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我可以勉为其难帮帮你
“莫律师，如果我决定追加赔偿，你有没有完全的把握会成功？”各自离去之前，廖女士犹豫再三之后问道。是的，她确实打算依照莫浩轩的建议将她该得到的利益尽可能地最大化。她想像对被打回原形的牛魔王不离不弃的铁扇公主一样，让男人知道就算他一无所有，她也不会真正离去。说的简单些，廖女士并不是不爱她的丈夫了，只是单方面地爱了这么多年累了，失望了而已！但失望不代表绝望，不代表她真的舍得放弃。 与丈夫对薄公堂不是廖女士全部的心意，她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男人她一直刻意隐藏起来的优点，让男人明白她比外面那些女人强得多。这样的想法固然好，可是对于一个心从来都不在廖女士身上的男人，这样的做法真的有用吗？事实上，关于这点，廖女士自己都不敢肯定。 她只能一步步按照原定的计划往下走，期盼着男人会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将心分一部分给她，哪怕只是很小一部分！ “当然。”莫浩轩自信地一笑，连眼神中都写上了胸有成竹。 见状，廖女士轻声一叹，松开了一直咬住的下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那就麻烦莫律师，能追加多少就追加多少。如果能让他在短时间内无法东山再起就更好了……” 莫浩轩没出声，只是点点头。他自然是不知道廖女士和她的丈夫之间的恩恩怨怨，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身为律师，他只是尽本分将客户该得到的利益最大化而已。至于廖女士忽然坚定地决定追加赔偿的原因，他并不在意！“谢谢！”廖女士终于摘下了墨镜，看着莫浩轩的眼睛无比真诚地说了一声，随后又将墨镜戴上，转身离开了。 莫浩轩站在原地，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还早，便决定去探班，顺便给某只狸猫一个小惊喜！ 同一时刻，一向好脾气的万苍岚竟然语带责怪地对洛红说道：“如果是有特殊情况让你无法专心工作，你可以请假的。等事情完全处理好了，记得把脑子带来，然后咱们再重新开工！你这样像游魂一样的状态简直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先暂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万苍岚为什么会忽然间发这么大的脾气，洛红到底怎么了？ 事情很简单！一周之前，洛红还能适时地调整好自身的状态，重拍的戏份进度虽慢，但比起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无须再重拍！可是一周之后的现在，洛红状态更加糟糕就算了，居然连台词都能记混淆，这是一个职业演员该出现的问题吗？显然不是！正因为如此，万苍岚才格外气愤。 洛红有些委屈地咬咬嘴唇，欲言又止。她当然是因为特殊原因才状态不佳的，可是这原因却无法对众人说出，致使她如此狼狈！ 万苍岚无奈地摇摇头，几乎想张嘴问一问洛红到底哪里不顺心，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转身走了，不再看洛红欲言又止的样子。 连万苍岚都生气了，赖荣发就更不用问，只差暴跳如雷了！虽然从电影筹备之初开始，他一直注重的工作效率就从来没有高过。但是，杀青已经近在眼前的时候女主角却忽然间像是丢了魂儿，以致于最后的关键戏份总是无法过关，杀青时间因此不得不一抱再抱，这个问题可就让他无法容忍了！这不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吗！ “洛红，我不想说难听的话，但是也请你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精力了行不行？”虽然心里已经暴跳如雷，但是赖荣发还是保持了最起码的风度。 “赖先生，我……”洛红刚一张嘴，却看到站在赖荣发身后不远处的秘书小姐微微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意思显而易见，是在劝洛红不要回应，免得被视为强词夺理。 “你什么？谗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没用，赶紧把状态找回来！”赖荣发果然以为洛红是打算辩解，不免又斥责了一句。 洛红眼眶酸痛，内心更是百感交集。什么叫有苦说不出，她现在真切地体会到了！ 因为洛红平常待人友好，性格又温柔，所以其他的工作人员即使有些疲惫，也没有露出一点责怪的意思。相反，大家对洛红都很关心，希望她尽快恢复以往的工作状态！ 导演正式宣布休息一会儿之后，秘书小姐赶忙来到洛红的身边，带着她走出了影棚。或许是因为年龄相差不大，这两人私下里已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洛红，你怎么搞的？赖先生的脾气你也该多少了解了，刚才那种情况你一声不吭地点头才是正确的，不应该张嘴回应的！”秘书小姐没有责怪洛红的意思，只是她也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洛红失魂落魄的到底是因为什么！“我问了你多少次，你到底一句实话不肯说。” “我……”洛红张张嘴，心里矛盾极了！ “你？你啊，就是太不拿别人的关心当回事了！”秘书小姐叹道。 “怎么会……我从来没有无视过大家的关心。只是……”只是心里的烦恼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除了家人，洛红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起过。 但是如今，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压抑让洛红身心交瘁，再加上秘书小姐已经是她的朋友，所以洛红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把心里的烦恼全部说出来了！ 听过之后，秘书小姐眨眨眼睛，着实为洛红心酸。 “那他现在是在威胁你了？”秘书小姐问道。 没有否认，洛红微微低着头，心里涌起强烈的挫败感…… “你还真是傻！现在傻，以前更是傻！”秘书小姐颇有些感叹地说道。“不过没关系，这件事不是没办法解决。” “怎么这么说？”洛红不解。 “你想想看，他为什么可以威胁你？还不是因为你认为自己的过去是见不得人的？”秘书小姐说道。 “我不明白，这难道不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吗？”洛红更糊涂了！ 秘书小姐刚想接着说，却听到赖荣发几乎发火的声音从影棚里面传出。工作狂人宣布休息时间结束，要马上开工呢！ 洛红叹口气，心里的郁结还在，但是没办法，必须要开始工作了！ 当夜，剧组收工的时候已经是银月悬空了。洛红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还不肯走，并主动表示她只是有些东西要整理，会帮忙锁门。秘书小姐本来不放心的，但是无奈家中有事，不能留下陪洛红。 当影棚完全安静下来，洛红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回应。 “你是在发愁和秘书说过的事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勉为其难帮帮你。”声音的主人竟然是赖荣发。 原来，白天休息的时候他走出影棚打算寻找忽然不见踪影的秘书小姐，无意间听到了她和洛红的对话。也终于明白洛红心不在焉的原因，心中很是同情。亏得他一直不喜欢洛红永远都是一张苦瓜脸，让人看着就不开心。现在想想，经历过那样一段伤心的往事，任谁都欢欣不起来吧！ “赖先生？”洛红猛地回头，看到赖荣发就站在自己身后，一时间竟有些语塞。许久之后，才找回声音：“对不起！我，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再影响工作了。”似乎是担心被赖荣发责怪一样，洛红赶忙保证道。 “哦？那你说说看打算怎么处理？”赖荣发直接问道，站在原地并未继续靠近，也许是不想给洛红压迫感。 “我……”洛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是说了，我可以勉为其难帮帮你。”赖荣发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真的吗？”洛红似乎不太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这对我来说太容易了！”赖荣发笑道，自信得让人有点反感。但是此刻，洛红已经顾不上反感了。 从郊外返回市区的高速路上，一辆车速稳定的车上，万苍岚正滔滔不绝地和莫浩轩念叨着洛红的事，并说道：“我也不是真想对她发火，可她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差得离谱！” 莫浩轩笑笑，随即回应：“行了！经你这么一批评，估计她状态很快就能回来。生气了一天，回去看看我给猫儿准备的惊喜！” “惊喜？”某只狸猫两只耳朵一起竖了起来。“什么惊喜？” 莫浩轩故意不直说：“秘密！” 影棚中，赖荣发和洛红的谈话还在继续…… “我看过你以前的作品片段，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红不起来吗？”赖荣发说道。 洛红彻底糊涂了，这和帮她有关系吗？ 第七十九章：不是努力就会被认可 “赖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洛红发现她一点都不理解赖荣发话中的意思。如果有什么人是她猜不透的，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赖荣发。不过这原本并未对洛红造成什么影响，就像人与人之间其实不必太过苛求有多么了解！不是有句话叫做难得糊涂吗？看得太清楚明白反而没有任何好处！ 赖荣发提到了洛红曾经只能担任龙套和配角的作品，这让洛红万分疑惑。刚才还说可以帮助她的赖荣发下一秒却说出了完全不相干的话题，这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看你也不是小姑娘了，怎么就不明白一个道理？”赖荣发摇摇头，看似对洛红的疑惑感到不可思议！“你应该明白的一点是，现在这个时代不管从事什么工作，只知道傻呵呵地埋头苦干已经不能保证你会得到他人的肯定了！” 赖荣发的话套用到洛红的身上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作为演员，只有刻苦的精神，扎实的功底和认真的态度已经不能保证一定会得到观众的认可，得到大批的粉丝。真正大红大紫的所谓明星，有几个没有话题的？当然了，话题和绯闻不同。绯闻大多只是无中生有，而话题最多只会被借题发挥！ “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赖荣发再度问起洛红是否明白他的意思。 “赖先生，你的意思难道是……”洛红的表情渐渐发生了变化，从了然道震惊。 这边，赖荣发还在开导洛红，劝她接受自己的建议。那边，莫浩轩和万苍岚已经回到了家中。关于莫浩轩在车上故作神秘的所谓惊喜，万苍岚真等看见了，便只觉得无语。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某只狸猫哭笑不得。他看到的是什么？竟然是一只包装讲究的砂锅和一本厚厚的汤谱。 莫浩轩被问得一愣，难道不是吗？他还以为对于胃口越来越挑剔的狸猫来说这绝对算得上惊喜呢！“猫儿不喜欢吗？”不由得问道。 被问的人有点为难，直言：“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这实在不算什么惊喜啊！” 好吧！某人感觉很受伤…… 所幸的是某只狸猫很快便不对汤谱产生了兴趣，不停地翻看着，试图多找出几种合乎自己口味的汤。至于这汤该由谁来做，答案不用说，肯定是方姨了。要是让莫浩轩去学，万苍岚可不敢肯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喝上口味正常的汤。为了避免小包子和自己一起受罪，万苍岚决定坚决不让莫浩轩染指！为此，莫浩轩郁闷了好一阵。 不让莫浩轩研究怎么做，那么这艰巨的任务自然只能落到方姨的身上。好在方姨很喜欢研究吃食，这对她来说不仅不是负担，反而还是一种乐趣呢！ 当洛红完全明白赖荣发的意思之后，除了震惊，随后的情绪便是强烈的抵触！不管赖荣发怎么劝说，就是不肯同意他的提议。 赖荣发没有想到洛红居然不是一般的死心眼，死活不肯答应主动将往事说出。“你的想法还真是幼稚！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赖荣发有点生气了，洛红的心思他同样不明白！“你多大了？我想问问，你到底是不是根本就未成年啊！” 洛红一听这话，忽然间抬起头，不解且惊讶地看着赖荣发。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一点都不奇怪，只是你遇到了一个渣男而已。这不是你的错，就算别人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看不起你。被看不起的只可能是那个男人！”赖荣发虽还不至于气急败坏，但是语气里的不满也是显而易见的了！ “你说的倒是很轻松……”洛红自嘲地笑笑，接着又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如果换了你的妹妹，或者是你的女儿有过复杂的过去，你会建议他们告诉身边所有的朋友吗？揭伤疤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儿，相反还会给别人带来伤害！” 洛红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奇怪，对赖荣发的不满好像也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 被指责的人除了感觉莫名其妙，更觉得好笑！他貌似是好心好意哎！结果洛红直接来了一个不领情，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这么说你愿意等着被人恶意地揭了伤疤是吧？”赖荣发倒是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 为什么说是恶意地揭开伤疤？因为威胁洛红的男人保不齐会发扬恶人先告状的精神，把脏水全泼在洛红的身上……即使不能让洛红再度回到身边，也要扰乱洛红来之不易的安宁生活。不用问，那个男人一定是这样想的。赖荣发心里很肯定，既然对方敢以往事相要挟，那么十有八九就会做得出，只要洛红没有让他如愿。 闻言，洛红沉默了……她知道赖荣发说得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怒火就是忍不住！是从哪句话开始的呢？洛红自己也不确定。 “洛红，我想你可能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白天的时候我也听到了，想劝你化被动为主动的人不止我一个。你若信得过电影公司这一方，媒体的口径我们自然会帮你安排好。”赖荣发看出洛红的犹豫，所幸不强迫她马上做出决定。 一语惊醒，洛红好像忽然间醒过来一般，这才想起赖荣发是电影公司的人，经常要和媒体打交道的……让他出面跟各个媒体搞好关系应该不难！说不定真的可以变成主动的一方，不再被动受牵制！ “可以吗？”洛红张张嘴，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赖荣发点点头，没有为对方之前的无礼生气。此时此刻，他只是将洛红的私事当做了一项工作，摆平了才有助于电影的上映，才能按照万苍岚所想的那样让洛红时来运转，成为苦尽甘来备受瞩目的电影明星。真若如此，洛红从前的辛苦也不算白熬了！ “以此作为话题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赖荣发自信地说道，同时还不忘补充一句：“只要你愿意信任我，你的问题便不再是问题。” 沉默了片刻，经过了一番并不容易的思想斗争之后，洛红总算是答应下来。 解决了心头的一桩事，在离开之前，洛红和赖荣发一起打扫了一下影棚的卫生，个别细小的道具布景都擦拭了一遍。直至深夜，两人才分别离开。 电影虽然还未正式杀青，但是关注度却一直居高不下。眼看着洛红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变得越来越有大明星的架势，陈雾心里急得不得了！她怎么能任由那个抢走她机会的女人顺顺利利发展起来呢？根本不可能。然而陈雾再着急也没用，因为当初提出要与她合作的人曾一再嘱咐稍安勿躁，免得坏事！ “你着急什么？凭她多有能力，又有多么努力，现在的社会已经不是单靠努力就能成功的，沉住气！”陈雾忍不住又一次打电话给那个人，却得到对方不算耐心的安抚。 “沉住气沉住气！再这么沉住气她就就要出名了！”陈雾几乎抓狂，挂断电话之后心情变得极为糟糕。 妹妹几近歇斯底里的变化让陈雨极为担心，站在陈雾卧室的门口，犹豫着该不该敲开门再和陈雾好好谈一谈。 就在陈雨犹豫不决的时候，陈雾卧室的房门居然打开了！ “小雾。”陈雨勉强笑笑，知道妹妹现在不愿意看到自己。 果然，陈雾看了看陈雨，一句话不说就绕开了自己的哥哥，下楼去了！ 陈雨转身，想拉住妹妹，却担心这样做只能让两人的关系闹得更僵！因为陈雾的关系，陈雨和莫浩轩的联系也变得少了。两人以前好得还算是朋友，可现在却连个问候短信都很少发。陈雨知道，莫浩轩对陈雾很有意见，自己只不过是被牵连的。虽然这些本来不重用，但是陈雾目前的状态却让陈雨才放下不久的心又忽的一下子悬了起来。 身为哥哥，三天两头看着妹妹对着娱乐新闻或者杂志上面关于洛红的新闻时而长吁短叹，时而怒不可遏，怎么可能不着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陈雾是精神病患者呢！可见其情绪的起伏是多么的剧烈！ 陈雨明白，陈雾纯粹是嫉妒！嫉妒，一种正常人难免的情绪。但是陈雾目前的表现已经不是正常范围里面的了，绝对不能任由其发展下去！ 陈雨做着思想斗争的功夫，陈雾又上楼来了。依旧是看也不看一眼立在门口的哥哥，直接走进卧室，然后砰地一声狠狠关上了房门。 “你这是跟谁有仇！”陈雨忍无可忍，大声喊道。 第八十章：纷乱而又复杂的局面（上） 气愤的声音刚落，陈雨就听到与她一门之隔的陈雾顿了顿脚步，以为陈雾会像从前那样打开门和他争吵不休。说真的，陈雨现在倒宁愿陈雾和他大吵一架！因为哪怕是大吵一架，也好过无话可说。亲人之间无话可说，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情感上他们几乎和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没有分别！陈雨不再出声，只是静静地等待陈雾打开房门，对他怒目而视。 然而，卧室里的陈雾仅仅是顿了顿脚步，随后便再没有了声音，更别提对陈雨的回应。像是巨石投入水中，却被水底的无底洞吸走，陈雨忍无可忍地大声质问居然连他妹妹的一点点反应都换不到！ 这算什么？拿他当空气对待吗？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陈雨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恼怒：“如果女人的嫉妒可以被比喻成武器，这把武器最终要了的只会是你自己的性命！就算小雾不怕死，硬要继续嫉妒下去，也要小心有一天会有人告诉你，你比同龄人看起来要衰老很多！生气的时候，小心你眼角的皱纹吧！一旦出现，可就再也消除不下去了！”后半段话几乎是狠狠地说出来的，这太不像陈雨平常的作风了！ 陈雨明白，他的妹妹太容易嫉妒！先是嫉妒万苍岚可以得到莫浩轩的爱护和关注，又嫉妒洛红可以在众多的候选演员中脱颖而出。 除了嫉妒，还是嫉妒……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太过可怕。 说完，陈雨没有继续站在卧室门外等待陈雾的回应，而是直接转身离开！陈雨觉得很挫败，这种根深蒂固一般的挫败感全部拜陈雾所赐。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哪里做错了吗？他曾经一再的奉劝难道都被陈雾看成无用的废话吗？为什么他的一番关心，他的种种担心在陈雾眼里就一文不值，甚至堪比垃圾？ 想到这里，陈雨的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陈雨还记得当时才上小学六年级的陈雾第一次表现出强烈于其他女生的嫉妒心，还有虚荣心。那时候的陈妈妈以电视新闻里为照顾半身不遂的亲人而不得不辍学的小女孩做例子，教育陈雾不要有条件读书却不肯用功。 猜猜年仅十二岁的陈雾是怎么回答的？ “咱们家还算有条件？您只是不知道罢了！我们班里那个小红，成绩比我差远了，可人家家里有钱啊！她爸直接把她送出国上初中去了！人家那才叫有条件好不好！”一边说一边还不屑地看着桌上的家常菜，好像自己是公主，粗茶淡饭委屈了她似的。 陈妈妈一听这话脾气也上来了：“有你这么瞧不起自己家的吗？我最讨厌瞧不起自己家，自己家里人这种人。连自家人都看不起，这种人绝对不会有出息的！” “您不是还老瞧不上我哥吗？”陈雾反唇相讥，很难想到当时的她只有十二岁。当真是正事不会，闲扯倒是一堆接着一堆！ “我那时恨铁不成钢！”陈妈妈强调，她哪能真的瞧不上自己的宝贝儿子？所有的批评只是变相地激励罢了！ “您是恨铁不成钢，那我说咱们家里没条件是让您和我爸知耻而后勇！”听听，多少歪理！陈妈妈当场被气得吃不下饭去，陈雾却还不以为意，认为自己的想法没错！ 陈雨的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火族一切都是早就注定好的，陈雾从小就将自己当成了误生于鸡窝的孔雀，骄傲得不得了。随着长大而越发出众的容貌使得其长久以来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且更加心高气傲，更加认定自己就是众星捧月的命！ 电影演员甄选的结果可以说对陈雾的影响极大，自打被陈雨接回家，陈雾的变化更是翻天覆地，简直和神经病一样。除此之外，陈雨还发现陈雾似乎正在和一个身份神秘的人保持着联系，两人定时会通电话，说些神神秘秘的话。每逢此时，陈雾都会故意走得好远去打电话不说，还和做贼一样时不时注意着陈雨的动向，唯恐自己的话被听到。 回到自己的卧室，陈雨关好了两道房门。犹豫再三之后，他还是决定请莫浩轩帮自己这个忙…… “浩轩吗？”决定之后马上就去做了，陈雨不想在看着陈雾错下去！不管怎么样，作为哥哥，该做的事陈雨都要做到！否则一旦有什么差池，陈雨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还没睡吧？大晚上烦你，抱歉！”陈雨客气地说道，声音还带着和从前一样的笑意。 “什么烦不烦的，见外了不是？什么事？”莫浩轩一边用眼神命令万苍岚乖乖躺下休息，一边跟陈雨通电话。 万苍岚眼见莫浩轩手里不闲着，眼神则在警告自己快点休息，耳朵和嘴还要用来应付突然的来电，不由得感叹其为大忙人一个！为了减轻某人眼睛的负担，某只狸猫乖乖钻进被窝，不让某人继续用眼神警告！ 不过躺下归躺下，某只狸猫并没有准备睡觉的意思，而是闭着眼睛想事！ 电影杀青在即，接下来免不了要应付各种宣传！身为原作小说的作者以及电影的男主角，万苍岚知道自己必须要努力去应付这些事，但是小包子该怎么办呢？虽然现在还不怎么明显，但是旁人看久了难免会觉得奇怪的。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和赖荣发商量能不能将发布会定在一个城市，而不是每个城市都要跑一遍……万苍岚猜想这个想法应该会被同意，既达到了目的，又节省了经费，赖荣发没有理由发对才是。 正想着，莫浩轩结束了通话，将手机往床头一放，看似也准备钻被窝了！ “陈雨找你什么事？”万苍岚问道，纯属好奇。 莫浩轩叹口气，没有回答。但是，某只狸猫却已经从某人有些郁闷的表情里猜到了…… “又是陈雾？又发疯了？”万苍岚有些调侃地说道。 “还真被猫儿你说对了！”莫浩轩居然肯定地回答了！ 啊？这样的回答让万苍岚有点发懵！真疯了？拜托！他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没有一点诅咒陈雾的意思！可怎么偏偏就让他说中了呢！ “真疯了？不是吧！”某只狸猫赶忙继续追问：“到底怎么回事？”莫浩轩随即将陈雨的话简单地转述给万苍岚听，闻者大惊。“不可能这么巧吧？或许只是陈雾私下交往的朋友……”好吧！某只狸猫自己也知道这个说法根本无法立住脚。 莫浩轩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这个动作几乎已经成了他难以改变的习惯！万苍岚稍稍起身，用手指使劲按揉着某人的额头。 不是莫浩轩喜欢皱眉，而是如今他面对的情况极为复杂。 家里，工作上，包括万苍岚以及还未出世的小包子……等等，全部都是他的心头大事，没有一件可以容他忽视。 “我已经让陈雨尽可能多了解一些他们对话的内容，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我们的麻烦便又会多一些了！”莫浩轩说道。 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莫浩轩不想让万苍岚跟着自己一起烦恼。大人没事，小包子可需要充足的休息呢！ “好了好了，快点睡觉！”莫浩轩的眼神示警又来了！万苍岚无法，只好闭上眼睛培养睡意。 一时间，卧室里变得安安静静，总算有点宁静之夜的感觉。 凌晨三点，莫家的主宅，所有的人都睡下了，除了还在浴室里洗澡的路莉。 她真的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感觉很是屈辱。最近一段时间，莫浩翔经常在外面应酬道很晚才回家。晚些也就罢了，莫浩翔能够记得回家，路莉就已经很高兴了！至少，莫浩翔不会在躲着不想看见她。 但是！这并不代表路莉心甘情愿被莫浩翔拿来当做充气娃娃！更何况，路莉知道她自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连番激烈的情事……可是莫浩翔却一味只会用强，不管路莉同意还是不同意，总是马上提枪上阵。 那一日，路莉找到吴心请他帮忙支持自己名下的一些小公司，打算先让莫浩翔取得这一部分所有权，再慢慢计划下一步。 当然了，吴心很不理解路莉的做法，当即表示不同意。可是却不禁路莉诚恳地请求，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吴心马上就要继承吴氏的企业，只有他可以在短时间内马上帮助自己，所以路莉才会珍而重之地向吴心开口。 路莉半躺在浴缸里，下身的私密还在隐隐作痛，痛得她的神经都要崩断了…… 第八十一章：纷乱而又复杂的局面（下） 和路莉一样深夜难眠的人还有吴心，同一时刻的吴家，吴心正在卧室里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乱七八糟，他现在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自从答应帮助路莉，吴心的内心就再也无法回归平静，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路莉为了莫浩翔，好像连最起码的思考都不会了，一味只会为对方考虑。但这样做的结果却未必是好的，吴心担心路莉会后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他害怕自己的决定是错的。 思前想后，吴心不仅睡意丝毫没有，反而更加心烦意乱。他几乎就要拿起手机给路莉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反悔了！可是偏偏，吴心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做，手才碰到手机就收了回来！ 真是可恶！吴心懊恼万分，只恨自己没办法让莫浩翔发现路莉的好处，只恨自己没能力从最根本之处帮助路莉。 懊恼的情绪持续了许久，当吴心终于在疲惫中平静下来后，才明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帮助路莉。至于其他的，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很快，吴心就要正式从吴父的手中接手吴氏旗下的一家服装公司。这对吴心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对服装设计很感兴趣，他相信如果自己有机会设计服装，一定会让吴氏的服装公司成为引领时尚的龙头，倘若真能实现这个目标，吴心有信心可以更好地帮助路莉。 金秋来临之初，万苍岚担任男主角的电影终于杀青，他也终于得以安心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因为根据赖荣发的初步估算，后期制作再加上片花的裁剪等等前期宣传之前的工作至少要三到四个月的时间才可以完成。这还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万一某位精益求精的工作狂人亲自上阵紧盯，处处皆要求完美，那只怕等到小包子出生电影还无法上映。 只不过，真要那样的话，对万苍岚来说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秋高气爽的一个午后，赋闲在家的万苍岚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醒来一睁眼，却发现原本应该在他身边躺着休息的莫浩轩不见了踪影。疑惑之后便是了然，因为万苍岚听到有动静从客厅的位置传过来。 慢吞吞地起床，万苍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了！奇怪的是，除了腰身见圆，身上去不见多长一点肉。 才挪步道客厅，万苍岚就瞧见莫浩轩有些难过的脸色，不由得一惊，连忙问怎么了！谁知，莫浩轩说出口的却是王医生的死讯。 “怎么会……真的吗？”万苍岚只觉得难以相信。 原来，路莉在长时间得不到王医生的消息后曾抽时间亲自去了一趟长沙，找到老人家居住的小村庄。可是迎接她的不是健健康康的老人，而是一具已经发出恶臭气味的尸体！ 想想也难怪，小村庄里总共也没有多少人家，王医生又几乎不和他人来往，别人也当老人家神神叨叨有神经病，平常都不是怎么留意他的动向。知道路莉找来并发现王医生的尸体，这才有村民得知老人家已经去世很久了！ “那，后事呢？”万苍岚紧接着问起，老人家去世了总要有人处理后事，将来人的骨灰好好安葬才是啊！要不然也太悲凉了！ “路家会帮忙处理的。”莫浩轩轻叹着回答，随后用手揉了揉眉心。 这个消息难免有些悲伤，也让莫浩轩和万苍岚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因为他们知道王医生临终之前最大的心愿一定是将往事的恩怨全部解开，可是他们却没能帮老人家实现人生中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心愿！甚至，他们到现在还像无头的苍蝇一样茫然不知方向…… “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万苍岚开口劝道。闻者点点头，心里却好像还是有一个疙瘩。 万苍岚很快便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幅画，正是据王医生说当年黑衣男子画下来的那一幅。好像所有的秘密都隐藏在画里面一般，万苍岚只觉得自己越发不明白画中的事物究竟要表达什么了！只是，对那黑色和红色组成的妖异画面有很深的印象而已。 画中那个在当年就已经死去的女人究竟是谁？其袖口上绣着的“莫”字又到底和莫家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又该是怎样的牵扯？还有，黑衣男子与画中女人的关系又是什么？那个生下来的孩子又身在何方？有没有可能也已经死去了？ 问题连接着问题，构成了一个怪圈，把万苍岚整个人都给绕糊涂了！当然，莫浩轩虽然还不至于被绕糊涂，但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莫浩轩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画中死去的女人袖口上的字十有八九是和莫家有关的，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黑衣男子会针对他。针对他就是间接地针对莫家，针对其他和莫家家世差不多的人，也是出于同样一种理由的宣泄！对，一定是这样！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吗？”莫浩轩想问题出了神，不由得轻声念叨着。 “什么？”万苍岚没听清，追问着。 “怎样才能知道这画里的女人到底是谁……”莫浩轩困惑地说道。 这个问题万苍岚可真是回答不了了！唯一对这幅画很是了解的王医生现在也已经确定去世了，那么画里的秘密便只有画这幅画的人，也就是黑衣男子才知道了！ “一定要弄清楚！”莫浩轩几乎是恨恨地说道。 “会弄清楚的。”万苍岚回应着，同时肚子感到一阵不适。 莫浩轩此时回过神来，正好看见万苍岚有些难受的表情，这才想起该带他去顾杨哪里检查了。 “睡好了吗？”莫浩轩问道。在得到万苍岚肯定的回答后，便让万苍岚去简单乔装一番，为出门做准备。 所谓乔装，并不是真的让万苍岚打扮得想一个女人，只需要让别人一眼看去觉得打扮得中性化就行了！反正现在中性美是一种潮流，这样打扮最适合不过。 万苍岚心里正期盼着时间快点过，小包子早点瓜熟蒂落。免得莫浩轩因为照顾他而不能全心全意地工作。谁知，随后的检查中，顾杨便开口建议让万苍岚留在医院的贵宾房里。 “真么早？”万苍岚显然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提议，他可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只带了人来检查而已，怎么现在就要住院观察呢！ “不是让你马上留下，而是建议你最好回去准备准备，这两天就来办理住院手续比较好！”顾杨耐心地解释着，脸上还带着微笑，即使万苍岚的情况不见得有多么乐观。“你现在的情况虽然还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但是越到最后变数越大，你最近是不是总会突然感觉肚子一阵阵轻微地疼痛？” 万苍岚哪会隐瞒身体的症状，连忙点头回应：“没错！今天来这里之前还难受了一会儿，不过不怎么明显。” “那你最好还是听我的建议，今天回去整理一下日常用品，好好休息，明天还是这个时候过来吧！”顾杨说道，转而征求某只狸猫的“监护人”的意见。 莫浩轩当然是一切都听医生的建议了，频频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按时把万苍岚带来。 万苍岚见状，心知自己是不得不按照顾杨所说的去做了。 回家的路上，万苍岚窝在汽车后座上，懒洋洋地一边轻抚着越发明显的肚皮，一边问莫浩轩。“你说都要准备些什么？贵宾房的东西已经很全了啊！”实在想不出他还需要刻意准备些什么。 “其实准备什么不重要，我想顾杨的意思应该是让你带一些平常常用的东西在身边，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精神压力。”莫浩轩回答。 闻言，万苍岚倒觉得很有道理！他最近一段时间总是会没来由地心慌，好像越临近小包子瓜熟蒂落的时候就越发不安！或许顾杨是感觉到他的不平静，所以才这样建议的吧！ “那还不好说，直接带着你就好了！”万苍岚打着哈欠故作轻松地回道。 莫浩轩笑笑，转而继续专心开车。万苍岚看不到的是莫浩轩眉间郁结着的凝重，因为他忽然联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 如果当年黑衣男子画下的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就是他的意中人那会如何？如果说黑衣男子对莫家有恨又说明了什么？这些都只能证明那不知所踪的孩子很有可能是莫家的后代！ 莫家的后代……莫浩轩几乎要大声惊叫，因为他发现他可能还有一个兄弟，或者姐妹！ 第八十二章：伤天害理的事 虽然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莫浩轩的头脑中冒出来了，但是确是第一次这样清晰，甚至是确凿无疑地摆在莫浩轩的眼前。如果那幅用色妖异的画不是黑衣男子画的，如果黑衣男子没有针对他，那么莫浩轩的猜测就有可能无法成立！可事实并非如此，那幅画不仅是黑衣男子画的，而且其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搞垮并毁掉莫家的一切，莫浩轩只是一个开始。 双手死死地扣住方向盘，莫浩轩感觉他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因为，脑海中另一个让他不忍联想下去的猜测已经冒了出来，且事关莫佑杉。 “你和方向盘较什么劲呢？”万苍岚原本安安稳稳地窝在汽车后座上，迷迷糊糊地正舒服着，却莫名其妙地被没来由的沉默搞得有些不自在。想着坐起来和莫浩轩说说话，谁知才坐起身就瞧见莫浩轩扣住方向盘的双手指节几乎发白！ 莫浩轩因万苍岚的声音而变得稍微放松了一些，双手也不再像先前那么用力地和方向盘较劲，只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万苍岚提出的疑问。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么索性沉默不语地摇摇头好了！可是这样的举动并没有打消万苍岚刨根问底的冲动…… “你整张脸上都写着郁闷两个字，还想摇摇头就敷衍过去？”万苍岚靠坐着，寻找着最舒服的角度把越发圆润的肚皮安置好。 就在这一刻，莫浩轩只觉得他无法对万苍岚隐瞒自己心里的想法。 “猫儿，我忽然有一种感觉。不对，应该是强烈的预感。”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讲心中猜想复述出来，莫浩轩只觉得倘若猜想最终真的成立，他也不想再做莫家的儿子而来！ “你想到什么了？”万苍岚并没有着急地一个劲儿追问，而是沉默了两秒才用很谨慎的语气问出。心有灵犀一点通是什么？就是在对方还未将心中想法说出口的时候，提前猜测到，感受到对方的心意。万苍岚做到了，隐约感觉到莫浩轩应该是想到了什么让其难以接受的事！“虽然黑衣男子还没有找到，但是所有的猜测都可能有助于我们去寻找真相。” 莫浩轩听闻此话之后，心中一阵温暖，因为他知道万苍岚的后半句话实在变相地安慰他，告诉他不管想到了什么，在彻底证实之前，都只是猜测。 “父亲在年轻的时候可能做过对不起母亲的事情……”有些艰难地张嘴，莫浩轩终究还是将心事对自家狸猫吐露出来。 原原本本将莫浩轩的话听到耳朵里，万苍岚实际上不想让这些猜测往心里去，但或许是太过震惊，以至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该不是想说那个女人是因为你父亲才死去的吧？就是，画里那个女人……”万苍岚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之前的淡然已经不见。 没有回话，莫浩轩用沉默回应了万苍岚的问题。 “不可能吧……你这个猜测不是一般的离谱。”万苍岚很勉强地笑了笑，可连他自己都觉得莫浩轩的想法不无可能。 “我也希望是我的猜测太离谱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心里倒好受些。”莫浩轩轻叹着回道，小心翼翼地将车开进小区，并停在了固定的停车位上。 天色黯淡下来之后的天气明显凉了很多，小区里饭后散步的人也比盛夏时少了不少。莫浩轩扶着万苍岚，两人有意识地尽可能快些走，以确保遇到的居民越少越好。 进屋之后，两人就发现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准备好的饭菜，方姨已经离开了！看了一眼留言条，原来方姨身体不舒服，所以早早准备了饭菜后就回家去了。 莫浩轩摸了摸盘子，发现饭菜都还温热着，刚好能吃。因此暂时放下满肚子的心事，先和万苍岚解决了肚饱问题。 晚上十一点，洛红录制完一档娱乐访谈节目之后才走出演播厅，就发现赖荣发正站在外满等着她。一时间，感激的情绪全部涌上心头。 “赖先生，谢谢你。”洛红诚恳地道谢，就差弯身鞠躬了。 “有什么好谢的？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公司的摇钱树，我不帮你铺平路怎么行？”好像对洛红的道谢很不在意，赖荣发故作轻松地回道。不过随后偏又补充了一句：“我接受你的谢意。” 洛红见状，忍不住笑。 “很好笑吗？”赖荣发忽然间板起脸，使得洛红只好立即止住笑意，忍得很是辛苦。 “接受谢意就好，我还怕无以为报呢！”洛红半开玩笑似的回道，心事总算彻底放下了。 赖荣发的一招先发制人真是非常有效，舆论根本是一边倒的形式，将抛弃洛红的男人骂了一个体无完肤，甚至有男性群众称其为男人中的败类。如此一来，男人想要威胁洛红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怎么会无以为报，以后好好努力给公司赚钱就是最好的回报！时候很晚了，我送你回去。”赖荣发说道。随后，便不顾洛红的推辞，直接转身往地下停车场走。 洛红无奈，只能乖乖地跟在赖荣发的身后。事实上，真让她一个人打车回去，她还真有些不敢。 晚上饱餐了一顿之后，本来说要和莫浩轩一起整理要带去医院的东西的某只狸猫洗完澡之后就昏昏欲睡，没多久就先一步去见了周公。留下苦命的莫浩轩一人做苦力，整理衣服和日用品。 一边整理，莫浩轩一边寻思。虽然他清楚莫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离不开黑白两道的路子关系，但是莫浩轩自认为莫家的生意里绝对没有伤天害理的买卖，莫佑杉也是商人中难得干干净净的，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才冒出来不久的猜想却打破了莫浩轩一直以来的认知，让他措手不及，很是狼狈。 多想一通电话打回去亲口询问莫佑杉，问他究竟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莫浩轩心想若是不早一点弄清楚所有的恩怨，所有的谜题，他迟早有一天会被脑海中不断冒出的猜测折磨得崩溃！到时候别说是好好地做律师，估计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闭了闭眼睛，莫浩轩试图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清空，暂时专注于眼前的整理工作。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莫浩轩的眼前就会出现那幅颜色异常血腥妖异的画，就会出现那个死状凄惨的女人，还有那个不知所踪身份不明的婴儿！ 滚开！莫浩轩心中怒喊，眼前的画面却变得更加清晰刺目！ 渐渐的，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莫浩轩只觉得眼前的画慢慢动了起来，重复着画中场景的全部过程。虽然这些仅仅是莫浩轩脑海中冒出的猜测汇集的画面，但是不知怎么的却异常真实，使得莫浩轩几乎要相信眼前出现的就是当年的场景！ 当他终于睁开眼睛，双手的手心已满是汗水…… 莫浩轩现在有一种冲动，那就是立刻买机票回家，回家去当面问问莫佑杉，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当莫浩轩几乎要放下手中的东西准备去订机票的时候，他看到了熟睡中的万苍岚。 这才意识到，现在的他还不能放手去追寻真相，还不能当面找莫佑杉询问清楚。至少，他要看小包子平安出生，确保万苍岚和小包子全部是安全无忧的，他才能真正安心！ “你攥着是我睡衣干什么？”迷迷糊糊半醒着的万苍岚开口问道，莫浩轩这才意识到他攥着的不是要带去医院的衣服，而是万苍岚穿在身上的棉质睡衣。 呃……真是糗！ 第二天一大早，晨练的老人家们才出门不久，莫浩轩就带着万苍岚离开了他们的窝，往顾杨工作的医院去了！ 这里的贵宾病房同样高级到令某只狸猫咋舌，居然还有浴缸！真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具备的。 “保密措施你们完全可以放心，这后面就是小花园，即使很少出门也不会觉得烦闷。”顾杨像一个导游一样尽心地向莫浩轩和万苍岚介绍着。 万苍岚频频发出“没见过世面”一般的惊叹声，莫浩轩却暗自在心中为病房打了分数，还好，合格了！让万苍岚住在这里他是安心的，但是前提是他也必须住在这里。 将要求提出后，顾杨二话没说，当家拉开看似沙发的东西，沙发长椅就在三分钟之内变成了一张单人床。 “怎么样？”顾杨笑着问道。 莫浩轩点点头，这样一来他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对了，负责的医生呢？只有你一个吗？”莫浩轩问出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第八十三章：这包子的爹可是你（上） 顾杨看了看莫浩轩，半开玩笑地反问回去：“只有我一个人负责的话你是不是很不放心？”事实上，顾杨看得出莫浩轩问这个问题的初衷绝对不是放心不放心，无非是关心一下负责的人员都有谁，这很有必要！“不过就算你不放心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最重要的负责医生只有我一个。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是我的助手。” “当然不是！相反，我倒是觉得负责人越少越好！只要能够保证医术高明，能够确保我的猫儿平安就行。至于其他的，我想你身为医生，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莫浩轩故意压低了一点声音回道，目光看向正专注于病房内相关设施的某只狸猫，随后又转向顾杨。目光传达的意思，顾杨自然心领神会。 “这是肯定的，放心吧！”顾杨回答得很郑重。显然，在前几次的见面交谈中他已经将莫浩轩对万苍岚的在意看得清清楚楚了！正因为如此，顾杨早就决定尽全力保证大人包子双双平安。 莫浩轩接手的第一个离婚案件已经结束了，结果自然不用多说。廖女士得到了比她预期更多的经济赔偿，但是却没有换来丈夫的另眼相看。最奇怪的是，她明明已经分得了大部分财产，为什么男人还是没有表现出一点肉痛的表情呢？除此之外，为什么判决当天莫浩轩看到她的丈夫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震惊？这其中会有什么缘由呢？ “廖女士，您这是什么意思？”莫浩轩平静地问道，眼前的一张两百万的支票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况且，他在早前就已经向廖女士表明过立场，除了该有的律师费，他多一分钱都不会要的。 市中心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咖啡馆，莫浩轩被廖女士约来喝下午茶。秋意渐浓，又到了天高云淡的时节。在这样一个午后悠闲地品尝着咖啡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至少莫浩轩是这么认为的。再搭配上店家特意推荐的蛋糕，再美味不过！如果是某只狸猫的话，大概又会兴奋地点上好几份下午茶套餐，但却每份只吃一点，为的就是用最短的时间品尝最多的美味！ 想到这里，莫浩轩的嘴角不由得轻轻扬起，勾起一道很有风度的弧度！ “这一份是莫律师应得的律师费！”廖女士同样拿起一杯咖啡，没有把支票收回的意思。 就这样，双方均有着坚持，支票就一直静静地待在桌面中央，好像是没有人收养的孩子一般。 最终，廖女士先败下阵来，主动收回了支票。她似乎小看了莫浩轩，更低估了莫浩轩的决心。一旦莫浩轩做了决定，凭你是谁，有多大的身份背景，莫浩轩照样不卖面子！ “即使你收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还担心我去你们吴主任哪里告你一状吗？”廖女士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她是真的很好奇为什么莫浩轩坚持不肯接受刚才的两百万！ “我又不需要那些钱。”莫浩轩回道。言外之意很明显，那就是他不缺廖女士的那一份律师费。 廖女士对莫浩轩的回答感到很是惊讶，她没想到在她看来的一位普通律师竟然拿两百万都不当回事，看来桃色律师的收入远远比她想象得要多。 “拿出来的钱岂有收回去的道理？”廖女士回道。 “不该要的钱岂有收下的道理？”莫浩轩当然也不是好对付的。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终究是廖女士认输了，将支票收回了随身携带的皮包中，并不再提及律师费真个话题！ 离婚案件宣告完结，廖女士和莫浩轩的这一顿下午茶也算是庆祝案件胜利，之后便没有了再次见面的必要。 傍晚前，莫浩轩赶到了医院。兜兜转转了一会儿才来到了旁人无法接近的贵宾病房，某只狸猫正抱着游戏机玩得开心。 这这这……这是多么糟糕的胎教！莫浩轩无语，真想直接把游戏机关掉。可是又一想，万苍岚每天待在这里是有够无聊，电脑又不能多碰，码字更是没戏。除了偶尔玩玩游戏消遣，还能怎样？于是乎，莫浩轩便决定不妨就这么纵容纵然吧！ 不舍得阻止，但是劝解还是要的。于是乎，莫浩轩开口了：“猫儿，小心成了包子的坏榜样！” “啥？”万苍岚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游戏当中，一时间没有听清。 “我说猫儿小心成了肚子里小包子的坏榜样！”莫浩轩故意一字一顿地说道。 “啊？”这回不是没有听清，而是有些震惊。“什么意思啊？”万苍岚终于闯过一关，便按下了游戏暂停键，准备和莫浩轩讨论一下所谓坏榜样这个问题。“他应该有一个很好的榜样才对啊！小包子的爹不是你吗？” 呃……莫浩轩无语，万苍岚的话让他想不出该如何反驳。他的意思是小包子随爹？那他不也是包子爹妈？ “猫儿，不要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小包子现在可不在我的肚子里，肯定是以你为榜样的。”莫浩轩回道。 “不可能！又不是我自己种的小包子……”话没说完，某只狸猫就来了个大红脸。 莫浩轩呵呵直笑，谁知万苍岚发起狠来上来就要咬！幸亏某人躲得快，要不然估计就要损失一块肉了！ “你才是一个十足的坏榜样！”万苍岚气呼呼地回到被窝里，继续和游戏奋战。 莫浩轩纵容地笑笑，没有继续和万苍岚争论。 他是小包子的爹？确实！但是，他这个爹绝对不如万苍岚，因为万苍岚绝对是当爹又当妈，辛苦异常！ 怀胎数月之后，万苍岚早就出现了臃肿的情况！虽然和一般的女性孕妇相比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但是终究不及原先那么清秀纤瘦。但是，这些都不能妨碍莫浩轩对他的爱。不管某只狸猫是不是变丑了，莫浩轩都喜欢！ “呵呵！我会努力做一个好榜样的。”莫浩轩隔了好久之后才笑着回道，也不管万苍岚有没有听到。 莫浩轩和万苍岚两人好像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紧张的气氛，这是因为顾杨刻意地安排。助手曾经不止一次地询问过顾杨，为什么不讲并不乐观的前景告诉他们。对此，顾杨是这样回答的：“我不说，是因为我绝对不会让最坏的情况有机会出现！经我之手，一定会是大人孩子双双平安！” “可是这次的情况实在特殊啊……”助手话里话外还是充满了担忧。 “你就放心吧！我的能力，你还是第一次见到吗？”顾杨故作轻松地笑笑，只是让助手把心放回肚子，一切都有他在！ 话虽如此，但是顾杨还是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也就是之前介绍两人到他这里来的老医生。做父亲的人看了看万苍岚近期所有的检查报告，眉头皱得厉害！ “爸，您看……”顾杨谨慎地开口。谁知，老医生竟然忽然生气，只说当儿子的人越发大胆！“爸，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不是拿人命开玩笑！” “我看？我看你就是太自信了！他现在这种情况，胎儿还未完全足月，就已经压迫到内脏。若真等到足月生产，你预备保大还是保小？”老医生忧虑万分。虽然和万苍岚只有几面之缘，但是他对那个温和有礼的年轻人还是印象颇深的，不希望对方有任何危险。 “我会让他们双双平安的！爸，请您相信我。”顾杨诚恳地说道。 “我相信你，可是你真的完全自信吗？”姜还是老的辣，老医生早就看出顾杨心里的担忧。 “我会竭尽全力！”顾杨保证道。 默默良久，老医生只是看着顾杨，最终叹口气，算是妥协。 “你啊……已经很久没来向我讨心得了！”老医生的语气似乎很是感慨。“既然你询问我的意思，那我的意思就是劝你最好从手术开始就只抱着保大即可的想法！” “为什么？”顾杨不解，似乎也做不到。 “因为这个孩子即使保下来，将来多半也是体弱多病，能不能长大还很难说！”老医生直言。 “真的没办法了吗？”顾杨不肯放弃。 “傻孩子，妇产科，你才是专业医生不是吗？我这把老骨头只是肿瘤医院的罢了，哪里能说得准全部！”老医生直言。“我的出发点就是将孩子作为身体中多出的良性肿瘤看待，最好还是拿掉，以免转变成恶性！” “不可能！”顾杨坚决地摇摇头，这倒是让做父亲的人不明白了！ “为什么不可能？你倒是说说看！”老医生似乎来了兴趣。 第八十四章：慢性子的包子（上） “爸，您可能还不知道，那个人的决心有多坚定！”顾扬解释道，意在将万苍岚的坚定想法完全转述给他的父亲。“我从一开始就跟他说得很明白了，他的做法和玩命没有区别，但是他却没有一点改变主意的意思。”正因感动于万苍岚的决心，顾杨才会答应帮助其完成心愿。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没想到那孩子的想法这么坚定！”顾老医生听完顾杨的话也难免感慨，同样没想到万苍岚如此想留下肚子里的小包子，甚至直言不惜一切代阶。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至少还不算那么糟糕不是吗？所以，我的信心不是平白无故的。爸，请您助我一臂之力吧！”顾杨诚恳地请求道。 顾杨的举动可能会让很多人感到奇怪！正如顾老所言，顾杨才是妇产科的专科医生，且经脸丰富。而顾老本人却是肿瘤医院的医生，如产科医生和肿瘤医生，这两者之间好像没有丝毫关联，为什么顾杨会请求父亲的帮助呢？ 事实上，顾老原本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如产科医生的却因生不逢时，被顾杨的爷爷，也就是顾老的父亲强迫着放弃原本的专业，原因是一个男人学什么不好，偏往如产科发展。这种想法在现在看来可能有此可笑，但是放在数十年前便不算特珠。顾老当时为了不违背父亲的意愿，不得不转了号业。 可即便如此，私下里顾老仍日没有放弃原本的专业知识，可以说他的经验比顾杨更加丰赏，而且老练。 顾老眼见小儿子的请求如此城恳，目光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顾杨的请求。“但是，丑话必须要和他们两人说在前头。一旦有任何危险，轻则是合大舍小的问题，重则是一尸两命的代价。”这是顾老唯一的要求，如果顾杨不同意，他便拒绝在顾杨手术的时候旁观，以防不测。 “好！我会在手术之前的几天和他们两个再认真谈一谈的，也会把目前的情况如实相告。”顾杨答应了父亲的请求，心里却暗自拿定主意，绝对不会出现舍大舍小和一尸两命的问题！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确保大人孩子双双平安！他，必须要做到！ “想。”顾老重重地点了点头，神情并不轻松。 初秋已去，深秋来临。万苍岚的肚子越发圆滚，但后腰之处却没见多少变化。顾老看过之后还笑称就算不照B超他也知道万苍岚肚子里藏着的是个小小子，这使得万苍岚很好奇，一再追问是如何看出来的。 “不过都是老人家们传下来的说法，不做准的，我只是玩笑。”顾老摆摆手，竟然不肯透露。 “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吧！”万苍岚却不肯罢休，继续追问着。 顾老被某只狸猫折腾得耳根不清净，最终还是妥协了！ “是姑娘还是小子，要看肚子！”顾老说道。 “看肚子？”万苍岚不解，随即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肚皮，似乎打算从中看出个所以然。只可惜，他除了看出自己胖了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呵呵。你只是这么看当然什么都看不出，要注意形状……”顾老眼瞧着某只狸猫，只觉得有趣，便坦言告知。“这姑娘还是小子，肚子的形状完全不同。姑娘的话，你的肚子就会是……” 经过顾老一番解释，万苍岚再度低头看向肚子的时候就觉得好像自己的肚子确实正如顾老所说的一样！难道真的是儿子？万苍岚想到这里不禁有此欣喜！ 当然了，他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也觉得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是如果能生个带把的小子，将来在莫浩轩父母的眼前也更好交代不是吗？毕竟，莫家不是普通的人家，生儿子还是有必要的。 “猫儿，琢磨什么呢？”莫浩轩刚从顾永禄家赶来，走进病房就看见万苍岚正低着头傻笑。 “你来啦？都说不用你紧赶慢赶的了，我有医生照看，没事的。”万苍岚看见莫浩轩的额头竟然有此轻汗，不由得责怪道。着什么急呢？已经是深秋了，居然为了赶来而出了一身汗！“刚才顾老正在和我说怎么从肚子的形状来判断男女，从我这个肚子的形状看来是个男孩呢！” 闻言，莫浩轩哭笑不得。 顾老也紧接着说道：“都说了只是老人家们传下来的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和正确率，但是却没有多少科学根据。到时候孩子落地，是个姑娘可别怪我的说法不对啊！” “哪能呢！顾老，我们两个感谢您还来不及，怎么会怪您！再者说，在我看来男孩女孩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孩子都能平妄，孩子只要健康活泼比什么都强。”莫浩轩放下手中的保温桶，回道。 “好香啊！”某只狸猫的鼻子堪比犬科动物，居然闻到了香味。 “猫儿的鼻子真灵，是方姨特意给你熬的补汤呢！”莫浩轩随即扭开保温桶，说道。 当然了，方姨只知道万苍岚住院了，却不知道万苍岚住院的具体原因，莫浩轩没有将实情说出。一来即使方姨知晓了要来探望也是不方便的，二来万一吓坏了未人家该怎么办？总之，最好的方法就是暂时保密。 方姨的手艺当然错不了，万苍岚食指大动。只可惜一碗场还没有喝完，肚子就闹腾起来。 顾老反应很快，赶忙拉响床边的特制电铃。一分钟不到，顾杨和他的助手就小跑着赶来了。 “感觉怎么样？怎么个疼法？”顾杨急忙问道，却十分镇静。也难怪，毕竟是经脸丰富的医生了，这点定力该是最起码的素质。 莫浩轩稍稍离开了床边，让顾杨得以安心为万苍岚察看。 紧绷的面部神经泄露了莫浩轩并不平静的内心，虽然意识到这只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说来这痛楚来得着实太快，影响也很明显。短短几分钟之后，万苍岚的脸色就已经煞白了！莫浩轩看得心惊，手攥成了拳头，却还是没有忍住，马上问道：“情况到底怎么样？” 顾老心知情况还在掌握之中，便安抚地看了莫浩轩一眼，使得其情绪稍微稳定了一此。 “准备进产房。”很快，顾杨对身旁的助手说道。闻者点点头，小跑着转身离开病房。 从始至终，莫浩轩的脑袋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嗡嗡的响声！他眼看着万苍岚疼得说不了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如果不是顾老时不时在身旁耳边出言安抚，告知万苍岚的各种情况都属于正费范围，他估计就要抓狂了！ “生育就是这样的，不用太拉心！他之所以疼得明显，只因为这生儿育女原本就不是他的分内事。”万苍岚被推进产房的前一刻，顾老拍了拍几乎不舍得放开万苍岚手的莫浩轩的肩膀，安慰道。 顾老都这么说了，莫浩轩除了一次又一次地叮嘱万苍岚加油，别怕之类的，就只有等候在产房外这一件事情可做了！ 莫浩轩清楚地记得，万苍岚被推进产房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可是，是他的手机出问题了吗？为什么时针已经指到数字二的位置，万苍岚还没有出来。 隔音效果极好的产房，一点点声音都听不到。就是这可怕的安静，让莫浩轩在深夜里感觉浑身寒冷！ 已经将近十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 顾老身穿消毒服，进进出出好几次，每一次都只是说情况还在控制范围之内，目前没有异状之类的几近敷衍的话，让莫浩轩的心越悬越高！ “我现在问你，如果大人孩子只能保住一个……”顾老开口了。 可是，还不等顾老把话说完，莫浩轩就坚定地表示：“我要猫儿，只要他！” 好像早就料到一般，顾老摘下一次性口罩，认真地回道：“好！凭我的经验我可以跟你保证，你在意的人绝对不会出事，但是不知道这孩子是随了你们当中的谁，绝对的慢性子，到现在都不肯冒出头。” “什么？”莫浩轩一惊。快十个小时了，孩子竟然一点露头的意思都没有？“ 同时，产房里的顾扬满头是汗，神情谨慎异常。 “顾医生，孩子的头太大了！”助手说道。 顾杨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便询问万苍岚的意思。 “手术和顺产有什么不同吗？”气息相当不平稳，万苍岚好不容易才冒出一句完整的话。 “顺产的孩子在一定程度上会更加健康……” 顾杨的话来不及说完，万苍岚已经坚定地表示选择顺产。 第八十五章：慢性子的包子（下） 万苍岚略微浮肿的俊秀脸庞皱得像个被放在蒸笼里猛蒸的包子，满脸强忍，却倔强得让顾杨不知道怎么劝说才好！生下小包子可能面临的各种情况顾扬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再次和万苍岚以及莫浩轩两人明示过了，但是万苍岚的决心仍旧不改，莫浩轩也表示会尊重万苍岚自身的意愿，只要不会出现危险！ “已经十个小时了，你的体力会跟不上的。时间拖得越久，对孩子越不好！所以……，顾杨其实是想劝万苍岚答应通过手术的方式将孩子从腹中取出，可是又没机会把话说完。 “那，那你还有时间跟我废话……废，什么话！”万苍岚拼了好大的力气才算将语意完整清晰地表达出来，就是坚持顺产。 顾杨无法，只好示意助手继续，但同时又给了对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助手当场会意，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产房，到外面去报信。 莫浩轩见顾杨的助手出来了，还以为孩子已经顺利降生，没想到却得到万苍岚死活不肯接受手术的消息！ “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倔！”顾老摇头叹气，直言：“他这样虽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却会因此备受折磨。我进去看看，你去准备血袋。必要的时候，直接局麻手术。” 听顾老这么说，助手哪敢耽搁？连忙前往血库，又准备了好几个血袋，以防万一！ “顾老！”莫浩轩此时此刻别提多么自责，因为他的无为。 “我会告诉那孩子你就在外面盼着呢！别担心，阉王爷想从我这里把人带走那是不可能的。”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心，是因为顾老有着扎实的医疗知识基础和绝对足够多的临床经验。连身为儿子的顾杨都那么出众优秀，这个做父亲的人怎么会输给儿子呢！所以，莫浩轩实际上可以完全放心的。 莫浩轩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得重重地点点头。 顾老慈样地笑着，拍了拍莫浩轩的肩膀以示安抚，随后便神情严肃地走进了产房。 产房中，顾杨正在以顾家独创的按摩手法为万苍岚按摩，试图帮助其顺利地将小包子顶出。只是手法虽如故，效果却不甚明显。就在顾杨趁空擦汗的时候，顾老走了进来！ 一瞧见万苍岚煞白的脸色，顾老就意识到如果不尽快将孩子取出来，先不说孩子能不能保得住，就是万苍岚的身体也一定会经受不住的。 产房外的莫浩轩焦急却毫无办法，心烦意乱到坐立难安！偏偏在这个时候，莫佑杉催促他回家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对父亲，莫浩轩一向是敬重的。即使意见相情，也不会有一点不耐烦的态度。然而，或许是因为心里放着万苍岚正在产房里受罪这件事，莫浩轩接起电话后态度明显不耐烦，而且回答什么都是敷敷衍衍的。 “爸，您能不能别说个没完？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这样吧！我先挂了。”说完，莫浩轩也不管莫佑杉是什么反应，直接就结束了通话，随后按下了关机键。 电话那端的莫佑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顾着拿着手机发愣。如果不是莫母出声询问，估计还要一直发愣下去。只不过，莫佑杉对妻子的提醒并不领情，态度依旧是冷冰冰的。 感受到丈大一如之前的冷淡对待，莫母除了心头泛酸，眼眶麻木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路莉的身上，如果路莉可以帮助莫浩翔继承路家的家业，哪怕只有一间子公司，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算太对不起儿子了！ 有些事情如果放在明面上全部说开，或许就没事了！但是莫母却没有选择这样做，其中原因恐怕只有莫母自己才清楚！ 有时候，莫母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失败！她的婚姻勉强算是成功的，却与幸福圆满无缘。正如某位外国女作家曾经说过的那样…… 如果夫妻二人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对方，那么这就是一个幸福的婚姻。如果其中一人的背叛行为没有被发觉，那么这就是一个圆满的婚姻。而如果背叛行为得到了谅解，那么这就是一个成功的婚姻。 幸福，圆满，还是成功？婚姻如何才能十全十美，没有遗憾？ 眨了眨酸酸的眼睛，莫母决定用做不完的家务事来麻痹自己，好让心痛的感觉暂时远离。 从万苍岚被推进产房开始算起，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期间，除了顾杨的助手偶尔从里面出来向莫浩轩说一下产房中的情况，再没有别的动静和消息。莫浩轩除了等待，就只剩下耐心地等待！ 就在莫浩轩几乎要忍不住冲进去亲自看个究竟的时候，产房里总算传出了三个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顾杨的助手满头是汗，顺着耳垂不断流下。而顾老和顾杨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见刚才的手术有多么的令人紧张！ 经过顾家老少的双双努力，总算是大人孩子全部平安！ “快去外面说一声！”顾老连忙嘱咐顾杨的助手，闻者赶忙照做。 听闻万苍岚平安无事，孩子也顺利落地的消息后，莫浩轩忽然萌生了感谢上苍的冲动！从来只相信自身努力，不相信神明力量的莫浩轩竟有一种想要去烧香祈福的冲动，以感谢老天爷的仁慈。 “哎？你现在可不能进去……”助手一个没注意，莫浩轩竟跑到产房里面去了！ 某只狸猫已经被转移到移动床上，正安静地睡着。长达二十小时的体力消耗让他太过疲惫，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摊上一个慢性子的小包子，真是苦煞了万苍岚，也急死了莫浩轩。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就是个小子嘛！胖乎乎的，招人疼！”顾老眼瞧着才出生的全身红红的小包子，喜欢得不得了。 出乎莫浩轩的意料，小包子看上去一点都不瘦小，相反还圆滚滚的。再看看万苍岚，肚子一疼下去，整个人也跟着瘦了一大圈。可见平日里的营养全是被某个慢性子的小家伙给吸取了去，万苍岚自身倒是没有吸收多少。 “先回病房再说吧！他现在还昏睡着，醒来之后也暂时不能吃东西，先去准备点营养液。”顾杨嘱咐自己的助手，随后和莫浩轩一起推着万苍岚小心翼翼地往病房走。 因为事先有着妥善的安排，且这家医院本就人少，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什么时候降生了一个小孩子！这对莫浩轩和万苍岚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安顿好万苍岚之后，顾杨对自己的父亲说道：“爸，您也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顾老也不想逞强，他可是一把年记了，折腾了这么久，是得好好休息休息！ 很快，贵宾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安睡着的万苍岚和守在一边的莫浩轩。 看着万苍岚均匀地呼吸，莫浩轩这才真的确定他的狸猫很好！除了很累之外没有任何损伤，这真是谢天谢地！ 万苍岚住院期间，电影《你是我的永世之光》的后期制作和宣传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缺少了主演及原作万苍岚，大家的热情却没有因此减少。 他们想要做出最好的作品，等万苍岚身体痊愈之后回来审查。 一切本该顺利进行的，可是身为女主角的洛红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看到赖荣发就躲，即使碰上了也只是打一声招呼就匆匆找借口离开！旁人见了不知内情，只会觉得肯定又是赖荣发发盛，让洛红倍感压力了……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你这样总是躲着我，有意思吗？”终于，赖荣发逮到机会，在和洛红单独相处的时候阻止了她想要躲开自己的举动，并问了一个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 “赖先生，我没有躲着你，我是真的还有事……”洛红的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向赖荣发。 “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以示尊重吗？”赖荣发没有责怪洛红“不尊重”自己的意思，但是浴红却忽然眼圈一红。 “我没有学会的东西还有很多，岂止这一点。所以说，赖先生，我们根本是两条路上的人。”洛红忽然说道，眼神也不再避讳赖荣发。 闻者见状，心知洛红是在为他之前的言语难过，赖荣发想解释，洛红却趁机跑了！ 事情的起因源于先前威胁洛红的那个男人的一条彩信…… 正是因为那一条包含了数十张私密照片的彩信使得才确定情侣关系不久的赖荣发和洛红一下子变成陌路。 第八十六章：无意间惹来的麻烦 赖荣发不是一个糊涤的人，可即便他再明白，事情放到自己的身上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曾经，赖荣发劝过洛红，成年人有过情史和性生活并不算一件奇怪的事，洛红完全不必为此感到羞耻。但是，当赖荣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后，心情确实受到了影响。 先前威胁洛红的男人居然将含有洛红隐私的照片编辑成彩信，全部发给了赖荣发。说来这应该算是飞来横福，无意间惹来的麻烦。 那一晚，洛红录制完电现节目后，是赖荣发开车把她送回家的。虽然那个时候两人的关系还处在暖昧阶段，但是看在旁人的眼中却很容易产生识会，误认为两人已经是情侣关系！ 心怀嫉恨的男人不知从什么渠道得到了赖荣发的手机号码，遂将洛红的照片全部发了过去，好像故意破坏洛红的幸福一样，实在是无良到了一定程度。 仔细想想，对方想得到赖荣发的手机号码其实并不难。因为在电影公司的官网上可以查到相关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只不过大多数人都只是将很少用到的手机号码公布，以致于日常生活不受影响。但是赖荣发这个工作狂人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担心这样会耽误工作。 凡此种种，诸多的无意叠加到一起，就造成了如个的横祸。 事实上，赖荣发在收到彩信之后也没有对洛红说什么，只是不明白当初的洛红怎么会傻到任由男人拍下自己隐私的照片，难道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段来挽留男人的心吗？因为不理解，所以询问。可能是因为询问的方式和语气有些不当，让洛红感觉很受伤，从那之后洛红便一直躲着赖荣发。 赖荣发知道洛红的内心一直因为无法言说的过去而自卑，所以对自己当时不当的询问方式也很后悔，一直想要找机会和洛红道歉。但无奈的是，洛红似乎不打算给他解释清楚的机会。 赖荣发和洛红从刚刚确定关系的情侣一下子变成了陌生人，这使得洛红得以好好审现自己与赖荣发的可能性。就算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好了，不管从哪个方面比较，洛红都觉得她和赖荣发从一开始就注定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首先，两人之间有着不算小的年龄差距。按照三岁一代沟的说法，赖荣发和洛红之间何止一两个代沟…… 其次，她是一名职业演员，而赖荣发的工作却是和各类演员接触，是一位电影人。娱乐圈的混乱洛红是见识过的，因此她才会觉得自己就算和赖荣发在一起了，将来也注定会有见光死的一天。 思前想后，洛红自嘲地想男人的彩信倒来得正合时宜…… 虽然还未开始就注定结束的感情让洛红无比痛苦，但是总好过以后受的伤更重！ 想开了，心也就不那么痛了！剩下的，只是对命运安排的顺从。洛红又变回了从前的洛红，人前笑容温和，待人有礼，工作认真而又努力，人后仍旧独自承担内心所有的难过。 