几位殿下的功课,所以让各位殿下明日辰时在政德偏殿面圣,并嘱咐了主子好好温习功课。” 萧子落听了若红的回报,心里有些犯疑。这皇上几个月都不曾想起自己的儿子,怎么昨晚之后就突然要召见几位皇子了呢?“恩,知道了你下去吧。” “哦!殿下,于安临走的时候还说了,皇上今儿在天凝宫看到殿下穿的红袍特别精神,所以希望二殿下明儿去的时候还能穿着这件袍子去。” 若红说完偷偷看了自己主子一眼,然后安静的退了出去。子落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更加疑惑了,这皇上刻意让传话太监如此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试探,还是说他已经有了证据。如果是单单的怀疑还好说,可若是真的被确定了,那么那个美人皇帝又会如何对付自己的儿子呢?还有今日假山洞中的妖艳男子是什么人,他自称为教主,那么他又是什么教的教主呢?他和皇上是否有关系,还有自己的伴读翟琦霖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而那失踪了几个月都不得见的贴身小太监又去了哪里?几个月前的落马摔伤又是谁在暗中安排?看来自己的身边还真的是层层迷雾处处危险啊。 想了很久依然没有什么头绪,这时若红又走进来,轻拂腰身小声禀道:“殿下,御膳房的人过来伺候了,您是否现在用膳?” 子落回头看了她一眼,“恩!叫他们偏殿伺候吧。” “是”若红又乖巧的退了出去。 片刻后来到偏殿。长长的雕龙玉桌上摆满了丰富佳肴,两旁站了七八个宫女与太监,坐好后若红便开始为他夹菜。看着那些金盘玉杯,八珍玉食子落并没有什么胃口,而是简单的了吃了几口就撤下了。 今夜似乎有点凉,对于夏浓之时来说有点不合适宜。书房内的红衣少年手拿玉杆狼毫笔在宣纸上随意的写到;梦离圣临界,他魂易容身,且等魂归一,不明足何待。 若红又一次走了进来,这一次她没有开口。主子在写字所以她没有打扰,直到萧子落回头看着她,才弱弱的回道:“殿下,温水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 “是” 子落看着若红离去的身影沉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小女子的伺候。这对于性格孤僻的自己来说似乎是一个很大的改变。只是,可惜了那片幽静的小竹林,以后的每晚不能再去。 第二十二章:欲与试探 清晨!露珠,沿着娇艳的花瓣与绿叶的梦境滚落,溅起一片片透明的阳光。华丽的皇宫内,萧涵天已经下了早朝安稳的坐在政德偏殿内。脸色严肃,手里拿着几张带有字迹的纸张翻阅着。 长皇子萧子淳与三皇子萧子祥也在殿中,两人分别站在桌案前的下首,衣着整齐神情坦然,看得出来他们是早有准备。 萧涵天放下手中的纸张,语气平和。“两位皇儿的文章都不错,似乎也都有些长进。” 俩位皇子听了萧涵天的话连忙回道:“谢父皇夸奖。” 萧涵天看着两个一板一眼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亲近不起来,这俩子中一个能文一个能武,长子性情直爽喜武,三子好静却擅谋略。其他皇子都还小宜看不出如何,只是这二子却不同,看似天生童心思想幼稚,可实质上却让人无法看透。 近几年里也曾多次试探,却还是无法琢磨。回想起前年所作诗词中写到;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如此简单易懂的词语,心境却是让人无比深刻。 而去年的诗句中又曾写到;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薄宦梗犹泛,故园芜已平。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当时看了此句的自己心情分外复杂,这里明明是说,既欲栖高处,自难以饱腹,虽带恨声,实也徒然。蝉虽哀鸣,树却自呈苍润,像是无情相待。实是隐喻受人冷落。乃是一官卑职微之人的感触。而对于一个生长在皇宫内的皇子来说,又是从何而想? 也曾直语相问;是何人所教?而他却只答;是子落哥哥所教。这子落哥哥是何人,不就是他自己吗?不知今年的文章中又会有何惊语。想到这里不仅开口问道:“二皇子为何还不到?” 萧子淳与萧子祥互看了一眼没有言语,太监于安急忙上前下跪回道:“回皇上,刚才西凤殿的宫女若红来报,二殿下昨夜不知为何突然昏迷发了高烧,现在正病在塌上。” “哦~?怎么会如此巧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朕想见他的时候就病了。” 萧涵天的话语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下首的三人各自猜想着,只是谁也不知道其他人的心里如何。“好了,俩位皇儿都回去吧。” “是,孩儿告退。” 萧子淳与萧子祥退了出去,于安却还跪在地上。等了许久也不见皇上理会自己,心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皇上怎么一个不高兴就拿自己出气呢?这二皇子也是,偏偏这个时候病。” 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了,萧涵天才再次开口:“你也退下吧,去西凤殿传话,就说朕一会前往西宫看望落儿。” 于安如临大赦,急忙磕头回道:“谢皇上,奴才这就去。”说完起身去传话了。 于安才走,萧涵天又语:“出来” 只觉一道劲风划过,眼前就又跪了一个人,此人一身黑色锦衣。额头左侧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萧涵天看后表情淡淡的问道:“林绝呢?” 这黑衣人竟也如林绝一般表情木然,语气直板:“回皇上,林绝回去后领罚鞭刑一百,如今鞭伤在身,所以还无法前来保护皇上,林大人命小人先行前来述职以保皇上安危。” “好一个有伤在身。”萧涵天在心里暗哼,好一个林老狐狸,自己明明罚的是鞭刑五十,他却行刑一百,想借此来保护自己的儿子。“既然如此也就罢了,一会去西宫你就不用跟随了。毕竟那晚你不在场,去了也是无法辨认。” “是,卑职遵旨。” 看着消失的黑影,萧涵天起身离开了政德偏殿。去的方向正是西凤殿,他可不相信萧子落会真的病倒,昨日在天凝宫见他还好好的。别人都是锦衣华服精心装扮,只有他一身随意长袍却是扎眼的暗红色。自己也不想怀疑那晚的事与他有关,可是具调查,近日宫中根本就没有人穿红色衣衫,特别是男子就更没有了。 想到此处,不知为何几月前的那一幕突然出现在脑海里,那日是他落马摔伤初醒时,自己前去看望,记得当时似乎在少年的眸中看到了惊艳,但那也只是一闪而过再无法捕捉。如果当时真的没有看错的话,那么是什么令他如此惊艳?竟然连已往的伪装都几乎卸下。看来自己的这个儿子还真的是要多多关注了。 第二十三章:突发怪病 一路直奔西宫而去,步入西凤殿身后的所有侍卫从人驻足,太监通报:“皇——上——驾——到——” 西凤殿内稀里哗啦的出来一大堆人,姚姬,御医,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臣妾,微臣,奴婢,奴才叩见皇上。” 萧涵天走到姚梦莲面前,伸手扶了她一把示意她起身。“都起来吧,落儿如何了?” “谢皇上”待所有人都起身后,姚梦莲满脸的泪痕哭道:“皇上,落儿他一直高烧不退,还持续梦语不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呜呜……” 萧涵天见姚姬如此伤心,心道;难道真的病了不成,跨步来到床前,这才发现床上少年呼吸急促双眸微合,眉头紧锁面颊通红,虚汗早已溻湿了发髻与里衣,唇瓣干裂仿佛严重缺水。看着昨日还眼前一亮的少年今日却是如此虚弱,心中似乎有一丝疼痛闪过。 “御医” “微臣在”御医急忙上前下跪回话。 “二皇子如何” “回皇上,二殿下少受风寒,可为何高烧不退却无从可查。” 萧涵天听到御医如此说,脸色清冷语气依然平淡。“既不是风寒所致,那又为何会高烧不退?” “这……,微臣无能,还请皇上恕罪。”御医早已吓的浑身是汗说话颤抖。这么多年来,皇上虽然很少有情绪上的波动,但是杀人却从来都不会手软。 萧涵天没有再理会御医,转身又对若红开口问道:“二皇子昨日都去了哪里,回来后又做了些什么?” 若红听到皇上问到自己,急忙上前跪了下去:“回皇上,昨日二殿下从天凝宫出来去了皇氏学院,回来后什么也没有做,用过晚膳后……用过晚膳后就更衣沐浴了。”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二皇子身体不适的?” “回皇上,二殿下沐浴出来时似乎有些身体不适,奴婢也曾询问殿下,可是殿下却说没事,并把奴婢们都赶了出去。” 姚梦莲听到此处已是大怒,上前就给了若红一记耳光:“混账东西,二殿下身体不适你们竟然不知道通报?你们……你们竟然就这样让他高烧了一个晚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若红满脸的泪水哭求着,心中的委屈却无从可说。 昨夜她为主子准备好一切就守在浴室外面。自从知道主子的秘密以后,主子在沐浴之时是从不让人伺候的,当自己听到浴室内有摔东西的声音时,急忙冲了进去,只见二殿下双目通红,就像中了邪一般乱砸东西,还抱着自己的头往墙上闯,本想呼喊叫人来阻止,可是主子却突然清醒,并叫自己不要声张,然后就昏迷了过去。可是这些她又不能与别人说,只能自己强忍隐瞒了下来。 “够了,来人拉下去,等二殿下醒来再行处置。”姚梦莲早已神志不清,只剩下担忧,哪里还有心情处理这些琐事。 若红被带了下去,姚梦莲只是哭泣,萧涵天看着这一切有些心烦。“传太医院所有御医前来会诊,扶姚姬下去休息。” 姚梦莲被宫女们扶了出去,太医院的所有御医开始进行一个一个的把脉,忙活了一阵子之后结果是:“禀皇上,二殿下邪风入体,微臣们一致研究了一帖药方。如果二殿下能撑得过七日,并苏醒过来自会康复,如若……” “都下去吧,就照此药方抓药。”萧涵天没有再听御医们的废话,因为他知道,每当这些废物遇到不能治愈的病症都会如此说,几日苏醒自会康复,如果病人都能自己苏醒还要大夫何用? 萧涵天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来床前坐了下来,看着昏迷的少年胸口仿佛赌了一块巨石,压得他无法呼吸,这种感觉让他很是困扰。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落儿吗?怎么可能,对于皇家的人来说,亲情是最不值得在乎的,再说这些年来,自己也不曾在乎过这个少年不是吗? 第二十四章:梦吻遗年 “子风……放手……不……”病痛中的萧子落开始胡言乱语。睡梦中,他又回到了儿时,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夜晚,回到那命悬一线的峭壁上,两个小小男孩四只小手紧紧的拉扯在一起。 “弟弟,弟弟我怕,弟弟不要放手啊,掉下去会死的。” “落不要怕,我不会放手的,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不……不要……放手。”子落的心在滴血,如果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呼救,没有要求他紧紧抓住自己手该有多好,如果那时他放开了那双小手,是不是他就不会死? 子落看着峭壁之上的男孩拼命的拉扯着自己,他喊着,命令式的大喊:“放手……你放手啊,”你为什么还不放手?不要再死死的抓住自己了,这样你就不会死。然而,男孩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叫喊,只是死死的抓着自己。 突然,崖上的男孩变了,他变成了一个男子,这男子有一张完美的脸,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眸子。是谁?他是谁?子落拼命的回想着,陈逸飞……子风变成了陈逸飞,子落很惊慌,子风去了哪里,所以他一直喊“子风……不要……”难道陈逸飞真的是子风转世吗? 萧涵天坐在床前,先是到听到他痴语。俊逸的脸闪过一丝难色,他从来都没有照顾过人,更别说是病人了。看着如此痛苦的少年,他伸出手握住了他露在薄被外的一只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出自作为一个父亲的职责,也许是不忍看到他在梦中如此急迫于痛苦,所以想借此给以他一点力量与支柱吧。 然而,子落的世界中,在萧涵天的手接触到他的手那一刻起,空气开始逆转景象逐渐扭曲。他忽然来到了另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古色古香的豪华宫殿,而这宫殿却与天闵的皇宫不同,气势磅礴,琼楼玉宇仿佛高耸入云在空中。而自己却是身穿银色盔甲,腰携长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前方白雾缭绕,似乎站着一个人,子落加快了步子继续向前走,他终于看清了那人,那人一席白袍无风自摆,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冷漠气息,又似散发着圣洁之光。一头银色白发光泽靓丽自然垂与腰间。五官精致无瑕,美目似水却如寒冰。俩人直直相望……,仿佛上万年。 子落来到那人身前,他开口想问:“你是谁?”然而,话一出口却是:“白发三千玉容颜,灭世修罗恨不归。” 轻轻抚上那绝世之容颜,心中似痛似悲似恨似怜,而那人却没有动,只是一直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如此近的距离,子落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幽香,就像阳光下的泉水一般清凉。伸手拦住那纤细的腰肢,低头吻上那海棠花瓣般的朱唇,一切的动作是那样的自然,仿佛本就该如此,上万年前就该如此…… 此刻的萧涵天正冷漠的看着眼前之人,这哪里还是自己的皇儿,病榻上的人儿突然睁开双眼,做起身来满目血丝注视着自己,俩人的距离近到可以感触彼此的呼吸,开始他以为他醒了,但是很快就发现并不是如此,他蹦紧了神经警戒着,但他并没有放开少年的手也没有动,因为他想看看这个隐藏了多年的少年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他敢对自己不利,他会毫不留情的解决他,他一定不会因为这个少年是自己的儿子而手软。 梦游的人浑身散发着不可一世的霸气,似乎是从尸横遍野的战场中归来。那双嗜血的双眸深邃而悠远,似是在注视着自己的爱人一般,悠悠开口道:“白发三千玉容颜,灭世修罗恨不归。” 这是什么意思?他把自己当作了别人?而且,似乎是情人。萧涵天心里这样想着,还没来得急思索他的话中含义,只觉脸颊温热传来。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与直觉,这人竟然如此大胆,正用那带有薄茧手抚摸着自己的脸。然而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他彻底石化没有了任何思维。 这人竟拦过他的腰,吻向了自己的唇。干燥的唇瓣袭来没有丝毫的迟疑,游龙般的长舌微冷的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霸道占有般的吸吮着,这一瞬间的悸动,使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应有的反应。 突然回过神来,他毫不迟疑的击出一掌。这一掌几乎用了他自身的十成内力。并以闪电的速度起身离开床前。这时的他,不在是那个冷淡没有情绪的君王,而是一只警觉的豹子,随时都有可能发起攻击索人于性命。 然而,不可思意的事竟出现在他的眼前,梦游中的人在全全承受了他那一击后,却没有丝毫的影响。而是双目更加赤红,浑身散发着杀气,仿佛万物竟在脚下,愤怒的看着自己。狠狠的开口道:“小小狐妖也敢跟本圣君拿骄,看来你是不……想……活……”似乎话还没有说完,就闭上了双眼倒了下去。 萧涵天怒视床上已经安静了的萧子落开始迟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然而,唇齿间还残留着那陌生的味道,还有掌腕隐隐传来的疼痛,都证明了那不是。 就这样直直的站在床前许久,萧涵天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子落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更没有想到他的内力竟是如此的深厚。他现在很想杀了他,甚至是想将他五马分尸,然而他无比的愤怒却无处可发,因为那罪魁祸首的人是依然没有知觉的昏迷在床上。 第二十五章:流言疑祸 足足两个时辰过后,萧涵天终于甩袖转身离去。心中暗暗的恨想:“如果就这样死去也就算了,如若醒来看朕如何惩治。” 萧涵天走出殿宇,于安急忙上前禀报:“皇上,玉王爷在政德殿求见。”这四王爷可是等候多时了,中途还派人来看过,似乎有什么要事。只是皇上一直在里面,他才没有进去打扰。 萧涵天正怒气难舒,见于安跪在自己的面前,他毫不客气的飞出一脚。并大声喝到:“不见,该死的奴才挡住朕的路了。” 说来这于安也够倒霉的,被他当胸一脚踹了两米多远,竟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萧涵天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其余的侍人急忙跟了上去,各个胆战心惊。侍卫队的队长杨虎看了看晕倒在地的于安摇摇头,心道:“这皇上怎么如此大的脾气,难道是担心二皇子的病情所致?”想后,吩咐两个队友把人抬去了太医院,而自己又急忙追上前面的队伍。 萧子落这一病就是五日,这昏迷的五日中皇上再也没有来过。只是这朝廷中却如临狂风暴雨,已往从不发脾气的皇帝近日心情欠佳,每每才几句话就会大发雷霆。身边的宫女太监就不用说了,大多都遭受了皮肉之苦,就连朝中的官员也不能幸免,最得皇上欣赏的姚祈赫将军也挨了板子。更甚者,据说连玉王爷也被皇上怒斥了两回。 所以人人猜测,皇上这是因为太过担心二皇子的病情,才会如此的烦躁。这时也有人恍然大悟,啊~!原来皇上最看重的是二皇子。更有人传言,二皇子哪是什么天生童心,那是善良拥有慈悲之心。什么思维幼稚,那是大智若愚,就拿他往年所作诗词和文章来说吧,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才华。如今皇上又如此看重,看来这次大病如能痊愈,将来是不可限量啊。 朝廷众说云云,后宫流言四起。五日后的一个清晨,昏迷中的人儿悠悠转醒。 姚梦莲看着爱子醒来是又哭又笑,自己这一生的寄托于依靠终于又回来了。太监宫女于御医们也是忙乱的不行。二皇子昏迷的几日,他们可是遭了不少的罪。这皇上虽然从不来看望,却是下了旨意的,如若二皇子有什么闪失,西凤殿的所有奴才和太医院的所有御医各赏六十板子。这样的旨意一下,人人都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这位二皇子真有什么闪失,那自己也就没了小命。 政德殿内,愁眉苦脸的于安站在殿门前,心中还在默默的叫屈,那冤枉的一脚差点没要了他的小命,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皇上那天为什么会生那么大气? 萧涵天坐在龙案前手拿狼笔批阅着,而四王爷萧涵玉坐在下首的桌案前,似乎很有兴味的看着他。 殿内安静的很,许久,萧涵玉终于开口:“皇上今日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萧涵天似乎很专注,像是没有听到萧涵玉的话,手中动作依然继续,只是眉头似乎微微皱了一下,如若不细细观察是不会发现的,但是却没能逃过问话的人。 萧涵玉微微的笑了一下,这个皇帝就是这样,一年也看不到他那俊美的脸有什么情绪,即使是不高兴或者是生气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冷冷的,仿佛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但是心却是狠的,手是辣的。 然而,近日却似乎有什么影响了他。也不知道那位二皇子是如何做到的。在别人的眼里看来,也许他是如表面的那般倍受龙宠,可在自己看来,那位二皇子似乎是要倒霉了。而且应该是很倒霉的那种。 “四王爷如今就这么闲吗?没事跑来政德殿一坐就是一个上午。”萧涵天虽然还是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但是却开了口。 “我一个闲散王爷能有什么好忙的。如今又不能去青楼,也只有来这里陪皇上了。” “那就回去好好陪你的王妃。”萧涵天抬起头,看着一副慵懒的萧涵玉似有深意的又道:“或者是将那符箓兵符拿回,这样就不用在这里呱噪了。” 于安听到萧涵天的话,只觉浑身冰冷。看来皇上这是生气了,自己可要小心了。必须提起十万分的小心,不然又要遭殃也说不定。 萧涵玉脸上的微笑凝结,正要说话,外面却传来一声:“报——” “进来” 门外的小太监听到皇上准许后,规矩的走了进来跪下:“禀皇上,西宫姚姬娘娘派人前来传话,说二殿下已经醒了。” “下去吧”萧涵天的语气平平,根本听不出任何语调。 小太监又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萧涵玉转首看向萧涵天,竟然发现他握着狼毫笔的手似乎在暗运真气,可脸上的神情却还是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 这样的一幕让他看在眼中,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适之感。如若不是少时的那次变故和后来的一些事,现在的自己可能根本就不会得到他任何的关注。而现在他却在为其他人而烦恼……,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白衣身影似乎在脑海里闪过。 萧涵天的心里现在很复杂。那个少年是自己的皇儿,可他却没有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那日离开西凤殿让他无比的气愤,这些年来,就算是在萧涵玉于陈逸飞的事上,也从没有那么激动过。他杀过人,杀的人有多少已经不记得,现在也有想杀的人,然而那些人都不能在他的心中留下任何痕迹。而这一次却不同,他不单单要让他死,他更想看到他痛苦。还没有人敢如此挑战他的尊严,那日的突吻犹如心魔一般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的怒火越燃越烈。 “皇上不去看望吗?”萧涵玉像是随意的问着,可是听在萧涵天的耳中却像是在试探着什么?“如果皇上不去,那臣兄可要去了。还别说,这二皇侄可是有些日子不见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在去年的冬节宴会上。”说完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哎~~!前几日在天凝宫……?”话语很是不肯定。 萧涵天听了萧涵玉的话没有理会,而是对着于安吩咐道:“摆驾西宫。”他当然要去看望,做戏就要做的完整,不知道那个少年醒来会不会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不知道他会如何面对自己的父皇。多年的隐藏可真是让他辛苦了,自己怎么能不回报他一下呢? “是”于安最先听到二皇子醒了。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想着这二皇子醒了皇上就会心情好点,自己的日子也就好过些。可是看着皇上和玉王爷的气氛,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太妙呢?自己是不是应该早点告老还乡啊。 第二十六章:初醒迷离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萧涵天和萧涵玉的带领下,来到了西凤殿。一声通报后,姚姬急忙出来迎接。禀退了侍人,三人进入殿内。 床上的少年见三人走了进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坐起身来大声呼喊:“父皇……四皇叔……” “落儿,怎么如此没有规矩?”姚梦莲急忙出言呵斥,言语却是无比的柔和。 “是,皇儿知道错了。皇儿参见父皇于四皇叔。”少年委屈的撇了下嘴承认错误,转顺又对着这萧涵天于萧涵玉开心的嬉笑起来。 “姚姬娘娘严重了,二皇侄大病初醒,你不要吓到他才好。”萧涵玉来到病榻前,微笑着看向萧子落,心里却是在琢磨,这少年还像从前一般没有什么不同。 “多谢四王爷宽谕。”姚梦莲微微伏身表示礼敬,举止大方得体不失温柔。 萧涵玉也是礼貌的向她点了下头,然后转身于萧子落说起话来:“落儿感觉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落儿很好,虽然感觉有点头晕晕的,但是没有关系呢。落儿好久都没有见到父皇和四皇叔了呢,所以落儿很开心,” 听到少年如此天真的话语,萧涵玉笑得很祥和。姚梦莲却又出言呵斥:“胡说,落儿前几日不是还见过父皇吗?”虽是责怪,语气却是无比的宠溺。 天真的少年似乎很委屈,眼圈红红眸内水光晃动,急忙辩解道:“落儿哪有见过父皇啊?”说着说着又似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子落哥哥那个大坏蛋。老是把落儿关在小黑屋里,然后叫落儿睡觉。都不叫落儿出去玩,也不叫落儿见父皇呢。” “落儿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小心父皇责罚于你。”姚梦莲并没有多想,因为自己的儿子总是说些莫明的话,她早已习以为常。 少年被姚梦莲的话吓到,急忙双手握住自己的嘴巴不在言语。生怕他的父皇会真的责罚于他,可怜兮兮的看着萧涵天。 萧涵玉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也回头看向萧涵天。只见他脸色平淡,可在自己望去的那一瞬似乎遗漏了些什么。 萧涵天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单单的看着萧子落的表演。他现在真的很佩服这个儿子,演技如此的逼真。只是在听到他提起什么子落哥哥如何时,似乎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却又无法捕捉。见萧涵玉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心中不觉的有些烦躁。开口说道:“既然落儿已无大碍,那就好好调养身体吧。朕还有要事,晚些时候再来看望。”说完也不等姚梦莲等人跪安,转身离去。 萧涵玉看着萧涵天的背影很是不解,心道;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了,回头又看了看天真的少年不得其解。随后于姚梦莲告辞也离开了西凤殿。 两人都走后,姚梦莲回头看着自己的爱子片刻,最后叹一声气又摇摇头。开口温柔的说道:“落儿也累了吧,刚刚退烧醒来不益长坐,躺下休息多睡会可好?” “恩!好的,落儿是有些累了呢。母姬也回去休息吧,落儿没事的,有太监和宫女们守候就可以了。” 姚梦莲见爱子慢慢的睡去,守护片刻后也离开了,几日几夜的守候确实已经身心疲惫。有些她不能明白的事,必须趁这个时候去找自己的哥哥来问一下了。 夜半,床上的少年突然睁开双眼。锐利而冰冷的眸中哪里还有先前的天真于幼稚。只是,昏暗的光线让初醒的他有些迷茫,萧子落以为他是睡在自己公寓的沙发上,可环视四周后才醒悟过来,这是天闵的皇宫,更是萧二皇子的宫殿。 那日本该去竹林练功,但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所以决定不再去。正在沐浴之时,且料突感燥热,全身似处岩浆之中,体内的真气也开始不受控制四处乱串,更可恶的是,竟然会有空虚之感,竟连身体也有了异样的感觉。谁知这时若红闯了进来,看着她那洁白的皮肤,高耸的乳峰,他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将她撕裂。所以,他趁着自己思维还算清晰之时,强行压制体内的热流,迫使自己的昏迷了过去,不料这一昏迷竟会如此多的时日。 想后,他坐起身来双膝盘笼,暗运体内真气,足足一周后才停了下,脸上闪过轻松之色,低语道:“看来体内的真气已经控制住了,甚至还更近了一层。” 他又躺回床上开始沉思,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又统统的回录一遍,当想起白天之事时,不觉的皱起眉来,心道:“没想到这次内伤昏迷,那个皇子的灵魂会先他一步苏醒。” 第二十七章:试青恩若 次日清晨,萧子落起身下床。开口唤了一声:“若红” 然而,殿外急忙跑进来的却是一个小太监。眉清目秀的,皮肤嫩的像蛋青一般。似乎很紧张的样子,跪在地上满脸红扑扑的回道:“奴才叶青给二殿下请安,奴才……奴才……殿下需要奴才伺候起身吗!”声音越来越小,若不是子落听力好还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萧子落一直看着他,看了很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心情,看着这个蹩脚的小太监竟然有种想笑的感觉。“你哪里来的,多大了?” “奴才从内廷伺来,十六岁了。”小太监低着头,两只手像是不知所措,一直在下面偷偷的揉捏着衣角。 “谁派你来的?没人教过你规矩吗,如何回主子的话都不知道吗?”萧子落高高在上的站在他身前,声音冷冷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奴才知道错了,回二殿下的话,奴才从内廷伺来,今年十六岁。是内廷总管于公公派奴才过来的,于公公说,二殿下身边少个贴身伺候的人儿。让奴才务必好好伺候殿下。”叶青急忙磕头求饶,说话的声音大了也不口吃了。心里同时想着;不是说这位殿下人很随和的吗,怎么看上去却是如此的威严呢? “恩,起来吧。若红去了哪里?”萧子落突然又没了心情转过身去,不再故意吓他。 “回殿下的话,若红管事似乎被关压在广储司,姚姬娘娘说她照顾殿下不敬心,导致殿下病情延误,今日午后处死。”叶青的心里有些害怕,听说这位二皇子虽然不坏还蛮善良的,但是却是个调皮贪玩的主,又特别的得皇上宠爱,若是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丢掉小命,听说上一任的小太监就是因为照顾不周,导致这位殿下落马摔伤,到现在都不知道人是生是死,只知道人是消失不见了。还有那位叫若红的宫女,也是如今的下场。 萧子落走到床前站了片刻,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次意外,竟然还连累了那个小女子。伸手在枕下拿出一块玉佩来,这是每一位皇子都会有的玉佩。虽然每一块的正面图案都是相同的,可后面的字却是不同,而这一块的上面当然是个‘落’字。他把玉佩递给叶青,开口说道:“拿着这块玉佩把人给我带回来。记住,她若回不来,你就在那陪她一起吧。知道了吗?” 叶青一直低着头,主子没叫他抬头,他就不能抬头随便乱看,那是大不敬之罪。接过主子手中的玉佩,“是,奴才知道,奴才这就去办。”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新主子,这才是过来的第一天而已,就接了一个有可能会丢掉性命任务。 萧子落看着匆忙跑出去的小太监开始迟疑,于公公不就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于安吗?竟然派这么个人来自己身边真是有意思。他毫不在意的转身开始自己穿起衣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穿这古代的袍子。少了那个丫头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大约巳时末午时初,叶青与若红回到了西凤殿,萧子落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俩人。若红的外表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看来那些人并没有太过为难她。只是消瘦了许些。“叶青先出去,若红留下。” “是,殿下你的玉佩。”叶青将玉佩完好的交到萧子落的手上,然后退了出去。 萧子落淡淡的开口道:“起来吧,这几日你辛苦了。” “谢殿下。”此时的若红眼中似有泪水滚动,她本以为自己这一次真的会死。这二殿下没醒的时候她害怕,她怕他真的有什么意外,那自己也就彻底的完了。在等听说他醒来的那一刻,她又开始担心,她担心他把她忘了,亦或者是根本就不曾记得。可是在最后的那一刻,她终于等到了,她等到了来接她的人,虽然当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他,但是为此足矣。 “我昏迷的几日里可有什么事发生,都有些什么人来过?” “回殿下的话,在主子昏迷的当晚奴婢没敢声张,直至清晨奴婢见主子还是不曾醒来,这才禀告了姚姬娘娘与皇上。当日太医院共有九十七位御医当值,有七十八人为殿下诊过脉。最后诊断为身受邪风患的是恶寒。殿下昏迷的次日皇上曾下旨;二皇子若危,西凤殿与太医院所有侍人各赐六十威板。至于这几日都有些什么人来探望过奴婢不知,但奴婢可以去查。还有,奴婢在关押之时,曾听关押的侍卫说;皇上近日似乎心情不佳,还罚了姚祁赫将军的板子。” 萧子落听了若红条理清晰的讲述点了点头,并没有在问什么,只是开口说道:“恩,你也下去吧。” “殿下,奴婢与叶青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长皇子和龙若公主。他们好像是在为什么事争吵,而奴婢似乎听到他们提到了主子。”若红知道,在这个皇宫里有很多事很多话是不能说不能做的,但是现在的她却不能不说,因为她决定以后只忠于他。 “知道了,下去好好休息吧。养好身体,过几日再来伺候。” “谢殿下,奴婢告退。”最后,若红缓缓的退了出去。 若红走后,萧子落开始细细品味她的话。这皇上为何突然如此看重自己,如若只是为了那一晚的怀疑也不至于下那样一道旨意。虽然他近日的心情如何自己并不关心,可是他为何会无故的杖罚自己那个名义上的舅舅呢?还有那些御医们,那么多人就真的没有一位能诊断出自己是练功出了差错吗?那长皇子与龙若公主争吵又是所为何事,竟然会涉及到自己身上?现在可真是越来越乱疑问越来越多了。 子落手中还拿着那块温凉的玉佩,在殿内悠闲的度着步子。如今的他早已神清气爽,根本就没有大病初愈者的自觉。 子落不知道为何,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自己没有想到,仿佛哪里出了岔子。那个俊美的皇上怎么好像对自己特别的关注,如果是因为那晚的事引起了他什么怀疑,那么他会如何看待自己,会以为自己处心积虑意蓄皇位?就算是如此,自己的身份本就是个皇子这也无可厚非,他不至于会置自己与死地吧?或者是有着别的什么想法,他不会以为自己救那陈逸飞是为了勾结邻国皇室,想以此造反吧?想到这里他不觉的笑了起来,应该不会,那个精明的皇上应该不会那么想,毕竟多年来自己在外所传也只不过是个痴傻的皇子,根本就不曾与朝中任何人有过来往。就算有一个手握军权的将军舅舅,也不足以拥有如此强的实力。 那么他为什么会如此针对自己呢?说来也奇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救那个陈逸飞?难道是因为他很像子风?那个静如潭水,温如白玉般的男子似乎真是子风的转世。那么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子落有太多的疑问无法得到解答,这时,外面的叶青唤了一句:“殿下?” “进来”萧子落转身看着走进来的叶青,心里又想;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小太监似乎也不是那么单纯。淡淡的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回殿下,太医院送来汤药,还有御膳房的人也过来伺候了。”叶青总是觉得这个殿下太过阴沉不像传言的那样,每每接近都会觉得心惊,犹如身陷蛇潭。 第二十八章:弥彰欲引 一晃几天过去,这几日并没有什么特别,若红已经过来伺候。子落也是一直呆在西凤殿没有出去过,毕竟自己在外人的眼里才大病初愈,他不想太过显眼。 只是那个俊美的皇帝似乎有些变化,每晚都会留宿在西宫姚梦莲的寝宫。这让后宫的几位嫔妃与娘娘们嫉妒不已,甚至恨意更深。 而皇子之间的争斗似乎也要开启。因为已经有人在暗中传言,皇上有意立二皇子萧子落为太子。这样的传言一出,不管是后宫还是朝廷之上都是暗涛汹涌。 萧子落身穿暗红长袍,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双手端着白玉茶盏正欲品尝,面前站着的若红还在陈述中,萧子落的脸上闪过一丝莞尔的笑意。看来那个美人皇帝已经开始行动了,竟然把自己推向权位的顶端,是想把自己引入众多人的陷阱与阴谋中去吗?真是够阴险的一招呢。 若红继续说道:“还有,奴婢已经查清在殿下昏迷的几日中,除了皇后娘娘与各宫的嫔妃来过外,龙若公主与三皇子也曾前来看望。姚祁赫将军也曾来过,与他一起前来的还有文史尚书骆华明大人。” 萧子落放下茶盏,站起身走道窗前,外面的天气日益见凉,似乎秋天就快要到了。许久,他开口问了一句:“这骆华明是何人?” “回殿下,此人乃骆忠书之子,骆家与姚家是世交。骆忠书在先皇时期曾任右相一职,几年前病故。骆华明与姚将军从小是同窗,至于为何会在殿下病重之时前来看望奴婢不得而知。也许只是单纯的陪姚将军一同而来吧!” 在这个争权夺利的顶峰上,会有如此简单的也许吗?萧子落暗暗的想着,那个骆华明到底抱着什么心态来看自己,即不怕朝廷中的非议,易不在乎后宫的忌讳,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萧子落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站在窗前向外看着,若红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庭院中站着一俊美的白衣男子,那男子她认识,是临国的质子陈逸飞,也是太医院的御医。当然,所有人都知道,那御医的头衔也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他那俊美的容颜完美的无可挑剔,细腻的肌肤在午后的阳光下,没有丝毫的红晕,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柔软的白丝绸缎袍,仿佛是误入人间的仙人。 此时的他似乎正在与叶青说着什么,随后把手中的木匣交给了叶青就离开了。随着他消失的身影,萧子落的目光也转了回来。 若红很是奇怪,殿下为什么要看他,难道是因为他长的好看?可是就算好看又怎样,先不说他的名声如何,毕竟是个男子,而且还比主子大那么多。只是……主子看他的眼神似乎特别的柔和?自从殿下在自己面前揭开隐密以后,还没见过他会如此专注的看一个人。 萧子落抬头见若红正好奇的看着自己,微微皱了下眉头,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萧子落突然发问,语气似乎也不太友善。这让若红的心里一惊,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她不该猜测主子的心意,急忙说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在想过几日的宴会上,主子穿什么衣服好哪?按理说主子应该穿正装的皇子袍子,毕竟这次的宴会是帝下刻意为殿下举办的,为了庆祝您的身体康复。只是近月以来,主子似乎长高了许多,又偏爱红色。” “这有什么好想的,既然如此就做几件新的来,难道在颜色上还有什么规定不成?” “回殿下的话,我天闵大国的皇室除了以明黄为象征以外,官袍都是以墨蓝为主,而明黄色也只有皇帝才可以使用。而皇子们也只是以腰带与衣边镶嵌即可。至于皇子们的袍子颜色没有严格的规定。” 萧子落认为在这件事上没有必要如此重视,便又些不耐的道:“那就做几件红色的袍子吧。” “是” 这时,叶青走了进来。他手里举着木匣,跪在萧子落的面前禀道:“殿下,太医院的药送来了。” 若红接过木匣,把里面的药碗端到萧子落的面前。小声道:“殿下趁热喝了吧,凉药伤身。” 萧子落并没有接过药碗,而是示意她把碗放在桌上。然后开口向叶青问道:“送药的人可与你说些什么?” “回殿下,陈御医说,这药异常的苦口,殿下一定无法下咽,所以他在药中多加了一些蜜枣。希望殿下能按时服用。这样身体也会康复的快些。”叶青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恩,你们都下去吧。” “是,奴婢(才)告退” 第二十九章:再见龙若 又是几日过去了,而这一日却有些不同。皇宫中的天和殿内,太监与宫女们忙碌个不停,御膳房与礼部的人也匆忙的来回奔走着,他们正在为夜晚的宴会做准备。每个的人心里都在想,如今的二皇子可真是倍受龙宠,一个小小的庆康宴竟然办的如此隆重。 各宫的妃嫔与皇子公主们也是忙碌的很,他们要出席的这个宴会很重要。因为皇上曾透漏,今日的夜宴之上会宣布一些事,至于是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不过每个人都猜测一定是大事。 而西凤殿内的萧子落却是清闲的很,此刻的他正手中拿着一把长剑细细的擦拭。自从来到这里懂得什么是武功以来,还没有什么顺手的武器。这几日闲得无聊,他便找来一柄据说是宝剑把玩着,还顺手耍了几回太极剑。这太极剑以前为了锻炼身体曾在父亲的指点下儿时学过,如今自己有了内力再耍起来感觉却是相差甚远,从中感悟许多。 若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宫女,这几个宫女每人手中都托着一个金盘,金盘上面摆满了玉佩发簪与香囊之类的物品。“殿下,姚姬娘娘派人送来一些配饰,吩咐奴婢们好好伺候殿下,让殿下在今晚的宴会上务必要显得高贵些。” 萧子落看着几个宫女心中冷哼,那个愚蠢的女人,真不知什么是乐极伤悲啊。竟不懂得掩藏拙劣,行事如此高调,看来这几日那个俊美的皇帝长住西宫,已经使她忘乎所以了。放下手中的长剑说道:“不必了,都撤了吧。” “殿下……”若红想出言劝阻,毕竟是姚姬娘娘的吩咐,殿下怎么可以如此的不给薄面。可是当看到萧子落那发寒的脸色后,急忙又住了嘴。 那几个宫女又退了出去,若红开始为他换衣。这时候叶青匆忙的跑了进来:“殿下,龙若公主求见。” 萧子落低头看了一眼认真为自己整理腰带的若红,这个女子对自己的照顾似乎越加的细致了。“你说她找我会是何事?” 若红惊异的抬起头,她没有想到萧子落会问自己,而且还是这样一个问题。“奴婢不知……” 一切整理完毕若红退到了一边,萧子落说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龙若公主由叶青的带引走了进来,今日的她一身紫衣长裙,鬓发低垂斜插一只碧玉珠钗,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口清泉。笑吟吟的站在门口,美目流盼在萧子落的身上,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二殿下,若儿来访你也不出来迎接?真是让若儿失望呢。”听她吐语如珠,声音柔和而又清脆,动听之极。说话的同时微微伏身以示礼敬,给人感觉有些顽皮。 萧子落很是奇怪,这才许些时日不见,这个少女竟然成熟了许多。“龙若公主说的是,子落这边赔礼了。” 龙若突然脸色严肃了起来,定定的看着萧子落。神情之中似有探究之意。萧子落不觉莞尔:“怎么,公主也觉得子落的这身衣着好看吗?” 这时李若才回过神来,脸颊微红尽显女子娇羞之态。随后又大胆的抬起头来:“既然如此,能不能让你的宫女出去一下,我有话想与你说。” 萧子落没有说话,李若显然有些急色,她看向若红:“可以吗?” 若红见此,便低头退了出去。萧子落并没有阻止,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人已经走了,你可以说了。”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年龄不大,但也是个聪明的人。自己一开口说话就已经感觉到了他与以往的不同,却没有开口追问原因。当然自己也有不想隐瞒的心态,毕竟连那个俊美的皇帝都已经知道的秘密,哪里还有必要隐瞒。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我听姑母与爷爷说;皇上似乎有意把我许配给你,我这次来……,我是想……”李若言语迷糊,说话之时脸颊也越来越红。 “你想如何?”萧子落万万没想到,那个俊美的皇帝竟然会想出如此恶毒的方法来为难自己。他本以为他也只是想用宠爱姚姬和自己的名义来让众人嫉妒自己而已,如今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些害怕。” “你怕什么,是不是你的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如果那样我们大可不同意他的旨意。” “当然没有了,只是……,”龙若无比惊慌的看着萧子落,她当然没有喜欢的人,她不想别人误会自己,只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而已。但是,她更没有想到萧子落会如此轻松的说出不同意圣旨的话,那可是大不敬之罪,而且他还大胆的称皇上为‘他’。 萧子落突然没了与她说话的兴趣:“好了,龙若公主的意思子落已经明白,公主请回吧。” 不知为何在这个漂亮的少女脸上总是能隐约的感觉到自己前妻的身影,这让他很不舒服。这个女人看似天真,可自己却觉得她不简单。如今她来这里应该是试探自己的吧?也不知道他们李家到底在打算些什么? 李若诧异的看着萧子落,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然后转身离开。 她没有想到,如今的萧子落对自己会是如此的冷淡,以前的他虽然幼稚顽皮却与自己很亲近,她不明白他明白了什么,自己今天来也只不过是想来看看他与他说说话。最近关于他的流言太多,看来那些谣传并不全都是假的,只是他以前的样子又如何解释,难道是有什么苦衷,那他曾与自己的一些事又是真是假? 如今的他是那样的神秘与威严,又是那样的冷漠与果断。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如果自己真的被指婚给他,自己又该如何?家族一定不会同意吧? 还有长皇子萧子淳,其实自己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他的心意了,只是一直装作看不出,直到那日在御花园内与自己告白,他的话语中似乎也很在意他。 第三十章:夜宴前奏 夜晚,天和殿内已是宾客满堂。除了几位王爷外,还有许多的文武大臣与贵族家眷,特别是官家小姐异常的繁多。简直就像选美秀一般,各个精心装扮华贵无比。 宽敞的天和殿分为三阶,进入厅内正门朝南主坐在北,第一阶的主坐竟有三席,除了皇帝的龙椅外,还有两把贵妃椅。而两侧则是许多的小席,应该是嫔妃皇子和公主们的席位了。只是这第一阶之上的客人们一个都没有到,此时还空荡荡的。 第二阶之处只有四席。右首的第一个座位之上,萧涵玉正手举白玉光杯欲饮。陈逸飞依然是一身白袍,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下首席位坐着一位少年,大约十八九的年纪。长的异常清秀。此人就是九王爷萧涵鹭了,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的陪伴。他是天闵目前最小的王爷,据说在外学艺才回不久。而他们的对面分别坐着六王爷萧涵玄与八王爷萧涵楚,他们的身边各坐着一位美女。 这最后一阶也就是文武大臣们的席位了,无数的席位之上已是高朋满座。而这殿内的正中央却是近百平方米的圆形空地,有九名舞女正踏着乐音舞动身躯。艳丽的衣裙五彩的飘带仿佛月中的仙女一般,让人欣赏了如痴如醉。 这时,姚祈赫一身戎装走了进来。他一出现在殿内,就有很多的武将围了上去见礼,从而可以看出他在武将中的威望很高。与其众人客套一番后,他上前来到几位王爷的面前恭敬的拱手道:“祈赫见过几位王爷。” “姚将军客气了,今夜乃二皇侄的庆康之宴不必如此拘谨。”萧涵玉微笑着开口,随意洒脱的举止显尽了他慵懒之态。 姚祁赫不卑不亢又拱手说道:“谢王爷”虽然这位玉王爷如今已没有什么实权,近几年来似乎也闲散了许多,现今更是花名在外。但是在自己的心中,他还是比较尊重此人的。曾经的金戈铁马,怒剑斩反王,挥手定江山的创举依然留在自己的脑海里。抬起头看了一眼陈逸飞,眸中闪过鄙视之色,然后向其他王爷拱手离开。 他笔直的身躯魁梧,步伐稳健而豪迈,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小虚。然而骆华明却像是看不到他的威严一般,微笑着走了过来拦住他的去路,温和的开口:“将军,来这边与华明一起坐如何?” 姚祁赫看着眼前讨厌之人深深的皱眉,心道;怎么哪里都能看到他,最近这人是越来越放肆了,先是死皮赖脸的硬要陪自己去看望病中的二皇子,前几日又拿着伤药跑去探望挨了板子的自己,幸灾乐祸的探望也就算了,竟然仗着与自家世交的关系非要给自己上药,受伤的自己无法起身,强忍着怒气被他扒光了裤子,一想起那丢人的一幕就有想杀人的冲动,如今这人又跑到自己的面前炫耀,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给谁看? 姚祁赫越想越气,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强硬了许多:“骆大人,你一个小小文官也配与本将军同坐?” 骆华明本含笑而语,听了他的话后脸颊有些微红,似乎有些面子挂不住却也没有生气。依然微笑而语:“既然姚将军不愿,那华明也就不再强求。”说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看着他孤单而落寞的身影走开,姚祁赫的心中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不该在这么多人的场合给他难看。 他们说话的这一幕让在场的很多人都看到,武将之中的官员当然不以为意,可文臣们就很难看得过去了。各个怒气难当咬牙切齿。在他们的心中,姚祁赫虽然战功赫赫却只是个武夫罢了,竟然如此没有忌讳的侮辱他们文臣,真是士可忍熟不可忍。 “姚将军此话诧异,你我同朝为官都是为皇上效命,虽然官职有大小之分,然而我等文臣终日所书,出谋划策也是功不可没,却又何来配与配之说?”殿内右侧席位之中基本全是文臣,此时正有一位不知名的小官站起身来说道,声音豪迈大有一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势。 姚祁赫被问的一时愣住没有言语,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时气愤竟引来他人的反感。而出言的文官见他无言以对似乎更加的气焰,开口又道:“姚将军虽然战绩显赫,可是有哪一次的征战没有我等文士跟随以为筹谋?请问将军,您的军营之中又有多少的文臣职守统计与发放之责?若如没有他们,你的军队是否还可以正常运转?”言下之意,你们武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没有我们文臣做后盾你们什么也做不了,你姚祁赫今天的显赫功绩也不过是依仗我们文臣得来。 大殿之内的气氛突然变的紧张起来,很明显此刻的文臣与武将们自然的站立两边,相互看着不顺眼起来,仿佛大战一触即发。当然也有很多不以为意的人,比如坐在上位的几位王爷,还有贵族与贵妇小姐们,他们都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沉默着。 姚祁赫现在是越来越气愤了,先是向骆华明投去怨毒的目光,转而对着先前发问的文官说道:“这位大人,你言下之意我姚祁赫的今天是依仗你们文臣得来是吗?这一点,本将军可以不与计较。只是请问这位大人,若我天闵如今突发战事,没有我们武将,你们文臣那瘦弱的身躯是否可以保家卫国?你们不会以为只要动动笔杆子就可以杀人吧,或者是妄想几口唾沫就能淹死敌人不成?” 他姚祁赫是没有什么文采,说话也一向直来直往。但是他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对自己的侮辱,更何况那些话中还侮辱了他的生死战友们。那些用血肉生死换来的荣耀绝对不能受到任何的侮辱。 “我看那些文人只会被吓的尿裤子还差不多。”也不知道是哪位武将在后面冒出这样一句话,大殿之上顿时哄笑而起。嘲笑之声连连,弄的先前说话的文官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姚祁赫也不在理会转身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第三十一章:谋婚暗较 这时,右侧席上又站起一位文官高声说道:“不知是哪位大人竟说出如此不堪之言,真是有辱斯文有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在殿后传来歌声。歌声初时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清晰可闻。只觉入耳有说不出去的柔和。仿佛进入雨后的晴朗之境,那歌声中的每一字都如绿叶上的晶莹水珠滴落,滴滴答答的落入沉静的溪水中,还回荡着清脆的咚咚声。 委婉动听的歌声一直从后殿传来,没有任何的乐器伴奏。却是无比的吸引着听者的心魂,所有人都沉浸在美丽的幻境之中,殿中的争执也由此而停止。 如此美妙的歌声,却不见其人。有些人开始急迫,这样的歌喉会是出自一个怎样的女子之口?似乎一只歌曲即将结束之时,后台珠帘缓缓的被揭开,一身材纤细的女子面蒙轻纱盈盈而来。此女子身穿一袭紫色长裙,一头长发倾泻而下,仿佛从雾中走来。 她来到殿宇的正中央,那百米的空地之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张檀木古琴。而那精致的古琴却不是摆在桌上,而是由无数的花藤蔓枝搭建的摇篮上架着。玉手轻挑银弦,琴音宛然动听幽若天籁之音,有了琴音的节奏女子喉中的歌声陡然放大,让听者们又闻之一振。仿佛一声炮响,无数礼花满天而散。千百道五色火光纵横交错,正直纷乱之际,歌声琴声霍然而止。殿内无比的寂静,似乎所有人都还无法从那美丽的幻境中走出。 女子收回古琴上的双手,微微伏身正欲退下。这让殿内的所有男子都有些惋惜,如此女子不能一睹芳容真是此生憾事。 这时,殿外却突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皇后娘娘,姚姬娘娘驾到……,长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驾到。” 这一声通报,所有人都起身跪与地上俯首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姚姬娘娘,长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涵天阔步而入,身后两侧分别是皇后李昭与姚姬姚梦莲,再后是长皇子萧子淳与萧子落和三皇子萧子祥。而最后面则是各宫的嫔妃与公主们,唯独少了长皇子的母亲如妃。 萧涵天落座之后,皇后坐到了他的右侧,姚姬则坐在了他的左侧。后面的人也分别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之上。“都平身吧。” 众人又高呼:“谢皇上。”然后起身回坐。 萧子落看着这如此繁复的礼节无聊透顶,心中不仅冷哼一声,眸中闪过厌恶之色。 “龙若公主真是越发的玉立了,就连歌声与琴声也是如此的动人。”萧寒天又语。 “谢皇上夸赞。”回话之人竟是先前唱歌的女子,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此女子就是龙若公主,难怪会如此……,这样先前还有些有非分之想的人立刻打消了念头。 “恩!”萧涵天看着还站在殿中央的龙若似乎很满意,又语:“今日乃吾儿子落的庆康之宴,大家都不用拘谨。同时朕也有些家事要告与诸位,于安宣旨。” “是,皇上。”于安双手捧着圣旨向前迈了几步说道:“二皇子,龙若公主接旨”见二人都跪好后又高呼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龙若公主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心甚悦。吾儿二皇子文武具佳,两人实属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龙若公主许配皇二子萧子落为妃,待吾儿弱冠开府后择良辰完婚。钦此” 旨意宣完,殿中喧杂声顿起。虽说皇上如今十分宠爱二皇子,但是许年前曾有旨意龙若公主将来是要继于后位的,如今却许配给了二皇子,这代表着什么? 萧子落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真正的下跪,他身体笔直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一直看着高高在上的萧涵天,而萧涵天也是一脸的淡然看着他。别人都处于惊愕中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你这是在向我宣战吗?我萧子落还没怕过任何人任何事。” “你处心积虑多年所为何谋?今日我如此安排看你如何应对。” 两人似乎以目传言,彼此较量着谁也不肯示弱。萧涵天奇怪,自己的这个儿子如今不过才十六岁而已,竟是这般的沉着冷静。自己似乎还有一种轻微的压迫感,这让他王者的尊严受到严重的打击,更加的怒火重烧。心中狠道:“我就不信你能这样一直的跪下去而敢不接圣旨。” 萧子落在等,他就不信这样的旨意一出会没有人反对。沉默静等的他仿佛吃定了那个上位者一般,脸上竟显出一种似有似无的笑意。 李若就跪在萧子落的身边,初时她心里很乱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自己真要成为那人的妻子了吗?”现在却是很惊慌,因为他身边的男子一直没有接旨,似乎还有寒气传来。“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令他讨厌吗?”这样胡思乱想的李若竟然也没有接旨,因为她怕她接了圣旨而那人却不接,自己会颜面无存。 姚梦莲在听到旨意之后明显脸色很高兴,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自己的儿子接旨开始惊慌起来。她一直看着自己的爱子,心道:“落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还不接旨。难道你想惹皇上大怒不成?” 而皇后也是一脸的急色,只是她此刻看的人却是萧子淳,意义不明。 “皇上,臣有疑虑。”终于有人站了起来说道。 “说”萧涵天没有看说话之人,因为听声音他就知道是自己的哪位臣子。他只是看着萧子落,那眼神似乎在问:“这就是你在等的吗?” “谢皇上,皇上曾有旨意龙若公主是我天闵未来的皇后之选,如今却指婚于二皇子。虽然二皇子天资聪颖,可是这皇储之责却是大于天,臣还请皇上三思。” “朕是曾有过这样的旨意,只是如今朕的膝下也只有两位皇子与龙若公主年龄相仿。虽然三皇子子祥也只不过小龙若两岁而已,也是适合人选。但朕还有四皇子五皇子,以后也许还会有其他子次,将来大统谁来继成现今还不能定夺。如果是其他的小皇子更胜任此位,难道要让龙若公主就这样的蹉跎岁月等下去不成?” 萧涵天不是傻子,当自己决定这么做之前当然想到会有人反对。特别是太后与皇后那边的人,还有她们的娘家李相一族,他们一定会强烈反对。自己早已准备好对策,朕就不信你们这些人不松口。 “臣惶恐。”说话的大臣又退了下去,因为皇上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虽然如今是把龙若公主许配给了二皇子,可是将来的太子之位还没有定夺,这二皇子也不一定就是最佳人选。 “父皇,皇儿也有话要讲。” 萧涵天看着走出来的萧子淳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他没有想到大皇子会出来说话。他要说什么呢?“哦?淳儿也有话要说,那你也说来听听。” 萧子淳一脸的坚决之意;走道殿中也跪了下去,开口说道:“父皇,儿臣知道自己资质极差,更是文武不极,所以从来没有妄想过太子之位。但是儿臣却是一直心系龙若公主,儿臣别无它求,只求父皇也给子淳一个机会。” 萧涵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若,他已经明白萧子淳的心意:“机会?那么淳儿想要一个怎样的机会。” “儿臣希望父皇能给子淳一个与二皇弟公平竞争的机会,如若在二皇弟开府前不能得到龙若公主的心,那儿臣愿意真心祝福他们。”萧子淳有足够的信心,只要父皇答应,他不信自己会输给那个痴傻之人。 “吾儿能有如此大度之心,朕心甚慰,父皇答应你。既然如此,为了公平起见朕特准,在二皇子开府之前不管是哪位皇子能得龙若公主的芳心,朕都会为他们指婚。” “谢父皇” 萧涵天那难道一变的脸闪过一丝得意,看在萧子落的眼中,仿佛觉得自己掉进了他的陷阱之中。 “都平身吧,既然大家都没有了意义。开宴!”随着萧涵天的一声完毕,乐章奏起,几名舞女也徐徐的舞向殿中央。 第三十二章:痛惜逸飞 萧子落回到自己的席位不在理会先前之事,他再看来,不管那个俊美又阴险的皇帝给自己下了什么样的圈套,只要自己小心防范即可,以自己的能力他还是有足够信心应付的。若无其事的欣赏起歌舞来,这古代的的歌舞虽然也有可取之处,但是他萧子落并不喜好。无聊的他总是感觉有什么人在注视着自己,虽然并不在乎别人的注意,但他还是向四周环视了一下。然而,他却发现了那抹令自己心中总是会莫名一痛的白影。 “子风是你吗?不知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轮回转世。你为什么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开心,是什么总让你紧锁眉宇。” 萧涵玉很是奇怪,今天的二皇子萧子落怎么看上去与以往不太相同,记得上次见他时还未脱雅气。今日却是如此的沉着稳重。还有萧涵天刚才那是什么眼神如此怪异,他是真心要把龙若许配给二皇子吗?