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鬼畜腹黑攻X痞子专情受。情感路线:1V1 我懒洋洋的往床上一躺,看着赵落白那迷人的身段就觉得那只猛兽就要复苏,幻想着他一边敞开衬衫一边解腰带仪态万千风情万种的向我走来。 “你来不会就是为了问我这个的吧?” 我知道他不是那种有空闲时间专门来看我的人。 “我下个月结婚。” 你看,这才是重点。 我没表态,只是觉得有点想吐。他这要是一结了婚,我就连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了。 其实本来也没有,他是我哥,我们是亲兄弟,就是别人不说什么,我自己都恶心我自己。 可……我真幻想过上他,从十六岁开始就想。 喜欢赵落白,是出于一种本能——BY赵锦年 内容标签:不伦之恋 黑帮情仇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锦年,赵落白 ┃ 配角:秦诺,周泽明,白天 ┃ 其它:兄弟 1、我就是喜欢男人 就像一只会拉磨的驴和一只只会配种的驴,谁先停下来,谁就有可能先变成饭桌上的那道菜——BY赵锦年 周泽明脱了衣服和穿着衣服基本上就是俩人,在床上的时候属于特骚的那种,下了地就开始装正经了。其实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在这个破学校里能找到脸蛋这么漂亮还愿意被你压的男人已经算不错了。 我一边吻他一边狠狠的干,干的来劲了他就开始叫唤:“年哥,快点啊。” 我在床上最不爱听两句话,一句是年哥,一句是快点。我曾经告诉过他,可他大爷的显然没听进去。 所以我抓着他的头发,希望能多拽掉几根:“我他妈肯定干死你。” 可事实上,我想干死的那个人不是他。 有的时候,欲望这种东西,真不是哥能够控制得了的,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头野兽,做爱已经和爱情没什么关系了,只是当另一头野兽靠近的时候,就只剩下本能的吞噬撕咬。 当我十六岁真正意识到我喜欢上男人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这种本能。 从他身上爬起来,我大口喘着粗气躺到旁边。 在学校附近租的这个房子是两家合住,所以趁着那家没回来人我就把周泽明叫过来了。 我在自己住的地方做的很少,多数都是旅店。学校附近那些破旅店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而且熟人贼多,每次我俩去的时候都跟做贼的,周泽明也放不开叫唤。 其实我倒是不太喜欢周泽明叫唤,我和他做的时候心里总想着别人,他这么一叫唤,给我整的一丁点幻想都没有了。 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毕竟我俩平时在学校关系不错,说一点感觉没有那不可能。 我抽了根烟之后就去冲澡,周泽明这人比较懒,估计还得睡上一会。 等我洗完出来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招呼他起来去吃饭。 可一脚刚落下去,外面就传来了门铃声,我一愣,反应过来又踹了他一脚:“我操,你大爷的赶紧穿衣服,我哥来了。” 赵落白敲门的频率我总能认出来,就像在他们公司年会上百号人里面我一眼就能发现他。谁让他永远都是个发光体呢,在哪都不忘用笑容抹杀少女的春心。 周泽明拧巴着眉毛不愿意起来,可这个时候真不是开玩笑的,在私底下咱们该怎么玩怎么玩,真要让赵落白知道我喜欢男人他不疯我都疯了。 我一着急,就又推搡周泽明一把,这一下力道不小,我感觉我手指头都发麻了:“别睡了,赶紧的。” 周泽明白我一眼然后挺不乐意的问:“赵锦年,你就这么怕你哥?” 我有点不耐烦,跳下床打开了窗户:“我是怕他知道我喜欢男人怕我。” 周泽明有点小心眼,所以我知道他现在肯定不乐意了,但是这节骨眼上我管你乐不乐意,真要让赵落白知道了,我可就这么一个哥,赌不起。 周泽明鼓着腮帮子穿好了衣服,我铺好床赶紧去开了门。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心跳漏了几拍,几个月没见,我突然发现我这么想他。 不愧是我哥啊,帅的简直人神共愤! 我揉揉头发,掩盖心虚,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推开我直接往屋里走,肩膀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 丫的,你那是电熨斗吧! “怎么半天才开门。”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赵落白已经进屋并且看到了周泽明,周泽明站起身,露出了他那副虚伪的好学生表情装模作样道:“年哥,书给你放桌上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我点点头,送周泽明离开,临走时那小子故意“啾”了我一下,我知道他这是报复我呢。好在有门挡着赵落白看不到,否则我非扒了那小子的皮做件大衣不可。 我关上门进屋就看赵落白正盯着桌子上的书,他怀疑的看着我问:“你什么时候看上这方面的书了?” 我差点忘了周泽明来的时候给我拿的这本心理书。他说我有的时候挺阴暗的,让我上书里找找自我。他说效果特别好,他就是看完这本书才接受了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 可是我觉得周泽明的自我肯定是个娘们,就近期他浪叫的指数看来,真他妈是要多甜腻有多甜腻。 我懒洋洋的往床上一躺,看着赵落白那迷人的身段就觉得那只猛兽就要复苏,幻想着他一边敞开衬衫一边解腰带仪态万千风情万种的向我走来。 “你来不会就是为了问我这个的吧?” 我知道他不是那种有空闲时间专门来看我的人。 “我下个月结婚。” 你看,这才是重点。 我没表态,只是觉得有点想吐。他这要是一结了婚,我就连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了。 其实本来也没有,他是我哥,我们是亲兄弟,就是别人不说什么,我自己都恶心我自己。 可……我真幻想过上他,从十六岁开始就想。 “不想发表点什么意见么?” 赵落白往我这边走过来,然后脱了外套躺在我旁边。 他说:“锦年,妈给我介绍了个小学老师,约会了几次,我觉得还不错,就这么定下来了。” “其实我知道妈想的什么,她这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我觉得能早点让她抱上孙子是件好事。” “锦年,哥结婚之后,搬过来一起住吧。” 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其实我觉得自己挺窝囊的,我出生之前爸就死了,赵落白在我生命里一直扮演着长辈的角色。他对我的关爱可谓是无微不至,我记得他初中辍学参加工作的时候我哭了好久。 他打工供我读书,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过来直到能够建立自己的公司。 赵落白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可是,他为了这个家付出的太多太多了,他甚至没有时间去喜欢上一个男人。 当然,我的意思是,他甚至没有时间去试试自己是不是也喜欢男人。 一想到这,我就觉得自己特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 “刚刚那个男孩是你同学?” 他忽然转移话题,我措手不及愣了一下才答应。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离开之前递给我一张请帖。 他离开之后我对着那张请帖发了好长时间的愣,当天晚上我看同学介绍的综艺搞笑节目都没笑出来。同学说这一期嘉宾是郭敬明,让我一定要看,我心想你特么的文艺青年萌四爷我又不萌。 可我听四爷说完那句话之后,彻愣住了。 你已经错过了我,请不要再错过我的婚礼。 像一根刺,准确无疑狠狠的刺进了我心里,任我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我。 婚礼之前我妈给我打电话说赵落白把那女的带回家来了让我去瞧瞧,我心里想着这不是刺激我么,但实际行动却一点都不含糊。 推门进屋之后就看到那女的在厨房帮我妈做饭,赵落白在那装喜糖,其乐融融,搞得我跟客人似的。 听到我关门的动静几个人都看了过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笑出来的,就傻乎乎叫了一句:“嫂子。” 其实我觉得我应该叫阿姨,最起码能让我稍稍解恨点。可惜那女的挺漂亮,这一声阿姨怎么也叫不出来。 饭桌上妈把人介绍了一下,叫秦丽,二十五,比我哥小三岁。 刚开始他们说说笑笑气氛还算不错,可赵落白酒量一向不好,今天又不知道抽什么邪疯喝了不老少,秦丽怎么拦都烂不住。 我怕他难受,就从他手里抢过来喝了几杯,结果他这算是和我对上了,我不喝都不行。 我觉得有的时候我们都是倔强的人,只不过他的倔强表现在工作处事上,我的倔强却是在感情上。 就像一只会拉磨的驴和一只只会配种的驴,谁先停下来,谁就有可能先变成饭桌上的那道菜。 我到现在为止一丁点不喜欢赵落白的念头都没有,我甚至觉得他结婚了或许是件好事,这样有个人能在他身边照顾他至少他不用那么累。 可仔细想想我这心里又不平衡了,他这要是有人照顾了我找谁去啊? 所以在这种自私的心态下,赵落白被我灌醉了。 大晚上的让妈照顾我也不忍心,所以送秦丽回去之后我就把他带我那去了。 我那套公寓里另外一户粗客听说是去欧洲旅游去了,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所以就算他晚上想跳个脱衣舞啥的,我也绝对乐意奉陪。 好不容易打车到公寓楼下我扶着他上了楼,开门他就念叨着要上厕所,我无奈了,只能又扶着他去了厕所。 他有点站不稳,我只能一边把着他一边帮他解腰带。 这个时候我的思维就开始混乱了,并且下身可耻的硬了。不过这不能怪我,这是他先勾引我的。 好不容易把人拖回房间弄上床,我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再加上刚刚喝了不少的酒,我就先放弃了对赵落白的龌龊想法去了浴室。 我和赵落白是从农村奶奶家长大的。那个时候奶奶家有两个房间,一共四口人,也算宽敞。 可是农村冬天特别冷,窗户缝还一点不严实呼呼往里钻风,晚上烧得炕,基本挺不到早上就凉了。然后我就会半夜钻进赵落白的被窝里,抱着他取暖,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是爽啊,想摸赵落白哪里摸哪里。 我觉得老爸之所以给我们取名为落白和锦年,或许就是为了纪念他和我妈同样的落雪的美好时光,那时候我总能黏在他身旁。 可惜,之后我们就长大了。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赵落白已经睡着了,他睡觉特别轻,我记得我每次钻他被窝的时候都能被他发现。 我轻轻关了灯,蹑手蹑脚走到床边,他躺的太靠外,我只能迈过他的身体到里面去。 我做这种举动的时候总有点不自在,小时候老一辈的长辈总说不能在比自己年龄大的人身上跨过去,那样被跨过去的那个人就会不长个。 可就我目测现在赵落白已经长得够高了,我真心希望他别再长了。 可真跨过去的时候我还是心存顾虑。 我轻轻上了床,然后迈开了左脚,我以为我不会吵醒他,或者说我以为他睡着了。可突然左脚腕被人抓住,下一秒,我凄惨苦逼且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然后赵落白忽然压了上来。 我以为我在做梦,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他是因为醉了把我当成秦丽了还是什么原因,可我已经无法阻止那只猛兽了。 我只觉得唇边一热,有什么东西正撬开我的防备和我纠缠在一起。 脑海里都是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它们像纹身一样深深刻进我的皮肤,我的骨骼,我的灵魂。 我一定是在做梦。 他的手探进我的衬衫里,慢慢向上,我忽然觉得一阵恐惧。 我想要推开他,继续下去的话,他很快就会发现我不是女人。 我可不想自取其辱,所以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这货一喝多真是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似的,我越动弹越是被他禁锢的更牢。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他们提醒着我这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这段视频录下来,然后留作珍藏。 “哥……” 我躲开他的吻喊了一声,动作停住了。 身上的温度渐渐消失,转而替代的是挥之不去的冰冷。 靠,继续啊混蛋!让我在你怀里挣扎,然后被你强暴,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你照顾我一辈子,让你负责了! “哥……” 可是……我忽然好害怕,害怕他像这温度般瞬间消失。 然后我感觉他把我抱进了怀里。 就像每一次我钻进他被窝里时,他抱我抱的那样紧。 不过有点破坏气氛的是……我的小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高高举旗! 2、婚礼的变故 就算再怎么说不歧视同性恋,可是当那些所谓的正常人看到这一幕,他们本能的反应就是排斥反感,把你圈划在外——BY赵锦年 我和赵落白小的时候关系并不好,也许是因为我刚出生时爸突然死了。 一些老人听风是雨把我说的和扫把星似的,可惜的是我没那个本事,我要是真有出现在哪就让谁倒霉的能力的话,小时候也不至于挨了那么多欺负。 赵落白也是欺负的我人之一,我当时特别恨他。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妈病了之后他似乎就想通了,不但对我越来越好还一直保护我不被别人欺负。 我记得我十岁那年在学校被一群孩子赌在墙角要钱,我不给,有个小孩拿了块砖头要砸我,赵落白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跟蜘蛛侠似的,他就那么扑了上来,替我挨了一下子。 赵落白比我大七岁,身高在那摆着,吓得那群孩子一哄而散。 晚上回家我替他擦药的时候看到他背上紫了一大片,我气的想去找那些混蛋挨个往他们脸上吐粑粑。 可赵落白只是很淡定的拉着我,他说妈病了,他会保护我。 那是我第一次拿他当我亲哥。 赵落白的婚礼在A市五星级金马酒店举办,这让我挺意外的。 可怜的说,我高三住校到现在大二这一段时间里,已经很少见到赵落白了。 之前他在工地上班的时候我还会去给他送送饭,在那陪他一会,可自从他不知道认识了个什么朋友两人一起投资创业之后,我就很少能见到他了。 那一段时间他经常应酬,很少回家,后来到了高三我就搬到学校去了,更是没机会见到他。 不过听妈说他这几年混的不错,本来是想再买一套房子的,可妈总说旧房都住惯了,就没同意。 其实我明白妈的意思,她是觉得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一套房子够赵落白他们婚后住就可以了。 至于我,虽然赵落白说搬过去一起住,可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住在情敌家里的电灯泡弟弟,我觉得这称呼有够搞笑。 我来到宴会厅的时候典礼已经开始了,赵落白今天格外帅气,一身纯黑西服衬得他英俊潇洒,有些奇怪的是他身边的伴郎我并不认识,其实在此之前,我觉得那个位置站着的一定会是我,即使不能在一起,至少也让我们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年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一愣。扭头就看到周泽明正笑意浓浓的往这边走来。 我惊讶的看着他,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周泽明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前方的赵落白身上:“你喜欢他吧?” 我怔住,随即瞪了他一眼:“他是我哥,我不喜欢他喜欢你啊。” 周泽明一副好像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将手里的酒杯递了过来。 “年哥,喝了这杯我们重新开始吧。我相信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有真爱的。” 这一句话给我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叹了口气,接过周泽明手里的酒杯:“我觉得比起恋人,现在的关系更适合我们。” 周泽明的表情有微妙的变化,可很快就埋藏在了他那张笑脸里。 我有的时候觉得他活得也真够累的,一天人前顶着张面具,夜深人静摘下来的时候苦不堪言的还不是自己。 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空酒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最后看了一眼笑的灿烂的新娘,转身走出了宴会厅。 这样热闹的场景不太适合我,也没办法像周泽明那样一直假笑,所以最后只能选择逃跑。 走在酒店的长廊上,我有点心不在焉。等感觉不对劲的时候脚步已经越来越沉重了,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现在甚至连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模糊不清起来。 怎么回事? 我还想继续想些什么,可忽然脚下一软倒了下去,眼皮很沉,眼睛半睁半闭之间似乎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可我太累,只能任由黑暗侵袭,掠夺我的整个世界。 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精致的水晶吊灯,周围阵阵花香扑鼻,我觉得我有可能在做梦。 我扭过头,就看到周泽明好看的侧脸,他似乎是因为感受到我的目光也转过头来。 双目对视的那一刻,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愧疚,他很快转移开目光,开口道:“年哥,抱歉。” 抱歉?抱歉你大姨妈! “周泽明,你麻痹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快给我松开。” 我觉得我真是快要气疯了,就算之前没来过这里,可墙上挂着的赵落白的结婚照我不会不认识,这里应该就是在酒店订的新房。 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而且还是和周泽明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 我看了眼被手铐禁锢在床头的双手,气得伸腿踹了周泽明一脚:“你他妈的疯了么?这是我哥的婚房,你要玩这些去我那玩行么?赶紧给我打开。” 周泽明忽然起身双手按住我的腿,身上的被子瞬间滚落到地上,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中,我不由的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周泽明压下身子和我接吻的同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哄闹声。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赵落白他们走了进来,在看到我的同时吵闹声戛然而止。周泽明终于停下动作放开我,我能从那些人眼中看到嫌恶。 就算再怎么说不歧视同性恋,可是当那些所谓的正常人看到这一幕,他们本能的反应就是排斥反感,把你圈划在外。 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周泽明替我解开手铐,这下我更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了。 新娘子一张俏脸花容失色,伴郎正在组织闹洞房的那些人离场。 我叹了口气,随即学着电视上那些腹黑佞臣的调调冷笑起来:“几千块钱一晚上的豪华套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试试在这做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我是有点破罐子破摔了,不过这个时候只要能让他们站在统一的鄙视我的战线上,相信他们之后的日子还是会很幸福。 周泽明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可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不怀好意的朝他笑道:“一起走。” 我快速穿好衣服,不敢去看赵落白的表情。却清晰的听到他对那个女人说:“丽丽,我想我没办法和你结婚了。” 我的动作僵住,抬起头,赵落白正用那种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我:“是我不好,锦年,因为我没能好好照顾……” “够了!” 我不得不这么喊出来,因为我发现,如果不及时打断他,我在他面前,会变成像尘埃那样的渺小。 很多年以来,我爱他的同时也很恨他,他越是强大越是英勇的站在我面前,我们的距离拉的就越远。 “赵落白,我已经二十一岁了,我的事情已经不用你管了。” 在十一年后的今天,我重新叫起了他的名字。 我以为我很勇敢,我以为这样做就能够让他对我失望,不用再因为我失去什么。 可当我看到我妈推开赵落白走到我面前时受伤的表情,我忽然觉得我的内心从来就不曾强大过。 “啪!” 仿佛耳膜也跟着一起震裂了,在赵落白震惊的表情里,我苦笑着拉着周泽明走出了酒店。 都说打人不打脸,妈人不妈骂。 可打你脸的那个人就是你妈,这无形中就是一种咒骂。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为什么故意那么说?你要是求求情,或者你妈还能原谅你呢。” 蹲在酒店后门的石阶上,我狠狠吸了一口手里的烟。 “周泽明,你可别告诉我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出丑。” 我强忍着想揍他一顿的冲动,等待他的解释。 他蹲在我旁边,语气里带着不甘:“你觉得我是傻到陷害别人连自己也搭进去的人么?我爸怎么说也是个局长。” “呵,我说你刚才怎么一直不回头呢。”我伸胳膊推了他一把,周泽明一个不稳双手着地差点趴那。 他扭头一脸歉意的看着我,可我已经忍不住一脚踹了上去。 “周泽明,我操你麻痹。”我朝他怒吼,心里像是有熊熊大火在燃烧。 那种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的灼热感让我拼命挥舞着拳头,那一下下落在周泽明身上的重量才让我稍微有点好受。 周泽明也不是个软柿子,在被我打急了之后从地上爬起来也开始还手。 他本来就是警察世家出身,身手自然了得,所以打了一阵我就处于下风了。 好在他还算手下留情,不然我估计今天挂在这的恐怕就是我了。 我打得实在太累挺,推开他站在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他也好不到哪去,脸上还挂了彩。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清醒了许多:“年哥,对不起。这事……这事是我他妈的欠揍。可是我真的有苦衷,现在不能跟你说,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 周泽明穿着粗气对我说,语气还算诚恳,而且他可不会轻易说欠别人人情的话,再者说我虽然因为这事恶心他,可真说起来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真要是揍他一顿他爸还是市局局长,现在这种情况我可不想再给家里惹麻烦了。 “虽然没法原谅你,但是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追究那些的确也没意义。不过你他妈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就不怕给你爸丢脸啊?” 周泽明的表情有点复杂,最起码就我看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问了个特别欠操的问题。 “锦年,你真觉得……在此之前你哥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周泽明问的我一愣,我看着他想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可他很快收回目光,又露出那副欠扁的笑容:“我就是随便一说,他之前要是就知道的话,我的罪情不是能减轻点么?” 我瞪他一眼,有点不爽骂道:“你有病啊,你爸没告诉你QJ一次和QJ几次的都是禽兽么?” 他似乎也看出来了,难得没有反驳,而是再次转移话题问道:“锦年,那咱俩的炮友关系……” “还炮个几吧啊。”我瞪他一眼,真是要气的炸毛了,“这之后我估计我哥一定不会放过我,说不定要我搬回家住,那我真是要疯了。” 周泽明叹了口气,幽幽道:“是啊,那我也疯了。” 3、你到底是不是GAY 对于我来说,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是在直男的世界观里你们压根就不是能相爱的品种——BY赵锦年 我晚上特意在外面和同学玩得很晚才回到住的地方,可上楼就看到赵落白站在门口。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不是我爱你我却没在你心里,那些都是狗屁。 对于我来说,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是在直男的世界观里你们压根就不是能相爱的品种。 “哥。”我低低喊了一声,迅速地下了头。 我可再也不想看到他那种表情了,就好像我做了多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开门。”他往旁边站了站,留出空间让我拿钥匙开门。 我磨磨蹭蹭开了门,心里期盼着他赶紧走,可刚迈进去右脚,就被赵落白一把推了进去。 他原本就是在工地干活,力气很大,我毫无防备的被推在地上,翻过身就见他狠狠关上了门一脸怒气:“上次你那同学来这,也是为了干那事吧?” 我瞪着眼睛发愣,心里气愤不已,我就知道赵落白瞧不起我,瞧不起我和男人干的那些事。 “没办法,我就是喜欢男人” 我觉得说这种话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最起码在此之前我一点想让他知道我是同性恋的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赵落白就忽然走过来跨坐在我腰上。 “也就是说只要是男人就行是吧?” 赵落白生气的捏起我的下巴,从他指尖处蔓延开来的疼痛让我清醒许多。 我觉得好笑,他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那你呢?你不爱她吧?换成其他女人也行吧?” 我和赵落白任何方面都是天差地别,他的功课很好,人缘很好,性格很好,如果我是兄,他是弟,或许辍学的事情在我妈那就没那么为难了。 我天生不是块学习的料,高三那会临阵磨枪才勉强考上了这么个二流大学。 这里面的学生大多都是花钱找关系进来的,所以学习气氛自然也就懒散得多。 一个多小时一节的大课一向是我的最爱,老教授嗓音低沉磁性,不知不觉的我就睡着了。 等我被白天那小子叫醒的时候两节大课都完事了,我看着白天金灿灿的黄头发,顿时心情大好,总有那么一种人,他们不用做什么就浑身散发着正能量。 “喂,你怎么了?平时上课的时候不是睡不着么?看你那熊猫眼,昨天晚上找女人玩通宵了吧?” 白天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这种表情总让我觉得很纯净。 我永远都不用担心这货知道我喜欢男人的事情,因为就算我哭着求他相信他都会劝我别开玩笑了。 在他眼里,我就是那种虽然学习不好平时话很少但很酷很帅很招桃花的漫画男主角,而他总跟在我身边的理由就是我把男主角的位置给抢了所以他至少也要做个最重要的男配角。 他天生是个漫画迷,尤其是那种名字一大串并且里面参杂着公主,王子,恶魔,妖精等一系列让我起鸡皮疙瘩词汇的粉红色系列。 不过庆幸的是他在生活中还是个非常靠谱的人,虽然经常干些不靠谱的事。 白天忽然向我靠近,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还是特别欠揍的故意将声音压到最低:“你知道三年二班的张淼么?就是每天红色高跟鞋黑色丝袜的那个。” 我不自然笑笑,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品位竟然会用这种表情提起那种女人? “她怎么你了?” “她……她非常委婉的和我搭讪了。” 白天撩了一下他金灿灿的头发,继续道:“当然,虽然你也很帅,但是现在的女人都比较喜欢我这种活泼类型的。唉……其实我挺奇怪的,大学这两年追你的女生不少啊,怎么都没见你有女朋友,你这个很让人怀疑啊,你是不是不行?还是……你喜欢男人?”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喜欢男人。” 下一秒,他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我怀疑平时说的自己能玩出高朝的就是他这种人。 “别开玩笑了,你这脸蛋不喜欢女人多浪费。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周泽明,人家两年里面几十个女人,你们关系不是挺好么,让他传授你两招。” 听白天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周泽明在床上那浪劲了,估计他是没和女人做过,不然就是身经百战听到他那娇吟也会立刻觉得无地自容吧。 无视白天往外走,他立刻慌忙跟了上来。 “哎,你怎么不等我,我重点还没说呢。” 一般这个时候如果我不走,思路指不定让他拐到哪,一下午的时间我可不想听他默默唧唧就这么浪费掉。 果然,在我下定决心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终于听出了他提到那个张淼的意图。 原来人家张淼知道白天学过摄影来朝他借相机,就被多想的白天当成了搭讪,还一点不长心的打算请她这周末去吃饭。 白天的意思是想我一起同行,但其实我对当电灯泡真没兴趣。不过看他那积极样也就答应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答应了?太好了,我去给张淼打电话。” 看他兴奋的给人家打电话,我的眼皮忽然有点沉。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现在还不由直冒冷汗。 赵落白什么都没对我做,却劝我找个女人试试。 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赵落白,在那种令人无法违抗的眼神的银威下,我承诺了无法回头的诺言。 可是回过神来仔细想想真他妈的让人觉得可笑。 见过直男被掰弯的,可没见过弯了之后还能变直的,说什么要治好我的同性恋,他觉得我喜欢男人是因为好玩么?他觉得我想喜欢男人么? 大夏天的喜欢男人?我他妈热不热啊? 不过……虽然知道他说那些话是因为太生气,可还是不愿意在他面前低头。 我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路过食堂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往声源方向看去,食堂拐角处正站着四个人。 其中个子最矮的男孩靠在墙上,虽然有些发抖,可看表情似乎还在坚持着什么。 而另外三个人只能看到后背,其中一个还不陌生。 在这种学校类似的事情屡见不鲜,不用问原因都能猜想到大概是什么事情。 “周泽明。” 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没想到回过头来还真的是他。 警察往往都是从流氓做起的,更何况周泽明以后注定是要当官的。 周泽明看到我显然一愣,随即有些惊喜的叫了声年哥。 其实我现在心里还有阴影,看到他挺恶心的,他不告诉我陷害我的原因,我就只能隔应他。 我看了眼靠在墙上的男孩,右脸颊高高肿了起来,嘴角还挂着血丝,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很显然刚被教训完。 之前遇到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管的,可自从我搞砸了我哥的婚礼之后就开始内疚,我觉得我应该做点好事积点德,死了之后也不至于下地狱。 “我找他有点事。” 周泽明有点奇怪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男孩,最后什么也没问,和另外两个人离开了。 那男孩有点警惕的盯着我,忽然问了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你又是因为因为哪件事?” 看来我似乎有点多管闲事了,听这语气他觉得我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而且他早就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 我开始对这个男孩有点好奇,于是笑着朝他走了过去:“你说呢。” 那男孩看样子应该比我小,个头也要矮上许多,本来就没什么气势的他看到我的举动说话更加没有底气了:“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学校就是学习的地方,如果你们不能遵守校规,就请你们接受惩罚。” 我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和我说这些。 目光落在他衬衫的胸牌上,靠,学生会会长! 不过之前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学校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你不觉得,现在接受惩罚的只有你么?” 我忽然有点生气,明知道不可能改变,只会自取其辱,却还他妈像个傻逼似的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这种人总让我同情不起来。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准备离开,刚走出几米就听到他在背后喊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真是被他气出来硬伤了,我无奈从兜里摸出跟烟点上,回头骂了一句:“大傻逼。” 难道试试弯男就能变直了么? “同学。” 我刚迈出脚步,后面那男孩又开口喊道,这货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我不耐烦的转过头朝他咆哮:“你他妈又怎么了?” 他看了看我手里的烟,抿了抿嘴唇:“学校里不能抽烟,大学也不行。” 我眯了眯眼睛,忽然有点了解周泽明他们的心情了。这种想要冲上去堵住他的嘴巴的冲动是什么? 等等…… 我盯着他的嘴唇,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不得不说这男孩还是挺合我的眼的,我天生是个颜控,只看别人的外表。 可能是看我一直盯着他看,他忽然有些不自然的皱眉走过来拿走了我手里的烟,个头稍微比我矮一点,是我喜欢的黑发。 “要是想抽的话,换个地方吧。” “换个地方?”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来了兴致,伸手拉起他往食堂的角落走去。 这几天本来就有点气路不顺,周泽明现在又不能联系,如果把这小子搞定了,也算了解决了一个难题。 我一向看人很准,这小子的调调,是GAY准确无疑。 可刚进到拐角停下脚步,他立刻甩开了我的手:“我可没说要陪你。” 我扭了扭脖子看着他,开门见山:“你是不是?” 他疑惑的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是不是?” 妈的,还和我装蒜是不是。 我低头按住他的脑袋吻了上去,马上被他推开了,他捂着嘴唇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喊道:“你干什么?” 原来不是么?我叹了口气,无聊。 眼皮又开始不听使唤了,转身走出几米,那男孩忽然在背后喊道:“喂,你叫什么?” 我没管他继续往前走,在出了学校大门之后奢侈了一把打车回到了住的地方。 我觉得我必须好好睡一觉了,然后希望醒来的时候那些糟糕的事情都能离我远去。 4、专治同性恋 同性恋不是病,恋起来真要命——赵锦年 我家邻居终于从欧洲回来了,我哥也终于放下一块心病。 每天有人通风报信,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忽然就觉得这房子跟监狱似的,只不过里面就我一个犯人。 我有点烦躁的躺在床上看心理书,隔音效果有够糟烂的墙壁外传来了一阵稚嫩的童声。 不得不说我真他妈讨厌小孩,特别是表面上一脸纯真对着你笑实际上虎视眈眈你手里的面包,走过路过都得用他那大眼睛死死盯着你,一有时间就和你讨论一下到底是百变小樱好看还是美少女战士精彩的小女孩。 我还不得不说我真他么讨厌周末,因为这一天那个上小学的小女孩放假。 “天天都需要你爱,我的心思由你拆,爱老虎油,我就是咬你,让你每天都惊叹!” 我听着门外的歌声有点无语,这年头社会真是阴暗,净教坏小孩让他们听这种不良词曲。 老子都他妈不谈恋爱了!你还唱上不得不爱了!这世道真是无奈了!难道没有真爱了! 我一边气愤的想一边哗哗翻手里的书,直到一张类似名片大小的名片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忽然凌乱了。 专治同性恋!!!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名片上面写的的确是这五个大字。 前面写着张医生,后面还连带着一串电话号码。 可是这年头的医生整好了是要钱,整不好就是要命!虽然我是个同性恋,但是我是个爱惜生命的同性恋! 等等,将名片翻过来,妈的我看到了什么? 不拨打热线的人不幸福?! 我擦,傻逼才会打呢。 可虽然话是这么说,我的手指还是很不听大脑支配的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并且很贱的拨通了电号码。 曾经坚信弯男绝对不会变成直男的理念一瞬间碎了满地。 我擦……尼玛竟然还打通了! 我忐忑的拿着手机,电话那端静悄悄的,然后时间过去十秒钟,一个尖利的女声我耳边响起,伴随着秋风落叶般萧瑟的悲凉……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妈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刚刚明明已经打通了,为毛? 我有些无法释怀的盯着手里的手机看了半天,然后它竟然在我坚韧不倒的视线下死而复生重新亮起了屏幕! 我惊喜的接通了电话,眼花缭乱间根本没看清是谁,于是那边便传来了白天贱贱的声音:“年哥,你在家呢?” 我看了看周围忽然觉得脊背直冒冷汗,周围空气中仿佛飘荡着一层层黑色的瘴气:“你怎么知道?” 白天笑的更贱,这绝对贱出了我的忍耐范围之内,于是我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情况下,淡淡来了一句:“老哥快寂寞成神经病了。” 那边忽然响起一连串的怪笑声:“年哥,今天是我和张淼约会的大好日子,您老什么时候到啊。” 我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不满的朝电话那端已经寂寞成神经病的傻叉吼道:“你着急个毛线啊,现在才十点!” “等等……年哥,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了!” 仿佛一道惊雷给我劈的是外焦里嫩,如此说来,我今天竟然从起床到现在就一直静静的坐在床上翻看着这本压根不知道写神马的心理书外加被稚嫩的歌声骚扰我的耳膜并且还一整天没吃饭!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我终于有意识的发现我的肚子开始不满的叫嚣了。 我望了眼静静站在床头柜上一脸无辜相的闹钟,你大爷的毛线!他妈的罢工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 电话那端终于忍受不了寂寞,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年哥,你还在么?” 我心里一个不爽一句话吼了回去:“你他妈的才屎了你呢,你全家都屎了。” 白天明显不懂我的哀伤,估计这会儿正默默在心里竖起中指咬牙切齿呢,不过我这间歇性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利落的挂了电话,套上外套,锁房门的时候就看到那小女孩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在看动画片。 “我心如铁,坚不可摧!” 小女孩在看到我的时候歪头笑了一下,然后念出了这么一句略带诅咒性的魔语。大眼睛扑闪扑闪使劲眨巴,生怕里面挤不出眼药水来。 我默默低下头,和她挥了挥手:“萌萌,你一个人在家呆着注意安全,我走了。” 萌萌天真可爱甜甜道:“叔叔再见。” 叔叔! 老子明明记得上次赵落白来这的时候这丫叫的是哥哥,凭什么到我这就他妈变成叔叔了? “那个,萌萌啊,叔叔才二十一岁!” 萌萌眨巴眨巴眼睛,明显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他,我觉得我多少也有点适应叔叔这个称呼了,于是在她伸出软绵绵的小胳膊挥手和我说拜拜的时候我毅然决然离开了这个苦闷的家。 坐了大半个点的公交车,我终于找到了白天说的那家西餐厅。 一进屋就有个穿落地长裙个头快赶上我了的漂亮女孩问我有没有预订。我叹了口气,故装忧郁,斜楞着眼睛看了那女孩一眼,就见对方快速的转移了视线。 这就是魅力啊,我势不可挡的魅力! “年哥!” 然后就在我满心交集望眼欲穿目光不断穿梭在大厅还是没找到白天的情况下,楼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丫傻逼一看就知道第一次来西餐厅,一点他妈的素质都没有。我迅速转移战地来到了二楼,就看这两人找了个靠近二楼围栏边上的两人桌坐下了。 我真想往这白天小白脸脸上狠狠吐一泡粑粑。 “年哥,你过来了。唉,服务员,麻烦加个凳子!” 凳子!你他妈当这是肉串五毛啤酒两块的大排档啊!在这种地方服务员要叫waiter好么! 我再次小小的感叹了一下,坐在了服务员小姐拿来的凳子上,果然是凳子,连靠背都他妈没有。 我沉默的看了眼坐在白天对面的张淼,一张堪比水墨画的妆容对我打击不小。身材倒是凹凸有致,只不过我对这种实在欣赏不了,不然我也不会喜欢男人了。 白天特别热情的把我给张淼介绍:“这是赵锦年,我兄弟,你叫年哥就行。” 张淼眨动她那极具杀伤力刀片般的睫毛看向我,忽然笑了:“我认识你,我们班好几个小姑娘暗恋你呢。” 这一句跟我整的真是一点都不饿了,要多恶有多恶,你他妈敢再做作点么? 白天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害羞,立刻帮我接过了话:“我们家锦年特别招小姑娘喜欢,谁让他长得这么帅呢。” 我心里大骂白天这傻叉,整不好别人一看还以为这是给我介绍对象呢。还有,我他妈什么时候变成你家锦年了,去你妹的锦年! “是么,那年哥现在有女朋友么?”张淼兴致勃勃的问。 “没有没有,你是不知道,我家锦年大学三年从来都没交往过女朋友,没准现在还是个处男呢,哈哈!”白天答道。 “啊?真的假的?看不出来啊,年哥有很多追求者吧?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呢?” “这个我最了解了,锦年就喜欢那种脸蛋漂亮,身材好,个子高,多金的那种。” “咦?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是我啊。” “哈哈,是啊是啊。” ……马勒隔壁! “我看你干脆改名叫白痴好了。”我实在忍受不了这两个人强大的二逼气场了,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也快要变成白痴的小二逼了。 所以,我大巴掌直接胡在白天脸上:“你丫的能不能有点出息了,你到底喜欢她……”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天死死捂住了嘴巴把我拼命往洗手间推。 就当我被他捂的险些一命呜呼的时候,那白痴左右张望了一番这才松开了我。 “年哥!你怎么能说出来呢!” 我看着白天一脸可怜巴巴的受样,再联想到外面那个妖孽女人一身小豹纹站在大款家门口跳辣舞的样子,我擦,我要是让你俩在一起了我就跟你一个姓。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准备往外走:“妈的,那个妖女有什么好的!” 白天抱住我的大腿死活不撒手,一脸我这个棒打鸳鸯坏人去死去死的表情。 不过为了兄弟我他妈今天就坏人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年哥,我是真心的。” 白天的声音里忽然飘过一层蛋蛋的悲伤,我忽然愣住了。我看着他强忍着耐心:“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 “对不起,我……我看了她的身体!” 这么一个吐血的答案让我一瞬间觉得我小看了白天,妈的,原来这受也没我想象中那么不行啊!竟然抢先一步生米煮成熟饭了! “你真的看了到了?” 白天脸一红,忽然捂住了嘴巴:“嗯……有一次体育课,我路过女更衣室的时候发现门没关关严,然后就从缝隙里看到了张淼……” 我瞬间失望了,果然,还是要除了那个妖孽。 我大腿拖着白天一起往外走,嘴里还不停教育他:“你他妈是不是傻逼啊,那是她自己犯贱不关门和你有毛线关系啊。我要去杀了那个贱人!贱人!贱人!” 我怀疑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因为就在白天还抱着我的大腿,我还在不停叫骂,刚挣扎着推开男洗手间的门时,我看到了…… “那个,你叫什么?” “秦诺。” 我点点头,这货不就是那天碰到的那个多管闲事的会长么? 这个时候我已经忘记我现在的姿势了,全身心在这个直男面前扮演起我在他人面前的忧郁骄傲冷漠攻的姿态。 直到直男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泪眼朦胧抱着我大腿不肯撒手的白天,立刻皱起了眉。 “你们在干什么?” 我低头一看,使劲甩了甩腿……没他妈甩开! 5、突然的告白 曾经有人说同性恋是病态的,是错误的,畜生什么的就不会。可畜生,也不会爱。 ——by赵锦年 我觉得我和这个叫做秦诺的大眼睛男人还是挺有缘分的,第一次我救了他,这一次他救了我。托他的福,本来还抱着我大腿瓷牙咧嘴的白天终于松开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呵呵,你别误会,我们闹着玩呢。” 我瞪了白天一眼:“谁特么和你闹着玩,赶紧让那女的走人。” 白天有点不乐意了,挺了挺胸脯道:“我就是喜欢她。” 其实这事要是换别人我肯定不扯他,可白天是我朋友。我看了他一会见他不说话,有点郁闷的从兜里掏出烟。 那个叫做秦诺的小子还在直勾勾的盯着我,很显然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咳、咳咳、” 我将烟雾吐在秦诺脸上,看着他捂着鼻子呛得满眼眼泪,调笑道:“会长大人,这大周末的不在家看书跑这干嘛来了?” 他皱了皱眉看了我旁边的白天一眼,又看了看我:“你们……” 我抢先道:“你别多想,我们是朋友。” 秦诺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忽然被人打断了。 “小诺。” 这声音对我来说称不上熟悉,但绝对永生难忘。我没敢回头,看着秦诺的一张脸越发觉得事情发展的诡异。 我做梦都想不到我竟然强吻了差点成为我嫂子的女人的弟弟,那一张相似程度高达百分之八十的脸我没能认出来。 我真是个傻逼。 “那个,抱歉,我姐和我姐夫还在等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姐夫?原来赵落白也在这。我忽然有点憋屈,就没吱声,刚刚一直沉默的白天却替我回答:“叫年哥就行。” 我真想揍白天一拳。 秦诺走了之后我没敢回头,我真怕看到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景象,我绝对受不了。 想到婚礼那天赵落白和秦丽说不能结婚的时候我还有点感动,可现在看来结婚是早晚的事,或者说接不接婚都没什么区别。 