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承一诺+番外——栾泠伊

作者:栾泠伊  录入:06-08

 文案:

 是商战?是推理?是黑道? 一切的一切,尽在文中揭晓。 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结尾! 艾诺跟小时候救过石衣的小男孩说过一样的话,在艾诺的关心中石衣几乎快沦陷进去了。 在他开始对自己跟艾诺今后的生活有所期待,然而却因为一些事情而不得不迫使他们分开。 之后,欧承一次又一次在石衣最需要的时候给他帮助,他让石衣又一次对未来抱有些许憧憬。 然而他的接近和关心,是有精心设计的圈套,还是真心不求回报的付出? 误会,猜疑,虚情假意,欺骗利用…… 到头来,究竟谁才是谁的 Mr. Right? 石衣的人生,在遇到艾诺和欧承这两个男人之后,一切后续的发展都像是谜团,身边的每个人都似乎有着秘密,可当秘密被揭开时,又有几个人能够承受住这背后的痛呢? 作者亲妈,小虐怡情绝无大虐,伪商战,伪推理,非1V1(慎入)申明:绝不是③ρ,而是纠结的感情!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石衣 ┃ 配角:欧承,艾诺 ┃ 其它:微虐心,别扭受,商战,推理,腹黑攻,直掰弯,忠犬攻 序 “宝贝,你真棒,明天我还来找你。” 男人从我的身体里退出,在我额头印下一记吻后光着身体走进浴室。 呵,明天再来找我,看来这男人还不知道我只跟同一个人做一次,过了今天管他是谁都别想再碰我,他对我来说只是419的对象。 当然,如果我愿意,会有很多男人排着队做我419的对象,我这么说当然是有足以让我这样自信的资本。 拜我父母所赐,我有一张不错的面孔,怎么吃都不胖的身材,还有……我的床技。 床技自然是后天练出来的,不过这也得感谢他们将我生的这么聪明,知道怎样才可以让那些男人为了我甘愿堕落为欲望的奴隶。 我躺在床上,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没有力气坐起来,打开抽屉拿出一包“555牌香烟”点了一根,试图暂时放松一下神经。 这些天都没有好好的睡过觉,可我却不想睡,只要睡着就会做那个梦。 香樟树下,一个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细声细气地对我说:“石衣,你是被天使亲吻过的小孩。” 记得那时我还很小,被几个小孩子欺负,一个小男孩站了出来挡在我前面替我赶走了欺负我的小孩,他看到我右颈上的胎记笑嘻嘻地说:“这是天使为了以后可以准确找到你才留下的印记。” 我右颈像花一样的胎记是恶魔留下的,大家都说我是恶魔之子大家都疏远我,我以为他会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可是他还是选择离开我。 他对我说过会回来找我,我曾深信不疑,可那最终也只是我的一个执念,我想把这段可笑的记忆亲手埋葬,不愿再触碰。 艾诺,你真的不该再出现在我的视线! 香烟一点一点烧完,烟味渐渐散去一股麝香味传进我的鼻子,那是刚才我跟那男人激烈运动后留下的东西,不知怎么了我竟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第01章:初识的回忆 我和艾诺的认识是必然的。 那时我14岁,在私立学校Q学院念初中一年级,我是个十足的不良少年,从小学开始就逃课、打架,英勇事迹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知道的人都纷纷地疏远我,偏偏艾诺不知死活的说要跟我做朋友。 我还清楚的记得,第一天上课的时候,艾诺穿着雪白的衬衣戴着大大的黑边框眼镜,在老师第三次念到他名字的时候,他急急地站了起来,大喊一声:“到!” 几乎全班的同学都在笑他,可艾诺用手挠着脑袋,脸立刻红得可以跟猴子屁股媲美了,他低着头老实地解释着:“对不起老师,我实在太困了,刚刚没有听到你点我的名字。” 同学们再次哄堂大笑,老师用力地拍了拍桌子说道:“艾诺同学,下课以后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大家这才止住了笑。 下课和上课对于我来说本质上没什么区别,毕竟是第一天上课,一下课大家就开始各自寻找未来三年的新朋友,我自然没兴趣交朋友,我的人生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朋友’这个词。 “你好,我叫冯丽丽,可以跟你交个朋友吗?”闻声,我抬头看到绑着两个麻花辫的女生,冯丽丽以为我没有听到便再重复了一遍。 “我不交朋友。”我冷冷地回答,没想到冯丽丽不但没被我吓到走开,反而还冲我笑笑问我的名字。 “原来你叫石衣啊。”冯丽丽看到我的胸牌后拉着我的手说:“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我厌烦地推开冯丽丽的手,我都没有想到自己手劲会那么大,冯丽丽一个重心不稳就这样被我推倒在地上,额头碰到了桌脚。 这时候我听到有女生的声音,她大声地说:“丽丽,你的额头流血了!”之后全班的同学都用一种像是见到鬼了一般的表情看着我,我自然知道他们是害怕我了,不过我一点也不在意他们对我的看法。 之后不知道是谁把老师叫了过来,当天下午那个应该被我唤作‘爸’的男人就被喊到了办公室谈话,我无所谓地站在门口等着,从口袋里摸啊摸的摸出一包香烟和一块打火机,这包烟是什么牌子的我不知道,早上在床头框里找出来的。 熟练的点了一根香烟,刚吸了一口我就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小孩子别学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轻笑,转过头看着艾诺,我问:“你不想来一根吗?” 艾诺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烟的味道。” 我耸耸肩继续吐着烟圈,常常看那些所谓的‘大人’都这样抽烟,一副很聪明的样子,好像还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来着:男人不抽烟,白来世上颠。 “冯丽丽,她没事的,校医说了她只是额头被擦伤了,你不用担心的。”艾诺说。 “多事。”我说:“谁说我担心她了?她是自己活该,我又没使多大力气。” 艾诺看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她也是想跟你做朋友啊。” “我不需要朋友。”我说得云淡风轻。 “很小时候我奶奶就告诉过我,内心越是孤独的人就越渴望有朋友,内心越是自卑的人就越害怕交朋友。” “闭嘴!谁说我自卑了?”我扬扬拳头,故意露出一脸凶相:“你再乱说话小心我揍你!” 艾诺怔怔地看了我大概半分钟后跑掉了,我猜他也是害怕我了吧?谁让他乱说什么自卑啦! 我家又有钱,那个男人又愿意给我钱,任何东西只要我开口他都会给我弄来,这样好的生活条件下还有什么理由会让我感到自卑?当然,除开那男人的新老婆不怎么待见我这一点,不过我也没让她的日子好过。 冯丽丽的事情自然因为我爸的关系轻松摆平了,不就是破了块皮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喜欢那男人这样的解决方式,他总是认为用钱就可以做到一切事情,他尽量满足我在物质上的任何需求,但我认为这是他应该做的,是他欠我和妈妈的。 说起那男人,我几乎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爸’,因为在我眼中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那男人娶了九个老婆,我妈是第八个,前面的七任老婆也都为他生过孩子,然后又都被他抛弃了,没错,他就是这么个负心的男人。 我出生是在冬季,一个不怎么好的日子,11月11日,呵,可能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吧,让我注定永远单身无亲,我的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掉了。 在我妈死后不久那男人就娶了第九个老婆,也就是他的现任,当然,这是我某天不小心在他们的结婚证上看到的,据说他们是因为那男人搞大了那个应该被我称为‘后妈’的女人的肚子,他们是奉子成婚。 不过后来好像又说是那个女人骗了他,事实是怎样我也不想去管,那男人的事情我也懒得知道。 我一天天的在长大,渐渐地我也知道了很多事情,我知道那个男人是因为自觉有愧于我妈所以对我好的,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当作是补偿了。 然而,这完全不够!多么可笑啊,他这边对我表现得非常宠爱的样子,那边却默默地纵容他的现任对我的虐待,尤其是在他有了第十二个孩子之后。 我快四岁的时候那个女人为他也生了个儿子,有首歌词是‘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他儿子因为母亲健在自然比我受宠得多,我常常在半夜起床的时候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 该怎么说我呢?心理有问题?也可以这么说吧。 我经常趁那个女人不注意的时候搞点小动作,比如偷偷地把家里的鱼饲料拿给那个婴儿吃,又比如捉几只小虫子放到小婴儿的衣服里,再比如用水彩笔在婴儿的脸上乱涂乱画等等。 至于那个女人,她不知道每次她让我给她倒温水的时候,我都会自己先喝一口水,然后吐到杯子里面再拿给她,她竟然还喝我的口水喝的那么起劲。 我上小学之后那男人就不怎么管我了,他忙得要死,闲下来的时间都去陪他的现任和那个孩子了,我也不会去主动找他说话什么的,我跟他说过最多的话无非就是‘老师让我们买XXX复习书’‘这个月我没有零花钱了’‘今天我看上一双耐克的运动鞋’之类的话。 学校里让开家长会,那男人一次都没有去过,每次都是我自己给自己当家长,在众多的家长堆里你们总能发现一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男孩。 为了让那男人注意到我,让他意识到他还有我这么一个小债主在身边,我开始到处惹事生非,到处跟人打架斗殴,最严重的一次是用花瓶把人砸进了医院,就是那一次男人终于出现了。 你们猜得没错,他当然还是用钱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他并没有对我做出任何批评,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塞了一张卡钱给我说这上面有几千块钱,然后就离开了。 之后,他出差了,一个多星期才回来。 有了这几千块钱,那一个多星期我自然是没有回家,我拿着钱到学校附近的网吧通宵上网,还认识了一些所谓的道上混的人,我请他们吃饭,他们罩着我,抽烟也是在那段时间学会的。 在学校里我没有所谓的朋友,大家都怕我,那个时候就流行什么神啊鬼啊之类的说法,同学们给我起了一个外号:恶魔之子。 呵,形容得真是贴切呀,我就是心理变态的问题少年又怎么啦,我又不稀罕跟他们交朋友。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着,转眼间我就十四岁了,小学的毕业证书也拿到了,那男人就随便给我找了家私立学校念初中,我知道他现在嫌我是累赘、是包袱,所以我毅然决然提出我要自己在外面住的要求。 我记得那男人当时看我的眼光很复杂,他叹了口气,给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阳光充足,视野也很好,两室一厅,水电费什么的他定期来缴,这时候又让我不得不承认:被一个有钱人养着,有时候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呀。 自从冯丽丽被我推倒的事情在学校里传开后,同学们都开始刻意躲开我,更是有人暗地里到处散播一些不好的谣言,他们还将我以前在小学里的‘英勇事迹’都翻了出来。 这也导致我到教室后发现我座位四周都没有人坐,我知道他们是在害怕我,他们看我的目光就像以前那些小孩,把我看作不良少年。 我挑挑眉毫不客气地坐下,之后艾诺走进来冲我打招呼,我直接忽视他把头枕在手臂上睡起了觉,我听到自己旁边的凳子被拉开,一个人坐了下来。 我知道坐我身边的人是艾诺,现在大家都不敢接近我,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胆子,不管我怎么凶他,第二天他都会笑嘻嘻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转过头用很嚣张的眼神看着坐在旁边的艾诺,他冲我咧开嘴笑着说:“早上好。” “好你妈个头!”我说:“给你三秒钟,立刻离开这个位置。” “为什么啊?你旁边好像没有人坐啊。”艾诺问。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和你同桌。” “我保证不会影响你学习的!”艾诺一脸认真的说。 “不是这个原因。”我说:“我就是不喜欢跟你同桌,看见你就烦,你离我远点。”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艾诺,非常不喜欢,我很看不惯他总是穿着干净的白衬衣,看不惯他总是对着每个人笑嘻嘻的样子,看不惯他总是自以为事的对我说教,总是说什么‘我奶奶说’什么什么的。 你奶奶说过什么话你自己记着就好了,干麻要跟我讲?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我奶奶,我奶奶早在我出生前就死了,我连她长的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艾诺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 “是的,我讨厌死你了,如果你不想挨打的话。”我一字一顿地说:“就、离、我、远、一、些!” 每次我都这样对艾诺说,可我哪次又是真正对他动了手的,我只是想吓吓他而已,对他我无法下手,可能是因为他的笑容吧,我记得老师有教过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第02章:堕落的理由 我站起身一摇一摆地走到窗台边,一把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射了进来,整个房间都被照了个透亮,我揉了揉太阳睛,白天通常是我用来补睡的时间,今天竟怎么也睡不着。 原因是我又想起了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那些关于我跟艾诺的点点滴滴,那些令我头疼的往事。 听到关门声我知道昨天与我翻云覆雨的男人已经离开了,我捡起地上的衣服才发现已经不能穿了,昨天男人太心急了,衣服都是用撕的。 再看看床头框上摆着的一叠百元钞票,我的价码他是知道的,那里少说也有三千吧,足够我买套新衣服了。 打开水龙头热水缓缓地流出来,我用手捧了一把就往脸上浇,浴室的温度渐渐上升,水蒸气氤氲了我的视线,我望着镜子里自己朦胧的脸,只有一个大概轮廓。 我用手在镜面上随意地抹了一把,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一直都是夜晚活动的缘故,我的皮肤倒是很白,可眼睛却是无神的,似乎没有焦距,看上去很空洞,瘦长的脸上几乎没有肉。 再看看我的身材,小腹平坦却没有令人羡慕的肌肉,同样白皙的肌肤上有很多小红点,那都是交欢的时候那些男人所留下的痕迹,我属于那种毛很少的人,手臂和腿上几乎没有寒毛,但摸上去并不光滑。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样的身体,现在这样的颓废的模样有什么地方吸引到他们的目光了,我是长得不错以至于我都不怎么照镜子,可今天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却感到非常陌生,也开始质疑起自己的魅力了。 他们会喜欢我这样的男人,或许是因为我的自信吧,不是有人说过吗?自信的人最美! 简单的冲了个澡,将男人留在我身体里的东西清理掉后,我随便在衣柜子拿出衣服和裤子,也不打算吃饭,现在的我只想出去走走,说是透透气也行、散散心也好,偶尔在白天出门逛逛感觉应该也不错吧。 Ferity是我经常去的GAY吧,那里的客人几乎都认得我,说来我的第一次就是在Ferity出台的。 刚进门就有人跟我打招呼:“这不是小衣嘛,这个点儿能在Ferity看到你,我真是好幸运啊。”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格子衬衣配花裤衩儿,光头小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看着我,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定是有色心没色胆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没钱包我一个晚上。 这种男人我见得多了,我根本就不记得他是谁,不过做我们这一行的不管对方认识与否,只要进了Ferity都是客人,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客人问话我自然得答。 我嘴角习惯性上扬说道:“我白天一般不出门的,所以翻我牌子的客人们大多在晚上才来Ferity。” 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白天我是不接生意的,无论对方是谁。 男人用手抹了抹嘴唇说:“要不怎么说见到小衣好幸运呢,小衣最近生意很好的样子啊,晚上也不怎么见得到啊。” “最近手头有些紧,我又没什么赚钱的路子,当然只能拼命接活干了。”我对着男人笑笑说:“不过今天我是来找季哥的,不知道他在不在。” “季哥他出去了,小衣有什么事找我也是一样的,能帮忙的我一定帮。”男人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急的事情,不然我等季哥回来再找他就好了。”我刚转身想要离开,一个声音就传了出来。 季哥从二楼的楼梯走下来说:“光头,小衣的事情你帮不了的,要是你时间多的话,就替西街的店看看吧。” 光头一看是季哥立马没话说了,冲我笑笑说:“小衣,我先去西街了,如果有事情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找我啊,别客气。”说完,快步离开了Ferity。 “跟我走吧。”季哥对我说:“我们去上面谈。”我应了一声就跟着季哥去了二楼的私人包间。 季哥本名季九,是Ferity的老板,他家也挺有钱的,西街有家同名的GAY吧也是季哥的店,两家店生意都非常好,季哥认识不少有钱的GAY,我来找他也是因为想通过季哥多接些有钱的客人。 在那男人带着他的现任和儿子因为工作的原因搬去了另一个城市后,我就一直住在他之前给我租的房子里,那男人每个月都会往我的户头打三千块,可我都把卡和存折锁在了衣柜底下的小箱子里,动也没动。 我承认我是个很矛盾的人,虽然家里有钱可我就是不想用那男人的钱,我这样用自己的身体赚钱倒也不全为了生活,做一晚上三千块我怎么也不会饿死,我这不是下贱,我只是在换一种方式享受着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生活。 能够引起男人的征服欲,操纵他们对性的欲望,对于我来说很有满足感事情。 没错,我就是这么一个变态的人,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样看我,只要自己高兴就好,这就是我对人生的态度。 到了包间季哥点了一根烟,拿出一张照片给我:“这个男人叫付荣,父亲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他是个典型的富二代。” 我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从外表看来年龄应该跟比我大不了多少,头发全都染成了棕色的,脸上戴了墨镜可还是掩饰不住他嚣张的模样,背后红色拉风的跑车已经暴露了他的个性,跟这样的男人在做爱感觉应该还不错吧。 正在我开始幻想自己跟男人交缠的模样时季哥又拿出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里的男人西装革履,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五官轮廓来看还算得上是英俊的男人,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易拒绝霸气。 “季哥,这是……?”我不解地问。 “他叫欧承,是欧氏在中国的新任总经理,现在全家都在纽约定居,他刚从纽约回国,目前还是单身。” 季哥吐了个烟圈说:“欧承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跟他在一起。” “季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小衣,你我都清楚,Money boy是做不长久的。”季哥说:“你还年轻,为什么不趁现在找个人好好的谈一场恋爱呢?你喜欢疯狂的性爱,可如果跟你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男人只有性而没有爱,那你又怎么能够享受到做爱的快乐呢?” “我不需要快乐,只要有快感就足够了。”我说:“我的情况季哥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被爱束缚。” 季哥沉默良久后叹了口气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见?” “今天晚上十点吧。”我说:“在Ferity的吧台。” “你好自为之吧,如果想通了可以随时找我,欧承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希望你不要轻易的错过。” “我知道了,谢谢你,季哥。”我说完拿走了付荣的照片。 我喜欢自由,感情于我是一种羁绊,只有性没有爱我依然可以很享受,‘爱’这个字对于我来说太沉重了,它就像一把枷锁,我不想被它束紧紧缚住,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你们说我犯贱也好,说我放荡也罢,我都无所谓,只要谁能满足我的欲望我就跟谁上床。当然,提前是他要有钱,因为钱也是我的欲望之一。 如果要问我选择什么样的死法,可能‘醉生梦死’是会最贴切的形容词。 第03章:纠缠的开端 我做Money boy以来还没有碰到过放我鸽子的男人,付荣是第一个。 约好的时间是十点,我九点左右就到了,点了杯加冰的Whisky坐在吧台,时不时地向周围的男人抛两个媚眼。 跟我搭讪的男人有很多,可我就是喜欢挑战那些看上去对我没兴趣的男人,我以为付荣只要调调我的胃口才故意晚来的,可我坐在Ferity的吧台等了他足足三个小时也没见他出现。 Ferity是通宵营业的,越晚客人就越多,我不喜欢不守时的男人,所以我不打算再等下去了,因为那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降低了身份,毕竟我不是一般的MB,我要做爱总会找得到人陪我。 跟酒保打了声招呼我就往门口走,刚到门口就被一个男人从后面抱住,从他的身上可以闻到浓烈的酒味,还伴有女人的香水味。 如大家所见我是纯GAY而且还是Bottom,我不喜欢TOP身上沾有任何女人身上的气味,我也不能接受上我的男人是双的,我定义里‘双的’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双性恋;二是双面插座。 我转过身用手推着男人,试图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客人,你喝多了,请你放开我。” 有句话叫做‘酒壮怂人胆’,男人借着酒劲含糊地说道:“小衣……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他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大通我才大概弄明白,这个男人已经觊觎我很久了,可因为家里有只母老虎管着,他没有胆子买我出台。 我说了我是不会接受双的,他既然已经结了婚就算再有钱,我也不可能跟他上床的,他现在这样只会令我更反感。 “石衣,你们在做什么?”闻声,我转过头看到一张最不想见到的脸,那张脸的主人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和跟我抱在一团的男人。 我将男人往艾诺身上一推,转身向一条小巷子走去,艾诺很快追了上来,一把拽住了我,昏暗的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灯光的角度硬是将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两个相拥在一起的恋人。 因为是凌晨的关系加之这一路段路灯只有几展是好的,所以这条小巷子这么晚了是不会有人走的,四周静静的,静得我可以清晰地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石衣,跟我走吧。”艾诺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生活的。” 我看着艾诺淡淡地笑着:“谁说我不喜欢这种生活?你少自以为是了,艾诺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以前对你笑、对你容忍,你就可以对我管这管那。” “我没对你管这管那,我只是不想看你这样糟蹋你自己,我只是……只是想帮助你。”艾诺的声音到了后面越来越小,小到几乎听不到。 “帮助我?”我冷笑:“你有什么资格帮助我?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帮助我的?你以为你是我的谁?糟蹋?我他妈就喜欢糟蹋我自己,碍着你什么地方了?艾诺,艾少爷,你别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看得我恶心!” “我……我没有……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站在朋友的立场,我们是朋友啊。” “我早跟你说过了,我没有朋友,我也不需要朋友。”我说:“朋友是什么?我来告诉你吧,朋友只有锦上添花的,没有雪中送炭的,朋友就是拿来背叛的、利用的。” 朋友就是在你落难的时候,站在旁边看笑话的,时不时还会跟别人一起背后戳你两刀,比起这样的朋友,我还是更喜欢自己一个人。 原本我以为艾诺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在我有打算尝试着离他再进一步的时候,他却换一种方式变相的推开了我,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事。 初一的某一天下午,我被几个男生叫到了学校的后山,我不认识他们,从校服可以看出他们也是Q学院的学生。 带头的男生左耳戴着一个耳钉,看上去十七、八岁,染着红色的头发,他没穿校服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不过一看就知道他是问题少年。 我自然不会怕他们,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只是对方有五个人,我知道他们是来找我麻烦的,但我现在还不能这么早动手。 耳钉男问他旁边的龅牙男:“他就是你们说的那个……石衣?” 龅牙男点点头说:“就是他!这小子横得很,在我们学校里没人敢惹他,上次他还把我们学校一个男生打进了医院。” 另一个高个子男生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听说他刚到学校的第一天就把他们班上的一个女生弄伤了,还到医院缝了好几针呐。” 我暗笑,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能被他们说成这样,果然谣言是最不可信的啊。 “连女生也打?”耳钉男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嘛,瘦不拉几,看上去那么弱咖。” 一个胖胖的男生把嘴附到耳钉男耳边小声地说着话,我听不清楚,接着他们开始笑起来,耳钉男更是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我看。 “看不出来嘛,这么小你就出来卖了。”耳钉男笑着说:“那么老的男人你也卖,真他妈的贱!”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胖子男跟他们说了什么,可我知道‘卖’这个字的意思。 胖子男痞笑着说:“你别装了,我都看见了,上个星期你从一个老男人的汽车上出来,他还给你钱了,好几张呢!”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上个星期是那男人的生日,他说什么也要接我去他家吃饭,当天晚上下雨了我就在那男人家里住下了。 第二天他送我到学校,硬塞了五张百元钞票给我,我一心只想让他跟他的高级汽车赶紧离开我的视线,便收下了钱随手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这些小孩还真是早熟啊,连我都没往那地方想,看来胖子没少看这方面的电影啊,我也不想跟他们解释我跟那男人的关系,在他们这样的人前面我不用做过多不必要的澄清。 “你笑什么?”胖子见我在笑,问道。 “怎么?你也想跟试试?”我朝耳钉男抛了个媚眼说道:“我的价格可不便宜啊,不过……如果你非要让我操你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也算是在你的兄弟面前给你个面子。” 龅牙男站出来说:“老大,你瞧瞧他的态度,他这分明就是在看不起你。” “呸!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耳钉男往地上吐了把口水发号施令:“兄弟们,给我教训教训他,让他以后嘴放干净点。” 就在我准备跟他们动手的时候艾诺不知死活的跑了出来,他挡在我前面对他们说:“住手!你们不可以打架,打架是不对的。” “你又是谁?”耳钉男问:“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高个子说:“我认得他,他跟这小子一个班的,好像还是班长来着。” 耳钉男笑了笑:“班长?关心同学都关心到这儿来了,真是个称职的好班长嘛。”说着说着脸阴了下来:“不过别怪我没给你机会,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开,不然连你也一起打!” 谁知艾诺不但没被他们吓到,反而被老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把我护在身后,耳钉男见艾诺无意让开就让他们连艾诺一块儿打。 混乱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主任来了!大家快走!”五个人一下子都跑没影了,接着我和艾诺被带到了办公室。 主任看看我又看看艾诺,叹了口气说:“你们先去校医室处理一下伤口,我已经通知了你们的家长,他们很快就来了。” 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艾诺赶紧说:“主任,这件事情不能怪石衣,石衣他没做什么,是那几个学生来找他麻烦的。” 主任说:“这件事情学校会仔细查清楚的,毕竟打架是不好的行为,不管是谁先动手的,你们打架总归是不对的,罚你们两个每人写5000字的检讨,明天交给你们的班主任。” 艾诺还想说什么,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主任挥了挥手叫我们出去,走前我听到了艾诺唤他爸爸。 因为是下午的关系,校医室的医生差不多都已经下班了,张医师给艾诺简单处理了一下额头的伤口,把药水和酒精拿给我后就离开了。 我知道他也看不起我,好学生艾诺跟我一起进来,艾诺满身是伤而我却只是衣服被扯烂了而已,正常人都会认为是我把艾诺打伤的,他自然是不会给我这样的坏学生处理伤口的。 有艾诺这个傻瓜帮我挡拳头,我只是被不轻不重的揍了几下,看着他的头被包得跟粽子似的,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问艾诺。 “没什么,只是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也会笑。”艾诺说:“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你以后要经常笑啊。” “笑你妈个头!”我说:“你不知道‘好看’是用来形容女生的吗?” 艾诺用手挠了挠脑袋,又因为碰到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但嘴上却说:“你也受伤了吧?我来伤你上药。” 看着艾诺不管自己的伤还坚持要给我上药的份上,我就当成全他一回,闭着眼睛安静地享受着他的服务。 “你的脖子……”艾诺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我脖子怎么了?”我记得我脖子好像没有伤到啊。 “你的脖子上有个印记。” “那是胎记,从我出生就有了,很难看是不是?”我自嘲地笑笑:“他们都说我是恶魔之子,所以出生才会有这样一个特别的胎记,我妈妈就是被我克死的,所以他们都不敢接近我。” “这个胎记是很特别,不过不难看的,像一朵小花,很好看。” 艾诺的思维真是异于常人,我也不想跟他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跟他是说不清楚的,过了一会儿,艾诺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他说:“石衣,你是被天使亲吻过的小孩,所以才有这样一个印记,这是天使为了以后可以准确找到你的证据。” 这句话让我沉默了,我常常做梦都会梦到小时候的事情,在香樟树下,一个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细声细气地对我说:“石衣,你是被天使亲吻过的小孩。” 后来那个小男孩出国了,走前他曾送给了我一块石头,他说:“你叫石衣,我把这块石头送给你,以后看到它你就会想起我。” 我记得他说过他会回来找我的,可我等了他十年他都没有回来,之后我就搬家到了这里。 已经过了十年了,他肯定不记得我了吧,但我却一直将那颗留着,每天都要看着它,想着或许我还能够再见到他,那个曾经救过我的小男孩。 可是当我从包里摸出那块石头,我问艾诺记不记得它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却是:“对不起,五岁前的事情,我都没什么印象了。” 艾诺,你又怎么会知道,你的一句话,把我伤得有多深! 第04章:神秘的男人 Ferity今晚有派对,东街和西街都有活动,我坐在吧台边喝着加盐的007,时不时的有人跟我搭讪。 他们请我喝酒,我对他们微笑,然后说:“不好意思,我在等人。”遇到合胃口的我就会说:“我去下洗手间。”如果他也是个玩家,必定听出我的言下之意跟着我一起去。 季哥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他说:“我要去西街看看,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我没去过西街的Ferity,听说两边都差不多,只是西街靠近市中区,人多自然也会热闹一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看看,我说:“好啊,西街我还没去过呢。” “那走吧。”季哥说:“小衣,西街那边很乱,这次你是跟着我过去的,以后没事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去那边,知道吗?” 我点头说:“我知道了。”然后跟季哥坐上了他的小轿车,季哥说做这行的能不引人注意是最好,所以就连车也是最普通的。 东西街全称叫做银杏街,因为这条街的街道两旁都栽有银杏树,到了秋天美丽得很,银杏街被秋水河从中间分段,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直接将东边那条叫做东街,西边那条叫做西街。 银杏街并不是很长,Ferity分别开在东西两条街的中心,光是步行也不过半小时左右的路程,我们坐车自然很快就到了。 下车后季哥领着我往里面走,首先入眼的就是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这种画面在GAY吧很常见,但我却感觉在我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那个高个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再往里走就是大厅,跟东街装饰几乎没有区别,季哥笑着跟一些客人打着招呼,我实在觉得自己在这儿没什么意思,便跟季哥说要到处逛逛。 我往吧台方向走去,迎面与一个男人相撞,两包粉末状的东西掉落在我脚边,Ferity灯光闪烁着,我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可直觉告诉我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人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慌张地捡起地上的东西,走前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我猜想他们应该不会在季哥的店里做不法交易,也没怎么在意他。 音乐转换时我被后面的人推挤到了舞池,其实我不喜欢太吵闹的地方,但我被人紧紧贴着离开不了,我想回头看看是谁,却被一个声音止住:“别动,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男人的声音很压得很低,冷冷地,他用手圈住我在音乐中摇晃,我感觉后颈痒痒的,我说:“你是谁?” 身后的男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说:“你的处境很危险,那些人已经盯上你了,你最好老实一些。” 我被人盯上了?笑话,我又做过什么怎么会处境危险,我今天可是第一次来西街,这男人肯定是找个借口跟我搭讪吧。我猛得转过身看着他说:“先生,请不要跟我开玩笑,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当然,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见他没说话我往门口走去,既然到了西街哪有不出去逛逛的道理,被一个无聊的陌生男人绊住还贴得那么近,这要在东街我可是要收钱的。 现在时间是晚上十一点过,不愧是离市中区近的街道,西街很多店面都还在营业中,我也没兴趣进那些店里,沿着西街直走,第二个小路口处拐进一条小巷子里。 巷子两边没啥店面,越往里走越安静,我知道有人跟着我,从Ferity出来就一直跟着,从他们的脚步声就可以听得出来,对方至少四个人以上。 我转身对来人说:“你们跟着我做什么?”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其中一个男人就是刚刚在大厅跟我相撞的那个手套男。 手套男狠狠地说:“说!你是不是张义的人?” 旁边的钢牙男说:“祥子,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咱兄弟几个先把他给做掉,要不被洪哥知道了受罚的可就是你啊。” 洪哥是银杏街的老大,走私犯毒的事情干过不少,他跟季哥有些交情,不过听说洪哥因为被最亲信的人背叛还弄断了一根手指头,而张义就是背叛洪哥的人。 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认为我是张义的人,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我说是的话,我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帽子男人递了把刀给手套男:“阿力说得对,祥子,兄弟们挺你,做了他!” 手套男一步步向我靠了过来,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家伙?” 太暗了,我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我只看到他们好像打了起来,趁乱有人拿着向我刺过来,一只手臂帮我挡住了刀:“快走。”男人低声说。 我一时有些懵了,他就是刚刚Ferity舞池贴我很紧的男人,原来刚刚是我错怪他了,在我发呆之际男人拉住我的手往巷口跑。 “你怕脏吗?”男人问我,我没有回答,一股力量把我向路边的垃圾箱推:“躲进去。” “你干什唔……”说不出话了,我的嘴被男人用手捂住。 “嘘——”男人小声说:“别说话。” “刚刚明明看到他们往这边跑的,怎么没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另一男人说道:“奇了怪了,这人总不能人间蒸发了吧!祥子和胖子跟我去左边,你们去那边看看。” 脚步声渐行渐远后四周安静了下来,静到我可以听到旁边这位的呼吸声,男人松开捂住我的手:“他们应该还没走远,我们最好再多等等。” 垃圾箱的空间太小,我不舒服地动了动,换来了男人的抽气声:“你受伤了?”我说。 “没什么,小伤而已。”男人说:“那些人是洪哥的手下,他们今天约好在Ferity进行毒品交易,你刚进Ferity他们恐怕就注意上你了。” “为什么?”我问,注意我做什么?我对走私犯毒可没那个兴趣。 “因为你是跟着季九进来的,季九是今天跟洪哥的交易对象,洪哥那帮人一直想要解决掉季九,所以跟他在一起你的处境很危险。” 季哥常对我说他的事情我知道的越少越好,如果他也参与这些非法的勾当那么他这样做就是在保护我,可是如果洪哥那群人今天是有备而来的,那季哥就凶多吉少了。 “放心吧,季九会没事的。”男人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他可不是轻易就会被别人干掉的人,现在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我说:“你不会是警察吧?” 男人笑了,他说:“如果我是警察的话,他们现在都该在局子里了吧。” 他说的也对,他知道洪哥和季哥的交易,如果他是警察,他大可以让人在Ferity埋伏来一个瓮中之鳖。 “我叫欧承。”男人摸出一张名片给我:“这是我的名片。” 灯光太暗我没有仔细看名片,不过欧承这个名字我还有点儿印象,季哥给我看过他的照片,听季哥说他好像是欧氏在中国的新任总经理,真是没想到一个大公司的总经理竟搞得跟个小混混似的。 “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吧,目前我们暂时算安全。”男人把垃圾箱的盖子推开,对我说:“现在这个样子,身上的味道都能熏死一头牛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回Ferity吧。” 我不算有洁癖,可一向比较爱干净的我今天待在那种臭臭的地方这么久,早就全身发痒的难受了,欧承是季哥的朋友,他刚才又那样子帮我,跟着他我想我应该是安全的。 第05章:你是我克星 我跟着欧承在西街找了旅店开了一间房,欧承让我先洗,我也不推辞,点点头就往浴室走,等我洗完走出来时欧承已经脱掉了上衣,他说:“衣服在床上,你先去换上。” “衣服?”我很奇怪,我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人带了换洗的衣服啊。 欧承说:“刚打电话让人送过来的,这个时间服装店都关门了,你就凑合穿吧。”说完他走进了浴室。 我走到床前拿起一件雪白的衬衣就往身上套,这衬衣一定很贵吧,摸起来手感很不错,裤子也很滑,我把衣服都穿上站在镜子前面,镜子里的人穿的倒像是有钱人,可这张脸就把我完全暴露了。 好像是刚才欧承替我挡刀的时候划了一下,我的左眼下部被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看上去有点痞。可能是因为刚洗完澡的原因吧,我的脸色红润了不少,但眼睛还是空洞、无神,白眼球太多黑眼圈又重,配上这套高档的西装显得不伦不类的。 “你应该换一种发型。”不知道什么时候欧承已经穿着睡袍走到了我身后,他说:“你五官清秀,短发会更适合你一些。” “衣服很合身,材质不错,摸上去手感很好,这套西装应该不便宜吧?”我说。 “也不贵,一整套下来也就两万左右。”欧承说:“尺码是问的阿九,你穿着合身就好。” Ferity每年都会给MB做体检,我的尺码季哥自然是知道的:“这西装不是我让你买的,所以我不会付你钱。”说到钱的方面,我一向是要先申明清楚,我可不想让自己背上债物纠纷。 欧承笑了,他说:“我有说过让你付钱吗?” “你也不能让季哥让我的工资里扣。”那些钱我攒起来都是用的,可不能浪费在这些地方。 “这西装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就放心的穿吧。”欧承说:“其实你穿西装很好看。” “是吗?”我妩媚的笑笑,向欧承抛了个媚眼说:“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对于出手大方的男人,我一向是很有好感的,况且欧承长得真心蛮帅的,之前季哥跟我说起的时候我以为他会是那种一板一眼的男人,看样子他似乎跟我想象的反差很大。 