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最近自己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看来自己真要查查这个二皇子了,到底什么地方如此吸引他的注意。 陈逸飞没有发觉萧子落在注视自己,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萧涵天的身上。那人还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任何事物都无法进入他的眼。那俊美冷酷的人永远都不会真正的看自己一眼。 萧涵玉收回目光,发现身边的陈逸飞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脸上闪过不可察觉的狠厉:“我的飞儿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他的手有意无意搭上陈逸飞的腿,动作十分暧昧,只是有木桌遮拦别人无法察觉。 “请王爷自重”陈逸飞的声音很小,却是冷淡。 “自重?哈哈”萧涵玉先是奇怪然后开怀的大笑起来。这样一旁的众人侧目。他似乎没有发现这一点,手中的动作竟然更加放肆起来。俯身向前贴近陈逸飞的耳边,轻声说道:“昨夜你脱光了衣服在本王身下享受的时候是那么的银荡,现在却叫本王自重。”说完又开心的笑起来。 陈逸飞瞬间脸颊微红,他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不想别人用那种不肖与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身边的恶魔每天都会以折磨自己为乐,他早已麻木。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听到那羞辱的语言还会心痛。为什么自己还要活着,活在这样耻辱的世界中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想多看那人几眼吗? 萧涵玉见陈逸飞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沉默。心中的怒气依然无法减轻,继续说着恶毒的言语:“我的飞儿这是害羞了吗,还真是惹人怜爱呢。本王就是喜欢你这一点,看上去洁白无瑕,可骨子里却是银荡无比。” “收起你那丑恶的嘴脸,让我看了恶心。”陈逸飞实在无法再忍受他的言语,出言回击。“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肮脏的心在打些什么主意,那个人对你永远都不会产生像你想的那种感情,他只是把你当做自己的皇兄而已,如果他知道了你那无耻的心,一定不会原谅你。” 陈逸飞成功的激怒了萧涵玉,放在他腿上的那只手由抚摸变成了用力的拿捏,而且越来越重。钻心的疼痛并没有使他的脸色有任何改变。这样的折磨早已不算什么,反而会使他心中的痛减轻。如果可以,他宁愿他拿着刀将自己一刀一刀的屠割,然后在疼痛中死亡,那样就不会再想不会再思念。 大殿中的歌舞完毕之后,也不知是谁的提议,开始变成了各家千金的献艺。李家之女张家千金层出不穷,一个比一个温婉一个比一个娇艳。这也难怪,当今的天子不好女色,很少选妃立嫔。就连这样的宴会也事很少举办,所以都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家女儿一展头脚,没准就被哪个皇子或者王爷看中,就算王爷和皇子们没有看中还有那些年轻才俊的官员们。 夜宴到了高朝时期,大家互相敬酒。这时,六王爷萧涵玄站起身来,他满脸熏红明显已经醉了。大声说道:“皇上,臣弟听闻陈国七皇子陈逸飞吹了一口的好萧,臣弟一直仰慕许久。嗝!不知今夜皇上可否让七皇子上台献艺,也好让大家一饱耳福。”说完还看色咪咪的看向陈逸飞,那种可耻之心让人一览无遗。 “六王爷你醉了,还是坐下吧,来人醒酒汤。”萧涵天脸色淡淡,心中却是厌恶无比。这六王爷萧涵玄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色胆包天。 萧涵玉却是站起身来:“六皇弟要欣赏一下逸飞的萧声这有何不可?”说完转向陈逸飞又道:“逸飞还不去,可不要让皇上和六王爷失望哦~!”说时还在‘皇上’二字上得意加重的语气。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惊讶不以,难道四王爷也醉了?这六王爷明显是想羞辱于陈逸飞,先前出场献艺的可都是女子,让他和女子一起作比较,这分明是把他也看作了女子与男宠。都传四王爷如何宠爱这位临国的质子,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萧子落一脸的平静,只是多看了几眼那位六王爷而已。然后又把目光转向萧涵玉,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似乎比那个俊美的皇帝还要阴险。不过自己还真想会一会他,一种无形的残忍突然染上心头。 陈逸飞接过宫女手中的碧玉长萧缓缓走向殿中央。每一步都如千斤之重。这就是质子的悲哀,他陈逸飞的命运。没有人会在乎自己的尊严,没有人会在乎自己的心伤。如果允许,他愿意就此闭上双眼不看不想,但是他不能…… 萧声起,仿佛灵魂徘徊在幽静的峡谷中,那里没有光明只有黑暗。仿佛溪水慢慢流淌,那里只有枯萎的绿草没有生命的气息。仿佛夜晚的星空,那里只有半轮明月没有星星的陪伴。突然,一抹扎眼的红衣,一抹刺眼的银光,那衣!那剑!从空中飞来,迎风而起的长发,霸气凌人的双眼。陈逸飞湿了眼迷了眸。仿佛看到满天飞舞的红叶,叶叶撒与地,叶叶落于心。 萧子落配合萧声舞动手中长剑,这是他从附近不知名的侍卫身上夺来。他不想看到他落寞的样子,他不想看到他绝望的眼神。那一刻子风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所以他不能不闻不顾。 所有人都惊愕不以,这二皇子竟然耍得如此一手好剑,更加没有想到他会出场试艺。本来众人都以鄙视的目光看陈逸飞的笑话,如今却变成了俩人合艺。一位天闵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亲自为他的萧音舞剑,这是何等的殊荣。如今谁还敢再报以不肖与鄙视的心态。 萧声尽,红衣落。不知是萧声太动听,还是剑舞太倾城。殿中再次陷入沉静,许久不得任何声。萧子落施冉冉的回到自己的席位,陈逸飞默默的看了他一会,然后也回到萧涵天的身边坐好。 啪~啪~啪~天闵最高的上位者双手合击,掌声很突而却不容忽视。随着他的掌声之后响起更多的掌声。“吾儿真是让朕一惊呀,竟练得一身好剑法。只是父皇为何不知道这套剑法出自哪位师傅?” “回……,”萧子落站起身回话,但是他现在特别的别扭,因为自己来到这里还没有一次真正开口叫过这个人父皇呢,以前虽然有叫过,但那都是另外一个灵魂在支配身体。现在让他开口还真是有些不甘,足足停顿了近一分钟的时间,他再次开口:“禀父皇,皇儿所练剑法名为太极剑。并非宫廷内的师傅所授,是皇儿在藏书阁内的一本武书上学来。”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这本书上一定还有着什么别的剑法吧,下次皇儿来见父皇时,可要记得把那本书也拿来给父皇鉴赏一下。”萧涵天似乎一点也没有怀疑他的话,不再多问。 “是,皇儿记下。” 宴会持续到丑时,皇帝萧涵天称身体疲乏,便带着皇后姚姬和各宫嫔妃退了席。几位王爷也陆续退席,而到寅时众大臣才陆续离开。 萧子落却早在萧涵天走的后一刻就撤了出来。离开天和殿的他没有回自己的宫殿,而是周周转转去了政德宫。他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所以他决定把事情简单化,他要找那个皇帝谈一谈,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想的,究竟想对自己做什么?如果可以,能把误会解开是最好了。只是不知他会不会在政德殿,该不会是去了哪个妃子的寝宫留宿吧? 第三十三章:巧救涵天 政德殿内,萧涵天站立于墙壁前,墙壁上挂着一张山水画。一直不动丝毫的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看,许久:“林绝” “卑职在” “能否确定那晚就是他?”夜宴之时,他曾让林绝在暗中跟随,为得就是想确认一下。只是现在似乎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因为在他出场为那人舞剑之时,就已经确认。可是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陈逸飞解围,还有那晚又为什么不惜暴露身份来救他?他们两人以前应该没有来往才对。 “回皇上,卑职不能确认。不过很像。” 萧涵天又沉思了片刻:“你去他书房和卧室里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物。” “卑职遵命”林觉走后,萧涵天开始继续欣赏墙壁上的那副山水画。 萧子落一路想着,不多时就到了政德殿。殿前有数十名侍卫,于安一人守在门口。他拾起一颗石子正想击出。 “什么人?”侍卫队长杨虎大声喝道。 萧子落想不道这皇宫的守卫竟然如此机警,自己还没行动呢就被发现了?急忙躲于大理石柱后静观其变。 杨虎刚才好像看到一个身影向东边方向飘了过去,只是无法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人似乎轻功了得一晃就不见了。“你们几个守在这里别走开,我去看看那边什么情况?” “是” 杨虎带人出了政德宫向东边方向寻去。看着离开的大半人马萧子落心里犯疑,难道还有什么人在这里?还是说那个狡猾的皇帝又下了什么圈套给自己? 萧子落越加的警惕起来向四周环顾,他抬起头突然发现房檐之上竟有人影晃动。那人蹑手蹑脚的靠近殿门附近,然后把手中之物向地面大量的撒下,似乎是粉类的物品。正在他奇怪之时,院落里的于安突然倒了下去,紧跟着剩下的那几名侍卫也倒了下去。 “原来是毒药,这东西还真是个好玩意。看来那个俊美的皇帝要倒霉了。”萧子落心里莞尔的想着,只见那人落下房檐推门闯了进去。 萧涵天看着突然闯了进来的黑衣人问道:“你是什么人?”声音沉着淡漠,眼中没有一点的惊讶与好奇。似乎他的出现是理所应当。 黑衣人见皇帝看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惊慌害怕,自己到开始紧张起来。“我是杀你的人。”说完提起手中的长刀砍了上去。 萧涵天轻哼,与黑衣人打了起来。想不到敌人这么会挑时间,自己刚派林绝离开杀手就来了。外面的侍卫都死到哪里去了,难道都被解决了? 黑衣人与萧涵天打在一起,转眼间已过了几十招。杀手万万没有想到当今皇上的武功竟然也这么高,不过没关系,看这架势再过一刻钟必定能将他解决。 眼见迎面而来的刀光无法躲闪,萧涵天暗道;不好,难道朕真的要命丧此时。然而,突然一只手臂袭来将他挡开,而那把本该砍在自己颈上的刀却落在了另一人的肩膀之上。他惊讶的抬起头,心中更是一奇,怎么会是他,这么晚了他不回西凤殿来这里做什么? 萧子落肩膀中刀与那杀手打在一起。深深的皱眉,还真是痛啊。早知道就不出手救他了,现在自己受了伤他到站在一边看起热闹来。 黑衣人现在是更加的惊慌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半路会杀出个绊脚子。眼见大势已去,还是趁着那些侍卫回来之前离开的好。 “别叫他逃了,抓活口。”萧涵天见杀手要逃,急忙开口命令道。然而,被命令的人却突然停了手。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名杀手没入黑夜没了踪影。 第三十四章:霸气双绝 “别叫他逃了,抓活口。”萧涵天见杀手要逃,急忙开口命令道。然而,被命令的人却突然停了手。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名杀手没入黑夜没了踪影。 “你~!”萧涵天大怒,自己叫他抓人他到停了手,竟然就这样叫人给逃了。 “你什么你?没见我受伤了,你好好的为什么不去抓?”萧子落现在很生气,自己这是途什么?半夜三更跑来救他,还是这个一直想害自己的人。不领情也就算了,现在还怪上自己了。 “你~!放肆。”萧涵天现在有点头晕,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要不然眼前这人怎么敢如此的大胆的对自己不敬。 而萧子落也是更加的愤怒,他调训的看着萧涵天。心道;我就不信了,我放肆又怎么样,他杀了我?只是……,怎么感觉现在的皇帝怪怪的?只见眼前之人皇冠掉落也不知去了哪里,柔顺的长发披与肩下。身上的龙袍已被利刀划破数处,衣领大开露出整个颈部,皮肤光滑洁白,在烛光的晃动下仿佛还透着晶莹。 萧涵天见萧子落没有回话,竟然还大胆的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只是那眼神怎么怪怪?他怀疑的看向自己,这才发现的自己是这么的狼狈。“大胆,有什么好看的?” 萧子落“扑哧”的一声,紧忙低下头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握住自己的嘴,叫自己别笑出声来。 萧涵天不明所以,有什么好笑的。自己的狼狈样子就那么好笑吗?随后想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那句话怎么感觉像是女子被调戏之时说流氓的呢?想到这里不觉的更加气恼浑身发热。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自己儿子面前失了言。 萧子落抬头见眼前人似是尴尬脸颊微红,那俊美的容颜没有了皇者的霸气与冷漠,似乎……很迷人。一种莫名的冲动在脑海里一晃而过,我在想什么?怎么会觉得他迷人?他可是个男人,更是一个霸道的男人。 臂膀的疼痛传来,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有伤在身。随着疼痛眼前的事物开始晃动,他想找点什么东西依靠,好让子自己别倒下去。然而身边似乎什么也没有,咣当一声,终于无法坚持倒在地上。 萧涵天看着倒下去的萧子落微挑眉宇,没了先前的尴尬。话语也变得淡漠。“你怎么了?”见他没有回答自己便走了过去。仔细查看这才发现他肩膀上的刀口竟有这么深。大量的鲜血早已染满衣袍,只是他穿的袍子是暗红色,所以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你没事吧?” “在你肩膀上砍一刀试试”简直是废话,那么大的刀砍下来能没事吗? 萧涵天双手扶起萧子落,本打算将他抱到里间的床上休息,然后叫御医来看下。听到他如此不敬的回答自己,怒气陡然上涌,将抱到半空中的人又猛的又扔回地面,‘嗵’的一声。 “啊~!你谋杀情……”刀口撕裂的疼痛,萧子落没想到这人会这么狠。本想说你要谋杀情夫啊?随后想到自己面前的毕竟是个皇帝,还是不要惹的好,虽然自己不怕麻烦但也不至于在口舌上惹是非。 看着他刀口处鲜血快速涌出,萧涵天又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向里间走去。“你最好给朕放聪明点,不要以为你是朕的儿子又救了朕,朕就不忍心杀你。” 萧子落现在很无奈,自己明明比他还要大上几岁。可现在却偏偏占用了他儿子的身体,两人的身体如此的紧连在一起,鼻中幽香传来,先前的那种莫名冲动又跑了出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抱着我?麻烦你扶我过去就可以了?” 萧涵天总觉得今天的自己是在做梦,现在他很想杀了怀中之人。到了床前,只听又是‘咣当’一声。真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人,让他知道什么是君臣之礼父子之孝。 “啊~!你怎么这么粗鲁,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萧子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摔到床上,这人心狠手辣不说。而且还如此小气。 “有你这么对君王不敬的吗?”萧涵天的气质完全被破坏,伸手掐住萧子落的咽喉。“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现在很想割掉他的舌头,看他还如何再说出那些大不敬的话。 两人怒视相对,萧涵天并没有下死手,因为自己还不想这个人如此便宜的死去,一定要让他受尽折磨痛苦的死去。心中暗暗发狠的他一时大意只觉眼前一晃,自己就倒在了床上。而手中辖制的人已经死死的将自己压住。双手还被对方牢牢的控制住无法动作丝毫。“放肆……,你大胆……”他生平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 “我大胆了你能如何?”萧子落现在很得意,看着身下人被自己气的脸颊通红,浑身发抖还真是解恨。见他又要开口说话,抢先说道:“难道你想大叫?你不会是要喊救命吧?”看着他喘着粗气还真是有意思呢。“哦~!你是要喊‘来人’,你说外面的侍卫一进来,看到他们的君王衣衫不整的被人压在身下会想什么?” 萧涵天只觉眼前发花,胸口发闷。全身真气开始逆转,一口气似乎上不来憋的他难受无比。紧接着一口腥咸入口,竟然被气的一口鲜血咳出。 萧子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几句话就把这人给气得吐血了。急忙放开手去替他擦拭:“你没事吧?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气气你而已,不过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气。 萧涵天定定的看着他,竟然没有再动。任由他胡乱的替自己擦拭。这人不怕自己是皇帝,不在乎自己是他的父皇,说话嚣张气势霸道。刚才还无比猖狂来着。现在看到自己吐血竟然如此紧张,那份担心与内疚不是装出来的。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他真的是自己的皇儿吗? “你怎么样啊?你别只是这样看着我呀。到底有没有事?”这人不会是被自气傻了吧?他的脸还真是完美,竟然一点瑕疵也没有。以前没近距离的看过他,只觉得他虽然好看却是太冷。现在看来他也不是没有感觉的,起码会生气。只是男人美成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简直比前段时间天看到的那个妖男还过分。 两人依然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让萧涵天很不自在。而且还是这种耻辱的姿势,彼此的呼吸竟然如此清晰,喷在脸上潮湿而温热。这让他突然想起数日前那一吻。咬牙切齿道:“咳~!你想压死朕吗?” “啊!对不起,我一时忘记了。只是……你看我还有力气翻身吗?”萧子落现在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肩膀处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大量的失血已经使他开始头晕。只是,他的身体压在身下还真舒服呢。以前看他瘦瘦的没想到会这么柔软。眼皮越来越沉,还有他身上的体香真好闻,也不知他平时用的什么香料。刚才他脸红什么?难道自己又有什么地方气到他了,他过后会不会真的杀了自己?意识越来越远,“子风……” “你怎么了?喂~~”萧涵天发现今天似乎是自己的末日,这人先前还生龙活虎,这会儿竟然晕死在自己身上,他刚才昏迷前说了什么?好像是在叫什么人的名字‘子风’?上一次他也是喊的这个名字,子风是谁?应该是个男子。 上次在病榻之上他也是惺惺念念着这个名字,还有那‘白发三千玉容颜,灭世修罗恨不归’又是谁,真不知是怎样一个人能让他如此牵挂。那日的一吻恍然再次浮在脑海,那一吻霸道深情,纯属老练得根本就不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仿佛是他期盼了千万年所等待的一吻。 萧涵天起身下床将昏迷的人摆正。地上,龙榻上,全是鲜红的血渍。他很疑惑一个人竟然可以流这么多血。看着那沉静安详的俊脸不再嚣张跋扈,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皇儿吗?可是经过多方面的调差确实无假,这又是自己不能怀疑的事实。那么是什么能让一个生长在皇宫内的十六岁少年拥有如此深的心机,面对阴谋算计沉着稳定,面对高权不卑不亢。被人砍了一刀竟然不皱一下眉头。这样一个人对于天闵来说是好还是坏,自己是不是应该趁早将他解决掉才是? 一种突然想杀人灭口的冲动出现。萧涵天双手紧握,直直的站立在床前,许久之后,他依然站在那里没有动。 第三十五章:皇家情冷 天凝宫内,太后安慰的坐在太妃椅上,萧涵玉坐在下首不远处。殿内除了他们二人再无其他,萧涵玉冰冷的开口说道:“皇儿希望太后以后能够理智些,不要再做出像昨夜那样对国家不利的事来。” 太后李凤敏大怒,挥袖将桌上的茶盏扶于地面。“逆子,那个孽障就这么值得你去忠心吗?竟然让你连我们母子之情都不顾了。”怒气中的无奈更加令她伤心。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却是与自己冷漠相对,怎能不叫她苦涩。 “皇儿的心意太后在十几年前不就已经知道了吗?今日何必再问。再说,皇儿也是担忧太后的安危,皇上他不是没有头脑之人,昨夜之后一定会怀疑到太后。皇儿言尽于此告退。”萧涵天慢条斯理的说着,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太后的心情,然后起身准备离去。 太后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伤心的浑身颤抖,急忙站起身道:“玉儿,不管你如何看待母后,总而言之哀家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皇儿。还有,不管你信与不信,昨夜之事绝对不是哀家所为。” 萧涵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俯身跪拜,然后起身离开了天凝宫。昨夜行刺不是自己的母后指使,那又会是谁呢?既然敢动我在乎的东西那就别怪我萧涵玉无情。只是那个二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昨晚他为何会在政德殿?而且还被他留在政德殿养伤。 萧涵天下了早朝直奔政德殿,皇宫内外已经传遍了昨晚皇上遇刺之事,而且还听说是二皇子救了皇上,现在受伤昏迷依然躺在政德殿的龙塌上。殿内除了姚姬外还有皇后与几位嫔妃也在。见他走了进来急忙见礼:“臣妾参见皇上。” “各位爱妃平身,二皇子可有苏醒?” “回皇上,落儿还没有醒。不过御医说落儿只是失血过多没有大碍,喝了药过几个时辰就会醒来。”回话的是皇后李昭,姚姬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流着泪。自己的儿子才病好没几天,现在又倒下了,她的心中现在是无比的心痛,不过还好他救的是皇上。 “恩~!时间已不早,朕要批阅奏章你们都退下吧,落儿身受重伤不益挪动,先留在政德殿修养吧,等苏醒后再作打算。” “是,臣妾告退。” 皇后与姚姬几位嫔妃都退了出去。萧涵天竟真的开始批阅起奏章来,连看也没有看里间昏迷的人。两个时辰过后:“林绝” “卑职在” “你去查查最近如妃都做了些什么,都见过些什么人,还有太后也要查。再去停尸房看看昨晚那自尽的尸体有什么线索。” “卑职遵命” 林绝刚要起身离开萧涵天又道:“等等,从明天起你不用再隐于暗处,到禁卫军侍卫司报道吧,副头领骁骑副尉还满意吗?” 林绝惊讶的抬起头,他没想到皇上会下这样一道旨意。随后想到,昨夜发生那样的事后,皇上可能需要一个长侍经常在身吧,毕竟有些事隐于暗处的自己不太方便。“卑职遵旨,卑职谢皇上。” “恩~,你退下吧,记得那些事要在暗中行事。别漏了马脚。” “卑职明白。”林绝退了出去,萧涵天又开始批阅起来。 “禀皇上,二殿下已经醒了。”宫女禀道。 萧涵天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向里间:“你们都退下吧。” “是,奴婢(才)告退。” 所有的太监与宫女们都退了出去,萧涵天来到床前看着虚弱的少年,没有丝毫的关心之意。而是开口说道:“你昨晚为何要来这里?” “你在怀疑我?”萧子落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还躺在政德殿,肩膀的疼痛使他身体发虚。当有人说要去禀告皇上时,他回想起昨夜的事微微皱眉,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只是他现在这么问什么意思,看来这闲事是真不能管,只是自己怎么就管了呢?还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 “你恨朕?恨朕曾经把你们母子打入冷宫,所以一直隐藏真实的自己等待时机。却不想被朕发现了。所以……” “所以就安排了昨夜那一场苦肉计,希望能借此机会改变你对我的看法?哼~!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救我,直接杀了我且不是更干净?”萧子落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说着,因为他可以理解他的心里,一个皇帝高高在上的王者肯定会疑心深种,如果自己是他也许也会这么想吧。怪也只能怪自己多事。 “你就没有话要与朕说?” “在昨夜之前我有很多的疑惑与不解,可是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再问的意义。因为我已经不想知道,只想问你要如何处置我?” “你是朕的二皇子又救了朕,当然是要奖赏了。” 萧子落错愕的看着萧涵天,现在的他衣冠整洁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王者威严。脸上也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现在开始怀疑昨夜的那个人是不是他,眼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他吧。只是他现在这么说代表什么意思?是不再怀疑自己了?还是说他要以更残酷的方法来整治自己?“既然如此我能不能自己选择这个奖赏为何物?” “哦?说来听听。”萧涵天好像突然来了兴趣。 “我想离开。” “离开?”萧涵天微微眯起那双淡漠的桃花眼,这是想以退为进吗?“你一个皇子身份能去哪里,别忘了天下莫非王土。你不想报复了,还有你的母姬也不管了吗,别告诉我你想连她也一起带走。你觉得她会舍下这荣华富贵与那尊贵无比的身份吗?”为什么他说要离开时自己会感觉很不舒服?似乎有什么要脱离自己的掌控,是不舍还是失望? “那个女人与我何干?她的荣华富贵与尊贵是她的事,我何须为她打算。还有我要报复谁?你吗?我不觉得自己与你有什么恩怨,更不要提恨了。至于皇子身份当然是要抛弃了再离开,不然你不放心我更不放心。我只想做我自己,找回我想要找的东西,然后……”然后如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要离开这里吗?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更何况自己要找的又是什么?萧子落突然感觉自己很茫然。 萧涵天觉得很多事都不对了,脑中的思路一片混乱。他不恨自己吗?那他一直处心积虑的隐藏是为什么?他连自己的母姬姚梦莲都不在乎,那他在乎什么?权利吗,既然他要离开就已经证明了他不在乎。那什么才是他真正在乎的。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东西能让他轻易的放弃皇子身份?难道是……,不知道为何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白衣身影。不会的,他们年龄相差太远不说而且还都是男子,只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有这样的感觉。萧涵玉为他放弃百万兵符,他现在要为他放弃皇子之位,那个人就真得那么值得他们如此吗? “安心养伤吧,按照我天闵的惯例男子在十四岁时就该举行成人仪式了。以前只是姚姬一直坚持才没有举办。现如今已不能再拖,籍贯之后安心的等待迎娶龙若公主过门。”不知为何自己就是不想让他离开,想于那人一起离开吗?朕不会让你如意的。 看着丢下炸弹就想离开的人,萧子落撑着肩膀的疼痛坐起身来。“喂~你还是皇帝吗?你不是君无戏言吗?” 萧涵天双手紧握,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这人就是如此大胆,在没人的时候从来都不用尊称与自己说话。“朕有说过你可以自己选择奖赏了吗?” “你~!”萧子落无语,这简直是无赖啊。还真没看出来,这个俊美的皇帝真能说得出口。 萧涵天走道门口觉得还是不够放心,开口又道:“不要妄想独自离开,朕会让姚家寸草不生,更会让你在乎的那个人生不如死。” “什么?”萧子落被他的话弄糊涂了,自己离不离开就那么重要吗,竟然要赔上那么多人的性命?还有他说的自己在乎之人是什么人? 看着消失不见的身影萧子落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啊,自己跟他有那么大的仇恨吗?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乎的人谁,他竟然知道。难道是因为昨夜自己看到了他那狼狈的样子。当然,自己好像还把他给气吐血了,这就是他如此疯狂抱负的理由?帝王之心还真是难测。 萧涵天走出里间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前殿继续批阅奏章。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不冷静。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直意离去,难道自己真的要把姚家夷为平地不成?自己又为什么如此在意他的去与留,那种莫名的感觉是什么? 第三十六章:小中算计 三日之后,萧子落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只是还不能站立或者坐卧太久,失血过多的身体会使他头晕眼黑。只是他依然留在政德殿的休息间里。有时候他会想这个俊美的皇帝到底在想什么?这里可是他每日办公接见大臣的地方,就这样明晃晃的把自己留在这里,他就不怕朝廷官员非议?还是想借此机会给自己增加更多的仇恨?那些后宫的娘娘与皇子们,还有那些朝中连系纽带关系的大臣们,是不是现在都在暗中筹划着怎么害自己啊? 而且他还发现一个问题,就是那个皇帝竟然漠视自己,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每日忙于批阅奏折和大臣商讨国事从不踏入里间。有时自己会透过珠帘看到他静默的批阅,那淡漠的神情似乎任何事都难不倒他。看到一大堆的老臣子在他面前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休,那淡漠的神情依然不变。自己会怀疑这人是否在听?那副静若如松的身体似乎早已没有了灵魂。 “皇上,二殿下救驾有功,应与嘉奖。只是老臣意为,二殿下不益长留政德殿修养,一是对二殿下的伤势不利。二则,朝中已早有争论,政德殿乃吾皇办理国事之要所,皇上这么做,重臣会疑为圣上顾有偏袒之心,想借此机会让二殿下接触国策。”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臣跪与殿前说着。 萧涵天仰卧龙椅之上,许久之后说道:“既然如此,明日起二皇子就回西凤殿修养吧。” “谢皇上,皇上圣明。”老臣磕头谢恩又道:“臣还有本奏。” “讲” “谢皇上,罪臣杨虎玩忽职守保护不周,导致皇上遭遇危险之中。臣以为其人罪责当诛,杨氏一族应发配边疆以受劳役之苦。” “杨虎罪无可恕,七日后承天门斩首,念及他往日诸多功劳家人不予追究。” “皇上英明,老臣告退。” 满头白发的老臣退了出去,萧涵天不再理会。对于刚才的抉择似乎没有一点质疑,里间的萧子落把所有对话都听在耳中。心道,这个迂腐的老家伙竟然把人命看得如此轻贱。一个人犯错就要让人家全家受死,还好那个俊美的皇帝不是暴君,不然那个杨家可真是悲惨了。 这时,于安走了进来。“皇上,姚将军求见。” “宣” 不一刻姚祁赫走了进来,“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姚将军有何要事?” “皇上,微臣为罪臣骁骑尉近身侍卫杨虎一案而来。杨大人虽判断有误导致皇上险遭不测,但求圣上念及他往日忠心为主,更是曾多次救驾有功,愚臣以为杨虎罪不至死。” 姚祁赫说完之后,萧涵天沉默,他只是淡淡的看着跪在殿前之人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没有言语的他使得偌大的宫殿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里间的萧子落心道;这个杨虎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他这个名义上的舅舅来保。随后灵心一动,既然你当我不存在我就找你好了。你不是想杀人吗?我就让你杀不成。 “父皇,皇儿有话想说。”萧子落走出里间,来到殿前跪了下去。每次下跪之时他的心里都会觉得很纠结,这里不是自己的那个时代,要守君臣之礼父子之敬。可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父亲更不要说什么君王。那种复杂的心情不知道是什么,不是屈辱不是卑微,只是觉得很不舒服,似乎有些东西离自己很远很远,远到会莫名的心痛,远到自己不敢去触摸。 萧涵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皇儿也对此案有看法?那就说来听听吧,”几日不见这人似乎恢复的不错,脸色红润了许多,也学的规矩了许多,只是那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挑衅还是不肖? “回父皇,皇儿不知那位杨大人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往日有何等功劳。但是皇儿认为,既然连忠心耿耿的姚将军都能为此人奔走,那就证明了此人一定不是什么庸人废材,更不是什么贪生狡诈之辈。皇儿愿以救驾之功抵他失职之罪。我想父皇也一定不愿失去一位忠心的臣子,更不愿看到朝中忠臣们的心寒。” 姚祁赫错愕的看着萧子落,面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少年真的是自己的外甥吗?昔日那个顽皮好动不懂世事的孩童已经变得如此成熟稳重。看来那夜宴之上的一抹惊泓并不是假的。 欣慰的笑容浮现在他那正直刚毅的脸,这样的落儿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吧,我那身处深宫的可怜妹子也有了依靠。 “既然如此,此事不必再议。杨虎罪责当诛,但念及昔日之功,又有二皇子以救驾之功相保。朕特准杨虎以待罪之身官复原职,以报今日之失。” “谢皇上,皇上的恩德祁赫铭记在心,臣以为杨大人也一定会更加的效忠皇上。”姚祁赫是个粗人,一高兴就口不择言起来。 萧涵天似乎并不在意,脸上神情依然淡淡。只是这样的他看在萧子落的眼中却很不舒服,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似乎掉进了他的陷阱,不然他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自己?心中暗暗咬牙,好你个狡猾的萧涵天,你早就知道姚祁赫会来为那罪臣杨虎说情,所以先前故意下旨要杀人,你也算准了我一定会和你作对出来说情,哼~!那我们就以后走着瞧。 次日,萧子落返回西凤殿修养。十几日后完全康复的他开始了往日的平淡生活,每日往返与太学院与廷内校场。上午学文下午习武,虽然偶尔会听不懂那些老头讲些什么,不过也在其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毕竟这个王朝不是自己以前所知的那个历史。每日的校场习武他从不缺席,虽然那些武教的功夫都不如自己,但也是受益匪浅。 第三十七章:涵鹭之请 这几日西凤殿突然多了一位常客,天闵的九王爷萧涵鹭懒散的坐在太师椅上,端起桌上不知是谁用过的茶盏就喝了起来。喝完放下茶盏道:“二皇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明知道我会来也不给我准备点糕点,我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萧子落看了若红与叶青一眼,示意他们出去。然后转身坐在了萧涵鹭的右侧椅子上:“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二皇侄,你不觉得这样很别扭吗?” 萧涵鹭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很奇怪的道:“我不叫你二皇侄叫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二皇侄啊。”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道:“哦~!你要是觉得别扭,那我叫你子落可好?” 萧涵鹭心想自己于他年纪也只不过差两岁而已,老是皇侄皇叔的叫好像是有点别扭。 萧子落微微皱了下眉,还是觉得听了不太舒服,却也没有再反对:“随便你吧,只要别叫什么二皇侄就好。” 萧涵鹭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神经兮兮的探起身来扒到桌上,小声的说道:“子落,你整日闷在宫中不无聊吗?我带你出去走走如何?”看到面前之人连理都没有理自己,清秀的脸有些失望之色,随后又兴奋的道:“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那里可是有好多美女的哦!” 萧子落无奈的摇摇头,心道什么好玩的地方,看你那一副狡猾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什么妓院之类的。“还是不去了,子落并没觉得无聊。” “喂~!你怎么这么无趣呀?整日跟个小老头似的蹦着脸,跟五皇兄一样寡漠无趣。你们可真不愧是父子。” 萧子落突然发起怒来大声喝道:“你说什么,你说我像他?”心中恶狠狠的想着,他像我还差不多,谁又是他儿子了。 萧涵鹭不明所以的愣住。怎么了?自己说什么大恶不赦的话了吗?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脸色难看到好像我要杀你心爱之人似的。“喂~!你至于吗?我只不过说你有点想五皇兄而已又没杀你。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得陪我出宫一趟。” 萧子落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奇妙,人家只是随意的开下玩笑而已,自己竟然反应这么激烈?不过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一想起那个人就窝火。卑鄙、残忍,狡猾、小气、忘恩负义每一样都做的淋漓尽致,自己竟然被这么个小人算计,被他经常算计也就罢了,可恶的是最近夜里睡觉的时候总是梦到他,梦到他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那一幕,完美无瑕的俊脸被怒气熏红了双颊,粉嫩的皮肤简直能与婴儿媲美。怒火焚烧的丹凤双眸美的仿佛下了诅咒,让你在不经意间变成了飞蛾扑向烈火却不得知。柔软的身体隔着缎袍依然能感觉得到他的体温,似乎有些凉,有些冷却是无比的清新。幽幽如鼻的淡香让人舒适安心,使人忘记疼痛于忧伤。 梦到他就罢了,更让自己恼怒的是,每每梦中醒来都会发现自己的白缎里裤都是湿的。按理说,正直少年的身体梦遗也没什么,只是让自己不能接受的是,为什么每次让自己梦遗的对象都会事他?一想起这件事就有种想疯的感觉,却又力不从心。 想到这里,将愤怒的目光转向萧涵鹭:“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你就直说了吧,我讨厌被人算计。更讨厌被性萧的算计。” 萧涵鹭没有深想他话,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呵呵~!其实也没什么阴谋了,只是你九皇叔我……,”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身边的人似有杀气,急忙改口:“哦~哦~哦~!不是九皇叔,是我行了吧。”小心的观察这人似乎脸色又好看了许多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我前几日在青楼看中一位清官,只是那位清官高傲的很。我几次重金求见都不予理会。所以我想深夜偷偷的……呵呵,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萧子落把萧涵鹭从头看到脚,冷冷的道:“你是天闵的九王爷?一个妓女而已,叫人去拿了不就完了。至于你这么犯险吗?” 而萧涵鹭听了萧子落的话眼睛睁得老大,也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你是想让我用王爷的身份去青楼抢人?我看你是想让五皇兄用铁链子把我绑起来打板子吧?” 萧子落一想也是,这逛妓院还真不能太光明正大了,更何况是强抢民女了。“只是,你叫我去做什么?你总不会是叫我去给你放风把门吧。”说完之后抬眼看去,只见萧涵鹭一副你猜对了的样子。 “不行,我可没有那份闲心陪你玩那么无聊的游戏。”萧子落想也没想的回绝了。 “子落求你了,九皇……,不不不,是兄弟我求你了。好子落你就答应我吧,子落大哥还不行吗?小弟求你了,你就忍心看着我忍受相思之苦吗?”萧涵鹭可怜兮兮的央求起来没完。 萧子落终于承受不住他的死皮赖脸道:“那个女子就这么值得你去犯险?再说你可以叫你的手下去帮你不是吗。为什么非得是我?” “他们?你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怎么可以让手下去做,多丢我九王爷的脸啊。再说他们的武功也不行啊,那日在宴会之上我可是见识过你的剑法和身手的,他们怎么能和你比。”说到一半好像又想起什么,突然转了话题。“话又说回来了,你的剑法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与我比试一翻。我都求你这么多回了,满足一下我的愿望能让你死吗?” 自从那日的夜宴之后,他萧涵鹭就一直想找这位二皇子比试比试。可是却传出皇上遇刺二皇子重伤的消息,所以他就等,等到人回了西凤殿,可人家有伤在身不能动武。所以继续等,终于等到这人伤好了,可是人家就是不理会自己。更不把自己当长辈看待。这让他完全没辙,最后就只好天天来磨,到如今也没满足自己的好武之心。 萧子落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道:“那好吧,现在我给你两种选择。你是要我帮你泡马子呢,还是要我于你比剑?”他当然是希望这个磨人精选择比剑了,只是对方的回答却叫他后悔莫急。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泡马子了”萧涵鹭狡猾的笑着,心道;泡马子是当务之急,至于比剑以后有的是机会。以后天天来磨,我就不信你招架得住本王爷的磨人功。 第三十八章:花船假女 夜晚,萧子落在若红的帮助下换好了衣服,依然是一身红袍,只是袖口与领口处少了明黄色的镶边。腰带也换上了一样的暗红缎带。 萧涵鹭见他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转身说道:“你怎么这么慢,又不是……” 萧涵鹭的话语说到一半突然愣住,好一个英俊挺拔的少年。身材伟岸,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寒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浑身散发着神秘与萧然,配着那一身张狂的红衣,整个给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现在连我都有点好奇了,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值得天闵王朝的九王爷这么急切?” 萧子落走到萧涵鹭的面前,只见他像傻子一样的看着自己没了反应。奇怪的问道:“怎么?你现在又不想去了吗?” 从屏风后面跟出来的若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九王爷还真是有意思,自家殿下是英俊了些,但也不至于让他看得痴成这样。虽然有时候自己也会看得痴了眼!但自己毕竟是个女子。 萧涵鹭终于反应过来,可是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了。小声的嘟哝道:“你穿成这样做什么?是我去泡马子又不是你去泡。” “什么?哈哈……”萧子落听言大笑而起,然后阔步向殿外走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若红矗在原地发呆,主子这是高兴的吗?自己还从没见他如此开怀的笑过。就连他的笑声也是那么的肆意妄为,狂傲不羁。 两人来到宫门前,萧涵鹭拿出一块令牌,然后畅通无阻的出了宫。萧子落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弄一块这样的令牌呢,以后出宫也好方便些。 闵天城是一个繁华的地方,多年的天下太平没有战事的所祸,如今更是一片繁荣昌盛。而闵天城中有一闵天湖,那也是闵天城中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不仅是白天人气鼎盛,就连夜晚也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湖中烛灯多彩花船无数,不仅仅是花船还有官船货船等等。各个都是豪华无比,张灯结彩。就连萧子落见了也不免一声赞叹。这要是在自己的年代里也应该是一个旅游玩乐的圣地了。 在萧涵鹭的带领下,两人上了一艘大船,此船与其他花船没什么两样,花花绿绿一片,人也是特别的多。只是名字有点怪,竟然起名为‘清心花居’,萧子落不觉的想;到底是‘清心’花居呢?还是‘清心花’居,不管是哪一种,这女人要是清心进了这里也就不清心了,要是男人清心还会来这里吗? 两人一上船就被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围住。萧子落一脸的淡然,与他相较之下萧涵鹭到像是第一次狂妓院的人。满脸的不自在举止也迟钝了起来。萧子落看在眼里不觉莞尔。 两人进入船舱大厅选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没有叫任何姑娘陪伴,萧涵鹭拿出一张也不知是多少两的银票交给了老妈子,然后那妓院的老妈子就乐呵呵的走了。 “嘿嘿~!我们先坐会看看节目什么的,一会悔儿就出来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哦,不但弹得一手好琴,还舞得一身好剑呢。哎~!不比你那天舞的差哦。只是不知这么出色的女子怎么会出落到此处。”萧涵鹭一会兴奋一会低落的说着,完全不在乎身边人的安静与淡漠。 妓院,不外乎是一些打扮鲜艳的女子在台上唱唱歌弹弹琴和跳跳舞什么的。萧子落实在是觉得无聊,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叽叽喳喳没完的人,只是没有办法,既然来了也只能相陪到底。“你的那位什么悔儿怎么还不出来。” “来了来了,你看这就是悔儿。怎么样,与众不同吧?”萧涵鹭兴奋的说着。 萧子落随意的把目光移到台上,只见一个身穿白裙打扮清淑的高挑女子出现在眼前。只见那女子的皮肤不是很白却也不黑。乌黑长发打着简单的发髻没有带任何头饰。棕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嘴角淡粉没有涂红。眼神似被一股高傲之气所笼罩。 只是,这位女子的身材也太高挑了些,似乎跟自己差不多,应该比萧涵鹭还要高点吧! 萧子落微微眯起深邃的寒冰眸子,转首对萧涵鹭说道:“你不觉得此女子有些怪异吗?” “怪异?你何出此言,悔儿向来都是轻妆素衣,哪是那些胭脂俗粉能比的。虽然他相貌一般,可气质却是绝佳,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萧涵鹭有些不高兴,竟然说他的悔儿怪异,真是没眼光。 台上女子开始舞动手中长剑,白衫如云,长剑胜雪。随着琴声的高低,那轻飘的身影仿佛月下单飞的白蝶。 “此女子内力深厚轻功绝顶,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萧子落看着台上的女子又道。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瞎子。如果不是这样,你认为我会对她情有独钟吗?这也是我为什么非要你来的原因了,我那些手下肯定帮不上忙。” 萧子落见他如此说也就不再多言,有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只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太过失望才好,想到这里他似是玩笑的说道:“只是这样一个女子,你觉得你能驾驭的住吗?你也不怕采花不成反做花下鬼?” “喂喂~!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侮辱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武功就不如她?再说了,谁说我是去采花的?我只是去赏花好不好。” “哼~!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叫我来。” 萧涵鹭突然变得尴尬非常,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这不是以防外一吗?以她那高傲的性子,外一发起火打起来,我又不忍心伤了他,你好出来救我呀!” 萧子落定定的看着他,说这话的意思还不是怕自己打不过人家吗?脸皮还真厚啊,难道这脸皮厚是他们萧家的专利?与那人如出一辙。 台上女子舞剑结束后退了下去,只是在下台的时候似有意无意的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萧涵鹭那痴迷的目光一直追逐着人影消失。然后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呵呵~!那个,那个……” “你去吧!若是二个时辰不回,我自会前去找你。” “嘿嘿~!还是你了解我。” 萧涵鹭说完起身走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看着他消失的身影,萧子落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人是没救了,还不知将来会如何失望。 两个时候后,萧子落微微皱眉。看来这人还真是出事了,他无奈的站起身向二楼走去。也不知那位假女子的闺房是哪一间?暗运真气将所以的精力集中,不算狭窄的长廊内房门各个轻掩,时而会传出糜烂的呻吟声,还会有男男女女衣衫不整的不时经过。混乱而喧杂声无法影响他的沉稳步伐。 直上三楼,萧子落在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站立片刻,最后还是敲了一下门,但是他没有进去,而是开口说道:“涵鹭,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房门没开也没有人出来。萧子落深思后,终于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不大却是整洁,也没有女子们应有的香粉之气。 萧涵鹭目光呆泻的坐在地上,双眼红肿似乎还有未干的湿痕,衣衫不整更有几处已经破烂不堪。 看着他这如此狼狈的模样,萧子落心中的怒火陡然上升,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样,他人呢?” 那个人绝不可原谅,看着痴傻少年破衣下的体上红痕遍布,萧子落现在很想杀人,一定要杀了他。不管萧涵鹭有什么错在先,他都不该如此伤害与羞辱他。 萧涵鹭痴傻地抬起头看着他,那眼神似是悔恨,似是恐惧。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眼中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他杀了他,他一时气愤竟然将手中之剑刺向他的胸膛。他不该欺骗自己,他不该侮辱自己,可是他又何曾欺骗过自己,那样的羞辱也是自己招惹来的不是吗? 萧子落听了他的话有些惊讶,急忙起身向里间走去。只见先前的那名白衣假女栽倒在地,上前在他的鼻间探了一下,又看了看他的伤口。“还有气息,看来没有伤到要害,一时还死不了。” 萧子落拾起掉落在地的长剑,好一把腾龙宝剑。能配得上用此剑之人一定剑术不低。看着晕倒在地的假冒女子挥剑直取咽喉。 ‘叮~~~’腾龙宝剑发出一声晶莹剔透的长鸣声,似乎在为自己的主人悲哀鸣泣。 剑停了下来,近在咽喉的毫寸之处,萧子落再次低语:“也许让你自生自灭才对。” 那一声剑鸣悲啼让他想起萧涵鹭刚才那悲伤的眼神,那眼神虽是恐惧却蕴含了悔恨之意。也许他还是在乎他的,也许他并不想让他死。 转身回到外间,抱起痴傻的萧涵鹭快速的离开。 他没有安慰他,他也没有告诉他没有死。这件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也许才是最好的,怪只怪当时自己没有把话挑明,如果当时自己把话说清楚,也许他们就不会闹到这种地步。 第三十九章:再见琦霖 政德殿,林绝跪于殿前禀道:“禀皇上,二殿下与九王爷去了闵天湖。” 萧涵天扔下手中的奏折,“他们去了闵天湖?都做了些什么?”冰冷的看了林绝一眼,“说”声音不大,却是无比的威严。 林绝急忙把头低得更低回道:“他们上了花船,之后九王爷似乎进了一位女子的房间。卑职一人无法分身,所以一直跟在二殿下的身后。后来二殿下也去了那女子的房间。最后他是抱着九王爷离开的。二殿下将九王爷送回王府之后直接反回了西凤殿,卑职担心被二殿下发现,所以没敢接近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底发生了何事不得而知。等卑职再次返回花船查看时,那女子屋内空无一人,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迹,还有血渍,应该是有人受了伤。” “你下去吧。” “是,卑职告退。”林绝退了出去 “哼~!一会是陈逸飞一会是九皇弟。竟然还学会了逛妓院。”萧涵天自言自语的说着,淡漠的眸子中似有火焰晃动。 次日清晨,萧子落在若红与叶青的伺候下穿好衣洗了脸。昨夜一直折腾到很晚才回宫,这让他的睡眠有些不足,心情也不太舒畅。“叶青你先出去,到外面等侯。” “是” 叶青退了出去,萧子落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吩咐你办是事怎么样了?” 萧子落坐在梳妆桌前,若红正为他专心的梳理着长发。听到他的问话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只是规矩的答道:“回主子的话,奴婢按照主子的意思拿了十万两银票找到了江湖杀手赤手夺杀李洪,奴婢已经把主子吩咐的事明白的告诉了他。他说三日后自会有消息传出。” “这个人可靠吗?” “回主子,以此人在江湖上的名气应该不是问题。而且此人很识趣并没有问主子的身份,奴婢也没有让他看到自己的样貌,如果真的出了什么纰漏也不会怀疑到殿下的身上。” “如果成功让他再去玉王府走一趟。” 若红的双手突然一抖,竟然不小心拽掉几根秀发。她惊慌的抬起头,看到铜镜中的面孔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不是让他去杀人,只是让他去查查有什么可疑之处。让他弄一张玉王府的地图回来,银两我会想办法。” “是,奴婢记下了。” “若红,你身上的香味太过浓重不是很好闻,以后不要再用了。” 若红再次抬头看向铜镜中威严的面孔,她有些伤心有些不知所措,随后似乎又明白了什么:“是殿下,奴婢知错。” 殿下这是在担心自己,并不是因为讨厌自己身上的气味才这么说。那日出去时自己虽然带了面纱,可是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是不同的,哪管用的是同一种香料。对于一个老练的江湖杀手来说辨认一个人并不是样貌。想过之后也就不在自卑接着说道:“主子,奴婢按照你的描述已经打听到,那个叫展无忧的人是陈国人,而且是陈国最大的邪教轻衣教教主。这个人在数月前曾在闵天城出现过,不过此人很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踪影,更没有人知道他来天闵所谓何事。” “恩,做的很好。你这几日可去过太医院?” “去过,只是听说陈御医依然称病告假没有进宫当值。”若红说完之后在心里偷偷的想着。也不知道主子为何这么在意那个人,几次三番的叫自己去太医院暗访。看脸色又看不出什么。 发髻梳好,萧子落站起身向外走去,丢下一句:“早餐就不用了,中午回来再说吧。” 叶青见他出来,急忙跟上一起向太学院走去。 进入学府,大皇子萧子淳于三皇子萧子祥早已到来,皇子傅正讲的津津有味。皇子傅见萧子落走了进来急忙微微拱手礼敬:“老臣见过二殿下。” 萧子落也礼貌性的弯腰点了下头:“皇子傅辛苦。”然后向自己的位子走去。只是转身的那一刻,他看到自己桌案旁边一向空着的位子上竟然坐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一直想找又找不到的翟琦霖。虽然心里有点惊讶脸上却并没有显示出来,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皇子傅见他坐好又开始讲了起来。 萧子落始终没有在看他,但是他却能感觉到这人在时不时的偷看自己,似乎还有些小心翼翼。 两个时辰后,皇子傅讲完了今天的课程离开,三皇子起身向萧子淳和萧子落各鞠了一下手说道:“大皇兄,二皇兄,子祥宫中有事先行告辞了。” 萧子淳在数日前已被萧涵天册封为淳王,所以现在的他已经搬出皇宫有了自己的府邸。见三皇子于自己告辞也礼貌的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三皇弟先请。”说完看了萧子落一眼,眼中的不肖于敌意很深,随后轻哼一声带着自己的伴读也离开了。 此时,学府殿内只剩下萧子落于翟琦霖二人,萧子落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最近去了哪里?”话语问的直接,没有任何的掩饰。 翟琦霖似是尴尬满脸通红,连耳朵与脖子都是红,又好像是不敢看萧子落只是低着头。“回二殿下的话,家父病逝家中无人料理,如今丧期已过所以琦霖……”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子落打断。 “我知道你是因为你父翟尚书去世才请假在家中守丧,不过具我所知,你近日并不在家中。你去了哪里?”萧子落说话的语气并不强横,只是淡漠没有情感。 翟琦霖还是低着头,这次却没有回答。萧子落也没有追问只是安静的等着,片刻之后,那低着头的少年似是抽泣,萧子落默默的注释,似有一滴晶莹落下,落在那冰凉的大理石地上。他知道这个少年在别扭些什么。上一次在假山洞中的事,也许对他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耻辱。一种无奈染上心头,“既然你不愿回答就算了。” 萧子落转身离去,自己是有很多问题想问这个少年,可是看着他那脆弱的摸样还真不忍心逼的太紧。还是以后慢慢来吧。反正自己也不是很在意过去的事。 走出学府殿大门,叶青早已等在那里,看见他走了出来高兴的跑了过来“禀殿下,刚才若红姐派人传话说龙若公主来了,现在正在西凤殿等候殿下。” 萧子落皱了一下眉,心道那个小女孩找自己做什么?每次看到她心里都会不舒服,所以他不愿意见她。回头看到翟琦霖也走了出来,便开口说道:“翟侍读可带了午餐?” 翟琦霖不知所以看了他一眼,发现萧子落也在看自己,急忙又地下头去:“回殿下,琦霖带了午餐。” “那正好,本殿下有些累了不想回宫。你不介意本殿于你一起用午膳吧?” 翟琦霖惊讶的抬起头,他不明白萧子落为什么要这样做,然后又看了看一样惊讶的叶青,“琦霖不介意。只是……” 萧子落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对叶青吩咐道:“你回去转告若红,就说本殿下今日有些累了,正好翟侍读又多日不曾进宫,我们叙叙旧就不回宫用膳了。” “是,奴才告退。”叶青转身离去。 翟琦霖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才好,萧子落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到前面的凉亭等你”说完转身向不远处了树林走去。 不多时,翟琦霖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向这边走来,萧子落远远的看着那单薄的身影似乎有些犹豫不敢过来。 “殿下,琦霖带的食物太过简陋,还是让琦霖去御膳房为你取一些过来吧。” “不必了,我对食物的要求并不太高。” “是殿下。” 翟琦霖在木盒中取出两样简单的清淡小菜,还有几个小而白的馒头摆在石桌上。看着这样的食物萧子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见过最简陋的饭食,却莫名的觉得亲切。 萧子落坐好接过翟琦霖递过来的筷子吃了起来,味道不错而且爽口:“你怎么不坐?” “殿下请先用,琦霖不饿。” 萧子落抬起头看着他,那眼神让人不容抗拒让人不可忽视。翟琦霖在他的注释下,扭扭捏捏的在对面石凳上坐好却没有动,萧子落这才想起,这里只有一双筷子。不觉的笑了一下然后又自暇的吃了起来。