白天看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头雾水,我知道他想安慰我,但现在就是给我吃云南白药也弥补不了我心灵上的创伤。 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走了,那个女人不适合你,你好自为之。” 可事实上我知道那个应该好自为之的人是我。 我回到家的时候赵落白也在,他和另外一户租户关系似乎很好,萌萌每次看到他都笑的很开心,萌萌爸爸妈妈也会端出水果热情招待。 我觉得喜欢赵落白大概是一种本能,就像人要喝水,吃饭,呼吸。无论在任何方面他都做的相当完美,我根本找不出不喜欢他的理由。 我习惯性的钻进房间,赵落白看到我回来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怎么不开灯?” 他随手点开灯,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问:“你怎么来了?” 赵落白轻轻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觉得抱歉,语气软了下来:“锦年,搬我那去吧。” 我清楚记得赵落白上次从我这离开时脸上的表情,像所有圈外人一样的不理解,怜悯,无奈。曾经有人说同性恋是病态的,是错误的,畜生什么的就不会。 可畜生,也不会爱。 我用这种心痛的目光看着赵落白,持续很久他才继续开口:“下周回家吃饭,和妈道个歉。” 我叹了口气:“道歉之后妈就会让我喜欢男人么?” “锦年……” “哥。” 我觉得事情发展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以我妈那倔强的性格绝对不会原谅我。赵落白还坚持什么呢?是不是让他讨厌我,他就不会再用这种深情的语调喊我的名字? “哥,我喜欢你。” 意外的我竟然说的很平静,一直以为按奈不住内心的感情至少要大声喊出来。可此刻我才发现,说出来之后不但没松口气,甚至更加惶惶不安。 屋子里静悄悄的,早上睡乱的被子还没有叠,曾有很多次我都觉得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第一个发现的绝对不会是家人,有可能是萌萌。 我觉得我应该对萌萌好一点。 “对不起。”赵落白忽然开口。 是什么感觉呢?我觉得我有点恨赵落白了。眼泪不争气的从脸上滑落,被子上氤氲一滩。有什么东西堵在嗓眼出不来,几次张开嘴巴又闭上了。 “妈的。” 我起身,鼻子有点不通气。脑袋里像是装了石头,又沉又痛。 “锦年……” “你他妈的为什么要道歉?”我抬头朝他大吼,随手用力挥了一把什么都没有的床单,我想将什么东西挥走,可却听到破碎的声音。 隔音效果并不好的屋外笑声戛然而止,萌萌喊了一句“叔叔”便立刻被人捂住嘴带进了房间。 我看着站在床头的赵落白咧开嘴咆哮:“我本来想只要我不说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可是为什么……周泽明!周泽明那个混蛋……为什么……” 我蹲下身子抱头痛哭,我说过,我从来都不是个内心强大的人。所以此时此刻,我尽量将自己缩小,难堪能掩一份是一份。 可赵落白还是走了过来,抬起了我的脸。 “哥,别……别再理我了,就当我求你。” 赵落白忽然笑了:“我怎么能不理你,我们是兄弟。” 我沉溺在赵落白的怀抱里哭了个昏天黑地,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扭头看去,赵落白睡在我旁边。 我蹑手蹑脚起身到浴室冲了澡,换上干净衣服去了学校。 再见到赵落白该说些什么呢? 我真蠢,竟然把一切都招了。 一整天课上的心不在焉,放学时白天凑过来和我说他和张淼在一起了我也什么都没说。 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们都特么的一个蠢样,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走到门口时我见到了秦诺,他单单站在那里就足够惹眼,不过不少男生应该都是想揍他。 “年哥。” 我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了我,白天看到他热情的打招呼,他却一脸正经道:“我有话想对年哥说。” 我皱了皱眉,拉着白天就走,我现在可一丁点不想和秦丽的弟弟染上半分关系。 可没想到秦诺却在后面喊道:“你那天问我是不是……” 他这么一喊周围人都好奇的看过来,我扭头狠狠瞪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可不想让我同性恋的身份昭告天下,被家里人知道就已经够麻烦的了。 “我们换个地方。” 我扔下白天拉着秦诺生气的往角落里拖,等周围没人时才将他狠狠推在墙上:“你特么想干嘛啊?” 秦诺看着我似乎有些害怕,我也能够想象得出来我现在的表情,可是这不能怪我,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你那天不是问我是不是同性恋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是。” “你是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秦诺微微皱了皱眉,扬起倔强的小脸:“我是遇到你之后才发现我也是的。” “呵……”我冷笑着单手指着墙靠近他,“所以呢?所以让我对你负责么?别开玩笑了,别说我不喜欢你,就是老子喜欢你,也没谁规定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可那天你吻了我。” “所以呢?” 他显然无话可说,却还是固执的仰着小脸看我。 他的目光让我有些犹豫,其实我并不讨厌他,但他是秦丽的弟弟。这之间的微妙关系他现在还不会明白,我也没必要白白牵扯一个毫无关系的家伙进来。 我叹了口气,劝他:“你是不是觉得同性恋很新鲜很好玩啊?好好喜欢你的女人,别特么沾这么趟浑水。” 我扭头将书包往肩上拎了下,准备离开。可却听到他在我背后喊:“我喜欢你。” 明明才下午五点,天色就暗了下来。我抬头看了眼覆盖在头顶的乌云,忽然感觉眼皮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 “喂,下雨了,快回家吧。” 我往车站的方向走去,没再看他。忽然觉得我们两个有点像,都是活在兄长的庇佑里。 走到车站的时候雨已经下大了,我躲在广告牌下面,扭头忽然看到了雨里的秦诺,他竟然一路跟了过来。 初春的天气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缩缩着脖子。 “擦。”我狠狠骂了一句,脱下外套走过去蒙在他头上把他往广告牌这边脱,“你傻啊你,下雨天不知道避雨,跟着我干嘛啊。” 我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发抖,等停住脚步看他的时候他竟然哭了。 “我、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明知道过分你还做?”我用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他抬起头,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我喜欢你。” 我看着他,忽然有点不忍心:“走吧,去我那换件衣服。” 6、打胎 年哥,我们这样,算不算在一起了?——BY秦诺 我不知道对秦诺这样一个不问情事的小男孩来说,喜欢到底是什么。 他是觉得我人好,还是觉得我太帅,或者人格魅力之类的。 当然,我并不是想夸耀我的优点,我只想知道他口口声声说着的喜欢,和我对赵落白的心情是不是一样的。 所以,可能就是在这种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秦诺带回了家。 “叔叔!” 我刚打开门,萌萌便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这让我身边的秦诺吓了一跳。她眨巴眨巴眼睛,有兴趣的打量着我身边的秦诺,然后笑着叫了一声:“哥哥。” 我有点想把她塞进抽屉里的冲动。 其实我哥把我安排在这个么三口之家做房客这事干的一点技巧都没有,我知道他是想让我耳濡目染深度了解一下我们家单薄的亲情,从而深深体会到亲人的重要性。可事实上经过强烈反差对比的现在,我只越来越抗拒那些连带关系的人。 我所说的连带关系,就是明明两个人不认识但因为沾亲带故不得不笑脸相迎的那种关系。 比如说秦丽,比如说日后会和我相识的秦丽的弟弟。 可能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萌萌父母现在很抗拒萌萌和我对话,我带着秦诺进了浴室,顺便丢给他一套我的干净衣服,便听到萌萌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客厅嘟囔:“讨厌,我还要看动画片呢。” “赶紧给我进屋写作业。”然后是严厉的母亲的声音。 我钻进房间躺在床上,习惯性的闭着灯。举起手里的便签,模模糊糊能看清赵落白留下的字:我晚上有事,搬家的事情等我回来详谈。 “呵……”我低声笑了一下,他果然开始讨厌我了么。 其实带秦诺回家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期待的,我想知道赵落白看见我领着秦丽的弟弟回家脸上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我是希望他生气,讨厌我的。可当我真的证实了这一点之后又忽然有些不安。 “怎么不开灯?” 我一愣,往门口望去。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赵落白,可看到晃头晃脑到处找开关的秦诺时又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赵落白在这个时间,这样的下雨天,会有什么事情呢。 “开关就在你右手边。”我好心提醒。 “哦。”灯亮了。 等眼睛适应了屋里的亮度时,我才发现秦诺只穿着我的纯棉白色T恤。他比我要矮上一头,所以此时此刻衣服刚好盖住屁股,连裤子都省了。 “我姐和我姐夫出去了,我家里没有人。” 我皱了皱眉:“所以呢。” 他紧紧咬着嘴唇,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 “所以今天晚上,我可以留下……” “不可以。”我冷静的打断了他的话。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想不开,但是这个时候我要是陪他一起疯,我就真是疯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光着的大腿看了一阵,别说还挺白。 “把裤子穿上,我送你回家。” 他低着头攥着衣角,忽然抱住我:“年哥,我、我这是第一次,我害怕。” 我愣了一下,此时此刻我真觉得我再推拖下去就有点不正常了。 其实换个思路,假设我现在不知道秦诺就是秦丽的弟弟,他只是一个带着些倔强但可爱的漂亮学弟,而且本来就是你喜欢的类型,现在他又这么求你干了他,你干还是不干! 内心激起强烈的思想斗争。 “干。”我低低骂了一句。 下身小弟弟顶在秦诺的肚子上痛痒难耐。本身这段时间与赵落白接触多了起来,正发愁到哪泄泄欲火呢,突然白送上门这么个秀色可餐的,现在就是让老子爽一把就死老子也干啊! 欲望焚烧了理智,我迫切的将秦诺压在床上。 “啊,年哥……等等……” 秦诺似乎有些害怕,手脚开始发抖,我知道我的心急有点吓到他了,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种时候我简直就是禽兽,丝毫不顾身下秦诺的叫喊抱着他又亲又啃,短暂的前戏过后我借着润滑剂的作用狠狠挤了进去,顾不上怜惜,难奈的抽送起来。 “啊,求,求你……停……停下来” 秦诺的哀求就在我耳边,但这比我想象中的要疯狂的多,大脑一直发热,根本停不下来。 “铃铃……铃铃铃……” 可就在这种时候,我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那个铃声我知道是谁,没来由的一阵心惊。 我骤然清醒停下了动作,接起电话,那边传来赵落白深深的叹息:“别太大动静,萌萌还小呢。” 我当然听的出来他这话什么意思,可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想是谁告诉他的了。 挂断了电话,我从秦诺身上爬起来,这才发现他正泪眼朦胧的看着我。 “对不起。” 我竟然真的做了。 秦诺睡着之后我打水帮他擦干净了身子,然后一个人坐在窗台上吸烟。我将窗户开了条小缝,以免我的二手烟脏了那个干净的男孩。 我特么的真是个罪人。 我原本以为虽然我有的时候说话很不正经,但思想还是很守旧的。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的时候也郁闷了一阵子,甚至想过要重回娘胎里回回锅。虽然和挺多小男孩暧昧过,可真正的上过床的也只有周泽明这一个,可今天我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葬送了一个纯真少年以及他今后的正常生活。 秦诺醒来的时候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原本就很瘦弱的小脸更加憔悴。本来我都已经背好谢罪词了,可他这样的态度又让我倍感愧疚。所以我这种从来都不吃早饭的人今天抽风早起了半个小时去楼下拍队买包子。 吃早饭的时候他忽然问我:“年哥,我们这样,算不算在一起了?” 我没怎么在意,含糊的点着头:“算,算。” 其实我觉得经历过昨天的事情之后秦诺应该对我死心了,或者说他藏得太深现在其实恨死我了但我没看出来。 不过无论哪一种都是应该的,做错了事情的人是我,他还太小,不懂事。 多亏了赵落白昨天晚上的电话,秦诺现在虽然下面还有点疼,可正常走路是没问题。我尽职尽责的将他送回班级,想着以后应该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可谁知道这边刚消停不到一上午,那边白天又特么的不知道得罪了谁。 “年、年哥,你、你快点来救我。” 听着电话那端白天哭哭啼啼的声音,我真特么想把电话摔了告诉他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这时候他不给他家人打给我打干毛啊?老子又不是你爹。 可说归说,这小子再怎么不给力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还挺带劲的,所以趁着下午没什么课,我坐着公交车就溜达过去了。 说来我长这么大虽然不算老实,但这是我第一次进局子。我一进屋就看到白天鼻青脸肿的蹲在角落,见到我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飞奔而来:“哥,你终于来了。” 我叹了口气心说你别跟我这凑近乎了,就是随便从哪拽来个傻逼他都不可能说咱俩是一个妈生的,老子比你帅多了。 我被警察问了几句签了个字交了二百块罚款就带着白天出来了,一路上就听他说那伙人怎么怎么牛逼多少辆车多少人带着多少砍刀就把他包围了。我看他那挫样没好意思说对方一个人有武器他就死无全尸,连忙问出我最关心的问题:“为什么挨揍?” 他还在跟我保卫他那最后一丁点尊严:“老子这是干仗。” 我摇头:“是被干。” 白天深呼一口气,终于开窍了:“好吧,我承认。” 我满意的点点头:“因为张淼?” 他紧紧咬着牙不吭声。 “白天你他妈的色迷心窍了是不是?老子说没说过让你跟那女人赶紧断,你特么就是不听我的!”我抬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白天立刻讨好着道:“知道了年哥,我再也不敢了。” 你知道个屁。 一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这家伙还是没长记性,说实在的哪怕白天去嫖,窑子的女人也比张淼强多了。 “对了年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白天闷声道。 我皱了皱眉:“要多少?” “一、一千?” “什么?” “因、因为张淼怀孕了!” “什么??” “那、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什么???” 我真是快要被白天气懵了。 临近毕业学校里课程比较紧,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出去打工。之前的积攒都差不多花完了,下个月的生活费还不知道怎么张口向赵落白要呢。本来还有我妈,可自从她得知我是GAY之后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我就这么被她老人家遗弃了。 我鄙夷的看着白天,深深叹了口气:“没有。” “就算有,也绝对不会借给你去给那个女人打胎。” 真不知道白天是怎么想的,被戴了绿帽子不但没不高兴,竟然还来管我借钱。 我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这个蠢蛋了,扭头就往学校的方向走。 可谁知这个时候白天忽然急了:“年哥,要是连你都不帮我,我就真没法活了,我现在就跳下去给你看。” 我转过身去一看,白天指着桥下的水真像模像样的走到了路边。我哼笑一声,倒是不担心他真跳下去。 就他那个小胆。 可就当我扭头继续走,身后却传来“砰”的一声坠水声。 我脚步一顿,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么? 妈的。 7、岚枫 他们不敢接受我,是因为他们自己不敢接受可以喜欢同性的这种假设,因为我和他们不同。——BY赵锦年 看来白天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不管张淼那个女人多贱,他都决心一路护佑她到底。 其实按理来说我应该最能理解白天,我们都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就像是隔着玻璃展柜去看里面的金链子,只能意银不可亵玩! 可我绝对不能忍受拿张淼那种人和赵落白做比较。 我听到扑通一声落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打翻淌了一地。然清醒过来,我立刻跑过去对着水里扑腾的白天喊:“我擦,钱的事我帮你想办法,你赶紧给我上来。” 白天在水里扑腾两下没了影,我心里一惊。靠,这货竟然不会游泳! 本能就想跳下去救他,可腿却一直抖个不停,问题是我也不会。 “锦年。” 正当我满心焦急准备报警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赵落白的声音。 太过惊喜以致于忘了之前的尴尬,我急忙上去拉住来的正是时候的赵落白:“哥,我同学跳下去了,你赶紧去救他。” 赵落白冷冷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动作,而是开口问道:“我听王局说你刚从派出所出来?” 我一愣,心里突然有点恼火:“那又怎样?” 我皱眉看着他,觉得他有些不近人情。白天现在还在水里,他还能坦然着表情审问我,我该夸赞他临危不乱么? 可是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那些,白天还在水里。” 赵落白挑了挑眉:“白天是谁?” “我同学。” “男的?” 我沉默了。 任谁也不是傻子,这话里的意思很明了,何况还是从赵落白嘴里说出来的。他始终觉得我和男人的这种不正当行为拿不上台面,不顾我的感受执意要我改。 可就像赵落白永远不可能喜欢男人一样,我也没办法去喜欢女人。 我有些心凉的没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走到公路边打算往下跳。迈开脚步的那一刻我在想,其实我没做错什么不是么?他们施加在我身上的罪过,无非证明了他们的懦弱。 他们不敢接受我,因为他们自己不敢接受可以喜欢同性的这种假设。 因为我和他们不同。 可正当我打算跳下去的时候,忽然被人拉住了胳膊,赵落白将西服外套脱掉丢给我说:“别再添麻烦了。” 他好像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静,和我不同,我没办法理性对待感情。 我看着他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深深吐出一口气。 可心里想的却是,真糟糕,又欠赵落白一个人情。 其实话说回来我今生欠赵落白的就是到死都还不完,我只能随时随地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期待他有一天能需要我做些什么。 把白天救上来的的时候他已经晕了过去,我过去压着他的肚子正准备做人工呼吸忽然被赵落白推到了一边。赵落白的动作的确标准多了,但是看着他嘴对嘴的救白天的命,我忽然很希望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是我。 白天咳嗽两声睁开了眼睛,也算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的人了,被水浸湿之后也越发清醒。他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年哥,要是能不喜欢,我也不至于这么寻死逆活了。” 我忍不住站起来狠狠踹他一脚:“算了,我帮你想办法。” 我也知道,喜欢一个人身不由己。一旦爱上了,想放下,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扭头去看赵落白,发现他也正在看我。一时间想说的感谢的话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赵落白开车送把白天送回家,我安抚下他的情绪才离开。 白天他爸很早就死了,他妈整日混迹夜店不怎么管他,他家境困窘的程度可想而知。所以张淼那种女人会和他在一起,不是看他善良好骗,就是觉得他外型不错。 他那一头黄灿灿的头发也是早时候不学好染的,可染发这种东西,染过一次,就上瘾,想染第二次。染着染着,就改不掉了。 可我倒是挺喜欢的,看着有活力。 我上了车,赵落白并没有把车往我住的地方开。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好像我们的关系还是不曾变移的亲兄弟,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宠溺:“放学到现在还没吃饭吧?想吃点什么?” 我黯然:“不饿。”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西餐厅门前,我跟着他进去的时候就听迎宾小姐甜腻腻的叫了一声“赵总”。说实话我不太了解赵落白现在的身价,不过自从我上大学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给我的生活费总是富余,我不太乱花钱,我知道他赚钱不容易。 这和上次白天请张淼吃饭的那家西餐厅上档次多了,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他负责点餐,我就开始拿手机上G吧扯犊子。 耳边是舒缓的轻音乐,其中夹杂着宾客们的低声浅笑。我扭头看着对桌的一个女人,珠光宝气,浑身上下散发着奢侈的耀眼光芒。 “那么盯着女士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赵落白趁机调侃。 我笑笑:“我对他又不感兴趣。” 话一说完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果然,赵落白看我的目光又开始带着痛心。关于我的取向问题就像是隔在我们之间的一道屏障,也不是不能过去,但首先你要隐藏好你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现在没有兴趣,不代表以后也没有。放心吧哥,我会听你的话找个女人交往看看。” 赵落白好像没料想到我会这么说,也不知道是不信还是开心,总之笑的有些僵硬。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巴掌大小的牛排最后只咽进去一半。我正准备找理由先走,忽然被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思路。 “落白?你怎么在这?爽我的约跑这和小情人吃饭?” 我扭头看去,说话的男人是我最讨厌的披肩发型。我一度觉得这种发型的男人非基则妖,老外也就算了,可黑色还是绝配短发。 赵落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连忙起身热情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什么呢,这是我弟弟,男的女的都分不清楚么?” 