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被每天随机出现的疯子劫持, 霍总监的冷静人生从此不再蛋定。 《阅读须知》: ①这是篇孤儿院竹马竹马的两小屁孩,长大后再相遇的故事 ②成长中,他们一个成了摸爬滚打、刀尖舔血的黑帮头子;一个则是冷静优雅的商业精英; ③狗血天缘下他们偶遇街头,两不相识所以看谁先付出真心 ④故事得从一场精心策划,狗血雨纷纷的数个劫持事件说起 ⑤本文走向温馨治愈系,攻宠受。 ⑥至于封面,请大家自行代入角色~\(≧▽≦)/~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霍或,胡扈 ┃ 配角:酱油黑帮小弟众,公司围观路人众 ┃ 其它:强强,1V1,HE chapter01 “滴~滴~滴~” 震天的喇叭声不绝于耳,霍或看了眼旁边停着的车主,推开车门站在街道上已经开始爆粗口。虽然被喇叭声吵得头晕,霍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继续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等待着烦人的堵车早点疏通。 二十分钟后,看了眼手表,上班时间就快到了,可是堵车丝毫不见缓解,甚至有愈演愈烈的势头。干脆放松下来的霍或松开一只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按了广播键,过了这么久堵车原因应该已经调查出结果了。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根据我们刚才的采访,市中心漆桐路的严重堵车是因为一起黑帮械斗而引起的。警察赶来后已经将受伤人员送往医院,可是多辆被撞毁的汽车横亘在路中央,不过现在已经处理了多辆,大概十分钟后就可以正常通车。请大家耐心等待片刻。” 一个温柔的女声说着抚慰人心的话,很多人听到广播后钻进了车里,可仍然有很多脾气暴躁的人在外漫骂。 霍或索性闭上眼睛养神,他最近睡眠不好,老是从梦中惊醒却不记得是因为什么。 “砰!” 车门被猛力关上的声音将霍或惊醒,他刚要回头,却被一个硬物抵在腰间,冰冷的金属触感直接透进了衣衫。 “别动别出声!” 耳边传来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霍或首次面临这种电影中的场景,他紧张的身体微微发颤,却也不敢有所动作。 见霍或真的没有什么动作,后面的人也松了一口气,“帮我掩护一下,我不会伤害你。” “嗯。” 霍或目视前方,尽量让自己头脑冷静,听着后面的越来越粗重的喘息,还有那人说话时沙哑的嗓音。霍或猜测那人估计是受了伤,再联想到之前广播里听到的黑帮械斗。 ……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霍或悄悄地看向后视镜,却看见后视镜上同样有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那人带着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冰冷坚毅如野兽般警惕,即使受了伤也不妨碍他的警觉。霍或与那人眼神对视的瞬间就移开了眼睛,车内的气氛紧张到凝固,两个人都保持姿势不变。 “大家不要着急,道路已经疏通,请大家慢慢跟着交警的指示前行。” 前方警车上的喇叭响起,霍或和那人身体都是一震,车子开始启动,“去哪儿?” 听见霍或略紧张的试探,那人倒是淡定,“找个偏僻的地方我下车。” “好。” 霍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地方,那里绝对偏僻。不快不慢的车速稳稳前行,眼见着车窗外的风景越来越幽静,霍或心里也很担心,这么僻静,很适合……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这里就行,停车吧!” 那人刚说完话,霍或猛地就刹了车,他感觉背椅被猛地撞了一下,身后一声闷哼。霍或吓得不敢动,因为抵在腰上的枪力道加重了。 “你这是在伺机报复吗?小心我手抖。” 冷厉的声音让霍或更加紧张,他只是喃喃的说着对不起,实在是因为刚才太过紧张,听见声音后第一反应有些过激。 反倒是后面的人见他的反应,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后又引起剧烈的咳嗽。 “手机给我。” “啊?好。” 接过霍或递来的手机,确认他还在掌控之中,那人才开始按键,“小孟……我没事,我在……暖枫树园,……你带几个兄弟过来就好,我真的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听着他们的谈话,霍或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还叫兄弟来,果然他今天注定遭遇不测。虽然没什么牵挂,可是莫名其妙的遭遇这种狗血又恐怖的杀人灭口的死法,实在是……很不甘心。 “呶!手机给你,你走吧!” 被迫下了车的霍或,站在车前傻了。这意思是,一辆车换一条命,而他需要做的是相信自己很幸运的“破财消灾”了。 …… “走吧!不然我兄弟来了你可就走不了了,还有,车我会还你的。” 摇下车窗,霍或再一次直视那双眼睛。只是这次,也许是因为早晨的阳光太过明媚,之前那双眼睛里的冷冽消融了不少,反而有种调笑的意味。 霍或没再回答,其实他心里是不信这个黑帮人物会把车子送回来。无奈的往林外走去,中途远远看见几辆汽车驶来,霍或紧忙藏身树后,汽车飞驰而过。又想起刚才那人说的话,估计这些就是他的兄弟们,霍或加快了脚步走上了一条小路。 等到又一阵车鸣声驶过,霍或才终于确信他安全了。感觉后背被冷汗沁湿,霍或长舒口气,无力地靠在树上掏出手机,打算给上司打电话请假。结果…… 手机上显示着一条编辑好的短信:“我们会再见的”。 霍或盯着手机看了足足两分钟,然后果断按了关机键,突然不想请假不想被任何人找到。 “这么多年了,还是放不下吗?” 一身轻柔的叹息后,霍或抬起头看着被树荫遮挡的天空,细细密密的光线透过树缝洒下,这种情景在他的梦里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同样的天空和树林;同样温暖的早晨;同样的“我们会再见的”;同样……被丢下的人。 不同的只是,那个捏着一张皱巴巴薄纸的男孩变成了今日身姿挺拔的成熟男子,而那些脆弱也早就埋进了心底。 良久之后,日头渐高,霍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身后的树干,轻声问“真的能再见么?” 不知他问的是谁?想的又是谁? 午后散步的人渐多,幽静的暖枫树园开始有了生气,那颗霍或依靠过的树干上,隐约能看出一副图画。两个简笔的火柴小人手拉着手,脸圆圆张着嘴笑得正开怀。 …… chapter02 “老大,兄弟们已经24小时全方位盯住那个人了,这是他最近的三天的全部活动。” 忠心的小弟虽不明就里,却还是用他微末的学术水平写了一份详尽的监视报告。看着老大脸上开始风云变幻,小弟的心里也捏着把汗。果然,伺候老大是技术活,自己功力不够啊! 良久之后,看着放下手中文件,扶额沉思的老大,小弟斗胆询问。 “老大,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人? 我听说狙击队的兄弟们已经在这个人对家的阳台上架上了狙击枪,还有兄弟正在寻找有利位置,随时可以进行炸弹安装,也有精于刺杀兄弟准备好了各种刺杀方案。请问老大,需要哪种?” 小弟刚说完话,就看见自己老大蹭的一下站起来,几个大步绕过桌子站到了他面前,那压倒性的气势直叫小弟心慌慌不敢喘气。 “老……老大,有什么问题吗?” “你出去把那帮自作主张的王八蛋叫进来!还有你,就数你鬼主意多,咱们有帐要算。” 被老大狠狠敲了脑袋的小弟捂着红肿的脑袋出了门,晕头转向的通知完大家他还是没能搞清楚老大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心有戚戚的站在老大面前,等待训示。 可是接下来,老大一句话就秒杀了所有人,被大杀招瞬间灭抽掉血条的感觉,真的好可怖。 “你们这群小混蛋,老子叫你们监视的那个人,那是老子的媳妇儿,你们居然计划出这么多方案要去暗杀他,活腻歪了是不?” ……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依旧沉浸在斯巴达的状态中,脸上只有一个表情符号,那就是“=皿=”。而他们的老大早就摔门而出了。 “我们监视的那个人,不是个男人吗……” “我甚至翻了他的户口本,上面没有个女人啊!” “我以为老大只会在他的对手身上花费这么大的心力……” “……” “所以,老大的媳妇是男人!我们未来的大嫂是个……男人。” 讨论完毕的众小弟们,再次被现实糊得一脸血的继续充当石化中的雕像去了。 至于他们的老大,他正亲切的表示,既然知道了媳妇儿的爱好,家庭住址,公司地址,那当然要去露个面才行啊! 这位正开着车在路上狂飙的大哥,他是胡扈,今年25岁,可出道已经有十余年了。注:此道非明星道,而是黑道。 胡扈十几岁开始在道上打拼,以不要命的打架方式和狠劲迅速从黑道脱颖而出。20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了他当时所在的组织,道心的二把手。 在黑道这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胡扈有无数光明正大做老大的理由,可是他始终没有任何夺位的行动。直到两年前道心的老大宏爷,突发心脏病病逝,胡扈这才接了道心的班。 胡扈的为人在这个强者为尊的黑道,不仅代表着实力,同时也代表着信义和情义。实力强大会让人惧怕,重情重义却能让人心甘情愿。 所以在胡扈的领导下,道心成为邺城最大的黑道势力,没有之一。而他本人,也是最年轻的黑道大哥。 ……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让DB大厦楼下的保安皱起了眉头,这么嚣张的姿态可不像这种严谨的办公大厦会有的,可他仔细一看车型,这车他认识。 “DB销售总监霍或的车?”保安虽然心生疑惑,却也没有过分为难,只是简单地登记了一下,就放胡扈进了大厦。 临出门前,胡扈特地穿了一身西装,虽然他已经将领带扯得松松垮垮,可还是无法缓解这身衣服带给他束手束脚的不适感。 “真难为霍霍每天都要穿这种衣服上班,有机会我要给他都扒光!” “先生,请问你找谁?”前台小姐看着这个出了电梯,满脸不耐的摆弄着领带的邪魅男人,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我找霍总监,我们约好了。”胡扈大言不惭的说。 “那好,请稍等,我帮你通知一下霍总监。”前台小姐尽职的打了电话,得到霍或的允许,这才示意胡扈可以上去了。而胡扈则一本正经的走进了电梯。 刚才接到前台电话,霍或就开始准备资料,今天他约了客户这个时间来谈合约,想来刚才楼下的人就是吧!霍或对于工作一向非常认真负责,整理好需要的文件之后,他便淡然的坐在办公椅上继续之前未完的工作。 等了大约十分钟还是不见有人敲门,霍或很奇怪,按理来说不是应该两分钟之内就能上来吗?他疑惑的起身打算打电话去前台询问。 结果霍或刚一起身,身后的窗户猛地一响,他还没来得及转过身,腰间又传来和几天前一摸一样的触感。而这时,一个声音蓦地从耳边响起。 “霍霍,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 chapter03 “霍霍,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声,霸道的语调昭显着来人是谁,虽然不是那天阴沉冷硬的口气,可是霍或还是猜出了身后的人,就是那天街上劫持他最后还理直气壮开走他车的那个黑道人物。 “来还车还这个态度?” 霍或有恃无恐的语气让身后的胡扈一愣,看看手里的枪,他不觉得自己很温柔可亲啊! 其实那是因为胡扈不知道霍或的想法。上次那么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他却没有杀人灭口以绝后患,甚至最后还让霍或快点走,小心他兄弟来。这样的他,又怎能让霍或产生惧怕,所以,即使拿着枪,胡扈也不见的是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大哥。反正霍或是这么想的。 “嘿,你个小职员胆儿还真大,就不怕我手抖走了火。” “你有60岁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那就不是老年痴呆喽,怎么会无端的手抖。” “……” 胡扈盯着眼前人的后脑勺,神色跟吞了十只苍蝇似的。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很沉闷,胡扈觉得自己大哥的王霸之气被无视了,他有点挂不住。霍或更是不耐烦,身后人也不见什么动作,也不说他来这里的意图,还车只不是他自己的猜测而已。 良久,胡扈阴险至极的一笑。 “好了,我放开你,转过来吧!” 霍或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肩膀,因为胡扈刚才的动作简直像是要趴在他背上。 “喂……你” “啪!” 霍或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在刚才他转身的一瞬,眼前出现一把锃亮的手枪,然后他只看见胡扈的手指一动,耳边擦过的灼热感提醒着霍或,刚才有颗子弹从枪膛里射出。之后,身后传来花盆破碎的声音。 胡扈得意的想,自己总算能有点威势了,抬头却看见霍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身子也开始发颤。 糟糕,玩笑过头了!胡扈暗叫不妙,连忙安慰霍或,“霍霍,我……我,对不起,是我过分了,你……没事吧!” 霍或回过神看着眼前有些手足无措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胡扈,一言未发转身从胡扈旁边走过,坐在办公椅上,要在文件上写字握着笔的手却颤抖的不行。 胡扈不明白的是,霍或不是他那些兄弟能头顶苹果让他练枪,作为只在枪战片中见过枪发子弹的霍或来说,刚才那一瞬间,反应过来的他觉得心脏快要停止。 “霍霍,说句话吧!我真的知道错了。”胡扈走过去坐在霍或办公桌的一角。 “你……” “砰砰砰……”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两人同时一惊,咳嗽了两声调整好语调以后,霍或才开口,“什么事?” “霍总监,宇游公司的人说来找你签合同,前台刚刚上来说你的电话打不通。” 霍或转头看着话筒被搁置在一边的电话,再看胡扈正对着他耸肩装无辜。 “还不走?”霍或看着胡扈对口型无声询问。 胡扈毫不含糊的摇头装无赖,霍或只好回答,“李秘书,让宇游的人上来吧!” “好的,总监。” 领命后的李秘书,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霍或继续埋头佯装工作,不过声音平静了许多,“你走吧!” “我不走,我今天来找你有事。” “什么事?” “我来还车。” “我想车已经在停车场了,钥匙留下就好。” 有点无话可说的胡扈开始纠结着绞尽脑汁的想借口。“你都没确认你的车子有没有损坏,要是有损坏我有义务帮你修好。” “损坏了我可以自己修,慢走不送。” 看着霍或坚决的态度,胡扈也没法,谁叫他做了过分的事,这会儿正底气不足。 盯着胡扈磨蹭到门口,霍或正要松口气,可是这时却突然响起敲门声。 “秦总监,宇游公司的张经理来访。” 胡扈一听见身后的门响,他心里默默窃喜,几个箭步跑到霍或面前,欣喜的说:“有人来了,我走不了。” 霍或看着胡扈怎么看怎么兴高采烈的脸,很是无语。再说,最开始他也不是走正门进来的啊! “你找个地方躲好,等我送走了人,你必须走。” “好,我一定走”顺便也带你走。当然下一句胡扈没敢说出口,看着霍或起身去开门,胡扈俯身一钻,就钻到了霍或的办公桌下。 几个人寒暄片刻,都察觉到霍或心不在焉的样子,在他们想来估计是霍或还有要事,于是大家很利索的签完约,反正之前所有的条款都悉心讨论过了。 送走客户之后,霍或满身怒气的回到办公桌那里,踢了脚椅子。结果里面立刻“哎哟!”一声。 “干嘛摸我?”霍或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 被霍或用椅子堵在桌子下面的胡扈,先是嬉笑,可听出了霍或语气里的气愤,为了自己的腰着想,他觉得还是适当的示弱比较好。 “我……我怕黑,刚才你做在桌前堵住了光线,我很紧张手就不由自主的随处乱摸,摸到你真的不好意思啊!” 霍或听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心道:“你丫的瞎摸能顺着脚摸到大腿,还一直在……在那个部位徘徊。” 霍或愤恨的又踢了一脚椅子,听着里面人故意的哼哼,他才拿开了椅子。“出来吧!然后你马上离开这里,就当我们从没见过。” 高大的身躯一直窝在狭小的空间,出来后开始活动筋骨的胡扈完全把霍或的话当做了耳边风。 “喂!跟你说话呢,现在没人了你赶紧走!你……” 感觉到再次抵在腰间的手枪,三条黑线顺额而下的霍或头疼的问身后的始作俑者,“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劫持你,顺便来还车。” …… chapter04 “劫持你,顺便来还车。” 听着胡扈这么理直气壮的宣布,霍或真是头大如斗,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赖呢?他可真是流年不利。 “你究竟想要什么?要是我有我一定给你。” 胡扈盯着霍或看了半天,突然大笑,很是放肆,“霍霍,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要的你都要给我。” 被胡扈意外的认真镇到的霍或,有瞬间的出神,不过为了他此刻脱身,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现在总能放开我了吧!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 “咦!你不是答应我要出去吃饭吗?” “……我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 “你不是说我的要求你都会答应吗?” “……好。我答应你,今天吃完饭以后我不希望再看见你。” “哈哈哈……我可没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咱们慢慢来。” “……”无赖、臭流氓、人渣、霍或此时正穷尽自己所有的词汇在心里唾弃这个趾高气昂登堂入室的无耻男人。 “悄悄在心里谩骂别人可不是乖孩子的行为哦!” 瞬间无语的霍或只能接过某人递来的外套,两个人并肩从办公室走出。 从走廊到电梯门口这一路,他们收获了无数好奇外加探究的眼神。 终于进了电梯,霍或长舒口气,不过他一点理会身后人的意思都没有,势要做到将周围的一切气体化。 而在他们身后,掀起了热火朝天的激烈讨论。 “我看见刚才那个男人牵着霍总监的手。” “我只知道从不迟到早退的霍总监,这周一天不上班,一天公然早退。” “我嗅到了爱情芬芳的味道!” “我知道为什么公司的妹子们全都牺牲在求爱霍总监的路上。” “……” “你到底有完没完!”霍或感受着腰间冰冷的触感,很是无奈,他的屈服显而易见,为什么这个人还是这么热衷于玩这种劫持游戏。 “没完。”又是嚣张至极的回答。 霍或彻底放弃抗争,两人继续用手臂相挽,肩上搭着西装的姿势往车库走去。坐上车,胡扈才算收起了自己的宝贝手枪。 “霍霍,今天我就带你去见识一下全世界最顶级的美味。” “……” 听着开着车的某人开始自吹自擂,霍或干脆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他得平复平复自己变得不淡定的心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途中霍或一次也没睁开眼。 “终于到了,霍霍,下车吧!” 停好车,胡扈轻推了旁边像是睡着的霍或后,先一步下车,绕过车头帮霍或拉开车门。其实从来没睡着的霍或一直醒着,不过他也没有任何抗争顺从地下了车。 “大嫂好,大嫂幸苦了。” 脚刚沾地的霍或差点被一惊跳到三尺外,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全部弯腰低头在……向他鞠躬。 “大嫂……是谁?”干涩的嗓音艰难的问出心里的疑惑,当然,霍霍并不是很希望听到会让自己想杀人的回答。不过,幸好…… “哪儿有什么大嫂,乱喊乱叫,要我帮你们治治眼睛吗?” 