吃完之后在袖中取出手帕将筷子简单的擦拭了一下,递到翟琦霖的面前:“给” 翟琦霖默默的看着面前那一双筷子,连串的泪水从他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没有一点儿的哭声,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无色的泪水流过他的双颊滴落到衣襟之上,染湿了大片的丝缎。“殿下,琦霖真的不饿。” 萧子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无奈又上心头。温和的说道:“你怎么又哭了?我知道你心中有痛,也有许多不能说出的苦衷,但是你要知道,你是个男人,有些事情必须去面对。” “殿下~,琦霖没用又无耻,琦霖没资格再待在殿下的身边,琦霖明日便自动请离不再……” “够了,我并也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明白吗?”萧子落不耐的打断他的话,他不喜欢软弱的人,更不喜欢如此懦弱的男人。随后看到对方被自己的一声呵斥吓了一跳,哭得也更加伤心悲痛,心中又有些不忍。“好了,别再哭了,如果让别人看到好像本皇子欺负了你一样。”伸手在袖中拿出手帕替他擦拭泪水,随后想到这个帕子先前好像擦过带油渍的筷子,不觉的笑了一下。 翟琦霖没有想到萧子落会为自己拭泪,心中说不出的温暖于感动。突然听到头上传来笑声,他迷惑的抬起头看着笑意爽朗之人,随后又看到他手中的帕子,也不觉脸红羞涩起来。 柔和的阳光渗透茂密的林叶射进凉亭,那带着泪水的清秀面孔,显得无比满足于欣慰。 第四十章:柔刀断肠 这样的一幕让远处的龙若停下脚步不敢上前,原来那人也可以如此的细心,原来那人也可以如此的温柔,能得到他那样关注的人一定很幸福吧。难道这就是他拒绝自己的理由吗?那灼眼的阳光下,那羞涩的笑容,她今天才知道什么是嫉妒,这嫉妒的滋味很苦很酸。 “哼~!什么东西?公主来看他,他却在这里于一个不要脸的男人亲密。公主我们回吧不要理他们。”龙若身后站着一个奴婢打扮的女子气愤的说道。 “住口,主子的事哪里轮到你来说三道四。”龙若回身斥责。然后不再看凉亭中的二人离去。 奴婢春来急忙跟上龙若,心中说不出的委屈,又为公主愤愤不平。自己于公主从小一起长大,公主带自己又亲如姐妹,现在却为了那个二皇子伤心还责骂自己。真不知道那个二皇子有什么好,虽然张的还可以,但是大皇子也不错呀,对公主又真心。每天都会送些好玩的好吃的来讨好公主,怎么就不见公主开心呢? “公主,不是奴婢多嘴,奴婢觉得还是大皇子适合公主,大皇子长的帅人又直爽,最主要的是对公主又好。公主若是真的不喜欢,那还三皇子呢,三皇子为人谦逊待人随和。怎么也比那个二皇子好吧,人冷不说对公主又不冷不热的。奴婢可是听说他脑子有问题的,一会聪明一会糊涂。” “闭嘴,看来是我平时太宠你了,竟然敢如此大胆的妄议皇室,你是不想要命了还是怎么着?”龙若再听不下去贴身侍女春来的话。气愤的喝止道。 春来惊慌的捂住自己的小嘴不敢再言语。这里是皇宫不是公主府,自己怎么给忘记了。只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平什么公主来看那个二皇子,他却躲着不见还与别的男子在树林里亲亲我我。公主哪里不好,人美温柔又多才多艺,最主要的是还有显赫的家世。那个二皇子是傻子吗?一点也不知道珍惜。 凉亭内,萧子落收起手帕似是无意,向龙若消失的方向冰冷的望了一眼。然后又将那双筷子拿起,玩笑的说道:“还是不吃吗?难道是想本殿下喂你不成。” 翟琦霖急忙接过筷子,羞涩的满脸通红。诺诺的小声说道:“琦霖不敢。” 萧子落看着他那害羞的样子觉得好笑,一个男子竟然别扭到这种地步。虽然人懦弱了点却也满真实没什么不好。只是,为什么看着他那红彤彤的脸要想起另外一个人呢,那人也是满脸通红却是被自己气的。不知那人现在在做什么?可能是在为国事烦心或者是在想着怎么暗算自己吧。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萧子落一时胡思乱想没有注意,不远处走来一大队人,为首的如妃还有大皇子萧子淳。如妃满脸的嫌恶站在凉亭不远处,开口说道:“哟~这是什么景儿?让人看了还真是赏心悦目呢,二皇子的喜好也真是与众不同啊,呵呵~~。” 萧子落深深的皱眉,抬眼看到翟琦霖一脸的慌张于惧怕正起身下跪行礼。“侍读翟琦霖参见如妃娘娘参见淳王殿下。” 如妃嫌弃的撇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大皇子萧子淳也是冷冷的站在那里没有叫他起身。萧子落看在眼里不觉的恼怒起来,开口冰冷的说道:“翟琦霖还不起身,你是本殿下的侍读不是别人的奴才。本殿下有叫你下跪吗?” 翟琦霖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又见萧子落一脸寒冰不再先前的柔和,犹豫着站起身来不敢再看任何人。 如妃恼怒,看萧子落的眼神也毒辣无比,她没想到萧子落会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自己不见礼就算了,还不叫一个小小侍读给自己行礼。这是谁给他的特权?难道就因为皇上宠爱他就可以如此没有规矩了吗? 大皇子萧子淳早已愤怒,大声喝道:“大胆翟琦霖,母妃没有叫你起身,你竟敢起来是不想活了吗?萧子落你也太目中无人了,是谁给你的胆子?” 萧子落微微的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却很冷没有任何温度。“胆子是天生的不是别人给的?难道淳王连这点都不知道吗?”说完起身走到翟琦霖的身边,轻轻牵起他的手柔和的说道:“今儿的天气还真是不错,只是这么好的景色却被一些不好闻的气味给玷污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去赏景吧。” 萧子落牵着翟琦霖的手慢悠悠的步出凉亭顺着石道而去,烈日下的红衣显得格外张扬,还有那盲目顺从的清秀男子也是分外的刺眼。如妃于萧子淳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们二人,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是什么举动?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还如此暧昧的离开了?也不怕别人以后如何议论?这男男之举虽然比比皆是,但是却也没有人敢做到如此地步,而且还是一个皇子。 错愕之后,如妃突然阴阴的笑了起来,哼~!这下可好看了,这二皇子如此作为,皇宫很快就会传遍,相信不久皇上也会得知。我到要看看那个姚姬要如何为自己的儿子摆平? 走出树林,翟琦霖停下脚步。那只被牵住的手已经满是汗水,甚至染湿了另外一只手,那只手宽大霸气不容拒绝,却如烈火灼伤了他的心。想要挣脱那穿心的疼痛却又不愿离开那温暖的触感。 萧子落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一脸悲伤的人儿。清秀的面孔上泪珠如开了闸的洪水不断涌出。他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他不该不顾忌他的感受,毕竟这里是封建的古代,一个男子被另一个男子当众牵手是一个很大侮辱。 他放开他的手轻声的道:“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是一个侮辱,我也不该不顾忌你的感受。” “不是的,不是的。殿下不要这样说,这样会让琦霖更加无地自容,琦霖是个不洁之人,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殿下的身边,只是殿下今日这么做了,以后一定会被人说闲话,琦霖好怕,琦霖怕玷污了殿下的名声。” 看着翟琦霖哭的一塌糊涂又语无伦次,萧子落的心里更加不忍。这个少年怎么会如此纯洁,明明受了伤害却还一心只为他人着想。伸出双臂将哭泣的人儿搂在怀中,柔柔的说着:“你怎么会是不洁之人?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吧,在我心中你是最纯洁的人。一个人的身体并不代表什么,心灵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吗?” 翟琦霖仿佛在梦中,在梦中那人紧紧的拥抱着自己,在梦中那人温柔的安慰着自己,在梦中那人将自己破碎的心一点一点的糅合。在梦中他不想清醒不想是梦一场。在梦中他只想痛快的哭一场。 “殿下,你为什么要琦霖这么好?琦霖不配。” 萧子落知道,这个少年也许是误会了什么,他以为自己只是单单的为他被羞辱而气愤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有些东西可以误解,但是感情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误解。所以他没有犹豫的说道:“琦霖你太单纯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很气愤如妃和大皇子羞辱于你,但是我这么做也并非全是为了你。我只是想故意让他们猜疑。你也知道我于龙若公主的婚事,我既不喜欢她又不能直接拒绝。所以我才……,你会恨吗?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更不应该利用你。”只是现在又能说些什么呢?除了一句无力的对不起外,自己又能做些什么?也许自己才是那个不洁之人,竟然为了反击那个人的阴谋而利用一个如此单纯的少年。 翟琦霖的双眼早已哭的红肿,在那温暖的怀中慢慢抬起头,看着那思念许久却又不熟悉的面孔,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美好的梦儿会如此快的醒来。虽然醒来会痛会苦却没有失望。因为这是必然的没有任何的希望,所以他没有失望。“殿下,琦霖不恨也不在乎,琦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读而已。”没有再说下去,只想贪婪的掠夺那怀抱中的温暖。也许只有此时才能得到满足,这样的利用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你需要我便给,无怨无悔。 萧子落的心突然有些痛。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在痛些什么?翟琦霖的话让他想起那个悬崖峭壁上的小小少年,那个少年当初也是这样无怨无悔,任何事都迁就着自己。如今这个少年也是如此,怎能不让他心痛。将双臂用力的收紧,你想要的不是我,你想要的也不是我能给予的,但是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份温暖。 第四十一章:男色风波 流言飞语总是传得很快,加上如妃的故意推波助澜。皇宫内在第二日就传遍了二皇子喜好男色之事。甚至朝堂之上也有人上本启奏,说二皇子萧子落有违人伦有辱国体,这样的人怎配迎娶龙若公主。 萧涵天稳坐龙椅之上,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少年心戏有待查之。所有人都不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皇宫内外却是许多欢喜许多忧。 姚姬是第一个惊慌之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喜欢男子,而且还闹出这么大的一个篓子来。西宫西凤殿内姚梦莲来回的度着步子,她一大早就跑过来想问个清楚,却不想有人比她还早。下了早朝的皇帝早已把人传去政德殿问话。 这时姚祁赫走了进来,俯地下跪朗声说道:“臣姚祁赫参见娘娘。” 姚梦莲快步上前将他扶起,“我的哥哥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那么多礼节?”说完又向殿内的太监宫女们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奴婢(才)告退。”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姚梦莲这才放下心来的说道:“哥,你说这事怎么办才好?皇上他会如何处置此事?这于龙若公主的婚事会不会泡汤啊?” 姚祁赫看着自己的妹子如此慌张心中有些不忍,自己就这么一个妹妹却又深居皇宫,只是那如泡影般的荣华似乎早已淹没了那个当年的纯洁少女。“妹妹不必担心,以为兄看这并非是什么坏事。” 姚梦莲疑惑的看着姚祁赫,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妹妹你想,你们母子最近在宫中受尽龙宠,早已是众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如若再迎娶了龙若公主会如何?龙若公主是什么人,你知我知众人也都知,妹妹不会是在幻想着落儿将来要坐那个位子吧?如今的皇上可是正直旺年,又是国太民安之季,有些东西不是你该妄想的。” 姚梦莲听了姚祁赫的话,愣愣的目光似乎没有了交点,她一步一步的后退,退到椅子边慢慢的坐了下来。然后又疑惑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他是故意而为之?” 姚祁赫低下头,他不能猜测皇上的心意,更不想打碎妹妹的心。“皇上的心意为兄不知。但是为兄觉得这件事对落儿来说也并非是绝对的坏事。” 姚梦莲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兄长,她早已对那个残忍的皇帝不抱任何幻想,只是真的不敢再往下想。“哥,你说落儿他……” “妹妹,不管落儿是如何想的,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为兄都觉得一切顺其自然的好,有些东西不是你我能够掌握也不是你我能够干涉的。你只要记得落儿是你的儿子便好。” 姚梦莲听了他的话如梦初醒。是呀,自己深居皇宫多年怎么就忘记了宠多必失这个道理。只是哥哥为人一向直爽不善谋略,今日怎么会把事情看得如此清透? 姚祁赫当然也看出了妹妹的疑问,只是他不想解释,也没有解释的必要。自己在来之前的路上遇见那个讨厌之人,那人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无法理解,今日也是如此胡言乱语。但是他今日却在他的话中听出了端尔,他是在安抚自己告诉自己一些必然的东西于结果。他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做事到底为了什么?他知道自己担心妹妹担心外甥,就跑来帮自己分析一切并叮嘱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他不是应该讨厌自己看不起自己吗?那么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他还说落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必有大器。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如他所说,这一切都是落儿故意安排不成? 政德殿,萧涵天坐于龙椅之上。萧子落无谓的站于殿前,殿中再没有其他人。两人冷冷相对,许久萧涵天终于开口:“你这么做就不怕朕斩了你,就不怕朕将姚姬打入冷宫?” 萧子落微微的笑了一下,自信满满的说道:“你不会,你那么宠爱姚姬怎么会将她打入冷宫。你还需要利用她和姚祁赫来打压东宫势力就更不会那么做。更何况喜好男子的是我又不是她,只是可惜了你的计划,想利用我迎娶龙若公主而引起诸多事端,你是向借此机会铲除那些意图不轨的人吧,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萧子落向来不喜欢被人利用,所以就不能如你所愿迎娶龙若公主了。你还是另寻其他合适人选吧。” 萧涵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前的这个少年太过聪明也太过嚣张。总是觉得这个少年的智慧于胆量都不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每每相对自己都会不觉的把他当作对手。就像现在一样,他什么都能看透,而且还可以的轻易的打乱自己的布局。 “你以为你这么做就可以不用娶龙若公主了吗?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朕想做的事还没有人够阻止。”站起身走下龙案来到萧子落的面前。“你说朕为你排除万难,最后还是把龙若公主许配给了你,那些人会如何想?会不会觉得朕早已将龙位暗许了你?他们会如何动作?” “你就不怕玩火自焚?狗急了也会跳墙。只怕到时不单单是我自己危险了,可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及时出现来救你性命。” 萧涵天强行忍住心中怒火,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冷静,每次只要对上他就会发火,这人实在太嚣张了,现在竟然还敢威胁自己。“哼~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既然你喜欢那个侍读,那么明日就让他搬进西凤殿吧,撤免他的侍读身份。” 萧子落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涵天,“你说什么?” “怎么,你不高兴吗?你既然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朕就如你所愿,让他搬去你的西凤殿为你暖床,这样你可满意?” 萧子落突然像泄了气气球,他真是服了面前这个阴险的小人。“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与我的事情能不能不要牵扯无辜,你这样做是毁了他一生。” “牵扯无辜?你也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萧子落愣住。是啊,自己怎么忘了,那个无辜的可怜人儿,一开始就是自己先将他牵扯进来的不是吗?“你够了,我不会让他搬进西凤殿的,你明明知道他不是我喜欢的人。” “那你喜欢的又是何人?说出来听听,也许朕可以满足你的心意将他接进宫来陪你。” “你……”萧子落现在很想抓狂,这个人简直是无理取闹。自己哪有什么喜欢的人。突然一种邪恶的想法冲出脑外。他慢慢的走近萧涵天,那眼神如魔似惑。“如果我说了,你真的会让他搬进西凤殿来为我暖床吗?” 萧涵天看着突然变脸的萧子落迷惑,他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他喜欢之人真的是那个人吗?那个白衣脱俗如仙的男子。 萧子落如着了魔似的盯着萧涵天,又一次可以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他的面容虽然很冷却是很完美,似乎比那一夜还要完美。慢慢贴近他的耳边,小声的呢喃道:“我喜欢之人就是……,夜宴那一晚……,被我气吐血的那一个。” 果然如他所料,自己的话刚一说完这人就浑身开始散发着冷气。那股冷气仿佛能把人活活冻死,这一招还真是管用,气不死你也要把你气个半死,萧子落心里这样得意的想着。 这时,只觉颈边冷风袭来,萧子落急忙后退出手挡避。这人总是如此狠辣,出手就是绝杀攻击要害。只是这一次自己早有准备,两人打在一起。 萧涵天心中的怒火简直可以焚天,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以往不把自己当作父皇不把自己当作君王也就罢了,皇家向来没有亲情。只是他现在竟敢说出如此有违天理的话来,此子绝不可留。 俩人激烈的打在一起,萧子落很小心的躲避并没有攻击萧涵天。多多少少的发出一点声音,门外的于安似有察觉有些疑惑,只是没有皇上的传唤,他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所以不敢进去。他可是知道皇上很宠爱这个二皇子的,外一自己不小心又惹怒了皇上,再像上次那样被踹上一脚,那自己的小命可就真的快呜呼了。 萧子落一直躲,萧涵天就一直攻。殿内虽然很大也很宽敞却是摆设众多。萧子落又不想发出太大的响声。他可不想就这样被一群侍卫拿下。现在他才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开了个那么大的玩笑,面前这人可是个皇帝,还是自己这副身体的父亲。一时忘记才会胡言乱语,现在却是后悔莫及,但是又不想马上改口认错,毕竟这个男人太过霸道,自己怎么也不愿立刻服输。 第四十二章:命根遇难 萧涵天被怒火冲昏了头,只是一心想将此人拿下处死竟一时竟忘了唤侍卫进来,也没有发现这人在一直躲避自己的攻势,不知不觉中俩人打到里间。萧子落怕时间托得久了事情会越发不可收拾,见机会来了急忙出招制止,萧涵天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刚想出言唤人。却不想被一掌击中胸部,萧子落趁他后退之势急忙欺近身前伸手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喂~!你够了。我刚才只是一时气愤才和你开个玩笑,你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萧涵天愣住,不可思意的看着近在咫尺之人,脸庞传来热气让他有些不自然。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气愤就可以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吗?自己是什么人,天闵的皇帝,他的父皇。他竟然说一时气愤才和自己开个玩笑?想到此处更加的恼怒,暗运真气想要反抗,却不想对方的内力比自己深厚根本无用。想要开口说话又发现自己的嘴被对方的手捂着。 萧子落见他如此愤怒,那双美丽的桃花眸中装的尽是杀意,心中突然有些难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慌张的脑海四处寻找,这才发现自己丢失的竟是那失落的感觉。躲避那装着满满杀意的双眼,尽量忽视心中的莫名触感沉声说道:“你到底想怎样?你要知道如果我想逃没人能够阻止。你也不要妄想拿姚姬于姚家来威胁我,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不信我们可以试一试。” 说完他慢慢的放开手,他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如何做。也许会叫人进来将自己拿下吧,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自己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只要他开口喊人自己就会立刻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不再回来,反正这里也不是自己真正的家,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只是,这里真的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自己留恋吗? 下一刻,他万万没有想到,对面之人也就是天闵的皇帝。竟然趁着自己失神之际猛的抬起一脚,狠狠的毫不留情的,踢向自己的胯下。一脚袭来直觉眼前发黑浑身抽筋,痛得他浑身血管都快崩裂,双手捂住自己的命根子倒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更不敢相信对面这人真的是一个皇帝。简直是太无耻太卑鄙了,简直是太太太……,太多恶毒的言语都以无法形容这个人,简直是对不起他那完美的容颜于那高贵的形象。 萧子落倒在地上一直抽搐,却没有发出一点的痛苦呻吟声。萧涵天微微皱了一下他那修长的俊眉,刚才自己是怎么了,被气晕了头不成?竟然做出如此不雅的事来。当他说出答案的当时自己很气愤,觉得此人必须死绝不能留,一心只想杀了他泄愤。但不知为何心中却是莫名的一松,那份松弛来自何处?难道是因为他所说出的答案不是那个人吗?可是为什么当他说出只是一个玩笑的时候,自己的心又会莫名的一痛?那痛又来自何处?还有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是失落是不舍还是后悔?不管是什么,反正让自己看了很不舒服只想揍他折磨他。看着他痛的脸部青筋突起,浑身冒虚汗的样子还真是解恨。 “哼~!这就是你胡言乱语的下场,如果再有下次,朕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 萧子落现在眼前不再只是一片漆黑,而是萧涵天那得意的俊脸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但听力却还是很正常的。不知为什么,虽然对方说的是狠狠地话,听起来却是无比动听,心里也很愉悦。难道自己有被虐倾向?“喂~!会断子绝孙的。” “朕有许多儿子不差你一个。” 萧子落刚想说话反驳,外面却传来于安的唤声。“皇上?”声音初时很小,然后又连续唤了几声。 萧涵天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道:“还不起来、” “很痛的,你不扶我怎么起来?”萧子落现在很想晕死过去,因为实在是太痛了。那个部位好像是肿的很厉害,一定是流了血,不知道会不会从此不举?那可真是亏大了。 萧涵天看着他那一副狼狈的样子心里很舒坦,浑身上下都很轻松愉悦。“做梦”说完抬脚向前殿走去。 于安站在殿门外是急的满头大汉,这都唤了好几声了皇上始终不应。自己不唤又不行,因为身后站的这位主儿也不是好惹的,自己若是唤不到皇上肯定以后没好果子吃。 四王爷萧涵玉直挺挺的站在政德殿院内,脸色严肃双眼犀利的看着殿宇正门,一点也没有以往的慵懒洒脱摸样。因为他知道,在这扇门的后面只有那个皇帝和那个让人猜不透的二皇子。于安唤了这么多声也不见回应,难道是里面出了事?还是说正在发生什么事? 萧涵玉这样想着,于安又唤了一声:“皇上?” “进来”一声怒喝从殿内传出。吓的于安一下跌坐在地,我的老天呀,听这声音皇上的怒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呀,这要是进去了还有命出来吗?他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萧涵玉,希望这位主子能看在自己为了他老人家的份上帮自己一把。 萧涵玉见他如此胆小,心里本来就窝着一把火现在是等于又焦了一桶油,烧得更加旺盛起来。他跨步上前揪起于安的衣领就往后一甩进了殿内。身后传来物体落地声于痛呼声仿若不闻。 殿内,萧涵天安稳的坐在龙案前。见萧涵玉闯了进来,脸上神情只是淡漠没有任何变化。 萧涵玉进殿之后跪了下去,开口说道:“参见皇上,臣有要事启奏。”语气有些生硬。 “平身,皇兄请坐,有何要事让你这般急迫,早朝之上怎么不见你提起?” 萧涵玉起身找了一个位子坐好,向四周看了一眼竟没有发现二皇子萧子落的身影,难道是在里面?抬头又看了看上位的皇帝,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那龙袍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褶皱?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弄出来的。 萧涵天见他脸色不好,又半天没有说话,便又问了一句:“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难以开口。” “回皇上,昨晚六王府出了事,六王爷萧涵玄遇刺重伤。” “哦~?伤在何处可有性命之忧,能否查出是何人所为?”这王爷遇刺事件可大可小,只是萧涵天听后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的看着萧涵玉。 “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以后不能再人道了。”萧涵玉轻飘飘的说着,说完又补上一句:“你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吧?” 萧涵天此刻也有点惊讶了,那日夜宴之后,他就知道这个六王爷萧涵玄快出事了。只是没有想到他的下场会是这么惨,这样还不如杀了他的干净。按照以往的猜测来算,能做出这样事来的人除了萧涵玉不会再有别人。只是现在看萧涵玉的表情似乎又不是。难道是他? 萧涵天心里这样猜测着,里间的萧子落走了出来。只是他那形象实在是有点不雅观,两条腿不敢合拢走起路来东栽一下西歪一下。见他这般摸样,萧涵天那俊美的容颜浮现出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很轻很淡,轻的仿佛那笑容未曾出现过,淡得仿佛那本就不是一个笑容。虽然很轻很淡,却是很美很美,萧子落仿佛有一瞬间痴了眼迷了心。 萧涵玉袖袍内的两手紧握,牙关咬的紧紧。这二皇子如此摸样证明了什么?还有刚才那一抹多年不曾见过的笑容。这么多年来他不是没有笑过,只是那些笑容太假太勉强。如今他是在为他而开怀一笑是吗? “父皇,皇儿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萧子落现在是痛的难以忍受,想早点回去找御医看看,外一以后真的不举了怎么办。难道这是报应?这报应也来得也太快了点吧。 “恩~!你先回去吧。”萧涵天说完之后想道;就这样让他回去路上不知道会遇见多少人,如此形象也太难看了点,毕竟他是从政德殿离开才这样的。“让杨虎传龙辇来送你回去吧。” “谢父皇。”萧子落心里暗想,算你还有点良心。只是这个下跪谢恩怎么办?现在可是每动一下都会疼得两腿发软虚汗涟涟。 他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萧涵天看,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知道我跪不下去的,还不开口免跪。可是上位的王者就是不理他,神情依然自若清水,高高在上的等着他下跪谢恩。萧子落无奈只好忍着疼痛跪了下去。 萧涵天满意的点了下头,然后轻摆了下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可是萧子落却觉得他在对自己说,算你识趣,若是敢不跪恩就让你好受。就这样他一拐一拐的出了政德殿。 萧子落走后,萧涵天问道:“皇兄觉得会是何人所为?”说完却发现对方只是盯着门口看,那神情似乎有些怨恨。难道他也感觉到了落儿对那人的不一样情感,所以才会记恨在心? 许久之后,萧涵玉才转过头来。只是此时的他神情已经恢复自然,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开口回道:“臣兄无法猜测,还是请皇上定夺吧。” “既然如此,就交由史部衙门办理吧,抓住凶手严惩不贷。” “遵旨。” 第四十三章:后顾飞伤 萧子落出了政德殿,于安急忙上前搀扶。这二殿下如此摸样真是耐人寻味,只是谁也不敢多说不敢多想。 杨虎派人找来龙辇,然后把他扶了上去一路直奔西宫。途中杨虎突然开口:“微臣杨虎谢过二殿下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二殿下若是有用得到微臣的地方尽管开口。” 萧子落现在哪有心情于他客气,只是微微的点下头说道:“杨大人不必客气,微薄之力而已。” 到了西凤殿前,杨虎本想搀扶他一把却被拒绝。萧子落忍着疼痛下了龙辇说道:“你们回吧。”说完也不等杨虎说话就一拐一拐的进了西凤殿。 若红一直守在门口,见他回来急忙上前来迎。又见他如此摸样,以为是被罚了板子,眼圈红红的说道:“主子你受苦了。” 萧子落心道,这丫头还真是多情,眼泪来的也够快。“可有人来过?” 若红急忙擦干眼泪回道:“姚姬娘娘于姚将军正在殿内等候。” 到了门口,萧子落摆了下手示意她别跟进来。进入殿内,姚梦莲于姚祁赫见他如摸样也都是吓了一跳急忙过来搀扶,却也被他拒绝。 两人也都是以为他被皇上罚了板子,姚梦莲问个不停,还吩咐下人去传唤御医。萧子落坐在椅子上两腿微开,低声说道:“母姬不用担心,皇儿没事,你先回宫吧皇儿有话于舅舅说。” 姚梦莲知道,她的这个儿子已经不似从前。有些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插的上手,既然他不想自己多事,也只好先行离去。她双眼含着泪水离开,姚祁赫也没有阻止。 她走后,萧子落突然开口:“姚将军。” 姚祁赫惊疑的抬起头,这一声姚将军已经明确的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与尊卑身份。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外甥是如何想的,但是他却只能遵守臣子的本分起身下跪回道:“臣在。” “姚将军请起。” “谢殿下” “今日之事本殿下不想多言,只是希望姚将军明日能即刻离都赶赴边关。本殿下听说最近边关有些不太平常有蛮夷滋扰,我天闵国民已无法安居乐业。” 姚祁赫又一次的惊疑不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在叫自己逃?那怎么可以,梦莲还在宫中,外一真的出了什么事连一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萧子落见他面有难色开口又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能保全任何人,但是我会尽力。” “如果臣不离开呢?”姚祁赫终于开口,如果是真的要发生什么事,自己就更不能一个人离开。自己怎么能丢下妹妹于外甥独自苟活。 “你必须离开,虽然姚家除了你之外还有一子。可是他已经多年没有音信了不是吗?” 姚祁赫此刻的心情很沉重。这么多年来那唯一的儿子始终不归,也不曾来过一封家书。如果他还活着,一定还在恨自己吧,恨自己让他的母亲含恨而终。只是此刻自己怎么能再丢下梦莲独自离去。 “希望姚将军能以大局为重,而且此刻本殿下最需要的也是将军能够保存实力。”萧子落再次开口,希望他能听自己的一句劝。现在自己于那个皇帝是越来越水火不相容了,真不知道哪一天会出事,若是真的有什么变故也好少个绊脚石,将来自己走的也轻松些。“还有,走之前把那个文史骆华明带上,他是个不错的军师。” “臣明白。”姚祁赫不知道萧子落为什么要让自己带上骆华明,但是他知道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事情在发生。 “回去准备吧,明日早朝就去请旨,三日之内必须离开。记住,如果不是我送信叫你回来,那么边境就一直有蛮夷滋扰无法回都。如果皇上中途下旨撤换将领召唤你回来,那你就在途中转去它国吧。” 萧子落说完,姚祁赫起身下拜然后离开了西凤殿。萧子落早已发现若红等在门口,便开口唤道:“进来吧。” 若红走进来搀扶着他进了里殿,帮他在床上躺好才说道:“殿下,御医来了。” “恩,叫他进来吧。” “是”若红又退了出去。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进来,萧子落心想这丫头在搞什么鬼?不知道自己现在疼痛难忍吗?正想着只听有脚步声传来,似乎只有一人。他抬眼望去,只见来人白衣飘然身材单薄。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眉如墨画,眼如星辰,鼻如勾阑,唇如粉桃。那种超越男女的美丽不似真人。来人走近目光柔和的望着自己,声如清泉:“二殿下?” 萧子落被一声轻唤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说道:“怎么会是你?” “殿下不想见到逸飞吗?”自从那次夜宴之后,陈逸飞早已把萧子落当做了朋友。所以说话甚是自然,也不觉得萧子落看自己的眼神有什么不好。 萧子落现在有点为难起来,不是别的原因。而是自己受伤的部位怎么能让他来看?这是谁的主意?难道又是那个阴险的皇帝?无数个问号出现在脑顶。“不是不想见到你,而是不太方便。太医院就你一个人了吗?叫个年纪大点的来。” 陈逸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往他的下身看了一下,他不明白萧子落在犹豫什么,不过是屁股挨了板子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太医院经常会处理这样的伤势,这对于他们御医来说是很正常的事。他微笑着说道:“殿下不必如此吧?” 萧子落当然知道他是误会了,只是这话叫自己怎么开口呀,难道告诉他自己是被皇上踢了命根子?说了也没人信啊。 陈逸飞放下药箱,又走到萧子落的面前微笑的说道:“殿下,要逸飞代劳吗?” 萧子落急忙拉过被子挡住自己的下身,大声说道:“不必了,你给我开些创伤之类的药膏就好,我自己能抹。” 陈逸飞没有想到萧子落会如此紧张,脸上笑意更浓。看得萧子落又是一阵眼花缭乱,他的笑容好像好像,简直和子风一模一样的柔和漂亮。 “殿下还是趴下吧,让逸飞给你看看。若是感染化脓就不好处理了,那样会留下疤痕的。” 陈逸飞的话语温柔祥和,听在耳中萧子落仿佛中了魔音一般。那一刻他差一点就真的趴下去,随后马上反应过来说道:“不是的,我受伤的不是后面是前面。你给我开点药膏就好。大概是流血了还肿的很厉害。”说完又小心查看对方的神情,只见那美丽的人儿满面红霞,似乎还有些不知所措。他急忙又补充道:“那个,是我不小心闯到了柱子上弄伤的。”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因为房事才弄伤的吧? 对面的美丽人儿又是一惊,陈逸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人好好的怎么就闯到柱子上了呢?不是说被那个人打了板子吗?再说皇宫哪有什么柱子给他闯到那个部位?随后又不敢多想,毕竟太尴尬了。在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递了过去说道:“这个殿下先用着,等逸飞回去再给你配制一些更好的明日送来。” 在他弯腰放药的那一刻,萧子落突然发现,那白衣领口下竟有一道深深的鞭伤。他出手极快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让他后退不能,冷声说道:“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一时突然,陈逸飞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后看到他眸中的愤怒于怜惜之意急忙用另一只手拉了一下衣领,低下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懦弱:“没事,自己不小心划伤的。” “胡说,那根本就不是划伤是鞭伤,你欺我无知?”萧子落的愤怒于霸气让陈逸飞的心莫名一悲,他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好大,越是想挣脱那只手抓的就越紧。 时间仿佛静止,一个不愿多说只想逃避追问,一个不肯罢休只想得到答案,两人就这样僵持在那里。 许久之后,陈逸飞终于开口:“殿下,逸飞的手很痛。” 萧子落这才想起,自己一时气愤竟然用力过猛,那只被自己抓住的手腕现在已经发红。慢慢放开他的手说道:“叫我子落。” 陈逸飞失去那只有力的手身体仿佛虚脱跌坐在床沿边的地上,他紧紧抱住自己蜷起的双腿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膝间,就像一个躲避在黑暗中的无助孩童。萧子落的心不单单是气是怒还很痛,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自己如此心痛与怜惜。那是自己多年来的遗憾与悔恨,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步入暗黑步入死亡。 “是萧涵玉对不对?”声音很小却很肯定,还带着无尽的杀意。 听到那个魔鬼般的名字陈逸飞全身颤抖,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累很怕。怕的不是那无穷无尽的痛,而是那永无休止的羞辱。累的不是那没有尊严的苟活,而是那没有光明的未来。 萧子落强忍疼痛起身下床,依靠床沿坐在陈逸飞的身边,然后伸出臂膀把躲避在暗黑中的男子拉近自己。他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再说任何安慰的话语,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陈逸飞趁势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之上,他也没有再说话,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崩溃,无法再坚强流下懦弱的泪水。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也渐渐的黑了下来。陈逸飞终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柔和的说道:“殿下不痛了吗?还是快些用药的好。” 其实萧子落早就疼的难以忍耐,只是一直没有开口罢了。他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坐到床上:“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陈逸飞也起身站了起来,整理好衣袍之后提起药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 陈逸飞走后,若红进入殿内替萧子落盖好被子说道:“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尽快安排那个李洪上玉王府走一趟。”声音冷冷让若红听之胆寒。 “是,奴婢告退。” 第四十四章:小计回试 次日,萧子落一扫昨日烦恼,全身清爽手握长剑站在梧桐树下,若红从屋内走出。“殿下,你身上有伤今日还是不要武剑了吧。” “恩,我也只是看看没想练剑。你这几日可有练习我教你的莲花针?” “回殿下,奴婢有练,只是有些力不从心。”说到此处,若红那漂亮的小脸凝成一团,主子也真是的,在数月前开始就非让自己学什么武功。学就学吧,还叫自己拿着以往用来刺绣的花针仍来仍去。每日打理殿下的生活起居就已经够累了,回房后还要辛苦的练习,仍的两只胳膊都快痛死了。 “没关系慢慢来,武功不是那么好学的。再说你又不是从小开始习武肯定要比别人难些。” “是,奴婢明白。奴婢谢殿下关心。” 萧子落望着手中长剑出神,这把剑让他想起一个人,不知花船上的那个假女子现在如何了?他那把腾龙宝剑可不是一般的凡品,自己第一眼见到就被吸引了。当时若不是那把剑,也许那个人早已死在自己的手中。随手把剑交到若红的手上,开口问道:“叶青去了哪里?” “回殿下,叶青去了尚衣局。西凤殿每日清洗的衣物都是这个时辰去取的。” “恩,一会回来让他去下太学院把翟琦霖找来。”昨日发生那样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个单纯的少年如何了?他现在应该在学院听皇子傅讲课吧。 一个多时辰过后,叶青带着翟琦霖进了西凤殿。翟琦霖一身青色长衫显得格外单薄,他低着头站在萧子落的对面。萧子落侧头深深的看着他,然后眸中闪过微怒开口问道:“你这脸是怎么了?”这人双颊红肿,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 “没,没什么。”翟琦霖慌张的后退两步,把头低得更低。生怕萧子落再继续看着自己的脸,现在的二殿下气势太过霸道,有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没什么?”萧子落用怀疑的目光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冲着叶青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叶青急忙跪了下去回道:“回殿下,奴才不知。奴才去太学院的时候翟公子跪在外面,那时候他的脸就已经是这样了。” “你不知道是吗?”萧子落又问了一句,却是没有等叶青回答又向门外唤道:“来人呢,叶青办事不利,托出去杖责四十。” 叶青惊愕的抬起头,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殿下竟然要罚自己,而且还是杖责四十,这不是要活活打死自己吗? 门外走进来两个年长的太监,托起惊傻的人儿就往外走。翟琦霖慌了神,急忙跑过去拉住叶青的胳膊也跪了下去,哭泣的说道:“殿下求你饶了他吧,这事和他没有关系,我……,我说还不行吗?” 萧子落冲叶青于那两名太监摆了下手示意他们都出去,然后上前把翟琦霖从地上拉了起来,伸手替他拭去脸上的泪痕:“说吧,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琦霖不小心冲撞了淳王殿下。所以,不怪淳王殿下的,都是琦霖不好琦霖不懂规矩应该责罚。”翟琦霖小声的说着,又怕萧子落生气找大皇子萧子淳理论急忙解释。 萧子落抬起他秀气的下颚细细查看,伤的不是很重只是有些红肿没有太碍。清秀的面孔在自己的注释下,那原本就有些红肿的脸颊现在变的更加红丹起来,见他如此害羞还不停躲避自己的目光,萧子落不觉莞尔的说道:“翟侍读的脸让本殿下想起一样东西。”霸气而邪恶的笑颜让羞涩的人儿一时呆住。“不知道翟侍读可曾见过一种蔬菜叫作西红柿。”挑逗的话语似乎是在发问却又不容对方回答。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吵闹的脚步声,萧子落转头看着门口横冲直闯而来的萧涵鹭皱眉。这人大咧咧的直冲而入也不管后面追加阻拦的若红,嘴里还不停的嚷嚷“子落,你看你的奴婢也太不懂规矩了。本王爷来你这里还用得着通报吗?” 萧涵鹭嘴里的话越来越小,到最后是完全没了一丁点声音。双脚定在门口,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呀看,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扇呀扇。然后突然大叫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你们在做什么?” 翟琦霖在惊愕中反应过来,急忙后退躲开萧子落那还放在自己脸上的手。羞的不知如何是好,似乎像是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衣服里面一样。 萧子落慢慢放下手,脸色有些难看冲着若红怒道:“出去”。 若红委屈的低下头慢慢退出,临出门之前还不忘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了萧涵鹭一眼。 萧涵鹭也得意的回了她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走到翟琦霖的面前,好奇的盯着他看,大大的眼睛冒着灿烂的星光,喏了喏嘴开口说道:“你就是子落的那个陪读?那个翟……,翟什么来着?” 翟琦霖本来就害羞,现在又被他像看怪物似的盯着看,吓的浑身开始颤抖起来。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在问些什么。 萧子落一把抓过他的衣领就往后拽,口气有些不善的说道:“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有你这么看人的吗?” 萧涵鹭哎呀呀的乱叫,手里还不停的反抗。最后被仍到椅子上,直到发现萧子落那杀人的目光和全身的寒气后才老实下来。可是他还是时不时的偷看翟琦霖,弄得翟琦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连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好了。 最后,萧子落终于无法再忍受他那无聊的举动。把端到嘴边的茶盏放到桌上,冷声说道:“你有完没完,你来我这里到底有什么事?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我怎么了我?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说到长辈二字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不妙头皮发麻,果然对方用那可以杀人的目光盯着自己,萧涵鹭心里一惊,随后又气得牙痒痒,自己怕他做什么?自己本来就是他的长辈,用杀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就能改变事实了吗?挺起腰板继续说道“我这不是听说你挨了五皇兄的板子担心你吗,所以就一大早的跑来看你了,你到好还不领情。” “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他的?” “你不是吧,我就看几眼有什么呀?又不是大姑娘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看就不看。” 萧涵鹭说完自己生起闷气来,可是不到两分钟又开始不安分的盯着萧子落看,萧子落微微皱了下眉,“你到底要做什么?有话就直说,你这样不觉得无聊吗?” “那个,你们真的……”萧涵鹭似乎很为难,又有些不好意思,最后拉起萧子落的袖子就往外走。到了树下见四周没人才开口说道:“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萧子落不耐,冷冰冰的反问:“你说的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 “就是,就是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那种关系呀。你不是因为这事才被五皇兄打的板子吗?” “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萧子落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问道:“那么你好奇什么呢?” 萧涵鹭气绝,这人一个问题没回答不说还倒问上自己了。但是自己心中又确实有些弄不明白的东西,便开口泱泱的道:“虽然我的年纪也不小了,但你是知道的,我在山中于师傅学艺才归不久。至今王府内也没有个什么侧妃之类的。这男女之事我还是多少懂得一些的,只是这男子于男子之间……”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萧子落,似乎是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指示。 萧子落早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微挑一下眉宇计从心上来:“原来你是在好奇这个,这有什么为难的?过几日等我伤好了就去帮你弄几本书回来,欣赏之后你就明白了。” “啊?”萧涵鹭开始还蛮兴奋,一听说还要等上几天脸就垮了下来:“你的伤要多少天能好啊?” 萧子落举头望天做思考状,有些不确定的回道:“也许八九日,或许十几日吧。” “什么?要那么长时间啊?你还是告诉我去哪里弄那个书吧,我自己去弄。” 萧子落心里暗笑,脸上确是为难之色,“这个吗,不太好办呀。虽然外面也有卖的,但是要先派人去查上一查,更何况谁又会好意思去买那样的书呢。” 萧涵鹭一听他这样说立刻就急了,大声嚷道:“那你还说能帮我弄到?”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具我所知父皇的御书房里有两本这样的书,我本打算等伤好了就去帮你取来。所以,你还是等几天吧。” 萧涵鹭听他说完转身就走,可是走了没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萧涵鹭想了想,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然后快步冲着皇帝的御书房而去。 萧子落望着消失的身影心情特别好,心道那御书房是什么地方,有很多国家机密与要务都放在那里,平时一定守卫森严。他萧涵鹭要进去就必须偷偷摸摸的去,只要他进去了不管是否被发现,事后那个精明的皇帝一定会知道。当知道自己的弟弟去他书房偷的是黄书而不是国家机密时,他那千年寒冰般的俊脸会是什么表情。上一回在杨虎的事情上小小的被算计了一下,这一次说什么也要讨回来心里才能平衡。 第四十五章:心乱痛惜 想过之后,他愉快的回了房。进殿之后却见若红与叶青也在,正围着翟琦霖不知在做些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在帮他上药。翟琦霖还是很害羞,红红的脸蛋涂抹上药膏之后显得有些油腻。 过了一会,三人弄完若红与叶青退到了一旁。萧子落才开口说道:“琦霖可会弹琴?” 翟琦霖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道:“随然弹的不是很好,却是会一点。” 萧子落很满意他的回答,现在的自己心情很好突然想听点音乐。“那琦霖就弹上几曲如何?” 若红与叶青抬来桌子和椅子,又将古筝摆好。翟琦霖过去坐好想了一下便弹了起来,琴声悠悠扬扬甚是动听。弹起琴来的翟琦霖一扫平时羞涩,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那悠远的琴声中。 萧子落慵懒的依靠在长条背椅上,若红在一边为他端茶,叶青在一旁给他肖水果。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蛮享受的。 正在萧子落最享受的时候,外面进来一个太监禀道:“殿下,陈御医来了。”他摆了一下手,琴声停了。若红放下茶盏带着那名太监走了出去。 一会的功夫,陈逸飞便走了进来,他依然是一身白衣,俊美的容颜总是让人一目惊艳。翟琦霖看着他那完美的面孔与脱俗的举止突然感觉自己很渺小。 “你来了。”萧子落开口说道,说完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说了一句废话。 陈逸飞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翟琦霖,然后微笑着回道:“殿下的伤好些了吗?太医院临时有点小事所以来的有些迟了,希望殿下不要怪罪。” 提起伤势,萧子落心中闪过一丝尴尬脸上却是无谓。“好多了,逸飞的药很好用。我们去里面谈吧。” 萧子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向里间走去,他想与陈逸飞单独相处不想被其他人打扰,陈逸飞拿着药箱跟了进去,把翟琦霖于叶青两人丢在了前殿。 进入里殿,萧子落转身淡淡的看着陈逸飞,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陈逸飞也只是柔和的望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先开口。最后还是轻轻的笑了笑说道:“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开口说话?” “我……,你……,药可配好了?”萧子落觉得今天的自己很怪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有点墨迹有点懦弱,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了?想问他还好吗,却是一直都知道他不好又何必多次一问。想为他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 陈逸飞见他犹豫了半天竟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那美丽的容颜笑的更加飘渺:“当然”说完在药箱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药瓶递了过去。 萧子落伸手去接药瓶却发现他的双手竟然藏在袖中,心中有些疑惑便又一次的抓住他的手。对方轻轻后退想要挣脱却被他的怒视制止,揭开袖口那白晳的手腕之上布满了点点烫伤。揪心的疼痛燃起他愤怒的焰火:“你每天都要承受这样的折磨吗?” 刻意的隐藏却又一次被发现,这个少年总是能够看穿自己,他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自己?“我已经习惯了。”陈逸飞轻轻的回答,仿佛是在安慰着自己又仿佛是在诉说着悲伤。 萧子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疼惜将他拉进自己的怀中,“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不再痛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愤怒的心平静下来。那秀发上的淡淡幽香让他闻了很舒适,似乎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份安心。 陈逸飞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想挣脱那突来的搂抱却不想激怒了对方,结实的臂膀强横而霸道不容自己有丝毫的反抗。耳边传来淡淡的话语,那低沉而浑浊的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怜惜于无奈,仿佛带着安抚的魔力使自己不再挣扎。使自己惊慌的心不再害怕,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安全的臂膀让自己来依靠。也许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但是那又如何?片刻的温暖对自己来说也已经是一个豪华的奢侈。 不再躲避不再抗拒,轻轻抬起双臂搂住少年的腰,自从那次夜宴之后,这个红衣少年的身影就会常常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从天而降的翩翩身影霸气凛然仿若天神降世,手中长剑柔如灵蛇飞舞。那漫天红叶是为自己而飘为自己而落。如此卑贱的自己还有什么好矜持。 “什么都不要为我做,逸飞再也不想让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伤害。”只是这样就好,让我暂时依偎在你的怀中,你的体温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让我偷偷思念你的目光,你的怜惜让我觉得自己不再痛。 “你不相信我吗?” “不,我信。就因为我信你才不能让你为我冒险。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他是个疯子更是个魔鬼。” “你还是不够相信我。” “我~,你不明白,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一个质子一个卑贱的男宠。就算我逃脱了他的魔爪又能如何?” “那就离开天闵回陈国去。” “你认为我还有那个机会吗?就算有那个机会,一个皇室中的耻辱回去了又怎会有立足之地?” 寂静,两人再一次的陷入沉默。萧子落的心是乱的是痛的,他暗暗的发誓,一定要让他幸福。陈逸飞的心是苦的是伤的。他默默的感受,从未得到过的温暖。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萧子落再一次开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日他突然像疯了一样拿着点燃的香支……”陈逸飞再也说不下去,昨夜的凌辱于疯狂太过痛苦不敢去回想。那个残忍的男人是自己永远的劫无法解开。 萧子落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把怀中的人拉了出来,然后开始仔细查看他手腕上的烫伤。这只手是昨日自己碰过的那一只。难道那个人是在向自己表示些什么?或者是在向自己宣告些什么。只是昨日在西凤殿内并没有其他,看来那个男人还真是不简单。那么会是谁呢?是谁在监视着自己。会是叶青吗?那个少年似乎并不会武功,那么他是如何监视自己的?还有他不应该是那个阴险的皇帝派来的吗,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第四十六章:此情非情 萧涵鹭再一次闯入西凤殿,这一次若红没有阻止,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萧涵鹭不明白这个丫头怎么会如此大胆,还老是和自己过不去,每次来都不给自己好脸色看。 气愤的他只想找那个蒙骗自己的人算账,也没有于这个丫头计较直接进了西凤殿,进入殿内却发现只有翟琦霖和叶青两人,那个骗自己的恶人并不在。气冲冲的问道:“萧子落呢?” 叶青似乎在想着什么出神没有回答,翟琦霖满脸的落寞向里殿淡淡的看了一眼。萧涵鹭觉得有些怪异却是没有多想直奔里殿而去,只是,当他踏入里殿又一次的楞住,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才会产生幻觉。自己看到了什么,萧子落怀中的人是谁?是……,是他,怎么会是他?这是什么情况?是自己疯了还是他们疯了,怎么突然感觉全世界的人都不对了呢。他惊愕的张开嘴,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逸飞急忙挣脱萧子落的怀抱退到了他的身后,萧子落冷冷的看着萧涵鹭,这人总是这么不识趣,做事不管不顾横冲直闯。“谁允许你进来的?” 萧子落的一声冷语让萧涵鹭一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这样严肃过。虽然以往也是很冷却是从没这么骇人,那严肃的面孔带着无尽的萧杀之气。只觉一种无形的泰山压顶之感觉袭来让自己无法招架,心中的愤怒也变的渺小。