脆弱却倔强的洛红让赖荣发心疼，现在的他再不觉得洛红那张充满忧都的脸是一张天生的苦瓜脸。相反，他现在只想让那张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快乐过的脸露出真心的笑容。 医院的贵宾病房里，在万苍岚感觉自己就要被营养液折腾死了的时候，他放了一个屁，说得文雅一点就是通气了！ 闻声之后，顾杨总算开口：“你现在可以少量地吃一些流质的食物了！” 老天！真不容易……万苍岚真想大声感叹！要知道一点东西都不能吃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尤其是像万苍岚这种把吃看得很重要的人。因为经历了手术，所以必须要先确定了全身的代谢正常，才能吃东西，所以万苍岚才吃了好几顿的营养液！ 听到这个消息，莫浩轩当然也很高兴，恨不能将万苍岚平常最喜欢喝的汤还有粥全部搬上桌，让受苦了的某只狸猫好好吃个痛快！只可惜，顾杨还嘱咐了一句：“不管吃什么东西，暂时不能吃很多。只能吃一点，保证不很饿就行了！” 保证不怎么饿就行？这怎么能行呢！万苍岚才高扬的情绪一下子又落入了低谷，逗得莫浩轩想不笑都不行！ “行了猫儿，别一脸郁闷了！等你完全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不行吗？这会儿还是听医生的话！”莫浩轩好声劝着，总算安抚住了万苍岚的情绪。 说来奇怪，相比万苍岚这个需要遵医嘱的人，莫浩轩好像更把顾杨和顾老的叮嘱奉为圣旨，样样照做！为此，万苍岚曾经几次取笑莫浩轩，被取笑的人反倒一点都不在意。不过这也不难解释，毕竟莫浩轩要好好照顾万苍岚嘛！遵医嘱也是应该的！ 小包子已经顺利降生了，万苍岚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恢复。一切马上就要回到正轨上去，因此万苍岚不得不抽空现身于网上的专栏，以个性签名和微博等方式告知一直在等他更新新作的读者他连日没有现身的原因。完全没有想到自身的影响力已经变得巨大的万苍岚竟然实话实说，说自己身体不适前不久才住院治疗，如今已经好转云云。 状态更新完不过半小时，王韵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王姐？”万苍岚正眼馋着莫浩轩即将喂给自己的鸡汤，接到电话感觉非常吃惊。“制造麻烦？”万苍岚糊涂了，为什么王韵芳说他在“养病”期间还要制造麻烦？ “我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不舒服就好好养着，消失一段时间都行。这下倒好，你知不知道这半个小时编辑部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王韵芳着实无语。“电影公司那边估计赖荣发也有的忙了！” “呃……”万苍岚这才意识到他好像无意间闯了祸。 “呃什么呃？你啊……我真是服了！”王韵芳碎碎念了一通，好不容易才还万苍岚耳根清净！ “怎么了？”莫浩轩眼瞧着，不解。 “我闯福了！虽然不是故意的……”除某只狸猫耷拉着脑袋，有点无奈地回道。“我只是上网现身了一下，就在刚才，告诉那些等新作的读者我的身体已经好转了，没想到编辑部的电话却被打爆了……”除简单地将王韵芳所说的话转述给莫浩轩听，万苍岚保证他不是有意的，只是无意间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网络作者，而是一个半路出家，目前颇受关注的电影演员。 “我当什么事呢！”莫浩轩听了却似乎不以为意。“别去管那些，编辑部的人自然会处理，先来喝点鸡汤。” 说起鸡汤，万苍岚总算又来了精神。莫浩轩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目前最重要的是万苍岚可以安心休养，不被打扰。至于其他的，他才不在乎。 城市的深夜永远都是灯红酒绿，酒吧爱夜。 冰狐坐在男人的对面，几乎不知道手脚应该怎么放。一直到现在，冰狐连男人姓甚名难都不知道，对方却几乎天天来捧他的场。虽然爱夜的老叛因此心情大好，但是冰狐却为此十分苦恼。 冰狐虽然不知道男人的真正身份，但是却从其他的客人那里了解到男人事业有成，前不久才刚刚与妻子离婚…… 没来由的，冰狐听到离婚两个宇竟浑身一颤，好像男人离婚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一般！ 事实上呢？也确实如此！ 王鹭扬之前接手的因男方移情于第三者而导致离婚的案件的主角就是冰狐的忠实看客，也就是此时此刻正坐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当然，这一点冰狐本人并不知道。 冰狐只是非常奇怪，他只不过是一个靠跳舞吃饭的小角色，一万个不起眼，可为什么男人偏偏喜欢来看他跳舞呢？ 可是，虽然冰狐不知道这些，却不能免于被已经和男人离婚的女人找麻烦…… 好端端地正在工作，却被莫名其妙地甩了好几个巴掌，闹得满堂皆知！ 不过爱夜的老板哪里是吃素的？马上让保安把疯女人招走。至于冰狐，自然有男人照顾。 一块浸泡了热水的干净手帕递到了冰狐的眼前，被关心的人没有理由拒绝，因为他的脸蛋正火辣辣地疼着看 “拖歉！”男人忽然出声道歉，搞得冰狐更加糊徐。 莫名其妙跑进来一个女人打了自己，男人又不知为何地向他道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遇到冰狐之前，男人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异性恋者。可是自从一个偶然的机会，在爱夜看到了冰狐，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是错误的。为了纠正这个错误，他果断地选择和妻子离婚，没想到却被失去理智的女人找到了爱夜，害冰狐遭了秧！ 第八十七章：为竹么不说出来 “先，先生……”冰狐心中不安，声音也跟着轻轻颤抖起来，甚至有些结巴。在冰狐的手触到手帕的一瞬间，男人竟然将手帕收回，亲自帮冰狐敷起脸来，使得冰狐顿觉受宠若惊。“先生，请让我自己来吧！如果被老板看到，我会被责怪的。”想不出别的理由，冰狐只好再度把爱夜的老板搬出来。 “你每次都用这个作为借口，就不能换一个别的理由吗？”谁知，男人却一点也不在意地回道，继续手上的动作。 冰狐当场无言以对，只好默不作声地任由男人帮自己敷脸。 “没话说了？”男人觉得有些好笑，眼前的冰狐像极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受气包，一声不吭的样子反倒让他心疼不已！“明明有些怕我，怎么就逞强不肯说呢？”男人又抛出了一个让冰狐惊讶万分的问题。 瞪大眼睛，冰狐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不明白对方是如何知晓自己的心情的，冰狐张张嘴，却正如男人所料，无言以对。 男人倒也不继续追问，因为深知冰狐的紧张与不安，所以便更加温柔地对待，希望因此让冰狐的心情有所放松！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奇怪，四周好像忽然间安静下来，原本震耳的乐声也慢慢变小，直至完全消失…… “你愿意跟我走吗？”短暂的沉默之后，男人问道。 冰狐抬头，不解地看向男人，似乎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男人索性将一切言明，让冰狐自己做出选择。 然而，男人征求意见的做法在冰狐的眼里简直就是天大的为难，冰狐甚至一度认为自己的听觉视觉都出现了问题，他居然听到男人说让他辞去在爱夜跳舞的工作，以后只跟在男人的身边！天呐！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玩笑实在是不怎……”冰狐挪了挪身子，含糊其辞地回应着，却没有机会把话说完。 “这个可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男人顺着冰狐躲开的方向挪了挪，丝毫不在意冰狐的拘谨。 不用男人明说，冰狐也能够从其严肃的表情和认真的语气中感受到对方根本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让他离开爱夜。可是冰狐不打算同意，他凭什么要离开爱夜呢？难道就凭男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我不能离开爱夜，跳舞是我的工作，我生存的手段。”冰狐虽然不再像刚才那样挪动身子，试图远离一些男人，但是却真的不打算同意男人的要求。 奇怪的是，男人闻言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或者是愤怒的情绪，就好像早有预料一般！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男人总算不再继续帮冰狐敷脸，而是拿起随身携带的皮包准备离开。 “先，先……”冰狐一个字念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能开口叫住男人。可想想，如果男人真的回头回应了，冰狐又该怎么说呢？是说“我会好好考虑的”还是“你最好还是死心”？不管说什么，都不合适。所以说，最合适的回应就是不回应！ 直到男人离开爱夜，冰狐还愣愣地坐在原处不知道该怎么办！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冰狐也算得上心烦意乱了！工作方面，因为男人的时常光顾和数额不少的小费，他的收入看涨，却让他心中不安。生活方面，哥哥虽然又主动联系过冰狐几次，说话却含含糊糊！不管冰狐询问什么，都是闪烁其词，始终不肯说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和冰狐相聚。 而刚才，男人又提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更让冰狐不知所措。最郁闷的是，因为其他的人都对冰狐的幸运各种羡慕嫉妒恨，再加上冰狐平常的性子确实不怎么讨人喜欢，以致于现在连一个帮忙出出主意的人都找不到，冰狐有种被孤立的感觉！除了爱夜的老板走过来关心地询问了几句，就只剩下少数熟客表示了关心，其余的人才不管冰狐有没有怎么样呢！ 这个时候，冰狐忽然佩服起曾经的狸猫来。同样是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工作，狸猫却没有丝毫被影响。相反，冰狐顿觉自己的修炼还不到家，还不够无视无关之人的想法和目光！ 心烦意乱中，冰狐揉了揉被扇疼了的脸蛋，准备回家，远离爱夜这个是非之地！ 自从电影进入了正式的后期制作过程，电影公司的众多工作人员就觉得他们每天都像是生活在冰窖中一样…… 赖荣发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对他们的要求异常严络。动不动就加班，稍有差池就要挨骂！就连平常总是能够躲过责骂的秘书小姐都未能幸免，几次被叫到办公室训斥，出来的时候同样一脸被骂惨的表情。 洛红静静地旁观着这一切，却不肯主动去找赖荣发谈谈。洛红明白，赖荣发的心情之所以受到影响是因为她的缘故。可是，洛红并不能为此做什么。难说两个人在一起就算不可以成为恋人，也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发，或者是合作默契的同事的？洛红知道她没办法做到，所以只能远离，以免心痛难忍。 和其他人相比，莫浩轩和万苍岚的日子过得就太滋润了！小包子还在单独的育儿室里，被妥善地照顾着。万苍岚的身体也在慢慢恢复，而莫浩轩最近也没什么持别的工作需要处理，两人当真乐得逍遥自在！虽然不知道这样的逍遥日子可以维持多久，但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暂时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因为两人心里都有打算，就算要跟黑衣男子慢慢清算，也要养精蓄锐才行，不能贸然行事！再者，身体总是是本钱嘛！莫浩轩也不舍得万苍岚身体没有调养好就要继续担心着过日子…… “你当时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万苍岚逮到机会，打算和莫浩轩清算一下之前的事情。 “提前告诉你？猫儿，这种事情我可不敢拿来开玩笑。万一你情绪激动，小包子闹腾着要提前出来怎么办？”莫浩轩回答。 原来，万苍岚在手术之后得知早在手术前，莫浩轩就和顾杨有过商量，只要能够保证万苍岚的安全，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舍弃小包子！虽说现在大人包子双双平安，但是万苍岚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合着莫浩轩一直在暗地里和他唱反调呢！ “少转移话题了，我问的是这个吗？我问的是你手术之后为什么一个宇不提？”万苍岚可没有这么容易糊弄。 为什么一字不提？莫浩轩心里呵呵直笑，心想他可不能主动提及，除非想看某只狸猫发火！ 当然了，事实如此，却也不能这么说。于是乎，莫浩轩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回答这个让人为难的问题！ “你刚做完手术就睡过去了，醒来之后身体状况又不稳定，我怎么说啊？”听听，多坏！直接把问题抛回去，让万苍岚自己掂量着这事放在他身上应该怎么处理！果然，万苍岚不再继续追问，莫浩轩的目的达到了！ “算了……没说就没说吧！反正我现在也好好的不是吗？可是，以后不许你再背着我搞阴谋诡计！”万苍岚要求道，语气那是相当地霸道。 阴谋诡计？莫浩轩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赶紧答应着。那模样，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顾杨见了忍不住笑，让莫浩轩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他的情况现在算是比较稳定了！但是……”顾杨顿了顿，来了一句万苍岚最怕听到的但是。“但是饮食上还是要多注意，不能吃不太容易消化的。还有睡觉的时候……” “睡觉的时候还不能消停？”万苍岚打断了顾杨，无比郁闷地问道。 “睡觉翻身的时候注意不要压到伤口，还有……”顾杨不管万苍岚的抗议，继续说道。莫浩轩在一旁频频点头，显然是将所有的注意事顶全部记下来了！ 一连串的叮嘱下来，万苍岚已经听得头晕脑胀了，完全忘记了他想问顾杨的问题。不过好在，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也就罢了！ 万苍岚忘记了一件事情，莫浩轩却想起了一件……那就是，他似乎应该找时间给家里打个电话，免得莫佑杉到时候再打来又免不了一连串的碎碎念叨！ 说起来，莫佑杉在万苍岚手术的时候打来的那通电话，莫浩轩到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莫佑杉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但愿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莫浩轩心想。 虽然心里是这么希望的，但是实际上究竟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大事呢？但愿莫浩轩知道的时候不会太过震惊。 第八十八章：丢失的账号 “喂？吴心，你已经到了吗？”路莉有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环顾着四周，确定没有人靠近她所在的阳台后才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可能要晚些过去，你先点一杯饮料坐坐吧！”听路莉的意思，她好像和吴心有约。只是现在她不能按时赴约了，因为莫家出了点状况。 电话的另一端，吴心搅动着一杯咖啡，不在意地回道：“没关系！莉莉姐，你有事的话就先忙好了！快到了再打电话给我。”静静地等候路莉似乎已经成了吴心的习惯，不管等待的最终结果是什么，他都愿意一直留在原地，只为了路莉偶尔的一个回眸。 路莉答应着，随后便将手机挂断。她并非有意爽约，之所以推迟见面的时间，是因为确实走不开。同一时刻，莫佑杉的书房里气氛十分紧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林曦会莫名其妙地跑来莫家？答案很容易猜，那就是莫佑杉的电脑又一次遭受到了攻击。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的攻击使得林曦都急出了一身的汗…… 莫氏一家子公司的账号莫名被盗，为了避免损失，莫佑杉已经向银行申请，冻结了该公司的所有的资金！ 可虽说资金不会有任何损失，但是莫佑杉却不见松一口气。因为一家子公司的账号被盗，就说明其他公司的账号也存在被盗的危险。或许稍不留神，就会有一大笔的经济损失！即便经济损失尚在其次，莫氏所有子公司以及总部的电脑系统存在严重隐患也是必须马上解决的问题！ 林曦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双手不断地敲击在键盘上，似乎正力挽狂澜。这个无形之中的对手比林曦想家得厉害得多，数次正面对抗他几乎要败下阵来。所幸的是对方虽说不好对付，但林爆同样不是省油的灯！三五个回合下来，林曦总算笑到了最后！但愿，这次的结果还和从前一样。 路莉一脸关切地走进莫佑杉的书房，莫母对她摇了摇头，意思是暂且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说。路莉会意，只是沉默着站在莫浩翔的身边。 莫浩翔转身看看名义上的妻子，没有说话。 半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书房中沉默的气氛越直维持了将近三个小时，眼看约定的下午茶就要改成晚餐了，路莉心里着急却也无法明显表现出来。 终于，在时间马上就要到晚上七点的时候，林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起手臂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怎么样？”莫佑杉第一个出声询问。 林曦闻言，马上抬头露出一个一切OK的安抚性的微笑，并回道：“伯父，您放心吧！入侵者已经被我成功栏截在外了！另外，我等一下会为您的电脑系统多增设几层防护措施，有备无患。” “好，真是麻烦你了！”莫佑杉感激地说道，林曦却笑笑，直言这些都不算什么。 眼见威胁暂时解除，莫母好像知道路莉着急出去赴约一般，赶忙出声说道：“莉莉，你爸之前不是让你晚上回去一趟吗？时间差不多了吧？别让他等太久。” 路莉倒也十分配合，表现得极为自然：“您不说我差点忘记，是该回去了！要不，到时候又要唠叨我了！”一边笑，一边往外走。 莫浩翔原本是心存疑惑的，但是他想着自己的母亲不可能有理由联合路莉一起说假话，于是便没有出言阻止。 路莉匆匆离开莫家，一边开车一边给已经在西餐厅等候数个小时的吴心打电话。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 “吴心，真拖歉！让你等这么长时间，家里出了点事。”没有具体说是出了什么事，路莉的语气有些抱歉！ 吴心笑笑，没有接话，而是让服务员将餐单拿来，准备点菜。 “莉莉姐想吃些什么？”吴心一边翻看着餐单一边询问。并非吴心不够绅士，而是同样的一份餐单，路莉那边也有一份。 或许是之前在莫家时气氛过于紧张，路莉此刻放松下来只觉得肚子饿得厉害。“来一份意式牛排套餐，吴心你呢？”路莉点了一份分量很足的套餐，然后询问起吴心。 “那我也来一份吧！”吴心没有继续翻看餐单，而是点了和路莉一样的食物。 其实，两人相约见面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吃饭，只是因为时间已经拖到了晚上，才不得不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莉莉姐，你记一下，这是我的私人账户。以后如果是从这个账户汇过去的资金……”吴心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路莉，告诉她上面显示的是自己的新账户。 “以前不是这个，怎么换了？”路莉很是不解。 “以前的账号似乎出了点问题。”吴心回答，好像并不在意一样。然而，才刚从莫家赶来的路莉听说这个之后，反应却有些强烈。 “似乎？”路莉扬声，语气之中有着想要问一个究竟的架势。 “好像是我记错了密码，总之前些天才挂了失。为了方便，我重新办理了一个账户。”吴心回答，将服务员端上来的其中一份套餐推向路莉那一边。 路莉听完吴心的话，心里没来由地觉得吴心的账号莫名其妙忘记了密码和莫佑杉的电脑被攻击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可究竟是怎么个联系法，路莉一时又说不上来。 “莉莉姐，你怎么了？”吴心眼看路莉忽然发起了呆，不解地问道。 摇摇头，路莉只回答说没什么，两人随即各自吃起晚餐来。 再说莫家，路莉走了之后，林曦没有耽搁，为莫佑杉的电脑升级了各顶防护措施后就离开了。拒绝了莫母想要留他吃晚饭的好意，林曦心想着应该赶快将莫家发生的事情告诉远在另一座城市的莫浩轩！ 晚上九点半，莫浩轩接到林曦电话的时候，某只狸猫正在一个劲儿地闹脾气，死活不肯吃顾杨强烈建议的清粥，非要喝方姨煲的汤。莫浩轩哪肯顺着他？汤再清淡，里面多少还是会有些油的。而现在的万苍岚尽可能不吃油腻才好，所以不管万苍岚怎么任性，莫浩轩偏就不肯答应。 林曦的电话一打来，莫浩轩便更加有理由不去理会某只狸猫的小脾气，愣是留下一大碗白花花的粥，然后就跑到一边接电话去了……独留下万苍岚对着没有任何味道的白米粥无语问苍天！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准备挖上一大勺白米粥，莫浩轩竟回到了床边，脸色却不是很好！ 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万苍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曦说了什么？你怎么了？” 莫浩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赶忙打开电脑，登陆自己的私人账户……还好，还是安全的。 “林曦说莫氏旗下的所有子公司目前都面临公司账户被盗取的局面。”莫浩轩回答了万苍岚的问题。 闻者一惊，粥也顾不上喝了，连忙继续追问：“是有人通过网络盗取吗？会是黑衣男子吗？” “现在还说不好，但是极有可能。”莫浩轩回道，眉间的郁结再次纠结在一起，让万苍岚看了有些心疼。 万苍岚知道，莫浩轩为了更好地照顾他，不仅吃住全部留在病房，甚至将工作什么的也都搬了来。要知道再贵宾的病房终究不是高级宾馆，医院里总有些不健康的空气流通的。长时间居住不仅会让人精神欠佳，甚至原本的好身体也会出现问题。 眼瞧着莫浩轩的脸色似乎不如前段时间红润了，万苍岚心里别提多着急了！想开口劝说对方回家去住，却总是遭到莫浩轩本人的反对。一来二去，万苍岚心知不好再开口了！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想到这里，万苍岚决定还是老老实实按照顾杨的建议多吃清淡的食物，早点将身体养好才是正经！ “林曦已经解决了对不对？”万苍岚拿起之前被抛弃的白米粥，语气颇为乐观。 “嗯，解决了。”莫浩轩笑笑，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想想也是，黑衣男子一天没有被击败，莫浩轩和万苍岚就一天无法真正安生地过日子。归根结底，不管是多年前的宿怨，还是曾经刻骨铭心的纠缠，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莫浩轩他们要做的就是让早就过去的事情尘归尘，不要再扰乱现今人们的生活。 “那就好！你放心，我会好好听话养身体的。早点出院，早点帮你一起了结这些。”万苍岚很是懂事，知道不能继续任性让身体状况反复。此言一出，莫浩轩很是感动，心想某只狸猫真是越来越讨人爱了！ 第八十九章：孤儿院里的小男孩 王启年，五十八岁，某外国企业的中国区总裁。乍看上去，这些信息很是莫名其妙，让万苍岚有些模不着头脑，他不明白莫浩轩好端端地拿出一些他并不了解的资料给他看有什么特殊的用意。虽然如此，但是说起这个王启年的身份，万苍岚却应该是最熟悉的。说起来，万苍岚还是第一个见到王启年的人呢！ “猫儿，这个王启年就是廖女士的前夫。而且，他第一次出现在我们生活里还是被你发现的。”莫浩轩半靠在大病床的另外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足以让万苍岚惊叫的话。 “你说什么？”果然，某只狸猫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立马从床上跳起来，以致于差点扯动手术留下的刀口。“嘶……”疼得一咧嘴，万苍岚这才老实下来，再度认命地躺稳。 “傻猫！乱动什么……”莫浩轩见状，有些责怪地说道。 万苍岚疼疼嘴，知道是自己太激动了，于是乖乖地接受批评。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还说什么黑衣男子的身份难以确定越……”接受批评归接受批评，万苍岚仍旧要表达自己的不满。他不满的是莫浩轩似乎总要对他隐瞒一些已经有了线索的事情，而且每次都会隐瞒很久，直到不得不说。 “难道不是难以确定吗？猫儿，我刚才告诉你的已经是我和林曦能够查到的所有的资料了！”莫浩轩好像有点委屈，他并没有故意隐瞒，而是确实没有掌握多少有用的信息，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万苍岚的。 “姓名，年龄，还有工作单位？”某只狸猫真心哭笑不得，莫浩轩得知的这仅有的三个信息居然可以被如此归纳总结出来！当真如莫浩轩自己所言，没什么可用的线索。 “错！工作单位尚不明确。”莫浩轩回道，自己都忍不住笑。 “别笑了……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万苍岚一口气把剩下的白米粥喝下肚子，却感觉原本温暖的病房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度，让他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莫浩轩收住了自嘲一般的笑意，帮万苍岚盖了盖被子。 “你说得没错，这个人太可怕了……”语气是轻叹着的，莫浩轩并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但是黑衣男子，也就是王启年很可怕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我和林曦狡尽脑计，却也只知道这些。” “等等，不对啊！”万苍岚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打断了莫浩轩的话紧接着问道：“他是廖女士的前夫，那么打官司的时候应该可以知晓很多信息啊！怎么会仍然一无所知呢？” 或许，万苍岚所说的才是王启年最为可怕的地方…… “猫儿，你还记得当初吴主任把廖女士的资料给我的时候，上面都有些什么信息吗？”莫浩轩不答反问道。 “姓名，年龄，工作单……”万苍岚话说一半，马上意识到莫浩轩反问自己的意思。“太可怕了！”又重复了一遍，万苍岚再度紧了紧被子，恨不能连脑袋也缩进去取暖！ 那是一种让人感觉胆寒的可怕！一个对你的事情非常了解，但是你却怎么都摸不清楚底细的人，难道不可怕吗？ “除了这些真的再没有别的什么了吗？”不死心，万苍岚抱着被子再度问道。“我不相信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除非他的身份是假的！要不然我绝对不相信……” “猫儿，你刚才说什么？”莫浩轩忽然打断了某只狸猫的话。 “啊？”万苍岚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才回道：“我说我实在不能相信……” “不是这句！”莫浩轩又打断了。“是之前的那一句！” 像是通过莫浩轩的提醒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万苍岚还来不及将之前的一句话说出口就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看来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莫浩轩见万苍岚意识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随即断定地说道。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王启年真实的身份岂不是更加难查？”万苍岚有些担忧地说道。他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倘若换一个角度去想，可能真实的身份倒不会滴水不漏了！ “未必！这个世界上完美无瑕的东西往往是被人制造或者虚构出来的！只要是真正存在的人，就绝对不会无懈可击。”莫浩轩似乎对这个新的线索很有信心。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了新的方向就好！”万苍岚叹口气，心想有了线索总比毫无进展要强得多！ 莫浩轩没有忽视万苍岚眉间的担忧，知道他仍旧生活在不安和疑惑中……不由得，更加自责！ 好在自责的情绪没有维持太久，因为莫浩轩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自责，而是尽早找出真相。 两人又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了一会儿，莫浩轩很快就催促万苍岚睡觉。被催促的人倒也听话，安静地躺着等待去见周公。 林曦最近一段时间可算是很忙，以致于早就计划回去孤儿院看看却一直没能抽出时间。终于，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末，林曦总算是抽出了时间，一大早便赶到了孤儿院。 现如今，这个当年小的可怜的孤儿院已经成了市政府直接管辖的最大的孤儿院。林曦再度回到熟悉的地方总是难掩感慨之情，见到了已经年过花甲的院长更是无法掩饰心中的激动。 “这是小曦儿吗？”老院长远远便看见林曦，由于没戴老花镜，一时间竟看不清林曦的脸，只是从身形上做出判断，觉得来者就是林曦。 “院长伯伯。”林曦仍旧延续着年幼时的称呼，称呼老院长为伯伯。 “呵呵，小曦儿。”老院长呵呵笑着，显然很欢迎林曦回来看看。 “院长伯伯，您就别叫我小曦儿了，我都是奔三十的人了！”林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心地搀扶着腿脚还算利落的老院长。 事实上，按照退休的年龄来算，老院长早应该退休养老享清福了！可是偏偏老人家自己闲不下来，再加上孤儿院里很多孩子都离不开老人家，所以上面的人便决定仍旧让老院长管理孤儿院，至于他们认定的下一任院长，在老院长健在期间只是担任挂个空名的副院长。 “多大了也是小曦儿，也是当年那个惹人疼的小男孩！”老院长笑得慈样，对林曦的要求丝毫都不在意。 可不是？作为长辈，林曦就是奔四十奔五十了，在老院长的眼里也还是个孩子！ 林曦被称为“”小曦儿“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心里却感觉很温暖！闭上眼睛，周围的气氛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周围全是小孩子的笑声，闹声。有人爬树，有人逗鸟，好不自在！ 就在林曦回忆的时候，老院长又开口了！”还记得那时候有个混小子，总爱欺负你！小曦儿可还经常哭鼻子呃……“ 呃……好吧！往事不堪回首！林曦因为老院长的一句话而被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取笑，脸上始终挂着两团红晕！ 真是丢脸，林曦心想， “呵呵，这脸红的模样可还跟小时候似的。”老院长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老花镜，刚好看到林曦尴尬的表情，又是一阵善意地取笑， “院长伯伯，您就别笑话我了！”林曦有些无奈地讨好道。 说起小时候的事林曦就感觉无比地郁闷……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当初究竟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偏偏那个混小子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他一个人！ 好端端的，他在玩秋千，混小子来捣乱，他去上厕所，混小子跟在后面作弄…… 总之，不管林曦干什么，那个混小子都会跟在后面，时不时捉弄。为此，林曦确实哭过几次鼻子，但不是委屈，而是十足被气的！ “真不知道如果现在那个混小子回来，见到小曦儿还会不会作弄了！”都说人老了就像一个老小孩，老院长如今竟拿林曦当取笑的对家，让被取笑的人着实无语！ “院长伯伯！”林曦真想大声抗议，却换来老人家爽朗的大笑声。 对一个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里的人来说，林曦的童年很是单调，虽然有院长的疼爱和其他小朋发的陪伴，但是给林曦印家最深的却还是那个时常作弄他的混小子！林曦心想，就算是那个混小子化成灰，他都会一眼认出来的，只因为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比混小子更混的小子了！ “对了小曦儿……”老院长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让林曦跟他一起去参观孤儿院新建的图书室。 与此同时，孤儿院外，王鹭扬站在熟悉的路口，徘徊了许久，终究没有迈动脚步…… 第九十章：化成灰都认得的八，近在眼前 王鹭扬身形挺拔修长，乍一看背影，竟和莫浩轩有几分相似。多年来，这已经不是王鹭扬第一次在通往孤儿院的路口徘徊了，可是却没有一次真正走进去过！促使王鹭扬在孤儿院附近徘徊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一份留存在记忆中的美好！而让王鹭扬无法下定决心回去看看的原因恰好也和这份美好有关，因为他害怕没有了记忆中的那一份美好来支撑，即使回孤儿院也找不到儿时的感觉…… 抱着一份期待却又不敢期待的矛盾的心情，王鹭扬在路口徘徊许久，却始终没有往孤儿院的方向走去，而是转向了相反的方向。他哪里知道，只要他回头，只要他改变一个方向，就能够找到让他多年难忘的记忆，就能够发现不曾改变的一份美好。 孤儿院里，林曦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下意识的，他回头望了望孤儿院的大门，好像在那里会出现某个熟悉的人。如果不是老院长的催促，林曦估计还会停下脚步等一等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人！ “小曦儿，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呢？快来跟我看看，现在孩子们的图书室可比以前强多了……”老院长自然不知道林曦的心理活动，顾自带着慈爱的笑意说道。 又看了看根本没有人出现的大门口，林曦赶走了心里奇怪的感觉，和老院长一起往图书室的方向走去了！ 眼见孤儿院新建的图书室几乎可以和小型图书馆媲美，林曦忍不住感叹：“现在的孩子们条件可真好！还记得我在这里时，图书室小得可怜。”抬手轻抚着被罗列整齐的各类图书，画册，林曦还真有点羡慕。想当初，他只有逢年过节，或者周末的时候才有机会得到一本画册看，而且都是残破不堪的旧书，是爱心人士捐赠的，沿用了很多年的旧物。 可是现如今呢？多少年过去了，孤儿院各顶设施的发展从另一个方面印证了社会的进步。书架上各种分类齐全，又崭新无比的书册和林曦那时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小曦儿，时代不同了嘛！再者说，当初条件那么差，咱们这里还不是出了你这么一位有名的大律师？”老院长始终慈眉善目地笑着，对林曦明显带着羡慕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 “这倒也是！”林曦竟因为老院长的话马上喜笑颜开，这点又被老院长取笑说和小时候一样！ 一整天，林曦都待在陪他度过了整个童年的孤儿院里，连日来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放松。看着老院长身体还挺硬朗的，心里更是感到欣慰。一直到晚饭前，林曦才谢绝了老院长一再挽留的好意，带着满足却又不舍的心情离开了孤儿院。 自从某只狸猫顺利地生下慢性子的小包子，莫浩轩和万苍岚的日子也平平静静地度过了好一段时间。 手术后过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万苍岚总算得到莫浩轩的允许，可以出院了！ 临走前，顾杨不忘千叮万嘱：“孩子的身体终究还是比一般的孩子弱一些！如果平常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千万不能拖着，要第一时间赶来我这里！或者去最近的社区医院，然后再来我这里也行。”或许是亲眼看着这个慢性子的小包子落地，又见证了万苍岚的勇敢，顾杨总觉得自己对这小包子很是在意。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正因为如此，才会这样念叨个没完。 万苍岚被念叨得脑袋都大了！免不了一个劲儿地回应：“天啊！我记住了！怎么你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我变得婆婆妈妈？顾杨一听这话当然不乐意了！直言：“这还不是为小孩子好吗？倒是你这个又当爹又做妈的人，也不知道上上心！” 两个人斗嘴斗得不亦乐乎，莫浩轩的脸却黑了一半！他搞不懂，怎么自家的狸猫和医生好像没多久就变得很熟了一样？ 万苍岚没有注意到莫浩轩脸色的变化，倒是顾杨看出了某人的不满，于是适时地收敛了！ “你可别嫌我烦，别忘了这个慢性子的小家伙也让我紧张出一身汗呢！对于自身的劳动成果，我当然比谁都看重！至于你，我想会有人好好管教的。”顾杨笑笑，在万苍岚炸毛之前逃回了办公室，留下脸色稍有好转的莫浩轩和一脸不满的万苍岚。当然了，还少不了在莫浩轩怀里呼呼大睡的小包子。 眼见没办法当场向顾杨讨回公道，万苍岚有些泄气地疼疼嘴，老大不乐意。 莫浩轩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把万苍岚给哄上了车！ 莫浩轩在医院陪万苍岚的两个月，期间回家过一次，但却只停留了一个晚上便返回了！是他主动回家的？当然不是！而是莫佑杉的电话把莫浩轩叫回去的……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万苍岚还有些感慨：“林曦真是忙坏了！估计这段时间经常要往返于你家。” 莫浩轩不语，对林曦，他有着太多的感激。 “怎么不说话？”见状，万苍岚问道。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小包子。 “没什么，我在想真是计较起来，我应该欠了林曦不少的人情。”莫浩轩控制着车速，不快不慢地往家赶。顾永禄当初借住给他们的房子如今的产权人几乎要直接变更了，也许是住习惯了的缘故，莫浩轩一时不想再花钱另买一套住房。 至于万苍岚的意思，则是能不花的钱就尽量不花，一切以小包子所需为准！瞧瞧，多会持家！ “你打算计较计较，林曦估计也不会跟你计较的吧！”万苍岚忽然说出了一句对林曦像是很了解的话，让莫浩轩有些吃惊， 莫浩轩吃惊的原因在于万苍岚和林曦的接触毕竟有限，怎么就能断定林曦的想法呢？不过，这个疑惑只是稍纵即逝，因为他们到家了！ 小心翼翼地抱起依旧睡着的小包子，万苍岚的动作显得不怎么熟练，但是却细致至极！可见，绝对是亲生的娃！ 莫浩轩将车停好，又从后备箱里拿出某只狸猫的行李，最后才和抱着小包子的万苍岚一起往家走， 刚才被两人念叨的人在两人走进家门的时候正面对着电脑发呆…… 不是无事可做，而是林曦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无形之中的敌手就像是在玩高级捉迷藏，永远让林曦找不到可以证实其真身的线索， 搬家之初，林曦甚至一度失去了对方的消息，找不到对方的一点踪迹！一直到现在，只要这个人想消失无踪，林曦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真是背运！”林曦低声咒道，心情实在是不好！ 也难怪，在锦天律师事务所上班的时间里要时常看见某个怎么都不想看见的人，还要被捉弄，取笑！再加上工作一大堆，林曦的心情原本就已经很提不起劲了！结果回到家里呢？还要被无形中的敌手累得团团转，这不是老天爷故意跟他过不去嘛！ 不玩了不玩了，林曦真想大喊罢工，然后直接关了电脑回到被窝里躺着，可是，不行！因为他还要清理所有的使用痕迹，杀毒，检查系统的各个环节等等…… 总之，就是暂时不能睡！ 强打起精神，林曦揉揉眼睛，提醒自己不能马虎，更不能松懈， 林曦不知道，他认为的那个无比高深的无形中的敌手就是他还记得的那个据他所说化成灰都能认得的混小子……那个混小子没有远在天边，而是他每天都不得不见到， 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一切，林曦打着哈欠回到卧室，盘算着莫大少已经欠了自己几个人情，寻思着什么时候找对方一并讨回， 王鹭扬一下子失去了林曦那边的消息，嘴角上扬，只觉得很有趟！就当是游戏告一段落，他也准备休息了！ 躺下之际，王鹭扬总觉得和自己对着干的人有点像事务所里的林爆，而他们两个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能够让王鹭扬想起儿时在孤儿院自己经常欺负的小男孩…… “要真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以后就不怕没有娱乐活动了！”王鹭扬有些无良地想着，这坏心思不断的性子跟莫浩轩有一拼。 夜，渐渐深了！正常人都睡了…… 不寻常的人却还睁着眼睛祈祷着瞌睡虫的来临，路莉便是其中一个。 许久未跟她联系的王鹭扬忽然间发来的一条短信让路莉暂时平静的生活又现波澜！ 时至今日，路莉已然将肠子悔青，可是事到临头除了照原路走下去，一步步按照计划来，似乎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如果能够用一点无关痛痒的所谓情报换取莫家人上下的平安，路莉愿意冒着被误会的危险继续帮助王鹭扬！但是路莉却发现，王鹭扬似乎从来没有放过莫佑杉的意思……从来没有！ 第九十一章：路莉和五鹭扬的关联 事实上，路莉已经渐渐发现，王鹭扬从一开始就没有过放弃对付莫佑杉和莫家的打算，诚意更加谈不上！所有的所谓不伤害莫家人的承诺只是对路莉的敷衍和欺骗，并不能作数！难道说，路莉和王鹭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以路莉对莫浩翔的爱，怎么会做出有损莫家利益的事情呢？ 这看似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谜语，但真要是猜测起来倒也不难！哪怕不是全部猜对，至少也可以猜出一二。 “这和我们当初的约定完全不同，我不会帮你的。”面对王鹭扬直言不讳的要求，路莉咬着牙拒绝道。“上次莫氏出现内鬼的事件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他们根本没有再继续追查，别忘了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贪得无厌？”王鹭扬闻言，夸张地笑出声。如果不是他有意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只怕会招来其他顾客的疑惑和侧目。“如果你知道莫家的人都做过些什么没心肝没人性的事，估计你就不会再觉得我贪得无厌了。”王鹭扬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好像内心深处隐藏着很多伤痛一般，让路莉不安的同时更觉疑惑。 “这话你曾经几次三番地说过，到底是什么意思？”路莉不安地问道，为什么她越发认为王鹭扬根本不是图莫氏钱财那么简单？为什么她开始担心这背后有着她不知道恩怨纠缠？ “我什么意思？哼……”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王鹭扬透过那红颜般娇艳的液体看着路莉充满疑惑的脸。“这个问题等莫氏垮掉之后，等那个老不死的输得一败涂地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现在，我让你做的就是这个。做与不做，选择权还是在你的手中，我是绝对不会逼你的。” “你分明就是在逼我！”路莉反驳道，情绪稍显激动。“我要是都有本事弄到这些东西，你难道不是更容易吗！” 路莉之所以会情绪激动，原因在于王鹭扬竟然要求她取得莫佑杉电脑中莫氏所有海外客户的资料以及近些年来的交易订单复印件等等重要资料……这怎么可能呢？路莉自知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弄不到这些东西！就算她可以找机会潜进莫佑杉的书房，她也打不开被林曦保护得固若金汤的电脑啊！王鹭扬的话在她看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说得没错！但是，你有的我却没有。莫家的人不会防备你，所以你绝对可以找到合适的机会，只要你有心去找。”王鹭扬似乎不太喜欢杯中的红酒，轻轻抿了几口之后就不再品尝。 路莉呢？面前的食物和饮料根本一点都没有动，她怎么会有胃口吃东西呢？王鹭扬不是逼她发疯吗？ “你真的以为有了我手术的所有资料就可以随意威胁指使我了吗？你就不怕我给你的资料是假的？”路莉不甘心被威胁，冷笑着反问道。 没想到王鹭扬却直言：“你的资料真假我管不了……但是有一点我却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手中关于你的资料可是百分百货真阶实，你自己看着办吧！”王鹭扬说完，便站起身离开。 不了解内情的其他顾客眼见坐在角落位置的一对男女男方先行离开，女方面色难看，都以为是恋爱中的小情人吵架闹别担了，所以都没有在意！王鹭扬的离开不曾在环境幽雅的西餐厅里掀起一点波澜，却让路莉的心跌入了冰窖！ 说起王鹭扬与路莉的关联，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也正是因为王鹭扬的忽然出现，才使得路莉陆入了多方面矛盾的生活！对路莉而言，王鹭扬就是那个加剧她不幸的罪魁祸首。 试想一下，当你平静地生活着的时候，忽然有一个陌生男子出现，掌握着你最不想被最心爱的人知道的天大的秘密……你会不会震惊，然后感到恐惧？一般情况下应该是会的……而路莉遇到的便是这样让大多数人都感觉可怕的事情！ 王鹭扬像一阵刮过路莉世界的强烈飓风，改变了原有的一切！不知道从何种途经获得了路莉性别矫正手术的所有资料，包括图像和文字，王鹭扬以将资料寄给莫浩翔相要扶，逼迫路莉帮助他做一些路莉本不想沾惹的事情！ 因此，路莉曾经在很多不情愿不得已的情况下，做了一些于整个莫氏无大碍的事情，以求王鹭扬保证不伤害莫浩翔，并且保守住她的秘密。 然而，一个会用对方最大的秘密为要扶手段的人的承诺，怎么能够相信呢？所以，路莉渐渐察觉出不对劲，便单方面出现了不再继续帮助王鹭扬的心思。可如今，路莉却再次面临着两难的抉择…… 按照王鹭扬所说的去做，路莉或许可以继续对莫浩翔守住秘密，但是她与莫浩翔关系的现状却也不会好转！相反，就算路莉从这回开始就不再帮助王鹭扬，秘密泄露，对她来说情况又还能坏到哪里去呢？莫浩翔还能怎么厌弃她呢？ “反正不管我做什么，怎么做都没有用……”路莉自嘲地喃喃自语着，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性别矫正手术的秘密，而是深爱着的人的安全和未来！如果保守秘密要用莫浩翔的未来去换取，路莉情愿什么都不要！ 面对着逐渐给却的食物和已经失去新鲜口感的饮料，路莉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去医院复诊…… 而离开了西餐厅的王鹭扬心情也不平静…… 有人说，报复的目的不在于成功之后的快感，而是复仇过程中的宣泄…… 此时此刻，王鹭扬根本没有想过如果仇怨得报，他的人生目标又该放到什么方向！而所谓的仇恨，真的是他认为的仇恨吗？ 某只狸猫接到林曦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出院后的第三个星期了，万苍岚的生活已经全部恢复了正常！ “你什么时候和莫大少坦白从宽啊？”林曦已经得知万苍岚生了小包子的事情，却也不忘提醒有些秘密还是让它现于天日比较好！ “我也想说啊！可是……”万苍岚似乎还有着顾忌。 “包子都蒸出来再瞒下去小心以后会闹出大误会！”林曦提醒，语气很是严肃，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除万苍岚咬咬嘴唇，沉默着。 直到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声叹息，万苍岚才回道：“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什么怎么开口？”林曦真心无语了，说出来很难吗？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啊……上下嘴皮一运动，凭着两人这么长时间的感情和生活经历，莫浩轩一定会相信并且原谅万苍岚的。毕竟，万苍岚写那一篇文章的时候还不认识莫浩轩，更谈不上了解。正所谓不知者无罪…… 但是，原谅是有前提的！那就是某只狸猫必须主动开口说出来，而不是被莫浩轩自己发现！ “我……”万苍岚刚想回答林爆的问题，开门声却响起了！“先不说了，他回来了！”万苍岚知道肯定是莫浩轩回来了，所以忙不迭地挂断了电话。 “等会儿！”林曦连忙出声阻止，回答他的却只是电话的忙音。 莫浩轩一进屋就瞧见万苍岚守在电话旁，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猫儿要打电话？”莫浩轩不解地问道。 “不是，是林曦刚打来的，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呢！”万苍岚开始胡扯。 莫浩轩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他前些天才和林曦联系过，说近几天准备回去一趟的，怎么林曦今天又打电话来询问呢？实在奇怪！但是，出于对万苍岚的信任，莫浩轩根本没有把这点小小的疑惑当回事！ 小包子躺在漂亮的摇篮车里安静地睡着，和一般的小婴儿不同，莫浩轩和万苍岚一起蒸出来的小包子可乖了！除了饿了或者是尿了，绝对不哇哇大哭！不仅如此，还颇有男子汉气概！ 为什么呢？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天，可爱的小包子精神不错，挥舞着略显细瘦的小胳膊呼唤着自己的两位老爹，结果一下子甩到摇篮车的边框，狠狠被磕了一下手……接下来应该发生什么呢？正常情况下，震天的哭声就该响起了！ 但是，我们的小包子不正常！呃……或者应该说非同寻常！不仅没有哭，反而愣了一妙，然后继续挥舞…… 莫浩轩见状，只觉得哭笑不得，但是又很是欣慰！ 本来嘛！作为一个未来的男子汉，不能轻易哭的！倒是把万苍岚心疼坏了，几乎要抓住小胳膊仔细检查…… 第九十二章：这包子的爹可是你（下） 就在某只狸猫心疼不已地想要抓住小包子的胳膊好好检查一番的时候，莫浩轩及时地阻止了他的行为。先不说小包子有没有伤到，就说万苍岚着急之下没轻没重的动作，急吼吼地就去拉小包子的胳膊，天知道会不会造成意外伤害！万苍岚的手劲本就不小，连莫浩轩都不敢小看，小小的婴儿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呢？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安全起见。 当时被阻止的万苍岚脾气一下子就来了：“小包子可是你的哎！你都不心疼吗？” 晕！莫浩轩冤死了！赶忙辩解：“怎么会？只不过，男子汉从小就该坚强点。他自己都没哭，就证明没事的。”莫浩轩的解释落在万苍岚的耳朵里就成了强词夺理，为此万苍岚还闹了好大的一通脾气。 现在再来想想，万苍岚也不得不承认莫浩轩的话是很有道理的。既然小包子没有哭，就说明没什么大事。因为，对不会说话的小婴儿而言，表达不舒服和不满的唯一方式就是哇哇大哭。没哭，自然说明小包子没有不舒服，更没有受伤。 “对了猫儿，林曦刚才有没有说让我给他回复电话？”莫浩轩走到摇篮车旁，弯着腰一边看着熟睡的小包子，一边问道。 这一问倒让万苍岚一惊，赶紧敷衍着说没有。随后，便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应该给他正经想个好名宇了！总不能一直小包子小包子的称呼吧！虽然很可爱……”万苍岚提议。 “猫儿既然觉得可爱，那就用小包子三个字当小名吧！”莫浩轩倒是痛快，一句话就把小名定了下来。可是小名容易想，真正的名字却不好定。莫浩轩一连想了好几个名宇，都被万苍岚否决了！“经纬怎么样？取义经天纬地之才！” “莫……经伟？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万苍岚摇摇头，又否决了一个名字。 莫浩轩见状，直接泄气了。摆摆手表示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来了，搜肠刮肚半天竟没有一个名字入得了某只狸猫的耳朵！这不是折腾人嘛！ “猫儿还是自己想吧！或者什么时候再想，我是不知道应该取什么名字好了！”莫浩轩直接罢工，不再摧残自己的脑细胞。 万苍岚倒也不强求，反正一个好名字总是要仔细选一选的！暂时就叫小包子好了，听着感觉肉呼呼的，但愿长大之后身体像肉呼呼的包子一样健康！ 小包子似乎睡得特别沉，莫浩轩和万苍岚在摇篮车的旁边站着说了好半天的话都没有转醒的迹象……要不是期间翻了一回身，还吐了两颗小泡泡，两人还真就不敢确认小包子还好端端地睡着！ “睡眠好，以后一定长得高！”万苍岚开心地笑道。 优质的睡眠不仅对成年人的身体大有好处，对小婴儿更是如此！睡眠好睡得沉的小婴儿可以在夜里获取更多的成长养分，将来就可以比一般的孩子长得更高更健壮！ 作为顾杨口中又当爹又做妈的人，万苍岚很担心小包子以后身体不好！因为用顾杨的话说，小包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是老天爷计划外的，相当于编外人士，自然少受眷顾。 “不是都跟你说了不要买这种一个中文都没有的乱七八糟的奶粉吗？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万苍岚看到莫浩轩从一个看上去很精致的大纸袋中拿出三个金色的罐装奶粉，上面全部是不知道什么语言的外国文宇，就是没有中文！ “奶粉市场现在可有信誉危机，这是超市里的人极力推荐的瑞士原装进口的奶粉，天然优质。”莫浩轩跟做广告似的。不是他崇洋媚外，实在是近几年的婴幼儿食品领域爆出了太多不良的负面消息。事关自己孩子的身体健康，莫浩轩当然不会麻痹大意！况且，他又不是囊中羞涩买不起高级奶粉。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万苍岚闻言却急了，不满地说道：“连包装说明都没有中文的东西你也敢让咱们的小包子吃下肚子，怎么你自己不先试试看呢？”瞧瞧，这脾气大的！ 莫浩轩算是发现了，自从有了小包子，他是横竖都犯错误，完全不会按照万苍岚的意思照顾婴儿…… “猫儿，这奶粉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无名奶粉，是大趟市里卖的最贵的了。”莫浩轩很委屈，难道他给他们的小包子买最好最贵的奶粉也有错吗？ “贵不一定是最好的，就算不差钱也不能花得不明不白啊！”万苍岚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好，于是赶忙补充说道，说话的时候还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旧的奶粉袋子。“我要的是这一种低脂营养奶粉！” 莫浩轩一瞧，顿时无语。在他眼中，那可怜又单薄的包装袋子甚至比不上超市中有些价钱的洗衣粉的袋子。包装设计老土没有新意，甚至过于落伍！ 淡黄色的包装袋，红色的奶粉名宇，寒酸到极点…… 在莫浩轩的印家中，但凡是大一点的超市几乎都见不到这种明显已经脱离时代发展的老奶粉了！万苍岚却指名只要这一种，简直就是在为难他！ “这个我找遍了超市，没有见到。”莫浩轩回答。 “别去太大的商厦或者趟市，社区的小超市就能够买到。你现在下去买一下吧！等会儿小包子醒来一定要闹着喝的……”万苍岚说道。 无奈之下，莫浩轩只好暂时妥协，出门帮小包子到社区便利店买奶粉去了！ 万苍岚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从有记忆开始印家中就只喝过这一种在如今看来十分寒酸的国产奶粉。虽然比不得越来越多的新兴奶粉品牌有精致异常的包装和国外进口的光环，但是却让人感觉很是可靠！ 相比莫浩轩买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原装进口的所谓高档奶粉，万苍岚更愿意让小包子喝他自己从小就喝的老奶粉！只不过，莫浩轩刚才也说了，超市里很少能见到这其貌不扬的国产奶粉了，取而代之的是价格昂贵的进口奶粉。 不知道有多少像万苍岚这样坚持支持老产品的死忠顾客，才使得这奶粉厂家不至于濒临倒闭。 半小时后，莫浩轩总算完成任务归来了！心想着这下某只狸猫总该满意了吧？总不会再说他不会当包子的爹了吧？ 满满一个购物袋里装着五六袋万苍岚要的那种奶粉，莫浩轩笑道：“猫儿，这下满意了吧？” 万苍岚打开了一袋检查了一下，这才笑着回应：“就是这种老奶粉才好！我小时候就喝过的老品牌怎么会错！” 美滋滋地跑到厨房找干净的奶瓶准备给小包子泡奶粉的万苍岚没有注意到莫浩轩瞬间鼎淡下去的脸色！原来，莫浩轩是被万苍岚无意间的那句话触动了…… 莫浩轩还记得自己小时候除了喝母乳之外就是喝父亲招外国的客户从新西兰购买的纯正进口奶粉，所以根本没有见过万苍岚一定要让小包子喝的包装寒酸老土的国产奶粉。 眼瞧着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的万苍岚，莫浩轩的心变得软软的。 也许是因为不同于常人的身体和童年，使得万苍岚很容易知足，也很容易相信物美阶廉。 相反，莫浩轩倒觉得自己是那么以貌取奶粉，太片面了！ 就像是知道自己的老爹正在准备奶粉一样，万苍岚才走出厨房小包子就醒了过来。随后，被装得满满的奶瓶就塞到了他的嘴里，小包子喝得欢！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小包子喜欢这种呢！以后记得不要买又贵又不划算的东西了！”万苍岚哼哼两声，不忘再次教育一下乱花钱的莫浩轩。 让万苍岚奇怪的是，莫浩轩这一回没有再反驳一句话，而是配合地点点头，还保证以后只买一种奶粉。 小包子的奶粉问题算是解决了，名字问题也排上日程，一家三口的日子真心滋润！ 无语的人却是林曦…… 对着传来忙音的电话，林曦只能摇摇头，心里祈祷着莫浩轩和万苍岚这两人能让他这个做朋发的人省点心！ “万一你们闹误会，可别怪我没提醒……”碎碎念着，林曦劝自己也不要想得太糟糕了！ 毕竟，莫浩轩和万苍岚有着这么长时间的一起生活的经脸了，情分又摆在那里，加之小包子的出现，这一切都是他们互相信任互相在意的证明！也许真的是自己过于担忧了，林曦心想。 “世上本无事啊……”林曦轻叹，祈祷着但愿只是他庸人自扰之。 第九十三章：不同寻常的空气（上） 自从接到了林曦的电话，万苍岚时常会想起对方的忠告。事实上，万苍岚心里和林爆的想法是一样的。与其被莫浩轩自己知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倒不如主动开口，把最初的事情讲清楚。一来了却心中的不安，二来也可以避免被他人借机利用。 但是话虽如此，要怎么开口却成了万苍岚扰豫不决的大问题。直接说？说出来的方式也很重要，开门见山肯定是不行的。 “傻猫，拿着奶瓶子来回转悠什么呢？”莫浩轩走出书房，本想直接去卧室看看还在睡午觉的小包子，没想到才跨出书房就发现某只狸猫正拿着空空的奶瓶在客厅原地徘徊着。 “我才不是傻猫，我只是在找奶瓶盖子！”万苍岚还不知道他找了一个多么蹩脚的理由，眼见莫浩轩笑得更厉害了，却还是一头雾水没搞清楚状况。 不怪莫浩轩要笑，万苍岚才说过自己不是傻猫，下一刻却在做傻到可爱的事情！“盖子？你手上拿着的难道不是吗？”好不容易忍住笑，莫浩轩好心好意地提醒着。 某只狸猫一低头，奶瓶盖子可不是就在他的左手上拿着，他还找什么找啊！真是丢人，上演了一出典型的“骑驴找驴”。 “还说不是傻猫？”莫浩轩故意取笑道，获赠万苍岚的独家白眼一对。 万苍岚白了莫浩轩一眼之后，马上钻进了厨房，忙忙碌碌地开始准备给小包子泡奶粉！ 关于小包子的名字，由于莫浩轩想出来的都不能合万苍岚的心意，于是两人决定等有朝一日请莫佑杉亲自给小包子选一个好名宇！当爷爷的人亲自来起名宇，相信万苍岚一定会满意，小包子也绝对会喜欢的！于是乎，万苍岚一直坚信着未来的生活是美好的！虽然不知道时常隐隐不安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安稳的生活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来临，但是万苍岚相信自己期盼着的日子一定不会很遥远！ 说起来，万苍岚觉得生活也算惬意了！至少没有了王韵芳女士隔三岔五的拼命催稿和赖荣发给予的过于沉重的拍摄压力，现在的他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小包子，不给莫浩轩扯后腿就行了！因为即使莫浩轩并没有主动提及，万苍岚还是能够感觉到最近的莫浩轩正在准备一个重要的案子！ 如果不是正在拼命工作，莫浩轩怎么会一有时间就钻进书房不肯出来呢！所以，万苍岚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再告诉莫浩轩他就是当初在网络上写文章抨击金牌律师的人…… 虽说不可操之过急，但是万苍岚已经不打算从长计议了，因为他担心时间根本来不及！ 拿着泡好的牛奶，万苍岚一边摇晃着奶瓶让里面的牛奶更快地凉下来，一边往卧室走。 推开卧室的房门后，万苍岚看到莫浩轩正坐在摇篮车旁边逗弄着小包子…… 是他的错觉吗？万苍岚总觉得莫浩轩看他的神情怪怪的，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像是多了些什么，又像是少了些什么。疑惑中，万苍岚再仔细看看，却发现莫浩轩的神情一如往常。难道真的是他稀里糊涂中看错了吗？万苍岚心中纳闷。 “刚醒过来呢！就跟知道你要给他喝牛奶一样。”莫浩轩笑道，发现只要万苍岚准备给小包子泡奶粉，小包子就会在第一时间醒来，就好像生物钟一样准时！ “我也发现了！之前也都是这样的，顾杨竟然还说小包子身体不好。身体要是不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胃口啊！”万苍岚才把奶瓶递过去，小包子就抱住了奶瓶，像是打算直接抢走。万苍岚适时地松开手，小包子就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满满一瓶的牛奶。 听见自家的狸猫好像跟顾杨很熟似的直呼其名，莫浩轩当然不满意了！ “跟他怎么那么熟啊？”莫浩轩明显地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聪明的某只狸猫马上察觉到不对劲，连忙笑着解释：“没有很熟啊！这不是住院的时候劳人家医生费心了吗……” 莫浩轩听着，脸色总算慢慢好转起来，并且直言：“猫儿不要跟他有过多来往知道吗？”莫浩轩总觉得顾杨对万苍岚有所企图！ 开什么玩笑！狸猫可是他一直养着疼着的，岂容他人惦记？ 然而，莫浩轩实在是多心了！虽说顾杨确实有所图，但是人家可不是图他的家的狸猫……而是还在摇篮车里的小包子！ “谁没事愿意和医生多来往啊！”万苍岚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反对，而是巧妙地回答了莫浩轩的问题，脸上的表情带着“你有病”的意思，好像莫浩轩是在说废话一样！ 对万苍岚的态度感到很是满意，莫浩轩摸了摸小包子的脸蛋，紧接着揉乱了某只狸猫的头发，随后就回到书房去了！ 见状，万苍岚轻叹一声，心想不知道莫浩轩又遇到了什么重要的案子！心头飘起了丝丝愁云，但是一见到活泼好动胃口极好的小包子，万苍岚总算没有让消极的情绪占了上风！ “还是抽时间好好干干活儿吧……”万苍岚轻声对自己念叨着，随后便打开了电脑。 公寓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奇怪，莫浩轩异常忙碌，万苍岚却格外清闲。每天只用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完成给自己定下的任务，剩下的时间就是照顾小包子。反观莫浩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部耗在了书房！ 万苍岚提议一起去买菜，莫浩轩说没时间。万苍岚提议一起带小包子出去散步晒太阳，莫浩轩还是说没时间……这种情况持续了约一个星期，万苍岚总算忍不住了！ 一个周日的午后，阳光暖洋洋地照进公寓里。万苍岚在莫浩轩钻进书房的前一秒堵住了书房的门，双手撑住门框，气势不小。 “你是不是在搞科学实验啊？就快在书房里生根了！”语气里全是不满，万苍岚一点没有掩饰的意思。 莫浩轩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就出现了自责的神情。该不该跟某只狸猫说呢？他很矛盾！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案子，这么长时间了连准备的工作都没有完成吗？”万苍岚见莫浩轩没有回答，便接着问下去。随后，两人对视。 五分钟后，对视以莫浩轩的叹息为终点。 “是什么棘手的事？”万苍岚追问不断，但是语气已经没有多少不满了，取而代之的情绪是关心。 “不是什么棘手的案子，只是……”莫浩轩还是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你不要支支吾吾的好不好？”万苍岚回道。 莫浩轩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看了看狸猫，发现其很是担忧的神情后，心中一软。事实上，根本不是多么重大的事件。相比王启年带给他们的威胁，那个林曦口中绝对不能小看的敌手实在不算什么。 “什么？”万苍岚从莫浩轩口中得知情况的时候几乎惊讶得一蹦三尺高。“全部冻结了？” “还没有，但是几家重要的子公司现在已经因资金冻结而停止运营了！”莫浩轩猛吸了一口烟。 早前一段时间的一个晚上，万苍岚已经睡下了，莫浩轩却接到了莫佑杉的电话得知莫氏旗下几家重要的子公司的账户资金莫名其妙地被全部冻结，以致于无法正常运转！ 近一个星期以来，莫浩轩之所以忙得不可开交，是因为在和林曦一起调查此事。 “除此之外，我也在用我的方法集结资金，全部汇入莫氏总部的账户。”莫浩轩又说道。 “这样岂不是很危险？”万苍岚担心地问道。如果总部的账户再被冻结，那么损失就不是一点点了！莫浩轩这么做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莫浩轩回答得模模糊糊，让人难以理解。但随后，万苍岚就明白了，并直言太过冒险。 “你不会是想以此吸引那个黑客一样的人物上钩吧？”万苍岚轻声猜测道，回答他的是莫浩轩的沉默和点头。“你这简直是在赌博，你想以小搏大吗？”在确定了莫浩轩的打算后，万苍岚开始劝阻。 可是显然，莫浩轩心意已绝，而且已经在行动了！ “猫儿，我从不打没有准备的账。”莫浩轩安抚地说道。 “准备了不代表会成功啊！林曦怎么会任由你胡来呢？”万苍岚费解。 “猫儿怎么知道林曦刚开始不同意？”万苍岚的话引起了莫浩轩的不解。 糟糕！好像无意中差点暴露什么……好在万苍岚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及时地调整了说法。 第九十四章：不同寻常的空气（下） “你能把林曦当成真正的朋友，想必林曦一定有他不同于陈雨这类人的地方。你做这么重大的决定，朋友哪有不劝劝的道理？”万苍岚每当说错话引得莫浩轩反问的时候，回答的方式似乎都是一样的。将问题转换一下角度再重新抛回去，使得莫浩轩产生“想想也是”的感觉，从而化解自身说错话的危机！还真是聪明！ “他岂止是劝，根本就是强烈反对。”瞧瞧，莫浩轩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而且没有产生丝毫怀疑。“和你一样，他只觉得我是在冒险。”看了看万苍岚，莫浩轩接着说道。 这会儿的万苍岚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气势汹汹了，双手也不再撑住门框。 “难道你不是在冒险吗？如果对方棋高一着怎么办？你就不怕大把的资金打水漂？”万苍岚无语的说道。“打水漂都比你这么做好些，起码能看到些水花。” 莫浩轩一听这话，直接忍不住笑。一边笑还一边摇着头说道：“不要太笑看我，敢揽下瓷器活儿，我当然有金刚钻！”语气里满是自信，使得万苍岚开始怀疑莫浩轩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跟自己说，刚才说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莫浩轩说完便拉着万苍岚一起走进书房，紧接着便和万苍岚详细地说起了自己的计划。总体看来，资金的注入只是假象，实际上的钱根本没有转入莫氏的帐户，而是转入了林曦的帐户。 “给对方一个假象是我和林曦一起商量出来的对策，林曦觉得可行，这才没有继续阻止我。”莫浩轩一手撑住书柜，颇为轻松地笑道。说起来这个办法还是林曦先想到的，莫浩轩只不过是听从朋友合理的建议而已。 万苍岚眼瞧着莫浩轩信心十足的样子，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他说自己有金刚钻了，原来是早就跟林曦想好了对策！想到这里，某只狸猫的情绪由先前的担心转为了不满。 “你就不能跟我说说吗？每天什么都不做就知道泡在书房，害得我瞎担心！”一边说一边略施薄惩得猛拍了一下莫浩轩的后背，竟让身形高大的男子抱怨连连，直说疼。 对此，万苍岚故作不在意，心满意足地走出了书房。 莫浩轩心里放着的事情问出来了，对付黑衣男子的计划也已经提上日程，万苍岚心里多少踏实些了！ 既然莫浩轩有事要忙，万苍岚便决定不去打扰他，而是忙起自己的事情来…… 书房里的人眼见万苍岚走出书房，无奈地笑了笑之后便安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不再分心想其他的事情。 于是乎，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的奇怪气氛在这个周末的午后正式结束了。可是，莫浩轩和万苍岚家里的气氛虽然恢复了正常，但是电影公司那边的诡异氛围却一直存在，且毫无消息的迹象。 “王，王秘书……”一名工作人员在莫浩轩的办公室门口遇到了秘书小姐，就像是遇到了大救星一般。“我这有一份覃老师最新设计的宣传海报，还是你去送给赖先生看吧？”声音里透着讨好，态度十分恳切。 “呵呵！我？”秘书小姐自嘲地笑道。“你看我这副模样，难道还想让我进去再挨一次骂？”不是她不肯帮忙，实在是她现在对那脾气异常火爆的赖荣发也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自保。 “你也被骂了？”求助的那名员工顿时苦了脸，任命地决定发挥一把大无畏的精神。 所有的员工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以前的赖荣发像是忽然一下子升级了！苛刻之余脾气也越发火爆，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就要把人数落一通…… 旁人也许不知，但是秘书小姐却在平常的工作中察觉到一些不一般的苗头，心里音乐猜想到让赖荣发失常的人是洛红！之所以会有这种猜想原因在于只要洛红出现，赖荣发额头上的纠结就会莫名其妙地多出好几条。洛红离开了，赖荣发就会稍稍恢复正常。一来二去，秘书小姐就发现了这一点，由此得出的猜想。 只不过，猜想归猜想，秘书小姐可没有胆子亲自向赖荣发证实，所以一直放在心里！至于洛红那边，秘书小姐眼见她天天面色疲惫憔悴，又要为电影的宣传做各种前期准备，便不忍心再去向洛红询问，以免增加洛红的心里压力。 万一自己的猜想根本就错了呢？秘书小姐心想，同时期盼着盘旋在众人头顶的乌云能够早日散去！不管是谁使得赖荣发变得脾气火爆，只求那个人能够快点出来灭灭火！ 赖荣发的变化洛红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先不说赖荣发，就是她自己，这段时日的日子也很不好过！心里像是空空的，没有一点盼头。可是就算这样，洛红也不想去和赖荣发好好谈谈，因为她不知道见了面应该说些什么。 洛红曾经读过一篇散文，名为阳光背后的阴暗。她只觉得赖荣发便是她难以企及的灿烂明媚的阳光，她却只是见不得光的阴暗……就像是白天和黑夜，他们两人也许注定了不该在一起。 相对于洛红的被动和逃避，赖荣发的举动就显得主动积极多了！可问题在于，每每赖荣发抓住机会和洛红单独相处，对方的反应和回应都寥寥无几，甚是是冷淡！不管赖荣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洛红都不肯回头再像他迈上一步。 或许正是因为洛红的冷淡才使得赖荣发的脾气越发火爆！仔细想想，一腔热情被人用一大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任谁都会火大的！赖荣发火大，却又不愿强迫洛红，所以心中怨念无处释放，以至于电影公司的员工们遭了秧。 盘旋在众人头顶的低气压和乌云久久不散，赖荣发的状态却像是越来越糟糕，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万苍岚回归的那一天…… 因为要参加一场会议，所以万苍岚不得不去电影公司一趟。而不放心小包子的他愣是推着婴儿车出现在了大楼里，对外宣称是他领养的孩子。对于万苍岚的说法众人都深信不疑，因为万苍岚没有向大家隐瞒自己是孤儿的事实。