胡扈威胁口吻十足的教训小弟,他身后的霍或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正好站在胡扈对面的众小弟,个个面容扭曲。“老大,敢不敢别笑的那么高调,会让大家误会你会赏大家人手一张支票的。” “咳咳咳……事情办妥了?” “是,全部办妥。” 众小弟底气十足的回答,惊飞了路边林子里的无数飞鸟。胡扈很满意在自己的威势下如此具有气吞山河之势的小弟们。 “你们可以走了。” 小弟们有序的退场,不过空气中隐约浮现出丝丝怨气,“老大,过河拆桥是不厚道的行为。我们辛辛苦苦地帮你把王老板请来,连串烤鱿鱼都不给。” 小弟们千辛万苦“请”来的王老板,此时正哆哆嗦嗦的料理着烧烤,调料有一半都洒进了炭火里。 拉着霍或坐到准备好的位置上,胡扈开始献宝。 “霍霍,你看看这里,山清水秀风光宜人,多适合户外休闲,比你每天坐在沉闷的办公室里好多了。 还有,你闻见飘来的烤肉香了吗?这是我最爱吃的东西,这个王老板的烧烤手艺绝对一流,我保证你吃过回味无穷,以后会请我带你来吃的。 还有还有,等天黑了我再给你个惊喜,绝对值得期待。” 胡扈说了半天有些口干舌燥,狠狠灌了杯啤酒解渴。 “为什么?”霍或神色一直未变,他盯着胡扈说完这么一大段话,才问出这三个字。 “老子没上过几天学,十万个为什么之类的玩意,我不懂,你可别考我。”胡扈特别认真特别有诚意的回答。 “为什么?”显然,霍或的人生观包括了锲而不舍这个词。 胡扈低头又倒了杯啤酒,“……咱俩这么合得来,必须得是朋友啊!不然老天都会看不过眼的。” “为什么?” “好了好了,被你打败了。你很像我儿时的好友,我到处都找不回他,拿你当个慰藉。” “给我也倒一杯。” 胡扈无语的接过递到面前的玻璃杯,看着神情自然很多的霍或,恨得牙痒痒。倒了满满的一杯递过去。 “谢谢,这里的风景很不错,你还真会享受。”霍或一副享受的神情,彷佛刚才剑拔弩张就差施刑逼供的那人只是错觉。 “所以以后我再叫你出来,你可别不赏脸。”不信真话偏信假话的家伙,你在逃避什么?胡扈嘴上打着哈哈,眼睛却一直不离霍或左右。 两个人聊着聊着,太阳已经西沉,天色渐暗。 “喂!你的那个手艺精妙绝伦的王老板是不是睡着了?我很饿。”霍或在喝完第十杯啤酒和胡扈扯淡半响之后忍不住催饭。 “咦!和你聊天时间过得真快,都这么晚了,我去看看。”胡扈也感觉到肚子的抗议,起身去往后面搭建的烧烤棚。 又过了半响,胡扈气冲冲的拿着手枪走了过来,吓了霍或一跳。 “他妈的,那个龟孙子王老板居然跑了。” 霍或失笑,按照胡扈的强盗逻辑,那个可怜的王老板还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请来的,人家不跑才怪。 霍或也起身走到烧烤棚里,看着还散发着余温和香气的烤肉,他切了一块尝尝。果然被胡扈这么推崇不是没有道理,这块烤肉绝对比他以往吃过的任何一家都地道好吃。 就在胡扈还在兀自生气的时候,霍或已经熟练的操作起来,将剩下的烧烤架上烤架,之前王老板烤好凉掉的烤肉他也重新加热,虽然算是第二餐,可是霍或保证不会消减它的美味程度。 而胡扈靠在一边的撑柱上,抱着臂看着忙碌的霍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在算计…… 等到再次准备好晚餐,天已经黑透,夜空中星光灼灼,山顶的凉风吹来别样的舒爽。也许,唯一不和谐的就是不断响起的“咕嘟咕嘟”的声音。 相对而坐的两个人,看着散发着诱人香气烧烤暗自吞咽唾沫,虽然很想吃,可是霍或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疑惑。 “桌子中间摆的这是什么东西?” “我早就说过,今天是烛光晚餐。” 听到胡扈的解释,霍或默默的拿起刀叉开始吃盘中的烤肉。 “尼玛,啤酒瓶上插着点燃的红蜡烛冒充烛光晚餐,有点见识会死吗?你个土豪、暴发户、没文化的臭流氓。” 以上,是霍或此时内心的真实写照。 chapter05 自从那天的烛光晚餐之后,霍或的生活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因为胡扈没有再出现。虽然心里想着也许那个人不会再来,可总有念头跳出来否定,“那个人还会来的,只是现在没来而已。” 霍或自然是极力忽视这样的念头,所以他开始大包大揽很多工作,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下班之后也是累极。 身体累了,思想也就空了,只当是一场荒谬的偶遇,过去了就不存在了。 这样的日子霍或过了两周,胡扈真的没有出现,于是……霍或的生活重归淡定。 “吴秘书,把昨天和盛天公司拟定的合约送过来,我要用。” 挂了电话,霍或有些疲累的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最近睡眠质量不好,这严重影响了他的工作效率。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比平时吴秘书敲门的力道重很多,霍或并没在意。 “进。” 听着房间门打开又关上,霍或说:“吴秘书,把文件放桌上就行。” 霍或说完话很久,也没听到门开阖,他有些疑惑的睁开眼,就看见眼前递着一份文件,“吴秘书,我说了你把文件放下就好,你……” 终于看清眼前人的模样,霍或硬生生的止住了声音,“你是怎么进来的?” “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看着一脸痞子样坐在自己桌子上的胡扈,霍或头疼,他的预感还真是准确。 “不是说好以后不会再骚扰我,车你也还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咱们不是朋友吗?” “谁跟你是朋友,我们只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而已。” “你再说一遍。” 霍或脱口而出那句话后心里有些后悔,结果被胡扈威胁的语气给彻底点着了脾气。 “好,我再说一遍,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有些僵硬,眼睛对视,双方谁都不肯示弱。 然后,胡扈有所动作,霍或甚至没看清他手下的动作,手枪却已经指上他的心口。 “霍霍,我告诉你,我从来都不只是想做你的朋友,既然你也不想,那我们就以另一种形式相处,怎么样?” 此时的胡扈离霍或很近,说这句话的时候,霍或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所以,他沉默了,因为他感受到了胡扈的怒气,以及他说这句话时意味不明的暗示。 “换一种方式相处……不做朋友……” “我只是一时气急,你别老用这套行不行?” 感受到霍或的妥协,胡扈收起了手枪,“谁叫你只吃这一招。” “我……” 霍或气结,这个人说话总是不留情面,虽然他说的都是真话。 霍或不是傻子,和胡扈对抗他只有劣势,既然不能反抗,倒不如顺从。反正胡扈不会真的伤害他,这是霍或很坚信的一点。 “这次去哪儿?” 霍或已经转身去衣架上取外套了,胡扈看着他的背影神色不明,像是要冲动的撕破一切,又像是在死命的压抑。只是,当霍或取下外套转过身之后,胡扈回复到一脸痞气,凑近霍或面前,“陪我去喝酒”。 “我不喝酒。”霍或拒绝的斩钉截铁。 刚才还嬉笑着的脸,嘴角的笑意立时耷拉下来,“我爱的人不爱我,我好伤心,你要陪我要安慰我!” “我凭什么要陪你安慰你?” “我们是朋友,你承认了的,要不你就是想要另一种关系。” 霍或已经彻底对这个人无奈了,收拾好东西他率先出了办公司,胡扈嬉笑着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坐在车里,霍或闭上眼睛不去看旁边的人,任由这人把他带到哪儿去。 其实,霍或一直都知道胡扈说的另一种关系是什么,从第二次见面时起,他就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占有欲,特别理直气壮的占有欲,就好像自己本来就是他的。 “情人关系。”霍或心里很清楚,他和胡扈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那个人在等他的心甘情愿,而他等着那个人死心放弃。就像是一场拉锯战,势均力敌的两方只能以心力决胜负。 酒吧里人声嘈杂,刚过下班时间已经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他们在悉数释放一天的工作压力和沉闷。胡扈拉着霍或找到一个角落,叫了酒水。只是,两个人的沉默和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 “霍或,别光看着我一个人喝,你也来点。”胡扈终于受不住这诡异的距离感,打破了沉默。 “我说过不喝酒的。”霍或很认真的看着胡扈说。 “只喝一口,不然我心里不得劲。”胡扈像个赖皮的孩子,把自己喝过的酒杯递到霍或嘴边,不罢不休。 看着实在无法拒绝的盛邀,霍或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看着胡扈不甘心的收回酒杯,他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你爱的人为什么不爱你?” 问出这句话之后,霍或真有种想把自己的嘴缝起来的冲动,偏往刀尖上撞说的就是他啊! 胡扈起先沉默了一阵,然后一反常态的拉住霍或仰躺到沙发上,开始酝酿情绪,就在霍或看不下去他那副伤春悲秋的情怀时,胡扈这才开口。 “我有个两小无猜的竹马,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可恶的外星人侵略地球,我一觉睡醒来他就不见了。” “后来呢?”霍或没有理他的不切实际,却直觉的相信这件事情,尤其是对于胡扈说的那个竹马,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道那人是谁,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而且胡扈从一开始出现时就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随着他们的相处越来越强烈。 “后来,为了找他我就从孤儿院跑了出来,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再后来在我实在混不下去的时候,宏爷帮了我,我就跟他在道心混了这么多年。” 胡扈说完之后,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霍或问:“那你现在找到那个人了吗?” “不知道。” 胡扈说完话抽起了烟,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而霍或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因为胡扈那模棱两可的答案,解不了霍或心中的疑虑,他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 因为,他也在找那么一个人…… chapter06 时间继续推移,自从上次在酒吧,胡扈喝的酩酊大醉,被他小弟从霍或手上接过之后,胡扈便三周都没再出现过。 有时在工作的空档,霍或偶而会想起那个霸道痞气的男人,想起他们仅有的几次相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明明不想固有的生活节奏被打乱,却痴迷上那种无法预知下一秒的感觉,而那个总给他的生活带来意外的男人,就像是一颗巨石投进湖里,即使沉没,激荡的涟漪却久久不曾消失。 每次想到胡扈,霍或总是停下手中的笔,对着窗外发会儿呆,思绪放空之后又回到不紧不慢的工作中。 “该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霍或唇角微勾,灵活的手指按上键盘,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既然无法摆脱,那就顺其自然。这是霍或最终的决定。 加完班天已经黑透,车库里也就只剩霍或一辆车。走进车库的时候,霍或的右眼皮跳了几下,他没当回事。等到坐到位置上,突然心有所感回过头,而在他回头的一瞬一把枪抵上了额头。 被自己心里自己雀跃的熟悉感囧到的霍或,表面上还是面无表情的问,“这次为什么?” “21天没见你,怕你忘了我呗!” 想起自己上次多嘴说他喝酒跟牛饮似的,就不能少喝点,胡扈当时摆出一副你还是杀了我比较好的表情,霍或随口说了句,心理学上说21天就能形成一个新的习惯。 虽然他的劝说似乎没起任何作用,可没想到胡扈却独独记住了这个21天效应,霍或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走吧,先离开这。”胡扈收起枪,躺在后座上说。 “去哪儿?”霍或习惯性的想按车里的灯,没想到后座的胡扈出声阻止了他。“能带我去你家吗?我想睡会儿。” 霍或回头看了眼隐在黑暗中的胡扈,的却是横躺在后座上,他便没在开灯。至于去他家,他还能说个不字吗?这个家伙说话一向没理可讲。 车子行驶在夜晚繁华的街道上,街上稀稀疏疏的还能看见行人,霍或突然想起他好像很久都没有在这样的夜晚出来走走,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却看见胡扈还在睡觉,他瞬间打消了念头。 怎么会想让陪我去走走? 霍或试图忘记刚才那一霎的顺势而为,他不由的加快了车速。把车停到小区车库,霍或有种完成任务后的解脱感,看胡扈还是没有下车的打算,他只好去叫人。 “喂……喂……土匪,胡扈?”摇了半天也不见胡扈有反应,不会睡得这么死吧!霍或凑到跟前打算好好的叫一叫胡扈,结果,扑鼻的浓重血腥味让他心里一跳。一想到胡扈的身份,霍或的心跳的停不下来,手甚至开始发抖。可他现在必须冷静下来,站在外面深呼吸几口,霍或重新钻进车里。 霍或皱眉想着他为什么一路上都没有闻到血腥味儿,转过头却看着后座旁的窗户开着,他打开车灯,看见并没有血迹留到车上,胡扈腰间紧绑着一件外套,霍或伸手摸上去,外套已经被血浸湿。 霍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受了重伤还能做好这么多的准备,是因为用了心吗? 小心的将胡扈从车里拉出来背到身上,霍或从家里走去。走到电梯门口却看见贴了一页通知,“电梯今天维修,请走楼梯。” 霍或眉头紧皱,他家在18楼,背着胡扈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走上去,不过还是试试吧!爬到12楼时,霍或扶着楼梯扶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后背被汗浸湿,他伸手拉下领带,转头看了眼背上的胡扈。霍或起身继续往上爬,他感觉到自己腰间和胡扈伤口紧贴的那处也在慢慢的被浸湿,心里的惶恐的就怎么都控制不住。 “你是土匪,这么轻易死了就不是祸害遗千年了,所以……别死!” 不知是给胡扈打气还是让自己心里有底,霍或每上一层楼都要重复一遍这句话。只是他从来都没发现,他背上的胡扈在他不回头的时候,会慢慢睁开眼睛安静的看着他。 “霍霍,希望你别怪我,事关终生大事,难免会想得多点。” 看到自己家门的那一瞬,霍或已经腿软到差点坐倒在地,不过他还是硬撑着开了门,等到将胡扈放到就近的沙发上,霍或终于没忍住跪倒在沙发旁,他现在双腿酸软无力,呼吸粗重,浑身热汗直流。 可歇了没到几分钟,霍或又继续爬前来跌跌撞撞的去找医药箱,他只所以把胡扈带到家,也是因为若去医院,以胡扈的身份又或是伤都让他没法解释清楚。 翻了半天,霍或才终于在书房的柜子里找到从没用过的医药箱,他提着医药箱赶紧回到客厅,可是…… 原本躺在沙发上的胡扈……不见了! 提着医药箱站在客厅的霍或,开始怀疑他今晚究竟有没有见过胡扈。口中却呢喃着:“为什么要走?” 放下医药箱,霍或坐到胡扈刚刚躺过的沙发上,突然屁股底下被咯着了。伸手拿出东西,霍或看着手里的盒子半响,神情极微妙的发生了变化。 打开盒子,一枚钻戒躺在里面,很普通的男款戒指。 再看贴在盖子里面的纸条,“霍霍,做我的人吧!” 死死的盯着那枚戒指和那个纸条,要是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是被耍了,那霍或就真成傻叉了。 “啪!”盒子被盖上,霍或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过道,使劲将盒子丢了出去。 “去他妈的做你的人,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混蛋。” 气势盛极的霍或重重的关上房门,而罪魁祸首的胡扈摸着鼻子从楼梯口走上来,站在霍或家门口,手里捏着被摔成两半的戒指盒,笑的奇贱无比。 “知道你会扔出来,我有备份的。”说着胡扈又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盒,把手里的戒指在衣服上蹭了蹭,小心的装进戒指盒。 “希望真如那个家伙说的一样,这个戒指就是被火烧被水浸,被摔个十次八次的也没事。” 反正胡扈是打定主意坚持他注定要被拒绝个十次八次的坎坷追爱之路。 至于他今天干的这件损不利己的事,原因不就是…… chapter07 自从那天干完那件让霍或绝对恨死他的事,胡扈已经是好几天没去霍或面前晃了。 因为他在策划一件大事,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他一出现就被霍或秒杀。现在的他早就决定这辈子都对霍或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所以面对霍或毫无战斗力的他还是待在帮派里比较安全。 胡扈其实也知道自己上次装受伤骗霍或的却有那么一点点的犯贱,真的只是一点点。可他是有苦衷的…… 胡扈一直都知道霍或对他有很强的警惕心,可能是因为自己给他留得第一影响太深刻,又或是霍或的不安全感在作祟。胡扈清楚的知道哪怕上一次出去喝酒时霍或也随时都防备着自己,他相信要是自己又什么出格的举动,霍或会想第一次见面那样,按下手机上的报警电话。 报警电话是胡扈第二次去霍或的办公室时,躲在桌子下时无意中看见的。霍或在手机上设置了“110”的快捷拨号键,而每次他出现的时候,霍或总有一只手插在口袋,哪怕被枪抵在头上也没有把手拿出来过。 这样的发现让胡扈……很兴奋。 若说第一次见面只是生了好感,那么第二次去吃饭,第三次去喝酒,他就是彻底的对霍或上了心。即使霍或不是他一直找的那个人,可既然爱上了就顾不了那么多。 上一次的试探,胡扈整整想了二十天才做了最后的决定。他彻底放下长久以来的防备,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示给霍或,他想看看霍或会不会拿出那只一直放在手袋里的手,他想知道霍或对他究竟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特别。 试探的结果让胡扈很满意,在被霍或背进家门的那一瞬间,他就决定一辈子赖上这个人,哪怕试探的后果很严重,他还是做了。 “霍霍,以后我就你的人了,你要怜惜我,下次见面记得轻点惩罚。” 坐在转椅上转圈,胡扈把那枚戒指当成是霍或,心情很好的对它倾诉着自己的愿望。然后,再一转身就看见他的走右手封磊傻站在门口,嘴巴张得能吞下一斤子弹。 胡扈瞬间站起身,威猛霸气的经过封磊身边,进赌场巡视去了。 他没看见封磊的神情更加凄楚,自家如此威猛霸气的老大居然被那个小白脸压了,这么多么幻灭的人生啊! 而霍或,自从那晚被耍,他的暴躁程度与日俱增,可是偏偏哪个让他恨的牙痒痒的死土匪再没出现,这让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霍或很上火。 霍或也知道越生气代表着他越在意,他努力的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恢复到以前的淡定。彻底忘了那个人才是对那人最大的惩罚,可他死活就是做不到。 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霍或,从那晚面对胡扈受伤时,他心里涌出来的种种开始,他就回不去了。 于是,在工作上虐待下属,在生活中间接的虐待自己的霍或,在某天早晨开会时光荣的晕倒了。 被同事送到医院的霍或整整昏迷了一天。 医生说,病人肝火太旺,兼之最近休息饮食都没跟上,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听到病情诊断,最近被霍或拼命工作的劲头大为感动的公司老总,大笔一挥,给了霍或两周的额外休假。 