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皇家的高贵身份却不容自己软弱。“我~,你说过骗我对你没有好处的,为什么要骗我?”自己为什么要怕他,明明就是他先不对骗自己的。 “我是说过骗你对自己没有好处,可是我有说过不会骗你吗?”萧子落理所当然的回道。 “你~!”这人实在太可恶了,但是自己又说不出反击的话来。因为他确实没有说过不会骗自己的话。只是自己还是觉得委屈,大声嚷道:“你知不知道弄不好是会挨板子的,我刚刚被五皇兄当场抓到,还好五皇兄是信任我的,若是他怀疑我去偷取国家机密怎么办?”自己也够傻的,怎么就一时鬼迷了心窍相信了他的话呢?现在想起来真实后悔。 萧子落看着他那委屈的摸样,心里的怒气也缓和了许多。“被抓了?那你如何回答?”他很想知道那个俊美的皇帝当时是什么表情。 “我当然是如实回答了,不然怎么样?”萧涵鹭气愤的回道,随后又蔫了下来。“五皇兄口御,罚抄佛经三十二卷一百遍。”说道一半又故意看着萧子路把话拉长,一种幸灾乐祸的摸样。“你~,罚抄佛经四十二卷一千遍。” 萧子落听言一脸的无谓心中却在暗骂,好你个小人故意整我。一千遍是吗?你等着吧,反正你也没有规定多长时间抄完。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这还不是在于我自己。 萧涵鹭见他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不觉的奇怪问道:“你一点也不在乎吗?那可是一千遍啊,累也累死了。” “你还是关心你自己那一百遍吧。” “你~,真是好心当驴肝肺。”萧涵鹭说完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陈逸飞,他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搞在一起了,子落喜欢的人不是那个翟什么的侍读吗?这个陈逸飞自己是见过的,他可是四皇兄的人。四皇兄是什么人,连五皇兄当今的皇上也要理让几分的,他的人子落也敢碰?突然为萧子落担心起来,“你们~,你们搞什么?”难道不要命了吗? 萧子落回头看了陈逸飞一眼却没有说话,陈逸飞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举步上前拱手说道:“逸飞还有事,先行告退。” 谁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他轻轻离开。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萧涵鹭这才又道:“子落你不要命了吗?你知不知他是什么人?他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子落打断。“他是什么人不用你来提醒,我自是知道。” “知道你还~,你疯了吗?那翟公子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过分吗?”他实在是不明白萧子落到底在想些什么?既然喜欢那个翟公子为什么又要招惹陈逸飞?心中满是担忧还有些失望。 “你想的太多了,我于他们都不是你想的那样。”萧子落看得出来对面的这个少年是在担心自己,所以他耐心的说着。 “不是~?”萧涵鹭很怀疑,不是那种关系吗?那为什么要抱在一起呢,还有那翟公子的眼神中明明就有爱与依赖,仿佛还带着无尽的忧伤。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对,都不是。你不要在那胡思乱想了,你有时间为我担心还不如想想你自己。” 萧子落那最后一句话看似无意,听者却是一痛。萧涵鹭的全身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那个男人应该是早已经死了吧?那一晚自己在羞愧与慌乱中刺出的一剑足以要了他的性命。那夜之后萧子落再也没有提起过,自己也不敢追问到底如何了?好想知道他的状况又不敢听到他的消息。自己这是在怕什么,羞愧吗?不是的,自己早已经把萧子落当做知己更是亲人,在他的面前又有什么好羞愧。那么自己到底是在怕什么?心好痛好痛又像是内疚。只怪他骗的自己好苦好苦,满心的喜悦与最后的羞辱叫自己如何承受?如果一开始他就告诉自己他是个男子,那么自己就不会用错情丢了心。 萧子落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再理会陷入沉默的人而是向前殿走去。前殿之内翟琦霖依然安静的等在那里,萧子落突然感觉有些累。“琦霖你先回去吧。这几日就先不要去太学院了,等我伤好自会通知你。”这个少年太过单纯并不适合于自己接触太多,更不适合在这个浑浊的宫中于险恶的朝廷上翻滚。 第四十七章:夜探初悔 深夜,萧子落脱下红袍而是换上了一身黑色锦装,长长的秀发被一条黑绸缎带紧紧束起。 走出屏风,若红乖巧的站在一旁,见他出来开口说道:“殿下,李洪死了。”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尸体被挂在城外东门城楼之上。”说完,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萧子落的神情,这个男人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不奇怪一脸的平波,似乎那个人的死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的心突然有些恐惧,难道那个人的死是主子故意的?那人为主子除去了六王爷,而主子却为了不泄露秘密所以假借玉王爷的手又将他除去?面前的这个男人原来如此冷酷,那么玉王爷呢?虽然自己不了解玉王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自小进宫以来就听说过他的一切,那个男人应该也是一个蓉智而残忍的人吧。 “我出宫一趟,你在门外守好。”萧子落淡淡的吩咐,然后出了西凤殿。在黑暗的夜里他矫捷的身影如一只成年的豹子来回穿梭在那高耸的楼阁于城墙之上。 出了皇宫一路向北。萧子落知道,身后一直都有人在跟踪自己。所以他加快步伐穿过无数的繁华街道,最后来到一处农家居住的院落附近停了下来。暗淡的月光使人的视觉变得模糊浑浊。他警惕着向四周查看了一下然后推门而入。 小小院落的木门没有上锁。当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院内房屋的小门也同时被另外一人打开。这人一身青色儒衫脸色暗黄,似乎是大病初愈的样子。这人淡淡的看了萧子落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又回了房屋却是没有关门。 萧子落跟了进去带好门,进屋之后他先开了口:“你的伤好些了?” 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对他也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摸样。萧子落也不生气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接着说道:“伤好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男子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萧子落对于男子的不敬一点也不介意。“因为你的这把剑。”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摆放在桌子之上的腾龙宝剑回到。 男子听了他的话似乎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开口问为什么,萧子落接着说道:“也许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 “你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你救我的目的。”男子始终对萧子落不冷不热,似乎还有些警惕。 “我叫萧子落,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救你了?” 男子惊讶的看着萧子落,但是惊讶之色并没有保持太久而是很快变得无谓。“这也不能证明你救我就没有其它目的。” 萧子落轻轻的笑了一下,看来这个男子并不傻而且还很聪明。“当萧涵鹭唤你为悔儿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只是这把腾龙宝剑太过扎眼。这可是姚家的传家之宝,你就这样随意带在身上行走江湖也不怕姚祁赫将军寻到你?” “哼~!他若真的想寻我那在十年前便以寻到,如今对我来说他只不过是个外人。你到底想如何还是直接开口吧,我姚初悔从不欠人人情。” “不过只此一次,希望二殿下不要以为从此以后便可以任意指使我姚初悔,我可不是你的奴才。” “哈哈~!好,有你这句话就好。我萧子落从来不把任何人当做奴才,在我的字典里也没有奴才这个词。不过我希望你能保守你的诺言,此事一了我们各不相欠。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姚初悔深深的看着萧子落没有回答似乎有些为难。沉思片刻之后才道:“我不能保证绝对听从你的安排,我只能保证尽量配合你。因为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更有仇家追杀。你可以现在告诉我是什么事情了。” 萧子落紧锁眉宇。“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事,总之这件事有些难办更需要时间。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需要之时我自会派人与你联络。这几日你就安心的养伤吧。” 萧子落说完又沉默了一会,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随后问道:“能告诉我追杀你的人是谁吗?也许我可以帮助也说不定。” 对于他的好心姚初悔是一点也不领情冷淡的回道:“不必。” 萧子落哼笑了一下,这个人还真是冷呢,防备的心墙也够厚,看来这次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也不一定就真像自己想的那样。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必要在此多留下去。“那我就告辞了。”说完起身就准备离开。 姚初悔见萧子落要走,心里突然有些慌张。这人马上就要走了,如果还不开口就再也没有机会问,那份牵挂太过折磨一个人的心,无数次的犹豫终于冲破峡关开口问道:“他~,还好吗?” 离开的步子略一停顿却没有回头,黑夜之中的身影消失在小小院落,久久之后姚初悔的耳边才传来淡淡的话语:“他的好于不好你会在乎吗?” 姚初悔矗在原地默默的问自己,那个人的好与不好自己在乎吗?应该是在乎的吧,只是这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当自己故意羞辱与他伤害与他的时候不就是想与他撇清关系吗,现在又何必苦苦纠缠他的消息? 明明想甩掉麻烦现在却招惹来了一个更大的麻烦,这个萧子落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更是一个怪人,他刚才提到的字典是什么东西? 西凤殿门前,萧子落走后若红一直静静的守候在那里。这些日子里主子经常会在夜里偷偷出宫,他到底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谁也不知道。自己虽然很担心却也很放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如此信任那个人,他的沉稳他的心机还有他的果绝没有一处不让自己佩服,只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冷血的人怎么会让自己感觉很信任于安心呢?还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忠诚。 若红本在胡思乱想,这时却传来脚步声,趁着暗淡的月光来人越来越近。细望之下才看清原来是叶青,不免奇怪的问道:“叶青?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叶青双眼红润似乎才刚刚哭过,他谨慎而惧意的向殿门处看了一眼然后小声问道:“若红姐,殿下睡了吗?” 若红心里奇怪,这人这么晚了不睡觉跑来问殿下做什么?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很肯定的说:“恩,殿下已经睡下了。你怎么还不睡,哭过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叶青的双眼朦胧泪水就已流了下来。急忙小声说道:“好了叶青别哭了,小心吵醒殿下。你到底怎么了?” 叶青急忙收起泪水让自己尽量不哭出声来。“若红姐叶青好怕,叶青从小就是个孤儿没有亲人,叶青只求温饱不为其它。但是殿下好像很不喜欢叶青,今天上午殿下竟然要打死叶青。叶青没有做错事,殿下为什么不喜欢叶青?” 若红听到他如此说微微的笑了笑,心道这个小子也太胆小了点吧。不过也是,在这个皇宫之内又有几个做奴才的不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想到此处心也变得的柔软起来:“傻小子,殿下那不是不喜欢你更不是要打死你。” 叶青不信开口又道:“是真的,今日若不是翟公子替叶青求情,叶青早就被打死了。” “你呀~!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的,殿下那只是在试探翟公子而已。翟公子那个人太过心善了你不觉得吗?” 叶青似乎还是不明白若红的话,“是真的吗?若红姐不觉得殿下很讨厌叶青吗?” “若红不觉得殿下讨厌叶青呢。好了叶青,太晚了你还是回去睡吧。小心吵醒殿下那可就真的要挨板子了。”若红虽然很同情叶青,但是此刻殿下不在殿中绝不能让他在此逗留太久,再说这么晚了殿下也该反回了。 “恩~!谢谢若红姐,那叶青回去睡了。”叶青犹犹豫豫的转身离去,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那紧闭殿门。 萧子落见过姚初悔之后总觉的这个人不好掌控,虽然自己并不想把他怎样,更不可能像对待李洪那样用完就毁了。但是也不能让他太过自傲,看来自己要想些法子拿住他的心才行。 转回皇宫一路向西直奔西凤殿,却不想在经过后宫的一处殿阁之前发现里面灯火辉煌似有琴声传出,萧子落本也没有留意一晃掠过而去。却在下一刻又转了回来。因为在那一晃而过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于安。这么晚了于安竟然守在这殿阁门前,那证明了什么?也就是说那个阴险的皇帝今天是留在这里过夜了? 萧子落转回并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殿前竟然没有侍卫只有几个太监和宫女守在那里。这时殿内的琴声已经停止,又有两个侍女从中走了出来然后又把门轻轻的关好。于安见两个宫女出来上前问道:“皇上可还有什么吩咐?” 两个宫女互看一眼笑得暧昧,然后回道:“皇上说累了要休息,不用奴婢们伺候了。” 于安也笑着点了点,然后又道:“皇上很少来后宫,看来今日之后你们家的主子赵美人要风光喽。” 萧子落听后转身决然离去,没有多久就听见有人开始大叫:“走水了,走水了快就火啊。”又人在喊:“保护皇上,保护皇上。”还有人在喊:“快,快快,我的天呀,快去叫侍卫过来,快去。”这最后一声还能隐约的听出是于安那惊慌之呼。 萧子落带着邪恶的笑容消失在暗淡的月光之下。 第四十八章:预谋秋宴 一夜无梦,萧子落睡得无比安稳。此刻已过辰时他依然没有醒来,若红带着几个宫女端着热水于面绸安静的等在外面。如今是秋季转来天气渐凉,几个宫女的小脸似乎被寒气所袭冻得有些发红。 这时,西凤园外传来脚步声似乎还有些急迫。若红抬眼望去,只见萧涵鹭风尘仆仆而来。这个人怎么每次来都是这个样子,来的匆忙而又理直气壮。他当这西凤园是什么地方,他自己的鹭王府吗?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这才什么时辰就跑来扰人清梦了,真是可气。 若红看着来人越想越气,来人走到面前她也不理不睬只是挡在门前稳稳不动。意思很明显里面的人在睡觉不许打扰。 其他宫女早已下跪见礼,萧涵鹭本有急事想找萧子落商议。现在看到若红如此强硬挡在门前心里不免有些恶气。“进去通报,我找他有急事。” 若红抬起高高的下颚冲着萧涵鹭一声娇“哼!”就不在说话了。 萧涵鹭气的直跺脚,心道这个该死的丫头要是在自己府中一定杖必了她。也不知道萧子落是怎么想的,留这么个不懂规矩的丫头在身边。“你信不信我让子落打你的板子?” 若红听到他的恐吓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更加强硬。“二殿下是出了名的宅心仁厚,奴婢更没有做错事,二殿下是不会罚奴婢的。” 萧涵鹭一听怒火直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恶语开口说道:“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到妓院里去?” “你~!你无耻。” “你大胆,竟敢辱骂王爷。” “若红,让九王爷进来。”殿内传来淡淡的话语,声音不高不低却是沉稳威慑。其实萧子落早在萧涵鹭一进园子的时候就醒了。此刻他已经起身穿好了外袍。 门外的两人本是大眼瞪大眼互不相让,跪在旁边的几个宫女早已吓得浑身颤抖,生怕自己被殃及了池鱼。若红听到萧子落的吩咐慢吞吞的退到一边把门让开。 萧涵鹭恶狠狠的瞪着她,随后甩袖不理推门走了进去。若不是自己还有其它事情要办,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该死的丫头不成。 若红现在开始后怕起来,刚才若不是主子及时开口自己可能就真的要被治罪了。自己怎么如此大胆竟然敢骂王爷了? 萧涵鹭进去之后一扫先前的气愤,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担心自己的将来。“子落怎么办,怎么办?” 萧子落皱眉。“什么怎么办?” “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早朝五皇兄突然下旨要办赏菊秋宴。” 萧子落有些不明所以,这办个宴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那个阴险的皇帝好像向来不做无用功。难道又有什么阴谋?“赏菊秋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五皇兄还下旨凡是四品官员家中上满十五双华未出阁的女子都要参加。说是……,说是要给我选王妃。” 萧子落听语沉默,心道还真不出所料啊,果真是不做无用功。只是他急着给九王爷选妃是什么意思?看来那个俊美的皇帝不做媒婆还真是可惜了,先是给四王爷找了个异国公主,后是给自己弄个龙若公主,现在又要给九王爷整个官家小姐,真是无语无不佩服。 “那你挑一个不就是了,这有什么怎么办的?” “可是,可是我现在还不想要王妃啊。” “为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不喜欢那些娇滴滴的女子。” “不喜欢娇滴滴的女子?那你喜欢的是男子了?” 萧涵鹭楞住,大眼睛眨巴眨巴怒道:“你说什么呢?我在和你说正事。” “我也没和你开玩笑啊,我说的不是正事吗?那你说说你担心什么?” “我……,我觉得那些女子很讨厌,各个香艳喷鼻娇气无比。我喜欢的是那种清淡的钢柔的懂得武功的,最好能与我一起武剑游戏江湖的女子。” “那好像很难,以你的身份似乎不可能取那样一个女子。”萧子落一点也不吝啬的将冷水泼了过去。 “所以呀,我现在这不是找你商量吗?帮我出出主意吧,五皇兄说了,赏菊秋宴之后我必要选出一位女子迎娶回府中。若是我自己无法选出他就要亲自为我挑选了。”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不会想吗?我没有主意。”萧子落心道,我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那个龙若公主还不知道怎么甩掉,哪有闲心帮你出主意。 “你,你怎么这么无情啊,这都是你惹出来的知不知道?若不是你骗我去五皇兄的御书房去偷书,五皇兄怎么会想起给我找王妃的事来,” “想偷黄书的是你,自己笨愿意上当于我何干?”萧子落不但是撇清关系还顺便的小小羞辱了他一下。 萧涵鹭气馁早已没有心情于他计较,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说道;“我只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当时若不是想到五皇兄还有几个男侍在宫中,我也不会真的相信你那胡言乱语。” 萧子落突然抬起头脸色严肃了起来。“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 “你刚才说了什么?” “你怎么这么严肃,我说什么了?哦~!我说五皇兄有几个男侍收在宫中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朝历代天子有哪位没几个男宠的?而且那些男侍都是出自官家,是一些长得比较俊美的少年。就收在皇宫的北面四季园里。”萧涵鹭说完有气无力的抬起脸却发现萧子落的神色有些不对。怎么这么冷啊?五皇兄只不过是有几个男宠罢了,至于他这么生气吗?难道是在为姚姬气愤吗? “喂~你到底怎么了?其实五皇兄也很少招那些男侍侍寝的,不过……”萧涵鹭本是想安抚萧子落几句,不过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就没有再说下去。 萧子落见他言语犹豫,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有隐情。“不过什么?” 萧涵鹭被他突来的萧杀之气吓了一跳,心里一虚直接什么都说了出来:“不过我听说在五皇兄刚登基的那几年似乎有一位男侍很得宠,好像是叫什么清黎。” 萧涵鹭本以为自己说完萧子落会大发雷霆,却见他只是无所谓的起身向殿外唤道:“都进来吧。”先前等在外面伺候的几个宫女在若红的带领下都走了进来,然后开始为他更衣洗漱。 萧涵鹭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总觉得有点怪怪的,随后一想萧子落这个人平时本来就是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样子也没什么不同,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只是现在怎么办呢?到底怎样才能不用娶那些恶俗的女人回去当王妃啊?“我说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萧子落打理好一切又禀退了所有下人,这才又坐回椅子上说道:“办法有很多,不知道你想用哪一种?” 萧涵鹭一听立刻高兴了几分。急忙追问:“真的吗?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快说来听听。” “一是抗,就是以死抗旨。二是逃,你可以离开皇宫游戏江湖。三是装,你可以装傻装疯装病。四是骗,至于这个骗吗……,那可就是个细活了。” 萧涵鹭彻底沉默了,他考虑着萧子落说出来的几个办法,似乎没有一个是很好的。这抗旨怎么可以,外一闹不好是会连累自己的母亲和母氏家族的?这逃又能逃多久,早晚还不是被抓回来。这个装就更不行了,装不好露馅了怎么办?想到这里开口问道:“骗~怎么骗?那是欺君之罪会诛九族的。” “骗是要用技巧的,骗了他就不能让他知道,就算他知道了也得让他没有办法治你的罪。”萧子落冷笑,说道这里把声音放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萧涵鹭抻长了脖子听,声音越来越小可是他却听得很真切。慢慢他那清秀的脸先是放松后是愉悦,到了最后竟是高兴的跳了起来。“行,就这么定了就这个办法了。那你可有时间帮我安排?” 萧子落说完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你放心吧,我自会替你安排妥当。” 如果此刻萧涵鹭知道萧子落帮他出的这个主意又是一个陷阱,而且也因此改变了他的一生,那他就不会这么高兴了。 第四十九章:凄琴逐兮 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萧涵鹭的心情也立刻好转。在西凤殿内又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嘴里一直唠叨些有的没的废话。听得萧子落很是烦躁开口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萧涵鹭似乎一点也听不出萧子落的逐客之意接着唠叨:“子落,哪日出宫我请你吃饭吧。闵天城中新开了一家酒楼,那家酒楼的饭菜很有味道,酒也很特别,就连那里的服务方式也很有意思哦。保证你去了会喜欢”。说完见对面之人没有搭理自己,心想你不去拉倒我还省了呢,那里的消费可不是一般的高。随后又言:“哎~子落,近日闵天湖中出了一位很出名的小倌哦,你要不要去看看?那小倌长了简直就是个妖孽,那身子比女子还柔还软,那容貌比妖孽还妩媚。” 萧子落手中端着茶盏停在了空中,比妖孽还妩媚的男子?这样的男子自己似乎也见过一次。想后低头轻轻呡了一口茶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好啊,有时间去看看吧。” 萧涵鹭银笑出声。“呵呵~我就知道你好这一口。对了子落,你还不知道吧,昨夜后宫的沉香阁走水了,而且当时五皇兄也在。哎~!你说巧不巧,那个赵美人也够倒霉的,进宫四年第一次被皇兄选中侍寝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呵呵!听说当时五皇兄浑身带着冷气离开的沉香阁。有趣吧?就是可怜了那些奴才,听说当值的奴才和宫女们全都赏了板子,那个于安到现在还趴在床上呢。哈哈~哈哈~~。” “哎!~,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这有什么好笑的?那个赵美人失去了这个机会还会有下一次机会的。” “哼~!我看难,皇兄那个人我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他绝不会对一个女人回头第二次。” 萧子落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你是留在这还是离开?”他现在烦透了这个像女人一样唠叨没完的人。 萧涵鹭终于感觉无趣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西凤园,萧子落见他离开自己也起身出了西凤殿。若红一直守在外面见他出来急忙跟了上去,却被他举手制止说道:“我只是随便走走,你昨晚没有休息好还是回去吧。” 萧子落本想去御花园中散散步,一人闲散不知不觉间竟走过了头。前面一片湖水异常的美丽,湖边种着几棵精致的垂柳,小湖的周围满是杂草,那些杂草长的也是异常的茂盛。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光顾了。慢慢的走了过去,突然感觉有些累,这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可是为什么会感觉累他自己也不清楚,凉风吹来轻轻扶过面颊似乎很舒服。他坐了下来看着静静的湖水发呆。许久之后依然感觉很累,倒身躺在那茂盛的杂草之上。蓝蓝的天空白云漫流,清新的草香仿佛是那治愈心灵的良药。闭上双眼静静感受那空气中的无奈。 琴声?又是琴声,这个被人遗弃的小湖何来的琴声?悠悠扬扬,飘飘荡荡,柔柔和和,寻寻觅觅,好忧伤的一只曲子。不知这样悲伤的曲子是何人所奏?不过真的很动听。琴声不断的传来,萧子落竟然听着那忧伤的曲子睡了过去。 “大子落哥哥,大子落哥哥你来陪小子落玩了吗?” “是啊,那小子落高不高兴呢?” “恩,落儿很高兴呢,只是……,只是落儿好久没出去玩了,也好久没有见过母姬与父皇了。落儿好想念他们。” “小子落是在怪大子落哥哥对吗?怪大子落哥哥一直把小子落关在这个封闭的世界里?这里虽然应有尽有却不能满足你心中的寂寞对不对?” “大子落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伤心?落儿没有怪过大子落哥哥呢,落儿知道若不是大子落哥哥的话,落儿早就死了,落儿又怎么会怪大子落哥哥呢?” “小子落真是善良,大子落哥哥没有伤心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嗯?大子落哥哥也会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吗?” “当然,大子落哥哥也会有想不明白的事情,而且很多很多。”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吗,想不明白还要想多累多傻呀,呵呵……大子落哥哥是傻的。” “小子落很想念母姬和父皇是不是?那大子落哥哥让你去见他们好不好?” “好啊好啊。落儿好高兴呢,咦?大子落哥哥你怎么了?你也很寂寞吗?” 天心殿内,萧涵天的心情也很烦躁。先是九王爷胡闹来偷书,竟然想偷的还是那种不干不净的书,难道他没长脑子吗?连那个不肖子的胡话也信。若不是看在他母氏家族的人对自己还有些用处,真想好好教训他一顿。更让人气愤的是昨夜那场无明火,本打算在后宫中寻觅一颗新的棋子,经过自己多方面的考虑才选中了那个赵美人,却不想被扰了心情。那场火并不大只烧毁了楼阁的一角,只是那火来的太急也太过蹊跷了点。 近来事事不如意不顺心,龙若公主的婚事已经宣布出去这么久却依然不见任何动静。太后与李相的动作像是在雾中消失了一般没有踪影。萧子落不好控制又似乎在暗中计划着什么。朝中姚祁赫突然请离都城脱离了掌控。还有如妃,现在只有如妃的动作比较频繁却始终查不出她所谓何谋? 萧涵天放下手中的书籍唤道:“林绝。” 林绝守在门外听到唤声走了进去。“卑职在。”如今的他已经脱下暗卫的黑色锦衣换上了近身侍卫副统领的服饰。 “那边可查出什么消息?” “回皇上,家父今早来过信函。如妃最近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在三天前曾去过一次清黎公子的梅宛。”林绝程式化的回答着,说到此处停了一下见萧涵天没有说什么继续禀道:“还有昨日夜里二皇子殿下出了宫,至于去了哪里没有查出来。” 萧涵天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许久才冷冷的开口说道:“看来林老是真的老了,竟然连这种小事也会失手。” 林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是停了片刻之后才回道:“回皇上,昨日夜里除了家父之外还有两人在暗中跟踪二殿下,那两人似乎并不是一起的。其中一人半途退去,另一人与家父交了手,从武功和服饰上来看似乎是北契雪国人。” 萧涵天听后心里一惊,他没有想到一个萧子落竟然会引起这么多人的窥视。现在连北契的人都搀和了进来,不知道那些北契人在打什么注意?既然北契雪国已经有了动作,那么西卢陈国呢还有南戎于东且又会如何?昨夜跟踪的那另外一人会是谁自己似乎能隐约的猜到。那个人那么在乎陈逸飞,一定不会放过他吧? “退下吧,再多派几人跟着他。还有,查查那些北契人的踪影。”真想不到那人现在是越发的神秘了,现在连自己最精锐的探子都无法追踪于他。 “是”林绝答完安静的退了出来。 也许是进来的一切都不如意,也许是昨夜的那场无名火烧得萧涵天的心情一直都很不爽快。他起身出了天心殿向御花园走去。既然那个赵美人已经没有用处,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让她留在这个世上。 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只是秋天的到来让御花园中的花草变得暗淡无光。萧涵天漫无目的的走着,身后跟着一大堆的宫女太监于侍卫,他突然感觉有些烦。“你们都退下吧。”说完一个人向前走去。 林绝担心他的安全,思考了一下还是举步跟了上去。却不想惹来萧涵天的威喝:“你也退下。”听到此言林绝只好停下脚步站在原处看着他一个人慢慢的走去。 萧涵天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在找什么只是没有目地的走着,当他在沉思中清醒过来时竟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宫北四季园附近。这里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过,不知道当年的那个少年如何了?那个少年不是很美也没有女子的柔软,只是像他的名字一样清黎清爽而安静罢了。如今的他应该也变了吧?只是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子,是忧是怨还是更加的仇恨? 琴声?好熟悉的琴声,有些忧愁有些悲伤似乎还有些思念。萧涵天逐着琴声而去,那被岁月的风霜吹得暗淡凌破的小小亭阁浅浅地藏在几颗垂柳树旁。亭内石凳之上坐着一个男子,男子穿着一件青色的袍子,那袍子的颜色也有些陈旧似乎穿了许多年。只是那男子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长及到快要袭地而落。男子面前摆放着一张古琴,那古琴却是很鲜亮,似乎是很受主人的爱戴,纤纤玉手熟练的在它的身上拨弄着。 第五十章:清黎于痴 萧涵天默默的看了一会然后举步走了过去,那男子似乎一直沉浸在琴声之中并没有发现有人走了过来。 “清黎”萧涵天开口唤了一声。 男子被一声突来的唤语惊到,手中的节奏陡然一停。那张古琴似乎是承受不住主人的突然停止,只听“噔”一声,琴弦竟断了一根。 男子惊愕的抬起头望着对面的来人,眸中带着不可置信带着欣喜似乎还有许多看不出的情绪。他只是愣在原处,既没有起身跪拜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已被琴弦崩伤流出滴滴的血渍。 萧涵天微微皱眉走近他的身边再次开口:“清黎近年可好?”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跪了下去,把头低得很低声音似乎还有些颤抖。“别清黎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涵天没有扶他,只是双手背在腰后淡淡的说道:“起来吧,多年不见你成熟了许多。” “谢皇上,清黎是成熟了许多。也……”多年前的那个单纯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不会再撒娇喊着要什么爱情,不会再奢望那虚假的宠溺。如今也学会了许多也懂得许多,懂得什么是人心,懂得什么是阴谋,更懂得了如何去恨。 萧涵天坐到石凳上简单的看一眼那张断了弦的古琴,又看了一眼别清黎袖下的手开口问道:“你身边伺候的人呢?”难道他出来都不知道带个人吗?这么偏僻的地方谁也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别清黎安静的站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他如此问突然有些忧伤,犹豫了一下回道:“回皇上,如今清黎身边没有人伺候。” “你说什么?”萧涵天惊讶,还有些压抑的微怒。自己不是不知道在这个宫中那些妃嫔于男侍们如果没有自己的维护与宠爱必定会日子不好过,家族有些财势的还好些,若不然连生活都是问题。可是清黎公子毕竟曾经得到过自己的宠幸,如今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别清黎不敢抬头看前面的君王,多年不见的他也变了许多。似乎比以前更加深沉更加冷酷也更加的霸气了。“近年来清黎身边只有小春一人伺候,却是在去年冬天患了恶寒不治。” 萧涵天没有再问,因为他明白肯定是那些太监司的奴才们故意为难于他没有派人过去。看来于安那个狗奴才的板子还是打的少了。他心里这样想着一时没有开口,别清黎也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 这时突然传来叫喊声。“父皇”萧涵天于别清黎同时望去,只见一个红袍少年站在不远处一脸的兴奋之色。“啊~父皇,真的是父皇哎。”少年兴奋的叫着,然后飞快的跑了过来。 “父皇~落儿见过父皇,落儿终于见到父皇了,父皇落儿好想你。”少年飞奔而来跪在萧涵天的脚下先是磕了一个头。然后竟一把抱住他的腰,还很不客气的趴在他腿上叫嚷着,一脸的满足于幸福。 别清黎楞住,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如此高大的一个男子竟然就这样没有形象的抱着天闵皇帝的腰?这种景致实在是太诡异了。 萧涵天先是一愣后是愤怒。这个该死的家伙在搞什么鬼,他不是很不愿意叫自己父皇的吗?今日竟然叫得如此顺口还死死的赖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真是想一掌劈死他。 只是,为什么他的身上于发上会有杂乱的枯草?如此肮脏于疯癫哪里还像是一个皇子?“放肆,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给朕起来。”说完伸手下意识的想拨开赖在自己身上的肮脏人,却不想对方一动不动。这才想起来对方是有武功的内力也比自己深厚,这让的他怒火更加旺盛恨恨的直咬牙。 少年被他的喝叱吓了一跳,委屈的抬起头双眼朦胧的看着他。萧涵天被那清澈的双眸一望心里竟然莫名一痛,却在下一刻就听到“哇~”一声,少年大声的哭了出来。“哇呜~父皇不疼落儿了,呜呜……父皇不要落儿了,可是落儿想念父皇啊,呜呜~~~” 别清黎先是被萧涵天的一声怒喝吓的一抖,现在定下心来看着有些痴傻的少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少年是二皇子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是那个害自己永远活在痛苦与仇恨中的女人的儿子。 萧涵天发现自己只要一遇到这个二皇子就会被气的发疯,就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想杀人的冲动。强行忍住心中的怒火安慰自己,不要发火不要生气,这人对自己还有用不能杀,不忍则乱大谋。 “你还不起来?这样趴在朕的身上成何体统?朕又何时说过不要你这个儿子了?”萧涵天咬牙切齿的冷声说道。此刻任何一人看到他的表情都会觉得无比恐惧,只是面前的少年却似乎完全看不出来。 “那父皇还要落儿吗?父皇不是不喜欢落儿的对不对?”少年不依不饶的追问。 萧涵天很久以前就很佩服这个家伙的表演能力,现在是更加的佩服了。只是不明白他演这一出是为了什么?是想给自己不痛快?哼~!既然你想演那朕就陪你演下去,朕到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程度? “落儿怎么会如此问?父皇又怎么会不要落儿?”萧涵天突然变了脸,变的很慈祥也很柔和。伸出手温柔地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接着又道:“落儿快起来吧,地上凉若是受了风寒你的母姬会伤心的。” “恩~落儿很乖很听话的,不能让母姬伤心。”少年开心的笑了,依依不舍站起身来,然后又好奇的看了别清黎一眼开口问道:“父皇他是谁?” “他?是他清黎公子。”萧涵天回答。 别清黎见二皇子问到自己便施身跪了下去。“别清黎见过二皇子殿下。” 少年好奇的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心里很不舒服。清……黎?好像在哪里听过可又没有印象,看着他那一头漂亮的长发很不高兴。“哼~!落儿讨厌你不要和你玩。父皇,落儿饿了落儿要吃糕点。” 萧涵天满脸黑线,这家伙搞什么鬼竟然说出这么可恶的话来。随后也不想于他深究:“既然落儿饿了,那父皇让御膳房给你做很多的糕点来可好?” “真的吗?谢谢父皇,落儿就知道父皇最疼落儿了。落儿要去天心殿于父皇一起吃。”少年高兴的跳起来还拍着手。然后拉起萧涵天的袍袖就要走。 萧涵天起身看着别清黎说道:“起来吧,朕明日再来看你。” 少年很不满意萧涵天跟别清黎说话,还不等别清黎回话就撅着嘴大叫:“父皇,落儿好饿。” 萧寒天皱眉,不着痕迹地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去,别清黎抬起头看着离去的两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是恨是嫉还是别的什么。这种滋味很苦很涩也很痛。 那个女人的儿子,上一次落马竟然没有摔死他,如今还能得到那个人的如此疼爱。姚梦莲你加在我别清黎身上的痛苦我一定要还给你,而且还要还给你千倍万倍。别清黎心里暗暗的下着决心。 少年一路蹦蹦跳跳的跟在萧涵天身边,路上一会看看这一会捅捅那显得无比开心无忧无虑。萧涵天默默的走着看着。他不明白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他还在装,这种让自己摸不清看不透的感觉让他突然升起一种杀念,冷冷的开口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少年疑惑的抬起头,清澈的眸子满是不解。“父皇你在问落儿吗?落儿要吃好多好多的糕点。” 萧涵天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死死掐住死穴:“朕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要跟朕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父皇,落儿好痛。”他不明白他的父皇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严厉。他心里很怕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的父皇。 “侍卫统领杨虎参见皇上,参见二皇子殿下。”正在僵持之时杨虎带着十几个侍卫走了过来跪在两人面前。杨虎此刻低着头心里却在发虚,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他不知道皇上与二殿下这是在做什么,虽然两人站在那里没有动姿势也很亲密,但是自己是懂得武功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暗涛凶涌。只是二殿下于自己有恩在先,如今不管原委如何自己都不应该躲避。想后开口又道:“皇上,你已经离开多时,林副统领担心你安危,所以……”希望不要像自己想的那样,不然这次之后皇上一定会记恨自己。 萧涵天满眼锐利的看着杨虎,许久之后才缓缓放开萧子落的手。“都起来吧,摆驾天心殿。让御膳房准备糕点二皇子殿下要品尝。”说完阔步向前走去。 “是,皇上。”杨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看了萧子落一眼,只是这无意的一眼又是让他的心一惊,这二殿下的神情怎么如此怪异?似乎有些太过幼稚,而且眼中还有着隐约的雾水。他急忙转过脸去不敢再看,难道二皇子殿下这是要哭?不会吧?不敢再回头急忙带着手下跟上前面的君王,希望二殿下不要记恨自己看到他哭的样子,不然今天可就亏大了,得罪了皇上不说再得罪了二皇子殿下,那以后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第五十一章:初傻谜团 天心殿,萧子落守着满桌的美味糕点吃的无比开心,萧涵天禀退了所有人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身旁这人不再和自己怒视不再和自己吵架,也不再说那些大不敬的话。他一直等,等他显露原形。可是这人却始终一副孩童模样幼稚的很。这人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做戏竟能做得如此逼真。 “落儿最近都做了些什么?”萧涵天终于开口。他一直盯着萧子落看不想错过他的丝毫表情。 “嗯?睡觉啊,还有……聊天。”萧子落一边吃一边说着,弄的满脸都是糕点。 萧涵天凝眉,这算什么回答?难道他整天出了睡觉就是与人说话不成。他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聊天?落儿都和什么人聊天,又聊了些什么?” “与大子落哥哥聊天啊,我们什么都聊。聊好吃的聊好玩的还聊……心情,对就是心情。” “大子落哥哥?”萧涵天有些迷惑,在几年前就听他提起过什么大子落哥哥,只是当时自己以为是孩童的胡言。如今却再次提起“大子落是谁?” 对面的萧子落似乎有些迷茫想了很久才回道:“大子落哥哥就是大子落哥哥喽。” 萧涵天气绝,他发现他和现在的这个萧子落无法沟通。这人根本就是在和自己作对。“子落不就是你吗,何时又多了一个大子落?” “不是的不是的,大子落哥哥是大子落,落儿是小子落。不过……,大子落哥哥就是小子落呢。” 这是什么理论?这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一个意思都是他自己。萧涵天深思了一下然后又问:“那你们都聊些什么?” “嗯~!落儿说很想念父皇与母姬,大子落哥哥说他很累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情?告诉父皇那是什么事,也许父皇可以帮他想明白。” “落儿没问过啊。” 萧涵天有些失望,却在这时又见对面之人说道:“不过落儿好像是知道哦。” “那落儿说来听听。” “嗯~!落儿也不太明白,大子落哥哥好像是有心事呢。” 萧涵天终于发现对面这人的智商有问题,这根本就是个痴儿。可是他明明就是萧子落,就是那个深藏不露而又无法无天的萧子落。难道他得了失忆症或者是别的什么怪病,还是说他的表演能力太过逼真连自己也半信半疑了。但是他如此辛苦做戏为了什么?如果为了欺瞒自己当初又何必在自己面前坦诚相见,难道是为了那个人不想迎娶龙若公主?或者是想躲避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只是他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处只会更加危险罢了? “来人呢,传御医。”萧涵天想后还是决定确认一下,他到要看看这个家伙在搞什么鬼。 没有多久御医便来到了天心殿,这位御医是太医院中资格最深的一位姓任名海。任海为萧子落把脉许久只是皱眉不见言语。萧涵天一脸无波只是耐心的等待。 许久,任海起身离开床榻来到萧涵天的面前跪倒。“禀皇上,二皇子殿下身体康健没有任何病状。” 萧涵天微挑俊眉,这个家伙果真是在演戏。只是内心深处总是感觉得少了点什么,总是感觉哪里不对,现在的萧子落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你可确定?那为何二殿下会突然性情大变,而且看上去智商似乎有些问题?” 任海为难,这二殿下以前不就是如此摸样的吗?为何皇上如今会这般问法?深思之后回道;“微臣可以确定二殿下的身体绝对没有任何病症,如果皇上还是觉得不放心可以试一试……” 萧涵天见任海言语含糊有些微怒。“如何?还不快快说来。” “是皇上,微臣觉得二殿下的身体不但没有病症而且还非常的健康,如若说他的性情突然有所改变,那微臣建议皇上请来僧人或者是道者来为二殿下看一下,也许能查出点什么。”任海早已吓的浑身直冒冷汗,这二殿下明明就没病可皇上非说他有病,自己也只好随便找个法子搪塞过去。 萧涵天沉思,任海的话似乎有些道理。虽然自己一向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现在的萧子落该如何解释?也只能用这个办法再试一试,如果再查不出什么那也就证明了他是真的在演戏。想后说道:“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任海终于放下心来慢慢的退了出去,心道可算是逃过一劫。 这时萧子落从床上坐起身来唯唯诺诺的看着萧涵天,清澈的眸子中似乎有些不解和委屈。“父皇,落儿没有生病,落儿不想喝药?” 萧涵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又乱又烦不想与他废话搪塞道:“父皇没有说落儿生病,只是担心落儿生病罢了。落儿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回西凤殿去吧。”他现在对这个痴傻的二皇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更不想看到他。 “不要,落儿不要回西凤殿,落儿要与父皇一起睡。” 萧涵天郁结,这又是什么情况?他要和自己一起睡?难道他是真的疯了真的傻了,还是自己对他太过仁慈才让他如此放肆?“放肆,快回你的西凤殿去。” “呜呜~~落儿要和父皇一起睡吗,落儿想念父皇,呜呜~~父皇好坏一点不疼落儿,落儿要找大子落哥哥。呜呜~~~大子落哥哥疼落儿陪落儿一起睡,呜呜~~!” 萧涵天在心里恨恨的问自己为什么还不一掌劈死他,他这是在胡闹胡说些什么?还要什么大子落哥哥陪他睡觉?难道……难道他是在说那个无法无天的萧子落,那个心机深沉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萧子落曾今抱着他一起睡觉?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无名的怒火,这怒火来莫名来汹涌只是他自己却没有发觉。 痴傻的萧子落吵闹不休,连守在殿外的太监宫女和侍卫们都能隐约听到他的哭闹声。一向木头脸的林绝微微皱眉,杨虎像是身上长了跳蚤浑身不自在扭来扭去,宫女太监们个个脸色古怪,只是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 萧涵天强忍怒火压住体内四处流窜的真气不让自己走火入魔。那个人真的抱着他一起睡觉?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这皇家的脸面都丢到哪里去了。“落儿要留在天心殿睡也可以,不过落儿要答应父皇一个条件。” 痴傻的萧子落擦干脸上的泪水。“真的吗?父皇真的让落儿留下来吗?” “君无戏言~不过朕也说了,落儿必须答应父皇的一个条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他只想明白一些东西,而那东西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什么条件?”痴傻的萧子落很兴奋,眼睛睁的老大仿佛是在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告诉父皇你的大子落哥哥到底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痴傻的萧子落迷茫,似乎是在想如何回答他的问题,许久之后歪着脑袋说道:“父皇,落儿不是告诉过父皇吗,大子落哥哥就是大子落,也就是小子落啊,父皇好笨都听不懂落儿说的话呢。” 萧涵天气绝,现在的这个萧子落不但无法沟通还敢说自己笨。但是自己又好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既然你就是他,他就是你,那你让父皇见见他可好?” “这……,落儿做不到。”痴傻的萧子落有些委屈。 “为什么?” “因为大子落哥哥在睡觉啊,落儿都喊不醒他呢。” “睡觉?他在哪里睡觉?”萧涵天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落儿也不知道那是哪里,只知道那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子落哥哥说那叫像由心生。那里有好多好玩的好看的。有高楼大厦,有电视机电风扇,还有无所不能的电脑哦。对了,还有能在天上飞的飞机呢。” 萧涵天彻底被这个痴傻的萧子落弄得一塌糊涂。他终于放弃不在追问,他现在要静一静好好想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转身来到桌案前坐了下去,痴傻的萧子落见他不在追问,也不赶自己离开就高兴的玩了起来。 第五十二章:重重迷雾 萧涵天拿起桌上的奏折看着,北契雪国国君送来国帖,说是要在年底派来使节进贡特产以示两国友好。他丢下此折拿起另外一折打开看来,西卢陈国也要在年底派来使者送来敬奉,说是表达多年来对七皇子陈逸飞的照顾。哼~!真是内忧未除又惹来外患,西卢近年来养精蓄锐已经兵强马壮,只是照我天闵却还差的远了不足为患,但这北契雪国又是何意?虽然他们人强马壮,可是多年来的皇室内斗早已国库空虚。加上于东且国土相壤连年摩擦不断早已是内忧外患,竟然还有余情来我天闵凑热闹? 萧涵天放下手中的奏折,外面早已天黑。转首却见痴傻的萧子落正趴在地上玩得不亦乐乎。他不仅有些好奇起身走了过去,这人拿着毛笔在宣纸之上胡乱的涂画着,只是他画的那些东西让人无法看懂。而且还画了好多张丢得满地都是。 弯腰拾起地上的纸张一一看来。第一张似乎画的是楼阁,不过有些太高也不怎么美观。第二张画的是个女子,有些像龙若公主却是成熟许多,穿的衣服也很怪异又很暴露。第三张画的是……这是什么东西?似乎是一只大鸟却又不是。这第四张就更加古怪了,完全看不出来形状。“落儿画的这些都是何物?” “这就是落儿跟父皇说过的呀,落儿无法让父皇见到大子落哥哥,更无法带父皇去那里见他,所以就把那里的东西画出来给父皇看喽。” 萧涵天侧首看着痴傻的萧子落,满脸真诚没有丝毫的虚假。“那落儿说说这个是什么?” 萧子落拿过他手里的纸张一一打开说道:“这张画的是高楼大厦,这里能住好多人哦。这张画的是大子落哥哥的妻子。” “何为妻子?这不是龙若公主吗?”萧涵天不解问道。 萧子落抬起头想了一下说道:“妻子就是王妃喽,就像父皇和母姬一样。可是这个不是若儿妹妹,她叫奇龙若。” “你说什么?你是说这个女子是大子落的王妃,而且不是龙若公主是另外一个人?” “对呀~这个女子是我偷偷看到的,大子落哥哥很不喜欢她。还说要把她休掉呢。” 萧涵天的思维现在又开始混乱,难道他说的大子落根本就是他自己的将来?他是说将来会迎娶龙若公主却不喜欢她?可是这张画上的女子明明就是龙若公主他却说不是。“那么这一张又是何物?” “这张画的是飞机,飞机可以在天上飞哦。里面可以坐好多好多的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萧涵天没有说话,因为他现在很惊讶。如果这个飞机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且不是神物? 萧子落接着道说:“这一张画的是枪,而且这个只是其中的一种叫手枪。是用来打坏人的,拿在手里只要轻轻一钩就可以打倒坏人了。” “有这么厉害?只不过是个暗器罢了。” “不是的不是暗器,虽然落儿没见过暗器,但是落儿知道只有会武功的人才能打出暗器。可是这个手枪却是什么人都可以用哦,就算是一个孩子拿着它也可以打倒坏人的。” 萧涵天虽然表面没有任何变化,可是他的内心却早已波涛骇浪。那个飞机可以在天上飞行也就罢了,只是这个手枪,如果天闵的军队有了这样的武器且不是天下无敌?他抬起锐利的鹰眸看着对面之人。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为什么自己的心好像是缺少了什么? “父皇你不饿吗?我们用晚膳吧,落儿告诉父皇一个秘密哦,大子落哥哥在宫中酒库酿了好多酒呢,那些酒很特别的,落儿让人取来给父皇品尝好不好?”正在萧涵天沉思之时萧子落言道。 萧涵天看了看他,其实自己早就知道他派人去酒库酿酒之事,经过调查知道并不是在策划些什么,也就没有深究随他去了。现在听他提起也没有太过意外而是转身向殿外唤道:“来人呢,传膳。” 没有一会的功夫天心殿内就摆满的美味佳肴。二人各坐两侧,周围站满了伺候的宫女于太监。萧涵天浅浅的尝了几口就不在动。萧子落虽然吃的也不是很多,却是能看得出他很开心。 “皇上,酒取来了”一个小太监进来禀告,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各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两个很精致的小小木桶,萧涵天看了一眼有些奇怪,这酒为何要用这种东西收藏却没有开口问。 “恩~呈上来吧。” 萧子落开心的笑着,清澈的双眸没有丝毫杂质只是真诚的表现着它的热切,看着这样的他萧涵天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这时小太监已经将酒倒好退到一边,萧涵天低头看去,酒杯之中那三分之一的深红带紫艳灿而丽幻,如夜月怒放的紫莲神秘而悠远。芬芳的果香飘来幽雅而清淡,仿佛是轻轻的,缓缓的,流入鼻间。举杯微啜轻饮,酒液入口如珍珠般的圆滑紧密,如丝绸般的滑润缠绵,让人不忍弃之。然而这味,似乎有些涩,有些酸,有些咸,还有些苦,最后才是那无比的香甜。 萧涵天惊奇,这酒尽然会有如此多的滋味,就仿佛是在品尝人生一般绚丽多彩。萧子落大叫:“怎么样怎么样,父皇喜欢吗,父皇到底怎么样吗?” 萧涵天笑了,那笑依然很轻很淡似乎不是一个笑容。“不错。落儿的手艺真让父皇惊讶。” 萧子落被他说的一愣,然后抗议性的说道:“这不是落儿的手艺是大子落哥哥的手艺,这是落儿的心意。这酒是大子落哥哥酿给那个人喝的,落儿才不要给他喝。落儿要给父皇和母姬喝。” 萧涵天皱眉,难道这酒是他刻意为什么人酿的不成?“落儿这话何意?” “落儿再告诉父皇一个秘密哦,大子落哥哥酿这酒是要给那个陈逸飞哥哥喝的,大子落哥哥说,这酒就像他的人一样美丽光彩夺目,像他的人生一般,苦中带咸,酸中有涩,不过最终一定会幸福甜美。” 看来自己一直都没有猜错,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人,只是他的情感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刻罢了。“撤了吧。”这酒虽美却已失了温度变得干枯无味。 萧子落见他不再饮用很是失望。“父皇不喜欢吗?” “这酒虽好却是太过柔和,不适合父皇的口味,朕想你的母姬一定会喜欢。”萧涵天没有温度的回到。 晚膳过后,萧子落又开始吵闹起来,纠缠着萧涵天于他一起同榻。满殿的宫女太监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如此愤怒的皇帝是他们从没见过的。同时也为二皇子殿下捏着一把冷汗,也更加佩服他的胆量。 萧涵天现在很后悔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他留在天心殿。“放肆,你闹够了没有?” “不吗落儿要与父皇一起睡吗,父皇说话不算话。呜呜~~~” “来人呢。”萧涵天现在很想杀了他,让自己陪他一起睡?自己还没疯,再说他又不是一个孩子,看着他那几乎比自己还要高大一点身材宁眉,如此没有规矩成和体统。 林绝听到唤语带着两名侍卫走了进来。“卑职在。”心道,看来皇上已经到了极限,这回二殿下是死定了。 只是等许久,依然不得发令,只见那伟大的天闵君王被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握,自己似乎还能隐约听到那咬牙切齿的磨牙声。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二皇子依然哭闹不停,似乎一点也不看出自己就要大难临头。林绝跪在地上皱眉,自己从没见过这样愤怒的皇上,也从没见过这样诡异的画面。看来他们的君王已经变了,变得有人气变得更加有耐力。 “于安玩忽职守办事不利,赐廷杖三十。”萧涵天终于开口。林绝惊讶,宫女太监们也惊讶。这二皇子犯错与于安什么关系啊?看来自己也要加倍小心了,说不准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林绝领旨带人出了天心殿,倒霉的于安昨日才刚刚挨了板子正倒在床上哀嚎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厄运还在后面…… 第五十三章:同榻相拥 “全都给朕滚出去。”萧涵天登基以来第一次如此高声大喝,那音量仿佛要震榻整个皇宫。天心殿内所有人的耳膜几乎被震破,两个胆小的宫女竟一时失神吓得跌倒在地,眼快的小太监急忙上前拖起就往外逃命。此时不逃等待何时? 萧子落也被这一声大喝吓得同时愣住,脸上还挂着来不急收起的泪水。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天心殿内此刻完全笼罩在死亡的气息之中。 萧涵天那气得发僵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垮步上前拖起呆愣的人儿就往里殿走去。来到里殿的龙榻前,他毫不怜惜的将人丢了上去。“你想让朕陪你睡是吗?那朕就满足你的愿望。” 萧涵天的眸中是那无尽的火海,再也无法忍受这人的幼稚于胡闹,他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报复自己?用这种无聊的方法来报复自己?伸手扯向他的衣袍,暗红色的丝绸缎袍被无情的利爪撕裂,瞬间离开了他的身体。他到底在想什么,在考验自己的耐力吗?为什么还不反抗,他的武功不是比自己还要好的吗?为什么还不露出他那霸气的双眼,他不是一直很嚣张不惧怕自己的吗? 痴傻的萧子落终于在惊愕中反应过来,“啊,父皇你做什么?呜呜~~~”他好怕,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可怕的父皇,他的父皇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恐怖?不停的躲闪着,颤抖的身躯蜷缩在床榻的角落里哭泣着“呜呜~落儿好怕,父皇不要打落儿,落儿再也不敢淘气了。” 难道这样还不够?这样的羞辱还不能打破他的计划是吗?萧涵天看着这样懦弱的萧子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似乎那里在痛,而且还非常的痛,痛得他快要无法呼吸。