最重要的是:他肯主动为我花钱,光是见面礼都两万,那是不是在暗示,要是我跟他在一起了就可以要更多的东西? 看着欧承手臂上的刀伤,我的心里狠狠地揪了一把,那刀似乎挥处很用力的样子,刀口不长却很深,如果不是欧承跳过来帮我挡住刀子的话,可能受伤的就是我了吧。 按我们当时站的位置来看,那个手套男是真想捅死我,刀刺过来的位置正是我的心脏。 欧承似乎发觉了我一直盯着他的手臂看,他停下穿衣服的动作对我说:“你要不要过来帮我包扎一下?”床头柜上摆了一个药箱,可能是刚才送衣服来的人顺道带来的吧。 “我不会包扎。”我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试试。” 给欧承包扎完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回到Ferity时却被告知季哥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离开了,我也不想留在西街,白天就没有好好的睡过觉,现在真有些犯困了。 “既然季哥走了那我也回去了。”我说:“不知道欧先生愿意送我吗?” 欧承笑:“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们走吧。” 真不知道欧承是真吝啬还是假阔绰,竟然是走路送我回东街,还美其名曰:夜游。 夜游你妹!虽然是夏天,白天会觉得很热,可到了晚上走在河边还是会冷的,西街这个时候营业的店倒也不少,可到东街了几乎就没几家‘夜店’了。 以我对男人多年的经验来说,欧承肯定是GAY没错,季哥也说过他还是单身,他为救我而受伤,又给我买名牌西装,不是对我有意思是什么。可一路上我没主动跟欧承说话,他也不主动搭讪我,我开始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对我有意思了。 “我到了。”我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你就住这儿?”欧承看了看黑漆漆的楼道说:“离Ferity挺近的。” “步行的话大概十分钟左右就是Ferity,这里的房子便宜,所以就租下了。” “不请我上去喝杯东西再走?”欧承说。 “不好意思,我家里有点乱,现在又很晚了,实在不方便。”我记得好像在某本女性杂质上看到过:男人这种生物都很贱,你越是贴上去他就越是跟你保持距离,等到你没有动作时他又会主动来招惹你。 别问我是哪本杂志看到的,因为我也记不清楚,虽然我也是男人,但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女人看待男人往比男人自己要透彻得多。 这可能算是一种试探吧,如果欧承真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那我就可以考虑跟他玩玩,偶尔尝试一下被有钱人包养的感觉应该也不错吧。 欧承倒也识趣,道一句晚安后就离开了,他以为给了我名片我就会主动联系他吗?那真是不好意思了,现在是我要跟你玩游戏,先联系你的话我就输了,我输不起。 看着欧承已经走远了我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我的公寓当然不是在这儿,我从不把419的对象带回家,为了方便我就租下了这里当作临时居所,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回去过了。 那男人给我租的公寓跟银杏街隔了两条街,楼层是个很不吉利的数字,四楼,输入密码后我直接走楼梯上了楼,掏出钥匙将门打开时背后传出艾诺的声音。 “你回来啦。”艾诺站起身说:“我等了你好久。”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奇怪地问,我应该没有把密码告诉他吧。 艾诺说:“我跟着一个大妈进来的,我说来找人,她就让我进来了。” “这小区的治安真是不好,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我说:“看来明天我得去跟物管打个招呼了。”我打开门艾诺进来却被我拦住,我说:“你想干嘛?” “我……”艾诺脸开始变红,‘我’了半天都没有下文。 “什么时候来的?”我问他。 “下午七点半左右。”艾诺老实的回答:“我去Ferity找过你,可他们说你不在,我就到这里来等你了。” “找我有事?”下午七点半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艾诺是白痴吗?就算有事的话也可以明天再说吧,这入冬的天气他还突那么单薄。 “也……也没什么事……情。”艾诺越说越小声,底气不足:“我只是……想看看你。”艾诺还想说什么,可被他肚子的叫声打断了。 “你吃晚饭了吗?”艾诺没有回答,我无奈:“你是猪吗?没事你不吃晚饭就往我这儿跑,要是我今天不回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艾诺急急的解释:“不是的,我有吃东西,来的路上我买了一个馒头,还有……我明天要上课,所以不能一直在这里等你,不过如果没有见到你放学之后我会再来的。” “白痴。”我身体侧了侧身说:“你先进来吧,我不会做饭,你自己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吃的没有,天亮了你就立马给我走人,听到没?” 听到我的话艾诺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笑起来,连声说好,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心软,仿佛只要看到艾诺的笑容,我的心就不可思议的轻松了不少。 艾诺,你真是我的克星! 第06章:诱惑没有用 我睡不着不是因为艾诺在,尽管有些倦意但按我的生物钟,这个时候才是活动时间,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我点了根烟站在卧室的阳台,墙上的时钟已经敲了四下了。 “石衣。”艾诺站在我身后,也不知是从哪里找出我的一件外套给我披上:“抽烟不好,你少抽点烟。”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我说:“不是明天还要上课吗?” “我睡不着。” 我转过头看着艾诺:“你做东西吃了吗?” “没、没有。”艾诺把头低下不敢看我,小声的说:“冰箱里的东西我不会弄。” 我无奈,走到厨房把冰箱打开,里面其实也没什么食物,我拿了两颗鸡蛋再从橱柜里翻出两包方便面,对艾诺说:“家里没什么食物,方便面你就凑合着吃吧。” 几分钟后我把加了蛋的面端到桌上,艾诺看着我问:“你不吃吗?” “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我说:“你吃了就去睡吧,碗放在水池里就可以了。” 艾诺看到我往门口走急急地站起了来:“你还要出去吗?” “是啊,在家里待着太无聊了,出去找个人陪夜。”我其实是想到楼下的超市买两罐牛奶和面包的,我可不想一大早的就起床给艾诺做吃的,但是看到他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我突然很想调戏调戏他。 “你能不能……不要去。”艾诺说:“每天都做……做那种事情,对身体不好。” “不去找他们谁来陪我过夜啊?我睡不着总得找点事情来做吧。”我对艾诺抛了个媚眼,笑得很放荡:“还是说……你想陪我?” 艾诺涨红着脸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想陪我啊?”我向艾诺靠过去,贴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吹气:“你不是不想我出去乱搞嘛,那你陪我啊,你跟我做我就不会出去找啦。” 我的手抚上艾诺的背,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用下体摩擦着他,艾诺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在我以为这次快成功了的时候,他一把推开了我。 “石衣,你不要这样。”艾诺说:“我们是朋友,朋友是不能做这种事情的。” 我笑了,真他妈的贱啊,他每次都用‘我们是朋友’这样的话来拒绝我,以前也我这样勾引过他,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但我仿佛还对他抱有一丝期待,所以才会巴巴地贴上去。 还记得是初二上学期的时候,我跟隔壁班的一个男生打了起来,原因是他骂我去逝的母亲,怎么骂都可以,但我绝对不准别人骂我的母亲。 那次有点严重,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那男生从二楼男厕所的窗户推了下去,看着男生摔断了腿我心里不知道有多解气,那次是那男人第一次打我。 我被学校大大会上通报批评,那男人好话说尽,自愿承担男生的医疗费用并且每月拿出一千块直到男生十八岁,男生家里并不富裕,听那男人这样一说心里再气也忍下了,男人这样做才保我在Q学校留下,不过我还是被记了大过。 从训导室出来时那男人一巴掌打在我的右脸,我没有哭,我看到好多人在偷笑,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推开那男人就往外跑,没人拉住我,甚至没有人叫我停下。 我在外面游荡,把卡里的钱都取了出来,买了一大堆零食和一箱啤酒,离开超市里我还在货架上拿了一盒杜蕾斯,我知道那是用在什么地方的,我买它只是因为好玩,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收营员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 吃完了零食,我提着几瓶没有开的啤酒一摇一晃的到了公寓楼下,刚要输入密码时艾诺就叫住了我,天色太暗,但是他的声音我是认得的。 “石衣,你去哪儿了?”艾诺说:“都快十点半了你才回来。” 我问:“你来干什么?” 艾诺说:“我很担心你,下午你都没有回来上课。” 我看着艾诺咯咯的笑,竟然还有人会担心我,我自认为我成熟,不就是被打耳光嘛,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个想不开吧。 “你喝酒了?”艾诺问。 “管你什么事啊。”我打了个酒嗝说:“你是我什么人?” “我们是朋友啊。”艾诺说:“我奶奶说过,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 又是奶奶说,我挥了挥手不再理艾诺,输入密码走过去按了电梯,艾诺快步的跟了过来说:“石衣,我帮你提吧。”正好,我也提累了,索性就松开手让艾诺来提口袋。 我承认那时候我不太会喝酒,脑袋晕晕地,掏出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孔里,艾诺一只手扶着我,一只手接过钥匙打开门,将我扶到沙发上,我看着艾诺东忙活西忙活,打来水给我擦脸,动作很轻。 “艾诺。”我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知道他又要说‘我们是朋友’之类的话,所以我打断道:“我不需要普通朋友。”我一把拉下艾诺就把嘴凑上去,唇瓣相触时我的心里怪怪的,趁着艾诺发呆之际我用舌头顶开他紧闭的嘴,突然一道外力将我推开。 “石衣!”艾诺用力推开我,我的额头撞到桌角,疼得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艾诺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说:“石衣,你……你的头……在流血。” 我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破皮了出了血,我坐在地上没有动,我说:“艾诺,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艾诺说:“我们是朋友嘛。” 我喜欢男的,在一次看A片却不小心翻到G片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以为艾诺对我好是因为喜欢我,如果他也喜欢我的话我可以让自己原谅他忘记我们小时候约定的这件事,只可惜他对我喜欢是对朋友的感情,他对身边的每个朋友都是这种感情。 我承认我很自私,我要的喜欢不是这种,我要跟大家不一样的,只对我才会有的那种喜欢,他今天来找我,可能只是出于对我的同情吧。 “艾诺。”我说:“我不要你的同情!”说完我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来说,‘同情’这种感觉还是可以区分出来的! 第07章:搬过来住吧 白天在家睡了一天我的精力恢复了,下午四点过,我随便从衣柜里翻了件衣服就出门了,目的地当然还是Ferity,只是今天有些不同,去Ferity之前我先去了趟超市。 我一天只吃一顿,主食就是方便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买一箱牛奶回家,可能是因为艾诺吧,已经一个星期了,他几乎天天往我这儿跑,到了也不敲门,等我打开门的时候才看到他蹲在门口,看了我第一句话就是:“要出去啊?” 我并不是心善的人,可看到他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我又会不忍心,转身回到房间,只是淡淡地对他说:“进来吧。” 就因为他老是赖着我,一放学就到我家门口等着,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出去找人做了,今天醒得早,索性在他没来之前走掉,眼不见为净。 东西都放在冰箱里了,看看时间,快六点了,想着艾诺也快放学了,我写了张便利贴可又在贴放门上的下一秒把它撕了下来,我真他妈的贱,他是我什么人啊?又不是我让他来的,凭什么还给他留言说我不在家,让他别再等了。 对着天空自嘲的笑笑,管他的,等不到人他自然会离开的,我何必去操那个闲心! 身体交缠着,男人在我体内进出,当我攀上高峰时脑子里却浮现出艾诺的脸,他很认真地对我说:“石衣,你是被天使亲吻过的小孩。”一时之间我没了兴致,等到男人退出我的身体,我扯了扯被子盖住自己,连头也一起盖住,我需要冷静一下。 已经凌晨三点过了,跟我翻云覆雨的男人已经沉沉地睡去,我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外套走到阳台边点了根烟,我又想起了了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初三上期艾诺转学了,据说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天艾诺找到我,他说:“石衣,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少抽点烟,也不要再打架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抽烟、打架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少管我的事,要走你就赶紧走,看到你我就心烦。” 艾诺很认真地说:“我会再回来的,等我回来我们就一起读大学,然后一起工作,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沉默是我的回答,我不想再相信他了,小时候他也说过会回来的,可是他根本都已经忘记有我这号人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再去相信欺骗过我的人? 初中毕业我就报读了职高,其实以我的成绩上重点高中根本不是问题,我母亲生前曾是英语老师,而且还是中文系的才女,可能是遗传了她的头脑吧。我的文科很好,理科也还过得去,再加上那男人有钱,所以只要我想的话,就算是自费我也可以读很好的高中。 职高三年我比初中时更放荡不羁,虽然不能说是到处惹是生非,但也天不怕地不怕跟人干过好多次架了,经常满身是伤的回家,书也不怎么念,那男人对我很是头疼,正好因为工作需要,他们这样就搬走了。 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我竟想回去看看艾诺是不是还等在门口,身后有动静,我转过头看到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我把烟灭掉让他离开了,我说我不太舒服。 我没有洗澡,满屋子的精香让我有些作呕,随手捡起床边的衣服套上,我一个人在夜风中走着,一路上想了很多种措词,待会儿要是想见到艾诺我要跟他说什么呢?在艾诺那样的目光注视之下,我怕我的罪恶感会跑出来,我怕我会真听艾诺的话,不做MB这种职业。 跟Ferity的大多人不同,我做MB是很自由的,季哥对我承诺过:我做MB赚到的钱都是自己的,如果不想做了,Ferity也随时欢迎我这位客人。 正如我所料,艾诺果然还在,我俯下身仔细地打量起蹲在地上双手交叠枕着头熟睡的艾诺,他的睫毛很长,皮肤也比一般男人光滑得多,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嘴角轻轻上扬,却又在下一秒皱起了眉,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我没来由有些心疼。 是啊,唯一肯当我是朋友,唯一肯对我微笑,唯一关心我的人只有艾诺了,我轻叹一口气,艾诺好像被我吵到了,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啦。”艾诺打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说:“你今天回来得好晚。” 我直起身,冷着脸说:“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都把房子退了。”艾诺说:“这一个星期我都住你这边,所以我没地方去啊。” 我无奈,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这么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出这段话的,我把门打开艾诺立刻站起身跟我走了进去,我转过身想对艾诺说点什么,却看到他拉长着一张脸看着我,眉皱得都可以打一个结了,这样的艾诺在我的印象里还是第一次看到。 “石衣。”艾诺叫住我,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你今天出去都做了什么?” 我微微一笑:“我出去还能有什么做的,当然是做爱咯,你明明知道的还问。” “石衣,你别再出去乱搞了。”艾诺的表情变得好像快哭了,一副被抛弃的模样,我不语,转身想往房间走去,艾诺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他说:“先去洗洗再睡吧。” 我身子一僵,他定是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了吧,我沉默了半晌后开口:“艾诺,你要不要搬过来住?”话一出,我真想抽自己的嘴。 不可否认其实我的内心是抱有小小的期待,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住,我不断跟男人419,只有他们进入我的时候,我才能够感觉到自己是被拥有的,我承认我是个很别扭的人。 听了我的话艾诺像个孩子,一下子变了一张脸,他回答:“好。” 第08章:同居,第一次? 同居,多么可笑的两个字,跟艾诺同居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对我的生活什么改变也没有,我依然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去找男人,不同的是:不管是凌晨几点,我总会回家休息。 艾诺见我这样银靡的度日,刚开始还会说我两句,但内容无非就是‘石衣,你别再做那种事情了,身体会受不了的’‘石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洗洗再睡吧’之类的话,后来干脆只是象征性的说一句:“你回来啦。” 我知道他定是对我失望了吧,可那又怎样,他毕竟不是我的谁,他没有资格和立场来管我。 有时候回家看到艾诺揉着眼睛看着我,声音哑哑地,我就总想逗逗他,故意把衣领拉开露出肩,又或者干脆把衣服脱掉,看到艾诺手足无措地样子,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我觉得就高兴。 然而这样的引诱,却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艾诺对我的好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就是不接受我,连试着接受我也不肯,没错,我也知道他是直男,对于同为男人的我他当然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有时候我也会幻想一下,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又会是怎样。 不是有句话说‘人不要脸鬼见了都害怕’嘛,我就是那种不要脸的人,脸是什么?脸就是用来丢的,但凡有脸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会出来卖了。 艾诺的生日在六月,巨蟹座,都说这种星座的男人顾家,可我难得在家里等他,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他却还没有回来,可能他根本没有把我这儿当成是他的家吧,对于他来说,我这儿也许只是他的一个临时居住点。 是的,临时的居住点,那种随时都可以离开的地方,跟艾诺同居了一个多月,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他的存在,我最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我已经把他当作家人了吧,如果不是我又怎么会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这个时候了还坐在家里等着他,就是为了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我点了根烟,站在阳光边吐着烟圈,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等待的滋味是这么不好受,甚至我开始担心艾诺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门外有了动静,我转身看到一个看上去二十左右的女生扶艾诺进屋了,看到我时女生脸上明显有些慌张。 “那个……我是艾诺的同学。”女生说:“他喝多了,我送他回来。” “谢谢你了。”我扶着艾诺对女生皮笑肉不笑地说:“把他交给我就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女生离开后我把艾诺扶进他的房间,艾诺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浓烈的一股酒味从他口中传出来,我皱了皱眉起身想去给他倒一杯水,艾诺一把拉住了我,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突然一股外力将我拉了下去,我整个身体被这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包裹住,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艾诺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我试探性地叫了两声他的名字,见他没有反映,我慢慢地把脸凑得更近一些,轻轻地吻在他的唇上。 “艾诺。”我小声说:“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好像开始有些喜欢你了。” “唔……”艾诺翻了翻身,松开了我,我莫名地感觉身上一阵凉意。 “如果我跟你做爱,你会不会恨我?”我轻轻地问艾诺,回应我的当然空气。 我深呼吸一口气,犯贱就犯贱吧,反正就算我们真做了,等他醒了没准儿也不记得了,到时候只要我不承认他又能把我怎么样?或者我干脆把什么都往他身上推,说艾诺喝醉了拉住我不放,说是他强上了我。 以艾诺的性格,他知道自己对我做出那种事情,一定会拍拍胸口说什么要对我负责之类的话吧,我又不是女人哪需要他负什么责!可想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的嘴角不禁慢慢上扬,抬头看看睡得很熟的艾诺,他长的……其实还蛮好看的。 我吻上艾诺的唇,轻轻地翘开他的牙关,将舌头探进他口中邀他一起共舞,我脱掉艾诺的衣服,亲吻他的身体,伸出舌头舔了舔,艾诺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我一口含下他的火热。 我当然知道怎么能够让男人舒服,在我的挑逗下艾诺很快就释放了,我脱掉自己裤子,扶在他身上缓缓地坐下去,从刚才开始艾诺的嘴就一直在念叨着什么,我凑过头吻着他的嘴安慰他。 “艾诺。”我轻声说:“你想说什么?”我把头凑了过去,下一秒却有抑制不住想要哭泣的冲动,虽然不知道他口中那个名字的主人是谁,但我可以确认,一定是女人的名字。 我自嘲地笑,石衣,你真是天下第一大白痴,竟然还想跟他发生些什么,竟然会想要给他过生日,你早应该知道的,像艾诺这样对任何人都很好的烂好人,他的人缘一定也很好,应该不缺人为他过生日吧。 一时之间,我感觉自己像被泼了一大盆凉水,我叹一口气,起身找来睡衣替艾诺换上,然后不再看摊在床上的他,拉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艾诺像没事人一样的去上学,门刚关上我就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不能说睡不着,因为我几乎一夜没合过眼,我走到艾诺的房间,他的床铺揉作一团,我知道他不会整理,跟大少爷似的什么都不会做。 我在衣柜里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在外面瞎转悠了一整天,快到下午八点了,我记得艾诺告诉过我他学校的地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应该是这里了,我站在A大的校门口等着艾诺放学,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艾诺出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个女生,我一眼就可以认出她是昨晚送艾诺回来的女生,我看着他们并排走在前面,有说有笑好像关系很不错的样子,我大概已经猜到了,艾诺是喜欢这个女的吧,不然像他这种木脑袋怎么会跟她一起出去喝酒喝个烂醉。 我没说过自己是好人,正如你们所想,我最见不得别人好了,于是我大声喊:“艾诺!”艾诺转过身看到我显得很不自然,我走过去故意靠在艾诺身上柔声说:“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艾诺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你说你等我了一个多小时?”我点点头,他说:“石衣,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你学校了吗?”我说:“我没事可做,到处逛就逛在这儿来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就在这儿等你了。”我看看旁边低着头的女生笑笑说:“艾诺,你这人就是不懂礼貌,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啊?” “哦,那个……她是我同学,叫周蕊。”说完艾诺又转过头对周蕊说:“他叫石衣,是我的朋友。” “啧啧啧,艾诺,你怎么都不再说详细一点呐。”我说:“还是让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跟艾诺是初中同学,我们现在同居中,这样说你应该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了吧。” 周蕊看看艾诺,又看看我:“你们……你们两个是那种关系?” 艾诺立刻解释道:“周蕊,我们不是……” “其实吧,两个男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打断艾诺的话:“毕竟这也不是人人都能够接受的事,不过我想周蕊你应该不会出去乱说的吧。” “我明白了。”周蕊说:“艾诺,这些你之前都没有告诉过我,原来你是……”周蕊叹了口气说:“我祝福你们。”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艾诺看着周蕊离开的背影,什么话也没说,我摸出烟点了一根,吐着烟圈:“怎么,你不去追她?” “追到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艾诺说:“她……喜欢我,我原本是打算拒绝她的,可是我怕她会伤心,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我淡淡一笑:“你真不打算去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让她这样误会好吗?” “这不正是你想的吗?”艾诺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子说,不过我想你一定有你的理由的吧。” “有个屁理由!你这个白痴。”我说完灭掉手中的烟,不管艾诺,自径往回家的方向走,我知道艾诺也跟在后面,他老是这样无条件的相信我,总是给我找理由、找台阶,甚至比我自己还关心我。 艾诺,是你的行为让我误解了,既然你不否认,那就别怪我做出更大胆的事情。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艾诺是怎么想的,现在好了,是他给了我机会,我也不需要有任何顾忌,从小到大凡是对我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别忘了以前大家是怎么叫我的。 ——恶魔之子。 第09章:艾诺的生日愿望 我说要去一个地方让艾诺自己先回去,他皱了皱眉只对我说了句‘要注意安全’就离开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定是认为我又要出去乱搞,我也不想跟他解释什么,看着他的背影我莫名觉得有些伤感。 原是打算去Ferity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做爱有时候也是一种很好的放松方式,昨天晚上没有跟艾诺做下去,没有在他那里得到满足当然要在别的地方寻找咯,可还没走到Ferity门口就有人认出我了。 目测对方是个有钱人,穿的净是名牌,我暗笑,他就显吧,今天我的目标就是他了。 “你是石衣吧?”男人笑着说:“我今天还想说去Ferity找你呢。” 我向男人抛了个媚眼:“客人是想翻我的牌子?” “听说你在Ferity很出名,技术好得没话说,我好几次去Ferity都没见着你呢。”男人说:“定是生意太好了吧?” “哪有的事。”我向男人靠了过去:“好些日子没人翻我牌子了,最近闲得很,这不,今天这么早就来Ferity,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带我走啊。” 男人挑起我的下巴,笑得那叫一个猥琐,他说:“不会吧?我一看你的照片就对你来感,你本人长得比照片好看,你说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愁找不到男人呢,莫不是那些男人在床上满足不了你?” “客人真是厉害。”我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呐,那些个男人不是太小的,就是射得太快的。”我对着男人的耳朵吹了吹气:“没一个可以满足我的。” “你还真是欲求不满呐。”男人笑:“今天我来满足你,一定让你爽到死!”说完男人抱起我走到一辆车前,他说:“想去哪里做?” “我听说,空间越小就越能让人有快感。”我说:“要不……我们就在这车里玩玩?” 听到我的话男人有些迫不及待,他打开后车门把我往里面一塞,自己也挤了进来,我们在车里疯狂的做爱,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窗户关着,路灯打进来细微的灯光根本看不清楚男人的模样。 在他进入我的时候,我想着艾诺的脸,催眠自己:现在正跟自己交缠在一起的那个人他,吻自己的那个人是他,占有自己全部的那个人,是艾诺。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我想着艾诺可能已经睡下了,可关上门的时候客厅的灯打开了,艾诺揉着眼睛说:“你回来啦。” 我应了一声向浴室走去,出来时艾诺把之前路上在餐厅里打包的饭菜放在了桌上,他说:“你肚子饿了吧,我刚刚把菜拿去微波炉里热了一下,你过来吃点吧。” “你还没吃饭?”我问他,艾诺老实地点了点头,我叹了口气:“其实你不用等我的。”艾诺没有说话,我说:“好了,你也过来吃吧,待会儿把碗放在水池里就可以了。” 艾诺很听话地坐了下来,我裹着浴袍走到饭桌前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若是之前艾诺都会让我把衣服穿上再吃,可今天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低头吃饭。 我知道艾诺爱吃鱼,我把鱼全部都夹到自己碗里,也不吃,就用筷子把鱼戳得稀巴烂,艾诺伸出筷子去夹其他菜,我把盘子端起来放到自己面前,我以为他会发火或者至少说我两句,可没有,不给他菜他就只吃饭。 “喂。”我实在忍不住开口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艾诺摇了摇头,我说:“那你为什么都不看我?也不跟我说话。”他肯定知道我今天出去干嘛了,可他却只字不提。 艾诺还是低着头,没有看我,保持着沉默,如果真是‘沉默是金’的话,艾诺肯定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富裕的一个。 我一把抢过艾诺的碗,把饭拿到厨房倒掉,再把碗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我说:“你觉得我这样做很过分是不是?” 艾诺又摇了摇头,他说:“石衣,你……等了我很久对吗?” “我为什么要等你很久?”我没好气地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管你是出去喝醉,还是出去找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自己说话就像是,一个妻子对出轨被抓包的丈夫的语气。 “我看到了。”艾诺说:“蛋糕,冰箱里有蛋糕。” 这下我更不自然了,那蛋糕是昨天买的,原本还想说跟艾诺一起回来,给他补过一个生日,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做过最白痴的一件事情了。 “蛋糕啊,昨天买的。”我走过去把蛋糕取出来:“看着挺好看的,就把它买回来了,跟你的生日没有任何关系。”我真想抽自己的嘴,最后那句话我不是不打自招了嘛,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艾诺冲我笑着,位住我的手说:“石衣,谢谢你。” 果然,在喜欢的人面前,智商再高的人也会变成笨蛋,我说:“艾诺,去把灯关了吧。”艾诺很听话地关上灯,我把窗帘拉上,在蛋糕上插了两根蜡烛点燃。 烛光照着艾诺的脸,我让他闭上眼睛许愿,我也在心里许了个愿望:希望艾诺这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只对我一个人好。 “艾诺,我有个礼物要给你。”我说:“你先把眼睛闭起来,我没有让你睁开,你就不许睁开。” “好。”艾诺闭着眼睛,嘴角挂着笑容。 我看着艾诺,慢慢地把头靠过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地触碰一下,看到艾诺想要睁眼时,又急急地说:“不许睁开眼睛,不然就再也不要想我会理你了。”艾诺眼皮动了动,最终还是听我的话紧闭着眼。 这不是我的初吻,但此刻我的心却跳得飞快,有一半原因是害怕,怕艾诺会推开我,那样的话我会痛,心痛。 “艾诺,我喜欢你。”我在心里说:如果你没有推开我,那我就试试跟你在一起。 “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我默许,艾诺睁开眼睛看着我说:“石衣,我能向你要一个生日愿望吗?”看着艾诺无比认真的模样,我点了点头,他说:“请你多爱自己一些吧,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只有你自己爱自己了,别人才会爱你。” “那你爱我吗?”艾诺没有说话,我还能再贱一点儿吗?我笑笑说:“跟你开玩笑,看你紧张的那个样子。” 艾诺说:“我不是开玩笑,我爱你,可是我的爱跟你的那种爱是不同的,我把你当作自己的家人。” “我明白了。”我说:“艾诺,答应我,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记住今天你说过的话。”家人,听起来也不错,至少我还有艾诺这个可以给我信赖和关心的家人,这样……也挺好。 第10章:给艾诺的承诺 我一个多月没有进去Ferity了,今天突然很想过去看看,顺便跟季哥说我不做这种生意了,因为我答应过艾诺要好好爱自己,他也答应了无论有什么大小事情,每天都跟我一起吃饭,这算是一种交换吧,我认为自己是没有吃亏的。 Ferity热闹依旧,今天接到艾诺的电话,他说是学生会有一些事情,今天会晚一些回来,我想趁他不在的时候把事情都处理好。 跟以前一样,很多人跟我打招呼我均以微笑回之,光头笑嘻嘻地到我面前说‘好久不见’‘最近怎么都不来玩’之类的话,他对我似乎收敛多了,只因为季哥说过他一次。 “光头哥。”我说:“季哥今天在吗?” 光头一听我叫他哥,笑都要笑烂了,他说:“季哥在二楼跟人谈生意呢,要不要我去跟他说一声?” “不用了,我在这儿等他就好。”我朝着吧台走过去,点了杯最普通的鸡尾酒,光头也跟了过来,我看到季哥跟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从二楼慢慢起来,我问光头:“那个男人是谁啊?” 光头说:“他是季哥的朋友,好像是什么公司的大老板吧,最近他常来Ferity,每次跟季哥一聊就是大半天。” “他们都聊些什么啊?要这么久。”在我的印象里,季哥不怎么跟人聊的,就算是生意上的事情,最久的一次也就两个多小时,季哥比较果断,什么事情都决定得快。 “季哥要聊什么我们怎么会知道啊。”光头说:“每次他们都到二楼的私人包间里,季哥还特别说了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好像很神秘的样子啊。”我说,光头也附和着我,那个男人是欧承,我对他的印象蛮深的,毕竟他是第二个肯为我流血的男人,艾诺是第一个。 季哥看到了我,他对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季哥说:“小衣,一个多月不见了,你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 我说:“季哥,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季哥说:“这些日子你都没有来Ferity我就猜到了,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如果你作为客人,Ferity非常欢迎,如果你想通了也可以随时离开,我很高兴你能够想通。” “其实我是为了一个人。”我说:“他对我来说很重要,为了他,我想要试着改变。” 季哥叹了口气,又想起欧承还在旁边,于是为我介绍道:“先不说这个了,小衣,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欧氏企业的总经理,欧承。” 出于礼貌,我对欧承点了点头,欧承慢悠悠地说:“你……还记得我吗?” “你的伤口好了?”我说。 “你们认识?”季哥奇怪地问。 欧承笑笑:“阿九,我跟小衣一个月前在西街就认识了,那时候你有事情要处理,我就没告诉你,后来我以为小衣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也就没再提了。” 季哥还想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季哥看看号码后说:“我还有些时候要处理,既然你们都认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嗯,我们自己聊就可以了。”欧承说:“你有事情就先忙吧,生意要紧。” “也好,小衣你没事可以多跟欧承聊聊,对你今后的人生会有帮助的。” “我知道了。”我回答,季哥应该知道欧承是怎样的人,外表看上去是商场精英,可脱了面具之后,他就是个无赖,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要是他不是无赖又怎么会说下面的话。 欧承看着我,嘴角挂着笑意,点了两杯加冰的Whisky,他说:“小衣,难得过了这么久你还记得我,要不要请你的救命恩人喝一杯?” 我看看手表说:“喝一杯是可以,不过我要在八点之前离开。” 欧承握住我的手碗说:“七点四十八分,你只给我十二分钟的时间。” “只是喝一杯酒,按我的正常速度,五分钟就可以了,多出来的七分钟就算友情赠送。” “小衣你真是不懂得品酒,酒这种液体,越久才越能品出它的味道。”欧承端起酒杯,嗅了嗅杯中的酒,动作非常优雅,他说:“就像人一样,相处得越久,你就把他看得越透。” 我沉默,端起酒杯一饮而进:“或许吧。” 之后欧承的手机响了,他说了句‘不好意思’后就先离开了,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他又走了回来,在他开口之前我先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有机会再见吧。” 我走出Ferity欧承从后面追上来,他说:“不是说好了十二分钟,怎么你就着急着走?” “我已经陪你了十二分钟,只是你接电话就用掉了十分钟,剩下的两分钟从我们说话开始计算。”说完我不看欧承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 欧承拦住我说:“那让我送你回家总可以吧?”我沉默,他说:“你其实不住东街这里吧。”这是一个陈述句,欧承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如果你不让我送的话,你也别想就这样走掉。 “你开车吗?”我妥协,等着欧承把车开出来,拉开门坐进后排,欧承倒也识趣,没有非让我坐副驾驶坐,我告诉他大概方位,一路上我们都保持着沉默,音响里播放着The Monkees的歌《I Wanna Be Free》,我闭上眼睛默默地听着悦耳的音乐,不自觉地就睡着了。 朦胧中,我感觉到唇上一暖,有什么东西极力撬开我的牙关,在往我嘴里钻,我仿佛又听见那个声音在耳边一直回旋着:你要等我,我会回来的。 我睁开了眼睛,欧承脸凑得很近,他注视着我:“小衣,你做恶梦了?”我沉默,欧承笑着侧了侧身,抬起我的下巴,贴上我的嘴唇,我一时有些迷惑,大脑没有给我指令,直到感觉到下面被什么东西顶到时我才反映过来。 “你干什么!”我猛得推开欧承。 “你目光满怀期待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你在暗示什么。”欧承说:“我以为,你想这样。” “期待你个头!”我已经好久没有出口成脏了,自我做MB以来就一直强迫自己收敛一些,对谁都笑脸相待,这样才可以诱惑到那些男人,然而现在我真想狠狠地揍眼前这人,因为他嚣张的眼神和语气,即使他救过我,我也无法忍受。 我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开,欧承从后面追上来和我并排走,他说:“你就这样走了,不请我上去喝一杯?” “对不起,我家里太乱,不太方便。”我依旧是那句话,就在我要输入密码的时候,我停住了手,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过他我住在这里,他能够准确地把我送回来,只有一点可以说明,那就是——他跟踪过我,或者说,他暗中调查过我。 欧承点了根烟,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说:“改变主意了?” 我无奈,想起艾诺可能已经放学回来了,我只好说:“今天太晚了,真的不方便,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可以来找我,我白天都在家。” “好吧,我也不强迫你了。”欧承把烟灭掉说:“明天我来找你,陪我一起吃饭。” 输入密码进门后我没有坐电梯,我边走边想待会儿要怎么向艾诺解释,今天为什么会回来得这么晚,我们约好要一起吃饭的,以艾诺那个木头的性格,他现在肯定还饿着肚子等着我的吧。 