这是,霍或醒来后的听到的消息,看着看护他的同事小张一脸羡慕说着老总巴不得榨干他们,这次反而这么大方,果然是因为霍或能力太出众,受重用的缘故。 霍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也放松了很多,有了休假他就能出去走走,最好离这里远远的,放下心里那些不该存在感觉。 当天下午霍或就出了院,回到家收拾好行李箱。 三四月的季节里,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东京看樱花,这是霍或一直的心愿。 以前他觉得以后有的是时间,等他对找那个人彻底死心后,他就独自一人去东京看樱花,虽然这曾经是两个人共同的心愿。 “一一,我听说有个叫东京的地方,满是樱花,比咱们孤儿院里的樱花树大一百倍呢!” “真的吗?有那么大的樱花树呀!小二,等我们长大了一起去东京看好不好?” “好啊!我们一起去。” “你要和我拉勾勾我才信。” “小屁孩,居然不信我,我保护你那么多次。” “哼!你也骗了我好多次,昨天我碗里的鸡蛋明明是院长阿姨给我的,你却说是你给的,还要我对你说谢谢。”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拉勾就拉勾。” 想着他还是一一的那段时光,四岁的他是孤儿园最小的孩子,阿姨便叫他一一。小二是个七岁的男孩,也是整个孤儿园里唯一不抢他东西的孩子。 “可你最后还是骗了我。” 霍或拉着行李箱站在客厅,看着用樱花瓣拼贴而成的樱花树。那是他长大后专门找到哪所孤儿院旧址,虽然被改建成了小区,不过那棵樱花树被保留了下来,他拿了花瓣回来拼贴出儿时记忆里的那颗还没长大的樱花树。 拿下那幅画放进了行李箱,霍或出了家门。 “也许该把它埋在东京的樱花树下,就当我们一起去过。” 霍或毫无留恋的坐上了去往东京的飞机。 而这边的胡扈,看着一帮低着头的小弟,他们居然因为封磊的主意,不想让他做受,就没报告他霍或生病,休假的事。等到胡扈鼓起勇气去霍或家准备领罚的时候,发现早就人去楼空,还是邻居告诉他,霍或两个小时前出门了。 现在…… “谁告诉你们老子他妈的是个受?” 所有人全部后退一步,只剩封磊一个孤零零的站在最前面,承受胡扈的王霸之气。 “你们,现在马上给我找出霍或去了哪儿。封磊,进来跟老大练练身手,咱们交流交流感情。” 一帮小弟飞奔着出了帮会,四散打探霍或的下落,而封磊摆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表情,跟在胡扈屁股后面进了 片刻后,屋里传出的惨叫声让外面的小弟差点忍不住报警,虐杀什么的他们实在无法承受。 又过了一个小时,胡扈坐上了去往东京的飞机。 Chapter08 站在东京机场大厅,听到标准的日语广播,霍或才有种真的站到了东京土地上的感觉。 临近三月下旬,机场外面的街边尚未凋零的樱花,昭示着霍或的好运气。他匆忙的决定却仍没有错过花期,注定这次可以了结一桩长久以来的心结。 坐上红色双层巴士,霍或随着巴士漫无目的的游览。这次来东京,他甚至连酒店都没有定,走到哪儿算哪儿是霍或现在的想法。 直到巴士出了闹市区,如同突然下到了恬静的乡村一般,街道的围墙上尽是些民俗味十足的日本画,被突然涌进心里的平静迷惑,霍或选在这里下车。 “先生?这位先生能帮我个忙吗?” 一个香港口音的女孩的拦住霍或寻求帮助,她的朋友突然不舒服,住的地方就在不远处,所以想请霍或帮忙送她们回去。 听清了女孩的话,霍或并不介意帮这个忙,背起另一个女孩跟着带路的那个女孩往她们住的地方走。 要是胡扈此时在霍或身边,肯定会狠敲霍或的脑袋,然后教训他,“这么容易相信别人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要是遇见坏人怎么办?”当然,胡扈很无耻的忽略了黑道大哥和两个小女孩的不公平对比。 事实证明,霍或好人有好报。 两个女孩只是普通游客,而且挑的住处还是一个环境极好价钱又公道的私人旅舍,这个旅社恰好只剩最后一间房间,霍或因此很幸运的找到了住所。 标准的榻榻米式日本屋,屋里的布置很简洁,一切都很符合霍或的心意,因为旅途疲累,霍或打算休息一下。 安然入睡的霍或,不知道在他到日本的四个小时后,胡扈也来到了这里。 可显然,同人不同命,和霍或的好运相比,霍或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倒霉蛋。 他不像霍或会些日语,所以自从踏上日本的土地,他就两眼一抹黑不知何去何从。毕竟胡扈那一帮神通的小弟们,触手还不足以够到日本来,所以他现在沦为落魄的大哥是肯定的事。 随便坐了辆巴士,胡扈也开始漫无目的的乱转,他没有遇见女孩求助,也没有找到旅馆,不过却有了另一番际遇。 巴士开到了总站,车上只剩胡扈一个人。下车后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胡扈闭上眼睛心中默念。 “霍霍,给我点指示,你在哪里?” 胡扈相信“心有灵犀说”,所以在他睁开眼之后,就冲着一个方向义无反顾的去了。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胡扈随便挑了一家门就往进冲,他心里觉得自己离霍或应该很近了。 不得不说,有些奇妙的缘法它无根无据,却也真实存在。 就像现在,睡得很安然的霍或被外面一阵吵闹声扰得从梦中醒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霍或突然坐起身。 他好像听见了胡扈的声音,而且还正在中气十足的骂人。 “老子凭什么道歉?进店的时候我已经给了钱,你说我找的人在这边,我就过来了,撞见这小两口在这打野战是我的错吗?” 胡扈被一圈人围着,抱着手臂正在强词夺理。周围有店里的服务生,有客人,还有两个穿着的浴袍的小青年正羞愤的狠瞪着胡扈。这是霍或出了房间,走到旅舍前厅时看见的场面。 霍或很头疼,生气的情绪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提不起来,看着胡扈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毫不妥协的样子,他很想笑。 霍或还没笑出来,就已经被眼尖的胡扈发现了。他粗鲁的推开围着的人就冲了过来,就差一步抱住霍或,却被霍或的眼神给冻结了。 “霍霍~你要救我,这帮小日本欺负我。” 看着扭扭捏捏装可怜的胡扈,霍或只是转过头用日语询问旁边的服务生。 原来,胡扈刚才冲进店里时,服务生以为他是来泡温泉的客人,和胡扈攀谈的时候,胡扈也肯定了自己是来泡温泉的,而且还付了费。服务生便很敬业的领他去了温泉区,可没想到胡扈中途开始乱走乱撞不听服务生的指引,误闯进一个房间打扰了一对小夫夫鸳鸯戏水。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听完服务生的叙述,霍或很不厚道的笑了。一见霍或表情有所松动,胡扈赶紧贴了上来。 “霍霍~真的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 “你不是总说自己百十来个人都近不了身吗?” 被霍或当众揭穿牛皮的胡扈老脸一红,嘟嘟囔囔的说,“那不是为了塑造我勇猛的形象嘛!” “胡扈,我问你,他们说你付了钱进来泡温泉,却不听服务生的话,乱闯乱跑的冲撞了别人还不道歉。是这样吗?” “怎么会?”胡扈很惊讶,这完全和事实不符,他立刻给霍或解释,“霍霍,事情不是这样子的。我进店的时候问他们,店里有没有住一个叫霍或的房客,他们说有,我说那我也住,然后他们说先付钱,我付完钱之后让他带我去找你,结果发现他带的路不对就打算自己去找你,……然后就不小心闯进了别人的房间。再说谁知道过道尽头的门一拉是个房间,那不应该是通往另一个过道的入口吗?” 盯着胡扈满脸委屈的诉苦,到最后霍或只问了一句,“你说的日语还是中文?” “老子哪里会什么日语?我……”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胡扈半张着嘴说不下去了,也许…… 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霍或有些无力,胡扈和店员说的根本就是两码事,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这两件事用不同的语言沟通好的。霍或只好转过身对身后依旧愤怒的人解释,到最后,啼笑皆非的众人都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店员也为自己的错误道了歉,当然胡扈在霍或眼神的威逼下,虎着脸朝那一对小夫夫道了歉,因为是误会人家也大度的表示原谅了胡扈。 事后,大厅只剩下胡扈和霍或。 霍或转身往回房间走去,胡扈亦步亦趋的跟上来。可到了房间门口,胡扈差点被猛地关上的房门夹了鼻子。 “霍霍,你看我都追你追到东京来了,你就原谅我吧!” 屋里没声音。 胡扈再接再厉,“霍霍,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看天也黑了我也没找到住的地方,你就好心收留我吧!” 屋里还是没有声音。 胡扈等了一会儿,终于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悲壮表情,站门口大吼了一声。 “霍霍,我都为你做了回受,你难道就不打算负责任吗?” …… chapter09 昨天晚上,因为没有谨言慎行,于是胡扈得到了一个木枕的赏赐。从他说完那句欠揍的话,不到一秒钟胡扈就被霍或丢出来的木枕砸蒙圈了,然后晕晕乎乎在房间门口坐了一夜。 早晨霍或一打开门就听见脚下一声响亮的喷嚏,像是在控诉着霍或的不人道,不过霍或压根不吃这一套。看着胡扈蜷成一团,霍或毫无心理压力的跨过他出了门。 不过走出旅馆百步之后,霍或还是返回了旅馆,在服务台多嘱咐了一句。 所以,当胡扈在温暖的被窝里醒来的时候,差点被眼前的大熊惊着。 “你谁呀?这是哪儿?” 刚起床的胡扈火气不小,可是对面围着围裙跪坐在胡扈面前的雄壮男人却没有因为他的态度武力相向,反而神情真诚的递上来一个纸条。 “不许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还有别试图出来找我,我不会给你收尸的。” 原来这是霍或的房间,选择性过滤了纸条上其他话的胡扈,幸福的抱起被子狠亲一口,突然注意到旁边正……一脸娇羞的大熊男,胡扈有些囧,于是决定不顾道义的将人家不怎么客气的请出了房间。 吃了一顿口味很赞的日式早饭,又把自己收拾妥当之后,胡扈心中默念:“小日本没什么大不了,我一定得找着媳妇儿才行。” 于是,完全将霍或的吩咐扔到日本海的胡扈,意气风发的出门了。 虽然经过了一番波折,可不得不说,胡扈作为男人的第七感还是非常强的,尤其是对霍或。因此,诺大一个东京,他还是在银座附近看见了霍或一闪而过的身影。 可就在胡扈急着追上去的时候,却因为心急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化缘的僧人,僧人手里的铃铛被撞掉了。胡扈赶紧捡起来还给僧人,说着对不起就要走的他却被僧人拉住了手臂。 “不会是要讹我吧!” 胡扈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不过他今天没空和人纠缠,还是掏了1000日元放到僧人的钵里。 “年轻人,别急着走,你要找的人不在那边。” 虽然有些别扭,胡扈却依旧听懂了僧人的话,看了看霍或刚才出现过的地方,早就不见了他的身影。胡扈知道自己就是赶上去也找不到人了,所幸转过身打算和老和尚死磕到底。 “你到底要干嘛?我有急事的。” “万事莫执着,心到自然到。顺着心中所感的方向走,就能找到心中所想的人。” 胡扈摆明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撇撇嘴嘟囔“老和尚真当自己是菩萨,神神叨叨的。” 也许是胡扈的声音太大,老僧人走的时候又看了他一眼,胡扈突然感觉心里被撞了一下。他呆呆的看着僧人融入闹市区的人流中,脚步缓慢稳健,摇着手中的铃铛化缘,却不主动打扰路人。 想起老僧人最后看他的那一眼,像包容孩子一切胡闹的眼神,平静却蕴含万千变化。胡扈无法形容他的感受,只是脑中突然有种念头蹦出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被自己囧到的胡扈赶紧甩掉脑子里被蛊惑的念头,抬脚离开了,不过他潜意识里还是选择了自己心有所感的方向。于是,在浅草寺的门口,胡扈远远的看见了正在买香的霍或。 “看来老和尚还是有点道行的。”胡扈心中默想,可一抬头霍或已经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胡扈赶紧追了进去。 浅草寺是东京都最古老的寺庙,听说里面求签很准,尤其是姻缘签。 当然,这是胡扈在飞机上乱翻旅游指南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一句话,不过现在,他倒想试一试。 胡扈往摇签筒的地方走去,却看见霍或正在摇签筒,胡扈直觉的立马躲了起来,看来他今天是绝对不会错过霍或的。于是胡扈放心大胆的跟踪着霍或,看他摇出号码,根据号码去找签文,胡扈很想偷窥可又不敢离得太紧,只好挠着他藏身的大树。 跟解签的大师说了会儿话,霍或心事重重的走了过来,胡扈紧张的呼吸都轻了很多,天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很拥挤的人,突然一下子消失了,周围稀稀疏疏的人群让他无处藏身,只好躲在树后不敢动。 霍或把签文系到树上,喃喃自语:“我真会像大师说的那样能再遇见他吗?” 和霍或只有一树之隔的胡扈,清楚的听见了他的呢喃,心里一震,“难道媳妇儿被人预订了?MD,要是真的我揍死那丫的也得把媳妇儿抢回来。” 等到胡扈在心里虐了某不知名的假想敌一通再偏过头时,霍或早就已经走了。于是胡扈光明正大的走到树下,看着树枝上刚刚系上的布条,他毫不犹豫的拿下来打开。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什么意思啊?”两句诗看的胡扈一头雾水,想着自己干脆也去求个签,结果胡扈一转身就看见一小男孩,小眼神很鄙视的瞅着胡扈偷窥别人的秘密。朝小孩做了个凶恶的鬼脸,胡扈返回摇签的地方。 拿到签文后,听大师叽里呱啦说了半天,胡扈其实一句没听懂。不过他倒是看懂了签文,和霍或求的签一模一样,于是胡扈咧开嘴笑的很阴险,“媳妇儿,都说了我们天生注定是一对,看你还怎么跑的掉。” 虽然没听懂解签僧人的话,不过想着霍或肯定知道,于是胡扈学着霍或把签文系在了树枝上,两个互相纠缠的签文被风吹着摇摇晃晃,树下却早已不见系签人。 胡扈循着感觉再次找到霍或的时候,是在著名的赏樱之地“上野公园”。 很多赏樱的人都在樱花树下席地而坐,饮酒聊天。不知道这是日本人传统赏樱方式的胡扈,只知道这些人坐在地上太挡道了,其实人家还嫌胡扈一个劲的在人堆里乱串影响心情呢。 再后来,胡扈在一棵樱花树下找到了霍或,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看着霍或起身站到溪水边,手里像是拿着一幅画,神色犹豫不决。 “是在纠结丢掉或不丢掉的问题吗?哼……还是我来帮你解决吧!” 胡扈大步流星的走到霍或身边拿过那幅画,只看了一眼他便愣住了,而霍或也因为胡扈的突然出现愣住了。 看着用樱花瓣拼贴而成的小小樱花树,胡扈内心激动的不行,真的会是他吗? 而霍或的心思则简单很多,他伸手拿过画收起来,狠瞪了胡扈一眼,转身走了。因为胡扈的出现,霍或本就不坚定的决心直接宣布放弃,既然不舍得扔他也就不勉强自己了。 “霍霍……你是我的,可不能背着我劈腿,还有,那是不是定情信物啊?” 事实证明:嘴欠是一种病,可惜胡扈已经病入膏肓。 所以当他回到旅馆的时候,霍或早就出发去了机场…… ****** PS:注解①那句诗出自李白的《秋风词》,意思是:想念你,想见你,却不知要到哪一天才能见到你?此时此夜,我心我情,为了你是多么的不能自禁! 注解②日式早餐:梅子白粥配香煎三文鱼,温泉蛋和一碗面豉汤,再加上几碟小菜。很丰盛吧! chapter10 因为某人的出现,霍或原本计划在东京度过两周的假期,现在他却只能打道回府,在家里宅完剩下的一周多的时间。 胡扈经过一番波折回了国,却也不敢再跑去霍或面前拉仇恨,只好指派一帮小弟帮他找那句签文的注解。 胡扈不知道他的要求有多强人所难,对于一帮热血江湖俗称混混的小弟们,古诗这种东西简直是比西瓜刀还掉血条的东西。不过本着对老大的敬仰之心,大家还是通过各种途径的找答案,最后一致推选封磊去给胡扈汇报结果。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封磊拿着一张纸,顶着过了四天却依旧没有消肿的猪头脑袋,一板一眼的给卡森念那句古诗的注解。 念完之后,虽然封磊希望激起老大同情心的心愿并没有实现,不过他也窥探到了老大的一点小秘密。那就是,老大好想有个竹马竹马的发小,不过后来失踪了,老大一直在找他。 “老大,诗的意思就是这样。” “嗯,出去吧!” 胡扈靠在椅子上思考,这句诗的意思总的来说就是,想念寻找很久的人也同样在思念着你,然后你们肯定能再重逢。 完全曲解了诗文意思的胡扈很开心,他又有理由去找霍或了。想到就做的胡扈立刻起身出发,找小弟问了霍或的位置,开着车就去了。 不过,却扑空了。 还是上次那个老阿婆,她告诉胡扈,霍或半个小时前出去了。 半个小时前,窝在沙发上看棒球赛的霍或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匆匆驱车出去了。路上经过超市的时候,他又下车进去买了很多东西出来,继续开车上路,直到出了市区在一个相对偏远的城郊小院前停下了车。 指挥小弟打探到霍或去向的胡扈,随后就像跟屁虫似的出现在小院门口。 只是站在小院门口的一瞬,胡扈再也迈不开脚。 大门上熟悉的字,两边歪歪扭扭的两颗开败的樱花树,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 时间霎那倒流,回到胡扈5岁那年,被妈妈牵着手带到一个小院前,妈妈蹲下身对他说,“胡扈,以后乖乖的住在这儿,妈妈过段时间就来接你。” 小小的孩子乖巧的点头,然后住了进去,可是一年两年过去了,妈妈却没有来,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孩子不再抱有期待,开始在孤儿院当领头的老大,欺负小朋友被院长阿姨教训,却屡教不改,直到遇上另一个孩子。 那时,和其他小孩刚打完架的胡扈满身泥土,嘴角流血,却在看见那个精致的看不出性别的孩子看过来时,伸手迅速抹掉了嘴角的血和脸上的土。 “喂……我叫胡扈,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往院长阿姨身后缩了一下,探出脑袋说:“我没有名字。” 院长阿姨怜惜的摸摸小孩的头说:“你以后就叫一一,好吗?” 看着小孩欣喜的眼神,胡扈当下头脑一热,粗着嗓子说,“那我以后改名叫小二,你是一我是二,我陪你。” 小孩先是一愣,然后裂开大大的笑容,胡扈至今都记得,那时小小的自己在那个笑容下脸颊上滚烫的温度。 “真的是你。” 这一次,没有可能,没有也许,是真的肯定了,他找到了自己一直追寻的人。 从初见时的熟悉,到相处中的默契,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深,直到在东京的樱花树下看见那颗拼贴出来的樱花树,和记忆里孤儿院的樱花树一模一样。那时,胡扈心里的感激喷涌而出。 兜兜转转,现在,他肯定自己是真的找到了那人,那个让他从小放到了心里的人,那是他认定的媳妇儿。 胡扈看了一圈,院子很小他进去根本没有藏身之地,然后,在看见树后遮掩的围墙之后,胡扈眼睛一亮,果断把车停在隐蔽的地方。胡扈翻身跃上围墙,坐在墙头,透过树影看着院子里,一群小孩子围着霍或,霍或正在给他们分发玩具。 小孩子们拿到玩具,开心不已,蹦蹦跳跳的围成一圈要给霍或献吻,霍或蹲下身,侧着脸仍一堆小家伙在他脸上留下带着口水的响吻。 被这个场景深深刺激到的胡扈,边在心里嘀咕边挠墙。“霍霍是我的……只有我能亲他,一群小鬼占我家霍霍便宜。我也想亲,我想亲遍霍霍全身,呜呜呜……” 自怨自艾的胡扈在院长领着霍或进了办公室后,怒气冲冲的跳下围墙,冲到一堆小孩中间,把刚才亲霍或亲的最凶的小孩,捂住嘴迅速抱到了角落。胡扈身手太快,别的小孩子根本没发现他们中间有同伴不见了,大家都在兴致勃勃的玩着玩具。 惨遭胡扈劫持的小孩正在胡扈怀里拼命挣扎,可是眼中却掩不住的兴奋,为刚才胡扈展现的身手而兴奋。 “小鬼,不许乱叫,帮我做件事。” 见怀里的小孩点点头,胡扈放开了手,那小孩转过头,黑灼灼的眼睛盯着胡扈,满眼崇拜,倒是把胡扈给看愣住了。 “你要我做什么?抓贼还是剿匪?你是特警吗?” “抓个屁的贼,老子就是贼。”胡扈满脸黑线的瞪了怀里奇思异想的小鬼。“你帮我爬到那个窗户下面,听听院长和霍或在里面说什么,这可是机密,不得泄露。” “好,保证完成任务。” 