再次伸手扯向他的裹衣,只听又是“嘶啦”一声,对面人儿的上身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细腻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气息,也许这样才够,也许这样才能让自己再次看到那双渴望的眸子。 “啊~父皇饶了落儿吧,落儿要大子落哥哥。呜呜~~落儿再也不淘气喊着出去玩了。” 萧涵天缓缓闭上双眼,不想再看那双纯洁而清澈的眸子。那眸子虽美虽真却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他想看到的是那双蓉智、深沉、高傲,霸气还带一点狡捷的眸子。难道那双眸子消失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彻底的消失了? 慢慢平息下来的怒火变得无力,突然感觉很慌乱很无助,就像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母亲闭上双眼永远离开自己时的那般惊慌那般无助,那个人也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是吗?不知是哪里来的软弱,再次睁开双眼,没有了萧杀没有了愤怒,换上的是那无尽柔软。 萧涵天无力的跌坐在龙榻上,看着那被自己吓得失魂落魄的人儿,可怜的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着。那畏惧的脸颊上还挂晶莹的泪水,这个少年是自己的皇儿是自己的二皇子,并不是那个心机深沉无比嚣张的人。伸手轻轻抚上那亮丽的秀发:“落儿不怕。” 哭泣的人儿呆住,他不明白,他思念的父皇又来回了,还无比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发丝,这样的父皇一点也不可怕,伸出双臂扑进他的怀里。“父皇~!呜呜~父皇不要不要落儿,不要不理落儿,落儿好怕,落儿好寂寞。呜呜~” 萧涵天被他的举动一惊也是愣住,很多很多年以前,好像自己也这样哭过也这样叫过。趴在那个已经凉透的尸体边,说过好怕说过好寂寞,祈求着她不要离开自己不要丢下自己。“落儿不怕,落儿还有父皇在身边。” 天心殿内的烛火突然变得柔和变得忧伤。萧子落一直哭啼着,萧涵天一直沉默着,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许久之后哭啼的人儿终于停了下来,他软软的依偎在他父皇的怀里。“父皇你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悲伤?” “没有,父皇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父皇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情?”萧子落抬起红肿的双眼看着萧涵天,为什么父皇和大子落哥哥都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呢? “当然” “也是很多很多吗?” 萧涵天皱眉低头看了他一眼。“是,很多很多。” “为什么父皇会和大子落哥哥一样,都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不明白呢?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吗,多累多傻啊。难道父皇也傻了?” 萧涵天那柔软的心突然燃起气愤的星火,这个痴傻的萧子落和那个嚣张的萧子落都一样很有本事。那就是可以在瞬间挑起自己的怒火。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发脾气淡淡的说道:“落儿总是说什么大子落哥哥,难道你的大子落哥哥就那么好?” “当然了,大子落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大子落哥哥可是无所不能哦。” 萧涵天不肖的冷哼,什么无所不能,只不过是武功高了点,心机深了点罢了。“既然落儿说你的大子落哥哥什么都会,那落儿跟他都学会了什么本领?” “嗯~!”萧子落认真的思考着“落儿学会了好多好多哦。落儿学会了唱歌学会了讲故事,落儿唱给父皇听,讲给父皇听好不好?” “哼~!你的大子落哥哥还会唱歌讲故事?”真是不可思意那个人还会这一套,回想起他于自己的一些过往感觉不太可能吧。 “对呀!大子落哥哥经常在睡觉前给落儿讲故事的?虽然大子落哥哥从不唱歌,但是落儿就是跟他学会了许多好听的歌。” “那落儿就唱来,讲来听听吧。” “恩~好的。但是父皇,落儿好冷。”萧子落委屈的说着。 这时萧涵天才发现怀里的人儿还光着上身,扯过床榻上的丝绸被子将他裹好搂在怀里,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对待一个人,但做起来却是一点也不觉的突尔。怀中的人儿开心的笑了,然后开始慢慢的哼唱着。 我知道这一刻你已经变了 可是我还能对你说些什么 你走以后留下的只言片语 粉碎我的心 缘来缘尽就只在那一瞬间 有多么危险 我真的不想清醒我不想 当它是梦一场 我真的不想清醒我不想 痛快的哭一场 在梦中,伤了你, 在梦中,伤了我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作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无数的歌儿一曲一曲的唱过,新奇、怪异、然而却很容易懂也很好听。萧子落唱了很多首,最后竟然喊着累不再唱了。萧涵天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听着,原来自己是这么的不了解那个人。如果再有机会是不是应该去稍微的了解一下他?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惊奇。 “从前有一只很痴情的老鼠,这只老鼠竟然喜欢上了邻居家的一只猫。这个只老鼠很爱很爱那只猫哦,但是它知道那只猫很高傲,更是自己的天敌,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要如何吃掉自己。所以它就经常的跑去逗弄那只高傲的猫,因为它无法停止自己对它的思念想要见到它,也是因为如此,那只高傲的猫就更加的仇恨于它。可是不久,它们居住的村落闹了饥荒。村落里的所有人都饿死了。那只高傲的猫也饿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这时,这只老鼠走了出来。它站在那只猫的面前说道,你吃了我吧,这样你就可以活下去了。高傲的猫很奇怪,自己每每都抓不到它,可它现在却自己来送死。它问为什么?老鼠说,因为你就快要死了,如果你死了我也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既然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还不如让你吃掉我,也许这样在将来你还会偶尔的记起我。” “后来呢?” “大子落哥哥说,后来那只猫儿就真的把那只老鼠吃掉了,而且也不曾记起那只救过他性命的老鼠。父皇你说那只猫为什么那么无情?它好坏,落儿不让他吃掉那只老鼠。” “那就不让它吃掉好了。” 深夜,秋风欢快的呼啸着,闵天城中人人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而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一对人儿也在寂静中睡去。 第五十四章:醒惑怒来 卯时,萧涵天缓缓睁开双眼。初醒的他有些迷茫,自己怀中睡着一个人,还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腰,他这才想起昨晚的一切。自己竟然听着这个傻人唱歌讲故事,然后还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微挑眉宇,这人的身体很暖,身材似乎比自己还要强壮,一条腿还搭在自己的身上。这种姿势看起来很不谐调。不过昨夜的自己似乎睡的很安稳也很香甜,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在整夜的无梦中醒来。 看着他沉睡的容颜,萧涵天有一点微愣。这人安静下来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痴傻,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微微轻合的双眸显得格外沉稳于祥和,浓浓的眉宇紧闭的双唇似乎透露着潜在的威严与狂野。目光下移,这人的上身赤裸皮色古铜,双肩宽厚显得很结实。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碰触一下,抬起右手用自己的两根指背抚向那安详的脸颊,轻轻下移,滑过下颚滑过锁骨。 沉睡中的人儿似乎被他的碰触打扰感觉到不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萧涵天立刻收回手指,自己这是怎么了?疯了不成,这人可是自己的皇儿。 已经到了快要上早朝的时间,他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不想吵醒那睡着香甜的人儿。却不想这人死死的抱住自己,还顺势翻身将自己压在了他的身下。深深的皱眉刚想再次挪动身体,这时却传来淡淡的话语,声音有些冷有些轻佻。“你终于醒了?” 迅速的抬眼看去,只见这人不知何时竟已睁开双眼,看着他那一双黝黑的瞳孔自己仿佛掉进了深渊,微厚的唇间还挂着坏坏的笑意。“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惊讶?” 怒火,无尽的怒火。他此刻无法形容自己的愤怒,这又是什么情况。这人,这个人就这样的回来了?还是他根本就一直都在,而是自己糊涂竟然相信了。自己怎么就一时相信了他的做戏。“你还不给我起来。”愤怒的他早已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皇帝,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君王。 萧子落一脸坏笑的看着被自己辖制在身下的人儿,此刻他的心情很好很愉悦。其实连他自己也惊讶,当自己在心灵深处沉睡中醒来,竟然发现在自己睡在这个人的怀里。看着那不再冰冷的绝美容颜他痴了,他很小心很小心的偷看着,很小心很小心的感受着他的体温,其实睡着的他一点也不冷而且还很柔和。 脑海里慢慢搜索着在自己沉睡时所发生过的事情,他什么都明白了。那个痴傻的灵魄还有这种本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他发现一个问题,就是那个痴傻皇子的灵魄竟然偷看自己过去的记忆,并且还知道了自己很多的秘密。看来以后要小心了,不然很容易被他给出卖了还不知道。 当自己发现这人似乎快要醒来时急忙假装睡去。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醒后会看着自己发呆,还用手背轻轻的抚摸自己。那种轻轻撩拨的抚摸让他呼吸急促身体发热。眼看自己的下体就要有了反应,心跳的也开始急速加快无比的慌张。幸好此刻这人停了下来,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想到你会这么喜欢听我唱歌讲故事,以后我经常讲给你听唱给你听可好?”萧子落仿佛没有听到萧涵天的怒喝,还是很不正经的调侃着。 萧涵天只觉浑身发烫,仿佛处于油锅之中难以煎熬。这人早就醒了,自己刚才的动作他全都知道。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羞愧于愤怒交织在一起使他急近疯狂。 “你~你~~你去死。”用力的反抗却是无用。他现在很想杀人,他发誓再也不相信这个人,再也不给这个人机会骗自己,他一定要杀了他,他要立刻就杀了他。 萧子落看着他再次被自己气得脸颊通红,并且浑身颤抖着。生怕他像上一次那样经受不住刺激口吐鲜血。便慢悠悠的从他的身上离开,却在下一刻以疾如闪电的速度点了他的穴位让他无法反抗,自己可不想像上次那样再被他踢上一脚。保住自己的命根子才是最重要的。“那个,我回西凤殿了。这穴位会在半个时辰后自动解开。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冲动派人来西凤殿抓我的对不对?” 萧涵天闭上双眼,他不想在看那得意而嚣张的嘴脸,这只会让自己更加气愤。等着吧,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一定要让你下地狱让你痛不欲生。 萧子落起身下床寻找自己的袍子,四周环视了一下,却发现那件红袍早已破烂不堪的正躺在地上。他无奈的摇摇头拾了起来,破成这样叫自己怎么穿啊?可是又不能光着身子回去,只好将就着搭在身上然后扎好腰带。他坏坏的看了看床上不能动的人儿开口说道:“你这么喜欢扒我的衣服,那我下次多穿几件让你来扒可好?” 萧涵天虽然不能动,却是能说话。“~滚~”这一声狮喉可是无比的强大,萧子落只觉整个天心殿都在摇晃正处于崩塌的阶段。提起真气迅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他可不想被那些侍卫堵在里面。至于他要怎么解决这难看的一幕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此时正在天心殿周围巡视的杨虎迅速赶了过来,刚才他好像是听见有人大叫。而且那声音似乎是他们的君王。来到殿前只见门口倒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杨虎只觉浑身冰凉仿佛自己已经死了。刚想带人冲进去,里面却传来冷冷的话语。“都给朕退下。” 杨虎带着所有人跪在外面,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被砍头的样子无比恐惧。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皇上到底如何了?上一次有二皇子替自己说情那这一次呢?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个时辰后殿门终于打开,他们的君王无比精神的走了出来。只是,周身似乎还着浩瀚的寒冷于杀气。 萧涵天看了看依然倒地昏迷的十几个宫女太监冷冷的说道:“全都拖下去砍了。”不管昨夜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是否被他们发现,他们都得死一个也不能留下。 “遵旨。”杨虎浑身早已湿透,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他很奇怪倒地发生了什么事情,二皇子昨夜不是留宿天心殿的吗,现在怎么不见了?皇上也没有叫人进去伺候更衣洗漱。 第五十五章:屡送迷汤 早朝之上萧涵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不过大臣们也没有多想。皇上一向冷漠寡言这很正常,只有萧涵玉一直盯着他看,那脸色难看得好像是皇上欠了他多少银两一样。 早朝过后,萧涵天刚刚步入政德殿,一个小太监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皇上,二殿下派人送来暖身汤,说是二殿下亲手为皇上做的。” 萧涵天愣了一下,然后没有波动的说道:“倒掉。”小太监后退正准备出去时萧涵天又语:“拿去喂狗。” 那个家伙又想搞什么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道以为用这种方法讨好自己就会没事了吗?敢如此欺耍朕的人你还是第一个。等着吧,看朕如何整治你,心里恨恨的想着,已经将萧子落千刀万剐不知杀了多少遍,用了无数种死法来做假设,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法消解自己心中的愤恨。 拿起奏折开始批阅,他愤怒的心才稍微平静一点,这时又走进来一个宫女禀道:“皇上,二皇子殿下派人送来养身汤,殿下说这是他亲手为皇上做的,希望皇上能够品尝一下。” “~啪~”的一声,萧涵天仍下手中的奏折。这是又怎么了?那个家伙是真想找死不成,昨夜发生那样的事情自己还没找他算账,他到先来找自己的麻烦了。“撤下去喂狗。” “是”宫女端着汤退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禀皇上,二皇子殿下派人送来燕窝,说是……” 萧涵天皱眉。“拿去喂狗。” 又是两个时候后,小太监刚刚进来还没等他禀告,萧涵天就抢先开口说道:“喂狗。” 小太监慢慢的又退了出去,心道照这样下去,今天这皇宫里的狗非得撑死不可。 这时,低头忙于批阅奏折的萧涵天唇角微挑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这惬意的笑容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只是在想,既然那个人这么喜欢做汤,那就让他去做好了,朕到要看看他能做多少汤送过来。 御膳房内,萧子落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盏津津有味的品尝着。他的身前摆着十几个炉灶,炉灶上各个热气沸腾。他的身后站着七八个御厨,他们是各个垂头丧气。这二皇子也不知道哪里抽了疯非要给皇上炖汤喝,要炖汤就炖吧,还非得抓着他们这些御厨来帮他炖。这一炖到好,竟然炖了一天,现在都已经炖了二十几锅了还在继续,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若红站在萧子落的身旁小脸紧成一团,主子这是怎么了?昨日一夜未归回来后衣袍破烂,换好衣物就说要来御膳房,这一来就是一天,虽然现在已经是秋季天气没有那么炎热,可是守在这十几个炉灶跟前怎么也是热啊。这外面的天眼看就要黑下来了,也不见主子有回去的意思。说来也奇怪,这皇上怎么就不喝主子送去的汤呢?回报的太监还说那些汤都被皇上倒掉喂了狗。这圣心可真是难测,难道自己的主子要失宠了?不过没关系,就算主子失去了皇上的宠爱自己永远都是他的奴婢?不过看主子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还蛮惬意津津乐道。 所有人都在胡思乱想怨声载道时,送汤的小太监跑了回来。他看了看若红示意她过去。若红走了过去。那小太监低声说道:“若红管事你看怎么办?皇上还是没喝,而且已经起身去了四季园的梅宛。” 萧子落虽然离的很远却是听的真切,他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冷笑,然后淡淡的唤道:“若红” 若红急忙转身回到他的身边刚想回话,却被萧子落打断。“今日大家都辛苦了,这汤炖的不错人人有赏。” 若红会意在袖中拿出一搭银票分别递到那七八个御厨的手中,几个御厨一看银票上的数目急忙跪地叩谢,先前的埋怨于委屈一扫而空。这炖几锅汤就能拿几百两银子,这么好的事去哪儿找去。这二殿下出手可真是大方,真希望能天天为他炖汤。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萧子落看了看依然热气沸腾的炉灶又道:“若红” “奴婢在” “盛一碗过来。” “是”若红拿着玉碗走过去,盛满后送到他的面前。 萧子落一脸的淡漠从容在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打开盖子将里面的粉末倒了进去。若红心里一阵惊慌。她是知道这药的,这是一种慢性毒药名曰追魂散。食用此药后并不会立刻毒发,而是一个月后意渐衰老直到手不能提脚不能足慢慢老去而死。她不明白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只觉浑身冰凉。 萧子落把药倒完,拿着勺子在里面轻轻的搅动了几下。然后又在袖中拿出一个小纸包递到若红的面前。他非常严肃的看着若红说道:“这是解药,知道怎么做吗? 若红急忙接过小小的黄色纸包,她现在已经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打开纸包将里面的药粉洒在自己的手帕之上。然后端过那碗桂枝汤跪了下去。”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办好。“ 萧子落的脸没有一丝情绪。”恩,去吧。“ 若红端着玉碗直奔四季园的梅宛而去,她的心无比慌张。主子让自己亲自把这汤送去,只是事情会如何发展她自己也无法预料。 第五十六章:毒害清黎 萧涵天忙了一天,也被萧子落那各种大补汤烦了一天。天色渐黑,他突然记起自己说过今天要去看望清黎,所以他丢下手中的奏折起身去了四季园。临走之前还吩咐林绝去太监司挑几个奴才送过去。 到了梅宛,别黎清似乎早有准备穿了一件崭新的蓝边白色袍子正跪在门前等候,他安静的像一湖清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由于他的跪拜全部倾洒于地。 萧涵天看着他那迷人的秀发有一刻的迷离,他的秀发曾是自己最喜欢的,他的安静曾是自己最欣赏的。”起来吧。“ “谢皇上。”别清黎的声音很轻很静,像他的人一样清淡凝静却不失温柔。 萧涵天拉过他的一只手,目光似乎柔和又似乎空洞。“清黎等了很久吗,朕是不是来迟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问今天来迟了,还是在问这些年里来迟了。 “皇上”别黎清被他的举动惊住,他没有想到萧涵天会突然拉自己的手。他的手很凉,就像很多年以前一样的冰冷,却是让自己依恋让自己痴迷。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思念倾泻于心,这个无情的男人回来了,这个冷酷的男人又来到了自己的身边,那么灾难是不是也随着他的到来而到来呢? “怎么了?清黎似乎很不开心,难道是不想看到朕?”萧涵天莞尔的调侃道,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没有任何温度。其实他知道他的思念,但是他更知道他的恨。多年前的那场宫斗他是无辜的牺牲品,他是一颗可怜的棋子。但是那又能如何?自己也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皇上”别清黎一阵惊慌,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于悲哀,竟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流下几滴泪来。“清黎思念皇上。”轻轻开口说出自己的心意,不能失去这个机会,若是失去这唯一的机会就再也没有可能报仇,那将是自己一生的绝望。 萧涵天看着他那略红的面颊淡淡的笑着。只是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有多凉有多冷。“朕,今晚留下可好?” 别清黎全身一震,然后那清秀的面颊慢慢变得红晕羞涩起来。萧涵天见他有些不知所措便把目光转向别处,拉着他向梅香阁里走去。 两人刚刚踏进阁内还没有坐好。一个小太监便走了进来禀道:“皇上,二皇子殿下又派人过来送汤了。” 萧涵天听语心道那个家伙还不死心?“直接倒掉,朕不是说过了吗?为何还来禀告?” 小太监吓得的浑身直抖,却是没有退去喂喂诺诺的说道:“皇上,这次来的是二殿下的贴身侍女。奴才说了皇上不见,她却哭着不肯离去,奴才也没有办法。”他也委屈呀,那宫女就是赖着不走,还给了自己很多银两。既收了人家的钱财也只能尽一下人事,至于成于不成那就要看天意了。 萧涵天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让她进来。” “是”小太监飞快的退了出去。 一会的功夫,若红便端着那一碗精致的桂枝汤走了进来。她双眼红肿情绪悲切,一进来就跪了下去。“奴婢若红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又很郑重的叩了九个头。 萧涵天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冷声说道:“朕不是说过不用再送了吗?竟敢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哼~!回去告诉二皇子,朕的口谕,三日之后把那一千遍的佛经抄好,朕要查阅。” “皇上,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没有资格于皇上说话,更没有资格求皇上如何。只是,只是奴婢看着二殿下心痛,二殿下整日忙于御膳房,更不曾进过一粒米,二殿下说,若是皇上不喝他做的汤情愿饿死。奴婢实在是看了心痛。皇上,奴婢求你,你就喝一口吧,一口就好。” 若红一边说一边流泪,那无法隐忍的泪水显得格外脆弱。此刻任何一人看了都会心软答应她的祈求。萧涵天却是不肖冷哼,心道那个家伙会吗?整日给自己找不痛快,还故意欺骗自己,更可恨的是,自己竟然不知道他欺骗自己的缘由,而且自己还就上当了。所以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上当。 若红见皇上不为所动,心里一横便将自己的头狠狠的磕向地面,一个接一个的磕,每一下都是无比的用力带出响声,磕的她头晕眼花。嘴里还不停的祈求着:“奴婢求皇上,奴婢求皇上看在二皇子殿下一片孝心的份上就喝一口吧。奴婢求皇上。” 萧涵天冷眼看着若红大有一番你不喝我就磕死在这的意思,心道这个奴婢可真是胆大,出了那个家伙外还没有人敢忤逆朕意。看来她和他的主子一样是个硬骨头还很难缠。 别清黎有些惊讶也有些迷惑,但是此刻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想后转身对着萧涵天说道:“皇上你还是喝一口吧。二殿下他……” 萧涵天看了别清黎一眼,开口说道:“清黎还没有进膳吧?不如清黎就将这碗桂枝汤喝了吧,替朕代领一下二皇子的一片孝心可好?”这话的意思很重也很清楚,就是说二皇子的孝心你来代替朕领,你也就是他的长辈。 “皇上~。”若红一听傻了眼,急忙出言想阻止,二皇子给皇上的孝心,他一个男宠怎么可以领受的起。 萧涵天大怒:“放肆,这里何时轮到你来撒野。” 若红被吓的一下倒在地上不敢再言语,别清黎也被萧涵天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他也没有想到皇上会让自己来喝这汤,自己要是真的喝了还不把那个二殿下气死,还有那个女人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想后他低下头没有说话。 “还不端上来?”萧涵天向若红冷冷的吩咐到。朕就是不喝,朕就是要把这汤给一个男宠喝,还是你们母子的仇人,朕看你如何? 若红听到皇命起身端着那碗桂枝汤走了过去,她的脸上满是泪水于血水,早已看不出原先的秀丽面容。 别清黎没有接,他现在心里很乱,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喝。萧涵天却没有发怒反而走了过去将那碗桂枝汤端了起来,然后盛出一勺送到他的嘴边:“来,朕喂你。” 别清黎又一次愣住,多年不见的温柔,期盼已久的呵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如果不是梦,就算此时送来的是一碗毒药他情愿喝下去。轻开双唇将那勺桂枝汤咽下,其实这桂枝汤的味道也不过如此,而且早已经凉透,不过入口却是无比的甜蜜。 萧涵天见他喝下,将碗又放回了若红的托盘之上,冷冷的开口说道:“还不退下” “是,奴婢告退。”若红端着托盘低着头慢慢的后退,直退到门口才转身出了梅香阁。 萧涵天看着退下的若红深深皱眉,这个女子如此难缠怎么会走得这么干脆,而且看她出去之时似乎身体很放松,一点也没有来时的伤感之意。 第五十七章:姚姬遇害 若红一路飞奔跑回西凤园。进殿之后,只见萧子落安稳的坐在茶桌前品茶,她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开口说道:“主子,奴婢回来了。”她回来了,完成了主子交给她的任务回来的,她没有让他失望。 萧子落一脸的淡漠。“恩,解药用上了吗?” “没有” 听语,萧子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如何,高兴还是生气?高兴自己的计划成功?生气那人糟蹋自己的心意?“你确定他没有粘到那汤的一点汁液?” “奴婢确定。”如果当时皇上真的喝下那汤,她会立刻借机拿出手帕替皇上解毒,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恩,做的很好。让叶青去太医院找个御医过来,看看头伤吧,就说是我吩咐的。” “谢殿下,这只是一点皮外伤,没有关系。”若红突然流出泪来,自从自己进殿之后,面前的这个男子连看也没有看自己一眼,她以为他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她以为自己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可是自己错了,其实他也是关心自己的吧,他也是为自己担心过吧,不然他怎么会在意自己的这一点小伤。御医是专门给宫里的娘娘于皇子公主们用的,自己一个奴婢怎么有资格让御医来看。 萧子落抬起头淡淡的看着她,女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哭。“还是看一下吧,弄不好会伤风的,外一再得了脑震荡我且不是失去一个得力的助手。” 若红被他逗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高兴的跑了出去。什么是脑震荡?不过自己似乎有点明白那几个字的意思呢。 夜晚,萧子落趁着月色又一次离开了皇宫。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那些在暗中跟踪的人影依然被他甩的远远。 次日,西凤殿的书房内,萧子落站在桌案前专心的画着什么。若红慌张的跑了进来:“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萧子落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大叫,依然专心的画着,直到他完成最后一笔才抬起头来问道:“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慌张?” 若红看着他不紧不慢早就急坏了。“殿下,姚姬娘娘出事了。昨日如妃约娘娘去御花园游玩,不想碰到了那个赵美人,她们似乎起了一点冲突。后来在冲突之中姚姬娘娘的手腕被那赵美人的指甲划伤,当时娘娘没有在意,可是今早竟然昏迷不醒无法起身了,御医们说这是中毒的现象。” 萧子落放下手中的毛笔深思,没想到那些人的动作比自己还要快还要毒。本以为他们会先拿自己开刀,却没想会是那个女人先倒霉。看来自己还是心太软了,不应该给那个人留下一个月的生命。“可查出所中何毒,可有解药?” “回殿下,太医院还在查珍,结果如何还不知道。不过……”若红有些为难,最后还是说出了口。“不过……,看御医们的样子似乎很难找到解药。” 萧子落听过不再多问,而是把先前自己画的那副画递到若红的面前说道:“去,找几个手艺好点的衣匠,照着上面的样式于尺寸做一套回来。” 若红疑惑的接过来看了一下,好漂亮的裙袍。全身洁白华贵无比,大方而又娴熟,那层层的波浪就像天上的白云,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无法捉摸。不过她看后凝眉问道:“殿下这个是做给谁的?”不是她多嘴,她只是怀疑自己的主子弄错了尺寸,这尺寸似乎稍微有点大,什么样的女子个子会这么高,腰又这么粗? 萧子落没有回答,只是开口吩咐道:“把叶青叫来,我要出宫。” 若红彻底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主子还有心情出宫?“殿下,你不去看看姚姬娘娘吗?” “有什么好看的,我也不懂医术。”萧子落丢下冷冷的话语转身出了书房。 叶青早已等在了外面,萧子落出了殿门开口问道:“昨日吩咐你找的雕刻工匠可有找齐?” “找齐了,共有四十三人。”叶青回答。 “恩,我们走吧。” 就这样,萧子落带着叶青还有几名侍卫大摇大摆的出了宫。西宫的西华殿于沉香阁却是人心惶惶翻了天,赵美人被抓打入天牢,姚姬昏迷不醒只是痴语叫着自己儿子的名字。 天闵君王萧涵天站于病榻前,看着虚弱的姚姬冷冷的开口问道:“二皇子为何还没到?” “回皇上,二皇子殿下出了宫。”一个老太监规规矩矩的回道。于安还养伤在床所以这几日没有出现在萧涵天的面前。 “他还有心情出宫,去了何处?”那个人是不是太绝情了点,难道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母姬?竟连假装做个样子都不肯。 “回皇上,守门的禁军来报,二皇子殿下去了官学私塾,据说是去抄佛经的。” 萧涵天沉默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西华殿。 第五十八章:印刷小术 这时萧子落早已来到了官学私塾。这里是一些高官子弟学习的地方,当然也有许多的商家子弟。进去之后只见宽敞的院落内竟然站满了人,这些人一见他进来就都跪了下去高声呼道:“二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子落还是第一次独自接受这么多人的跪拜,他的脚步略一停顿,然后走向最前面的老者伸手扶去。“学正大人快快请起。”扶起老者他又向后面的众学子朗声说道:“各位学子快快请起。我萧子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皇子,对于国家并没有什么贡献。大家如此重礼子落不敢受。” 其实在这下跪的五百多个学子于掌教中,能有几人是真正给自己下跪问礼的。萧子落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是给自己那个皇族身份的面子罢了。他何其聪明,一语便道破了所有人的心思却又巧妙的表达了自己的谦虚之意。 这时他面前的老者站起身来一脸的欣赏之意,此子不骄不燥可谓不失皇家之威严。“二皇子殿下严重。这是我等应守的本分,大礼不可费。” 萧子落微笑。“学正大人不必多礼,子落此次前来也不过是解决一下自己的私事,快让各位学子们回去上课吧,不要让子落的鲁莽打乱了学子们的课修才是。” “是~老臣遵命。”老者向后面的众人做了一下表示,所有人便再次大礼叩拜,然后起身都退回了学堂。当然也有许多的学子不时回头张望,平时想见一下皇家之人是很难的,更何况此时的这一位是皇子,听说还是当今圣上最宠爱一位皇子。 萧子落被老者引到会客大厅,坐好之后开口问道:“学正大人,那四十三位雕刻工匠身在何处?” 学正陆承恩没有想到这位皇子说话会如此直接,起身回道:“回殿下的话,那四十三位师傅全部安排在了后院,皇子殿下请放心,老臣绝对不敢怠慢任何一位。” “学正大人多虑了,子落并无此意。那我们就过去看一下吧。” “是,老臣带路。” 真不愧是官学私塾,整个建筑宏伟也很整洁正气。来到后院子,四十三名雕刻工匠站得整齐又是一阵跪拜大礼,萧子落厌烦的不得了却也无法。 跪礼完毕萧子落直接进入正题开口说道:“各位都是都城内有名的雕刻工匠,本殿下现在有一点点的私事拜托各位。当然,必要的酬劳一定不会少。”说完回头向身后的叶青吩咐道:“让侍卫们把车上的木材于油墨搬来,把本殿下抄袭的佛经也拿过来。” “是殿下。” 叶青飞快的跑了出去,没一会的功夫就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还搬来了许多的木材于纸张,还有一些众人看不懂的东西。萧子落又言:“本殿下需要在两日之内完成一千份的四十二章佛经抄袭。若是以往本殿下会请来多位学士代劳,只是这一次却是不可,所以本殿下就想出了此法,既是本人亲笔又没有他人代劳。只是需要辛苦各位了。” 所有人都很迷惑,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学正大人也不明所以。这么多卷的佛经抄袭只给两天时间,还不许他人代劳。现在就这几个雕刻工匠不是开玩笑吗? 萧子落没有理会大家的惊讶接着说道:“本殿下也知道大家会迷惑,不过没有关系我自会讲解给大家听,只要各位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一定可以完成。” 说完转身从一名侍卫手中拿过一块正方形的木板又道:“这块木板是我刻意挑选的适合木材。首先是将本殿下事先抄袭好的佛经纸稿反贴于此木板表面,给予一定的压力,使文字呈反向转移到木板之上。然后由你们这些雕刻工匠雕刻成反向凸起的文字并校正无误。其次,是刷油墨,先将雕刻的印版固定在一个台面之上,用刷子沾上油墨均匀地涂摸在印版的表面,从而完成刷墨的过程。最后,就是印刷,在刷好油墨的印版表面覆盖上纸张,用干净的刷子轻轻地拍打整个纸面,揭下纸张之后便完成了一次印刷。然后重复第二、第三次。不知道我说的话大家可有明白?如有不懂之处可以再问?” 萧子落说完,众人一阵沉默。有人似乎明白,也有人似乎不明白。只有那位老学正如光然大悟开口说道:“妙,妙,真是妙哉。老臣真是佩服,老臣真是……”陆承恩最后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如果这个方法真的可行,那么以后天闵的文史们,就再也不用辛苦的一个字一个字去抄袭那些大量的国文。那些贫穷的学子们再也不用去为了那些珍本书籍而苦恼。而些珍藏多年不得一见的文学也不会失传了。 陆承恩激动过后跪了下去说道:“殿下,老臣有一个不情之请。望殿下能够应允。” 萧子落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学正大人快快请起,子落借用此地已经心里不安。如果学正有什么要求也是理所当然,尽管说来不用如此大礼。” 陆承恩没有起身而是说道:“老臣想让学院的杰出学子们过来参观学习,不知殿下以为……” “当然可以,我既选此地来做此事,也是因为本殿下觉得对我天闵的文学来说,这一举制算是一个好的走向吧。希望我的想法不会错。再者,这个方法虽然可行却是不够完善,正好借用一下各位学子们的学识于才华以此来完善更好的印刷技术。” “谢殿下,谢殿下如此信任老臣。”陆承恩感动的竟然流下老泪,都说这为皇子天生童心有些痴傻,看来真是谣言不可信,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重伤。 第五十九章:调戏琦霖 工匠们开始行动了起来,萧子落一直在旁边耐心的指点。此时的他很随和一点也没有皇家的高傲气派,只是很认真的于人交谈,更没有看低任何一人的表现。这样的他又成了很多人的迷。 午时,陆承恩邀请他去私塾食堂进食却被他拒绝,不是他架子大而是不想成为众人的交点。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搞得太过铺张。 未时,第一份四十二卷佛经终于出炉,萧子落看后满意的点头。陆承恩也是笑的老脸开了花。最后萧子落留下两名侍卫在此监工,而自己却带着叶青离开了。 出了官学私塾,萧子落开口说道:“时间还早,听说成内新开了一家酒楼很有特色,我带你去品尝一下。” “殿下,这样好吗?我们已经出宫很久了。”叶青有些担心的说道,再说姚姬娘娘还在病中,这要是传出去对殿下的品行一定会有很大的影响。 “哼~!本殿下需要什么时辰回宫也有规定吗?”萧子落说完转身向车撵走去,只是在他撩开车帘准备上车之时又把手放了下来。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眉宇说道:“叶青,我们走着去吧。让侍卫们赶车跟在后面即可。” 叶青迷惑,殿下这是哪一出啊?这里离城中心可是好远呢。虽然自己奇怪却不敢多言只好到后面去吩咐了一下侍卫。然后又跑回来追上已经走了很远的萧子落。 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都城的中心街道。人路拥挤热闹非凡,萧子落一身的高贵丝绸缎红袍,袖边绣着明黄色的双龙伏珠,懂的人一眼便能猜出他的身份。侍卫们是各个绷紧了神经生怕他会出什么意外。 萧子落一路悠闲,偶尔驻足路边摊前看一看。只是谁也没有发现他屡次回头张望和那莞尔的淡淡笑意。 这时,他又停在了一个路边摊位前,心里暗暗的想着,这人跟了自己这么久不累吗,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今日出宫,他的目的是什么? 翟琦霖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张望着,目光贪婪的看着前面停下来的红衣男子,几日不见的他似乎又成熟了许多,似乎便得更加高大伟岸,真不明白年仅十六的他为什么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只觉眼前一花便闯进了一个人怀里。他急忙后退开口说道“对,对不起……”只是当他看清这人时一下愣住,怎么会这样? 萧子落淡淡的微笑,手里用力让这人无法逃出自己的臂膀。开口说道:“翟侍读这是要去哪里?走路怎么如此不小心?” 翟琦霖只觉脸颊烧的厉害,这人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在跟踪他了呢。不然为什么会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我……我……我是来买笔墨的。” “哦~?买笔墨,可是这条街好像并没有卖笔墨的商家。”萧子落故意为难的说道。 翟琦霖转头向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这附近似乎都是卖一些女子所用之物的摊位,不觉得脸更加红了起来。“我~~我~~”他实在是不会说谎。 这时叶青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殿下,你吓死奴才了。奴才还以为……”他看到了翟琦霖后有些惊讶,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被殿下搂在怀里,这光天化日的殿下也不怕被人看到? 翟琦霖明显更加的慌张了,使劲往后推萧子落想脱离他的辖制。萧子落却是一丝不动,而是转首向叶青吩咐道:“本殿下累了,让他们把车撵赶过来。” 叶青又看了翟琦霖一眼,那眼神蕴含着说不出来的情绪,然后转身离去。车撵来后萧子落一把将翟琦霖丢进了车里,然后自己也跨步走了上去。马车缓缓而行,叶青走在车外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而车内,翟琦霖被摔了个跟头却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跪在一边。萧子落稳稳的坐在木凳之上定定的看着他。许久之后,直到翟琦霖有些坚持不住额头流下汗来,萧子落突然将他拉了起来,强行将他按在自己的腿上坐好。“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翟琦霖浑身颤抖,他果然直到自己在跟踪他,自己要怎么说?说自己想念他吗,说自己几日不见想看看他过的好不好?可是这样的话怎能说出口。“我~~我没有跟着你。我只是……” 萧子落听语,搂住他腰的手悄悄用力将人整个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抬起他清秀的下颚,让他与自己的目光对视。“你确定自己没有在跟踪本殿下?” 翟琦霖不知自己是吓的还是羞的呼吸开始急促,这人与自己的距离太近,只觉全身发热。怎么办,自己要怎么说?“殿下,对……对不起。琦霖不该跟着你。琦霖只是……”坚决不能说,如果说了他一定会更加讨厌自己,自己是一个不洁之人更是一个男子,怎么可以对他一个高贵的皇子有非分之想。原来自己是这样的下贱可耻。 萧子落见他还是不肯承认,轻轻将他的下颚拉近,自己慢慢低下头做出想要亲吻他的样子。 翟琦霖先是一愣,后是反抗却是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那性感而霸气的双唇已经来到自己的唇边,火热而潮湿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似乎是一种无穷的诱惑,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最后终于放弃了挣扎闭上双眼不再动。 可是,许久之后,那预料中的一吻却没有到来。他错愕的睁开双眼,只见这人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掉进了岩浆,全身无比的滚烫,又似乎掉进了寒潭全身无比的寒冷。失望吗?他没有吻自己呢。他只是在故意戏耍自己,而自己刚才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萧子落终于不在逗弄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双手将他抱近紧紧的贴在胸膛。自己是不是伤害到他了,其实刚才的自己也是有些心动的,只是如此纯洁的人应该远离自己才对。“以后若是想见我,直接去西凤园不必如此。” “可是~,殿下前几日说过,近日不让琦霖进宫。”翟琦霖躲在他的怀里低低的说道。 “琦霖不怕吗?琦霖应该知道我萧子落不是什么好人。如果在需要的情况下,我会用尽骗尽身边的所有人,而且从不会心软。” “琦霖,不怕。”琦霖不在乎,只要可以偷偷的看着你。琦霖甘心情愿,只要可以离你更近些。如果你需要,我愿意。 第六十章:酒楼与弘 “殿下,御风搂到了。”叶青站在车外禀到。 “恩。”萧子落回了一句,然后把怀里的人儿拉离自己,起身先下了车,然后掀着帘子看着他。 翟琦霖愣了一下,他没有想萧子落会先下车,还为自己掀帘。他有些迟疑,却在下一刻看到对面之人脸色变的严肃起来。急忙起身跳下车。萧子落顺势又扶了他一把,然后转身向御风楼走去。叶青一直脸色很难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子落,子落。哈哈,原来真是你呀,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呢。”萧涵鹭大咧咧的喊着向这边走来,他的身后还跟一位很斯文的男子。 萧子落初时没有主意,所以也没有看到他们,此时听他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你。” 萧涵鹭不满一脸的假怒。“喂喂喂喂~!什么叫原来是我啊?你可真是够冷的。怎么,你们也是来这里吃饭的吗?” 萧子落没有回话而是点了下头,萧涵鹭没心没肺的大笑。“那可真是巧了,我们也是来这里吃饭的。那么我们一起吧?” 萧子落皱眉,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名男子,只见这名男子身材项硕穿着一身深紫缎袍。再看面部他微微的愣了一下,这人~怎么会于那人如此相像?虽然年纪小了点却是与那人年少时一模一样。 “这位是~~~?”萧子落开口问道。 “哦~!你看我竟然忘记介绍了,子落这位是北契雪国的五皇子弘王。他是我师兄,我们以前同在云梦山学艺,此次来天闵也只是为了看望于我,并无其它。”说完又转向那名男子说道:“师兄,这位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起过的那位,你知道他是谁的。” 那名男子听后表示惊讶,然后很斯文的拱手说道:“哦~原来是天闵的二皇子殿下久仰久仰,在下凌亦弘。” 萧子落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这人表现的很自然,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说话一点也不像一位皇子,而是带着很浓重的江湖味道。“弘王殿下客气,只是,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应该不会,亦弘七岁离开北契就去了云梦山,此次下山也是头一回。亦弘实在是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二殿下。”凌亦弘很爽朗,声音也很温和。 “原来如此,也许是我记错了。”萧子落终于不在看他,回语说道。 萧涵鹭有些不耐:“哎呀~你们就别在这废话了,有话进去慢慢说吧,我们都在这里站了老半天了。”他们这几人各个衣着华贵,特别是萧子落那一身扎眼的红袍上还秀着金龙。早已引来许多路人的侧目。 来到御风楼楼前。门口两边各站着一名年轻男子,两人服侍相同还稍微有点怪异。见他们走了过来弯腰行礼同时开口:“欢迎光临御风楼。”声音清脆也很洪亮。 翟琦霖于叶青同时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礼节?萧子落却是没有任何反应直接走了进去。萧涵鹭于凌亦弘似乎也并不怎么惊讶。 踏进御风搂内,只见厅广豪华,烛光闪烁,偌大的厅内竟然没有一张吃饭用的桌椅,而是泉水淅淅鸟语花香。厅内正中是一百米池塘,池塘内开满了颜色各异娇艳欲滴的荷花,而那众多的荷花丛中却隐约藏着一条琉璃小路,小路弯弯转转通向池塘中央,中央开放着一只偌大的白荷,只是这只白荷却是假的,不知是用何材料所制而成。白荷花心之处也是琉璃闪烁面积宽广。再看池塘四周,地面竟然是用那洁白无瑕的上等大理石所砌。 四周墙壁一片雪白,偶尔一处挂着些山水名画。上看便是二楼围栏,栏壁竟然也是用那大理白石所砌而成。二楼之上传来隐约的熙熙攘攘声,应该是那些吃饭人所发出来的。再往上看便是三楼了,三楼似乎很安静。也看不出围栏后是什么样子。 叶青于翟琦霖看傻了眼,这么豪华的设计简直比皇宫还要奢侈。也不知这家酒楼的老板是如何想出来的,一个吃饭的地方设计成这样是不是太浪费了?看来这家酒楼的老板一定很会享受。 这时,便迎面走来一名年轻女子,这名女子不是很美却是装着清淡典雅又不失热情。“欢迎光临御风搂,不知几位贵客可有预约席位或者包间?” 叶青有些微怒,他们来这里吃饭还用的着预约吗?哪一家豪华点的酒楼不知道提前留出上等包间专门供给那些贵客。难道这名女子看不出他们这些人于自家主子的高贵?“放肆,我家主子来这里吃饭还用预约吗?还不把最好的包间……” 叶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子落给吓回了肚子里。其实萧子落也没怎样,只是回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他却觉得那淡淡的一眼很冷,冷得自己全身冰凉没有力气再开口。 萧涵鹭阔步走在了他们的前面:“有,我们是鹭王府的,昨日预约的‘落天居’” 那名女子听后依然微笑,落落大方的说道:“既然如此,各位贵客请随我来。”说完转身向前走去。 叶青现在是更加的气恼了,这名女子竟然如此没有尊卑之分。一个小小酒楼的服侍竟然如此大的架子。 翟琦霖也有些不适脸色变得不自然,他也觉得这名女子有些不懂礼数。只是萧子落于鹭王爷都没有说什么谁也不好再言语…… 第六十一章:御风楼影 在那名女子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三楼。三楼的地面也是大理石铺砌,每隔不远就一门庭,只是他们所走之处似乎已不是先前那正厅的中央位置,似乎是御风搂的外围。 进入厅内,里面也是豪华无比。吃饭用的桌椅竟然是用温良玉所制。桌面椅面之上还熏有各种图案。 几十多平方的小厅内檀香缭绕,正前方竟然是一宽高各约至三米的窗落,窗落之上悬挂着晶莹剔透的珠帘,就这一珠帘也不知要值多少银两。 萧子落和萧涵鹭,还有凌亦弘三人刚刚坐好,房门再次被打开。只是这一次走进来的女子并不是先前的那一位,服侍却是于之相同。这名字女子手里拿着一华贵的丝绸卷轴,微微俯身行礼后走到三人面前开口说道:“各位贵客你们好,奴婢是落天居的服侍解语。”说完将手中的丝绸卷轴展开放在了桌面上又道:“各位贵客请柬,这是御风搂的菜系。” 萧子落没有理会那名女子,而是转身看向翟琦霖,然后淡淡的开口说道:“过来坐。” 翟琦霖一惊,席位上坐着的都是王爷于皇子,他一个小小的侍读怎有资格上座。他尴尬的低下头去。“殿下不可。奴才……” “你是谁的奴才?”萧子落语气依然淡漠却是让人巨震。虽然一个没有功名的侍读,在自己面前称奴才也是对的,但是他就是不喜欢这个人的自卑与软弱。 翟琦霖全身一抖,他知道萧子落已经生气了。但是怎么说自己也是没有资格坐过去的。正在犹豫之时萧涵鹭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说翟侍读,子落让你过去坐你就过去坐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可是~”翟琦霖站在那里还是没有动,虽然鹭王爷这么说了,但是这里毕竟坐着一位他国王爷。这礼数怎么可以乱来。 凌亦弘面色随和,心里却早已转了数圈,他不知道这名姓翟的男子是什么人,但是听语气来看只不过是一个陪读罢了。这位天闵的二皇子竟然如此重视他,开口说道:“翟公子请坐,我凌亦弘虽然是一国的王爷,但更是涵鹭的师兄。这里都不是外人且吴客套,不然我凌亦弘可就难做了。” 翟琦霖听后终于免为其难的走过去,坐在了萧子落的身边。“琦霖谢过弘王,谢过鹭王爷。” 萧涵鹭没心没肺的笑着,然后拿起桌面的丝绸卷轴看过。几人点过菜后,那名叫解语的女子退了出去。没有片刻的功夫房门又开,陆续进来数名女子各个手端托盘,看着她们那一样的服饰于头饰简直是分不清谁是谁,这时解语又跟了进来,每上一道菜她就在旁边报备一次,并给予介绍和解释。 饭桌之上,几人随便的交谈着。就属萧涵鹭的话最多也最没意义,萧子落只是偶尔于凌亦弘交谈几句。翟琦霖满脸涨红既不说话也不吃菜。 萧子落看了看他,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只火红的龙虾放到他的碗里。“为何不吃,这些菜都不和你的胃口吗?” 萧涵鹭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龙虾,然后又看了看一脸无波的萧子落,再看看羞涩的翟琦霖,心里捉摸着,子落这家伙什么意思?人家不好意思吃他还给人家夹那么大一只,这谁能吃的下去啊?“呵呵~翟公子肯定是喜欢那些比较清淡一点的菜,这龙虾很和本王的胃口,还是我来笑纳吧。”说完站起身来竟将那只龙虾夹到了自己的碗里,也不看其他人眼里的错愕目光就吃了起来。 翟琦霖不敢抬头只是沉默,萧子落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开口又道:“听说这里的歌舞不错。” “是,这你也知道?这里有一舞女叫思琼,她跳的荷仙舞月那可是一绝。”说完便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向解语唤道:“解语,去请思琼出来献上一舞。” 解语接过银票走了出去,没一会的功夫一楼便传来了乐章之声。几人同时通过窗落向外看去,只见一楼那偌大的荷花池之上盈盈步去一名白衣女子,那名女子张的如何不说却是身材绝妙,随着乐章的起点开始舞动身躯,原来池塘中心那朵偌大的白荷竟是以供舞女舞蹈之用。 一曲美奂的乐章,一支美轮的舞蹈结束之后,二楼传来激烈的掌声。萧涵鹭开口说道:“哎~!此舞随美却是太过昂贵,还让下面的人捡了便宜。” 凌亦弘微笑。“师弟何时竟也变得如此小气?” “不是我小气,而是在这里吃一顿饭竟然需要带上千两的银票。就刚才那一只舞也要上百两。今日若不是为了请你和子落,我可不会出这份冤枉钱呢。” “确实是贵了些,师兄领你的情便是。”凌亦弘微笑着的说道。 “岂止是贵了些,简直是贵的吓人。就连一些官家子弟都无法消费的起,他们来了这里也只能坐在二楼的一般席位而已。也不知这家酒楼的老板是如何想法,吃个饭而已竟然弄得如此奢侈。不过确实很吸引人,来这里也确实是一大享受。” 萧涵鹭滔滔不绝的说着,一时也没有人回他的话。“听说这家酒楼的老板很神秘,竟然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一直出面打点的是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我可是见过的,她原先只不过是闵天湖上的一名花魁而已,听说她被人一夜赎身而去,没多久后竟出现在这御风搂之内,而且还成了这里的老板。” “喂~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怎么都不说话了?”萧涵鹭终于发现别人都在沉默了。 萧子落依然淡漠,仿佛真的没有在听。凌亦弘笑着说道:“当然有在听,只是这种事情于我等又有何干系?” 萧涵鹭无趣。“确实于我等无关。” 第六十二章:欣蓝忆录 这时,萧子落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我出去一下,去去就回。” 大家都以为他是出去方便没有多想。而他出去之后却是下了楼,下楼后又直奔后堂而去,经过一番周转来到一处小小楼阁门前,他没有驻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布置的并不怎么华贵而且还很简朴,阁厅之内没人,却是从里间传来一个女子的不悦之音。“思琼,你何时变得如此没有规矩了,进来也不通报一声。” 萧子落没有回话只是直直的站在原地,那名说话的女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从里间走了出来,只见她粉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摇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此女子走出来,一见来人是萧子落急忙跪了下去。“奴婢慕欣蓝叩见主上。” 萧子落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你并不是我的奴婢,起来吧。” “谢主上。”慕欣蓝站起身来,她现在很紧张。主上每次来都是在夜晚,为何这一次会在大白天的就赶来了呢? 萧子落没有于她废话直接又道:“你在江湖之上可认识什么有名的大夫?”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把那个女人当做自己的母亲,但她毕竟是那个痴傻皇子的生母,若是让他知道他的母亲中毒,而自己却没有想办法救她,他一定会恨自己吧。 “这,奴婢虽然不认识什么名医,却是听说过一位。只是此刻他身在何处无人知晓,想要寻找似乎有些难。”慕欣蓝回到。 “那就派人出去寻找,之后我会再来。”萧子落说完转身就要走。 “主上”慕欣蓝见他要走急忙出言挽留。这个男人每次都是来如风去如虹,从不曾仔细看过自己一眼。既然如此,当初在花船之上他又为何会选中自己,还将这如此大的酒楼交给自己一个来管理。 记得那晚他穿的是一身墨蓝锦袍,脸上带着一副很可怕的面具。他找到自己,对自己说他缺少一个帮手,所以他选中了自己,只要自己愿意跟他走,他可以立刻为自己赎身。十年,十年后他就会给自己一笔很大的财富和自由,天下之大任由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时他的声音很挲哑,自己还以为他是一位老者。 那时的自己很怕很慌乱,因为自己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不跟他走,失去这个机会不知道自己此生还有没有可能离开那个肮脏之地。跟他走,真的跟他走了又会如何呢,说不定将来的命运会更加悲惨。 他没有逼迫自己,只是没有情感的说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日这个时辰我会再来。”说完就像风一样的消失了。 看着那消失不见的身影突然觉得很失落很虚幻,也许他只是在开玩笑,戏耍一个风尘女子玩乐罢了。 然而,次日夜晚他竟然来了,依然是一身墨蓝锦袍和那副恐怖的面具,他没有开口问自己是如何决定的,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望着那双如深渊般的眸子自己沦陷了,当时的自己不知怎地就哭了出来,也许是多年的痛苦压抑吧,也许是对未来的期盼吧,总之自己是哭了,哭得一塌糊涂。 他没有安慰自己,而是拉起自己的手走到花船妈妈的面前,他毫不犹豫的拿出十万两银票说道:“这个女人我要了。”他在妈妈的手里接过卖身契约,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己离开了。 他说,这个女人他要了,妈妈看着那十万两银票惊呆了眼,满船的惊语于惊叹。自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些幸福的甜蜜,有些虚荣的满足,还有些无助的慌张。在未来的十年里自己就是他的人了,自己的一切都属于他,自己是这样想的。 就这样,自己离开了那个肮脏的地方,他把自己带到一家客栈,他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叫萧子落,他的声音变了,变得清朗变得深沉,似冰如火的交错编制在自己耳边回荡。然后他又摘下了那副恐怖的面具,当时的自己仿佛看到了太阳,原来他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玉树临风。自己虽然在烟花之地长大也见过不少的贵族于少年才俊,可是那些人于他相比简直就如泥土一般。 初时还以为他会要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他却没有。他只是让自己先住在那里,说过几日安排好回来接自己。苦苦的等待一日复一日,每每看着那西下的余晖都会默默的流泪,他是不是后悔为自己赎身了呢,他是不是不会再来了呢。而然,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如天神一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这样,自己成为了这个御风搂的老板,成了所有人男人羡慕的强人,成了所有女人嫉妒的对象。 第六十三章:再上花船 萧子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只见她一脸的难色开口问道:“还有事吗?” 慕欣蓝只觉浑身冰凉,急忙回道:“主上不再坐会吗?奴婢让思琼给主上沏杯茶过来。” “不必。”萧子落说完再次抬脚要走,却是又传来慕欣蓝的慌语。“主上,奴婢有事禀报。” 萧子落无奈,只好转身回来坐了下去。这个女子心里在想些什么自己很清楚,只是自己却是一点也没有那个心思。“沏茶就不必了,外面还有人在等。” 