想给与他有同样遭遇的孩子一个家也就成了他“领养”孩子的最好理由…… 和一般的婴儿相比略显瘦小的小包子一出现就赢得了广大女员工的一致好感，恨不能每个人都抱一抱惹得疼的小包子！ 在几乎所有的女性员工都围着小包子转悠的时候万苍岚发现洛红只是不远不近地站着，目光中流露着复杂的情感……一时间，万苍岚只觉得有些奇怪，却也并没有多想。 然而，赖荣发却将洛红的表情深深得印到了心里…… 当众人的吵闹声渐渐远去，赖荣发忽然来到发呆的洛红的身边，却惊讶地发现洛红的眼中含着泪水！这还是赖荣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洛红流泪，而且不是在片场，不是在演戏！泪水像是源源不断的溪流，顺着洛红的眼角滑落…… “你……”赖荣发想说点什么，却一时语塞。 闻言，像是才发现赖荣发靠近的洛红一惊，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转身就跑走了！独留下一肚子话和疑问的赖荣发！ 虽然心里的话和才产生的疑问没有来得及问出口，但是洛红看到小包子的反应却让赖荣发有了一个猜想，会不会洛红的心里还有什么伤痛是他不知道的？会不会是她故作的冷淡只是出于根深蒂固的自卑？ 思来想去，赖荣发只觉得除了这些可能外不会再有别的原因使得洛红见到自己就像是看见了瘟神，避之不及。 心里有了这样的认知，赖荣发的心情忽然好多了！只要洛红不是真的想要疏远他就好，他会想办法让洛红真真正正地放下自卑的心理，接受他！ 带着小包子来开会的万苍岚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举动在无意间帮助了一对站在分叉路口的有情人……此时此刻，他正在郁闷着应该怎样把自己的小包子从众多的女性手中抢回！就在他着急不已的时候，赖荣发适时地出现，并且宣布开会。 “关于电影插曲的MV，上面的意思是需要单独拍摄。所以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大家都该清楚了吧？”赖荣发才解开一个心结，语气似乎有恢复正常的意思。这一点，参加会议的人都发觉了，不由得纷纷暗自舒了一口气！ 单独拍摄？万苍岚一愣，心里有些不乐意，却也不好当众表现出来。 不是他变懒了，而是小包子不能无人照顾！ “有什么问题吗？”赖荣发第一个发现了万苍岚的不对劲，问道。 第九十五章：大家的小宝贝 万苍岚哪敢说自己有什么问题，连忙摇摇头。对赖荣发的工作狂脾性已经相当了解的他怎么可能明确表现出自身的不便呢？况且又是在赖荣发脾气渐长的特殊时期！万苍岚怎么会知道赖荣发最近的脾气很糟糕？当然是争抢着抱小包子的女士们七嘴八舌地抱怨的结果！管他为什么心情不好，自己不要当了出气筒才是最重要的，万苍岚心想。 “其他人呢？”赖荣发见万苍岚并没有什么一件，便询问起其他人。“如果大家都没有不便，那么一切就按照计划进行了！后天开始正式拍摄，散会吧！” 从会议开始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员工们乍听散会，还以为是他们的耳朵出现了问题！这太阳难道是从西边升起了不成？怎么赖荣发没有在会议上一脸严肃地训斥任何一个人？有些不对劲啊！ “你们还真有意思，赖先生不发火不是好事吗？”万苍岚眼瞧着大家面面相觑，好久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为了避免女士们再度将她们的“魔爪”伸向他的宝贝小包子，万苍岚特意赶在女士们全部反映过来之前带着小包子离开了，免得可怜的小家伙又要被报来抱去地一通乱折腾！ 话说回来，万苍岚这样咋咋呼呼地将小包子带到电影公司究竟有没有和莫浩轩商量？答案当然是没有了！以致于某人回家推开门之后哪里都找不见小包子，还以为失了窃！问题是贼不可能只偷小包子不偷其他的东西吧？ 环顾着干净整洁的客厅，莫浩轩总算松了一口气，认定一定是某只狸猫带着小包子出去玩了！ “真是只会擅自做主的狸猫……”某人轻声念叨着，语气里虽有无奈，但是更多的却是纵容。莫浩轩知道让万苍岚经常一个人照看小包子实在是他的错，他不是不心疼，更加不舍得让自己的狸猫受罪。但是，为了两人以后的生活能够真正踏实安心，莫浩轩不得不让万苍岚辛苦一段时间！好在某只狸猫并不娇气，除了偶尔有些寂寞无聊之外，一个人照看小包子倒也没有不妥。 要不要打一通变化询问一下万苍岚现在在哪里呢？莫浩轩心想。可还不等他拿出手机，某只狸猫就出现在了门口，实在是巧！万苍岚回来之后发现门没有锁，就知道一定是莫浩轩回来了！推门一瞧，可不是嘛！ “今天很早嘛！”万苍岚笑笑，瞧了瞧婴儿车，确定小包子已经睡着了，这才稍微放大了一点声音。“电影公司临时有个会，我刚才去露了个面。”从某人的表情中万苍岚就可以看出莫浩轩前一秒还在担心，所以主动解释起自己的去向。 “怎么不提前打电话让方姨早些过来照看小包子？你带着他去开会多不方便！”莫浩轩走到万苍岚身边，越过其肩膀关上了房门，顺便锁好。 “他倒是没有添什么麻烦，就是那些女士一个个见了他喜欢得不得了，都闹着要抱一抱。”万苍岚回答。说起之前在电影公司时的情况，还有些感叹。“要不说母性是女性的天性呢！就算是还没有结婚的年轻女孩看见咱们的小包子都瞬间母爱泛滥，那些稍微年长一点的就更不用说了！”万苍岚的语气很是自豪，莫浩轩听了却心惊不已。 有没有搞错？他们的小包子到了电影公司竟然成了人人喜欢的小宝贝？还被众多女士抢着抱一抱？不敢仔细想，莫浩轩认定小包子绝对被折腾了好半天！ “猫儿，以后还是不要把小包子带到电影公司去了吧？免得每次都被争抢着抱一通。”莫浩轩提议。可是他没想到，万苍岚接下去要跟他商量的事情更让他吃惊！ “我正打算跟你商量呢！赖先生决定后天开始正式拍摄电影插曲MV，我想着还是把小包子带过去比较好。”万苍岚一边说一边把婴儿车推进卧室，再把里面的小包子放到略显宽敞的摇篮车里。 莫浩轩一听这话，当即表示反对：“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态度那是绝对的鲜明，立场看似也很坚定的样子。“那是你工作的地方，带小包子过去就算不影响整体的工作进度，那里也根本不适合小包子待啊！” 身为小包子的其中一个爹，莫浩轩的担忧绝对不是毫无道理。 试想一下，拍摄现场吵闹的环境怎么可能有利于小包子安眠？再加上刚才万苍岚说的情况，倘若小包子经常被一众母爱泛滥的女士骚扰怎么办？所以说，万苍岚的提议绝对不可行！ 对此，万苍岚的想法却完全不同。他坚持着一定要带小包子去，因为不放心包子一个人在家。“总不能天天让方姨来家里帮忙照看吧？再者说，万奕有什么特殊情况，方姨怎么做主呢？” 万苍岚的思考角度是，把小包子随时带在身边利大于弊是肯定的！因为一旦小包子有哪里不舒服，万苍岚就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并且马上带他去医院检查。相反，如果是方姨帮忙照看，或者是小包子一个人在家被妥善安置在摇篮车里，就绝对不会有万苍岚亲自照看着稳妥。 乍听上去方姨照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适，但问题在于万一小包子忽然生病了怎么办？方姨怎么做得了主？ “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好。”万苍岚仍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没有改变，就看莫浩轩到底能不能同意了！ 起初，莫浩轩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最后他却想到了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让方姨跟在万苍岚的身边，随时照顾小包子。这样既可以让万苍岚安心工作，也保证小包子有任何异状方姨都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万苍岚！ “这样算是双保险，应该不会有问题了！”莫浩轩说道。 这个提议得到了万苍岚的批准，小包子的照看和万苍岚的工作这两件事情总算可以平衡了！ 至于方姨那边，自然不会有任何不满意。方姨喜欢小孩子先不用说，单就是万苍岚开口，方姨就绝对不会不同意。没办法，谁让当爹的和包子一样招人疼呢！ 一切情况好像都被预想到了，可是真等事到临头，莫浩轩才发现计划真真赶不上变化！方姨刚好身体不舒服，临时不能按照之前的约定帮忙照看小包子，至少要休息三天才行。这下好了，莫浩轩再不放心，心也不得不提心吊胆过上三天，就在这三天里，小包子几乎成了大家共同的心肝宝贝…… 说是拍摄插曲MV，但是万苍岚却明白这比拍摄一部电影还要有难度！因为，要将整个完整的故事浓缩到短短的五分钟里面去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仅仅是压缩剧情还不够，还要果断取舍。鱼和熊掌，必要有一舍。 因此，拍摄的第一天就是在讨论中度过的，真正拍摄的时间还不到两个小时。 “哇哇哇……”午休时间，一个十足响亮的声音响起，扫清了所有人的困倦。声音的主人就是正在闹饥荒的小包子…… 万苍岚用抱歉的目光看了看众人，赶忙打起精神给小包子泡奶粉。 十五分钟过后，总算恢复了安静。 婴儿的生活就是好，真正的无忧无虑。每天除了少数时间是醒着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中度过。正因为如此，万苍岚才深感幸运！ “小孩子这个阶段其实是最好照看的，等到两三岁或者三四岁的阶段才真叫费神……”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同事告诉万苍岚的，一听就是照看孩子方面的过来人。“孩子现在还小，除了喝奶就是睡觉，不用费心去时刻看住他，但是长大一点可就不同了！” 万苍岚听了女同事的好心提醒，深感任重而道远…… 原因在于，小孩子长到一定的阶段就会变得活泼好动！尤其实在学会走路之后，更是要时刻紧盯，避免孩子因为好奇而四处乱动乱摸发生危险。 “那不是一秒钟都不能移开眼睛？”万苍岚咋舌，心想看孩子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差不多，总之很费心就是了！”女同事点点头，算是给万苍岚一个提醒，现在只会用苦恼来表现自身情绪的小包子已经很好伺候了！ 闻言，某只狸猫一边心中感叹前路不易，一边盘算着以后只怕还有很多需要麻烦方姨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变了的缘故，小包子睡得十分不安稳，经常会自己醒来，然后不由分说地大哭！ 好在小包子足够招人喜欢，所以大家都没有在意，就连赖荣发也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满！见状的某只狸猫几乎有些嫉妒，心想这么个小包子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大家共同疼宠的对象了？ 第九十六章：怪不得都说冤家路窄 坚决不承认自己就是在吃小包子的醋的某只狸猫回到家之后先向莫浩轩表明了他的不解，难道大家都这么喜欢小孩子吗？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小包子只要出现在拍摄现场，即便闹出震天一般的动静都不会被责怪？好吧！说责怪可能有点严重了，毕竟没有谁会跟一个奶娃娃计较。但是如果在从前，赖荣发至少会提醒他把小包子哄好，不要因此影响工作啊！ 或许就是因为赖荣发这一天的表现太通情达理了，以致于让万苍岚感到奇怪。不单是万苍岚，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感觉到了赖荣发的不同。好像前段时日的火爆脾气只是他们的集体幻觉，根本没有出现过！ “呵呵，这是在吃味吗？”莫浩轩一语中的，直接道出了万苍岚万分不解的真正原因。“小包子这么可爱，大家都喜欢，所以心甘情愿被哭声吵呗！”如果说前半句只是莫浩轩逗弄某只狸猫，那么后半句就是红果果的取笑，取笑万苍岚连自己的孩子的醋都要吃！ 听出话里意思的万苍岚顿时炸毛，哼的一声就不再理睬莫浩轩了！ 俗话说得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一座城市里生活着太多太多的人，有的人坐船，有的人过桥。有人走阳光大道，有人踏羊肠小路。同处在一座城市，却未必能有交集！要不说相遇是一种缘分呢？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擦肩而过，可见缘分二字是多么难得又微妙！ 说起缘分，林曦一直觉得是一个非常美好的词汇，但是如今他却不这么想了！只因为，缘分也分为很多种，有奇缘，自然也有孽缘！而他林曦，遇上的偏偏就是孽缘！ 这话还要从一个普通的周末说起，林曦自从上次回到孤儿院看望了老院长，便时常抽空再去看看。一来可以帮忙做点事，二来也可以静静心，就当是回味一下早已远去的童年。 这天刚好是周日，一般情况下只有周末有空的林曦照例在孤儿院打发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本来心情挺好的，没想到才走出孤儿院所在的路口就一下子心情大减。猜猜他遇见了谁？没错，就是他在锦天律师事务所里的冤家对头，王鹭扬。 说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吧？林曦很想装作没看见王鹭扬，可是对方却先看见了他！视而不见总是有些不礼貌，于是乎林曦只好很不情愿地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一下。奇怪的是，王鹭扬脸上惊奇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好像对于能在孤儿院附近遇到林曦，王鹭扬同样感到非常吃惊！ “真巧！”林曦眼见王鹭扬一直用带着惊奇的目光看着自己，感觉有些不自在，于是开口想缓解一下气氛。 “是啊！”对方显然没有预料到林曦会主动说话，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题。 在林曦看来，王鹭扬没有话题可说那是最好的，也省得他站在大街上和自己讨厌的人浪费时间。后来，林曦赶忙找借口先走了，免得王鹭扬忽然找到可说的，打开话匣子那可就糟了！ 本来这场偶遇应该就算是过去了，但是让林曦无比郁闷的是他之后又看见过王鹭扬几次，都是在孤儿院附近的街道上。好在是林曦先看到的对方，在王鹭扬看到他之前就小跑着到能够挡住自己脸的地方，避免被看到。要不然就又要上演一场偶遇了…… 明明是平日里最讨厌见到的人，偏偏还总是能在周末的时候看见。影响心情不说，更是让林曦体会到了冤家路窄的意义！让林曦最不能理解的是，怎么城市这么大，王鹭扬别的地方不爱去，却总喜欢在孤儿院附近转悠？ “难道是在跟踪我？”又一次看到那个讨厌的身影后，林曦轻声念叨着，心想除了跟踪以外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事实上，关于这件事林曦还真误会了王鹭扬，王鹭扬并不是跟踪他，而是与他一样有着某种习惯。林曦的习惯是经常来孤儿院里帮忙照看孩子，王鹭扬则是习惯没事就来附近转悠。 虽说目的并不相同，但是却导致了同样的结果，那就是两人总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一来二去，林曦心里的疑惑便像越滚越大的雪球，几乎要按捺不住了！ 从王鹭扬的细微表情中，林曦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他发现王鹭扬好像和自己一样，对孤儿院周围的一切熟悉却又陌生，而且带着复杂的情感，甚至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回忆。 发现这些的同时，林曦也忽然觉得王鹭扬有些熟悉，似乎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了！但是，这并不可能啊！ 回想一下，林曦第一次见到王鹭扬应该是在锦天律师事务所里。当时的王鹭扬作为新来的备受吴主任关注的律师曾经引起了不少同行的重视，林曦虽不是其中一个，但也有所听闻，知道王鹭扬曾经是法律专业的高材生。 这些认知都是极为有限的，且当时的林曦并不觉得王鹭扬眼熟，所以应该不会是以前见过的人才对！ 但是如果确实不是曾经有过接触的人的话，如今林曦从心底油然而生的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呢？关于这个问题，林曦百思不得其解。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不管怎么样都很不喜欢王鹭扬这个人，与熟悉与否无关。 为了避免被王鹭扬发现，林曦不敢继续思考，赶忙加快脚步离开了…… 相较于林曦的躲之不及，王鹭扬最近的心情却有些郁闷，因为他再也没有在孤儿院的附近见过林曦的身影，偶遇只有那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又一次，王鹭扬失望而归了！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期待着在孤儿院附近再度遇见林曦，那一次相遇十有八九只是偶然而已啊！难道是因为心中那莫名而生出的熟悉感吗？王鹭扬疑惑了…… 这两个人，一个将与对方的相遇视为冤家路窄，另一个却满心期待着下一次相遇。其中的原因连他们都不是十分清楚，一切都只是跟着感觉走！ 日子一天天地过，平静无波。 转眼之间，隆冬已至。 时近年底，莫浩轩的工作倒是比之前轻松了许多。又处理了两宗颇受瞩目的案件，公司的运营也如常，一切都还算顺利！ 虽然莫母打过很多次电话，表示希望莫浩轩可以尽早回家，不要总是在外面摸爬滚打，但是莫浩轩每次都只是表面上答应，实际上也不愿亲自去挑动这根已经绷得很紧的弦。 “林曦吗？准备得怎么样了？”莫浩轩靠着转椅，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书房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某只狸猫又抱着电脑拼命爬格子。 至于小包子，则被方姨好好地照看着在睡午觉…… “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等莫大少发话了！”林曦信心十足地回道。 莫浩轩前段时间让他制作一套完整的虚拟系统，用以迷惑无形中的敌手，试图找出其真正身份。 计划自然是完备的，但是准备起来依旧耗时良久。 “只是差不多可不行。”莫浩轩掐灭了一根烟，回道。 “行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交给我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林曦笑笑，并不因为莫浩轩的话而怀疑自己的能力。“对了，有件事我觉得跟你说说比较好。”话锋一转，林曦说起了时常在孤儿院附近看到王鹭扬的事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莫浩轩暂时还想不到这个消息对他有什么涌出，但还是多问了问。 “这个我都记不清了，总之有很长时间了！”林曦回道。他将这个消息告诉莫浩轩是想听听对方的意见，是否可以从孤儿院这个角度去调查王鹭扬的背景。 “你怀疑王鹭扬跟孤儿院有关？”莫浩轩这下来了兴趣，这确实是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林曦应了一声，随即说道：“如果不是对孤儿院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他干嘛时常去那里转悠，还总被我看见，简直是冤家路窄。” 闻言，莫浩轩打趣道：“你算了吧……冤家可不是随便叫的。” “不是冤家？难不成还是仇家？没这么恐怖吧！”林曦难得没个正经。 “呵……有日子没见，你倒是学会贫嘴了。”莫浩轩毫不客气地取笑道。“孤儿院这条线可以查一查，就看你的了！”某人直接将差事交给了林曦。 第九十七章：小包子的先天不足 “莫大少，你倒真是不客气！”林曦笑得有些无奈，真不知道应该为得到一条靠谱的线索高兴，还是应该感叹一下自己总被某人当做免费的劳动力。“我把这事跟你说倒给自己找了麻烦……”抱怨归抱怨，对于某人的压榨，林曦已经很习惯了！嘴上不肯吃亏只不过是为了提醒莫浩轩又欠了他一个人情罢了，并不是真的怕麻烦。 和总是一身纯黑色装扮的王启年一样，王鹭扬的背景莫浩轩和林曦也几乎摸不到！二十岁之前的一切资料全部找寻不到！正因为无从得知王鹭扬的过去，才使得莫浩轩和林曦时常深感不安……但即便如此，两人也从来没有相信会有人有着像纸一样空白的过去。 “就算他真的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我也要找到他蹦出来的那块石头。如果王鹭扬真的和孤儿院有关联，我就不信不能从孤儿院历年的记档中找到蛛丝马迹。”林曦说道。这话当然不是随口说说的，凭老院长对林曦的喜爱，林曦想要看看记档绝对不是难事，只要找到一个合适且说得过去的理由。 “总之这件事情又要麻烦你了！这个人情我记着。”莫浩轩笑道。 “算了吧！你欠我的人情还少？”林曦故意反问道。“我看你这叫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人情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算，到时候你只要别赖账就好。” 互相调侃了几句之后，两人便结束了通话。等待他们的还有不同的任务和难题，想要畅畅快快地闲聊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不过莫浩轩并不因此烦心，因为他对自己有着足够的信心。 莫浩轩和林曦通话的时候，某只狸猫正在卧室里抱着电脑一阵奋笔疾书。虽说拍了电影，但万苍岚仍旧拿爬格子当养家糊口的正经工作。影视圈的纷乱和复杂，他不想也没有胆量去亲眼见证。如果不是自己的作品被改编成电影，万苍岚是绝对不会迈出和过去二十多年的原则完全相悖的一步的。 卧室里很安静，安静到原本很细微的敲击键盘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数倍。一边爬格子，一边扫视着已经完成的章节，万苍岚只觉得他似乎很久没有酣畅淋漓地写上一天的故事了，这种感觉他十分怀念。 “看来我还是不太适合跟人打交道啊！”想到这里，万苍岚不由得取笑着自己。因为他发现在面对着文字的时候，他的心情和神经都极为放松，一点都没有当初拍电影在片场时的那份紧张。虽然万苍岚的紧张旁人根本感受不到，但是万苍岚却没办法瞒过自己的感受，更加不能自欺。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就像有的人天生不喜欢理科，却钟情于文学一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天赋和根深蒂固的不足。 “终于搞定了！”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肩膀，某只狸猫总算是完成了最近几天的任务，可以稍微松上一口气了！ 很可惜，才说想好好歇一歇，肩膀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松懈下来，方姨就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她担忧的声音：“这小娃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是叫不醒……” 一听这话，万苍岚再累哪还有心思放松，赶忙站起身，恨不能脚下长出风火轮，急急忙忙跑出卧室。莫浩轩自然是听到了方姨的声音，也急忙从书房出来，电脑也没有来得及关上…… 一个小时后，顾杨供职的内部医院中。莫浩轩坐在走廊里捏着深深皱着的眉头，万苍岚则焦急得赛过热锅蚂蚁，在走廊里不断徘徊着。就在两人几乎忍不住要闯进检查室的时候，顾杨总算是出来了，带出的消息却并非好消息！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正如我之前所说，这孩子即使生下来怕也活不了多久。”顾杨的脸色很难堪，可见小包子的情况很不乐观。 对于顾杨的说法万苍岚十分不解：“怎么会？他一直都很好，胃口也好，睡觉也睡得香，而且也很好动啊……”怎么好端端的说小包子活不长，怎么可能呢！ 莫浩轩也疑惑万分，面带忧心和询问的表情，看样子是非要顾杨说出个所以然不可了！ “唉……”顾杨只好旧话重提。“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我建议你拿掉孩子，就是因为生儿育女本来就不是你应该应分的事，勉强去做，未必会有好结果。”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快说要怎么办！”莫浩轩急了。 “说得太多于事无补，四个字，先天不足。”顾杨眼见莫浩轩是真的急得不行，便实话实说了。先天不足听起来好像带着点贬义，但实际上却没有别的意思。“他身体的各个器官以及自身的免疫力都因你体内器官的不完善而发育受阻，今天叫不醒，实际上只是呼吸系统发育不善导致的短暂呼吸不畅。幸好你们发现的及时，又马上送了来，要不演变成窒息可就来不及了。” “怎么会这样……”万苍岚摇摇头，虽然难以接收顾杨所说的事实！在他看来，老天爷既然让他有了这个可爱的小包子，就一定是眷顾他的，一定会保佑小包子平安的。可是短短数月的时间就出现了呼吸不畅险些窒息的情况，这让他怎么接受。 “今天叫不醒，明天醒不来，后天有可能就是再也不醒……”顾杨的语气并不轻松，甚至有别悲伤。 “再也不醒？不会的。”万苍岚急了，眼睛因吃惊而睁大，眼神里的恐慌显而易见。 莫浩轩心疼地揽住万苍岚的肩膀，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舌头：“你说了这么多原因，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顾杨闻言，暗自佩服莫浩轩睿智。为什么？只因为莫浩轩很清楚，如果是无药可救，顾杨大可不必废话这么多。然而顾杨之所以说了这么多，便足以证明小包子的情况虽然很不乐观，但并不是毫无办法解救。 “办法不是没有，但是依旧丑话在前，这孩子的命究竟能够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敢打包票。”顾杨说道，随后一边翻看病历一边斟酌着应该怎么开口，“我们这里的儿科还是不错的，我会找一位最好的医生来跟我合作。提前告诉你们，是避免以后的麻烦。西医终究是关键时刻勾命用的下下策，这孩子身体先天虚弱不已，我会采用中医的手法……” 因为小包子的情况还不稳定，所以必须暂时留在医院里。依旧是最好的单独的病房，不变的是最好的仪器设备和最安静无忧的环境。可是莫浩轩和万苍岚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为了确保小包子微弱的呼吸可以长久保持，不至于忽然中断，顾杨已经给小包子戴上了特制的呼吸机。 小小的脸蛋紧皱着，看得万苍岚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猫儿……”莫浩轩张张嘴，一肚子安慰的话说不出来，倒显得他自己也是忧心万分。 好在万苍岚是很乐观的，相信自己的小包子可以度过难关，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如果国内治不好，我们可以去国外，别担心了！”莫浩轩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安慰的话，倒让万苍岚给拒绝了！ “顾杨刚才不是说了，西医只不过是万不得已勾命用的下下策，真要是治不好，吊着一条命干熬又有什么用？”万苍岚可不想让自己的小包子生不如死，真要是治不好，他再不舍得也不能强留着小包子不放他解脱。 “别瞎想了！不会的！”莫浩轩认定自己的孩子不会轻易认输，更不相信他们的孩子会这么没有福气。 顾杨远远地看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亲曾经的话真的会有应验的一天，小包子即使生了下来也会百病缠身，十有八九会夭折。现如今，一条已经应验了，顾杨真的不希望最终的结果也如自己父亲所言。 莫浩轩和万苍岚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和谐，就像是双双齐心要从阎王爷手里抢回自己孩子的性命一样，让他这个做医生的更不敢掉以轻心。 再说林曦，和莫浩轩通过电话后便开始琢磨应该用什么借口去孤儿院要求查看记档才不会被老院长疑心。再三考虑，林曦始终觉得对老院长说谎话的事他实在做不出，于是便决定三句假话七句真话请老院长行一个方便。 拿定注意，林曦第二天特意提早下班，赶去孤儿院了。 对林曦的忽然到来感到很是意外，老院长疑惑地问道：“这不是小曦儿吗？怎么上班日也有时间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 “院长伯伯，我是有事要请您帮忙呢！”林曦倒也不隐瞒，开门见山。 第九十八章：渊源（上） “小曦儿，是什么要紧事让你来找我这把老骨头帮忙啊？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老院长慈爱的笑容一如既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林曦，甚至还没有听林曦把话说完。也难怪，林曦是老院长看着长大的，亲切得就像是自家的孩子。自家孩子开口请求长辈帮忙，长辈无论站在何种角度，也一定会一口答应的。 “院长伯伯，我们还是去您的办公室里细说吧！”外面的风不小，林曦可不敢让老人家挺着身子骨在外面跟自己聊天，于是提议去屋里说。一来免得被孤儿院里的工作人员无意中听去，二来也省得老院长听了请求觉得为难却不好当着别人面回绝。 林曦的心思老院长一把年纪当然摸得透，马上答应着在林曦的陪同下一起回到了院长办公室。 “行了，这下能说了吧？看你一脸严肃的，到底什么事？”老院长希望林曦可以直说，他能帮忙的地方绝对不会不帮。 林曦关好办公室的门，便不再隐瞒。“院子伯伯，我是想请您让我看一看孤儿院档案室的记档。不用全看，就看一看跟我入院时间差不多的那几年的记档就行。” 闻言，老院长不由得愣住，随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小曦儿，孤儿院可不是公安，更不是谍报部门，记档可不是什么看不得的东西……”原来老院长是在取笑林曦小题大做了。 “啊？”林曦顿时傻眼，一时间竟然忘记说话。 简直就是闹了个大笑话，亏得林曦之前还在想孤儿院的记档并不是一般的人可以随便看的，所以才权衡到大半夜，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向老院长开口求助的。没想到竟然不是一件难事，倒白费了他先前死去的那些脑细胞。 “啊什么？你先说说为什么要看记档，到时候我也好记录下来。”老院长问道。 林曦一听，顿时放心不少，便八九不离十地将要查看记档的原因说了！ “刚听你的话音我还以为是好事，咱们孤儿院有出息的不止你一个……”老院长默默听完林曦的话，感叹一般说道。林曦虽然没有完全明说，话中也有所保留，但是老院长还是明白了林曦的意图。能够让林曦下定决心查查清楚的人一定是有古怪的，老院长对林曦的信任几乎是毫无理由。 “对方究竟是不是好人我还不能下定论，但是对于一个无端与人作对，却查不到更多资料的人绝对不能放松警惕，所以我才来麻烦您……”林曦有些抱歉地说道。正如老院长所言，如果王鹭扬没有和他们作对，那就是另一个让老院长深感骄傲的好孩子。 “和我来吧！我带你去档案室。”老院长没再说什么别的，直接让林曦跟他去查看孤儿院的记档。 林曦点点头，又扶着老院长离开了办公室。 孤儿院的档案室位于大院里最老的一座建筑中，楼梯和地板还全部都是木制的，走在上面微微作响，空气中也漂浮着潮湿陈旧的味道。 林曦小心翼翼地跟在老院长的身后，不敢走得太快担心木质地板承受不住，又不能离得太远担心老院长一个不留神会摔倒，实在纠结。说起这座老楼，林曦的印象还是很深的。小时候和伙伴在这里玩捉迷藏，总是因为地板发出声音而暴露藏身的位置，因此总被那个混小子捉住好一番取笑！ 档案室常年无人进入，门锁上已经落了一层很厚的灰尘，老院长在身上摸索半天才找到一把陈旧的钥匙。档案室里的空气也是陈旧潮湿的，林曦进去之后就难受地打了一个喷嚏。 林曦提前下班去孤儿院时还是阳光比较明媚的时候，出来的时候却已经华灯如星。 翻查档案记录的结果让人震惊……不止是林曦，连随后得知结果的老院长也震惊不已。因为王鹭扬不但和孤儿院有着关联，更是当初那个喜欢欺负林曦的混小子。也许是因为林曦当时还小，所以不记得混小子的名字，再加上老院长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所以直到档案中出现王鹭扬三个字林曦才猛然一惊！ “竟然是他！”林曦始终难以相信，差点在平地上摔一跤。 虽然如此，但是最让林曦感到震惊和可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王鹭扬的“亲人”。 孤儿院的档案中记录着王鹭扬的领养者，是王启年。 这么看来，好像理顺了一些线索，但林曦很快又想到一个疑点，那就是为什么在被领养之前王鹭扬就姓王！ “真是乱七八糟！”林曦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解开一个谜团，却又有更多的谜团出现。相比起一环套一环的连番难题，这难题的一堆乱麻更让人心烦。 得知了重要的消息，林曦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莫浩轩。小包子生病的事林曦暂时还不知道，所以一听莫浩轩接电话的语气不好便关心地询问。得知事实之后，林曦倒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快就给莫浩轩恢复。王鹭扬和王启年的事。再加上小包子生病住院，这些重压竟同时压在了莫浩轩的肩上和心头。 林曦虽然总是抱怨自己被莫大少当成免费苦力，总有做不完的事情查不尽的疑团要去完成，但实际上林曦的压力并没有多大，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林曦一直孤孤单单地生活着，凡事都是靠自己，凡事也不怕赔上自己。凡事无所谓，自然凡事都无所惧。 相比起需要顾及很多事情的莫浩轩，林曦心头的压力便不值一提。 听闻小包子情况不乐观，林曦忧心忡忡的同时又多了一份牵挂放在远在另一座城市的好友身上，心里也开始琢磨着什么时候有了机会，一定要亲自赶去看能否帮上忙！ “林曦说了什么？”万苍岚守在小包子的身边，并没有跟莫浩轩一起出去听电话，所以林曦所言全不知道。 而莫浩轩呢？又因为担心万苍岚跟着心惊胆颤，就没有告诉他实情。 “王鹭扬果然不一般，林曦倒现在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莫浩轩知道如果他愣说没事，万苍岚反倒会怀疑，倒不如一半真一半假。 果然，多半心都放在小包子身上的万苍岚被莫浩轩糊弄了过去，一心只以为事态暂无进展，殊不知莫浩轩心里都要烦死了！ 王鹭扬是王启年的养子，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得知这些，莫浩轩脑海中纷乱的线索总算稍微理清了一些。但是，相比起源源出现的新的疑团，这些线索和谜底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完全不能将谜底全部揭晓。 眼看万苍岚因为病重的小包子眼睛都熬出了红血丝，莫浩轩虽同样疲惫揪心，却哪里忍心让万苍岚再跟着一起分担王鹭扬和王启年的事情呢？因此，莫浩轩只能把翎曦所言埋在肚子里，在事情有确实进展前，对万苍岚只字不提。 莫浩轩和万苍岚在为他们共同的小包子揪心担忧，而身在另一座城市的路莉日子同样不好过。而让路莉不好过的人不是外人，正是她如今名义上的丈夫莫浩翔。 深夜十一点，莫家主宅，莫浩翔和路莉的卧室。 “我究竟要怎样解释你才会相信？浩翔，我的心和感情你看得还不够真切吗？是不是真的要我用刀把心挖出来放在你面前你才肯相信我和吴心真的没有什么？”路莉的目光里流露这复杂的情绪，震惊到凄凉，再到自嘲，似乎被莫浩翔的一巴掌打得昏了头，甚至神志不清了！ 莫浩翔也不知是怎么的，怒火中烧，就是无法熄灭。面对路莉的追问，他不言不语，根本不予回应。 这算什么？赏了一个巴掌就算完了吗？路莉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寒凉彻底，再也燃不起一丝希望之火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说个清楚。 嘴角还因莫浩翔的一巴掌而麻木抽痛，路莉却从自己衣柜里上锁的抽屉中取出一份文书。文书上面的内容是路莉将自己名下所有的公司的全部股份通通转到莫浩翔的名下…… “你该知道，进军海外的服装市场一直是路氏的计划，我作为父亲唯一的孩子当然也要为此努力。论起服装市场的影响力，终究吴氏更广，所以我才请吴心帮忙，增加我名下公司出产服装的市场竞争力……”路莉也不管莫浩翔是不是在听，竟自顾自地说了好久。 莫浩翔虽然还在气头上，但是听了路莉的话，心中不免疑惑丛生。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莫氏，但是你父亲一直在怀疑你的能力，所以我想应该可以帮助你先从掌握路氏开始……”路莉一边说一边在心中哀叹她真的会做赔本的生意，居然不惜一切代价，只为求得莫浩翔的满意！ 活到这种地步，脸皮再厚也该去死一死了吧……路莉悲哀地心想。 第九十九章：彻底死心和混乱的私生活 “如果你不屑于依靠路氏，打算靠白手起家来向你父亲证实你的能力，那么这些钱应该足够你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了！钱不多，但开一家中小型公司已经足够了。”路莉将深深的哀叹埋进了心底，转而从身上摸出一张七位数的支票。此举使得莫浩翔很反感，同时更加不解路莉的意图。 “你这是什么意思？表明你看不起我？”莫浩翔冷笑，真有点不识好人心！他误解了路莉的意思，以为自己被路莉看不起，以至于要靠女人的支援才能脱离莫氏另立门户。 “我没这个意思，这些钱原本是你每月给我的生活费……”路莉眼见莫浩翔又误解了自己，竟然不再着急地解释，而是平淡地否定。“只不过我用它们做了点投资，挣了点小钱。现在还给你的虽然比你给我的多，但多出来的部分并不是为你，而是为你母亲。”路莉这话让莫浩翔彻底糊涂了。 什么叫为他母亲？他和路莉之间的事情又和莫母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路莉的话像是在打哑谜？ 路莉答应过莫母，在事业上回尽全力帮助莫浩翔，所以她要求自己说道做到。至于莫浩翔到底会不会领她的情，路莉自知已经没有办法左右了！事实上，她从来就无法对莫浩翔造成任何影响不是吗？既然从来没有得到过，也就谈不上失去不失去了！ 眼见莫浩翔一脸疑惑，路莉为了打消他心头的怀疑，又补充道：“虽然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但是妈却一直视我为莫家的儿媳妇，对我很好！就算是看在她的份上，我继续履行结婚之前的约定也是应该的。” 路莉的这番话无疑又从侧面再一次强调了两人目前的婚宴状况，强调两人已经不是真正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先不说路莉和吴心清清白白，就算是路莉跟吴心真的有些什么，莫浩翔也根本没有权利反对和阻止。 眼前的路莉突然间变得有些陌生，莫浩翔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路莉也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有些颓然地坐到床边，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如果早有预料，路莉在想她是不是会该笔那当初的选择，至少不要那么义无反顾！然而思考的结果却是，如果时间倒退回去，她还是不会改变当初的决定。因为只有竭尽全力去争取了，才能知道最终的结果。 现如今，她和莫浩翔之间的结果显然已经昭然若揭。像是已经上演了大结局的命运，再没有续写的可能。 莫浩翔走出卧室之前，路莉终于再度开口：“我知道不应该阻碍你开始新的生活，但是希望你可以继续隐瞒我们早已离婚的事实，一年，或许更快……等过了这段时间，你要说出来我绝对不会阻拦！” 虽然感觉到路莉很奇怪，但因为心中纷乱不已，莫浩翔根本没有心思去多想，只是再次答应了路莉的请求。 卧室的门被莫浩翔关上了，没有多大的动静，只是轻轻的。然而你，这轻轻的声音不止关上了卧室的门，也让路莉彻底死了心。 “我还是建议你讲体内的硅胶假体取出，以防万一。你该知道，如果假体再度破裂，扩散到你体内的硅胶液体会给你的身体带来极为严重的伤害。想你的主治医生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路莉的脑海中响起了医生的叮嘱，仔细想了想至少近几个月莫家没有什么重要的活动是她必须以晚装出席的。既然如此，她或许应该听懂医生的建议。 “是时候为自己考虑考虑了……”沉思许久后，路莉喃喃自语道。 二十几岁的路莉几乎用了十多年的时间为莫浩翔而活，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所以，路莉决定好好地为自己，为父亲路威而活。 因为得知了王鹭扬的真实身份，林曦在锦天律师事务所里再次看到王鹭扬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又加重了！童年的回忆，哦不是！童年的阴影一股脑地涌进林曦的脑海，让他深感今后生活的水深火热！ 所幸的是，王鹭扬根本不知道林曦就是自己小时候常常欺负的小男孩，所以林曦暂时是安全的。 但即便知道暂时是安全的林曦心里还是很别扭！这也是林曦第一次庆幸他和王鹭扬擅长的领域不同…… 如果两人擅长的是同一种类型的案件，林曦只怕就要辞职跑路了！ “林律师，我们之前应该没有过节吧？”王鹭扬被翎曦瞪得莫名其妙，于是开口问道。 电梯里只有王鹭扬和林曦两个人，林曦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竟然与电梯镜子里的王鹭扬对视了数十秒。那眼神，虽然不是有深仇大恨的样子，但也绝对是明摆着看对方不爽！ “没有！”林曦回答得倒是很快，就是语气不太好！ 搞不懂自己哪里招惹了林曦的王鹭扬一头雾水的同时又举得林曦很有意思，让他有一种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就在王鹭扬脑袋里的邪恶因子打算冒出来作祟的时候，林曦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到了……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王鹭扬，林曦飞快地跨出电梯，好像很担心王鹭扬钻出来追他一样！事实上，王鹭扬也确实有追出去把林曦逮住的心思，只可惜上班的时间不允许他这么做！ 一路上小跑着回到办公室，却在门口被同事告知吴主任正在找他！灵犀不敢耽误，连办公室都没回就直接去找吴主任了！ 林曦哪里知道，他想要去北京看望莫浩轩和万苍岚，以及他们的小包子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就像是老天爷在故意给他找事做，吴主任给林曦安排了做不完的工作，使得林曦不得不改变计划，暂时哪儿也不去了！ 在顾扬的努力和万苍岚莫浩轩的精心照顾下，可怜的小包子终于暂时脱离了危险，呼吸机也在第七天后从小包子的脸上摘了下来。这算是个好消息，至少莫浩轩和万苍岚可以暂时安心了！ 但是，伴随着好消息而来的却是一条让人震惊不已的新闻。或者，应该说是丑闻！新闻报道的消息赫然写着男主角私生活混乱云云，矛头直指万苍岚。 看着顾扬带回来的八卦杂志，万苍岚疲惫至于只觉得哭笑不得！报道中使用的照片正是他早前带着小包子一起去电影公司开会时的场景！照片是真实的，新闻的内容却是信口雌黄！ “看来这祸是我闯下的！”万苍岚无奈地说道，带着求助的神情看向莫浩轩。 莫浩轩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紧锁着眉头沉思。万苍岚以为他在生气，于是略带讨好地再度开口：“我哪知道后面还跟着条尾巴啊……” “猫儿，这种事情必须要杜绝！”莫浩轩打断了某只狸猫的话，说道。“如果不杜绝，迟早会惹来大麻烦！比如你的秘密，比如我们的小包子根本不是领养的。” 莫浩轩这么一说，万苍岚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这要怎么杜绝？”万苍岚不是不知道应该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因为他们对那些偷偷拍照的狗仔队一点办法也没有！“再者说了，照片确实是真实的啊！” “照片是真实的也不代表可以凭借照片无限想象……”顾扬搭了一句话，随后便离开病房，不打算掺入这件事的讨论。 莫浩轩沉默片刻，脸上的神情忽然一松，随即嘴角上扬。 “你笑什么？”万苍岚不解。他还在发愁，莫浩轩却忽然笑起来。 “猫儿，像不像体验一把胜利者的感觉？”莫浩轩不答反问。 “啊？”万苍岚更糊涂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莫浩轩也不明确解释，直接把一头雾水的万苍岚变成了自己的当事人！ 直到木已成舟，万苍岚才赫然清醒，随后无奈地抱怨：“这就是你说的要体验胜利感觉的方法？” 盯着手上的所谓委托书，万苍岚真心汗颜！ 事情是这样的…… 考虑到少部分媒体缺乏职业道德，经常发表毫无根据的言论来诋毁万苍岚，而每每手下留情的处理方式却换来少数媒体更加过分的狂轰乱炸！莫浩轩最终决定自己出马，好好教训一下发表所谓万苍岚私生活混乱那篇新闻的杂志社，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是罪魁祸首不是他们啊！”万苍岚好像没什么信心，因为他知道他们真正的对手是王启年。 多半是王启年雇人拍了照片然后寄到杂志社的…… 第一百章：让他们付出的代价 莫浩轩靠在书房的墙壁上，临着窗边，挺拔修长的身形在万苍岚看来就像是被刀锋雕凿出来的精美艺术品！棕红色的头发被发蜡打理成层次分明的发型，精干却不失优雅时尚。某只狸猫傻乎乎地盯着某人一个劲儿地看，像是病入膏肓的草痴。只顾着欣赏眼前活着的艺术品，几乎忘记了之前在说的话题。 “谁才是罪魁祸首，这并不重要！”吸尽了一支香烟，莫浩轩回道。他知道，万苍岚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越来越紧张的时刻做出这看似不分主次的决定，坚持要将撰写新闻的杂志社告上法庭。“这场官司的目的并不是绝对针对罪魁祸首，而是先收拾虾兵蟹将。” “虾兵蟹将？”万苍岚的表情万分不解。“虾兵蟹将只会浪费咱们的时间和精力而已，我不觉得这么做会有什么好处！” “呵呵，真正没有好处的是杂志社。”莫浩轩笑笑，索性将自己的想法说得明白一点，免得万苍岚一头雾水。“杂志社一通乱写十有八九是收了好处，被人买通。这一次是，以前一定也是。”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咱们只要按照以前的方式处理这件事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走打官司要求赔偿这条路？”万苍岚接话，还是不理解莫浩轩的决定。 莫浩轩故作高深地一笑，随后才回答了万苍岚的问题：“以前咱们是要避免事态扩大，而现在要做的却正好相反！这件新闻闹得越大，对咱们就越有好处！” 简单来说，莫浩轩想把事情闹大的出发点是颠覆万苍岚一贯给媒体大众的印象！从最初的亮相到参加电影的拍摄，再到电影的前期宣传，万苍岚给人的印象都是温和的，一副十足好脾气的样子。即便遇到媒体不实的报道，处理的方式也是温和的。那些造谣的少数媒体败类因为万苍岚的宽容而没有受到惩罚和追究，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了绯闻层出不穷。 “有人给好处，而你又不彻底追究，让他们觉得这不义之财好赚，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出现这种荒谬的新闻。虽然以前的温和处理是出于不想扩大事态的考虑，但是，现在咱们一定要把事态搞大！”莫浩轩解释说，相信万苍岚应该可以明白他的意图了！ “让那些胡编乱造的人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万苍岚总算明白了，紧接着莫浩轩的话说道。 闻言，莫浩轩笑着点点头，故作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我很笨吗？”万苍岚没好气地问道，心想谁让某人不好好说清楚的，害得他不能理解。 “猫儿，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莫浩轩一脸坏笑，显然话里有话。 经莫浩轩一通玩笑，两人的心情都有所放松。 “王启年显然是财大气粗，如果怎么提出的赔偿要求远不及他给杂志社的好处该怎么办？”万苍岚心里又冒出一个重要的问题。 “没关系，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占不到任何便宜。”莫浩轩胸有成竹地回道，好像万苍岚所说的问题在他看来根本算不得问题。“因为，声誉是一家媒体的无形资产，胜过所有好处。” 莫浩轩这么一说，万苍岚就真的放心了！ “可惜了一家挺有影响力的杂志社，真的要把它的名声搞臭吗？”万苍岚问道。虽说不是不忍心，但总觉得心里别扭。 “当然！既然敢胡编乱造就应该承担原本应该承担的责任。”莫浩轩对这类拿钱说假话的媒体败类可没有一点同情心。 想想也是，万苍岚决定听莫浩轩的，一定要让造谣的杂志社好好长长记性！如若不然，他一定会被认定是好欺负的人，以后这种乱七八糟的新闻只会更多！ “要想让造谣的人措手不及，就不能按常理出牌。”万苍岚说道，直接让莫浩轩向法院提起诉讼，很快杂志社方面就会收到一张去法庭一游的“邀请函”了！ 对于万苍岚过于迅速的反应，赖荣发感到惊讶。在万苍岚出现在电影公司的时候，赖荣发还特意找到他，询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跟你以前的做事风格完全不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赖荣发问道。 万苍岚带着小包子参加的会议是赖荣发主持的，所以赖荣发当然知道小包子是万苍岚的“养子”，而不是新闻中撰写的私生子。 关于这个问题，赖荣发原本以为只要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像以前那样对媒体大众说明情况就可以解决，没想到万苍岚竟然自己拿了主意。 “我只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给那些乱写一通的人一点点教训。”万苍岚回答，心想没必要和赖荣发说得那么清楚。到时候目的达成，赖荣发自然就会明白了！ 杀鸡儆猴，是万苍岚和莫浩翔决定通过法律手段解决这场绯闻风波的原因！一旦官司胜诉，造谣的杂志社付出应有的代价，正好可以给所有的媒体一个警醒！要是不想声誉受损，无法经营，就不要随便写一些没有根据的瞎话。要不然，万苍岚可不是好惹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该提前跟我说一声啊！”赖荣发无语。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觉得没有必要，我自己可以解决的事当然不好总是麻烦赖先生。”万苍岚知道赖荣发其实是好意。 眼见万苍岚的态度很是坚决，赖荣发忽然觉得当初绞尽脑汁才说动其拍电影的万苍岚又出现了！ 叹口气，赖荣发有些无奈：“既然这样，我倒省得操心了！你自己和莫浩轩琢磨着办吧！”这话表明不再干预万苍岚的决定。 于是乎，万苍岚在没有任何抗议和回应的情况下将撰写新闻的杂志社送上了法庭，此举果然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尤其是杂志社方面，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是惊慌失措！ 一般情况下，但凡是名人，只要遇到了不实报道，最初的举动都是正面回应，指责不实报道，然后是要求道歉什么的。可万苍岚的做法根本是不按常理出牌…… 道歉？呵呵，不好意思！某只狸猫不需要几句不疼不痒的所谓道歉，他要的是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所以可怜了杂志社，被拿来开刀了！ 自从出现找公众眼前，一向都以温和友好形象示人的万苍岚竟然做出超乎意料的决定，这使得很多媒体大跌眼镜，忽然觉得曾经的自己很幸运，至少没有被告上法庭！ 林曦从报纸上看到有关莫浩轩的消息的时候正在吃午饭，差点将鱼刺直接咽下去，很是吃惊。“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喃喃自语，林曦只觉得摸不着头脑。 仔细看了事件的前因后果之后这才明白莫浩轩的意图…… “真有他的……”作为好友，林曦除了感叹一下之外，剩下的感情就全部是希望莫浩轩能够成功地赢下官司。 杂志社派了一名代表来处理官司的事情，除此之外对有关万苍岚的新闻不再做任何回应。调查显示，自打万苍岚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刊载新闻的杂志销量便出现了大幅度的滑坡，很多人都不再购买，认为上面的新闻全都是假的。 事实上，出现这种情况是万苍岚意料之外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官司还未有结果，人们的支持就出现了明显一边倒的情形，给了杂志社一个巨大的打击。 随着销量下降而来的是广告订单的下降，甚至有的已经下了订单的商家也选择撤单，生怕影响自家产品的声誉和销量。 而此时，赖荣发嘴上说自己可以省心了，胆识会私下里还是动用了人脉关系，将杂志社刊载虚假新闻的消息闹得越来越大，甚至引得权威媒体站出来抨击此事，直言无冕之王的职业道德不容践踏云云。 诸如此类的负面影响是杂志社事前没有想到的，一时间打击巨大，几乎毫无解释的机会。而这，正是莫浩轩和此类想要达到的目的。 “准备得怎么样了？莫大律师？”万苍岚才去看了小包子，眼见小家伙恢复了些活力，心里也没有那么闷了，语气自然跟着轻松不少。 莫浩轩正埋首于一大堆法律文献前，在为事关万苍岚名誉的官司做最后的准备。 “有我在，猫儿安心就行了！”莫浩轩回道，却没有抬头。 这类有关个人名誉的案件还是莫浩轩第一次尝试，多少和以前处理过的案件不同。虽说触类旁通，但是多做点准备才能万无一失！ “嗯。”轻声地回应了一声，万苍岚跑到贵宾病房的卧室里，趁空爬起来格子。 第一百零一章：后果很严重 虽说是陪着小包子住院，但安静且无人打扰的环境却让万苍岚感觉工作起来都事半功倍。因此，即便现在不是每天都有码字的时间，也没有影响万苍岚不间断地发布新章节。只不过医院的环境再好，终究还是医院。没有人喜欢长时间待在医院，万苍岚自然也不喜欢。他在感叹环境安静的同时也盼望着自己的小包子可以快点好起来，这样就可以回家了！ 细瘦纤长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像是沉醉在乐曲中的舞者。在断断续续的敲击声中，万苍岚完成了一章又一章。状态好得让万苍岚忘记了时间，如果不是莫浩轩提醒，他可能连晚饭都不记得吃了…… “猫儿，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莫浩轩走进卧室的时候刚好是傍晚六点半，天已经黑了。看到电脑桌面上一连串被编了号码的文档，莫浩轩知道他的狸猫一定又是高效率地完成了好多天的工作任务，只为了能更多时间安安心心守在小包子的身边。 “已经到吃饭的时间了吗？”某只狸猫盯着电脑，一边修改着文档的编号一边问道。才一问完，瞧见窗外的天色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真该发一枚劳动奖章给你！”莫浩轩哭笑不得。“光知道抱着电脑码字，就不知道看看时间，工作狂也就这种程度了吧！” 被取笑的万苍岚不好意思地笑笑，赶忙将文档存储好，随后关上了电脑。 “又不是要赶着去做什么，当然不会没事就看看时间了！哪像莫大律师啊……人能干，时间也就之前了呗！”瞧瞧，这是红果果的报复，万苍岚哪会任由莫浩轩取笑自己而不反击？ “知道时间值钱还不动作快点？”莫浩轩倒真是配合，还真的故作焦急地催促道。 “给你个竹竿还真往上爬啊？”万苍岚继续打趣，不过整理的动作已经加快了！甩甩因长时间码字而变得酸痛的胳膊，转转脖子活动一下，最后揉了揉不管怎么揉都感觉一团乱的头发。 莫浩轩没出声，就那么瞧着，忽然琢磨起一个问题，那就是真的有小鸟落到万苍岚的头上的话会不会直接安家落户？ “猫儿，你的鸡窝头什么时候去修一修？”愣神的时候说话最大的缺点就是会冷不丁说出不该说的，莫浩轩便是如此。 “你说什么？”某只狸猫闻言，当即炸毛。 呃……话已出口，收回肯定是来不及了！莫浩轩这叫一个郁闷，心想他好端端地盯着某只狸猫的发型看什么看啊！惹祸了吧！不过好在莫浩轩急中生智，想出一个稍微有点蹩脚，但却也有道理的理由。 “小包子长到一两岁的时候可是最淘气的！头发半长不短的课容易被他抓住揪来揪去……”过了最初的阶段，小孩子就开始对周围的一切感兴趣。在能力范围之内，各种揪各种摸甚至各种打都是很正常的。所以说，莫浩轩的理由找的还算可以。 “那你干嘛说我是鸡窝头？”万苍岚居然不上当。 “不是鸡窝，是鸟窝。鸟窝更恰当！”眼见糊弄不过去了，莫浩轩索性拿发型这回事逗逗万苍岚。眼瞧某只狸猫炸毛又郁闷的表情，莫浩轩的心情指数急速上升，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莫浩轩没有料到，把万苍岚惹炸毛的后果很严重！ 炸毛的某只狸猫趁着某人哈哈大笑的时候，竟然一下子跑到莫浩轩跟前，双臂伸直抬高，双手对着原本打理得很完美的头发一通乱揉……摧残持续了整整十秒钟！莫浩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乎，在楼道里遇到莫浩轩和万苍岚的顾扬才有幸目睹一对鸡窝头一起出去吃晚饭。那场景，想想就知道很好笑了！ 莫浩轩看见顾扬一副忍笑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悔啊！其实某只狸猫不好惹，炸毛的后果很严重这回事他早就领教过了！早在两人还是邻居的时候，莫浩轩就不止一次被看似纤瘦实则力气不小的万苍岚掐过好几次！ 说起来，万苍岚真心是个坏家伙！莫浩轩哪里的肉脆弱他就拧哪里，搞得某人叫苦不迭却又不敢有怨言！ 这回呢？莫浩轩想想，还是自认倒霉吧！谁让他嘴上把门的今天没上班呢？怪不了别人！ “哈哈哈……”等两人走远，顾扬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万苍岚当然是无所谓的，反正他随性惯了，头发很少刻意去打理，总是随意地甩甩了事。但是一向注重发型质量的莫浩轩可被顾扬的取笑声刺激到了，几乎咬牙切齿地想着以后该怎么教训教训顾扬，让顾扬知道取笑他的后果有多么可怕！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的头发，知道被人取笑很郁闷了吧？”万苍岚得意地呵呵直笑，似乎觉得莫浩轩的反应很有趣！ 莫浩轩哪还会回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说错了什么，然后接着遭殃！暗自哀叹自己太过惧内，莫浩轩打算认栽了！ 虽然莫浩轩惧内，被万苍岚搞得十足无语，充分地再次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后果很严重！但是，几天之后的法庭上，他却用自己无比霸气的表现告诉了那乱写新闻的杂志社，惹到他的人，后果更严重！ “我方在新闻中所使用的照片是完全真实的，来源于记者的拍摄，而不是捏造。”杂志社这一方的代表在陈述的时候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目光也十分不稳定。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又看看别的地方。很显然，这无疑是心虚的表现！ 因此，莫浩轩更加认定杂志社并非对万苍岚这个颇受关注的新人演员青睐有加，而是收了暗中之人的好处！而给予杂志社好处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王启年。 “正如被告方所说，难道照片是真实的，就可以根据照片无限联想，并以联想出来的内容作为新闻发布博取眼球吗？照片虽是真实的，但是事件却是你们凭空捏造出来的。这已经对我当事人的名誉造成了严重的损害！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莫浩轩底气十足，说起话来来几乎是掷地有声，每一句话都钻入杂志社一方代表的心底，让其心惊胆颤。 随后，莫浩轩又指出照片内容实际发生的时间，以及万苍岚之所以推着婴儿车的原因。 “单凭一张照片就敢撰写新闻发布，我不得不怀疑贵方杂志社的正规性！所有的证据都可以证明照片拍摄当日，我当事人是带着其养子去参加一场电影方面的会议，并不是新闻中说的那样是去和孩子的母亲见面等等！”毛孩子一点情面都不留，并在法庭上当众质疑杂志社的正规性。 “原告方是否可以出具孩子的领养证明？”被告似乎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当然！”可是却没有难倒莫浩轩，因为某人早有准备。 话音一落，莫浩轩便从面前的牛皮纸袋里取出一份看上去很新的干干净净的法律文书。 “这份证明上明确有领养时间，地点，领养者与被领养者的姓名等具体信息，以及相关的领养手续。”莫浩轩一边说一边将所谓的证物上交法庭。 被告代表咬咬牙，干着急没有办法！ 由于案情并不复杂，所以当庭便做出了判决。 杂志社不得不赔偿万苍岚一百万的精神损失费，并按照万苍岚的要求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其公开道歉。 这惩罚看似不算太重，但正如莫浩轩之前所说的那样！对一个杂志社来说，声誉是宝贵的无形资产。案件虽然落幕，但是影响却远远没有结束！杂志社的正规性受到了更多人的质疑，销量更是急转直下，广告订单等商业性订单也全部归零。 用一句话来形容杂志社的现状，那就是因为芝麻丢了西瓜！ 王启年究竟给了杂志社多少好处，莫浩轩他们不知道。但是不管多少钱都买不回原本的声誉，更买不回大家对杂志社的信任！这就是为什么一个知名品牌的垮台往往是飞快的……因为一旦上当，大多数人就不会再选择相信，以免在相同的地方摔倒！ 莫浩轩和万苍岚可以说是大赢家，白白入账了数额不小的人民币不说，还达到了他们最初的目的。 “这场杀鸡儆猴绝对精彩了，看以后还有谁敢因为一点金钱利益就信口雌黄。”莫浩轩对官司的结果很满意，语气还有些得意。 万苍岚的心情也很好！收拾了虾兵蟹将，也算是拔掉了老虎的指甲和牙齿，让老虎无法再逗趣一样地折腾他们，只能选择亲自上阵！ 第一百零二章：孰轻孰重可得分清楚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见，只要拿得出真金白银的好处，就不怕没人上赶着帮忙做事。王启年的财大气粗倒真把这个真理验证到了极致，虽然相同的招数以后很可能不管用了！因为万苍岚展现出来的强硬姿态，也因为莫浩轩绝不败诉的一告到底的气势。 杂志社可算是尝到了大苦头，损失根本无法计算。有了这个鲜明的实例摆在眼前，相信即便以后有谁想写点有关万苍岚的八卦，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够承担胡言乱语的后果。 有价的不义之财和无价的媒体声誉，孰轻孰重，相信不会有谁分不清！因此，万苍岚也算安心了！就算王启年打算故技重施，也很难会有哪家媒体愿意冒险…… “要是一开始出现绯闻的时候就表现得强硬一点的话，可能就没有之后这么多麻烦了！”事情解决了，万苍岚倒忽然觉得莫浩轩这次的处理方式是选择对了没错，但是以前的绯闻事件却没有做出最正确的处理。如果一早就让所有人知道他万苍岚绝对不允许被个别没有职业操守的媒体人乱写，或许绯闻事件就不会接二连三地不断发生了。 然而，关于这一点，莫浩轩却有着另外的想法。 “那可未必！”停下手中的工作，莫浩轩回应道，“虽然都是绯闻，但可不能全部用一种方式处理！” 就像是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有些绯闻要大而化小，小而化无。但有些绯闻却要加柴旺火，添油加醋地闹大！ “和媒体打交道这种事我确实不在行，不过只要你觉得怎么处理合适，我一定配合就是了！”万苍岚笑笑。他自然是不会跟媒体打交道的，只因为人本来就是思想复杂的，媒体人就更是如此了！一句话说得有歧义，有可能就会被歪曲理解，带来麻烦。 “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猫儿当然应付不来。”莫浩轩接话道，“不过，我也不想猫儿学着自己去解决这方面的麻烦。” 莫浩轩希望的是将某只狸猫完完整整地保护起来，保护他不被世风日下的社会伤害！ 万苍岚起诉杂志社的事件一结束，锦天律师事务所的吴主任就时常受到同行的恭喜。原因在于莫浩轩打了一场出色的胜仗，让被告毫无还击的可能。面对同行的恭喜，吴主任起先还有些奇怪，因为他事先并不知道莫浩轩私自决定帮助万苍岚打官司这件事，莫浩轩也没有主动在电话中提起。但是后来，由于案件引起了较高的关注，吴主任还是从客观的渠道得知了。 如此一来，吴主任倒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该无奈地摇头了！ 早就知道莫浩轩这个年轻人的主意正，但即便吴主任平常怎么时刻做好被震惊的心理准备，总是可以被莫浩轩突如其来的决定和举动搞得来不及反应。 “虽说这也会小莫这孩子的优点，但我总担心他由着自己的想法办事会不利于今后的工作。”办公室里，吴主任打电话给出差在外的老夏，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 “我看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杞人忧天。”老夏自莫浩轩去了北京之后就忙得不行，已经很久没去锦天找吴主任聊聊天喝喝茶了。面对老朋友非一般的担忧，老夏感觉有些无奈，“小莫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他的能力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到现在还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在老夏看来，莫浩轩可能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了，根本不需要担心！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吴主任顿时无语，为什么老夏就是不能理解一下他的心情呢？果然还是他比较关心莫浩轩！“小莫从进入律师行业开始就是我带着的，也是我决定让他往固定的一个方向发展，我当然知道他的能力很强，可这不代表我就能完全放心。” “我看你还是省省心吧！这几天的新闻我可看了……”老夏几乎听烦了吴主任的这些话，转移了话题。“接触新类型的案子不会有坏处，你不能把小莫放在一个规规整整的盒子里限制他的自由发展！” 虽说两人很熟悉了，算是老交情，但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懒得跟你废话。”吴主任一下子不爽起来，当即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忙音，老夏的脸色那叫一个无语！ “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没好气地嘟哝一声，老夏考虑以后到底还要不要接听吴主任的来电，免得每次通话都这么不愉快。别人好心劝劝，吴主任竟然还不领情。 其实，吴主任之所以担忧不仅是因为莫浩轩总是擅自主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吴主任担心莫浩轩会分不清主次，辨不清轻重缓急！ 毕竟，莫浩轩作为风头大盛的“桃色律师”一直以来都备受关注，这样很容易被视为打击的对象。早前吴主任决定让莫浩轩接触一些较为普通的离婚案件也是出于对莫浩轩自身安全的考虑，希望敌对的一方能够稍微放松警惕。 结果倒好，吴主任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低估了莫浩轩的折腾能力，也小看了他的影响力。 作为一名已经名声在外的律师，莫浩轩接手什么案件已经不再那么重要！只要是莫浩轩接手的，就一定会得到很多关注。 担忧的心情一直没有平复下去，吴主任想着给莫浩轩打一通电话叮嘱叮嘱，提醒他不要忘记孰轻孰重，一味由着个人的想法去做。但仔细一想，估计莫浩轩看见来电显示就不会接听呢了，吴主任只好作罢！ 这可怪不了别人，谁让吴主任从来都太唐僧了呢？害得某人有时候都不敢接吴主任的电话，生怕又被念叨半天！ 于是乎，吴主任只能任由纠结的心情一直盘踞在自己的心头，单方面地希望着莫浩轩不要做得太过火！ 吴主任一个劲儿地放不下心，但实际上正如老夏所说的那样，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 莫浩轩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小子了，当然知道他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最可怕的敌人又是谁！所以，莫浩轩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无用功。 这一次有关万苍岚的案件看似好像有些偏离轨道，但实际上却根本没有白浪费时间。不仅不是无用功，而且还给与王启年正面对抗打下了一个不错的基础！当然了，这些话莫浩轩是不会主动告诉吴主任的。在莫浩轩看来，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没有必要完全向吴主任解释清楚。他不是未成年，吴主任更不是他的监护人。 案件宣判之后一个星期，周六。 晚上十点，某只狸猫照看完了小包子，喜滋滋地回到卧室拿起床头上放着的一张长长窄窄的纸条呵呵直笑。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十足的小财迷，让莫浩翔哭笑不得。 “猫儿，你不是打算抱着支票睡觉吧？这里没人跟你抢……”无奈地笑道，莫浩翔有些担心如果万苍岚真的怀揣着支票睡觉，早晨起来的时候支票还在不在都能难说！ 万苍岚睡觉越来越不老实！夏天的时候薄被能被卷成球，冬天毯子会卷成一个筒…… 莫浩翔真的不敢想象，一张又薄又脆弱的支票经过一整夜会被万苍岚搞成什么样子！ “谁没事抱着支票睡觉啊！”万苍岚回道。“我是在想这场官司我占尽了便宜！不仅律师费省了，还赚了一大笔零花钱。” 闻言，莫浩翔除了脑后黑线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你说是不是？”某只狸猫竟然还反问。 呃……莫浩轩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可又不能不作回应。于是乎，只好哭笑不得地应和着。 怨不得万苍岚心情好！绯闻的事解决了还得到一笔数额不小的钞票，多值得偷笑的事啊！不仅如此，小包子的病情也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呼吸机摘下之后一直就没有再戴上。虽然现在还不能回家住，但只要小包子不再像之前那么受罪，万苍岚就能稍微放下心了！ 至于爬格子的事，现在已经被某只狸猫放到了次要的位置。想比工作，万苍岚自然更加看重小包子的健康和莫浩轩的工作。两者取其一的话，答案是根本不用想的！ “奇怪了！”莫浩轩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转移了话题。 “什么事奇怪？”万苍岚小心地将支票收进床头柜的抽屉，问道。 “吴主任居然没有给我打电话！”莫浩轩说起这个语气竟然有些惊讶。 呃……这回换某只狸猫无语了！吴主任没有打电话过来，很奇怪么？ 第一百零三章：不能没人管着 事实上，怨不得某人感觉奇怪！吴主任一直以来都像是在扮演监护人一样，莫浩轩有生命出乎他意料的想法或者做法，他都会第一时间尝试阻止。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吴主任就会第一时间要求莫浩轩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这种像是风筝一般永远被牵着线的待遇让莫浩轩几度无语，甚至有些不耐烦。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看奇怪的人倒是你，以前不是总不满意被吴主任盯梢吗？”某只狸猫的困劲好像一下子就上来了，打着哈欠回应着，眼皮也开始打架。 莫浩轩半靠在床头，一扭头就瞧见万苍岚张着老大的猫嘴在打哈欠，顿时嘴角抽动。一边无奈地摇摇头，一边帮身边的人盖好被子，莫浩轩并没有回应万苍岚的反问。 许久没有听到回音的万苍岚忍不住睡着了，独剩下莫浩轩盯着闪着微黄灯光的台灯发呆。 万苍岚没有说错，莫浩轩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却很高兴！高兴的是无护照人总算破天荒地没有打电话追问关于万苍岚那个案件的始末，奇怪的则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吴主任没有打这通电话。忘了？显然不太可能！要不就是吴主任还不知道，不过好像也不太可能啊！ 毕竟，最近有关万苍岚起诉杂志社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地登上娱乐新闻的头条了，甚至电视节目中还提起过。在如今这个全媒体时代，实在不会有什么秘密，吴主任不可能还不知道。 身旁躺着的某只狸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得很是安稳莫浩轩低头点烟的时候无意间注意到睡着的人眼下那有些浓重的阴影，随即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万苍岚的辛苦，莫浩轩是看在眼里的。每天既要爬格子，又要照顾生病了的小包子，偶尔还要去电影公司开会，处理一些相关的事情。一来二去的，没有黑眼圈都是怪事！ 