被胡扈放到地上的小孩,激动的满脸通红,黑亮的大眼睛满是兴奋,害的胡扈不得不随便给他敬了个不怎么正规的军礼,就差说句“同志幸苦了!” 小孩猫着腰爬到窗户底下,伸长耳朵听着屋里的谈话声。 “一一,阿姨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找你来帮忙的。” 十几年过去了,院长还是习惯把霍或叫成一一,霍或笑笑说:“院长阿姨,孩子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难题你说吧!” “唉……都是我没用,开销要你帮忙就算了,这次的事你也许会很为难。”院长停顿了一下,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她还是决定厚着脸皮说了。 “最近这附近出现了一帮小混混,天天上门嚷嚷着要收保护费,不然就找院里的麻烦。唉……他们就是欺负我们孤苦无依,狠心来要这昧良心的钱。” 一听见混混这词,霍或脑子里立刻就出现了胡扈那张无赖的脸,他小声说了句“混混的确很可恶,尤其是混混头子。” “院长阿姨别担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听见里面结束了谈话,小孩猫着腰返回到胡扈面前,开始绘声绘色的给胡扈模仿着里面的谈话。 听见“一一”的一瞬,胡扈心里都快乐开了花,不过听到“混混骚扰孤儿院”,胡扈的脸也彻底黑了。这片虽然不是他的地盘,不过他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 chapter11 就在胡扈黑着脸的还没缓过来的时候,一件让他脸更黑的事情发生了。 孤儿院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警报声,胡扈知道是自己的车被人动了,他交代那个小男孩不许动,之后原路返回,刚从围墙上一跃而下,胡扈就被人围了。 十来个小混混手里拿着虚张声势的棍棒,一脸痞气的盘问胡扈。谁叫胡扈为了见霍或,特意穿了西装打扮的像个精英,让那些混混误以为这是只软脚虾。 “喂!小子,大白天的从人家院子里翻出来,是不是偷了什么东西,老实交出来!” “这么说来,几位是来维护法纪的喽!不过,看你们这长相跟打扮,可比我违法多了。” “臭小子敢跟爷顶嘴,不想顺溜的从着走出去了?” 领头的人说了这句之后,后面的一帮小弟凶神恶煞的围得更近,领头人又发话了,“小子,识相的话把车钥匙交出来,让爷们开着车玩玩,不然你这入室盗窃可跑不了。” 胡扈心想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胡扈,你在这儿做什么?” 胡扈正想说话,却在听身后传来的声音时,身体明显的缩了一下,然后一脸讨好的转过身,“霍霍,我这不是来做做义工,改造改造思想嘛!被你发现了,真让人不好意思。” 霍或看着胡扈一副“赶紧表扬我”的表情,心想这人的脸皮厚度他还是太低估了。 “那些是你的人吗?” “怎么可能!在我的优秀品位的调教之下,绝不可能出来这么一帮土鳖的。” “小心!” 胡扈话音刚落,霍或突然惊叫,原来是胡扈身后的混混老大听到胡扈骂他们土鳖,举起棒子就挥了过来。 胡扈有意在霍或面前显显身手,只见他身子往旁边一偏,棍子擦耳而下,这么危险的幅度,看的霍或在心里为他捏了把汗。 “愣着干嘛!还不一起上。” 混混老大显然被胡扈背对着他也一下子躲过了棍子给恼羞成怒了,叫着一帮小弟一起蜂拥而上。 霍或站在旁边顾着院长和调皮跟过来的孩子,他更知道自己帮不上胡扈什么的忙,只能看着胡扈身陷包围,一片棍棒乱挥里也看不清胡扈受没受伤。不过,没过多久,胡扈周围的小混混一个个的都被打翻在地,捂着这里那里的哀嚎痛哭。胡扈成为了唯一站着的人。 霍或看着站在逆光中,头上的汗津津发亮,眼睛里满是得意的神色的胡扈,这一刻的霍或心跳前所未有的激烈,他第一次认识到这个男人的实力,足以统筹黑道的实力,强大的让人无法忽视。 “你有没有受伤?” 霍或走到胡扈身边,极力忍住上前检查一番的冲动,却见那人笑的夸张,“我怎么可能被这群土鳖给伤了。” 就在这时,站在远处的院长突然惊呼,“小心后面。” 霍或一转头就看见那个原本被打趴在地上的混混老大,再次爬起来将木棒挥了过来,正对着自己。 电光火石间,胡扈突然拉过霍或,一个转身。也许霍或没感觉到,胡扈有瞬间的停顿,直到棒子扫到他的肩膀时,才又一脚将混混老大踢在地。 然后…… “哎哟……好疼啊!霍霍,我受伤了。” 霍或一头黑线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哼哼唧唧的胡扈,一副柔若无骨的娇弱样子,还真是让人没法习惯。 “真的受伤了?” “真的。” 听着某人可怜兮兮的话,霍或还是没忍住打击了一句。“我好像记得有谁说过,枪林弹雨擦身而过,不带零星伤口。” “呵呵……这话谁说的,敢这么大言不惭!” “好了好了,别贫了,我带你回市区看医生。” 霍或扶着胡扈走到院长面前告别。 “院长阿姨,不用担心,这些混混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这还用想吗?办法不就在你面前站着呢,院长阿姨,我保证这些混混以后再也不敢来找麻烦了。” 看着院长神情疑惑的像是想说什么,胡扈赶紧哀嚎,“哎哟!肩膀越来越疼了,霍霍,快带我去看医生。” “那……院长阿姨我们就先走了,放心吧!没事。” 转身扶着胡扈上车,霍或没看见胡扈朝着院长挤眉弄眼的使眼色,等到车开走,院长站在门口笑盈盈的自语,“过了这么多年,小二这孩子还是没变啊!” 在路上的时候,霍或已经给封磊打了电话,让他带兄弟过去孤儿院那边善后,然后跟那片的老大传达他要保护孤儿院的意思。 “果然是土匪,你那种口气人家会听你的吗?” “这可是我无往不利的交际专用口气,谁都得听我的,我可是道心的老大。霍霍,怎么样?我厉害吧!要不要考虑早点接受我的戒指。” “再说一句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霍或一句话就灭了胡扈嚣张的气焰和得意洋洋的呱噪。眼角斜视了一眼满脸委屈紧闭着嘴巴的胡扈,霍或神情柔和了很多,想到刚才他也是为救自己才受的伤,霍或神色中更是带了一丝愧疚。 时刻关注着霍或的胡扈,立刻捕捉到了那一丝的愧疚,心里乐开了花,“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我才故意不躲开的,哼……这下看你还有什么理由甩开我。” 只能说,跟流氓加无赖的老大斗,霍或段数还是不够哇! 在医院看伤的时候,站在门口听电话的霍或听着里面故意传出来的痛呼声,嘴角含笑,不过在听到公司老总的下一句话时,笑容却凝固了。 “霍或啊!虽然你的假期还有一周,可是这次和意大利那边的洽谈,只有你去最合适,所以……明天回来吧!假期我肯定给你留着,这次出差回来接着给你放。” 霍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好,我明天就回公司。” chapter12 上回说道,胡扈居心叵测假意受伤,就在他以为能得到霍或全心全意的照顾时。第二天小弟颤巍巍的送来一张纸条,至此彻底点燃了胡扈的怨夫气场。 “又跑了!每次到关键时刻就躲我,告白的勇气不是随时都能有的……” 先是一声大吼,到后面胡扈变成默默无语的抱怨,瞬间变成忧郁哥的他,颓废的模样惹得旁边本来以为会经历狂风暴雨的小弟,心疼不已,于是小弟开动脑筋,想着要怎么助他老大一臂之力。 “老大,我们帮里最近来了新弟兄,我带他来拜见您。” 看着小弟讨好的笑脸,胡扈的脸登下沉了。 “我说过不许往高层举荐人,谁想出头拿出本事来我自然能看到,你去警告他,别想在道心耍心眼。” “老……老大,我错了,……那个兄弟他没找我举荐,是我自……自作主张!” 小弟被老大瞬间威严的表情吓呆了,口不择言的开始解释,胡扈也来了兴趣,没有主动找人举荐反而是别人主动举荐他,那这个新来会是谁? “为什么举荐他?” 见胡扈并没有生气,小弟放松了很多,赶紧说起原因来。 “新来的兄弟叫赵默言,现在只是一般跟场子的小弟,不过他不擅长打架,本来大家挺有意见的,没想到他倒是很会算账。 上次我们区域的一个酒吧被阔少闹事,损失了不少东西,那阔少欺负我们没文化,估计把赔偿压低了很多,幸亏有赵默言,他要过物品核对单,三两下就算出了所有的损失,最后还搬出刑法法规吓得那个阔少赔了很多钱,兄弟们才理直气壮把那个阔少给丢了出去。 后来,我听到他和封磊的谈话,他好像说自己在什么理工大学金融,硕士生在读……” 说到这儿时,胡扈的兴趣来了,他吩咐小弟去把那个赵默言叫来。 等人到了,胡扈一看,一个挺干净温和的小白脸。 “你怎么想起混黑道了?” 胡扈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个赵默言也没想到胡扈会这么直接,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问你话呢!别婆婆妈妈的。” 一旁的小弟到是先急了,使眼色催促赵默言回话。 “黑道白道,只要能混的下去就是我的道。” 胡扈沉默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起身走到赵默言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显然很欣赏他。 “这话说的好,以后跟在我身边做事。” 示意小弟出去之后,胡扈招呼赵默言坐下,赵默言也没有推拒,很坦然的坐在了沙发上,胡扈对他更是欣赏。 “我也不问你的情况,你得用事实证明你在道心的价值。等下通知封磊收拾一下,你们两个跟我出趟国。” 胡扈不管赵默言的讶异,直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看小弟们发过来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霍或去了哪里,胡扈自然是要跟随的。 不过这次,他可是在心里下了狠劲,必须得把戒指送出去。 胡扈这边准备着出国,霍或那边早就已经到了意大利。 连续12个小时直航抵达,霍或觉得有种浑身快要散架的感觉,一起出差的还有公司另一个副总以及一个秘书,几个人下了飞机就直奔酒店。生意洽谈约在明天下午,所以他们放心的睡了个昏天黑地。 可是…… 等到霍或醒来,却发现自己从房间里一觉睡到了户外。 然后在一抬头,就看见近在咫尺一张脸,霍或直接挥了拳头,因为他被吓到了。 直到胡扈捂着腮帮子哀哀痛叫,霍或才看清眼前这张脸的主人是胡扈。 “你怎么在这儿?……我怎么在这儿?这儿是哪儿?” 霍或一连串的问题让被误伤却没有得到安慰的胡扈痛心不已,所以他拒绝回答问题。霍或只好自己站起来,环顾一圈发现自己在一处沙滩,刚才他就在一块席布上睡觉,然后眼神扫过胡扈的时候,发现他正穿着一条沙滩裤努力在秀腹肌。 霍或当下就怒了,这人简直太胡来了,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他这次是来谈公司年度最大的一单生意,现在被劫持到这里,要是谈不拢生意,他估计就该直接辞职了。 “回答我的问题!” 胡扈正秀腹肌秀上瘾,被霍或一声怒吼吓了一跳,却还是强撑着气势,站在霍或面前挡住一大片阳光,梗着脖子回道。 “赵默言说这里是意大利的西西里岛,我昨晚到的意大利,然后找到你住的酒店,就带你来这里了。我们来这里也就2个小时左右。” “现在马上从我面前消失,我要回去。” 霍或气冲冲的推开胡扈,却被胡扈狠狠的抱住,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胡扈站在他身后,下巴抵在他肩窝,语气听不出情绪的说。 “霍霍,你总是逃,我已经追了很久,好累,这次能别逃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胡扈的话,霍或的心突然痛了一下,虽然只有那么一下,霍或却骗不了自己。想着这个不会外语的笨蛋,追着自己到国外跑了两趟,也不知道为此经历了什么,他突然就硬不起语气来。 “我必须回去工作,这是正事,我们的事……等我处理完工作再说,好吗?” 霍或预料中的迁就回应并没有出现,反而肩上传来阵阵抖动,霍或突然想到,“胡扈不会因为被自己拒绝就……哭了吧?” 当然霍或马上就有了答案,胡扈哪里是在哭,他已经笑的快岔气了。 “霍霍,工作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小弟会搞定的。” “小弟?” 霍或听到之后心里突然一跳,抓住胡扈肩膀摇晃,“你不会是让你的小弟拿枪去威胁人家签合约吧!” “怎么会?我不可能那么没品的……”在霍或威胁的眼神下,胡扈还是乖乖的老实交代了。 “我新收了个小弟叫赵默言,他很厉害的,和你一样都会干这些签约的活儿。我就让我另一个很厉害的小弟封磊,配合他代替你去谈工作。绝对没问题的。” 胡扈刚说完话,就见霍或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他,胡扈挫败感顿生。 “即使和我谈工作的人不认识我他可以顶替,可和我一起的同事呢?难道他们都会被骗过去?” “我也知道骗不过去,所以才让封磊跟着赵默言的嘛!” 像是想到了什么,霍或脸色的难看的看着胡扈,“你说的那个封磊是谁?” “封磊是我们道心的‘神枪手’,这次我还特地给他配了一把狙击枪!” …… chapter13 由于霍或拒绝弥补胡扈口中的小小心愿,所以他们在西西里岛只待了一天。 第二天,在胡扈死缠烂打之下,霍或还是没能回去工作的地方,而他也是真的放弃摆脱胡扈这个想法了。 至于胡扈的小愿望,不就是在东京的时候,他惦记的温泉鸳鸯浴泡汤,所以退而求其次,胡扈只想跟霍或一起游泳。可是霍或早就看透了他的本质,自然不会同意。 现在,霍或正站在威尼斯的水域城里,胡扈则一脸亢奋的在前面找贡多拉船。刚才从餐厅出来,胡扈便拉着他来到河边,说来意大利必须要坐贡多拉游览威尼斯。 霍或还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结果胡扈就献宝似的拿出一本中文译本的《意大利旅游指南》。霍或当时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看着胡扈一脸兴奋的说这本书他看了多少遍,挑了哪几个地方去玩。 不可否认,霍或当时有些感动。这个人为了靠近他,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到。 刚回过神就看见胡扈从人群里冲出来,拉着他急急的往前面走去,还不是的叨叨着,“也不知道那人听懂我说的话了没?可别一转眼又跑了。” 他们到的时候,霍或正好听到那个船夫拒绝了一位客人乘船的请求。 霍或虽然不是很精通意大利语,可是因为公司的国外拓展业务多在意大利这边,他也就学了点,所以简单的沟通还是能做到的。 那个年轻的船夫一看到胡扈就笑的很开心向他招手,胡扈也不例外。 霍或听到那个船夫跟自己打了招呼之后,偏过头神秘兮兮的对胡扈说,“这就是你的爱人?” 胡扈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只是笑着拍着人家的肩膀点头,霍或坐在一边很不自在,他想他还是别说自己听得懂意大利语。 接着游览的一路上,那个船夫都在和胡扈说话,因为每次胡扈转头想和霍或说话的时候,都被霍或一个眼神给吓回去,他也只好和船夫说话。 可是,听着他们的话霍或却坐不住了。 船夫说:“你的爱人看起来不好相处啊!”遭到胡扈的反对后,他又说“看来你很爱他,祝福你们!”胡扈又眉开眼笑的继续和他说起话来。 霍或除了感觉到窘迫之外,他越来越多的是感到惊奇,胡扈明明不懂意大利语,却能和那个船夫比划着说那么久的话,而且对某句话的反应也做的恰如其分。想起在日本的时候,胡扈也是这样,虽然和那个服务生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可他们毕竟在开始的时候统一了意见。 直到上岸,霍或都很惊奇的看着胡扈和那个船夫告别,也不知道他在比划什么,他只听到船夫说,“也许你们该趁此机会去次许愿池。” 霍或假装没听到船夫的话,低着头向前走着,胡扈却跳到他面前,说“霍霍,晚上我们去许愿池玩吧!” 霍或再也装不住,冲口而出,“你是不是懂意大利语?” “啊……怎么可能?我很爱国的,才不会去学什么外语呢!” 胡扈边摸着鼻子说着不着调的话,边拉着霍或走进了圣马可广场。 站在圣马可广场上,放眼望去全是鸽子。鸽子都不畏人,自在的在游人脚步间穿梭。胡扈拉着霍或跑过时惊起了几只鸽子,扑棱扑棱的翅膀扇动声从霍或脸颊擦过。这一刻,不得不说霍或是有些感激胡扈的,要不是他半强迫式的带着他四处游览,霍或就是来意大利无数次,也不会感受到这些被他错过的风景。 “我累了,回去吧!晚上不是要去许愿池吗?” 对于霍或的话,胡扈自然惟命是从。 他们住的酒店就在威尼斯广场附近,吃过晚饭后,胡扈就迫不及待的拉着霍或出门了。 今晚他要实行自己计划已久的仪式,虽然之前定的地点是国内,不过这并不会影响他的决心。 走过一条通往许愿池的羊肠小道,胡扈拉着霍或才挤到许愿池的跟前。 许愿池是幸福喷泉,传说中能带给人幸福。 胡扈当时在旅游指南上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很少女心的选择相信,他想和霍或过幸福的日子,这里算是最好的寄托。 夜的黑色更显的许愿池周围的点点鳞光,美丽至极,耳边的泉水叮咚过滤掉了周围的喧嚣,霍或静静的看着池底反着光的硬币。许愿池的传说他也知道。 “来,霍霍,我们一人一枚硬币。” 看着递到眼前的硬币,霍或默不作声的接过来,然后被胡扈拉着背转过身,在这一刻,霍或突然觉得他好像有了愿望。 “我喊123,咱们一起扔。1,2,3!” 两枚硬币从左肩的方向投入许愿池中,划过心田的同时也带走了两人的愿望。 霍或闭上眼睛听着硬币跌落池底的声音,“叮咚”……和心跳合上了节拍。 依旧闭着眼睛感受着心底悸动的霍或,听见周围突然一片寂静,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他瞬间睁开眼。 这一刻他看到的景象,不仅深深的印在了眼里,也落到了他心里。 此时的胡扈正单膝跪在他面前,手里捧着戒指,眼里的深情显而易见。 然后,霍或听见他说:“霍或,这枚戒指我拿出过很多次,你也丢过很多次,戒指没有受伤而我的心也绝不放弃,所以,能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这是胡扈最正经的一次求爱,也许是今天的氛围太好,又或是他眼里的深情沾染了许愿池里的磷光,霍或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既使他的理智在叫嚣,可是他无法忽视胸口处狂乱的心跳,这个人还是蛮不讲理的闯进了他心里。 “真过分!胡扈,你真的太过分了。” 口中说着这样的话,却在下一秒被胡扈猛地拥住,胡扈总是懂得趁机而入。 chapter14 “乓!” 看着眼前狠狠被关上的门,胡扈摸摸鼻子,自己又说错话了。 刚才在许愿池边,胡扈成功的把戒指戴到了霍或手上,于是他在幸福的晕头转向时说了句。 “其实我是小二。” 然后霍或在愣了三十秒之后,猛地推开他跑了,胡扈赶紧尾随着追了上去。可是霍或铆足了劲不让他追上,于是,胡扈就被拒之门外了。 “霍或,我真的是小二,你相信我,你记得在孤儿院里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年,还有……” “滚!” 里面不知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吓得胡扈赶紧噤声。听着霍或嘶吼的声音,他却还没认识到霍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 而房间里的霍或,之前是感动的眼圈发红,现在却是怒火中烧到眼睛通红。 “胡扈就是小二,哈哈哈……他是小二!” 霍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惊喜是有可是这些惊喜却抵不上发现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气愤来的强烈。 霍或十四岁时突然被养母领养,去往外地,二十二岁养母过世,那一年他毫不犹豫的又回到这座城市,之后的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小二。 随着年龄的增长霍或无比清楚的认识到,十年的朝夕相处他对小二的感情早就起了变化,所以他更加想要找回小二,在他孤独的没有任何人陪的时候尤其想。 可是后来,遇到了胡扈,他强势介入他的生活,霍或感觉心里有什么在慢慢改变。所以他惶恐,他怕自己忘了记忆里的小二,所以他抗拒胡扈的接近。可是,当他好不容易决定忘记记忆里的小二,接受胡扈的求爱时,这个人却突然告诉他,自己就是当年的小二。 