慕欣蓝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然后很冷静的说道:“回主上,奴婢已经打听清楚,闵天湖上的那个小倌名叫小忧,而且有人传言玉王爷似乎有意为他赎身,只是那名小倌却是不愿意随他而去。奴婢按照主上的意思刻意打听了一下西卢陈国内的轻衣教,据说那轻衣教最近闹得很厉害,似乎是说教中出了叛徒,他们的教主已经失踪多时,其它的就什么也打听不到了。” 萧子落听后沉默了一会,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做的很好,多派几人出去寻找那名神医。”说完迈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又道:“欣蓝,我说过很多次你不是我的奴婢。如果,有机会趁着风华正茂为自己寻一个可靠的夫婿,虽然我说过要你为我效劳十年,但是你的终生大事却与此事无关。只要不让他知道你的秘密便可。” 幕欣蓝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恍然若失,今日他穿的是红色的袍子呢,穿着暗红袍子的他是那样的张狂那样的高贵,那飞扬的红袍之上盘旋着金龙,他果然是皇家之人,那一晚他说他叫萧子落,萧姓乃天闵国姓,自己曾怀疑过却是不敢多问,如今更是不必再问。他是天上的太阳,可以给自己光明却不容自己靠近。 萧子落回到三楼落天居,几人似乎都已吃好正在等着他。萧涵鹭一见他进来就大声叫道:“你跑哪去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没什么,只是见到下面的山水画不错欣赏了一下。”萧子落淡淡的回了一句。 “饭已经吃完了,我们去闵天湖上转转如何?”萧涵鹭狡猾的看着萧子落,不过说完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翟琦霖。 翟琦霖一直很不自在,见萧涵鹭看向自己脸刷的一下红了。他不知道萧涵鹭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闵天湖上是出了名的花船众多。 其实萧子落本打算夜里出宫去闵天湖走一趟的,他很想知道那个叫小忧的男妓到底是谁?会不会像自己想的那样?既然此刻萧涵鹭提了出来那也正好。“弘王初来我天闵,此次就由我来做东吧,别无他献希望弘王不要见怪才是。” 凌亦弘笑道:“二皇子殿下严重了,虽然亦弘也是个皇子但从小在山中长大,所以对那些礼节与宗法看得很轻,如果二殿下不嫌弃,就称呼我一声亦弘可好?” 对于这个凌亦弘萧子落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之感,所以便很大方的回道:“好,那亦弘便唤我一声子落吧。”几人说好便出了御风楼。 御风楼外,萧子落转身对叶青说道:“你带着侍卫先行回宫,我会在宫门关闭之前赶回。” 叶青此刻是满肚子的埋怨。哼~!你们是吃饱了喝足了,吃饭让自己站在一边看着也就算了,现在又要去逛窑子,欺负自己是个太监是吧。 叶青满心的不愿,却也无法只好带着侍卫们回了皇宫,翟琦霖心里很不舒服便想告辞,却被萧子落留了下来。 闵天湖,萧涵鹭也遣走了所有的鹭王府侍卫,踏上花船就是花花绿绿一片,此船于其它的花船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这里没有半个女子全是男子。 翟琦霖看着那些衣襟不整打扮妖艳的男子羞的不知如何是好。萧子落走在他的身边,见有人故意靠近,便送去冷冷的可怕目光,那人娇哼一声扭腰走开。 第六十四章:小戏老鸨 四人选了一间很安静的包间坐了下来。这时推门走进一三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也是衣着单薄暴漏非常,下身的袍摆之处竟然开到了大腿根部,脸上也是浓妆艳抹根本无法看出他的真正样貌。 “哟~几位爷可真是英俊呀,我这清风小船今儿可真是站便宜了呢。呵呵~几位爷是自己挑选呢?还是由我蓝川君来帮着介绍几位呢?”蓝川君一边说着一边扭着小腰走了过来,满眼含春的看过每一人,最后选择坐在了萧子落的身边。 萧子落轻挑唇角微微笑了一下却是没有说什么,蓝川君见萧子落没有推开自己,竟然更加大胆的抬起一只胳膊搭在了萧子落的肩膀之上,口吐如兰又柔柔的说道:“小爷,你说呢?你是要清倌呢?还是要不清的倌儿啊?” 蓝川君软的像是全身无骨一般,紧紧贴在萧子落的身上。萧子落莞尔一笑,抬手拿去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另一只手搂住的他细腰,也是无比暧昧的回道:“这小倌清于不清,川君也能确定吗,不如就你如何?” 蓝川君一愣,随后又很快的恢复了先前的媚笑。“哟~,小爷不是在拿川君开玩笑吧,川君都这把年纪了怎能入爷的眼,不如川君给爷介绍几位年经漂亮的如何?” 萧子落心里好笑,这个蓝川君明明是个武功高手却是以这种身份出现,刚才还想挟持自己,现在被自己拿住了把柄却还能如此自若,看来此人也是很不简单。“怎么会?川君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老。再说,这姜还是老的辣,本人就是喜欢像你这样风骚够味的,不如就川君吧?” 蓝川君心里气得直翻白眼,早已把萧子落骂了个上百遍,这不要脸的色胚子还想上自己。这要是让那几个家伙知道自己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给辖制,还不得被他们埋汰死。只是现在无法反抗,自己腰间的几处穴位全部掌控在人家手中。“爷~,就别拿川君开玩笑了,川君真的老了不抗折腾了呢。” 萧涵鹭早已看傻了眼,张着个大嘴无法合拢,仿佛下一刻下巴就要掉了下来。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香艳场面啊。更不可思议的是,子落竟然搂着那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发春,完了完了,自己一定是刚才在御风楼喝多了,要不然就是子落喝多了看花了眼,错把那个像妖怪一样的男人看成什么美人儿。 凌亦弘开始也有些惊讶,后来见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调起情来,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特别是萧子落那几句很露骨的话,刺激得他浑身直掉鸡皮疙瘩。 翟琦霖是一开始就不敢抬头,后来偷偷的看着萧子落于那男人调情心里说不出难受。 萧子落依然微笑,笑的很惬意,笑的很无害。手里却没有放过蓝川君的意思,搂着他腰的手慢慢下移,动作很轻很柔,还带着隐隐的揉抚。轻轻撩过腰间来到臀部还重重捏了几把。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似暧昧无比,蓝川君却是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只手抚过之处全是自己的夺命大穴,魂门、中枢、脊中、悬枢、命门、然后是阳关穴没有放过任何一处。那只夺命之手最后来到自己的臀部会阳穴处用力的捏了几把。他现在是又惊又怒,恨不能将萧子落碎尸万段。 萧子落见他还能忍受的住,心里是佩服无比,随后也不知哪里来的坏心,竟然把手移向他那露在外面的修腿根处。 蓝川君抓住机会迅速出手,反掌握住那只在自己身上作恶之手,阻止他再继续下去,只是他还不能反抗,因为自己另外一手腕上的太渊穴还掌控在人家的手中。只好忍气吞声假装魅笑继续说道:“爷~你就放过川君吧,川君真的怕了呢。” 萧子落见他有服软之意,一脸的失望之色,好像蓝川君的拒绝对他来说是一件很伤心的事,假装心痛无奈的放开了他。“既然川君不愿也只好作罢,强拗的瓜不甜。那就请小优过来陪陪我们吧。” 脱离魔掌的蓝川君先是一松,立刻起身离开了萧子落的身边。若不是教主事前交代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他现在很想杀了萧子落,只是此刻他们问起小优是何意?“这……”他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第六十五章:此优非忧 萧子落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萧涵鹭这时终于反应过来。“这什么这呀?我们这次来就是要看他的,快快把人喊来。”他现在看了蓝川君就想吐,他实在是不明白萧子落怎么会对他感兴趣。到不是这人有多难看,而是他那一脸的厚粉也不知道涂了多少层,简直是快要掉渣了。 蓝川君的脸颊微不可查地抽搐了几下。妈的,老子还没发火你这小兔崽子到先发火了。“爷,不是川君不肯请小优过来,只是小优实在是从不陪酒。再说小优以被玉王爷包下,他在这一个月内是都不能出来见客的。” 萧涵鹭一听愣住了。这玉王爷可是自己的四皇兄,那个家伙看起来为人随和又潇洒不羁,实则是个杀伐果绝之人,自己不会忘记大皇兄和二皇兄三皇兄是怎么死的。 凌亦弘没什么反应,那个小优是谁他不敢兴趣,自己来这说是玩乐也只不过是个幌子,自己最感兴趣的还是这个天闵的二皇子萧子落。这人看似年轻气盛却是行事老辣沉稳,做事也是乖张惊人。 萧子落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脸寒霜冷冷的说道:“既然他不陪酒,那就让他过来弹个曲儿或者是跳个舞即可离去。至于玉王爷那里若是怪罪,你就说是我萧子落的意思。”说完又从袍袖中取出五千两银票丢在了桌上。 萧子落故意抱上自己的姓名,虽然一般的普通人不会知道萧子落是谁,但是应该知道天闵的国姓萧字,再说自己穿的袍子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基本身份,他不相信眼前这人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蓝川君看了看银票,然后眉开眼笑的说道:“好,好,川君这就去喊人,几位爷稍等片刻,小优马上就来。”说完拿起银票转身走了出去。出了房门他恨恨的骂了一句:“妈的”这回丢脸是丢到家了,说什么也不能让那几个家伙知道。 翟琦霖只觉浑身冰凉,他不知道自己为是要跟来,看着萧子落与那男子搂抱调戏心都碎了。还有那个小优是谁,似乎是个很出名的小倌,子落来这里好像也是专门来看他的。竟然为了见他一面不牺得罪玉王爷。想到这里心里更加的难受,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站起身来说道:“殿下,琦霖有些不舒服出去方便一下,去去就回。”说完也不看其他人的脸色跑了出去。 萧子落没有说话,他知道他心里难受。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让他明白,自己与他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自己对他还是有些迷惑的,他的出现太过突尔也太过神秘。 萧涵鹭与凌亦弘对视一眼只是沉默。萧涵鹭现在心里是七上八下,早知道四皇兄也对那个小优有意思,自己说什么也不拉子落来了。那个陈逸飞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现在又冒出一个来,真是麻烦了,只希望四皇兄与子落不要真的闹僵才好。 大约一刻钟左右,房门再次被开启。这一次走进来的是一位青衣少年。少年很美,美得简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肌肤白皙胜雪,似乎还散发着银白莹光。眼眸深紫,勾魂摄魄。唇如樱花,似笑非笑。身材纤细却不瘦弱,盈盈柳腰仿佛一掌而握。看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年,萧子落突然没了兴致闭上双眼养起神来。 少年怀里抱着一张古琴慢慢走了进来,轻轻开口音如清泉。“小优见过几位爷。” 凌亦弘有一刻的呆愣,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男子,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用美丽二字来形容一个男子,但是这二字用来形容眼前的这一位却是再适合不过。 萧涵鹭似乎不怎么感冒,少年的美丽好像一点也看不到眼里。而是大咧咧的说道:“小优,你怀里既然抱着琴,看来今天是想表演琴艺喽?” 其实不是他不觉得少年美丽,而是自己以前早就见过,惊叹过一次后再见也就不觉得怎样了。他现在是比较好奇萧子落,这人怎么这般不冷不热的,相对来比这个绝美的少年似乎还没有先前那个老男人受他瞩目。 “是,小优想弹奏一曲,希望各位能够喜欢。”小优微笑着的回道。 “好,小优的琴声我可是听过的,非常的动听,今日能再次一饱耳福真是幸事。”萧涵鹭乐呵呵的说着,然后又转首冲着凌亦弘又道:“师兄,你不是最喜欢弹琴的吗?小优的琴艺可不比你差哦。”这时他却发现自己的师兄目光似乎有些直。他疑惑的看了看小优,不会吧?师兄以前可是不喜欢男子的。 凌亦弘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却是没有向一般人那样扭捏不好意思,而是很大方的笑了笑,只是没有说什么。 小优将怀里的古琴放在桌上摆好,自己坐了下去轻抬玉指。琴声响起,萧子落突然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第六十六章:霖辱落冷 小优将怀里的古琴放在桌上摆好,自己坐了下去轻抬玉指。琴声响起,萧子落突然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萧涵鹭不明所以急忙起身追去,出门前还不忘向凌亦弘喊道:“师兄,我出去看看。” 出门之后,只见萧子落站在不远处四周张望不知道在找些什么,走过去问道:“子落,你怎么了?”这时他才想起,翟琦霖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回来,这里人蛇混杂,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萧子落看着慌银混乱的场面心头一紧,心里总是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四周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抬头看去,只见二楼围栏处一抹蓝衣一晃而过,他咬牙切齿的暗语:“蓝川君”举步快速向二楼追去。 萧涵鹭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萧子落竟然动用了轻功直奔二楼而去,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萧子落上了二楼来到蓝川君刚才出现的地方,这才发现此处竟也是一间单房,房门竟然半开半掩里面的一切一览无疑。举目望去只觉心跳漏了一拍,深深吸了一口浊气尽量让自己的呼吸顺畅。 萧涵鹭追来见萧子落站在这里又不动了,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下呆住。翟琦霖?他……,他…… 只见,翟琦霖全身赤裸双手被捆跪在地上,他的身前站着一个无比妖艳的男子。那名男子也是衣衫不整,下体的阳物正含在翟琦霖口中来回的抽动着。 萧涵鹭呆愣片刻,怒火蹭的一下串了出来,刚想冲进去竟被萧子落一把抓住手腕脉门硬生生的将之拽走。 两人消失之后,妖艳男子冲着门外似是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然后将自己的阳物从翟琦霖口中抽离。冷冷的说道:“霖儿今日为何不哭不闹?” 翟琦霖没有回答,只是双目呆泄没有了活气。妖艳男子没有理会将他抱起放在床上,然后分开他的双腿,伸出一指送进那神秘之地。 身下传来刺痛,翟琦霖终于有了知觉默默的留下泪来。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想过放开自己。 妖艳男子美目轻眨,仿佛在看什么奇珍异宝一般,那里很紧致,看来他的霖儿和那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俯身吻向身下人的脸颊,将那晶莹的泪滴吸食,另外一只手还不忘来到他的胯下柔柔的摸索。 私密处传来耻辱的疼痛于那怪异的刺激,翟琦霖终于无法忽视,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哼~突破牙关溢出唇外。 妖艳男子感到身下的人儿开始微微颤抖,满意的笑了,那魅惑众生的笑颜仿佛要吸走世间万物的灵气一般。开口却是无比的残忍:“霖儿已经忘了他的主人呢,不过没有关系,霖儿的身体没有忘就好。霖儿的这里很兴奋呢,它真的很美。霖儿不想看看嘛?” 回答他的依然是那无尽的沉默,不过没有关系,他已经习惯了。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习惯了他对自己的漠视。抽离手指,将自己的阳物送入那神秘之地。一次一次的抽离一次一次的进入。 翟琦霖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妖艳男子似乎终于无法忍受开始疯狂的进攻着。 萧子落将萧涵鹭一直拽到船厅外的甲板之上才放开手。萧涵鹭大怒:“你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救他?”他不明白,他不明白萧子落为什么不救那个人。 萧子落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他面向湖水。 “你说话,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还有没有心?”萧涵鹭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与气愤,他没有想萧子落竟然是这样一个冷血之人。自己可以看懂那个人的眼神,那个人每每看着萧子落都带着浓郁的爱意于无尽的迷恋。可是……,可是眼前这人竟然可以冷眼观看那个人被人侮辱,被人蹂躏却无动于衷。 “你不去我去。”萧涵鹭大叫,虽然自己也知道那个妖艳男子的武功高强,但是自己无法做到无视一切,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给我站住。”萧子落终于开口并且再次锁住他的手腕。“你觉得他现在真的需要我们去救吗?” “你什么意思?”萧涵鹭不解,难道就这样无情的漠视吗?那个人现在一定在承受着无尽的羞辱于折磨。 萧子落全身散发着冷气。“你认为你现在救出他,就可以还他清白之身了吗?那样的羞辱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难道你还想让他以那样耻辱的姿态出现在你我面前?他已经伤痕累累,不要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萧涵鹭瞪大双眸死死的盯着萧子落,只觉脑海里一片空白,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思绪。是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只是,难道真的要这样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吗?谁又能保证那个人不会发生什么其它的意外?眼前的这个人是有情还是无义?为什么他的心可以比冰还冷,比石还硬。 萧子落见他终于冷静稳定了下来,开口又道:“你进去等吧,我在这里呆一会。” 第六十七章:无情抛饵 萧子落见他终于冷静稳定了下来,开口又道:“你进去等吧,我在这里呆一会。” 萧涵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也许他是对的,也许那个人现在确实不希望他们出现。也许他更需要的是尊严。 甲板之上人来人往,萧子落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热闹之意。秋风带着湖水的湿意吹过脸颊抚过发丝,心里似乎一片宁静又似乎在翻江倒海。 不知多久之后,身后传来淡淡的话语。“你在等我吗?”声音很妖,听在萧子落的耳里仿佛针在扎。 萧子落没有回头,但是他知道他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有意义吗?” “哼~!你说呢?”妖艳男子满足的笑着。 萧子落转过身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仿佛在看什么肮脏之物一般。“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很在乎他,既然在乎又何必如此折磨他和你自己?” 妖艳男子终于不再微笑,收起了先前那尔倪万物的神情。他无比憎恨的说道:“这都是他自找的,你知不知道他前些日子差点死了,他为了逃离我的束缚竟然敢绝食,开始不吃不喝想要自杀,呵呵~哈哈,你知道吗?我当时告诉他,只要他肯吃东西我就让他回到你的身边,他竟然真的开始吃东西了呢,而且还无不犹豫的离开了我。你认为我该如何对他?” 妖艳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冷,最后连那绝美的容颜也开始变的扭曲。他恨,他怒,他无可奈何。那个人无比的纯洁却也无比的执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那个人认真的看自己一眼。怎样才可以让那个人对着自己微笑。所以他恨,所以他怒,所以他不放手,所以他要折磨他,他要毁了他,也毁了自己。 萧子落沉默了片刻,然后转了话题:“你的轻衣教不要了吗?为何还不回你的西卢去?” 妖艳男子没有想到萧子落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这于你何干?”哼~这少年还真是不简单,不但查出了自己的身份,似乎还知道自己教中的变动。 “当然于我无关。我只是在想,如果可以,你是否愿意进宫?” “你什么意思?” “做我的侍卫,暂时的。你不是很想在乎他吗?留在我身边,就等于他留在了你身边,我可以让他慢慢改变对你的看法。”萧子落无情的抛出诱饵,他就不信眼前这人能够逃离那个人的诱惑。 “你敢利用我?哈哈~你还真有胆子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妖艳男子狂傲的笑着,他现在真是佩服眼前的这个少年了,竟然敢拿那个人来引诱自己。 “你真的认为现在可以轻易的杀了我吗?”萧子落的话语没有任何波动。因为他知道,虽然自己的武功现在还不能与这个人比拟,但是想要离开还是很轻松的。 妖艳男子听语收起了笑容。这个少年的内力似乎比前些日子深厚稳定了许多。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炼的,那种寒冰般的内力似乎比自己所练的纯阳功还要邪气。 萧子落见他没有回答,也没有什么失望之意,而是转身离开甲板向船厅走去。只是妖艳男子耳边的话语声却无比清晰的回荡着。“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他吃定了他,只要有那个人在,萧子落心里这样想着。 回到单间翟琦霖还没有回来,先前那个弹琴的小倌已经离开。萧涵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没有理他。凌亦弘却是开口问道:“翟公子他……” 萧子落随意的坐了下来回道:“没事,他一会就回。” 萧涵鹭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萧子落仿若不见,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又道:“若不你们先回?我于翟侍读一会还有些事情要办。”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涵鹭就站身来甩袖离去。凌亦弘不明所以却是没有多问,只是无奈的摇头向萧子落告辞,然后追了出去。 两人走后,房内彻底的安静。萧子落放松身体悠闲的喝着茶,就仿佛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没有多久房门开启,翟琦霖慢慢的走了进来。 萧子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人双眼红肿面容憔悴,假装什么都看不到还真也不容易。“你怎么才回来?”没有问他去了哪里,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问他为什么才回来。 翟琦霖目光闪烁不敢看他。“我~我~~” “行了,我们回去吧。”萧子落知道他不会说谎,所以没有再逼迫。站起身拉着他的手离开了花船。 第六十八章:送经捎信 秋夜很凉,还刮着无情的冷风,萧子落悄悄运用真气将热流传入他的身体。两人走在无人的街道没有任何的言语。来到翟府门前,萧子落放开他的手。“回去吧,好好洗个热水澡,明日进宫来找我。” 翟琦霖突然很想哭,却是怕他发现自己的不适强行忍耐。他现在只想快点进门,然后回到自己的房中痛快的大哭一场。刚要转身离开,却突然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不要怕,以后会好起来的。”萧子落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的呢喃道。他现在有点唾弃自己,自己何时变得如此龌龊,不但可以冷眼看着身边的人受辱,还可以无情的加以利用。就连现在这个紧紧的拥抱也是一种谋算,一种勾引。 翟琦霖终于无法坚强放声的哭了出来,他什么都清楚吗,他什么都知道吗。痛,真的好痛,全身都在痛,心也在痛。 萧子落返回宫中直奔西凤园,见若红站在门前等候开口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回去睡吧。”他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太过关注。 若红一惊,殿下的口气甚是冰冷?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殿下,奴婢给您准备了食物。” “不必了,我不饿。”他微微皱眉,感觉这丫头似乎有些不对劲,却也是懒着问。不过他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一个人。这一天的忙碌下来似乎少了点什么,便开口问道:“他今晚睡在哪里?” 若红被问的一愣,殿下突然来这么一句,这是在问谁啊?他睡在哪里?哪个他?正在迷惑不解时,只见萧子落似有怒意的看着自己,急忙低下头去不敢出声。 “是不是又去了梅宛?”萧子落又冷冷的问了一句。 若红恍然大悟,在这个皇宫里出了皇上外,还能有谁是可以不睡在自己的宫殿里的。“回殿下,是的。” 若红只觉眼前一黑,面前的身影不见。抬头看去,那人已是消失在殿门的另一端。 隔日,留守在官学私塾的那两名侍卫带着几车的佛经复印卷反回宫中。萧子落连看也没有看一眼,就派人送去了政德殿。 萧涵天看着殿前摆满的无数卷佛经,脸色几乎变得全黑。宫女太监们各个好奇却是不敢抬头张望,他们还深深的记得几日前那些全部被砍头的同胞们。 “全部送往金安寺。”萧涵天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说道。满满一园子的佛经被抬走,心里说不出的阴郁,那个家伙还真会专空子。竟然能想出这样一个方法来对付自己,不过没关系,朕也有很多法子整治你。“二皇子为何不自己将佛经送来?” 来送经书的侍卫一直跪在他的脚下,此刻听到他的问话也是冒了一头的冷汗。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函来。然后双手呈上:“禀皇上,二皇子殿下让微臣将此信函交予皇上。” 萧涵天迷惑,这个家伙又在搞什么鬼?不会是胆小不敢见自己了吧。接过信函打开看来,恩~!字还不错,苍穹有力、狂傲不拘,比以前的字好看得多了。只是,他写的这是什么? 那名侍卫只见皇上看过信后,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先前是有点黑,现在完全就是黑紫了。最后竟咬牙切齿的将那信函碾成了纸团攥在手里。他觉得,皇上那手里攥的不是一个纸团,而是一个人的脖子。 萧涵天强忍怒火看了一眼侍卫,然后没有波动的说道:“你退下。” “谢皇上,微臣告退。”侍卫如临大赦,急忙叩谢退了下去。 所有人都退下后,萧涵天想着那信函里的内容是气怒交加。这个家伙虽然写得一手好字,文笔却是俗到了极点。开头没有敬语,最后没有落款。中间那一部分更是让人气恼。写道;我没来见你,可不是怕了你。我是担心你见了我会生气,你生气不要紧,外一再吐血了怎么办?其实你吐血也没关系,主要是天闵王朝离不开你。其次是你的清黎君也离不开你,有时间多陪陪他吧,人生苦短啊!好了,我就说到这里吧。哦~对了,最后说一句,我知道你是不会派人来抓我的,因为你还需要我,你还离不开我。对不对? 这都是写的些什么?简直是恶俗到了极点。身为一个皇子,竟然能写出这样的东西。如果是被其他人看到了,简直是丢尽朕的脸,丢尽皇家的脸,更丢尽了天闵国民的脸。 第六十九章:花园溜车 萧涵天在政德殿那边气得是怒火中烧,可萧子落此刻却是无比悠闲,带着叶青于若红,还有翟琦霖几人来到御花园。还带了一样很特殊的东西。 叶青看着摆在石路上的那个四不像之物直皱眉。“殿下,你真确定这个东西能骑吗?”不是他孤陋寡闻,而是这个东西实在是太怪异了,全身木制,还有几处似乎是铁制。还有几处看不出是什么材料。这个东西说是像马吧,它还不像。前后两个圆圆的大圈子,中间有个小座位,前面有扶手,后面还有个小木凳。殿下说这个叫自行车,是用来骑的。可是这个东西真的可以骑吗?自己只见过骑马骑驴骑牛的,甚是还见过骑虎的,就是没见过骑这么个东西的。 萧子落看起来心情不错,一脸的轻松惬意。他没有理会几人的疑惑目光,而是围着自己设计的木制自行车转了几圈,虽然不是很美观,照真正的自行车也差得十万八千里,不过看起来还是很亲切的。满意的点头后,在叶青手里接过车把毫不犹豫的抬腿坐了上去,脚下轻轻用力,木制自行车就动了起来。 萧子落围绕着若大的菊花池转了几圈,翟琦霖几人看傻了眼,然后又高兴的笑了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四不像还真的能骑,真是太有意思了。 萧子落转了几圈将车停在翟琦霖的身边,笑着说道:“来,上来。”他示意翟琦霖坐到后面去。 翟琦霖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那车的后座有些不好意思一时没动。 “上不上,你不坐那我可就把这个机会让给若红与叶青了。”萧子落故意逗弄他说道。 翟琦霖一下子脸红了起来,若红偷偷的奸笑然后说道:“翟公子快点上去坐吗,不然奴婢可就上去坐喽。” 萧子落见他扭捏不止,想上又不好意上的样子。伸手便将他拽到车上,也不等他坐稳身形就蹬动起了脚蹬。翟琦霖一时惊慌“啊~”的一声叫出口来,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不让自己掉下去。 秋日的阳光下,俊俏的少年少女欢愉的微笑着。翟琦霖慢慢稳下心神,偷偷收拢双臂将萧子落的腰抱的更紧,这人的身上拥有着一种无形的伟岸,让自己感觉很安全。他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架空的身体行驶在秋风之中,衣袍顺势飘起,他能感觉到他的体味,似乎带着一种很强大的力量,正带着自己飞向天边,飞向自由。 萧子落感觉到腰部的手臂越来越紧,他莞尔一笑说道:“我要加快速度喽。”说完脚下加大了力度,木车快速的行驶起来。翟琦霖这一次没有惊慌,因为他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 叶青于若红眼红的看着他们,还不听的叫喊着:“加油呀,再快些再快些。” 这时,御花园的一角走出几个人。老御医任海无意看到这一场面急忙低下头去,这可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啊。他简直是不忍心再睁开眼睛。这二皇子殿下行事可真是够大胆的,前些日子因为男色刚被皇上打了板子,这才几日过去就死灰复燃了。竟然……,竟然还大白天的就两个男人搂在一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哦。 于任海一起出现的三人也是宫中太医院的御医们,很显然他们也看到了御花园中正在发生的一切,急忙低下头去回避尴尬。只有一人饶有趣味的看着萧子落于翟琦霖。  第七十章:为你筹谋 叶青于若红看到有人走了过来急忙停止了叫喊。萧子落正好迎面而来,刺眼的阳光下,一个白衣身影站在银白的光云里,正冲着自己微笑。只觉眼里,心里一瞬间变得柔和于明亮。 任海于几位同僚急忙下跪见礼。“微臣参见二皇子殿下。” 萧子落将车停下,翟琦霖急忙下车站到了他的身后。“几位御医请起。”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正在起身的陈逸飞,然后又道:“这不是陈御医吗,本殿下正要派人去寻你,这几日总是觉得旧伤之处疼痛难忍,你看是否需要再开几副汤药?” 陈逸飞站起身来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是一阵尴尬。别人不知道他伤的是什么地方,可自己却是知道的。他那里应该好了才是,怎么会还在疼痛。越想越别扭竟一时忘了回话。 萧子落皱了一下眉,明显很不满意他的表现。转首冲着任海几人冷语:“几位御医先回吧,陈御医你留下,给本殿下再看看旧伤。” “是~,微臣告退。”任海几人都以为萧子落是板伤复发没有多想,起身告退丢下陈逸飞一人离开了御花园。 等几人消失之后,萧子落看着陈逸飞微笑。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陈逸飞以为萧子落真的是旧伤未愈,所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二殿下你……” “我骗他们的,不然如何留下你?”萧子落不以为然的说道。 陈逸飞这才释然,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他还没来得及多想,自己的手臂竟已落在了对面之人的手里“逸飞要不要坐上来试试?” 他疑惑的看了看萧子落,然后又看了看那个四不像的东西。“这是何物?”刚才看他们骑在上面飞奔似乎感觉很不错样子。 萧子落一脸的神秘。“上来”他以一种命令的口气说着。 陈逸飞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很自然的走过去坐在了上面。两人一路向前,速度不快不慢,正好能够让坐在后面的人稳定身形。 翟琦霖看着那个一身白衣,美得犹如仙人一般的男子,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伤感之意。叶青于若红目瞪口呆完全石化,因为他们的皇子殿下带着那个人远远而去,越行越远,最后竟然消失了踪影。 许久之后,若红看着叶青神情复杂,叶青冲她端了一下肩膀两手一摊说道:“看来我们得回西凤园等候了。” 若红没有说话转身向西凤园而去,叶青这才转首看了一眼发呆的翟琦霖。他走过去微笑着说道:“陈质子殿下美得简直像个仙人,你说呢翟公子?” 翟琦霖心里一惊,他错愕的看着叶青,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而且这话说的似乎也太过分了点,这男人怎么可以用美字来形容,虽然那人确实很美却也不应该直接说出来,更何况那人美于不美于自己又有何干系?他突然觉得叶青对自己似乎有些敌意,只是看着他那纯洁而天真的笑容自己又不敢确定了。 萧子落带着陈逸飞转遍了整个御花园后离开,他们没有目的地行驶在宫围之内。偶尔路过的太监于宫女们无不惊得目瞪口呆,几个闲散的宫妃惊得是手中帕子掉落在地竟然还不自知。 陈逸飞突然有些心慌,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显眼了,这时耳边却传来淡淡的话语:“逸飞很在乎别人怎么看吗?” 是呀,连天闵最尊贵的皇子都不在乎,自己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在众人的眼中自己早已是个万夫所指的男宠,这一点点的流言飞语又算得了什么?“逸飞不在乎,子落不在乎吗?” 前面的红衣男子没有回答,而是腾出一只手来抓住自己的臂膀拉向他的腰间。陈逸飞终于抛开心中所有的包袱,将头轻轻贴在他的后背之上。既然你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只是,我的片刻贪婪是否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 前行之速陡然加快,狂风乍起,衣袂翻飞,吹得那一抹扎红于那一袭洁白交错而混。虽然只是重衣衫不重人,却是,红衣黔首,白衣相随。 萧子落一脸的落寞,记得那一年的那一天,自己硬是拉着那个瓷人儿般孩子出去骑车,因为自己知道他不会骑。所以故意拉着他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又故意的将他摔下去。看着他因为痛疼而想要哭泣的小脸,自己说不出快意,可是当他的泪水真的流下来时,自己又莫名的一阵烦躁,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戳自己的心。 撩人灵魂的风儿,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善解人意,真是令人陶醉。不怕逆风而行,怕的只是没有那个孩子的相随。如果需要,我愿为你伸出臂膀给你依靠,如果可以,我愿为你撑起一片宁静的天空让你自由飞翔。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时间来筹划。逸飞,希望你能耐心的等待,等我有足够的财力,等我有足够的人力。我一定会让你离开这里,然后让你像那天空中的鸟儿一样,自由飞翔在那幸福的世界里。子风……你一定要等我。 第七十一章:许焉引祸 月清宫的宫女许焉儿手里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走在路上,这是自己刚刚从御膳房讨来的,几个白白的馍馍和半碗不知是哪个宫里的贵人喝剩下的燕窝。她心里美美的想着,小殿下今天可以好好的吃一顿了。那个可怜的孩子才仅仅四岁,身为尊贵皇子的他却是连一顿饱饭都难。一阵欣喜过后又是一阵凄凉。 萧子落不知道自己带着陈逸飞这是到了哪里,宫墙高耸却有些荒凉。只见迎面走来一个宫女,那宫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马上就要闯到了自己却还不知躲闪。 许焉儿只觉眼前一红一白飞快而来,自己来不急躲闪竟一下打翻了托盘。急忙跪下身去不停的磕头。“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心中无比惊慌与害怕,不知道是哪一宫的贵人。看来今天的自己是死定了,只是可怜了那个没有人照顾孩子。 许久之后她错愕的抬起头,看着那一红一白渐渐消失的身影迷惑。好美好温馨,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却是这样觉得。回过头来看着那撒了一地的半碗燕窝,于那已经脏了的馍馍心里一阵心痛。她轻轻的哭出声来:“殿下,奴婢没用,奴婢真的没用,奴婢该死。”没有了这些,小殿下今天吃什么呢? “大胆奴婢,圣驾到此还不快快回避。”一声尖细的嗓音传来。 许焉儿又是一阵心慌,不顾脸上的泪水急忙退后把路让了出来。她不敢抬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那无数双的鞋子从自己身边走过。 萧涵天慵懒的坐在御辇之上,突然的开口说道:“等一下,把那个宫女叫过来。”刚才一走一过似乎看到了什么,几个馍馍而已那个宫女竟然哭的如此伤心。 “是”老太监跑去后面,把许焉儿叫了过来。 许焉儿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自己应该没有冲撞到皇上才对。“奴婢许焉儿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涵天看了她一眼,长的还算清秀。双眼红肿似乎已经哭了很久。“你是哪个宫的?”萧涵天没有情绪的问道。 “回皇上,许焉儿是月清宫的奴婢。” “月清宫~~?”萧涵天在心里默默的重复了一遍,原来是月妃宫里的人,月妃已经病逝近三年,看来她应该是照顾五皇子的奴婢了。“为何哭泣?”话语淡得无味,让人无法猜出他在想什么。 许焉儿没有想到皇上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奴婢刚才一时不小心打翻了小殿下的食物,奴婢……奴婢无意冲撞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萧涵天听语,心跳有一刹那乱了节奏,随后是冷哼不肖。五皇子的食物,就那几个滚落在地上的脏馍吗?朕的儿子就吃那样的东西?虽然他的母亲生前犯错被打入了冷宫,但皇子始终是皇子。虽然在这几年里自己也是有意冷落这个皇儿,却是没想到会让他落到如此田地。看来,宫中那些恶怒真的应该清理了。 老太监见皇上没有说话,他便隐约猜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大胆奴婢,皇上是问你如何不小心打翻的食物,才在这里哭泣的?还不快快说来。” 这回可难到了许焉儿,她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刚才事情太过突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那一红一白飞快而过,自己就打翻了托盘。 萧涵天仿佛失去了兴趣,懒懒的闭上双眼开口说道:“起驾” “起——驾——”又是一声无比尖细的声音,龙辇再次向前而行。丢下那个小小瘦弱的女子远去。 长长的宫围路上,萧涵天再次开口:“林绝” “臣在” “去查查刚才都有什么人路过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遵旨。”林绝的身影很快的消失不见。 第七十二章:一吻三伤 萧子落带着陈逸飞一直来到宫北,他又一次发现了那个幽静的小湖,上次自己就是在里这睡着的,醒后还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拉着陈逸飞的手走了过去,两人并排躺在湖边一起望着同一片天空,高高的杂草埋没了他们的身影,低低细语仿佛在说着悄悄话。 “你刚才好像闯到人了”陈逸飞笑着开口。 “没有,是她自己没用,胆小打翻的托盘。”萧子落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子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那一次,夜宴之上~,谢谢你。” “我只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罢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原来天空是这样的蓝,白云又是这样的白,以前的自己为何没有发现?“子落可知道这个小湖的名字?” “它~~?爱叫什么叫什么,于我何干?” 陈逸飞突然翻起身来爬在萧子落的胸膛上,他的身体投来阴影挡住了刺眼的阳光,萧子落睁开眼,仿佛看到一朵绽放的白兰花。那似笑非笑的容颜飘渺至极,如梦似幻,思想仿佛被抽空有一瞬间的空白。 “你这小孩怎么可以如此不诚实?”陈逸飞打趣的说道。 萧子落目光柔和,却是贪婪无厌地看着他的脸,这张脸是属于子风的,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许久的沉迷之后终于找到自己的思想。“小孩?” “难道不是吗?我可比你大十几岁哦!” 萧子落猛的翻身将他反压在身下。“我从不喜欢被人压在身下。” 陈逸飞被他的举动一惊忘记了微笑,脸颊浮起淡淡红霞。随后,他轻轻的闭上双眼,呼吸竟然开始变的有些不稳。 萧子落感觉到怀里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看着那星辰般的眸子微合,浅浅的藏在那浓密而长长的睫毛下。粉桃般的薄唇还散发着晶莹的光泽,他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陈逸飞失望的睁开双眼,有些幽怨有些顽皮的说道:“原来你如此胆小,还说自己不是个孩子。” 萧子落突然袭向他的双唇,没有给他任何的思考机会,直接将舌探进他的口中来回搅动与探索着。唇香,齿香,可是还不够。终于逮到那小巧灵舌瞬间将它吸住不予逃脱。果然更加美味,又咬又舔又吸,欲想吞吃了都不够解除自己的饥渴。 陈逸飞似乎有些招架不住,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这人的吻如此霸道强横,自己的舌被他的舌包卷于口中,上下左右回旋翻动,放肆的旋动着,虽然粗鲁却是带着挑战性的快感。自己从来不知道接吻也可以如此的自信与张扬。盲目的自己一直被那老练而纯熟的灵舌所控制主导着,没有丝毫的反抗于思考能力。慢慢的,自己仿佛被那灵舌带上了天空,带上了云端,脑海彻底变成空白。 许久之后,萧子落终于发现身下人开始呼吸困难,才恋恋不舍的从他口退出。看着那已经红透了的脸颊有种自豪之感。浅浅的,柔柔的,又在那红肿的双唇之上啄了几下。 却在下一刻,他那柔和的双眸突然变得冷冽,周身的气息也为之冻结。抬手飞出一根芦草截。远处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声仿若不闻。然后慢慢的坐起身来说道:“我讨厌被人偷窥。如果再有下次,送你的绝不会是一根芦草。” 林绝跪在不远处的柳树下低着头。“皇上召见。”然后伸出那只已经被芦草穿透了的手,指了一下远处。 萧子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甚远的亭阁隐藏在柳林中,周围站满了侍卫于太监,阁内坐着那一抹尊贵的明黄。他的心突然一颤,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闪过。但也是流星一逝而去,只留下那淡淡的一条划痕,就再也无法捕捉那一瞬间出现的东西是为何物。 随后,他无谓的一呡轻笑,对着已经坐起身来的陈逸飞说道:“怕吗?” 陈逸飞早已身体僵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来,而且还来得如此的快。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吧,自己竟然无耻到勾引他的儿子。 萧子落无谓的站起身,然后伸出手示意陈逸飞拉住自己。陈逸飞有些犹豫,可是最后还是伸出手拉住了那只有力的手掌起身。他知道,他是在安抚自己不要担心,他知道,他是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萧涵天坐在亭阁之内,远远的望着那两人的一举一动,他突然发现自己没了思想。先前看着他们两个人滚在杂草之中的举动还很气愤来着,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有雄雄烈火在烧。 第七十三章:情冷天威 萧涵天坐在亭阁之内,远远的望着那两人的一举一动,他突然发现自己没了思想。先前看着他们两个人滚在杂草之中的举动还很气愤来着,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有雄雄烈火在烧。 “儿臣参见父皇,陈逸飞参见上皇。”萧子落于陈逸飞同时开口。 萧涵天惊醒,刚才的自己竟然失去了意识,这两人何时到的跟前还不知道。他没有看陈逸飞,而是对着萧子落开口,语气很平和,就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对着自己的爱儿聊天一般。“你可知错?” 萧子落始终抬着头于他对视,这人的脸开始有些茫然不知在想什么?不过令自己惊讶的却是,这人今天怎么会用这种平和的语气于自己说话,是不是被自己气得老糊涂了? 萧子落没有回答,萧涵天也没有发怒,只是淡淡的又问了一句,“朕问你可知错?” “不知”萧子落看着他那没有情绪的脸很烦躁,感觉自己好像丢了一样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萧涵天闭上双眼依然语气平和。“来人那,廷杖伺候。打到他认错为止。” “赐廷杖!”萧涵天身边的老太监高呼了一声。亭阁外,迅速的走来四个小太监,手中分别拿的廷棍于长条板凳。萧子落微不可闻的冷哼一声,看这架势,这个人分明是早就准备好了要处置自己。 陈逸飞看着萧子落自己起身走到长条木登前趴了上去,心里开始惊慌不已。他回过头来又看了看萧涵天,这个人向来冷血无情,他会不会真的打死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知道,那个狂妄的少年一定不会开口认错的,就算真的打死他。 想出口祈求却又不敢,那个人的冷漠于无视是自己最惧怕的,也是自己最不敢看到的。廷杖开始,那带有规律的一下一下,仿佛重击在己身。那空旷而带有回音的律吕,一声一声,仿佛穿透了耳膜。 不知道多少廷杖已经过去,那个少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那一下下一声声都不曾沾染过他的身体。只是,那变红的脸廓和那额头上的滴滴汗水早已出卖了他。 萧涵天始终轻闭双眸,似乎已经惬意的睡去。大约一百多廷杖过去,就连行刑的太监都开始手软用不出力气。他终于睁开双眼,只是依然没有任何情绪。“来人呢,把这两个无用的奴才托下去。” 行刑的两个太监一听急忙跪地求饶,死亡于恐惧的气息终于布满整个小小亭阁,却是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渐渐远去。他再次开口:“赐军杖”声音略为停顿,依然没有任何波动的补充道:“林绝你来行刑。” 被唤的林绝身体一震,他那没有情感的双眸有一瞬的闪烁,只是没有任何一人发觉。他在侍卫的手中接过军棍走到萧子落的身前,没有任何的犹豫重击下去。 重击声再起,陈逸飞终于无法再坚持叫出口来:“皇上,二皇子年少无知,这一切都是逸飞的错,是逸飞下贱故意勾引于他,一切都于二皇子无关,请皇上责罚逸飞一人。” 刚才那一百多的廷杖已经是极限,现在竟然换成了军杖,这军杖于廷杖怎能相比,更何况是一个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之人来执行。难道他真的要打死自己的儿子吗?自己不能让他死,如果非要死一人的话,那我陈逸飞愿意双手相送。 军杖没有因为他的祈求而停止,那个倔强的少年在接受第三棍的时候就已经昏了过去。 第七十四章:帝之忆怒 萧涵天终于将目光转向陈逸飞,而且还缓缓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一指扶起那张精致的脸,这张脸此刻满是伤心的泪水,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吾见犹怜。多年前,这样伤心的泪水似乎也为朕流过,那勾人心魂的眼,不见多年前的爱慕之意,此刻已变的畏惧,他在怕朕吗?有什么好怕的,他有皇兄的保护朕不会将他如何。难道是在怕那个人的死亡?这唇~~,这诱惑众生的双唇啊,那个人先前才吻过,竟然现在还带着那诱人的红肿。不过,这唇好像朕也吻过。那年酒醉后的痴迷一吻,由记君心,只是在那一吻之后他就成了皇兄的人,皇兄为了这双唇用那万军之符于朕交换。 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抚上那诱人的双唇。这唇,一如当年那般迷人,依然在散发着芬芳的气息,只是,为何此刻,朕看了却是无比的厌恶,狠不能将之撕裂。还有这魅惑众生的脸,此刻也是丑陋至极,真想用刀将之一点一点的划烂。还有,还有这双璀璨如星辰般的眸子,用针将它刺瞎可好?那样它就不会再去勾引任何人了吧? 陈逸飞心里巨惊,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冷血之人在想什么?只见这人微微俯身,然后贴在自己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的吻技很好是吗?”然后是那没有生机的微笑,那微笑仿佛是一潭死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萧涵天转身绝然而回,坐好身形之后开口说道:“陈质子不守宫规,妄意勾引皇子银逸,即日起罢免御医之职,没有朕谕不得踏入后宫半步,送往玉王府监管。” 陈逸飞瘫倒在地,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没有丝毫力气。脑中有的不是自己会如何,有的只是那个红衣少年的身影。身体被人无情的拖走,可心却留了下来。他没有再祈求没有再哭泣,他有的只能是等待,他发誓,如果自己等来的是那个少年的死讯,那么,自己愿意随他而去,不会让他一个人孤单上路。 陈逸飞被带走之后,萧涵天又闭上了双眼,仔细临听着那一声声的重击声,果然是清晰的不能再清晰。还不够,那个人需要好好的教训,不然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朕意难违这个道理。 许久之后,林绝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身跪了下去。没有了那一声声的悦耳重击声,萧涵天睁开双眼。“哼~连你也敢违抗朕意?” “林绝不敢,只是二殿下他已经昏迷多时。这样打下去他也不会有任何直觉。”林绝低着头,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如何,说话更是直板无波。 “拿水来,泼醒他。” 一桶冰冷的清水,无情的泼向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之上,昏迷中的萧子落缓缓睁开双眼。他无力地抬起头看了看萧涵天。眼中没有怒意也没惧意,竟然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轻轻微笑。连他自己都惊讶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果然是有被虐倾向。不然为何被他打成这样还有心情笑的出来。而且更让自己的惊讶的是,当自己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第一眼想看到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他。 萧涵天在看到萧子落对着自己轻笑的那一刻,终于有了情绪,他的双眸盛满了愤怒之源,大声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错。” 萧子落眨了下疲惫的眼皮,然后有气无力的回道:“如果是皇上要求子落说知错,那子落就知错。如果不是皇上想要的,那子落还真不知道错在何处?” 萧涵天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后怒气陡然上升,脸颊也跟着抽搐了几下,这个家伙在这个时候还敢跟自己较劲。既不叫父皇也不称儿臣。而且还说那么怪异的话,什么叫自己要求他说,而且还说什么想要不想要的混话,难道他还想让朕来求他说知错不成? “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萧涵天被气得竟一时忘记自称为朕还不知道。 林绝慢慢起身,自己学艺有成后就一直跟在皇上身边,至今已经五年。不管是暗杀还是正面交锋自己从没失手过,可这个少年却是连番两次伤了自己。这样一个少年要以这样的死亡来结束人生,心里不知为何总是有些不忍。他高高举起军棍再次下落,却在这一刻,远处突然传来叫喊声。 第七十五章:混王救人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萧涵鹭一边狂奔而来,一边没有形象的大叫。完全没发觉自己是在乱喊。 萧涵天看了一眼来人,这个一塌糊涂的八王爷完全不知道进退,此刻来意不用自己想也是知道的。他完全当这个人是空气,向林绝冷冷的说道:“打” 林绝领命再次高高举起军棍却还没落下,萧涵鹭就已经到了跟前,只觉劲风袭来手中军棍已然而去。 萧涵鹭刚刚夺下军棍,还没等他下跪就听萧涵天大喝:“放肆,你这是做什么?” “嘿嘿,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萧涵鹭跪地一个劲的磕头。磕完头也不看萧涵天那难看的脸色,而是回头看了看萧子落,只见这人腰部以下膝盖以上血肉模糊,那昂贵的红缎袍子早已破烂不堪,偶有几块布片混在血肉之中。他倒吸一口凉气,“哇”的一声,就扑在萧子落的身上开始大哭大叫:“啊~我可怜的二皇侄啊,你死的好惨啊~都怪九皇叔不好,呜呜~~~啊啊~~都怪九皇叔来迟一步,我可怜的二皇侄啊,你死的好惨啊。呜呜~~!” 在场的所有人全部一脸黑线,萧子落早已疼痛难忍,被他再这一虎扑痛的是差点真断了气。他用尽全身所有力气磨牙道:“我还没死呢。”如果自己现在能动,一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呃?”萧涵鹭先是一愣,然后“啊”的一声跳起身来。“诈……诈……诈尸啊。” 萧子落被气得一口气赌在嗓子眼差点就晕死过去,萧涵天的额头现实是黑线无数。林绝双脚不稳差点没摔倒在地。其他太监与侍卫是各个傻愣全部石化。 “你闹够了没有?”萧涵天大怒。 “啊?”萧涵鹭终于反应过来,他看了看萧子落,这人正用杀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看来这人没事,一时还死不了。转过头来又看了看萧涵天,这人一脸怒意。看来他不死自己也快死了,急忙再次下跪。“臣弟鲁莽,望皇上恕罪。” “哼~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哪有一点王爷的尊严,真实丢人现眼。”萧涵天出言教训。 萧涵鹭哈巴狗似的应是。“嘿嘿~~是!臣弟知错,臣弟知错。臣弟这不是担心二皇侄吗?数日前这姚祁赫将军还来过信函,向臣弟问起过二皇侄,还千叮咛万嘱咐臣弟好好照顾他。还说什么二皇侄就要与龙若公主大婚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这才两日过去人就变的出气多进气少了,皇兄啊~~你可叫臣弟怎么与姚将军交待啊?臣弟可真是无颜再见姚将军啦。呜呜……” 这萧涵天越听越气,不过萧涵鹭的话却是提醒了自己,这萧子落现在可是还有用处的,若是杀了他,那先前的所有计划不就前功尽弃了。还有一点就是,看来萧子落现在不但有姚家支持,如今是又多了一个萧涵鹭,这萧涵鹭本人虽然没什么闲散王爷而已。可是,他的母系家族却是很庞大,在朝中也是重要之职颇多。 萧涵鹭还跪在地上滔滔不绝耳的说着,萧涵天却早已把他后面的话全部过滤一个字没听。许久许久之后,萧涵鹭说的是口干舌燥嗓子沙哑,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萧涵天,终于停止了那些废话。“皇上,皇兄,落儿可是你最最疼爱的皇儿了。他也不过是在宫里骑骑车玩耍而已,你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真的打死他吧,这让朝中的大臣们怎么看?还有,落儿如今在文子学士界可是稍有声望,这外一……”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萧涵天的思绪不觉转到了那些无数卷的佛经之上。是啊,自己怎么给忘了。这个家伙为了完成自己交给他的任务,竟然想出来个什么印刷技术。还借此机会刻意跑去官学私塾表现自己,看来他是故意在笼络人心了。他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每做一件事都会机关算尽,似乎所有事都无法逃脱他的算计? “来人那,将二皇子送回西凤殿医治。此事不许他人议论,如果朕听到任何谣言斩无赦。”萧涵天知道,萧涵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重罚萧子落。不过,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呢? 第七十六章:伤身伤神 西凤园内焦急的站着翟琦霖几人。他们听说有人被皇上斩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萧子落惹怒了皇上,所以他们一下便猜出了事情可能与陈逸飞有关。几人没有任何对策正在焦急万分时,萧涵鹭竟然出现了。他们现在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样了? 萧子落被几个太监送了回来,萧涵鹭也跟着他一起返回。他可不要看着那个没人气的皇帝五皇兄的脸色发抖,若不是为了救子落,他宁愿一辈子躲着那个冷淡寡言的人不见。 一进园子若红于叶青就扑了过来,一看萧子落的样子哭的是稀里哗啦。翟琦霖只是傻傻的站在后面偷偷的流泪。 萧子落又被抬进了里殿趴在床上,殿里无数宫女太监开始忙碌起来,找御医的找御医,端水的端水,西凤殿一时乱的不像样子。 等萧子落那残破的体伤被处理完后,天都已经黑了下来。他现在觉得,虽然自己的屁股疼痛难忍,可这并不是最折磨人的,最让自己受不了的是那几个哭个没完的人。简直是要哭炸自己的脑袋。所以他沉声说道:“天色不早了,琦霖你先出宫吧。” 翟琦霖心痛的看了看他,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不舍。翟琦霖走后,萧子落突然冲着叶青于若红恶语道:“你们两个想哭死我是不是?都给我滚出去。” 两人同时被萧子落吓了一跳,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萧涵鹭乐得没心没肺,看吧看吧,还是自己最得子落重视和喜欢呢。只是当他回头再看床上的人时,吓的他是急退三步。“呵呵~你这是做什么?”他怎么又用那杀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啊?这一次可是比以前更加凶狠,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泼了一样。 “你说呢?你今天叫了我五声皇侄,一声落儿,还自称皇叔了三声。你说我记得对不对啊?”萧子落的声音是越来越冷,最后简直是可以冻死人。他到现在还不能忘记那一虎扑,那一扑可是差一点就要了自己的命。自己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句,‘落儿可是你最最疼爱的皇儿’。不知为什么,一想起这句话,他就想杀了面前这个人。 “啊?”萧涵鹭发现自己永远都无法理解这个人的想法,他都被打成那样了,还记得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自己当时不那么说,难道还要于他平呼子落不成,成何体统?那还不得被五皇兄连着自己一起给杖毙了。“我~我那不是一时心急吗?” “哼~!”萧子落见他被自己吓得够呛跟个老鼠似的,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你怎么来的那么及时?别告诉我是碰巧。” “唉~还真是碰巧。我本来是想找你问赏菊秋宴之事的,你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可别让我空欢喜一场啊。” “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妥当,这个女子是有夫婿的,你不必担心会赖上你一辈子,等他过门数月后再假装病故。这样你们两个就都可以解脱了。你只要记住秋宴之后所选女子是文史大人骆华明的妹妹骆心每就可以了。” “哦~!骆心美。”萧涵鹭默念几遍,怎么感觉怪怪的?这个名字起的可真够俗的,骆家不是书香门第吗,怎么给自家女儿起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字。随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骆华明不是随姚祁赫去了边疆吗?” “是,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萧子落现在是一点也不想于他废话,可是这个人就是没有眼色还不肯消失。 “哦~!那就好那就好。哎~骆家可是书香门第,他这个妹妹是不是也太胆了点。竟然敢自定终身,呵呵~真是够胆量够气魄。子落,他这个妹妹的夫婿是谁呀,哪家公子?额~你怎么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呀?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滚~!”萧子落的言语没有一点情绪。 “你~好好好,我走,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哼~要不是看在自己还有事情需要你帮忙,本王爷早就不受你这份嫌气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走就走。 萧涵鹭一走,宫殿彻底的安静下来。萧子落趴在床上沉思,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陈逸飞,不知道那个人怎么处置他的。自己真是没用,竟然在那个时候晕了过去,看来自己要抓紧时间了,不然还没等自己做什么,他有可能就死在这天闵了。如果展无忧还不上钩,那是否可以利用一下龙若公主呢。只是,这要如何利用,还需要好好筹划一下。 第七十七章:画中女子 皇宫,若红站在西凤园门前,偶尔还会向外张望,她心里暗暗的捉摸着;这鹭王爷是怎么了?自从救了自家主子后,已经五六日过去了却始终不见他人影。他不是一直都很喜欢纠缠自家主子的吗? 这时,叶青走了过来好奇的看着她,然后开口问道:“若红姐,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啊~?没看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若红急忙回答,却是有些不自然。 叶青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狡猾的低语说道:“若红姐看你紧张的,你不会是在看鹭王爷吧?” “去~你休得胡言乱语,你我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若红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然后羞怒的喝叱。 叶青有些委屈的掘着嘴。“这又没别人,开个玩笑吗,瞧你紧张的,好像人家睬到了你的尾巴似的。” 若红瞪了他一眼没再说下去,不过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殿下今日辰时给了我一副墨宝,说是让你送去李家公主府去,我去拿给你。” “啊~?那你不早点给我。” 两人来到若红的房中,叶青接过画轴说道:“里面画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我们打开看看吧?”叶青顽皮的说着,似乎很好奇的样子。 若红惊到急忙阻止。“你疯了?主子的东西你也敢乱动?” 叶青却是无谓。“若红姐,这只是一副画而已又不是什么秘密。看看应该没关系的,再说这里就你和我两个人,难道你不好奇吗?” 若红有些为难,其实她多少也是有点好奇的。主子一直于李家不曾来往,为何会突然送东西过去呢?还刻意叮嘱是送给龙若公主的。里面到底画的是何物? 叶青见她没有再反对,便将包在画轴外的锦缎退去,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解开红绳,两人分别扶住一头慢慢展开,里面的图案一点一点的露出。画面全部展露无疑,两人同时呆住。 好一个绝色的女子,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玉足轻抬犹似雾中来。女子大约十四五双华,身穿紫衣长裙,披着轻纱一袭,鬓发低垂斜插一只碧玉珠钗,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口清泉。盈盈轻笑百媚生。再看画角右下龙飞凤舞的写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若红看呆了眼,这画的女子不正是龙若公主吗。而且是那日夜宴前夕来时的衣着。更是她进门而入那一瞬间的景致,殿下竟然把那一幕画得跟活了一般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原来殿下是喜欢龙若公主的,不然又怎么会画她的画像呢?而且还画得如此逼真,甚至比本人还要美上几分。 叶青也看呆了好一会,显然他也知道这画的女子是谁,也更知道这画的一幕是什么。他的神情很复杂,让人无法捉摸。不过他还是首先反应过来说道:“画的真好看呢,没想到殿下的画艺这么精湛。” 若红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快快送过去吧,不要误了时辰才好。” 两人默默的把画收好,然后各自出了门。叶青拿着画出了皇宫,若红则是去了御药房为萧子落取药。 第七十八章:画送李府 天闵右相李府。婢女春来飞快的奔跑着,穿过花园穿过长廊来到一处阁楼前。她还没有进门就开始大叫:“公主~公主~你看奴婢给你带来了什么?” 龙若懒懒的依偎在床榻前,手里拿着一本无名的书籍看着,听到叫语她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起身走了出来:“臭丫头,你说话的声音就不能小一点吗?小心吓跑你未来的夫婿。” 春来呵呵的笑着,双手背在身后故意卖关子的说道:“我的公主殿下,你猜奴婢给你带来了什么。” 细柳弯眉微微皱起,璀璨星目轻轻眨动。龙若突然转身离去,话里还道:“爱是什么是什么,你既不想拿出来就自己留着吧。”一定又是那个大皇子萧子淳送来的。 春来一听急了,刚要抬足追去,却又突然狡猾的笑了:“是吗?公主既然不喜欢那奴婢就勉为其难的留下吧,也不知道二皇子殿下送来是什么东西?” 龙若一听,急忙转身又走了回来。“你说什么,二皇子送来的?拿来。” 春来吓了一跳,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公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她轻吐了一下舌头,然后老老实实的把手中之物拿了出来。 龙若接过之后没有在理她,长长的锦盒精致又华贵,里面应该是一副画卷吧?她心里这样想着。 打开锦盒果然是一副画呢,只是不知里面画得什么?由于画轴太大,春来伸手帮助展开。两人完全的惊呆了。 龙若看着画上的女子痴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画上的那个美丽女子竟然就是自己。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如此灵动,可那画中之人分明就是自己。画中人亦,人亦画外。抬手轻拂画中人的眉眼,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紫衣如花,轻纱飘渺。原来他的眼睛也看到了自己呢,竟然把自己画的如此清晰,就连自己进门的那一瞬间也可以画得如此惟妙惟肖。 龙若那漂亮的小脸蛋上露出美美的笑容,心里说不出的甜腻于欣喜。 “若儿,你们在看什么?”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嗓音。 龙若于春来同时一惊,呆住的两人从沉醉中醒来。龙若急忙把画卷起,这时说话之人已经到了身前。 “若儿妹妹在看什么?为何见了哥哥就急着收起?”李卓笑着开口问道,然后又看了一眼她手中那还没来的急收起之物。 龙若有些不自然的回道:“没什么,一副画而已。三哥你怎么来了?” “哦~?什么画能让妹妹看得那么痴迷?给哥哥瞧瞧。”李卓这边说着那边就已经开始动手去拿了,吓的龙若急忙后退躲避。这下可引起了李卓的好奇之心。“妹妹你不会如此小气吧?可别忘了你上次假扮男装出府的事?若是父亲于爷爷知道你可就死定了。”赤裸裸的威胁。 龙若气的小脸通红了,灵气的双眸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个长的玉树临风实则是个痞子的男子。“三哥~你够了没有?都几岁了还玩告状的把戏,你幼不幼稚?” 李卓狡猾而宠溺的笑着。“听说刚才宫里来人了,还听说是西宫的人,你手中的这副画是他送的吧?” 龙若当然知道李卓说的那个他是谁,不过心里还是抖了一下。“是~这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你可是我妹妹,三哥这是关心你。”李盯着龙若伸出手去又道:“拿来给哥哥瞧瞧。”见龙若不为所动又道:“看来~,三哥还是于父亲说去吧,也许父亲大人来了妹妹才会拿出来呢。” “喂~给你看行了吧。”龙若终于投降气得直跺脚,在这个李府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拿这个痞子三哥没辙。 李卓很得意的接过画卷展开,愕~他先是一惊,然后又很错愕的看了看自己的妹妹龙若,又看看画中的女子。他反复的对照,一次有一次的重复。“妹妹~~这画中的女子是谁?” 龙若早已都被他气的要死,这画中的女子是谁难道他看不出来吗?真想狠狠的揍他一拳来解解气。 李卓得不到回答也没有什么反应,依然看着画上的女子深思。一会皱眉一会抿唇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的样子。 龙若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叫道:“三哥~你看完了没有?看完就还给我。” 李卓依依不舍的将目光移开画卷看向龙若,脸上有一瞬间的严肃却是很快的消失,痞痞的坏笑再次出现。“看你紧张的,哥哥就是看看又不会弄坏。”说完把画卷了起来。 龙若一把抢回画轴很不客气的说道:“哼~要你管,你来我这做什么?” 李卓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恍然大悟道:“哦~你看我都给忘了。父亲大人刚才让我转告你一声,说是皇后娘娘昨日问起妹妹为何多日不曾进宫,皇后娘娘与三皇子殿下十分想念你,让你有时间去宫里看看他们。” 龙若沉默,皇后娘娘是自己的姑姑,虽然是叔父家的姑姑却也是血脉相连。三皇子也就是自己的弟弟。可是这皇家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又注定了今生会与其他人不同。 李卓知道妹妹心里是有心事的,但是那些事情自己也无能无力,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尽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她和爱护她。“哦~妹妹,三哥还有事先走了。” “嗯~”龙若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 李卓看了看龙若,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画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妹妹似乎很在意那个二皇子,只是二皇子为何会突然送来这样一幅画呢?画上的几句诗词似乎是对妹妹有些爱慕,可那画上的女子自己怎么看都不像是妹妹。虽然样貌体态完全一致,神韵也近似相同,可那画上的女子却给人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妹妹的美丽,可是那画上的女子似乎…… 回想那日在官学私塾所见的那一位,还有那新奇的印刷技术,二皇子萧子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七十九章:秋宴佳人 数日之后,萧子落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八八九九。这一日,皇宫内也是热闹非凡,赏菊秋宴是在御花园举办的,偌大的御花园被数不尽的各种菊花围绕。 萧子落步入御花园,只见眼前五彩缤纷,那一株株,一盆盆、一丛丛、一堆堆、黄如金、红似火、绿像玉、白如云、有的含苞欲展,有的争艳怒放。有的花瓣丝垂,有的亭亭玉立。有的娴静优雅,有的妩媚千娇,还有的风风火火让人不仅浮想联翩。 可是最让他眼前一亮的却不是这些争奇斗艳的菊花,而是那些比花团还要锦簇的少年少女们。少年各个意气风发,少女各个美若天骄。 萧子落举步向前,只见一处娇影重叠不仅多看了几眼,这才发现,原来是萧涵鹭被一众美丽少女围在中间说笑着,此刻的他满脸微笑却是有着隐约的不耐。 萧子落微微一笑便转身向不远处的凉亭走去,大概是那些少年少女们都在赏花或者是在寻找着自己的良人,这个优美的小凉亭竟一时无人问津。 叶青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东看西看明显很好奇,可萧子落却觉得他是在找什么人,心里这样想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他坐好身形便开始欣赏起这热闹的人群。 在萧子落进园的那一刻,萧涵鹭就已经发现了他,摆脱众多美女的包围,气冲冲的向凉亭而来。萧子落远远的看着他微笑,这家伙今天打扮的可真是够帅气的。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一身高贵的墨蓝锦袍,腰扎墨玉腰带,外罩黑墨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脚下登着墨缎黑底小朝靴。 萧涵鹭在萧子落对他上下打量之时已经到了跟前,一屁股坐在了对面说道:“你怎么才来,想我被那些讨厌的女人闷死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女子怎么还不到?你可不要诓我。” 萧子落看着他依然微笑,没有回答却说了一句“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是带怒而来,却是风流韵致,真乃才子也,真乃佳人也。” 萧涵鹭一听,脸色一下难看到了极点。“你~你简直是无聊?你当我是什么人?”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自己这个皇叔也敢调戏。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萧子落对于他的愤怒不予理会,而是将目光转向别处,嘴里说道:“放心吧,他可能会来的迟些,但是一定会来。”语后不再多言。 萧涵鹭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气的拂袖离去。这时,却迎亭而来一位美丽少女,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婢。萧子落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出几步表示相迎。女子走到跟前,萧子落先开了口:“若儿妹妹也来赏菊吗?” 龙若面带红韵似乎有些羞涩。她没有想不到萧子落会如此亲密的唤自己,记得上次去西凤殿时,他还很冷淡来着。“二殿下这不是也来了吗?”其实自己是刻意来看他的,自从接受那幅画后就一直想见他一面却是没有机会,只好借此秋宴碰碰运气。 “我本是不想来的,不过~~,”萧子落的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只是淡淡的看着龙若。 龙若那精致的小脸刷的一下红透。难道他的想法会是与自己相同吗?萧子落却在这时又道:“若儿妹妹今日可游过园了?若是没有,不如子落陪你可好?” 龙若轻点了下头,萧子落见她应允转首对叶青说道:“我到那边走走,你随便转转吧。”说完看了一眼龙若,然后向园心走去。 龙若走在萧子落的身边心儿慌,感觉自己连路都走不稳了。春来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叶青没有跟上去,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办了。仔细想后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一个是玉树临风潇洒不羁,一个娇小如花貌若天仙,两人走在人群中永远都是焦点。不知羡煞了多少的少年少女。 萧子落顺手折下一朵白菊在鼻间闻了一下。龙若微微皱眉,显然她很心痛。她是在为那朵白菊心痛,那一朵是这几盆中最娇艳的,可是这样一折它就会很快的凋谢。 萧子落回头来看着她,一眼的深邃:“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若儿妹妹觉得呢?” 龙若看着他那深渊般的双眸片刻痴迷。随后,释然的笑了。萧子落抬手将那朵白菊轻轻插在了她的发髻之上。“若儿妹妹美如天骄随不需要什么花朵来装扮,可子落却是觉得,这朵白菊甚是附和妹妹的高贵于典雅。” 龙若低下头去羞的不知说些什么。萧子落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这李龙若与奇龙若年少时一般无二,就连个性也是如此相同。 第八十章:争端无视 正在两人陷入沉默之时,萧子淳于萧子祥同时向他们走了过来。萧子落假装没有看到,直到两人走到身前萧子祥先开了口:“二皇兄,你可真会找地方。此刻这偌大的御花园内,也就属此处安静些了。” 萧子落看了看他,这个少年多日不见似乎也成熟了不少。“你们不也满会找地方的吗,不然又如何相遇?” 萧子祥微笑不语,他觉得这位二皇兄如今不但变得很精明,而且还很强硬,似乎对自己与大皇兄也是敌意非常。 萧子淳却是不肖的看了萧子落一眼。心里暗想;母亲一直说要帮自己除去此人,可是如今却是始终不见动静,只是毒倒那个无能的女人有什么用?想后目光复杂的看向龙若。柔声说道:“若儿妹妹今日怎么也来了,你的身体可好些了?”这个女人对自己也是始终不冷不热,难道她真的已经选定了他不成? “多谢谢淳王殿下的关心,若儿已经好多了。”龙若有些尴尬的回答,前几日为了躲避他的纠缠,所以一直称病不起,此刻一提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萧子淳直直看着龙若发髻上的那朵白菊,脸色难看的不予言必。“若儿妹妹向来清素淡雅,为何今日发髻上竟带了一朵如此俗气之物。”说完竟伸出手去欲于摘取那朵白菊。却是在距离白菊毫米之处时手又停了下来。 萧子落豪不客气的单手抓住他的手腕,冷冷的说道:“俗与不俗不重要,重要的是若儿妹妹是否喜爱。你怎么可以不问主人的意思随意摘取。” 萧子落的这句话一说完,三个俊逸的男子同时向龙若望去。龙若没有任何的犹豫后退一步,她不是害怕,而是远离了那只欲要摘取花朵的手,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萧子淳只觉急火攻心,将凶狠的目光转向萧子落。另一只手也同时向他的下盘攻去。萧子落早已预料他会有此举,也是挥手挡避。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萧子淳攻,萧子落守,一时竟分不出胜负。 龙若无比焦急的看着,他知道萧子淳向来冲动,武功又好。他很担心萧子落会出事。萧子祥只是沉默观赏,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不过事实也的确与他无关。 半个时辰过去,两人依然在打。这时,御花园内已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只是处于面子,谁也不好意思真的走过来观看罢了。 萧子落始终没有出招只会一味的防守,看似是他没有还手的余地,可是时间一久,萧子淳就开始体力不支冒虚汗了。他的心里现在是又惊有急,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的功夫也是如此的好,自己竟然始终拿不下他,每每险胜之时都会时机一转,让他化险为夷。 “皇——上——驾——到”又是一声奸细的声音。 萧子淳急忙住手跪了下去,萧子祥与龙若也是慌张无比急忙下跪。只有萧子落转首冉冉的看着来人。这人依然是一身无比尊贵的黄色龙袍,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是一个会行走的完美蜡人。直到这人到了跟前,他才慢悠悠的跪了下去,可是他依然没有低头满脸无惧的看着。数日前的那一顿板子过后,这人也不知是如何想的?竟然连假意过问一声都不曾有过。更可恨的是,自己竟一直想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要打死自己。难道自己对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皇儿,(龙若)参见父皇(皇上)”三人同时开口,只有萧子落没有出语。 萧涵天远远就看见了这几人的动作,对于萧子落那不敬的举动,竟然也没有任何的不满表示,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忍耐力是越来越强了,似乎已经多少可以接受一点这人的态度。只是开口依然是没有任何情感。“你们几个这是在做什么?” 萧子落心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明明什么都看见了还问废话。 萧子淳于龙若都是低着头没有出声,萧子祥却是没有一点的慌张之意。抬头回道:“回父皇,大皇兄与二皇兄正在切磋武艺。皇儿与龙若公主正在观赏。” “哦~?你们还真是又雅兴,那是谁赢了?”萧涵天像是一点也没有怀疑他的话。 “回父皇,不分胜负。”萧子祥又回了一句。 “嗯~!都起来吧。”萧涵天对这个三皇儿的沉稳性子也是很欣赏,其实他的心里很明白,就连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有勇无谋又年少的萧子淳,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一定是这个家伙又在扮猪吃老虎了。哼~装算的家伙,真不明白他在自己面前不装,却喜欢在外人面前隐藏,这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谢父皇(皇上)”四人一同起身。 萧涵天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抬脚向前走去。萧子淳与萧子祥,还有龙若急忙又语。“恭送父皇(皇上)” 萧子落看着他那慢慢远去的身影,心里是气愤至极。因为这个人一来一停,一走一去,竟然始终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就连那没有活气的一眼都不曾有过,这个人以前虽然老是算计自己,但毕竟还是当自己存在的,可现如今到好,自己完全被当做空气给无视了。哼~你不肖看我是吗?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中装满我的身影。随后,心里巨惊,刚刚的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萧涵天走过之后,藏在袖袍里的双拳握得更紧,不是慌的而是气的。虽然自己始终没有看过他一眼,但是自己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那嚣张的眼神,放肆的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看来这个人被教训的还不够,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更狠些,朕就不信制服不了你。只是,不知道他身上的伤现在如何了? 第八十一章:假女之姿 萧涵天的仪仗队彻底远去,萧子淳转首怒视萧子落。萧子落感觉他的目光却假装不知,而是无比温柔地对着龙若说道:“若儿妹妹,我们也走吧。父皇都以去了园心驻波亭,我们可不要错过好戏才是。” “嗯~!好。”龙若声音小小的回了一句,然后向其他两人微微俯身表示告辞。萧子落举步离开前却与萧子祥在无意中对视了一眼。这一眼让萧子落突然对他来了兴趣,不是别的,而是他发现这个小小少年的眼神里竟然藏着自己看不懂的东西。真是有意思,以自己那阅人无数的经验,竟然看不出他一个小小少年的眼里蕴含的是什么?看来这个小小少年也是一直深藏不露啊。 两人来到园心驻波亭时,天闵的皇帝萧涵天似乎早已发表完了讲话。他身边站着一个霜打的茄子萧涵鹭。 “你可选中了哪家女子?”萧涵天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萧涵鹭现在很想死,因为萧子落说的那个女子始终就没出现,这没出现的女子叫自己怎么选啊?他现在是又急又慌,生怕萧涵天随便给自己指一个女子了事。 萧子落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略有兴味的笑着,萧涵鹭无意抬头看到了他,那凶恶的模样简直是快变成了食人的夜叉。萧涵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一抹扎眼的红衣,俊逸的少年身边还乖巧的站着那一娇艳无双的龙若公主,不知道为何,看着无比般配的两人,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巨石。几乎快要压的自己喘不气来。 就在这时,御花园内突然引起小小的骚动,无数的含嘘于惊叹声传来,逐着声音而去,只见一名白衣女子出现在人群之中,她站在无数的菊花从中微低着头,双眉轻锁,似乎正在纠结着什么,完全没有感觉到周围人为她所引起的骚动。 目光放近,这才发现白衣女子的容貌其实并不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可是她那与生俱来的高华与漠视万物的仪姿,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叹。眉清、眸明、鼻秀、唇皓,虽然不是闭月羞花却是仙姿佚貌。那一身纯白而高华的裙袍将她那修长的体姿衬托得无比飘渺,五彩缤纷的百花菊中静若处子。那裙摆下的层层波浪近似空中的云朵。而她,就是那个误入人间的仙子,轻踏在上正欲飞离。 有人痴了,有人惊了,有人嫉妒,有人羡慕,更有一人醉了。萧涵鹭远远的看着白衣女子仿佛魂魄以失,飘在空中晕眩无比。此女子……,此女子……不就是自己一直所要寻找的意中人吗? 萧涵天淡淡的看过女子之后,又看了一眼萧涵鹭那痴呆的样子,然后开口向身后的于安吩咐道:“去问问是何家之女?” “是,皇上。”于安快速向那女子走去,只见他与那名女子说了些什么,可是那名女子却没有理他,而是依然盯着脚下的黄菊入神。这时,一名侍婢从她的身后走出,那名侍婢到是很懂礼数,与于安交谈了几句。然后于安便走了回来。 “回皇上,此女名为骆心每,家父乃是前任右相骆中书,长兄乃是现任文史骆华明大人。”于安规规板板的回道。 萧涵鹭一听,全身凉透。原来她就是子落帮自己找来的那个女子,那个有了夫婿,为了于爱人厮守,所以才愿意和自己假意谋婚的女子。 正在萧涵鹭失魂落魄时萧涵天开口问道:“你意下如何,是否中意此女?” 萧涵鹭有气无力的点了下头。萧涵天虽然觉得他有点怪异却也没有多想。不管他中意的是哪家女子,只要不是谭老千岁的孙女即可。这样就不至于让他这个闲散王爷在朝中势力再壮大下去,自己也省去了不少多余的心思。 龙若看着骆心每出神了好一阵,随后对萧子落说道:“她的裙袍好美,不知是出自哪位绣娘之手。” 萧子落淡淡的凝视着她,似乎带着无尽的诱惑。龙若一下羞的转过身去:“人家也是女孩子,喜欢美丽的东西有什么错吗?” 萧子落低低的笑出声来,气的龙若回头跌怒了他一眼,然后又羞的转过身去不再出声。 “那裙袍随美,却也只是适合他一人穿罢了,若儿妹妹穿了不一定就会好看。”萧子落把话说道一半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那娇小的身子微微阵了一下才又说道:“那裙袍遮去了女子的许多美好,妹妹不觉得吗?妹妹的身姿……完全没有必要。” 龙若的心先是一痛,后是一喜。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是在随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在跳动。他的每一言,每一行都在主导着自己。他的话虽是赞美却也太过露骨,让自己有些无法招架。刚才看他的武功似乎不止如此,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时候练的。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他会如何想法? 第八十二章:鹭王之疑 “子落”萧涵鹭的人还没到声先到。萧子落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那个阴险的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自己竟然还没发现。而萧涵鹭却已经摆束缚向自己这边走来。 “子落,我有话想问你。”萧涵鹭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然后又看看龙若。 龙若微微俯身。“龙若见过鹭王爷。” “若儿怎么如此生分,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九皇叔啊?”萧涵鹭含有深意的说道。 龙若一听脸颊绯红。萧子落皱眉,这个家伙在自己这里站不到便宜,此刻到变的狡猾了。 萧涵鹭心里得意非常。他可还记得先前在凉亭时,萧子落对自己说的那些恶心话。不过他此刻最迷惑的是那个骆心美,开始惊艳没有注意,可后来回想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呢?自己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子落,我有事想问你。” 龙若一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很温婉的于他们告辞。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去。她刚一离开萧涵鹭就开口说道:“子落,那个女子真的有夫婿了吗?” “怎么,你看上他了?” 萧涵鹭好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脸色一下变得很严肃。“我在问你正事,我怎么老觉得哪里不对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女子,她真的叫骆心美吗?” “他不叫骆心每,那你说他叫什么?还是说你改变了主意?”萧子落相信,以萧涵鹭那大条的个性,此刻一定不会记起那个人是谁,再说那个人经过自己的一翻精心打扮,模样多多少少也改变了一些。他绝对不可能认出来。 “我当然不会改变主意了。哎~!不如我们过去与她打个招呼吧?她还没见过我呢。”萧涵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现在满脑子都是那菊花从中的那一抹白影。 萧子落终于有了点反应,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见他?别忘了,你们只是假婚,这见于不见有什么关系?若是真要去,你就自己去,为何非要拉上我?” 萧涵鹭气得直跺脚,自己若是好意思过去还用得着来这拉他吗?再说自己过去也太唐突了点。这时,他又向那边的白衣女子看去,只见那名女子转身正欲离去。离去之时还向这边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像云一样的飘走了。 看着那消失的身影,萧涵鹭失望之极。他现在是恨极了萧子落,可是气过之后,又开始失望。这么好的一个女子竟然名花有主了。等等……,他突然想到那个女子离去时的步伐,有飘的感觉,难道她会轻功?不仅开始怀疑起来,他死死的盯着萧子落。 萧子落一脸的不以为意。“你看我做什么?他走了又不是我的错。” “骆家的女子,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习武功了?”萧涵鹭一脸的严肃。 萧子落微挑眉宇。“这有什么好奇怪,谁规定的骆家之女就不可以习武?若不是如此他会有魄力自定终身吗?据我所知,他那如意郎君的武功也是非常的好。” 刚才的萧涵鹭还凶神恶煞来着,一听他如此说法,立刻就像泄了气的气球瘫了下来。心里想着,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如此好运。自己怎么就碰不到一个心意相通的女子呢? 赏菊秋宴从巳时开始,一直到了酉时还在继续。这个赏菊秋宴之上,来的全是些青年才俊和一些未嫁少女。萧子落早就腻歪的不行,可是萧涵鹭始终追着他问东问西,还不让他离去。最后他实在是无法,只好坐在凉亭里假寐,任由萧涵鹭在旁边唠叨没完,就是假装听不到。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萧子落无比厌烦的问道:“你到底想怎样?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你不走我可要回去了。” “我去你的西凤园坐坐。”萧涵鹭还是不肯放弃,他非得问出那个女子的如意郎君和师傅是谁不可。 萧子落不佩服这个人别的本事,就是无比佩服他那磨人的功夫。终于没有耐心起身离去,萧涵鹭起身要追,可是还没来的急迈步,耳边就传来了冷冷的话语。“你若敢跟来,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第八十三章:卓警怒寻 萧涵鹭一下定住,看来这人是真的怒了。还是算了吧,他不告诉自己,那就等以后问那女子本人好了。他的突然很期待自己的婚事,只是心里感觉空荡荡的。 萧子落出了御花园一路向西,中途迎面走来一名锦衣男子,萧子落没有理会。只是那名男子见他迎面走来却是跪了下。“李卓参见二皇子殿下。” 萧子落本不想驻足,但是一听他的名字便停了下来。“李公子请起。” “谢殿下。”李卓起身一脸的笑意,一点也没有拘谨的表现。 萧子落看着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第一感觉就想用两个字来形容这个人。那就是‘痞子’二字。“李公子有事吗?” “没有,不过也有。”李卓依然含笑而语。 萧子落微微皱了下眉,再次开口的声音便有些冷。“李公子请讲。” 李卓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不耐,但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李卓有一事不明,想请二皇子殿下指点。” “哦~?说来听听。” “李卓见过殿下的画艺之功,真乃传神也。只是李卓有些迷惑,那画上的女子是何人?竟与家妹如此相像。” 萧子落的双眼变得锐利如鹰,直直盯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心里不再轻视。沉默片刻之后,无比冰冷的说道:“她的名字叫龙若。”说完不再理会,抬脚继续向前走去。看来李家还真是人才济济不得小虚。只是,这个李卓当面质疑自己所为何意,是警告吗?哼~他也太小看自己了。 李卓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微微的笑着,可是那笑容越来越冷,最后竟变得让人无法捉摸。 萧子落带着一身的冷气回了西凤殿,若红见他一脸不悦,心里有些害怕所以没有开口,只是站在一旁等待吩咐。 “他去了哪个宫殿。”萧子落突然开口。不知为什么,今日在御花园见面之后,脑海里老是出现他那面无表情的脸。绝美、蜡人、呵哼~!真是可笑。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似曾相识,熟悉的窒息感。 若红一愣,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回殿下,皇上出宫了。” “出宫?几时离开的?”萧子落很惊讶,他没有想到那个人也会出宫,而且还不是私下里的,就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知道。而且还这么晚了,难道他要在外面过夜? “回殿下,皇上是未时初离开的皇宫。”若红有些好奇的看着他。难道殿下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随后解释道:“殿下,今日乃寒露,皇上每年的今日都会于玉王爷去寒岭温泉井,明日清晨即归。” 萧子落曾的一下站起身,吓的若红急忙后退三步。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气?只见他双目发红带着嗜血的气息。然后向里殿的屏风后走去。若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自己又不敢跟进去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片刻的功夫,这人就换了一身的黑色劲装疾风而去。竟然连只字片语也没有交代。 那个人出宫去了温泉井,还是和那个男人一起去的,而且还要和那个男人一起留宿在那里。萧子落一边狂奔一边控制着自己的愤怒情绪,只觉一股无名烈火在心里翻腾着,烧的自己全身焦躁不安。可是,自己似乎不知道那寒岭山在哪,稍停片刻,步伐又动了起来。没关系,时间还早,自己一定可以找到。 寒岭山,寒岭山是位于都城东于数百里外的一座山林,这个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白日里,萧涵天坐辇,萧涵玉骑马。皇家车队浩浩荡荡的来到此山。 山中杨林稠密,此刻却以只剩枯干。山腰坐落着一座不大却也不小的皇家宫殿,宫殿豪华却是有些清冷,不过此刻也是有了些人气。宫殿内宫女太监们有些匆忙,似乎是在打点着什么,而宫殿的左侧座落着一个小殿宇,哪里是雾气缭绕。 进入小殿,数十平方的泉眼被蔓石圈起,里面是潺潺流动的泉水,热气缭绕,细细芬芳,临泉而建木亭,亭柱爬满藤蔓。葱郁环绕,雾气遮拢,仙雾朦胧映在古殿间,仿佛仙境一般,又仿若是一幅幻境浮现出,云雾飘渺,若隐若现。 第八十四章:情系玉天 此刻,泉眼中的两端分别仰卧着两个俊美的男子。萧涵天闭目养神,叫人无法琢磨他在想些什么。萧涵玉双眼迷离的看着他,只是那层层白雾遮住了他清晰的视线。此刻的两人一时沉默,谁也没有开口。 许久许久,萧涵玉终于开口:“你在想些什么?”没有称呼他为皇上,也没有唤他的名字。 “我在想……,我在想什么。”萧涵天没有睁开双眼,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他也没有自称为朕。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每年的今天他们都会来这里,因为只有他知道,今天是那个可怜的女人的忌日。自己不是不想去祭奠那个女人,只是先皇,也就是自己的父皇不允许任何人祭奠她。皇陵之中更是没有她的半寸之穴。 又是一刻的沉默,萧涵玉又语:“你为何要在今日举办赏菊秋宴?我还以为你今年不会来这里了呢。” 萧涵天唇动却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呢?自己可能是有过这种想法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可是自己还是来了,那多年前的搅拌总是让自己无法释怀。“他还好吗?”也不知道那日之后,他是如何处置他的。 “他?你是在问逸飞吗?”这么多年过去,你还会问起他。 “你后悔过吗?”你可有后悔过将皇位让给我?你可有后悔过为了他放弃百万兵符。在你的心中,哪一个才是你最重要的?皇太后一直想要除掉自己,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不曾”看着二十年前的那个柔弱少年变成了今日这个无比尊严的皇者,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所创造,为何要后悔?为什么你始终不能明白我的心?看着小小而孤独的你被人欺凌被人侮辱,少年的我就已经决定要守护你一辈子了。为了你,我弑父杀兄。为了你,我挥剑屠城,为了你,我誓不继位。为了你,我弃母之。可是多年过去,你既然不明白。就连放弃那百万兵符也是为了你,为了让你在朝廷更加稳固,为了让你不会被那人迷惑,可是你却依然不明白,甚至还猜疑我。天儿,你叫我情何以堪? “你怪我是吗?”萧涵天的声音仿佛很遥远很遥远。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我,怪我那日吻了他,怪我强迫你迎娶了他的妹妹。 “你是在说十三年前的事,还是在说数天前的事?”不管是哪一日的事,你有没有动过他,这一切的一切都还重要吗?对你来说,我与他可能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吧。你的心里是否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被迷惑的。就像多年前一样,我会付出一切代价来保护你,尽管你不需要。 “你不信我?”萧涵天的声音突然有些冷冽。他果然在怪自己,他怀疑自己碰过那个人,那个人还真是要比自己重要呢!四皇兄,你可知道在那个可怜的女人死后,你在涵天的心中,便是那个最亲的亲人,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忠心于我?既不能忠于我,当年又为何让位给我?如果当然继位的是你而不是我,那么你会不会更加快乐一些。而我也就不会那么累了呢? 萧涵玉站起身缓缓的向萧涵天走去。很慢很轻,泉水随之荡开层层波浪。白色裹衣全部湿透紧紧贴在他那健壮的身体之上,敞开的衣领处露出性感的肌肤。“是我不信你,还是你疑我?”他的声音有些苦涩,有些无奈,似乎还有些怨恨。 萧涵天终于睁开双眼,那人从纷纷缭乱的雾气中走来,来到自己的身边。就像二十年前一样,也是从雾中走来。那时的他把自己从死亡中拉了出来,他的温暖,他的呵护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但是,他的残忍自己也永远不会忘记。是他让自己变得阴谋多疑,是他让自己变得残忍无情,更是他让自己变的高处不胜寒,永远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第八十五章:愕现二人 萧涵玉走到他的面前单膝跪了下去,然后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这张脸真是越来越完美了,也越来越没有情感。那无瑕如玉般的肌肤上布满莹莹雾星,显得更加剔透诱人。这张脸,自从在十三年前的那一夜他吻了他,自己就再也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 萧涵天一直与他双目对视,他没有躲闪。但是他惊异,他迷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天儿……”萧涵玉痴痴的低语。为何你的脸会变得没有任何情感,为何你的心会变得如此冷漠?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我是不是最初就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坐在那个高高的龙椅之上? 萧涵天微微一阵,这个人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不这样唤自己了。为何今日会再次唤出?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变了味道。那带有薄茧的手缓缓滑过脸颊来到颈部,片刻的停留,继续向下移动着。心中突然升起厌恶之感,他一下站起身来。“皇兄,涵天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孩子。”心中说不出的压抑,压的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如果换作其他人敢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那自己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可是此刻自己却不能,也不忍。 萧涵玉的手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他没有惊讶有的只是心伤。“呵呵~哈哈~~是呀,你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软弱少年,你已经不是那个在夜里哭泣需要兄长陪伴才能够睡去的孩童。你现在是一个无比尊贵的君王,你是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萧涵天急极出口却是无言以对。是啊,年幼的自己曾在无数个夜里纠缠着这个男人陪伴,可是,如今又怎么相比,彼此都已是成熟的男人了不是吗? 正在僵持之时,殿外突然传来打斗于慌乱的叫喊声。俩人听得真切却是谁也没有动。只是彼此对望着。他们都明白,此刻他们谁也不会相信谁。 “呵呵~真是出水芙蓉俏佳人儿,好香艳的一幕呢。我展无忧可真是有眼福了。”随着一声阴柔的话语,一个无比妖艳的青衣男子从殿外凌空飘来,他悠悠然的落在木亭蔓藤上,媚眼朦胧的看着水中两人。“我亲爱的天闵皇帝帝下,我亲亲爱的玉王爷。无忧来寻你们了,你们怎么也不表示一下?可真是让奴家伤心呢。” 萧涵天皱眉,因为他对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他转首疑惑的看向萧涵玉,而萧涵玉见他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恨意也逐渐上涌。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萧涵玉将目光收回再次看向展无忧,并冷冷的开口。那话中的杀意浓重无比。 展无忧似乎很惊讶,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又无比的伤心。“玉郎怎么可以如此的无情?那夜你在花船之上可是对奴家很温柔的呢。今日为何会这般冷漠?”他伤心欲绝的说着,似乎就要落下泪儿来,随后又无比仇恨的看向萧涵天说道:“难道,难道玉郎是因为他?” 萧涵玉早已全身布满杀气,这人于自己只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却说出如此暧昧的话来。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能饶了他。提起真气飞身而去,出手狠绝直奔咽喉。展无忧却是一点也不惊慌,只是轻笑嫣然与之迎上。 萧涵天看着他们打斗在一起没有任何表情,他知道这个妖艳的男子并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只是他为何会寻到此处?看他武功也是非常的好,竟然能与萧涵玉打成平手,而且出手也是于萧涵玉一般无二的心狠手辣。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两人过招近千回。妖艳男子微微皱眉,然后急速后退向殿外而去,萧涵玉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速影追上。 两人消失之后,萧涵天这才注意到,殿外的混乱打斗声随着他们的离去也慢慢的停止了。他微微皱眉,为什么林绝还没有进来?心里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想过之后迅速从池水中走出,龙袍就整齐的摆放在小案上,伸手去拿却觉身后传来劲风。 萧涵天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色锦衣少年满目愤恨而来,速度简直是快似闪电。思绪还没来得急反应,自己就已经落在了他的怀里。刚要出手攻击却是被他转身一带,两人同时落入水中。 第八十六章:强掠帝吻 萧涵天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色锦衣少年满目愤恨而来,速度简直是快似闪电。思绪还没来得急反应,自己就已经落在了他的怀里。刚要出手攻击却是被他转身一带,两人同时落入水中。 泉水溅起无数浪花流注,两人直接坠落水底。萧涵天只觉耳鼻口全部被水赌满,就连双眼也没有逃脱被泉水的侵袭。心中说不出的惊愕于愤怒。双手分别袭向来人的双眼与太阳穴。 萧子落早已被愤怒冲晕了头,落入水底见这人不但不放弃攻击,竟然还出手狠绝想要杀自己。不觉间也是咬牙狠戾了些,一拳击向他的腹部。 萧涵天速度不及被他一拳击中,双唇一开泉水迅速迎口而入。只觉呼吸被阻,头越来越晕,四肢也开始变得漂浮。但他还是不肯放弃用力的反抗着。 萧子落见他没了力气,出手也越来越没有章法。他知道他已经缺氧多时到了极限,所以想着将他拉出水面。却不想这人在自己拉扯他衣领之时一下脱缰出去。他看了看手里的黄色裹衣,又看了看面前的赤裸身体,顿时愣在水底。 萧涵天现在是又惊又怒,又恨又无力。这个该死的逆子不但袭击自己,还将自己的裹衣给拉扯了去。这样的羞辱……这样的羞辱,朕一定要斩了他,一定要……失去意识之前他还在恨恨的想着。 萧子落见他彻底昏了过去,急忙搂住他的腰身冲出水面。随着两人高高升起的身影,飞瀑喷溅随起,仿佛是不忍他们的离去一般缓缓徘徊在半空,最后才依依不舍的变成斗大珍珠坠落而下久久不肯平息。 稳稳落于地面,萧子落看着怀里的人儿昏迷后还在紧锁眉宇,心里的怒气竟然一扫而空。看着那本就无暇的肌肤因为浸泡在水中时间太久的缘故变得更加晶莹剔透,喉间突然干燥无比,再看那紧呡的双唇就连身体也开始变得燥热。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迟疑,深深的吻了上去。 萧涵天在朦朦胧胧中感觉很憋闷,身上似乎是压着一块千金巨石,使自己无法动作丝毫,嘴里似乎是有着什么活物在肆意游走,使自己的呼吸无法顺畅。他在迷惑中睁开双眼。只见,一个带着水渍的头,然后是…… 四目瞬间的碰撞,一个惊异错愕,一个深邃如潭,萧涵天仿若冰封没了思想,萧子落游意未尽继续狂吻。一舌静若不止,一舌肆意调戏。 萧子落现在是抱着既吻之则安之,既安之则享之。我管你醒没醒,怒不怒,自己捞个够本再说。继续将舌深入抵达喉处肆意徘徊了数圈,然后返回齿间轻舔细吮,这人的口香简直是世间绝品,虽然自己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却是享受无限。 口中那舌灵如矫蛇肆意游荡,萧涵天终于在冰封中解冻,找回了自己的思绪。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趁着自己失去意识之时轻薄自己,而且现在还~~还~~在继续。 萧涵天右掌袭去,萧子落左手接住,萧涵天左手再袭,萧子落右手再劫。萧涵天气极怒视,一脚踹去,萧子落微微一笑,双腿同时挟制,不让他再有任何动作。萧涵天在下,如火似烧。萧子落在上,得意非常。 “你、找、死。”萧涵天咬牙切齿。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一出现就攻击自己?难道他活腻了不成? “你别在那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我这是在给你度氧气,救你性命。”萧子落不以为意的说着,看来这古人再精明也是无知啊。 萧涵天只觉怒火攻心,全身血脉又开始逆转。这个家伙竟然敢骂自己是狗?还有那吕洞宾是个什么东西?“大胆,你竟然辱骂朕?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叫人斩了你的脑袋。” 萧子落不肖冷哼:“就你那些没用的侍卫吗?早都不知跑哪去乱转了。” 萧涵天刚想出言怒骂,殿外却传来混乱的脚步声。两人再次四目相对,萧涵天那愤怒的脸终于变得有些迟疑,现在的自己可是上身赤裸,发髻全散。还被自己的儿子压在身下,外面的人若是进来见了成何体统。 萧子落皱眉却是狡洁一笑,搂住萧涵天的腰身再次跳入泉底。萧涵天只觉呼吸又一次被阻,加上刚才的情绪激动,造成体内真气不稳,此刻是窒息的憋闷难受无比。 殿外之人似乎没有直接闯进来,而是停在了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一声话语:“近身侍卫副统领林绝参见皇上。” 两人躲在水底听得朦胧,萧涵天出手想要攻击,却是被萧子落搂的紧紧挟制不能。最后终于在严重的缺氧下无力,放弃挣扎。美丽的双眸微合,意识又一次远离。 萧子落见他如此模样很是怀疑,这人难到是不会游泳,还是不会闭气潜水?却是没有想到,萧涵天刚才早就被他气得体内真气逆转内伤在身,哪还有真气护体在水里潜置。 他心里疑惑之后又是无奈,看来只能再次度气给他了。虽然心里想的是救人,可是不知为何总是有种坏坏的冲动,再一次袭向那美味无比的双唇。 萧涵天得到氧气,意识渐渐回转。缓缓睁开双眼,这一次他没有惊讶,有的只是怒视于恨意。想出手一掌劈死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可是双手于身体却是被紧紧的控制,这人简直就像一只恶心的八爪鱼一样死黏在自己的身体上。不过,头还是可以动的。无奈之下只好将头左转,可是,这人就是一个无耻至极的损人,竟然也跟着左转追了上来,又一次吻住自己的双唇。心里的恶火无处可发,急忙再次躲开右转,可是自己明显低估了这个人的不要脸程度。双唇再一次的被堵住,而且这一次竟然连舌头也伸进了自己的口中。 他在心里愤恨的问自己,这个人真是自己的皇儿吗?简直是卑鄙下流无耻到了极点。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儿子。 第八十七章:泉底之谜 他在心里愤恨的问自己,这个人真是自己的皇儿吗?简直是卑鄙下流无耻到了极点。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儿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参见。还不快进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何事。”萧涵玉一身薄薄的裹衣出现在殿外怒喝道。说完脚步没有任何停留冲了进去。 进入殿内,雾气依然缭绕。却是没有任何身影。走近温泉,平静无波的水面一望到底,一件黄色裹衣轻浮在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林绝带着无数侍卫也赶了进来,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现在的他也是无比惊愕,刚才为着追那个恶俗的男人打斗,竟一时没有想到这会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只是,为何玉王爷也会在外面回来?难道他也被什么人给缠住了? 萧涵玉浑身散发着萧杀之气。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竟然被那个妖人给耍了,不但没抓到他的人,还中了他的圈套。“将所有宫女太监全部圈禁,不得走漏任何风声。林绝你带人速速搜山,天亮之前必须寻回皇上。” “是,卑职遵命。”林绝铿锵有力的回了一句,然后带着所有的侍卫离开了天泉殿。 萧涵玉冷冷的看着水中那件黄色裹衣出神,这人去了哪里?是被人挟持了吗,为什么会连裹衣都被扯了下来。那个妖人到底想做什么,挟持他的人又会是谁? 许久之后,他绝然离去,自己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回都调配人手过来进行大规模的搜山。绝不能放过那个妖人于他的同党。 水上之人全部离开,可水下的热吻却是依然在继续。萧涵天经过无数次的挣扎终于放弃反抗,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每次脱离这人的双唇,自己就会马上造成缺氧窒息的重压。更何况自己每次挣脱之后,这人都会无耻的追上来。自己也曾多次试着咬伤他,可是这个家伙狡猾的很,每一次都被他给逃脱了。他现在心里恨极了萧子落,简直是有想吐血的感觉。 萧子落见他不再反抗,口中的动作也随之变得无比轻柔,舌尖先是来到那清新的牙龈根部上下舔至一圈,然后绝然离去伸入到那香甜的口内,由浅至深。终于,寻到了那个一直躲避自己的香舌。舌与舌的相撞,萧子落努力的用舌尖去挑逗着那个一直没有反应的家伙。伸入舌下,左右或前后挑逗。 萧子落微微皱眉,这人始终没有反应。难道是自己的吻技太差了?可是,这时那一直没有反应的香舌突然动了起来,似乎是想将自己的舌推离。他假装不及退出,那舌一时大意竟闯入了自己口中,顺势将之吸住。那舌一下惊慌似想逃离,可他怎能允许,用舌缠住加于吸嚼。 舌与舌无尽的纠缠,萧子落完全进入了虚空之境。手臂用力将怀中人儿的身体完全贴在自己胸前。这人竟然没有抗拒自己的动作,心中一阵喜悦。只是,喜悦过后,他又开始无比痛苦,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 内心与肉体同时的饥渴使他开始有了窒息之感。最后无法,只好抱着怀中之人一起冲出水面。 其实池内的泉水不深,但他们躲避的地方却是泉眼之处,所以相对来比要深了许多。虽然泉水清澈无比,一眼便可以看清池底的一切,可萧子落是何等的聪明,竟然用那件黄色裹衣挡做遮拦。所以萧涵玉与林绝才会一时大意被迷惑没有发觉。 两人浮出水面,都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水底折腾了那么久,萧涵天早就没了任何力气,他现在虚脱的直想摔倒。 第八十八章:挟持回宫 萧子落稳定了自己的气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又一次将人抱起跃上池岸。萧涵天再次出手攻击,他现在很恨自己的手里为什么没有一把刀,他现在真想一刀捅死面前的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萧子落早就料到他会攻击自己,所以,先一步下手点了他的穴位。 “逆子,你到底想如何?”萧涵天终于气急开口说道。 萧子落一听‘逆子’二字,耳膜生痛,痛得他仿佛有人拿刀在戳。体内寒气瞬间勇了出来,他冷冷的看着萧涵天那半赤裸的身体回道:“你说我想如何?” 萧涵天见他双眼赤红,自己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如此愤恨的对视自己,心底莫名的颤了一下,这个该死的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你敢……”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上次给他打了个半死,也不见他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我有何不敢?这里没有别人,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反抗吗?”萧子落无比冰冷的说着,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那美妙的身体一般。 萧涵天的双目也开始变得通红,这个家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刚刚不但吻了自己,现在还敢恐吓自己。不过他知道,以这个人的个性如果真想对自己做什么,那么他就一定敢做。只是自己绝不会服软,也绝不会放过他,早晚有一天他要让这个逆子无比臣服的跪在自己的脚下。正在他气得发疯又无法反抗的时候,对面之人竟然转身走开了。 萧子落拿起龙袍又走了回来,将他轻轻扶起坐好,然后很仔细的替他穿带整齐,又将他的长发简单捋顺。然后又回头寻找,他想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其它衣服可以给他披上。这时,他才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台案,上面摆放着一件很华贵的墨蓝锦袍,锦袍之上还秀这一条张扬无比的盘龙。