看看手表,现在都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欧承的车上睡了多久,越想越觉得刚刚没有揍欧承真是便宜他了,等到了明天,我也许连手也懒得抬了吧。 白天在家收拾了一整天的房间,真的很累,但想着艾诺回家后可以在干净舒适的房间里复习,心里又觉得很高兴,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做点这些事情不算什么,只要艾诺高兴了我就高兴了。 打扫的时候,光是这样想想都充满了干劲,现在想起来都不得不嘲笑自己,原来心已经沦陷了进去。 “你回来了。”艾诺已经把门打开站在了门口:“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我到处逛了逛,忘记时间了。”我揉着脖子往里走,回头看见艾诺还站在门口,我说:“你站门口做什么啊?Cos门神?” 我以为自己说了个笑话,可以缓和一下奇怪的气氛,但艾诺转过头,一脸严肃地说:“石衣,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 “我去了Ferity。”我说:“去跟季哥说我不在Ferity做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我不想骗你。” 艾诺沉默良久后把门关上,转身走进厨房说:“你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我去把菜再热热。” 我应了一声,眼睛扫到了阳台,艾诺的外套挂在栏杆上,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想帮他收起来,可我觉得身体有些僵硬,从阳台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小区外的街道,我心想:一定是刚才欧承送我回来被艾诺看到了,虽然晚上灯光太暗看不清楚长相,但身形和穿着就基本可以判别那人是我。 即使是这样,艾诺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可我觉得有必要跟他解释一下,我不想让艾诺误会我什么。 “艾诺。”我靠在厨房的门边上:“那个男人……我跟他没有关系的,他只是送我回来。”艾诺只是‘哦’了一声,我有些灰心,自嘲的笑笑,刚转身就听见艾诺的声音。 “石衣,你不用跟我解释的。” 艾诺说:“我说过,我相信你。” 这一刻,我有种想要扑过去,紧紧抱住艾诺的冲动,我一定不会辜负艾诺对我的信任,这是我——石衣,的承诺。 第11章:你出现晚了 艾诺步行去学校所以走得有些早,等我起床他都已经出门了,我走出客厅就看到桌上摆着几个盘子,最普通的中式早餐,艾诺特地去买的,冰箱上还贴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石衣,我去学校了,早餐买了豆浆和小笼包,你一定要记得吃早饭。 说实话,我觉得很感动,有一股热气向上涌,眼睛里好像有液体要滴出来的感觉,心里暖暖的。 我刚坐下拿起小笼包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我以为是艾诺回来拿什么东西,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门口,但打开门我的表情有些僵,欧承一身正装打扮出现在眼前,嘴角还微微上扬。 “怎么不请我进去?”欧承说,我侧了侧身让他进来,欧承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房子看上去不错啊,地段也选得好,价钱应该不便宜吧?” “价钱我不是很清楚。”我说:“这房子不是我的。” 欧承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笑:“给你十分钟换衣服,时间应该够吧。”这是个陈述句,我发现他好像很喜欢用陈述句,语气给人一种不容反驳的感觉,可能因为他是老板,所以习惯用这种语气对别人说话吧。 “换衣服做什么?”我问。 “如果你想穿着睡衣出去的话,我不介意啊。”欧承说:“你昨天可是答应了今天陪我一起吃饭的。”停顿一下后欧承继续说:“还是说……你其实想亲自动手做饭给我吃?” 笑话,亲自动手?先不说我不会做饭,就是会做我又为什么要做给你吃?不就是替我挡过一刀子嘛,还真当我的命都是你的?我没有告诉过欧承我住在四楼,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想要打扰我和艾诺平静的生活,就算你是季哥的朋友我也绝对不允许! 我换衣服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就搞定了,欧承看到我身上的休闲装后说:“怎么不穿我送你的那套西装?你不是很喜欢那衣服的样子嘛。” “就是因为喜欢,才舍不得穿啊。”我说:“吃个饭而已,也不是什么大场合,万一弄脏了干洗的话又得花好多钱。” 欧承笑:“你不是不缺钱嘛,以你的身价,我以为你赚了不少钱。” “我昨天不是失业了嘛。”我说:“现在我是个无业游民,能省的自然要省。” “那我们走吧。”上了欧承的车,我依然坐在后面,我不问他要带我去哪儿,反正过了今天他也该没什么理由来找我了吧。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钱不是最重要的东西,只要我跟艾诺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大不了我辛苦点找几份正当的工作,像我这样中专学历,咬咬牙关,多打几份工也饿不死两个人。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目的地,跟欧承走下车我有些傻眼,高大的楼房旁边赫然写着‘Olliely’欧氏企业,欧承的公司。 “你什么意思?”我说:“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欧承笑笑:“你不是待业中嘛,我想带你到新公司参观参观,熟悉熟悉工作环境。”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让我在你的公司上班?” 欧承微笑地点头,他说:“因为你是新人,会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工资方面试用期是3000一个月,转正后平均5000一个月。”停顿一下后欧承接着说:“当然,如果你做得好会有提成,劳保福利方面你也不用担心,从试用期开始公司给买五险一金,如果你觉得家离公司太远,上班不方便的话,可以给你提供免费的员工公寓,不过这得提前一个星期写申请。” “你想让我做什么工作?”对于一个只有中专文凭的男人来说,这算得上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但有些问题还是得问清楚。 “岗位是总经理私人助理。”欧承说:“你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负责总经理,也就是我,的一切工作和生活方面的安排。” “生活方面?你指的是什么?”我挑了挑眉,抬起头问欧承。 欧承被我认真的模样逗乐了,他说:“你不要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好不好,我说的生活方面是指洗衣、做饭、打扫房间之类的。” “洗衣、做饭、打扫房间?你还不如请个保姆算了。” “你比较特殊,因为你还要负责工作方面一些问题的处理,所以打扫就不用了,做饭也不用,每天你到楼下的快餐店把午饭打包就好,至于洗衣嘛……也就是那么说的,你只要每天去干洗店把我的衣服拿回来就行了。” “对不起啊欧老板,我想我不适合这份工作,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我转头就走,欧承在身后叫住了我。 欧承慢悠悠地说:“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考虑?我觉得这份工作非常适合你,工作时间早上八点到晚上七点,你不是要在八点之前回家嘛,前面路口坐地铁最多不超过半小时就可以到你住的地方,步行过去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我无语,八点之前回家,这点他倒是记得清楚。 不得不承认,对他开出的职业我动心了,早上可以跟艾诺一起洗漱、一起吃早餐、一起出门,晚上还可以顺道买好菜再回去,这样的日子是我所向往的。 我停下脚,转过头漫不经心地说:“什么时候上班啊?” “如果你方便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上班了。”欧承说:“不过你现在这样子……还不行。” 我往自己身上看看:“我现在怎样了?” 欧承一边打量着我,一边说:“欧氏是跨国企业,我不希望我的员工看上去很不专业,就算是清洁阿姨也有严格要求。”欧承皱眉思考了一下后说:“这样吧,我们现在先去剪头发,之后再去买几件适合上班时穿的衣服,待会儿我再带你参观公司。” “等等。”欧承打开车门,我叫住他:“既然是应公司的要求,工装应该也由公司出钱,我是不会出一分钱的。” 欧承好像听到一个很有趣的笑话,他说:“好,钱由公司来出,你只管人去了就成。”听了欧承的保证我才放心的坐上车,欧承对我真是很不错,如果没有遇到艾诺,也许我会喜欢他的吧,就像现在喜欢艾诺一样的喜欢他,只可惜欧承出现得太晚了。 第12章:第一次尝禁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兴过了头,跟欧承一起吃了午饭我就坐地铁去了艾诺的学校,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我一向讨厌等待,可今天我却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几个小时过去了,天渐渐暗了下来,艾诺肩上跨着单肩书包慢慢地走出校门。 我没有立刻叫住他,只是跟在他后面踩着他的脚印,我想知道艾诺每天回家的路上都会做什么,我看着他在路口扶老人过马路,明明自己身上也没啥钱,还施舍给沿街行乞的人碗里,偶尔在路边看到几只流浪的猫猫狗狗,也会像个大男孩般地去逗逗它们。 像他这样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我的好消息,我加快脚步直到艾诺身后,没想到却被三个女生抢先了一步跟艾诺搭讪,我停下了脚看到他们围着艾诺笑满脸的笑容。 “诺学长,上次你发表了一篇关于‘第三类爱情’的论文,观点很新颖,我们想跟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啊?”穿黑色超短裙的女生拉着艾诺的衣角,细声细气地说着。 短头发的女生也附和道:“是啊,诺学长,你跟我们说讲讲你的思考点吧,我们请你吃饭。” 高个子女生说:“能够在现在这个大多人思想都比较传统的时候,提出大家都没有想到的第三类爱情,从另一角度去看待同性之间的感情,诺学长你真是我的偶像啊。” 艾诺被她们左一句右一句堵得没了话说,呆呆地站在原地,脸涨得通红的,我听到他说:“明天下午我没课的,你们有兴趣的话明天可以来找我……” “诺学长,我们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对啊对啊,我们真的很~~~想跟你多多交流呢。”女生说:“就当是听听你诺学长说话都觉得很幸运呢。” “听说诺学长是外地人呢,目前又是单身,反正回去了也要自己动手做饭,不如说跟我们一起吃了再回去嘛。” 她们七嘴八舌的很明显就是不打算放艾诺走,光看她们的样子就知道,她们肯定对艾诺有意思,论文恐怕只是一个借口,说是一起吃饭还不知道她们会想怎样的办法来拖住艾诺,女人都是狼,一旦猎物出现什么方法都使得出来。 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爱情本来就是疯狂的,当然,要想跟我抢男人输的只有她们自己,我反正是不要脸的那种人。 “亲爱的。”我走上前去挤开艾诺旁边的女生:“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呢,不知道家里有人等着吃饭吗?”看到女生们一脸不解的样子我很得意,我对她们笑笑说:“你们都是艾诺的同学吧?要不要一起去家里坐坐,吃了晚饭再走。” 高个子的女生向另外两个女生眼神示意了一下后说:“你跟诺学长……你们住在一起?” 我向她们抛了个媚眼,妩媚地笑着:“你们怎么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恋人住在一起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恋、恋人?”穿超短裙的女生有些不自然的看向艾诺:“原来诺学长已经有恋人了啊。” 短头发的女生也尴尬地说:“那今天……我们还是不打扰诺学长你了。” 我知道艾诺想要跟她们解释什么,可我抢先一步堵住了艾诺的嘴,但也只是那么单纯的嘴碰着嘴而已,因为我怕,我很害怕艾诺会像前几次我吻他时一样推开我,然而这次他没有。 好像得到了鼓励般,我试着吻得深一些,试图用舌头顶开他紧闭的唇,身体贴着身体感觉到艾诺僵硬的身体有了一些放松,在他回应之前我离开了他的唇,只因为我的心跳太快,我不相信艾诺会回应我,我怕自己自作多情后会给今后我们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尴尬。 “走吧。”我说:“我们回家。”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我快步地走在前面,艾诺也很不自然地跟在后面,我们就这样,一路上尴尬地没有任何交流地回到了家。 “石衣……”进门后艾诺似乎有话要跟我说,我打断了他的话。 “你先不要说话。”我说:“艾诺,我知道我刚才在大街上吻你,还当着那些女生的面你会生气,可你知道的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是不会向你道歉的,如果受不了的话你大可以搬走,我不会拦着你。” 艾诺比一般的直男还要直,他对我好只是出于对朋友的那种,我却管不住自己的心,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拿一根绳子把他拴住,尽管我一再告诉自己:把艾诺当作家人看待吧,你们是不可能会有未来的。然而我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也不能说不想掰弯他,可就算他真变成了GAY,他也不一定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男人,我是最下贱的那种,被很多人压在身下泄欲,他们的液体抹过我全身,我已经不干净了,与其每天都看到他,却得不到他的心,我觉得还倒不如让他离开我来得好。 我转身想回去房间,艾诺从后面叫住我,他说:“石衣,我们是一家人,我说过不会搬走的,刚才的事我不会怪你。” “家人……”果然,他当我是家人就不会轻言离开二字,我说:“要继续住下来就随便你吧,不过我可不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向艾诺靠过去,贴近他的身体,笑着说:“对于我来说,家人分很多种的。”我对着艾诺耳朵吹了口气:“恋人也算家人的一种。” 只要做过一次,艾诺大概就会对我反感了吧,那样他就会离开我了,等他离开之后我的生活就又恢复到以前那段银靡的时光了,我是说过不在Ferity做了,可自己好像已经开始习惯两个人的生活,等他离开后我或许会找个固定床伴,跟他谈一场只有性没有爱的恋爱。 艾诺红着脸全身僵硬,他没有推开我也没有拥抱我,我垫起脚吻上艾诺的唇,拉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我贴着他的唇说:“艾诺,抱住我,吻我。”我把艾诺推倒在沙发上,坐在他身上,疯狂地亲吻他的脖子,撕扯他的衣服。 渐渐地,在摩擦中艾诺起了反映,我伸手握住他的性器,隔着裤子上下抚摸着,艾诺细小地呻吟传入我的耳朵里,我看着他闭起眼睛,咬住下唇好像在忍耐什么,我松开手坐在他火热的部位继续摩擦,握住艾诺的手,含下他的拇指吞吐起来。 我附在他耳朵轻轻问他:“为什么不推开我?”艾诺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突然站起身来,艾诺睁开眼睛看着我,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我虽然很期待他是因为也对我有感觉才没有推开我的,但我不想听他的解释,万一不是我所期待的答案……我不愿意再去多想,我承认自己后悔了,我的内心其实不希望艾诺离开的,所以对着他我做不下去! “艾诺,我们把今天的事情忘了,好不好?”我满怀期待的看着艾诺,听到我的话后,艾诺的表情变得更不自然,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悲伤,不过也只是一个瞬间的短暂,在我心中艾诺是没有烦恼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用不了一会儿他就又会笑嘻嘻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后,艾诺开了口,他说:“好。”只有一个字,听不出任何感情。 这是我想要的回答,却又是我不想听到的回答,我抬起头对艾诺笑笑,让他去换件衣服出来吃饭,而我急急的躲到厨房里,我跟艾诺的关系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改变了吧。 第13章: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我没有告诉艾诺我在欧承的公司上班的事情,可能是我多想吧,我总觉得如果告诉艾诺,他一定会认为我是用身体换来待遇这么好的工作,尽管他一再对我说相信我之类的话,但我想要用我的方式维持我跟他之间的关系。 艾诺问我在什么地方工作,我故意说了个离Ferity比较远的地址,我说自己在一家咖啡馆工作,像我这种学历也再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吧。 在欧氏前几天的工作还算顺利,因为欧承去外地出差的关系,我只负责接听所有打来找欧承的电话,告诉他们欧总经理不在公司,有事留言什么的,无聊得很,不过想着就每天这么无聊也有工资拿,我的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 几天后欧承出差回来,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几乎我每次到公司的时候都能看到欧承在加班,这么早其他同事都没有来,欧承总是最早上班最晚下班的一个。 我抱着桌上的一大摞文件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了敲击键盘的声音,欧承满脸倦容的打着报告,时不时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蹙,一脸认真的模样。 我敲了敲门把文件抱进去:“这是昨天李姐让我整理的文件,说是今天开会时要用的,下面的那份是上个月的财务报表,需要你签字。” “嗯,放在这儿吧,待会儿我会看的。”欧承说:“可以请你给我泡杯咖啡吗?速溶的就好。” “好。”几分钟后我把咖啡端过来,放到桌上:“你的咖啡。” “谢谢,放在这儿就可以了。”欧承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离开过电脑,手上也没有停止敲击键盘的动作,过了半晌,他抬头:“你还有什么事吗?” “报表需要你签字。” “待会儿财务上班了我会直接拿过去,你先去忙你的吧。” “那好吧,你可得记着啊。”我说,欧承不在公司的几天时间里,我听到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他,正面反面的都有,很多人都说欧承是个工作狂,一忙起来就不知道时间,虽然他不强迫员工加班,但如果准时下班的员工在工作上有任何纰漏,后果将会是很严重的。 现在看来欧承的确是工作狂没错,但似乎大家都不知道,在他苛求员工的同时他也在苛求自己,也致使我对欧承的看法有了些许的变化,至少这个人对待工作很认真,不过接下来他的话却让我对他仅有的好感度立刻下降至零。 见我半天没有动静,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欧承再次抬头看着我,他笑:“你怎么一副欲求不满了的模样看着我?是怪我只顾着工作,冷落了你?”我无语,刚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欧承在后面叫住了我:“今晚八点我要跟E-New的老板谈这次的合作项目。” “跟我说这个干嘛?”我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这次的合作是一个大工程,你陪我去。”欧承说:“今天下班你就直接过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什么业务方面的问题都不懂,况而且八点我已经下班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帮不了你。”我说得云淡风轻。 我刚打开门,手被欧承按住,他贴近我身体,嘴凑到我耳边说:“E-New的老板应该是你的老熟人吧,你不想去跟他叙叙旧?”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E-New的老板。”我说:“还有,如果你认为我会用身体交换,帮你跟其他公司合作的话,那很抱歉,你找错人了,欧总经理。”说完我移开欧承的手。 “你没有告诉他你在我的公司上班吧?”欧承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跟你住在一起的那位。” 我转身看着欧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了。” 欧承嘴角挂着笑意,他说:“我怎么过分了?放心吧,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保证他什么事都不会有。” 我怎么忘了欧承是怎样的人,他可以查到我家的地址,自然也能够查到艾诺跟我住在一起,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就意味着,艾诺会有危险,欧承真是卑鄙。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我说:“我不会再陪男人上床。” “我保证,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十点之前我就送你回去。”欧承说,离开办公室的前一秒,我看到欧承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不想去管那是怎样的情绪,欧承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没有想过E-New的老板会把见面地点约在Ferity,这是我第二次来西街的Ferity,西街热闹依旧。 下班前我用公司的电话给艾诺打过去,告诉他今天加班要晚些回去,话说出口了我才想抽自己的嘴巴,咖啡馆会有什么班需要加的,艾诺倒也没问什么,他只说让我晚上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儿。 季哥因为有些私人问题需要处理,两天前就已经坐飞机去了美国,原想着今天在这边可以见到他的,倒是光头今晚在西街看着,一见我进来了光头立刻窜到我面前,笑嘻嘻地问我想喝点什么,他请客。 我对他笑:“来一杯柠檬苏打水就可以了,今天是公干,喝酒会坏事的。” “明白。”光头了然的笑:“那你们先等等,我这就去叫阿海调一杯正宗的柠檬苏打。” 以往来Ferity的时候欧诺者穿得正儿八经的,今天来谈生意倒是很随意地穿了件休闲装,加之Ferity的灯光采用暧昧的淡黄色,光头没认出欧承也是很正常的。 我们上了二楼,找了个最靠外的包间,光头把柠檬苏打放到桌上就开始找话题跟我聊天,欧承也没说什么,我就大大方方的跟光头闲聊起来。 “小衣,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光头说:“我刚刚差点就没叫你,怕认错人。” 我摸摸头发,笑着说:“工作需要,好看吗?” “好看好看,小衣人生得美,什么样的发型都好看。”光头色迷迷的盯着我,我笑得更加的妩媚的朝光头抛了个媚眼,光头立刻被我电得找不到北,欧承摸出手机,凑到我耳边说出去打个电话,我点了点头就没再理会他了。 光头注意到我对欧承的态度,问我他是谁,我喝了一口柠檬苏打,淡淡地说:“一个朋友而已,我们不要说他了,光头哥你今天怎么到西街来了?平时你不都在东街的嘛。” “这你就不知道了,西街最近乱得很,季哥又不在国内,只好让我来替他看着点。” “怎么个乱法?”我说:“我现在虽然已经不在Ferity做了,可这里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样,我可不想自己的家出什么乱子,光头哥,你跟我说说吧。” “西街不是离市中心近嘛,这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有好些个生面孔来Ferity,他们不惹事也不找少爷,从进来开始一坐就是个通宵。”光头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小衣,你信我,据我多年的观察来看,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尤其是门口集中的还有吧台边的那些,你可得离他们远些。”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其实从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Ferity是GAY吧,可那些人似乎对男人没有一点兴趣,转念一想我不禁想到第一次见到欧承的时候,洪哥那帮人到Ferity不法交易,还有那包白色的粉末。 “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可别说出去啊。”光头说:“今天来的那些很有可能都是警察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警察?”我很奇怪,如果他们真是警察,他们又是怎么盯上Ferity的。 “你跟我过来一下。”光头把我带到包间的左边,拉起帘子的一小部分,他说:“你看到吧台左边那个人没有,上回我妈给我寄包裹让我去拿,刚好邮局有人闹事,就是他过来处理的,当时他还穿着警服,我记得他左边眼睛下面有颗泪痣,我印象很深不会有错的。” “警察怎么会到Ferity来?”我自言自语地说。 光头很神秘地看着我:“有人在Ferity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据说好像是走私毒品,具体怎么着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季哥知道了吗?” 我问。 “季哥就是知道他们的小动作才让我过来看着的,Ferity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又没有不良记录,我估摸着应该不会有问题,可要是他们在这儿出了什么事情,对Ferity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影响的吧。” 也对,季哥现在人不在国内,如果他们真的在Ferity交易被警察当场逮住事情就大条了,虽然Ferity只是交易地点,似乎跟这事情没什么太大关系,可这要是闹出去对Ferity的名声有碍,说不定就连我也要被牵扯进去,我答应过艾诺不再来Ferity的,我不想让他对我彻底失望。 欧承开门打断了我的思绪:“小衣,跟我走。”欧承神情有一些慌张,一把拉住我的手向门口走去,我用力挣开了他的手。 “不是在等人吗?人还没来往哪里走?”我说:“还是说你刚才已经在电话里把合作项目都谈好了?一通电话就可以谈成的案子还非要让我陪你过来一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离开这儿,出去我再跟你解释。”欧承说。 我注意到欧承的举动有些反常,好像真的有什么很急的事情一样,我转过头对光头笑笑说有些事情要处理,然后跟着欧承离开了Ferity,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光头说的那个警察好像在讲电话,表情也很严肃,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欧承把我带到了秋水河的石桥旁,我从包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刚吸了一口就被欧承抢了去,他灭掉烟头说:“你以后少抽点烟。”我挑了挑眉,欧承补了一句:“对身体不好。” “到底怎么回事?”我说:“为什么骗我?” “你说我骗你是指什么事?”欧承反问我。 我说:“其实今天根本就没有合作项目需要谈吧?你骗我有什么企图?” 欧承笑:“我没有骗你,原本今天是约好了跟E-New的老板谈生意的,可是他临时有事情来不了,我只好跟他另约时间了。”我冷哼一声,转身往回走却被欧承叫住:“你要去哪儿?” “回Ferity。”我头也不回地说。 “你找死啊?”欧承一把拉住我的手:“现在Ferity肯定乱作一团,这个时候回去你就没那么轻易脱身了。” “什么意思?” “他们在Ferity交易走漏了风声,警察已经在里面蹲点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你也不想给自己打麻烦吧。”我嗤一声打算走,欧承有些惊讶:“你还打算回Ferity趟这趟浑水?” “你觉得我是那么笨的人吗?”我笑:“我是回家。” 离开之前我听到欧承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他说:“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第14章:他说:我相信你 我跟艾诺之间的关系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那天之后,艾诺对我仿佛不只对我不只是像对待普通朋友那样,除了没有肉体上的那种接触外,我们几乎就是普通情侣的相处模式,晚饭后会一起出门散步,偶尔还会去逛个街、看场电影什么的。 就算不能跟其他情侣一样说些甜言蜜语,或者四下无人的时候来个美妙的Kiss,但即使是现在这样我也很高兴了,我不禁感叹:自己原来是这么的容易被满足。 吃完饭后艾诺主动洗碗,我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切换着频道,艾诺从厨房走出来,我说:“怎么还不去换衣服?” 艾诺说:“石衣,你后天休息是不是?”我应了一声,艾诺从包里摸出来两张电影票说:“那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我接过电影票,抬头对艾诺笑笑:“你不上课啊?” “嗯,第二天没课,这是晚上十点的首映,两个半小时。”艾诺说:“我记得上次散步的时候,你说想看这个片儿来着。” “谢谢你。”艾诺真是有心了,这个片子是美国好莱坞斥巨资,长达半年才拍摄出来的科幻悬疑电影,听说一预售票就立刻被抢购一空,且不说这首映的票很难买到,就是票价都比别的电影票贵上两倍,况且艾诺买到的两张是中排的最佳位置。 我不知道艾诺是怎么把这票买到手的,也不想多问,艾诺让我很感动,不是感动他买到了这张票,而是感动我随便一提的事情,他都可以记在心上。 “今天还去散步吗?”艾诺问我。 “嗯,快去换衣服。”在艾诺转身进房间时我叫住了他:“等一下,艾诺。”我走过去在他左边脸上快速的亲了一下:“我也去换衣服,五分钟后门口集合。”说完我捂着胸口跑进我的房间,用最快的速度将门关上。 艾诺没有拒绝我的吻,我是否可以自我催眠地说:石衣,你恋爱了。 次日快下班的时候欧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他拿出两张电影票摆在桌上,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这是什么意思?”我说,欧承拿出的电影票跟艾诺给我的一样,不同的是:欧承是有钱人,他的票是VIP包间。 “好莱坞科幻悬疑大片,这是首映的票。”欧承说:“我想你可能会喜欢。” 我笑:“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约了。” “是跟你同居那位?”欧承笑着拿起桌上的电话,把听筒递给我:“电话借你,需要我帮你拨号吗?”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对他只能服从。 我冷冷地接过听筒拨通了艾诺的号码,告诉他同事出了车祸在医院抢救,晚上可能赶不回去了,艾诺在电话那头说什么‘没关系等下次有时间了再看’之类的话,我看到欧承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想不到你说起谎话来真是恰到好处啊。”欧承说:“石衣,你是个聪明人,我很欣赏你的识时务。” “那就谢谢欧总经理的赏识了。”我冷冷地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欧承对我了个‘请’的手势,我不再看他,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下班后欧承开车带我去了一家五星级的酒店,菜都上得差不多了,欧承拿出一个礼品袋递给我,示意我打开看看,我眉一挑慢慢地拆开包装,礼品盒里装着一部白色的手机,是今年的最新款。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我把放到桌上,推还给欧承。 “拿着。”欧承说:“你好像很不喜欢我送你东西。”我不语,他接着说:“以后工作方面有什么问题,我都会通过它来联系你,这是公司给你配的手机,并不是我个人送的。” 我说:“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没有闲钱养着它。” 欧承笑:“这部手机上所有工作方面的开销全部由公司来出,另外公司再每个月补贴你100块的私人通讯费,你觉得怎么样?” 果然是大老板,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这样随随便便就用公司的名义来做私人人情的人,我几乎不敢相信他可以把欧氏管理得这么好,可见欧承一定是有双重性格。 “好,手机我收下了。”我说:“不过你别指望我会对你有感激。”说完我摸出包里的烟点了一根,熟练地抽了起来。 欧承皱了皱眉,他说:“以后在我面前别抽烟。” “你不抽烟?”我笑得很放荡:“男人不抽烟,白来世上颠。”欧承抽走我的烟灭掉,我有些不耐烦了:“你他妈到底想做什么?你是我什么人啊?现在是下班时间吧,你不觉得你自己管的有些多了嘛!” 我没有烟瘾,艾诺不喜欢我抽烟,所以跟艾诺在一起的时候我身上根本就不带烟,可毕竟从小时候就开始抽了,久而久之抽烟就已经成了一个习惯,没事的时候我就喜欢摸出烟点上,看着烟圈慢慢散开。 “我不喜欢你抽烟,也不喜欢你像刚才那样笑。”欧承用手捏住我的嘴,低沉着嗓子说:“你的嘴不是用来说脏话骂人的,要是闲不住的话可以让我来帮你啊。”欧承的话消失在我的唇间,我牙齿一合,狠狠地咬在欧承的舌头上,他吃痛退出了我的口腔:“你想咬断我的舌头?” “对待变态我只能这样做。”我说,我跟别的男人在床上肢体纠缠的难解难分,除了高朝的时候几乎不会用上嘴,我不跟他们接吻,更别提给他们口交了。 单纯的接吻我不需要,在我的认知里,接吻就是做爱的前兆,而我并不想跟欧承这样的人做爱,现在我的吻就只给艾诺一个人。 听了我的话欧承并不生气,他笑着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主动吻我。” 我嗤笑,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淡淡地说:“你真是个自恋狂。” 看完电影已经十二点半了,欧承说:“要不要找个地方喝一杯?” “不了。”我说:“电影看完,我也该回去了。” “怎么你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欧承说:“刚才看电影的时候,你不是还兴致勃勃的嘛,从头到尾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屏幕。” 我挑了挑眉:“欧老板,请问你是来看电影的,还是来看我的?” 欧承笑:“电影哪有人好看啊。”见我黑着脸看着他,欧承说:“好了,不说这个了,陪我去喝一杯。”我不语,欧承叹了口气:“好吧,上车,我这就送你回去。” 电影院离欧承的公司不远,可离我家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我有些倦意,车里放着的还是那首《I Wanna Be Free》,欧承似乎很喜欢这首歌曲,渴望自由,像他们这种有钱人,一出生就背着继承家业的重担,自由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而我却不同,没有任何东西牵绊住我,太自由了时候反而想要被人管管,有父母和亲人在自己身边,就算被小小的束缚一下,也是一种幸福啊。 是艾诺改变了我,让我有了这样的想法,可能是我的内心太孤独了,渴望被在乎,就算是对我管这管那儿,也胜过完全放任我的一切。 我又一次在欧承的车上睡着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欧承的外套,我坐起来看到欧承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很专注地看着显示屏,丝毫没有发觉我已经醒了。 “怎么不叫醒我?”我说,车还是停在公寓楼下,四周静悄悄地,路灯也很暗。 “看你睡得这么香,没舍得叫醒你。”欧承递了一罐牛奶给我:“刚才在24小时便利店买的,还是温的。” “谢谢。”我接过牛奶,双手捧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几点了?” “快凌晨三点了,今天放你假,好好休息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太过于宁静的缘故,欧承的声音低低地很性感,性感中又透着温柔,我几乎快要沉浸在他声音的时候,不知道哪家的小孩突然哭了起来,紧接着是男人和女人责骂小孩的声音。 “衣服还你。”我把外套拉下来还给欧承:“我该上楼了。” 我打开车门,欧承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笑意:“不给我来个晚安吻吗?” “变态,你去死吧。”说完我输入了密码重重地将门关上。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欧承我总是会像个小孩子一样,他总有办法轻易的激怒我,除了用艾诺来威胁我之外,他对我也算得上很好了,其实我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他吧。 挑出钥匙把门打开,我没有打开客厅的灯,刚走进我的房间就艾诺的声音:“你回来了。” 我打开客厅的灯,发现艾诺坐在沙发上,我说:“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房间去睡?” “我在等你。”艾诺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吗?”艾诺没有回答,我叹了口气,走到沙发旁坐下:“有话你说吧,说完了好睡觉。”艾诺的皱着眉,表情有些严肃,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石衣,我相信你是因为我想要相信你。”艾诺说:“不管你做任何事情,我相信你都是有理由的,有什么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都可以理解的。”艾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他说:“如果你讨厌我了,我也可以搬走,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谎话来骗我。” 我一时语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说:“艾诺,是不是别人跟你说什么了?” “我在电影院看见你了。”艾诺说:“你跟我说同事出了车祸在……” “艾诺,你听我解释。”我打断艾诺的话:“对不起,电影的事的确是我骗了你,同事没有出车祸,是老板给了我电影票让我陪他去看,你也知道像我这种文凭找份工作很难,我保证以后再不骗你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石衣,我没有生你的气,反倒是你,如果你讨厌我了一定要跟我说。”我点头,艾诺小声地说:“我看到你一个人进来,我还以为是你讨厌跟我一起看电影,不好拒绝才骗我的。像今天这么晚你该告诉我,让我来接你的,大半夜的一个人在外面走很危险的。” 听到艾诺的话我笑了:“我会有什么危险,又不是女孩子。”艾诺的脸开始红了起来,我说:“我答应你,如果太晚回来一定告诉你。” 艾诺看到我的时候欧承应该是先离开,却接电话了吧,既然艾诺没有看到他,我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15章:再尝禁果 有个成语能够很贴切的形容我跟艾诺的相处现状:相敬如宾。 我原以为我们永远都只是这样生活下去,我甚至没有想过再去主动诱惑艾诺,更没想过我们会在身体上有进一步的发展。 快下班的时候欧承把我叫到办公室,他递了一张请柬给我,E-New的商业舞会,时间是今天晚上,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让我跟他一起参加,想着今天艾诺要赶一个论文,再加上欧承答应会在十二点之前送我回去,我也就同意了。 “今天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欧承笑:“跟你同居那位不管你了?” “如果不想我改变主意的话,你最好在下班之前别跟我说话。”我说,我几乎可以笃定他对我有企图,因为欧承真的在下班前没再找过我,就连开车到舞会地点,一路上也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E-New的老板叫孙扬,欧承没有说错,我跟他认识,原本只说名字我还对不上号,可见了面我就认出了,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准确来说是我在床上的第一个男人。 孙扬穿著名牌西装,就跟第一次那天一样,对待任何人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容,他长得不应该说帅气,说儒雅会更适合一些,我很庆幸第一次给了这样的男人,也是他让我的第一次就享受到了快乐和满足。 商业舞会无非就是企业与企业之间的一个交际方式,欧承跟别的公司代表打招呼,那些官方的语言和恭维我实在不喜欢,于是我就一个人端了杯酒走到了阳台边欣赏夜景,谁知孙扬也跟了过来。 “石衣,好久不见。”孙扬说:“你变了好多啊。” “是吗?”我笑:“只是把头发剪了而已,我还是我啊。” 孙扬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我,他说:“我很想你,石衣,那次以后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我不语,孙扬继续说:“我想来去Ferity找你的,可那时候E-New才刚刚起步,我又被叫回了法国,你不会生我的气吧?这么久了我都不来找你。” “你是老板嘛,可以理解的,我怎么会生气呢。”已经过了两年了,一切都物是人非了,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况且你来不来找我都无所谓,能改变什么吗? “石衣,我很高兴你没有生我的气。”孙扬握住我的手说:“现在E-New已经正式上市,有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了。” “那恭喜你了。”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 孙扬急急地说:“你不高兴?”我不语,他说:“我努力了两年,如今终于有了回报,石衣,跟我在一起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对不起,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我说:“今天我会来这里,完全是因为工作,甚至在见到你之前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就是E-New的老板。”我不再看孙扬,继续说:“况且我现在不做MB了,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孙扬的表情透着悲伤和绝望:“我果然还是晚了一步吗?