其实，何止是万苍岚，莫浩轩自己也很是疲惫，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而已。眼下同样挂着阴影，莫浩轩的疲惫是长久以来的压力造成的。 一个人享受着夜晚的安静，莫浩轩的烟瘾也跟着一起高涨，到睡下的时候竟然足足吸掉了半盒烟！因为太过疲劳，所以莫浩轩没有将烟灰缸倒掉以消灭“罪证”，以至于第二天早晨起来就被万苍岚好好地教训了一顿！ 话说，某人睡得晚，早晨七点的时候还在做梦。但某只狸猫睡得着，七点的时候已经醒来并且准备起床了！ “你给我醒醒！快点醒醒！”万苍岚真心不是有意打扰某人休息的，只是他要说的事必须马上说！ 莫浩轩被万苍岚的声音吵醒，多少有些郁闷。但是这郁闷持续了不到三秒钟，莫浩轩就明白对方怒气冲冲的原因了！ 该死啊该死！莫浩轩心里默默地忏悔着，他昨晚不应该偷懒，睡觉之前应该把烟灰缸里的烟蒂烟灰倒掉才对！如果倒掉了，也就不会被抓个正着的！只不过，忏悔也来不及了。 “你这个坏习惯什么时候能完全改掉啊！”万苍岚无奈地责怪道。看着某人还没有完全睡醒的样子，可心疼了！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吵醒某人的。要知道他一觉醒来才下床就看见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蒂，粗略一看至少有半盒烟的烟量。震惊之余便什么都顾不上了，因此也没顾上让莫浩轩多睡一会儿。 莫浩轩自知理亏，哪还敢反驳？不过说起来，莫浩轩原本不是自控能力差的人，平常虽然抽烟，但是从来不会香烟片刻不离手。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沉思或者发呆的时候会不自觉地一根接着一根吸烟。 这个坏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所以万苍岚也从来没有板起一副严肃的面孔严格限期改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莫浩轩可以任由坏习惯愈演愈烈…… “猫儿。”莫浩轩刚一出声，就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力。 “你不用找理由找借口了！拿自己的肺开玩笑，我真该不管你！”万苍岚确实很生气，说着赌气的话。 眼见自家狸猫是真的来脾气了，莫浩轩先是有些理亏地闭上了嘴巴，然后琢磨着该怎么“赎罪”。可是莫浩轩的想法完全错了…… 鉴于莫浩轩屡教不改，万苍岚决定实行严格的香烟管控政策！ “你的这些存货全都没收！”一边说一边从卧室的柜子里拿出莫浩轩特地存放在贵宾病房的几条香烟。“从今天开始，每天限量供应。”这下好了，莫浩轩也省得忏悔认错了，万苍岚直接决定好好惩罚一下再说，免得莫浩轩总是知错就改，改了再犯。 “经济制裁就免了！在外面身上没点钞票也不方便……”万苍岚似乎还打算管控某人的钱包，免得某人偷偷买烟。不过最终还是作罢，觉得不能太不近人情。“不过你要是偷偷在外面买了烟或者吸完烟再回来，我发现了你就等着。” 看着吧！真凶残……莫浩轩在心里碎碎念！心想果然炸了毛的狸猫跟小老虎一样可怕！ 虽说香烟管控让莫浩轩有些郁闷，但是万苍岚总是能在打了某人一棒子之后奉上一颗大大甜甜的红枣！ “我去看看小包子，顺便找医生问问什么时候可以接回家休养。趁着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万苍岚打开了一瓶薰衣草精油放在床头柜上，让天然精油的香气自由散发到空气中。 薰衣草有舒缓情绪和安神的作用，万苍岚这么做无非是希望莫浩轩不要因为半路被吵醒而再也睡不着。 不等某人反应，万苍岚就离开了卧室，准备去卫生间洗漱了！ 莫浩轩坐在床上，心里热乎乎的。 外面的天色还有些暗，想想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莫浩轩决定听从某只狸猫的建议，再睡一个回笼觉。 事实证明，某人不被某只狸猫管束着就浑身不自在！ 这不，香烟管控的第一天过后，莫浩轩的限量香烟还没有吸完。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改邪归正决定控制烟瘾了，还是担心万苍岚再生气而故意忍着。 所谓一物降一物，可能也有它的道理吧！莫浩轩怕过谁？除了某只狸猫还真没有别人了！ 后来，莫浩轩自己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觉得吴主任不打电话来询问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不能没人管着的人，却又不喜欢被人管束！当然了，万苍岚的管束是例外。 “你们想接孩子回去休养吗？”早晨，万苍岚起床之后教育了一顿莫浩轩，便来到医生办公室找到顾扬。没想到顾扬却一下子看出了他的来意，直接问道。 “能接回去的话当然是最好！”万苍岚也不否认。 顾扬闻言，显得有些为难。“接回去也行，但是你们最好隔三岔五带他来检查检查，免得再忽然间出现什么问题。” “什么？隔三岔五就要检查一次？”某只狸猫无语，那不是经常要往医院跑了？还不够折腾的呢！ 点点头，顾扬只能实话实说。“孩子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就像你们把他送来之前他一直没有任何不舒服的表现一样。” 这话听得万苍岚沉默了！顾扬说得没错，小包子的确是忽然间出现问题的，之前根本没有征兆。 “作为医生，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快把孩子接回去，因为如果是夜里孩子出现任何情况，到早晨你们发现的时候可能会延误治疗。”顾扬说道。 万苍岚仔细一想，也是！就算这里比不上家里自在，但是和一般的医院相比，环境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况且他和莫浩轩还可以陪同小包子一起住在医院，这换在普通的医院根本是不可能的啊！ “那还是住在医院吧！”万苍岚回道。小包子的身体健康最重要，其他的困难他和莫浩轩都可以克服。暂时住在医院也无所谓，反正贵宾病房比宾馆还舒服些！ 眼见万苍岚改变了主意，顾扬也放心了，免得还要想办法劝说。 有些先天带来的毛病说不清原因，可就是很难完全治愈，小包子的情况就是这样！ 别看万苍岚身体不错，看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小包子的情况不是表面因素决定的。 顾扬也知道，如果只是一味地选择控制小包子的病情，早晚有一天会不管用。但是目前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完全解决莫浩轩和万苍岚的后顾之忧，只能暂时通过中医手段好好调理，尽可能地增强小包子自身的抵抗力，兴许长大些就有办法了！ 第一百零四章：原罪 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但真要做到谈何容易？顾杨自己也知道，小包子长大之后病情是不是真的能够有机会彻底根治先不说，单说小包子能不能平安长大，这都是一个难有定论的大问题。就算通过中医的手段能够尽可能弥补小包子自身免疫系统发育的不足，但效果是需要时间来验证的。可恰恰，小包子最缺的就是时间…… 这不是老天爷故意在捉弄人是什么？顾杨没敢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因为注意到了万苍岚并不很好的脸色。面上虽然没有明显的担忧和不安，但眼睛里写着的情绪是瞒不了任何人的。 那感情是自责吗？顾杨只差抬手揉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可等他眨眨眼睛想要再看清楚的时候，万苍岚却转身离开了。 走出办公室之前，万苍岚还回头略带歉意地说道：“小包子的身体只能麻烦你了……”没有说谢谢，因为万苍岚知道就算他说上十句谢谢也不足以回报顾杨所费的精力和心思。所谓一切尽在不言中，大概也能用到这里。 顾杨明白万苍岚深爱孩子的心，自然也就理解万苍岚话语深处的更多的含义…… 点点头，顾杨露出一个安慰性质的微笑，意在让万苍岚放心。 考虑到时间还早，小包子十有八九还在睡着，万苍岚离开医生办公室之后便没有直接去看小包子，而是走出医院，准备去买早餐。 由于是有关部门的内部医院，所以平常前来就诊的病人比较少。再加上才早晨七点多，医院的大院中就显得更加安静了！冬日的清晨天色还是深灰色的，太阳还没有到闪亮登场的时候。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万苍岚走出医院却发现街上的行人可一点都不少！行色匆匆的十有八九是赶去上班的年轻人，脚步优哉游哉的多半是赶早去超市选购新鲜蔬菜的大爷大妈…… 万苍岚一边走一边寻找看起来干净卫生的早点摊或者小店，心想着医院食堂的早餐虽说还不错，但总是吃也会感觉腻歪。这也是万苍岚决定出来买早餐的原因，好歹也给某人换换口味。 走着走着，万苍岚发现前方不远处临街的一家小店门前排着好长的队…… 这是怎么回事？某只狸猫心里犯着嘀咕…… 走进了一瞧，原来那排着长队的小店正在卖油条！ 要说油条也没什么新鲜的啊！怎么偏偏这家小店就生意火爆呢？万苍岚很好奇，于是决定跟在队伍后面排着，亲眼瞧瞧到底是怎样的油条能够吸引顾客排气长队！不知道还没什么，知道了其中的原因万苍岚也忍不住买了好些回去，准备分给顾杨一些尝尝味道！ 到底是怎样稀奇的油条呢？其实说穿了也不是多么新鲜的事，只不过是放大了的快餐店的油条而已！现在很多西式的快餐店都做起了中式早餐的生意，其中油条通常是好吃却量少，且价格稍贵。最新鲜的是油条的造型很是给力，短短的一根却挺有韧劲，口感也很好！而一般的早点小店炸出来的油条通常都只是酥脆一时，过不了一会儿就会变得软塌塌的影响美观和食欲。 万苍岚排队买回来的油条可谓是好吃又相对便宜，很划算！ “味道真不错！”莫浩轩起床之后正好赶上万苍岚买早餐回来，因此得以饱餐了一顿！ 看着某人就差打嗝的样子，万苍岚忍不住笑：“好像有段时间没见你吃得这么美了！”天地作证，这话绝对没有取笑莫浩轩的意思，只是某只狸猫自身的感慨罢了！ 闻言，莫浩轩也不否认：“确实挺好吃的，但是跟猫儿的手艺比起来还是有些距离的。”莫浩轩最想吃最喜欢吃的当然还是万苍岚做的饭菜，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万苍岚已经很久没有亲自下厨了，莫浩轩也不忍心让自家狸猫多花一分精力在烹饪上。 不知为什么，万苍岚听到莫浩轩这么说，心里竟然产生一种隔世般的感觉！太善感？并不是，只是想想从前的生活产生一种好像很遥远的幻觉。曾经独自生活了很久的万苍岚以前很有自己下厨的兴致，好像烹饪根本不是一项与油烟为伴的劳动，而是生活的调剂品。 最开始和莫浩轩在一起的时候，身为“保姆”，万苍岚还是要经常下厨做饭。虽然心里有点郁闷，但归根结底还是很开心的。 只不过，自从和莫浩轩一起离开居住多年的城市，跑到北京来之后，万苍岚就很少有机会能够尽情地享受一下烹饪的乐趣了！一连串事件的发生让他越来越没有心情和精力去亲自下厨，即便并不是万苍岚自身的意愿，但客观条件也使得亲自下厨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怎么了？愣着在想什么？”莫浩轩洗过手漱过口，回来一瞧万苍岚竟然一个人发起了呆。 被某人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万苍岚的头脑一下子变得空白。面对莫浩轩的提问，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这样的举动无疑引起了莫浩轩的怀疑，以为万苍岚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是在为小包子担忧。 “别摇头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可能没事。”莫浩轩说道。 面对某人的不断追问，万苍岚却坚持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在发呆而已。 眼见某只狸猫嘴硬，莫浩轩不相信地使劲盯着对方的眼睛瞧，好像打算从中看出什么一样！但可惜的是，万苍岚的目光说明了他没有说谎，之前的确只是发呆。因此，莫浩轩也就信了，还取笑万苍岚大脑会自动放空。 由于要出门去一趟顾永禄家，莫浩轩吃过早饭不久就离开了医院，还嘱咐万苍岚中午可能回不来，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关键的问题来了哦！是要万苍岚一个人好好吃饭，不要和顾杨搭伴。 而万苍岚则不忘警告莫浩轩，绝对不能偷偷再买烟回来…… 莫浩轩出去之后，贵宾病房的套间里就只剩下了万苍岚一个人。或许是一个人的环境太过安静，使得万苍岚没来由地感叹起来。人的情绪一旦出现波动就很容易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想起了伤心事！ 脑海中又响起了顾杨曾经说过的话，万苍岚很是自责。因为他身体的异常状况才使得小包子还不懂事就要天天待在医院，甚至偶尔还要戴上呼吸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小命不保！ 万苍岚其实没有什么宗教方面的信仰，可如今他却不得不思考思考……或许他一出生就是带着满身的原罪，即使不曾做错什么事，也是一身罪孽。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又该怎么解释他生来奇形怪状的身体呢？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偏偏他是异类呢？前生作孽，所以今生赎罪？万苍岚不知道，心里也很彷徨。 小包子是因为他才天生体弱的……一想到这里，万苍岚的心就全部被自责的情绪充斥了！认定了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所以才会报应到自身以及小包子的身上。虽然这些莫名其妙的自责根本毫无根据，但万苍岚却像是钻进了牛角尖，死心眼地就这样认为了…… 犹如将自己推进苦海，万苍岚难过极了！ 和万苍岚一样深陷难过深渊的人还有路莉！万苍岚是认定自身影响了小包子，所以难过自责。而路莉则认为自己做错了决定以至于可能无法为父亲路威养老送终而自责流泪…… 路莉同样认为自己的身上背负着与生俱来的原罪……即便不做错事，也要为身上的原罪忏悔赎罪。 路家，路莉结婚之前居住的卧室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尊玉皇像。材质上乘，通身翠绿，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当然，价值不菲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路莉每每回到家中都会在玉皇像前点上三柱清香，并在像前默默良久。 虽然这样做并不能真的洗清身上的过错和罪孽，但是路莉求的只是清香燃起时的那一份别样的宁静……每每站在玉皇像之前，路莉的心情总是可以格外平静，好像毫无波澜的海面。 “莉莉？”路威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路莉的思绪。反应过来有人在敲门时，路莉这才发现脸上不知何时竟然挂满了泪痕…… “哎！爸，什么事？”顾不上多想，路莉赶紧抹了两把脸，并且打开了房门。 “莉莉，你再房里神神秘秘地干什么呢？”路威面露疑惑，只觉得自己的女儿越来越奇怪，越来越让人难以看透，这让路威感到十分不安。 第一百零五章：丑闻频现 路威的年纪已经不算小了，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再加上多年以来拼命的工作，精神状态也就更差了！可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让路威放心不下的是路莉，几乎可以说是时时不安。所有的因素交织到一起，让路威深感自己注定跟长寿无缘！ “我哪有神神秘秘的啊！这不是给您开门来了吗？”路莉笑得还算自然，玩笑着说道。表面上看似毫无异状，但路莉心里却在庆幸刚才没有因伤心过度而流泪太多，以致于眼睛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刚刚哭过的样子，因此，瞒过了路威。 “还说不是神神秘秘，没事锁什么门啊？藏着宝贝？”路威反问道。结果这个问题并没有让路莉感到为难，路威得到的回答更是路莉随口说的。 “可能是我关门的时候没注意吧！”听听，这就算回答了。“您这么着急找我干什么？”路莉为了不让父亲再继续追问，只好选择转移了话题。 路莉问起来，路威才想起：“你婆家的人以为你失踪了呢！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原来，路莉回到路家已经好些天了，都没有回去莫家。手机又总是关机，害得莫母找不到人，只好把电话打到了路威那里。 提起这个，路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所幸路威刚低头掏手机，这才没有看到，要不一定又会问个不停了！ “我暂时不回去呢！”路莉实话实话，但是却隐瞒了原因。 “为什么？”路威才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翻出通话记录给路莉看，就听到路莉说不回莫家。一时间，只剩下诧异。 “您最近身体不好，我想留在家里照顾您。”路莉的理由找得恰到好处，让路威反而不好意思“赶”她回莫家了！ “那也得跟婆家说一声啊！”路威回道。 就这样，路莉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留在自己家不回莫家，特地打了一通电话给莫母，表明自己的想法。用照顾路威作为理由，莫母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 “那莉莉什么时候回来记得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我和你爸都惦记着你呢！”在挂断电话前，莫母不忘提醒路莉尽量早些返回。 “嗯……”路莉的回答并不干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去的可能和勇气。在莫母还想接着说什么的时候，路莉赶忙找借口挂断了电话，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路威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安静，所以要说的说完了就没继续在路莉的房间里逗留。即使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也说服自己不要放在心上！ 卧室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路莉再度锁上了房门。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至于睡醒了之后要面对什么问题，她不想提前自寻烦恼。 同一时刻的莫家，莫母有些无奈地放下了电话，心想路莉挂电话挂得也太快了，她还没把话说完呢！不过，莫母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简单地认为路莉要忙着照顾路威。 莫母感觉少了路莉的莫家对她来说更加冷清了，莫浩轩身在外地这不用说，莫佑杉和莫浩翔却是市场见不到人，不知道的人恐怕还要认为莫家现在只有女主人一个人经常在家呢！只不过，虽然家里很是冷清，但莫母却宁愿自己独处。至于原因，却是多方面的，并不仅仅因为莫佑杉长时间的冷淡对待。 在家中，莫母作为女主人始终维持着原有的风度和态度，所以家里的厨师等人几乎没觉得莫家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这些毕竟只是莫母刻意维持着的表面现象，能够维持多久，真的很难说…… 给路莉打完电话之后不久就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莫佑杉依旧是一通电话打回说不回来吃饭，莫浩轩也早就说晚上有应酬。于是乎，晚饭又是莫母一个人吃！ 一个人吃饭当然最省事，再加上莫母本身根本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厨师又得以提前下班回家。该下班回家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莫母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感觉自己被世界隔离了，就连家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很多，让人感觉寒冷！ 再说说有些自寻烦恼的某只狸猫…… 任由自责的情绪主宰了他一整天的心情，知道莫浩轩回来之前才稍微好一点。而心情好转的原因则和小包子有关…… 万苍岚想了很久，知道自责下去也解决不了任何实质性的问题，小包子身体不好的现状也不会因为他的自责而发生人根本的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心全力地照顾小包子，让他好好地看病，调养身体。除此之外，想什么都是白搭！ 心情好转了，万苍岚打算看会儿电视，关注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闻。谁知他才调到新闻频道就看到一条消息，主要内容是某某协会的某某领导涉嫌猥亵少年云云。 “真是恶心的人！”万苍岚轻声念叨着，心想这种禽兽品行的人时怎么上位的，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打死他也不相信！话音才落，莫浩轩就回来了！ “猫儿说什么呢？”莫浩轩问道。随后就看到了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新闻，当时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新闻，最近这方面的丑闻不少呢！” “什么？”万苍岚一愣，什么叫这方面的丑闻不少？难道除了电视上播放出来的，还有别的不为一般人知晓的？ “你看看我今天带回来的东西就知道了！”莫浩轩回答说，随后便从皮包中拿出很多资料。“这些全部是我最近需要处理的案件！” 万苍岚匆匆一瞟，就差咂舌。“这么多？” 不怪某只狸猫吃惊，实在是莫浩轩皮包里装的东西太多了！大概数了数份数，一只手竟然不够用。 “今天从顾叔那里拿回来的？”万苍岚把电视的声音关小了一些，问道。 “有一部分是，另外一部分是吴主任传真过来的。”莫浩轩回答，看着厚厚的资料真心头晕！ 万苍岚刚想接着问下去，电视新闻里就播放出让他无语的消息。主要内容是某某协会的主要负责人也牵涉其中云云，绝对的坏事传千里。 “这种事一旦被爆出来往往都是一连串的关系人！”莫浩轩说道。 “是有人故意吗？”万苍岚问出了一个很是关键的问题，同样是莫浩轩无法断定的。 “或许。”莫浩轩回答。 自我的判断告诉万苍岚，丑闻频现的背后一定有着普通人无法得知的内幕！到底是自作孽遭到了报应，还是有人黑心陷害，或者是他们的确做了错事，之所以一直没有被揭发是因为有人故意袒护掩盖？到底是什么原因，又有着怎样的内幕，万苍岚是无法确定，但却可以肯定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不仅是万苍岚，莫浩轩也有着类似的猜测。而他们两人的想法确实是对的，关于出现在新闻里的丑闻确实是有人故意挑出散播的…… 王启年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嘴角微微扬着。作为整个事件的幕后之手，王启年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坐等着看戏一样！悠哉悠哉当然是不用说的，更多的情绪确实唯恐天下不乱！ 莫浩轩可以专门和他作对，但是孤掌难鸣整个道理谁都懂！莫浩轩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又如何能面对数不清的案件和见不完的当事人？这场游戏，胜利之神似乎是站在了非正义的一方。 那些牵涉进丑闻的知名人士在王启年的眼里只不过是小小的配菜，远远不是主食！既然是主食，当然应该在最重要的时刻上桌……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今天有没有去看小包子做治疗？”莫浩轩转移了话题。 万苍岚闻言，直接摇摇头：“我可舍不得看着小包子被扎针……虽然明明知道不会疼！” 原来，为了帮助小包子调理身体，故意特意与一位在儿科领域很有作为对额中医合作，定期为小包子做针灸治疗。扎在穴位上当然不疼，可是万苍岚却看得心疼……所以每次小包子要进行针灸治疗，万苍岚都会躲在房里不去陪着。 “真是心软啊！”莫浩轩取笑道。“别忘了小包子是个小男子汉，就算疼点也没什么，何况不疼。” “就算是男孩子又怎么样？小包子还这么小，根本就是受罪嘛！”先前自责的情绪大有重新抬头的趋势，万苍岚难过地说道。 “真是只傻猫！”莫浩轩见状，只有叹气的份儿。 万苍岚不说话了，莫浩轩说他傻，那可能他的想法确实有些傻吧！但是，万苍岚偏偏无法阻止自己这么想…… 第一百零六章：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 “不知道现在做完了没有？猫儿要是不去的话，那我自己去了！”莫浩轩出去了一整天，还没有看过小包子呢！这会儿刚回来，当然应该先去看看可怜的小家伙。至于某只狸猫去不去，莫浩轩可完全不能勉强。一边说一百年将皮包放回卧室，再出来的时候却瞧见万苍岚依然矛盾的脸色。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思想纠结了一番之后，万苍岚决定跟莫浩轩一起去看很可能还没有完成针灸治疗的小包子。“不亲自去看看，我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做。”万苍岚所言传达的意思简直再明确不过了，了解小包子的即时病情比什么都重要！就算他再犹豫不决，也得亲自去看一看。 “你确定？”莫浩轩迟疑地问道，明显有些担心万苍岚的心理承受能力！ 笑话！他有什么不确定的？万苍岚不乐意了，一个劲儿地表示他不会因为心疼而跑进去把小包子抱走！得到了他的保证，莫浩轩这才勉强答应带万苍岚一起去。 什么意思啊！万苍岚心理老大的不爽！有没有搞错，小包子是他从阎王殿旅游完才生下来的宝贝哎！怎么现在他主动要去看上一眼都得问问莫浩轩的意思，得到莫浩轩的允许啊？没天理！ 心里把某人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万苍岚这才觉得解气了！ 不过话虽如此，万苍岚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他们进去的时候治疗还没完成该怎么办！他一定会很心疼的！那么一团小小的，软乎乎的包子多招人喜欢啊……可越是找人喜欢也就越容易惹人心疼！真是矛盾死了！ 就在万苍岚心情无比纠结的时候，莫浩轩的声音响起了。“看来咱们来得正是时候！”随着落下的话音，顾杨正从远处迎面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端着白色搪瓷盘子的人，就是这个人在给小包子做中医领域的治疗。 见状，万苍岚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两个医生一起出来，无疑说明针灸治疗已经做完了，他终于不用担心看到小包子被扎针了！ “情况怎么样？”莫浩轩的心情其实也很焦急！这不，才走近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顾杨有关小包子病情的事情。 回答莫浩轩的并不是顾杨，而是另外一位中医。“孩子的情况现在还属于比较稳定的，不用太担心！但是，中医的调理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所以我现在没办法给你确切的时间，孩子什么时候才会有大的起色还很难说。”这样的回答无疑和先前顾杨时常挂在嘴边的解释差不多，并不能给莫浩轩多少心理安慰。 “今天麻烦了！等下次治疗之前我们再一起详细聊聊。”顾杨忽然开口说话，话里话外竟然有赶人的意思。这使得莫浩轩和万苍岚不解，而更奇怪的是那位岁数明显大于顾杨的医生竟一点都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点了头，随后就离开了。 好像是看出了莫浩轩和万苍岚的疑惑，顾杨随后便将两人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们一定很想问我为什么让他先回去对不对？”开门见山，顾杨直接替两人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疑问。 “既然知道我们我想要问什么，你是不是能回答了？”莫浩轩回道。 顾杨当然是没有隐瞒的，因为也没有必要隐瞒！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实在没有隐瞒的价值！但是，有关万苍岚的秘密就是不得不对外隐瞒的重要的信息了！事实上，顾杨并没有将小包子是谁生下来的这件事告诉与他合作的中医。 “这种事我想应该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顾杨说道。他的这个观点确实得到了莫浩轩和万苍岚的一致赞同，但有一点两人去不得不再问问清楚。 “可是对方不了解实情，这会不会影响到治疗的效率？”万苍岚有些担忧地问道。 摇摇头，顾杨很明确地回到说不会。顾杨的语气和神情让万苍岚放下了心，于是不再纠结于这件事！ 随后，万苍岚又询问起治疗的效果，一听顾杨说起当时的情景，就变得一脸心疼！顾杨见了忍不住看看莫浩轩，被看到的人无奈地笑笑，估计是想说某只狸猫就是心太软了！ “男子汉嘛！从小吃点苦受点委屈也算是一种磨练，知道对自己狠一点的男人才不会吃大亏。”顾杨的观点竟然和某人差不多，听得万苍岚那叫一个无语！ “什么叫知道对自己狠一点啊！”某只狸猫马上反驳道。“你说的那是自虐，哪是磨练？再说了，小包子还不是不得不好好治病，哪是自愿住院磨练的？” 呵呵……炸毛了！真好玩！顾杨心里觉得好笑，可是却没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免得被莫浩轩“盯”死！ “猫儿，你理解错了……”莫浩轩无语，脑后挂着三道黑线。 其实，顾杨的意思并不难理解，只是万苍岚偏偏搞错了方向。说白了，男子汉从小开始吃点苦受点罪确实是一种磨练。而小包子的不幸生病对其自身来说或许是一种宝贵的财富，这个要等小包子长大之后自己去慢慢领悟！ 试想一下，一个原本活不了多久的病娃娃如果不仅平安长大了，而且身体还很不错，这说明了什么？当然是说明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意志力和抵抗力！ 可能有的人会说那么小的一个小包子能有什么意志力和抵抗力呢！可是相反，为什么一个成年人都视如折磨的治疗方式，小包子却能一直坚持下来呢？要知道就算一个人好端端的带着个呼吸机都很难受，何况一个生着病的小包子！别说呼吸机了，让谁没事鼻子里插个氧气管都会不舒服吧？所以道理很简单，即便小包子现在主观意识哈桑并不想生病，但生病的经历却可以在他长大后有助于他克服一切困难！ 鬼门关都闯过去了，其它什么挫折还不都是浮云？ “明白了？”莫浩轩解释了一通之后，问道。 谁知，万苍岚还是一脸不满地瞪着顾杨：“有你这么打比方的吗？太不贴切！” “我比喻不当，比喻不当。但我可是好心好意啊！”顾杨顺着莫浩轩帮忙找的台阶也就下来了。 万苍岚自然也不是不依不饶的人，只是狠狠地瞪了两眼顾杨，就不再追究对方的责任了！ 单独的病房里，小包子睡得安稳。莫浩轩和万苍岚推门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护士小姐正在整理小包子换下了的杂物，还真是不少。护士小姐朝两人做了一声“嘘”的动作之后就出去了，看样子等会儿才会回来！ 瘦瘦小小的小家伙让万苍岚看得心疼，可人家自己倒睡得香甜！莫浩轩见状，便琢磨着开口劝劝自己的狸猫，免得他总是胡思乱想又心疼个没完没了。 “别心疼起来就难受得不行了……咱们的小包子一定可以好起来的！只要好起来了，以后就什么困哪和挫折都不怕了！”莫浩轩开口安慰道。 万苍岚没出声，只是点点头。好半天之后，才反问回去：“顾杨说男人对自己狠一点不会吃大亏，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这个问题问得莫浩轩着实无语，心想某只狸猫的思维未免太跳跃了吧！这都哪儿和哪儿啊！ 说是对自己狠一点，事实上的意思却是要肯吃苦，必要时放得下身段！尤其是像莫浩轩这样的男人，有着不一般的家世背景，却因为坚持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业而选择全靠自己，不靠家里…… 想当初，初入职业律师界，受了多少质疑和白眼莫浩轩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遭受冷落对待时的那种感觉却始终无法忘记，时不时总会浮上心头。 “狠不狠我倒没觉得什么，只是必须要吃苦却是肯定的。”莫浩轩回答说。 因为两人要说话，所以便离开了病房，免得打扰小包子休息！ “你也挺有骨气的！不靠家里，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倒是觉得这样挺难的，至少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勇气。”万苍岚接着说道。 除此之外，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愿意以为理想而放下身段，从最底层做起，一步步成长。他们大多只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仰仗父母一生所得，或名正言顺地继承，或肆无忌惮地享乐。 “我可没有猫儿说得那么勇敢，你怎么知道我当初没有犹豫不决过？”莫浩轩笑笑。 “犹豫肯定是正常现象啊！毕竟摆在面前的选择总要考虑清楚才对！这是对自己的未来负责，而不是犹豫不决。”万苍岚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 莫浩轩和万苍岚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竟然快到医院的大门口了！ “奇怪了！”万苍岚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疑惑地说道。 第一百零七章：安静的医院 其实，不仅是万苍岚察觉到了，莫浩轩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之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虽然医院所属范围的大院里的人还和平常一样少，但是却一点不像现在这样！天色黑了下来，他和万苍岚像是成了医院里仅剩的活物！就连院子里的长灯都黯淡了很多！气氛有些诡异，让人不敢多想。 “这是现实版的医院恐怖事件？”某只狸猫勉强笑道。刚才两人只顾着聊天，丝毫没注意到自打从小包子的病房出来之后就没有再遇见过一个人，安静得有些可怕！ “说不定是现实版的生化危机呢！”莫浩轩非常配合地做出了另一个基本上不太可能的猜想，得来某只狸猫的一对白眼。 不过如果不是恐怖事件或者其他什么突发事件，怎么周围却安静得好像只剩下了莫浩轩和万苍岚两个人呢？就说这里平常没有多少患者，但也不至于一下子空空荡荡啊！一定是有什么禁忌情况出现，否则刚才两人从大楼里走出来前顾杨或者照顾小包子的护士小姐就该提醒他们晚上有重要的事情或者活动了啊！不可能没有一个人提起，却留得他们两人在这里莫名其妙。 “现在怎么办？”万苍岚问道，心里想着还是先去确定小包子平安无事。 莫浩轩和万苍岚想到一起去了，两人当即返回大楼里面，直接来到小包子的病房，里面的小家伙还安安静静地睡着！楼道里除了没有一个人以外，看似一切正常。可有的时候，看起来很正常却是最不正常的情况…… 莫浩轩和万苍岚相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地又一起来到了顾杨的办公室。结果可想而知，办公室里还开着台灯，好像办公室的主人只是短暂离开，马上就会回来。可结合医院大楼内明显不同寻常的情况，莫浩轩认定顾杨一定是被人临时叫走的，而且是突然之间发生的事情，以致于没时间通知他们两人！ 莫浩轩看了看一脸疑惑的万苍岚，又看了看空空如也只剩下灯光的楼道，决定不管发生了什么，两人先回到病房比较好！ “暂时先回去，等过一会儿再出去看看。”莫浩轩拉着万苍岚说走就走，楼道里很快就空无一人了！ 回到病房里，莫浩轩仔细地关了门，这才说道：“我们先试着联系一下顾杨，然后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万苍岚张张嘴，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便同意了莫浩轩的建议。正如两人的预料，顾杨的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的状态，无法联系上。这下好了，莫浩轩和万苍岚完全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隔绝了！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重新恢复正常，他们还是不知道！ “开什么玩笑！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没见一点异常。”万苍岚当真一百个不理解。 莫浩轩何尝不是满头问号，可现在不见一个人，他们想搞清楚也没有机会！ 与此同时，在莫浩轩和万苍岚一头雾水的时候，安静的医院里一个超大的会议室中却并不安静！所有人的手机都被收了上去，并且拔除了电池，电池机身一体的就被关上了机。整个会议室在完全没有电子设备的情况下进行的，所有人随身携带的纸笔等物品也要交上去！ 顾杨很无奈！他才刚刚送走莫浩轩和万苍岚，正要收拾一下出去吃个饭，就被通知去参加全体医务人员的紧急会议！到了会议室中连掏出手机的功夫都没有，就直接被收了手机，连口袋里的笔记本和钢笔也得交上去！真是可以了……顾杨别提多无语！ 类似这样的紧急会议，顾杨已经参加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被赶鸭子上架一般直接被人拉走的，没来得及通知任何人。而但凡是这种紧急召开的会议，时间都会拖得很长，让那些想找顾杨却怎么都联系不上的人干着急，也让少数住院的患者感觉莫名其妙…… 至于每次会议的内容，那都是不确定的，就像现在的顾杨，根本不知道会上要说些什么内容。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管内容是什么，十有八九都是他不怎么愿意接受的。 在惴惴不安地度过了四个小时候，莫浩轩的手机终于接通了顾杨的电话。万苍岚紧跟着松了一口气，就差喊一句谢天谢地！ 连续四个小时的异常状况已经让某只狸猫有些害怕了！想去外面看看情况，却又担心小包子出状况，所以只好和莫浩轩待在病房里哪也不去。倘若他们有机会去医院外面看看的话，就会发现除了这个医院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灯光闪闪，人流不断。 “你是人间蒸发了吗？”莫浩轩的语气显然没有好到哪里去，任谁都听得出来里面的怒火和不解。只不过，现在生气还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好端端的医院一下子变得安静到空无一人，像个鬼楼鬼院一样！ “你先别问我，等我回去找你们再说。”奇怪的是顾杨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无奈，使得莫浩轩的火气一下子减少，同时添了几分困惑。 “怎么回事？”眼见莫浩轩将手机挂断，万苍岚赶忙问道。 莫浩轩却只能摇摇头：“顾杨说等他回来找咱们再说！”隐隐的，莫浩轩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 万苍岚闻言，眉头紧接着就皱了起来！说实话，他有些生气！ 毕竟，他是十分信任这家医院的，也对顾杨非常信任。但是晚上发生的戏剧性的一切让万苍岚有些彷徨不安，是否他和莫浩轩对这家医院还不是很了解！今晚的情况的背后又是不是还隐藏着他们从来不知道的内幕？ 夜幕下，安静得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医院…… 任凭你怎么想怎么听，都觉得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恐怖的同时，还有对未知的不安以及即将面对的忐忑。 这里确实是一家正规的医院，只是并不对公众正式开放而已，属于有关部门的内部医院。既然是内部医院，那么注定有着外部的人无法知晓的情况。万苍岚想到这里，不免担心小包子继续住在这家医院是不是不太合适，或者说不太安全？ 顾杨知道莫浩轩和万苍岚一定担心着急了好几个小时，于是一回来就先往贵宾病房去了！ 敲开门，顾杨一脸歉意地走进屋，开口先是道歉：“真的很对不起！会议室临时举行的，非常紧急，所以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们。”顾杨的道歉让两人想发火都发不出来了。 “什么会议这么紧急，连让你跟我们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万苍岚一头雾水，实在是想不通。 顾杨叹口气，并没有刻意隐瞒事实真相。 其实，事情远远没有莫浩轩和万苍岚想象得那么复杂！既不是恐怖故事，也不是生化危机，更不是灵异事件，只是医院即将接收一位大人物入院，所以…… 所以什么，自然不难猜测！大人物嘛！当然身份高人一等，所以一切都要格外谨慎注意！ 得知这些后，万苍岚真心无语！“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原来就是个想搞特殊的……”语气里是浓浓不满！“你们医院这么做，难道不怕有住院的病人在会议期间病危去世，家属要你们承担责任吗！” 关于这个问题，顾杨也很无奈…… “这个谁心里会不明白？可惜我们只是底下的人，说话哪有分量？”顾杨叹口气，回道。 莫浩轩比万苍岚更加明白顾杨的话都包含了哪些无奈！某只狸猫终究还是属于涉世未深的人，并不能真切体会到人确实分成三六九等。人人平等实质上只是一个空空的口号，有钱有权的高人一等甚至几等是毫无争议的天理。 “既然没什么大事我们也就放心了！刚才一直联系不到你，我还在担心小包子以后要交给谁才放心呢！”莫浩轩适时地开口打了个圆场，也算是安慰自家的狸猫，让他不要再生顾杨的气。 所幸的是小包子一直安好，要不万苍岚估计就不是生生气这么简单了！ “真是抱歉了！不过你们放心，这种会议不是经常出现的，不会影响到正常的医疗工作。”顾杨的语气里还是有着歉意，不过却一再保证绝对会好好对待小包子，好好为小包子治病调理，以及寻求强健其体质的根本方法！ 第一百零八章：总有一些人是特殊的 “这种莫名其妙的紧急会议要是经常出现的话，医院估计早就没有半个患者了！”莫浩轩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看得出，他多少还是生气的。之所以没有像万苍岚那样完全将不满表现出来，是因为顾杨还算诚恳的道歉态度。毕竟，作为一位医生，顾杨不是社么能做主的大角色，所以紧急会议的事情不能全怪顾杨。但话虽如此，却并不代表莫浩轩完全不生气，只能说他可以理解顾杨的为难和无奈！ “呵呵……本来就没多少患者，这家医院不过是个摆设罢了！”顾杨自嘲地笑笑。 说起这个，莫浩轩和万苍岚的好奇心竟然一下子被勾了起来。顾杨的父亲是肿瘤医院的专家级医生，挂个号简直难如登天。照这种情况来看，顾杨就算因为年轻不能获得像他父亲那样极高的声望，至少也不至于屈居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内部医院吧？ “为什么不换一家医院？”万苍岚问出了心里藏了很久的问题。“凭你的本事随便哪一家大医院都会抢着要的，为什么甘心留在这个一到晚上就变得跟鬼楼一样恐怖的医院呢？你自己都不觉得屈才吗？” 万苍岚问的也正是莫浩轩心里想不明白的，两人一起看向顾杨，大有等对方如实交代的架势！ 眼见如此，顾杨除了一头黑线，剩下的就是哭笑不得了！ “鬼楼？”这医院哪里像鬼楼了？顾杨先反问回去。 “是啊！尤其是刚才你忽然去开会那段时间，简直跟恐怖电影里的场景没分别。大楼里，院子里哪都不见一个人！除了我们两个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活物了，你说不可怕吗？”万苍岚的语气虽然有点夸张，但是说的却也都是事实，没有故意添油加醋。 “没这么可怕吧……”顾杨失笑，简直服了某只狸猫的想象力。可他没想到，不仅是万苍岚觉得吓人，就连莫浩轩都表示空无一人的感觉确实令人感觉背后发寒，浑身汗毛倒竖。 “那是你没一个人待在这里过！”万苍岚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顾杨无语，只能投降。“算你有理，我不了解情况行了吧？”万苍岚不说，顾杨还真没注意医院的环境一到晚上就会给人阴森的感觉。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顾杨只觉得身后毛毛的吓人！ 为了避免继续自己吓自己，顾杨赶紧转移了话题。“估计也是你们两个在这边待得不久，环境不算熟。我在这儿待了多久了？当然不觉得可怕。” “别说这个了！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不考虑换一个更好的工作环境呢！”万苍岚也觉得没必要再进行让人害怕的话题，紧接着又问起故意关于工作的事。 三个人的闲聊是以万苍岚肚子的咕咕叫声为结束的，制造“噪音”的某只狸猫脸上一烫，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也幸亏他饿得肚子直叫，使得两外两人想起可怜的他们都还饿着肚皮。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顾杨笑着提议。结果，还不等两外两人回答，顾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顾老打来的。顾杨这才猛然想起，他早前答应了父亲今晚要回去吃饭的，结果先是开会，又和莫浩轩他们聊了很久，眼瞧着都该吃夜宵了！“咱们还是改天吧！我得赶紧回家去。”抱歉地说道，顾杨匆匆地拿起外套就走了！ 莫浩轩和万苍岚互相看看，很有默契地叹了一口气。 “还以为能蹭一顿大餐呢！”万苍岚念叨着。“果然免费的大餐没那么容易吃！”莫浩轩嘀咕着。瞧瞧吧！这两人都在想什什么啊！竟然是感叹没能让顾杨掏钱请客！要是顾杨知道这两人为没能蹭他一顿饭而郁闷，不知道要怎么无语呢！ 通过一番闲聊，莫浩轩和万苍岚都深感顾杨就是那种生来和大多数人的想法不同的人！他身上的与众不同好像是与生俱来的，特殊更是来自于他的灵魂深处。环境好的医院算什么？更好的薪资待遇又算什么？名声大怎样？默默无闻又怎样？顾杨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内心的感觉，而不是外在的客观条件。 “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大医院的人估计全追名逐利去了，那种地方我不去。”这是顾杨的原话，大有一竿子全都打死的架势，连自己老爸都算在内了！ 肚子大唱着空城计，万苍岚坚决要求先解决了温饱问题再说。可问题是大半夜的上哪儿吃饭去啊？总不能让大酒店的厨师把饭菜送到医院来吧？这万一被人瞧见了算怎么回事！ 左思右想，万苍岚决定暂且将就一顿，用电热锅给莫浩轩和自己煮了点面条，算是对付了五脏庙。 莫浩轩本来就不挑食，再加上热热的面条可是某只狸猫亲自煮的，他当然要吃一个痛快！足足三碗下肚，直到打起了嗝才肯停下来。眼馋肚饱的样子让万苍岚取消说没出息，偏偏还一点都不在意！ “这叫知足常乐！”莫浩轩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就像顾杨一样，他那个想法在一般人看来不就是不思进取吗？可这世界偏就有这么一些人是特殊的。” “我看你也够特殊的！”某只狸猫碎碎念。莫浩轩当然是特殊的，想法同样不被部分人理解！就说和当父亲的人对着干，偏要做律师这件事吧，不是特立独行是什么？相反，万苍岚知道他自己同样是特殊的人。 除了身体上的与众不同，自然还有更多内在的思想不同于多数人。这么想想，怪不得他会和莫浩轩在一起，也怪不得顾杨愿意冒险帮助他们，原因在于他们三人都是特殊的人，想法独到。 “发什么呆啊？”莫浩轩忽然问道，眼瞧着万苍岚站在桌前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怪不得顾杨愿意帮助咱们！”万苍岚如实回答，并将全部想法都说了出来！ “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反正如果换了一般的医生是绝对不会轻易冒险的，万一酿成医疗事故他们害怕承担责任。”莫浩轩显然也同意某只狸猫的想法，当即对顾杨多了几分好感。 只不过，好感归好感，可不代表莫浩轩有多喜欢顾杨这个人！就算是不讨厌而已，绝对到不了喜欢的程度。为什么呢？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顾杨有时候和他的狸猫走得太近了呗！再明显不过的吃醋，莫浩轩却怎么都不肯承认。 填饱了肚子，时钟也正式走过了深夜十二点。万苍岚已经开始哈欠连天，但是莫浩轩却不打算睡觉！ “猫儿先睡吧！”莫浩轩扬了扬手里拿着的几个文件夹，说道。 万苍岚一看就知道这人绝对又要挑灯夜战了！知道劝说的话是多余的，便不再费口舌，直接钻进卧室找周公去了！ 亲眼看着某只狸猫安稳地入睡，又去看了在护士小姐的照看下非常乖顺的小包子，莫浩轩这才回到病房的套件里准备干活。深夜的意愿说不出的安静，诡异。莫浩轩锁上房门，又检查了几个房间的窗户，这才安心地去了书房。 桌上放着刚泡好的一杯浓茶，莫浩轩似乎有通宵作战的打算。 打开文件夹，莫浩轩开始了一整夜的工作！ 深夜两点，市区的某条不起眼的胡同中。一片黑暗中，却又一家亮着明晃晃的灯。 王启年递给年轻人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是足以令普通人瞪大眼睛。得到支票的年轻人也不例外，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我想知道这次又是怎样的照片，竟然价值这么多钱？”震惊过后，年轻人毫不犹豫地收起了支票，好奇地问了一个问题。 然而，王启年去没有回答：“你最好什么都别问。”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根本不关心你回答不回答。有钱赚就行，其他的我不管。”年轻人强作镇定地回道。 “算你聪明！”王启年说道，随后便离开年轻人的家。一身黑衣，消失在一片黑夜中。 灯光依旧的屋子里，年轻人再度拿出刚才放在口袋里的巨额支票，不屑地念叨着：“不过是个有钱的臭老头！” 是啊！在他看来，王启年不过就是一个很有钱的怪老头而已！并没有什么来了不起！然而事实呢？ 第一百零九章：世界上最孤单的人 黑衣男子，或者是王启年，又或者是某个不被人知道的名字，这个无论春夏秋冬，不管白天黑夜，永远都是一身黑衣装扮的中年男子挺直的背影实际上却有着像那一身黑衣一样永远被隐藏着的沧桑！他是廖女士的前夫，去从没有将曾经的妻子放在心里，以致于廖女士要采取极端的做法试图挽回丈夫的一点点注意。 虽然廖女士的愿望没有达成，王启年离去得不带一丝留恋。但是廖女士却一直没有放弃，总期盼着王启年有回心转意的一天。然而，她忘记了王启年的心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又何谈回心转意呢？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机会而已！ 黑夜，在很多人心里都是一个容易让人产生恐惧的时间…… 试想，夜深人静，正常情况下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的时候，独自走在连路灯都少的可怜的胡同中……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什么都听不到！除了自身的影子，也无人陪伴！如果真的处在这样的情景中，是不是用不了多久所有可怕的想象就会争先恐后地冒出来了？ 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废话而已！因为，真正的厉鬼恶鬼才不会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被它碰上了，那就活该倒霉！ 可就是这让大多人汗毛倒竖的时候，王启年却感觉十分惬意！至少在黑夜中，他的一身黑衣才不会那么出众，才会和周围的一切完美的融合。黑夜，最适合独自哀叹不幸。 谁的不幸？自然是王启年在为他自己的命运哀叹。这是一个有些可笑的判断，王启年怎么会不幸呢？他明明是时刻在给他人制造不幸的人！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可恨之人呢？也未必就真的一无是处！至少，王启年的真情痴心数十年如一日，时久情更浓，像陈酿的美酒！在这世界上，真正能做到的人又有几个？夫妻相处多年，不相看两相厌已经是很难得了！ 王启年从年轻人的家出来之后就一个人缓缓地走在黑夜里，也只有在这安静到让人发慌的时候，他才敢回想过去！人生当中，最难的不是畅想未来，而是回首过去。 “唉……”一声深深的叹息响起，王启年的眼眶竟然湿润了！他想到了什么？连不惑之年都过去好久的男人，还有什么是值得他伤感道几乎流泪的呢？ 经过停在胡同口的车，王启年好像并不打算马上开车离开，而是继续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后半夜的接到连一辆车都很难看到了，王启年倒成了马路上唯一移动着的物体。此时此刻，王启年只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可悲最孤独的人！ 靠一杯浓茶几乎熬了一整夜的莫浩轩终于在某只狸猫有转醒迹象之前钻进了被窝！可怜的他已经被克扣了香烟，可不想再因为熬夜而被骂了……某只狸猫炸毛的样子，实在是不可爱啊不可爱！ 在万苍岚醒来之前，莫浩轩赶紧闭上眼睛，还故意放缓了呼吸，装作还睡的香的样子！谁知，万苍岚只是顶着一头鸟窝样的乱发，梦游一般去上了个洗手间，然后就回来接着睡了！ 不知道之前梦到的内容还能不能接上？莫浩轩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呵呵轻笑，还好没有被万苍岚听到！ 确定万苍岚又睡熟了之后，莫浩轩才好好地闭了眼睛，准备多少睡上一会儿！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茶水太浓的缘故，他居然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索性，干脆闭目养神。 经过几乎一整夜的分析整理，莫浩轩除了梳理出最近深陷丑闻事件的人他们的具体资料和身份背景之外，还从中找出一个很明显的共同点！那就是，但凡是牵涉进丑闻中的人，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且家中之妻都很贤惠，只是人老珠黄。 “果然有着共通点……”轻声的，莫浩轩念叨着。身旁的狸猫似乎好梦正酣，惊骇傻呵呵地露着笑容。 虽然并不知道万苍岚的梦境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但是莫浩轩却没来由地觉得开心。之前怎么都找不见的瞌睡虫也很快就重新出现了，不一会儿某人可就睡着了！ 于是乎，这天早晨莫浩轩和万苍岚双双睡过头，天色大亮了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莫浩轩虽然睡了不久，但好歹休息一下也不至于脸色太差。倒是万苍岚睡了一整夜外加一个早晨，却还是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张着猫嘴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某只狸猫一脸起床气。 “昨晚没睡好？”莫浩轩关心地问道，可万苍岚的回答却让他哭笑不得。 “夜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做梦考了一整天的数学！”万苍岚哈欠不断，语气更是极度不解。他都毕业多长时间了，怎么好端端的会忽然梦见考试？最可气的是，还在考他最不擅长的科目！ 上学那会儿，某只狸猫最害怕的科目就是数学了！大脑路线太笔直的他怎么都搞不清楚数学那些乱七糟的公式和压根看不出它是立体的所谓立体几何！做梦考数学？某只狸猫在梦里是如何抓耳挠腮也就可想而知了！ 莫浩轩汗颜的同时也难免会觉得好笑，他的脑海里好像能够出现一幅有趣的场景图……某只狸猫拿着数学考卷满头黑线，把卷子上下左右转了一个遍，还是看不出立体几何的图形到底立体在哪里！ “呵呵……”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结果可想而知。 鉴于某人已经是奔三的成年人一位，所以某只狸猫就好心地不让某人去面壁了，不过要惩罚他出去买早餐！ “应该是午餐吧？”莫浩轩不怕死地又问了一句，然后再万苍岚炸毛前迈腿就走。 见状，万苍岚很郁闷！本来就很可怜了，因为没有睡好！结果呢、某人竟然不表示安慰，还公然笑出声来，真是过分！ 捉弄了某只狸猫，莫浩轩心情大好，一路笑呵呵地走出医院，琢磨着买点什么回去当午餐，又用不用提前准备好晚餐。 莫浩轩享受着平凡却滋润的生活，衣食无忧的同时精神情感都很充实，真心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是视自身为世界上最孤独的一众人的王启年向往的，但仅仅是向往而已！因为，王启年没有机会得到这样幸福惬意的生活。 正因为得不到，所以更加向往，也越发觉得这样的生活弥足珍贵！同时，还憎恨着明明过着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却还永远不知足的人！ 王启年的心情其实一点都不难理解……如果每个人都会换位思考的话就会明白看着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被他人无视甚至践踏是一件多痛苦的多愤怒的事！王启年的过失只在于，他将负面的情绪过分地扩大化了！以致于整个人被憎恨包围起来，更加的孤独冷漠。如此，便是恶性循环吧！ 待在病房里坐等午餐上桌的万苍岚有些无聊地打开电视，随意地调换着电视频道。在看到新闻频道时，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新闻的内容仍旧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性侵丑闻有关，牵涉某某协会的重要领导多达数十人！ 但凡是负面的消息，一旦牵出一个人，后面的人想藏也藏不住！ 万苍岚摇摇头，再次感叹如今世风日下。 咕噜噜……咕噜噜…… 呃！这是肚子叫唤的声音吧？某只狸猫好不郁闷！好在某人出门去了，要不然肯定又会被嘲笑！真是背运！ 莫浩轩的午餐也来得正是时候！万苍岚的肚子刚一停止抗议，莫浩轩就回来了！ 万苍岚才不会承认肚子饿的时候他看什么都没有食物来得亲切！也不用莫浩轩提醒，立马跑去洗猫爪。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莫浩轩将电视换到了一档理财节目，有些郁闷：“怎么不看看新闻，说不定会有什么帮助的！” 当然了，万苍岚也并不是喜欢看那些无聊的新闻，只是觉得可能会帮到莫浩轩，所以才瞄上几眼而已！谁想到，某人自己倒把节目给调换了！ “那些东西谁都能查到，我们要找的是新闻里没播出来的东西。”莫浩轩不在意地回答，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食物上去了，显然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 第一百一十章：坚强的包子 对于莫浩轩的话，万苍岚感到十分不解。电视新闻里都没有提到的事要怎么查，又要从哪里开始着手呢？想要张嘴问问，肚子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地再度奏起了抑扬顿挫的交响乐，害得某只狸猫脸蛋一红，好糗啊！估计又要被嘲笑的万苍岚赶忙看看莫浩轩，谁知对方竟一点反应也咩有，看来是食物的力量高于一切。 幸好幸好！万苍岚心里暗自庆幸着，想着还是先解决肚饿问题比较重要！可能是早餐没吃的缘故，莫浩轩和万苍岚都比平常吃得多了些。肚子不饿了，精神才能集中嘛！于是乎，万苍岚的好奇心也紧跟着高涨起来。 “电视新闻里都不会播放的事，一定有什么说不得的，你打算怎么查？”万苍岚一边整理餐盒筷子，一边将心头的疑问问出。当然了他是知道莫浩轩并不是普通人的，肯定有自己的路子。但是和谐社会的大背景下，如果里面猫腻大了，想要查起来肯定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毕竟，再有本事去查，也架不住有人刻意隐瞒啊…… 莫浩轩滋润地打了一个饱嗝，就差用牙签剔剔牙，回道：“山人自有妙计！” “废话！”某只狸猫真心不给面子，直接送给莫浩轩简明扼要的两个字。“你哪次不是自有妙计，说得一点都不具体，不是故意卖关子吗？”这故意卖关子可算是某人的老毛病了，可万苍岚却一点都不习惯，也不打算试着去习惯。 “猫儿，你应该主动配合一下。”莫浩轩笑道，随后便简单说了说心里的想法。“我已经总结了牵扯进丑闻事件那些人的共通点，也就是他们家中都有妻子，而且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很会过日子的贤妻。” “等会儿，你先等等！”万苍岚糊涂了，贤妻不贤妻的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根本不相关的两件事，你怎么愣是往一起说啊？” “稍安勿躁！”得，某人还拽上文绉绉的词了，还真有点唬人的架势。只可惜，唬不住万苍岚。在某只狸猫的目光威势之下，莫浩轩很没有骨气地接着说道：“从那些人身上当然不好下手，但是从他们家人那里可就不一定了……” 转移问题的中心点，这是莫浩轩一贯的做事方式。虽然不是回回有用，却也解决过不少大问题，值得一试！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估计是早就有打算了吧？”万苍岚整理完餐桌，回道。心里盘算着他今天该好好抽点时间来码码字，存存稿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小包子时而好转时而令人担忧的身体状况，使得万苍岚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无法真正安心多写上一些好章节了。时间久了，万苍岚担心会影响他在读者当中的口碑。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好好静心尽可能多的写一些章节出来，然后存好草稿，定时发出去…… “猫儿。”莫浩轩的语气忽然一变，让万苍岚感到非常奇怪。“这些事情你真的不需要操心，你只要还像从前那样自由自在地生活就行了！”这话一直是莫浩轩埋在内心深处的，终于有机会完全说了出来。 莫浩轩的语意说得很清楚，可万苍岚去不明白了！眼看某只狸猫一脸不解的样子，莫浩轩又紧接着解释道：“在没有遇到我之前你是怎么生活的，现在也继续吧！” 莫浩轩的话虽然都是真心的，但如今的情况早就没办法回到最初。别的不说，万苍岚现在怎么可能再去酒吧之类的地方跳舞赚钱锻炼身体？好歹也是个有机会混成脸熟的演员了嘛！再去酒吧，那可就要上娱乐新闻了！ 除此之外，小包子的身体状况也足够万苍岚牵挂担忧了，怎么还会有心思去外面做事赚钱呢？他的稿酬片酬已经为数不少了，养活几家人都是绰绰有余的，况且还有和杂志社打官司白得来的一百万零花钱。就算这些都不算，那不是还有莫浩轩吗？ 莫浩轩可算是个实打实的有钱的大烧包一位，除了钞票，就是存在银行里的钞票，万苍岚就算不愿意只靠莫浩轩养，但怎么说也都是不愁钱财生活的。综上所述，得出的结论就很简单啦！ “我没有必要再去跳舞赚钱，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小包子的身体要紧，再者说，我以前去爱夜酒吧也不是真的只图那点工资或者小费，接触人群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目的。”万苍岚回道，语气也是分外认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傻猫！”莫浩轩真心无语。“谁让你去跳舞了？” 哭笑不得啊！莫浩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某只狸猫了！有时候聪明得不得了，有时候又迟钝白痴到不行。就比如现在，真是很迟钝！开什么国际玩笑？莫浩轩怎么可能让某只狸猫再去抛头露面呢？万一被坏人盯上纠缠住怎么办？ “我的意思可不是让猫儿再去找一份跳舞的工作！就算你想，我也绝对不会同意。”莫浩轩说道。“我的意思是除了与咱们两人的生活有关的一切其他烦恼，猫儿都不用放在心上！有我在，一切都会好！” 这话听得万苍岚心里这叫一个暖和，一个劲儿点头。 午饭过后，莫浩轩打算开始工作，万苍岚也决定去看看小包子的情况然后就安静下来爬格子。可是，顾杨的忽然出现打乱了他们原先的计划。 “你们来一下！”顾杨的表情很是严肃，使得两人当即感觉到绝对不是小事，所以一点都不敢耽搁，赶紧跟顾杨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那是一张带着小块阴影的X光片……X光片中显示在通向小包子心脏的血管中，有一根细小的血管中有一块阴影！ “应该是凝血或者是类似结石的东西堵塞了血管，会导致心脏供血衰竭……”顾杨的语气有些苦恼，他也是才看到最新检查的结果，有点晴天霹雳的感觉。因为在他的精心照顾下，小包子的病情一直都是比较稳定的。 正因为如此，考虑到小包子太小，照X光片多少会对身体有影响，所以才在最近减少了检查的次数！没想到，竟然马上发现了问题。 “都是我疏忽了！”顾杨很是自责，认为是自己的麻痹大意造成的这个问题。“如果还按照最开始的频率为孩子检查，也许就会更早发现问题，甚至可以预防问题的发生。可是现在，只有尽早进行手术，将结石取出。” “一定要手术吗？”万苍岚闻言，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要揪起来了！ 如果真的是结石什么的，应该可以用药物的仿佛可以将结石碎掉融化再排出体外吧！为什么顾杨会一开口就建议进行手术呢？对此，顾杨马上给出了解释。 “手术虽然有风险，但是药物的风险更大！”顾杨耐心地说道。“孩子的身体机能本来就很弱，循环系统更是不太好。如果是药物，我们现在无法保证不会对孩子的身体造成影响。手术的风险可以预防，可身体自身的问题可能会随时导致孩子的各项器官陆续快速衰竭……” 接下去的话相信就算顾杨不说，莫浩轩和万苍岚也足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手术额可以通过各种前期准备降低一定的风险。但如果是身体本身循环代谢的问题，那边是谁都没办法解决的了！ “所以……”顾杨沉默了片刻之后，再度艰难地开口。 “我们知道了！”莫浩轩坚定又冷静地回答，也代替万苍岚给了顾杨回答。“既然医生的建议是尽早手术，我们当然愿意配合。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们都愿意去尝试！我想，我们的小包子也一定会愿意努力一试的。” 莫浩轩的话其实也是万苍岚想要说的，他们的小包子从来就比同龄的小婴儿坚强勇敢，手臂因挥舞被磕到了都不会哭。所以，一定不会害怕做手术的。 虽然万苍岚的心里别提多心疼了，但是出于对小包子健康的考虑，还是不得不听从顾杨的建议，让小包子尽快进行手术。 或许是真的比别的小婴儿坚强，小包子一直都很活泼爱笑。虽然笑得很难看，很勉强，但是他确实是在笑的。尤其是莫浩轩和万苍岚一起去看他的时候，笑得会格外灿烂，开心！看得两位爸爸一阵阵的心酸，也让万苍岚一次又一次陷入自责的情绪。 “这不是你的错，猫儿。”读懂了自家狸猫目光中的内疚，莫浩轩轻声地安慰着。即便这种安慰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莫浩轩也无法说服自己眼看着最最在乎的宝贝难过，并且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我也希望不是我的错，可是事实上小包子之所以会受这么大的罪，根本原因就是在我的身上，这是不争的事实啊！”眼看小包子被顾杨和另外一位医生推进手术室，万苍岚难过得差点要掉眼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万苍岚只觉得他是真的难过极了，心疼得不得了，除了疼什么感觉都没有！ “傻话！”莫浩轩同样心疼，甚至比万苍岚更加难过。因为他不仅仅心疼小包子，还心疼着自家的狸猫。一颗心拴在了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身上，不纠结才怪！ 相较于两位爸爸的担心，小包子倒显得很是安静。似乎是被周围异常严肃认真的气氛感染了，小包子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地躺着，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见状，顾杨更感觉肩上的重担无比沉重。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顾老原本也要来的，但是肿瘤医院那边临时无法走开，否则估计老早就来陪着两位爸爸一起牵肠挂肚了！ 谨慎又谨慎地核对了镇静剂和麻药的剂量，再三检查之后确认无误才注入到小包子的身体中。类似的药剂已经是小包子身体能够承受得最大极限，这场手术的难度可想而知。 第一百一十一章：选择相信的勇气 说起来，顾老可不是一般的喜欢小包子呢！自打小包子住院治疗，老人家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来探望，就像是在关心自己的亲孙子一样。对此，莫浩轩和万苍岚都感动不已。时常劝说顾老如果肿瘤医院那边事情多，就不要经常来回跑，注意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可谁知，顾老还不乐意呢！一定要时常来看小包子才高兴，搞得两位爸爸很不好意思。 如果万苍岚怀着小包子的时候不是顾老好心建议他们来找顾杨看看，不知道他妈还要走多少的弯路才能得知有了小包子这个喜讯呢！就算最终得知了，也未必能够得到很好的保密。所以，莫浩轩和万苍岚对顾老是非常感激和信任的！可以说，只要是顾老说的，他们真的会相信。 毕竟，一个素未平生的老医生并没有义务帮助他们，可是顾老却选择了这么做，且不打算从两人的身上得到任何物质好处。这难道不是一个好人吗？好人的话，他们当然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只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会有人认为，即便顾老是一个好人，更是一位好医生，但是也不代表他的话就是完全可以相信的。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叫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去骗人，却总要时刻提防别人骗。这种想法也许是对的，因为有时候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一个人也是需要勇气的，并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就像是莫浩轩和万苍岚现在无条件地相信顾杨一样，相信顾杨会竭尽全力保全他们的小包子，让小家伙顺顺利利地被推出手术室！这份信任虽说不是完全自愿的，但也是他们自主选择的结果，这个决定并不十分轻松！ 安静的医院，安静的走廊，同样安静的还有并排坐在楼道座椅上的两人。莫浩轩和万苍岚，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双双无言。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这似乎放慢了无数倍的时间有多么难熬，让他们多么不安，烦躁。 手术正式开始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顾杨特意好好午休了才开始手术的，为的就是能够用最好的精神状态来面对这至关重要的一场手术！ 在这家患者并不多的医院里，顾杨虽然只是妇产科的医生，但是就像他的父亲一样，顾杨并不是只有一项专长。除了是一位优秀且经验丰富的妇产科医生，顾杨还是一位很不错的外科医生。这个时间上，有人生来就是艺术家，自然也就有人生来就是救死扶伤的典范！ 手术台上，小小的一团安静地沉入了梦境。顾杨希望对小包子来说，这场惊心动魄的手术只是一场安稳的睡眠而已。 “怎么样了？”顾老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万苍岚一跳。 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手术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正是晚上七点钟。原来，顾老一完成肿瘤医院那边的工作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希望可以早点看到手术顺利结束，小包子平安无事。 “您来了，快坐。”莫浩轩先是站起身扶着顾老坐下，又回答说：“手术刚进行了三个小时，估计还有得等呢！”眼见顾老这么关心自己的小包子，莫浩轩心里挺感动的。或许是人上了岁数都会越发慈爱的缘故，顾老对小包子可真像极了爷爷关心孙子。 “为难你们这么干等着了！”顾老叹口气，有些慈爱地看着万苍岚，心疼不已。 万苍岚确实很招人疼，但是又坚强得让人佩服。