心中怒气陡然又起,他走过去一脚将台案踢翻,衣袍全部洒落在地。最后反回抱起错愕的人儿迅速离去。 萧涵天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很错愕,他实在是无法明白这个家伙心里在想什么。做事不但嚣张还怪异无比。 “你到底想做什么?”萧涵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因为他发现他们不但已经离开了天泉殿,现在竟然正奔走在林间。 “回皇宫”萧子落淡淡的回了一句。 “什么?”萧涵天惊讶无比,难道这个人大半夜的跑来,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就是想带自己回宫? “你听不懂吗?我绝不允许你留宿宫外。”说完后,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说清楚,又补充道:“不允许你和那个人或者是任何人。” 萧涵天一听大怒,也彻底的糊涂了。他不明白,自己住哪关他什么事?再说,自己要和谁在一起住又和他有什么关系?抬头看去,只见这人一脸的严肃,似乎很认真。难道这人在怀疑自己和皇兄有不正常的关系?这种想法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不过……,今天那个人的表现似乎,也有些不正常。 他疑惑的再次看向萧子落,只见他紧闭双唇,似乎是不想多说的样子。哼~,他不想多说自己还不想多问,反正自己也本不愿留在那里。只是,这个人的霸气现在已经超越了自己,又这样如此强硬的抱着自己。心里说不出的厌恶。“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萧子落低下头,趁着月光看向他那绝美的容颜。这一刻的他要比在水中那时还要迷人。脸颊微红,只是不知,这一次的他是羞得还是被自己气得。“我高高在上的父皇,在皇儿面前不自称为朕了吗?” “你~”萧涵天再次气绝,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拿自己看作他的父皇了。不但不尊重自己,竟和自己作对不说,还~~。突然想起那一个个吻,那吻时而狂暴时而温柔,时而婉转时而直进,有暴逆有温柔,有强夺有奉献,那一个个稠密而不容忽视的吻……似乎……不不不,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有被迷惑的错觉。难道自己也疯了不成? 萧涵天再次怒视萧子落,这人的步伐始终稳健如初,一点也看不出有疲劳的样子?“朕再说一次,放朕下来。”这个该死的,当自己是女人吗? “不要闹了,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力气走路。再说现在天气很凉,你穿的又少。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下山了。”萧子落没有再看他,只是淡漠的说着。 萧涵天听了他的话,那绝美的脸变得无限扭曲。身为无比尊贵皇帝的他,现在很想开口骂人。这个王八蛋这是在用什么口气与自己说话?怎么感觉他成了父皇自己却成了那个……,这个王八蛋简直是……,好好好,等回宫之后,看朕怎么收拾你。 萧涵天被气得直发抖,心里一直在抓狂。可是时间一久,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慢慢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低头枕在那有节奏的心跳处,竟然感觉疲惫的无法睁开双眼。 下山途中,他们躲过了几波正在搜山的侍卫小队。萧子落很庆幸没有遇见林绝与萧涵玉,那个侍卫虽然武功稍微比自己低了一点,却是警觉的很。如果真的闯见,自己绝对不可能在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下打败他。那个萧涵玉的武功就更不要说了,就算不带着怀里的人儿,自己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下山之后,萧子落快速来到一处比较隐秘之地。他远远就看到了自己事前准备好的那匹枣红骏马,他相信,只要一骑马离开,就算那个萧涵玉回味过来也是无济于事,那个时候他们早已回了皇宫。 萧子落抱着萧涵天眼看就到了马匹的跟前,可是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前方。 第八十九章:途中遇阻 萧子落抱着萧涵天眼看就到了马匹的跟前,可是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前方。 “呵呵~~哎!你果然是警觉的很呢。”随着一声无比妖叨的话语,两个男子同时从树上跃了下来。 萧子落冷冷看着面前的展无忧与蓝川君。“你们什么意思?” 展无忧妖娆一笑,抬手捋起一小撮自己的秀发拧来拧去。无比甜腻的回道:“萧郎,你不会是用完了奴家,就想甩了奴家吧?”说完又挑衅的看了萧涵天一眼。 蓝川君面无表情,他的帮主大人向来是个妖人,他早已习惯。可萧涵天却是目露凶光的盯着他,这个恶心的人到底是谁?先是纠缠自己的皇兄,现在又来和……这个人发贱。简直是恶心至极,他心中陡然升起残忍的杀念。 “哼~!你少和我来这套,难道你是不想让他活了?”萧子落一脸无波的说着,然后很明显的看到展无忧阵了一下才又说道:“或者是……,不如我将他送去边疆充做军妓如何?” “你敢?我杀了你。”展无忧随手从腰间抽出一条银色长鞭,就要冲上去。 萧子落依然不为所动。只是稳稳的站在原地说道:“如果我死了,他绝活不过明天。” 这一句,绝对见效。只见展无忧像被点了穴一样卡在那里。他那妖娆的面孔不再妖娆,而是变得无比狠毒。可萧涵天却觉得,他的这个表情看起来要比先前舒服多了。 “将这个皇帝留下,我要于你交换,不然~~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展无忧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面前的这个少年在夜初时,突然跑来花船,要求自己为他做一件事。自己是什么人,当然不肖理会与他,可是这个家伙竟然拿那个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看似年青,却是武功高强,而且还很阴毒,自己绝不能拿那个人的性命来冒险。 萧子落身上的寒气越来越浓,他看着展无忧与蓝川君两人,脑子里转了数个回合。如今打是打不过了,自己还带着个人连逃都成了问题。想后突然无所谓的笑了起来。“哈哈……好,人我可以给你。不过……,你不要妄想拿他来威胁我,如果你替我解决了他,那我还真要谢谢你呢。只是,可惜了那个可怜的人儿。” 萧涵天听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仿佛他们在谈论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作为一国君王的他,绝不允许自己惊慌与懦弱,更不允许卑微。只是,他的身体很冷,冷得全身开始麻木,甚至慢慢变得僵硬。 这时,抱着自己的那双手悄悄越加用力,似乎是在向自己表达着什么。哼~!敢背叛朕的人……朕是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的。 蓝川君是惊讶无比,展无忧深深的皱眉。他们不知道萧子落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看他那表情似乎……,按照常理推断,身为皇子的他想要除掉自己的父皇也没什么不对,这个家伙难道是想自己做皇帝了? 萧子落见展无忧开始迟疑便又说道:“哼~你到底如何决定?你是想看到他平安无事呢?还是……” “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你为何要不信?那个人对我可是痴心的很,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儿,我为何要无辜伤害他?除非是……,有人不想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展无忧直直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似乎是在考虑着要如何做。蓝川君恶狠狠的看着萧子落,看来是对上次在花船之上的事还由恨在心。 萧子落无所谓的抱着萧涵天始终没有动过一下,只是他的双手在不断用力,已经慢慢渗出汗来。他在心里暗暗决定,如果这两个人真的不放过他们,那么自己就在第一时间内解开怀里人儿的穴位,让他先独自离开。 许久之后,展无忧终于做出了决定。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看了蓝川君一眼。然后起身飞起,一跃数里而去。蓝川君似乎很失望,不过还是很迅速的跟上紧随而去。 第九十章:群魔肆怒 萧子落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抱着萧涵天直接上马一路狂奔。途中两人一直沉默,萧涵天心里很乱,他发现身边这个人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越接近就越是无法看清。与他接触的这些都是什么人?不但妖里妖气武功高强。而且他竟然为了接自己回宫去要挟他们,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初寒的深夜很冷,萧涵天连里衣都没有穿,只是体外罩了一件龙袍。策马狂奔一路飞驰中,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些寒意。“解开穴位,你想冻死朕吗?”难道这个家伙不知道没有真气护体的情况下,这种天气会很冷吗? 萧子落没有理他,而是将自己的袍子脱了下来,然后裹在了他的身上。又将人抱的紧紧,暗运真气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热些,希望怀里的人儿能够暖和些。片刻之后,他发现这人的身体已经很暖很热这才放下心来。 萧涵天被他如此呵护心里是别扭无比,自己明明就有内力,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这个该死的却是不肯给自己解穴,宁愿这般费心费力。他当自己是什么,一个软弱女子?越想越气。“你要热死朕吗?” 萧子落深深皱眉,低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只是依然没有说话,这个人明显是在找茬,懒得理他。 萧涵天见他不理自己,心里更加气恼。“你也会骑马的吗,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故意坠马摔伤,弄的昏迷不醒?朕真是小瞧了你的演技与心机。” “你的话很多,用不用我帮你给它赌上?”萧子落低头邪邪的看着他,黑夜中的双眸锃亮锃亮。 萧涵天见这人又将嘴凑了过来,似乎是要吻自己,急忙把嘴闭得紧紧。他心里恨的直咬牙,若不是自己被点了穴道。他说什么也要与他拼了,哼~!等回宫之后,看朕怎么整治你。 萧子落悠然一笑,脚下用力,胯下骏马又飞快的奔跑起来。 萧涵玉匆忙回都,他不能让宫里的人知道任何风声,所以将自己府内的侍卫全部召集了起来,没有一刻停留的赶往寒岭山,而且还分出二百人去了闵天湖的清风倌。 此刻的他正站在寒岭山的皇家宫殿内,浑身散发的暴逆之气。这天都快亮了。自己带着人已经将这寒岭山翻了数遍,可是连个影子都没有。搜寻的面积已经扩大,可是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禀王爷,林大人回来了。”萧涵玉的最得力手下明逸轩禀道。 “让他进来。”萧涵玉知道,林绝一定是没有寻到人,不然也不会来禀告了。 没有片刻的功夫,林绝走了进来,只见他浑身是伤,锦袍之上也染满了血渍。只是他的神情却是看不出有什么痛苦之意。“禀王爷,卑职无能。” “发生了何事?” “回王爷,卑职在林中遇见两名男子,其中一名先前在殿外与卑职交过手,另外一名男子长的很妖艳,手中武器是银蛇鞭。皇上并不在其中。卑职与他们交了手,只是没能留下他们。” 萧涵玉沉思,连那个妖男都出现了,那么涵天呢,难道带走涵天的人不是他?还是说他们另有同伙?涵天的武功虽然不是一顶一的好,但想挟持他也不是易事。再说自己离开天泉殿根本就没有多久,那人要有多好的本事,这么快就制服了涵天,还将他人不知鬼不觉的带走?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突然出现一幕,就是那件泉水之中漂浮着的黄色裹衣,难道……?他快速向天泉殿走去,站在池边看着丢在地上的那件墨蓝锦袍,与那件本该还在这里的龙袍却不翼而飞。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控制,果然如此。在短短的一夜内,自己竟然就被耍了两次。胸内的一口恶气无法舒缓,全身真气四处流传。只见他一掌击出,殿内竟然狂风大作翻江倒海,无数水浪涛花飞石流木四起。跟着一起进来的几名侍卫,无法招架他的真气压力全部都倒了下去。等一切都平息后,殿内已是破烂不堪,就连那小小的木亭也不见了踪影。 而另外一处的豪宅内,展无忧正目露杀气的盯着蓝川君,冷冷的开口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教主,忧儿来报,说翟公子他这一夜一直都呆在翟府不曾出家门。而且翟府也不曾有过任何异样,至于威胁与挟持他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曾出现过。” 展无忧面部扭曲,死死的盯着蓝川君。许久,直到蓝川君有些招架不住深深皱眉并后退。他才开口恶毒的大声喊了一句:“萧、子、落” 他发誓,他一定要把这个名字记得死死的,永远不会忘记他今夜是如何戏耍自己的。他堂堂的一教之主,江湖之上人人闻名丧胆的人物,竟然被他一个小小皇子给耍得团团转。他发誓,今夜之仇一定要报,他要让他知道欺诈自己的后果。 蓝川君被展无忧这一声震得是耳膜生痛心慌不已,如果不是他有着深厚的内力早就口气鲜血,真气逆流而亡了。不过此刻,他也很佩服那个深宫内长大的少年了,竟然敢大胆到戏耍他们的教主,看来好戏还在后头呢。 第九十一章:迷情帝心 然而,这一切的最愧祸首萧子落,已经带着萧涵天安全的到了皇宫的宫墙外。他丢弃了马儿,又一次抱起萧涵天飞跃宫墙直奔天心殿。 进入殿内,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烛火。由于皇帝今日里出了宫,所以这里没有留守侍人。萧子落将怀里的人儿轻轻的放在龙榻之上,又替他盖好了被子。然后,自己也专了进去。 萧涵天大怒。“你做什么?” 萧子落没有理会他,只是一把搂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颈弯处假装睡去。 萧涵天气得是浑身发抖,这个无耻的家伙难道是想睡在这?还把自己搂得这么紧,连呼吸都清晰可闻。“你给我滚。” “我很累。” 黑暗之中,萧子落的声音很轻也很浑浊。萧涵天无法看到他的脸,心里却是莫名一紧。“那你也不能睡在这,给我滚回你的西凤殿去。” “我不” 萧涵天皱眉,这个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样?这是撒娇,还是耍赖?听着那孩子气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如此怪异。“你到底想做什么?”要说他累,没有力气回西凤殿,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 “还有两个时辰,你就要上早朝了不是吗?你不会以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还能做些什么吧?就算你能满足,我还不能尽(性)呢。” 萧涵天一听,完全呆住。他简直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这个不要脸的这是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他的思想总是那么肮脏。他还没来得急想好要用什么恶毒的语言来骂他,只听这人又说道:“以后不允许你轻易离开皇宫。” “呵~可笑,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朕指手画脚,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朕想让你生你就生,朕若是想让你死,你绝不可能逃脱。” “那你就试试,如果你敢,我可不会再像今日在温泉时那样温柔,我有很多的残酷方法整治你,你要不要尝尝。” “你敢,朕废了你,诛你九族。不,朕要将你们姚家的男人全部丢进蛇窟,女人全部充军为妓。”萧涵天被气的是开始胡言乱语,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恶毒的话才能解恨。 “哼~!你就不能说点新鲜的吗?比如……,把我先奸后杀,杀后再奸,最后鞭尸也可以。” “你~你无耻、下流、卑鄙、下贱、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畜生?” 萧子落一听他说什么他生的自己,体内立刻开始热血沸腾,他最讨厌这个人说这一类的话语。翻身压了上去,将那张可恶的嘴给堵住。 萧涵天完全没有精神准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气得他想再次开口骂人,可是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萧子落一碰触到这个人的双唇就会变得沉沦,变得情不自禁。他的口香与陈逸飞的不同,那唇虽是冰冷与拒绝,却是拥有着征服的诱惑。那齿虽是愤怒与仇视,却是持着骄傲与不羁。那舌虽是推纳与抗拒,却是带着无尽的神秘。只是,它会时而的想要攻击与咬伤自己,不过自己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以前的自己很少接吻,就连那个妻子奇龙若也是很少吻。可是来到这里,自己却先后吻了陈逸飞与这个人。陈逸飞的吻虽然也很迷人却是太过不真实,那吻仿佛是雾中的幻影,让自己无法看清无法捉摸,更无法接近。 萧子落一直吻一直吻,一直吻到萧涵天放弃反抗,吻到他不再怒视与自己相望,吻到他双眸迷茫与自己回应。吻到他彻底失去意识盲目的与自己纠缠。吻到他因为自己的吻而无法呼吸,才依依不舍的退出。两人的唇依然很近,两人的双眸也很近,他专注的看着他,他要记住他的唇,他要记住他的脸。 萧涵天开始气愤,后来竟然被那吻给弄得七晕八促。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坚持过来的,只记到自己的头很晕,后来是一片空白。再后来似乎自己的身体也飘了起来。那吻初时依然很霸道,后来又变得很温柔,再后来自己就没了知觉。 虽然自己的妃子与男侍众多,自己也宠幸了不少,但是自己从不与他们接吻。记得自己第一次吻的人还是那个陈逸飞。后来,就是这个人在昏迷的梦中突然吻了自己。记得当时的自己很愤怒,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可是今夜,自己却被他吻了无数次。为何此刻的自己,没有了那日的愤恨,甚至还有些…… 这个人离自己很近,近的仿佛彼此快要融入到了一起,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从不喜欢处于低势,可是刚才的自己竟然一时没了思想。 那双深邃如潭的眸子离自己也很近,望着那双眸子仿佛掉进了深渊,不管自己怎样挣扎都无法爬上岸来。 “睡吧,你一定很累了。”萧子落终于翻身躺好,轻轻的说了一句,将身边的人儿搂得很紧很紧。这个人的体香还是那样的清淡,闻起来很舒适很放心。只是自己总也弄不明白,这香味到底是什么味道。 萧涵天没有回话,只是慢慢的闭上双眼。天经过这一夜的折腾,他确实很疲惫。萧子落看了看他,然后也合上了双眸。 第九十二章:惑心反谋 萧涵天没有回话,只是慢慢的闭上双眼。天经过这一夜的折腾,他确实很疲惫。萧子落看了看他,然后也合上了双眸。 一个多时辰过后,萧涵天正睡的香甜。突然被一个温热的双唇所惊醒。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的惊讶于错愕,而是坦然自若的闭着双眼任由那唇为所欲为,甚至还给予了淡淡的回应。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皇帝,既然无法躲避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扭捏,那样只会显得自己像个无用的女人。哼~!这家伙不是喜欢吻自己吗?早晚有一天朕要让你知道吻了自己的后果是什么。 经过一番唇舌大战之后,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萧子落终于满足,离开了他的双唇,然后坐起身来邪邪的看着他说道:“我来为你更衣束发可好。” 萧涵天没有回答,而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下了龙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穴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这个人给解开了。混蛋,要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穴位被解了,刚才自己就应该趁着他麻痹的时候一掌劈了他。 两人来到屏风后,萧涵天昨夜一直穿着龙袍,而这件龙袍如今却已经变的褶褶皱皱,萧子落轻轻的为他脱下,看着他那赤裸着的完美身体,微微皱眉。然后急忙转身在衣架上取下一件黄色裹衣为他穿上,又取下一件崭新的龙袍为他着上绩好纽带。最后又为他梳理发髻,一系列的动作虽然不是很熟练却是轻柔。萧涵天一直表现的很自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扭捏于羞涩。好像萧子落那无微无至的伺候是理所当然的。 一切都打理完毕,萧涵天冷冷的说道:“等朕回来,朕要听你的解释。”说完转身出了殿宇。 萧涵天去上早朝了,萧子落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有些呆愣,这个人可真是被人伺候惯了,自己这样低下的伺候他,竟然连一点点的表示都没有。他要自己给他解释,解释什么?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如何给他解释。昨日听若红说他出了宫,而且是跟那个萧涵玉一起去了温泉井,当时的自己很气愤很恼火。为了寻到他,一时脑热的自己竟然威胁了展无忧。而且还破坏了自己原有的计划。但是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气愤呢?难道是因为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萧涵玉?自己始终对那个萧涵玉很忌讳,仿佛他就是自己的最大敌人。为什么会觉得他是自己的敌人?也许是因为陈逸飞吧。只是,这一切的一切与他萧涵天又有什么关系? 回想昨夜的一切,心里突然很乱。自己为什么要吻他?开始在水里还可以找借口说是为了度气给他,可是后来呢?那一次次的深吻,都是无比深刻的烙在心里。难道……,自己是同性恋而且还喜欢他?不对,就算自己喜欢的是男人,也不应该会喜欢他才对。他这个人冷漠、阴险、狡诈、记仇、独断、多疑、简直是没有一点的迷人魅力。也就长相还算迷人却是不如陈逸飞。不过在自己的心里,对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就与他相识了,对于他的熟悉感简直是近似熟悉自己一样。这种莫名的熟悉感总是让自己无法对他产生恶意,而且自己时常会被那莫名的熟悉感所迷惑。 “都已经卯时了,这皇上与玉王爷怎么还不回来?”于安站在宫外南门处絮絮叨叨的说着,初寒的清晨很冷,他被冻的双脚双手都麻了。每年这个时候皇上和玉王爷可是早就回都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在于安焦急之时,从宫门内急急忙忙的跑来一个小太监,他人还没到就大声的喊着。“于公公,快,皇上已经上朝了。快~~” 于安一听愣了。“什么?皇上何时回的宫?我怎么没接到人?” 那小太监在他发问之时就已经到了跟前,喘着大气回道:“小的也不知,只是皇上现在已经在朝堂之上了。有人来报,说皇上似乎是从天心殿直接去的朝堂。” 于安一听,急忙往宫里跑去。我的天妈呀,难道皇上昨天夜里是一个人睡在天心殿的吗?那里可是一个伺候的奴才都没有呀。这回自己又要遭殃了,只是不知皇上是什么时候回宫的? 朝堂之上所有的臣子全部到齐,唯一却少了四王爷萧涵玉。萧涵天看着那空出来的位子面无表情,可是他的心里却有些烦躁不安。他知道,那个人现在一定是焦急万分,正在到处寻找自己。兄弟之情,每年那唯一一次的单独聚会就这样被那个逆子给搅了。那个人一定会生气,一定会记恨自己吧? “皇上,二皇子于三皇子殿下的府邸修建已尽完工,臣以为,二皇子殿下的成人仪式应该尽早举办。不然三皇子殿下的成人礼也要拖延。” 萧涵天一脸的淡漠。“那就大致定在年关吧,具体时日由礼部挑选。” “臣,遵旨。” 下了早朝的萧涵天没有像以往那样走向政德殿,而是去了天心殿。虽然他知道,萧涵玉现在一定还在寻找自己,但是经过早朝之后,他一定会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所以自己没有吩咐任何人去通知他。 途中,萧涵天突然停下脚步。他站在回廊里沉默了片刻,然后面无表情的向于安吩咐道“去,上太医院把任御医给朕找来这里。” 于安听了吩咐转身要走,却又被他唤住:“等等,找来任御医,你再去一趟御膳房。给朕取来……” 于安听完他的吩咐后,好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呆住了。萧涵天有些微怒,“蠢材,还不去。” “是,遵旨,老奴这就去办,这就去。”于安连滚带爬的跑去办事,他现在是迷糊的要死,边走边想,这皇上要那些做菜用的东西做什么啊?总不会是想做菜吧。 半个时辰后,萧涵天来到天心殿门前,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于安说道:“在外面侯着吧,有事朕自会唤你。” “是,皇上。”于安很小心的回答着,他现在很庆幸皇上没有问起昨夜天心殿没有留守侍人的事。 第九十三章:香毒内裤 “是,皇上。”于安很小心的回答着,他现在很庆幸皇上没有问起昨夜天心殿没有留守奴才的事。 进入殿内,没有一点的声音,更没有那个人的身影。抬起脚步继续往里走,里面是昨天他们一起睡过的龙榻。站在龙榻前,萧涵天凝神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萧子落就躲在殿宇的脊柱后面,这个人进来后的举动他看得是清清楚楚。看着他站在那里发呆,突然感觉这个人好像很孤独。轻轻的走过去,这人正在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站在他的身后,突然有种想抱住他冲动。所以,伸出了双臂,将那孤单的身影抱在怀里。“你在想什么?” 萧涵天一惊,不过也是瞬间的反应了过来。迅速转身脱离了他的搂抱,这个人如今还敢对自己为所欲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放肆,你当朕是什么人,可以让你随意搂抱?”话语冷如寒冰。 萧子落一点也不惊讶他的举动,而是无所谓的回答。“不能搂也搂了,不能抱也抱了。你奈我何?” 萧涵天微微眯起双眸,就像一只猎鹰已经锁定了自己的猎物一般。“哼~!朕自有办法奈何得了你。”这个人竟然敢小瞧自己。 萧子落微微皱眉,这个人总是这样冷绝,如今还是一如既往。不过看他那样子似乎是要整治自己。“我还有事,你既然无话要问,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你当这天心殿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这个家伙在想什么,竟然还敢跟自己玩这一套,逃跑吗?那也要看朕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萧子落回头无所谓的看着他。“那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你很快就会知道。”萧涵天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 萧子落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面前这个人虽然在笑,却是带着无尽的玩味于狠戾。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应该知道他打不过自己才对。提起十万分的警惕,慢慢后退并紧紧的盯着对面之人。 下一刻,只见这人向自己轻甩了一下衣袖,就不再动了。疑惑的他急忙后退数步以为躲闪,却是已经来不急,只觉鼻间一阵奇香传来,眼前事物竟然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原来是毒,这个人可真是够狡猾,够卑鄙的。心里暗骂了一声,随后身体也开始变得麻木僵硬。还来不急做任何其它想法,知觉便已被黑暗全部侵袭。 等萧子落再次有了知觉,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头很沉很痛,缓缓的睁开双眼,视线有些模糊,足足适应了好一会面前的事物才变得清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有些回不过味来。因为,自己不但被扒光了衣服全身赤裸,而且还正成大字形躺在床上,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下身还给留了一件内裤,四肢分别被铁链锁在床边的四角。 萧涵天一直站在他的头顶不远处,看着他下身那恶俗的嗜好,俊美的脸颊是连抽搐带扭曲。俊眉是拧的弯弯曲曲,魅眼是咪成了一条条。美鼻是双孔冒着火焰,嘴里是磨牙的咯咯声。他现在很是怀疑面前这个恶心的家伙,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不但做事怪,个性怪,思想怪,就连嗜好也是怪。要问如何怪?那得说半个时辰前,自己用迷药将他迷晕之后,本想趁此机会扒光他。然后等他醒来再好好的羞辱一翻,可是在扒衣服的时候,自己却发现一个很惊世骇俗的问题。 问题就是,人家袍子里面穿的是裹衣,这个人呢,裹衣里面竟然还穿了一件,穿就穿吧,可穿的竟然是一件白棉布做的,类似三角形的,小小的,紧紧的,小到大腿根下面只兜住了屁股。紧到将那个东西都裹的牢牢贴在那。自己简直是不忍再看下去,这个人实在是恶心至极?很是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神经上有问题。这个家伙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吗?是自己的种吗? 由于萧涵天是站在床头的前面,萧子落的四肢又被扣住,所以初醒的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人,更不知道他此刻正在为自己设计的三角内裤而苦闷纠结。等他把眼前的一切都看明白了,心里暗骂自己蠢,简直是蠢到家了。明明知道那个人很记仇,而且狡猾,阴险还卑鄙。怎么就没有防备他会恶毒的报复自己呢?简直是蠢得可耻,蠢得无药可救。难道昨夜的自己在温泉时不但嘴里灌了水,就连脑袋里也灌了水不成?想后,双手紧握用力拉扯铁链,这才发现自己内力全无,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如同废人。 第九十四章:赤心凌虐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上方突然传来冷冷的话语。“你终于醒了?”声音冷的彻骨,似乎还带着愉悦的玩弄意味。 萧子落听语深深的皱眉,使劲仰头往后看去,说话之人一身龙袍,此刻正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他衣袍下那卑微的尘埃一般。心中又恨又气。只是自己听他的这句话,怎么感觉如此熟悉?好像这句话在不久前自己也曾对他说过,那一次也是在这天心殿的龙榻之上醒来,只是这次彼此调换了被戏耍的角度。想到此处心里暗骂:“这个卑鄙的小人,果然记仇的很。竟然连一句话也要原封不动的还给自己。” 萧涵天见他没有回话,心里也不着急也不气恼。而是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桌案前,看着眼前这些精心准备的一切,他那美丽的桃花双眸散发着迷人的芬芳,与诱人的兴奋。看着各种各样的一小盘一小碟或是一小瓶的东西,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在旁边的一把精小而又锋利的匕首。然后转身来到萧子落的面前。 此匕首名曰赤心翎,不但外观精美,其刃也是吹毛立断。他面无表情的将此匕刃尖轻轻放在萧子落的脸颊之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注视着自己手中匕首的刃尖。慢慢下滑,缓缓移动,直到咽喉之处,他那没有情绪的双眸瞬间闪过一道星芒。 萧子落的心很阴郁,因为他已深深感觉到了这个人的杀念。那杀念还带着无比浓郁的血腥味,只是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瞬间拦了下来。微微眯起双眸:“你想怎样?” “哼~!你怕了?”萧涵天撇了一眼,似乎很是鄙视他。 这一眼大大刺激了萧子落那骄傲的自尊心。哼~可笑,自己什么时候怕过?“怕?~怕是个什么东西,长得什么样?我萧子落还真没见过。你想如何,尽管来吧。我萧子落要是皱一下眉头就跟你一个姓。” 萧涵天被他这最后一句话气得直翻白眼,那俊美的容颜差一点没破了相。这个该死的,难道他以前一直都不承认是随自己姓萧的吗?不过,一想到一会如何整治他,脸上也是露出愉悦的笑容。“朕想如何?哼~那朕就告诉你,朕只是想小小教训一下自己那不听话的皇儿。”他故意将皇儿二字拉长,因为他能隐约的感觉到,这个人与自己一样都不喜欢处于低势。 萧子落气急反笑,他现在很想起身好好教训一下面前这个阴笑的小人。可是无论自己怎样挣扎都是无济于事,因为没有内力的身体此刻是空虚无比,四肢也是被锁链锁住,更是连动都动不了。看着那微眯的桃花眼与那轻挑微笑的双唇,他真的很想一拳揍过去,打得他满地找牙。“有本事就拿出解药,然后于我公平打过。竟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你不觉得有辱你的身份吗?” 萧涵天不肖。“哼~你当朕是那些江湖上的小混混吗?随你几句激将,就会讲什么江湖道义,在朕这里只有输赢与臣服,没有任何其它,至于卑鄙长的什么样,朕又是否见过不重要,不过朕很喜欢使用它。” 萧子落瞪大了眼睛,哎呀~这个人可真是够不要脸的。不但够卑鄙,而且还光明正大的卑鄙。“呵~呵呵~哈哈~!佩服!佩服!我真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萧子落一直笑一直笑,笑得妄为,笑得肆意。萧涵天见他在此刻还能笑得如此开心于张扬,心中积累了许久的怒火,如爆发的火山岩浆瞬间全部喷勇而出。手中匕首无比狠绝的得刺了出去。 “嗯~!”萧子落的笑声突然变成了一声痛苦的压抑闷哼。他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左手掌心,那里已被一把精致的匕首穿透,还牢牢的钉在床板之上。此刻,那滴滴红艳的血渍正从伤口处慢慢的渗漏着。他转首看向身前的男人,对,是男人而不是别的什么。他第一次深深的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是个真正的男人。有仇必报,有辱必还,只要可以成功,他可以不择手段,为了征服他可以背弃德行。 “你怎么不笑了?你到是笑啊。哼哼~呵呵~哈哈哈……”这回该轮到自己笑了,萧涵天心里这样想着。所以他笑的也很开心,笑得也很得意。这几个月来自己可是没少受这个家伙的气。这一次说什么也要讨个够本才行。“皇儿,你很痛是吗?不过,皇儿别怕,事后父皇会叫御医给皇儿上最好的伤药,保证不会留下疤痕。” “哼~小儿科罢了,这样你就满足了吗?我昨夜就说过,你这个人呀,真是没有一点的新意。咦~你不打算将我先奸后杀吗?”萧子落一脸的泼皮无赖样,一点也看不出他有疼痛的感觉。就好像那只被穿透的手掌不是他的一样。 第九十五章:耳光如雨 笑声终止,萧涵天恶狠狠的看着萧子落。这个家伙还真是够硬够臭的。将目光转向那把穿透手掌,而又穿透被褥牢牢钉在床上的匕首。附近的被褥已被血渍染红了大片,再看那因为疼痛而无法隐藏微微抖动的手指。迷人的桃花双眸微微眯起,似乎带着妖异的蛊惑,又似乎带着算计的阴险。慢慢伸出右手,很小心很小心的握在匕柄之上。然后又抬起头来,无比温柔的说道:“皇儿真的不痛吗?不如让父皇看看,然后再让父皇为你包扎一下可好?” “~好啊~”萧子落一脸无所谓的与他说笑着,但是心里却在苦苦哀嚎,那要命的疼痛可不是假的。现在看着他那握着匕柄的手,心里又开始打紧了。不用想,这个人肯定是想将它拔出来。刚想到这里,只见那穿透掌心的匕首瞬间而起,随着它划出的那道半弧银芒,数滴红艳艳的血珠子也伴之坠落。 “啊嗯~~。”萧子落紧紧咬住下唇,让自己尽力别发出声音,那样会让他觉得很丢脸。可是那锥心之痛虽是瞬间闪过,却是铭刻在心。他还是发出了一声难以忍受的低鸣。 锥心的疼痛刚刚过去,体内的神经还没有在痉挛中放松过来。只觉下腿根部传来“~嗤~”的一声。那是利器穿透肉体的声音。 “~嗯~”萧子落依然没有大叫。只是此刻的他,额头绷起无数青筋,还有几道弯曲有致的动脉血管。双眼赤红,仿佛是被鲜红的血液浸透。下唇青紫,似乎是因为洁齿的伤害,所以还有一抹艳丽的殷红相伴。 低哼过后,他的身体不但开始抽搐不停,而且出尽了冷汗。就连眼前也开始变得昏暗不清,他能感觉到,那把匕首的刃身已经全部没入在血肉中,由此可见这人出手是有多么的狠绝。不过角度却是把握的非常好,离骨既远又没有碰到任何大脉血管,从此也可以看出他并不想杀自己。 萧涵天轻眨双眸,似乎是对他的表现很惊讶,也很不能理解。然后又笑逐颜开:“~哈哈~~”笑完,弯腰趴在萧子落的耳边小声呢喃道:“你可真能忍。”然后又站直身体大声说道:“这样也好,省得朕一会还得给你找赌嘴布。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好玩的还在后头哦。哈哈~” “你笑的声音可难听,能不能换个笑法?你不觉得你的笑声很恶心吗,简直是在QJ我的耳朵。”萧子落终于在疼痛中找到了一丝知觉,毫不示弱的出言反击。这个阴险的家伙可真是够狠毒的。不过~只要你不整死我,那么咱们就以后走着瞧。 他还没有想好以后要怎样出这口恶气,只觉眼前黑影晃动,然后就是“啪啪”两声,脸颊两侧同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这一次他是真的愕住了,脑海里先是一瞬的空白,紧随其后是那惊涛骇浪般的愤怒。“混蛋,你不知道说话不揭短,打人不打脸的吗?吗的,你再打给老子一下试试。”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完全没有任何声音,就连那轻微的呼吸声也仿佛都被静止了一般。萧涵天犹如石人一雕站在原地,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萧子落。 萧子落双目通红,似乎还有着火焰正欲喷出。他竟然敢打自己的脸,这样的耻辱,自己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尝试。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两人就这样相互对视。时间一久,萧子落那怒瞪的双眸终于变得干涩僵硬,他有些不自然的眨了一下。随着他这一瞬的轻眨,又是那黄色袍袖的风影来袭。只听“啪啪啪啪啪啪~~”无数个大耳光子犹如狂风暴雨一般落在他的脸颊之上。 几十个大耳刮子结束后,萧子落是头晕如斗,眼冒金星。双颊早已没有了疼痛的感觉,不过还是有知觉的,一点点的木,一点点的涨。 萧涵天是累得喘着粗气,他似乎在此刻才找到自己的情绪。“畜生,今日朕若是不好好的教训与你,简直是对不起吾皇室的列祖列宗。你~~你简直是无可救要。”这个该死的,竟然敢辱骂自己,而且还骂的很难听。还敢跟自己称老子。逆子,逆子,不折不扣的逆子。 萧子落被扇了无数个耳光后,目光变得呆泄,一直盯着萧涵天看。那神情似乎像是有点不认识他了。 第九十六章:似雪白盐 萧子落被扇了无数个耳光后,目光变得呆泄,一直盯着萧涵天看。那神情似乎像是有点不认识他了。 虽然以前也知道这人心狠手辣,今天却是觉得有些不同。萧子落在心里又一次默默的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有被虐倾向?不然,怎么会在此刻觉得这个人美艳至极呢?甚至全身都在发着耀眼的光芒。 萧涵天看着他的神情怀疑,难道这个家伙又要开始玩小绵羊游戏了?不过这一次,自己说什么也不能上当,一定要制服他为止。 他正想着,对面之人却突然笑了,那两片脸颊是又红又肿,就像一个猴屁股,而且还是一个在笑的猴屁股。看着这样一张脸他深深的皱眉,因为这一张脸实在是太难看,太恶心了。 萧子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他只是略有腥味的笑着,笑完之后才开口说道:“我怎么突然觉得,今天的你,要比以前的你美上许多呢?” 萧涵天听了他的话,胃里是一阵翻江倒海,有种想吐的感觉。试问,从一个猴屁股嘴里说出这样一句轻薄的话来。换成谁,谁会不恶心呢?不过,这张脸虽然恶心了点,却是看起来也不错,因为看着这样的一张脸,自己会有一种很舒爽的感觉。“嗯~朕也这样觉得,今日的你,也要比以前的你美上许多!哈哈~”他把这句似是轻薄,似是调戏的话语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萧子落不以为意,又完全恢复了先前的无谓精神。几十个耳光罢了,反正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只要他今天不玩死自己,以后报仇的机会有的是。 萧涵天笑着,然后起身走到先前的桌案前,他端起一个偌大的托盘又走了回来。然后将托盘放在了龙榻边上。“皇儿,父皇现在就来帮你处理伤口可好?” 萧子落好奇,使劲抬头往那托盘上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到上面的东西,他是倒吸一大口凉气。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人长的越是美好,心肠就越是狠毒,看来这句话还真是没说错。 看到他那吃惊的样子,萧涵天很满意。冲他微笑着又道:“皇儿觉得如何,父皇这次可有新意否?如果还是不能达到你的要求,那也没有关系,父皇还有许多方法来满足你。我们可以一一试过。” 萧子落的目光终于离开托盘,转向萧涵天的俊脸。这可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只见对面之人在那托盘之上选了一个精致的小碟子,拿起小碟后愉悦的看自己,并阴阳怪气的说道:“父皇是先帮皇儿处理脸伤呢,还是先处理手伤啊?哦~对了,还有腿伤。皇儿你可要忍着点,如果声音太大招来侍卫们的猜疑,父皇可是会用脚布堵住你的嘴哦。” 萧子落看着那小碟子里的白盐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竟然能想出这样幼稚的方法来捉弄自己,不过这个幼稚的方法似乎……很有效吧? 他这边心里想着,萧涵天那边已经开始无情的下了手。他抓起一把似雪圣银的白盐,来到萧子落那受伤的手掌上空不远处。细盐似从沙漏中一点点的流失着,速度不快也不慢,却是准确无误的全部洒落在那伤口之上。 萧涵天没有去看那里的伤口遇到细盐后会如何,而是转首紧紧盯着萧子落的脸。自己要仔细的看,自己要认真的看,自己要把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就不信自己看不到他痛苦的样子,就不信自己看不到他卑微的表现。 朕要让你臣服,朕要让你顺从,朕讨厌你的张扬,讨厌你的狂妄,讨厌你的嚣张,讨厌你的自信,讨厌讨厌就是讨厌。 可是,自己越是看就越是生气。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反应,现在已经闭上了双眼开始悠闲的养起神来。似乎那伤口根本就不曾出自他身体一般。 第九十七章:辣椒与虫 “哼~朕就不信你真的不知道痛。”萧涵天气得咬牙切齿,放下手中的盐碟,又在托盘上选了一个小碟子,这个小碟中装的是一堆红红的粉末。 他这一次没有伸手去碰触那些粉末,而是将小碟子凑近了萧子落的脸颊上空,然后轻轻吹气,让那些粉末随着气流缓缓飘落。 萧子落本是强忍疼痛,那伤口上的白盐无孔不入,简直是比刀子狠上千万倍。只是,自己不能认输。如果这样就给了他想要的东西,那自己多没面子。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看到自己的屈服。 可是,这时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脸颊上方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飘动。他自然性的睁开双眼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密密麻麻的红色粉末铺天盖地而来,等他再次闭上双眼已经来不急了。火辣辣的刺痛犹如无数猛蛇袭来,受伤的脸颊,双唇,就连那没有受伤的双眼也没有逃脱它的攻击。火烧般刺痛中还带着拙心刺痒。 他这边在的地狱中挣扎着,可那边还在慢悠悠的吹着,无数的辣椒粉末持续飘撒着。萧子落突然感觉鼻中瘙痒不止。他心里暗叫不好,此时粉末太多,已经进入了鼻中。强行忍耐,可是时间久了,不可能不呼吸。最后还是无法坚持,只听“啊嘁~”一声过后,口腔于气管内瞬间被辣椒粉末侵袭。 不是他太过软弱,也不是他不够坚强,而是实在太辣了。双眼已经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自动流出泪来。萧子落恨的牙痒痒。妈的,这个家伙可真够阴损的。以前还说他整人的方法不新颖,现在看来自己是大错特错了,这个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坏心眼。 “哈哈~哈哈~~哈哈~”萧涵天终于放下手中的小碟子,然后开始大笑起来。“怎么样?这北国特贡的辣椒粉末味道如何?” 萧子落不是不想开口说话,而是他无法开口,刚才那一个喷嚏已经造成了满口的辣椒粉,真的是奇辣无比,现在别说是开口困难了,就连双眼也无法睁开,呼吸就更加痛苦了。鼻孔内似乎还存留着许多的辣椒粉末,每吸气一次就会钻心的痛辣一次。那种火烧刺辣的感觉真的不是人受的。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吗,这会这是怎么了?区区的一点辣椒粉罢了,这就让你屈服不再嚣张了吗? 萧子落心里暗骂。妈的,这是区区的一点吗?要是把这些辣椒粉撒在你受伤的脸上试试。说不定你比我还丢人呢。 萧子落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萧涵天知道,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屈服,因为他能在他那紧闭的双眸中看到挑衅,似乎还在心里暗暗的骂着自己。”哼~朕就不信今日制不服你。朕到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随着他的一声冷语,萧子落只觉腿部中的那把匕首一下被抽了出去。”嗯~“又是一阵的痉挛。这个家伙简直是比魔鬼还邪恶。 萧涵天放下手中带血的匕首,然后在萧子落的大腿上点了几下。那是止血的穴位,他可不想自己还没玩完,这人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晕死过去。 转身在托盘上拿起了一个小木罐子,打开木盖子后。他又拿起一双翠玉竹筷伸了进去:“皇儿以前可玩过小虫子?这几只小东西叫马蹄螊,是父皇专门从太医院要来送给你的。希望皇儿能够喜欢。”他无比宠溺的说着,如果不去看他那手里的虫子,会让以为他说的是真心话。 萧子落听语心里不自觉的颤了一下,勉强的睁开双眼,又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闭上双眼,而是睁的大大。因为他面前正有一只无比丑陋的虫子在晃动。 这只虫子不大,也就三厘米左右,其形状还真有点像马的蹄子。只是长得奇丑无比甚是肮脏,好像还能隐约的闻到一股恶心的腥臭味。萧子落转首看向萧涵天,他不明白他弄来这么恶心的虫子要做什么? 萧涵天微微的笑着,笑得很妩媚,笑得很妖娆,近似仙人立于一片粉白花朵的桃花源之中。只是他开口说的话却是让人觉得处于阴森地狱一般:“这几只小东西生于南戎热带丛林,却是长于其它大型动物的血肉之中,他们专门以吸食血肉为生,不管是雄狮也好,猛虎也罢,大象亦已,只要让它们得到机会穿过皮肤。那么,不管是如何厉害的飞禽走兽都无法逃脱它们的慢慢啃嚼,慢慢吸尽血肉而亡。” 萧涵天一边说着一边满意的看着萧子落那惊愕的目光。“皇儿的腿流了好多的血呢,不如让它们帮你清理干净可好?” 第九十八章:火药抗虐 萧子落双眼通红,就连眼皮都是红的,完全是被辣椒粉给辣的。两只红通通的兔子眼,死死地盯着那只恶心的虫子,他不是怕痛也不是怕死,而是怕了它那肮脏与恶臭,将这么恶心的东西放在自己受伤的腿上,还不如直接解决了自己的好。“你~~你你你你给我住手。” 终于可以看到他的惊慌失措了吗?终于可以看到他服输了吗?玉筷下的那只马蹄蠊停了下来,就停在他腿上伤口处的几厘米处。萧涵天转首看着萧子落的脸,他要看清楚他是怎样向自己求饶的,接下来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看到他的卑微了呢?朕到要看看你是怎样的低下与臣服。 萧子落没有理会萧涵天的神色,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只恶心巴拉的虫子。额头上不但有先前因为疼痛而流下的汗水,现在又增加了许多的紧张汗水。 萧涵天依然在笑,只是他此刻的笑容却是让人无法捉摸,似乎不单单是阴险与残忍,不单单是计谋得逞的愉悦。似乎还蕴含了一点点的失望,一点点的无奈,一点点的…… 萧子落终于转头看向他。他怎么看,都觉得面前这个人不是个皇帝,完全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到底想要什么?” “朕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朕要你的顺从,要你的卑微,要你的尊严,要你真心的跪拜。”萧涵天终于不再笑,而是变得无比狠戾。这个世界上除了皇兄外,没有人敢忤逆自己的意思。皇兄于其他人不同,皇兄是自己的兄长,是自己的养育人,所以出了他以外,自己绝不能容忍任何一人用俯视的目光看向自己。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的臣子,竟然敢吻自己,而且还是用那张吻过别人的嘴来吻自己,简直的恶心至极,自己没有直接要了你性命就已经是最大的慈悲。 “不可能,你要的这些我一样也不会给,你直接杀了我吧。”萧子落想也没有想,无比愤怒的吼回去。 “那,你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萧涵天手中的玉筷又动了起来,不过很慢很慢,他要让他看得清清楚楚,他要让他尝尽惊吓与紧张的滋味。 “停~停停停。”萧子落急忙又喊,看着那恶心的虫子,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想到这只无比肮脏又恶臭的虫子在自己血肉里啃嚼翻滚,胃里是不停抽搐。“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不能给,但是我可以给一样你更想要的东西。” “哦~?说来听听。”萧涵天有些好奇,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更想要的呢?现在的自己除了想整治这个人外,好像就没有什么能让自己产生兴趣的了。 “你能不能先把那只虫子拿远点,我看了它就想吐。” “哼~”萧涵天将马蹄蠊收回,然后放进了原来的那个小木罐子里。“如果你说的东西不能让朕感兴趣。那,这只马蹄蠊依然会进入你的体内。”其实自己看着那只虫子也恶心。 “火药,我可以帮你制造出火药。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没准以后我还有可能帮你把它变成炸药也说不定。你看如何?” “何为火药,又何为炸药?”萧涵天似乎一点也听不懂他说的话,不过此刻的他却变得非常慎重。 “这……,这火药由硫磺、硝石、木炭再加皂角子混合而成。只是这用处有许多种。比如烟花,烟花可以供人欣赏,供人玩乐。也可以用来炼制丹药。但是我却可以将它运用到军事上。比如用来传递信号的烟火,用来爆破城门的震天雷。还有这突火枪之类的东西就要量力而行了。当然,我也可以将它制作成小型的霹雳弹以供各人防身之用。” “有这么厉害?一个火药就如此的厉害了,那炸药又会如何?”萧涵天的神情很严肃,一谈论到这样的事情,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没有了先前的胡闹于假笑。 萧子落突然觉得这个人认真起来的样子也很……,很什么呢?反正是让人不能忽视,仿佛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啊?这炸药其实与火药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威力更强、性质更稳定。用起来时对使用者会更安全些。” 萧涵天一脸的深沉,沉默了许久之后说道:“什么时候?”看来这一次只能暂时放过他了。 “什么什么时候?” “朕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制作?还有,朕要先拿到方子。” “方子?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硫磺、硝石、木炭混合而成,当然还有许多的细致工作和材料。”萧子落稍微停了一下,含有深意的看着他:“你认为我现在会给你方子吗?就算我现在给了你,你也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别说那几只而已,就算几百只,我也不会给你。” “哼~这个时候你还敢跟朕讲条件?不过说来听听也无妨,如果不是很过分的话……” 萧子落闭上双眼沉默,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我让你答应我,如果这火药真的制作出来,你要专门设立一个隐秘的机构来使用这些东西,而且不可以轻易示人。我也不允许你用此来东讨西伐去远征。” “你怕朕有野心?”萧涵天那眯起的双眸,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似乎很危险很危险。 “我怕的不是你有野心。而是,我并不觉得用这些就可以征服一切。”他突然有点后悔了,自己真不该一时冲动说出这些。如果真的弄出什么火药来,那么对这个架空了的古代来说是好还是坏?最主要的是,对他来说是好又是坏? 萧涵天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如果这些话是出自他人之口自己一定不会相信,可是出自这个人的口,自己竟然连一点的怀疑也没有。 想过之后,弯腰替萧子落打开了锁链。然后又从袍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小瓷瓶丢在他的身上说道:“朕在外殿等你。”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萧子落看着消失的身影先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然后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拿起那个小瓷瓶唉声叹气的为自己解毒。嘴里还停的小声发着牢骚:“你当老子是铁人啊?被你玩成这样还能走路吗?” 解毒之后,他看了看萧涵天遗留在床边的那个托盘。托盘上的古怪东西还有好多种,都是自己还没试用过的。一把将之打翻,然后拉起丝绸被子倒头就睡。我管你是什么人,管你等不等,老子受伤了,老子生气了,老子要睡觉,老子要休息。 第九十九章:玉之情伤 萧涵天在厅外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随后一想他受了伤。是不是应该找个御医过来帮他看下腿伤和手伤?本想再进去看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殿外却传来于安的声音。“皇上?” “进来”萧涵天的声音很平稳,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于安走了进来。“皇上,四王爷殿外求见。” 萧涵天深深的皱了下眉。“让他进来。”他会问自己什么?一定会问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宫里吧。 萧涵玉带着一身的冷气走了进来,于安站在殿外很识趣的没有跟进来,还把殿门带好。 萧涵天背对着他没有说话,萧涵玉注视着他也没有说话。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刻钟后,萧涵玉终于跪了下去。“臣,参见皇上。” 萧涵天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然后转身说道:“皇兄请起。”他突然发现自己很矛盾,这个人是自己的臣子,给自己下跪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这个人也是自己的皇兄,自己幼时的依靠,如今却是变得如此的陌生,这样的陌生是从何时开始,又为何而开始? 萧涵玉一脸的淡漠,站起身后又没有了话语,只是一直看着萧涵天。他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可是自己又不知要从何问起。自己为他担心了一夜,为他辛劳了一夜,而他却安全的出现在了宫内,这都是为什么?是谁将他带走的,又为什么要带走他? 自从数月前的那次夜宴后,自己总是觉得有很多东西在慢慢的改变,这个人变得似乎有了情绪,不再漠视一切,时常的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大发脾气。 自从那次夜宴之后,自己似乎也开始变得烦躁不安,总是感觉身边有着什么看不到的暗流在涌动。这种感觉让自己觉得很危险,先是六王爷被无辜阉割,随后就是自己的府邸被江湖杀手闯入,再然后又突然的平静了下来。可是,这种平静却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 自从那次夜宴之后,那个人也在慢慢的改变,变得不但坚强而且还很大胆,大胆到竟然敢反抗自己。 十年来,那个白衣仙人般的男子从来不曾反抗过自己,不管自己如何残忍的对待他,他都是默默的忍受着。可是,那一夜的心惊却是深深烙印在心底。 私下有人在流传他和那个二皇子有奸情,哼~就他也敢背着自己偷人吗?再说,那个小小的一个皇子能给他什么好处?可是,他却被天儿的侍卫押送回府,罪名竟然是勾引皇子银乱。这样的耻辱自己怎能不怒?一个邻国的质子,卑微的男宠,下贱的东西,竟然也敢背叛自己。 从来没有那样生气过。下贱的东西,如果不是自己的维护,他在天闵能活的这么轻松自在吗?那个人看不到自己也就罢了,现在连他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时的自己被愤恨所侵袭,所以像以往那样扒光了他,卑贱的人需要教训,需要惩罚。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反抗自己,这是十年来的第一次,他第一次反抗自己的碰触,反抗自己的亲吻。甚是还出手想要杀自己,哼~多么可笑,现在连他也敢如此小瞧自己了。 他们都在变,自己也在变,这一切都是谁在暗中推动?会是那个年仅十六岁的二皇子吗?可是他无权无势又无财力,而且年纪小小的他,会有那么深沉的心机吗?自己总是感觉有一张无形的网在慢慢的编织着,而自己却是看不见,也摸不到,只能静静的等待那张巨网的出现。如果,那张网真的出现了,它会网到什么,它想要网什么?自己会失去什么呢?哈哈,多么可笑,现在的自己竟然变得如此胆小,现在就开始担心了。 “既然皇上平安无事,那……臣告退。”萧涵玉突然感觉自己很累,什么都不想再问,多年的付出,换来的只是今日彼此的陌生,自己怎能不累。 萧涵玉没有想到,他匆忙赶来只说了这样的两句话就要离开,难道他什么都不想问了吗?还是说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朕,昨夜只是突然感觉有些烦躁,所以就一人先回宫了。朕无事,让皇兄挂怀了。” 萧涵玉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快变得释然。“是,皇上。臣告退。”说完转身出了天心殿。 天儿,你以为你这样说皇兄就会相信了吗?你既然不想说,皇兄也不会问。只是,你为何要欺瞒皇兄?你想保护的那个人又是谁?那个人竟然能让你为了他,而来欺骗我。天儿,你可知道皇兄的心又多悲,有多痛。 萧涵玉独自走出宫墙,他的双手一直紧握。看来不能再慢慢的等下去了,自己也要出击才对,不管那个人是谁,在暗中策划着什么?都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只是要从哪里查起呢?那个妖魅的男子吗?看来真的需要好好筹划一番了。
推书 20234-07-05 :誓要上位当主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