石衣,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在一起试试,或许你会发现,我其实比你喜欢的那个人更适合你。”孙扬坚定地说:“我会比任何人都爱你的。” “孙扬,你应该知道什么是419吧。”我说:“谁会喜欢上一个419的对象呢,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朋友。” 孙扬叹了一口气:“好,你把这杯酒喝了,我们就只是朋友。”他将手中的酒递给我说:“就算是跟过去的一个告别仪式。”我想都没想到孙扬会这么爽快答应,我接过酒杯,将红色的液体一饮而进,孙扬说:“石衣,让我最后再抱抱你,可以吗?” 我觉得脑袋有点晕晕地,轻轻地点点头,之后我感觉到身体轻飘飘地,脚离开了地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全身赤裸地躺在一张大床上,完全陌生的房间,但身体却有很熟悉的感觉。 床头柜上摆了一张字条,看了上面的字我才意识过来,孙扬把我给上了。 我暗骂一声从床上爬起来,下身一阵刺痛,他妈的孙扬昨天肯定没有带套子,轻轻地走动一步白色的液体就从我体内顺着大腿流了下来,我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对着镜子拼命搓着脖子上的吻痕,先把醒目的擦掉,身体上的痕迹就只能靠衣服来遮盖了。 时钟指着上午十点半,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停留,用最快的速度清理掉体内的东西,我捡起地上的衣服再次走到镜子前,确定吻痕都被遮住才走出房间。 我回到家时见艾诺不在,我想他可能已经去学校了,可下一秒关上的门被打开了,艾诺直直地站在门口,他的黑眼圈很重,可能是通宵没合眼的缘故吧,我还抱有期待,是不是因为我一晚上没有回家,他为了等我才弄成这样的,想到这里心里又不免有些愧疚。 “艾诺。”我对他笑:“这个时候你怎么回来了?有东西忘了拿?” 艾诺轻轻地把门关上,他打量着我,那种目光让我有些害怕,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事实上我也确实做了对不起艾诺的事,虽然是在没意识的情况下,但我违背了我对艾诺的保证,我答应过他再也不跟男人做。 见他没有说话,我转移着话题:“通宵加班肚子好饿啊,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吃的东西。”打开冰箱我感觉到身后炙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我有些受不了:“冰箱里好像没有存货了,我现在出去买点,很快就回来。” 我越过艾诺走到门口,却被艾诺拉住,他低着头说:“石衣,你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吗?”我沉默,艾诺的声音有些颤:“你答应过我再也不做那种事情了,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你自己,你应答过不再骗我的。” “你对我失望了吗?”我自嘲的笑笑:“你的信任给错人了,没错,我昨天是跟别人上床了,不过这次是没意识的,不管你信不信。”我拉开艾诺的手,走到冰箱前,取了几瓶酒和两支酒杯摆在桌上:“艾诺,陪我喝一杯吧,因为有些事情……清醒的时候我没办法告诉你。” 我熟练地把几种酒分别倒进两支酒杯,说起来调酒也是跟Ferity的调酒师阿海学来的,阿海曾告诉过我这些酒混在一起很容易碎人。 艾诺接过酒杯,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干杯。”我用酒杯跟他碰了碰:“这还是第一次跟你喝酒呢。”艾诺老喜欢管着我,上学的时候就是,管我抽烟、管我喝酒、管我打架,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他却没再说什么,仰头把酒倒进肚子里。 意识渐渐开始不清晰了,我记得自己对艾诺笑,向他靠过去,艾诺没有推开我,好像得到了鼓励般的,我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艾诺的脸红红地,看着我的眼睛半眯起来,我对准了他的嘴吻了上去,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缠住他的舌头。 “石衣……”艾诺开始回应我的吻,无意识地叫着我的名字,声音低低地,充满着情欲。 我双腿分开坐在艾诺的腿上,用手抚摸着他的身体,双唇依然纠缠地难舍难分,艾诺一把撕开我的上衣,喝醉酒的他似乎比清醒时更加大胆,亲吻向下来到脖子,我能够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 “艾诺,好好对我。”我把嘴凑到艾诺耳边,轻咬着他的耳朵,右颈湿湿地、热热的,我知道艾诺在舔我右颈的胎记,他曾说过这个胎记是天使留下的印记,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印记。 艾诺的吻来到我的胸口,痒痒的,胸是我的敏感处,有人碰这里会让我很兴奋,我用手抱住艾诺的头,贴紧他的身体摩擦着,全身都热了起来。 “艾诺,不要停。”我喘息着:“我想要你。”身体突然被放倒,地板硬硬地,艾诺压得我很不舒服,我说:“艾诺,抱我去床上。” 艾诺倒是很听话,保持着跟我接吻的姿势把我一路抱到床上,我边吻着艾诺边解开自己的裤子,想来艾诺是第一次,我尽量配合着他,用脚夹住他的腰,让他可以更轻松些进来。 “进来,艾诺。”没有任何润滑,刚进入到一半就卡住了,我很疼,艾诺也同样不好受,他红着眼睛看着我,一脸无辜,我无奈翻身坐在他身上,身体紧紧地结合在了一起,我撑着艾诺的腿开始动了起来。 事后,艾诺沉沉地睡去,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明天醒来后我们又该用怎么的心情来面对对方呢? 第16章:不要离开我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个时间艾诺已经去学校了,我一瘸一拐地走到浴室,人说七天就可以养成习惯,我已经跟艾诺同居这么久了,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么早起床,清理掉体内的东西,我随便套了件衣服走到客厅,桌上摆的依旧是中式早餐。 我端着牛奶还没有喝就听到了敲门声,我猜想一定又是欧承,虽然不知道他来找我又是因为什么事,我也不想理会他,过了一会儿,敲门声果然停止了,可接下来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他不是欧承。 “你们找谁?”我打开门看到两个穿警服的男人站在门口。 “你就是石衣吧?”一个男人问。 “我就是。”我说:“两位警察大哥,有什么事情吗?”我习惯性地向他们抛了个媚眼,只要对方是男人,我都会将声音放柔一些,这是在Ferity这些年的职业习惯。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说:“石衣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等等。”我说:“我能问问吗?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我们怀疑你跟一起毒品走私案有关系,请你跟我们去警察局协助调查。”另一个男人说。 我自然和什么毒品走私没有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对他们笑:“跟你们走是可以,不过你们能让我进去换身衣服再走吗?八月天的早晨,还是挺凉的。” 两个警察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警告说:“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我笑:“有您两位警察大哥在,我哪能耍什么花样啊,给我一分钟就好。” 换完衣服坐上警车,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坐警车了,不过这回我可没犯什么事儿,到了警察局我才知道,原来是有人举报说孙扬借E-New商业舞会之名进行毒品的走私,当晚有人看到我跟孙扬单独离开了舞会现场。 “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笑,点了根烟:“我不认识什么孙扬,更没有去参加过什么商业舞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耸耸肩:“我说的都是事实。” 警察咳嗽了两声说:“这里是警察局,请把烟灭了。”我挑挑眉把烟灭掉,警察继续说:“那我问你,前天……也就是八月十七日晚上,你跟谁,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在家,我一个人。”我笑得很妩媚:“做了什么啊……你不会想知道的。”我见过这个警察,他就是上次在Ferity看到的那位,去GAY吧执行任务的通常都是直男,可我去偏偏不信他对我会没感觉,反正一个人回家也很无聊,我打算诱惑他玩儿玩儿。 “你最好老实交待。”警察黑着一张脸说。 我从桌上的袋子里拿出刚才带过来的黄瓜说:“我还没有吃早饭呢,你们是让我协助调查,我可不是犯人,至少等我先吃点东西吧。”见警察没有回答,我伸出舌头舔舐着黄瓜,动作极诱惑,就像为以前那些男人口交一样,慢慢吞吐舔舐。 男人有些傻眼了,我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故意若隐若现的露出肩上的皮肤,嘴里发出细细的呻吟,审讯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我知道他肯定无法抵挡住我的诱惑,我向男人抛了个媚眼,一只手握着黄瓜,另一只手开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接下来的动作被敲门声打断。 “组长,这位姓欧的先生说要找你。”我转过头看到欧承似笑非笑地站在审讯室门口,我一下子失去了兴致,拉了拉衣服。 欧承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被带过来了,他帮我跟警察解释一通,说前天晚上我跟他在一起,还说有宾馆的人可以作证,警察将信将疑的目光在我和欧承身上横扫,最后还是让欧承签字把我放走了。 坐上欧承的车,一路上我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车开到了郊区,我料欧承也不敢耍什么花样,不一会儿就看到一栋别墅,我跟着欧承走下车,他示意我跟着他,最后我们止步于别墅后的花园。 “你很闲吗?”我说:“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就是想带你来看看。”欧承笑:“这片园子里的蒲公英是我亲手种下的,喜欢吗?” 看到这片蒲公英园,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跟艾诺的第一次见面,我们的相识也是在一大片蒲公英园中,然而仅仅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蒲公英的花期过了,香樟树也结了果实,艾诺告诉我他要跟着家人出国了,之后我的童年几乎一片空白,没有朋友,我捧着艾诺送的石头一等就是十年,直到上初中了我也知道了什么叫:玩笑。 “我最讨厌的两种植物,一种是蒲公英,另一种是香樟。”我捡起地方掉落的蒲公英,放在嘴边轻轻一吹说:“你别看蒲公英外表是一小株一小株的,仅仅一阵小风就可以将它们吹得零零散散,这么不堪一击的植物,我怎么会喜欢。”欧承苦笑,我说:“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一下?” “E-New跟欧氏在一块地皮上是竞争公司,我只是用点小手段让E-New分一下心。”欧承说:“E-New如果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孙扬自然会没事。” “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我冷冷地说。 “你是想知道宾馆是怎么回事。” 欧承似笑非笑地说:“其实你心里明白,我刚才警察局也说过了,那一晚一直是我跟你在一起,孙扬在酒里下了药把你带去了宾馆,就在他想要做出什么事情来的时候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于是就让你得了便宜把我给上了,之后还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我说:“你这个伪君子!” 欧承笑:“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更何况,我对你有意思你是心知肚明的吧,明知道我没安好心你还答应留在我身边做事,这难道不算是一种邀请吗?” “艹!”我一巴掌重重打在欧承的脸上:“欧承,你他妈的最好以后别出现在老子面前,否则见你次揍一次!” 郊外人烟稀少一路上都没有车,好不容易走到了地铁站口我去不想那么早回去,也不知道累,我一个人在街上走着,等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过了,打开门艾诺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石衣,你回来了。”艾诺说:“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店,我买了些特色菜回来,你去换件衣服过来吃饭吧。” 我应了一声走到浴室,捧了一把水浇到脸上,然后走到饭桌前,艾诺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再像平时一样给我夹菜,也不跟我说话,只是低头吃饭。 “你有话要跟我说?”我说,艾诺抬起头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吃了饭再说,我随意刨了几口饭就把筷子放到桌上,我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石衣,我……”艾诺有些难以启齿。 我笑:“别吞吞吐吐的,这可一点也不像你啊。” “我……我要离开这儿了。”艾诺说:“可能……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石衣,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艾诺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却轻描淡写地说:“一路顺风。”末了还问他一句:“什么时候走?” “明天晚上的飞机。”艾诺说。 “嗯,那你去收拾收拾东西吧,今天我来洗碗。”我站起身来,收拾碗的手被艾诺按住,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我笑:“怎么?舍不得我?” “石衣,你跟我一起走吧。”艾诺说:“我跟家人说一声,带上你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我不会离开这儿的。”我抚摸着艾诺的脸,对他笑:“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又以什么身份跟你一起走?别天真了好不好。”我想着艾诺的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我现在有工作还可以养活自己,如果我跟艾诺走了,像我这样的文凭就算找到工作,交了生活费就没有闲钱了,我怎么好一直赖着他呢。 艾诺握住我的手说:“那你希望我离开吗?” “如果我叫你不离开,你会听我的话吗?”我问他:“你会……一直留在这里陪着我吗?” “会的。”艾诺坚定地说:“只要你叫我留下来,你的话我都会听的。” 我笑得很妩媚,向艾诺慢慢靠过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那如果我让你抱我,你也会听?” “石衣……我……”不给艾诺再说话的机会,我吻上他的唇,伸出舌头探进他的嘴里,缠住他的舌头一起共舞。 我用手抚摸着艾诺的身体,拉着他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口,喘息着轻声说:“艾诺,抱我,像我摸你这样摸我。” 艾诺果然很听话,我解开衬衣让他抚摸我的身体,唇舌交缠,我把艾诺推到沙发上,坐在他身上与他摩擦,在听到他的喘息声后,我握住他的命根,亲吻着他的脖子、胸口、腹部一路向下,。 “石衣……你别唔……”我一口含下他已经硬到不行的火热,艾诺倒吸一口气,要说的话卡在喉咙。 看着艾诺紧闭双目,我知道他很享受,于是我更加卖力的吞吐起来,用牙齿和舌头取悦他,唇舌勾勒出巨大的皱-褶,嘴里慢慢淡开一抹青涩,我咽下白色的液体,抬着冲艾诺笑,再次吻上他的唇,我知道艾诺忍得很辛苦,就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炙热。 我脱掉两人下面的束缚,撑着艾诺慢慢坐下去,我拉着他的手摸到我们紧紧结合的部位:“艾诺,你感觉到了吗?我们在一起。”我吻着艾诺的唇:“我们永远这样在一起,好不好?” “好。”艾诺的声音哑哑地、低低地,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情欲。 我用手撑着艾诺的大腿动起来,找着自己的敏感点,艾诺舔吻着我的胸部,我整个人向后仰着,挺着胸口把自己送到他嘴边,全身都燃烧了起来,下面更是麻酥酥的,艾诺很能满足我的身体,然而对方是艾诺,是我连做梦都不玷污的人,心里更是满满地。 释放过一次后艾诺抱我到床上,我跪趴着拿了一个枕头放在腹部,回头对艾诺说:“进来,艾诺,我要你。” 再一次进入我,因为释放过的关系,这次很轻松就进来了,我们放纵身体的本能强烈地动作起来,艾诺抱住我的腰,吻亲着我的背,就连喘息都保持着同一频率。 我们换了很多种姿势,身体交合了无数次,我最喜欢的姿势地仰躺着,因为这样我可以就看到他的脸,艾诺的任何一个表情都是我所珍惜的,那样真实的存在,那样的触感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艾诺,他是真的喜欢我了吧,至少在做爱的时候,我们彼此都只属于对方,这样就足够了,能有此刻我已别无他求。 第17章:香樟下的约定 人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跟艾诺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可那次以后艾诺对我的态度似乎变了不少,我依然是一有机会就勾引他,刚开始艾诺还是会拒绝,但我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弃,我会抱住他,吻他、抚摸他的身体,之后我们也就自然而然的做了。 完事后我躺在艾诺怀里,把头靠在他胸口,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存在,他也会用手环住我,轻轻地抱我去浴室,温柔的替我清理掉身体里的东西,有时我们也会在浴室里做爱,温热的水淋在两人的身体上,紧密交合的地方更烫得吓人。 我曾问过艾诺:“你爱我吗?”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我喜欢你。” 艾诺似乎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爱’这个字,他的喜欢可以给很多人,路边的流浪猫流浪狗、公园里玩耍的小孩、家里阳台上种的仙人掌等等。 他对我这样的情感我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暗伤罢了,毕竟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就连男朋友也不是,我们的关系本就是不能公开的。 我辞掉了欧承私人助理的工作,那次之后我就没再去公司,他也再没来找我还手机什么的,这两个月我拿了之前攒的一些积蓄报名学习做菜,想着艾诺明年就毕业了,我打算从现在开始亲自调理他的饮食。 说来,这也算是我的私心吧,我想艾诺以后吃的东西都是我亲手做的,那样我会很满足。 不是有句话说的:“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先要留住他的胃!”嘛,虽然我不是女人,可又有谁规定了这句话只有女人才适用呢。 艾诺说喜欢看我做饭时的样子,但又不想我太劳累,他常常从背后抱住我,用下巴抵住我的肩蹭来蹭去,偶尔还会对我撒娇说:“石衣,你穿围裙做饭的样子,真的好像我妈。” 听到这话,我假装生意地说:“艾诺,你什么意思啊?我、是、男、人!别拿我跟女人比,再说了,我有那么老吗?” 他看到我生气的样子就会手足无措,词不达意地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石衣,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再也不拿你跟女人比了。” 看着他急着解释的样子,眼神里那种坚定,我会想要吻他,事实上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从额头、鼻子、脸颊,最后到嘴巴,伸出舌头探进他口中与他共舞,这些时光都是我迄今为止最快乐的时光。 某天,艾诺问我:“石衣,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把衣服拧干后艾诺帮我搬到阳台上,我说:“有你陪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那天你会陪我过生日的吧?” “那当然。”艾诺说:“以后每年你的生日,我都会陪你一起过,这是我们的约定。” “嗯,约定。”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所谓的约定,从我14岁那年开始,‘约定’这两个天在我的生命中就没有意义了,它只不过口头的一种承诺,在现如今这个法制社会更是不具备任何分量。 见我半天不说话,艾诺问我:“石衣,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没什么。”我对他笑:“动作快一点,我们把衣服都晒起来,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十月天已经开始进入了冬季,艾诺特地在出门之前拿了一件大衣,我带艾诺坐地铁再转乘客车,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到达了郊外,我俩一前一后地走着,大概十分钟左右我停住脚,转身就看到艾诺一脸莫名地看着我。 “香樟树已经结果子了。”我对他笑:“蒲公英的花期过了。” “石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艾诺问我。 “你不记得这里了吗?”我说:“就算忘记我,你对这里也该有些印象吧。” 艾诺一头雾水:“我来过这里?”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儿,那时候这园子里几乎开满了蒲公英,白色的一片,很漂亮。”我说:“我们每天都会来这里看蒲公英,艾诺你知道吗?那两个月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你是说……五岁前?”我不语,艾诺说:“石衣,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嗯,你问吧。”我说,我大概知道他会问我什么,所以在他问出口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的惊讶,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接他的话,我不想失去他。 艾诺很认真地看着我:“你说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当年救过你的小男孩,对不对?”见我默认了,他继续说:“那如果我不是那个小男孩,你还会跟我做朋友吗?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 我笑:“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怎么会不是你。”我安慰艾诺,同时也催眠自己:“艾诺,那个小男孩只是一个契机,就算你真的不是他,我好还是会喜欢你的。” 我承认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没有底气,我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我不是没有想过他说的问题,只是我不愿意去想它,因为我认定了他就是艾诺,就算活在自己的谎言里,只要我们都不要把它戳破,日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很多人都想要知道真相,然而在我认为,真相的定义就是:只要你相信,它就是真的,你不相信,它就是假的,仅此而已。 既然错了就错了吧,在一起幸福,就够了。 日子本该这样平淡地过着,可我没有想到半个多月之后会再接到欧承的电话,他约我见面,我想着把西装和手机都还给他就算是跟他两清了,也就答应了下来,见面地点约在一家高级餐厅的包间。 我下午四点过出门,大概五点左右就到了约好的地方,欧承见我进来笑着向我打招呼,我坐下后将手中的口袋递给他,欧承挑了挑眉接过口袋,也不看,顺手放到旁边。 “看来你假期过得还不错。”欧承说:“是不是该考虑回来上班了?” “我记得我好像有说过,如果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揍死你。”我说:“看来你的记性不是很好啊,欧、总、经、理。” 欧承一脸无所谓地说:“可今天是你应约出来见我,并不是‘我’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只是来还你的东西。”我说:“以后我们两清,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正要离开时被欧承叫住:“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欧承的声音从后方淡淡地传过来:“只要你同意继续回到欧氏上班,我就借你二十万。” 我转过头看着欧承:“我不缺钱,也不想要你的二十万,所以交易不成立。” “小衣,有些话可不要说得太满。”欧承说:“第一次我可以当你是在开玩笑,可如果你现在离开这儿,再回来找我的话,我不就敢保证自己会开出怎样的条件了。” “你他妈的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恶狠狠地说:“我警告你欧承,如果你要做出任何伤害艾诺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欧承笑:“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他靠近我,低声说:“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它有多大,究竟可以装多少人进去。” 我不知道欧承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扪心自问在跟艾诺同居之后,再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在遇到他之前我也只不过使点小绊子,也没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跟艾诺发生关系后我更是很少出门,哪会惹上什么危及性命的事,真不知道欧承现在是在唱哪一出。 “考虑清楚了吗?”欧承继续蛊惑我:“只有我才是可以保护你的人,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满足你。” “那真是谢谢你的抬爱了。”我轻笑:“我可承受不起。” “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这是在我离开包间之前,听到欧承的最后一句话,我当然不会后悔,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我的人生字典里压根儿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顶多就是可惜吧,那些本该属于我但失去的、没有得到的东西。 第18章:棘手,孙扬竟然是变态 我买了菜回到家,艾诺告诉我他父亲要来看他,说什么也要我跟他父亲见个面,我一时之间有些懵了。 “石衣,明天你就不要做饭了,我们出去吃。”艾诺说,上次见他父亲还是在十年前,再说只是匆匆看到背影,我想着这是第二次见面也是正式见家长,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的,该给他留下个好印象才是,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洗碗的时候艾诺从背后抱住我,用下巴抵我的肩,嗅着我的颈间,呼出来的气弄得我痒酥酥的,我侧着头对艾诺笑笑,他吻上我的唇,双手不安分地向我胸口摸去,我回应他的吻,艾诺像是得到鼓励般吻得越来越深,光是吻就让两人全身都热了起来。 我讪讪地笑:“艾诺,别闹了,我手上净是泡沫,别把衣服弄脏了。” “石衣,我怕。”艾诺说:“我很怕见我的父亲,我很怕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后,会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不想跟你分开。” “嗯,我知道。”我把手上的泡沫用水洗掉,在围裙上擦了擦,捧着艾诺的脸,在他唇上轻轻地吻一下,安慰他:“我不会跟你分开的。”我心下说:除非你不要我,如果你不要我了,我会自己离开。 次日我起了个大早,从衣柜里找了好几套衣服,对着镜子一件一件地试,艾诺还笑话我说像是要见公婆的大媳妇儿,我不生气对他这样比喻,因为我确实很紧张,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有这种感觉。 就在要出门的时候,艾诺突然拉住我:“石衣,要不今天……你还是别去了吧……” “怎么了吗?”我看看自己身上,没有穿得很奇怪啊,刚刚还笑嘻嘻地艾诺突然拉长着一张脸,让我不禁有些担心。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艾诺说:“我梦到你离开我了,还说再也不想见到我。”艾诺突然抱住我说:“你在家里等着我回来,好不好?” “你不希望我去见你父亲?”我轻声说。 艾诺摇头,急急地说:“当然不是!我当然希望带你一起去见父亲,我想亲口告诉他我要跟永远你在一起,但我怕你会生我的气,会再也不理我了。” “你想太多了,艾诺。”我笑:“好端端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好啦,别胡思乱想了,约好的时间都快到了,我们赶紧出门吧。”听我这么说艾诺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一路上我们都保持着沉默,因为艾诺今天的反常让我不得不猜想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坐在对面的男人穿着一身正装,表情严肃,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可些许的白发暴露了他的年龄,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欧氏的老板,欧承的父亲——欧聂凡,我曾无意间在电视某报导上见过他的尊容。 我从来没有想过艾诺低调的外表下,竟然是富二代出生,更没有想过的是:欧承跟艾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欧聂凡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他找了个借口把艾诺支走,我一言不发地看着透明玻璃外人来人往,半晌,欧聂凡开口:“你就是石衣吧,我听承儿提起过你。”我转过头看着欧聂凡,我不知道欧承对他父亲提起我做什么,而且我也不想知道。 “是嘛。”我淡淡地开口。 欧聂凡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承儿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听他的口气,他对你很重视。” “那又怎样?”我笑:“我跟欧承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想过跟他有任何关系。” “这次我回国有两个目的,一是核查欧氏的运作情况,二是想来见见你,石衣。”欧聂凡说:“老实说,我有请人调查过你的背景,也知道你跟阿诺同居的事情。”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欧承还真是您‘亲生’的儿子呢,都喜欢暗地里玩阴的,调查到别人的私生活就那么有成就感?” 听我这么说欧聂凡倒也不生气,他说:“你没有念过大学?” “你不是已经查了我的底吗?”我说:“你应该知道,我连职高的毕业证都是用钱买来的,大学?呵,你这是在讽刺我吧。” “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了,我只请人调查过跟诺儿走得近的一些人有没有犯案前科,这样是为了确保诺儿的人生安全,至于你个人的一些情况,我并不是很了解。”欧聂凡说:“诺儿因为你的关系不愿意跟我去美国,如果你愿意劝诺儿跟我回去,我可以资助你上大学,等你毕业了给你介绍一份待遇很不错的工作。” “是吗?那我真是应该谢谢你了欧老板,不过我对上大学和你口中那份待遇很不错的工作,没、兴、趣。”我妩媚地笑:“让我来告诉你吧,我是个MB,还是私生活很不检点的那种,我天天跟男人滥交,而且患有传染性性病。”我略微停顿一下,继续说:“最后,我要很不幸的告诉你,艾诺跟我已经上过床了,还不止一次呢,所以你最好在带他回美国之前,先去医院给他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有没有被我传染。” 我站起身大步离开了餐厅的包间,出去的时候与艾诺擦身而过,艾诺追出来拉住我,我大力挣开他,在艾诺还没有开口之前,我一巴掌打在了艾诺的左脸,然后警告他说:“别跟着我,我现在暂时不想见到你!” 我说完,也没再看艾诺,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个地址,让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到达,车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艾诺估计也懵了,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人影越来越小,看不清表情,我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右手,指甲掐进肉里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出租车自然没有地铁来得快,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抽了五百块给司机告诉他不用找了,然后直端端走进欧承的公司,秘书告诉我他在开会,我推开秘书用脚把会议室的门踢开,参加会议的人并不多,但十来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几乎密闭的房间里,还是吵得很。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走到正站着的欧承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我打得很用力,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让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们很惊讶地看着我,大气都不敢出,我扬手又是一巴掌,却被欧承抓住了手,我伸出的另一只手也被他拦了下来。 “今天的会议暂时开到这里。”欧承黑着脸说:“你们先去做自己的事情,最后走的请顺便把门关上。”大家都像受惊的小鸟,立刻以飞速离开了会议室。 我想甩掉欧承的手,却发现双手被握得很紧根本就甩不掉,我狠狠地踩了欧承一脚,趁他手松些猛得推开了他。 欧承一脸愤怒地看着我:“你在发什么疯?” “是啊,就当我是在发疯好了。”我说:“欧承,你他妈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跟艾诺的事情?” 听到我这么说,欧承笑了起来:“原来你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来找我的,不错,从艾诺打电话告诉我他要住在朋友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他是跟我住你也不管。”我讽刺他:“果然不是亲兄弟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希望我跟艾诺发生些什么事情,我把他拉下水就没有人会跟你抢欧氏的继承权了,是不是?” “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欧承挑了挑眉。 “你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不是吗?”我笑:“单从上次孙扬那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 “看来你还是很在意我上了你的那件事。”欧承说:“又不是第一次,不用记恨那么久吧。” 我用手揪着欧承的衣领说:“你他妈要再敢提那件事,我一定揍你,这次保证不是用巴掌那么简单,你可以试试。” 欧承掰开我的手:“我想你弄错了。”他说:“因为是你,就因为艾诺是跟你住在一起,我才更放心。” “你他妈说什么!”我已经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就等着他的下文了。 “艾诺是个很单纯的人,他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老实说要真让他一个人住我反而不放心。”欧承说:“你跟艾诺是初中同学,而且你本性也并不坏,我知道你是真心对他好,与其让他搬过来跟我住,每天派车花至少一个小时送他到学校还不如住在你那里,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本性不坏?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我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有这么关心他?” “就算不是亲生的,艾诺怎么说也是我弟弟,哥哥关心弟弟有什么不对的吗?”欧承说:“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艾诺并不知道我们认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对他有什么误会。” “我当然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说:“比起你来他的确是太单纯了,至少他对我很真,从来没有骗过我什么。” 欧承笑着叹了口气说:“石衣,既然今天你来了,有些事情我也就跟你明说了,这次董事长回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带艾诺去美国,先让他熟悉一些管理公司方面的技巧,然后再接手欧氏,试问你认为你们这样的感情能经得起几年?”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艾诺离开,但就目前而言,我认为你们两个最好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欧承说:“艾诺他心眼实,如果你要求他留下来他一定会听你的话,就算让他放弃欧氏答应跟你过一辈子他也会听,可你至少也得等一阵子风头过了,确保你们已经平安无事了再叫他回来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欧承口中的‘风头过了’是什么意思,这让我不禁想起前两天他告诉过我,现在我的处境很危险,我猜想:难道不是他想对艾诺做什么,而是有其他什么人想要对我下手。 “艾诺现在不能留在你身边,不然他也会有危险。”欧承说:“我想你应该也不想他有事吧。”见我不语,他说:“一个星期前孙扬从警察局出来了,他现在正在找机会对你下手。”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手?害他被关起来的人是你,跟我又没有关系。” “可他似乎不这么想。”欧承从桌上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我:“这里面是这一个星期我让人拍下孙扬的行踪,你自己看吧。” 我打开档案袋,里面装了一些孙扬的照片,照片上孙扬出现过的地方都是我停留过的,很显然他是在跟踪我,我说:“他认为我跟你是一伙的?”欧承不语,我将照片甩到桌上:“既然他的目标是我,那跟艾诺会有什么关系?” 欧承从文件下面拿出另一个档案袋说:“这是我让人从心理医生那里拿来的,孙扬回国的这半年每周都会定期到这家医院接受治疗,他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发病的时候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说得云淡风轻。 欧承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这是国内很有名的一位心理医生的电话跟地址,如果不相信我,你大可以去找他。”我接过名片,欧承说:“那天孙扬在酒里下药,如果我没有通知警察将他抓走,恐怖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别以为我会因为这个感激你。”我说:“不管怎么说,你上了我是事实,趁人之危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吧。”这是我离开会议室之前对欧承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欧承说的是真的,孙扬真的是心理变态,也许让艾诺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19章:谎言的开始 离开欧氏后我直接去了地铁站,现在是下班高峰期站台内几乎站满了人,我勉强挤上地铁站在门口,脑子里一直回放欧承说的话,上次见到孙扬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他异于常人,竟没想到他会有心理问题,我实在设想不出他会用怎样的手段对付我身边的人。 过了几站乘客少了一些,按道理来说应该不那么挤了,可我还是觉得身后的人贴我很近,他是正对着我站的,呼出来的气扫得我脖子痒痒的,而后右颈有些微微湿润,我握紧拳头猛得转身,孙扬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石衣,我好想你。”孙扬的眼睛充满着情欲,我猜想他应该不会公然在地铁站里对我做什么,可事实证明我错了。 “孙扬,你放开我。”我的手被孙扬抓住,我压低了声音:“这里人多,被别人看到了对你不好。” 孙扬根本没有打算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几分:“石衣,跟我在一起吧。”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我就着孙扬拉着的手把他带出地铁站,也不管自己现在在什么位置,随便到附近的小公园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孙扬急急地说:“前些日子我被警察抓了起来,他们说我走私毒品还让人查了E-New在中国的帐和交易记录,E-New旗下有涉及一些进出口生意,被他们这么一闹造成了不少的经济损失,我没有立刻来找你就是因为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石衣,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对他笑笑,表示安慰:“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忙,很辛苦,你快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吧。” “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不想我吗?”