对方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和我打招呼。 “你好,我叫岚枫。” 说实话我有点受不了他那笑容,太明亮,也太假。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目光里带着些圈子里1看0的气息,不过恐怕是我想多了,赵落白应该不会认识圈里人。 我敷衍的和他握握手,转身去看赵落白:“哥,既然你有朋友要陪我就自己回去了。” 赵落白点点头:“这周末我过去帮你搬家。” 我皱了皱眉,对他这种独霸专断的做法有些不满。可看他没有半分缓和余地的表情,我也只好老实闭上了嘴。 还没走远就听到那个叫做岚枫的男人对赵落白说:你弟弟长得挺想你的,都这么帅。 赵落白好像笑了一下,不过声音已经小了下去。 “当然了,我们是亲兄弟。” 很多时候,我都在被亲兄弟这个词困扰着。不敢爱,抑制自己的感情,不能奢望结局,因为根本就不会有开始。 推开西餐厅的玻璃门时外面滴滴答答已经下了小雨,我沿着街道一直走一直走,直到雨水浸湿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年哥。” 走到小区门口时,我听到了秦诺的声音。他好像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尽管打了伞,裤脚还是沾了不少水渍。 我抬头看看他,他急忙跑过来将伞往我这边推。 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人像他这样在深黑的雨夜里保护我,带给我温暖。 只不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紧紧抱住秦诺。 “年哥……” 他手里的伞掉落在地上,呆呆站在原地任我趴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 我没哭,就是有点想吐。 亲兄弟,太特么恶心了。 “喂,秦诺。” “嗯?” “和我在一起吧。”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 我愣了一下,随后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子还真是傻到极点:“那是我骗你的。” “啊?”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句,然后就没了下音。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还是一副呆愣的表情。 “不过以后不会了。”我牵起他的手,深呼一口气。这场景够浪漫吧,下着雨的夜晚,昏黄的路灯下,最重要的是还是像我这种帅哥。 我笑笑:“我们在一起吧。我不会说喜欢你,但我会对你好。” 他被雨水浇的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嘴角荡漾出明亮的笑容。 “好。” 我不知道“我不会说喜欢你,但我会对你好”这句话他是怎么理解的,也许他会觉得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我可能做的会比说的更多。 可是,也许只有我知道。 因为我说了以后不会骗你,所以才说不会说喜欢你。 因为我心里住着一个别人,所以才会努力让你开心。 因为我对你的这份感情,相比你对我的真心,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所以…… “我一定会对你最好。” 8、骨灰级老GAY 我会带着正常取向的面具,用最正常的方式去和人接触,然后正常的活一辈子,不想再和别人不同了。——BY赵锦年 和秦诺在一起之后,我和赵落白之间的气氛明显没有那么尴尬了。如果说之前我还对他抱有幻想,还觉得此生只要爱着这个人就足够了,那么现在,我已经把我所有的爱给了秦诺。 哪怕是勉强的也好。 我搬到赵落白住的公寓已经一周了,他工作很忙,每天都要应酬到很晚喝得酩酊大醉。有的时候他喝多了就抱着我低声细语,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能是一些烦心事,可能是关于我的,谁知道呢? 我只能将他抱在怀里,用最温柔的动作去摸他的头,在不逾越亲情的范围里去关心他。 然后我能感觉到他抱我抱的更紧,像是怕我会离他而去。 怎么可能呢,这世界上我就只剩下这两个亲人了。 之后我会回家和妈道歉,会装模作样的交女朋友,会对赵落白说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只拿他当我亲哥,会私下好好对待秦诺。 我会带着正常取向的面具,用最正常的方式去和人接触,然后正常的活一辈子,不想再和别人不同了。 只是,我还是会不正常的去爱赵落白。 偷摸的爱。 秦诺的确是个理想的爱人,和他在一起之后每天都有一大堆烂摊子等我去收拾,根本没时间想东想西。 比如说今天他又大义凛然的跑去和周泽明说不要带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学校,结果导致周泽明咬牙切齿的跑来找我,戳着我的脑门说我疯了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我发誓我绝对没和周泽明说过我和秦诺的事情,但有些事就是这么奇怪,他就是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 我伸出食指回戳回去:“老子就是喜欢他,你要是敢动他半分毫毛老子废了你。” 周泽明有些哀怨的看着我:“年哥,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放过这种狠话。” 我笑笑,可能是想起第一次见到秦诺时候的场景,竟然觉得周泽明没那么讨厌了。 “我是真心喜欢他。” 我这话一说周泽明是真真愣住了。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虽然对他也不错,但更多时候我们都在做爱。他分的清哪些是我在床上干懵圈了说的胡话,哪些是在逼不得已不得不说的假话。 所以,如果真要追究起来,我和周泽明在一起的时候绝对是秉承着一个尽职炮友的姿态,他舒服我也舒服,还不用负责,很完美的状态。 可我从来都没爱过他。 秦诺不同,我是想和他在一起的,而且这是一辈子的关系。 周泽明在认清我是认真的之后,承诺以后尽量不去招惹秦诺,并且适当收敛脾气。我知道这么做对周泽明来说已经算是底线,不是他的问题,是秦诺太一板一眼,太墨守成规。 早上手机信息显示有人往我卡里存了三千块钱,那个人是赵落白,他知道我这个月没有生活费了。我拿给白天一千给赵淼打胎,然后让他晚上陪我和秦诺去街角的那家酒吧,他是个活跃气氛的高手,不然只有我和秦诺气氛恐怕会沉闷死。 我决心让秦诺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子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生活,所以刚放学就和白天去秦诺他们班门口等着。 秦诺慢吞吞的低着脑袋走在最后面,我本来还挺想笑,可途中却看到一个女生过去拉他的胳膊。他们两个以特别暧昧的姿态有说有笑走了出来,没看见我。 “嘿,秦诺。”站在我旁边的白天叫住了他。 我觉得我现在的脸色一定有够难看,因为秦诺扭头看到我本来瞬间明亮的笑脸却在看清我的表情之后戛然而止,转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问号,呆愣的表情真让人有种想扑过去把他吃掉的冲动。 我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可白天却不适时宜的揽着秦诺的肩膀问他:“我说刚刚那个女生挺漂亮的啊,女朋友?” 秦诺看了我一眼,立刻对白天惊慌的摆摆手:“不是,她不是。” 白天一看秦诺的表情觉得有迹可寻:“她不是?那谁是啊?” 白天再次求助的看向我,我终于觉得虚荣感得以满足。我走过照着白天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没好气的瞪他:“谁谁谁,你特么管谁呢。” 白天噘噘嘴,有点不满意还嘴:“又不是你。” 我挑挑眉,坏痞的看着白天:“那我要说就是我呢?” 白天笑嘻嘻的看了看秦诺,又看了看我:“别说,还真挺配。” 其实我知道白天是开玩笑的,但不知怎么的,就是有种很忐忑的心情。我不知道秦诺为什么会喜欢上我,我也不知道他的这份喜欢经不经得起未来的磋磨。 可能,也许。 有一天他知道我是谁,他会用像赵落白那样痛心的目光看着我,他会问:年哥,你一直以来都在骗我? 可是,我一定不会承认。 因为我早就已经骗自己太多太多。 来到夜末的时候酒吧里还很冷清,刚刚下午六点,乐队还没上班,服务员百无聊赖的靠在吧台,看到我们走进来才四散开去忙。 “嘿,锦年!” 英俊年轻的调酒师瑞迪是我曾经的高中同学,不过他刚一毕业就辍学去学调酒了。现在混的也算不错,不少大型酒吧都会邀请他去表演一些节目,甚至不少人出好价挖他,可因为某些原因,他一直留在了夜末这个中型酒吧。 我走过去对他笑笑,顺便介绍了我身边的两个人。瑞迪眼睛很奸,在秦诺身上打量了一会,便趴在我耳边问:“是你的新情人?” 因为之前都是和周泽明在一起,所以可能他认定那是我的情人。我有些不怀好意的看了秦诺一眼,就见对方眼神有些不再在的偏转到一边。 我点点头,很高兴的回答道:“是的,没错。” 瑞迪嘴边的笑容更深,从展柜上拿酒调了三杯绿幽幽的东西:“我请,毒药。” 我觉得好笑:“那我们要是中毒了怎么办?” 瑞迪耸耸肩膀:“所以接下来你才要自己掏钱买解药。” 瑞迪和我们聊了一会,酒吧里陆续来了人他就去忙了。白天这个时候眼中不无羡慕的看着瑞迪调酒的身姿,对我道:“年哥,你认识这人?” 我点头:“高中同学。” 白天叹了口气:“唉,我要是有他一般帅,张淼是不是就不会和我分手了?” 我皱皱眉:“张淼和你分手了?” 白天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脸“哦呵呵我什么也没说”的欠扁表情。 “早就和你说了你特么就是不听!”我生气的朝白天吼,秦诺一副息事宁人的表情拉住了我。 “年哥,你别生气了。” 我看着秦诺一脸乖巧的样子真觉得自己运气实在太好,在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之后竟然还能遇到这么靠谱的小孩。 反观白天呢,从小命运就够悲惨的了,现在还让他遇到了这么棘手的女人。 秦诺微笑:“其实白天只不过是爱上了个女流氓而已。” 我眯着眼睛靠近他耳边,想逗逗他:“那你呢?” 你也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男流氓而已。 秦诺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白天在旁边挤眉弄眼,大力开着玩笑:“唉,我说年哥,你是不是打算让秦诺做你媳妇啊,对他这么好?”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也行。” 白天立刻在秦诺满脸尴尬中叫好:“好!秦诺做大,我做小。以后我们两个就是年哥的左膀右臂。” 我哼了一声,看看白天一脸嫌弃:“谁要你。” 我目光一转,忽然发现瑞迪正往我们这边看来。准确点说是在看白天,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这种骨灰级老GAY泡小男孩的招数可是一用一大把。不过我到不用替白天担心,他这种不带柔韧度的直男就是掰折了也够呛能弯的了。 三杯鸡尾酒下了肚,秦诺已经开始眼神迷离了。白天一边嚷嚷着这家伙酒量真差劲,一边用头去砸酒吧吧台,显然也喝多了。 我正发愁怎么送白天回去,瑞迪这个时候刚好交完班准备回家。所以看在我们高中三年的深厚友谊的份上,最后我把白天交给了他。 很长时间之后回忆起这一天,我对白天真是愧疚难当。瑞迪那家伙老奸巨猾,三杯鸡尾酒给白天喝成这样,里面一定是加了料。 可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带秦诺去了宾馆。 在失败的第一次之后,为了证明我强大的床上技术,我迫不及待的将秦诺抱上了床。 “嗯……” 秦诺小脸红噗噗的,因为喝了酒有些燥热,难耐的扭动着身子。 我低下头去轻轻吻他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是嘴唇。 柔软的唇瓣摩擦贴合,舌头轻轻撬开牙关长驱直入转着圈搅动。 我能感觉到身下的人呼吸开始急促,全身绷紧,带着细微的颤动。 我的指尖顺着秦诺的脖子往下轻轻划过,从和他的吻里抬起头,轻咬住他的耳朵。 “恩……” 秦诺皱着眉,脑袋往上仰了仰,双手胡乱的抱住我的头。 我轻笑出声,顺着他的脖子往下吻,直到触碰他胸前粉红。 这一刻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很明白我现在拥吻的人是谁。 是那个做事呆头呆脑食古不化的学生会会长,是矮我半头笑起来像个孩子的大男孩,是我哥未婚妻的亲弟弟。 现在看来,我和赵落白还是有地方相像的。除却我们都是男人这点,我们对爱人的挑选眼光也一样。 和秦丽一样,秦诺是个温柔的,带着些小家子气,但也会因为自己原则倔强的孩子。 好吧,他已经成年了。 可能因为一直被姐姐保护的很好,身上少很多世俗的气息。 我先暂且称他为孩子吧,在他还没被我伤害之前。 “年哥……” 他在梦里喊我的名字,我原本摸到他下面的手又收了回来。 “算了。” 我深呼一口气,往浴室走。 不依赖别人,就要学会自力更生,用自己的手。 可刚摸到卫生间的门,宾馆房间外忽然传来敲门声。这种频率让我心头一紧,双腿不自觉的开始发软。 他妈的,我明明想在他面前重新做人的。 9、不乖是要受到惩罚的 我们没有房子,没有车,没有人祝贺。——BY赵锦年 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却仿佛将我推至天边。 我知道。 这门不能开,绝对不能开。 我似乎能听见门外赵落白的叹息声,他应该是将头靠在门板上。我本能的想要去贴近他,可就在脑袋马上就要接触到门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声音。 “锦年,你这么不乖,是要受到惩罚的。” 我身子一滞,呆呆保持原本的动作,担心赵落白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可他什么也没有说。我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应该是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刚刚的话,语气有些认真。 不过还有什么比我爱上他这件事情更受罪的呢? 我咧开嘴苦笑一声,从兜里摸出了烟。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没怎么见过赵落白,白天他妈终日在外游离,我便算是在他家住下了。有的时候会叫秦诺一起,三个人打打游戏,做做饭,或者看看黄片。 白天每次都会在看到一半的时候往卫生间钻,我便趁机握住秦诺的手。 我说:“秦诺,也许我不能给你一个很好的未来,也许你要和我一起奋斗很长时间才能过上安定的生活。我们没有房子,没有车,没有人祝贺,而且……” 最终想说的话还是没说出来,但是说这些,我是想告诉他我有想过以后的。 秦诺呆呆看着我,眯着眼睛笑道:“年哥,你怎么了?” 我看着他,伸手按在他的头顶:“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你,怎么办?” 秦诺好像愣了一下,语气笃定:“年哥,你不会的。” 我抿了抿嘴:“我是说如果,你会离开我么?” 秦诺沉默了。 白天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脸疑惑,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诺,走过来推了一下我的肩膀:“怎么了?年哥。” 我对他摇摇头,身边秦诺忽然站了起来:“那个……我姐还在家等我吃饭,我先走了。” “这么一会儿就走啊!”白天有些不满意的看着他,起身送他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烦意乱的点上一根烟,掏出手机给周泽明打电话。 白天送秦诺回来的时候就看我正在套外套,叹了口气问道:“靠,你也要走啊?” 我对他点点头:“有点事。” “年哥,”白天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叫住我,“我听瑞迪说你是GAY。” 白天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淡定,就像是在说我是个男人,或者我喜欢女人。 可是在我听来,这语气过于冷淡。 我微微偏转脑袋,眼珠往他的方向转了转,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我以为白天会很惊讶,可他听完只是像是松了口气,忽然笑起来道:“我就说嘛,你这种帅哥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交过女朋友。” 我愣了一下,抬脚准备离开,白天却再次在背后开了口:“年哥……你刚刚拿钱出去买烟的时候,落了一张照片。” 我一惊,连忙转身去拿白天手里的照片。 “秦诺看见了么?” 白天点点头:“年哥,我喜欢张淼。不管她是谁,她多坏。我都喜欢她。” 我看着白天,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白天说这种话,总让我有一种愧疚感。就像是自己做错了的事情,一昧的阻止白天去做。 可没尝试过的人永远不甘心。 “那就好好爱她。” 我咬了咬牙,慌忙追了出去。 其实本来已经做好了会被发现的准备,可现在心里还是有些毛毛躁躁的。 秦诺竟然什么都不说,就像个闷葫芦把心事都放在心里,等有一天堆积不下瓶口挤塞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那么结实。 说出来也没那么难,就好比我。 我追了一条街终于在站牌下看到了秦诺,他木然着表情呆站在那里,夕阳将他的头发染红。 这个时候我忽然有些害怕走过去。 赵落白如此,秦诺也是如此。他们在我的眼里都太过美好,不好的是我。 秦诺在公车来了的时候扭头看到了我,直到公车开走,他没说一句话。只是眼泪有些不争气的噙在眼眶里,看起来有些可怜。 我尽量站得远一些,和他隔着一个站牌的距离。 我笑笑,问他:“你会离开我么?” 秦诺终于捂住脸,拼命的摇头。 “年哥,对不起,年哥……” “或许……或许我根本就没喜欢过你。我……我每天每天反反复复做一些怎么也做不完的事情,我只是太害怕。我怕,我就要这么漫无目的就要被所有人遗忘。可是……年哥,不行,我做不到。现在也是,我很害怕那些人看我们的目光,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了。抱歉。” 我叹了口气:“是……因为赵落白么?” 秦诺摇头:“我在和你表白之前就已经知道你是落白哥的弟弟了。” 我点头。 也就是说,这么久以来,他不过是在拿我当实验品。来试验他究竟能否过这种异常人的生活。循规蹈矩的日子过够了,和我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新鲜感。 我所设想的未来,一辈子,以后,根本就只有我一个人。 “年哥……”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讨厌周泽明叫我年哥了,因为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年哥,也是哥。关系,也是兄弟。 “以后……别再叫我年哥了。”我笑笑,“叫我锦年吧。” 他还小,还不懂事。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毕竟他陪伴了我这么长时间。就像我用这种方式来安慰我自己,我还小,所以喜欢上赵落白,不是我的错。 喜欢,不是谁的错。 到现在为止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爱秦诺的,不,比一点点更多。 我不是个多情的人,我分得清喜欢和爱。 可是,我开始分不清哪些人是爱我的。 “锦年。” 也许,这就是赵落白所说的惩罚吧。 当天晚上我是和周泽明在宾馆里度过的,虽然我不喜欢周泽明,但不能不承认的是,我们两个身体的默契程度很高。 我说:“周泽明,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愿意为了他舍弃尊严?。” 周泽明奇怪的看了看我:“没有尊严,活着多难受啊。” 我想想也是,就换了种问法:“那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这回周泽明不说话了。 过了很久,我几乎都快睡着了,他才小声的说:“年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辈子保持现在的这种关系。但是结婚,我还是要找个女人。很多事情不是只看我愿不愿意,我还要顾及我父母的面子,未来的事业,还有周遭人的满意。” “年哥,感情这种东西,别那么认真,玩玩就算了。” “是么。” 周泽明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从被窝里爬起来接电话。 “你说什么?” 挂了电话之后他的表情难看的要死,我皱着眉头问他:“怎了么?” 他的目光有些闪躲。 “年哥……你妈……你妈她……” “我妈怎么了?” “死了。” 10、我不喜欢男人了 锦年,如果我都不能笑着面对你,你该如何笑着面对你自己。——赵落白。 如果说秦诺的退出仅仅只是惩罚,那么我妈的死,真正意义上让我烙印着罪人的罪名,永世不得翻身。 我怀疑的看着周泽明,一把将他推到一边。从掉在地上的裤子兜里掏出手机,我颤抖着手指拨通了赵落白的号码。 耳边传来的等待声让我头皮发麻,终于接起来时,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锦年……”赵落白沉默了很久才叫我的名字,“这世界上,我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我怕他听到我的哽咽,立刻挂掉了电话。 “妈的!” 我紧紧抓着床单,鼻子发酸,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床单上,氤氲一片。 我记得我有一次和我妈闹脾气,我问:为什么生下了赵落白,还要生我呢? 哥明明要比我优秀的多,难道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用我这堆扶不上的烂泥来衬托赵落白的么? 可妈只是叹了口气,她说:锦年,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 很久之后我才从赵落白的口中听说,妈是独生女,父亲死了之后她连个可以依靠的姐妹都没有,所以她是怕我们孤单,有一天她死了之后我们没有依靠。 就算先生下来的是我,她还是会再生一个赵落白。 注定好了的命运,逃不掉的。 我踉跄着脚步爬上楼梯的时候,斑驳的蓝漆防盗门并没有关严。从门隙透出来的光将我的身体切割,一半进去了,一半还滞留在门外。 我轻轻扒开房门,抹了把脸,动作僵硬的走了进去。 赵落白就坐在妈的房门前,门上还残留着儿时我搞怪用刀片刻上去的印记。 “你回来了。”赵落白抬起眼,对我笑了一下,目光空洞洞的,很快又低下头,“锦年,妈在最后……喊的是你的名字。” 我觉得身体一僵,一瞬间失去力气般跪了下去。 赵落白还在用他低沉的语调说道:“锦年,你知不知道小的时候我为什么欺负你?” “我明明那么努力,可妈却还是偏爱你。” “你别看她表面上总骂你不听话,可实际上她对你上心着呢。我从小就懂事,所以不用多管教,可你不一样,打打闹闹,经常能在半夜复习的时候听到妈因为你叹气。”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的这种乖巧上进竟然会让父母不再关心我。” “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恨你么?” 他每说一句,就停顿一下。每停顿一下,语气就越来越压抑。 直到最后一句,让呆跪在地上的我攥紧拳头狠狠朝地板砸去。 我只以为我被所有人遗弃,可却不知道是我遗弃了他们。 “哥,我错了,告诉我,我到底、到底该怎么做?”我俯下身子,额头贴着地面,从侧面看就像是在给赵落白磕头,可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对妈,对赵落白,对我刚出生就已经死去了的爸,我所做的一切,一直以来就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哭喊着要糖,觉得他们不给我买是他们的错。 