霍或当时只想问,“为什么不早说,看着我痛苦的挣扎抉择,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我又该当你是小二还是胡扈?” 可是霍或问不出来,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心里的挣扎胡扈不懂,他不懂就什么都不必说。 胡扈在门口愣了一会儿,似乎也觉出了些什么,慢慢的他将额头抵在门上。低沉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进来。 “霍霍,原谅我现在才说。” 也许是心里的不甘在作祟,听见胡扈的话,霍或慢慢的起身走到门口,也将额头抵在门上。隔着一个门板,两人一个说着,一个听着。 “霍霍,其实……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我们应该认识,所以心底一直存着这样的意识。 后来接近你的时候,我让手下的小弟查了你的背景,发现你是别的市迁过来的,背景不详,我以为是自己多心。可是在日本的时候看见你手里的那幅樱花树的拼图,我突然又起了念头,直到你去孤儿院,我才彻底肯定。 可那时,我心里有些不甘,我以为你忘记了我,我想你自己能记起我。可是刚才,忍不住的我就想告诉你,可你又生气了。 霍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生气吗?” 霍或听着胡扈在门外絮絮叨叨的讲着和他相遇后的种种,心里的气恼像泡沫一样悄悄的被戳破了。可是他还是有些别扭,过了很久才嘟囔了一句。 “那你之前都没找过我吗?” 耳尖的胡扈自然听到了霍或的抱怨,立刻来了精神,声音也大了很多。 “霍霍,其实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让你做我媳妇儿,嘿嘿…… 你被领走的那天,院长阿姨提前支我出去买东西,等我回来才知道你被带走了。其实我不怪院长阿姨,他也是为了你好,可我不能让你走,然后我就追出去了。那天我在一路跑到市里,可怎么都找不到你,最后被个男人给抓了起来……” 胡扈正靠在门上说得起劲,没想到门突然打开,他猛地扑了进去,把开门的霍或压倒在地上。 两个人鼻尖抵着鼻尖,胡扈突然凑上去轻吻了一下霍或的嘴唇,本来要做反应的霍或这下是彻底没了反应。胡扈笑的得逞悄悄的用脚把门踢得关上,然后开始细细密密的吻着呆呆的霍或。 直到这一吻加深,霍或呼吸困难才猛地推开胡扈,胡扈顺势被推的躺倒在地上,看着爬起来的胡扈满脸通红的转过身,可藏不住的耳尖变得越来越红艳。 “这是我的初吻啊!却惨遭媳妇儿嫌弃,呜呜呜……” 胡扈耍起无赖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然后他猛地拉住霍或的腿,将人直接放倒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跃身而起,跟着压了上去。 “刚才为什么开门?是不是心疼我了?” “心疼你个大头鬼,死土匪,放开我。” 霍或再怎么挣扎也没法摆脱胡扈的束缚,不知是羞还是恼,整张脸红的不成样子。胡扈看着自然赏心悦目。 “媳妇儿,你都戴了我的戒指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亲亲都不行。” “别闹了,起来,压得我胸口疼。” 胡扈一听霍或这么说,吓得赶紧起身,然后霍或一窜几米远的躲开了他。胡扈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既无奈又高兴他不排斥自己的亲近。 “你老实点,那……后来怎么样了?” 霍或又想转身回另一个房间,以防这匹狼又扑上来,一边又关心胡扈后来的情况,所以就以防备的姿态继续问话。 “后来就是现在这样喽,我先被那个人强迫跟他收保护费,后来有一次打架的时候救了一个有点身份的混混,他就介绍我去了道心。再后来就一步一步的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霍或听他说的轻巧,心里却泛起心疼,混黑道是拿命去拼的,哪里会像他说得这么简单。原来他找自己更难……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霍或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了这么一句,却见胡扈眼冒绿光的就要往过来扑,他赶紧闪身进了旁边的房间,啪的一声关了门。 胡扈郁闷的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盯了一会儿摸摸鼻子转身打算回自己房间。却听见身后的门又打开了,胡扈立马转过身,看见霍或的房门开了条缝,然后胡扈就听见一句很狠的话。 “老子也是初吻,便宜你了!” 房门被霸气的关上,可胡扈透过门缝还是看见了霍或涨红的脸,然后他就怎么都止不住笑意。 “哈哈哈……我媳妇儿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霍或听着门外的笑声郁闷的想挠墙,他也被胡扈的嘴欠给传染了,干嘛说了这么一句。 chapter15 彻底卸下心防接受了胡扈,霍或算是放下了压在心底十多年的遗憾,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几乎游遍整个意大利。 在叹息桥上接吻;在圣彼得大教堂祈祷;在翡冷翠观赏艺术殿堂里的传世之作;去托斯卡纳品味葡萄酒。 在撒丁岛的时候,胡扈终于圆了他和霍或一起游泳的心愿,只是在他提出两个人裸泳的要求之后,被霍或一脚踹到了水里。 在意大利两人整整逗留了半个月,至于霍或的工作,一周前副经理和秘书就已经回了国。 霍或也没在意,即使回去被辞退他也不觉得遗憾,能这么放松的彻底玩一次,足够了。再说,胡扈拍着胸脯保证他会养他的,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可惜旅途再美却始终要回到最初的起点。 再次经过12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他们站到了本国的土地上。 “霍霍,等会儿我送你回家,记得好好休息,我得回帮会一趟。” 胡扈已经通知了小弟来接他们,霍或虽然奇怪他怎么这么急着回帮会,不过也没说什么,默认了胡扈的话。 坐在车上,胡扈一直沉默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到霍或家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不顾前面充当司机的封磊,直接搂过霍或来了一个亲吻,说:“下次我可就提着行李箱搬来你这儿了。” 霍或试着推拒发现无效之后也就随了他,听他说着这么霸道的话,虽然撇撇嘴不以为然,心里却也开始期待起来。 “回去吧,小心点。” 说完话,霍或拉着行李箱进了公寓楼,胡扈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霍或上了楼,打开窗户朝他招手,这才上了车离开。 车里,胡扈问起开车的封磊,“刚才电话里你说,最近有人联合起来跟我们抢地盘?” “是的,老大。半个月前我们出国,不知道谁泄露了这件事,让东区那帮不安分的小喽啰起了心思,趁着咱们没在,联合起来在咱地盘上闹事。上周我回来之后给平了两场,最近又没什么动静了,赵默言说这是一个讯号,他们还会伺机而动的。” 胡扈听完封磊的话开始琢磨着应对的法子,一路沉默着到了帮会。 胡扈回去解决麻烦事了,霍或回家简单的洗漱之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精神抖擞的去上班,不管会不会被炒鱿鱼,他的好心情是不会受影响的。 坐在久违的办公室,霍或想,他以前怎么就能整天做这么沉闷的工作,现在坐了一上午就有些坐不住。想起好像从来没见胡扈安静下来的模样,霍或不由得笑起来。 “从小就跟个皮猴子似的,长大了也一样不安生,现在连我都被你影响了。” 中午吃饭时,霍或就一直想,要不要给胡扈打个电话问问,可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虽然以往他都是被动的等胡扈来约。 拿起手机还没拨号,就来了电话,是胡扈。笑着接起电话,就听见胡扈嬉笑的声音传来。 “媳妇儿,想我没?” 暗骂一声不正经,霍或佯装冷淡的说:“没想,我在工作呢。” “真没良心,我想你想的肾都疼了,你也不挂念我一下。” “挂了……” 听霍或越说越不着边,霍或脸有些红,作势要挂电话,就听见胡扈在那边咋呼。 “别啊媳妇儿,我是真的想你了,可是最近不能见面。” “发生什么事儿了?”霍或瞬间紧张起来。 “没什么大事,我想专心培养个接班人,你知道的,黑道毕竟太危险,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让你总为我担心。” 霍或听胡扈虽然说的不正经,可是意思却很明确,想要试着退出黑道。霍或心里很高兴,他心里一直都存这样的担心,只是没说出来,没想到胡扈也想到了。 “好,不过……要是过了21天,说不定我会忘了某人。” “哈哈哈……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忘了我的,媳妇儿要记得经常想我,我会联系你的。” 挂了电话,霍或都不敢相信他居然给胡扈规定了时限,显得那么迫不及待,真是感觉很丢人。可他就是没法对胡扈再回到之前的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挂了电话,霍或还在想着胡扈,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霍或忙收敛好神色,恢复成那个员工眼中严谨的霍总监。 “进来。” “总监,周董临时通知开会,请您过去一趟。” 进来的是周董办公室的王秘书,也是这次出国考察团的一员,霍或和他也算是比较说得上话。于是他顺口问了一句,“这次出国谈的合作案怎么样?” 霍或刚问完话,就见那个王秘书神色变得很别扭,想起胡扈说的他给小弟配了把狙击枪,霍或扶额,他可真不该问这个问题。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王秘书逃也似的出了办公室,霍或苦笑,看来他已经和黑道挂上钩了。大概收拾了一下要用的文件,霍或起身去了会议室。 一个小时的会议终于结束,员工们都退了出去,只有霍或被周董留了下来。周董拍着他的肩,笑眯眯的说,“我的新任总经理,以后要更认真的对待工作哦!” 周董说完话也出了会议室,整个会议室空荡荡的只剩下霍或愣在原地。 就在刚才,他升职了。 而且还是连跳两级成了总经理,而这次和意大利的合作案,完成的非常完美,所有的功劳都被副总推到了霍或的身上。 霍或现在只想打电话问胡扈,他手下那个叫赵默言的小弟,转让不?真正的商业奇才啊! 而商业奇才现在却和他的老大一起,紧盯着监视屏里的赌场,围观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局。 chapter16 胡扈手下最大的赌场,今晚成为了整个黑道暗流涌动的汇聚点。因为S市和M市的号称赌王的两个人,将要在这里一决胜负。 至于为什么要选这里,胡扈只能说因为他们是道心前任老大宏爷的拜把子兄弟,可这两个原本也应该是兄弟的人,却因为想在赌术上一较高低,互相仇视了几十年。这一次,不知怎么的他们相约来道心的赌场进行一场生死赌局。 胡扈为难的同时又涌起一股兴奋的情绪,沾染了黑道,难免会爱上这种热血场面。虽然起了退隐之心,不过胡扈还是不想错过这次的机会,他自然答应了两个叔叔辈的人的要求。不过,胡扈眯着眼盯着监视屏上一些四散混迹进来的人,看来有人想浑水摸鱼,不过他也不是好惹的。 “封磊,多调派些人过来,全场加强戒备。” 封磊领命而去,整个监控室只剩下胡扈和赵默言,还有一个负责操作的小弟。 “你有什么看法?” “老大,自从宏爷去世,威爷和陈爷就再没踏足道心,这次事先连招呼都没打就过来,我认为是有人故意引导教唆的,至于背后的深意我暂时还没有头绪。”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赵默言,你留在这里盯好场上,我下去会会这两只老狐狸,有什么异动立马通知我。” “好的,老大。” 赵默言目送胡扈出了监控室,立刻转过头,一眼不眨的紧盯着监视屏。他看着胡扈走进赌场和威爷还有陈爷说话寒暄之后,好像被两人共同推举做裁判,接着三个人落座,赌局开始。 今晚赌的是牌九,胡扈坐在长桌的中间,旁边站着赌场DC。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赌局进行了一半,双方各有输赢,却依旧不能决出胜负。 而胡扈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微笑,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后靠在椅子上,看着旁边的DC,用眼花缭乱的手法洗牌,发牌。看着看着胡扈突然分神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着宏爷进赌场的时候,他对各种牌技很好奇,特地在私下学了几手,其中就包括现在DC用的千术洗牌发牌的手法。 之前胡扈也曾想过通过DC控制一下牌局,最好没有输赢,不过后来赵默言一句话点醒了他。像威爷和陈爷这样的赌场老手,不能在他们面前耍手段,不然会让事情激化。胡扈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和所有人一样都在等着最后的结果,因为只有当结果揭晓,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才会趁机出手。 赌局接近尾声,因为两人差额实在太小,他们决定压上全部,一把定输赢。至此,整场赌局进入高潮。 DC在有条不紊的发着牌,轮到发牌给威爷时,场上的陈爷脸色变了,威爷也是,只不过一个是极怒一个是极喜。 一直观察着两人的胡扈立刻警觉,看来他们都知道了这张牌是什么,那也就是威爷会赢。 突然,陈爷神色又是一变,因为有个手下快步走来递给了他一样东西,陈爷笑的很得意,挥退了手下。只见他拿出一个玉镯,在手上比划着,貌似不经意地问胡扈,“小胡,你看这镯子好吗?我打算送给你陈姨,她肯定喜欢。” 胡扈见问到了他也不好推辞,笑着说,“陈爷的眼光自然好,不过有您这份心意想来陈姨会更喜欢的。” “威哥,你说呢?” 陈爷话头一转突然问起威爷,胡扈心里一突,冲着监视器做了一个他和赵默言约定好的手势,他刚放下手,威爷噌的一下突然站起来,怒视着陈爷大吼。 “陈升你个卑鄙小人,居然威胁我的家人。” 胡扈一听心叫不妙,赶紧做手势让赵默言通知封磊立刻行动。 紧接着,也不知道谁先拿出枪的,总之枪声一响整个赌场炸开了锅,胡扈离威爷还有陈爷最近,听见他们继续说话。 “认输吧!威哥,争了一辈子,累不累啊!” “我真是瞎了眼才和你这样的人争名头,你根本就不配和我赌。” 陈爷被说中了痛脚,不顾身份拔了枪,大喊道:“这辈子就是死我也得赢了你。” 枪战越演越烈,胡扈感觉到喷溅在身上的鲜血,自保的同时也尽力的救了己方的几个弟兄。不消片刻,封磊的人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控制了局面,封磊赶紧跑过来胡扈这边。 “老大,你没事吧?”见胡扈摇头,封磊这才继续说:“外面有人设了埋伏,耽误了些时间,不过已经平了。” “控制了局面就好,马上检查兄弟们的伤势。” 封磊带着剩余的人,赶紧去处理场子里受伤的人,那些不是道心的人也全被关了起来。 胡扈看着现在赌场,血迹斑斑,杂乱不堪。变故从发生到结束只有短短十分钟,虽然他们立即制止了争斗,可损失还是很大,尤其是那些受了伤不知生死的兄弟。 威爷和陈爷虽然是这场争端的制造者,可胡扈却没有追究,他只是让两人各自的手下带了人回去。只是临走胡扈还是说了句:“今天是因为你们是宏爷的拜把兄弟,不过以后,道心的门可就算关了。” 威爷老脸一红,说了句“对不住了小子。”就被手下掺了下去,而陈爷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却很不屑,许是觉得自己被个后辈扫了面子,冷哼一声也被手下掺着走了出去。 胡扈站在大厅看着小弟们收拾场子,心里有些懊悔,他还是错估了暗中使绊的那些人的实力,让道心的兄弟受了伤。 赵默言从监控室里出来,走到胡扈身边,静静的站着,一样看着混乱的赌场。 这一刻,看着那些暗红的血迹,胡扈不再觉得热血,他突然很想见霍或,立刻就想见到。 chapter17 胡扈想见霍或,于是不管不顾的冲出了道心,可惜到了门口,还是被事情绊住了。 是一位母亲,她的儿子死了。 而她的儿子,是胡扈手下的小弟,刚才的枪战中,受伤过重救治不及。临死前打电话给她妈说了声对不起,老人家匆匆赶来却还是没见上儿子最后一面。 胡扈出去的时候,看见那位母亲正伏在儿子的身上哭的撕心裂肺,周围站了一圈的兄弟,个个眼眶都微微发红。看见胡扈出现,低头叫了声老大。 没想到那位母亲听见这声老大,突然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胡扈,表情悲愤交加。她猛地扑过来,对着胡扈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骂着,“你这个黑心的老大,还我儿子的命来,都是你们整天打打杀杀的,我儿子年纪那么小,就这么去了,你让我下辈子怎么活啊!” 胡扈用眼神制止了要拉开妇人的小弟,任由这位母亲对他发泄丧子之痛。只是这一刻,胡扈却有些羡慕,他在想,要是没有再次遇见霍或,或许有天他死了,却没有这么一个至亲的人为自己流泪。 而这个母亲的话也深深的震撼了胡扈,这让他更清醒的认识到了,黑道背后是血泪交织。 更让他恐惧的念头是,要是有天换做霍或面对自己的死亡,他…… 不敢再想下去的胡扈,自责的抱住那些母亲,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在场的小弟终于有人落泪了。 也许很多人也想到了自己的将来吧!混黑道的,善终的能有几个。 最后,还是闻讯赶来的封磊不顾胡扈的示意,拉开了那位母亲,而胡扈的手臂被咬伤,脸上也添了几道抓痕。 胡扈吩咐给受伤的或是死亡的兄弟,给一大笔抚慰金,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那位母亲和她儿子的尸体被送走,周围的小弟都默不作声,胡扈让他们去忙各自的事,而他自己走到对面街角的阴影处,给霍或打电话。 “喂……喂!说话,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 头一次听到胡扈这么低落的声音,霍或自然很敏感的觉察到了,可他也知道胡扈不说那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他也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安慰这个男人。 “……来吃晚饭吧!我做。” “呵呵呵……不了,最近帮会里事情有点多,大概一周后才能抽身。” “那你小心点,……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两个人拿着电话同时沉默了,听着话筒里对方的呼吸,霍或心里有些烦躁,他知道胡扈肯定是遇上过不去的坎了。 “霍霍,我爱你,可我不会放手的。”……即使会给你带来不幸,也不放手。 “敢放手你就试试,21天之后我肯定会忘了某人的。” “哈哈哈……霍霍你真可爱,我会很想你的,你也要记得想我。” “好了,废话那么多。” 听着话筒那边挂了电话,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胡扈嘴角挂起笑容,他果然还是很幸运的,遇见了霍或就什么都够了。 所以,他该做些什么来保障他的幸福。 那天之后,道心一切恢复正常,对于这次的损失,威爷倒是派人送来了一些赔礼,胡扈自然很不客气的照单全收。至于陈爷,当然什么表示都没有,胡扈也不介意,只是在心里对这个人竖起了Q版小中指。 接下来的一周,胡扈经常和赵默言,封磊,还有帮会里的几个骨干成员,埋头蹲在帮会驻地,整天不见人的讨论问题。 经过赌场的事情之后,胡扈终于下决心将退隐的事情搬上了道心的核心。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这次转型,以后一心一意的陪在霍或身边。 道心除了赵默言之外,在胡扈说出“漂白”两个字的时候,几乎全部跳脚。除了封磊是胡扈以武力镇压之外,剩下的几个都是他和赵默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终于以“半黑半百”结束了本质问题。 