我不语,孙扬说:“我答应你石衣,等我过些日子把公司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带你出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然后永远不再分开。你不用担心跟你同居的那个姓艾的小子,我会一并解决掉他,绝对不会让他再来缠着你。” “你想要对他做什么?”我开始担心艾诺会不会出事。 “这个你不用管,交给我就好。”孙扬说:“石衣你知道吗?我已经不能再忍耐了,我回来这么久了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做,你不能理解我是怎样的心情,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别的男人同居,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不是我。”孙扬的脸开始变得狰狞:“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亲手把那个人撕碎!”孙扬的嘴角微微上扬:“很快他就再也不能打扰到我们了。” 孙扬此时的模样真的很可怕,这不得不让我相信欧承说的是真的,如果单单是我一个人还好,可他的目标竟然是艾诺,那个笨蛋木头一定不是孙扬的对手,我心下想:也许现在只有他可以救艾诺,我没有办法联系到艾诺的父亲,唯一记得号码的也就只有他了。 “孙扬,你让我考虑考虑。”我说:“明天我再告诉你我的回答,好不好?” “好。”孙扬说:“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搬到我那里去住吧,我已经把房间和日常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你随时都可以住进来。” 我知道孙扬是打定主要今天不会放我离开,我对他笑:“我听你的,不过我现在口好渴,你去买瓶水给我吧。”孙扬一脸不放心地看着我,我说:“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街对面有家小型的便利超市,我们去那里买吧。” 走进便利超市我让孙扬在结账的地方等,我走到文具区拿了一支笔,快速地在纸上写了一句话和欧承的电话号码,然后随便选了一瓶水,结了账走到门口我摸摸口袋说:“我好像有东西忘在里面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我想孙扬刚才肯定已经观察过了,便利超市只有这一个出口,所以他很爽快就同意了,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刚刚写好的字条递给超市老板,另外拿出两张一百的钞票,让老板帮我给字条上的号码打个电话,按照字条上写的话告诉对方,之后买了一包555牌香烟离开了。 孙扬见我出来,有些警惕地问:“什么东西忘拿了?进去了这么久。” “哪有多久啊。”我点了支香烟道:“就买了包烟,肚子有些饿了,我们快走吧。” “好。”孙扬笑:“等到了我家……不,等到了我们的家,我让人给你弄好吃的。” 欧承的动作很快,刚到孙扬的别墅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挂断电话后孙扬脸色有些难看,他对我说:“石衣,公司现在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晚饭可能我就不能回来吃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就叫他们给你弄。” 为了让孙扬放下对我的戒心,我故意装作一脸担忧的样子:“很严重吗?看把你急地。” “有个工程合同方面出了些问题,我得赶回去开紧急会议。”孙扬说:“原本还打算跟你亲热亲热的,不知道E-New那些老家伙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亲吻一下孙扬的嘴唇,对他笑:“有事情你就去忙你的,我在家等着你回来。”孙扬一把将我推到墙边,吻上我的唇,吸允我的舌头,一副要让我吃下肚子的感觉,我把头侧到一边,推着孙扬的身体说:“公司那边还等着你,别耽误了正事。” “石衣,你等我。”孙扬边亲吻我的脖子边说:“我很快就回来,今天晚上我一定会好好有满足你。”我没有回应他的话,他肯定不会知道,等他回来我已经离开这里了。 从别墅到汽车站步行也就十分钟左右,确定孙扬已经离开后,我告诉管家我要出去帮孙扬拿些东西,他们好像不太清楚我跟孙扬的关系,也没拦着我。 离开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公用电话,拨打欧承的手机他很快就接了,我省去称呼直接进入主题:“艾诺没事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着:“放心,他好得很。”听到他这么说,我松了一口气,欧承说:“孙扬去找你了吧,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回之前住的地方,他发现你不见了一定会派人出来找你,如果再被他抓到就没那么容易跑出来了。” “我的事你不用管。”我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只要想办法,让艾诺离开这里就行了。” “我很高兴你可以想通,不过你让我叫他离开,他未必会听我的话。”欧承说:“我刚刚跟他谈过了,他说一定要见到你,听你亲口叫他离开。” “我以为,像你这种人应该很多办法才是。”我讽刺他。 欧承并不生气,反而笑道:“你对我这么肯定,我真是荣幸得很。”之后的话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如果他没有再遇到你,我的确会有很多方法让他回美国去,可是感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不是说没就没了的,你之前答应过他不会让他离开,所以除非你亲口让他走,否则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不会离开这里,这也是为什么我和董事长会找你说服他离开的原因。” “我知道了。”我说:“我会跟艾诺谈谈。” “石衣,你应该明白阿诺对你的感情,如果你把实情告诉他,他一定不会放下你不管就这样离开的。” “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你帮我约艾诺出来,一个小时之后在东街Ferity见。”说完,我挂掉了电话,让艾诺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欧承你当我是白痴嘛,从初中的时候我就知道,艾诺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在我身边,他为我挨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挨打是小事,可如果为了我赔上一条命,那就太不值了。 Ferity因为几个月前警察突袭的事停业过小半个月,再次复业后除了装饰风格有些改变外,一切如旧,那次的事件查出来Ferity有内鬼,之后季哥就将Ferity的员工和少爷们换过一部分,但还是不免有些熟面孔,比如:光头。 据说上次那些交易的人也都是有备而来的,混乱中光头被人割掉了两根手指头,脸也被划了好几刀,可他毕竟是Ferity的元老级员工,从Ferity开业就一直跟着季哥帮忙打点店里的一切,现在还为Ferity受了伤,季哥自然不会怀疑他是叛徒,也就将他留了下来。 光头看到我立刻凑了过来:“小衣,真是稀客啊,自从你不在Ferity干了,我们好像就没再见过了吧,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来等人的。”我点了一杯加冰的Whisky坐在吧台边:“最近Ferity生意怎么样?” “Ferity还是老样子,倒是我快被折腾得没了样子了。”光头说:“季哥不是换了一批新人进来嘛,那些人看起来个个都是机灵鬼,实际上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什么都得我手把手的教,天天累得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那不是因为季哥重视你嘛。”我笑:“对了,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几个不错的面孔,光头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相中哪个啊?”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光头好像是个直男,直男是肯定是不会对Ferity的少爷们有什么‘性’趣的。 “他们再怎么好看,也没小衣你好看啊。” 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再说了,我一个粗人,没啥文化又长得丑,再加上现在这脸上的刀口子,还有谁看得上我呀。” “光头哥,你别这么说,你人挺好的,有什么看不看得上的。”我说。 季哥之前有跟我讲过,其实光头是乡下人,上有七十多岁的母亲,下有两个正在念初中的侄儿,还有三姐肚子里没出生的婴儿,农村里穷,男人都到城里打工赚钱,女人就在乡下带孩子,前年光头的大哥因为工钱的事情跟人吵起来被当场打死,二哥为了帮大哥讨个公道,在去城里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人还都躺在医院里,全家人的重担都落到光头一个人身上,他也挺不容易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跟光头比起来我算得上是幸运的了,我现在最多也就是没爹没娘,一个人倒也更自在,出了什么事大不了就一条命,再说了,他们不都说我是恶魔之子嘛,我命硬不会那么轻易就挂掉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让艾诺离开的好方法,我抬头对光头说:“光头哥,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要说是帮我的忙光头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然而在听到我说让他帮我什么忙的时候,他却犹豫了,我说:“我知道提出这种要求,可能对你有些过分,但你也知道的,我现在不做MB了,我不想随便去找那些男人。” 听我这么说了,光头点了点头,他说:“那个人对你肯定很重要吧,不然你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了。” “也许是吧。”我说:“总之,不管怎样,我都不可以让他出事。”至少我不能让艾诺因为我而出事。 第20章:善意的谎言 艾诺到Ferity的后我让人直接把他带上二楼包间,此时我正赤裸着身子躺在半裸的光头身下呻吟,我看不见艾诺的表情,他也不离开,只是低着头站在包间门口,我翻身坐在光头腿上,弯下腰杆跟他接吻,我想要让艾诺对我失望,想要他离开。 在身体的摩擦中,光头下身有了反映,他抬头看着我,满脸的不知所措,我把嘴贴进光头耳边:“我来帮你。”说完,我的亲吻顺着向下,解开皮带掏出那根我并不陌生的东西,我一口含下光头的火热,光头的抽吸声从上方传来。 我很卖力地为光头做口交,却不想一鼓外力抓着我的胳膊将我从沙发上扯起来,我知道是艾诺,可刚回过头话还没有说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到我左脸,我很惊讶地看着艾诺,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打我,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即使我当众吻他他都没有说什么。 “穿上衣服跟我走。”艾诺抓起地上的衣服扔给我,我用力把衣服又扔回了地上,艾诺握着我的手劲又大了些,我一言不发地和他对视着。 光头见示,从沙发上起来说:“我先出去了,小衣,你们有话好好谈,有什么事就叫我。”然后快步地离开了包间。 Ferity的包间采用的大多为隔音墙,包间内安静地都可以听到艾诺重重地呼吸声,太安静让我有些害怕,我挣了挣手却没有挣脱掉,我皱眉道:“你放手,艾诺你弄疼我了。”他不语,也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减小力气,我破口大骂:“你他妈快给老子放手!你聋啦!” 我伸出另一只手,想给艾诺一巴掌让他放开,还未触及他的脸就被拦了下来,艾诺将我推到沙发上,压住我,他的眼睛有些发红,满脸的怒气,我知道这次他真的生气了,也知道自己做得可能太过分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艾诺,不禁让我有些害怕。 “艾诺。”我的声音软了下来:“你先放开我的手,你真的把我弄疼了,手都要断了。” 艾诺看着我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艾诺说:“早上我们明明都还好好的,为什么在见过我父亲之后你就变了个样子?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石衣,你告诉我。” 我看到艾诺的表情变得很悲伤,就像快要哭出来了一般,我用无所谓地语气说:“没有,你父亲没有跟我说什么,我也没有变,我一直都这样跟男人乱搞的,你知道的不是吗?” “可你明明答应我……” “我答应你不再跟别人上床了。”我打断艾诺的话:“没错,我的确答应过你,可那时候是因为我看上你了,为了勾引你我当然要对你言听计从,可现在不是了。”我趁着艾诺晃神的时候把手抽出来,推开他站起来:“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新鲜感了,你已经满足不了我的欲望,我当然要出来找别的男人满足我咯。” “你骗我。”艾诺说:“我不相信,石衣,你告诉我这不是实话,你在骗我对不对?” “这当然是实话,你不是一向都很信任我的吗?”我笑:“怎么,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之前给我的信任也是哄我的?为了把我弄上床。” 我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猛吸一口再缓缓地吐出来,对着艾诺笑得很放荡:“你觉得现在的我很恶心是吗?跟我这样的男人上床,你后悔了对不对?”我很轻松地说:“我不拦着你,你走吧,就当我以前说的话是放屁好了,你不用在意的,真的,那些让你留下来之类的话,我只是说说而已。” “只是说说而已……呵呵,你只是说说而已……”艾诺重复着我的话,他在笑,可声音却充满着悲伤:“你真的就只是说说而已吗?呵呵,石衣,你以前对我说喜欢我,说要永远跟我在一起,也只是说说而已吗?” “也许吧。”我说:“你知道我的,最下贱的那种人,谁给我钱我就让谁上,我知道你家有钱当然得巴结你咯,喜欢什么的,在高朝的时候不是都这么说吗?增加情趣而已。”我笑:“永远在一起?呵,像我们这种人没有什么是永远的,谁能满足我,这些话我就谁说,你又不是第一个,何必那么较真呢,回去做你的少爷吧,别再来找我了,看着碍眼。” 艾诺没有离开也没再说话,我不敢看他的表情,捡起地上的裤子和衣服僵硬地给自己穿上,并不是因为害羞,我只是没来由地觉得很冷,明明房间里没有窗户,而且开着暖气,可我就是觉得一股寒气笼上身体,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无论是谁都好。 或许我可以再下贱一点,这样艾诺对我彻底死心,内裤穿上后我向艾诺靠过去,迎面贴着他的身体,将嘴触到艾诺耳边,吹了口气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柔声说:“你还不离开,是不是想要跟我做?”我妩媚地笑:“你也是老主顾,我给你个超低优惠吧,你给我一千,我今晚就是你的。” 我原想着再被艾诺拥抱一次,就当作是最后一次的告别仪式,做完之后艾诺也许会愤愤地离开,这样我们之间也就结束了,可没想到他用力推开了我,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连酒杯也被撞倒摔碎,碎玻璃刺进手掌心,我依然对艾诺笑,以前勾引他的时候被这样推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已经习惯了。 艾诺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他说:“石衣,我要走了,也许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然后打开门,快步离开了包间。 我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吧?艾诺要离开了,他说他也许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也许我们真的结束了,说实话在我知道艾诺是欧聂凡儿子的时候,我很害怕,通常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感情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就算不是因为孙扬要对艾诺不利,我也会想办法让他离开我。 不是有句话叫做:‘长痛不如短痛’吗?其实我更希望艾诺就是个穷小子,没有家族带来的压力,就算没有钱,我们可以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没有欧承,没有孙扬,没有该死的世俗观念和伦理道德。 只要有艾诺在我身边,就够了,然而这只是我所希望的,现实往往与之背道而驰,这就是我们的命,有的时候我不得不相信,凡事自有天注定这么一说! 第21章:石衣被绑架 次日艾诺就跟着欧聂凡去了美国,我没有想过他会走得这么快,也许他这次是对我彻底失望了吧,我依然坐在Ferity的包间里发呆,光头递了一杯苏打水给我,我仰头一饮而进,摸出一根烟点燃。 光头叹了口气说:“小衣,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现在这副样子,很陌生。” “是吗?”我抬头对他笑:“我还是我啊,又没有变。” “你知道吗小衣,你现在笑起来的样子……” “很丑是不是?”我打断光头的话。 “不是。”光头说:“你怎么样都很好看,只是你现在的笑容……很假,跟你的脸不配。”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光头哥,你喜欢我吗?”听到我的话光头脸有些微红,支支吾吾地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我笑:“别往心里去,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不能确定光头是GAY,但从昨天那件事情来看,他十有八九是喜欢我的,我自问不缺男人喜欢,所以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抬起头看看天花板,灯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用手擦擦眼睛,光头试探性地问:“小衣,你哭了吗?” 我吸了吸鼻子,向光头抛了个媚眼:“你有见过我哭的样子吗?”光头摇了摇头,我起身对他说:“光头哥,昨天谢谢你了,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昨天艾诺前脚刚走光头后脚就进来了,看到我一手的血他吓了一大跳,赶紧找来了药箱帮我包扎,看到我一言不发他实在不放心,于是在包间里守了我一整夜,一直到今天早上六点钟我告诉他肚子有点饿,他二话不说就去肯德基买了豆浆和油条。 我没有告诉光头今天是我二十一岁的生日,除了季哥之外也没几个人知道,我已经好久不过生日了,一个月前艾诺答应过我,等到我生日的时候他会亲自动手给我做一碗长寿面,明明是自己让艾诺离开的,但现在自己却很渴望能吃到他亲手做的长寿面,哪怕只是一根面条也好。 我七点左右从Ferity出发,先回了趟家拿东西,然后坐地铁再转乘客车,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我终于到达了郊外,同样的路线我每年都会这么走上两次,从东郊出发步行二十多分钟就会看到一所孤儿院。 这所名为‘蓝天’的孤儿院可以说是见证了我的成长,五岁时我就对自己说:以后每年生日我都会回来看看,那时候可能只是一时戏言,可久而久之就已经成了习惯。 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没有在世的亲人,或者是亲人实在无力抚养的孩子,而我则是有父亲且父亲有能力抚养的孤儿,我恨过那个男人,因为时间的消磨这种恨早已淡了,他对我来说更多的就像是个陌生人。 我想我能够体会孤儿院的孩子有多渴望家,有多渴望亲人的爱,我并不是善良的人,可能只是感同身受吧,所以每年我生日这天都会回来看他们,顺便把攒的钱带来。 蓝天孤儿院地处较偏僻,没有人愿意到这里来做志愿者,两个修女倒是读过几年书,教导孩子们的任务就落到了她们身上,至于那些课本和生活中必需的钱我自告奋勇接了下来,或者应该说是由那男人来支付。 知道我今天要来孤儿院,孩子们早早地就站在门口迎接我了,我把一个大口袋递给修女后,笑着对孩子们说:“你们都听话了没有?”大家齐声回答‘听话了’我说:“那你们待会儿乖乖地到修女姐姐那边,背一首唐诗就拿一个礼物,背得越多礼物就越多,知道了不?”大家齐声答道‘知道了’然后就跟着修女到空地去分礼物了。 我拿了一个足球走进靠北的小房间,瑞瑞一见是我来了,立刻笑着向我招了招手,我把足球扔给他,他稳稳地接住,我说:“你的脚恢复的怎么样了?” 瑞瑞笑着说:“医生说下个星期就可以拆石膏了。”我笑着摸摸他的头,瑞瑞很神秘地对我说:“石衣哥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哦。”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画板,献宝似的递给我:“铛铛!你看你看,这幅画是我画了好久才画出来的,其他的都不满意,就这个我觉得画得最好了,送给你,生日快乐哦!” 我接过画板,上面画着我和瑞瑞,还有一只白色的小狗,我们在草地上一起踢足球,天空很蓝,他用卡通的风格给云朵和太阳加上了笑脸,在画板右下角给了一段话:祝石衣哥哥21岁生日快乐! 说实话,我很感动,瑞瑞是去年三月份才到孤儿院的,今天应该是我跟他第三次见面,修女跟我说去年他来的时候很沉默,不爱跟人交流,也不跟院里其他孩子玩,也是过了一个多月修女才知道,原来瑞瑞患有遗传性心脏病,他内心很自卑不敢跟别人说话。 经过修女的开导他总算开朗许多,我五月份来的时候他主动跟我打招呼,我俩聊天还挺投缘的,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但我是真心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看待,瑞瑞跟我讲了很多他家里的事情,他爱踢足球,每每看到有人踢足球他就一脸兴奋的样子,可因为心脏病不能剧烈运动,这就是瑞瑞的遗憾。 那时候我答应过他,等他病好了我就陪他踢足球,然而几个月前瑞瑞因为不小心把腿摔坏了被送到医院,医生告诉修女,瑞瑞的脚伤倒是没什么,但他的心脏病是治不好了,瑞瑞最多还能再活十年时间。 听到医生这话瑞瑞仅仅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又笑了起来,他说:足够了,我还有十年的时间可以活,老天爷并没有立刻取走我的命,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瑞瑞的坚强和乐观是我所没有的,这可能也是我更注意他的原因之一吧。 一天的时候真的过得很快,离开之前我问修女要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在上面写下我的住址,然后递给修女:“这是我住的地方,如果以后有什么突发状况,你可以直接到这里来找我。”后来我想了想,又在纸上写下Ferity的地址跟季哥的号码:“如果我不在家,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或者到这里来找一个叫季九的人,你告诉他我的名字,季哥会帮你的。” 修女点点头,向我致礼:“石衣,这些年来多亏你对我们的帮助,我代表蓝天孤儿院感谢你,你是好人,天主会保佑你的,阿门。” “但愿吧。”我笑,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我也不相信什么天主的保佑,只要我做的事情问心无愧就好。 离开孤儿院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可转过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我心想是不是自己神经太紧张而产生幻觉了,可当我再转回身的时候,什么东西重重敲在我的脑袋,头有些晕晕的,我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移动我的身体,然后慢慢地,我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我只觉得头有些疼,努力挣开眼睛却发现眼睛被什么东西蒙起来了,手脚也被呈大字形分开绑住,嘴里堵了个类似于布料的东西,身体冷飕飕的,我应该什么都没有穿,甚至我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与冰凉地玻璃质物体摩擦的触感。 我记得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话:‘当你的视觉器官被阻碍了,听觉和触觉就会特别敏感’,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自己被某个变态绑架了,而那个变态很有可能就是孙扬。 安静中脚步声传进我的耳朵里,听起来好像不止一个人,他们在说话,可内容我听不清楚,之后我听到开锁的声音,门被打开很快又关上了,脚步声越来越进,在我觉得离自己一步之遥的时候,那人停了下来。 有人在抚摸我,从脸到脖子,胸口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微微地疼痛感让我皱了皱眉,那人在我耳边呼气,他说:“很舒服吧?一会儿我会让你更舒服的。”脚步声再次在安静地房间里响起,冰冰的、尖尖的东西毫无征兆地刺进我的手臂,我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几乎完全无法动弹。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那人似乎到门口去了,好像在跟门外的人交谈什么,然后他向我走了过来:“真是扫兴,现在我有些事情要离开一会儿,你先睡一觉,乖乖在这里等着我。”接着右手又是一阵刺痛,原本身体有些微微发热,却被右手的这鼓子凉意弄得我不禁全身一颤。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孙扬,他抓我到这里是想要对我做什么,刚刚那两阵刺痛又是什么,我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只感觉好像那个人吻了我的脸,慢慢地我的大脑又陷入了一片空白。 第22章:商战的前端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清醒过来手脚依然被东西束缚着,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我试着动了动手就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你醒了?”脚步声向我靠近,他说:“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想说话,可嘴里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男人笑了:“你想要说话对不对?”然后他拿掉堵住我嘴的布。 “你是谁?”我说:“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带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我听到男人在笑,他说:“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回答哪个?” “那就一个一个说。”我说:“你先把我放开。” “放开你?”男人说:“想‘请’到你可不容易啊,我把你放开万一你跑了怎么办?你净往人多的地方钻,我光是等你落单就等了好久。”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些怒气:“为了‘请’你,我还得避开孙扬那家伙的眼线,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心思呀。” 从他的话就可以听出他不是孙扬,可我想不出除了孙扬还会有谁想要抓住我,而且抓住我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劫财,我一个MB会有什么钱;劫色,感觉上也不像,毕竟我是做过MB的,想要跟我上床直接挑明了跟我说不就好了嘛,何苦还花那么多心思。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问得很平静,他肯花心思把我抓到这儿来,就说明我对他在某些地方可能是有用的,他不会轻易杀掉我。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没什么。”男人说:“欧承手上有个纽约地皮开发案的项目,老实说我对这块地皮很有兴趣,所以这次请你过来就是想得到你的帮助。” “对不起,这我可能帮不到你的忙。”我笑:“我只有中专学历,根本就不懂你们那些商场上的问题,看来你是找错人了。” 听到我的话,男人大笑起来,他说:“我请你来自然不是让你到我公司做事,我的公司里专业的大有人在,我是想请你帮我向欧承要个东西。”稍稍停顿一下后,男人继续说:“我知道你跟欧承的关系不一般,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乖乖地把纽约的地皮转让给我。” “你凭什么肯定我会答应你?”我说:“就算我答应你开口向欧承要地皮的所有权,你保证他会听我的话?”我笑了起来:“我跟欧承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关系不一般?呵,真不知道这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在商场上有谁不知道欧承是为了公司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但在E-New商业舞会那天,有人看到欧承为了你向孙扬出手,E-New是欧氏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能够令他如此冲动到连公司都抛之脑后,这样的人你说算不算得上是他很重要的?”男人的语气里透着十足的把握。 我沉默着,男人继续说:“再说了,那块地皮本就是欧承从孙扬手中夺过来的,既然他不是通过正常手段,我也就没必要对他太过君子了,你说是不是?” “原来你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我冷哼一声:“果然是商场如站场,商人都是黑心鬼。” “你应该知道孙扬现在正到处找你,如果落在他的手里,我想你的情况会比现在更遭。”男人说:“我也不怕告诉你,那个心理医生是我特地安排给孙扬的,继续接受治疗他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我不敢保证他知道你在这个地方之后,不会对你做什么。”我无所谓地笑笑,男人说:“我给你听个很有趣的东西吧。” 男人好像打开了什么东西,我听到有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从他们的谈话可以听出,其中一个是孙扬,另一个肯定就是那个心理医生了吧。 孙扬的情绪很激动,他告诉心理医生,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我,然后永远不让我离开他的身边。而心理医生则告诉他,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必定要先得到他的身体,男人不适合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比较可取。 之后我听到心理医生问孙扬找到我之后打算做什么,孙扬在笑,他说:找到他我当然是要好好疼爱他。医生问他如果我不肯他又打算怎样,孙扬回答:如果他不肯,我就把他绑起来,每天给他注射催情的药和安眠药,我要让他的身体再也离不开我。 听到这样的谈话,我不禁有些恐惧,我说:“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会变成这样都怪你。”男人说:“生在有钱人家多多少少都会压抑自己的情绪,E-New的老爷子属于典型的恨铁不成钢,两年前孙扬终于下定决心回国做一番事业,却不想在Ferity遇到了你。” “那又怎样?”我说:“我可没对他做什么。” “你有听说过‘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吗?”男人说:“你是唯一一个不图他的钱,肯安慰他,肯跟他做朋友的人,所以他才会想要束缚住你,把你绑在身边。” 我可不是不图他的钱,我只是不跟同一个男人做第二次,所以才拒绝他的钱,是孙扬自己会错了意。我在心里说,不过转念一想,为什么他会这么清楚孙扬的事情?我也不想再猜,直接问道:“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男人笑了起来,他说:“我当然清楚,因为我跟孙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没有我的鼓励他又怎么会想要回国证明给他家老爷子看。原是打算他在国内可以分散那老头子的注意力,这样我就可以专心对付老头子的公司,可没想到遇到你之后孙扬那小子竟然真的开始努力,把E-New做得这么出色,嘴边有这么大一块肥肉我又怎能不吃呢。” “原来你就是这样算计自己朋友的。”我轻笑:“孙扬还真是交友不慎。” “我们好像有些跑题了。”男人‘好心’提醒道:“欧承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把电话给我。”我说:“我现在就给欧承打电话,不过成与不成,我不能保证。”停顿了一下后,我继续说道:“还有,我不喜欢眼睛被蒙起来,你可以不给我松绑,但请你至少让我看看自己现在身处怎样的环境,这总可以吧?” “好。”男人解开我眼睛上的布条,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焦距渐渐清晰,眼前的男人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年龄,而且似乎有些面熟,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男人挑起我的下巴:“我知道你很会勾引人,但我劝你最好别勾引我,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对我做什么事情?我暗笑,还不就是做爱嘛,跟我还能有别的什么事情可做吗? 男人把手机直接贴在我耳边,警告着:“我要提醒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想清楚了再开口。” 电话很快就通了,欧承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我开门见山地说:“欧承,我想要你手里纽约的那块地皮,你给吗?” “小衣?你要那个做什么?”我没有回答,欧承似乎觉察有些不对,他说:“我明白了,明天你到公司来,我们办理相关手续。” 挂了电话后男人有些狐疑地看着我,随即又笑了起来:“欧承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今天你先好好休息,待会儿晚一些的时候,你再替我打个电话给欧承,告诉他转让手续改期,我可不是弱智,明天他肯定会有所安排,我这一去就等于把自己往刀口子上送,欧承可不是轻易就被人要挟到的人呐。” “既然知道他不会中套,你这样做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吗?”我讽刺他。 男人不生气,他大笑起来:“要是换成别人的话当然要挟不了他,但你不同,对于欧承来说,你是特别的。”我不做声,男人说:“对了,为了感谢你这么配合,作为奖励,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名字。”我说:“我觉得你有些面熟,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男人再次笑了起来,末了,他说:“付荣,我的名字。” 第23章:能活着出去吗? 晚上付荣过来让我告诉欧承转让手续改期,至于什么时候办理相关的手续等待我的联系,之后我就有一个多星期没再见到付荣了,他虽然不过来,但他每天都会让人来给我送食物。 起初我还会拒绝他送来的东西,我知道食物里放了安眠药,早上吃了食物后可以一觉睡到晚上才醒,可几天之后我就无所谓了,总不能让自己死在这个都不知道的地方吧。 付荣不给我穿衣服,依然把我的手脚都绑起来,只是他不再蒙上我的眼睛,我都见过他的脸了,蒙不蒙眼睛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他这样做是犯了绑架罪,既然他敢让我看到他的模样,这说明我的下场只有两个:一是地皮到手后就把我解决掉;二是永远将我关起来,像我这种无名小卒,就算失踪了也没几个人会注意到。 我当然不愿意自己沦为这两种下场的任意一种,他不放我,我就自己想办法离开,不知道该说付荣是真聪明还是假笨蛋,明明知道我是MB竟然还找个男的每天来给我送食物,虽然我不想利用别人,但不可否认人都是自私的生物,关键的时候当然首先想到自己。 给我送食物的男孩看起来跟像个高中生,长得挺乖巧的,今天是他来给我送食物的第四天,我的计划也要开始了:先跟他搞好关系,然后利用他帮助我离开这里。 跟前几天一样,男孩进来把东西到床边就准备离开,我赶紧叫住了他:“小哥哥,你等等。”他停住脚步,低着头也没有应我,我可怜兮兮地说:“小哥哥,你看我手和脚都被绑住了,没办法自己吃饭,你可以帮帮我吗?” 听到我这样说,男孩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他向我走过来,我说:“你喂我吃可以吗?”男孩沉默了一小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之后他拿起一个勺子舀了一些白米饭开始一口口地喂给我吃,我暗笑: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之后的几天男孩每天都来给我送两顿饭,每次都很有耐心地喂给我吃,我也每次都会很听话地把食物吃完,时不时地抬头对他笑,找些话题来说直到药效发作才沉沉睡去,但他从来不回应我的话题。 今天我依然找话题问他:“小哥哥,你今年多大啦?”在我以为回应自己的是空气的时候,男孩用手告诉了我他的年龄。 我有些诧异,我说:“你……不能说话吗?”男孩抿抿嘴,点了点头,我轻叹一口气:“不能说话,很多东西都只能憋在心里,真是苦了你了小哥哥。”我抬头看着他:“小哥哥,你一定没什么朋友吧?”男孩沉默了,我急急地说:“我现在被关在这里也没个能聊天的人,不如这样吧,以后每天你来给我送饭,我来跟你聊天,这样我们就都不会无聊了。” 这下轮到男孩很诧异地看着我,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听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你愿意告诉我就说,不愿意说算了。”我看出他眼神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对他安慰地笑笑:“我不是在嘲笑你说不了话,你可以带一支笔过来,你把你想说的话用笔写出来给我看,我再用嘴回答你,这样我们不就可以聊天了吗?” 男孩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就这样我们开始熟络起来,他告诉我他叫阿池,今年高中一年级,我也把我的故事告诉了他,我不擅长说谎话,所以告诉他的都是事实,他听后对我表示同情,他问我想不想离开这儿,我没有回答,只是对他笑了笑。 阿池是个好孩子,他把我的手链和脚链都放松了些,这样我的四肢也可以闭合了,他不再给我下了药的食物,有时还会带上一块草莓蛋糕过来给我吃,只因为我告诉他我喜欢吃草莓味的蛋糕。 那天我吃了阿池带过来的面条,他又拿出一块草莓蛋糕递给我,我对他笑笑说:“我刚吃了面条,一块蛋糕吃不完的,要不我们一人一半吧。”阿池抿着嘴点点头,我说让他喂给我吃,他很听话,我吃一口他自己也咬了一口,看到他的脸我忍不住的笑起来:“阿池,你的嘴边都沾到奶油了,像个偷吃的小猫。” 阿池下意识地用手去擦,我按住他的手,慢慢地把脸凑过去,伸出舌头舔掉他嘴边的奶油,我看着他的眼睛问他:“阿池,你喜欢我吗?”他的脸立马红了起来,随后他轻轻地点点头,我笑着对着他的唇吻了一下,我说:“好甜,有草莓的味道。”在他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我再次把嘴凑了过去,伸出舌头探进他嘴里。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此刻我就是想要吻他,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他已经被我迷住了,尽管这并不是我的初衷,我也没有打算停止对他诱惑的意思,其实我的初衷只是想假装跟他做朋友而已,或许我的本质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吧。 已经两天没有再见到阿池了,我躺在冰冷的床上不怎么运动倒也不是很饿,只是我感觉到很奇怪,甚至开始有些担心起阿池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被付荣发现了什么,不再让他接近我了。 门被打开,我看到阿池站在门口,我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出事,可下一秒我却发现他并不是没有出事,他被人打了,脸上有伤痕,他把食物端到床边,把勺子递给我,我没有接过勺子,而是伸手想要摸他的脸,然而他避开了。 “你怎么了?”我说:“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他摇摇头,没有看我,我说:“是付荣对不对?”他依然没有回答我,一直低着头,我握紧拳头重重地敲在床上,阿池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我说:“阿池,你放心,有机会我一定帮你狠狠地揍他一顿。” 这时候我听到的人鼓掌,付荣从门外走进来,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愤怒,他说:“石衣,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你的魅力还真是大得很呐。” “你为什么打他?竟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我对付荣质问:“阿池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值得你要下这么重的手!”那一刻我真的很生气,看着阿池脸上的伤,嘴角的淤青,左眼肿得像核桃,我没来由的心里一阵火大。 “问得好。”付荣说:“他受伤并不是因为他哪里得罪我了,而是因为你,石衣。”付荣走过来,用手挑起我的下巴,他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做过MB,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会勾引男人,那句话应该问你吧,连这么小的孩子你也要去勾引,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付荣按下开关把链子拉紧,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我不舒服地‘唔’了一声,在一旁的阿池竟然开口说话了,他抓住付荣的手说:“放开他。”我很惊讶地看着阿池,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他每天都来给我送食物,他可以说话却在我面前假装哑巴。 付荣没有松开手,阿池抬起头看着付荣,大声说:“我让你放手!”