可在今天,牙齿碎裂般的疼痛袭来,我才明白是我错了。 “锦年……” 赵落白起身朝我走过来,忽然笑了。 他的这种笑容让我一愣,眼睛不由的瞪大。 怎么会、这种时候、他怎么会笑的出来? 可他随后的话却让我打心眼里的憎恨我自己,也让我无比心疼。 他说:“锦年,如果我都不能笑着面对你,你该如何笑着面对你自己。” 是啊,妈的死是我的错。 如果我不去参加赵落白的婚礼,我不和周泽明在一起,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我哥…… 如果赵落白都不肯原谅我,我该如何原谅我自己? 一周,我没有去学校。每天呆在赵落白的公寓里,打扫打扫房间,做做饭,等他回来一起看电视,偶尔复习复习功课,看看书。 妈的葬礼都是赵落白一手操办的,我连参加都没参加,只是事后谁也没告诉,自己去了墓地,买的是母亲们都应该喜欢的康乃馨。 说来真是惭愧,我长这么大连自己妈喜欢什么花什么颜色都不知道,就更别提妈的生日了。所以当赵落白说妈死那天是她的生日的时候,我真特么想掏出自己的心脏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块石头。 如果换作我,不惑之年孤伶伶的坐在房子里,面对着自己不爱吃的奶油蛋糕,插上几根蜡烛,却没有力气熄灭,唯一的两个儿子一个忙于事业一个混混度日,忙于事业的那个尚知道给自己打来电话说晚上回来,可混混度日的那个却根本不记得。 要是我,估计也被气死了。 我跪在老妈的墓碑前轻轻抚摸她的照片,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呆呆看着她希望她能借我的身体还个魂什么的。 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可她却因为我失去了一切。 天色渐暗,几片乌云不死心的跟着我,压在头顶终于掉下雨点来。 我犹豫着要不要先回去,可看了看回去的路,不也在下雨么? “一猜你就在这。” 我抬起头,这才看见赵落白打着黑伞站在我身后。一身庄严西服,和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 他没像电视剧里那样走过来给我打伞,而是就那么陪我站着。真不愧是我哥,最了解我,这个时候我什么也不想要,就只想让雨水好好洗濯洗濯我。 那天回到家之后我开始发烧,三十九度半,不管怎么吃药打针都不好。最后没招给我整进了医院,其实之前我发烧基本上都不吃药睡一觉就好了,可这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半睡半醒,就是不肯好。 赵落白请了几天假在医院陪我,可每天也是手不离电脑手机,大堆大堆的文件要处理。 他像个蓄满精神力的战士,保卫着我不受到伤害,我连做梦梦的都是他。 我梦见他亲我了,他说我要快点好,他说他喜欢我。 真是个好梦。 可我却哭着对他说:“哥,我、我再也不喜欢男人了。” 出院的时候我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阳光都没有之前那么猥琐了,我也又热爱生命热爱党了。 我立誓从今天开始一定好好听赵落白的话,不给他丢人,而且一定好好学习 对此,白天颇有介词。 说什么年哥你是不是病还没好?要不再回去住两天吧?不然我给你介绍几个小男孩? 我坐在明亮宽敞的教室里,瞪着旁白喋喋不休的臭小子:“别和我说话,我还要好好听课呢。” 白天立刻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识趣的闭上了嘴。 这一段时间我没用手机,直到今天开机才看到几乎要令我手机爆炸的短信和未接来电。多数是白天的,再者是周泽明,还有不少是秦诺的。 秦诺的短信不多,但每条都写了很大段的句子。 像是什么年哥为什么不来上课?是不是因为我?对不起年哥,我错了,我不应该骗你。可是你别不来上课,我很担心你,白天也不知道你的消息,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想去看看你,可以么? 我看了一条,就全给删了。还有周泽明,我直接连这个人都给拉黑了。 不过有一点事后我才觉得蹊跷,为什么我妈离开的事情在我都不知情的时候,周泽明会先得到消息? 这家伙净特么干这种诡异的事情,老子还是离他远点自保平安吧。 放学的时候我接到了赵落白的电话,他让我一会直接去酒店。 之前因为我的原因破坏了他和秦丽的婚礼,我觉得我应该道歉,所以才让我哥弄了这么个饭局。 可是到了之后我忽然傻眼了,因为我怎么也没想到,秦诺竟然也会跟着来。 这小子被驴踢了吧? 11、锦年一生无虞 可不久之后我会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赵落白精心编织的蛛网,连同我对他的愧疚、虚心、自卑统统捆绑在内,将我缠绕在十字架之上,受罪。——BY赵落白 我看着秦丽和秦诺一起走进来的时候笑容有点不自然,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曾经竟然喜欢过这种没头没脑的家伙,就觉得有点烦躁。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不喜欢我,不然也不会在看到我的时候笑得像朵花似的,还双眼放光恨不得和我聊聊甩了我的心得。他真是一点遗弃我了的觉悟都没有,就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在游戏里是爱人,玩完拍拍屁股谁也不认识谁。 可问题是,对他来说的游戏,我却曾想过地老天荒。 “锦年!” 秦诺坐下之后都没和我身边这个他未来的姐夫打招呼,直接不带姓的叫我的名字。如果换成其他情况我一定瞪他一眼问:我和你有没有这么熟啊? 可今天我是来给他姐道歉的,他们一家子都是祖宗。 “呦,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一副和他八百年交情的阵势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装傻给我哥介绍道:“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 秦诺再傻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表情渐渐黯淡下去,附和着我说的话:“是啊,之前我被几个不良学生盯上,是锦年帮我解的围。” 秦丽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我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接受我。婚礼当天被自己未婚夫的亲弟弟在婚房做了那种事情,任谁都会留下点心理阴影。 不过看样子秦丽应该很宠秦诺,在听他说我救过她弟弟之后看了我一眼,虽然这一眼谈不上感激,也至少没刚刚那么冷淡了。 “是么?”倒是赵落白轻笑一声,丝毫不给我留面子:“我以为我弟弟才是不良学生。” “怎么会!”秦诺不遗余力地帮我说好话,“我之前因为履行职责得罪了学校里不少小混混,可自从和锦年在一起之后再也没人敢找我麻烦了!” 秦诺说完这话,我明显感觉餐桌上的气氛不太对劲。他似乎也察觉出来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和锦年在一起玩。” 他这话显得有点欲盖弥彰,可任谁也不会想到秦诺这样的乖乖子会和我这半个痞子在一起。赵落白叫来服务员点菜,这一页算是翻过去了。席间我没怎么和秦诺说话,中途实在受不了桌上的压抑气氛就起身说去上厕所。 我站在洗手台前抽烟,烟雾熏得镜子上一片朦胧。连同镜子里我的脸和赵落白的脸也一起朦胧起来,我吓了一跳,这场景比看见我身后站着个女鬼还有震慑力。 我掐灭了烟,刚刚的陶醉表情全部换上了愧疚,我干笑道:“哥,你怎么也来了?” 赵落白不说话。 “哥,你要是不喜欢我抽烟,我以后就不抽了。” 我有些心虚的低着头,眼前忽然放大一双白皙手指纤长的手。在经历过长年累月的劳碌之后,那上面已经不覆平滑,生满了无法磨灭的疤痕。 而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留下的。 赵落白将手放在我下巴上,顺势抬起我的脑袋。我看着他,明明才二十八,可眼神却像个看破红尘的得道高僧一样波澜不惊。 没和我哥一起住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他这么帅气的男人感情生活一定很精彩,身边一定围绕着无数女人,有数不尽的人争抢着给他介绍对象。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能找个像秦丽那样的女人结婚生子对赵落白来说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 “哥,你喜欢秦丽么?” 只要他说喜欢,现在就算要我出去给秦丽磕头道歉我都干的出来。 可赵落白没回答我,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锦年,你喜欢秦诺么?” 我觉得我身子一抖,被他这话问的忐忑不已,我将头扭到一边:“哥,你说什么呢?” 赵落白手指一动,我被动伸直脑袋对着他。 “之前你和周泽明玩玩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锦年,如果你和秦诺在一起是出于想要报复我,我不得不说你的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幼稚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赵落白,呼出一口气。不得不说,听完这话,我非常生气。我挥手将他的手推开,一时血气上涌:“不是为了报复你,我喜欢他,真的喜欢他。” 我真傻,明知道赵落白是故意的,还是不打自招了。 可我怎么能让他觉得我是在报复他?我愧疚还来不及,我补偿还来不及,我怎么可能会去报复他? “不过你可以放心,秦诺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我刚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清赵落白的表情,忽然被他用力一推压在身后的墙上。 “哥……” “别叫我哥,锦年……既然我为人兄长做的如此失败,不如让我换一种方式来照顾你。” “哥……” “都说了别叫我哥。” 他愤怒的表情让我无法违逆,只能木然叫道:“落白……” 我不知道因为什么让他这么生气,如果是因为我和秦诺的事情,我说了我们不可能。 可他接下来的动作却更加让我惊异。 赵落白慢慢俯下身来,闭上眼睛,柔软的唇瓣紧紧贴着我的,舌头毫不费力钻了进来。 我全身僵硬站在那里,一瞬间像是被人点了穴,动弹不得。 那是一个有些急迫,但却又怕惊扰到我的温柔的吻,当时的我只认为他是觉得和男人接吻有些别扭,甚至怕他在中途觉得恶心一把将我推开。 可不久之后我会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赵落白精心编织的蛛网,连同我对他的愧疚、虚心、自卑统统捆绑在内,将我缠绕在十字架之上,受罪。 而那时,我已无力逃脱。 把秦丽秦诺送回家之后,赵落白破天荒没着急回家处理文件,而是拉着我去了游乐场。 站在游乐场门前,他说:“你小的时候看别人家的小孩去游乐场羡慕的不得了,可嘴上又逞强不肯说,那时候我没钱,现在有钱了却没时间……” “哥……” 他扭过头来,突然笑了。这种笑容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了,像是眸子里的雾气一瞬间都消散了,只留下那被月光照的亮晶晶的天真。 “看来你还是改不掉啊。” 我一愣,然后笑笑:“你毕竟是我哥。” 赵落白点点头,然后拉住我的手:“也对,不过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盯着紧锁的大门,被赵落白问的无所适从。好像从来都是紧拽着对方的衣袖,可现在竟然被对方依赖了。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明明放弃寻找了的东西又忽然回到你身边,单单用喜极而泣这种形容词是不够的吧?应该是下次绝对不想再失去的这种决心吧? 我眨巴眨巴眼睛,在黑夜的掩护下才不让热泪盈眶的自己显得太过狼狈。 “爬过去吧。”赵落白忽然开口。 “啊?”我愣了一下,就被赵落白带着往旁边跑。 明明知道里面可能什么都没有,还是手牵着义无反顾的跟了上去。因为这个人是我喜欢了六年的赵落白。 游乐场里一片漆黑,赵落白拿出手机当电筒。我跟着他一路往前走,看他认真的样子,我好奇的问:“哥,你在找什么?” 他回过头来看我,然后再次露出了笑容:“等会你就知道了。” 我有点飘飘然的点头,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不真实,我暗下决心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睡觉了,不然我怕我明天一早张开眼睛会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美丽的梦。 和赵落白来到路边的一棵杨树下面,蹲了一会就被附近草丛里的蚊子咬了几个大包。他手里拿着木棍在挖土,我正奇怪他在干什么,忽然听到一声惊喜声。 “找到了!” 这声音让我觉得有些恍惚,很久以前,在赵落白还没辍学,他经常会带我和小区里的孩子一起玩的时候,我们经常会将收集的鹅卵石上写上各自的愿望,然后找一棵最漂亮的树,将石头埋在里面。 那时候小区里的孩子都说游乐园里的那棵树是最漂亮的,如果能把鹅卵石埋在那颗树下,愿望就一定会实现。可是因为那时候母亲身体不好,还要供养我和哥读书,家里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让我们去游乐园,这个想法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之后,我们长大了,没人再相信这个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时隔多年的今天,我竟然能看到我的愿望被埋藏在这棵树下。 妈妈的病要赶紧好起来。 哥哥要考上最好的大学,让小区里的孩子都嫉妒死。 我长大之后要赚好多好多钱,我要让妈妈和哥哥住上最好的房子。 我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也许是儿时的我太过贪心,许了太多愿望,所以长大之后没有一个能够实现。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我惊讶的笑脸,赵落白温柔将的手掌放在我的头顶。我一愣,这个动作,是很多年前,赵落白经常会对我做的。 以致于很长时间见不到他的时候,我会怀念这个动作。 “我在游乐园门前站了很久,然后有个人过来问我想不想进去,他说只要答应他一件事,就让我进去。” “他要你答应他什么事情?你答应了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隐隐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突然担心赵落白会答应。 他笑着摇摇头,然后目光伸入刚刚挖的的坑里:“还有一颗哦。” 我一愣,伸手拿出最后一颗鹅卵石,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能看到赵落白清秀的字迹。 锦年一生无虞。 那一刻,我觉得有什么将我牢牢捆绑住,像是呼吸都失去了力气。 赵落白的青春耗尽,不过是为了赵锦年的无忧无虑。 不过是为了多年前的一个愿望。 一句锦年一生无虞。 12、挑衅 不得不承认,我和赵落白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七年的距离。——BY赵锦年。 一夜未眠,第二天上学的时候竟然没觉得困倦。白天坐在我旁边满脸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让人忍不住去捏捏他的脸蛋。 “又犯什么事了?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揍你。”我语调轻快。 白天摇摇头,一脸担忧:“年哥,你没事吧?” 我想了想,昨天在酒店卫生间被赵落白强吻的一幕又不禁浮现在眼前,嘴角忍不住上扬道:“没事啊!” 白天明显哆嗦了一下:“年哥,你还是揍我吧。” 我看着白天,说起来我有点害怕我高兴的太早。赵落白虽然吻了我,说会一直照顾我,可我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他却没有表明。 “白天,你说,如果你一直暗恋的姐姐强吻了你,还说会一直照顾你,那是不是表明她喜欢你?” 白天被我这种假设给恶心透了,他皱巴着一张苦瓜脸,眨巴眨巴眼睛:“年哥,照片上那大帅哥,该不会是你……” “滚滚滚,”我恼羞成怒,“我能喜欢上我哥么!” 白天被我促狭的借口懵的一愣,然后点点头,开口:“能。” 我见白天这么迟钝的人都开窍了,只能抱着他的脑袋威胁他打死也不准给我说出去。 谁知道偏偏在这个时候从讲台上传来了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一愣,今天的课不应该是老教授么?怎么这声音这么年轻? “喂喂,靠窗边的那两位学生不要打扰到其他同学。” 我和白天同时朝讲台望去,竟然是那只人妖! “他怎么会在这?” 白天听到我的叹息疑惑的“唉?”了一声,然后说道:“他不是就是今天来给老教授代课的博士生?你从上课开始就跟教室里大部分女生一样直勾勾盯着他,你们认识?” “不认识。” 我嘴角抽了抽,从上课到开始脑袋里无限循环昨天下午的场景,我怎么可能注意到这家伙?虽然和秦岚只有过一次之缘,可上次对方那充满傲视群雄般的眼神让我毕生难忘。 就像是,我在他眼里是那种非常难搞定的直男! 上完课我拉着白天匆匆离开教室,生怕那家伙再扬起明媚的笑脸伸出手来要我握,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恶心我。 可谁知道这货阴魂不散,在我把白天的鸡腿塞进嘴里时,长发男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露出金灿灿的笑容:“我可以坐这里么?” “当然。”白天一脸高兴。 “真不好意思锦年,你也知道,我只是替教授上课,所以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要攒点威严。”岚枫笑着将餐盘里的鸡腿夹给我。 白天在一旁不满意的看着我:“年哥,你们果然认识。” “呵呵,锦年没和你说么?”见我不开口,岚枫又把聊天对象转移到白天身上,“我和他哥哥是很好的朋友,认识很多年了,现在也在一起工作。” 一起工作? 我一愣,看着秦岚忽然有点好奇。虽然现在住在赵落白家里,可真说起来,我对他工作方面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 岚枫看看我,一脸“有什么就尽管问吧”的表情,微笑道:“落白可是非常疼你呢,锦年。” 被面前的男人这么亲昵的称呼赵落白,让我微微皱起了眉头,撂下筷子,我看着他问道:“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 “岚白。” 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在岚枫说完这两个字之后竟然没了刚刚的士气。 不得不承认,我和赵落白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七年的距离。 在他辍学期间辛苦打拼的世界里,我还在安逸的享受以他的付出作为代价的回报,而面前的这个人,才是陪他走过那段荆棘之路的人。 我咬咬牙道:“岚枫,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么?” 岚枫看着我,深褐色的眸子里少了一些笑意。他好像在很认真的回想,就像我回想和赵落白在农村奶奶家的那段回忆。 我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岚枫看我的时候,是多多少少带着些敌意的。 “第一次见到赵落白,是在清河路新建的游乐场门外。六月份的天气闷热难耐,阳光洒下来皮肤灼得一阵刺痛。可尽管这样,游乐场外还是挤满了人山人海。 我注意到赵落白的时候,是看见他和工作人员在争执什么。大抵意思好象是路过的客人不小心把他刚买的票弄坏了,工作人员不让他进去。 那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是瘀青,脸上还蹭了不少血,难怪游乐场的人不让他进去。我看着奇怪,就走过去问他,我说,你为什么那么想进去? 他好像是看到我手里的票,忽然对我笑了起来。我愣了一下,就听他说,能不能借你的票用一下,我保证十分钟就出来。 那时候我觉得好玩,就说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就把票让给你。本来觉得一个正常的男孩子应该会觉得奇怪,可他倒是毫不犹豫就吻了上来,而且还是嘴巴。然后他快速抢走了我手里的票,手里拎着一袋东西跑进了游乐园,也不知道是什么。 之后再次见到赵落白,是和我爸一起去工地,一个十六七的学生就干起了这种体力活,让我有点不能接受。也是那一天,让我知道了他就是赵落白,那个在全省中考成绩排名第一的家伙,足足落了我这个第二名五分。 我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窝囊气啊,立刻拽着他跟我回了家。我倒是想看看赵落白这种天才,到底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我以上学没有时间为由,要求赵落白和我合作,我出钱,他出力,合办一家公司。 他那时候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这让我挺气愤的,不过好在他答应了,而且还很干脆。 我找了我爸的一些老朋友帮忙,他们听说我要办公司的时候都劝我要谨慎行事,也是,那时候我才多大啊,他们会相信一个孩子么?不过后来也不知道赵落白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一个一个把那群老家伙说动了。 就这样,岚白公司正式成立了。” “等等……”白天好像有点抓错重点了,看着岚枫一脸惊讶,“你说的,该不会是岚白房地产公司吧?” 岚枫这时候恢复满脸的笑眯眯,看着白天点了点头:“没错,以后要是买房子的话可以找我,虽然我这个总裁是挂名的,不过落白这个经理还是相当可靠。” 我瞪了白天这个俗人一眼,问岚枫:“喂,我哥这么大个功臣在你那就混个经理啊?” 岚枫无奈的耸了耸肩:“谁让他低调呢,不过虽说是经理,年薪和权限也和我差不多了” 白天瞪大眼睛看着我:“年哥,你也算是个富二代了。” 我狠狠照他脑袋上来了一下子:“滚你大爷的富二代,赵落白是我爹么!” 白天吃痛的捂着脑袋,小声嘀咕道:“也差不多了。” 我看着岚枫惬意的表情,真想一拳狠狠揍上去。 其实我根本没那么了解赵落白,我想象不出来他干净利落吻上岚枫的唇时究竟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犹豫。他在我眼里是永远不需要做这种取悦别人的事情来达成目的的,因为他在我眼里是那种无论想要什么东西大手一挥都能手到擒来。 可是,我高估了赵落白的能力,也低估了自己的累赘程度。 我以为赵落白背着我也能走得很稳很快,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到底忍受了怎样的煎熬。 我不知道。 晚上放学的时候赵落白来接我,我站在门前的柱子后面看着他,没有走出去。 他坐在黑色的轿车里,头倚在车窗旁吸烟,好像看到谁将烟掐灭了,然后走下车。 我听到了秦诺的声音,语气里夹杂着惊喜:“姐夫!” 我一惊,觉得全身的细胞都绷紧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和赵落白结婚的。 可以手拉手的走在大街上,可以一起去看电影,可以在午后寂静的公园里接吻,可以做正常情侣之间可以做的事情。 我不怕别人的目光,我只想知道赵落白看我的目光。 如果他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一点点改变我这个问题少年,或者他觉得和他在一起无聊了我就会自动提出分手。 那么,他错了。 就算全世界反对又怎么样? 我喜欢赵落白。 可正当我准备走出去牵住赵落白的手时,突然有人在我身后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回头,岚枫正微笑着看着我。 “锦年,如果我说落白是来接我的,你会不会生气?” 我眯了眯眼睛,我会生气的给你一拳。 秦岚看我不说话,耸耸肩笑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是讨厌极了。 “我开玩笑的。” 我看着秦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刚准备走,他却再次开口。 “锦年。” 我皱眉,锦年也是你叫的么? “在你想要告诉全世界赵落白是你的男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同为男人的赵落白是否愿意冒这个风险,陪你一起和全世界为敌?” “你什么意思?” “你和赵落白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等有一天你不小心走进了他的世界,你还会喜欢他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岚枫笑笑:“听不懂没关系,我会让你看懂。” “啊!”岚枫原本微笑的脸一瞬间变得扭曲,他皱着眉捂着肚子往后退了两部,最后跪倒在地上。 我看着他一人在那唱独角戏觉得好笑,可这笑容很快就僵在了嘴边。 我扭过头,赵落白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一瞬间我觉得好像让人在背后给我狠狠来了一棒子,知道是谁,但没有证据。 “年哥!” 我扭头,周泽明身后正站着一帮人,他看看岚枫,又看看我。 这时候我干嘛要吃哑巴亏? 书包一甩,我对周泽明挑挑眉:“干!” 周泽明也鼓起士气举起了手,连同他身后一帮人一起支援我:“干!” 反正他爸是局长,打完就跑死不赖账还不会么? “喂,你想让你弟他们把我打死么?” 可是,最后我却听到秦岚的笑声。 我是输了。 13、我是不是应该离开 就算你的剧本里没有我的戏份,你也不能剥夺我做你最忠实粉丝的权利。——BY周泽明。 “喂,你想让你弟他们把我打死么?” 秦岚说完这话之后,赵落白果然慢悠悠的走到了他身边。出乎意料的是,赵落白没有去扶他,甚至连手都没伸。 这种时他不是应该冷着脸走到我面前,然后痛心的看上我一眼,让我道歉么? 我摸不着头脑,看着赵落白动作依然优雅的抬腿踢了秦岚一脚,不算重,看起来更像是善意的玩笑,躺在地上打滚的秦岚笑着嗷嗷叫唤。 “秦岚,你以为你这拙劣的演技能骗得了我弟弟还能骗得了我?”赵落白说这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对我失望至极。 我低估了他对我的信心,他明明想相信我的,可我却做了让他反感的事情。 我站在原地,像个跳梁小丑似的被周围目光关注着。周泽明他们就更惨了,活脱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没搞清状况逞英雄无后续的临时小丑。 周泽明走过来将胳膊肘拄在我肩膀上,看着秦岚问道:“这又哪蹦出来的情敌啊?” 我冷冷瞥他一眼,不知道他这“又”是从何而来,耸了耸肩膀,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谁的情敌?” “你的啊。”周泽明一脸坦然。 “我喜欢谁?” “你们这不是都在一起了么?” 我看着周泽明,皱眉没说话,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 周泽明笑呵呵看我一眼:“年哥,你那点事不用瞒我,秦诺是谁我知道,你对赵落白抱着怎样的感情我也知道,你讨厌我恶心我我也知道。” 我忍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听他继续道:“就算你的剧本里没有我的戏份,但你也不能剥夺我做你最忠实粉丝的权利啊!” 我有点听不明白他这比喻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只能皱着眉看他:“恶心死了。” 周泽明有点无奈:“年哥,你这是转移话题吧?” 我瞪他一眼:“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这绝对是装傻。” 其实周泽明说对了,老子就是在装傻。可我就是不告诉你,你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我扭过头去看赵落白,他正站在那里等我。这个角度看去夕阳在他身后染红半边天空,影子落在地上被拉得斜长。 他显然刚下班,连西服都没来得及换,劳碌了一天,写满疲倦的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平日里的那些自卑好像都凑了过来,我现在简直无地自容。 “别傻了。”周泽明忽然开口,“你哥不会怪你的。” 我看看他,发现他叹了口气:“你哥是那种,就算不择手段,也会对你好的人。” 我皱皱眉,不太确定这话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 那天下午回去的时候,我坐在副驾驶,后面秦诺和岚枫一人挨着一边车门。 我没说话,倒是秦诺替我打抱不平起来:“演技不错嘛,明知道会被我姐夫拆穿还敢陷害锦年?” 秦诺这种好好学生能说出这种字里行间带着讽刺意味的句子,着实让我感动了一把。 不过其实我知道岚枫是故意的,那不是陷害,是挑衅。 他是想告诉我,赵落白有多了解他,那是时间留给只属于他们的东西。 而我又有多幼稚,那是时间没能留给我的东西。 岚枫哼哼一声,笑嘻嘻的看着秦诺:“那刚刚怎么不见你出来一起揍我啊?啊,对了,听不少教授提起你,说你是什么来的?学生会长?学生会长也会打架么?” 秦诺冷哼一声:“真想不到你这样的人也能做博士。” “啊哈,是啊,要做博士,也得是你姐夫这种天才做啊!” “那是!” 秦岚的一句话让我两只膝盖都中了枪,现在想想,如果赵落白还能上学,恐怕也能混个博士什么的了吧。还有,这句话也提醒了我,是我搞砸了赵落白的婚礼,不然秦诺这声姐夫就毫无异议。 “锦年,”赵落白目不斜视的开车,声音不大,却能让整个轿车里的人听清楚,“岚枫没有恶意,原谅他吧。” 我在后视镜里看到岚枫撇了撇嘴:“你可真大度。” 赵落白笑了一下:“我可不是对谁都大度,听财务说你这个月以个人名义在公司领了十万块钱?” 岚枫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个……我做研究是需要经济支持的,不就是几万块钱么?从我这个月工资里扣还不行么。” “你今年一年的工资都已经扣完了。” “不是还有明年的嘛。” 赵落白轻笑了一下:“不还也可以。” 岚枫像是知道赵落白要说什么:“不就是让给你点股权嘛!放心,等我的研究成功了,我那点股权都给你。” 我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一瞬间像是被推开了,根本插不上嘴。 为什么原谅岚枫的话要由赵落白来说? 难得赵落白竟然因为和他聊天笑了,虽然只是轻轻勾了勾嘴角,却让我倍感自卑。 我是不是,真的不该呆在赵落白身边呢? 赵落白说秦丽的妈妈生病了,秦诺今天晚上会住在家里。本来我是想和他好好谈谈的,可因为秦诺,原本计划的谈话也就搁浅了。 半路就将岚枫丢下了车,赵落白脸上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就像他知道什么人在对其作了什么范围内的坏事他不会生气。 因为知道岚枫不会生自己的气,才会那样随意的把他丢在马路上。 一想起这些我头痛欲裂,刚进屋就钻进房间里打开电脑放了首音乐。 这种时候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谁也别理我,否则他就有可能成为我发泄的端口。我坐在窗台上抽烟,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秦诺摇头往屋里张望:“锦年,一会儿吃饭了。” “嗯。”我敷衍一声,继续抽。 秦诺似乎是看我没动作,走了进来,坐在我旁旁边。他被烟雾得直咳嗽,有点受不了的歪着头:“锦年,我知道你不太想看到我。” 我看了秦诺一眼,道:“你想多了。” 秦诺道:“锦年,你哥哥要是和我姐姐结婚了,我们就是兄弟了。我们不能……” “谁特么喜欢你了。” 我止不住愤怒开窗将烟狠狠弹了出去,推了秦诺一把:“谁说我哥要和你姐结婚了?” 他怔怔的看了我一会,眼圈有点发红,声音也有点颤抖:“锦年……” “老子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你。”我怕门外赵落白听见,压低声音想和秦诺说清楚,也好让他别再这么瞎想。明明是他提出分手,现在反倒像是被我甩了,这事真他妈的有够搞笑,“你拿我当实验品,我找你也不过是找个替身。老子从十六岁开始就有喜欢的人了,和你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时间。你也不用在这给我哭天抹泪的装可怜,你特么打定主意拿我做实验的时候想什么呢?别拿自己太当回事,好像我离了你就活不了似的,你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秦诺开始噼里啪啦的落泪,声音很轻。 我吼完觉得舒服不少,看他这样反倒有点于心不忍了,正想开口安慰安慰他,他却抢先开口。 “锦年,我……我喜欢上男人了。” 我皱皱眉,心说你该不会是又想和我旧情复燃吧?小祖宗唉,我求您了行么?我好不容易喜欢上赵落白之外的人,却又被那个人一脚给踹了。你这反复性的毛病玩的可不仅仅是悲情,还有剧情啊! “秦诺……” “我喜欢上落白哥了,怎么办,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啊。” 秦诺终于轻轻嘶吼起来,一抽一抽的往我怀里钻。 赵落白好像做好饭了,在门外喊道:“你们两个快点出来吃饭。” 还吃什么饭啊,我心想,倒不如和秦诺一起吃你好了。 我冷冷将秦诺推到一边,爱怎么哭怎么哭吧。一个岚枫就够我受的了,现在又多了一秦诺。 现在想想终于明白了秦诺对岚枫的敌意,原来不是为了我。 我随手拽起外套走出房间,赵落白已经准备好饭菜坐在餐桌前看文件。听到动静抬起头看见我皱起了眉:“去哪?” “约了女朋友。” 赵落白似乎愣了一下,可很快就恢复表情点了点头,道:“早点回来。” 一句话,什么都清楚了。 照顾一辈子的事情暂且不谈,那个来意不明的吻终于有了答案。 是意外。 我咬咬牙,开门走了出去。 我不太确定我和女人行不行,因为看着她们我就硬不起来。周泽明带着个金发女郎走进夜末的时候脸色臭的像是来参加谁的葬礼,走到我面前时斜眼看了看那女的问我:“行么?” 我微微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你确定她……干净?” 周泽明恨下心来点点头:“不过年哥,你干嘛这么想不开,有病啊,有我不上你上……上她?” 我瞪周泽明一眼:“我这不是想试试我和女人行不行么。” 周泽明怀疑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和赵落白吵架了?” 我冷冷看着他:“别给我提这三个字。” 周泽明叹了口气:“年哥,我毕业之后要去美国留学,要不要一起?” 我愣了一下,皱了皱。 “舍得么?” “舍不得……又怎么样?” 14、永远,有多远 这全世界我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你现在也要离开我,是不是太残忍了?——BY赵落白。 我没想到留学的事情会遭到赵落白的反对,财主不给钱,我这个吃白饭的还留个屁啊。 赵落白前几年忙工作没时间管我,但还是把我安排到离家最近的大学。他说我从小到大都是在他身边长大的,连省都没出过,还想出国? 我想了想也是,可呆在他身边真是活受罪,就说要搬出去。 谁成想赵落白不但不答应,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天天来学校接我。连同秦诺也顺路送回家,给我整的别提多郁闷了。 岚枫在那之后没来替老教授上过课,我也因此松了口气。教室里的气氛阴阴沉沉,我眼皮耷拉着,几乎快要睡着了。 白天这时候凑过来碰了碰我的胳膊,满脸兴奋:“年哥,张淼今天过生日,晚上我请她朋友去夜末,一起来呗。” 我心里计算着多长时间我能攒够出国留学的钱,瞪了白天一眼:“你又有钱了是不是?” 白天立刻干笑两声摇摇头:“年哥,我这几个月省下来的零用钱全都用来给张淼买苹果了,今天晚上是瑞迪请客,我才敢去夜末给她办生日。” 我皱皱眉,疑惑的看着他:“她这么爱吃苹果?” 白天又干笑了一下:“手机。” “她管你要的?” “嗯。” “那就给她买个苹果,再买个便宜点的手机。” 白天哭丧着一张脸:“你和瑞迪不愧是同学。” 我忽然又冒出疑问:“唉?我说你和瑞迪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还愿意为你晚上请客?” 白天满脸惊慌,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提醒他像瑞迪那种骨灰级老GAY最好离他远点,不然失恋是小失贞是大啊。 我和白天说晚上我哥来接我,就不和他们去凑热闹了。白天点点头说好,改天咱们哥俩再去单喝。 这几天我在学校可是出了名,人人都说X班的某某某有个高富帅哥哥,来了一周开了三两车,还都是几百万的,每天都穿不同的西服,牌子都贵的吓人。 当然,那个某某某就是我。 之前我还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牛逼,多亏了那些传闻。 有说我肯定是某集团总裁之子,未来的集团继承人,而赵落白美名其曰是我哥,实际上就是我的贴身助理兼保镖的。 有说我没准是哪个中央领导人的儿子,赵落白作为老大事业有成,可小儿子顽劣不羁,父母很少管教,只有和哥哥感情好。 有说赵落白一定是某高端夜店的牛郎,为了养活弟弟含辛茹苦不惜牺牲色相的。 甚至还有人说我压根就是赵落白保养的小白脸,不过摊上这么好的雇主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我把这些猜疑和赵落白说了之后,他只是笑笑说:“车和西服都是公司的。” 我有些好奇的问他:“你现在有多少钱?” 赵落白看看我:“养活你是足够了。” 其实我也并不想知道赵落白有多少钱,他这种回答反而让我更加安心。 我们的距离保守估计还是一个七年,加上一个兄弟关系,还有那些我不在他身边的时间距离。我不想再被推开了,否则终有一日橡皮筋崩断,我会被弹死。 我对赵落白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渴求了,起床,吃饭,上学,回家,每天能和他说得上的话屈指可数。 我渐渐屏蔽一些关于他的信息,刻意对他的问话敷衍了事,回到家吃完饭就往房间里钻,打开电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放音乐。 赵落白问我是不是有心事。 我说没有,我想出国留学。 通常如果我生气了,肯定是不顾后果揍对方一顿然后等待被学校和我哥处理。 可对赵落白,我只能像个王八一样缩进壳里只留给对方一个空空的洞,消磨对方的脾气。 赵落白也很生气,但他忍耐着心平气和:“这全世界我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你现在也要离开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听见这话心一软,忽然想起来妈是因为我死的,就不敢再提出国的事情了。 大三暑假,我被赵落白安排到他们公司实习。 公司是个二层的小白楼,就我看来挺不错的。我不喜欢销售,总经理就给我安排到了人事。呆了一周天天基本没什么事,人事部经理知道我是赵落白介绍来的对我照顾有加,小日子过得再滋润不过。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们那人事一共就俩人,其中还有个经理。我去了之后算是给我加了个闲职,事都让别人办了,我就只能呆着。 在公司呆的闲发慌,我早下班,心血来潮就去超市买了些火锅料寻思着晚上吃火锅。 来公司大半个月,连赵落白的影都没见着,真是见了鬼了。正巧逛超市的时候遇到了我们那个悲催的人事经理,我就过去和他打招呼。 他看到我吓了一跳,四十多岁的人了那表情还真是说不出来的好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我总觉得他怕我。 就像我是经理,他才是我下属。 我问:“刘经理,你看到赵落白了么?” 刘经理是我们公司每天下班最晚一个走的,他都已经在逛超市了,我心想赵落白应该回家了吧? 刘经理笑笑,有种憨态的可爱:“总公司那边的事情我哪知道啊,我就是个打工的。” “总公司?” 呵,明白了。整了半天赵落白把我这个学业不精的非人才随便弄到了旗下的某个分公司。 我心里有点不平衡,就问他总公司在哪。刘经理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不知道这些,就都老老实实交代了。 买完材料送回家,赵落白果然没回来。我收拾收拾就去了他们总公司,站在大楼门口等他。 其实我倒不是在乎他给我弄到了小白楼里,自己却天天安逸的呆在大厦。就算这整栋大厦都是他的和我也没有关系,我就是有点小心眼,希望他能最在乎我。 他也说了,我是这世界上他唯一一个亲人。唯一一个亲人还不说给我个经理什么的当当,一下子给我支到了那种小公司。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神通,我刚在楼下站了五分钟,他就下来了。一脸的惊喜跑过来,竟然有点傻呵呵的:“锦年,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他那表情心里那些小心思就全都忘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啊,我看你还不下班就去超市买了点料想着晚上吃火锅,刚好碰到我们经理就打听到这来等你下班了。” 赵落白一眼就识破了我的心思:“你是不满意我给你安排进分公司吧?”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看着来来往往走过路过的人都在往这边看,就说:“你要是忙就先上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先吃了。” “别说,我今天晚上还真有事。” 赵落白这么一说,我原本高涨的热情瞬间就坍塌了。没想到他还笑得出来。 赵落白算是最了解我的人了,心里想什么都瞒不过他,他道:“失望了?” 我点点头;“你今天这领带颜色真难看。” “别给我转移话题,你要是真想和我一起吃晚饭,不然跟我一起去好了。”赵落白拉着我的手往公司里进。我在他身后嚷嚷:“松手,我不去,我还要回家吃火锅呢,螃蟹一会都爬没了。” 赵落白终于停下来看着我:“你没把它们先放冰箱里?” 我:“没,我回去就全扔客厅里。” 我们两个的动静在一楼大厅里显得太过突兀,不少人都看过来。不过当他们看见赵落白的时候又低头去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猜赵落白平时一定是个很威武的人。 他对我笑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正想说我还是回去吧,他又拉着我继续走:“没办法了,明天你要负责把那些爬没的螃蟹找出来。” “啊?”我有些无奈,怎么都不觉得这是赵落白的做事风格。如果发生晚上睡觉的时候被一只螃蟹爬上床咬住脚趾之类的事情,我真相想不出来赵落白的表情。 “锦年。”进了电梯,赵落白忽然叫我的名字,我扭头去看他,可他并没有扭过头来。 “锦年。” 我皱皱眉,扭头去问他:“你到底什么事情?” 他忽然将脸凑过来,吻住了我的嘴。 “叮咚。” 电梯打开的前一秒钟,他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站正,笑着和电梯外的工作人员打招呼。我被他拉着往前走,直到到了他的办公室还没缓过神来。 “锦年,毕业之后来公司帮我吧?” 我皱皱眉,看着面前的赵落白忽然觉得有些愤怒。上次也是这样,吻了我之后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特么的到底什么意思? “这算什么?”我开口。 赵落白笑笑:“如果你还在因为岚枫和秦诺的事情想要避开我,我刚刚说的话就是在向你证明。” “证明什么?” “这意思还不够明确么?我想把你当成最珍贵的东西,踹在口袋里永远带在身边。” “结婚了也带在身边么?” “锦年,哥不会结婚的,哥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喜欢男人么?” 我这话一说,赵落白的脸色果然变了。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喜欢。 说什么会和我永远在一起,你不喜欢我你和我在一起干屁啊?你能忍受两个男人做那事么?你和我接吻的时候难道不觉得恶心么?你能忍受周围人的目光么?你不怕得艾滋么? 我失望至极,觉得他真是说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我不喜欢男人。”赵落白说,“但我喜欢你。” 我原本被压得很低的心,像是一瞬间涌涨起氢气,终于回到原位。 我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刚刚说什么来的? 果然。 我果然还是离不开他。 15、冲突 不就是黑锅么?背就背了,只要他别太大,我能背的动就行。——BY赵锦年 我猜赵落白上辈子肯定是个大混蛋,不然为什么这辈子偏偏遇见了我呢。可我不管他是什么都会和他在一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无论他做过什么。 晚上赵落白陪客户吃饭在一家颇具古风的饺子楼,我穿着他的西服和他一起走进包房,呆愣着看他和一大堆人握手说客套话。 其实来之前我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的,就算赵落白再怎么会做事,面对十几个人也分身乏术。可饭桌上我倒是看出来他的厉害了,和什么人说什么话,这个奉承着,那个抬高着,就听那帮大老爷们哈哈大笑,压根没注意到我。 赵落白也没介绍我,我便乐得自在坐在他旁边玩手机。于是很自然的就被人当成了司机,也没人和我说话。 “唉,落白啊,我说这么长时间了,怎么都没见到岚董?” 听到岚枫的名字,我精神一震。看向说话的老头,心想什么岚董啊,他就是个挂名的。 赵落白笑笑道:“岚董最近忙着考博士的事情,各位老总还得多担待点,多帮帮我这个小弟。” 另一人笑呵呵说:“放心吧落白,这岚白公司本来就是你一手创办的,大家这么多年交情,以后也一定会支持你到底。” 赵落白举起杯子:“我这就是个打工的,怎么能和赵董您比呢,不过既然您都已经这么说了,这杯酒我敬您,也希望小弟能为各位老板多出一份绵薄之力。” 一桌子人举起酒杯,敬这个敬那个,话说得既漂亮又肉麻,我听着直牙疼。 十来个人喝了五六瓶五粮液,走的时候赵落白一付钱我傻眼了,二万八。 我心说这可真够奢侈的,就要收银员拿单子给我看。这吃的什么啊这么贵,人肉啊? 收银员小姑娘看我一眼,又看看赵落白:“不好意思先生,刚刚给您打折了,没有发票。” “把帐单给我看看。” 赵落白揽着我往外走制止我继续下去,我扶着他踉跄着脚步不满意的念叨:“他们肯定是看你们喝的醉醺醺的想黑你们钱。” 赵落白呵呵笑道:“就算黑了又怎么样?人家说那是服务费,你还能说什么?” 我哼了一声,看着赵落白:“你平时请人吃饭也这样?” 赵落白点头:“这一阵还好些,前几年那更浪费。” 我看他紧皱着眉头,好像是挺难受的,就没把书面上的那些大道理搬出来。 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什么事情不该做,只是有的时候身不由己。 出租车上,我看着窗外的夜色,赵落白靠在我肩头,我能听到他的呼吸。 “锦年。”赵落白握住我的手,“我想赚一大笔钱以后,就和你去国外结婚定居。” 司机大哥有些好奇的从后视镜看我们,赵落白也看到了,他坦然的对司机笑道:“大哥,你说我们结婚的话,你会祝福我们么?” 我有些担心的看着赵落白,连忙道:“司机大哥,你别理他,他喝多了。” 司机大哥笑呵呵的,声音很爽朗:“当然了,同性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过日子是两个人在一起,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我感叹司机大哥的通情达理,下车的时候找的钱就没要。司机大哥临走时叫住我:“小伙子,多学学你的爱人,别总在意别人的眼光。” 然后就开车走了。 我转身去看赵落白,他笑眯眯的看着我,站得还挺稳。 我心想在意别人眼光的人明明是他,这也就是不认识,如果认识赵落白还会说要去国外结婚?别做梦了!真正那个想光明正大手拉手的人是我好么? 为什么要我替赵落白背黑锅? 好吧,这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黑锅么?