至于这个“半黑半白”的说法,不外乎是把生意转成明面上的合法产业,地下赌场之类的出手一些,可是核心的几个大场子还得留着。这也是给帮里的兄弟多条选择,既可以去正经生意场上上班,也可以选择继续待在黑道。而且这种“半黑半白”更有利于之后的发展。 所以,以赵默言做军师的“漂白计划”正式启动。至于目标,除了赵默言他谁也没告诉。 和内部沟通协调好之后,胡扈果断做了甩手掌柜,把一切后续计划的实施交给了赵默言。而他自己,自然是用坐火箭的心情,开飞机的速度,握紧方向盘冲往霍或家。 到了霍或家,按了半天门铃,隔壁的老太太探出头,说:“现在是上班时间,人不在。” 霍或一看表,才中午一点多,他果然还是太心急了。 不过,胡扈突然抓住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他记得很久以前制定的勾引霍或计划中,最后一项必杀技好像还没用呢,干脆今天践行一下。 这么想着的霍或,又一脸兴冲冲的出了公寓楼,开车一路狂奔,目的地是市里最大的冒险者俱乐部。这个是他一个从黑道退出的好兄弟开的,他得去寻求帮助。 chapter18 “叮……叮……叮……” 钢笔敲击桌面的声音无规律的传来,显示了钢笔的主人不平静的心绪。 对做不完的工作终于生了厌,霍或靠在转椅上转了个圈,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色。 城市的午后,燥热枯乏,车水马龙之后剩下的是让人无法产生好心情的薄烟。不过,幸好天空的颜色还未被遮掩,淡淡的蓝色印在眼里,总算让人心里舒朗几分。 “二十天了……混蛋……” 霍或喃喃自语,说出了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忧心和埋怨。 “咦!” 一声惊呼,霍或倏的站起身,几步来到落地窗前,眼睛仔细的搜寻着空旷的天空。 “是我的错觉吗?” 他刚才好像看到有东西从窗外一闪而过,霍或尚未想明白,桌上电话响了起来。怀着三分急切,霍或接起了电话,希望不是公司的事情。 “老婆~想我没?” “……老婆你妹!” 胡扈那声老婆叫的当真是余音绕梁,听的霍或鸡皮疙瘩蹭蹭的泛起。 “呜呜呜……好伤心,老婆你又嫌弃我。” “嫌弃你妹!” “我没有妹妹,小弟弟倒是有一个,要不要见见他。” “……” 霍或沉默了,胡扈和他一样是个孤儿,哪来什么小弟弟,“这个混蛋说的不会是那里吧?” 霍或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说,“是我想的那样吗?” “哎哟!老婆真是太直接了,人家会害羞的,哈哈哈……” “混蛋!!!” 霍或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恨不得把某只土匪抓过来磨牙,居然调戏到他头上了。 “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剧烈的震动起来,霍或没好气的拿过来,是条短信。 “老婆,我要是在1分钟内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跟我见小弟弟好不好?” 霍或忍着摔手机的欲望,狠狠的打了一个“好”字过去。他不信胡扈能赶来,不过为防万一,霍或跑去把办公室的门上了锁。 从门口返回去坐到办公椅上,霍或等着这一分钟过去。 “老婆!我来见你了。” 不到40秒,霍或耳边突然响起胡扈的声音,他吓了一跳,腾的站起身。在办公室看了一圈根本没人,突然想到了什么,霍或神色僵硬的转过身。 身后的落地窗上正趴着一个人,霍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几步跑过去按下开关键,落地窗缓缓地隐入两边的墙壁,当胡扈的手露出来的时候,他一把将人拽了进来。 “死混蛋,这里是三十楼,你怎么敢!” 胡扈一跳进来,就顺着霍或的劲将人抱了满怀,狠狠的嗅了一下霍或身上的味道,安心又温情,再混合两个人剧烈的心跳,真是说不出的旎漪。 “谢谢。” 胡扈莫名的说了这么句,两个人突然沉默下来,静静感受着彼此阔别二十天的体温。 “霍霍,我好想你。” “事情办完了吗?” 两个人同时出声,相视一眼不禁失笑,霍或推开胡扈点点他的胸口,神情倨傲的继续问他。 “帮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不顾霍或的微拒,胡扈又巴巴的粘了上来,神情有些黯然,“处理完了,剩下的交给赵默言他们就行,就是这段时间特别想你。霍霍……求安慰。” 本来看着眼前这人神色间有些疲惫,有些心疼,结果再看现在,又是一副无赖样子,霍或立即掐灭了那点微末的心疼。 “你刚才是怎么上来的?” 霍或想到刚才看着胡扈毫无凭借的紧趴在窗外,他心里就发毛。 “啊?哦,我差点忘了,霍霍,跟我来。” 两个人身体分开时,霍或才看见胡扈腰间帮着安全绳,看来他早有准备,倒是自己有些多余担心了。 再次打开落地窗,胡扈拉着霍或站在窗沿边,霍或紧张的紧紧扒着胡扈的胳膊,胡扈顺势搂紧他的腰,“老婆,抱紧我,我带你飞一次。”说完话,他们从三十楼一跃而下。 没有任何的准备,霍或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勉强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突然凑上去轻吻了一下。这是霍或第一次主动,胡扈有些兴奋的难以自抑,不过眼下他们的安全才更重要。 接着,在霍或还没回过神的时候,突然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霍或赶紧睁开眼,这才看清原来他们已经到了一个热气球里面。旁边还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正对着他笑。 “霍霍,当着我的面看着别的男人发呆,我会吃醋的。” 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霍或蓦地转过头,就看见胡扈痞气十足的脸。他突然紧紧地抱住眼前的人,心如擂鼓却异常安心。 今天的经历惊吓有,惊喜也有,更多的却是和胡扈一起经历类似于生死的考验。霍或不知道古代跳崖殉情是怎样的心情,他只是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有点感同身受。 之后,两个人已经无视了身后操作着热气球飞行的人。 霍或趴在热气球吊篮的边缘,胡扈站在他身后,手臂环过来将霍或圈在胸前,下巴搁在霍或的颈窝。 两个享受着遨游天地间的快意,看着脚下辽渺的大地,高楼矮如积木屋,田地像绿色的豆腐块。 不知道飞了多久又或是多远,两个人不觉得时间过去了多少,只是都存着“这样一直飞”的心愿。可惜……所有的美好都是因为他的不可完满。 “霍哥,燃料快完了,要返航了。” “好,麻烦小李了。” 因为身后驾驶热气球的男人的一句提醒,两个人才从浩渺的辽阔中回过神,霍或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看着胡扈却不知道说什么。胡扈像是知道他的心思,然后凑到霍或面前。 “老婆,看看是返航的速度快还是我们接吻的时间长。” 话说完就在霍或错愕的神情中吻了上去,两个旁若无人的接起吻来。 这一吻,缠绵,温情,热烈,像是他们已经融化进心底的爱情。 chapter19 在天空环游了一圈,从热气球上下来的时候,胡扈和霍或难免有些头重脚轻,两个人被胡扈的哥们李猛挽留在冒险者俱乐部休息,等到李猛下班的时候,几个人又相约一起出去喝酒。 进了酒吧,看着熟悉的布局,霍或想起这是胡扈第一次带他出来喝酒的那个酒吧。霍或心思转了起来,“这里会不会是胡扈和他的前任相识相爱最后分离的狗血桥段上演的地方。” 霍或神色变化了几次,还好在周围如幻影一样的灯光里看不清楚,胡扈也没有留意到,而霍或此时已经被脑补里的剧情激的生起了气。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有些问题,经常会突然性的患得患失,胡思乱想。尤其是到现在为止,从来都是胡扈找他,他想这个人的时候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胡扈说过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可是对爱人的一无所知,让原本就缺乏安全感的霍或有点过于敏感。 霍或和李猛拼了一会儿酒,却没见霍或有什么表示,也不说话就直愣愣的坐在一边喝酒。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对,胡扈却没有立刻有所表示,而是继续和李猛狠狠的拼酒。 直到胡扈把李猛灌倒,叫来李猛俱乐部的伙计带走了他们老板。胡扈这才转过头开始观察霍或,结果仔细一看,这人早就醉了,眼睛没有焦点,神情呆愣,只是一味机械似的往肚子里灌酒。 胡扈苦笑,他这又是怎么惹着他家媳妇了。其实胡扈早就发现霍或就是个闷葫芦,平时看起来风轻云淡的跟个高人似的,可要是心里有什么事肯定就闭紧了嘴巴一句话都不说。 结了帐,胡扈直接背起霍或出了酒吧,身后还不断有人打着口哨起哄。 出了门被冷风一激,霍或倒是清醒了一点,感觉到了颠簸,他好不容易聚焦了眼神,这才发现胡扈正背着他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胡扈强有力的心跳透过脊背传到霍或胸前,霍或突然有了冲动,反正他现在醉了。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来这个酒吧喝酒?是不是以前常和相好的来?” 胡扈听到霍或任性的话,突然停下脚步,他真是被霍或打败了,他哪里又冒出个相好的了。“估计又是这家伙乱想,嗯……这是不信任的表现,该惩罚!”这么想着胡扈又开始走起路来。 霍或许久没等到胡扈的回答,气愤难耐,他觉得胡扈肯定是心虚了,于是,世外高人的霍或做了件特别孩子气的事情,那就是趴在胡扈肩膀上咬着他的脖子磨牙。 这下,胡扈是彻底忍不住了,被霍或趴在背上胡乱扭动就算了,时不时在他脖子上吹气这也能忍,可是现在柔软的唇贴着他脖子上的皮肤,说是磨牙可那力道轻的完全就是亲吻。 被勾起邪火的胡扈,强忍着把人就地办了的想法,说:“那个酒吧叫‘淡蓝’,是有名的GAY吧,去哪里只是我的习惯,因为不喜欢女人。” “喔!那你就是常去那里找男人喽!” 听着背后的人脸不红心不跳的曲解他的意思,胡扈这下可真是气笑了。 胡扈把原本放在霍或腿弯处的手,挪了一只上来,按在霍或屁股上不动了。而霍或被胡扈这么暧昧的动作搞的红了脸,胡扈大手的掌心温度极高,按在那里让霍或紧张的屁股缩了缩。 就这么走了一段,霍或也忐忑了一段时间,接着,胡扈突然停下,站在一个树影之后,隐去了两人的身形。胡扈突然将背上的霍或拉到胸前抱好,然后扬起手掌,“啪啪……”在霍或屁股上打了几巴掌,边打还边说:“让你不相信我,让你胡思乱想,我想了你十几年哪会去找什么相好的。……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对你什么心思你居然还怀疑我。” 霍或起先被那两巴掌直接打懵了,一道巨雷劈下,霍或的冷静碎了一地的渣。 “我被打屁股了!!!” 这个事实让霍或羞愤欲死又气愤难耐,可是听着胡扈在他耳边的叨叨,一种安心的感觉让霍或突然兴不起反抗的心思了,搂着胡扈的脖子任由他又打了几下。 不知怎么的,从知道胡扈就是小二之后,霍或觉得自己似乎又变成了曾经的一一。每天跟在小二屁股后面跑,被人欺负了就眼泪巴巴的跑来找小二帮他,然后在欺负他的人被小二打倒之后,趾高气昂的得意自己的保护神就是好。 现在这种情况,面对胡扈,霍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曾经的冷淡和抗拒荡然无存。 胡扈打了几下,没有感觉到预想中的反抗,倒是感觉到了霍或意外的乖顺,胡扈茫然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胡扈肝颤了两下,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就看见树影间漏下的昏黄灯光里,霍或脸色酡红,眼神迷蒙其间还夹杂着点点水光。这样的诱惑是胡扈抵挡不了的,而且他也不想抵挡。 直接把人压到身后的树上,狂乱的毫无章法的吻铺天盖地的将霍或淹没。两个人迫不及待的交换着彼此的吻,也许是酒精突然作祟,也许是都期待了太久压抑了太久,就像干柴碰着烈火,两个人的理智一哄而炸。 胡扈急切的将霍或单薄的衬衣解开,凑上前狠狠的吻住胸膛上的两颗红粒,带着灭顶的欲火,胡扈甚至刻意没有控制力道,他就是想要霍或疼,想要他知道自己想他,等他,爱他……很久了。 这样狂风暴雨的吻让霍或无力招架,只能紧紧的环着胡扈的脖子,咬着嘴唇抑制破声而出的呻吟。 直到胡扈轻轻拉下两人的裤子,将手放在他们紧贴的那处互相搓揉的时候,霍或感觉自己就要魂飞天外。这样感觉太陌生,快感太强烈,让霍或有些退缩。可是胡扈紧紧抱着的手臂不容他退缩,两个人在静谧的街道隐处,借着树影的遮罩,互相纾解着共同的欲望。直到霍或再也忍不住的呻吟出声,初次交欢才算是落下帷幕。 霍或还在兀自平息着欲望,可是下一刻他就感觉到霍或将手里的东西抹向了他的股间。穴口被缓缓地按压戳刺,霍或浑身颤抖,语不成调。 “胡扈……别……啊……在这,这是……啊嗯……街上~我们回……回家……” “没关系的,我刚才故意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霍霍我想要你,太想了。” 还没等霍或再表态,那根作孽的手指已经伸进了穴口,深入浅出的抽插让霍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虽然是第一次,难免有违合感,那种私密处被曝光的羞怯感却让欲望来的更猛烈。 直到霍或那里可以容纳进胡扈的三根手指,胡扈这才小心的让自己憋了半天的小兄弟探了进去。即使之前做过了开拓,可是在完全进入的那一刻,霍或还是疼得脸色发白,胡扈怜惜的吻着他的唇,尽力让他放松。 慢慢的在胡扈刻意放缓的速度缓冲下,霍或这才适应了一点,然后就是胡扈蛮横的冲撞,霍或的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他顶弄出来了。 这一场交欢还在进行,就像他们的日子还没停止呢! chapter20 当胡扈成功的将他家媳妇吃干抹净之后,他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很多人在失去第一次的时候,不是羞涩就是暴怒。可是以霍或的段数,前者根本不可能。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在霍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将某个无耻的混蛋踹下了床,继而赶出了家门。 “霍或……媳妇儿……你不能这么狠心!我只穿了一条裤衩,不能出门的。” 胡扈趴在胡扈家门上哀嚎,那凄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霍或始乱终弃呢! 可是仍胡扈怎么哀嚎,里面的人都没什么反应。其实他不知道,霍或因为起床动作过大,让某个脆弱的隐私部位再次遭受了重创,这会儿正躺在床上深呼吸呢! 缓了一下,霍或想着胡扈好像的确只穿着内裤,他下床从地上捡起某人的衣服团作一团,准备扔出去,结果…… “媳妇儿啊……是我的错,我不该昨晚打完野战,回家后还做了三次,虽然那会儿你已经晕过去了,媳妇儿啊!你要原谅我,我实在是憋太久了!” 霍或脸色铁青的拉开窗户把衣服丢了下去,然后直接去了浴室洗澡,“以后再让你个混蛋上我的床,我就……我就切掉你作孽玩意儿!” 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嘴欠导致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性福生活没法保障的胡扈,还在外面哭天喊地,不过,媳妇儿没喊出来,小弟倒是喊来了一大帮。 赵默言嘴角抽搐的看着只穿了一条花纹内裤,还靠在门上装威严的老大,他觉得自己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崇拜,被三峡大坝?(黄河≠三峡)给截流了! “老大,帮里有事,你得回去一趟!” 还是赵默言在一帮呆了的小弟中间清醒的说出了此次来的目的。 “等我跟媳妇儿说两句话再走,还是,赶紧去卖身衣服来!大清早的很冷知不知道!” 赵默言带着小弟出了公寓,只剩下胡扈继续站在霍或家门口。 “媳妇儿,帮里有事,我得回去一趟,你一定要原谅我啊!我今晚就来找你。媳妇儿,你再见见我嘛~” 胡扈说完这句话,正好霍或洗完澡出来,听见这话楞了一下,心里突然响起“他又要回去了……” 被心里的不情愿弄得很不是滋味的霍或,在胡扈没听见回应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拉开了门。 “我跟你去。” “——O——” 霍或没理会胡扈什么神情,他返回屋里穿好衣服,又给老板打电话请了假。然后锁了门出来,站在还傻愣着的胡扈面前。 “走吧!” “哎!不是,霍或……媳妇儿你听我说,我那是黑帮,很危险的,你不能去。” “我去定了,你是没能力保护好我,还是不想我去~” 被霍或最后上扬的语调惊着的胡扈,赶紧表态。 “好吧!我带你去,可是……能把衣服给我吗?” “扔了。” 霍或很干脆的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下楼。胡扈看着自家媳妇霸气的背影,深深的被折服了。打了个激灵,胡扈赶紧小碎步的跟了上去,颇有点鞍前马后的架势。 等到两个人下了楼,在底下等候的小弟们,看着衣冠楚楚的霍或和几近赤裸的胡扈,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衣冠+禽兽”。 等到坐到车里,赵默言也买了衣服回来,霍或看着旁边的人别别扭扭的穿衣服,心里暗笑。和胡扈在一起这么久,对于这个人的嘴欠程度他还是深有了解的,要是每次都生气,那他铁定会英年早逝。不过必要的惩罚还是要有的,不然每次都这么无节制,那他还是会英年早逝的。 毕竟昨天折腾了半宿,霍或还是有些乏困的,坐在车上不一会儿就歪着头睡着了,胡扈穿好衣服看见人都睡着了,偷了个香,把霍或揽到怀里让他靠着睡。 霍或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很多野兽在追他,各种兽语嘶吼着,霍或只能不停地跑。接着,他梦醒了,因为胡扈正捏着他的鼻子玩的不亦乐乎。 “到了?” “到了,下车吧!” 胡扈先下了车,霍或随后也下了车,关上车门刚转过身,就看见乌压压的一片,黑衣墨境的装束,还真挺像黑社会的。为自己的想法好笑的霍或在下一秒钟就笑不出来了。 “大嫂好!……” 全部弯腰九十度鞠躬,小弟们兴奋的脸色发红。因为终于有人解决了老大的生理期,不然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老大会焦躁的把所有人都叫来单挑一遍。他们相信当温柔善良的大嫂出现,他们就可以解脱了。 霍或觉得他可能还没睡醒,不然怎么噩梦一个接着一个,于是,霍或打开车门想坐进去继续睡觉,可惜胡扈已经先他一步把人搂进了怀里,看着自己上道的小弟们,胡扈笑的很开怀。 “你们大嫂知道你们的心意,先散了回去做事,老大今天心情好,晚上带你们去喝酒。” 众小弟更相信大嫂就是他们的救星,大嫂一来就有福利,以后的日子肯定很舒心。可惜小弟们不知道,他的杯具远没有结束,当他们老大时常处于欲求不满的状态,那操练可比得上之前的很多倍。 等到小弟们转身散开,胡扈才敢原地跳脚,心里泪流成河,媳妇儿从被他拦住之后,就狠命的踩他的脚,漫长的一分钟过去之后,胡扈觉得他残了。 赵默言和封磊站在后面看着他们一脸憋屈的老大和凶悍的大嫂,觉得以后的生活肯定是快乐和杯具共存。 “你叫赵默言是吧!能带我四处转转吗?” 霍或没在赏给胡扈一个眼神,径直走到赵默言面前,他记得胡扈形容过赵默言,所以在一帮糙汉子里,这个清秀的青年身上温润的气质最符合。 胡扈看着霍或毫不犹豫抛弃他跟着赵默言走了,可谓伤心欲绝。还没等他抬脚去追,封磊已经山一样的堵在了他面前。 “老大,我们的计划被该死的条子盯上了,尤其是那个‘疯子张’,已经扣了我们很多申请材料了。” 这一刻,胡扈一扫之前的嬉皮笑脸,瞬间不怒自威,眯着眼的他脸上露出阴狠的笑,“疯子张!这么该是清算的时候了。” chapter21 胡扈现在无比痛恨一个词,那就是“食髓知味”。 想想他,以前没吃到嘴的时候,天天想着念着,可日子也一天天的过着。可现在,明明有幸吃到嘴里了,结果被下了封口令,能看不能吃的痛苦,真是让回忆都会变得苦涩异常。 “媳妇儿,今晚出去做任务的兄弟都回来了,帮里的房间不够用,我能回咱房间吗?”胡扈可怜兮兮的噌到正和赵默言查看帮里财务情况的霍或。 “好啊!” “真的!我爱死你了,媳妇儿!” “……,正好我刚才答应晚上和赵默言一起讨论问题呢,那我就不回来了。” 余光看着胡扈瞬间耷拉下的脑袋,霍或嘴角微勾,这副讨食小狗狗的表情还真是越来越让人喜欢逗弄了。 不知道自己高大的形象毅然成了一只小狗,胡扈依旧自怨自艾的难以自拔。 “默言,做完手上的工作,咱们晚上出去喝酒吧!” “好。” 赵默言头也不抬的应答,看的一旁的胡扈直咬牙,被霍或邀请喝酒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赵默言居然这么一副态度,这就越显得他胡老大的可怜了。 “你去不去啊?” “啊……问我吗?” “……” 霍或没在里某个突然阳光灿烂的人,绕过他出了屋子,不过霍或也的确考虑了那么一分钟,他是不是对胡扈太不重视了?可是下一秒,一个声音传来立刻让霍或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这个人纯属欠虐! “媳妇儿,放心的喝吧!喝醉了我会抱你回来的。” 赵默言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家老大,胡老大的说出口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欠扁啊! 晚上七点多,霍或几人坐车出了道心,直奔他们最常去的“淡蓝”。 只是,兴高采烈的几人却没有发现,他们出门之后,车子后面立刻紧赘了一辆普通轿车。 “报告长官,目标任务进入淡蓝酒吧。请指示!” “跟上去,最好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收到!长官!” 肖成豪很激动,毕业后他已经在警局呆了一年,这是他第一次参与重大案件,而且还被分配直接追踪嫌疑人。 做梦都想着为社会除暴安良的他,在知道刚才进了酒吧的一伙人就是附近三市最大的黑帮组织“道心”的核心人物,肖成豪便精神百倍,守了一整天的疲累一扫而光。 下了车,跟着胡扈一行人进了酒吧,肖成豪尽量低调的巡视着酒吧,终于在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发现了胡扈。他尽量镇定的接近那里,在靠着胡扈他们位置的后面坐了下来,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的进行他的“偷听任务”。 “喂……要说话就好好说,别跟没了骨头似的靠在我身上,很热的。” 霍或抱怨某个刚喝了两杯酒就装醉的老大。 “媳妇儿,以后常来这边住,好不好,整天蒙在帮会里好无聊啊!” 封磊和赵默言看着眼前霸气漏光,超级狗腿的老大,绝对的不忍直视。真是太毁他们道心的形象了,不过对于请霍或常来坐坐这个提议,两个人还是满心赞成的。 霍或能帮赵默言打理财务,能力强、亲和力更强,赵默言很喜欢这位大嫂。 霍或还是天然灭火器,因为这一周,霍或终于不在每天随便点个兄弟跟他练手,所以帮里的小弟对收服了他们老大的霍或敬佩万分。 被胡扈烦的不行,霍或气冲冲的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嘛这么赖着我。” 然后…… 胡扈被打了。 突如其来的一拳,让在场所有人都傻了,包括受害者胡老大。 “你干嘛打人啊?” 霍或看着怒气冲冲的把自己从胡扈身边拉开的年轻男人,语气有些生气,毕竟这个人不明原因的打了胡扈。 “我是在救你啊,这个人真无耻,居然强迫你。我会帮你把他绳之以法的。” 然后,霍或就看到这个年轻人走到胡扈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张警察证,义正言辞的说:“我有理由怀疑你对别人构成性骚扰,鉴于事件的严重性,请跟我回警局走一趟。” “哈!” 在场的人下巴落地的声音。 他们老大对大嫂性骚扰?被警察逮了! “你脑子没坏吧!我还有理由怀疑你冒充警察呢!” 肖成豪这句话彻底让胡扈炸毛了,他猛地跃起,当下就给了这个小警察一拳,顺便趁他不注意,将他手里的警察证打落,提踢到了沙发下面。 胡扈混黑道这么多年,和警察打交道就跟和自己弟兄切磋那么频繁,他自然懂得怎么趋利避害,让警察“搜集不到足够的证据,无法定罪。” 所以,现在在霍或面前就上演了一场双人PK。 明显是胡扈战力值比较高,而且他不打脸,专挑肖成豪身上肉多又疼的的地方打。 现在,胡扈也停不下来了,想起自己和媳妇儿亲近都成了性骚扰,胡扈最近的憋屈全面爆发,肖成豪不巧刚撞到了枪口上。 不到十分钟,酒吧里涌进了一批人,直奔打架现场而来。三两下治住了两人。 胡扈的兄弟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他示意不要插手,所以现在他们都站在霍或身后,等着跟老大学习怎么和警察周旋。 倒是霍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有些不知所措,想上前又怕添麻烦,担心着急的神情倒是让胡扈大为受用。得到重视的感觉就是好啊! “胡……胡先生,你这是袭警,请跟我走一趟!” “这一帮先生,你们这是诬告,我什么都没做。” 胡扈顺口回了句,等到真正转过头面对警察,他这才看清眼前说话的人,突然胡扈眼睛眯了眯,熟人呐! “喔~原来是赵警司,劳您请自出马,这次可真不是我挑事,是他先动手的。” 赵警司显然有些迟疑,和胡扈交手多次,他自然深知胡扈说话,不会无凭无据。所以,赵警司忙转过身问肖成豪。 过了一会儿,胡扈如愿看到赵警司黑这张脸转过头,看着胡扈,表情极其扭曲。 “对不起胡先生,是我手下的人错了,这次是误会。不过我多嘴再问一句,这位先生是……” “知道多嘴还问!”胡扈嘟囔一句,可这音量足够周围人都听的清楚,赵警司的脸更黑了,隐约泛起了红色。 “他是我的爱人,我们已经订婚了,所以,绝对不存在他所说的性!骚!扰!” chapter22 光影变幻的酒吧,有的只是激情燃烧过后的纸醉金迷。 而霍或他们呆的这个角落,虽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却终究没有被围观或是波澜蔓延。好像看热闹都是一种浪费生命的行为,这是醒悟还是更深的沉睡! 不过,当事人对于周围人的漠不关心还是比较喜欢的,尤其是赵警司,因为他现在需要做的是……道歉。跟他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死对头道歉,即使道歉的人不是他,可是这更比耳光扇在他脸来得更狠。 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尽量使得自己不那么僵硬,赵警司转过身看着胡扈,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既然是误会,肖成豪,过来给胡先生道歉!” 可是说完话过了半天,还是不见肖成豪有所行动,赵警司愤恨的转身却看见肖成豪一副呆傻的样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霍或。 从一开始坐在胡扈他们后面,肖成豪就注意到了霍或,因为霍或的气质与胡扈他们大不相同,就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现在胡扈居然说他们是恋人。 肖成豪是怎么都没法相信,气质这么干净的人会和黑帮老大在一起。 直到被上司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看着上司喷火的双眼,肖成豪才突然想到,被他这么一闹,岂不是打草惊蛇,破坏了计划。 想到这,肖成豪脸色有些苍白,这下估计被炒无误了。 蔫嗒嗒的垂着头走到胡扈面前,说了句对不起他就直接被上司扯着出了酒吧。 看着一帮人来势汹汹去时匆匆,胡扈不禁好笑。不过下一秒他就被霍或拉过去检查身上的伤,胡老大觉得这架打的真值,顺便连刚才那个小警察都没那么讨厌了,不过……赵警司这是又盯上了他了吗? 想着从他出道起,第一次被抓也是因为这个赵警司,不过他那时还只是一个新上任的小警官,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了自己一帮兄弟。 那时候道心当家的还是宏爷,宏爷可是久经历练,三两下说的让赵警官的上司放人不说,就连赵警官也被讽刺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 后来,他们就像杠上了一样,随着宏爷去世,自己接任,原来的小警官也一步步的爬上了警司的位置。 两个人虽然际遇不同,却总是奇怪的能斗上,抓不着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黑道老大,赵警司的心病也是一年比一年重。于是,他们这算是不可化解的死对头。 “胡扈,有没有受伤你倒是说句话啊?” 霍或焦急的问了胡扈半响,胡扈愣是没回一句话,反而神游天外。 “喔~我没……呀哟!真疼,霍或我腰疼。” 胡扈说话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受伤痛苦,反而满是期待,霍或三条黑线滑下发际。可是又不能当众脱他衣服看伤,霍或也只能任胡扈半靠在自己身上,几个人也没兴致在喝酒,起身正打算出酒吧。 结果…… “哟!赵警司,你这是又找着证据了还是咋地?怎么又去而复返?” 不过这次,赵警司没再和胡扈搭话,自顾自的只会手下的人,开始翻天翻地的找东西。 霍或微微一愣,想起自己把那个小愤青警察的警员证给踢到了沙发底下。 再看找东西的人里面没有那个小警察,胡扈抬头看向酒吧门口,就看见那个小警察正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瞧。 与自己的视线遇上,愤恨的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故作自如的继续查看情况。 胡扈心想,这个小警察倒是不错,虽然冲动的有点傻。 “走喽!兄弟们,回去吃夜宵,这日子可真是美好啊!” 胡扈不用看到知道后面那声掀桌子的声音是怎么来的,赵警司你还是这么不淡定,哈哈哈! 赵警司看着胡扈一行人趾高气昂的走出门,拳头捏得死紧。 他早就看见肖成豪的警员证落在胡扈做的沙发底下,可是有这个人在场,他是死也不会弯一下腰的。 现在…… “东西在那里,马上拿出来,收队!” 其他人看着面色不善的上司,都聪明的选择沉默不语。不过大家倒是很奇怪,肖成豪犯了这么大的错,赵警司居然没撤了他,不会是有裙带关系吧! 其实肖成豪也挺纳闷的,他都应经做好承受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了。结果,出了酒吧,赵警司只是紧盯着他看了几分钟,然后什么也没说。 也许,答案只有赵警司一个人知道。“胡扈的爱人!哈哈哈……”这是赵警司走出酒吧冷静之后的唯一念头。 而这边,回到帮会时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胡扈先是被霍或拖着给身上淤青的地方擦了药。 然后看着霍或累的洗完澡之后活色生香的场面,胡扈不禁饮恨,为什么那帮子就不能把事情放到明天再说? 不过胡扈还是能理解封磊和赵默言一到帮会就说在书房等他,今天的事情,是个警示! 硬是磨蹭的偷了几个香吻,胡扈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在霍或不耐烦的神情里出了卧室。 书房里。 胡扈看着封磊把帮里核心的人都叫了过来,摸了摸鼻子,看来这次又会很晚。 “老大,我们被警察盯上了!” 封磊一看见胡扈进门就着急的说了这么一句。和胡扈的蛋定相反,封磊急的都快蹦起来了。 今晚和胡扈出去的人知道情况,可是帮里的人却不知道,在胡扈来之前,书房是很压抑的,没人说话。直到现在封磊这才给其他人说了在酒吧发生的事。 其他人也是一惊,事情已经很明显。 看来最近转移产业的“漂白计划”被警察查到了马脚。 不过警察估计也是会怀疑帮里有异动,却不会想到他们这是要“从良”,今天事发突然,也不知道警察知道了多少,会不会阻碍他们计划的实行。 一伙人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却等不到胡扈开口。 “不用多想,计划照常进行就好。至于那个赵警司,我会多注意他的动向。最近做事小心点!” 霍或坐在上位,说话的时候神情坚定,让人无法不信服。 “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吧!赵默言你留下。” 等到人都退下,胡扈招呼赵默言过来坐,神情却已经慎之又慎,他问赵默言:“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大约还有多久能完成?” chapter23 和赵默言商量完之后,已经是晚上11点,胡扈轻手轻脚的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霍或正躺在床上看书,睡眼朦胧却还强打精神,胡扈心里瞬间变得充实而温暖。 无论再深的夜,总有一个人等着他归来,这种心情美好的无以复加。 “都这么晚了,怎么不早点睡?看书伤眼睛。” 明知故问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拿过霍或手上的书,合起来放到桌上,胡扈脱了衣服上床,把人搂进怀里,没有丝毫欲念心却更激荡。 “没事吧?” 霍或转过身和胡扈面对面,看着他有些疲惫的眉眼,心里隐隐的担忧着。毕竟黑道风险太大,他也想过让胡扈退出,可是又觉得胡扈好不容易混到现在的地位,再说黑道也不是说退出就能退出的。 “没事,很快就能恢复平静了,我会给你准备一个惊喜的。” 胡扈捞起霍或的手亲了亲,再次将人拥紧,神情满足的不行。 “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回去上班吗?” 霍或请了一周的假,明天就是周一,他们又不能这么朝夕相对了。不过这次,胡扈意外的没有抱怨,至于原因,是要从长远来看的。 一夜无梦,安眠到天亮。 胡扈早早的起床准备好,吃了早饭送霍或去公司。 “进去吧!我明晚来你家,想吃你做的咖喱鸡肉饭了。” 公司楼下胡扈说着快进去吧,手里却紧紧的拉着霍或的手不放。 “好,我等你过来,开车小心点。” 还是霍或果决,放开手进了公司。 留下胡扈靠在车边兀自张望,等到完全看不见霍或的身影,胡扈这才转身上车离开。 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在他们停车的不远处的一辆普通黑色小轿车里,有个人正用骇人的眼神观察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直到胡扈走后,那个人才出声,跟坐在一旁的人说:“马上行动。” 可是身边的人却迟迟不见动作,那人再次厉喝一声:“这是命令!” “可是,我们没有逮捕令。” “废话少说,我说的话就是命令,立刻执行。” “好的,长官。”看着赵警司疯狂的表情,和不容反驳的语气,肖成豪只能答应,毕竟上次的事情赵警司没有追究他还是很感激的。 可是这次,他心里却还是觉得不妥,突然逮捕一个没有任何犯罪行为的人,而且在仅仅是因为怀疑却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合法例。 十分钟后,肖成豪和赵警司从车上下来进了霍或的公司。 “刚才怎么回事?警察为什么会抓霍总监?”公司里一片混乱,大家纷纷私语。 就在刚才公司突然冲进来两个警察,要以涉黑嫌疑逮捕霍或。他们的动作很快,在众人还没从霍或涉黑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带走了。 霍或部门的副经理陈升感觉事有蹊跷,赶紧追下楼去,却只看到一辆黑色小轿车绝尘而去,他连车牌号都没来得及记下。 “警察抓人,没有逮捕令不说就连警车也不开,还是便衣?” 陈升直觉不对,他立马打了一个电话。 道心总部。 胡扈和赵默言像上次一样正坐在监控室,看着底下赌场中一个疯狂下注的年轻人,两人的笑容跟狐狸似的。 这个姓荣的阔少,可是他们计划成功与否的关键。 手机铃响起,赵默言退出了监控室。 片刻后,赵默言惊慌的推开监控室的门大声说道:“大嫂被警察带走了!” “你说什么?” 胡扈嚯的起身,椅子被大力撞倒在一边,他疾步走到赵默言面前,沉声问。 “我认识霍大哥部门的一个经理,他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十分钟前有两个警察冲进公司,以涉黑嫌疑逮捕了霍大哥,他追下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马上跟我去警局。” 胡扈也不管底下赌场里正在进行的他们计划中至关重要的环节,只是简单的嘱咐了一下封磊,带着赵默言火速赶往警局。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自动进警察局,却比以往任何一次更恨这个地方,恨到想要炸掉它。 警局里几个高层大多认识胡扈,见这个刺头气势汹汹的冲进警局,他们也是速度的赶了过来。 “胡老大,今天怎么想起来进我们警局,是想通了要自首吗?” “废话少说,我来是想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说霍或涉黑,还有,现在的警察没有逮捕令就可以随便抓人吗?” “霍或是谁?” 几个警局的高层没听过这个名字,面面相觑,这个胡扈难道真的胆大包天到来警局胡闹。 胡扈看见那几个警察的神情,心里忽然很不安,他知道警局的逮捕令只有这三个人有权利批示,要是他们都不知道,那肯定是没有逮捕令。那么那个抓了霍或的警察到底是谁?或者说他是警察吗? “老大,刚才我朋友发来信息,说他询问过公司的保安处,保安说他看了警员证,有个警察叫肖成豪。” 赵默言覆在胡扈耳边说了刚才陈升给他发的新消息。 “逮捕霍或的人里面有个叫肖成豪的,是你们警局的人吗?” 胡扈话一说出口,当下有个女警察惊呼,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她。 “今天早晨肖成豪打电话给我说,赵警司让他一起出任务。”这个女警正是肖成豪的女友。 胡扈环顾一圈,他就说打从进了警局就一直觉得不对劲,原来是没有看到赵警司。以往只要他跨进警局的大门,赵警司可是全程陪伴,恨不得他立刻犯个案子让他有机会抓他。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几个警局的高层迅速吩咐下面人的查赵警司和肖成豪近期的活动,而赵默言在胡扈的示意下,当场报案,现在正在立案。 警察知法犯法,劫持案件无关人员。 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对警局绝对是洗不掉的污点,所以警察倒是第一次抛下胡扈的身份问题,两帮人开始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协商对策。 而另一边,肖成豪现在才明白,赵警司究竟要干什么。 因为他正被枪指着头,被迫开车,地点不是警局,而是一个未知名的郊区废弃工厂。 至于霍或,在刚上车的时候,就被赵警司用一块混了迷魂药的手帕迷晕,正躺在车后座上不醒人事。 “长官,我们这么做是违法的,回去吧!” “回去?哈哈哈……怎么可能,我绝不允许真真的犯罪的人逍遥法外。我和他交手这么多年,总是抓不到证据,警局那些死老头子说什么没有证据就没有事实,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是他们不敢。到了现在,他都要洗白了,难道要我这辈子都抓不到他,那这个社会还有什么正义可言,我这是为了坚持正义,至于手段,哈哈哈……等到我的计划成功了自然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肖成豪看着一旁神情完全疯狂的上司,心里有些害怕却疑惑,“这么做,真的是为了正义吗?” chapter24 一天的时间里,警局和道心难得的处在同一个频率上,为了找霍或都忙翻了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胡扈的脸色是越来越黑,警局的BOSS们脸色是越来越白。 要是之前他们还能用失踪不到24小时来搪塞,那现在便是已经无力回天了,赵警司的行为构成犯罪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整个警局都弥漫着低气压,胡扈早在两个小时前,天临近黑的时候出了警局,当然,撂下的话还是让整个警局颤了颤。 胡扈当时阴沉着脸说:“要是明天还找不到霍或,他会发动全程媒体对此事进行跟踪报道,让市民看看你们这些警察的无能。” 回到道心,胡扈没有气急败坏的发动所有人进行地毯式寻找,他已经冷静下来了。