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地对付荣说话,然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不敢相信,阿池说:“哥,你快走吧,孙扬哥会杀了你的,我们把他放了好不好?” “连你也要插手?”付荣推开阿池说:“要不是你孙扬怎么会肯定都是我做的。” 我一头雾水,就听到阿池说:“他早晚都会知道的,E-New现在破产了,他爷爷又高血压发作住进了医院,就算他不知道你把石衣抓起来的事,他也会来找你算账的。”阿池看看我后继续说:“他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再不离开他真的会杀掉你!” “阿池,你叫他哥?”我想我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了,既然他们是兄弟,那付荣会让他来给我送食物而不是别人,也就说得通了。 “石衣,对不起,我骗了你。”阿池说:“我的全名叫付池,是哥哥专门派过来看着你的,我的伤……不是被哥哥打的。” “那你的伤是怎么来的?”阿池刚刚用那样的证据对付荣说话,他都没有动手,这有理由让人相信他的伤不是付荣打的。 阿池摸了摸嘴角的伤口说:“有人寄了一封匿名信给过来,说有证据可以证明E-New的破产是哥哥所为,我当时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就想去找哥哥问个明白。可当我赶到哥哥的公司的时候,刚好看到孙扬哥气急败坏地被拦在公司门口,他嘴里还一直念着一定要找哥哥报仇之类的话,我跑出去想跟他解释我哥哥不会这么做的,却被正在气头上的孙扬哥揍了一顿。” “那孙扬是怎么知道我被你们抓起来的?”我问阿池。 “是我告诉他的。”阿池说:“我是打算要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只告诉他你被人关在这里,他既然那么喜欢你,如果知道你被抓起来一定会过来救你,等他过来的时候哥哥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离开了,可谁知道哥哥他不听我的劝,不肯走……” “你还在废什么话!”付荣打断阿池的话:“我让你过来是帮忙的,不是让你过来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先帮我按住他。” “哥!你还不死心吗?”阿池说:“命都快没了,你还想着拿他要挟欧承手中的地皮吗?” “你闭嘴!你也不想我出事吧。”付荣撕开一块布条蒙上我的嘴,然后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支针,恶狠狠地说:“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等我们把他弄睡着带到渔船上,今天下午跟欧承办理好手续之后,就让孙扬跟他一起去见鬼吧!” 我不能说话,努力地挣扎却没有用,针头刺进我的皮肤,我听到阿池对我说‘对不起’之后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脑袋也晕晕地,我好像听到了急促地脚步声,然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很清脆的玻璃破裂的声音。 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一片黑暗,我知道那是药效发作了,慢慢地我失去了知觉。 第24章:这不是结束 我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小男孩用稚嫩的声音说:“别怕,以后有我保护你。”我努力对准焦距,可眼前模糊一片,有一个黑影离我越来越远,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抓了个空,突然画面转换,眼前出现艾诺的脸,他对我笑,耳边重复着那句他说过的话:石衣,你是被天使亲吻过的小孩。 脑袋好疼,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仿佛闻到很刺鼻的味道,眼前灯光越发明亮,我慢慢睁开眼睛,欧承的脸放大了好几倍,他皱着眉口中叫着我的名字,我试着动了动身体,全身都酸酸地,我抬起手看到手背正插着点滴管。 “你醒了。”欧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的声音低低地,听起来似乎有些倦意:“饿了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我想说话,可是嗓子干干地很不舒服,欧承倒了一杯温水扶我起来,我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掉了大半杯,我问他:“我这是在哪儿?” “医院。”欧承放下杯子,又把我扶起来一些,给我找来东西让我靠着,他说:“你整整昏睡了十六个小时,医生说是安眠药过量,再加上轻微地营养不良而导致的,还好抢救得及时,不然你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我怎么会在医院?”我记得那个时候付荣拿着针管往我手臂扎,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我的脑袋上,我用手碰了碰脑袋,额头一阵刺痛,我不由‘嘶’了一声。 欧承说:“你的额头被瓶子割伤,医生已经给你做过了清理,从里面把碎玻璃都取出来了,问题不大,就是可能会留下疤痕。”我‘嗯’了一声,欧承问我:“医生说你醒了就给你吃点清淡的东西,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我不饿。”我把头转到另一边,看着窗外的天空,被关起来将近一个月,我都不知道原来天是这么蓝,云是这么白,我觉得身上有股寒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欧承帮我把被子拉上来一些,我很自然的说:“谢谢。” “你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出来的吗?”不等我回答,欧承继续说:“E-New破产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付池那封匿名信也是我让人寄过去的,原本是寄给付荣却没想到让他弟弟看到了,不过结果是一样的。”我不语,欧承说:“警方现在以非法拘禁且故意伤害罪为由,判付荣三年有期徒刑,他弟弟因为还是未成年,而且付荣坚持说他没有参与,所以他现在没事。” “那孙扬呢?”我说:“你们是一起来的吧?”那个时候,我好像听到孙扬在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的样子,那个瓶子应该是他们打斗的时候不小心砸到我的吧,付荣是打算把我用安眠药弄睡着,然后放到渔船上,他好像并没有打算立刻杀掉我,而且我记得那个房间里好像并没有瓶子。 “他比我先到一步,我到的时候已经看到你满脸是血的躺在床上。”欧承说:“当时孙扬吓坏了,他冲过去抱着你一个劲儿地喊你的名字,后来警察来了把付荣他们带走,同时帮你叫了救护车。” 欧承告诉我付荣找的心理医生也被拘留了起来,孙扬看到血流不止的我被抬进医院当场就懵了,当天下午就被人接回了法国,E-New破产和爷爷住院本来就给他带来的双重打击,现在又看到我这样,他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 现在好了,被付荣这么一闹孙扬也走了,一切就仿佛回到艾诺没有出现之前,我轻叹一口气,拔掉手上的点滴管,抬头对欧承说:“我不想待在医院,你送我回去吧。”欧承也没再多说什么,坐着他的车依旧听着《I Wanna Be Free》熟悉的旋律,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我似乎也开始喜欢上这首歌了。 回到家我对着镜子拆开头上缠着的纱布,已经不流血了,但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右边从额头一直到眉毛,我从不在意自己脸长得如何,可这道疤这么明显,就算我回到Ferity又有谁愿意像以前那样肯花那么多钱买我呢。 在家躺了两天,晚上八点我随意套了件衣服,跟以前一样慢悠悠地走到Ferity门口,一个貌似喝醉酒的男人一眼就认出了我,他笑着向我了靠过来:“石衣呀,真是好久没见啦,来来,陪我进去喝一杯。” 不知怎么了,他全身酒味让我有些作呕,我用手推着男人:“先生,你喝多了,请先放开我好吗?” 男人嘴里念着我的名字,用手搭住我死活不放,他看着我的额头打着酒嗝断断续续地说:“石衣,你的头、头怎么破了道疤啊?”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男人笑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多了几分男人味儿啊。” “是吗?”我试探地问他:“不难看吗?我这额头上的疤痕。” “不难看不难看!”男人笑嘻嘻地说:“石衣怎么着都好看。”怎么样都好看,光头也对我这么说过,我刚想到光头他就出来了,他向我招了招手,我把男人往他身上一推,然后快速地走进Ferity,之后光头也跟了进来。 “那个男人呢?”我问光头,他笑着说让阿火陪着,阿火是Ferity正当红的少爷,上次听光头说过,我点点头不再做声。 光头说:“对了小衣,正好你今天过来了,我还说要去找你呢。” 我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是前天,有个女人过来找季哥。”光头想了想说:“好像说是蓝什么来着……哦对,蓝天孤儿院的,我说季哥最近不在国内,她就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石衣的人,我一听是找你的就说让她留个电话回头联系,可她说她没有电话。” “她有说找我什么事吗?”修女肯定是去过我家见我不在才找到这儿来的,如果没有急事她们是不会到这儿来找我的。 “好像是说什么人住院了吧……对了,你等等啊,她给我留了个地址。”光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我说:“就是这个,看她好像很急的样子,我前天去你家找你可是你不在,我就想说第二天再去找你,可昨天Ferity又出了点事,这就给忘了,刚看到你我才想起来。” 光头还不知道这两天都住在家里,说起来我都好久没有回过东街那栋小单间了,我打开纸条看到上面写的瑞瑞心胜病突发被送到医院抢救,可我给的钱她们已经都给孩子们添补生活用品了,现在医院那边还差十几万,另外还写了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码。 我那里的钱顶多就几万块根本就不够,季哥现在又不在,无计可施,我只好去找他了——欧承,现在能够拿出这么多钱帮助我的人也只有他了。 我跟光头说有点事情需要先离开,然后在附近找了个公共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一听我是有事需要帮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他让我在原地等他,大概二十分钟后,欧承的车停在了我面前。 “上来。”欧承说,我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车门,欧承看到我穿得有些单薄,特意把暖气打开,车开得很平稳,尽管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可我的心却暖暖的。 第25章:转折,季哥被抓了 到了病房后欧承就去办理入院手续,修女出来这趟带的只够给点滴的钱,还好医生同意先让瑞瑞住下来,说是等家属缴了费用就安排手术时间,修女拉住我的手连连道谢,我摇了摇头说:“瑞瑞就像我的弟弟,这是我应该做的。” 欧承把手续办好后走过来,修女双手合十说:“天主会保佑你们的。” “欧承,把你的现金都给我。”听到我的话,欧承什么都没有说,立刻从包里摸出来好几张百元大钞,我把钱交给修女:“这些钱你先拿着,这段时间我会过来看瑞瑞,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想了想后,问护士站要来一支笔,在纸上写下欧承的电话号码递给修女:“这个是欧承的号码,如果我不在的时候,钱不够就给他打电话。” 确定瑞瑞暂时平安后我跟欧承离开了医院,我说想走走,欧承也没有开车说是陪我,夜晚的风吹得人冷飕飕的,我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空,自言自语说道:“不知道今年的冬天会不会下雪。” 欧承也抬头看看天空,他问我:“你喜欢下雪?” “欧承,你有没有见过紫色的雪?”我说:“在一大片的蒲公英园里,一阵风吹过来,蒲公英漫天飞舞,就好像下雪一样,只是这种雪没有温度。”我转过头看着欧承:“让我来告诉你吧,我是怎么认识蓝天孤儿院的修女们的。” 那是男孩离开的第二年,他说过会回来找我,我每天都在那里等他,那些小孩见我又是独自一人便来找我的麻烦,有一次他们将我推下斜坡,害我摔伤了腿,但我却我没有哭,忍痛往前一路爬行,最后晕倒在了蓝天孤儿院门口。 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修女说孤儿院的孩子常常有像我这样子受伤的,所以她们就替我包扎好了伤口,见我醒了修女立刻把刚熬好的粥端到床边,那时候我才五岁,但却已经可以感受得出来他们跟那男人对待我的区别。 那一次我没有回家,而是在孤儿院住了三天,修女每天都会跟我聊天,对我微笑,还会教我功课,她们让孤儿院里的其他跟我一起玩,我性格孤僻,对那些孩子爱答不理的时候,修女们也不会骂我,她们只会很耐心地跟我交流、沟通。 之后我总爱往孤儿院跑,每天我都会去香樟树下等着小男孩,到了下午就去孤儿院吃饭,然后再回家,修女们只当我跟其他孤儿一样,对于我这么个被‘捡’回来的‘孤儿’百般照顾,那男人给我报名上小学,我几乎天天旷课,反正我去不去学校那男人根本就不关心。 我承认,刚开始我给孤儿院钱是为了报答,或许我真的像欧承说的那样,本质不坏,然而久而久之,除了习惯性地每年都资助给孤儿院钱以外,更多的是其实是内心的变化,也许渐渐地在我内心深处早已经将蓝天孤儿院当作自己的另一个家了。 “小衣。”欧承问我:“你有没有恨过那个小男孩?” “恨?”我自嘲地笑:“我当然恨过他,我恨他过了十年才回来,我恨他在我放弃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恨他忘记我们的约定!”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回来找过你,可是你却搬走了。” “你凭什么说他回来过?”我冷笑:“我在那里住了十年,等了十年,他回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叹了一口气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问过他为什么不回来,可他却告诉我五岁之前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欧承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你问阿诺?”欧承很奇怪的看着我:“你以为阿诺就是那个小男孩?”我不语,欧承说:“小衣,其实他根本……” “你不用为艾诺说话。”我打断欧承的话:“已经无所谓了,他忘了就忘了吧,我承认我很下贱,以前他对我好我都当作是理所应当的,也许是我一个人太寂寞了,艾诺又刚好就在这个时候出现,是他让我又一次感受到了有人关心的感觉。我一向不相信爱情,更别说一个GAY跟一个直男了,这次我让他离开就代表,我们之间结束了。” “小衣,你知道一个传说吗?谁能找到紫色的蒲公英,就能找到真正的爱情。”我挑了挑眉,欧承继续说:“你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的别墅吗?那片紫色蒲公英园。” 听到欧承的话,我忽然笑了起来:“欧承,你真他妈的琼瑶。”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搬过住。”欧承说:“郊外的别墅一直空着,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每个星期只会回去住一晚。” “你说什么?”我说:“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养的宠物?还是奴隶?”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如果不喜欢那里,可以搬到我在市区的房子,我可以让人在后院种一大片蒲公英园,白色、紫色、黄色的都种上。”欧承说:“既然你已经选择放弃阿诺,我现在也是单身,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在一起。” “谢谢你的好意,可我觉得我们并不适合。”我说得云淡风轻。 欧承太厉害了,我怕自己会斗不过他,如果是跟他玩玩我OK,但就怕我会管不住自己的心,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坚定了,跟艾诺相处了半年的时间,不得不承认他改变了我很多。 我变得很胆怯,有太多的放不下,有太多的顾虑,容易被别人所影响,在我现在的生活中仿佛不再只是孤军奋战,我开始向往那种有亲人、有朋友的感觉,偶尔会想想:也许就像艾诺之前说的那个,找个固定伴侣其实也不错,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欧承。 三天后瑞瑞在医院做了手术,这些天欧承每天都陪我到医院看瑞瑞,今天光头突然急急地跑来找我,他告诉我季哥出事了,我把光头叫到医院外的小花园里,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季哥是欧承的朋友,所以欧承也跟了出来。 “前几天阿火从一个警察口中打听到局子里又指派新任务了,说是有个变态杀人狂最近在西街附近出现,昨天季哥刚回国就说到西街来看看,我看他一脸倦容看起来很没有精神的样子,就劝他到二楼包间里休息休息,可谁知道晚上Ferity突然来了好多警察。”光头神秘兮兮地说:“他们说那个杀人狂就混在Ferity的客人里。” “后来呢?”我说:“警察把那个人抓到了吗?” “他们倒是把Ferity围了个水泄不通,还让我们找个理由把客人都疏散离开,门口专门有人守着,确定那个杀人狂不会混在客人里逃了,季哥被楼下的动静吵醒,结果刚下楼就被警察给拷了起来。”光头说:“他们没有在Ferity找到人,就楞说是我们把人给放走了。” “警察是不是弄错了?Ferity没别的门可以出去啊。”我很奇怪,如果那个变态杀人犯真进了Ferity,那他是不可能会出得去的,如果根本就没有什么杀人犯,那警察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找Ferity的麻烦? “是啊,我都告诉他们Ferity只有一个后院没别的门,他们也去看过,后院就是个垃圾场,而且就一个狗洞可以通到外面。”光头说:“可他们非说是有人亲眼看到那人进来的。” “那他们抓季哥做什么?”我问。 光头皱着眉头说:“说是好像查到季哥跟之前的一桩毒品走私案的关系,而且这次又是在Ferity出的事,季哥是Ferity的老板,他们说要带季哥去警局协助调查。” 这件事情越想越奇怪,照理说出现变态杀人狂报纸、新闻都应该有报道,要提醒大家小心才对,可这几天没有任何关于杀人狂的报道不说,警察进来来抓人的举动也很奇怪,他们虽然有让人守在Ferity门口,可这样大量疏散客人一定会引起杀人犯的注意,到时候如果他劫持客人做人质,事情反而更大条。 “他们这么大排场,不是闹得整条西街都知道Ferity出事了吗?”我说:“那以后Ferity在西街可就开不下去了。” “知道这事儿的人也不太多。”光头说:“我们把包间的灯光总闸关了,就跟客人说电压出了些问题,供电不足暂停营业一天,这方法还是阿火想出来的,再说了,警察穿的都是便衣没人认得出来,要不是他们把警员证拿出来,我都还只当他们是来找茬的。” “那些警察穿的都是便衣?”我自言自语地说:“一大帮警察正常出警为什么要便衣呢?” “可能是不想弄得人心惶惶吧。”光头说:“小衣,我找你就是来转告你的,季哥他说有事跟你说,他想要见见你。” 我答应了光头下午跟他去警局探视季哥,光头说他现在得回Ferity安排一下,待会儿再来医院找我,欧承慢悠地说:“你觉得阿九被抓这件事情很奇怪对不对?” 我抬头看着欧承,他虽然没什么过多表情,但好像胸有成竹的模样,我说:“我觉得是有人想要害季哥。”虽然不知道季哥跟那个人有什么过节。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变态杀人狂,那些人就是冲着阿九去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阿九抓起来。”欧承说:“小衣你是聪明人,你一定也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吧,而且以阿九的性格,如果不是自愿留在警局,他会有很多方法离开那儿,况且他什么犯法的事都没有做过。” “你是意思是……季哥他知道有人要害他,他是故意跟那些警察走的?”听了欧承的话,我做出了大胆的假设。 “也不无这个可能。”欧承说:“如果真有人想要害他,会有哪里比警察局更安全的?他们若不是没办法对阿九出手,也不会找来警察了,你说是不是?” 欧承说得很有道理,像季哥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轻易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我说:“那你说季哥他知道那个害他的人是谁吗?”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很快你就可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欧承见我一脸茫然,笑着跟我解释:“光头不是说阿九有话要对你说吗?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可以当面问他。” 我会心一笑:“说的也是。” 第26章:阿火不简单 季哥指名只见我一个人,欧承和光头都在外面等着,我走进审讯室,季哥冲我点点头说:“小衣,我让光头找你过来是希望你能帮我做件事情。” “季哥,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你尽管说。”我说:“能做的我一定做。” “我这个人说话一向不喜欢绕弯子,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但同时我也要很清楚的告诉你它的危险性。”季哥说:“西街Ferity后院有三棵槐树,从第三棵槐树东南方向朝前走十步,地下埋了一把钥匙,你用这钥匙到东街Ferity三楼301包间的床底下取出一个小箱子,拿到箱子后你要去找一个叫洪哥的人,你告诉他箱子里就是他想要的东西。找个人少的地方,今天晚上十一点之前,你务必要把箱子交到那个人手上。” 我点点头说:“我能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季哥说:“小衣,你要多观察一下周围的人,别被人跟踪了,尤其要小心阿火。” “阿火?”我很奇怪:“季哥,这次要害你的人,是阿火吗?” “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总之,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如果发现情况不对,你就立刻离开那里,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我说:“我会见机行事的。” 虽然我不知道阿火到底跟季哥是什么关系,不过直觉告诉我,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阿火才到Ferity一个星期就成了红牌,知道警察的最新动态和大家都不知道的所谓的‘变态杀人狂’,在面对警察的突袭能做到毫不慌乱,并且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想出借口帮助Ferity掩人耳目,这个人绝对不止是普通的MB这么简单。 离开审讯室光头说要回东街看看,我让欧承开车送我到西街的Ferity,按照季哥说的到了第三棵槐树下把钥匙挖了出来,时间还有些早,我支开欧承说自己突然想起来要去找一个人,欧承说送我过去可被我拒绝了。 季哥告诉我洪哥最近常去西街一家名为‘皓月’的地下酒吧,我到东街的时候光头已经离开了,我抱着箱子正打算离开Ferity的时候阿火拦住了我。 “你已经见过季九了吧?”阿火问我,见我没有回答,他说:“我知道你去了警察局,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是你吗?”我说:“那个要害季哥的人,是不是你?” “他告诉你是我要害他?”阿火笑了笑,挑挑眉看着我说:“东西在哪里?是你手上的这个箱子?”说着阿火就伸手过来拿箱子,却被我推开,他对我说:“我劝你最好老实地把箱子交给我,这样你我都好过。” “如果我说不呢?”我也挑挑眉看着阿火。 听我这样说,阿火叹了口气,他说:“我知道你要去哪里,但我劝你最好别去找那个人,你以为把东西交给他季九就可以安全了吗?你错了石衣,你这么做不仅帮不了他,就连你自己也可能会有危险。” “你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懂阿火的话了,难道那个想要害季哥的人,不是他? 阿火左右看了看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到三楼包间,我慢慢告诉你。”我看了看时间,快八点半了倒也不晚,东街Ferity的三楼有两个包间,靠里面的是不允许任何客人进入的,我跟着阿火进去,他将门反锁上,拉上帘子,整个包间只有暗暗地一盏小台灯。 “现在可以说了吧。”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果然没有告诉你。”阿火自嘲地笑笑说:“我跟季九……是恋人,我从八岁起就跟着他混了,你肯定不知道季九是富二代出生吧?他以前很叛逆的,十五岁就带着我离开V市,我们一起流浪、同甘共苦,季九曾发过誓就算死在外面也绝不用家里一分钱,以前那些日子虽然很苦,可我们彼此都只有对方,五年后我们用攒的一些积蓄在这里开了Ferity。” “这里?” “对,就是这里。”阿火说:“东街不像西街那样繁华,季九看这里地段还算不错,就把这铺面买了下来,Ferity原本还只是酒吧来着,我离开过三年去外地读书,再回来时这里就成了一家GAY吧,他还在西街开了另一家同名的GAY吧,这生意做大了自然是赚了不少钱,男人有钱就变坏真是说的一点也没错,才三年时间季九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怎么说?”我很不解。 “西街离近市中心,人流量大了赚钱的路子也就更多了,他开始不满足Ferity带来的现有收益,竟然背地里干起非法的勾当。”阿火说:“外号叫洪哥的男人是银杏街的地头龙,季九故意让人接近他,引起他的注意,然后再利用洪哥的人脉进行非法倒卖,刚开始还只是摇头丸和兴奋类的药物,后来就倒卖起毒品。” 我记得之前听欧承说过,洪哥在Ferity的交易对象是季哥,那个时候我还没怎么在意,因为我不相信季哥会做这些非法勾当,可现在阿火也这样说,我开始有些疑惑了,可阿火接下来的话就更让我有些吃惊。 “倒卖毒品还不算什么,最多他也就是害别人,我是个自私的人,别人怎样与我无关,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让我无法坐视不管的是,季九他自己也染上那种东西。”阿火说:“上个月我回来原是打算给他一个惊喜,我故意告诉他飞机第二天才到,可等我到了以前我们租的小公寓,我看到的是季九正在往身体里注射东西。” 季哥的行踪一向没有人知道,Ferity也都交给几个信任的人打理着,他只是会时不时地到东西街看看,之前因为跟艾诺同居我也很少见到季哥,光头他们每次对着季哥也就是报告生意上的事情,根本没有人会在意季哥有什么异常。 “可是,你说了这么多,跟这个箱子有什么关系?”我说:“为什么说我可能会有危险?” “你还不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吧。”我皱了皱眉等待着阿火的下文,他说:“你知道非法走私和贩卖毒品会判什么罪吗?贩卖鸦片1千克、海洛因50克就足以判死刑了,如果我告诉你,你手上这个小箱子里装的分量至少可以判四个人的死刑,你怕不怕?” “你是说……季哥让我代他去跟洪哥交易?”我胡乱猜测起来。 “虽然我也很想他平安出来,但利用别人的事我做不来,更何况我觉得你跟那时候的我很像,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给他百分百的信任。”阿火说:“你不要去找那个叫洪哥人,季九会染上毒就是被他害的,如果你去了我不敢保证你会什么事都没有。” “其实不是季哥自己愿意待在警察局的吧?”我说:“Ferity的那些便衣警察都是你叫来的,对不对?” 阿火笑了,他说:“石衣,你真的很聪明,那个带头的警察是我在上学的时候认识的,我知道他们约定好的交易时间是今天晚上,只是季九他不肯告诉我他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不过现在好了,你把东西交给我也省得我费心去套季九的话。”阿火说:“我问过我那位做警察朋友,如果可以证明季九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染上的毒品,只要他在局子里成功戒毒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们可以放了季九,让他重新做人。” 我想我明白阿火的意思的,他是想自己冒险去接近洪哥,搜集证据证明季哥的清白,可是据我所知洪哥是个心机很深的人,如果被他发现身边的人背叛自己,下场肯定会很严重,能像阿火这样为自己所爱的人付出的人,这世上大概也没多少吧。 第27章:欧承受伤了 也许有一点也许阿火说对了,我的确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无条件地相信他,即使明知道他在利用自己的人。 我没有将箱子交给阿火,因为季哥跟我说这件事情只有我能做,不管他是不是在利用我,就冲着他曾经帮助过我,我也该帮他这一回吧。 我到吧台让阿海调两杯做过手脚的鸡尾酒,阿海也没多问就照我的话做,Ferity用的无非就是一些催情的药物,应客人需求多多少少会准备一些,这种药吃了顶多就是全身发热、四肢无力,而我让阿海把药换成地西泮,服用后只会让人嗜睡。 见我端起酒杯阿火有些怀疑,我挑挑眉说:“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跟我交换,你喝我的这杯。”我在赌,如果阿火真的跟我交换了酒杯,那我就输了,可直觉告诉我:我不会输。 “不用了。”阿火将酒一饮而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把箱子给我吧,去晚了他们肯定会起疑心的。”我冲阿火笑笑,起身向他扑过去,阿火被我压在床上,他皱皱眉说:“石衣,你要做什么?” 我抽出事先准备好的布条拴住阿火的双手,对他笑笑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休息一晚,季哥会平安出来的,相信我。” 从Ferity离开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我直接去了皓月酒吧,还记得第一次遇到欧承的时候洪哥的手下曾跟我打过照面,他们还想干掉我和欧承来着,不过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们显然已经不认得我了。 一个胖子听说我来找洪哥送东西的,立刻把我往里面领,旁边的一个高个子男人重重的掴了胖子一掌说:“什么人你都往里带呀,长不长记性呀,先搜他的身。” 胖子挠了挠脑袋问我:“你身上没带家伙吧?” 高个子对着胖子脑门又是一掌,大声说:“你猪呀!你搜搜不就知道了嘛!”见我在笑,高个子说:“小子,你知道这什么地儿嘛,胆子不小嘿,还敢笑。”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朝高个子抛个媚眼说:“我今天来是代季哥给洪哥送东西来的,季哥嘱咐过一定要在今晚十一点之前交到洪哥手里,误了时间我可赔不起。” 我正说着话,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高个子和胖子立刻端正地叫了声:“洪哥。”高个子说:“洪哥,就是这小子要找你,说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你。” 洪哥打量了我许久,最后目光停留在我手里的箱子上,他说:“你刚才的话我听到了,季九怎么叫了你这么个生面孔过来?” “季哥临时有事来不了。” 洪哥挑挑眉,向手下们使了使眼色说:“把东西收好。” “东西已经带到了,如果洪哥没有什么别的话需要我带给季哥的,我就先离开了。”我把箱子交给洪哥的一个手下就打算离开皓月酒吧。 “等等。”我刚转身洪哥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你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洪哥绕到我面前,他说:“季九既然让你代他来跟我做生意,那你应该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吧?” “洪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冷冷地说。 洪哥说:“走私毒品被条子抓到可是要判罪的,你说我冒着这么的大风险,如果你们坑了我,用假药来跟我交易的话,那我岂不是冤得很,你说是吧?” 我当然知道,他这样说就是想让我来做那个试药的人,如果药是真的,染上毒品受害的只有我自己,反之如果药是假的,那我在他们的地盘,肯定会有危险,皓月酒吧的地下室是个很隐蔽的场所,就算我死在这里,也不容易被发现。 “咱们做生意的人最讲究的是诚信,我信你们,但你们也得做点能让我信服的事情吧。”洪哥打开箱子,取出一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说:“我也不为难你,这东西是很值钱的,你只用吸这么一小口我就放你离开,怎么样?” 我看着那包东西,我不怕,甚至没有想过拒绝,艾诺离开后我又回到以前的生活,我依然是那个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石衣,季哥帮助过我,就当还他一次,就算我怎么样也不会有人在意,吸毒就吸毒吧,大不了一条命,反正我命贱! 我接过胖子递过来的一张纸,将白色的粉末撒了一些在纸上,用火点燃,慢慢把鼻子凑过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除了注射之外这也是吸毒的一种方式。 “洪哥!不好了!有警察!”地下室的门‘砰’一声被撞开,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跑进来:“咱们得赶快离开这儿!” “妈的!你小子竟然叫了警察!”说着说着,高个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支枪,用枪指着我的头,一时之间地下室乱作一片。 “警察!别动!”有个声音从我后面传来:“把枪放下!” 只听见‘砰——’的又是一声,枪声响了我却没有感觉到痛,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高个子被冲进来的警察抓住,洪哥和另外一些人趁乱从地下室的后门逃走,后面跟着几个警察追了出去,我想离开这里,抬了抬脚却发觉脚下沉沉地,低头一看,竟然是欧承! “你受伤了?”我注意到欧承的手臂在流血,我有些慌了,忙说:“快让我看看。” “不碍事,一点小伤。”欧承欣慰地笑着说:“差一点就来晚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说:“你跟踪我?” 欧承说:“嗯,我不放心。” “警察也是你叫来的?”这个时候叫警察来是有些冒险,我还不会傻到这种地步,这些警察肯定是欧承叫来的,我皱了皱眉说:“我送你去医院。” 欧承手臂上的枪伤不重,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伤口在右边手臂位置,包扎之后隔一天换一次药,暂时不要沾水和剧烈运动,恢复得快的话两到三个月就没事了。 “为什么要帮我挡枪?”我问欧承,同时也是在问我自己,看来我真是恶魔之子,跟我走太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孙扬因为我而变成一个心理变态,现在欧承又因为我而受伤,他们这样其实很不值得。 “因为不想你出事。”欧承的声音低低地,有些哑,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回响,他说:“我希望看到一个完整的、健康的、真实的石衣。” 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在Ferity做了MB之后我就戴上了一块面具,面具背后的自己早就被我弄丢了,那个为了一句玩笑话似的承诺执着等待十年的我,那个曾经渴望被爱却又害怕爱的自己,也许早就不复存在了吧。 “小衣,有个问题我想问你。”欧承说,见我点点头,他说:“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季九?” “相信?”我自嘲地笑笑说:“不是相信,是想要相信。”我对欧承讲述了跟季哥的初识。 艾诺出国后的第二年,我初中毕业了,那男人出钱让我上了一家三流的职高,那时候的我整天不务正业,不是逃学就是旷课,拿着钱出入各种未成年人禁止进入的场所,也认识了一些小混混,他们说以后罩着我让我跟他们混,其实不说我也知道,他们就是指着我有钱,跟他们当狗一样使唤。 有一次他们带我到了Ferity,说是带我到新开的酒吧长长见识,那晚他们把我灌醉后卖给季哥,然而季哥却没有对我做什么,第二天我醒来季哥还让人给我准备吃的东西,我问他为什么,季哥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也是直到昨天我才知道,那个让他想起的人,大概就是阿火了吧,阿火不是说过我跟他某些地方很像吗? 那时候我很生气,离开Ferity后就去找那些人,我们没说几句话就打了起来,我的脚被他们用棍子打成了骨折,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在医院,一问才知道是季哥把我送到医院来的,季哥说有人看到我从Ferity离开,当时季哥还送我出门来着,他们就找到季哥问我是不是季哥的朋友。 我在医院住了三个多月,医院费全部都是季哥出的,他隔几天就会来医院看我,来的时候也总是会给我带一些好吃的东西,后来我出院了,我没再去找过那些人算账,反正自己也没缺胳膊少腿儿,晚上我去了Ferity找到季哥,我告诉他我想在Ferity工作。 季哥对我的话感到有些诧异,他打量了我很久,最后点头同意了让我留在Ferity,他也跟我说得很清楚,如果哪一天我厌了,不想再做了,他会无条件放我离开,可我一做就是五年,季哥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听了我的讲述后欧承也沉默了,我猜他大概不会想到我做MB其实根本就是自己选择的吧? 次日,我被警察带去做笔录,欧承在警察局外等着,见我出来他问我:“那些人抓到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昨天抓到了几个洪哥的手下,洪哥不知道躲去了哪里,不过警察说他们会尽快把洪哥和那些相关的人都抓捕归案。” “非法携带枪支,拒捕,光是这两条就至少得判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了,再加上走私和非法交易毒品,洪哥他们这些人事犯得真有些大了。”欧承说:“小衣,你说我这次帮你挡枪,救你一命,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我看了看欧承受伤的手臂问他:“那你想我怎么感谢你?” “你至少得照顾我到这伤好了为止。”欧承说:“搬过来住吧,这样照顾我比较方便。” “好。”开口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自己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态,只是单纯地感谢欧承救了我吗?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不愿再去想了,以后的日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28章:这只是开始 我没有想过要去了解欧承的生活方式,我知道欧承是个工作狂,他的作息跟我比可以算‘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一忙起来甚至可以一整天坐在电脑前面,不吃任何东西也不喝水,就算现在只剩下一只手可以自由活动。 欧承家里有请保姆,做饭和打扫根本就用不着我,我得了清闲就拿出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打发时间,或者到书房和园子里逛逛,欧承并没有限制我的自由,可他的别墅在郊外,出去的话往返时间至少两个小时,索性我就待在屋子里哪也不去。 我注意到欧承的书房里有好多推理类的书籍,我拿起一本《大侦探福尔摩斯》翻看着,丝毫没有发觉后面有人,欧承站在我身后,幽幽地说:“你也喜欢推理小说?” “用来打发时间还可以。”我把书合上放回书架,转过头说:“谁叫你的书架上都是火星文。” 欧承笑了,他说:“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我挑挑眉没有回答,欧承说:“给你看个东西,你跟我来。” 我跟着欧承到了他的个人工作室,他示意我看电脑,我不解地说:“你让我看这个做什么?”电脑上赫然写着‘圣林美术学院’几个大字。 “我看你似乎挺喜欢美术的,我自作主张给你报了名。”欧承说:“这两天我已经跟院方联系好了,明天你就可以过去了,学院是走读式的,离我在市中心的房子很近,今天晚上我们就搬过去住。” “谁告诉你我喜欢美术了?”我没好气地说:“你少自作聪明!” “好好好,你讨厌美术,是我误会了。”欧承说:“小衣你没念过大学,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将来就业方面也……” “你他妈少管闲事!”我打断欧承的话:“欧承,你别以为我现在住你这儿,你就是我什么人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吧!就业?呵,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饿不死的。” 我一点也没有改变,谁对我好我就会浑身不自在,还记得初一的时候艾诺对我说教,我当然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我还是一样对他很凶,现在每每想到艾诺我就不禁自嘲地笑笑。 “小衣,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连眼角也跟着微微上扬,但是你的笑容很假,假得让人不忍心直视这张脸。” 结果当天晚上我还是跟欧承去了位于他市中心的家,我们谁也没再提美术学院的事情,我同意去那栋公寓住只是因为从那里到医院比较近,跟郊外的别墅比起来公寓很显小,标准一室一厅一卫的单身公寓,简洁大方一目了然,目测两个人住还算过得去。 欧承的东西本就不多,除了公司的一些文件外几乎没什么生活用品,衣服也是寄存在干洗店的,每天直接让人去那里取了就是,冰箱里更是空空的,家里除了几箱方便面就没有其他食物了,这一点倒跟我极像。 我算是净身入户,除了人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欧承把他的床让我给说:“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洗洗睡吧,衣柜里有干净的睡衣,你随便找一件凑合着穿,明天我再让人给你买给适合你的尺寸。” “这里就一张床,我睡这儿那你呢?” 听到我的话欧承笑了,他说:“我手上有伤难不成还跟你挤一张床啊,这床也只够一个人睡的,我还有些资料需要整理,待会儿在客厅沙发上眯一会儿就行了。”我看看欧承吊着的手臂,也没再说什么话,随便从衣柜拿了件睡衣走进了浴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早起,时针指着五点二一分,我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依旧觉得陌生,头发又长了,下巴又尖了,双眼无神,对着镜子笑笑,果然像欧承说的一样,我的笑容很假,虚伪到了极点,可偏偏就是有人喜欢这张脸。 我熬了些小米粥,分了一部分出来,剩下的倒进一个保温盒里,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出门了,到医院里也不过才六点过,修女跟我说医生刚刚来给瑞瑞做过了几项小检查,心脏还算比较稳定但情况不是很乐观。 