敢于面对自身的异状，并坚持将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体里的孩子平安出来，这样的决心和勇气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其实，顾老一直想问万苍岚一句话，那就是为什么当初会选择相信顾杨。 “您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万苍岚很不解，反问起顾老。 “也不是忽然，其实早就想问问你了。”顾老回答，眼睛笑得弯弯的，看上去就像是和蔼慈祥的圣诞老爷爷。 事实上，万苍岚也不知道想当初那没来由的新人是从何而来的。“可能是出于对您的绝对信任吧！毕竟，您其实没有义务一定要建议我们去换另外一家医院看病的。”万苍岚如此回道，他身旁坐着的莫浩轩也跟着点点头，显然对此表示同意。 出于对一位老医生的信任，就是莫浩轩和万苍岚选择相信顾杨的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 “呵呵！你们胆子还真是不小啊！”顾老感叹一般说道。 “什么？”万苍岚糊涂了，赶忙追问。 顾老回答说：“幸好我不是坏人。”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莫浩轩和万苍岚两人同时一愣，还是莫浩轩先反应过来的。 “原来您是在说我们勇气可嘉啊！”万苍岚也明白过来了，哈哈笑道。 “难道不是吗？”顾老笑着反问回去，笑容始终慈祥。 三个人所幸低声在楼道里交谈说笑，时间也因此过得快了许多，莫浩轩和万苍岚的心情多少也得到了放松。知道最后，两人才明白顾老的好意。老人家之所以一直在寻找话题，实际上是在帮助他们放松心情。 因为顾老已经忙碌了一整天，老人家的精神也没办法和年轻人相比，所以到了晚上十点半的时候，顾老就开始打起了瞌睡。 这楼道里可没有暖暖的空调，万一感冒了怎么好？莫浩轩和万苍岚赶忙叫醒顾老，让老人家先回去！ “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一直等着，小包子做完手术我们一定马上给您打电话。”莫浩轩保证道，并表示不管多晚，一定会电话通知顾老。 就这样，老人家总算安心回去睡觉了，莫浩轩还送出去好远。 等莫浩轩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瞧见某只狸猫坐在那里发呆，好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 “猫儿？”莫浩轩叫出声。 “你说，咱们是不是像顾老说的那样勇气可嘉？”没来由的，万苍岚这么问道。 “不一定。”莫浩轩回答。 “为什么？”万苍岚继续追问。 莫浩轩沉默了，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自家狸猫的这个比较纠结的问题。思考了片刻，莫浩轩这才回答说：“信任不是勇气，而是一种相互的情绪。” 信任，是相互的。就像是顾老对他们是信任的，他们对顾老和顾杨也是信任的。建立在双方信任的基础上的信任，和勇气无关。 手术室里的顾杨像是能够感受到外面焦急等待的两位爸爸的由衷的信任，脸上的神情变得慎重得不能再慎重！ 终于，在时针指向深夜十二点之前的几分钟，手术室外面的灯灭掉了！莫浩轩和万苍岚见状，赶忙从座椅上站起，一起迎到手术室跟前，等着小包子出来。 出来时，顾杨脸上的口罩还没摘，竟全部湿透了沾在脸上。可见手术真的很惊心动魄，以致于让顾杨谨慎到连连冒汗。 “先给顾老打一个电话吧！”万苍岚笑道，脸上的表情岂止是开心兴奋这么简单。 从顾杨轻松的眼神中万苍岚就已经确定了，他和莫浩轩的小包子平安无事，顺利地度过了手术。 “结石比片子里显示得要显得小很多，所以手术的难度在一定程度上有些降低，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不是还有机会休息。”顾杨摘下口罩之后，笑道。虽然语气是轻松的，但是脸上的表情却骗不了人。 “谢谢……”许久没有出声的莫浩轩终于说了两个字，却是十分有分量的两个字。一句谢谢，足以代表莫浩轩当时的心情。 后半夜，莫浩轩和万苍岚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躺下休息了。没做什么事，却无比疲劳的一天，他们都需要好好休息。 另一座城市中，莫家主宅。 莫母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莫佑杉的面前，直言：“我们的婚姻早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早在多年前我就应该这么做了。希望你能再次好好考虑这件事，不要再这样耽误自己，也折磨我了。” “我折磨你？”莫佑杉无语，好像自己的妻子说了多么可笑的一句话。“应该是你折磨我才对！你和那个男人生的儿子整天在我眼前转，还我折磨你？笑话！笑死人！” “浩翔并不知道我们以前的恩恩怨怨，他心里只有你这个父亲，你也是他唯一的父亲。这点，你不能否认。”莫母已经不想再去和莫佑杉争论什么，她发现自己连争论的心力都荡然无存了。 “可是他并不是我的儿子，这个也不能否认。”莫浩轩有些气急败坏。 为什么？他明明不想把事情搞成这样的！怎么偏偏妻子就不能按照他的心意来呢？总要提什么离婚不离婚，当初错不错之类无用的废话！ “现在说这些早就没用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再和彼此耗下去，何必呢？”莫母仍旧一副软硬不吃，爱冷不热的态度。 “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倒尽胃口！”莫佑杉说了一句在莫母看来很是心狠的话，可莫母没有表情，或许已经没有力气再做出一点点透漏出内心情绪的表情。 “既然倒胃口，那就不要看了，不要再自我折磨。”莫母深深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第一百一十二章：相信自己的爱人真的那么难？ 早就过了视爱情为生命的年纪，莫母如今的感受却是就算她还和从前一样深爱着莫佑杉，也不会再有失去他就等于失去生命的痛苦了。就算难过，她也不想再继续维持早就额米有必要存在的婚姻。是失败，还是悲哀？莫母听了丈夫几乎无情的狠心话，张张嘴，却发现她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被爱人信任，这样的婚姻即使继续维持，又有什么意义呢？莫母自知一把年纪的自己已经不想，更加不能继续玩这种让人心碎的游戏了！ “自我折磨的结果只会让你自己更痛苦，所以我想你最好还是同意离婚为好，不要再像上次那样试图用拖延的招数，妄想回到从前！”莫母心想，你说我倒尽胃口，我又何必一味示弱呢！ 莫佑杉闻言，虽然还不至于气急败坏，但脾气实在也好不到哪里去！“离婚是绝对不可能的，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吗？” 如愿？如什么愿？莫母一时间倒有些糊涂，不明白莫佑杉所说的如她所愿是什么意思。可是，不解仅仅是短暂的，很快，莫母就明白了丈夫话中隐含的真正意思，不由得悲从心生，眼眶酸痛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然而，莫母的眼泪却怎么也都流不出来，或许是她觉得事到如今眼泪已经是最最不值得付出的东西了，就算她心里很痛苦，也绝对不会再为莫佑杉的话流泪了！ “随便你怎么说，怎么想吧！”紧紧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后眼睛的酸痛明显好一些了。“反正我是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婚的，耗下去对你根本没有好处。” 三九严寒的冬天，室外寒风凛冽。吹在脸上的感觉犹如小刀在来回地割，几乎要割伤室外每个人的皮肤。虽然是这样一个让人感觉寒冷的季节，但大多数人的心却是热乎乎的，因为春节很快就要来临了。忙碌了一整年的人们又在风风火火地计划着回家了…… 说到回家，莫浩轩难免又要头痛了！不是他不想回家，也不是他不惦记年纪越来越大的父母，而是他过于担心小包子和自家的狸猫。尤其是在看到某只狸猫越临近农历的年底越容易发愁不安的样子，莫浩轩就更不忍心让狸猫一个人留在北京照看小包子了！于是乎，进退两难。 一天清晨，外面下着鹅毛一般的大雪。某只狸猫把猫头埋在某人的臂弯里，蹭来蹭去就是不肯起床…… “猫儿？”莫浩轩见状失笑，只好亲自出声提醒某只懒东西应该起床了。可结果呢？某只狸猫的回答是怎样的呢？ “我没听见……”闷闷的声音响起。 呃！莫浩轩汗颜，十足无语。没听见？没听见还能回答他的话？这不是睁着猫眼说瞎话吗？没顾上感叹自己把万苍岚惯得不成样子，莫浩轩正搜肠刮肚地想着要怎么把懒猫骗起来！ 低头，先看见一团足以媲美鸟窝的乱发，莫浩轩紧接着一头黑线，想嘲笑却担心被罚去面壁。 “不想起床，冷！”还不等莫浩轩再度开口劝说，某只狸猫自己倒先出声了！“能不能不起床啊？就在被窝里吃早餐。”这还打起商量来了，莫浩轩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不行！”语气是坚决的，态度却好像还有软化的余地。 “……”没说话，某只狸猫只是使劲儿地蹭啊蹭，好像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身的强烈不满！凭什么不能暂时不起床啊？很冷哎！再说了，他还没睡够呢！ “猫儿……”莫浩轩无奈地叹道，开始忏悔昨晚不应该把某只狸猫折腾得太累，以致于导致了如今的赖床。 “那你先起来吧！”万苍岚算是妥协了，回道。“我再躺一会儿就起来好不好？”因为知道莫浩轩上午有重要的事要去办，所以万苍岚决定让某人先起床，他自己则从抱人改到抱枕头。 于是乎，双方算是各退一步！某只狸猫得以继续留在被窝，莫浩轩也不用担心耽误起床的时间了。 莫浩轩要去干嘛？这个问题要是问万苍岚的话，被问的人一定会说：“我怎么知道？”那语气，听上去好像对方的问题问得很没有水平一样。 这就奇怪了，爱人说要出去办事，万苍岚怎么可能不知道莫浩轩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呢？别说，万苍岚还真就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莫浩轩要出去，大概几点会回来，除此之外，万苍岚不知道，也没想过要仔细问问。 这应该就是出于对爱人的信任吧？无条件的，绝对信任。 “开车小心点，临时回不来的话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迷迷糊糊中，万苍岚感觉莫浩轩要出门了，便嘟嘟哝哝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就翻了一个身，抱着莫浩轩特意买给他的大圆抱枕睡着了。 莫浩轩见状，无声地笑笑，穿好外套，拿起皮包就出门了，走出卧室之后还不忘将门好好地关上。 万苍岚没问，莫浩轩也就没说，他其实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重要到甚至有些危险。究竟是什么事呢？其实是和调查牵扯进丑闻的人的家人有关！ 之前莫浩轩也和万苍岚说起过他自身的一些想法，电视新闻中没有播报的事情，他可以通过另外一种方法查到，那就是想方设法接近那些人的家人，包括妻子和孩子在内，只要能接触到的，莫浩轩都会去努力争取。至于接触他们的家人有什么用处，现在还不是能下定论的时候。 对于这些，万苍岚都是不清楚的。因为莫浩轩告诉过他，让他安安心心地生活，其他的事情全部都不用担心！正因为如此，万苍岚才没有多问一句，而是给予了莫浩轩足够多的信任！ 在万苍岚看来，相信自己的爱人是最起码应该做到的。如果两人之间连最起码的相互信任都做不到，哪还有什么必要在一起呢？还不如趁早分开，免得生活得太累！ 每个人都应该给予爱人足够的信任，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但却不是所有的人都完全明白，莫佑杉，他就是不明白的一个典型代表。莫母嫁给他几十年了，竟然还是不能得到他的完全信任，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就拿莫佑杉那句不会让莫母如愿的话来说吧！他已经不仅仅是记恨莫母与别的男人生下了莫浩翔这么简单了，而是认定莫母之所以坚持离婚，是因为想和所谓的奸夫成双成对！ 这样的话落在莫母的耳朵里，难道不是一再往莫母的心上撒盐吗？这样冷漠绝情，倒真像是莫浩翔的表率，怨不得莫浩翔那么对待路莉了，因为有一个作为表率的老爸啊！ 而莫母呢？面对丈夫发自心底的不信任，已经没有解释和向他证明的心思了！现在的莫母只想快点结束这段婚姻，结束彼此折磨的日子。 莫母不明白，为什么让莫佑杉相信她会这么难这么难…… 一对夫妻，不是应该相互信任的吗？难道不该是这样吗？ 有些问题，不能去仔细想。因为越是仔细想，就越会觉得自己可悲！莫母就是这样，思来想去的结果就是越发哀叹自身的不幸，感叹爱情早就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妈？吃早饭了！”就在莫母独自失落的时候，路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提醒她该吃早饭了。 打开房门，莫母笑着说：“马上就来。” 即使莫母的脸上挂着微笑，但是聪慧的路莉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伤感的情绪。路莉并没有询问，而是装作没有发现异样，一切一如往常。 “妈，浩翔和爸已经吃完了，都出去了。”饭桌边，只有莫母和路莉在。两个女人像是心照不宣一般，对莫浩翔和莫佑杉双双不在的情景早就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奇怪或者不自在。 “哦。”莫母不在意地应了一声，随后便安静地吃起早餐来。 路莉也是一样，虽然不是很愿意回到莫家，但是一想到莫母经常独自在家该多么孤单难过，便抛下了自身的情绪，很快返回了。 “亲家身体好多了？”忽然，莫母询问道，路莉的思绪被打断。 “嗯，已经好多了！妈，您别担心。”路莉还记得之前以路威身体不好需要照顾为由不回莫家，所以赶忙接了话，以免被莫母怀疑。 第一百一十三章：新春大急 “怪不得都说女儿贴心，要是换了儿子肯定不会这么细心的。”莫母颇为感叹地说道，怎么看都觉得路莉好得不能再好。“浩轩浩翔他们不是不孝顺，可儿子总归是儿子，都是粗枝大叶，就是没有女儿细心。”或许是因为莫浩轩经常不在家，莫浩翔又一门心思要得到莫佑杉的肯定，也时常不着家的缘故，莫母一想起他们倒是感慨良多。除了路莉，她还能跟谁说呢？ “妈，儿子虽然难免粗心，但也是您强大的依靠不是吗？各有各的好处！况且，一个女婿半个儿，那一个儿媳妇也是半个闺女啊！”路莉赶忙接话，安慰道。 “莉莉，你的话总是能让我感觉宽心……”莫母笑笑，却无法掩饰眼神中的落寞。她不是拿路莉当外人，只是儿媳妇终究不是女儿，再贴心也不是自己的那件小棉袄。 路莉见状，除了在心底深深地叹气，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亲情有时候就像是爱情一样，血缘关系决定着亲疏远近，儿媳妇再好也不是自家的孩子。可不就像爱情一样？别人再好偏偏就比不上自己深爱的那一个！ 想到这里，路莉的脑海里不由得出现了莫浩翔的身影。一时间，无限哀叹。莫浩翔哪里好呢？路莉左思右想，发现真的很难找到莫浩翔身上让人不舍得遗忘的优点。可就是这样一个连出众的优点都难以被发现的人，偏就是她心里住着的那一位，真是讽刺！天底下有多少好男人，怎么她就这么不争气，唯独选中了不管怎样都不会爱她的一个。 “您确实应该放宽心！”路莉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安静地吃起早餐来。春节越来越近，路莉已经深感忙碌，并没有多少多余的精神去花费心思帮莫母宽心。而且话说回来，就算路莉再怎么劝，莫母自己始终都在钻牛角尖的话，路莉何苦再废话？倒不如省省力气和声音，免得劝了也白劝。 闻言，莫母也安静下来，眼前还是踏踏实实地一天过一天吧！ 为了搞清楚牵扯进性侵丑闻的人他们的家庭背景和亲人的信息，莫浩轩时近春节还要每天奔波，忙碌。万苍岚看在眼里，也心疼不已。为了让心爱的人回来之后能够吃上一顿合心意的饭菜，万苍岚终于打起精神又重新过起了每天都亲自下厨的日子！虽然这样的日子难免有些累，但万苍岚却甘之如饴。 说起来，先前的好长一段时日里，万苍岚不愿亲自下厨的原因多半是因为时间太紧。先是拍摄电影，随后又是怀着小包子。小包子出生之后，紧接着是生病手术住院治疗等等事件，使得万苍岚根本无暇分身进厨房。 而现在呢？时间依然是那么的紧张，万苍岚每天还是疲劳。但是，只要一想到莫浩轩每天都奔波在外，为了他们未来的安稳生活而不断努力，万苍岚总能打起精神，告诉自己没有理由犯懒，应该重新亲自下厨，为莫浩轩准备合心意的饭菜。 这应该也算是对莫浩轩每日辛苦的最好的慰劳吧！万苍岚最喜欢看莫浩轩吃饭的样子，每当莫浩轩吃得眉开眼笑，万苍岚总会觉得每天多费一些时间在厨房也是值得的。 虽然是条件最为优越的贵宾病房，但是毕竟不是公寓，并没有完善的厨艺设施，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而且由于使用的是电热锅而不是明火烹饪，食物的味道，尤其是汤的味道总是感觉稍逊一筹，没有在家做出来的东西好吃！为此，万苍岚不得不时常特意赶回顾永禄借住给他和莫浩轩的公寓里，煲了汤或者做好了饭菜，再将它们都放进保温桶，最后再赶在莫浩轩回来之前回到医院。这些都弄完了，才有时间去看望小包子，陪着他做检查，做针灸治疗等等。 最后的最后，万苍岚才有时间安静下来爬格子。 这么想来，一整天里，万苍岚真正用在自己身上的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更别提好好地休息休息。 只有到了夜深人静该睡觉的时候，万苍岚才能踏踏实实地钻进被窝，然后长长地舒上一口气！ 这天，又是深夜。莫浩轩比万苍岚躺下得早，毕竟忙碌了一整天，也很是劳累了！就算是人年轻，连着多日休息不足，也没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了的。 “猫儿，今天你做的鱼米花真不错，又香又酥。”莫浩轩忍不住夸赞道。 某只狸猫听了，脸上立刻开出朵朵得意的小花。心想了，他为了学会这道新菜可是煞费苦心，下了好大一番功夫的，不好吃还能行？不好吃怎么对得起他花费的时间和心思啊！ “你喜欢吃？哈哈！那以后可得对我好点，要不然我可不会轻易再做一次给你吃。”某只狸猫得意地笑道，殊不知莫浩轩已经哭笑不得了！有没有搞错？还要对他再好一点？这是什么概念啊？难以想象！ 莫浩轩无奈的摇摇头，真心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对万苍岚好！天上的星星月亮就要给他摘下来当台灯了，某只狸猫居然还不满意呢？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我倒想听听，你打算让我再怎么对你好？”莫浩轩回道，语气带着明显的纵容，看来不把万苍岚宠坏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了！ “我主动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去。”万苍岚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眨眨猫眼，翻身找周公去也。 莫浩轩见状，就差额角滴汗，着实无语。是他的错，他的错啊！不知不觉间，某只狸猫的脾气越来越大，炸毛的次数也跟着越来越多。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还越来越难伺候了呢！ 不过没关系，反正宠坏某只狸猫正是莫浩轩的终身奋斗目标。 渐渐的，万苍岚睡熟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莫浩轩也因此得以安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春节回不回家，什么时候回家，回家之后逗留多少天等等问题。 对莫浩轩来说，时近年底，新春大急。 小包子的病情才得到了较好的控制，身边正是离不开人照顾的时候，所以某只狸猫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医院，坚持要一直住在单独的贵宾病房，每天陪着小包子。所以，莫浩轩若是想要带万苍岚一起回家，那肯定是没戏了！ 不能带万苍岚回去，这就意味着莫浩轩不得不一个人抛下小包子和自家的狸猫，独自回家过春节！可偏偏，莫浩轩打心眼里不想这么做，他不想独留下万苍岚一个人陪着小包子在医院里度过本该合家团圆的温暖春节。 但是不回去的话，家里的情况莫浩轩又着实无法放心！ 他还记得一年之前，莫佑杉和莫母正在闹离婚……如今的情况也不知道有没有好转！就算时常和做母亲的人通电话，但是没有亲眼看到，莫浩轩的心就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因此，回家一趟则成了必须。 如此一来，两者便形成了矛盾的局面。 不得不回家，和只要回家就必须暂时离开小包子和心爱的狸猫…… 这不是为难莫浩轩吗？根本就是无法做出权衡的两件重要的事情啊！ 心里一乱，莫浩轩就会习惯性多吸上几支香烟！吸着吸着，就发现他已经将当天的限量香烟全部吸掉了！也就说，没有烟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莫浩轩感叹。他正是矛盾心烦的时候，提神解乏的香烟却没有了，这不是让他浑身不自在吗？ 好在某人的烟瘾不大，没有也就没有了！ 很快，因为没有了香烟用来提神，莫浩轩被连日的疲劳搞得眼皮打架，只好躺下睡了！临睡前，他烦恼的事情仍然是为什么不能两全其美，既回家看了父母，又不用离开某只狸猫。至少，不用离开太久。 虽然愿望是很美好的，但是现实却未能让莫浩轩如愿。因为他不得不暂时离开某只狸猫和小包子，回家去过春节。 “没关系！只有四天而已，你初三的晚上不久飞回来了吗？”某只狸猫在得知莫浩轩不得不回家过春节顺便看看父母的消息后，不仅没有过分郁闷，反而还表现出十分理解的态度。 “猫儿，那你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呢！”莫浩轩还在纠结着。他原本不是不痛快的人，要不是事关狸猫，他才不会纠结个没完没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只有四天而已啊！”万苍岚笑笑，就差对灯发誓他会好好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孤单的除夕夜 “明天就是除夕了，你初三又是傍晚的飞机，算起来在家的时间根本没有多少，很快的！我会照顾好自己，还有小包子。你就放心吧！保证不会出岔子！”万苍岚眼见莫浩轩还是一副十足担忧的模样，免不了要一再保证。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急于证明自己能力的小男孩，在要求父母多给予一些信心和鼓励。莫浩轩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只觉得自家的狸猫越来越有趣！殊不知，万苍岚之所以会越来越无法无天，全都是他给惯出来的。 “猫儿真的能够保证？”莫浩轩故意做出怀疑的表情，差点惹得某只狸猫炸毛。 “我当然能保证！”万苍岚不服气地瞪了某人一眼，回道。心想了，就算莫浩轩不放心他，难道顾老还不能让莫浩轩放心不成？一个顾老不够，那再加上顾杨这个专属医生总该够了吧！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顾杨建议要密切观察小包子的身体状况，所以小家伙不能跟万苍岚一起回到顾永禄借住给莫浩轩的那套公寓里去过春节，只能可怜兮兮地留在医院的特殊病房。除了偶尔能够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连医院的大门都不能出。 正因为如此，作为建议小包子留院观察的医生，顾杨自然也不能回家过春节。而作为将小包子当亲孙子一样疼爱的顾老，当然不能不来看可怜惹人疼的小家伙。于是乎，万苍岚幸运地不必一个人度过全家团圆的除夕夜了！ 可是，在莫浩轩看来，这样既有好处，也有坏处。顾老在，他当然是没有理由不放心的，但是顾杨可就不一样了！也难怪莫浩轩怎么都放不下心，一个动不动就喜欢逗弄狸猫的人，他能放心才是有鬼了呢！ “总之，猫儿只要好好的就行了！”莫浩轩再三叮嘱，直到机场广播通知登机，才不得不离开。 万苍岚目送莫浩轩登机，不等飞机起飞就离开了机场。他不是不舍得莫浩轩，只是心里还记挂着小包子，所以着急赶回医院。反正莫浩轩很快就会飞回来，万苍岚告诉自己不要太惦记了，免得莫浩轩回家几天还要担心自已。 就这样，在除夕的前一天，莫浩轩坐飞机回到了家，而万苍岚则独自回到了越发冷清的医院。一到晚上，更显安静异常，让人感觉有点可怕！ 平常的日子里患者就不算多，这会儿正是一年之中最喜庆的时候，医院里的人就更加少了！冷冷清清的感觉，让万苍岚觉得自已有点可怜。 什么时候才能和莫浩轩一起带着小包子回家过年呢？万苍岚忍不住想，心里盼望着这一天能够快点到来，不要让他等太久。 小包子的冶疗仍旧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又黑又苦的中药汤每天都要喝上一回，像喝奶一样频繁。万苍岚心疼得不得了，却也无可奈何。为了早日拥有健康的身体，为了让小包子健康的长大并且享受着快乐的童年，万苍岚不得不听从顾杨的建议，狠着心让小包子做最全面的检查和冶疗。 “你别担心，这么做孩子虽然多少要受点罪，但是冶疗效果却是出奇的好！”除夕当天上午的针灸冶疗过程中，顾杨看出了万苍岚眼中的不舍和难过，出声劝慰道。 顾杨说的话万苍岚怎么会不明白？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道理？中医针灸冶疗的原理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倒也不是难以理解。概括来说，就是通过针灸的方式疏通小包子全身的脉络，让他身体的代谢和循环更好一些，从侧面尽可能地弥补其天生的不足。 体内的循环好了，自然就有助于营养的吸收和废物的排出。久而久之，免疫系统也会得到很好的改善。只不过，这绝对是一个长期而又缓慢的过程。 “我不是担心，只是舍不得。”万苍岚回应道。就算明明知道扎在穴位上根本不会疼，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难受。 顾杨没说话，却非常理解万苍岚的心情。正因为理解，所以才明白此时此刻不管说什么都是无用且多余的，只有让小包子一天天好起来才能根本解决问题。但是让小包子完全好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顾杨并没有多少把握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到。 医者父母心，顾杨为此感到难过，更是打心眼里希望小包子能够更加坚强勇敢一点，不要再让关心疼爱他两位爸爸着急发愁了！ 小包子的小胳膊小腿依旧是偏细瘦的，虽还不至于像营养不良，但和那些身体健康的小宝宝相比，实在可怜到不行。见状，万苍岚眼眶发酸，眨巴眨巴好半天才感觉好一些！ 看见这些，顾杨垂下了眼皮，心里轻叹。脑海中回想起万苍岚坚持拼了命都要生下小包子的情景，不由得心生感概！也难怪万苍岚会这么心疼在意小包子了，好不容易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血亲，哪有不在意的道理？况且，这小包子是万苍岚几乎用生命换来的…… 终于，在万苍岚的煎熬和自责中，小包子结束了治疗，喝过牛奶之后就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冶疗就只有这些。”顾杨说道，随后便问起万苍岚晚上的打算。 打算？万苍岚一愣，差点忘记晚上便是除夕之夜。 莫浩轩应该会在家里陪父母家人一起过年，他呢？还真不知道晚上应该怎么过。一个人守着几乎时刻都在睡觉的小包子？好像感觉有点凄凉？可不这样还能有什么安排呢？顾杨和顾老就算要过来医院这边，总不可能连一趟家都不回去吧！ “我和爸吃了晚饭就过来，在我办公室里看晚会，然后包饺子吃怎么样？”万苍岚不回答，顾杨便说出了他想好的安排，征求万苍岚的意见。 “啊？”闻言，某只狸猫有些吃惊。吃了晚饭就过来？这有点出乎万苍岚的意料！ “啊什么呀？你没意见就这么定了！省得你一个人怪孤单的。”顾杨说完就直接走了，根本不管万苍岚是不是答应了。 所幸有了顾老和顾杨在，这才使得万苍岚在除夕夜没有感觉过于孤单。小包子傍晚的时候还醒了好久，咿咿呀呀挥舞着细瘦的小胳膊，看上去精神很不错！这也让万苍岚得到了些许安慰，只要小包子的身体能够好转，他吃饭都觉得更香了！ 晚上八点半，晚会才开始不久，万苍岚就接到了莫浩轩的电话，美其名曰，拜年。 “还拜年呢……家里怎么样？”万苍岚问道。为了能踏踏实实和莫浩轩说说话，还特意跑到楼道里。结果楼道里又有很大的回声，于是乎便跑到院子里。 “还行吧！不好也不坏，老样子。”莫浩轩回答得有些模糊，总之就是没什么好消息，但是也没有坏消息。 在某只狸猫看来，没有坏消息本身就已经算是好消息了！ “老样子就老样子吧！至少情况没有变得更糟糕。”万苍岚回道。听着莫浩轩的声音，万苍岚先前小心地藏在心底的孤单感又渐渐冒了出来。心里难过，所以很快就没了声音。倒是莫浩轩一再寻找话题，想方设法地逗万苍岚开心。 “总算是笑了！”听到万苍岚笑出声音后，莫浩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再过两天我就准备回来了，一个人好好的，知道吗？”免不了又要碎碎念叨着，万苍岚实在不让他放心啊！ “知道了知道了！真烦，都说了好几遍啦！”万苍岚故作不耐烦，其实心里可暖和了。 因为莫浩轩身在家中，所以不能聊得太久。大概十五分钟后两人就各自挂断了手机，万苍岚也回到了顾杨的办公室。也许是因为莫浩轩不在身边的缘故，万苍岚始终觉得就算有顾老他们的陪伴，他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异常孤单的除夕夜，让他心里难受。 包着饺子，心里却在琢磨着莫浩轩是不是也在包饺子，以致于包出来的饺子十个有九个都不合格，才一下锅就成了片儿汤。为此，顾老还取笑了万苍岚，说他人在心却不在，搞得某只狸猫很不好意思。 “爸，您就别说他了，看在他包了不少个的份儿上，片儿汤咱们也就凑合着吃下肚吧！”顾杨这是故意的，哪里有一点劝说的意思，分明是变相地取笑。 自知是饺子包得太差劲，万苍岚只好在心里吐吐舌头，把过错全都推到了某人的身上。 第一百一十五章：别想甩掉我 “爸，您看咱们的待遇多好！明明包的是饺子，出锅之后就成了汤汤水水。既是饺子，又是面汤。估计除了这位，再没有谁有这种本事能够包出一物两吃的饺子了！”听听，顾杨的嘴也真是够损的了，话里话外全是对某只狸猫的取笑，一点都不知道把那再明显不过的情绪遮掩一下，免得万苍岚炸毛。 闻言，万苍岚不好意思地笑笑，并没有反驳顾杨。唉！难让他理亏呢？如果不是某人不在身边，他包出来的饺子又怎么会不合格呢！都怪某人，万苍岚推卸责任地心想。 顾老笑呵呵地捧着一碗面片汤，倒觉得热乎乎地喝下去才最舒服！于是乎，便没有跟着儿子一起接着取笑万苍岚。为此，万苍岚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些不合格的饺子没有让他半世英明毁于一锅，不至于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很擅长烹任。 莫浩轩作为让万苍岚出丑的罪魁祸首，从家里赶回来的时候十有八九又要被惩罚了！面壁还是别的什么惩罚，那可就要看某只狸猫的具体心情了。 身在异地家中的莫浩轩哪里知道，自己是足不出户家中坐，飞来横祸不请自来。怪只怪，某只狸猫被宠坏了，越来越任性！尤其是做错事出丑的时候，那就更加任性不讲理了！所以说，莫浩轩就算要怪，那也只能怪他自己！难让他偏偏存心要把万苍岚宠得无法无天呢？这就叫自己挖坑自己埋，自食其果。 除夕夜的医院，楼道里，大院中，哪里都是冷冷清清。只有顾杨的办公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一家人团聚！顾杨和顾老，还有万苍岚，三个人一起看着晚会，不时被小品逗得呵呵直乐，有时甚至啥啥大笑起来。 和这里的其乐融融相比，莫浩轩在家可就没有这样的好待遇了！虽说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电视晚会，但笑声实在不多。只是偶尔莫浩轩和路莉以及莫母被节目惹得笑出声来，莫佑杉和莫浩翔两人却都像是怀着心事，心思压根不在电视上。 其实莫浩轩也知道，路莉和莫母时不时发出的笑声也未必是真心实意的，因为她们的脸上都盘踞着愁云。这么说来，一家子好像只有莫浩轩自己还算心情放松！至少，没有被解决不完的问题烦恼影响了过年的心情！ 气氛可以说是非常奇怪的，甚至有些诡异。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却各有各的心事，过年还有什么意思？莫浩轩无奈，却也只能在心中感叹。他还不想直接将再明显不过的问题挑明，不想去捅破那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窗户纸！ “浩轩，这一年你在外面还没有玩够吗？”莫佑杉忽然出声了。 “爸？”莫浩轩故作不解地回应道，脸上的表情也做得恰到好处。莫浩轩不由得有些佩服自己，竟然可以装作什么都不了解。 “差不多就行了！现在可不要再用自己不擅长经商来搪塞我这个老爸了！”莫佑杉接着说道，心里还在意着莫浩轩瞒着所有人创立公司的事。“既然不是没这个本事，就不要逃避身为长子应该尽的责任！”莫佑杉的语气有些严肃，但却不是十分严厉。 或许是考虑到今天是除夕，是过年的喜庆日子，所以不想发脾气搞得莫浩轩更加抗拒回家继承家业。莫佑杉的态度和之前相比明显温和了许多，让莫浩轩有点难以适应。 “爸，我现在还不能答应您。”莫浩轩并没有因为莫佑杉的态度温和化而改变自身的想法和态度，仍旧拒绝了莫佑杉的要求，不肯放弃律师的职业，回家继承莫氏的家业。 “总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吧？”莫佑杉其实挺生气的，但是还在尽量克制情绪。 “手头的几个重要的案子还没有结束，我不能抛下这些。”莫浩轩随意地找了一个理由，他根本就不想继承莫氏，不管什么理由其实都只是借口而已。 莫佑杉闻言，只觉得很是无力。顾念着一家子的情绪，实在不好生气发作。于是乎，这个话题就结束了，虽然结束得有些突兀，有些怪异。 莫浩翔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路莉的身边，两人貌合神离。在听到父亲再度提及让莫浩轩继承莫氏的事后，莫浩翔的心情别提多糟糕了！而他，又根本不会去顾及路莉的心情，二话不说就站起身打算回房上网。 是莫佑杉阻止了他：“大过年的，上什么网！” 这个时候，一旦问题处理不好，争吵就很有可能发生。还好莫母及时开了口：“就是就是，平常上网，过年还上网？哪有意思！难得一家都在，浩翔还是踏踏实实坐着一起看晚会吧！”莫母的语气掌握得恰到好处，所以莫浩翔不得不重新回到路莉的身边坐下，只是两人之间依然没有对话。 莫浩轩冷眼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这个家几乎没有一点温暖，心里越发惦记起某只狸猫来……同时也开始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更改行程，早点飞回万苍岚的身边。 想法既然冒出来了，行动自然也该紧紧跟上才是。 莫浩轩幸运地得到一张大年初二早晨的飞机票！原本是没有票了的，但是在莫浩轩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工作人员却告诉他刚刚有一张退票。这张退票来得还真是及时，莫浩轩毫不犹豫地就订下了。 于是乎，在某只狸猫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莫浩轩提早回来了！ 大年初二上午，某只狸猫睡到日上三竿了还不肯起床。没有莫浩轩在他身边催促，他什么时候能够起来还真的不好说呢！可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让万苍岚不得不暂时从被窝中钻出来，很不耐烦地询问着是谁！ 按照万苍岚的猜想，会来找他的应该只有顾杨，因为莫浩轩明天晚上才能回来嘛！可是为什么顾杨敲门变得这么没有礼貌？带着疑惑，万苍岚走出卧室，往门口走去。 让他无比吃惊的事发生了！透过猫眼，他看到的哪里是顾杨，而是一脸笑意的莫浩轩！ “你怎么回来啦？”由于太激动，万苍岚甚至忘记打开房门里面的门栓，以致于房门只能打开一点。等到房门打开了，万苍岚才注意到。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再度关上门之后却下门栓，才把莫浩轩迎进了屋。 “怎么了？猫儿不欢迎我回来吗？那我可走了！”莫浩轩故意这么说道。 难知，万苍岚竟想也不想地就回道：“你要去哪里可得等等我，不许再甩掉我。” 什么叫“再甩掉”？莫浩轩无语！貌似他从来没有甩掉过某只狸猫好不好？只不过是过年了不得不回家去看看嘛！ “这可真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甩掉猫儿了？”莫浩轩倒要问问清楚，他到底什么时候做出过甩掉万苍岚的事情！ “反正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不许甩掉我。”答不出来，某只狸猫开始胡搅蛮缠。 莫浩轩失笑，真心拿万苍岚没办法。放下手里拎着的一大堆袋子，莫浩轩说道：“不甩还不行？猫儿倒是帮帮忙啊！”语气里故意掺杂着一点不满，言外之意就是在“责怪”某只狸猫只顾着说话，不顾着帮他把东西接过去。 “差点忘了！”万苍岚赶紧凑上去帮忙搭手，总算解放了莫浩轩的双手。 问起莫浩轩刚才怎么那么没有礼貌地敲门，万苍岚得到的回答着实让人无语！ “这堆东西累就能让我累个半死了，还礼貌呢！”莫浩轩就是这么回答的，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好吧！算你有理。”万苍岚哭笑不得地回道，也不好意思责怪某人打扰了他的睡眠了。 可是，就算万苍岚自己不说，莫浩轩走进卧室一瞧，哪还有不知道的道理？ 又赖床了！这是一个感叹句，莫浩轩脑子里蹦出来的感叹句。 看着床上的被子被卷成一团，像个球一样，莫浩轩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话说某只狸猫这个睡觉不老实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呢？还有这赛过鸟窝一样的乱发，实在太有特点了！让莫浩轩永远无法忽视，更无法忘记。 眼瞧着万苍岚毫无形家地再度钻进被窝当懒虫，莫浩轩一头黑线的同时也不免感叹，他只怕被某只不好养活的狸猫彻底赖上了呢！还不许甩呢？他哪敢，哪舍得甩啊！ 某只狸猫丝毫不知道莫浩轩的心理活动，一门心思酝酿回笼觉去了！ ——第二卷·赖上你！·完—— 第三卷：带着包子回家 第一章：望见曙光 某只狸猫的身上有一个优点是莫浩轩非常羡幕的，那就是几乎从来不失眠。不管多大的事情，或者是多让人发愁的烦恼，都无法完全剥夺万苍岚的优质睡眠。用万苍岚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就算天塌下来，也得睡足了！为什么？因为睡足了才能有精神将塌下来的天再重新顶起来啊！正因为如此，每每莫浩轩因烦心事而辗转反侧的时候，身旁的狸猫总能睡得香甜！ 他睡得香甜不要紧，倒是让不能安然入睡的莫浩轩羡幕得不行，恨不能也有万苍岚的好睡眠。只可借，天塌下来都能安枕无忧的性子可不是谁都有的。 至少，莫浩轩认定了自己是没有。 大年初五，莫浩轩从家里赶回北京后的第三天。一件有点棘手的事情就出现在莫浩轩的眼前，影响了他本就不如某只狸猫的睡眠。说起来，这件事情应该让万苍岚惦记个没完才正常，因为让莫浩轩烦心的不是别的，而是万苍岚出演的电影即将上映！ 让人不解的就是为什么万苍岚出演的电影即将上映，莫浩轩却为此心中担忧不安呢？怎么听都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让某人真心郁问不已！ 事情是这样的……原本电影上映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因为万苍岚坚持不肯使用真实姓名，而只能以笔名的形式出现在演职员表中！这可就让莫浩轩着急了，总不能把以前和万苍岚有过接触的人全部灭掉吧？不能全部灭掉，那一定会有人认出男主角的扮演者就是万苍岚！于是乎，莫浩轩郁闷了，苦思冥想得差点脱发。 莫浩轩在苦思冥想，试图寻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既可以不用把和万苍岚接触过的人全都灭掉，又可以让万苍岚不被人认出来。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啊！简直堪比天方夜谭。别的不说，就说以前爱夜酒吧的常客，他们一定是认识万苍岚的。就算不知道真实姓名，但是也是一群大麻烦！ 试想一下，如果这些人中有一个看到了电影，认出了万苍岚，并且将认识万苍岚的事情告诉别人，或者是发布到网络上，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的！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万苍岚来说都不是好事，都是大麻烦！ 面对这种不管怎样都会有麻烦的现状，莫浩轩都服了某只狸猫，居然还能呼呼大睡！最可气的是临睡前还和他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操心。” 是，万苍岚确实不用操心了！可莫浩轩这回根本搞不定啊！ “真是只会制造难题给我的狸猫！”某人轻声地碎碎念叨着。所幸的是某只狸猫睡的香，根本听不到。要不然，某人一定又会被罚去面壁的。 除了莫浩轩，电影公司那边也正因为万苍岚的要求而苦恼！代表人物不必说，就是赖荣发了。 “不能用真实姓名，开什么玩笑……”赖荣发苦恼地喃喃自语。“难道让我把他的笔名全部弄进演职员表里？那得多长一串啊！” 伊卡洛斯——云轻，万苍岚从事写作用的笔名。 虽然包括莫浩轩在内，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万苍岚坚持只使用笔名出席电影的各种宣传活动，但是万苍岚却并没有因为众人的不解而选择改变自身的决定。就像是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坚持，有些坚持在旁人看来或许是莫名其妙的。 “赖先生。”敲门声响过之后，秘书小姐推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赖荣发正在发愁，语气多少有点不耐烦。但是等他听到秘书小姐的话后，心情就一下子好转了。 “赖先生，洛红来了，让我问问您现在是不是在忙。” 洛红？赖荣发一听这个名字，就像是忽然打了一针强心剂，精神头一下子就高涨起来。“不忙，你让她进来吧！”赖荣发赶紧回道，生怕慢一步洛红就走了。 见状，秘书小姐忍不住在心里偷笑，心想洛红真是厉害！只让赖荣发听了个名字就能有这么大的变化，真是奇迹！要知道正在为工作上的事烦心的赖荣发可是最不好惹的，可洛红还没有出现，就把赖荣发的坏心情赶走了！ 洛红并不是来打扰赖荣发工作的，而是听说他正在为万苍岚笔名的事烦心，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只不过，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好了？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总之，赖荣发和洛红现在是众所周知的情侣。 洛红推门走进赖荣发的办公室，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怎么了？还没想好怎么解决？”开门见山，洛红直接问道。 “这事根本没办法解决，只能用那一长串笔名了。”赖荣发仍旧很苦恼，但是看见洛红之后，心情就好多了！“本来我想干脆让他改一个笔名，可是他却不愿意，真是搞不懂。” “可能是这个笔名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才不愿意更改。既然不能想办法两全其美，就用伊卡洛斯——云轻吧！”洛红劝道，不想让赖荣发再伤脑筋了。“你想想看，万先生是原作小说的作者，又是电影的男主角，演职员表中排第一位也是理所应当的。既然这样，把万先生的笔名拍在最前面，不就全都解决了？”洛红的话让赖荣发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之前一直觉得难办的原因就在于如果将万苍岚的笔名放入演职员表，会破坏视觉上的统一，多少影响美观。但如果按照洛红所说的，既可以突出万苍岚对电影的贡献，又不会影响演职员表整体的视觉效果，两全其美。 “你来得太是时候了……”赖荣发拉住洛红的手，感觉到对方似乎有一瞬间的颤抖，不由得一笑。 “我是担心你因为这件事没心思好好吃饭，影响身体。现在事情解决了，我不打扰你工作了。”说完，洛红转身就要走。 赖荣发哪能答应，自然是不肯了！拉拉扯扯间，洛红的脸红了，赖荣发见状便更不肯让洛红离开了。 只不过，洛红坚持着要离开去忙她的工作，赖荣发也不能把人绑在身边，只好放人！ “晚上下班一起吃饭好吗？”离开前，洛红轻声询问着。 赖荣发会不答应吗？当然不会！ 就这样，困扰了赖荣发好几天的问题因为洛红的一两句话而完全解决了！ 可是，莫浩轩的烦恼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对莫浩轩来说，现在的日子等于黎明前的黑暗。虽然可以望见曙光，但真正的光明却还很远，并不是那么容易到达的。 “调查那些人的家人，有什么收获吗？”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某只狸猫窝在被窝里睡午觉，迷迷糊糊地问道。当然了，他关心的不是那些牵扯进丑闻事件的人的家人，而是关心调查他们的家人能够得到的信息。 “收获还不小呢！”莫浩轩靠坐在床边，回道。 “什么收获？”万苍岚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赶忙追问。 莫浩轩没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地向万苍岚汇报起工作来。“那些人的家人毫无例外地都说他们的丈夫或者父亲有一位身份神秘的朋友。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神秘的人，只偶尔看见过他的身影。除了知道对方喜欢一身黑衣装扮外，其他的几乎是一无所知。”莫浩轩说道。 一身黑衣？这不是王启年固有的装扮吗？那些牵扯进性侵丑闻的大人物居然都是王启年认识的人，且全部将王启年视为朋友？！ “王启年的人脉网还真是强大！”万苍岚忍不住感叹道。 这也正是莫浩轩接下来想说的，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是万苍岚没有想到的。 “另外，据我的推测，王启年应该是故意和这些人结交的。”莫浩轩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这么说？”万苍岚不解地追问道。 然而，莫浩轩却没有回答自家狸猫的这个问题，而是沉默了下来！刚开始，万苍岚面对莫浩轩的沉默还会一个劲儿地摇晃着他继续问来问去。后来，或许是瞌睡虫找上了门，很快就见周公去了！ 事实上，莫浩轩之所以不再回答并不是在故弄玄虚，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是因为那只是心里的一种感觉，就像是预感，没来由的。 一直以来，莫浩轩都觉得自己身处在一层层的迷雾的包围中，看不清前方，更没有光亮。然而现在，虽然前路依旧难走，但他却可以透过重重的迷雾看到淡淡的曙光了！谜底越来越近，真相也在一步步靠近。越到这种时候，莫浩轩的心就越发难以平静，好像他即将面对的事情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第二章：你给我滚开行不行？ 万苍岚原作及主演的电影《你是我的永世之光》上映在即，恰逢西方情人节前夕，因此电影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关注和期待。虽然在电影拍摄之初万苍岚就已经通过媒体告知所有关注电影的粉丝，电影的情节将最大程度地贴合原作小说，连结局也和小说一样，定为悲剧，并非开放式或双结局。 对此，少部分粉丝表现出了较强烈的不解，认为如果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局，那么就不能算是一部好的电影。然而，万苍岚仍然坚持己见，不肯根据市场要求设定出一悲一喜的双结局模式。问起原因，万苍岚坚称希望以《逐光》为基础改编的电影可以成为电影史上的经典之作，所以才会让电影变成没有双臂的维纳斯，给观众留下的是永恒却残缺的遗憾之美。 “国外有罗密欧与朱丽叶，我国有梁山伯与祝英台。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通过艺木手段展现出来的爱情经典几乎都是悲剧。不是有缘无分，就是阴阳永隔。它们所展现出来的只是人生中的遗憾，正因为有遗憾，所以才值得怀念，甚至是永远铭记。”记者会上，万苍岚曾经这样回答了无数媒体的连番追问，始终不肯更改心中早就下定的决心。 虽然因此失去了一小部分粉丝，但却吸引了更多的之前没有看过《逐光》的新粉丝。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新粉丝都是已过而立之年，甚至年逾不惑的人。年逾不惑，人生过半，也许这些人更能明白万苍岚坚持以悲剧作为结尾的深刻意义。 于是乎，万苍岚的《逐光》从受众面相对有限的青春爱情小说一跃跻身为受到各年龄层喜爱阅读的人士争相阅读的经典佳作。王韵芳也因此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每天都有全国各地的报刊杂志打电话到编辑部，希望得到万苍岚以及羽翼文化的授权，在当地的杂志报刊上连载《逐光》。 “喂？王姐，这是你今天的第三个电话了。”某只狸猫看了看正在做针灸治疗的小包子，特意压低了声音来到病房的一角。他就不明白了，怎么最近的麻烦事这么多。尤其是电话总不断，几乎超过了莫浩轩。“这回又是哪里的杂志杜要授权啊？”都不用问，万苍岚直接说出了王韵芳打电话来的目的。 没办法，谁让最近类似的电话实在太多了呢！想装作不知道都很难！ “呵呵……你都知道了啊！”王韵芳呵呵直笑。其实她也明白，万苍岚想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最近天天都有人打电话到编辑部，向羽翼文化和万苍岚申请授权。类似的电话天天有，当然不难猜到了。 “我倒是不想知道呢！天天都是这种电话，接来接去的都烦死了。”很明确地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万苍岚嘴巴在和王韵芳讲电话，眼睛却一直注意着正在接受冶疗的小包子。 小家伙脸上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足以牵动他的心情…… 皱一下眉，咧一咧嘴，无一不让万苍岚揪心。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王姐就看着办吧！只要不是那种没有信誉和资质的乱七八糟的杂志报刊，我都没有意见的。”万苍岚急于结束这一通电话，索性将大权全部交给了王韵芳。 王韵芳闻言，还来不及表态，万苍岚就挂断了电弧。 “又来这一手，他倒是万事不愁。”王韵芳很无奈，却也习惯了万苍岚的做事方式，所以只好认命地将所有的工作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某只狸猫打完了电话，小包子的针灸冶疗也做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情况怎样？有没有好转一点？”中医才离开，万苍岚就问起顾杨来，希望得到乐观的回答。 如他所愿，顾杨面带微笑地回答说：“虽然效果展现得很慢，但是确实是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你可以完全放心，照这样下去，孩子健康起来只是时间问题。”顾杨说得很自信，可见小包子的情况确实开始有了比较明显的转变，否则他也不会说得这么自信。 闻言，万苍岚先是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慢慢笑起来，傻乎乎的。 莫浩轩一推门就瞧见自家狸猫正在发傻，不由得感到奇怪。经过顾杨的一番解释，这才明白原来是小包子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已经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我说呢！真是太好了！”莫浩轩听到这个好消息之后也不由得轻松地笑出声来，也顾不上觉得某只狸猫傻乎乎的了。 顾杨眼见两人都是发自心底的高兴，忽然觉得长时间以来的劳累都不算什么！只要孩子能够平安健康地长大，他现在累点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因为小包子病情的好转，莫浩轩和万苍岚的心情都很是不错。但是，远在另一座城市的某人的好友林曦可就没有什么好心情了！因为，有人故意地纠缠他。 谁呢？猜都不用猜，肯定是林曦从小的冤家对头王鹭扬了！ 林曦不知道王鹭扬是不是也认出了自己，但是对方十足讨厌这一点倒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我说王律师，你是不是可以换一条路走？”林曦的额头上憋出了好多小小的十字路口，十足火大。 都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可偏偏王鹭扬就喜欢挡在路中间，不让他好好走路。如果可以，林曦真想大喊一句：“你给我滚开！思想有多远就滚多远！” 但是很可借，他不能大喊出声，因为这里是锦天律师事务所，而不是大街上。 就像是故意的，不对，王鹭扬根本就是故意的！ 林曦已经开口让他让一让，不要好死不死地挡在中间让人过不去。可王鹭扬呢？点头答应着，在林曦刚想从他身边过去的时候一下子又跑到了中间！ 他母亲的，这是在逗闷子吗？林曦气得想跳脚。 为什么林曦不直接绕开王鹭扬呢？答案是楼道总共也没有多宽，根本绕不开。 正值午体时间，大家基本上都待在办公室里打盹儿，所以根本没有谁注意到楼道里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进行…… 盯死你盯死你盯死你……林曦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死盯着王鹭扬，似乎想要验证一下眼神是不是真的可以杀死人！ 反观王鹭扬，一脸皮笑内不笑的表情，明显就是故意在找林曦的麻烦。 “可不可以请你发挥皮球的精神？”林曦想了想，开口问道。 王鹭扬一时间有些不解，反问回去：“皮球有什么精神？” “走到哪里就滚到哪里啊！”赶着某人不解的功夫，林曦赶忙钻空子跑了。 王鹭扬的反应慢了半拍，就被林曦得逞了！看着林曦跑得像免子一样快，王鹭扬不由得轻笑出声。真是好玩儿，有意思极了！ 没错！正如林曦所想，王鹭扬就是故意的！故意挡住林曦的去路，故意不让林曦从自己身边过去。为的就是看林曦几乎恼羞成怒的模样…… 如果林曦知道了，一定会大声说王鹭扬有着变态的恶趣味！ 说起来林曦的日子真心不好过，每天都要见到王鹭扬不说，还时常被他捉弄！就像小时候一样，王鹭扬的混小子脾性竟然一点都没有变！害得每每林曦都要濒于崩溃的边缘，好几次差点破口大骂，让王鹭扬有多远滚多远。 只是很可借，毕竟是差点，毕竟林曦并没有真的这么不顾形象过！ 或许就是抓住了林曦的这个心理，王鹭扬才胆敢时常明目张胆地捉弄林曦的。因为知道林曦就算可以不顾风度，也不好意思打扰别人的正常工作或者午体。于是乎，可怜的林曦像是被人拽住了尾巴的可怜小猫，总是被王鹭扬捉弄。 好不容易摆脱了王鹭扬的林曦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想他是不是该找个合适的时间去庙里拜上一拜，免得继续这样走背运！ “怎么这么半天才过来？”吴主任有些不满地问道，他之前半小时就打电话让林曦来一趟自己的办公室，结果一直等到现在！就是用单腿蹦着也早就能过来了，吴主任不明白怎么林曦偏偏耗了这么长时间…… “闹，闹肚子……”听听，这是多么鳖脚的理由，亏得吴主任还信了！只因为林曦在工作时间如果没有很特殊的情况，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浪费时间的。可见，闹肚子这一说多少还是有一些可信度的。 第三章：灰公子的故事 “我知道最近你辛苦了，不过你也别只顾着工作，别忘了身体可是本钱。”吴主任以为林曦是被源源不断的工作搞得头晕脑胀，以致于没有好好照顾身体，才会莫名其妙地闹肚子的。“你们现在是年轻，可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老了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瞧，说着说着还上起课来了！ 林曦默默汗颜，频频点头，好不容易等吴主任的课上完了才有机会说话。 “这是您要的总结，这些案子的案情都很相似，相似点某中在……” 半个小时后，林曦边打哈欠边从吴主任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总算是结束了相当一部分恼人的工作，应该去适当放松一下才对。吴主任不是刚说过了，身体是工作的本钱嘛！既然是本钱，那就要攒得足足的才行！ 但是应该去哪里放松一下呢？林曦一时间没了主意。思来想去，林曦最终决定就去爱夜酒吧放松一下一直以来紧绷着的神经。说起来，爱夜酒吧还是莫浩轩和万苍岚认识的地方呢？再说起他们的相识，林曦认定自己是绝对的功不可没。 为什么说林曦功不可没呢？想当初，要不是林曦拉着莫浩轩一起去那里消遣解闷，莫浩轩哪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检回家一只又漂亮又能干的狸猫啊！虽说某只经常炸毛咬人，但综合分数绝对是很高很高的嘛！ 一想到这里，林曦忽然觉得某对爱侣应该联合起来请他吃一顿美味大餐才行！一般的饭馆别想轻易糊弄他，非得是很有特色的名菜馆不可。心里暗暗计较着，林曦认为身为功臣的他一顿大餐还是应该享受到的，要不然也太亏了！ 只不过，和大餐相比，林曦现在最最应该庆幸的是没有在返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再度碰上王鹭扬。毕竟要是碰上了王鹭扬，那么即使有大餐，恐怕林曦也不能按时如约而至，大快朵颐了。 对于王鹭扬故意的捉弄和刁难，林曦想起来就觉得心惊。不由得暗自猜想，是不是王鹭扬已经认出他就是小时候经常被捉弄的小男孩？好像是，却又好像不是。王鹭扬的态度让林曦的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要是被认出来了，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加糟糕？林曦已经不想再继续联想下去了，否则只会觉得再无宁日。 好不容易完成了一部分繁重的工作，林曦决定将王鹭扬这个讨厌鬼扔到脑后，晚上先去潇洒一番再说。 春节过后，天气乍暖还寒。可即便如此，城市的夜生活依然是丰富多彩的。爱夜酒吧便是城市夜生活的一个缩影，人们在灯红酒绿间尽情地释放，白天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慢慢放松下来。 不同于鱼龙混杂的酒吧，爱夜是经营规范的地方。不仅装饰高雅时尚，里面的酒品饮料也都是高端人士才消费得起的。有了一定的门槛，酒吧的顾客群也就净化了不少，至少不是三教九流混杂在一起，安全性也因此大大提升。 想当初，某只狸猫之所以选择在爱夜工作，也是因为看中了这里的环境，觉得相比其他酒吧要安全很多。 再次走进这里，林曦的感觉并没有多少不同。毕竟，爱夜对他来说并不是十分特别的地方，只是一个合适的休闲场所而已。即便是很长时间没来，心里也涌不出什么感概。要是莫浩轩和万苍岚两人一起来，估计就不一样了！ 林曦不是一个热衷于夜生活的人，所以来到爱夜的时候只有晚上八点半。 而真正的夜生活至少要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会正式开始，因此酒吧里的客人还不算很多，还有不少位置较为安静的空位，正是林曦想要选择坐下的地方。 点了一杯伏特加，林曦想着舞蹈表演应该快开始了。狸猫离开之后这里最受关注的人就是冰狐了，但奇怪的是林曦从八点半一直坐到快十点，却始终不见冰狐出现。别说是上台跳舞了，就是整个酒吧里都没见到冰狐的身影。 林曦觉得很奇怪，于是乎便和酒吧里的服务生打听起来。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冰狐的运气真是不错，竟然被爱夜的一位客人看上，说什么都要追到手不可。为了不至于每天被纠缠，冰狐最近正在放大假呢！ 遇到莫浩轩之于某只狸猫是幸运的，但是冰狐遇到的这位究竟是不是好人林曦可就不敢断定了，毕竟他也没见过那个人。不过听了服务生绘声绘色的转述，林曦倒觉得那人十有八九是真的很喜欢冰狐。 “听说那位先生原本是有家室的，可见过冰狐之后就和前妻离婚了……” 服务生还在爆料，林曦却听得无语。这算什么？现实版灰公子的故事？好狗血，雷得林曦外焦里嫩。 狗血固然是狗血了点，但不能否认的是如果这件事是真实的，却也挺浪漫的，就像是童话一样！都知道童话是编撰出来的，是不真实的，但是谁不喜欢美好的童话呢？ 当然了，这事到底有多少可信度林曦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冰狐不在，爱夜里其他的舞者实在没办法取代冰狐，都没有多少出彩的表演。没有让人提起兴致的表演，林曦又是一个人独自来消遣，没过多久就觉得没意思了，于是乎便起身离开。 走出爱夜酒吧，林曦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 “是时候回家睡觉了……”顾自碎碎念着，林曦打了个哈欠。 对热衷于夜生活的人来说，晚上十一点仅仅是夜晚的开始，但是对林曦来说却是不得不回去休息的时间，谁让第二天并不是周末呢？谁让他还要悲催地继续上班呢？所以说，只能乖乖地回家睡觉了…… 林曦得以回家睡个安稳觉，但是被服务生爆料了老半天的冰狐却注定不能好好睡觉了！ 冰狐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男人对自己所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认真的，不是玩笑，更不是随便说说。 “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却不允许你随便做任何决定。”这是男人的原话，让冰狐如临大敌的一句话。 男人不想让他继续在爱夜跳舞赚钱，想让他跟在自己的身边，让他去上大学，让他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是这些对冰狐来说是好事，是向往，但更多的却是迷茫和不确定。冰狐无法确定男人对他的心意可以维持多久，就算可以天长地久，但是冰狐还不想欺骗自己的心。至少，到目前为止冰狐对男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这才是问题最最关键的地方！ 如果是两情相悦，冰狐或许就不会感觉为难了！可问题偏偏在于到目前为止根本不是两情相悦，而是强扭的瓜。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冰狐虽然生活不怎么宽裕，但是却也不想为了所谓的好日子而过分委屈自己！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就算慢慢培养，也不能再培养出感情前就莫名其妙地和男人在一起吧！这算怎么回事呢？ 然而，男人的执着超乎了冰狐的想象…… 每天都会去爱夜捧冰狐的场不说，花篮小费更是从来没有小气过。但是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最多说明男人还不想放弃而已。很多人见到这种情况都私下里议论，说冰狐不识抬举。冰狐也听到过不少这样的话，但是却没怎么往心里去。 不识抬举又怎么样？他总不能虚情假意地接受吧？这样欺骗别人的感情简直太可耻了！ 就这样，冰孤的脑袋被各种各样的矛盾充斥着，怎么也睡不着…… 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众所周知，人们一边嘲笑着相信童话的人幼稚，却又一边艳羡着得到如童话般幸福的人。对于冰狐被人追这件事，爱夜里其他的舞蹈员都是抱着羡慕嫉妒恨的心情，都不明白冰狐既然这么好运气，还有什么可犹豫可烦躁的。 他们只顾着羡慕，却忘了不管是灰姑娘还是灰公子都不是那么好当的。 二月底的一天，春日的阳光给人无限的温暖。电影公司的大楼前停住一辆黑色的轿车，不管是车型还是颜色，都是那么低调不引人注意。可是车里面的人一出来，想不引人注意都很难很难！ 洛红以前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内心的惊慌从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好在有保镖保驾护航，要不然洛红只怕要钻回丰里逃开。 “怨不得女演员都想出名，众星捧月的感觉实在不一般。”洛红难得阴阳怪气地和赖荣发说话。 赖荣发知道洛红是被过于热情的影迷吓到了，便出声好言安慰着。 “这些都还只是小意思，你啊就等着慢慢习惯吧！”赖荣发笑道，也算是给洛红打了一针预防针，告诉她以后的情况只会甚于现在，而不会好转。 “……”沉默了片刻之后，洛红忽然叹道：“你知道吗？你这里，就好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 “啊？”赖荣发一时间有些糊涂，完全不明白洛红的意思。 第四章：南瓜车和水晶鞋 赖荣发的办公室位于电影公司大楼的高层，身处其中，远处的城市街景一览无遗。洛红站在落地窗边，低头看着城市街道上的车辆行人，川流不息。对于赖荣发不解的疑惑声，并没有马上做出回应。仅仅是单纯的不想出声而已，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宁静中。 “怎么不说话？”赖荣发不知何时来到了洛红的身边，与她并肩站在窗边，远望着并不透彻的天空。 摇摇头，洛红只觉得这一刻的心情极为复杂。说不清是喜是叹，总之一言难尽。从高处看下去，街道上那些步履匆匆的人们的身影显得那么小那么小，小到好比沙漠中的一粒尘埃。不被人注意，渺小而没有存在感。 以前的她是不是也像那些脚步匆匆的人一样呢？忙碌却茫然地工作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获得认可，取得收获。 “水晶鞋这个比喻可能还有点不恰当……”短暂的沉默之后，洛红忽然再度开口，说的依然是赖荣发不太理解的话。“应该是灰姑娘的南瓜车，这个比喻才合适。” “怎么个合适法？”赖荣发大有洗耳恭听的意思。 但是很可惜，洛红却不想再细说下去了。“我不过是在胡思乱想而已，演员总是需要比一般人更加丰富的想象力。”三言两语就把话题转够了，赖荣发再怎么追问都得不到正面的回答，难免有点无语。 事实上，赖荣发倒完全没有必要无语。洛红并没有想到任何不开心的事，只是回想曾经的不易很是感概罢了！洛红无疑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演员，不止是现在，从一开始就是。但是作为一名演员，只有优秀和努力往往是不够的，还要一个成功的角色作为东风，才能使演员的名字形象与角色一样深入人心。 然而，说得很容易，好的角色并不是随时都有的，需要等，等待一个机遇。洛红感叹的是，她等的这个机遇真的是太难得了，充分验证了好事多磨这四个字。 对洛红来说，如今的一鸣惊人像极了灰姑娘穿上了王子带来的水晶鞋，而让她如愿以偿的南瓜车正是赖荣发所在的电影公司以及万苍岚给予的出演女主角的机会。 环环相扣，各种条件缺一不可。如此，才成就了今天的洛红。 赖荣发并不知道洛红心里复杂的想法和深切的感概，但是却能从那不再迷茫的眼神中探明一点被洛红掩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洛红一起站着，直到洛红满腔的感概逐渐散去为止。 “等这个电影的热度退了，我暂时不想接拍新戏了。”洛红靠在赖荣发的肩膀上，说道。这个决定实在不同寻常，如果换了别人一定不会轻易做这样的决定，多半会选择趁热打铁，多多接拍新戏。 “你真是傻，为什么不准备早些接拍新戏？”赖荣发问道。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新作却跟不上，这可是演员的大忌啊！当然了，赖荣发本身并不希望已经跟自己在一起的洛红继续那么辛苦地做演员，拍戏，但是这不代表赖荣发会干涉洛红自身的决定。如果洛红希望继续拍戏，他是不会反对的，会充分尊重洛红的决定，并给予尽可能多的支持帮助。 相反，如果洛红另有别的打算，赖荣发同样会理解，支持。 “对一个演员来说，新作跟不上就意味着随时会被观众遗忘。你好不容易等来了今天，为什么不选择趁热打铁？”赖荣发这么问纯属好奇，他只是很想听听洛红这么决定的原因是什么。 “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沉淀沉淀。”洛红回答。“暂时不接拍新戏也是我考虑了好些天以后的决定，不会空闲太久的。你也该知道，我是闲不住的。”说到这里，洛红笑笑，看向赖荣发的目光里是满满的幸福…… 对洛红来说，不管是自身的事业还是爱情，都和灰姑娘的幸运那么相似。 虽然过去的日子并不好过，她也为了爱情痛苦过，为了事业迷茫过，但是洛红知道她今后的生活一定是无比幸福的。 三月初春，时而阳光和煦温暖，时而倒春寒冷得发颤。在这个气温尚不稳定的月份里，电影的热度却是很稳定，关注度居高不下，且好评如潮。原本计划在三月下映，根据实际情况不得不往后顺延。 托电影大热的福，某只狸猫可谓是赚得一个盆满钵满！小说不断加印却还供不应求，网络专栏的点击量也在节节攀升。看得狸猫心花怒放，每天都乐呵呵的。 莫浩轩见状，免不了又要整天小财迷小财迷地叫他了，万苍岚听了也不生气。本来嘛！像莫浩轩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当然不明白某只小狸猫“贪财”的原因了！ “财迷又怎么样？是我辛苦赚来的劳动所得，又不是偷来捡来的。再说了，我是劳苦人民，人民自然要有人民币才能活下去啦！”对财迷两个字，万苍岚是这么理解的。 简单来说，就是人民的生活离不开人民币……好吧，虽然这话有点废话的意思，但是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不是？ “你有理还不行？”莫浩轩干脆投降，论起讲歪理，他当然比不过万苍岚。 “我本来就有理！”某只狸猫得意洋洋，尾巴翘得老高。 莫浩轩也不去和万苍岚争论，任由他得意。 略微估算了一下最近的收入，某只狸猫更是兴奋得就差双眼闪着金币…… 那模样，可爱又滑稽，逗得莫浩轩想不笑都很难！ 说起来，莫浩轩和万苍岚最近的心情好可不是没有缘由的。最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他们的小包子长胖了，而且不再只是躺着，已经能稳稳地站起来了！ 虽然站不了几秒钟就会一下子坐下，但是对身体一向不怎么好的小包子来说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小包子能站起来了确实值得两位爸爸兴奋，但是长胖了又有什么好高兴的呢？没错，对一般的小宝宝来说长得圆圆润润的实在太正常了。但是，小包子不同啊！因为自身与生俱来的不足，以致于营养流失得快，吸收得慢，因此一直比同样大的小宝宝瘦弱很多。如今长胖了，不正是说明小包子的身体已经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了吗？ 营养的吸收利用率高了，抵抗力强了，自然会长得更壮实一些！这种情况，莫浩轩和万苍岚高兴万分也就不难理解了。 很多好事叠加在一起，使得某只狸猫最近的幸福感急剧增加，根本没有刹车的趋势！想当初，他只是酒吧里跳舞的辛苦打工者，凭着不多的本事赚钱养活自己，生活得那么孤单，日子也没有盼头。 直到遇上了某个大扫把，生活才渐渐有了转变。回想一下，万苍岚觉得自己很像是童话故事里灰姑娘式的人，生来带着许多不幸，最终却是幸运的。 这么想想，万苍岚觉得自己应该抽空和莫浩轩再去一回爱夜酒吧。毕竟，那里是两个人最初相识的地方，对万苍岚来说那里就像是带他奔向幸福的南瓜车，有着特殊而又重要的意义。 把想法一提，莫浩轩也点头同意，并且答应万苍岚只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结束，他们就第一时间回去爱夜酒吧看看！ “如果能带着身体健康的小包子一起回去那就好了……”冷不丁的，万苍岚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当然要带着小包子一起，不仅是去看看我们相识的地方，我们还要带着他一起回家，回莫家。”莫浩轩笑道，眼神却认真得很。 “回莫家？”万苍岚闻言，吃惊不小。 “是啊！”莫浩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莫家的长孙哎！怎么能流落在外？”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万苍岚却明白莫浩轩是在开玩笑似的告诉他不要一提起回莫家就紧张个没完。 其实，万苍岚也明白。他和莫浩轩不止是想要在一起而已，他们更想的是能够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一辈子，所以家人这一关是必顶要过的。 “可是，我担心……”万苍岚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似乎对自己很没有信心。他不确定莫家是不是能接受他，更害怕他们真的不接受他。 “你啊！什么都不用担心，一点都不用！”莫浩轩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万苍岚的话，说道。 