随后,胡扈下令所有道心的小弟全部在聚义堂集合。 山不转水转,既然赵警司那个蠢货不来找自己,那自己就去找他。 不到半个小时,诺大的聚义堂大厅,人头攒动,挤满了人。 霍或站在最上面,直到底下的窃窃私语全部停止,胡扈这才说话。 “我知道‘道心’有警察的卧底!” 胡扈的这句话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巨石,刚刚停止的私语,瞬间又热烈起来。猜忌在无限蔓延,每个人脸上神色各异,似乎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怀疑对象。 胡扈很满意他造成的效果,轻咳一声,止住了满场的声音。 “不过,我不打算深究那个人,因为我现在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办完这件事,希望在道心不会再看见你。聪明的人要懂得选择。” 胡扈再次停顿,然后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之前的话。 “现在能联系到我本人的方式是×××,我希望你能帮我给赵警司带句话,‘以后每年我都会去监狱看他的,希望他能跟我一样长寿。’” 胡扈说完话转身出了聚义堂,剩下的帮众都沉默有序的退出了聚义堂,只是大家的心里短期内都会高度警惕。 其实这么久的时间,胡扈已经大致猜到了赵警司为什么还是没有动作。想到这个理由胡扈就觉得自己真是傻X,居然能跟这么个人耗上好几年,还一度视这人为最大对手。 可现在这个对手却是因为联系不上自己而没有任何动作,相信他也很抓狂吧! 胡扈估计得很对,过去了一天的时间,赵警司已经从暴躁成功进行到狂躁状态了。因为之前卧底给他的联系方式根本不管用。 其实他也不想想,作为黑道大哥,胡扈的联系方式本来就只有少数几个人能知道,偶尔泄露出去的也会很快换掉,怎么会让人随便抓到把柄。 而唯一的知情人霍或,也许是因为药力太猛,至今还在昏睡。 赵警司好几次都想用水把人浇醒询问,却被肖成豪拼死拦住了。 肖成豪这会儿很忐忑,赵警司对他的那点恩情和犯罪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可现在他被迫跟赵警司成了同伙,作为一个警察,肖成豪很明白这件事情的结果根本不用预料,所以他要给自己留个后手,那就是霍或。 让霍或帮他作证,证明他是被胁迫的而不是从犯,这就是肖成豪被枪抵到头上还是拼命阻止的原因,他也在拖时间。 所以,当赵警司得到线人的短信时,惊喜和愤怒瞬间摧毁了他的理智。 本来这件事的主动权应该掌握在他手里,是他耍的胡扈团团转才对,可现在的情况恰恰相反。再者,胡扈让人转达的那句话更是火上浇油,赵警司更是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事到如今,他一定要不许一切代价的拉胡扈下水,死也找个垫背的。 在胡扈说完那番话之后,静静站在卧室,从窗户上凝望夜市的他,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 “胡老大,现在感觉怎么样?没有爱人陪伴的夜是不是格外寂寞呢!哈哈哈……” “是啊,所以你要怎样才能把我的爱人还给我?” 胡扈的语调很平静,一点都不像电话那头赵警司的疯狂,像是在和一个无关的人说这无关的事。这样的平静让赵警司笑不下去,胸口堵着一口气,硬生生憋的脸色到了骇人的地步。 所以霍或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面前这个自称是警察的男人,这样可怕的脸色。随后他动了动身体,原来他被手铐拷在一个椅子上。 而赵警司在看到霍或醒来时之后,嘴角勾起残忍的笑,他猛地捏住霍或的下巴,将霍或的脸抬起来仔细的打量着。 “你男人长得还不错!” 赵警司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呼吸加重了,他得意的手下更使劲,霍或被捏的下巴生疼,可他猜到这个人在和胡扈讲话,便硬是咬着唇不开口。 “挺倔的嘛!你不出声他怎么能知道你有没有受伤?又或是有没有被侮辱?” 说着话赵警司慢慢的凑近霍或,霍或忙摇头,幸好肖成豪立刻出手阻止了赵警司,他挡在霍或面前坚决不让。 赵警司也顾不上和他周旋,因为他成功的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胡扈的怒吼声。 “赵铉你就是个人渣,你敢动他我灭了你全家。” “哈哈哈……终于不再故作冷静了,我说胡老大本来我还想在逗逗你的,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好,说吧,你要什么?” “我要你道心近年来所有我们查不到的交易记录,比如地下赌场地点,走私记录,高层人员名单……我要所有能置你于死地的罪证!” 赵警司说这话听到电话那头沉默不语,他再次大笑出声,“原来胡老大也不是很在乎这个男人嘛,那是不是我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呢?” 赵警司感觉好极了,想到电话那头胡扈的脸色,他就莫名的有种报复的快感。 只是,此时的赵警司依旧没有认识到,他现在的行为根本不是以正义为出发点,而是抓捕胡扈归案的心结早就成了心魔,他对胡扈单方面的产生了仇恨,不死不休的仇恨,正义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而已。 在赵警司全神和胡扈打电话的当口,霍或在后面早就和肖成豪达成了协议,一分钟后一张照片从霍或随身携带的数码录音笔中传输到了赵默言的电脑上。 因为霍或知道赵默言最擅长电脑领域,而且他的电脑几乎24都是开机状态,有事情发生他也会习惯性的在电脑上寻找线索,所以,在所有人中能够发现这张照片的赵默言可能性最大。 而胡扈这边,在赵警司把电话打过来的同时,警局就已经进行电话定位。却因为郊区地方偏远,信号太弱一直没有具体地点参考。 可就在胡扈挂了电话的同时,赵默言冲进房间,给他看了一张照片,一张霍或和他背后的建筑的照片。 赵默言已经把照片传输给了警局,而胡扈看着照片中对他微笑的霍或,看到他没有受伤,心里放心很多。 几分钟后,警局里便出动了大量警力,胡扈得到消息紧随其后。 轰鸣的警笛声刺破沉静的夜,这个夜晚注定不再平静。 chapter25 夜幕收起,新的一天来到,人们带着希望迎接早晨第一缕阳光的到来。 可惜,却也有人在阳光到来之前,葬送了一生的希望。 昨晚的郊区,警笛声轰鸣迭起,警队出动了大量警力,胡扈的道心也来了很多人。 这算是警匪第一次和谐共处,只不过大家的脸色都相当难看。 警察是因为将要抓捕的是他们的上司,朋友,同僚。而本来以警察的痛苦为快乐的众黑帮小弟们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老大也受伤了。 在刚才的抓捕过程中,因为赵警司的反侦察能力太强,在警察靠近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 所以,几乎是在狙击手就位的同时,他就挟持了霍或挡在身前,让警察不能轻举妄动。之后,赵警司要求胡扈带着他要的东西单独进来工厂。 看着胡扈拿着一沓文件走进工厂,大门在他身后合上。赵警司开始疯狂的大笑,他等的就是这一天,让胡扈自己送到他手里,他就是死也要拉着胡扈这个死对头垫背。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赵警司打算有所动作的时候,一直安静站在他身后的肖成豪瞬间出手将他击倒在地。可是却没能将人击晕,赵警司狗急跳墙直接对着离他最近的霍或开枪。 所以,英雄救美这样的机会自然得胡老大来扛,可这次不是闹着玩,胡扈受伤很重,只来得及跟霍或说了两句话就晕了过去。 而罪魁祸首的赵警司在开枪的一瞬间也被一直严守以待的狙击手打中了右手,肖成豪怕他反扑,一脚把枪踢到了远处。 再后来就是警察一涌而入,抓捕、救人迅速利索的进行着。警笛声和救护车的警报声响彻在这片无人的郊外。 在众人忙碌之际,有个聪明的小警察早就注意到胡扈落在一边的文件袋,他迅速拿过文件袋打开,想着也许他将立一大功。 可是,翻着整整一沓厚厚的纸上,全都印满了“警察都是傻X”这几个大字,小警察瞬间对胡扈恨得直咬牙。不过转念一想,胡扈也受了挺厉害的伤,他心里登时舒服很多。 “嗷……” 小警察料想的不错,此时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胡老大,简直是苦不堪言。 你说这小护士,死命盯着自己媳妇儿看也就算了,可她能不能别在媳妇对她笑的时候,一激动就加大手劲。“老子的手都要废了!” 终于扎对了地方,挂好吊瓶的小护士,依依不舍的出了病房,胡扈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手背欲哭无泪。可是,谁叫他自作孽呢! “媳妇儿,原谅我吧!我再不乘你睡着的时候搞偷袭了……”我会明着搞的。 看着胡扈渗出了血珠的手背,霍或默默的拿过一旁的棉签帮他擦拭。 其实,霍或生气的不是胡扈在他好不容易睡着的弄醒他,而是因为胡扈动作太大搞的伤口裂开。看着那个让人心惊胆战的伤口,他仿佛还能感觉到那天胡扈伤口处不断涌出的鲜血,怎么都止不住。每次想到这里,霍或心里就惶恐,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也许会失去这个人。 霍或还在沉思,胡扈却以为霍或还不原谅他,于是就更加可怜兮兮的撒娇卖萌。 就在这时,病房门外封磊的大嗓门透门而入。 “老大,我来看你了!” “你要再用这种能让心脏病人发病的嗓门说话,等我身体好了,就好好陪我做复健吧!” “哦!” 胡扈话音一落,就见封磊开始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蹲在床边抱着头不吭声了。 这时候,一直跟在封磊身后的赵默言才站出来,先和霍或点头示意,才看向胡扈问好“希望老大早日康复。” 其实,赵默言这种以霍或为先的做法,不但不会让胡扈反感,他反而会很高兴,哪怕小弟们对霍或的尊敬超越对他的敬畏,胡扈只会觉得这样更好。 “结果怎么样?”胡扈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老大,能让我来说吗?” 封磊在一边弱弱的出声,胡扈几乎能看见他眼中的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烧,所幸点头应允。 得到首肯的封磊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今天早晨精彩的法院宣判。 “……所以最后,那个警渣被判了终生监禁,那个小警员因为有大嫂帮他作证,只得了停职一年的处分。” 听完封磊的话,胡扈想着他之前还一直视这个赵铉为对手,这种猪一样的对手还真是侮辱了他这么多年耗费的脑细胞。 “老大,你知道这次咱们这边的律师是谁吗?” “我知道肯定不可能是你,是赵默言吧!” 封磊没有胡扈的冷水浇到,反而更加热情高涨,就连赵默言威胁性的咳嗽他也忽略不计。凑到胡扈面前说:“除了赵默言还有大嫂他们公司的一个副总,叫陈升。那老大你知道陈升是谁吗?” 胡扈看着一接触到八卦就智商急速下降的封磊,脑门上尽是隐形的黑线,不过他还是满足了封磊的小要求,佯装好奇地问,“我不知道,陈升是谁?” “哈哈哈……陈升就是赵默言的姘头,上次去意大利出差的时候他俩就看对眼了,居然一直偷偷在私底下联系了这么久,我什么都不知道。o(︶︿︶)o 唉……看见你们个个都成双成对,我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胡扈已经不忍直视这个又开始伤春悲秋的小弟了,虽然他对于封磊爆出来的料很惊讶,不过看着一边被爆的主角黑着俊脸恨恨的眼神,他还是先拯救自己忠心的小弟一时吧! “封磊,马上回帮里带着兄弟把所有的地下赌场督查一遍,写个报告给我。出去吧!” 速度被老大扫地出门的封磊,不明所以的往回走着,回想着他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结果不想不明白,想了他才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把赵默言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实际蔫坏蔫坏的家伙的地下情史给暴露了,他难道不应该赶紧跑路吗?封磊前所未有的感激他家老大。 病房里,赵默言对胡扈说,“老大,计划顺利,一个月内一定完成。帮里有事,我先回去了!”说完话,赵默言火速退出病房,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胡扈和霍或,两个人相视一眼,笑得开怀。 这帮小弟真是太可乐了,霍或便给胡扈剥橘子,边想着刚才赵默言说的即将完成的计划,看来胡扈是有事瞒着他喽! 之后一个月的住院时间,胡扈每天甜蜜的痛苦着,霍或为了从他口中套出实情,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每天被吊在半空好几次的胡扈,觉得将来他的持久力绝对很傲人。 这天,是胡扈正式出院的时间。两个人站在医院外,感受着阳光的照拂,心情都很好。 “以后不许再来这个地方了!” “好,肯定不来了。” 胡扈懂霍或的言外之意,所以他想他准备的惊喜霍或肯定会喜欢。 回到自个家,两个人静静相拥着,一夜无梦。 “这样平静安然的日子,要是一直能过下去多好。”这是霍或临睡前的祈愿。 胡扈身体康复了,胡扈也到了上班的时候。 站在久违的办公楼下,霍或想着好像自从遇见胡扈之后,以前从不迟到早退甚至都不休假的自己竟然连续三个月没有好好上班。 现在他更是无法想象,像以前那样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埋头工作的生活。 “果然和那个人呆的久了,就连我都变得不安份了。”霍或轻笑,走进了公司。 “霍总监好!”“总监,早上好!”“总监,祝工作愉快!” …… 从办公室大门进来,一路上都是和霍或打招呼的,霍或很惊讶他的亲和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员工对他这么热情。 “霍总监,总裁让你去趟办公室!” 陈升走过来微笑着和霍或说话,这让霍或更惊悚了,因为理念不同陈升以前和他挺不对盘的,这次居然变化这么大。 霍或一头雾水的去了总裁办公室。 “进来!” 声音很熟悉。 “……” 霍或推开门,看见坐在办公桌后的人的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人很陌生,因为这不是他们D.B的荣总裁。 “霍总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D.B的总裁特助,职位和总经理同级,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新上任的胡总裁是吗?我拒绝您的要求。”霍或看着眼前这个装腔作势打官腔的土匪,咬牙切齿的想要扑上去咬几口。 “哎哟!媳妇儿你看我好不容易才弄来了D.B,你怎么能弃我于不顾呢?媳妇儿~” chapter26 三年后。 “特助,这是***公司送来的企划案,请您批示!” “特助,这是公司年度企业报表,请您签个字!” “特助,这是总裁这个月消费的财务清单,请您批准!” …… “啪!”围在霍或周围的员工,听见这声响,瞬间作鸟兽散。 “o(︶︿︶)o 唉……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特助会很狂躁,所以闪快点才是王道。” 出了办公室的员工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手上的文件却很焦躁,他们又该找谁去签字做决定,难道集合纠察小分队去找他们那个“甩手掌柜”胡总裁吗? 大家叹着气去开发自己的脑细胞想办法了。 而此时的总裁办公室里,霍或正处于狂躁状态中,文件摔得满地。 “胡扈,你个混蛋,说带送儿子去国中报道,这都快天黑了还不回来!” 要相信,霍或绝对不是想胡扈了,他完全是被某个无耻作派的总裁给奴役压迫的神烦了。 作为总裁,报表都看不懂倒是整天跑去训练保安;开会最先睡着的肯定是总裁,所有决定都靠他来做;谈生意在酒场上喝倒对方一大片人,然后拍照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的成功签约;最过分的是每天把办公室当卧室,随便发情就要玩制服诱惑,办公室激情。 “尼玛!当老子是人妻受吗?混蛋死土匪。” 霍或发泄一通之后,心情平复很多。毕竟这三年来的生活他还是很满意的,有儿子,有安稳的生活,不需要担惊受怕,每天看两父子打打闹闹,一家人乐呵呵的过着小日子,自在和乐。 说起儿子,两年前收养他们的院长阿姨去世,临终前把孤儿院交托给他们。 胡扈和霍或运用自己的人际关系,帮一些小孩找到了新家庭,剩下的小孩被他们收容市区投资的一所好的孤儿院里。 当时有个十岁的小孩死粘着胡扈不松手,小家伙坚持了好几天,最后霍或心软把人带了回来。胡扈是监护人,给小家伙改名叫胡景晗。 现在小景晗十三岁该上国中了,想起前几天景晗闹着要上军校,说以后要当警察。 想着老爸是黑道老大,儿子是人民警察。这不是天生相克的属性吗? 每次想到这些霍或都头疼不已,反倒是胡扈一脸不在意,还挺支持。突然,霍或站起身,拿起电话就开始拨号,边打电话边念叨,“死土匪,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不然你就死定了!” “喂……媳妇儿,是不是想我了?” “想你个头,你把儿子弄哪儿去了?” “哦,这不是在学校报名嘛!有事?” “什么学校?” “……第二警校预备班!” 听着电话那头霍或沉默不语,胡扈赶紧解释,“老婆,你也知道景晗对警察有执念,就让他试试吧!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以后的关系,可你想想,景晗这两年多多少少也跟我去[道心]转悠过,他不抵触黑道的,想来也只是小孩子心里的梦想而已,让他在警校磨砺一下,等出了警校,警察那片不比黑道干净,到时候他会好好思量的。要相信我们的儿子,也要相信我嘛!” 其实胡扈没说的是,他还有更深的打算,那就是让景晗去把警校的那一套都学会,将来也好在[道心]吃得开。这几年来,[道心]在他的经营下,实力更胜以往,成为了真正的地下王者,虽然明面的生意做得也很好,可他那些兄弟还是更喜欢混黑道。 再说,作为老爸他自然知道儿子想成为英雄,可这英雄也有着莫大的差距。现在的社会,是做白道的狗熊,还是黑道的枭雄,他儿子那么聪明是不会选错的。 所以再过几年他绝对可以放心的退休。 霍或听了胡扈的解释也算是默许了,他没有那么长远的考虑,他想的只是不想让现在完美幸福的家庭被破坏。既然胡扈做了保证那就姑且相信他一回,不过…… “死土匪,你知道今天是公司股东的年度述职大会吗啊?你一整天不见人,最后居然要我帮你作报告,D.B要你这总裁能干嘛?” “嘿嘿……总裁当然是‘干’特助的,这还用问吗?” “你死定了!” 胡扈自然不会把霍或这句话放在心上,反正以往很多次霍或在说过这句话之后,就意味着晚上那个会有一顿‘压倒与反压倒’的大餐等着他。 不过,事情总有意外,我们的生活中从不缺惊喜或是惊吓。 当晚,等胡扈带着儿子吃了顿霍或严令不许吃的肯德基回家后,就发现报应来了。 这两年霍或难得温顺,一颗心全扑在他们两父子身上,很少闹别扭,也不再傲娇,胡扈以为他终于熬出头一振夫纲,结果…… 家里空荡荡,没有美味可口的饭菜,没有温柔的媳妇儿,就连卧室的衣柜里也没有媳妇儿的衣服了,行李箱少了一个。 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了,霍或抛弃他跑了! 胡扈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打电话给赵默言,赵默言说今天下班之前,霍或在办公室发了通脾气之后,面色铁青的早退了,之后就没再见过他。 胡扈觉得他的世界一片灰暗,媳妇儿离家出走,他不是饿死就是害相思病而死。 这次没有刚追求霍或那会儿的小弟全天候追踪报道,胡扈根本不知道霍或去了哪儿,世界这么大,我该上哪儿去找你? 胡老大哀嚎之后,果断先把儿子打包送去学校寄宿,然后一个电话把公司交给了赵默言,再收拾好行囊。看了眼不再温馨的小家,挥泪告别,“我会把你们的男主人找回来的。” 而此时的霍或正站在机场,想着是先去日本泡温泉呢?还是去意大利从许愿池捡回那枚硬币,MD他现在后悔那会儿许愿和那个混蛋死土匪过完一辈子了! 于是,胡扈和霍或的‘你跑我追’恋爱模式再次全面开启。 正文完跟我爬墙——可苦可乐o
作者:可苦可乐o 录入:0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