昨天上午修女拿到检查报告,医生说在瑞瑞脑部发现有异物,经过进一步检查才确定是脑肿瘤,以目前医院的现有设备来看成,瑞瑞并不适合做手术,但建议尽快安排时间做化疗。 “那就做啊!不管结果怎样,医生说瑞瑞还有希望,做化疗至少可以延长生命减轻痛苦。”我说:“钱的方面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我让修女帮忙把小米粥给瑞瑞带过去,离开医院前我去了病房,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到瑞瑞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是的,我并不喜欢什么画画,真正喜欢画画的是瑞瑞。 瑞瑞跟我说过,他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画画,把自己想的都画在纸上,他说这样即可以打发时间,又能够从中找到快乐,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哪里快乐了,也许是我能从很多地方找到快乐,而瑞瑞动也动不得,在他孤独的世界里这就是唯一的快乐吧。 刚出医院大门欧承就迎面走来,他说:“我就知道你来医院了,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人。”我没有说话,欧承问我:“瑞瑞怎么样了?” “瑞瑞的情况不是很好。”我把医生的话告诉了欧承,听完后他也沉默了,之后他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医院,说是公司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我一个人无聊就打算去Ferity看看。 我去的时候光头不在东街,说是回乡下家里看看,倒是阿火在招呼我,我问他季哥的情况,阿火说:“还是那个样子。” “那些人还没有消息吗?”阿火摇了摇头,我说:“那季哥他……你们之后还有单独见过吗?”阿火告诉我从季哥被抓起来之后除了那次要求见我,他任何也不见,包括光头也不见,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不见阿火才是为他好吧,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几个人知道。 “后天季九就要被放出来了,我那个朋友说警察已经找到了证据,证明季九跟毒品走私案没有关系。”阿火说:“我打算带季九离开这里,你也知道季九现在染上了毒品,再留在这儿一定会被发现的,我不想让他待在那里受苦。”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亲自为季哥戒毒?”我胡乱地猜测。 阿火说:“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告诉你这个只是想拜托你,在季九不在的这段时间,Ferity就交给你了。” 我说:“这个没有问题,可是我很奇怪的是,警察明明知道季哥在吸毒,怎么还会就这样放他出来?” 阿火平淡地说:“他们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我说:“季哥被抓起来这么多天,警察局天天有人看着,季哥毒瘾犯了他们会不知道吗?” “小衣,你记住,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阿火说:“你自己在这里也要小心,、那些人是看过你的,现在警察到处在找他们,如果你被他们抓起来一定会很不好过。”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这句话季哥也跟我讲过,阿火一定有事情瞒着我,因为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看上去跟平时不太一定,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阿火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你,有的人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个样子,对你越好的人你越要多加小心,我只说这么多,还有……谢谢你。” 我不明白阿火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好像话中有话,他不明说我也不愿再去猜,反正我命贱不会这么容易就翘掉的。 第29章:人鱼的眼泪 给瑞瑞安排手术的事情就交给欧承了,他认识英国的一个医学博士,一切都联系好了,两天后我们替瑞瑞办理了转院手续,立刻送到英国安排手术的时间,修女也回到了蓝天孤儿院,我跟欧承说要回之前住的公寓拿点东西,欧承开车把我送到楼下。 我刚打开门还没有跨进去就被一个声音叫住,转头一看,竟然是那男人,我们差不多有六年没见了,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你来做什么?”我说:“我不想看到你。” 男人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我沉默,他问我:“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我好得很。”我说得很轻松。 “可以让我进去坐坐吗?”男人说,我转身走进公寓,男人跟了进来,他环顾四周叹了口气说:“这里还是我离开前的样子,一点变化也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我很忙,没时间听你说些有的没的。” “小衣,我这次回来找你是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拜托我?”我冷笑:“你说吧,我也想听听到底什么事情,让您这位大老板亲自跑一趟来‘拜托’我呢?” 男人有些斟酌,良久他说:“亚杰下个月就升高一了,我打算让他在这里上高中,我那边有个工程一时走不开,加上亚杰他妈现在身体不好需要有人在身边,我就想拜托你帮忙多照顾照顾亚杰。” “你跟那女人的孩子关我什么事?”我说:“你要是不放心,就让他住校好了,再不济你就别管他,就跟当初对我一样,没人管我不也长这么大了嘛。” “亚杰这孩子从小就没离开过我们,让他住校我怕他会被人欺负。”男人有些低声下气:“再说了,你们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好歹他也是你弟弟,有你照顾着我也放心一些。” 听他这么说我笑了:“你真放心把他交给我?”男人的目光有些迟疑,我说:“让我来告诉你吧,‘石衣’这个名字在Ferity很红的,你知道Ferity是什么地方吗?银杏街最有名的GAY吧,我爬上过很多男人的床,跟他们乱搞,你就不怕我把你儿子带坏?” “小衣,你现在这样糟蹋自己,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妈。” “你别跟我提我妈!”我打断男人的话:“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她?要不是你伙同那野女人让那个狗屁医生做了手脚,她怎么可能会难产而死!”我恶狠狠地说:“你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个见不得人的勾当没人知道!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帮你照顾那女人的孩子?” “石衣,注意你的态度。”男人似乎被我激怒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你这是一个孩子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 “态度?”我笑:“你想要什么态度?你还记得自己是我父亲,那我问你,你尽到一个父亲对孩子该尽到的责任了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态度?况且,现在是你在拜托我,该注意态度的人是你吧?” “你……”男人显然说不过我,他转身就要离开, 我叫住男人:“这样就打算走了吗?你不是要拜托我帮你照顾那孩子吗?他什么时候到?”听到我的话,男人有些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着我,我挑挑眉笑着说:“话说在前头,我现在不住这里,我可以帮你多照顾着那孩子,但我不是他的保姆,你让他住过来,生活方面他自理,没问题吧?” 男人离开后我走进房间拿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就出门了,欧承问我:“怎么上去这么久?” “过两天有人要搬过来住,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边说我边点了根烟,欧承蹙眉从我手足将烟抽走,我也没再说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抽根烟,欧承却偏偏跟艾诺一样,不让我抽烟,若是在之前我一定会对欧承大爆粗口,可现在竟什么都不想说。 我越来越不懂我自己了,我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样,凡是只为自己而活,只要自己高兴做什么都好,我越来越在意周围的人了,不是在意他们怎么看我,而是在意自己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到他们,这样转变让我感到害怕。 那男人承诺一两个月后就想办法把孩子接走,不管是自己搬回来照顾他,还是另外想办法请人,照顾那孩子两个月时间是我答应了那男人的,两个月后还给他的依然是两个月前的那个孩子,不会有任何变化。 该怎么说呢?其实从某种角度来看,我还是挺同情那孩子的,父亲因为工作太忙几乎没怎么管他,母亲又在几年前生了场大病,据说是不能太操劳的病,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有爹生没娘管’的孩子吧。 石亚杰就读的是本市的重点高中,靠近市中心,离我那栋小公寓有些远,我都不清楚那男人为什么不在市中心重新给他租个房子,以那男人的经济条件来说,这些钱根本不算什么。 欧承听不医生的话,说什么公司为大,把手上的纱布摘掉就去外地出差了,我又得了清闲找不到事情做,今天又正好是周末,我索性就回公寓看看,今天是这么多年后我跟石亚杰的第二次见面,上次见面是在火车站,我把他带到公寓就离开了,见我来了石亚杰很高兴地把我往里面领。 “石衣哥哥,你快进来,我给你看个东西。”石亚杰拿出一本画册,献宝似的递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说:“你看看好不好看?” 我翻了几页看了个大概,这本画册里的主人翁是一条人鱼,人身鱼尾,但与其他童话故事不同的是:这条人鱼是雄性。 “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我问他。 石亚杰说:“美人鱼啊,我前几天看到一个关于美人鱼的故事,我觉得故事写很得很美,就自己给他配了几副插画。” “这些都是你画的?” “嗯嗯。”石亚杰指着其中一副画说:“这一张是美人鱼在海边捡到王子,你看我画得怎么样?”我没有说话,石亚杰又指着另外几副画,一一给我介绍画中的场景和背后的故事,不可否认他挺有天赋的。 “画得不错。”我说。 听到我的夸奖,他笑得更开心了:“石衣哥哥,你知道《人鱼的眼泪》这个故事吗?人鱼虽然长着人身鱼尾,但它始终是鱼类得生活在水里,有一天小人鱼贪玩游上了岸,不小心被捕鱼者给抓住了,人鱼很害怕,它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捕鱼者并没有杀死它,而是找了个大大的浴缸把人鱼养了起来。” “那后来呢?” “后来啊,捕鱼者天天都来看人鱼,他们就这样相处了十年,有一天捕鱼者有朋友来找捕鱼者的时候发现了人鱼,并对人鱼起了歹心,他趁着捕鱼者不在就偷偷把人鱼用大袋子装了起来拿到街市上希望可能卖到好价钱,知道了情况后的捕鱼者大闹街市把人鱼又抢了过来,就在人鱼奄奄一息的时候将它放回了大海,而捕鱼者自己却被那些贪婪的人打死在了海滩上。”石亚杰说:“回到大海的人鱼并不开心,它其实是喜欢捕鱼者的,可是它却亲眼看到自己心爱的人离自己而去,终日以泪洗面,最后抑郁而死。” 听完这个故事我沉默了,那只人鱼真傻,同类不喜欢,偏偏喜欢上捕鱼者,我的思绪被石亚杰打断,他说:“石衣哥哥你知道吗?起初大海并不是咸的,大海原本就是没有任何味道的,是因为人鱼的眼泪,每一滴海水都是人鱼为心爱的人流下的眼泪,所以最后连大海也变成咸咸的了。” “这是一个悲剧,你从哪里听来的这段子?” “在一本书上看到的。”石亚杰说:“石衣哥哥,你也觉得这条人鱼很傻对不对?可我不这么觉得。”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一个童话故事而已,骗小孩子的段子。 但有一点我很认同: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 第30章:亚杰失踪了 欧承在上海的会议开了两天,会议结束他立刻就买了次日回来的机票,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赶回来,上飞机前欧承打了个电话给我,也没说什么原因,就让我这几天小心点。 石亚杰似乎很喜欢我的样子,这几天过去他都会兴高采烈的跟我讲好多话,比如:他在学校里又怎么怎么样了、最近又看了什么新的段子、又画了哪些插画等等,走的时候他总会问我一句:石衣哥哥,你明天还会过来吗? 都已经快一个月了,警察还没有抓到洪哥,前两天倒是抓到跟洪哥在一起的那个胖子,但无论警察怎么审,胖子始终一句话也不说,光头跟我说他听局子里的一哥们儿说,洪哥很有可能已经逃到其他城市了。 今天我闲着无聊就想到处走走,可当脚步停下来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公寓楼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管不住自己的脚,石亚杰给我的感觉很特别,可我又说不出哪里特别。 我知道晚自习晚上九点结束,我一个人待在公寓也没意思,于是就晃晃悠悠地去了石亚杰的学校,他见我来了很意外,笑嘻嘻地问我:“石衣哥哥,你是专程来接我的?” “嗯。”我说:“今天带你去个地方,好好的放松放松。” “好诶~”石亚杰欢呼着:“石衣哥哥你真好,以前老爸总让我待在家里,每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我生活得很压抑。” “那你讨厌他吗?” “我为什么要讨厌他?”石亚杰一派天真地说:“我知道他让我看书、总约束我都是为了我好,他们也是希望我能有个好的将来,尽管我并不喜欢他像看管犯人一样限制我的自由,可我也不讨厌他。” 一路上,石亚杰跟我讲了好多他跟那男人的事情,那男人怎么怎么对他好,几乎每一个生日都会为他订做一个大蛋糕,不管有多忙,每个月至少要带他爬一次山,美其名曰:交流父子间的感情。 我真是没有想到那男人也会有担起父亲负责的时候,做得还像模像样的,从没见他对我这么好过,也是,他不待见我嘛,自从他跟那个女人有了孩子后,我就更像是局外人,他们一家人每天生活得多惬意,而我就只有被忽略地命。 我带石亚杰去了东街,刚到Ferity门口就看到阿火神情紧张地从里面走出来,我立刻叫住了他:“阿火!” 阿火看到我后表情有些惊喜,他说:“石衣,你现在身上有现金吗?” “怎么了?”我问他:“你不是跟季哥已经离开了吗?怎么现在在这里?” “事情很复杂,等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阿火说:“你有现金的话借我一些,等我有钱了就立刻还你。” “你要多少?” “十万。” 十万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向来出门口袋里就没超过二十块,当然,带这二十块是因为有时候想要抽根烟,身上没带烟就只能自己掏腰包买了,至于其他的东西,想要的话随便拉个男人做上几次,什么都有了。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我猜测:“是不是季哥出了什么事?” “石衣,有些事情我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等以后的机会了我会把一切都跟你说明的,你要是有钱就借我,要是没钱我就自己再想办法。” “现金我的确没有,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等我半小时。” 阿火皱了皱眉,点头说:“好,我等你!” 我把石亚杰交给阿火,让他们先在Ferity等我,之后我找了个公用电话给欧承打了个过去,欧承向来是24小时不会关机,他的飞机是明天中午的,按他的习惯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在整理资料。 果然,电话很快就通了,我依旧是省去称呼,直接切入主题:“欧承,你现在有办法在半小时内弄到十万块吗?” “十万块?”欧承似乎也有些惊讶:“你要?” “嗯,我有急用。” “公寓的床头柜里有张卡,里面有三十万,密码是你生日。” “我知道了。” 见我迟迟没有挂机欧承说:“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我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个……谢谢你。” “嗯,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后我打了个车回公寓拿银行卡,东街离公寓很近,才一个起步费就到了,我回到Ferity直接把银行卡给了阿火。 “卡里是三十万,密码是891111。” 阿火拿着卡眉头皱得更加深了,他说:“我会还给你的。”然后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了东街。 石亚杰有些不解地看着我说:“石衣哥哥,那个人是谁啊?你为什么借他这么多钱?” “他……他是一个故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石亚杰的问题,说朋友吧也算不上,说不认识吧又有谁会拿这么钱借给一个陌生人呢?故人,这个词应该可以诠释我跟阿火的关系吧。 今天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只好先带石亚杰回去了,他非留我在公寓休息,我也没再拒绝,简单洗漱后我就去了艾诺的房间,自从艾诺离开后这还是我第一次进他的房间,他在的时候我也只进去过两次,第一次是他生日喝醉了,第二次是帮他整理房间。 想想自己那个时候有多贱,喜欢上艾诺,甘愿做着人妻才会做的事情,现在他离开了我却还在想着他,想着我们曾经的一切,这可能就叫做‘睹物思人’吧?艾诺睡过的床,艾诺穿过的衣服,艾诺呼吸过的空气,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就像他不曾离开。 推开门,空荡荡的房间,我坐在床上,轻轻地摸着他曾睡过的枕头,他的房间好像藏着很多秘密,就连做爱的时候他都不会抱我到他的房间,我也没多问什么,艾诺总说他的房间他自己会整理,言下之意就是让我别随便进去,这话我自然也听得出来。 艾诺的东西在他离开后我都没有动过,之前整理房间的时候也没仔细看过,我打开床头柜,发现里面有一把心型的小钥匙,艾诺走了这么久也没回来拿,这钥匙想必对他也不重要,想着这东西可能是哪个女生送给他的,我就莫名的觉得心里不舒服,举起钥匙想要扔出窗外却又把手收了回来。 “石衣,你真是蠢到了极点!”我深呼吸一口气,找了个链子把钥匙套起来,挂到脖子上,心里说着:既然你不要了,那我就替你收下吧,这么好看的钥匙扔了多可惜。 次日,石亚杰出门前问我晚上能不能带他出去所谓的‘放松’一下,见我没有回答,石亚杰说:“石衣哥哥,你就带我出去放松一次嘛,明天是周末不用那么早休息的。” 我挑挑眉说:“那好吧,今天晚上我来学校接你。”听到我这么说,石亚杰高兴得大呼‘万岁’然后兴高采烈地去了学校。 答应带他去放松,无非就是见不得他好,想拉他下水而已,Ferity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带他去见见‘世面’增长增长阅历,等下个月那男人来接他的时候他再说给那男人听,他的宝贝儿子已经不像来时那样单纯了,这就是我的目的。 当然,如果激发石亚杰对同性的‘潜能’让他一夜变弯,那更是再好不过了,我就是想看看那男人后悔难过的样子,让他后悔让我多多‘照顾’他的乖儿子。 下午两点过,欧承回来后就马不停蹄地往公司赶,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已经到了,然后就是一整天不见人,原本我没有安装固定电话是怕被打扰,可艾诺住进来后非说安装一个电话,说什么联系方便,我这才去电信局申请了一个电话号码,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自己的公寓,可我知道欧承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也就没怎么问他。 无聊的时候就收拾收拾屋子,这是艾诺在时我养成的习惯,之前住在欧承的别墅一直是有下人在收拾,搬到市中心的公寓后每天也有钟工阿姨在打扫,我所做的无非就是‘看家’和自己找些事情来做。 石亚杰果然是少爷命,被人伺候惯了,房间不知道被弄得有多脏,我收拾了一整天才有个‘家’的样子,看看时间不早了,我慢慢走到石亚杰的学校时间也差不多,我并不是为了省钱才不坐车的,我只是觉得走路更能锻炼身体,只有保持这样的身材客人们才会喜欢。 我记得石亚杰今天没有晚自习的,按照理说来,他正常放学时间应该是下午七点左右,可我在校门口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也不见他出来,我去问保安,保安说认得他,还说他刚放学就跑到校门口等着了,保安问他怎么今天这么积极,他还笑嘻嘻地说有人要来接他。 “那他人呢?”我有些急切,心里莫名感到一丝害怕。 “没过几分钟他就跟人走了。”保安说:“他走的时候还是笑嘻嘻的,看上去挺高兴的。” 我问保安:“你还记得是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保安努力回想着:“是一个男人,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样子,圆脸,头发不是很多,小眼睛。”又仔细想了想后保安说:“哦对了,那个男人左边眼睛下面还有颗泪痣。” 我想我知道那个带走石亚杰的人是谁了,可我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接走他,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石亚杰现在会不会有危险?这些问题靠我一个人是得不到答案的,离开学校后我给欧承打了电话,可偏偏电话响了很多声都没有人接,我打车去了欧承的公司,他们告诉我欧承下午四点过就已经离开公司了。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找到石亚杰,他一定不能有事。   第31章:我不想欠人 那个男人我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在西街的Ferity,第二次是在警察局。 光头认识局子里的朋友,我自然先想到去找他,刚到东街Ferity门口就看到光头正要往里走,我赶紧叫住了他:“光头哥!” “小衣?”光头见我神情不太对劲,他说:“你怎么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光头哥,你认识局子里的人是吗?”我说:“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跟光头到了包间里,我把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遍,光头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皱起了眉头,他说:“你说的那个人前两天已经辞职了。” “你有办法可以找到他吗?” 光头摇了摇头,我沉默了,他问我:“小衣,要不要报警?” “暂时先不要让警察知道。”我写了一个地址拿给光头说:“光头哥,如果有人要找我的话,你就告诉他这个地址。” “好。” “我还要去个地方,麻烦你帮我留意着这件事情。” 离开Ferity后我直接打车去了郊外的别墅,欧承的手机怎么打都没人接,我猜想他会不会回郊外的别墅了,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 果然,到了别墅保姆告诉我欧承没有回来过,我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我也懒得再打车回去,于是打算先在这儿住一天,等明天再看看情况,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别墅的电话响了,保姆应了几声把电话递给我说是找我的,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欧承打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问他:“怎么不接电话?你手机不是24小时,随时都接得到电话的吗?” 欧承说:“这么急着找我,又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 “石亚杰不见了。”我说:“我去他学校的时候,保安说有人把他接走了,那个人我见过,他是个警察,但前两天辞职了。” “你要我帮你找到这个人?” “像你们这种做生意的大老板多的是人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天亮之前一定要给我一个结果。”可能是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态度对欧承说话。 欧承说:“小衣,帮你找人是可以,但是现在时间这么晚了,天亮之前给你结果有点难度。” “那就明天之内。”我说:“我不信以你——欧承的能力,一天之内查不出一个人的住处。” “我可以帮你。”欧承说:“但是你要记住,我并不是万能的,我帮你是因为你是石衣,如果你认为任何人的忙我都会帮的话,那么你就错了。” “你什么意思?”我说:“你想要好处?” “那也得看是什么好处。”欧承说:“你在别墅等着我,明天我会来接你。”说完,欧承挂了电话。 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欧承似乎像变了个人,他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给我帮助,虽然刚才他并没有拒绝我,但是他却提出了要求,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之前对我的帮助可能只是在讨好我,现在到我真正需要的时候,他开始索要回报了,我早应该知道欧承是什么样的人。 早上六点过,欧承来接我的时候带来一个消息,他已经找到那个男人的下落,欧承竟然只用了短短四个小时就找了那个男人的下落,这让我不佩服都不行,我坐欧承的车到了一间小型仓库,天已经亮了,仓库似乎没有人的样子。 “你确定是这儿吗?”我说:“这里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先进去看看。”欧承说,看到他下车,我也跟着往仓库走去。 我以为里面会有让人大跌眼镜的东西,进去的时候我和欧承都小心翼翼地,仓库是要层式的两层,仓库里面很简单,根本不像有人住过,我已经目测过了第一层没有人,正当我打算上二楼时欧承抓住我的手。 “你先回车上等我。”欧承说:“如果十分钟后我没有出来,你就立刻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问他。 “他做过警察,我不能保证他身上没有枪。”欧承看着我:“在我没办法确定你是安全的情况下,我绝对不能让冒险。” 我看着欧承,他表情严肃,目光坚定,我皱了皱眉,点点头说:“那你自己小心点,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如果有危险你就叫我。”我不想让他误会我在关心他,末了,我加上一句:“虽然我不会去救你,但是你死了我会替你收尸,也算是谢谢你了。” 听了我的话欧承倒也不生气,他笑了:“我说过的,是你的忙,我一定会帮的,只要你在我死后每年到坟前看我一次,也就够了。” 我不再回话,转身走出仓库,坐上欧承的车,我的心却一直逛跳无法平复,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遇到欧承后我们的种种,不可否认欧承真的对我很好,如果石亚杰能够平安地被找回来,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我却觉得仿佛过了半个世纪,车门被打开,我侧头看到欧承背着石亚杰,我下车跟他一起把石亚杰抱进后座,欧承让我上车赶紧离开这里,我点点头坐上副驾驶座,欧承也坐了上来。 我转过头看到满脸伤痕的石亚杰,问欧承:“他怎么会这样?” “我上去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欧承边开车边说:“他好像被人灌了药,衣服也被撕得破烂,整个人处于无意识状态。”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那个人把他带到这里来,似乎并不想对这孩子做什么,我刚才大概看了一下,除了脸上的伤以外,其他地方都还算完整。” “我们现在去哪儿?” “先送他回去吧。”欧承说:“给他清洗一下,再做个仔细检查。” 之后我们把石亚杰带回了我的公寓,我让欧承去药店买了些药水,自己给石亚杰洗了个澡,把药上好后给他盖上被子,我皱起了眉头问欧承:“他怎么还不醒?要不要去医院?” “我认为暂时没有这个必要。”欧承看了看时间后说:“你先好好照顾他,我先回趟公司交待些事情,待会儿如果他还没有醒的话,我就打个电话给Eric让他到这儿来看看。” Eric是欧承的朋友,在整个中国都很有名的医学天才,听说前两个刚从V市过来看看朋友,有Eric做保证我自然很放心。 欧承把公司的事情都交待好,回来时石亚杰已经醒了,他呆呆地做在床上一言不发,我问欧承怎么回事,他只说可能是在仓库里受了惊吓,过两天慢慢就能恢复了,想想欧承对这些事情比较有经验,我也就听了他的话。 晚上吃完饭石亚杰就睡下了,欧承则就坐在客厅里对着笔记本一脸认真的工作,洗了碗我走出来,见欧承无意离开,给给他冲了杯速溶咖啡放在桌上,他头也不抬说了声谢谢,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我站在阳台上,摸出一支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烟,点燃,欧承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抽走我手里的烟,灭掉,然后给我披了件外套说:“别站在这里,晚上风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挑挑眉,欧承带着无害的笑,转身,我叫住他:“你不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他问我。 “你喜欢我吗?” “这个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欧承说。 “欧承。”我叫住他,向他走了过去:“今晚留下来。” 我想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欧承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他想要我,这点我是知道的,可他却说:“我不想你勉强自己。” “这个不是你说了算。”我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把嘴凑上去,在欧承的唇上轻轻一吻:“我不喜欢欠人。” 欧承笑了,他说:“小衣,这是你自己要求的,事后可别怨我。”语毕,他抱起我往往卧室走去,艾诺的房间,里面满是我跟艾诺的回忆,我不阻止欧承,因为艾诺于我,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大概也不会再回来了吧。 打开门,欧承把我放在床上,狠狠地堵住我的唇,撕扯着我的衣服,我闭起眼睛,承受着欧承的力度,他紧紧按住我,像是生怕我消失掉,没有预警地进入,我的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叫嚣,很快我便陷入在这快-感中,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以后再去思考。 今夜,是个不眠夜。 第32章:一定会幸福 次日,我看看时间才四点过,昨天跟欧承一直到凌晨两点过,完事后他倒是沉沉睡去,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平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一直到天微微亮,我慢慢起来穿上衣服,然后下楼买了几瓶啤酒和一包香烟。 回到家用冰箱里所剩的可用材料做了两道菜——西红柿炒蛋和土豆丝,舀了一把米熬了些小米粥,不知道什么时候欧承走到了我身后,他轻轻地环住我的腰,将嘴附在我耳边问我:“在做什么?” “饭啊,你看不出来?”我不动声色地推开他,可欧承的力气比我大,刚拉开一些距离,他又靠了过来。 “小衣。”欧承说:“我想让你到欧氏上班。” “欧氏?”我挑了挑眉,笑了笑:“又想让我做你的特别助理?” “我不否认我有私心,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一直看着你,把你绑在身边。”欧承的话说得无比诚恳,但我知道,自己不能靠他太近,欧承这个人不简单。 “如果我说不呢?”我笑了:“我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人们都说商场如战场,我只想简单的生活。” 我跟欧承的谈话就到这里结束了,原因是他接了个电话,说是要立刻到上海出差,欧承离开后我打开了石亚杰房间的门,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蜷缩在床上,双眼无神,表情呆滞,一动不动地。 “亚杰?”我试探地叫他,可他不为所动,我走过去坐在床边:“饿了吗?我做了些吃的东西。”他还是没有回答我,我拍拍他的肩,有些担心地问:“你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要不要去医院?” 石亚杰终于有了反映,他呆呆地看着我,半晌,他竟然哭了起来,一把扑进我的怀里,弄得我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擅长安慰别人,更不适合‘知心哥哥’的角色,但以前我看过电视的,他们安慰别人的时候总是会轻轻拍着那个人的背,我也照学。 过了一会儿,石亚杰止住了哭泣,我问他:“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石衣哥哥……”石亚杰说:“我是不是坏孩子?”我还没有回答,他用力推开我说:“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石亚杰了,我好脏,你不要碰我。” 在给石亚杰洗澡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大腿上全是被绳子捆绑过的痕迹,再仔细检查过后我竟松了口气,心里还在庆幸还好他后面没有被动过,不过这次他是真的吓坏了吧,如果我们没有找到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亚杰,你害怕吗?”我说:“他们那样粗暴的对你,你一定恨死他们了对不对?”从他身上的那些痕迹看来,肯定不是一个人造成的,奇怪,我明明应该高兴才对,那些男人让石亚杰开窍,给我省事了,可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石亚杰摇着头说:“石衣哥哥,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跟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他们了。” “有些人并不会因为你得罪了他才对你下手,他们会这样做,只因为他们想这样做。”我摸摸他的头说:“你还小,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男人跟男人……”石亚杰欲言又止。 “你觉得很恶心对不对?”我知道但凡是正常的异性恋,有谁可以接受这个的,更别说什么都不用的他了。 “石衣哥哥,我好怕,如果爸爸知道一定会打死我的。”说着说着,他又哭了起来。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选择去接受它,更何况你现在并没有什么真正地被他们欺负。”我说:“这件事情先别再想了,起来把早饭吃了,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总会过去的。” 当天晚上,欧承赶了回来,打开门他一把抱住我,把我推在墙边,吻住我,我不抵抗,任由他夺走我的呼吸。 “小衣……我要你。”欧承叫着我的名字,我用行动回应着他,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做了。 完事后,欧承搂着我说:“小衣,我真想跟你一辈子这样过下去。” 我没有回答,跟欧承的这样关系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从上次‘你情我愿’的做过后,我们几乎每天都会做,他白天工作晚上跟我做-爱,好像永远有使不玩的精力。 我很清楚欧承于我,顶多只是床-伴,我可以跟他做,同样我也可以跟其他男人做,只是那样太累了,每天变化着不同的男人,还倒不如只跟他一个人做,反正现在有欧承养着我,他是大老板,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们的‘晚上运动’对于他来说,大概就是放松压力的一种方法吧。 石亚杰已经回到学校上课了,绑架事件过去后他变了很多,整个人都不爱说话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笑嘻嘻地叫我‘石衣哥哥’,也不再会拉着我撒娇般地跟我讲故事,欧承知道我有些放心不下他,于是就让我搬回来住,他也天天过来睡觉。 现在我们三个人的相处十分融洽,感觉就像一家人……我也很奇怪,脑子里为什么会认过这样的奇怪的词,一家人?我没有家人,也不需要家人,可欧承对我的好,似乎让我感觉到了‘家’这个字。 他虽然会很忙,但每周都会抽出一天时间,带我跟石亚杰去做一些户外活动,就因为我顺带一提石亚杰跟那男人的‘交流父子之间的感情’的方式,我不明白欧承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每次我问他,他的回答均是:只要是小衣的事情,我都记得。 就这样,日子慢慢地过着,大概一个月后,阿火找到了我。 一大清早,门铃不停地响,打开门,竟然是阿火,我让他先进来,我还没有说话,阿火就先一步开口问我:“石衣,你能再借我二十万块吗?”我知道他一定是问的光头我的地址,我之前给过他公寓的地址。 我皱了皱眉,问他:“你要二十万块做什么?”二十万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数目,但对普通人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别问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上次你找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你跟季哥明明已经离开了,那晚上你竟然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Ferity,你会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说:“阿火,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季哥出事了?” “你就不要再问了。”阿火有表情有些痛苦,他说:“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只能来找你了,你要是有钱就借我,要是没有的话……” “要是没有的话又怎样?”我说:“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季哥曾救过我,他有事我一定会帮,你就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现在怎么会这么缺钱?” 从阿火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挣扎,我耐心等了一会儿,阿火终于说出了原因:“季九他……差点被人打死。” “你说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吸毒你是知道的,我把他关在屋里想让他戒毒,可没想到他趁我打工溜了出来,我没在家里放钱,谁知他毒瘾犯了竟然拿着刀去抢劫商店,还好在他口袋里放了我的手机号码,可能是在挣扎的时候字条掉了出来,好心的路人给我打了电话,可我赶到的时候季九已经被人揍得瘫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我担心地问。 “我原本是已经带季九离开了,可是到了机场的时候,我的护照被人偷走了,补办护照得等三个月,我托朋友帮忙最快也得一个多月。”阿火说:“眼看护照就快拿下来了,我攒的那些钱根本不够给季九戒毒,在英国我认识一个朋友,去了那边他可以帮忙照顾着季九,但在那边的开销……” “你不用说了。”我说:“你可以让我见见季哥吗?” “好。” 阿火带我去了一个地下停车场,我以前甚至没有想过季哥会有住在这里的一天,阿火说这里的价钱便宜,而且不容易引人注意,他们现在是能省就省,毕竟现在的季哥什么都没有了,Ferity他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回去,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戒毒,重新开始。 打开门,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男人颓废得没了人样,头发乱糟糟地,胡子也没有刮,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洞,我看看阿火,他也一脸无奈,最后我叹了口气,借阿火的电话打给了欧承。 结果不用多说,一听说我是用钱,欧承自然没有拒绝,我打车去了欧承位于市中心附近的别墅,拿了银行卡提了二十万现金交给了阿火,他还是那句话: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三天后,阿火的护照补办下来了,他买了两张飞往伦敦的机票,天空特别蔚蓝,阿火特地为季哥打扮了一番,他笑着向我挥手,我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的幸福,也许某一天等季哥的毒瘾戒了,他们会回来,然后一直开心地生活下去。 我是一个不配得到爱情的男人,说真的,我挺羡慕他们,或许将来等我老了,再想起这件事情来会感叹:在我有生之年,也曾做过一件好事,哪怕是唯一一件。 第33章:全新的开始 转眼间,新了一年悄悄来到,明天就是新年的第一天,下午我就下楼买好了烟花和几瓶啤酒,晚饭后石亚杰趴在阳台边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欧承在客厅对着笔记本皱着眉头,我在厨房善后。 欧承停下了手上的活,看看时间,合上电脑,我开了两瓶啤酒,递了一瓶给他,欧承接过后对我笑着,他说:“我很高兴能够跟你一起跨年。”我没有说话,欧承继续说:“小衣你知道吗?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点燃一根火柴同时许一个愿望,如果睁开眼睛的时候火柴还没有烧完,愿望就会在新的一年内实现。” “你从哪里听来的段子?”我笑了:“真他妈的琼瑶。” “不如我们来试试看吧。”欧承抽出两根火柴棒,递到我面前说:“我们每个人许一个愿望,然后看看到底能不能实现。” 我看着欧承的眼睛,半晌,我挑眉,从他手里抽走一根火柴,轻轻一划,火焰燃烧了起来,欧承微笑地看着我,我将信将疑地闭上了眼睛,我心里默默许下一个愿望:希望欧承没有任何欺骗我的事情,我输不起。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耳边听到‘吡’的一声,我手中的火柴棒已经灭掉了,可欧承的火柴棒还燃烧着,他冲我笑着:“不管你许什么愿望,都将由我来帮你实现,相信我,小衣。” 