背就背了,只要他别太大,我能背的动就行。 我还是照常去分公司上班,可能是赵落白说了什么,总经理给我调到了销售部。 刚开始也不让我销售,让我看公司的历史发展什么的,然后又找来一大堆资料让我仔细读完。 我天天窝在格子间里看资料,看得头晕眼花,三天之后总经理对我进行简单的问话,我支支吾吾,倒是也勉强能回答。 接下来我就正式开始跑业务,挨个小区转悠,看小广告,到处打听人家你卖不卖房子或者你买不买房子。拿个本子走到哪记到哪,记下来之后拿回去开始打电话联系。 看着别人做挺简单,可真自己上了手问题就一大堆。每天电话不离手,一趟一趟往出跑,有的时候还要请客户吃饭,连下班回家手机都不消停。 为此赵落白在上班之前专门陪我去挑了个新手机。 走出手机店,我急着去上班,对赵落白说了句“先走了”就要跑。 经理说我这个月业绩不错,让我再努努力争取开学之前弄出来一辆摩托车。 我早就受够了每天挤公交车的日子,想到大四开学能天天骑着摩托车,头盔一摘头发一甩,一群小美男站在门口尖叫,顿时就觉得再苦再累也不怕了。 可谁知道赵落白却在后面拽住我的衣领,我停下来扭头去看他,竟然见他一脸幽怨。 “今天翘班吧。” “啊?”我奇怪的看着赵落白,“干、干什么?” 赵落白想了想:“看电影?” “大白天看什么电影啊。” “游乐场?” “大热天去什么游乐场啊。” “网吧?” “你该不会打算去那处理文件吧?” “那你教我玩游戏。” 我看着赵落白:“你今天不用上班么?” 赵落白笑笑:“弟弟都快要被客户抢走了,我还上什么班啊。” 我一愣,这才注意到最近忙着工作上的事情,都没怎么和赵落白说上话,不禁有点愧疚。 “好吧,不过今天不能扣我工资。” 赵落白挑挑眉道:“扣你多少哥给你补上。” 我带赵落白去了之前经常去的一家网吧,离学校挺近,不过放暑假没什么认识的人。 赵落白西装革履靠在椅子上一派老板作风引来不少好奇目光,不过网吧里大多数人还是忙着打游戏,也就都忙自己的去了。 赵落白扭过头来问我:“我穿的是不是太正式了?” 我点点头:“挺长时间没看你穿过套头衫了,西服显老。” 我帮赵落白打开电脑,输入网吧的密码,就开始登陆游戏。前一阵白天介绍的英雄联盟,玩过几次,觉得还不错,不过我对游戏这东西没瘾,就图个打发时间。 赵落白虽然不玩游戏,但对电脑非常熟练,注册了好了帐号就来找我。我也是新手,被白天带着玩过几次,但基本每次都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打死了。 赵落白一上手根本就不用我教,甚至一路基本上我都是在跟着他跑。 “敌袭,准备跑吧。”我看看地图,拖着刚刚被敌人打剩一半的血狼狈而逃。对方根本就是看装备比我们好想直接来硬的,我可不想就这么死翘翘了,怎么的也得挺到队友来救我们啊。 赵落白点点头跟在我后面,忽然来了一句:“对方只有两个人,这么逃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扭头看看赵落白,发现他一脸胸有成竹,他道:“躲起来吧。” 我一愣:“躲起来挨揍么?我可就剩一半血了。” 他笑笑:“那个辅助血也不到一半了。” 我一愣,看着追上来的辅助,果然血不及一半,顿时来了精神,可视线再往下,靠,原来是单崩的那个敌人也往这边来了。 本来俩人都打不过,别说三个了:“我去,我们还是赶紧跑吧!” 赵落白很淡定:“再等一会。” “我想上厕所。” “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心想你就吹吧,便丢下赵落白一个人去了厕所。回来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我们都活着。 “队友赶过来了?”我问,坐下一看顿时发现赵落白收了三个人头。 赵落白道:“那个辅助过来的时候被我秒了,远程好像在和人聊天没注意,吃了我几个技能才反击。单崩的那个过来的时候我的技能已经恢复了,对方是个满级战士,但操作太差了,他那个键盘估计是残次品,快要被他敲烂了。” 我顺着赵落白的目光看去,只见我们侧面挨着的三台机器前,三个小青年正一脸嚣张的往这边看过来。 “我靠,行啊,连我聊天这个空子都钻了。”其中一个板寸将手里的饮料瓶一捏,站了起来。其他两个也站了起来。 我瞥了板寸一眼,忍不住叫道:“玩不起了是不是?三个打一个都能输。” “谁特么玩不起!”板寸三人走了过来,看着赵落白,道,“有种现在你也一个打我们三个!” “呵,你们想赢想疯了是不是?”我看着板寸,真想一巴掌给他胡墙上去扣都扣不小来。谁知道我这话说完他们三个还真没理我,都冲着赵落白冲上去了。 网吧一时间乱了套,不少人围观,少部分人避难。我站在旁白拉着其中一个人,谁知道这小子还挺会打,力气也挺大。 被打懵之际,我听见他哼哼了一句:“老子特么的一级士官,你们这样的学生还嫩了点。” 我抬头看看赵落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笑。”赵落白被打得挂了彩,西服弄脏了一大片。什么烟灰饮料凑在上面看着灰头土脸。我几乎忘了有多长时间没和他这样热烈的挨揍一次,很长时间以来他都坐在那个冰冷的办公室,而我混迹在众多学生之中。 所以此时此刻,我才能这样尽情的嘲笑他。 “擦,还笑得出来是不是。” 板寸好像急眼了,抄起旁边的椅子就要往赵落白身上砸。旁边人看得直愣,就连他的两个队友也上去拦他。 “是兄弟就别拦我。” 我盯着他手里的铁质的椅子,心想这群傻逼拦他有什么用,赶紧把椅子放下来啊。他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松了手,赵落白可怎么办。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板寸松手的时候,我已经懵了。只想救赵落白,又觉得赶不过去,便傻了吧唧的伸出一条腿过去希望能帮他挡着点或者把椅子踢飞。 那椅子太沉,我没能把它踢飞。我只觉得腿上一痛,里面的骨头咯噔一下好像是错开了。 “别碰。” 有人要上来扶我,我连忙大叫一声。这时候千万别碰我,痛死老子了。 赵落白脸色铁青,我对他笑了一下,听他对板寸三人撂下狠话:“我会给你们首长打电话。” 然后便立刻打了120。 16、吻我 所有的罪都由我来扛,所有的光荣都由赵落白来享,只要他能在我身边。——BY赵锦年 我躺在病床上,板寸坐在旁边给我削苹果。 “好热。” 板寸撇撇嘴,不知道从哪借了个纸扇子给我扇风,我看他那满脸不情愿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忍不住调侃他:“何必呢,不就是吊销军衔么,一级士兵而已,又不是什么大官。” 板寸哼了一声,看看我:“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有个哥呢?早知道你哥这么牛逼,我就当回王八忍了。” 我笑笑,觉得他这人除了脾气坏点还算挺真诚,便问他:“你叫什么?” “王磊。”他倒是毫不隐瞒。 从昨天上午我被送进医院,赵落白在这陪了我一夜,直到今天早上被一连串的电话给召回公司,临走时还不忘把这个始作俑者叫来给我使唤。 看王磊这恭敬的样子,我知道赵落白真的生气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小腿部骨折,估计开学之前就差不多好了。 我躺在病床上用赵落白的笔记本打游戏,王磊瞄了一眼就哼哼道:“太菜了。” 我瞪他一眼,他才老实的闭上了嘴,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叫声。 “年哥!” 我一听就知道是白天来了,这小子用在西餐厅叫服务员的音量叫我。他刚一进来我就扔过去一个枕头,偏了,正好打在瑞迪脸上。 我一愣:“你怎么也来了?” 瑞迪笑笑,眼神滑向白天:“刚刚在楼下遇到了,听说你骨折,就一起过来看看你。” 我哈哈笑道:“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可仔细一看,这俩人压根就是空手来的,我不禁脸色一沉。 瑞迪无辜的耸了耸肩膀,白天笑嘻嘻的走过来往我身上趴。 “靠。”我大叫一声把他推开,“老子石膏还没拆呢。” 白天用手敲了敲我受伤的腿:“挺结实的嘛。” “咦?这位是?”白天忽然看到王磊。 “我的仆人。”我开玩笑道。 王磊倒是没因为我的话而觉得不满,白天和瑞迪离开的时候他凑过来问我:“嘿,我说你……是不是那个?” 我皱皱眉看他:“叫我赵锦年,什么那个?” 他一脸“别装了”的表情:“你是1还是0?” 呦,我心想,这回还遇到同僚了。 人一旦有点什么共同点就特别容易拉近距离,我和王磊也是这样。 他说他之前喜欢过一个直男,不过那个直男知道他是GAY之后就很少联系了。所以他发誓这辈子都不再追直男了。 我问他:“你说如果一个男人告诉你他不喜欢男人,他只喜欢你……” “多半是放屁的。”王磊津津乐道,开始分享他的心得,“我告诉你,男人是这个世界上占有欲最强的动物,他们为了得到你会不择一切手段,他们会想拥有你的全部。他碰过你么?” 我摇头。 “那就对了。”王磊道,“同性恋这东西都是天生的,他连碰都不想碰你,还谈什么爱你啊。” 我觉得王磊前半句话说的挺有道理的,赵落白说喜欢我,空口无凭,我怎么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他连碰都没碰过我,我们之间所谓的接吻更偏向触碰,有的时候连两秒钟都不到,而且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没表现的多生气。 赵落白来医院的时候给我带了晚饭,他让王磊先走,自己留下来陪我。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赵落白便陪我聊天。 我问:“哥,除了秦丽,你还交往过女朋友么?” 赵落白笑笑:“恩,上学的时候交往过一个,不过都是很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忘得差不多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时候还小,而且后来我辍学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了。” 我黯然,没想到赵落白因为我连初恋都葬送了,我真是个混世大魔王啊。 “哥,你和秦丽的事情,挺对不起的。不过其实我心里更多的是庆幸吧,虽然你们的婚礼是被我搞砸了,但是还好你还在我身边。”我说的有点乱套,但大意就是希望他能明白我爱他的心情。说来有点自私,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所有的罪都由我来扛,所有的光荣都由赵落白来享,只要他能在我身边。 “锦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哥骗了你一些事情,你会怪哥么?” “不会。”我脱口而出。 还有什么比我葬送了你的一生,比我害死了妈,比我是个同性恋更严重的呢。 我和赵落白并肩躺在狭窄的病床上。我说:“哥,以后离岚枫远点,他看你那眼神不对。” “嗯。” “哥,我想回家住。” “好。” “哥,等我腿好了,我们……我们做一次吧。” “什么?”赵落白扭过头来看着我,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别过目光:“那个……就像男人和女人那样,做一次。你要是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我是第一次,戴上套很干净的,不过可能有点痛。你要是觉得别扭我可以穿女人的衣服,实在不行我在上面也行……” 赵落白:“噗……” 我:“……” 好吧,我承认没有比我再饥渴的原本是1的0了,不过听了王磊的那番话我真的有点害怕。赵落白闭着眼睛嘴角还是微微上挑的,我怀疑他辈子都不可能碰我了,刚刚那番话真是丢脸。 “不用等你病好。” 赵落白忽然压上来的时候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他很小心的避开我的左腿趴在我身上慢慢吻我。 单人间病房唯一的好处就是隔音,我也怕如果太痛我会忍不住叫出来紧张不已。 “哥……” “怕么?”他伏在我耳边,声音很低,“不然,还是不做了吧。” 开玩笑,这个时候怎么可以不做! 我拉住他的胳膊:“吻我。” 赵落白的吻温柔而又用心,舌头滑进来轻扫过牙齿,搅动着与我的缠绕。之前也不是没和别人接过吻,可是只有这一次我恨不得席卷着贪婪的想掠夺对方的一切。 我主动解开病人服扣子,赵落白解开领带蒙住我的双眼。 “哥……” 我低低唤了一声,感觉到赵落白在吻我的耳朵,然后是脖子,锁骨,胸膛…… 我抱着他的脑袋,身体受刺激扭动着,赵落白解开我的裤子,用手指轻轻玩弄。 “嗯……”情不自禁呻吟出声,我攥着床单急促喘息。因为被蒙着眼睛,我看不清赵落白的表情,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兴奋难耐。 “啊额……”我松了口气,射在了赵落白手里。 赵落白的动作没有停,他小心的脱掉我的裤子,有冰凉的东西被涂抹在我后面。我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随身携带润滑剂,一时间心里有点小惊喜。 难道赵落白也在等待着这一天么? 可惊喜很快就被疼痛代替,之前看周泽明那享受的表情我还以为有多刺激,可这不是亲身经历就是不行,后面像是被撕裂般,没有一丝快感,更谈不上享受。 赵落白可能是看我的表情太过扭曲,俯下身来吻我:“很痛么?还是不做了吧?” 我咬咬牙:“继续。” 于是一整晚,除了前戏,我后面一直像被塞着根黄瓜一样难受极了。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赵落白已经走了,王磊怀疑的看着我:“你这怎么像刚被干完似的?”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就觉得很开心,像是证明了什么似的,觉得自己幼稚强大无敌。 王磊开他们队长的车把我送回家,鞍前马后照顾周全。 可没想到晚上赵落白回来的时候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人。 我现在一看到姓岚的我就想吐。 “嗨!”岚枫一脸人畜无害的和我打招呼,“听说你不小心骨折了,我特意带慰问品过来看看。” “慰问品?”我看着他两手空空,调侃道,“该不会是你吧?” 岚枫笑笑:“我有个朋友想买房子,一起吃个饭吧。” 17、黑锅 我将整个人生赔了进去,得到的也不过是他的三个吻。可是你呢?他将整个青春赔进去,他想得到的可不仅仅只是你这个人。——BY岚枫 我发誓如果不是为了业绩,打死我也不会和岚枫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摩托车我豁出去了。 在包房里等了半天还不见岚枫口中那个大客户过来,我心一凉,问道:“你该不会是耍我吧?” 岚枫看了看表,微微皱了皱眉:“可能路上堵车吧。” 仔细想想,他耍我也没必要赔上自己,所以我继续耐心等待。 “听说你想出国留学?”岚枫突然开口。 我笑笑:“是你希望我出国留学吧?” 岚枫点了点头,毫不避讳:“的确,我是挺希望你能出国留学的。你在赵落白身边都被惯坏了,说不好听你这种人就是在为国家增添负担。” 换作之前我听了这话,或许就真像个流氓一样一拳打在岚枫脸上了。可自从我答应了我哥要努力工作陪他一起奋斗,赚一大笔钱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我觉得自己豁然觉悟。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出国让你有机可乘的。”我宣告。 岚枫愣了一下,可能有些讶异于我的反应,然后笑道:“也是,赵落白不惜打断你的腿就是为了把你留在身边,怎么可能放你出国呢?” “我腿受伤只不过是意外。”我真觉得岚枫的想象力太好。 岚枫挑挑眉,语气有些调笑的意味:“是啊,曾经能把黑道四段的我打得皮青脸肿的赵落白,竟然会被三个流氓打得还不了手?这还真是诡异。” 我皱眉听完岚枫的话,原本坚定不移的态度有所转变。 可我依然相信赵落白不会那么做,他又不是料事如神,万一我伸出去的不是腿,而是头,难道赵落白忍心看我变成智障么? 岚枫又开口道:“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也不用太在意。” 我看着他笑笑:“如果真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应该感到高兴。最起码证明他不想我离开。” “希望你能一直高兴下去,他为你做的事情,可不止这么一点点。” 岚枫介绍的客户很阔气,听说我是赵落白的弟弟从我手里买走了两栋海景房,还给我留了名片。 我知道人家是看在赵落白的面子上,可他是我哥,我借以他的名义也无可厚非。 我始终认为我和赵落白是不分彼此的,他给我什么我都接受的心安理得,但从来不多要。 其实如果他想我不离开只要一句话,我肯定立刻打消出国留学的念头,就像现在。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觉得岚枫的话是真的,赵落白从不对人低头,包括我。 他转了个圈让我以弱者的姿态留在了他的身边,从而变成了是我恳求他不要让我离开,变成了我依赖他。当然了,这只是假想。 我喝了点酒,坐在岚枫的车里迷迷糊糊问:“岚枫,你为什么喜欢我哥?” 岚枫一边开车,一边回答我:“赵落白这个人很奇怪,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必须付出比之更多的代价。可能我给他的东西太多了,多到我已经觉得不值得,所以才不想到头来一场空。我也想得到个和他的结局,不过好坏难知了。” 我笑笑,觉得岚枫真是可怜,便问:“你也扛得住?” 岚枫也笑,有点和我同病相怜的意味:“赌徒的心态你应该也知道,总以为下一把会赢,可偏偏结果天注定,输了就什么都没有。” “我觉得我会赢。”我认真的看着岚枫,“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付出,可对于我来说,一直以来都在享受着赵落白的付出,所以我赢定了。” 岚枫一脸“你真是个傻瓜”的表情:“你最没有资格说这话。如果真要说赵落白爱你,或许有,可他应该更加恨你。因为你,他白白浪费了大把的青春年华,过早地承担起养家的重任。不妨告诉你,我第一次得到他的吻,失去了一张门票,第二次得到他的吻,失去了爱女人的资格,第三次得到他的吻,失去了公司。我将整个人生赔了进去,得到的也不过是他的三个吻。可是你呢?他将整个青春赔进去,他想得到的可不仅仅只是你这个人。” 我有些困了,恍惚中只听见了岚枫的话,却没能弄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不管他说什么都好,我已经爱上赵落白了,选择很简单,只能继续爱,或者更爱。 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周围环境陌生,旁白还有一张床。 “你醒了?” 我扭头看到岚枫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上面高高摞着一大堆书,看着有些晕眩。 “这是哪?” “宿舍。”岚枫起身走到另一张床前,抓起上面的一堆衣服抱怨道,“真是够了,这家伙真是脏死了。” 我有些纳闷,他说的应该是他的舍友,看着岚枫收起一堆衣服显然是准备拿去洗,忍不住开口:“没想到你还挺贤惠的。” 岚枫立刻得意洋洋道:“当然了,要不你跟我吧,做饭洗衣服打扫房间我都包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开门声,应该是这宿舍的另一个人回来了,我连忙从岚枫穿上跳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穿,叫道:“我靠,我衣服呢?” 岚枫喊道:“洒的都是酒,怎么躺我的床,洗了,今天先穿我的吧。” “呦,没想到你也会带人回来玩?”一个颇邪魅的声音响起,随后房门被打开,一个颇邪魅的男人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的直接栽倒在他的穿上。 我呆呆看着,直到岚枫走进来撇给我一套衣服,瞪了那个邪魅男一眼,又转身出去。 等我穿好衣服之后,岚枫正在拿着空气清新剂往邪魅男身上喷。看那仗势就像喷杀虫剂似的,恨不得邪魅男早死早超生。 “还愣着干什么?赵落白一晚上没见到你估计都快疯了。” 我摸摸兜:“我手机呢?” 岚枫耸耸肩:“不知道,我洗衣服的时候你兜里没有。” “那他应该给你打电话了吧?” “我手机没电。” 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不敢做停顿,火急火燎的冲回家,赵落白不在。 我用座机打他的电话,很快通了,那边传来他阴沉的语调:“我马上回去。”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挂了。 我回想昨天晚上明明把手机放在口袋里了,难道是丢了?回房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突然听到我手机特有的震动声,一愣,声源竟然在赵落白的房间。 我推开赵落白的房门,走过去打开了他床头柜的抽屉,手机果然在这里。上面显示着周泽明的来电,我接通,那边没有声音。 “喂?” “喂?年哥?竟然通了?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不接我电话呢。” “我生你气干嘛啊?” “你没看短信么?” “什么短信?我出去忘带手机,刚回来。” “……那个,年哥,我说了你可别怪我。” “别默默唧唧的,快点说。” 我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赵落白为什么偷偷将我的手机藏起来,而且还没有关机?他是想让周泽明觉得我不会接了,然后就不再打了么? “年哥,我一会就要上飞机了,我觉得临走之前你应该知道这些。” “你还记不记得赵落白婚礼上的事情?我承认我不是人,我在你哥的婚房对你做那事,但是那是你哥威胁我的。咱俩有一次在你租的房子做你哥不是突然来了么?之后他就调查我,跟我说如果我不那么做就把我是个同性恋的事告诉我爸。我不是人,为了我自己,我只能出卖你。” 我有些理解不了:“你说这些?就是为了污蔑我哥么?” “年哥……” “你当我傻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年哥,你怎么还不明白?赵落白他从头到尾都是个顶着正常人的GAY,他早就喜欢你。” “这样不是更好么?我那么喜欢他,只要他一句话什么都可以做,他为什么要这么干?”我有些失控的对周泽明喊,这不能怪我,我冷静不下来。 这关系着我妈的死,关系着赵落白的取向,关系着我们之间的感情。 周泽明沉默了一会:“你先冷静听我说完。我刚开始也不理解,可后来就明白了。其实赵落白一直在让人跟踪你,你和我,你和秦诺的事情他都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也都是得到了他的默许,如果他不想让你那么做,他早就制止你了。他一开始就知道秦诺喜欢的人是他,才敢让你和秦诺在一起。我也找人跟踪过你,不过年哥,我是为了你好,我觉得你哥他……他已经有点丧心病狂了。他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甚至让我陷害你毁了赵落白的婚礼。他让我那么做就是想让你同性恋的身份公布于众,让你以为是你的不懂事害死了你妈,让你以为是因为你赵落白才取消了婚礼。所有的事情都是赵落白一手策划,目的就是让你永远愧疚,永远活在他的阴影里,永远不能离开他。年哥,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完全呆掉,没有丝毫动静。 开门声响起的时候我挂了电话,赵落白冲进来抱住了我。 “以后你再这么突然消失,我就……” “再打断我的腿么?” 我抢先打断他的话,看着赵落白吃惊的表情笑了。 他说的爱也不过是这样。 我是什么呢? 我就是一个黑锅。 帮他顶了所有的罪之后,还要匍匐在他身边终生惭愧。 都是同性恋,你装什么只喜欢我。 18、清明 就像是原本伤口上的刀拔下来再次插在了其他地方,旧伤口在流血,新伤口在叫嚣。——BY赵锦年。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赵落白,我一直向往成为他那样的男人,我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用怕。可直到今天为止,是我误会他。他也不过是个平常人,这些年来因为我放弃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会恨我也无可厚非。 可是。 “赵落白,你怎么样报复我都无所谓,害死妈这个罪名我背不起,我求你别再这么玩我了。” 我以为是我害死了那个将我养大的女人,可直到有一天知道其实凶手另有其人,我本能的将罪名往他身上推。我的过错难辞其咎,但最起码可以缓刑。 终于有人来帮我分担愧疚,可那个人偏偏是赵落白。 