看着莫浩轩带着鼓励的眼神，万苍岚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愿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都能顺顺利利，那就好了…… 第五章：最后通牒 想起以后，莫浩轩和万苍岚不由得双双沉默下来。美好的未来好像已经近在眼前了，可实际上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到来两人都还不能确定。王启年之于他们是一个绝对不容小觑的敌手，稽有不慎可能就会功亏一篑！别的不说，就说王启年那非同一般的强大人脉网，就足以让万苍岚咋舌了！即使是莫浩轩，也不得不承认王启年的人脉关系简直比他还要丰富！ 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认识的人多了，当然好办事！强大的人脉网足以说明王启年在社会上在人群里都吃得很开，至少肯定会有不少人会给王启年面子，买他的账。 “王启年不好对讨，这个我知道的。”沉默之后，万苍岚低下头，闷声说道。一直以来，王启年三个字都是万苍岚心里的一个结，因为事关莫浩轩，所以万苍岚对王启年格外在意。就算莫浩轩不止一次地表示一切都不需要他操心，但是万苍岚却始终难以完全消除内心的不安。 隐隐的不安总是让万苍岚感到很苦恼，即使是再高兴的时候，只要一想起他们的面前还有一个非常强大的敌手，万苍岚就会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冰冰凉。 “傻猫。”莫浩轩闻言，没说别的，倒是来了这么一句。 虽然总说万苍岚是一只傻猫，但没有人比莫浩轩更加清楚，万苍岚不仅不傻，反而很是聪明。当然了，这种聪明并不需要时常表现出来，大智若愚一点有时候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就想一直当一只万事不愁的傻猫呢！所以你最好快点让我们的日子安稳下来，要不然傻猫也是会咬人的。”万苍岚故作严肃，煞有介事地说道。那样子好像莫浩轩不尽快解决一系列事件的话他就真的会咬人一样，只可惜唬人的效果不太好！ 眼瞧着莫浩轩一点都不配合的样子，万苍岚无语，难道他的气场很不足吗？连严肃起来的样子都唬不住莫浩轩？没道理啊！ 事实上，不是万苍岚没有足够的气场，只不过是一物降一物罢了！万苍岚那所谓的气场唬唬旁人可能还管点用，但是放在莫浩轩的身上那就是完全没用！不仅没用，反而还会被取笑！ 没错！就是取笑，还是明目张胆的…… “你就不能配合配合吗？”某只狸猫眼瞧着莫浩轩怎么都忍不住笑的样子，苦着一张猫脸抱怨地说道。哪怕装着被震慑到也行，好歹让他找找震住莫浩轩的感觉啊！ “怎么配合？”莫浩轩明知故问，真是可恶。 闻言，万苍岚索性狠狠瞪了莫浩轩一眼，一扭头，不理人了。 只可惜，万苍岚这所谓狠狠的一眼对某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只会惹得某人窃笑，琢磨着再逗逗，看是不是会更有意思，更可爱好笑。 某只狸猫之于某个大扫把，极为重要，甚至高于自身的安危。 对莫浩轩来说，万苍岚无疑是爱人，更是相守一生的伴侣和至亲。可除此之外，有些时候，万苍岚更像是一个被莫浩轩宠坏了的小孩子。时而甜笑，时而炸毛。还有的时候，万苍岚像是帮助莫浩轩放松心情的大娃娃，时常被故意逗弄还不自知。 总之，不管万苍岚之于莫浩轩究竟是什么身份，无可取代已经是母庸置疑的事实了！当然了，幸福的一家还不能缺少的成员就是身体状况正在好转的小包子。一家三口，以后可能还有四口五口甚至更多，他们的生活一定是幸福的！ 正是因为坚定了这个信念，才使得莫浩轩一直咬牙隐忍，等待时机的。 万苍岚当真不再理睬莫浩轩，使得某人只好决定见好就收，不再琢磨着逗弄某只狸猫，免得被逗弄的对象炸起毛来。 “真不理人了？”莫浩轩凑过去，贴着万苍岚的耳朵轻声问道。惹得万苍岚一个激灵，赶忙躲得远些。不回应，更不出声。莫浩轩见状，没敢笑，索性也不出声。 就这样，两人都故意沉默着，莫浩轩倒想看看万苍岚能耗到什么时候！然而，他实在高估了某只狸猫僵持的本事，因为还不到二十分钟，某只狸猫就见周公去了！睡得那叫一个香，时不时还打几声胡噜。 哭笑不得，莫浩轩笑着摇摇头，干脆让万苍岚好好睡，他自己也要开始干活了。 随着身体的情况越来越糟，路莉的心情也跟着一天比一天差，脸色也是越发苍白，目光没有神采，甚至有些死气沉沉。说起路莉心情跟着身体一起变差的原因，就不得不说王鹭扬。以及王鹭扬无理荒谬的要求。 曾经，王鹭扬以路莉的手木资料为要挟，强迫路莉做一些她其实根本不想去做的事。路莉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答应了王鹭扬并几次予以了配合的，但是后来路莉发现王鹭扬并没有履行对她的承诺，并认清王鹭扬是绝对不会放过莫家，放过莫浩翔的，因此便再没有帮助过王鹭扬。 奇怪的是，王鹭扬也消失在路莉的生活中很长时间，直到路莉几乎要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的时候，才重新出现！ 王鹭扬的重新出现对路莉来说怎么会是好事呢？很快路莉就被王鹭扬约出去秘密见面，王鹭扬更是对路莉提出了十分过分的要求，强迫她去窃取莫佑杉电脑中所有的资料。只要是有关莫氏客户的资料，通通都要。 这根本就是和天方夜谭一样的要求，路莉怎么可能办得到？ 先不说路莉没有多少电脑方面的特殊本事，就算有，莫佑杉的书房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单独进去并长时间独处呢？面对王鹭扬无理的要求，路莉当场予以了拒绝，却再度被威胁。 王鹭扬威胁路莉如果不办不到，就会将手术的所有资料包括照片等等全部寄给莫浩翔。这无疑戳中了路莉的死穴，路莉最不愿意的就是被莫浩翔知道自己曾经做过性别矫正手术的事。 保守秘密，还是继续帮助王鹭扬，路莉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更糟糕的是王鹭扬的耐心似乎不多了，几乎是下达了最后通牒，让路莉在两个月之内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否则资料就会被快递给莫浩翔签收。 在这件事的折磨下，路莉更加憔悴了，吃药变得比吃饭还要多还要频繁，身体却始终不见好转。 “莉莉，你的脸色怎么越来越差了？是不是生病了，可别瞒着我们。”一天的晚饭时间，难得莫家的人几乎都在，莫母看见路莉的脸色不好，于是开口询问，目光之中透露着很明显的关心。 对于莫母的关心，路莉不是不领情，只是无法如实说出原因，只好不断找借口解释：“最近去看了看中医，说是气血不畅，所以显得脸色不好，没什么大事，好好调理调理就行了。” 这个借口真心完美，让人找不到一点破绽。不止是莫母，连莫佑杉和莫浩翔也全都相信了。 眼见顺利地瞒过了众人，路莉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自己可以考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早做出决定。王鹭扬给的最后通牒时间定为两个月，她并没有多少时间，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了。然而，路莉又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呢？ 就算王鹭扬用枪指着她的头，威胁她如果不能拿到莫氏所有重要的资料就一枪打死她，路莉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不去帮助王鹭扬，不去做任何有损莫家利盖，有伤莫浩翔的事。因为在路莉的心里，再没有什么人能够比莫浩翔还要重要！ 或许有，那也只是唯一的，那个人就是路莉的父亲，路威。 在路莉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什么人是她绝对放心不下的，那么就是路威和莫浩翔了…… 一个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人，路莉怎么会去伤害呢？ 所以，路莉根本不需要考虑权衡什么，因为她心里早就有了决定！之所以心情越来越差，一个是身体的原因，另一个则是因为不舍。 仔细想想，路莉心中有着浓浓的不舍，这并不难理解。对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来说，每生活在心爱的人身边一天，都是最残忍的幸福，是一种煎熬！虽然恨不能一直留在莫浩翔的身边，但是路莉知道她不能。 因此，随着倒计时正式开启，她内心的悲凉也越来越深重。 路莉的情况被吴心看在眼里，心也跟着疼痛起来。虽然不想看到路莉这样自找苦吃，但是吴心依旧给予了他能给的最大的支持。如今，吴心深知他已经不能再为路莉多做什么，便只好小心地保存着那重要的东西…… 希望有一天，莫浩翔有机会得到它，能够永远记住路莉，不要忘记她…… 第六章：可能被杀 想着，吴心的手不由得摸了摸随时都放在衬衣口袋里的录音笔。那是一支细细长长的和普通的钢笔几乎没有一点分别的便携式录音器，每次和路莉见面，吴心都会带着这支“笔”，把它插在口袋里，全程录下他与路莉的每一次谈话。有几次路莉需要用笔却刚好没带，提出借用吴心口袋里的那一支后，吴心总是以钢笔没有墨水为借口搪塞了过去！ 事实上，吴心怎么可能把所谓的钢笔借给路莉呢？那根本不是一支笔啊！ 几次三番过后，吴心曾经担心路莉会怀疑，但是所幸的是路莉已经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关注吴心的一支“笔”，以致于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 如果路莉发现了，她就会知道那支以笔形作为伪装的“窃听者”听到了她和吴心的几乎每一次单独对话。内容详尽，就连每次见面的时间都被吴心自己提前录制好了。 吴心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吴心想要帮助路莉。即使不能根本改变她早已悲观的生活态度，至少还能帮她保留住那份最最真挚的情感。 吴心一直都知道的是，路莉对莫浩翔的深情几乎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但是，她对莫浩翔明确表示出来的感情仅仅是很少的一部分！有些话，路莉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深爱的男人说，只能埋在心里，任由自己被心痛折磨。 除了路莉不知道该怎么说，莫浩翔也根本不愿意听路莉多说一句废话，绝对的有情无处诉，路莉内心的煎熬也因此几乎每一刻都在加剧。有时候吴心都不敢过分去想象，因为一旦他多想一点就会感觉路莉的生活实在令人感慨，他也根本不忍心去多想。 话虽如此，吴心毕竟还是不舍得路莉痛苦的，所以心里一直在祈祷着莫浩翔能够早一点醒悟，尽可能弥补对路莉的亏欠。否则，路莉不知道会怎样走向生命的终点…… 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睛，吴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救路莉，吴心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可事实偏偏不是这么容易。 用路莉自己的话说，她现在的状况只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早就注定好的。那样的语气，根本就是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已经认命了！ “我说过，你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去完成这件事，何必这么着急给我答复呢？你还可以好好地考虑考虑不是吗？”午后的一家咖啡馆里，王鹭扬坐在路莉的对面，似笑非笑地品着一杯咖啡。 路莉当然不会对王鹭扬展现出任何好脸色：“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你不用再说我手术的资料都在你那里这件事了……不管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再帮你做有损于莫氏的事，绝对不可能！” “是吗？那么看来你还不是那么在乎莫浩翔对你的看法啊！”王鹭扬转变了说话的方式似乎打算用激将法。只可惜，路莉不上当，依旧坚持自身的立场。 “我在乎，说当然在乎。”路莉的情绪已经没有了剧烈的波动，越来越像是一潭死水。“但是我更加在乎的是莫氏和莫浩翔的未来，至于你想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了。” 刚开始，王鹭扬还以那不过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路莉的神情和语气都那么奇怪，就像是任何事都管不了的感觉，有点要撒手走开的意思。即便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但王鹭扬却感觉很微妙。那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形容出来的感觉，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很不痛快。 “既然你不在乎，那我就更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但是你觉得这件事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呢？”王鹭扬脸上的笑容多了一分诡异，随后将另一份文件递给了路莉。 路莉仅仅看了一眼，便一身冷汗。直言：“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是拼了命做了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伤害莫家的任何一个人！绝对不会！” “哼！”面对路莉的怒言，王鹭扬不屑地哼了一声。“真不知道莫浩翔那个小子给你吃了什么药，痴呆药还是迷魂汤？他这么对待你，你竟然还死心塌地为他考虑，要不要考虑跟着我？” 用冷漠的语气说着无比暖昧的话语，王鹭扬的语气使得路莉感觉受到了侮辱！ 于是，啪的一声响起，那无疑是一个耳光的声音…… “你算什么东西！没本事还不肯承认，只会做些见不得人鸡鸣狗盗的恶心事！”路莉故意压低了声音，还有点咬牙切齿地说道。其他的客人听见了耳光的声音，但是却只当不过是小情侣闹别扭！根本不当回事！ “我恶心？倒不如看看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有多恶心！”王鹭扬哪里会客气，直接将一张光碟样的东西甩在了路莉眼前的桌上。他是生气，怒火中烧，但是绝对不会动手打一个女人。即便，路莉并不是完整的女人。 路莉不解，王鹭扬却提醒她不要忘记莫浩翔是一个男人。 闻言，路莉好像明白了什么！顿时，如五雷轰顶……没有去拿那一张光碟，而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路莉想，她真的需要一点时间来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 “呵呵……果然是上帝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将一颗敏感的女人心安在了路莉的身上，却多给她一个男人的东西。”王鹭扬轻声呢喃道，拿起路莉没有带走的根本就是空白的光碟，一下子掰得粉碎。 原来，王鹭扬递给路莉的根本不是莫浩翔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候的视频录像，只是一张空白的光碟，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得不说，王鹭扬很会把握路莉的心理，知道她的软肋和死穴在哪里…… 这张光碟会起到什么作用，王鹭扬真的很想早点知道呢！ 顾永禄的家里，莫浩轩正在书房和顾永禄一起下棋，围棋。 “小心了，你可没什么机会。”顾永禄笑道，声音里透着信心。 “那可不一定！”莫浩轩其实不怎么会下围棋，只是年少的时候曾经三天热乎地学过一段时间，后来就不再喜欢不再学了。 “呵呵！你这性子还是没变，跟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顾永禄笑道，语气很是赞赏。 “这是当然的！棋局如战场，我可能会被你杀死，但是在这之前我绝对不会被你吓死。”莫浩轩其实根本没有赢下这盘棋的信心，但是口气却一点都不气馁。 “好！”顾永禄说道，却落下了致命的一子。 许久之后，顾永禄再度开口：“相信在法庭上，你一定会气势如虹。” 莫浩轩认真地点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顾永禄的意思。 那个决定对莫浩轩来说无疑是重大具重要的，这一次，他真的要当一次睁眼说瞎话的“黑心律师”！那些牵扯进性侵丑闻的大人物是实实在在的品行低下，但是为了抗衡王启年，莫浩轩决定帮助他们，将是非黑白完全颠倒。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那些人就可以不用受到惩罚。关于这点，莫浩轩自然有办法办到！ 某只狸猫在知道了莫浩轩的决定后曾经一度闹起了脾气，因为担心莫浩轩被王启年报复，所以坚决不肯同意莫浩轩的计划。 “猫儿，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当时，莫浩轩就是这样说的。 “我明白！时间拖得越久对咱们就越不利，但是你怎么可能一下子为那么多人辩护呢？”万苍岚急急地追问着。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莫浩轩反问。在他看来，一切皆有可能。 万苍岚被问得无语，张张嘴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阻止莫浩轩了，但是担心却怎么也无法停止下来，一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 见状，莫浩轩只好轻声地安慰着，并且一再保证自己是成竹在胸才这么决定的，不是草率的决定，根本不必为他担心。 万苍岚眼见无法改变莫浩轩的决定，闹了会儿脾气后终究是还是给予了百分百的支持和鼓励，希望莫浩轩可以一切顺利！ 面前那道高高的门槛已经越来越高，越来越近，但是万苍岚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和莫浩轩一起越过那看似不可逾越的门槛，幸福的生活就是唾手可得的了！ 第七章：很高兴认识你 “你看看！你看看你儿子，真是不像话！不听当爸的话，自己的主意倒是够正的。”莫佑杉生气地说道，语气相当暴躁，脸上的表情也带着明显的埋怨。而在莫佑杉的手上，有一份最新出版的法律知识推广方面的杂志，封面人物赫然是他的大儿子莫浩轩，也就是鼎鼎大名的“桃色律师”。 莫母眼见丈夫一脸怒气，先是不解，随后却明白了！一看到莫佑杉手中拿着的杂志，莫母怎么还会不明白呢？莫浩轩是她的大儿子，相对于小儿子莫浩翔，莫母自认为更了解大儿子的脾气。 “浩轩的脾气还不是像你？”莫母回道，接过莫佑杉手中的杂志却没有仔细看看的想法。“一旦心里有了认定的东西，就一定会去做，他有这样的性情你应该高兴才对！” “像我？我看一点都不像我！”莫佑杉的火气好像一下子就护大了无数倍，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度。 或许，男人也有更年期，只是表现没有女人那么明显而已。 莫佑杉绝对是更年期到了，根本无法控制自身的情绪，以致于一再说出伤害妻子的话。而莫母呢？就算心里的伤痕已经疼到再也感觉不到疼，在听了莫佑杉莫须有的指责后，也不由得倍感心碎…… 原来，莫佑杉竟然神经质到开始怀疑莫浩轩是不是也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为什么一点都不像他！莫佑杉感觉的不像是因为莫浩轩不像他当初听莫浩轩爷爷的话那样听他的话…… “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谁让路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呢！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不奇怪。”莫母的声音悲凉到像是从喉咙深处呜咽出来的，透着无奈与失望。可就是这样的声音却加剧了莫佑杉心里的怀疑，莫母也因此一下子变成了从来没有对丈夫忠诚过的坏女人！让人恶心的坏女人…… 莫佑杉高高扬起手，在空中停留了数秒，偏就打不下去。 可即便如此，莫佑杉的做法也已经足够令莫母寒心了…… 慢慢站起来，走近了自己的丈夫，莫母说道：“原来人心真的会变，还变得这么彻底。”说完，莫母紧紧盯住莫佑杉的眼睛，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莫母无法忘记，曾经就是这双眼睛深情地望着自己，承诺着一生的深爱和幸福…… 而如今，也是这双眼睛，里面却全部是厌恶的情绪，好像她的身上爬满了看不见的细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莫母无法确定，但唯一明白了的事就是时间当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时间，能让人忘记一切。 没再出声，莫母独自上了楼。那天以后，莫母就失踪了！ 没错！就是失踪了…… “妈不见了？”事后，莫浩翔听管家说起的时候简直难以相信！怎么他几天没回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好端端的，母亲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莫浩翔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是的，小少爷。”管家回答，表情也很担忧。身为管家，也难怪他会觉得为难。女主人不见了，男主人又不在家，他只能将莫母留书离去的事告诉莫浩翔。 莫浩翔问管家要来了莫母留下的信，勉强算是一封信吧！因为，那不过是一张普通的薄薄的信纸，根本没有信封。只见信纸被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背面还写着让莫佑杉亲启的话。因此，管家没敢看，莫浩翔也在犹豫是不是应该看。 一张薄薄的纸不管怎么叠，拿在手里的存在感都不会怎么明显。莫浩翔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及时通知身在异地谈生意的莫佑杉，让当父亲的人来亲自解决这件事。 莫浩轩在得到莫母离家出走不知去向的消息后，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没有显得太过吃惊，也没有表示会发动身边所有认识的朋友一起想办法寻找，更没有提出应该及时报警。 这样的表现无疑让莫佑杉非常不满，甚至大骂莫浩轩不孝。 “爸，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搞清楚妈为什么会这么做，什么人才会导致她做出离家的决定。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就算想亲自去找也只是无头苍蝇到处乱转而已。”莫浩轩被莫佑杉一个电话紧急从北京叫回，却直言说出问题的关键。 难得的是，一直喜欢和他唱反调的莫浩翔居然也同意大哥的观点，认为还是分析一下事情的原因比较好。 “爸，找出原因就等于找出症结所在，那么寻找起来不是更有信心吗？我觉得哥说得没错，盲目去找根本没有用，最多先报警。”莫浩翔说道。 莫佑杉听见兄弟两个人的意见都差不多，心里当真觉得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两兄弟从小到大经常有意见不合的时候，越是长大了越是如此。难得的，现在居然想法都差不多，却是在和自己对立的这个观点上相互一致。因此，莫佑杉便更加认定莫母从来没有爱过他，莫浩翔和莫浩轩都不是他的孩子。 莫佑杉叹着气，摇摇头，忽然发现自己一肚子的气像是全部卸掉了一样，根本发不出脾气了。 莫佑杉心情复杂无比，莫浩翔也只顾着为不知所踪的母亲担心，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莫浩轩的神情出现了短暂的变化，仅仅是一瞬间的变化。 随后，莫浩轩像是打算证实什么似的拿起手机，随意拨打了一串数字放在耳边。 七八秒过后，莫浩轩出声了…… “王启年先生吗？我是律师莫浩轩。”莫浩轩这话一出，莫佑杉竟然惊愕地抬起头看向他，只不过打电话的人是背对着莫佑杉他们的，所以莫浩轩的表情他们谁都没有看到。 “是吗？那我真是荣幸！也很高兴认识你。”莫浩轩好像根本不知道背后有人正在用惊愕的目光看着他，继续对着手机说道。“好的，我们很快就会见面，虽然是在法庭上。” 打完电话，莫浩轩转身对自己的父亲说道：“爸，我现在负责的案子正在关键时期，最好还是先报警！也许警方来了还能找到什么咱们忽略的线索，现在我必须马上赶回北京。”说完，也不等莫佑杉回应，转身就走。 倒是莫佑杉赶忙反应过来，急忙追问道：“刚才你打电话给谁？”虽然是追问，但是莫佑杉根本没想过儿子会告诉他。可令他意外的是，莫浩轩竟然回答了。 “他是这一次的原告，虽然说是被告的代表律师，但是他对我也算客气，可见这个案子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毕竟是个温和有礼的人。”莫浩轩回道，神情和语气都很轻松。 不知为什么，莫佑杉听完莫浩轩的话，只觉得浑身冰凉。 而莫浩轩似乎不知道父亲的异样，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才一走出莫家的大门，莫浩轩就赶忙联系了林曦，让他帮忙潜入莫母的电脑，寻找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母亲不见了，当儿子的怎么可能不着急？刚才的气定神闲是不得已而为的，而且莫浩轩有感觉，莫母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一个人不知道在哪里而己…… “遵命！”林曦对莫大少的指派任务早就习以为常，放下电话就开始工作起来。 至于在莫家打出去的那通所谓电话，莫浩轩看着手机上那串乱七八糟根本没有真正拨打出去的数字，似笑非笑。 虽然电话没有真正世打出去，但是莫浩轩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站在王启年的面前，很认真严肃地跟对方说上一句久仰大名，很高兴认识你。 因为这意味着两人的敌对不再是暗中的，侧面的，而是彻彻底底的正面交锋。 当晚，莫浩轩坐上了飞机，几个小时后就回到了某只狸猫的身边…… 回去之后的他发现某只狸猫不在贵宾病房，莫浩轩立时有些紧张。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应该去哪里找猫了…… 小包子的病房里，小家伙挥舞着稍微变胖了一点的小胳膊，时不时揪一揪某只狸猫鸟窝一般的头发！最最可笑的是，万苍岚却还趴在儿童床旁边睡得那叫一个香！ 莫浩轩走进病房，看到就是这么滑稽的一幕！ 无语的同时更觉得好笑，很想把万苍岚摇醒，亲自问问某只傻猫为什么被小包子不断揪头发都能安心地睡着，没有丝毫反应。 就在莫浩轩准备把想法付诸行动的时候，某只狸猫竟然自己醒了！ 第八章：渊源（下） 莫浩轩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认认真真地望着万苍岚，仔细地观察着那对男人来说堪称完美的精致容貌，他只记得每每望着万苍岚，他的心里总是会感觉无比的充实，踏实。莫浩轩明白，那种整颗心都被填满的感觉就是幸福。莫浩轩贪恋着这种幸福感，甚至贪心地想要得到更多！ 莫浩轩律师生涯里最重要的，同时也是他人生中最关键的案子很快就要正式开庭审理了。万苍岚在得知莫浩轩的决定后曾一度担心这样是不是太过草率，是不是太快了，但莫浩轩却认定时机已经成熟了…… 就在莫浩轩注视着万苍岚的时候，被注视的狸猫已经醒来，傻乎乎地揉揉眼睛，随即便皱皱眉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见状，莫浩轩忍不住笑。原来万苍岚还是被小包子给折腾醒了，亏得他刚才还在纳闷怎么万苍岚被揪着头发还能睡得那么香！看来他还是稍稍高估了某只狸猫的睡眠深度…… 刚刚才睡醒的万苍岚很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依稀记得之前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总是不断地扯着他的头发。结果呢？睁眼儿一瞧，哪里是梦！可不是有人正在摧残他可怜的头发，而罪魁祸首就是他放在心尖尖儿上的小包子。 这下好了，要是莫浩轩作弄的，某只狸猫可就要炸毛了！但是偏偏，作弄自己的不是某人，而是小包子，万苍岚能有脾气才怪呢！莫浩轩默默瞧着，好不容易才忍住几乎脱口而出的笑声。 “什么时候回来的？”万苍岚终于注意到已经在病房里站了好半天的莫浩轩，于是开口问道。边问还边站起身伸伸懒腰，活动活动因睡姿不佳而有些酸痛的脖子和肩膀。“家里这么着急找你回去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大事吧？”万苍岚可不是一问到底的人，不过是出于对某人的关心。因为虽然莫浩轩还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某只狸猫已经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丝担忧。可见，莫家一定出现了什么不太好的状况。 “刚到，不是什么大事。”莫浩轩简短地回答道，来到儿童床旁边揉揉万苍岚的头发，使得那本来就自然乱的头发更加像乱蓬蓬的鸟窝了。对此，万苍岚很直接地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真的没有大事？”只不过，不满归不满，万苍岚当然知道搞清楚莫家到底怎么了才最重要，因为莫浩轩的样子多少有些不自然！ 眼见万苍岚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有心事，莫浩轩只好投降，直言：“我母亲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万苍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嘴巴也因惊讶而张大，显然觉得一个儿子都奔三了的女人不该这么小孩子气，居然还上演起离家出走的戏码。 惊讶不假，但是万苍岚发现莫浩轩的担忧也不假。这么说来，莫母竟是真的离家出走了…… “知不知道为什么？”万苍岚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有些话想要问，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莫浩轩看了看万苍岚，叹了口气，心想有些事情迟早都要告诉某只狸猫的。与其憋在心里难受，倒不如都说出来，心里也好轻松一些。但是都说出来对莫浩轩来说又不是那么容易，因为最终的谜底他自己也还没有真正触碰到。 “到底怎么了？”万苍岚看莫浩轩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更加担心了。 因为不想吵到小包子，所以莫浩轩和万苍岚一起回到了他们两人居住的贵宾病房，莫浩轩打算告诉万苍岚一些事情，一些不管对谁来说都太过震撼的往事。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万苍岚惊讶万分，实在不明白莫浩轩怎么会预料到莫母会有离家出走不见踪影的一天。“老夫老妻的闹离婚多半只是拌嘴，你是怎么肯定的呢？” 难道就凭借莫佑杉和莫母似乎越来越冷淡的关系吗？这个解释实在有些牵强。万苍岚不能理解，却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所以眼睛直直地紧盯着莫浩轩，希望对方给自己解释解释。 然而，莫浩轩的回答却是：“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不听？” “啊？”万苍岚傻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哄我，讲什么故事，快点说正事！” “这个故事就是正事！”莫浩轩坚持要讲故事…… 拗不过莫浩轩的脾气，万苍岚决定暂且听一听莫浩轩所说的故事到底是什么！ 万苍岚怎么也没有想到莫浩轩口中所谓的故事竟然是莫家多年以来最大的秘密，也是莫佑杉亏欠妻子的地方。说起来很简单，也很狗血。无非是家花没有野花香，莫佑杉年轻气盛的时候出了轨，搞得大了肚子的小三儿趾高气昂地来到莫家找正儿八经的莫家女主人，也就是莫母摊牌。 “那个女人说让我的母亲识趣儿一点，自动离开，要不然她就让我父亲把母亲扫地出门，一毛钱都不给母亲。”莫浩轩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竟然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可见他是很恨那个破坏了他父母感情的坏女人的。 “后来呢？”万苍岚不由得轻声追问道，他承认他现在很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莫浩轩燃起一支烟，继续说道：“也就是那个时候，同样年轻的母亲竟然用了一个最错误的方式去报复父亲，虽然只有一次。所以，父亲到现在都在怀疑浩翔到底是不是莫家的骨血。” “等，等等……”万苍岚忽然觉得脑袋有点不够用，急忙制止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后半句话万苍岚实在不敢说出来，生怕只是自己胡乱的猜测。然而，莫浩轩却沉重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万苍岚只觉得自己的口齿已经不清晰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父亲对浩翔都不是很好，对他也不是那么着重去培养。”莫浩轩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了一个形状完美的烟圈。 万苍岚已经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样说服自己去相信莫浩轩所说的故事。 张张嘴，想问点什么，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可是，真正令万苍岚惊掉下巴的事情还在后面…… “猫儿，你想不想知道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是谁？”莫浩轩随后问道。眼见万苍岚摇头，便继续提醒道：“还记得王启年画下的那幅色彩诡异的画吗？” 一时间，万苍岚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大脑，随后马上反应过来。 “难道说，那个画上的女人就是想要登堂入室的第三者？”说真的，万苍岚不想去评论这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到底是好是坏，对莫佑杉是爱情还是真的恬不知耻。毕竟，人已经不在了，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莫浩轩又猛地吸了一口烟，沉重地点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万苍岚一下子就全明白了，几乎不用莫浩轩再继续往下讲故事。 很显然，那个女人之于王启年是很重要的。心上人？亲人？还是什么别的关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启年百分百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死去而记恨莫家，记恨所有像莫家一样所谓的有钱豪门的…… 万苍岚闭上眼睛，不难想象出王启年当年的悲愤和心底的恨意！一个因为仇恨而变得仇视一切相关事物的男人，难怪会这么可怕！ 正因为如此，王启年才会像享受复仇的快感一样不断陷害和莫佑杉有同样出轨经历的所谓上层人士，把他们送进监狱，看他们身败名裂，从而缓解心底刺骨的恨意。 万苍岚睁开眼睛，看到莫浩轩没有再继续点燃香烟，而是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道：“后来的一切估计根本不用我说了吧？猫儿这么聪明，就是闭着眼睛也不难猜到了。” 莫浩轩没有继续往下说，说他略微感到欣慰的地方…… 让莫浩轩欣慰的事实是莫佑杉对那个女人虽不是逢场作戏，虽然多少有些感情，但莫母在其心中的地位是永远没有办法取代的，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所以，在得知小三儿上门摊牌之后，莫佑杉一怒之下就把那个女人给赶走了，连她怀了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因为不管那个女人怎么说，莫佑杉只是一句话，那就是再也不想看见她那张脸！ “会在哪里呢？”冷不丁的，万苍岚说道。 莫浩轩一愣，追问：“猫儿在说什么？” “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会在哪里呢？”万苍岚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却没有得到莫浩轩的回答。 第九章：合理的猜测 莫浩轩没有回答，万苍岚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事实上，仅仅是莫浩轩刚才所说的那些就已经足够他消化好一阵的了！莫浩轩在说明白之前已经明确告诉了万苍岚要讲的所谓故事就是不容忽视的正事，当时的万苍岚还有些疑惑，现在倒是全明白了！莫浩轩说的根本不是故事，而是发生在莫家的真人真事。 已经顾不上好好问问莫浩轩到底是如何查清楚这些事的，万苍岚的心头弥漫着担忧的情绪。他知道，莫浩轩一定只是简单地和自己说了说过去的事，其中一定还有很多他们无法去真正了解的细枝末节。可不管怎么样，情况之复杂是完全可以肯定的了。 “那个孩子应该跟你弟弟差不多大吧？”沉默了片刻之后，万苍岚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着。好像很担心自己说错了话，会惹莫浩轩心情更糟糕似的。 “可能会比浩翔稍微大上一岁半岁的，或者几个月。”莫浩轩无法给出比较肯定的回答，因为当初事态的发展他并没有亲身经历，所以具体的一些情况他当然不清楚。说到这里的时候，莫浩轩自身的情绪也出现很多波动，感慨连连，和万苍岚一样。 两人几乎是心照不宣，感慨的事情也都一样…… 在他们看来，尤其是在万苍岚看来，那个因为莫佑杉的出轨而从来没有得到过家庭温暖和父母关爱的人和自己一样，有着令人唏嘘的童年。不仅如此，那个人一定和曾经的他一样，内心孤独，不愿意靠近任何人。但是和那个人不同的是，万苍岚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因为他遇到了莫浩轩。虽然两人的初识实在不怎么偷快，但是随后的一切却是命运的安排。 万苍岚没有选择抵抗，而是纵容着自身的情绪，安心地待在莫浩轩身边…… 。……这一待，就是好几年。 忽然间，万苍岚的脸色一变，好像是一下子记起了什么。 随着万苍岚的沉默，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不过莫浩轩还是很快察觉到自家的狸猫似乎有些不对劲，安静得有点莫名其妙。 “猫儿，在想什么？”莫浩轩索性出声询问，没想到万苍岚却一惊一乍地差点跳起来，显然是被莫浩轩的声音吓到了。“这是怎么了？我的声音有这么可怕？”莫浩轩哭笑不得，心里的疑惑也紧跟着加深了。 摇摇头，万苍岚没说话，莫浩轩忽然出声，把他脑袋里的东西都给吓跑了，现在是脑筋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殊不知，这个样子反倒让莫浩轩更加担心了，一再追问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受到了莫浩轩情绪的影响，万苍岚觉得有些事两个人是应该好好谈一谈了……如果继续隐瞒下去，说不定有一天会有大麻烦。 “你的故事讲完了，现在换我讲了。”万苍岚开口说道，决定把最初那篇网文的事告诉莫浩轩。 亏得某只狸猫心里还忐忑不安着，没想到莫浩轩听了之后居然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反应，神情相当平静。 “你有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万苍岚问道，为什么他感觉莫浩轩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几乎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 “听到了啊！”莫浩轩作势挖挖耳朵，回道。此举更是惹得某只狸猫大为不解，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既然听到了，怎么不生气呢？ 万苍岚将疑惑问出，莫浩轩却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傻猫！傻得可爱！”眼见万苍岚一头雾水的表情，莫浩轩笑得更凶了。一边笑还一边说：“我说猫儿，你觉得我不把你有多少家底搞清楚了会放心让你跟我在一起吗？” 啥？这下某只狸猫真有点傻眼了！莫浩轩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老早就知道他和那篇网文有关系了？不对啊！以前明明都一副根本不知情，还恨得牙痒痒的样子啊！万苍岚心里乱七八糟，开始猜测到底是什么时候被莫浩轩知道的…… “行了傻猫，别猜了。”莫浩轩再度出声，明摆着取笑。 “傻猫？我现在想杀人！”万苍岚没好气，准备炸毛。 也难怪，好不容易怀着忐忑的心情决定和盘托出了，结果呢？人家莫大律师老早就知道了！先不说是怎么知道的，问题是知道了怎么还瞒得滴水不漏啊！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杀人？杀谁？”莫浩轩坏坏一笑，故作不知。 当然了，为了确保自己不被深具暴力倾向的某只狸猫咬到，莫浩轩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三两步跑开，拉开房门就跑。 好吧……莫浩轩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害怕某只狸猫的惩罚的！打死也不能承认！所以，走为上策。俗话说得好，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只不过，莫浩轩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有一句话叫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乎，当深夜来临的时候，等待莫浩轩的就是万苍岚新发现的惩罚神器，某人的电脑键盘。 “不是吧？”莫浩轩无语，某只狸猫居然要罚他跪键盘？只听说过有罚跪搓板的，跪键盘还是第一次听说。 “怎么了？不满意啊！这待遇就算不错了，这里没有别的，要是有别的……” “真打算让我跪搓板？”莫浩轩抢先问道。 “搓板？”某只狸猫嘿嘿一笑，脸上的表情让莫浩轩觉得自己的膝盖隐隐作痛。“搓板那是好的，要是有钉板你以为自己会这么好运？” 钉，钉板？！莫浩轩大惊，心想某只狸猫还真是狠毒，居然要谋杀亲夫！ 当即，强烈表示抗议。 “这不是没让你跪钉板吗？再说了，钉板我上哪儿给你找去。就键盘吧，凑合凑合。”某只狸猫居然还能振振有词！ 某人真心想晕！让他跪键盘？搞什么鬼？他可心疼自己的膝盖，和键盘呢！ 莫浩轩不肯接受惩罚，提出更换一种惩罚的方式。 “没听说过惩罚还有讨价还价的！”万苍岚当然不乐意了。 然而，话音一落万苍岚就改变了主意，直接提出要莫浩轩告诉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就是当初写网文的那个人，为什么老早就知道了却始终不告诉他。 “这有什么难的，只不过是一点合理的分析，加上猜测，最后确认。”莫浩轩回答，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含糊。分析猜测加确认？说了等于没说好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别想糊弄过去，键盘可随时能用。”万苍岚不满地追问着，心里真的很好奇，他原以为某人一直不知道，没想到却被猜出来了。 莫浩轩无语，真心希望某只狸猫能放过他无辜的键盘…… 在万苍岚锲而不舍地不断催促追问下，莫浩轩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经过。其实，过程真的很简单！毕竟两个人是朝夕相处的，莫浩轩又是精明的人，有些奇怪的地方一次两次不能发现，三回四回也就明白了！说白了，不过是万苍岚平常的一些举动和在跟莫浩轩谈及相关话题时的少许不自在使得莫浩轩产生了疑问并最终寻找到了答案。 “之所以不说，其实是因为……”不等莫浩轩说完，某只狸猫的声音就响起了，一下打断了莫浩轩的话。 “是因为想随时看我笑话是不是？”完了完了，听这语气绝对是马上就要炸毛了！ 可怜的某位大律师，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惩罚。只不过不是跪键盘，而是睡地板。 夜深人静之后，莫浩轩无语地躺在“榻榻米”上，郁闷死了！原本以为只要从实招来就可以抱着狸猫舒舒服服地睡一觉，结果呢？却换来睡地板的待遇，真是不公平！ 抬眼瞧着睡得香甜的万苍岚，莫浩轩琢磨着是不是偷偷钻进被窝。不过这个想法也只停留在了想法的阶段，并没有付诸实际行动。因为莫浩轩非常清楚，如果自己老老实实地睡一夜地板，第二天早晨起来也就算没事了！ 但是！重要的但是，如果半夜被某只狸猫发现自己钻进了被窝，那可就不是睡一天两天地板能解决的事情了！所以说，为了自己以后长久的幸福和性福，莫浩轩决定暂且忍了这一夜再说。 不过忍耐归忍耐，这地板实在不好睡，怎么躺着都不舒服，以致于莫浩轩翻来覆去好半天才微微有了那么一点睡意！因此，莫浩轩觉得睡地板这个惩罚比跪钉板更狠毒！ 第十章：一次幸福的机会 莫浩轩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之时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母亲的面容，使得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睡意瞬间消失无踪，心情也跟着再度变得有些低落。不知道母亲现在到底在哪里，莫浩轩心想，心中难免对父亲有所埋怨。毕竟，如果不是莫佑杉出轨在先，还发展到让大着肚子的第三者跑到莫家主宅去摊牌的地步，莫母怎么会选择用同样的方式去报复莫佑杉呢？ 因为有了因为，所以有了所以。在莫浩轩看来，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个让人头疼的地步，实际上是必然的结果。没有人是完全对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错的，只不过生活就是这样安排的。 莫母就这么走了，什么都没有带走，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偌大的一座城市，她究竟去了哪里？莫浩轩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没有娘家人了，独自一人的她根本不会有稳定的落脚地。这种情况给寻找增加了很大的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正因为如此，莫浩轩才会拜托林曦好好从莫母的私人电脑里寻找线索，争取早点找到莫母，争取挽救濒临破裂的莫家…… 凌晨两点半，在莫家所有的人都在为女主人的出走担心难眠的时候，莫母却一个人坐在缓慢行驶的火车上，前往一座发展起步较晚的小型城市。之所以要去那里，是因为那里是她和莫佑杉相识的地方。 已经没有亲人了的莫母在离开莫家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哪里！思来想去，也只有回到那记忆中的起点去看看了。 或许是想尽可能地找回年轻时的感觉，莫母选择乘坐的不是飞驰过去不见车内人影的高铁列车，或者是特快车直达车，而是颇有年代感的逢站必停的绿皮车。莫母还记得年轻时候的自己每每登上绿皮车时的兴奋和期待，那整颗心都快跳出来的感觉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原来，莫母年轻的时候有缘认识了家境优越的莫佑杉，由于两人所处的城市不同，使得他们经常要来往两地相互看望。那种为君飞驰千百里的激情恐怕一生都难以忘记吧！ 莫母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却无法阻止酸涩的液体从眼眶里挣脱。她哪里会想到岁岁年年过去之后，曾经以为会持续一生的幸福婚姻会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对莫母而言，幸福的一生曾经是近在咫尺的，老天爷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让她抓住幸福。只不过，是她错过了…… 后悔吗？莫母时常默默地叩问自己的心，也许是后悔的。后悔当年不该用最最错误的方式报复丈夫的出轨不忠，后悔的是这段婚姻没有在当年结束。 然而，时过境迁，后悔也没有用。所以，莫母选择独自承担这些后果，做出当年就该做出的决定，离开莫家，离开莫佑杉。 因为离开了，所以莫母并不知道她的离去让莫佑杉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那是非常戏剧性的一个转折，莫佑杉因妻子的出走而真正冷静下来，思考多年来两人的问题所在。 有一句话叫往事不堪回首，莫佑杉对这句话可谓是深有体会。他自知不是一个让人痛恨的负心汉，也不是为色抛妻的坏男人。可自问当初怎么就犯了那个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莫佑杉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自己。 图那个女人年轻貌美？还是寻找所谓的刺激？莫佑杉叹着气摇头，否定了这两种想法。说起年轻貌美，那个时候的莫母也很年轻啊！不是人老珠黄又逢更年期，而是正青春。找刺激？好像也不是，毕竟莫佑杉要管理一个大型的财团，每天都忙得不行，应该没心思寻求刺激。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怎么回事呢？ 要搞清楚这个问题恐怕真的不太容易，因为有些事不是能够完全找到原因的，就连莫佑杉自己都弄不清楚，那就只能用鬼使神差四个字形容了！ 原本莫佑杉只当是逢场作戏，根本没打算和妻子离婚，莫佑杉甚至记不清那个女人具体长成什么样！所以，当那个女人佯装怀孕来找妻子摊牌的时候，莫佑杉确实大为吃惊，也很愤怒。 虽然把上门摊牌的女人赶走了，但是莫母却已经受到了伤害，两个人的关系也开始悄然发生转变，再也没办法回到从前了。 每每想到这里，莫佑杉同样后悔，后悔的是不该一心二用，不该伤害妻子的感情。和莫母不同，当丈夫的人在离婚这个问题上的立场从来都是坚定不够的。 从始至终，莫佑杉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自己的妻子离婚。他以为只要不放弃，就能抓住最后的机会，保留住两人的幸福。可是他没有想到，拖拖拉拉二十多年却换来妻子离家出走，不知去向。 这当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莫佑杉想得头痛。 展开妻子留给自己的信，莫佑杉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眼睛都看得酸了还不肯停下，心情也跟着变得酸酸的。信上的内容不外乎是对两人过去的怀念和现状的心酸，同时还有着深深的歉意。莫佑杉不想这样，也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结果。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莫佑杉将展开的信纸重新叠上，不由得扪心自问。莫母在信的最后表明没有信任的婚姻没有继续维持的必要，既然莫佑杉不肯离婚，她只有离开这一条路可走。 信任，想到这两个字莫佑杉忽然恼怒起来，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团火，怎么都熄不灭。 莫母离家三天后，警方的人曾经两次来到莫家，试图寻找一些可用的线索。在卧室的大衣拒里，他们发现了位于最底层的上了锁的抽屉，问过莫佑杉却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这个抽屉我从来没见她打开过，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面对警方的询问，莫佑杉如实回道。 为了避免错过任何线索，警方最终打开了锁，取出了抽屉里的东西。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里面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个薄薄的文件袋。警方的人看着明显很旧的文件袋，只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只怕有年头了。 事实果然如此，打开文件袋之后，看到的是一份有些泛黄的文件，时间竟然是二十年以前。 经过判断，警方认定文件袋里的东西没有什么价值，不能被称为线索，所以理所当然地没有带走，而是留在了莫家。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被留下来的文件对莫佑杉来说堪比当头一棒…… 警方的调查人员离开之后，莫佑杉懊恼地回到他和莫母共同的卧室，点燃了一支香烟。眼神落到文件袋上的时候心里一动，于是拿过来打开查看。 也不知道莫佑杉看到了什么，那张被岁月伤害过的脸庞瞬间爬满了泪花，怎么止都止不住。 婚姻里，没有对与错，付出和亏欠，所有的一切都无法用天平衡量……幸福的婚姻不是没有误解和矛盾，而是婚姻里的人善于化解矛盾理清误解。就这点而言，莫佑杉和妻子的婚姻到目前为止实在不能算幸福。 正如莫母所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伴侣之间该有的最起码的信任。这样的婚姻早已失去了灵魂，没有了维持的价值和意义。 莫母一个人来到回忆中的城市后并没有马上去寻找两人当年相识的地方，而是随便找了个还像样的宾馆暂住下来。事实上，莫母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回到记忆中甜蜜的起点去看一看。 是的，她害怕，甚至是恐惧…… 她害怕看到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会割伤她的心，让她感觉更痛更痛…… 三天之后，莫浩翔急了，管家等人也急了，莫氏总部更是乱了套…… 为什么？因为，莫佑杉不见了！不见踪影，手机关机，没有留言和任何口信，就忽然间不见了！ “小少爷，这，这……”管家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急得说话都磕巴。 莫浩翔眉头深锁，烦心时候的神情和他的哥哥实在太像，一看就知道必定是一家人。 “报警，我去通知大哥。”莫浩翔没有沉默太久，片刻之后就做出了决定。 这个时候，就算他和莫浩轩之间的隔阂依旧存在，但如今绝对不该再相互置气！ “是，我去报警。可是小少爷，公司那边已经几次打电话来问了，这，这怎么办？”管家问道。 莫浩翔回答：“这些我来处理。” 虽然没有见到莫佑杉本人，但是凭他莫家小少爷的身份应该可以镇得住公司吧…… 莫浩翔心想，但愿他有这个能力。 第十一章：所谓兄弟之情 莫浩翔万万没有想到，还不等他赶到莫氏的总部处理公司的相关事宜，莫佑杉的秘书就打电话来询问了。管家那个时候刚刚走几步，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惊得脚步一顿，随即便转身用紧张且无措的眼神看着莫浩翔，似乎在说：“小少爷您看，才说完就又打来电话了！” 莫浩翔没有心思回应老管家，摆摆手示意对方先去报警，而他自己则亲自接起了电话。来电之人是莫佑杉的私人秘书之一，一个非常优秀能干的男人。 电话中，男秘书的声音和平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莫浩翔总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父亲带着母亲去澳洲旅游了，临时起意。”莫浩翔只能睁眼说瞎话了。 “是啊！老人家的心思有时候真难摸得准，公司那边不用大惊小怪，我下午就亲自过去了。”莫浩翔有意强调了“亲自”两个字，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挂上电话，莫浩翔就坐了下来，靠着沙发在大厅里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眉头仍旧是锁着的。虽然关于和莫母的关系，莫佑杉从来没有多说些什么，但是莫浩翔不是傻瓜，早就察觉出有不对劲的地方，却一直摸不着头脑。 先是莫母离家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封给莫佑杉的信，然后莫佑杉又不知去向了，甚至一个字都没有留下。这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莫浩翔的控制范围，他必须要通知莫浩轩了！毕竟，莫浩轩是大哥，关键时刻还是得两兄弟一起拿主意。 想到这里，莫浩翔便没有再犹豫，直接拿起电话拨通了莫浩轩的手机。但可惜的是，莫浩轩的手机关机了。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死板的女声，莫浩翔第一次有了找不到莫浩轩着急的感觉。 同一时刻，莫浩轩兜里揣着关了机的手机正在法庭上据理力争。不同于其他的律师，莫浩轩没有否认被告的那些人做出了性侵犯他人的坏事，但是他却很巧妙地将陈述的着力点转够了。正是因为如此，使得法庭上下开始考虑这所谓的性侵丑闻是不是有人故意设下的陷阱，是一个阴谋。 “虽然现在还没有十分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我的想法，但是从所谓的受害人总是那几个人的角度来看，不排除是有人故意安排他们接近这些被告的。其目的不言而喻，无非是想将事情闹大，让被告等人身败名裂。就算缺乏有力的证据支撑，但就我刚才所说的那一点，至少可以看出丑闻事件绝对不同寻常。 所以，不能按照一般的性侵害案件处理判决。”莫浩轩一气呵成，直接让自己的观点稳稳地立住了脚。 虽然是被告一方的律师，但是莫浩轩掷地有声的声音让他显得更像是振振有词的原告。 莫浩轩一席话说完，原告律师倒也不含糊，马上进行了反驳，但几乎是三五秒就被莫浩轩反击回去了！ “按照原告律师所说，这个案子的性质是毋庸置疑的了？但是我想请原告律师为我解释一下，如何能证明当时的情况不是你情我愿呢？仅凭原告方的一面之词吗？”莫浩轩这会儿还没有把话说透，但是如果对方再咄咄逼人那可就不一定了。“没有伤痕证明，当时也没有立刻报警，却在事后数年一起发作，难道是常理能够解释的吗？如果道理真的都被原告一方占去了，那么现在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果然，原告律师被莫浩轩的一席话问得哑口无言。 万苍岚并没有跟在莫浩轩的身边，而是留在顾杨供职的医院照看越来越活泼好动的小包子。本来万苍岚是坚持一定要陪着莫浩轩一起出庭的，但莫浩轩却怎么都放不下心，非要万苍岚好端端地留在医院不可。 不用说，这也是为了万苍岚的人身安全考虑，万苍岚最终之所以答应也是因为不想让莫浩轩在关键时刻分心。 莫浩轩回来的时候午饭时间已经过了，从法庭一直到医院手机始终没开，因为已经没电。一路上右眼皮一直在不停地跳动，眨眼揉眼睛也止不住，莫浩轩心里就开始不安起来。一进屋就赶紧给手机充电，并在手机重新亮起后收到了来电提醒。 莫浩轩一看时间，这才知道在自己正教训原告律师的时候，莫浩翔用家中的座机给他打了电话。 疑惑和不解仅仅维持了两秒钟，两秒钟之后莫浩轩便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家中的电话。 “浩翔，是我。”莫浩轩的声音不大，也不知道莫浩翔因为什么而打电话，所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合适，只好等着对方先挑起话题。 “哥，爸也不见了。”沉默了几秒钟，莫浩翔这才开口。 让莫浩翔奇怪的是，莫浩轩听了这话之后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情绪显得很平静，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浩翔，听我的，现在赶快去公司，之后的大事小情你全部要亲自坐镇。”莫浩轩说道，语气严肃。莫浩翔多少有些不解，询问之后得到的回答却是：“浩翔，你还记得莫氏有一直没有被揪出来的内鬼吗？” 一听这话，莫浩翔就算是傻瓜也该明白了。“哥，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之前，莫浩翔还十分认真地做出承诺，告诉莫浩轩他绝对不会让莫氏出事。 万苍岚一脸关切地站在一旁，等莫浩轩挂断了电话这才开口询问：“家里怎么了？”其实，从莫浩轩刚才表情中万苍岚已经可以确定莫家一定有发生了什么不容乐观的事，要不然莫浩翔怎么会主动联系莫浩轩呢！要知道，某个做弟弟的人一直把莫浩轩当做竞争对手来看的。 “父亲不见了。”莫浩轩倒是回答得气定神闲，万苍岚一听却着急了。 “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家到底想干什么？”万苍岚直言。 “总之，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莫浩轩回答。 晕！万苍岚糊涂了，这叫怎么回事？父母双双离家不见踪影，当儿子的居然一点都不担心。“从法庭回来脑袋出问题了？怎么能不担心？”万苍岚琢磨着莫浩轩一定是胸有成竹的，否则遇到父母一起出走的情况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傻猫，我说了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没事，别乱想了。”莫浩轩揉揉某只狸猫的头，忽然转够了话题：“猫儿，等小包子身体好些了就跟我回家吧？” “回家？”万苍岚的语气有些迟疑。这并不是说他不愿意跟莫浩轩回家，而是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身份出现。最担心的还是，万一莫家的人不接受他怎么办？万一他和莫浩轩在一起永远无法得到祝福怎么办？万苍岚心想，莫浩轩毕竟和自己不一样，就算再不愿意受家境的限制，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 “怎么不说话？”莫浩轩追问道。 “没事，我在想万一你的家人不喜欢我怎么办，尤其是你弟弟。”万苍岚回答。 “这个问题问得没道理，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们。”莫浩轩笑着说，指的是万苍岚曾经和他一起参加过莫浩翔的婚礼。 “可是……”某只狸猫欲言又止。 “别可是可是的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更应该对我有信心才对啊！”莫浩轩尽可能地宽慰着万苍岚的心，他自己却对莫浩翔主动来电感慨颇多。 说不感慨那是假的，莫浩翔又多久没有主动联系他这个做哥哥的了？莫浩轩甚至都记不清了。然而，在莫家面临关键时刻的时候，莫浩翔终究没有让他失望。 一家人，即便再有不和也是一家人，任何矛盾都比不上家庭的幸福圆满。 而莫浩翔的做法也让莫浩轩感觉他们不愧是亲兄弟，亲情终究是无法抹杀的，谁也不能。 “不过呢！猫儿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父亲确实是一个老古董……” 莫浩轩不知怎的忽然犯起了坏，故意把话题扯了回来。搞得某只狸猫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看到莫浩轩的坏笑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打了一下以示惩罚。 莫浩轩只顾着笑，也不再说话。 眼见莫浩轩沉默，万苍岚也安静下来，没有接着追问莫家的事。 莫浩翔挂断了电话，连午饭也顾不上吃了，直接就开车奔了公司。莫浩轩在电话里没多说什么，但是身为弟弟的莫浩翔却很清楚。不管莫佑杉和莫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眼下家里不能乱，莫氏更加不能乱，绝对不能！ 第十二章：觊觎已久 有些事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原因，就像莫浩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开着车的时候忽然想起路莉，想起那个几乎是被自己的冷漠赶出莫家的女人。说起来，其实路莉长得一点都不难看。虽然缺少了一份女性独有的柔美，却有着另外一番风情，同样动人。莫浩翔不明白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路莉，那只是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影像，并没有在停留太长时间。 心里惦记着公司，莫浩翔便没有再分神去想路莉，认为还是应该将眼下最重要的事处理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算了，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莫浩翔将汽车停在地下车库正准备乘电梯上楼的时候，吴心身在秘书办公室，对给莫浩翔打电话的男秘书说道。“还以为他会在公司，没想到却让我扑了个空。”吴心笑着说，直言自己是来找莫浩翔的，没想到要找的人却不在，所以只好先回去。 男秘书闻言好像打算说点什么来阻止吴心离开，偏巧这个时候莫浩翔来了！ 吴心一看见莫浩翔就赶忙加快了脚步走到对方面前，用身子挡住了身后男子的目光，只听他对莫浩翔说道：“是你约我今天谈事的，竟然迟到。怎么，陷在莉莉姐的温柔乡里出不来了？”一边说一边眨眨眼睛，希望莫浩翔能够明白，并且配合自己。 莫浩翔见状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很配合地回应：“你小子一来就拿我开玩笑是不是？不就晚了点吗！”莫浩翔的演技也确实不一般，不去改行做演员当真有些可惜呢！只见莫浩翔直接抬手圈住吴心的脖子，和他一起走出去了。 从背影看上去真的没有丝毫破绽，可是正面就不同了，莫浩翔用眼神示意吴心赶紧往下接话。于是乎，吴心以莫浩翔迟到为由把他拉出公司，扬言必须让莫浩翔请客搓一顿。 男秘书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莫浩翔和吴心两个人一走进电样就不再“勾肩搭背”，而是各自站好，沉默不语。一直到两人来到地下车库，还是没有一个人先说话。莫浩翔隐约觉得蹊跷，但是小心起见并没有马上询问。吴心则跟在莫浩翔的身边，而后直接坐上了莫浩翔的汽车。 莫浩翔沉默着发动汽车，缓缓将汽车开出地下车库，来到了车辆川流不息的大街上。 “到底什么事？”莫浩翔对吴心仍旧没有什么好感，但至少还能克制住自身厌恶的情绪。因为他知道对方也不是那么喜欢和自己打交道，所以这次主动来莫氏，一定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正因为如此，莫浩翔才会那么配合地跟吴心一起演戏。 “是莉莉姐让我过来的。”吴心没有隐瞒，看见莫浩翔一脸不解，吴心继续说道：“莉莉姐早就知道有人凯觑着莫氏的一切，也知道她自己的力量帮不了你什么，所以才会时常私下找我帮忙。” “帮忙？什么忙？”莫浩翔还是一头雾水。 吴心见状，心想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跟莫浩翔解释清楚。至于莫浩翔到底信不信，那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路氏在服装行业虽然是后起之秀，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会迅速发展壮大吗？” 话说到这里，莫浩翔多少已经猜到答案了…… “是她对不对？”莫浩翔沉默良久才出声问道。 吴心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莫浩翔顿觉胸口一窒，那感觉说不清是酸还是痛。 吴心好像没有发现莫浩翔复杂的心绪和表情，自顾自接着说道：“莉莉姐让我告诉你，小心莫氏里的人，内鬼已经觊觎莫氏的财富很久了，莫家一团糟的时候就是他们密谋窃取公司的时候。”这个提醒其实并不是路莉事先拜托吴心说的，而是吴心自身的决定。 当然，路莉没有让吴心提醒也是因为她知道莫浩轩一定会想到这一点，所以觉得没有必要多此一举。而吴心的擅自做主同样也是出于好意，虽说更像是一场不大不小的赌局。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莫浩翔不知何时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看来他目前是没办法专心致志地开车了。 “就凭我和你没有什么瓜葛，所以我不图你什么。”吴心回答，随后又说：“我就在这里下车了，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 莫浩翔没有回应，心里却乱极了。莫浩翔心里很清楚，吴心的话说得没错，他不图自己什么，所以没有必要说谎。除此之外，莫氏的内鬼确实一直都没有被抓出来。所以…… 所以？！莫浩翔忽然一惊，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他马上发动了汽车，直奔公司而去。 莫浩翔根本不知道，吴心下车之后一直没有走远，直到看坐在车里的莫浩翔忽然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才放心地离开了，脸上还带着释然的微笑。 吴心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感觉很轻松，心却很空。 是因为路莉吗？是因为他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再无法真正帮到路莉什么了吗？吴心不知道，也许此刻心中的空白是他这一段注定毫无结果的明恋的最终结局，也是唯一剩下的东西。可是不管怎么说，吴心知道他没有任何遗憾了。 同时他也相信，相信路莉的眼光终究是不会错的。莫浩翔就算醒悟得晚，也一定不会让人一直失望下去。 随手掏出手机，吴心想给路莉打个电话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也许是没电了？吴心猜想着，并没有觉得很奇怪，反正这个电话打不打都可以。 莫浩翔故作轻松地回到公司的时候心情却一直是紧绷着的，包括他的神经，一直都处在高度的戒备状态。经过秘书办公室的时候，莫浩翔看到莫佑杉的那位男秘书正从里面出来。 “把近三个月的报表拿来给我。”莫浩翔吩讨道，同时观察着男秘书的反应。 奇怪的是，男秘书态度很是犹疑，好像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听莫浩翔的话一样。 “怎么了？我不能看吗？要不要我让父亲亲自打电话给你证实证实？”莫浩翔的语气里是明显的不满，丝毫不隐瞒地表现了出来。 男秘书闻言，不敢耽搁，赶忙照做。虽然表面上男秘书的表现好像没有一点不对头的地方，但是莫浩翔还是发现了不对劲，并且他庆幸自己发现了。原来，吴心之所以要在办公室里演一场戏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莫浩翔翻看着报表，走进了莫佑杉的办公室，并不让男秘书继续跟进。 关上门，确定门外已经没有了特殊的动静，莫浩翔这才走到沙发边坐下，同时思考起吴心的话。 吴心之前才说过因为两人没有过多的牵扯和瓜葛，所以不会说假话，因为没有必要！这话在莫浩翔听来绝对是别有深意的，所以他才会刻意留心莫佑杉秘书的表情。即便只是细微的情绪变化，也足以证明莫浩翔的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的。有时候，最亲近最信任的下属往往是最不应该信任的。 深知不能轻易打草惊蛇的莫浩翔决定暂时不采取任何行动，毕竟公司暂时还离不开那些早就生出异心的人。但是现在不行动不代表以后不会，莫氏的毒瘤迟早要彻底切除，否则只会后患无穷。 作为莫家的一份子，莫浩翔不能让家业被他人肆意窃取，否则他还有什么脸面跟当哥哥的人竞争？ 可是，应该怎样在利用异心之人的同时保证莫氏的利盖不受损呢？莫浩翔不得不好好琢磨琢磨这个问题。 郊外的别墅区，莫家主宅。一栋大大的屋子如今变得冷冷清清，安静异常。 莫佑杉不在，莫母也不在，莫浩轩不在，路莉也不在。 按理来说路莉是最不应该不在的一个人，可是却同样不见踪影，不知去向。整个家只剩下了在公司忙于工作的莫浩翔和管家等人，所有的一切都显得这么不寻常！ 那么，路莉究竟在哪里呢？为什么吴心打电话却是关机的状态呢？ 事实上，不是路莉不想在关键的时刻陪伴在莫浩翔的身边，而是她已经不具备自由活动的条件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普通的感冒都是如此，何况路莉的病是要命的…… 病床边的路威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眼睛熬红了都不肯休息一会儿。 谁让躺在病床上的是他唯一的心肝宝贝呢？ “爸……”路莉的声音响起，在空空的病房里显得更加虚弱，好像吊着的那口气随时都会断。 路威闻声，赶忙抬起头，表情几乎是惊喜的。顾不上回应，路威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医生和护士。 第十三章：最后一份心意 “医生！医生！我女儿醒了，她醒了！”路威的声音轻轻颤抖着，情绪难掩激动。对他来说，路莉是最珍贵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想来也是，路莉毕竟是路威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是路威生活工作的全部动力和希望。 可以说，如果路莉撒手闭眼，让路威白发人送黑发人，路威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说不定还会紧跟着路莉一起离开人世。由此可见，路威拼命压抑着的激动的声音背后是几乎要落下的男儿泪…… 路威的声音马上引起了医生和护士的注意，纷纷赶到路莉的病房。看到医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后，一名一看就知道还在实习的小护士竟然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不是她太多愁善感，而是感动于路威深深的父爱，更是感慨路莉与病魔斗争的勇敢和不易。 医生笑了，躺在病床上的路莉却望着医生的脸，闭了闭眼睛。 会意，医生已经明白路莉的意思，她是不希望让路威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正所谓自己的身体自己应该最清楚。路莉知道，现在的她不过是苟延残喘着硬是咽不下去这口气而已。说白了就是那没有水的锅，放在火上干熬着罢了。 指不定哪天熬不住了，一下子就咽了气闭了眼，当父亲的人岂不是要心痛得晕死过去？倒不如别把话说得太乐观，也让路威多少有个心理准备。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是不是醒了就好？”路威没有注意到路莉和医生之间的目光互动，着急地询问着。下意识的，他多么希望医生点点头，告诉他路莉不会再有危险，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却还固执地奢望着。 “醒来了当然是好事，但是仍没有脱离危险。化疗对她身体的健康细胞多少也有影响，她的身体又一直很虚弱，所以情况并不乐观。”医生按照路莉的意思把话说得比较委婉，一半好一半坏，只希望路威听了不要觉得太难接受。 果然，路威听了医生的话虽然心中悲伤，却还不至于一下子崩溃。路莉见状，感激地看了看医生。 无声地点点头，医生没有出声。在做了一些基本的检查后又吩咐照看路莉的护士要时刻关注路莉的情况，一时一刻都不能马虎。离开病房前，还不忘宽慰路威，让老人家好好保重身体。 很快，病房中安静下来，路威亲自送医生回到办公室，路莉却感觉父亲的背好像忽然间弯了很多。这才意识到，她的父亲是真的老了…… “爸……”路莉虚弱的声音根本没办法传到路威的耳朵里，只能在空荡荡的病房里被稍微放大一些。 舍不得吗？路莉想了又想，承认她真的舍不得。然而，路莉舍不得的已经不再是莫浩翔，而是自己的父亲。 对于莫浩翔，路莉自认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再没有什么可以付出的。掏心挖肺去证明自己的心？不可能，路莉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做。如果可以，路莉只想活下去，尽一尽身为子女该尽的孝心和义务。路莉不想让父亲晚年孤独，膝下悲凉。 至于莫浩翔，无论如何都和她没有关系了！想到这里，路莉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愿再去想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莉莉。”路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病房，并具看到了路莉的表情变化，大概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从来，你的决定我都是尊重的，这一次也一样。可是傻孩子，你不该瞒着我。” 路威指的是路莉不应该对他隐瞒着自身的病情，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说出来 “爸，对不起……”路莉的声音真的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了，路威必须坐到病床边上才能完全听清。 “傻孩子，跟爸爸永远不需要说对不起。”路威慈爱地笑着，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他心里有多着急难过。可是路莉却知道，父亲只是不希望她被消极的情绪影响心情，希望她能够好起来。 “爸……我会好好养病，我会的……”路莉认真地说道。 路威闻言，努力忍住泪花点点头。他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定会好起来的，因为路莉从来不会做任何没有把握的承诺。 “爸，有件事……我想求你……”路莉努力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她没有忘记她曾经答应莫母的事，从来没有忘记。 “傻孩子，跟爸爸还要说什么求？你想要怎样都行，爸爸都会满足你的。”路威回道。 话虽如此，但是路威没想到路莉已经到了几乎是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第二天的地步，心里还是惦记着莫浩翔那个混小子。 “爸，求你了……”路莉眼见父亲沉默不语，硬撑着再度恳求道。目光里满是认真的情绪，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默默良久，路威无奈地叹口气，回道：“好！爸爸答应你。” 路莉对路威说了什么？无非是希望路威不要生莫浩翔的气，并且将路氏名下的公司交给莫浩翔去管理，甚至希望路威能够继续将莫浩翔当女婿一样看待，在遗产中留一份给莫浩翔。 在路莉看来，莫浩翔是有能力的。他只是需要一个多多历练，成熟起来的过程，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既然莫氏注定是要莫浩轩继承，那么她不介意将路氏的重要子公司交给莫浩翔。其实，帮助莫浩翔实现管理一个大型企业的愿望也是路莉和他结婚的初衷，不是吗？ 虽然两人的婚姻关系早就结束，但路莉并不想放弃当初的诺言。 拗不过女儿的路威除了答应，没有别的选择。 也罢！路威已经想开，现在还有什么比路莉的好心情和好身体还重要的呢？不过是几间子公司的管理权和少部分股份，他怎么会舍不得！ 眼见父亲答应了，路莉的心也算放下了。这算是她对莫浩翔的最后一份心意了，最后一份心意…… 为了不影响路莉休息，路威叮嘱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医院，准备回公司处理一下积压了好几天的工作，晚上再来看自己的女儿。 莫母终于鼓足了勇气，踏出了一直没有走出的宾馆，准备去她和莫佑杉相识的地方去看一看。莫母想明白了，物是人非是注定的，她不会抱任何幻想，只想再回去看一看，再确定一下当初的两人确实是相爱的。 当年寒酸的地区如今已经发展成全国闻名的大学城，莫母被眼前富有青春活力的景象震惊了。虽然时代不同，但那蓬勃的朝气多像当初的他们？ 校园美得像是花园，其间时不时可以看到一路说笑的情侣。手拉手，亲密无比。 看到这些，莫母的眼睛湿润了！暗自怪自己没出息，明明想好了不再想心酸的事了…… 可是越是这样劝自己，心酸的感觉就越发强烈，眼泪自然就止不住了！想想看吧，这是多么奇怪的场景。一个年逾五旬优雅妇人竟站在大学的校园一角默默流泪…… 这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一定会猜想连连的。 “嘿！你是新来的吗？怎么我没有见过你？”忽然间，莫母的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莫母的脸上当时就爬上了惊愕的表情，转过身回头看，身后的人不是莫佑杉还能是谁？ 莫母当然记得，当时的自己已经正式开学了才来大学报道，找不到门路的时候莫佑杉就出现了。巧合的是，两人居然是一个系的。 那是一个美丽又浪漫的开始，而现在的莫佑杉居然对自己说同样的话…… 只一瞬间，莫母明白了，莫佑杉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不会莫名其妙地来这里的。 莫母猜想，莫佑杉一定是通过非常的手段查到了她的去向，所以一路跟着她。 面对一脸心疼的老男人，莫母这个老女人不感动是假的，但是她不想再互相委屈对方了，所以没有任何回应，转身离去。 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两个人两颗心早已经在多年的隔阂中越渐陌生了，再继续勉强又有什么意思？ 然而，莫母的回避并没有让莫佑杉放弃，反而引来了对方的大声“质问”，问莫母为什么要将真相隐瞒，一瞒就是二十多年！ “现在你还不明白吗？重要的从来不是真相到底是什么，而是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莫母深深叹了一口气，背对着莫佑杉，回道。 第十四章：一个痴情男人的怨恨 莫母的声音里没有怨恨，甚至连一点不满都没有。神态平静得让莫佑杉心生不安，感觉妻子已经完全将他们的感情放下了，不再有任何留恋和奢望。这样的认知使得莫佑杉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感，想挽留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立着，沉默了良久。 不想引起校园中学生们的注意，莫母想着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随后，莫母没有再说话，只是顾自迈开脚步，希望可以一个人好好静一静。然而，莫母没有想到的是，莫佑杉一直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不追上前，也不开口。莫母因此心烦意乱，不想去理睬身后跟着的人。 莫佑杉不在意莫母的冷落，竟然当起了让人酸到掉牙的护花使者。和莫母住进了同一间酒店。同进同出。这样的举动让莫母哭笑不得，几次三番的阻止都没有成功。 终于，在被跟踪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之后，莫母实在忍无可忍了。 “佑杉，你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做。况且，你不觉得如今这么做已经太晚了，根本来不及了吗？”莫母索性把莫佑杉拉到位于酒店地下一层的咖啡厅，决定好好跟这个男人谈谈，希望对方不要再这样执迷不悟地纠缠着自己。语气很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希望莫佑杉不要再纠缠不休，因为结果根本更改不了。 “如果你真的能一个人安安稳稳地生活下来，我当然不会再纠缠。”莫佑杉回道。“可是你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难道你打算下半辈子都住在酒店里？ 是我还不明白，还是你根本太糊涂？” 莫佑杉的话确实提醒了莫母，一时间，莫母无话可说。 是啊！她还能去哪里呢？一个没有亲人没有家的人还能去哪里呢？莫母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本再像年轻时那样义无反顾了…… “也许吧！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错误了……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莫母颇感心酸地说道，就连眼睛都酸酸的。“门不当，户不对，在一起怎么会合适？我们现在只是在为年轻时的冲动负责罢了。” 闻言，莫佑杉感到无比震惊。妻子居然彻底否定了他们的婚姻？这怎么可能！“既然如此，就应该负责到底！”莫佑杉在短暂的沉默后，忽然大声地说道。 这一回，换莫母震惊了……因为莫佑杉接下去的举动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的！莫佑杉竟然打算直接将妻子“打包”回莫家，先仔仔细细地看住了人再说！至于其他的，莫佑杉相信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是夜，夜空晴朗少云，隐约可见星光。 深夜对王启年来说是最难熬的时间段，多年以来的严重失眠已经让他换上了神经衰弱。在一般人都已经进入梦乡的时间里，王启年却还在辗转反侧，丝毫没有睡意。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就再也无法按时休息了。 很难想象，王启年就是这样走过了漫漫数十年的人生路。虽然曾经娶了廖女士为妻，但是一颗心却始终没有改变，炽烈而专注的爱从来没有奉献给别的人。 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被小心地夹在一本厚厚的书中，照片上的女子笑颜如花，命运将她的生命定格在了最美好的年华。 照片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王启年年轻时候的恋人，付出了全部深情却注定有缘无分的恋人。单从照片上来看，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温柔的女人竟然会仗着有了身孕而跑到莫家当面向莫母摊牌，直言要莫母让出莫家女主人的位置。 当时的女人太年轻，太傻，她不明白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明白莫佑杉跟她上床并不意味着就是爱她。 随后发生的就不难猜想了，莫佑杉怒气冲冲地把女人赶走，为此事对莫母心怀愧疚。而已然将整颗心都放在莫佑杉身上的女子当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精神一度崩溃。对旧爱王启年的守候和帮助也是视而不见，身体更是一天比一天糟糕！ 以为只是逢场作戏一回的莫佑杉没有办法预知真正的情况，不知道女人是真的怀了孩子，不知道王启年因女人的死去承受了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 都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问题在于当初的不知啊…… 一连串的不知酿成了难以挽回的过错，伤害了莫母，伤害了死去的女人，也伤害了王启年和原本幸福的莫家。 王启年没办法将怨恨归结到深爱的女人身上，因为如果不是莫佑杉当初的行为，女人根本不会死。所以，失去挚爱的恨意就自然而然地被转够到了莫佑杉的身上，并且随着时间深入骨髓。 一个痴情男人的恨意不容小觑，他的恨一定会因为那炽烈的爱而变成熊熊燃烧的大火……不将所恨之人烧得灰都不剩是绝对不会熄灭的！ 莫家主宅，持续了好几日的紧张不安终于在莫佑杉重新出现之后恢复了平静。和莫佑杉一起回来的还有莫母，这让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虽然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那么奇怪，但是人回来了比什么都重要！ “爸，妈。”莫浩翔一接到管家的电话就急急忙忙地从公司赶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很是欣喜。显然，他也松了一口气。“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和大哥都担心坏了！” 话音一落，莫母只觉得小儿子的话挺奇怪的。难道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忽然觉得小儿子提起当大哥的人少了几分不满，多了几分敬佩呢？这实在太奇怪了！ 莫佑杉也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没有马上表露出来而已。 “从公司回来的？”莫佑杉让莫母先回房好好休息，自己则坐了下来准备询问一下公司最近的情况。 “嗯。刚从公司那边回来，幸亏大哥的提醒，公司现在运转正常。”莫浩翔回道。“而且，一直没有抓住的内鬼也有了新的线索。”说到这里的时候，莫浩翔的语气听起来信心满满。 “哦？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线索？”莫佑杉细问起来。 “是路莉。”莫浩翔如实回答，同时心里涌上一股不安的情绪。原因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路莉的消息了，打路家的座机总是无人接听，而路莉的手机始终都处在关机的状态。没来由的，莫浩翔因此不安。 “莉莉？”对于这个回答，莫佑杉显得非常不解。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路莉是一个打着的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只可惜他这个儿子没有好好珍惜人家。 原来，在回家的路上，莫佑杉已经从妻子的口中得知了莫浩翔和路莉早已离婚的事实，所以才会这样感叹。 “你这个傻小子，糊涂。”莫佑杉叹着气，不知道应该好好教训一下不知道珍惜的儿子，还是打自己一巴掌，教训一下没有管教好儿子的老爹。 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莫佑杉忽然觉得很累，当年的心气早就不见了。…… 莫佑杉放心地将莫氏的大事小情交给了莫浩翔，随后就上楼找自己的妻子去了。独留下一脸震惊外加莫名其妙的莫浩翔站在一楼的大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急匆匆地赶回公司去了！ 卧室里，莫母刚失望地放下电话就看到莫佑杉走了进来。心里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自己很没有立场，竟然跟着丈夫再度回到了莫家。 可是，她已经错了，错了大半辈子，那是不是还要为那可贵的感情继续错下去呢？ “联系到莉莉了吗？”莫佑杉好像知道妻子心中的矛盾一样，根本没提之前的事，只是询问是否联系到了路莉。 摇摇头，莫母一脸疑惑地看着莫佑杉：“算上之前打过的，我已经打了五次电话了，可莉莉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的状态。刚才我又打了路家的电话，可是竟然没人接。”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很强，莫母只觉得有一种很不样的预感。 和莫家二老一样担心不已的人还有远在另一座城市的莫浩轩和万苍岚…… “要不我回去一趟看看怎么回事？”某只狸猫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主意！什么叫他回去一趟帮莫浩轩看看啊？他现在又不是莫家的什么人。 “不行。”莫浩轩果然不同意，却不是某只狸猫想的那样。 第十五章：什么时候回家？ 闻言，万苍岚张张嘴，却没有出声，表情也很是懊恼。他知道他刚才提出了一个很白痴的建议，可是莫浩轩也不用这么快就开口回绝吧？真是不给面子！心里腹诽着，万苍岚抬起头仔细看着莫浩轩，似乎在等对方给他一个解释，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行。 莫浩轩最受不了的就是某只狸猫的这种表情了，带着疑惑，还藏着一点点不解，甚至还有点委屈？一看到万苍岚的表情，某人几乎是马上投降，开口解释道：“你这只傻猫要是被人拐走，我不是还要分神考虑怎么把你的小命捞回来？” 呃……万苍岚无语，脑后数排黑线。听了莫浩轩这话万苍岚算是彻底意识到了，在莫浩轩眼里自己就像一只需要被时刻保护起来的小猫，莫浩轩怕他受到哪怕一点伤害。但是即便如此，也不用说得这么明显吧！什么叫要去把他的小命捞回来？万苍岚自认不会这么倒霉。 “总不可能你回去一趟吧？”万苍岚没好气地反问回去。 这个问题让莫浩轩为难了！是啊！很棘手的问题呢……无非是两种选择，要么莫浩轩像赶去投胎一样飞回家去看个究竟，要么是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好了再带着某只狸猫一起回去。当然了，小包子更要一起带回家。 第一种选择虽然不会不现实，但万一有特殊情况使得莫浩轩不得不在家中停留，北京这边的案子势必就要耽搁。时间继续往后拖绝对没好处，所以莫浩轩不能在关键时刻离开。然而，第二种选择显然也不是最佳的。 “路莉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除非亲自回去看看，要不然你怎么能确定路莉真的没事，路家也没事？”万苍岚果然还是了解莫浩轩的，一句话就点明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眼见莫浩轩低头不语，万苍岚紧接着说道：“就让我回去看看吧！好歹你家里人还是认得我的。” 莫浩轩还是没说话，吸着烟，紧盯着万苍岚不知道在想什么。 万苍岚被盯得不自在，只好有些尴尬地补充道：“我快去快回，什么都不耽误，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了吗？” 回应万苍岚的依然是沉默，直到将一支香烟吸尽，莫浩轩才开口：“那就赶紧订机票吧！” “好！”万苍岚反应过来之后赶忙应声，随后就兴冲冲地跑去打电话订机票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万苍岚难得没有赖床，早早起床早早洗漱，不到八点就出门赶去机场，莫浩轩因为要去顾永禄那里商讨案件的事情，所以没有亲自去送。当然了，这也是万苍岚自己强烈要求之后的结果。 登机之后，万苍岚掏出手机给莫浩轩打了一通电话，告知对方自己已经在飞机上，马上就准备关机了云云。莫浩轩免不了又是一番千叮咛万嘱咐，听得某只狸猫真心头大。 如果说从前的万苍岚还不能明白路莉之于莫浩轩有什么特殊的意义，那么如今他已经完全可以理解了…… 万苍岚认为那应该归结为一种亲情，没有血缘的亲情。听莫浩轩说过很多小时候的事，万苍岚可以断定路莉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人。别的不说，就凭她十数年来对莫浩翔的痴心，便足以让人感叹赞许。在万苍岚看来路莉用她的实际行动证明了年少时的爱情绝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最最纯粹无暇的。 虽然万苍岚不知道莫浩轩为什么会忽然间想起来要联系路莉，但是当真的和对方失去联系后，连他这个所谓的外人都开始为路莉担心。连他都是如此，更别提一直以来都拿路莉当妹妹看待的莫浩轩了。 “直觉告诉我，路莉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这是当时莫浩轩的原话，万苍岚当然还是记得的。他不仅记得这句话，甚至还记得莫浩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见，路莉的毫无音信是多么让人担心。 只要两三个小时候就能回去了……万苍岚默默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却不知道他才赶回莫家，就撞上一家人正要往医院去。 “伯父，伯母。”万苍岚赶紧打招呼，暗自庆幸没有错过。 对于这个异常乖顺又间接救过自己一命的年轻人，莫佑杉自然不会忘记。 “你们这是？”万苍岚疑惑地询问着，不知道谁能给他一个回答。 “时间来不及了！赶紧的，路上说吧！”莫母刚想开口跟万苍岚说说情况，莫浩翔就忍不住催促道，神情焦急。 万苍岚没敢接着出声，心想搞不好莫浩轩的担心已经是现实了！他一脸担心，跟着莫家的人一起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说实在的，万苍岚对医院真的没什么好感……或许是因为那永远都是冰冷刺眼的白色。又或许是那动辄就生死离别阴阳永隔的哀痛。总之，万苍岚不喜欢医院。 一路上，万苍岚不发一语，只是静静地跟在莫家一家人的身后，静静地看着莫浩翔越发失控的神情……直到看到了那个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的路威，万苍岚才意识到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事已经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莫佑杉皱着眉头一支接着一支地吸烟，莫母暗自落泪，莫浩翔在一连锤了好几下墙壁后悔恨地跑下来双臂抱住头，自责不已。 万苍岚难掩悲伤，却还强撑着联系了莫浩轩…… 得到路莉正在进行手木的消息后，莫浩轩久久不语。沉默使得万苍岚误以为对方已经悄然结束了通话，没想到莫浩轩却忽然来了一句：“但愿浩翔还有弥补的机会。”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万苍岚再清楚不过…… 转身看看始终不肯站起身的莫浩翔，万苍岚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从莫浩轩曾经的话中万苍岚已经知道路莉从小就深爱着莫浩翔，为此不惜充当莫浩翔的跟屁虫。就算被莫浩翔赶走，也不放弃，总是在心爱的人身后默默地跟着。 或许就是路莉的追逐让莫浩翔养成了习惯，觉得不管自己怎样路莉都不会离开。就算他把她赶走，路莉依旧会像离不开主人的小猫一样爬回来……可是莫浩翔没想到，这个他认为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的女人此刻已经在蒙受死神的召唤了。 “医生说，孩子……必须拿掉。不仅如此，连……”万苍岚几乎不忍心去听路威之后的半句话，同时看见莫浩翔万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路莉竟然怀孕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拿掉，甚至子宫都无法留下。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震惊的……真正让莫浩翔悔恨到恨不能杀了自己的事还在后面！ 在众人悲伤的间隙，莫母来到万苍岚的身边问道：“浩轩什么时候回家？” 万苍岚一愣，赶忙回答：“他现在正在处理一个非常重要的案子，实在走不开了才叮嘱我一定回来看看。” “这样吗……”莫母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但愿他能够早点回来……”对莫母来说，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就是莫家一家团圆，和和美美，再无争吵和猜疑。 见状，万苍岚真的很想大声告诉莫母莫浩轩很快就会回来了！不仅莫浩轩会回来，小包子也会回来……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你们能不能接受小包子…… 想到这里，万苍岚不免有些不安，低下头没有看莫母。 路莉的手木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莫浩翔已经感觉浑身麻木！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手术室上面的刺眼灯光…… 终于，手木室的门被推开了，万苍岚多想早点知道路莉今后的生活会是怎样的，能不能苦尽甘来！ 因为担心莫浩轩惦记自己，万苍岚在路莉手术成功后就匆匆飞回了莫浩轩的身边，虽然带回去的不是多好的消息。 “什么？”莫浩轩听了万苍岚的话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拿掉子宫？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等于要了路莉的命吗？ “我不敢留下等路莉醒过来……因为，这个决定是她父亲做的，路莉毫不知情。”万苍岚难过地轻叹道。 深深的，莫浩轩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路莉醒来得知真相之后的情景了…… 果然，一切都如莫浩轩所料，路莉醒来得知自己已经被拿掉了子宫之后，竟一瞬间傻了一样。呆呆的不说话，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听不见看不到，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灵魂。 久久的沉默之后，才见两行热泪顺着眼角一个劲儿地流…… 第十六章：你知道什么叫痛苦吗？ 堪比总统套间的豪华病房里，安安静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凝神屏气，谨慎地注意着躺在床上的人的表情。大家是那么小心翼翼，好像哪怕一个微重的呼吸声都足以让那个看起来伤痛到极点的人瞬间崩溃！每个人的心里都非常清楚，不管怎样的劝说都于事无补，他们只希望路莉不要因此折磨自己。 被众人关注着的人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脑海中一片空白。偶尔闪现过的影像也是童年时候的记忆，时不时还会浮现出几幕接受性别矫正手术时的情景。但所有的影像都被一个无情的消息搅灭了，路莉只觉得胸口很疼，前所未有地疼！ 伴随着疼痛，酸涩感也一起涌出，全部汇集在胸口，向路莉渴求着宣泄的出口。 不是不想忍住，路莉多想通过几个异常沉重的深呼吸来调整自身的情绪。 这么多年了，路莉已经把自己调整得很好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她却怎么也忍不住，任由大量酸涩的液体挤破眼眶，争先恐后地奔流而出…… 没有哭出声音，眼泪却迅速汇集到枕头上，形成一大片一大片冰冷的水渍！ 路莉痛哭着，无声地。 伴随着源源不绝的泪水的还有那不断耸动的肩膀和一抽一抽的呼吸！有多痛苦？有多委屈？路莉说不出来，只觉得身上背负着世界上所有的绝望。好沉重好沉重，沉重到连放声哭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莉，莉莉……”路威如鲠在喉，想要开口劝一劝沉浸在悲伤中的女儿，却发现开口都变成了一件无比艰难的事。面对着连哭泣都这般压抑的路莉，任谁有多少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场的人里，最自责懊悔的人莫过于莫浩翔。看着路莉睁着空调无神的一双眼睛，莫浩翔第一次体会到心如刀割的感觉。他没有见过如此绝望的路莉，从来没有。即便是曾经他再怎么伤了路莉的心，对方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悲哀绝望到毫无生气的神情。然而现在，路莉给人的感觉竟是主动往鬼门关那边跨了一步。 路威原本对莫浩翔有着太多的埋怨和不满，但一想起自家女儿对莫浩翔是那么在意，又看到莫浩翔是真真正正地为路莉担心，自责，便无法说出埋怨的话了。 听从医生的建议让路莉拿掉了子宫是路威的主意，这一切绝对都是万不得已的。路威不想失去自己唯一的孩子，不想孤独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他必须替路莉拿定这个主意。但是他没想到这个结果会让路莉陷入无边的痛苦里，如果早能想到，他真的不确定是不是还会这么做。 同一时刻，同一座城市的不同角落。林曦正坐在王鹭扬的对面，两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杯早就没有了热气的咖啡。显然，醇香的饮品他们谁都没有喝一口。 不仅如此，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十分冰冷，紧张。 “为什么不肯放弃？”林曦再度问出了这个问题，这已经是他坐在咖啡馆以后第四次开口询问王鹭扬同样的问题了。但可惜，他还没有得到对方的正面回答。因为从始至终王鹭扬仅仅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他，却不肯答话“我跟你说话你听不到吗？”问出的话再度石沉大海后，林曦纵使再好脾气，也忍不住稍稍扬声。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痛苦两个字怎么解释吗？”王鹭扬忽然收敛了那似乎是笑容的表情，冷声问道。 啥？林曦闻言，愣住了。 不等林曦完全反应过来，王鹭扬便继续说道：“我所有的痛苦都是莫家给的，都是拜莫家那个老混蛋所赐！” 闻言，林曦下意识地皱眉，当即开口反驳道：“他不是老混蛋，他是你父亲！” “我是孤儿。”王鹭扬冷声强调。“我，没有父亲。” 话音一落，林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想这个王鹭扬真的算得上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了，不管说什么都不肯放下心里的仇恨。 沉默片刻后，林曦忽然一反常态地笑出声音来，笑容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倒是让王鹭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你笑什么？”王鹭扬的语气还是那么冷硬，像是一块硬硬的铁板。 “我在笑？我是在替你悲哀。”林曦淡淡地回道，笑声竟像是一下子止住了。 这话自然惹来了王鹭扬的不解和追问，林曦在对方的追问下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我为你的自私悲哀！” 自私？王鹭扬闻言，俊眉慢慢上扬，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大笑，笑声里藏着不为人知的苦涩。王鹭扬看着坐在对面的当年的那个小男孩，奇怪的是对方的心思怎么一点都不像个经历过悲伤童年的人。居然对他说自私？他的字典里有自私这个两个字吗？王鹭扬可以确信，绝对没有！ “我自私？你简直是在说胡话！自私的人从来不是我，而是那个老混蛋！”王鹭扬恨恨地说道，几乎咬紧了牙关，恨意可见一斑。如果不是莫佑杉的自私，如果不是莫佑杉的无情，他怎么会在孤儿院度过童年？怎么会一点家庭的温暖都没有得到过？ 王鹭扬认定这是一笔债，一笔莫佑杉必须偿还的债！ 林曦真心想摇头叹息，觉得是时候说点让王鹭扬十足肉疼的话了！ “哼！说得真轻巧！真要论起自私来，我倒觉得某人母亲这类人才是真自私！”林曦并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他之所以说出让人厌恶的话是因为要试图拔除王鹭扬心里的毒瘤，虽然这很难！ “你说什么？”果然，王鹭扬似乎很不能容忍他人侮辱他的母亲，脸色一下子黑到家，整个人看起来都阴森森的。 林曦见状心中一寒，倒真有些忌惮。不过想想周围有不少客人，咖啡馆又处在闹市区，王鹭扬也不会把他怎么着的。于是乎，胆子又壮了壮！ “错了错了，不仅是自私，还很自以为是。”林曦故作恍然地继续补充道，完全无视王鹭扬越来越黑的脸色。“最重要的是，脸皮够厚，性格够贱！” 林曦已经挑最好听的词说了，可还是惹来了王鹭扬的怒火。 时候差不多了……林曦暗暗琢磨，留下最后一段话就离开了，根本不给王鹭扬发飙的机会。“你用不着在这里义愤填膺的，我说的是实话！破坏别人的家庭，还上门摊牌‘逼宫’，以身为第三者为荣，脸皮不厚的人能有这种勇气？你说你不自私，可你只看到了自己的痛，却看不见他人心里的伤！不过也是，那个时代就勇于做第三者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能是什么好种？” 林曦头也不回地走了，心想但愿王鹭扬可以尝试换一个角度去想。林曦坚信，王鹭扬一直以来的恨意很可能是被王启年误导的结果！而王启年也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只想到自己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却忘记女人做了什么恶心的事！ 病房里依旧安静，路莉的情绪看似平静了下来，但仔细一看便知道她其实还在无声地流泪…… 莫浩翔站在病床前，默默许久，终究还是艰难地开了口：“莉莉。”声音里带着爱怜，带着心痛和自责。 可是这样一声呼唤在路莉听来却成了天大的讽刺！ 莉莉？曾经她是多么希望莫浩翔可以真心实意地叫自己一声莉莉……甚至觉得为了这一声真心的呼唤，用什么交换都是值得的。可是现在，路莉只觉得无比讽刺。 莫浩翔还是不理解，不理解她心里身体上的双重痛苦！ “你……不用用这样自责的眼神，看着我……”路莉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事实上，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为了爱你，我从小就跟在你后面跑，不管你是不是愿意搭理我。为了爱你……”路莉闭了闭眼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后面的话。“我不惜动刀子吃激素！可爱你的结果呢？嗯？” 路莉苦笑着，眼泪还在流：“我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真正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怪物……这就是我爱你的结果！”控诉的语气昭示着路莉已然伤痕累累的心。 不知怎么的，莫浩轩这天上庭前右眼皮一个劲二地跳，用尽了方法就是不能让活跃的眼皮停下！右眼跳可是灾，难道这会是一个不详的预兆吗？ 第十七章：风雨来袭 就在莫浩轩冒出不样预感的时候，还未来得及关闭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莫浩轩想也没想地就拿出来查看，却不由得被发件人的姓名震惊到。短信的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发件人是陈雨，那个有很长时间没有主动联系过莫浩轩的陈雨。 眼见信息是陈雨发来的，莫浩轩就已经意识到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陈雨不会主动联系他。先不说从前两人的所谓友情还没有到有事无事都经常联系的地步，到了如今就更不可能无事偏登三宝殿了！所以，莫浩轩等不及地要仔细看看短信的内容。 然而，开庭在即，莫浩轩不得不暂时将手机收回了口袋，并按下了关机键。这时的莫浩轩哪里知道，如果他抓紧时间看一看陈雨发来的短信，就有机会避免一场涉及万苍岚的风雨。 短信究竟是什么内容呢？其实很简单，只有短短一句话。 “小雾最近频繁与媒体接触。”这就是陈雨想要告诉莫浩轩，并提示莫浩轩早点防范的。可惜，莫浩轩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 这是一场特殊的官司，因为莫浩轩的对手已经不再是小人物，而是莫家真正的敌人王启年。至于案件的性质，也是大有改变。和以往所有的案件不同，莫浩轩这次接手的竟然是一个经济案件。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大消息，对律师业内之人来说。 桃色律师竟然接手了经济案件，而且是以原告代表律师的身份出场的。这简直算是大新闻了，让人难以相信的大新闻！ 以往，莫浩轩接手的一向是桃色案件，不是这个大人物闹绯闻，就是那个大人物涉嫌性侵。而唯一的一场离婚官司也已经让很多同行大跌眼镜了，没想到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场经济官司。 因此，很多人都在暗中静观其变，倒想看看莫浩轩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可以涉猎到原本不怎么擅长的领域，尝试转型。但是这些坐等看笑话的人哪里知道，莫浩轩根本不是转型，也不是不擅长经济类的案件，只是一直没有显露出这方面的能力而已。 原因想来也简单，毕竟没有谁愿意看到一个几乎是全才的同行来和自己竞争的。莫浩轩隐藏一部分实力的考虑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绝对是有道理的。 出乎莫浩轩意料的是，身为被告的王启年竟然亲自出庭了，仍旧一身黑的装扮，没有一点变化。整个人都显得阴沉沉的，毫无生气。 见状，莫浩轩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心想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扰了莫家一家的安宁，也是这个男人深爱的女人伤害了他深爱着的母亲。 不能原凉！莫浩轩不无仇恨地心想…… 说起来，莫浩轩就算心中有些恨意也是理所应当。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人该有的正常的情绪。喜怒哀乐恨，哪一种情绪都不算奇怪，重要的是莫浩轩懂得控制自身的情绪，不会让大脑完全被负面情绪掌控。 相反，王启年就是一个不懂得控制自身情绪的人。不仅不懂得控制，甚至任由心中的负面情绪逐年扩大，陷害无辜的人。 在莫浩轩看来，王启年的可怕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来自于其自身理性的脱轨！不知道检讨自身，只知道将所有的过错都加诸到他人的身上，这根本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和态度。 一个男人，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居然活了半辈子，却连为人最起码的自我控制能力都不具备，真是可悲！ 想到这里，莫浩轩注视着王启年的目光更加冰冷了，决心也更坚定了！ 被注视的人的眼睛被大大的墨镜遮住了，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即便是看不清，莫浩轩多少也能猜想到王启年此时此刻的心情，绝对不如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 廖女士默默地坐在后排位置，目光始终注视着那个半辈子都没有将痴恋的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男人，王启年。虽然离了婚，但是廖女士却没有因此断情。在王启年没有发现的地方，廖女士始终关注着心爱男人的动向，哪怕只是得到一点点关于对方的消息都足以让这个从来没有被爱过的女人欣喜。 莫浩轩当然注意到了廖女士的出现，只是他没有想到廖女士的痴情竟然和路莉有得比。路莉的勇气和痴心在于她无悔的讨出，廖女士的难得在于她为了所爱不惜任由时光流逝，青春蹉跎。 面对这样一个痴心守候多年的好女人，王启年当真狠心，竟然无动于衷。 以深情衷情为由，对一个向自己付出深情的人无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真正懂得深情二字的人？就算王启年的心中确实有真情实意存在，却也是用错了地方的糊涂蛋！ 目光从廖女士的身上收回，莫浩轩发现王鹭扬好像不在场，不由得心生疑惑。就算开庭的地方在北京，离锦天律师事务所所在的城市很远，但依照莫浩轩的猜测，王鹭扬是一定会来看的。可是怎么没有看到人影呢？ 莫浩轩还不知道林曦为了帮助他在最关键的时刻获得更多的足以扳倒王启年的证据，曾经私下找过王鹭扬的事情。自然也就更加无法得知王鹭扬此时此刻不在法庭现场的原因…… “现在开庭！”就在莫浩轩沉思的时候，一声不夹杂任何情感的严肃的声音响起，提醒莫浩轩先办完了正事要紧。 咖啡馆真心是一个好地方，兼备各种功能。除了吃饭品咖啡之外，还是各种会面的最佳去处。不管是想离婚，想谈判，想调情，还是想说别的什么，咖啡馆都是很好的选择。 而陈雾选择的功能则是买卖消息…… “我的消息你还不相信吗？”陈雾面对眼前这位记者同志疑惑的目光，表现除了极大的不满。“我是谁你确实不知道，但是我的消息绝对可信，你要是不想要，自然有的是想要的。只不过，独家的消息你可就得不到了。” 陈雾的话好像消除了记者的疑虑，便放心地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了陈雾。 当然了，陈雾家虽然不是多有钱有势，但陈雾却也还看不上区区两万元钱。只不过，她当然不会介意多买一两个名牌包包。 “你能保证不会把独家的新闻卖给别的媒体？”记者离开之前还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才满意地离开。 陈雾当然不会紧跟着记者离开了，而是慢悠悠地喝完了一整杯咖啡，才拿起随身的小包离开了咖啡馆。至于她到底卖给对方什么消息，恐怕暂时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一连五天，路莉只是像会胡吸的人偶一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除了例行的检查等必须要做的事之外，没有离开过病房，更没有再对大家说过一句话。 路威担心不已，却也知道这十有八九是心结，只能等路莉本人自己慢慢解开，别人再劝也没有多大的效果。 对此，最自责的人当然是莫浩翔，连带着莫佑杉夫如也愧疚不已，反复表达着歉意。倒是路威，没有多少责怪莫浩翔和莫家的意思，只是感叹也许老天爷一早就是这么安排的。 “莉莉这个样子迟早是不行的，心情不好怎么能好好养身体呢？”莫母很是担忧地说道，提议是不是找一位心理医生来给路莉做做心理辅弄。 “我看作用未必很大啊……”路威回应。“再怎么心理辅导，莉莉这样一言不发，医生也无从下手啊！”这句话绝对说到点子上了。 一时间，几个人都沉默下来。 许久之后，莫浩翔才开口：“我要和莉莉复婚。” “复婚？”路威扬声，随后一叹。“这个时候，浩翔你就不要再说些不切实际的话了。况且，莉莉现在这个样子是没办法为莫家生下一儿半女了，怎么能耽误你一辈子呢？” 路威这么说，心里当然更加明白路莉终究还是希望莫浩翔幸福的。至于这个幸福是谁给的，路莉本身已经没有资格和资本去在意了…… “不，我要和莉莉复婚，爸。”莫浩翔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路威误以为莫浩翔是在为路莉做过性别矫正手木的事愧疚，连忙劝说：“莉莉的选择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不怪你。浩翔，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 摇摇头，莫浩翔否认复婚是委屈了自己。 “原来我以为自己一点都不喜欢莉莉，更不会在意她，但是……” 重要的是这句但是…… 第十八章：特大新闻 “但是，我现在才发现是自己意识得太晚了……”出人意料的，莫浩翔的声音里有着谁都能够听得出来的失落。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从他的表情中猜测出几分。后悔吗？莫浩翔扪心自问，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是毋庸置疑的，莫浩翔不仅后悔，而且后悔至极！如果可以，他宁愿此刻遭受病魔折磨的人不是路莉，而是他自己。 莫佑杉和路威对视一眼，心里也就有数了！他们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也许真的成熟起来了，只是这成熟起来的代价未免太大。 “浩翔，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如果莉莉还愿意重新嫁给你的话，我们也就没什么意见了。”这是路威做出的回应，表明只有路莉愿意，复婚才可能实现。否则，莫浩翔即便有再大的城意，也是白费。 莫浩翔默默点头，深知挽回路莉这条路注定不会好走。但是不管如何，他一定会坚持下去，用真心和实际行动得到路莉的凉解。如此想着，莫浩翔不禁暗暗攥紧了拳头。 病房中的路莉当然不知道这些，心里充满了绝望。活下去的勇气仅凭着对路威的孝心苦苦支撑着…… “小包子什么时候才能出院？”顾杨的办公室里，某只狸猫再一次提起这个他和莫浩轩都十分关心的问题。 实际上，顾杨也正打算跟他们商量商量这方面的问题。 “我正想找你们谈谈这事儿呢！我的建议是孩子暂时可以不用住院，但是最好不要居住在污染严重的城区。”顾杨说道。 闻言，万苍岚追问：“那我们需要搬家到郊区吗？可万一小包子的身体出现特殊情况，我们怎么来得及赶来医院呢？”搬去北京的郊区住倒是不难，反正莫浩轩横竖都是不缺钱的，大不了买一套合适的房子就是。问题在于郊区距离顾杨所在的医院实在很远，交通情况又不稳定。万一有个紧急情况想要从郊区赶到医院只怕会耗费太多时间，以致于延误病情。 “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顾杨笑笑，接着说道。“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会为你们介招一家最好的疗养院。那里环境好空气也好，病房都是公寓式的套间，很适合一家人住。” 万苍岚没有马上回应，想了想才说：“我跟他商量一下再决定吧！”万苍岚口中的他自然是莫浩轩，那个最近正日理万机的大律师。 顾杨耸耸肩，示意某只狸猫自便。 万苍岚撇撇嘴，心里碎碎念着离开了顾杨的办公室！什么嘛！不就趁着午休时间来向他打听情况嘛？居然赶人！某只狸猫相当不满，但是却也只会在肚子里不满几分钟，随后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话说为什么一定要午休的时候来找顾杨谈小包子的病情呢？其实某只狸猫是睡到了中午之前才起来…… 万苍岚的整个下午依旧是在充实中无聊地度过的。有时候想想大半天坐在一个地方拼命码字的感觉实在苦逼，可谁让这就是某只狸猫的工作呢？相比那些每天都苦着脸上班的人来说，万苍岚已经很知足了！ 在房间里安安稳稳地等着莫浩轩回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还是趴在电脑上睡着的。莫浩轩回来以后叫了好几声都得不到万苍岚的回应，每个房间都找遍了才在卧室发现用电脑当枕头的某只狸猫。 无奈地摇摇头，莫浩轩轻声把正和周公下棋的万苍岚叫醒。 “哎？回来啦？现在几点钟了？”迷糊着，某只狸猫问道。 “十点半。”莫浩轩回答。眼见万苍岚醒了便转身准备去洗手间，却因一个有点一惊一乍的声音差点在洗手间门口滑一跤。 “猫儿怎么了？”莫浩轩哭笑不得，看着万苍岚一脸糟了的表情不知道说什么好。 万苍岚不好意思地笑笑：“睡过头了，早知道你这会儿才回来我就打电话问你怎么办了！顾杨建议让小包子去京郊一家疗养院，我一个人不能做主，想着和你商量一下再给顾杨答复，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晚，我又睡着了。这会儿顾杨肯定早就回家去了，只能明天再告诉他。” “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对小包子好，去疗养院我没有意见。”莫浩轩答应得也很痛快，只是好像还多了点考虑。“只是王启年这个案子彻底结束之后我们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北京了，肯定是要回去的。现在安排疗养院的话估计也住不了多长时间，反倒给顾杨添麻烦了。”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万苍岚问道，站起来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只见莫浩轩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后开口道：“就麻烦顾杨安排疗养院吧！”不知道为什么，莫浩轩的心头总是惴惴不安的，总觉得对付王启年似乎太容易了一点，这很不正常！ 先前陈雨发给他的短信因为他忘记看而直接清理了短信信箱，事后才想起，却已经晚了。不知道陈雨短信的具体内容，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这让莫浩轩很担心。所以，他决定听从顾杨的建议，让小包子去京郊的疗养院好好调养身体。毕竟，京郊不像市区，再怎么发展也会清净很多。 对此，万苍岚没有理由反对，决定第二天就再去找一趟顾杨。 而莫浩轩的不安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期间一直平安无事，平静无波。 直到一天晚上…… 赖荣发正在挑选适合的剧本作为公司的下一个投拍对象，洛红眼见他在忙便不声不响地跑去了厨房，没多久，夜宵就出炉了。但等洛红把饭菜端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应该在书房看剧本的赖荣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客厅，还一脸担忧。 “怎么了？”洛红小心翼翼地问道，努力忽视着心头的酸涩及不安。 赖荣发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他们有麻烦了。”说完，便将手机递给洛红，上面显示的是一条短信。 莫浩轩在看到八卦新闻的时候终于明白自己连日来的不安到底来自哪里了，千算万算，他就是没有算到王启年还有这一手。幸好他早一步决定让小包子去京郊的疗养院，也让万苍岚尽可能远离新闻旋风的中心。只是这一次，风波或许很难快速平息。 莫佑杉的电话也来得很及时，开门见山就问：“浩轩，说实话，我跟你妈是不是有孙子了？”所幸的是，语气里没有气愤，反而很是期待。 莫浩轩知道隐瞒不住，便也认了！ “你这个混小子！”莫佑杉开口就骂，却怎么也藏不住高兴的情绪。“真够能瞒的！” 阻止了父亲没有终点的“责怪”，莫浩轩讨饶：“爸，爸！这事以后回去再说好不好？我现在没时间具体解释。”好不容易把电话给挂断了，莫浩轩急匆匆地离开顾永禄的家，赶往疗养院，心想但愿某只狸猫还没有看到新闻。 但是可能吗？怎么会看不到呢？ “赖先生，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某只狸猫窝在沙发里，声音闷闷的。他才看到电视里播放的娱乐新闻，竟然把他的过往全给揭露了出来，还牵扯到了莫浩轩和赖荣发他们。 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万苍岚最不愿意的就是被人知道他的秘密。 可相对于自身的痛苦，他更加内疚的是又给他人带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能有什么麻烦，倒是你们两个，可别被绯闻打击到。”赖荣发劝解道。听不到对方的回应，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好尽快结束了通话。 万苍岚心烦地关上了电视，继续窝在沙发里，一直到莫浩轩回来才从大抱枕后面钻出来。 万苍岚的秘密可算是一条值得注意的特大新闻了，热度持续不减，很多记者都在打探处在新闻风暴中心的主角到底在哪里。不过很可惜，没人能想到万苍岚会在一家并不出名却环境幽雅的疗养院里。而顾杨介绍的疗养院自然是最最值得放心的，因为有熟人，所以不会走漏任何风声。 “只是，说还要在这里待多长时间啊……”万苍岚闷闷地问着他的爱人，心情显然大受影响。 莫浩轩见状，除了心疼，也在想究竟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方法。虽然他们也可以安安静静地等待风波过去，但终究不知道还要等多长时间。所以躲起来避风头终究不是最好的选择，也不是一劳永逸的选择。 莫浩轩很清楚，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舍弃一些东西…… 第十九章：该来的总会来 在全媒体时代，绯闻的力量是无穷的，尤其是牵扯到他人隐私的绯闻，受关注的程度就更是不一般了！因此，关于万苍岚身体秘密的绯闻造成的影响是巨大而广泛的。除此之外，路莉的秘密也没有幸免，皆被揭露于大众眼前。一时间，莫浩轩以及莫家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了莫氏在全球范围内的股票大跌，滑落至几十年来的冰点。虽说这种情况只是短期的，但如果不把绯闻的事处理妥当，只怕以后的莫氏会时常被各种八卦绯闻和所谓的负面消息干扰了…… 莫佑杉当然不会任由这种结果出现，可一时间也想不出解决办法，不由得头疼。 “爸。”莫浩翔刚从医院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莫佑杉坐在沙发上吸烟。“爸，您少抽点。”事实上，莫浩翔的心里已经冒出了一个主意，只是还没有对当父亲的人说而已。现在看到莫佑杉焦急的模样，心想不能不采取措施了。 莫浩翔简单地说了说自己的想法，眼见莫佑杉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趣，便仔细地加以说明。 “爸，莫氏的内鬼已经找到了！之所以没有马上抓他们一个现行，是因为考虑到说不定会派上用场。对方无疑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段刺探窃取莫氏的商业机密和客户资料。只要我们牢牢抓住这一点，就不怕扳不倒对方。到时候，舆论的风向一定会彻底改变的，我有信心。所以，您不用担心了。”莫浩翔的语气颇有点信誓旦旦的味道。 “浩翔，你变了。比起从前，思虑更周全了。既然你说得这么有把握，那彻底平息舆论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莫佑杉沉默了几秒之后，回道。随后又说：“我真是糊涂了很多年啊！竟然会认为你比不上浩轩。” 莫浩翔本来已经准备起身立即去安排了，却听到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放在从前，莫浩翔一定会为此兴奋得意不已。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 “说起法律方面的事我肯定不如大哥啊！但是虎父无犬子，我想在公司管理和公关工作上我应该不会输得太惨吧！总之，爸就放心好了。”莫浩翔半开玩笑地说道，随后像是没有注意到莫佑杉惊讶的神情一般，转身离开了。 大门一开一关之间，莫佑杉才回过神来，不由得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心想这个小儿子总算到了长大的一天，他是不是可以考虑安排退休了呢？想到这些，莫佑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很多，吸尽手中的那一支香烟后便不再接着吸，而是起身准备上楼。而就在他将目光转向楼梯的时候，却发现妻子的身影。 显然，莫母也听到了莫浩翔刚才的那一番话，非常动容。 “等这件事过去以后，我就把公司交给浩轩和浩翔他们去打理，我这把老骨头也想偷偷懒，提前退休了！”莫佑杉轻叹着说道，经过妻子身边的时候还补充了一句：“浩翔都出门了，还站在那里发呆干什么？倒不如看看旅游杂志，想想我退休之后咱们一起去哪里旅游比较好。” 莫母闻言，没有回话，却也听了莫佑杉的话，不再站在楼梯上，而是和莫佑杉一起上了楼。事实上，莫佑杉的话让莫母很是感动。她知道，丈夫想要尽可能弥补两人之间错过的甜蜜岁月。虽然青春不再，但所幸的是为时不晚。 电影公司那边，赖荣发第一次感觉到绯闻闹大了竟然会是这么令人头疼。 不说别的，就说他和洛红的情侣关系也因此被拿来当成次要话题，充当大众的谈资。也不知道怎么就有这么多人喜欢挖出他人的隐私，很有趣吗？真是可恶！ “荣发，你别生气。那些人不过是为了争抢新闻混口饭吃，大家都不容易，错不在他们的身上。”洛红不忍看到爱人烦恼，只好开口劝说。真正值得人气愤的是在背后兴风作浪的黑手，至于那些八卦记者充其量只是虾兵蟹将。 “我不是生气，我是担心你！”赖荣发说道，随后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边，往下看着，紧接着说道：“你看看那些记者，已经水泄不通地等在楼下好几天了，咱们上班下班都成了问题。我是无所谓的，但是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 洛红没有想到赖荣发还有着这一层考虑，当下感动不已。但是还是要继续劝说：“你关心我，我明白。但是这次事毕竟不是冲着咱们两人和电影公司来的，那些人就算聚集在楼下，也只是想从我们这里得到消息而已。”洛红的言外之意很明显，那就是只有帮助莫浩轩他们彻底平息了绯闻，两人的生活才会回归正常的轨道。 “我已经告诉他们了，接下来的事也只有当事人亲自出面才能解决了。” 赖荣发回道。洛红的话他何尝不懂，但是想要不去担心实在太难了。洛红善良而美好，赖荣发早就决定了不管怎样一定会好好疼惜她，保护她。所以，他才不能容忍个别没有大脑的记者捉住洛红不放，更不希望洛红以前的事被人反复提起。如果真的有人胆敢拿洛红说事，他绝对会发飙的，绝对会。 莫浩轩和万苍岚两个人一直住在疗养院，陪着他们共同的小包子。小家伙已经可以咿咿呀呀地说出一些简单的音节了，身体也比刚出生那会儿壮实了不少，让人一看就觉得喜欢。 深知坐等风波平息是不明智的，所以两人心里都往一个方向去想了…… “大扫把……”“猫儿！”两人居然心有灵犀地异口同声。 万苍岚扑哧一笑，说道：“你先说吧！” “猫儿，想不想跟我一起回家？”莫浩轩倒是问了一个问题。只不过，这个问题对万苍岚来说根本等于废话。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想了，可是目前这种情况……”万苍岚黯淡了脸色，很是发愁。 “既然要光明正大，就要自己挺直腰杆。猫儿，如果让你召开一场新闻记者会向所有人澄清，你愿意吗？”莫浩轩问道。 万苍岚眼睛一亮，顿时脱口：“你怎么跟我想的一样？” 莫浩轩一听这话心里也就有数了，看来他们两个又想到一起去了。既然这样，那有些该来的事他们就要准备接招了！只要浩翔那边一切顺利，就不怕不能彻底将王启年送进监狱。 想到这里，莫浩轩没有迟疑，立马拿出手机，打电话联系自己的弟弟。“都准备好了吗？” 万苍岚不知道另一端的人是怎么回复的，但是仅仅从莫浩轩的表情来判断，一切应该都很顺利！ 只是，不知道召开记者会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提前准备好臭鸡蛋和烂袜子？ 万苍岚想想，只觉得恶寒！ “怎么了？”莫浩轩结束通话转过身就瞧见某只狸猫一脸无语的恶寒表情，不禁开始好奇他又想到了什么。 “呵呵！我只是在想会不会被人用臭鸡蛋砸。”万苍岚像说笑话一样回道，却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让莫浩轩很心疼。 “傻猫！胡说什么呢？”莫浩轩现在能做的就是死死搂着万苍岚，将自身的勇气和力量分给对方，让万苍岚不再担心，并做好和自己面对一切的准备。 “谁敢这么做，那就等着。” 莫浩轩很明白，虽然不会有人做出对他们丢臭鸡蛋的事情，但是舆论绝对不会对他们太过宽容。毕竟，现在的社会看似很开放了，但实际上很多人的思想是趋于保守的。所以，两人的关系还有万苍岚身体的秘密才会被炒成几乎人人皆知的大新闻。 但即便如此，该来的总是会来。与其被动地等待舆论过去，倒不如主动面对公众，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人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情，越是藏着掖着，就越想要知道。但是真的等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以后，便会觉得很没意思。 很矛盾？又很可笑…… “那不如，我们准备一篮臭鸡蛋吧！”万苍岚笑嘻嘻地说道。“谁敢放肆，就请他吃一颗好不好？” “怎么和臭鸡蛋较上劲了？”莫浩轩无语，反问道。 某只狸猫不回答，只是呵呵笑。虽然口中不说，但是只有某只狸猫自己才明白，面对最不想面对的事究竟有多难……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他人的隐私呢？万苍岚不明白，却明白有时候必须要满足一些人的好奇心，真的很无奈！ 第二十章：莫家的包子莫家养 这是一场不同寻常的新闻记者会，召开人不属于任何一个公司或者团体，而只属于两个人。这两个人便是最近被推到舆论的浪尖上的莫浩轩和万苍岚，一对爱人。说是爱人，是因为两人的关系不是夫妻，也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夫妻。 记者会被安排在市中心的一座展览馆，和一般的会场不同，展览馆可以容纳更多的媒体记者，可以将两人的声明通过更多的渠道让更多人知晓。不求理解和宽容，但求耳根清净，生活安宁。 “猫儿，紧张吗？”莫浩轩揉了揉某只狸猫的头发，微笑着问道。虽然对方还没有回答，但是莫浩轩却已经从那略微有些僵硬的身体中感受到了紧张的情绪，不由得补充道：“放心吧！不会有人带臭鸡蛋进来的。” 万苍岚无语地笑了笑，还是没有回应。莫浩轩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超乎了万苍岚的想象。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询问莫家是否已经知道记者会的事，心里只顾着七上八下。而莫浩轩好像真的没有注意到心爱的人无语的表情，只是一再轻声地安慰，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未免莫浩轩担心，万苍岚只好点点头，算是回应。 外面的人声提醒着他们，记者会吸引了数不清的媒体前来拍摄，也提醒着他们从今往后万苍岚的秘密将不再是秘密。 “各位媒体朋友，我不想说能够邀请你们来参加今天的记者会是一种荣幸，因为你们当中的很大一部分人不懂得待人接物中最起码的尊重。”开场白是莫浩轩提前想好的，他不想以过于柔和的方式召开记者会，免得让人误以为是他们在向这些所谓的无冕之王祈求一点尊重和怜悯。 莫浩轩话音一落，在场的闪光灯频闪，记者们议论纷纷。 “今天召开记者会的目的是想通过大家向所有人声明，我莫浩轩和万苍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爱人，不是个别媒体笔下各取所需的性伴侣。而我的爱人万苍岚也确实不同于一般的男子，我们之间的确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这话一出，议论的声音更大了！甚至有胆子大的记者打断了莫浩轩接下去的话，直接追问：“这么说是不否认绯闻当中所说的万苍岚是两性畸形人了？” 啪！一声桌响，莫浩轩表达着自身的强烈不满。显然，对这位记者的问话方式，他感到很气愤！可还不等莫浩轩开口回话，万苍岚却抢先了一步。 “这位记者这么问是立动承认了自己不懂得怎样尊重别人吗？”万苍岚的声音平和，听不出怒火，却也一点都不好惹。“有一点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记清楚了，隐私之所以为隐私，是不该被人拿来当做新闻和谈资的。相关报道中称我故意隐瞒自身身体的异状，欺骗大众。我现在想回问的是，我的身体和我的作品有什么关系？” 整个新闻记者会历时不长，当中大部分时间都是莫浩轩在说话。也许是言辞犀利，角度刁钻，一众记者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要知道，医院的病历和病患的资料都是严格保密的，为的就是尊重病患的隐私。这种连检查细节都公布出来的新闻，我可以怀疑你们获取信息的染道是否涉嫌非法。而所有的媒体都是通过新闻来获取利益，那么我就更有理由问一问大家你们这么做和以贩卖他人隐私牟利有什么区别？”莫浩轩知道，有些胆大妄为的媒体只是被名人给惯出来了臭毛病。因为太多的名人需要用新闻甚至是丑闻来吸引大众眼球，所以对媒体的一些出格的做法不会追究。 关注名人的私生活和隐私似乎已经是行业里约定俗成的规矩，但约定俗成的东西不一定是正确的，合法的。 没有人敢追究媒体的责任，但是他莫浩轩敢！不仅敢，而且只要拿出行动，那家媒体就休想继续存在下去。 看着莫浩轩的目光，所有的记者心里都冒出一股寒气，心知绝对不能超越莫浩轩的底线，否则前段时间被整得再没有办法东山再起的杂志社就是一个血淋淋的实例！ “那么请问莫先生，关于您和万先生之间的孩子……”一个记者壮着胆子引开话题。 “孩子是莫家的，自然会被莫家所有人认可。”莫浩轩这话其实还有着言外之意，只是不知道那个早就成年的不姓莫的莫家血脉是否能够真正想明白。 或许，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因为只有时间才能让人看清很多原本看不清的东西，还有感情…… 很快，王启年就被莫浩翔和莫浩轩两兄弟一起送进了监狱，罪名多项，数罪并罚。虽然不至于让王启年把牢底坐穿，但也足够这个思想极端的男人好好悔过上几年了！ “窃取商业机密和他人隐私……”万苍岚碎碎念着，报纸上写了好些关于王启年的罪名。“这个窃取商业机密是怎么回事？”万苍岚有点不解。 “莫氏的内鬼是王启年安排的，亏得他居然可以成功收买父亲身边的秘书，确实不简单。”莫浩轩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回答。 眼看莫浩轩似乎已经等不及回家，万苍岚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 “那个，我们能不能先不着急回去？”吞吞吐吐的，万苍岚问出口。他知道莫浩轩已经挺长时间没回家了，不应该继续拖延。但是只要一想到和莫浩轩回去莫家，万苍岚心里就一个劲儿地犯嘀咕，有些害怕！ “怎么，猫儿害怕了？昨晚是谁说不害怕来着？”莫浩轩笑得像一头刚吃饱的大尾巴色狠。 万苍岚俊脸顿时升温，狠狠瞪了某人一眼就没了声音。 “呵呵……”莫浩轩原本等着某只狸猫炸毛，可没想到却得来了沉默以对。 其实，莫浩轩何尝不愿意多给心爱的狸猫一点准备时间？可是莫佑杉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不停催促了，直言如果不赶快带着小肉包回家，他和莫母就要飞过来把他们抓回家。一想到当爷爷奶奶的人着急想见小包子的心情，莫浩轩倒也理解了他们的急切。但是这么一来，万苍岚这边就不得不稍微委屈一下了。 “猫儿，别怕！莫家的小包子，莫家的人怎么会不喜欢？”眼见万苍岚一直不说话，莫浩轩只好讨好着凑上前去，赔笑着劝解。只希望可爱的狸猫可以马上点头，跟他乖乖回家。 这边，莫浩轩在劝万苍岚，那里，莫浩翔也在积极地争取求得路莉的原谅。和之前几天相比，路莉的态度已经好多了，至少不会再把莫浩翔当成空气。 对莫浩翔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成果了！他相信，只要坚持用真诚和爱意去打动路莉，复婚什么的绝对不是问题！ “猫儿，给个面子呗？”莫浩轩笑着逗弄道。直言自己夹在父母和他中间，确实很为难。 这话是最管用的了，因为万苍岚最不愿意的就是让莫浩轩为难。只要不让莫浩轩为难，他愿意做能做到的任何事。 三言两语，万苍岚终于还是点头，心想有小包子在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 “都说隔辈亲，对于小孙子他们一定会很喜欢的，对不对？”万苍岚问道，开始帮忙一起整理行李。 “当然！我敢保证，他们一定会非常喜欢小包子，一定会好好疼他。所以，别担心了。”莫浩轩回答说。 “嗯。”点点头，万苍岚好像找回点信心。 新闻记者会过去后的一周，周末。莫浩轩和万苍岚选择了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带着小包子离开了疗养院。在得到顾杨的肯定后，决定马上带着小包子回莫家，见见还没有见过的爷爷奶奶。 莫家，莫母在接到儿子的电话之后兴奋极了，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准备着晚餐。 而莫佑杉的心情却不太好，他竟然还有一个孩子，一个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里的孩子……想想当初犯的错，莫佑杉的心头充满了愧疚。是否能够得到对方的彻底谅解，莫佑杉已经不敢奢求了，只要这个孩子过得好，不认他这个爸爸又怎么样！ 站在莫家的大门口，万苍岚好像忘记了自己还可以喘气…… “猫儿，放松……乖！放松！”莫浩轩好笑地看着自家狸猫，还对一脸奇怪和好奇的小包子说：“看你爸爸多没出息？还害怕呢！” “谁说我害怕了！”万苍岚不服气，声音大了点。 而这个声音没有震慑住莫浩轩，反而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万苍岚尽力摆出最自然的笑容。可是他忘记了，他还没有均匀地呼吸…… 于是乎，华丽丽的，某只狸猫在打招呼的时候来了个大喘气。 短暂的沉默之后，所有人都笑了。连小包子都捂着嘴嘿嘿直乐，看得万苍岚那叫一个无语，猫脸通红，好没有面子。 只不过这面子的问题嘛！在家人面前就不用这么讲究了…… 万苍岚僵硬着身子被莫母热情地拉进屋，小包子被莫佑杉抱走。 而莫浩轩呢？面带笑意地站在门口，看着家人脸上久违的笑容，心里终于真正宁静下来。就在他准备走进屋关上门的时候却好像发现了什么。 只见他回过身，冲着某一个方向看去，轻轻地扬了扬嘴角。 随后，莫浩轩回过身，关上了门。 有些事有些人，今天想不通，未必永远都想不通。莫浩轩相信，迟早有一天，莫家会真真正正地团圆在一起。 远处，一辆轿车停在树影下。