就像是原本伤口上的刀拔下来再次插在了其他地方,旧伤口在流血,新伤口在叫嚣。 “为什么?”我看着赵落白,“你就真这么恨我么?” 赵落白冷着脸:“是周泽明告诉你的?我以为让他爸把他送出国你就没机会知道这些了。” “你不是答应过他不会告诉他爸么?” “他也答应过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不过你放心,他爸那种好面子的人不会将这层纸戳破,等他回国之后安排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全当这事没发生过。” 我苦笑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赵落白一直很聪明,他把一切都想的清楚,可却唯独没想过事情被我发现之后。 他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觉得我永远不会发现,还是对我太有信心觉得我永远不会离开他? “你从一开始,就是个GAY么?”我不知道自己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听到答案之后也只不过会更失落,可却忍不住开了口。 “恩。”赵落白叹了口气,“锦年,我没想过骗你,这事你知道了就知道了,但是我没做错什么,不是么?我做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把你留在我身边。” 我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短短的一米,却将我们真正的划分开来,“不可能,我不会留在你身边了。” 继续留在赵落白身边,只会让我的罪更加无力摆脱。也许这就是违背自然定律应该受到的惩罚,也许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赵落白没错,我也没错,只是他将原本就不存在的过错有形化施加在我的身上,像是密封的牢笼,我渐渐不能呼吸。 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很多人在帮他。少数人的存在就是为了配合大多数,不配合的要么被惩罚,要么被无视。 我绕过赵落白想要走出他房间,我不能再看他了。却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被他拽住胳膊,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的手腕生疼,我皱着眉想要摆脱他,却被他一个用力甩到另一边压倒在床上。 “刚开我!”我拼命挣扎,却不料他力气大的惊人。 这种时候我总算明白岚枫说的话了,赵落白这种人就像是毒药,食用的梦境越美丽,失效的现实越残酷。 “锦年,如果你不听话,哥哥只能惩罚你了。”赵落白的语气依旧宠溺,就像是他曾经笑着对我说:锦年,哥哥要去打工了,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给你花。 他的呼吸温热在我脖颈肩,我扭过头去不想看到他。他用右手夹起我的下巴,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别闹脾气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了,你不是爱我么?就这样在一起不好么?” 我看着他:“别开玩笑了,赵落白,妈是因为我们才死的。” 赵落白皱眉:“妈的死跟我们没关系,她身体一直不好,你知道的。” “妈是被我气死的!”我控制不住嘶吼道,喉咙滚动了一下,“如果妈不知道我是同性恋,如果不在你婚礼上发生那种事情,妈不会死的。赵落白,是你害死了她,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不想结婚你大可直接说出来,没有人逼你。虚伪的扮演着好哥哥好儿子的角色,却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我不爱你,我真特么的恨你。”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能感觉到他的脸色在渐渐下沉,终于,他也生气了,冷笑道:“你说的都没错,我就是要你恨我。” “就像我曾经恨你为什么在我之后被生下来,恨你顽劣不堪却能得到更多的宠爱,恨你让我不得不辍学打工,恨我自己为什么是个同性恋而你不是。” “所以在不知道你是同性恋之前我就打算让你和我在一起了,得知你也喜欢我之后还庆幸这样刚好。” “妈在不在都无所谓,她因为什么逝世的也无所谓,我并没有刻意做什么。” “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为了让你能心安理得的和我在一起。” 赵落白用食指抚过我的唇角:“毕竟我这么爱你。” 听完之后我竟然不觉得很生气,只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他会把这种扭曲的感情称之为是爱。 他说他爱我,可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他处心积虑想让我扒光所有防备站在他面前,看他将我吃光,骨头渣子都不剩。 可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包括那颗一直以为爱着他的感情。 我叹了气,然后笑了:“赵落白,你真可悲。” 曾经我以为我爱上他可悲,得不到他可悲。可现在看来,他才是那个最可悲的。他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赵落白好像料定我会说一些难听的话,并不生气。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扯下来领带将我的双手牢牢锁在床头,起身出去接电话。 我闭上眼睛,觉得有点累。不久之后赵落白返回房间里,换了绳子将我绑牢,然后俯身对我说:“公司那边出了点问题,解决之后我立刻回来陪你。” 我没应声,一直闭着眼睛,眼眶生疼。 我做了个梦。 梦里骄阳如火,树叶哗哗闪烁着银光。 “哥,救我!” “哥,我不会游泳……” “哥……” 那时候我才十岁,和一群小孩子闹着玩被扔进了水里。生性怕水的我扑腾来扑腾去迟迟等不到人来救,模糊中看到赵落白站在岸边,他并不没打算下来捞我上岸。 我拼命的喊他,我以为他没听到。 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就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我以为我死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救上来了,赵落白湿漉漉的躺在我身边。 那时候我真觉得特别安心,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他顶着。 可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恐怕并不想救我。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赵落白还没回来,我肚子饿的咕咕叫,手腕被绳子勒的很疼。 很久之后听到开门声,我又立刻闭上了眼睛。有人推开卧室的门走到我身边:“锦年,吃饭吧。” 我皱皱眉,扭过脸去不说话。赵落白这回没有勉强我,只是把饭菜放在了床边,解开了我一只手的绳子。 “不饿么?” 我想让他走,可又不想和他说话。 在这之前我是很爱他的,现在也是。可现在更多的应该是屈辱,难堪,痛恨。 对他的所作所为我没办法说不对,可又不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置之不理。 “锦年,我们去国外结婚吧。” 我脑袋微微动了一下,余光看到赵落白的表情。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他看起来很疲倦。他好像笑了一下,带着些自嘲,就像自己都否定自己说的话,或者说出来只是开个玩笑。 我不再看他,肚子发出响声。努力闭紧眼睛,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 这一晚我睡的很香,感觉一直有个人抱着我,我也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醒来的时候卧室里只有我自己,我的手也松开了,赵落白什么都没留下。 这是不是证明,我可以走了? 我给白天打了很多电话,可惜一直关机,他家里也没人,不知道这小子跑到那里鬼混。周泽明出国了,我这回真是走投无路了,最后琢磨琢磨,竟然鬼使神差去找了岚枫。 我敲开他宿舍门的时候岚枫不在,到是他那个邪魅舍友来给我开的门。看到我时一愣,随即露出满脸迷人微笑:“嗨,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心说上次见到他还对我爱答不理的,没想到这次就笑脸相迎了,这人的性格还真多变。 我不作答,他就将我拉近了屋,热情的让我有点害怕。 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岚枫时一样,总觉得他虚伪的太过了,让人讨厌。 “我想起来了,你是叫赵锦年是吧?赵落白的弟弟?”邪魅男独自皱眉深思了一会,突然问道。 我点点头:“你认识赵落白?” “NONONO,我只是听岚枫总提起他,听说是个神勇无比的大帅哥。” “没有你帅。” “你真会说话。” 如果真比较起来,面前的这个邪魅男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并且我深信不会再见到比他帅的男人。只是他和赵落白想比较起来,少了点男人味。 倒不是说这个男人娘,他只是长得比较娘,当然,他人可能不娘,不过我管他娘不娘呢,我又不认识他。 他好像对我对他的夸奖很受用,一直对我笑个不停。 “我叫徐清明。” 我觉得他这清新脱俗的名字和他这风尘味颇重的一张脸有点格格不入,不过这年头什么有准呢,猪都能集体自杀跳河,男人和男人都能结婚生子,哥哥都能一夜之间变死敌,我还能怀疑面前这个人叫清明么? “徐清明!” 门外传来气急败坏的叫声,我听清那是岚枫的声音,刚准备起身去迎接他,忽然被徐清明压倒在他岚枫床上。 “你……” “帮我个忙!”徐清明笑笑,还没等我说话,就上来吻住了我。 妈的,还能不能有点正常人了。 19、终章 可是,要比想象中更爱你。——BY赵落白 我看着岚枫沮丧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个人有猫腻。学着他恶心我时候的表情,我揽住徐清明的脖子,一脸得意:“嗨,岚枫,你回来了?” 徐清明扭头来看看我,突然倒在床上大笑起来:“姓岚的,他太逗了。” 岚枫也笑笑,走到书桌前放下手里的书,扭过头来好奇的看着我:“呦,你这该不会是专门来找我来了吧?” 我觉得胳膊一麻,觉得我们三个说话腔调跟三只妖精似的。 我点点头,不想说原因,就问岚枫:“你这有我的地方么?” 他挑了挑眉,也不回答:“你来我这是为了躲赵落白吧?” 我心想反正他也是知情人,就点了点头。 岚枫倒是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不近人情,二话不说就让我在他宿舍住下来了。 岚枫每天晚上和徐清明睡在一张床上,苦着张脸,徐清明倒是笑得惬意。 我每每看见他们两个成双成对翩翩飞,就感叹感情和智商的真的没什么关系。不然为什么两个博士也搞同性恋呢,还搞得这么你卿我卿。 某一天我醒来看见徐清明一个人坐在床上叹气,我正奇怪,他忽然转过头来笑笑:“睡的好么?” 我点头:“岚枫呢?我想问问他学校里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总不能一直白吃白喝你们的。” 徐清明想了想:“马上开学了,你也不能总这样,难道不上学了么?眼瞅大四毕业了,这节骨上和家里闹什么啊?” 徐清明低头低了口烟,幽幽叹气:“你又不像我,根本无家可归。”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心里酸酸的,也没那么讨厌他了。事实上现在我也等于无家可归,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更倒霉。 我从来没想过会离开赵落白,所以现在离开了,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家,没有钱,没有方向,没有未来。 我像是一个迷途的小孩,不知道返回来的道路,越走越偏离目的地。 “要不你晚上和我去酒吧当服务员吧,一个小时十块,但是环境不太好。”徐清明觉得自己想了个好主意,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我怀疑的打量他一圈:“GAY吧?” 他呵呵笑道:“是啊,你应该也经常去吧?” 其实之前没想过去酒吧接触社会上的人,玩也就是在学校里玩,偷摸的玩。真要让我大摇大摆的每天出入GAY吧,我这心里承受能力还不算强。 不过仔细想想一个小时十块,四个小时就是四十,最起码每天的温饱问题能够解决了。这种境遇下我还能挑剔么?对徐清明点点头:“我去。” 当天晚上我和徐清明去了他说的那家酒吧,离学校很远,不用担心遇到熟人。 我换上侍应服,白衬衫黑马甲,手里拿着托盘到处给人送酒。 其实也没有徐清明说的那么混乱,客人大多数都自己带了人过来,或者一脸猥琐的看着乐队唱歌的小男孩,我把酒放在桌子上就走,也没人看我一眼。 时间晚一点的时候,整个酒吧一楼已经坐满了。没有新的客人进来,我就倚在吧台和调酒师聊天。 这酒吧比夜末还要高上一个档次,可调酒师显然没有瑞迪厉害。我们两个聊客人,他说:“你看最角落那桌的那个男孩,我猜他一定是等他今天晚上的床伴。” 我看过去,角落里果然坐着一个黑头发的男孩。他长的很漂亮,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一点。 一瞬间胸口一紧,我皱了皱眉,就看他兴高采烈地起身看向门口。 “落白哥!” 我听见赵落白的名字吓了一跳,本来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真想不到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姐夫竟然和小舅子搞在了一起,如果秦丽知道这事不知做何感想呢? 我往门口看去,赵落白一身西装精英范十足走了进来,和背后的场景格格不入。 我和吧台调酒师继续唠嗑。 “那个西服男不错哦。”调酒师一脸羡慕的看着秦诺,“就是和那种不懂风情的小男孩在一起白瞎了。” 我笑笑,看着调酒师问道:“怎么?你比他懂风情?” 调酒师会意的看着我,不调酒了,改调情:“当然,要不要试试?” 我心里有点反感,可表面上还是笑脸相迎:“算了,我今天晚上约了人。” “是么,那还真是不巧。是清明么?” 徐清明刚好从二楼下来:“呦,在谈论我么?” 我顺势揽过他比我稍微高出一点的肩膀:“没错。” 徐清明搞不懂状况的看看我,等调酒师走了,我收回手问他:“二楼需要人手么?我能不能去二楼。” 徐清明耸了耸肩:“新来的就从一楼呆着吧,二楼都是包房,你还不行。”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期待那两个人赶紧离开。 徐清明突然碰了碰我的肩膀:“嘿,那边那个帅哥一直再看你呢。” 我一惊,有些忐忑的去看徐清明,好在他的目光不是往赵落白那边望去。我松了口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确实有个男人正在看我。 那男人朝我举了举手里的杯子,点了点头。徐清明立刻笑眯眯道:“他看上你了。” “啊?” “这你都看不出来?我要去忙了,你自己解决,不想的话就直接说就好了。” 徐清明走了之后,那个男人过来了。他要了一杯酒请我喝,问我多大。我下意识的往赵落白那边瞅,忽然发现他不见了。 秦诺一个坐在那里,低着头,有男人凑过去。 “抱歉。”我对请我喝酒的帅哥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今天晚上约了人。” 秦诺似乎是遇到麻烦了,我一边在心里替他打抱不平骂赵落白那人渣竟然把他自己留下,一面想自己真是犯贱还要去管他的事情。 “嘿,小帅哥,一个人么?” 一个大叔级别的男人亲昵的拉住秦诺的手,走近了我才看清,秦诺原来是哭了。他没什么反应,任由中年男人拉着,只是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真抱歉,他今天晚上约了我。”我穿着侍应服走了过去,把秦诺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秦诺看到我时瞪大眼睛,随即扑进我的怀里:“年哥……” 靠,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叫我年哥的么。 那个中年人看到我似乎是有点不服气,站起来拧着眉毛对我道:“我们两个聊的好好的,你从哪冒出来的?” 我不打算理他想把秦诺先送回去,谁料中年男人喝了点酒就开始胡闹:“你们经理呢,我要见你们经理,什么东西!还敢和我抢人。” 他这么一吼,周围人立刻看热闹似的叫唤起来。徐清明下来的时候走到我旁边,我正准备跟他道歉说我不干了,他就笑眯眯道:“你会打架么?” 我一愣:“会,一点?” 徐清明点点头,从我怀里接过秦诺,趴在我耳边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反正看样子你也是不想干了,先趁他喝多了揍他一顿,我下班了,我先送你朋友出去。” 我嘴角抽了抽,看着徐清明一身便衣扶着秦诺走出酒吧,而摆在我面前的却是一场恶战,我这心里有点不平衡起来。 那男人看着秦诺出去,还叫叫喳喳道:“唉?人怎么走了,我告诉你,今天晚上……” “晚上你弟啊!”我一脚踹在他小弟弟上,他嘶哈一声蹲下身子。我又趁机给了他几脚,脱下马甲穿着白衬衫就往外跑。 我跑出酒吧,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忍不住大笑起来,徐清明和秦诺也不知道哪去了。 我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忽然有人从背后搂住我的腰。 “这几天玩的好么?” 我一惊,身体紧紧绷住,无法动弹。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赵落白是拥有这种魔力的。他能让我哭着哭着就笑了,也能让我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很想你。” 你看,他又在对我施魔法了。 眼泪不争气的从我的眼眶里逃脱出来,是我要求的太多,才让它们丝毫不犹豫将我遗弃。 我挣脱开赵落白的怀抱,不想让他看见我狼狈的哭相。早就已经说过不可能,也过了改留恋的情节,为何我却还是心痛不已。 是我自己从他的世界里逃脱出来的,我有什么资格说不甘心? 我说:“秦诺已经被我送回家了。” 赵落白:“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我往前走,赵落白忽然在我背后开口。 “锦年,全世界我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你还要离开我,会不会太残忍?”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泪水反射着霓虹灯的光芒,我的视线模糊一片。 残忍的从来都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它没办法接受两个男人相爱,即使被迫接受,我们也注定得不到祝福。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无论赵落白做了什么,我依然会爱他。 我没有忘记这话,也不会背弃这话。 我依然爱他,但却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妈的死因已经不重要了,其实活着比死更难,也许她在天堂能够和过早离开的父亲重逢。 赵落白恨我也好,爱我也罢。他注定是我今生见过最宝贵的东西,但我太弱小,承担不起。 我只希望在很久很久以后,我们都重新组建彼此新的家庭的时候,我能喊他一声哥,得到的回应是:锦年。 “锦年,哥哥爱你。”赵落白笑了。 我也是,可我不能说。 三天后我在岚枫的宿舍打开邮寄过来的包裹,里面是一打文件。 除了房产证明,还有妈临死之前留下来的十万块钱,以及一张遗嘱和一个本子。 我看着遗嘱上有些颤抖的字迹,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岚枫和徐清明吓了一跳,丢给我一包纸巾,可我没有接。 不是我不想接,而是我动不了。 我一直以为妈一定很恨我,可我低估了她对我的爱。 她在遗嘱里写明所有留下来的东西都给我,还要让赵落白好好照顾我。她说喜欢男人女人都无所谓,关键是要找个好人,她并不生我的气。 我终于明白,没有人害死妈。是我想多了,她只是想念爸了。 我一直保持一个动作很久,岚枫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赵落白好像准备要出国,说是想进修。我同意了。” 我还是没有动。 直到赵落白出国那天,我还是呆在岚枫的宿舍。徐清明已经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对我笑脸相迎了,他现在一看见我用鄙视的目光告诉我快点出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对这一切都采取无视回应。 岚枫回来的时候我一边吃他给我带回来的早餐一边问:“赵落白走了么?” 岚枫摇头:“下午两点的飞机。” 一点的时候,岚枫和徐清明都走了。宿舍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怪孤单的。 我突然想起来和房产证明一起邮寄过来的本子,找到翻开看了看。 第一页是稚嫩的几个字:弟弟很小,很可爱,可他要来和我抢妈妈,我不能喜欢他。 我的手一颤,往后翻了几页。 “爸爸死了,不过弟弟来了,他们都说是弟弟害死了爸爸,我要对他好么?” “我不想叫他弟弟了,我想叫他的名字,锦年。” “锦年上小学了,依然怕水,他被一群小孩子开玩笑扔进水里,我迟疑该不该救他。我也不会游泳,好在水不算深。不过真是吓了我一跳,要是他出事了怎么办?我可不是在关心他,我只是怕回家被妈妈骂。” “妈妈病了,我要承担起兄长的职责,照顾锦年。” “和她分手了,马上就不能上学了。如果锦年没有被生下来,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好想妈和锦年。” “锦年,哥哥好累。” “锦年,今天有人说要和哥哥合伙开公司。” “锦年,哥哥会赚很多钱养你和妈。” “锦年,哥哥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锦年,哥哥喜欢你。” 记到这里戛然而止,虽然是跳着翻的,可不难看出赵落白的心理变化。 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讨厌我,可更多的,却是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爱我。 我紧紧抓着本子,不知道该哭该笑。 当他发现他喜欢我,他在为了我拼命,可我却以一副懒洋洋的姿态消耗时间的时候,他一定是失望的吧。 他只是恨我不够争气,恨我不够爱惜自己,恨我没能更好的生活,恨我和男人在一起,却不知他的心意。 我觉得自己想通了,又觉得这种事情没办法想通,所以我迈出了脚步,决定当面去问问他。 我在飞机场找到赵落白的时候离登记时间还有五分钟。 我隔着人海喊他的名字,他扭转过头来看我。 “锦年。” 他像是预知我会来一样,只是对我淡淡微笑。我深呼一口气,问他:“你还恨我么?” 他点头。 “可是,要比想象中更爱你。” 这一刻,我忽然有种冲动,希望他能留下来。可他却看出我的心思似的,开口道:“我已经决定要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怔怔看着他。 他笑道:“不过,我买了两张机票。” 真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我笑。 既然你不愿意为了我留下,那么就让我跟你走。 你想要的,不必开口,我定倾尽我所有。 关于爱的罪,由我来受。 只是,你一定要一直爱我。 “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以后别叫我哥了。” “落白。” “荷兰。” 正文完受罪——夜继凉
作者:夜继凉 录入:0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