王鹭扬看了看那关上的大门，发动了汽车，心想或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有勇气走进那所谓的家…… ——正文完—— 番外之新年特别小剧场 第一章：老公，我长尾巴了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万苍岚一整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随着网购人群的急速扩张，快递的速度已经从次晨达下降到了同城都要好几天的蜗牛速度。这样说可能有些夸张，但是万苍岚的运气确实就是这样。还记得有一次，他收到了一份历时最长的同城快递，居然用了整整七天才到他手中。 那一刻，什么叫苦笑不得，什么叫无力吐槽，万苍岚可都领教到了！但是眼瞧着一脸疲惫的快递员，好心眼儿的万苍岚想抱怨两句都张不开嘴了！ 平常快递不能按照预期到达也就罢了，今天的这一份可一定得准时啊！ 莫浩轩不在家，万苍岚就一个人在别墅里来回地转悠，也静不下心码字，一心只想着快递！ 叮铃！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某人一喜，连忙跑去开门。 “廖姨？怎么是您啊……”门外的人是小时工廖姨，不是快递。 廖姨被万苍岚一脸失望的表情搞得莫名其妙，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是她要来这里打扫的时间啊！ 就在万苍岚感觉自己等得就要脑袋长草的时候，快递总算出现了！ 万苍岚一见快递大哥，简直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一连说了两声谢谢不算，关上大门的时候都在笑。嘿嘿！终于到了！ “苍岚呐！你们今晚想吃什么菜，我给洗出……”廖姨拿着一堆绿油油的青菜从厨房走出来，却发现大厅里空空如也，早没了万苍岚的影子。 别墅三层的卧室里，万苍岚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关好锁上。 “呼……”等了一天的快递真的拿到了手中，万苍岚竟然开始觉得有些烫手。 不愧是信誉极好的网店，保密措施做得很不错！眼见快递单子上注明着物品是服装配件，万苍岚微微抖着手打开了包裹得很厚实的快递盒子……里面是一件毛茸茸的东西！ 晚上八点，莫浩轩终究还是不忍心把心肝宝贝一个人留在家里。虽说猫儿被他惯得越发任性，但是那件事情他也不是没错。已经冷战了两天了，莫浩轩不想再这样下去。于是乎，他决定衬着浪漫的跨年夜，和万苍岚和好如初。为此，他还精心准备了礼物，想着逗万苍岚开心！ “嗯？”怎么黑漆漆的？莫浩轩敲门之后无人来开，疑惑中只好自己掏出钥匙。谁知别墅中竟是一片黑暗，难道猫儿出去了？莫浩轩猜想，顺手将大门关闭。 “猫儿……猫儿！”莫浩轩扬声，四处寻找着万苍岚。 厨房没有，大厅没有，二层也没有…… “呜……”就在莫浩轩打算到三层的卧室看看的时候，听到了万苍岚的声音，像是在哭？ 心下一震，莫浩轩心想他的心肝宝贝是怎么了？边想边快步跨上楼梯，来到卧室里。 咦？怎么灯光怪怪的！莫浩轩才推开卧室的门就注意到房里的灯光变成了有些暧昧的暖红色！ 床上拱着一个人形…… “猫儿？”莫浩轩三两步跑到床边，想要掀开被子瞧一瞧万苍岚。 “老公……”撒娇，万苍岚故意装可怜。“我生病了！”万苍岚根本没哭，不过是点了几滴眼药水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罢了！他和莫浩轩冷战了两天，他想着要怎样让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初。 “哪儿不舒服？”莫浩轩不知有诈，急得要命。 “我长了一条尾巴……”万苍岚扯着被角，可怜巴巴地说道。 什么？ 莫浩轩大惊，赶忙掀开整张被子…… 随后，他看到的是一具白滑滑的身体，泛着暖红色的光。除此之外，好像一切正常啊！ 可还不等莫浩轩将疑惑问出口，就发现万苍岚似乎坐着个毛茸茸的东西。 “猫儿，你起来，给我看看……”莫浩轩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但是又不能确认。 某只狸猫乖乖地翻转过身，跪在大床上，露出了身体的后面！那一刻，莫浩轩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大脑了！他看见了什么？ 万苍岚白白嫩嫩的臀间竟然夹着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第二章：小妖精，快快现出原形 圆圆翘翘的小屁股滑滑的，又白又嫩不说，手感更是好极了！ 莫浩轩这会儿已经明白了，万苍岚哪里是长出了一条尾巴，根本是多了个坏心思！ “我的猫儿什么时候变成小狐狸精了？”莫浩轩一手放在万苍岚的身上吃着嫩豆腐，一手扯着那条夹在万苍岚臀间的白白的狐狸尾巴！最气人的是那故作严肃的语气，就像是专心研究着什么一样。 万苍岚扯过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脑袋，脸蛋红通通的不敢露出来。 “呀……”臀缝间的私密之处传来一股神奇的愉悦感，仔细一听似乎还能听到液体的声音。 一声轻吟让万苍岚觉得更加难为情，只好继续装鸵鸟。 可惜，某个衣冠楚楚的大色狼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居然胆敢主动勾引？猫儿什么时候学“坏”了？真是该罚！莫浩轩心想，到底应该怎么罚呢？ 准备送万苍岚上“刑场”之前，莫浩轩不忘将卧室的房门关好，以免某些个太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狐朋狗友突然闯入，进而免费欣赏现场直播版的如胶似漆。 “哼……呀……”奇怪的事情就在莫浩轩起身的这短短一分钟里发生了！万苍岚不自觉地扭动着纤瘦的腰肢，似乎正尽力忍耐着什么？ “猫儿？”莫浩轩一回身就瞧见似乎很是难受的万苍岚，心中的疑惑再度升腾起来。直到他发现长至地面的床边边缘露出的一样东西，才弄清楚万苍岚反应奇怪的原因。 事实证明，但凡买回一件用具，事先仔细阅读说明书是很有必要的！ 万苍岚就是因为没有事先看清说明书就急于使用“狐狸尾巴”，其最终结果当然是酥痒难耐，恨不能自己亲手抓一抓才好！ 什么叫自作孽？万苍岚就是自作孽的典型代表。 特殊的药剂虽然可以让人的身体更加敏感，更加渴望被爱抚，但终究对身体是有影响的。所以万苍岚买的是绝对绿色安全的高价进口货，但是却不知道“狐狸尾巴”里被掺了接近痒粉的物质，会让臀间的秘洞备受折磨。 “猫儿，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变成了小狐狸精？”面善心黑的莫大律师才不会将说明书的事情告诉某只狸猫呢！他现在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惩罚方式！ “呀！”万苍岚忽然发出一声轻呼，浑身战栗，跪在床上的双腿也有些发软了。 莫浩轩故意有规律地扯动着某人毛茸茸的大尾巴，使得埋在万苍岚体内的棒状物上面的圆滑凸起来回地进出着那隐秘的雄蕊…… 手感真是不错！经莫浩轩鉴定，万苍岚买的“狐狸尾巴”上面的白毛是真正的狐毛。正因为如此，真实感才更加明显。再加上万苍岚本身拥有的紧实的圆臀，将尾巴牢牢地夹在臀缝里，一眼看上去竟像是真的长出了一条尾巴！ “小妖精，以后记得把尾巴藏藏好！”莫浩轩有些得意地欣赏着某人臀部的扭动，眼馋心急得要命！“快点现出原形吧？” 一边说，莫浩轩一边将跪趴在床上的万苍岚抱起，两人一起走出了卧室。 万苍岚将脸蛋埋在莫浩轩的颈窝，就是不肯抬头。莫浩轩倒也任由他去…… 只是，这房间怎么这么奇怪…… 被雄蕊深处的瘙痒折磨得要命的某人一眼看出莫浩轩带他来的是他平常跳舞的练功房！不大的房间，四周竟全是落地镜。 “我不要在这里……”万苍岚抗议，可惜浑身无力，根本挣脱不了莫浩轩的怀抱。 “瞧瞧……镜子里的可是你的原形？”莫浩轩好笑地勾起某人的下巴，让他好好看看镜子中翘着一条白色狐狸尾巴的小妖精。 第三章：坏主意不断，狸猫要遭殃 自己挖坑儿自己填，万苍岚现在也算是“自食恶果”了。本来想着的是让莫大律师眼馋流口水，可结果莫浩轩流没流口水万苍岚不知道，倒是他自己被“狐狸尾巴”塞满的雄蕊已经要流成小溪了。液体顺着幼滑的大腿慢慢滑下，所经之处，一阵酥痒。 莫浩轩的“好兄弟”已经第N次抗议了，在主人的严厉“勒令”下不得不一次次屈服，忍耐。 莫浩轩打定主意要给某只狸猫一个深刻的教训，以免他经常发起冷战，害得自己的“好兄弟”吃斋念佛。 练功房的灯光并不明亮，为了营造气氛，莫浩轩故意只留下了一盏灯。映着窗外的月色，倒也将镜子中两人的影像看得清清楚楚。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同样精壮，面上的表情却各不相同。 莫浩轩双目放光，像极了一头饿极了的狼。除了口水没有流出来之外，那眼神竟像是将万苍岚当成了一桌满汉全席。 都说目光可以杀人，却没有听说过目光可以融化人的。可万苍岚并不这么觉得，被莫浩轩紧紧盯着的他身体越来越软，像冰淇淋一样开始慢慢融化。 “呜……”万苍岚后悔了，自知丢脸丢大了。在快要完全融化之前，赶忙伸出双臂环住某人的脖子，以免自己摔倒在地上。 “小妖精！以后还敢不敢露出尾巴到处乱跑？”莫浩轩问得邪恶。 谁露出尾巴到处乱跑了？万苍岚真想抗议，只可惜力气不允许。只好默不吭声，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肉炖得差不多了，莫浩轩决定准备出锅，开始享用。 说来也真巧，林曦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好戏马上就要开演的时候造访了。为了显示自己很有礼貌，林曦故意不用备份钥匙自由进入莫大律师的豪宅，而是装模作样地敲起了门。 好事被打断的莫大律师满腔怨念，盯着门口嬉皮笑脸的好友，真想一口咬死他算了！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莫浩轩的语气真是差劲，言外之意也很明显。若是林曦没有重要的事情要说，那莫浩轩一定会毫不客气地用脚“请”好友出去的。用脚怎么“请”？废话！当然是用踹的了！ 莫浩轩一脸冷如冰霜，说到底还是“吓”到了林曦。为了避免被踹，林曦只好扯谎说想邀请莫浩轩和万苍岚一起参加爱夜酒吧的跨年酒会。 “全场酒水半价优惠！机会难得。”林曦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 莫浩轩无语，刚想拒绝却灵机一动。 某只正躲在卧室里研究该如何将“狐狸尾巴”拔出来的狸猫没来由地浑身一冷，从心底涌上一股被算计的感觉。不详的预感，随之而来。 四十分钟之后…… “能……能不能不这样？我走不动了！”万苍岚就差哭出来了，双腿软得跟抽掉了骨头一样，一个劲儿地求饶。 莫浩轩嘴角扬起，一脸貌似关心的样子说道：“没关系！猫儿走得慢也没关系！衣服足够长，没人看得到你的狐狸尾巴！” 如果谁拥有透视眼，此时此刻必定可以透过厚厚的冬装看到万苍岚那条被遮盖住的狐狸尾巴！ 望着爱夜的大门，莫浩轩揽紧了万苍岚的腰，在林曦的催促下走进了酒吧！ 可怜的狸猫注定要为自己主动勾引莫浩轩的举动付出代价…… 第四章：让你再勾引人 “你们看！是狸猫和莫律师哎！”爱夜的客人中竟有人第一时间发现了莫浩轩和万苍岚。一脸兴奋地大声喊道，恨不得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但是无奈，爱夜里面的音乐太过吵闹，只有周边的几位客人听到了。 就在他们想要顺着爆料人手指的方向寻找我们的两位主角时，却发现有些拥挤的酒吧里早就不见了他们的身影。于是纷纷表示爆料人一定是看错了，直言像跨年这样重要的日子那两人必定是要过二人世界的，绝对不会出现在公共场合。 第一个发现莫浩轩和万苍岚的人一头雾水，他没喝多啊！怎么就看错了呢？ 然而，随后发生的事情证明了这位客人并没有看错。莫浩轩生怕引起太多人注意反而坏了心里的计划，于是在众人将目光转移过来之前，就拉着万苍岚溜到化妆间里了。 爱夜的台柱子已经不是冰狐了，换成了另一个在万苍岚离开之后不久加入的少年。同样是一副足以让所有好色的一号GAY口水流满地的漂亮少年，模样虽容易惹人犯罪，身上却没有冰狐那样的风尘味。或许这也是他成为新台柱的原因，虽然有他在的爱夜远没有狸猫在时那样的火爆。 “这是……”少年懵了，头一回见着有人突然闯进来，而且来者还不是爱夜里的人。 不给少年提问的机会，莫浩轩直接将人赶了出去：“把你们老板叫进来，快点！” 少年望着碰的一声关上的门，愣了几秒。随后便想起刚才进去的两人很眼熟，分明就是前不久公开恋人关系的一对儿名人。既然不是坏人，少年也就放心了，赶忙按照莫浩轩的意思叫来了爱夜的老板。 在夜幕星空下的酒吧里迎接新的一年无疑是令人兴奋的，然而对爱夜的众多客人来说，更兴奋的事情是有幸再度欣赏到狸猫的舞姿。 爱夜的熟客都知道，自从狸猫主动辞职之后便再没有在爱夜出现过。即使偶尔在其他的酒吧跳舞，也很少有人能够有幸遇到。所以，在一年的最后一个深夜，新年的第一个黎明之前能够再度看见狸猫出现在舞台的中央，对爱夜的客人们来说已经是最棒最振奋人心的新年礼物了！ 和一脸兴奋的客人们不同，万苍岚只觉得自己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当莫浩轩一脸“我是好心提醒你”的表情告诉万苍岚“狐狸尾巴”的使用奥秘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肯定要倒大霉了！ 环顾舞台下方，虽然某条大色狼混在人群里，他还是一下子就找到了那个道貌岸然的身影！ 被大色狼“贿赂”过的爱夜老板特意找出了店里最长的一段舞曲，在万苍岚来不及哀悼自己可怜的命运的时候就播放了出来。乐队的鼓手配合着舞曲的节奏打击出有规律的鼓点，给酒吧添了不少气氛，成功地将客人们的兴致带动起来！ 光影转变成暧昧的诱惑的粉红色，万苍岚深知自己若是站着不动反而容易让舞台下关注着他的客人们看出异样，索性咬咬牙开始跳舞！还好他及时地舞动起来了，要不客人们就会发现万苍岚身后的尾巴居然会自己动！不用问，莫浩轩显然将说明书里里外外都研究了个透彻。 配合雄蕊中的“狐狸尾巴”，万苍岚身上的是一套白色的“狐狸装”，头上还带着两只白绒绒的“狐狸耳朵”。这哪里还是狸猫呢？分明就是一只调皮的小狐狸！ 万苍岚可以向毛主席保证，他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 雄蕊里的瘙痒根本没有一点缓解的迹象，相反随着腰肢的扭动，似乎更加难受。隔靴搔痒的滋味堪比望梅止渴，只能用煎熬两字形容！ 然而，万苍岚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但是舞台下的某条大色狼却不这么认为。一双精明的眼睛只差冒火，恨不得烧死所有拍手欢呼的客人！不过这种事情只能是想想，不能付诸行动。所以，莫浩轩理所当然地将怨气加载在了某只狸猫的身上。 至于造成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莫大律师的好友林曦，早就在场面最为火爆之时溜之大吉了！什么跨年酒会，什么酒水半价，和小命比起来那些都是浮云！要是被莫浩轩知道了自己本来就是故意出现搅局的，一定会被修理得很惨的！林曦不敢想后果，自然也就无暇顾及可怜的狸猫了！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一舞完毕，大家显然都还意犹未尽。可惜，他们再没有这样的好眼福了！因为万苍岚一下台就被自家大色狼打包带回家了！ 呜……十足的欲哭无泪！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万苍岚郁闷地想着，却不敢当着一脸可怕表情的莫浩轩抗议，只好任由他把自己扛回家…… 原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某只狸猫哪里想得到莫浩轩发泄怒火的方式又有了新的变化！ 那就是，打屁股！美其名曰：丰臀！ 万苍岚趴在床上，手脚并用一通挣扎，无奈莫浩轩的禁锢根本无法挣脱。白嫩的翘臀被打成了粉红色，虽感觉火辣辣的，但是并不疼。相反，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小狐狸精！看你还敢不敢跑出去勾引人！”莫浩轩一边打一边教训着才感觉解气！ 谁跑出去勾引人了？万苍岚大声喊冤，明明是莫浩轩把他生拉硬拽出去的好不好？怎么到最后所有的错都变成他的了？这世界，没天理了！ 第五章：吃狸猫不吐骨头 他要伸冤！没人能够听到万苍岚心底的呐喊，因为偌大的别墅中只有他和莫浩轩两个人！ 作为一个优秀的“独裁者”，莫浩轩已经将无视万苍岚人权的功夫练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专心致志地惩罚着某只狸猫的小屁股，对抗议之声充耳不闻。 圆圆的翘臀因为拍打而变成了红色，看起来真像肿了似的！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莫浩轩总算是良心发现，不再打万苍岚的屁股了！可是，这不代表惩罚已经结束。 当林大律师舒舒服服地躺在爱人的怀里的时候，万苍岚正想方设法要将雄蕊里的异物取出来！他已经长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尾巴了，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哎？谁让你随便乱动的？”莫浩轩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万苍岚像一只不断追赶自己尾巴的可怜小猫，千方百计想要抽出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一边笑一边问道。 洗澡就洗澡，没事耍什么流氓！万苍岚看见莫浩轩比自己雄壮不少的身体，暗自腹诽着！ 于是乎，赌气一般整个人钻到被子里，趴在床上不吱声。 这下总该天下太平了吧？万苍岚想错了！被子里的他还来不及得意，就感觉屁股蛋儿痒痒的。仔细一感觉，原来又是尾巴在动！不仅如此，尾巴好像认识路一般在被子里兜兜转转，竟钻出了被子，露出一段纯白的毛茸茸。 原来，万苍岚情急之下只扯了被子的中段裹着身体，虽然身子挡住了，但是被子的长度却不足以遮盖住完全伸直的“狐狸尾巴”。 忽然感觉尾巴不动了，万苍岚以为没事了，根本不知道他目前最大的弱点已经露出了被子，被某人攥在手里了！ “呀……别，别动啊……”像地鼠钻洞一样，万苍岚又往被子里钻了钻。 莫浩轩翻身上床，单手撑着头侧躺在万苍岚的身边，左手肆无忌惮地扯动操控着大尾巴！ “知道为什么尾巴拿不下来吗？”莫浩轩笑着问道。感觉缩在被子里的人摇摇头，便满意地开口解释：“因为，我不想让它出来。” 莫浩轩说话的同时，万苍岚感觉到雄蕊似乎被什么东西渐渐撑大了！ 来不及想清楚，被子就被莫浩轩扯开，一只名叫狸猫的小狐狸光溜溜地趴在床上，大尾巴不断地翘动着。 等待许久的大餐终于色香味俱全了，莫浩轩当然没有理由不马上开餐！握住万苍岚的脚腕，往下一拉，再将其整个人翻转过来。 随后，一根粉嫩嫩的玉棒映入莫浩轩的眼帘。除此之外，还有闪着露水光泽的娇小而又隐秘的雌蕊。 万苍岚瞪大了眼睛，似乎想用眼神把大色狼凌迟！不过他挣扎到底，还是没有改变被整个儿吞下的命运。 “大色狼！臭扫把！谁让你看的……呀！不，不许看！”万苍岚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总是断断续续的。 “反对无效！”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化身为色狼的衣冠禽兽适时地露出了一个和他的“兽行”极为不相称的优雅的微笑，足以把万苍岚气到吐血！ 双目一秒也不转移地紧紧盯住自家猫儿被反复贯穿的雌蕊，时不时挑逗一下明显袖珍很多的小玉棒，莫浩轩满意地欣赏着万苍岚持续不断的张牙舞爪。 “碰！啪！”夜空被瞬间点亮，跨年的烟火盛典已经开始。 莫浩轩和万苍岚的床上伸展运动却依旧如火如荼…… 第六章：用YD的方式迎接新年 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整座城市都沉浸在跨年的喜悦中的时候，万苍岚几乎是哭丧着脸。一方面难以抵挡身体内部升腾起的愉悦之感，一方面又觉得这样迎接新的一年实在有够丢脸！ 想他虽不像杂志上的健美先生那样属于猛男类型，但好歹也是精壮的男子，在遇到莫浩轩之前，万苍岚哪里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带着儒雅面具的超级大色狼吃得死死的？看来一物降一物的说法果然是有道理的，莫浩轩就是他命里的克星！ “猫儿……你的小嘴巴又在咬人了！”莫浩轩耸动着身体，享受地低吼出声。万苍岚一缩一缩的雌蕊像一段吸附分身的小嘴儿，让莫浩轩如置身云端。 由于是仰面躺在床上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被万苍岚压在身下，以致于雄蕊中的异物埋得更深，随着莫浩轩时而迅速时而缓慢的撞击一下下地刺探着雄蕊的内壁。 “别……别，别再进去了……”当万苍岚感觉到一种即将被贯穿到底的可怕力量时，总算从连续不断的情潮中缓过了神，努力张口提醒正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的人。 微微抬起上半身，万苍岚试图攀住莫浩轩的身体。 一直“辛勤耕耘”着的莫浩轩猛然间看到万苍岚微微上挑的漂亮眼睛，整个人像被打了兴奋剂。不减缓进攻不说，还加足了马力，使得万苍岚连再度开口提醒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不过虽然如此，莫浩轩还是考虑到万苍岚被“狐狸尾巴”塞住的雄蕊，生怕若是继续现在的姿势会对心肝宝贝造成伤害。于是乎，莫浩轩非常“好心”地将床上的人环抱起来，调转了方向，使其背对着自己跪趴在床上。 逼真的狐狸尾巴牢牢地夹在万苍岚的臀间，使得莫浩轩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的猫儿真的是一只没有隐藏好尾巴的小狐狸…… 扯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万苍岚被来自身后的冲击折磨得再也无法压抑口中的声音。勾魂般的高声叫喊穿透被子传到莫浩轩的耳朵里，立刻让马上就快释放的“凶器”再度充满力量！ 都说两口子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莫浩轩和万苍岚这对恩爱夫夫也在新年的第一个太阳升起前，和好如初。 “呜……”万苍岚苦着脸，装哭。 “别装了！不想一直戴着尾巴就给我好好待着。”莫浩轩故作凶巴巴地说道，把已经清理好雌蕊的狸猫抱进了被窝。 一听这话，万苍岚只好闭上嘴巴不言语，缩在被窝里装乖！ 其实，刚才他也不完全是在假装啦！可怜他的雌蕊是真的有些肿痛……终究不是完全茁壮发育起来的，肯定会比较脆弱。 经过了一整夜的激烈情事，万苍岚很快就昏昏欲睡了。在完全被周公召唤过去之前，他感觉一直被塞住的雄蕊渐渐轻松了，想必某人已经把“狐狸尾巴”取出来了吧！ 看着睡得安稳的心肝宝贝，又想想之前被白色种子灌满的雌蕊，莫浩轩忽然觉得这一夜的情事绝对是新年的最好的开始。即使知道那件事几乎不可能发生，但是那本身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他的猫儿终于不再漠视自身奇怪的身体，终于真正地发自心底欣赏起自身的美来！ 三个月之后，看着化验结果的莫浩轩一连掐了自己好几下，总算证实了不是在做梦！看向脸上依旧带着惊讶，眼神却满是喜悦的万苍岚。莫浩轩觉得拥有全世界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了！ 刚想把人抱起来转上一圈儿，一个冷冷的充满公式化味道的声音响起了：“我已经说过了，他的身体能够孕育已然几近奇迹，平安生产却是更难度过的难关，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万苍岚怒视着穿白大褂的医生，被看着的人只是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猫儿！”莫浩轩在万苍岚发飙之前轻轻唤道，随即附上他的耳朵劝解说：“生气对宝宝可不好！” 脸蛋腾地一红，万苍岚拉着自家大扫把在白大褂医生一脸暧昧的笑意中逃走了！ 走出人满为患的医院，莫浩轩有些奇怪地问起：“猫儿似乎对医生没有好感？” 万苍岚瞧瞧问话的人，却不做回答。 得不到回答的莫浩轩倒也不在意，顾自掏出车钥匙，准备带万苍岚回家。在他回身开门的那一刻，万苍岚也回身望向了医院的主楼，被阳光迷了眼睛…… 曾经，他几次三番站在这里，也站在命运的转折点。那个人虽然始终都是冰冷的声音，公式化的语气，却在他几乎要做出错误选择的时候成功地劝他回头。这些事情，莫浩轩当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不知道也好！因为那些已经是灰暗的过去，而两人的未来必将是阳光灿烂，幸福温暖的。 “猫儿，我们回家！”莫浩轩坐在驾驶座上，催促着还在外面发呆的某人。 万苍岚应了一声，抽回思绪，微笑着钻进了车里。 而医院的主楼里，一个略显冷清的科室。一名男子正站在窗前，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将手中拿着的一份数年前的性别矫正手术同意书永远地合上了…… 番外小剧场之有情有趣 第一章：公器私用 清晨，当万苍岚从被窝中探出脑袋的时候，身旁的温度早已冷却了。无奈地轻叹一声，某只狸猫苦着一张好看的脸，心里默默算计着时间。 不算还好，算出的结果让万苍岚更郁闷了…… 半个月！莫浩轩竟然已经半个月没有碰过他了！ 在这期间，万苍岚没有生病，身上的两张小嘴儿也都好好的，没被伤到。但为什么莫浩轩却半个月没提亲近的事情呢？不仅不提，还总是早出晚归！ 难道……某只狸猫那总是装着过多想象的脑袋又开始自己编排戏剧了！可想来想去，万苍岚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魅力，也相信爱人的定力。 都说爱人之间相互信任是很重要的！家里有万苍岚这么一位绝对相信自己的心肝宝贝，莫浩轩做起事来都分外起劲。事实上，他最近早出晚归的原因可不是去做什么坏事了，而是正努力开展第二事业！ “我说莫大少！最近是不是不够滋润啊？”林曦一脸取笑地窝在爱人的臂弯里，说道。 莫浩轩一脸阴郁地看了一眼好友和弟弟，决定以沉默对抗他们的幸灾乐祸！ 他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给心肝宝贝一个惊喜吗？ 林曦倒好，不帮忙就算了，还时不时嘲笑他，真是货真价实的损友！ 莫浩轩这会儿自然没空感叹交友不慎，因为他正在检查所有的电脑系统的运转是否正常，这可是开业之前的最后一次彻底检查，是很重要的！ 五天后……万苍岚贼头贼脑地从一家酒店钻了出来，脸上挂着让人无法理解的笑意，不知道这次万苍岚打算干什么，又会害谁遭殃？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超响的某只狸猫哪里知道，他的一番折腾不过是再次羊入狼口罢了！ 呜呜！事情的结果就是，某只狸猫被莫浩轩从里到外吃了个干干净净不说，还被罚在床上“面壁思过”。 开什么玩笑！他招谁惹谁了！怎么偏偏撞在枪口上？ 难道又是流年不利？晕倒！他自从遇到了某个大扫把似乎一直都是处在流年不利的状态！任万苍岚烧香拜佛就是没用，总是被吃得死死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其实很简单！ 万苍岚发现了一家新开的情趣酒店，想把莫浩轩“骗”过去好好“惩罚”一番，只许看不许吃……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新开的情趣酒店的老板就是自己的爱人！ 半个多月的早出晚归实际上是为了亲自监督最后的工程…… 至于林曦“没人性”地不肯帮忙，是因为人家是酒店的大股东。将“有钱的是大爷”的精神发挥到淋漓尽致的林曦，怎么会上赶着帮忙呢？ “可恶！臭扫把，离我远点！”彻底炸毛的狸猫脾气不好，很不好！ 好啊！背着他搞投资做生意就算了，还搞得他很没有安全感，惴惴不安了好些天，这笔账该怎么算？ “猫儿，你可是第一位尊贵的客人啊！”莫浩轩笑得一脸欠揍！ “呸！你还公器私用了！”继续炸毛…… 莫浩轩可不管这些，直接将躲在被窝里带着猫耳朵的万苍岚连人带被子一起搂到怀里！ 第二章：炸毛的后果 万苍岚承认，莫浩轩是一个很有头脑的男人。不仅善于事事考虑周到，还总能突发奇想。当莫浩轩兴之所至的突发奇想遇上了过于精明的商业头脑，一个在一般人看来过于开放的商业方案就这样出炉了！ 莫浩轩设计兴建成的情趣酒店虽然不是这座城市里的第一家，但却是主题最全，服务最多，房费最贵等等……的酒店！用某人厚着脸皮发表的言论来说就是：“来到这里，所有的情侣都会乐不思蜀，绝对是宾至如归！” 啊呸！万苍岚真想对莫浩轩吐口水，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脸窘相的羊驼！ 话说这个猫耳朵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啊！被某人榨干，正躺在床上装尸体的万苍岚郁闷地心想！ 说起来莫浩轩的心思似乎全用在不正经的地方了！非说酒店里的猫咪主题套房配备的猫咪套装不完善，猫耳朵不能动，一点都不形象！于是乎，他竟然肯花心思在研究猫耳朵上，将原本只有棉花的猫耳朵掏空，分别置入了袖珍的电动装置和感应器。如此一来，只要有人戴上房间里配备的猫耳朵，那两个表面毛茸茸的东西就会随着佩戴者的体温和情绪做出反应，时不时还会调皮地动一动…… 想起某人一脸色相地扯着自己脑袋上的耳朵的样子，万苍岚恨不能跳起来咬某人一口！可惜啊可惜！他现在是有心无力！ 莫浩轩在万苍岚“挺尸”的时候，正在浴室里冲澡！“吃饱喝足”之后，又开始盘算应该怎样接着改良套房里的设施！无良地打算让某只狸猫当义务的实验员了…… 当然了，万苍岚是肯定不会让大扫把那么容易如愿的！不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各种激烈反对！ 结果嘛……还是反对无效！ 前些天才抱怨身上的两张小嘴儿好久没有吃东西，没想到第一天的酒店义务“研究”就让万苍岚苦不堪言了！果然是太久没有解决生理问题，憋出火了吗？ 莫浩轩像是子弹无限的机关枪，连发之后依然精力充沛。可怜的是某只狸猫，为什么总是“受伤”？ 一整天轰轰烈烈的“研究”之后，万苍岚愣是一个星期没下床。不是他不想活动，实在是浑身绵软，胳膊都懒得动一动。 虽然如此，但是不代表万苍岚打算善罢甘休！莫浩轩他没辙，不是还有林曦吗？作为情趣酒店的大股东，林曦有义务接受“第一位贵客”的投诉！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万苍岚没预料到林曦会主动送上门来！ 林曦来了，万苍岚反倒犹豫不决起来！为什么？自然是人家身边那位“护草使者”了……和莫浩轩一样，那个人万苍岚也惹不起！ 啥叫有苦说不出？万苍岚顿觉口含黄连，心头犯苦，眼角发酸呐！ “哟？还喘着气呢？”幸灾乐祸的语气，不是林曦还能是谁？ 闻言，某只狸猫只差咬牙切齿，可是却不敢炸毛了！因为，林曦的“护草使者”不好惹。 呜呜！莫家的人都不好惹…… 第三章：身为大股东的义务 可怜的万苍岚心里那叫一个酸呐！眨巴眨巴猫眼，决定先把这笔账记下来。有句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都不算晚！做好心理建设，万苍岚便“哼”一声翻过身去，直接给“好心”来探望他的两人一个后脑勺。 “啧啧！脾气真坏！”某位“护草使者”难得主动说话，说的却是让万苍岚恨不能从床上蹦起来咬他一口的气人话。 林曦笑着看看爱人，随后便很是配合地夸张地点点头，说道：“可不是！不知道都是被谁惯出来的。”这话外之意也太明显了吧？床上装乖的人心里都呕死了！谁是被惯出来的？明明是那个不知节制的大扫把好不好！他只是一只可怜的狸猫，他是受害者…… “嘿！林曦，说什么呢？我可听见了！”林曦的话音才落，莫浩轩就端着几杯咖啡走进了卧室。浓郁的咖啡香让床上的人动了动，还吸吸鼻子，显然是想喝了。只可惜…… “为什么我不能喝？”万苍岚万般无语地看着美滋滋品尝咖啡的三人，深感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当即抗议道。 “猫儿的在这里！”真不知道莫浩轩是不是故意的，专门找了一个小猫造型的瓷杯，里面盛着的是什么？竟然是巧克力牛奶！ 真拿他当猫养了！后脑勺上全是黑线，某只狸猫想投诉！问题是，他能找谁投诉？某个大扫把？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作为头号压榨者，他找莫浩轩投诉基本上跟自投罗网的鱼没区别！ 要不就是林曦？想到这里，万苍岚瘪瘪嘴，认命地端起小猫杯，喝着他不怎么喜欢的巧克力牛奶。 万苍岚一边喝一边在心里把某人问候了好几遍，心想着难道自己就没反败为胜的机会吗？ 某只狸猫乖乖听话，没了声音之后，林曦这才收起一脸玩笑的表情，和莫浩轩谈起正事来。至于他的爱人，似乎对这方面兴趣不大，便离开卧室到客厅欣赏莫浩轩家里数不清的艺术品了！ 浑身都没力气的万苍岚喝光了牛奶，又马上缩回被窝装睡，耳朵却竖得老高！ “酒店的定位已经非常明确了，还需要分出异性或同性的规格吗？这样做明摆着会被多事的人举报。你要知道，情趣酒店本来就树大招风了。”莫浩轩不知道某只狸猫根本没睡，而是在偷听。 林曦的想法却是：“当然不能搞得太明显了，而是用特殊的方法暗示顾客。” 特殊的方法？暗示？万苍岚听到这里似乎兴趣大增…… 随后，一个有些邪恶的想法从脑袋里冒了出来。某只狸猫知道应该怎样“报复”可恶的林曦了……而被算计的人同时感到脊背一阵阵发寒，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涌出！ 谈完事情，莫浩轩准备送两人回去。万苍岚适时地“醒来”，并挑选了一个最合适的时间直言：“某人不是股东吗？房间设施怎么样不亲自上阵体验又怎么会知道好不好呢？这可是身为大股东的义务啊！” 乍听上去这话似乎没什么……但仔细想想，却不难发现某只狸猫的“险恶”用心！ 果然，林曦身边的“护草使者”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情！而林曦呢？则恨不能用眼神砍万苍岚两刀！ 第四章：制服制服 拜某只狸猫所赐，我们的林大律师不得不接过接力棒，履行身为酒店大股东的义务，替万苍岚继续充当房间设施的实验员。结果可想而知，下不了床的人便换成了林曦。 眼看“报复”取得了明显的成果，万苍岚除了得意洋洋，心里更多的是庆幸！庆幸的是还好他没有接着被莫浩轩抓去酒店滚床单……要不，他还有机会看到新升的太阳？才怪！ 偌大的酒店，数不清的主题房，看不完的新鲜花样儿…… 万苍岚仅仅是捧着酒店内部才拿得到的宣传单就已经觉得下面的两张小嘴儿开始疼了！某人真的能确定开的是酒店，而非刑场？ 那造型骇人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恕他孤陋寡闻，实在看不明白！越看越觉得心惊胆颤的某只狸猫赶忙把宣传单丢到一旁，钻到被子里当鸵鸟。正因为如此，莫浩轩走进卧室的时候才没能看到万苍岚泛红的脸蛋！ “猫儿还在赖床？”莫浩轩见床上的被子鼓出一团，便取笑着说道。 “你才赖床呢！”某只狸猫立时露出脑袋，不服气地回敬了一句。 随后，一本样书便丢到了他眼前。 “这是新出来的样书，你瞧瞧封面怎么样。”莫浩轩给万苍岚看的是一本小说的定制样书。 因为《逐光》的走红，万苍岚早期的作品也备受关注。但是就他本人而言，并不想出版个人的作品集，原因是万苍岚认为自己早期的作品还没有达到可以成为正式出版物的水平。于是乎，便有了接单定制这回事。和正式出版物不同，定制书籍方面莫浩轩包揽了所有的工作。 万苍岚睁眼一瞧，立马大惊！这还是他最早的时候写的作品吗？这这这……这红果果的诱惑封面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莫浩轩根本没注意到某只狸猫已经石化的表情，还自顾自地得意道：“制服系美女＋狂野系俊男，绝配！” 绝配？我呸！万苍岚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回道：“这又不是成人文学，这么火辣辣的封面有失文学水准！” 床上静静地躺着一本才印刷好的样书，上面的女主角前凸后翘，一身职业制服，衬衫故意少扣了三颗扣子……男主角则更像是道貌岸然的大色鬼！这还是他写出的作品吗？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文字会让人产生这种“猥琐”的联想？ “猫儿，你太死板了！”莫浩轩一脸“正经”地回道。 死板？！某只狸猫一时语塞…… “总之这张封面说什么也不能用！你还是让覃老师来帮我设计封面吧……只有他才能……能……呃！”说不下去了，因为某只狸猫发现了莫浩轩那阴测测的眼神。 后半句话本来是“只有他才能真正了解我作品的内容深意”，可惜，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了！ 在莫浩轩和万苍岚还没有点透彼此的关系的时候，覃文墨的存在就让某个大扫把吃味不已！如今两人就差飞到国外领证结婚了，某只狸猫却忽然又冒出一句覃文墨如何如何！ 啧啧……万苍岚这下，凶多吉少喽！ 番外小剧场之金牌律师的包子铺 第一章：包包子容易蒸包子难 话说，是什么让一个三十而立，事业有成，身为极品钻石男的金牌大律师心甘情愿地沦为家庭煮夫？当然是爱情！又是什么让莫浩轩深感任重而道远？当然是某只狸猫肚子里藏的小包子！ 想当初，万苍岚和莫浩轩刚刚认识的时候，任万苍岚怎么想象，恐怕也想不到莫浩轩居然会有这样狗腿的一天。 “猫儿……快来！趁热喝汤。”莫浩轩连围裙都没有来得及解下，就端着一个特质的迷你小砂锅走进了卧室。 谁知，靠在床上的某只狸猫在看到那小砂锅里的东西时，先是一愣，随后大惊：“你确定，这是人可以喝的东西吗？”只见那小砂锅里漂浮着形态各异的药材，汤汁颜色极为诡异，味道更是让人倒尽了胃口！ 望着已然皱成一团的猫脸，莫浩轩讨好地笑笑：“猫儿，这可是廖姨老家的祖传秘方，你听话，快喝了吧！” 大扫把脸上的笑容让万苍岚浑身一颤，感觉自己正被逼着喝一锅会使人肠穿肚烂的毒药！尤其是那骇人的味道，简直……简直无法忍受！ 说香不香，臭也不臭。苦倒是没有，却感觉酸了吧唧的！ 老天！这是地球上会有的味道吗？能不能不要让他可怜的小包子喝这么可怕的东西啊！ 就在某只狸猫准备揭竿起义，炸毛发脾气的时候，莫浩轩使出了秘密武器！ “猫儿，你要是乖乖把这个喝了，明天我就许你吃薯条。”莫浩轩脸上的表情分明在对万苍岚说“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事实也确实如此。 因为怀着小包子，万苍岚被禁止吃各种“垃圾”食品，就连偶尔解馋也不行！尤其是类似快餐薯条这类的油炸食品更是被莫浩轩直接划在了黑名单里，坚决彻底地严禁食用！ 万苍岚没出声，硬着头皮凑到莫浩轩跟前，两眼往砂锅里一瞧…… 犹豫片刻之后，便一脸视死如归。 满意地看着心爱的猫儿把小砂锅里的汤喝掉了七七八八，莫浩轩放下心来。医生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着，莫浩轩深知猫儿肚子里藏着一个小包子有多么辛苦，生产之时又会面临怎样的风险。 为了帮助万苍岚增强体质，莫浩轩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偏方，补品……但凡是能找到的，莫浩轩毫不含糊。可即便如此，看着万苍岚那越来越明显的肚子，莫浩轩的心依旧七上八下，难以安定！ 说起来，这个小包子来得太意外了！万苍岚的身体虽然特殊，但不管怎么看都是个男人，根本没想过对方会有孕的莫浩轩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以为没有必要。可偏偏老天爷喜欢开玩笑，无心插柳之下万苍岚竟然有了！ 不得不说，这个忽然间降临的小包子实在是个意外之喜，是老天送给莫浩轩和万苍岚最好的礼物，也是对他们的祝福。 然而，两人又惊又喜的同时，担忧也随之而来。万苍岚那发育完全却无比脆弱的女性器官究竟能否承受得起孕育之苦？生产之时会不会因为特殊的身体而面临生命危险？太多的未知一下子全部摆在了相爱的两人面前，让他们不得不面对…… 爱人无意间皱起的眉头被万苍岚看到眼里，一时间，想劝却又开不了口。因为万苍岚知道，只有他自己好好争气，增强抵抗力，才能在生产的时候多一分安全，少一分危险！ 想到这里，刚才还在嫌汤水恶心难闻的某只狸猫竟二话不说紧接着将剩下的小部分汤水喝了个精光！看得莫浩轩一脸惊讶，感叹自家猫儿的承受能力果然是无限的。此外，心里还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莫浩轩知道他的猫儿是怕他担心呢！ 很快，小砂锅里只剩下了被炖到稀烂的各类药材，汤水全部进了万苍岚的肚子。莫浩轩见状，顿时觉得九小时熬汤的辛苦瞬间消失无踪。 “廖姨说了，这汤的秘方是祖传下来的，补气安神养血是最好的！”莫浩轩好笑地看着即便勇气可嘉将汤水喝尽却依旧满脸纠结的万苍岚，不忘递给他一张纸巾擦嘴。 万苍岚仍是满脸苦意，心想都说良药苦口，怎么大补汤也这么难喝啊！真是喝了一次便再也不想喝第二次了…… “这会儿像是没什么风了？”刚想再度缩进被窝的万苍岚忽然说道，感觉到确实听不见风声了便赶忙让莫浩轩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就十分钟，房间里不通气怎么能行？”眼见莫浩轩摇摇头，不同意开窗，万苍岚却依旧坚持着，爱人的独裁让他深感无奈，却也心怀理解。毕竟，莫浩轩是为他的身体考虑。 万苍岚听说过有些习惯性流产的孕妇为了保住孩子，在月份很早的时候就住进了医院，甚至不敢轻易离开床铺，就怕一不小心孩子保不住！这样的孕妇有多辛苦，如今万苍岚虽说不能完全理解，却也不难想象了！因为莫浩轩要求他放下所有的工作，不能轻易拿重的东西，不能再成天面对电脑码字，更不能肆意让房间通风。 “你要是着凉了怎么办？”莫浩轩严肃地反问道，并说自己会将楼道的窗户打开，确保每天都有新鲜空气，但唯一不准的就是直接打开卧室的窗户。 三四月的天气正是乍暖还寒之时，又时逢季节交替，怎么能不注意呢？ 莫浩轩的话在理，万苍岚只好选择妥协。低下头，看看还不算太明显的肚子，想象着里面正卧着一个逐渐成长的小包子，万苍岚笑了！ 这充实的满足感是无法向他人转述的…… 也正是因为这可贵的满足感，万苍岚便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蒸”肚子里这一笼小包子，直到小包子安全“出锅”。 第二章：这包子一定是个慢性子 数月后，莫浩轩终于在满满的期待和深深的不安中迎来了他生命中其中一个最重要的日子！那就是，他要当爸爸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莫浩轩的兴奋之情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城市里不允许燃放鞭炮，他几乎要提前庆贺团圆节了！ 万苍岚特殊的身体使得无法以顺产的方式生下腹中足月的小包子，只能委托相熟的医生通过手术的方式将孩子取出。 虽然手术免去了分娩时的煎熬和疼痛，但一想到心爱的猫儿要被开膛破肚，莫浩轩原本兴奋不已的心情就像是被一下子浇熄的火苗，只留下了浓浓的担忧，如阴影般徘徊在他的心头。 这个特殊的日子少不了的人当然还有马上就要升级为爷爷奶奶的人…… 莫浩轩的父母凌晨听闻此讯便马上出发赶到了医院，莫浩翔和妻子也在得知此讯后买了时间最近的机票，恨不能马上就赶到医院！ 其实，莫浩轩本来不想让弟弟和弟妹急忙忙地往回赶的，毕竟那小两口是补度蜜月，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总是过意不去的！但是莫浩轩忘记了，他的弟弟莫浩翔也是马上就要做叔叔的人了，心情无法平静也是很自然的！ 为了避免引起外人的注意，万苍岚从家中来到医院之前已经提前好些日子故意扮作一般的女性孕妇了……看在莫浩轩的眼里着实不是滋味！他的宝贝，到底不是女人呢！却要为了他一而再地勉强承受一些事情，甚至危险！ “我的猫儿，你要平平安安地乖乖地把小猫儿带到这个世界上……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的莫浩轩此时此刻却想将能够跪拜到的神仙菩萨全部拜托一遍，请他们保佑他的宝贝猫儿平安无事，顺顺利利地将小包子生下来。 莫佑杉和妻子看到大儿子的样子难免有些想笑，可一想到手术室里还不知是何情况的万苍岚，二老的脸上便染上了挥之不去的愁云。 同一时刻，手术室中，无影灯下。 年轻的医生脸上渗出了汗水，情绪显然紧绷着，一秒钟也不敢大意！ 这孩子以后绝对是个慢性子……年轻的医生心中叹道！让孕育他的人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却还牢牢盘踞在万苍岚的身体里，这不是让人着急吗！ 估摸着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了，很快万苍岚进手术室就满十二个小时了…… “绷住劲！坚持住！注意调整呼吸……”年轻的医生无暇顾及越落越多的汗滴，双眼死死地盯着万苍岚的下身，期盼能看到那小包子的脑袋！ 只可惜…… 下午四点半，万苍岚被推进手术室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在尝试失败的情况下，为保母体包子双双平安，医生终于决定进行剖腹手术！否则的话，孩子不被憋死，万苍岚也会被疼死累死的！ “没办法了！必须手术！你不用再执拗下去了，眼下手术才是最安全的方法。”几乎被疼痛折磨得失去意识的人似乎不愿意接受医生的安排，但事实情况已经容不得他选择了。 原来，充分将“母爱”发挥到极致的某只狸猫刚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死活不愿意直接进行手术，而是强烈要求冒着生命危险尝试顺产…… 尝试的结果已经明了，万苍岚只好被动接受了医生的安排。 第三章：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他的生命 奇异的身体使得万苍岚拥有了孕育生命的神圣能力，却要冒着失去自身生命的危险来实现它！这是上天的赐予，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剥夺？ 莫浩轩在手术室门外不停地徘徊着，心情也跟着越发焦躁起来！在外面等待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时间的脚步也像是被灌了铁砂的双腿，前行缓慢…… “浩轩，你先坐下。苍岚，他一定会没事的！”莫母眼瞧着大儿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心疼不已的同时也越发为万苍岚担心。她还记得当初自己对那个漂亮俊秀的青年说过很多狠心的话，为的只是让他离开自己的儿子。可在莫母听说万苍岚要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为莫浩轩生下孩子的时候，做母亲的人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自私！ 同样感觉愧疚的人还有莫佑杉，如果万苍岚真的因为孕育生命而撒手离开他的儿子，他便是罪魁祸首了……和万苍岚相比，莫佑杉觉得自己的心事那么的狭隘！ 是男还是女，这真的重要吗？能不能生孩子又如何呢？生命何其短暂，数十年，眨眼间便是满头银发。在短暂的生命中，还有什么比快乐地生活着更重要的呢？ “你妈说得没错！浩轩，冷静下来。苍岚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不舍得有事！”莫佑杉声音稳健地劝说着莫浩轩，掩饰着心中的担忧。 现在这种时候，一定要有人安抚莫浩轩的情绪。否则，倘若真的有何意外，不至于所有人都大受打击以致情绪难以控制。“母”子平安之时，孩子的父亲更是不能兴奋得太过头…… 手术室中，纵是经验再丰富的医生眼见那血淋淋的场景也会心中骇然…… 医生年轻的脸上布满了汗水，他虽很有经验，却不得不更加小心！说起来，莫浩轩和万苍岚的感情之路何其不易，他多少也算半个见证人。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谨慎！ 虽说万苍岚不是女子，体质自然更强。但即便如此，剖腹手术依然是大伤元气！好端端一个人因要顺利生产而被“开膛破肚”，贯穿人体的“气”被硬生生阻断，从中医的角度来讲绝对是大大的忌讳…… 除此之外，孩子没有经过产道，而是被动地被外力从母体中取出，这本身对孩子而言就是一个“先天不足”，体质稍差便是注定的。也就是说，莫浩轩和万苍岚的孩子会有经常生病的可能！ 按照惯例，家属需要在手术同意书上注明若有意外，孩子和大人二选一。至于到底选择哪个，就是家属们讨论和决定的事情了！ 当然，因为医生有着足够的把握可以同时保住万苍岚和孩子，所以护士拿来的所谓同意书只是走个过场。可这一切在莫浩轩的眼中却变成了催命符…… 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住万苍岚，莫浩轩甚至不问问自己父母的意见。 万苍岚之于他有何等重要，显而易见。 “猫儿，只要你好好的……孩子，我宁愿不要。”笔掉落在地上，莫浩轩低着头，心中默默地祷告着。 没有任何人任何物可以比得上他的心肝宝贝！ 他的挚爱，只有一个。除了这一个，莫浩轩什么都不要！ 第四章：第一笼小包子 手术室里，气氛异常紧张！ 随着手术的进行，年轻的医生汗水越冒越多。情况竟然比他想象得要糟糕，万苍岚的器官和女性相比实在太小太小！虽然发育完全，甚至可以让外貌是男子的人怀孕，但终究不是正常情况下发育出来的人体器官，问题迟早都要暴露出来的。 无影灯下，万苍岚的呼吸很微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终止！ 现在，主刀的人面临着又一个重要的选择——是否切除万苍岚身体里原本多余的女性器官！ 选择无非只有两种，切除与保留。 切除的话，万苍岚醒来之后未必可以接受。可不切除，稍有不慎就有大出血的可能，随时有可能危及生命…… “医生！”先前一直沉默着的助手见状，忍不住焦急地唤了一声。 被唤回心神的医生叹了一口气，随即屏住呼吸，仿佛用尽了胸腔中所有的空气，说道：“不能切掉。” 话音一落，手术继续。 至于心有疑惑的助手和护士始终没有多言，只是严格地按照正常的程序和规定从事着他们各自的工作。作为一名专业的医护人员，在重要的手术过程中，相信主刀医生便是天职！这个时候不需要疑问，只需要配合！ 手术室外，莫浩轩像是和躺在里面的爱人有心电感应一般，在医生艰难地抉择着的时候，他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心惊！他害怕，这是一个不好的预感。 不会的！一定不会！随即，莫浩轩马上说服自己不要多想。因为他的猫儿是那么勇敢坚毅，怎么会轻易被小包子折腾得死去活来呢？至于那个从一开始就在不停折腾猫儿的调皮小包子，某个当爸爸的人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了！ “猫儿，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教训他……”几乎是神经质的，莫浩轩轻声地念叨着。 当父母的人瞧见了，既心酸又担忧。 那当叔叔和婶婶的人呢？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浩翔，别一直皱着眉头了！”路莉勉强按下心中的担忧，劝解着自己的丈夫。 莫浩翔微微扯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计划赶不上变化，竟然比预产期提前了。”想要驱散担心的情绪，莫浩翔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毕竟不是女性怀孕，风险之大难以预料。生产之日比预产期提前也不难理解……我那时候不是也是……”话说一半，路莉忽然不再继续言语。表情有些懊恼，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沉默忽然爆发，许久之后，莫浩翔才紧紧地握住了路莉的手，说道：“莉莉，我对不起你……” “嘀嗒”一声，一滴汗水重重地滴落到还染着鲜红的手术刀上，医生和护士总算全部长舒了一口气。经过一番生死抉择和惊心动魄，总算是大人孩子双双平安！ 同一时刻，手术室外的灯也灭掉了，兴奋了三个人的心情…… 尤其，是某个当父亲的人，几乎要冲进那嵌着雾化玻璃的手术室门。 他听到了！啼哭的声音！ 第五章：以后咱不要了，好不好？ 此时此刻，莫浩轩的心情复杂到难以形容！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他的心境竟几番剧烈转变。从最初的兴奋紧张，到久等时的不安彷徨，再到签署同意书时的恐慌祈祷，终于迎来了最终的好消息。 是成为父亲的喜悦，还是对上天保佑的感恩？复杂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却让莫浩轩更加明白幸福的含义，对走过生死线的爱人必定也会越发疼爱珍惜！ “谢谢……”真心的一句谢谢是莫浩轩所有感情的集中表达。面对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的年轻医生，莫浩轩是第一次用百分之一百的真心向他道谢。 被感谢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该被感谢的人不是他，而是还处在昏睡中的万苍岚。医生很清楚，如果不是万苍岚超乎寻常的执着与坚持，即使经验丰富如他，只怕也要自乱阵脚。正是有了万苍岚的努力，才有了平安出生的小包子，才有了他顺利完成的手术。 仿佛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万苍岚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缓缓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莫浩轩。 难道没有好好打理自己吗？怎么下巴上有了淡青色的胡渣？万苍岚不掩饰眼中的疑惑，无声地询问着一眸惊喜的爱人。可莫浩轩呢？根本没有心思回答这一点都不重要的问题。 先是赶忙喊来了医生护士，随后又连打了两个电话通知了才刚回到家中的父母和弟弟等人。 “浩轩……”不出声还好，这一声呼唤让万苍岚听到了自己沙哑到有些恐怖的声音。随着一声呼唤而来的是一声令人尴尬的排气声…… 刚好走进病房的年轻医生听见了高兴不已，直言：“现在进食就没问题了！” 原来，剖腹手术之后必须要在确认人体代谢系统等一切正常之后才能喝水进食。所以，万苍岚昏睡的这段时间，莫浩轩只能时常用沾了水的棉棒帮他擦拭干裂的嘴唇，却不能让他喝一点水。虽然这样做让某人很是心疼，但是为了心肝宝贝的身体健康，莫浩轩只能狠着心按照医生所言这么做了！ 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确认，年轻的医生终于点头允许万苍岚进食一些流质的食物，但又千叮万嘱绝对不可以吃得太多。肠胃的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莫浩轩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听着医生的叮嘱时不时猛地点头，就差拿出笔记本认真做记录了……这个样子被万苍岚看到眼里，着实想笑。只可惜，他现在不能笑。伤口才刚开始愈合，放肆地笑会让万苍岚感觉疼痛的！ 这不，才一咧嘴，笑容就变成了皱眉。 “猫儿……当心点！”莫浩轩一回头就瞧见爱人的糗样，不由得无奈地叹道。 万苍岚闻言，只好乖乖地点点头，一副装乖的模样。 见状，莫浩轩想了想，终于将心里徘徊许久的想法说了出来。 “猫儿，我们以后不要小包子了好不好？”莫浩轩目光认真地盯着躺在床上的爱人，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万苍岚拒绝的神情。 第六章：这是多么奇葩的理由 面露抗拒的同时，万苍岚开口说道：“小包子是不能不要的！如果以后有了，我一定不会不要的。”这话算是说得很恰当了！不去刻意追求包子多多，但也不会剥夺任何一个包子“出笼”的权力。本来嘛！即便是普通的夫妻，孩子这回事从来都该是顺其自然的！不该要的时候多次流产，导致的结果就是真等想要的时候却怎么求都求不来。 万苍岚知道这第一个小包子来得不容易，他也差点因此失去生命。但是，这些都无法改变万苍岚内心的想法。 莫浩轩无奈地直叹气，看来日后只能在安全措施上多注意一些了！不能让心肝宝贝再冒这样大的风险，否则莫浩轩不认为自己有一颗坚强到足以禁得住连番折腾的心脏。 当然了，这个想法是绝对不能和某只狸猫说的。否则，后果严重。 除此之外，某人也十分好奇，为什么万苍岚在拥有了一个小包子之后还觉得可以再有。怎么都琢磨不出来缘由的莫浩轩只好开口问起了当事人……可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哭笑不得！ “一个小包子一个姓，这样不光咱们有小包子，路莉和林曦他们也都有了啊！”万苍岚笑道。 顿时，冷汗涔涔。莫浩轩基本上已经是定格状态了，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理由？ “喂！”某只狸猫自然不知道莫浩轩的无语，用手来回在爱人的眼前晃荡。 “猫儿……”莫浩轩回神之后，哭笑不得。 就在万苍岚想要询问莫浩轩为什么一脸无语的时候，才从国外赶回来的莫浩翔和路莉带着莫母亲自煲得营养汤来了。 于是乎，关于小包子的问题只能暂且不提。 由于万苍岚的身体十分特殊，伤口的愈合速度也比一般人慢不少，所以莫家上下所有的人，包括林曦和王鹭扬都坚持让万苍岚多在医院里“发霉”一段时间。这可让某只狸猫郁闷坏了，让他成天养着身子不动，简直和坐牢一样啊！ 不过，万苍岚很快就没有机会感叹无聊了！因为某位堪比周扒皮的编辑大姐借探望之名行压榨之实…… “王姐，我现在是病人……”万苍岚苦着脸，抗议。 “我知道啊！所以这些图样只是让你看看，以后再确定也行。你也知道，覃文墨他……”某位编辑大姐持续碎碎念，某只狸猫脑袋是越来越低，恨不能缩小到谁也看不见！ 病房外，有人在幸灾乐祸了。 “这下好了，你家的猫终于乖乖听话不再吵着回家了！”林曦看也不看地就往身后一靠，自有人上前一步自觉充当人肉靠垫。“亏得你能想到把这位大姐找来，良策啊良策！” 原来，王韵芳虽然有些周扒皮，但是也没有“狠心”到万苍岚还没出院就来分配任务，叫她来的人正是莫浩轩。只为了让某只狸猫好好地待在医院，以便医生随时检查恢复情况。 只是，这虽说是好心，但若是被万苍岚知道了会有什么结果呢？ 林曦和爱人对视了一眼，均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第七章：开间包子铺 正如林曦和他的爱人所想，莫浩轩的“阴谋诡计”并没有隐瞒万苍岚多久。某位大姐嘴上少了个看门的，很快就无意中说露了！结果呢？可想而知。某只狸猫大发脾气，认定某人是故意不让他回家的。 “猫儿……乖！”莫浩轩被丢了无数卫生球外加好多个后脑勺，却依然一副狗腿般的讨好嘴脸。算他栽了，谁让万苍岚比他的命都重要呢！低姿态一点倒也无妨，莫浩轩只求爱人不再生气，好好养身体才最要紧！ 可莫浩轩没想到，即便是用尽了手段某只狸猫依然板着一张好看的脸，丝毫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擎等着看好戏的林曦在病房外探头探脑，无奈的是贵宾病房的各项防“窥探”措施太过完善，竟然听不到一点声响！不甘心的林曦想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却被爱人阻止。 开什么玩笑？要是被里面那两个不好惹的知道林曦偷听墙角，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为了预防“惨剧”的发生，还是尽早把不安分的林曦拉走比较好！ 平常的孕妇即便是身体状况很一般，剖腹手术之后住院一两个星期也就足够了。可谁让咱们的万苍岚先生是一位“孕夫”呢？手术时又险象环生，于是乎医生说什么也不肯提早放人，使得万苍岚在医院足足“发霉”了一个月！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回家的时候感觉两腿都不受控制了…… “月子”期间，莫母充当起了万苍岚的专职保姆，整天围着这位莫家的“功臣”来回转，愣是把某位当爷爷的人转得头晕眼花！ “我说你别转了行不行？苍岚什么时候这样娇气过？你不嫌累，苍岚只怕还要嫌烦呢！”莫佑杉无语地说道。 “瞧你这话是当爷爷的人该说的吗？苍岚为了浩轩，为了咱们莫家受了多大的罪？不好好照顾对待是什么道理？”莫母停下忙碌的脚步，正色回道。 莫佑杉眼见妻子有把问题“上纲上线”的趋势，赶忙闭了嘴躲了…… 卧室里，莫浩轩心疼地握着爱人似乎再也胖不起来的手，劝道：“猫儿，你要听话！咱们有一个孩子就可以了！以后，他会是所有人心疼的宝贝。” 原来，万苍岚立志开一间“包子铺”的想法坚定不移，从医院到回家，谁劝都没用！ 莫浩轩几番苦口婆心，口水都快说干了，某只狸猫还是不肯答应！ 也许是亲眼目睹了路莉曾经的痛苦，所以更能体会孩子来之不易。不管是男是女，孩子都是身上掉下的肉，是两个相爱的人的共同的骨血！ 万苍岚皱皱鼻子，好像又闻到了当年的那股血腥之气！一个为了爱莫浩翔做出巨大牺牲的人，到最后却连孩子都不能再有，这难道不是天大的打击吗？ 小包子出生以后，莫浩翔对侄子的喜爱可算是到了心坎里，路莉的神情万苍岚也注意到了，笑得是那么心酸…… 路莉是想要孩子而无法如愿，他呢？既然有这个福气体会到什么是当爹又当妈，那么为什么要扼杀这种幸福感呢？ “就算不是他们真正自己生下的孩子，但是至少可以让咱们这个大家庭越来越热闹啊！”万苍岚目光恳切地望着莫浩轩，希望可以说服爱人同意自己的想法。 最终，万苍岚眼里的认真和坚决说服了莫浩轩，一直不肯同意让爱人再受孕育之苦的人终于点头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万苍岚笑了。 同时，靠在床上的他微微探出身子，看着床边的摇篮里安静睡着的小白娃娃，心想着或许很快莫家的大宅子里就会充满孩子的欢笑声了…… 第八章：这孩子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时光荏苒，岁月逝去无声。五年之后，万苍岚果然达成了心愿，让莫家里外充满了孩子的欢声笑语！不仅莫浩轩很高兴，莫佑杉和妻子更是成天美得合不上嘴。尤其是孙子孙女围成一圈儿抢着要抱抱的时候，他们更是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不能一下子将小宝贝们抱到怀里。 “爷爷！爷爷……抱我抱我！”这不，莫佑杉刚放下大孙子，小孙女就抱着他的腿撒起娇来。当爷爷的人哪有不满足小宝贝愿望的道理？自然是紧接着把不停撒娇的小公主抱了起来！可没想到，这一举动却引来了大孙子的醋意。 小家伙不满爷爷把注意力转移走，便大喊大叫着抗议。好在爷爷没空，还有奶奶。小家伙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决定跟奶奶说点好听的，让她把自己那套怪怪的衣服丢掉！ 因为是老大，又是男孩，所以莫浩轩和万苍岚一向对他很是严格。动不动就是一阵阵地批评教育，什么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奇怪话！他就不明白了，自打学会走路可没少摔跤，膝盖上现在还有些淡淡的疤痕呢！摔在地上的时候确实流血了，可没像两位爸爸说的那样流了血就不会流眼泪啊！他还是哇哇大哭了好一阵…… 为此，小家伙还一脸认真地问过爷爷，得来的却是爷爷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到底哪儿说错了？这下就更糊涂了！一直到今天，他都没有弄清楚！ 小家伙名叫莫然，继承了两位父亲的优点，面容精致俊秀，却不乏男子气概。别看才三岁，已经是个小机灵鬼！这不，莫母片刻之后就禁不住莫然的“耍赖”，正要答应把前两天才买来的新衣服送进垃圾桶。 莫然才要偷偷打个胜利的V字手势，一个可怕的男声便从大门处传来！ “你个小坏蛋！你想干什么？”丝毫不顾及自身所谓风度的林曦不顾爱人的阻拦，直接跑到某个小家伙眼前质问道。原来，莫然耿耿于怀非要丢掉的衣服就是林曦买的，人家嫌太秀气，穿在身上少了男孩子的霸气！ 听听，人小鬼大！才三岁哪里理解什么是霸气？天知道是谁教的…… “把你买回来的好衣服丢掉啊！”回应他的可不是童声，而是莫浩翔的声音。 莫佑杉和妻子见状，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开溜”…… 又来了！两老无奈，这样的戏码他们隔几天就要看上一回，实在没什么新意了！与其不小心成了被殃及才池鱼，他们还是尽早撤离现场比较好！ 当叔叔的人一脸“我说的有理”，看向林曦的目光带着责怪！ “你搞清楚没？莫然是男孩，你给他买的叫什么？连体裤？亏你想得出来！”莫浩翔说道。 “连体裤怎么了？哪家孩子小时候不是这么穿的？”林曦也不退让。 事件的导火索就是一件普通至极的儿童连体牛仔裤，还是男童的服装。正因为一切都很平常，林曦才不明白自己买回来给莫然穿到底有什么不合适！ 客厅里“剑拔弩张”，莫浩轩和心肝宝贝一进门就瞧见这对他们来说再平常不过的一幕！ 好好的，两位父亲怎么倒不在家？瞧瞧他们身后跟着的保姆在做什么就不难猜想了！ 保姆负责往屋里“运送”的正是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 合着人家两人根本没在家，这是刚从国外逍遥回来。说起来，也走了有将近一个月了！ 像往常一样，只顾着“恩爱”的两人自动无视着家里的“战火”，一起回房了。 见状，林曦不由得抱怨：“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啊！” 第九章：这是你们的包子没错吧？ 闻言，莫浩轩和万苍岚一起扭头，异口同声：“你们说呢？”这话说的，林曦真想大喊一声他母亲的！这两个负责蒸包子的人竟然不管教包子，害得他跟莫浩翔在教育包子的问题上意见严重不合！最可气的是，本来应该负起全责的两人居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说出去潇洒就一溜烟儿不见踪影，说出去散心就好几个月没有音信！亏得莫家二老早就习惯了大儿子和“大儿媳”这种生活方式，要不然莫家会折腾成什么样子谁知道？ “我们说？你们这两个开包子铺的人好歹管管蒸出来的包子好不好？这是你们搞出来的包子没错吧！”林曦义正言辞。 “是啊！”又是该死的异口同声。 “算了，你就别费这个口舌了。”难得的，莫浩翔竟然开口站在了林曦这一边，劝道。 “可是……”林曦郁闷。 “可是这裤子不能穿就是不能穿！”得！话题又扯回来了。 莫浩轩和万苍岚趁着战火即将重燃的空隙，双双溜走了！ 小家伙左看看右看看，当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留在原地。他害怕啊！怎么说他也是这场战争的“挑起者”，如果战火扩大，害他遭殃怎么办？ 于是乎，小小的人影打算趁乱逃走，却被林曦抓了个正着！ 呜！莫然无声地哀嚎着，他不要穿那么不霸气的衣服啦！很可惜，反抗无效！ 楼上卧室中，一场剧烈的床上伸展运动刚刚结束，某只狸猫就想钻进浴室洗洗干净！“猫儿去哪儿？”莫浩轩手臂一揽，直接阻止了万苍岚的行动。 某只狸猫“害怕”地咽咽口水，他哪里敢说是去把某人的种子洗干净？他们已经开了一间好大的包子铺了，他不想再蒸包子出来。主要是怀着包子的时候有很多禁忌，这不能做，那不能吃，像坐牢一样！ “洗干净了好休息啊！”万苍岚眼珠滴溜溜转了转，找了个合适的借口。不过，可瞒不住莫浩轩。 为了避免某只狸猫偷偷摸摸跑去洗种子，莫浩轩决定直接把人做晕过去再说！可怜的狸猫，到底会不会继续蒸包子呢？这个问题嘛……深了！ 不过好像老天爷也不忍心让某只狸猫再受蒸包子的辛苦，万苍岚一直没有再怀上小包子！当然了，莫浩轩也不是真的希望自己的猫儿再生育。 要知道接连几次剖腹产手术，已经消耗了万苍岚自身太多的健康，如果再有一次，很有可能直接挂在手术台上了！ 医生的话当然不会是危言耸听，虽然莫浩轩就是看那个男人不顺眼！几年了，这种不顺眼并没有因为包子们渐渐长大而发生任何改变！相反，还愈演愈烈了！ “你干嘛总是看不上人家！”撅撅嘴，万苍岚故作一脸不解。 不等莫浩轩回应，一场新的战火又被点燃了！ “你们两个，这包子到底是谁蒸出来的啊！”林曦几乎歇斯底里地声音让两人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一起无视！ 可怜的林曦，教育包子不容易，任重而道远啊！ 第十章：包子铺的正副店长 事实上，除了林曦，莫浩翔也对某两位的“不负责任”大有意见。可就算意见再大也没用，谁让那两人是他的哥哥嫂子呢？摊上这么一对只顾着二人世界的哥嫂，莫浩翔除了深感任务艰巨，也就只剩下认命的份儿了！ 其他的问题都好调和，也有商量的余地。但是唯独一点，那可是很难做到大家都满意的。这个问题就是小包子的教育问题，到底该由谁来教育小包子！ 某两位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这担子自然就落在了莫浩翔和王鹭扬这两个当弟弟的人身上。王鹭扬不怎么擅长带孩子，也没多少孩子缘，所以林曦就理所应当地代替了王鹭扬。 事情看似圆满地解决了，但实际上却根本不是如此…… 这教育孩子不像别的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因为每个人的教育方式都不同，很难融合到一起。正因为如此，林曦和莫浩翔才总是在该如何教育小包子的问题上产生严重的分析，进而引发家庭战火，殃及池鱼。 就拿之前的连体裤事件来说，这是多大的问题吗？当然不是！可就是因为心底的观念和想法不同，导致了林曦和莫浩翔的严重分歧，已经不能用意见不合来简单地形容了！ 用某只狸猫半开玩笑的话说，那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嘛！ 走出家门的莫浩轩和万苍岚在坐进汽车的时候相视一眼，同时想到似乎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小包子的教育权应该如何合理分配下去了！毕竟他们两个就算再有耐心，也不能一下子同时照顾那么多活蹦乱跳不让人省心的小包子，所以必须要有家人的协作才行。可说起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可就难了！ “你看看他们两个人，总是不对盘，我看早晚有一天非打起来不可。”万苍岚无语地说道。 莫浩轩发动了汽车，随后回道：“如果家里是个包子铺，店长肯定是咱们两个了，至于副店长嘛……” 闻言，某只狸猫很是无语。没想到莫浩轩这么喜欢他发明的“包子铺”的说法，连正副店长什么的都想出来了！ “副店长怎样？”万苍岚追问道。 然而，莫浩轩却没有马上给出回答，只是神秘地一笑，好像已经胸有成竹了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于是乎，在莫浩轩的特意安排下，莫家的包子铺有了两位“名誉副店长”。 林曦和莫浩翔。 至于两位的“上班”时间，莫浩轩也做了详细的安排！ “一三五，林曦，二四六，浩翔。至于周日，就是你们两个的放假时间。”莫浩轩煞有介事地主持着所谓的家庭会议。 莫佑杉很不给面子地直接坐在妻子身旁打起了呼噜，这让莫浩轩万分无语！这个当老爸的还真是会拆自己的台！ 如此的安排已经在最大的程度上平衡了双方的要求和想要照顾小包子的愿望，虽然成果谈不上多好，但至少短时间内莫家不会在因为小包子的教育问题而发生战火了…… 这种情况最大的受益人嘛……当然是某两位“不负责任”的店长了！ 这不，家庭会议后的第二天，两人又拎起了行李准备出国旅游了……至于包子铺的经营，就交给“副店长”们吧！也算是在他们正式上任前做一个考核！莫浩轩无良地想着，带着自家的狸猫快快乐乐地飞走了…… 那么到底莫浩轩的做法成效如何呢？其实也不难想象吧…… 番外小剧场之上帝的疏忽 路莉的灾难源于上帝的疏忽…… 她的出生不仅没有给家人带来幸福和快乐，相反却带来了惊愕和痛苦。 路莉到底是男还是女？这个问题甚至连妇产科的医生都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因为在性心理成熟之前，路莉的性别会一直无法确认，因为路莉是两性畸形人。 对在商界颇有影响力的路家来说，初生的婴儿性别不明是一个必须保守到底的秘密。没有原因，却又好像理所应当。 就这样，路莉因面容略显清秀而被所有人误认为是女孩，路家便索性便默认了这一点，从不在人前明说路莉的性别。 小时候的路莉不懂男女之别，但随着渐渐长大，路莉开始意识到自身的不同，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怕的怪物。非男非女，半男不女。 母亲早逝，父亲路威便对路莉疼爱有加，视其为掌上明珠。 可这些源于父亲的关爱却不能弥补上帝的疏忽引发的错误和不幸…… 青春期时候的路莉每逢要去公共卫生间，总会站在外面好一阵发愣，因为她实在拿不准自己到底应该进哪一边！每逢学校体检也是尴尬不已，每每都要路威派人出面向学校出具证明，证明路莉身体健康，以免路莉体检时被人围观议论的尴尬。 虽然性别不明的日子非常奇怪，但真正使路莉感觉痛苦的原因却是玩伴莫浩翔的一句话…… 原来，莫浩翔曾经不止一次地当着路莉的面说她长得就像个假小子，一点都不像同龄的小女孩那么可爱漂亮。不仅长相，性格也英气有余，柔和不足。 路莉每每听了这种话，表面上虽然依旧嘻嘻哈哈，心里却难过极了！ 当路莉向父亲路威提出打算接受性别矫正手术的想法后，路威很自责。他觉得一定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再也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才让路莉不得已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路莉一再表示这只是她考虑许久后理智的选择，但是路威的自责却始终没有消除。 促使路莉做出接受性别矫正手术决定的原因同样在莫浩翔的身上，因为路莉发现自己之所以会对莫浩翔的言论在意不已，是因为她爱着莫浩翔。 以爱作为出发点，路莉克服了心理上的恐惧，终究勇敢地选择纠正上帝造人时犯下的错误…… 可不幸的是，路莉如愿变成女人之后没过多久，就被确诊为胰腺癌晚期……生命也因此正式进入倒计时！ 虽然癌细胞尚未扩散，但是路莉却被告知她至多只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可活！ 这个消息对一心想为莫浩翔多做些事的路莉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路莉一直在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上帝，那么她无疑是被上帝抛弃的人。不仅没有得到一点点眷顾，甚至连最起码的施舍一般的怜悯都没有得到。 想想莫母的嘱托，再想想越发年迈体弱的父亲，路莉第一次体会到生命不够用是多么无奈…… 番外完赖上桃涩律师（包子）下——冰沙玫瑰石榴
作者：冰沙玫瑰石榴 录入：06-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