我很矛盾,我讨厌欺骗,更不喜欢相信别人,再一次见到艾诺时我相信了他,我相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但现实就是现实,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是永远的,诸多的因素终会将我们分开,而现在,我更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可欧承此时的眼神很真,让我觉得有些迷茫。 “我可以相信你吗?”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只要欧承给我一个肯定回答,我就再信别人一次,哪怕是最后一次。 欧承并没有立刻给我回答,而是起身向卧室走去,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进,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欧承走了出来,他手里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白色的纸章,我不解地看着他将纸章撕成几个小块,他在纸章上涂涂写写,完了后又将纸章揉成小球状。 “我们来打个赌吧。”欧承说:“这几个纸团中有一个什么都没有写,其他的分别写了一些数字,现在让你来抽出一个,如果是空白的就是天意,一切就看老天爷怎么说。” 我看了看桌上的纸团,七个,也就是说抽中空白纸团的概率是七分之一,我随手抓了一个纸团,慢慢地打开它,心里有些莫名地紧张,那种既害怕又期待的感觉没有办法形容,在我看到空白的纸团时,我竟暗暗地松了口气。 “小衣。”欧承说:“给我个机会。” 十二点的钟声在耳边响起,鞭炮声盖过了欧承的话,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欧承慢慢地把头凑了过来,我没有拒绝,当他正要吻上我的时候,我听到了石亚杰的声音,他叫了一声‘石衣哥哥’我推开了欧承。 石亚杰一脸惊讶地看着我:“石衣哥哥,你们……” 我知道他一定是被吓到了,我站起来向他走过去,可我前进一步他就后退一步,我说:“亚杰,你在害怕吗?”他没有回答我,转身跑走房间把门关上,外面的鞭炮声太吵,已经盖过了我敲门的声音。 “小衣,别敲了。”欧承走到我旁边:“他还小,第一次见到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既然欧承都这么说,我也不再敲门了,我走到阳台上看着漫天的烟花,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别人一起跨年,欧承带着笑意看着我,目光很温柔,可能是夜晚的风太凉,我突然觉得有些冷,我向欧承靠过去,他搂住我,用下巴抵着我的头。 “欧承。”我唤他:“你想不想做?” 他用行动回答了我的问题,在热闹的气氛中,我们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密密结合,我注意到欧承手臂上的刀伤,那是第一次见面时他为了受的伤,伤口已经好了,但却留下了疤痕,跟我额头上的疤痕很像,那都是永远磨不掉的印记。 跟艾诺一样,欧承没有对我说过‘爱’这个字,或许我们都是不轻言爱的人,在我们的认知里谁先承认爱上了谁,谁就输了,欧承是对我说过喜欢我,可那只是喜欢,并不是爱,他可以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我现在所做的也只是扮演着‘家人’的角色,仅此而已。 次日欧承上班后我鬼使神差地想去Ferity看看,毕竟阿火离开之前让我帮忙照看着Ferity,石亚杰乖乖地吃了早饭就去学校了,整个早晨他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过,我把碗放进水池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走到东街,我发现Ferity大门紧闭,门口还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我很奇怪,就算没什么生意Ferity白天也都是开着的,完全属于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那种,我走近一些看到阿河从里面出来。 “阿河。”我叫住他:“这个时候你怎么穿着便装?” 阿河看到是我,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我跟着阿河走进去,坐在吧台边,阿河给我调了杯柠檬苏打后才慢慢告诉我情况。 “石衣,你这么些日子没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阿河说:“前几天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把东西街的店都给砸了,光头哥原本是回家准备跟家人一起过年的,一听说有人闹事立刻赶了过来,可他们人多我们也拦不住,光头哥想要保住Ferity跟他们叫上板,结果连他自己也给人打得住进了医院。” “怎么会这样?”我皱了皱眉问阿河:“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不清楚,那群人挺面生的,不像是来玩儿的。” “Ferity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开始猜测他们来的目的。 “没有啊,他们一进来就问Ferity老板是谁,小新告诉他们老板不在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告诉我们,原本还是好好的说着,但紧接着他们就暴粗口,然后就开始砸东西,他们把客人全都赶走了,说什么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见不到老板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看样子是冲着季哥来的,可季哥已经跟阿火去英国了,现在要联系他们肯定是不行的,听阿火说过季哥砸了人家的店,我觉得那群人很有可能是来要钱的,如果他们要钱那还好办,直接让欧承给他们就是,可如果他们的目的不是钱,那我实在是想不出他们跟季哥会有什么样的过节,值得他们一大群人到Ferity砸店。 “石衣,在Ferity就你和光头平时跟季哥关系好些,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季哥找回来?”阿河说:“被他们这样一闹,好多客人都不敢再光顾Ferity了,西街已经暂时关门了,咱们这儿又有好些少爷说什么担心生命安全说不想在Ferity干了,季哥这一走Ferity就完全散掉了,如果季哥再不回来,恐怕Ferity就彻底要关门了。” “我知道了。”我说:“那群人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阿河说:“他们给的时间是一个星期,算下来就是后天晚上。” “嗯,后天晚上我会来Ferity,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对了阿河,光头哥住的哪家医院?我想先过去看看他。” “仁山医院。”阿河想了想后说:“好像在419病房。” 离开Ferity后我打车去了仁山医院,阿河他们没见过这种场面难免会有些害怕,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在季哥回来的时候让Ferity保持原样,我务必要再重申一次:我并不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男人,我所做的,只因为我觉得它值得我这么去做,或者说,我想这么做。 第34章:要命的合约 当天下午我去仁山医院看光头,他的伤没什么大碍,就是手被那群人给打骨折了,还没说上几句话,护士就让光头去二十一楼做个CT,光头说什么也让我要等等他,我耸耸肩正好去趟洗手间再回来。 在洗手台边我听到一个声音,好像在讲电话,我当然没有兴趣窥听别人的隐私,可是他电话口中提到季哥这又让我不得不多留意一下。 我故意放慢洗手的速度,男人对着电话另一头说:“我知道了,今晚十点西街Ferity交易,东哥你就放心好了,季九他人肯定不在,不然上回他就应该出现了。” 说着说着,我听到抽水的声音,然后讲电话的男人提了提裤子走出来,我多瞄了他几眼,西街的Ferity不是已经暂停营业了吗?他们为什么会选在那儿进行交易?还有,他们口中的交易到底又是指的什么呢?我决定晚上去西街看看。 西街繁华依旧,Ferity紧闭着大门,旁边的牌子写着醒目的四个大字“暂停营业”,我看看时间,已经九点过了,石亚杰今天在同学家休息,说是跟同学复习准备小考,我没有告诉欧承我的行动,如果他知道肯定会跟来,在我认为人多反而坏事。 我在对面的店里坐了一会儿,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了我的视线中,他们在Ferity门口走来走去像是在等什么人,一个高个子手上貌似还提着一个皮箱,我勾勾嘴角,看来没错了,今天交易的人一定就是他们,我站起身来付了钱,跟在他们身后拐进一条小巷子,巷子的路灯很暗,根本看不清人脸,只听到他们的对话。 “东西带来了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人呢?”另一个男人说:“都是道上的朋友,这规矩你肯定也明白,交易自然是要先验货再付款。” 男人扬了扬头,一个蒙着脸的人被拉了出来,男人的同伴揭开麻袋,那个人的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他的声音里透着稚气,应该是个还为变声的孩子。 “人你已经见到了,我想要的东西,该给我了吧?” “强子,东西给他。”然后那个皮箱被拿了出来,那男人接过皮箱就听到悠悠地声音在说:“怎么?不打开验验货?” “不用不用。”男人嬉皮笑脸地说:“东哥做事我自然信得过,这道上有谁不知道东哥您的名号呀,想当初您跟洪哥……” “少拍马屁。”被叫做‘强子’的高个子男人说:“把他交给我吧。” “好说好说。”男人把这孩子往东哥那边一推,嘴里恶狠狠地说:“老实点儿。”等孩子被强子抓住后男人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他说:“交易结束了,我们就先走了?” 东哥扬了扬头,强子从怀里掏出个看不清的东西,慢慢向男人跟他的同伴靠近,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配合着烟花的声音我似乎听到了枪响,之后就是男人的同伴,同样的惨叫过后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借着点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东哥扯开堵住孩子嘴上的东西,听到那孩子的声音我有些吃惊,他竟然是付池,东哥对付池说:“你最好乖乖的告诉我,你们把东西藏到什么地方,嘴硬的话可是会吃苦头的。” 付池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他说:“我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声,东哥说:“如果你想你妈尽快跟你爸在地下相逢的话,你可以选择不说。”付池没有说话。 强子说:“还跟他废什么话呢,我看他根本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是让我给他一点教训,叫他长长记性。” “你们杀死我吧。”付池说:“就算你们杀死我,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你们的。” “你以为你在威胁我?”东哥笑道:“你哥还在牢里待着,你那个爸又先去了,现在你跟你妈还能靠得了谁?唯一能罩着你的季九如今也落得这个下场,你死咬着那张纸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付池弟弟,凡事要多动动脑子,你想想,如果你把它给了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付家东山再起。” “可那时候付家就不再姓付了。”付池说:“林东,我哥哥对你也不错了,爸爸在世的时候更是把你当作亲生儿子来待,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爸爸当初真是看走了眼,才会对你这个寄予付家钱财的卑鄙小人这么好。” “寄予付家钱财?”林东说:“你那个爸爸死的时候,要不是有我照顾着你妈,你以为她还能活到今天,我图你们付家什么?不就一张纸的事,你老老实实把东西给我,兴许我会顾念旧情,继续请人‘好好’照看着你妈,不然的话……” “林东,你不是人!”付池大声说:“如果你真想给自己找麻烦,你就动我妈妈试试!” 在我被付荣抓起来的时候,付池对我也算不错了,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出事,当我思索着怎么想办法救他的时候,我听到后面有个声音:“你是谁?” 我转过身,一个男人反手就要向我扑过来,我急中生智踢了他的要-害,再转身一个硬硬地东西抵住了我的额头,付池看到我很意外,林东面对着我向我身后扬了扬头说:“走,先把他们带回去再说。” 落到他们手中我没话可说,眼睛被东西蒙住,嘴也被住了起来,他们还用麻绳将我的双手反绑在背后,一片黑暗中我感觉到有人的体温,他紧紧地挨着我,我们被带上一辆汽车,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等到汽车停止后,那些人把我跟付池关进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地方,然后扯开布条离开了。 付池看着我,他说:“石衣,你怎么会在那儿?” “我去西街办事。”我说:“倒是你,你不是去外地了吗?怎么会被他们抓起来?” 付池说:“哥哥被抓的第二天爸爸就心脏病发作去世了,妈妈想送我去V市的姑姑家暂住,可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我放心不下她就没有走,我休学找了家酒吧打工,然后被他们抓到了。” 我问付池:“他们到底想要你交出什么东西?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是关系到天宇企业能不能翻身的一份合约。”付池说:“付家被商场上的小人陷害,如果不能在半年内找到一千万的投资商,付家就要交出自己手中20%的股份,林东费心想拿到这份合约,然后趁机把付家踢出天宇。”说着说着,付池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哥哥平时跟他关系很好,什么计划都告诉他,可没想到哥哥才刚被抓他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我绝对不会让付家败在一个外人手里。” “你刚刚说的计划,是指是什么?” “原本这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可是石衣,你是好人,告诉你也没什么。”付池说:“你还记得那时候哥哥抓住你,想利用你得到欧承手中的地皮吗?这是哥哥的计划,E-New破产了哥哥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等拿到纽约的地皮再转手签给东升银行,由他们来提供开发案所需的全部资金,我们负责出人力,这样在股东大会上也有个交代,哥哥已经计算过了,等到开发案完成,除开所有投资外,我们至少净赚三千万。” “那份合约是……” “就是准备跟东升银行签订的合约,因为哥哥没有拿到纽约的地皮,所以这个开发案的项目就一直缓到现在,林东说他已经找到了更适合的地皮合作商,但是资金方面他想要通关系找东升银行投资,哥哥跟东升银行的少主有些交情,合约上有哥哥的签字,所以他就想办法抓住我,逼我交出合约。” “你不交出合约,就不怕你妈妈出什么事吗?”我很不解,如果要逼付池交出合约,大可以抓了他妈妈要挟他,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妈妈手里有天宇35%的股份,他不敢把她怎么样的。”付池说:“整个天宇都知道林东跟我们付家表面上看起来关系很不错,实际上算死对头,如果妈妈出了什么事情,警察一定会先找上林东,他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吧?我出了什么事,大不了可以说成意外,反正我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再怎么也跟公司拉不上关系。” 听了付池的话,我突然觉得他很不简单,一个十七岁大的孩子竟然会有如此清晰的思路,考虑事情也很周全,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跟我就是不一样,商场如战场,我果然不是打仗的料,太深的问题我懒得去想。 “那季哥呢?”我说:“刚刚我听到他们好像说,季哥是唯一能罩着你的人,你跟季哥……你们是什么关系?” “是我哥。”付池说:“哥哥被抓之后就把我托给季哥,说让他多照顾着我和妈妈,说起来季哥也是天宇的股东之一,他跟哥哥和孙扬哥以前还是高中同学呢。”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呵也对,还记得被付荣放鸽子那回,他的照片还是季哥给我的,可惜季哥他现在跟着阿火去英国了,欧承又不知道我被抓起来的事情,下一步该怎么办,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第35章:欧承的计划 次日一大早强子就进来带走了付池,过了一会儿,他们把付池带了回来,付池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他们一定对他动了手,我刚想开口强子就向我走过来,他说:“麻烦跟我走一趟。”之后我就被带进了一到了房间。 “你叫石衣?”林东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我听说过你,Ferity很红的MB。”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冲林东笑了笑:“我现在已经不在Ferity做了。” “你跟付家那小子是什么关系?我好像只听说他哥哥跟你有过一腿。”我还没有说话,强子把嘴凑到林东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林东会意一笑:“看来这次我真是走了大运,狼不抓羊,羊却偏偏自己跑到狼的嘴边,你说这狼岂有不吃之理。” “抱歉林先生,我听不懂什么狼啊羊的,有什么话请你直接说吧。”我说:“不过我想要告诉林先生,欧承并非善类,如果林先生以为可以利用我从欧承那里得到什么,那你就不用费劲了,因为他是不可能同意你们要求的。” 强子说:“那可未必,之前付荣抓你来要挟欧承之所以会失败,那是因为他笨,我们当然知道欧承不是那种会轻易中套的男人,可如果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爱人被别的男人欺负,你说他会不会考虑考虑我们的要求呢?” “他知道我在Ferity做MB的事情,你们怎么对我,他都不会有你们所期待的反映。”对于这一点,我是有自信的,欧承没有开口让我换份工作,我不在Ferity做也是因为艾诺。 “如果是找男人上你,他当然不会有什么大的反映,相反的还让你爽了,这样我们不是亏得很。”林东说:“你说我们给欧承送份礼物他会高兴吗?自己爱人的手指,这礼物一定会很难忘吧?” 这个林东真是变态,他比付荣难缠多了,他们有两个人就算是我一人也难逃走,现在更别说还要带着付池,就算欧承发现我失踪了,在他们不会真正割掉我的手指前,一定要想办法让欧承知道我被抓起来了。 “把手机给我吧。”我说:“我来跟欧承说。” “把手机给你?”林东笑了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不是付荣那个傻子,欧承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你被抓起来吧?你想在电话里跟他打暗语,告诉他你的位置,让他来救你们,对不对?” 强子说:“东哥,我们别跟他废话,直接剁他一个指头,看欧承那小子会不会心疼。”说着说着,强子向我走来,他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弹簧刀,脸上挂着邪笑。 “先等等强子。”林东叫住了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去找一部相机来,刀先给我,我还有用处。” 等强子把相机拿过来我才知道他们想干嘛,林东说:“这么漂亮的脸蛋,我真是不忍心下手呐,不过如果不弄出点血来,欧承肯定不会轻易相信我们,你说是不是?”刀子慢慢向我的脸靠近,我感觉到左脸的疼痛,只是那么一瞬间的痛,因为这疼感我不禁皱了皱眉,强子在旁边用相机拍下我受伤的照片。 利用完后,他们又将我关回了地下室,付池看到我脸上的刀痕对着强子一通乱骂,但强子充耳不闻地离开了,我用手背抹了抹脸,对付池笑了笑说:“小伤而已,你别骂了,省点力气吧,再骂他们也听不到的。” “石衣……”付池用袖子帮我擦着脸上的血渍,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都是因为我对不对?你是因为我才被他们抓住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我摸摸付池的头说:“傻瓜。”其实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付池喜欢我,被付荣抓起来的时候知道的,他还是个孩子,可能欧承说得对吧,我本质并不坏,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付池被他们欺负而不管。 我自嘲地笑了,是啊,二十一年来我竟是这样不懂我自己,欧承一个外人,竟然可以把我看得这么透,或许大家都能够一眼就看透我是怎样的人,亦或许我早明白,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我不是坏人这个事实吧。 次日强子把我的眼睛蒙上说是带我去一个地方,等到眼睛上的布条被拉下后,我看到欧承一脸倦容,见我完整站在面前欧承松了一口气,欧承还没有开口就听见林东说:“人你也看到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谈谈合作的事情了?” 我的嘴被堵着没办法说话,以我对欧承的了解,他是属于那种绝不拿公司利益当儿戏的人,我想要叫他别轻举妄动,林东他们手里有枪,欧承已经为我受过一次枪伤,那次幸运的是只伤到手臂,这次他们面对面,而且我还在林东他们手里,欧承如果真跟他们硬碰硬,后果肯定会很严重。 “欧大少爷,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林东好像注意到欧承有些心不在焉,他‘好心’提醒道:“人太多反而不好谈生意,就让强子先带石先生去车上休息,咱们坐下来慢慢谈,你说如何呢?” “好。”欧承说:“不过我想单独跟小衣说几句话,不知道方便吗?” “当然。”林东向强子使了个眼色,强子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向林东点了点头,示意他,我逃不了,林东说:“希望欧少爷有话简单说,别耽误咱们的‘正事’。” 欧承用手摸了摸我的脸,问我:“疼不疼?” 我问他:“你真打算跟他们合作?”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没有选择。”欧承说:“更何况,你还在他们手里。” “我以为你没那么笨。”我轻蔑地笑笑:“为了儿女私情牺牲整个公司,欧承,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为了你,我认为值得。”见我没说话,欧承笑了,他说:“其实跟他们合作欧氏也不一定会亏,相反的,他们利用卑鄙的手段抓了你来要挟我,就应该做好身败名裂的准备。” “你什么意思?”听欧承的口气,他果然是有备而来,我相信林东他们不是欧承的对手,既然欧承敢单枪匹马来,那他必然有全身而退的办法,我真是个笨蛋,竟然还替欧承瞎操心那么多。 “小衣,你不会有事的。”欧承说:“你脸上的伤,我会让他们十倍奉还,你等着我。”说完欧承走回林东身边,林东扬扬头,强子又把我带回了车上。 我把我的命交给了欧承,他一定会有办法救我跟付池出去的,也只有他才可以做到,这一点我十分肯定。 第36章:停靠的港湾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有两个多小时吧,欧承跟林东一起走了过来,林东向强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强子下车,欧承上了车,车门关上后欧承抱住了我,他吻着我的额说:“小衣,你再等等,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过了明天他们就离身败名裂不远了。” “那付池怎么办?”我说:“他们会不会对他……” “这我就管不着了,我只保证你能安全,别人的事我一向不会去管。”欧承说:“你放心,他们不会对那孩子怎么样的,毕竟只是为了钱财,犯法的事情他们应该也不敢做。” “绑架已经犯法了,如果没有后台他们是不敢这么做。”我说:“可既然已经开始了,你又怎么可以这么肯定他们不会伤害付池?” 欧承叹了口气:“小衣,很多事情我们能不掺和就最好别掺和进去,有些时候自私一点也未必是坏事。” 那天下午我被带回到地下室,似乎有人告诉了付池什么,付池问我:“石衣,你是不是要出去了?”我没有回答他,付池说:“这样也好,本来你就是无辜的,哥哥之前那样对你,还想杀了你,我也不奢求你会原谅他,只希望你不要恨我。” 我问他:“阿池,你一个人害怕吗?” 付池很老实地回答:“说完全不怕是假的,林东的表哥是警察局里的人,他们如果真要把我杀了再弃尸荒野也不是什么难事,无论他们怎样对我都可以,可我放心不下妈妈。”付池拉住我的手说:“石衣,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请你以后帮我多照顾照顾妈妈。” “别想这些了。”我摸摸付池的头说:“你不会有事的。” 妈妈,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既陌生又熟悉,我的母亲因为生我而难产死掉,长这大了以来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两个字,现在听付池一口一个妈妈,我的心竟然有些隐隐作痛,付池不会有事的,不管自己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想救他出去,一个儿子失去母亲的痛也许远远比不上一个母亲失去自己儿子的痛。 我并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现在我却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只有好人呢?没有欺骗、没有背叛、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死亡。 付池说:“石衣,我能向你要一个东西吗?” “什么东西?”我问他,我觉得我这里并没有付池想要的东西,更何况我现在被非法关在这种地方。 “我能向你要一个拥抱吗?”付池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如果不可以的话……”话还没有说完,我抱住了他,付池也紧紧抱住了我,他小声在我耳边说:“谢谢你,石衣。” 次日下午,欧承开车在西街Ferity等我,强子开车把我送到Ferity门口,离开时他意味不明地对我笑了笑,我当然读得懂他的意思,定是昨天我跟付池拥抱被他看见了,也对,我本来就是做过MB的,是个男性生物跟我单独在一个空间里,拥抱或者亲吻,甚至是做爱,在他们眼里意义都相同,我就是这么一个肮脏又下贱的男人。 我见到欧承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石亚杰还好吗?”我失踪了四天,原本几天见不到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自从那件事情后我就搬回了我的公寓住,就算没有过多交流,但石亚杰放学回来总能见得到我。 “他很好。”欧承说:“我告诉他你出国旅游了,他倒是很听话,也没多问。” 我‘嗯’了一声当作回应,然后便不再说话,欧承开车把我带到他位于郊外的别墅,我进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我并不是有洁癖的男人,但在那种地方关了四天,不好好清洗一下实在受不了。 “洗完澡就去睡一会儿吧。”欧承说:“这几天你肯定都没睡好,我让保姆做些你爱吃的,到点儿了叫你起床吃饭。” “欧承。”我叫住欲离开房间的他:“你会帮我的吧?只要是我提出的要求,你都会尽量办到对不对?” 欧承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小衣,你变了很多,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没开口,他继续说:“你不适合博爱,太博爱了不会有好下场,我反而更希望你像以前那样,莫视一切、凡事只顾自己。”之后他离开了房间。 我坐在床上,回想着欧承的话,他说我变了,我变什么了?他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他欧承算老几啊?凭什么来对我评头论足?我真有些后悔刚才没有这样质问他,呵,我不就是对他笑,跟他做过几次嘛,他欧承不就是为我受了几回伤,老子他妈还真不稀罕! 吃晚饭的时候我问欧承:“你跟林东的合同签了?” “我能不签字嘛,不签字他们会放了你?”欧承说:“不过还算他们守信,那个林东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表哥是局子里的人,他干爹也是道上混的,如果他们真不放人,我又能把他们怎样呢?” “连林东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我讽刺他:“看来你没少做调查嘛。” “季九在他们天宇公司也有股份,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欧承笑了笑说:“不然你以为这么短的时间,我上哪儿去弄到这些消息的?我又不是神。” 可你也不是一般人,我在心里这么说。 “对了小衣。”欧承说:“你到底是怎么被他们抓到的?听林东的口气,他们的目标原本并不是你吧。” “我去医院看探病,在厕所里听到有人说会在西街交易,我一时好奇就去西街看看,结果不小心被发现了,然后被他们绑了起来,就这样。”我说得云淡风轻。 欧承看了我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最终他没再开口,晚饭过后欧承问我要不要回公寓休息,看看石亚杰我也好放心,我却回答:“不了,今晚我就在这儿过夜,这里是郊外回去一趟也麻烦,再说那个小鬼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下午我睡了小半天,体力恢复了不少,欧承把他的房间让给我,我问他睡哪儿,他回答:“我到客房去睡,你好好休息休息。” “不做吗?”我靠近欧承,从背后贴住他,含住他的耳垂。 “你想做?”欧承反问我。 我一把放开他,说:“不做算了。”除了之前对艾诺外,我还没有贱到倒贴给别人的时候。 欧承笑了,走过来拦腰将我抱了起来说:“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要做就做,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有些不耐烦,欧承把我放到床上,压了过来。 没有语言交流,他吻住我的唇,我将舌头伸到他嘴里与他共舞,欧承的吻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我们互相安慰着彼此的身体,如同两只发情期的野兽般交缠在一起,事后欧承沉沉睡去,我望着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我起身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走到阳台上点燃它,也不抽,就看着它一点一点烧完。 天已经微微亮了,我回到床边,坐下来,看着欧承的脸,他的睡像很好,不踢被子也不说梦话,呼吸十分均匀,我才发现欧承的皮肤很好,他长得其实很好看,嘴唇薄薄地,双眼皮,脸很干净,没有另人讨厌的胡渣,睡着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不可否认欧承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我用手摸了摸欧承露出来的手臂,伤口缝了好几针,现在已经差不多好了,我吻上他手臂上的疤痕,心里说:如果你把付池救出来,那我就跟你试试,抛开过往,做一个全新的石衣,只要你能够做到…… 我已经孤独太久了,在海上漂泊久了的小船,偶尔也需要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如果我是那艘曾经迷失了方向的船,那么,欧承……你会是那道为我而筑的港湾吗? 第37章:暴风雨前的平静 新闻报导,经过股东大会商议决定,林东正式当选为天宇企业的新任董事,付池的母亲也按照合约条件交出手中20%的股份,念在付池父母在任40余年曾为天宇付出了很多,再加上付家手里还有15%的股份,付家仍然还是天宇的股东之一。 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付荣,付荣情绪很激动,几次企图越狱都未能得逞,原本付荣坐牢的消息是被付家封锁掉的,被这样一闹,立刻就上了报纸的头版头条,可事情还没有结束,紧接着,当天下午付池的母亲——朱虹在自家浴池里割腕自杀的消息传了出来。 一切的一切都发展得太快了,目不暇接,快得让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短短三天的时间,十七岁的付池从遗父子变成了一个孤儿,付荣也被判十年有期徒刑,更坏的是:付池现在还被林东关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那天,我到天宇去找林东,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要人,我说:“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也该是时候放人了吧?” 林东说:“我想要的当然不止这些。” 我问他:“付家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跟你争了,你还要什么?” 林东回答:“付家人手里还有天宇15%的股份,我知道付家一向人脉很广,只要有人愿意帮付家一把,他们翻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这个大问题没有解决,我又怎能安心呢?你说是不是?” “你这算是非法囚禁。” 听我这么说,林东笑了,他无所谓地说:“你认为我这样做犯法你大可以去告我啊,我不拦你,出门边拐,石先生请自便。” 我沉默了半晌后对林东提出一个要求:“我要立刻确认付池现在是否还活着。” 林东耸耸肩,用座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把听筒递给我,付池的对我表现得很坚强,他对着电话说:“石衣,你放心,我很好,你不用管我的,真的。” 这个傻瓜,他的声音很明显在颤抖,一听就知道肯定哭过,我对他说:“阿池,你很快就会出来的,相信我。”然后我把电话还给了林东,我说:“你们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林东你听着,如果付池少了一根头发,你也绝对不会好过。” 之后,我离开了天宇,在路上我用欧承送我的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很快就接听了,我直接说出了打电话的目的:“欧承,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付池出来,只要他平安站在我面前,我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我知道,欧承可以办到的,他说过自己不是神,但他却有着跟神一样的能力,他是恶魔一般的男人,只要他愿意去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就一定能够办得到,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是欧承。 “你等我的消息。”欧承说:“最多两天之后,林东一定会放人。”有了欧承这句话,我的心里不可思议地轻松了不少,那种感觉就如同刑场上的死刑犯法拿到了免死金牌。 我看了看手机显示,差不多快到放学时间了,我坐地铁直接去了石亚杰的学校,远远地我就看到他从校门口走出来,我叫住他,他看到我的表情有些惊喜和意外,他说:“我以为你讨厌我了,再也不理我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问他。 “我已经不干净了。”石亚杰说:“欧承哥哥说你出国旅游,你走了也没有告诉我一声,就是不想我去送机,我知道,其实你是不想见到我才会出国的。” “你乱猜什么。”我说:“我是有事情要处理,哪是什么旅游,欧承骗你呢。”石亚杰睁大着眼睛看着我,似乎在分辨我说的是真是假,我用手摸摸他的头说:“走吧,今天给你做好吃的,看你瘦的风都能吹走,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吧。” 石亚杰说:“食堂的菜都不好吃,还是石衣哥哥做的饭菜最好吃了。”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搭地边聊天边走回公寓,我发现将近一个星期不见,石亚杰似乎恢复了不少,这是他被强暴后跟我说话最多的一次。 晚饭过后,石亚杰从他的房间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他说:“石衣哥哥,你帮我看看,画得怎么样?” 纸上画了两只美人鱼,确切来说是两只男人鱼,在大海作背景的海边,两只男人鱼相互凝望着对方,仿佛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多看几眼,我竟觉得这下半身浸在海里的男人鱼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石衣哥哥。”石亚杰说:“昨天老师说我的画被一个艺术家看中,他们想让我画一幅画,然后拿去参加比赛,如果获奖了就可以在北京画展上展出。” “这是好事。”我说:“你有画画的天赋,一定可以获奖,到时候就会有更多人的欣赏你的作品了。” 石亚杰摇了摇头:“我不想参加比赛,也不想给别人看我的画,我画画只是因为我喜欢画画,又不是要画给别人看的。” 我用手摸摸他的头说:“不要别扭了,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有课,快去洗洗睡吧。” 石亚杰很听话地拿了毛巾去了浴室,我起身走到阳台边,摸出包里的香烟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烟圈,那条我觉得很面熟的男人鱼,分明画的就是我,我明白石亚杰对我的感情,可那只是处在青春期的正常表现,这段时期的人对‘爱’这个字很懵懂,更何况我们都是男人,我是GAY但石亚杰不是。 那天晚上石亚杰以为我睡着了,他偷偷亲我,我其实都知道的,可我没有动,权当他是因为好奇或者一时冲动,也许是我太过于纵容了吧,如果像那个时候对艾诺一样,做点什么事情出来让他对自己死心就好,可对石亚杰我却无法说出重话,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们毕竟是同父异母,血缘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 事实证明欧承确实不一般,两天后他带付池来公寓找我,石亚杰已经去学校了,欧承接了个电话就急忙往公司里赶去,公寓里就只剩下付池跟我两个人,我找了件我的衣服给付池,让他去洗个澡然后出来吃东西。 等付池洗完澡后,我们坐在餐桌前,我问他:“你出来的时候他们有跟你说什么吗?” 付池回答:“林东放我离开的时候只跟我说我有很强的靠山,他还说迟早有一天要将付家踢出天宇,别的就没说了。” 听付池这么说,似乎林东非常恨付家人,我很奇怪,付池之前跟我说林东跟他哥哥付荣关系一直挺好的,就算林东是故意接近付荣,可他们付家跟林家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林东费尽心思也要把付家赶尽杀绝?我问了付池,他也说不知道,至于林东口中的‘靠山’多半指的是欧承吧,有欧承在林东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吃了午饭我让付池到我艾诺住过的房间里休息一会儿,之后我出门打算买些新的日用品回来,我想让付池搬到我的公寓住,他跟石亚杰年级相仿,彼此之间可以有个照应,我说过只要欧承能够救出付池,我就愿意做一个新的石衣,欧承说我本质不坏,偶尔尝试着做一回‘好人’应该也是不错的经历吧。 第38章:付池和亚杰 当初为了艾诺而学做饭还真是没有错,石亚杰喜欢吃鱼,我买了四条鱼打算做红烧鱼,欧承说下班会直接过来,我就让他顺便带两瓶红酒,回到公寓把菜放下后,我看到付池还在睡觉,于是就去了学校接石亚杰放学。 在路上,我跟石亚杰说:“家里来了位客人,他会跟你一起住,以后你就有个伴了。” “是男生吗?”石亚杰问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跟你差不多大,是个很好相处的小哥哥。”我说:“他现在在家里睡觉,待会儿介绍你们认识,你们一定会很谈得来的。” “那你呢?你住哪里?” “房子留给你们,我去欧承那儿住,没事的时候我也会过来看看。”听完我的话后,石亚杰沉默了。 回家公寓的时候欧承已经到了,他跟付池似乎聊了什么,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石亚杰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写作业,欧承跟付池单独在阳台上聊天,我在厨房做晚餐,等到晚餐都做好端到桌上的时候,石亚杰才从房间里出来,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气氛有些奇怪。 大家都没有说话的欲望,我先打破沉默,我说:“我先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吧,他是我弟弟石亚杰。”然后我对石亚杰说:“他也算是我弟弟,叫付池,阿池比亚杰大一岁,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明白吗?” 他们都没有回答,倒是欧承说:“小衣,我相信你们会相处得很好,小孩子玩着玩着就玩到一块儿了,他们年级相仿共同话题也应该很多。” 谁知石亚杰突然大声说:“我才不是小孩子!”他看看我后,对着欧承说:“你们别把我当小孩子看待。” 石亚杰会这样说让我感到有些意外,欧承笑起来,他用手摸摸石亚杰的脑袋说:“看来亚杰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过这里的确是你最小,不让人说可这也是事实呐。”欧承总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场。 我看看付池,他低着头吃饭,石亚杰也红着一张脸没有再开口,整个房子安静地几乎可以听到大家的呼吸声,我给石亚杰和付池分别夹了些菜,让他们多吃点,大家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中结果了用餐。 大概十点半,我跟欧承离开了公寓,在车上欧承戏谑地问我:“不放心那两个小鬼?”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说:“他们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是个自私的男人,担心什么的我从来就不会。” “你明明就很关心他们的。”欧承说:“小衣,你知道吗?这样的你让人心疼。”我没有接欧承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回到欧承的别墅,我去洗澡,他整理资料,洗完澡后我穿了件睡袍走进房间,欧承背着对我坐在窗台边,我轻轻地靠近他,从背后抱住他,夜晚的风吹得我打了个寒战,欧承停住敲击键盘的手指,把笔记本放到一边,拉我坐到他的脚上,把我拥进温暖的怀抱。 “好香。”欧承嗅着我的后颈说:“小衣,要不要做?” “你说呢?”我看着欧承,笑得很媚,欧承吻住我的嘴,我把舌头伸进他的口中与他共舞。 欧承的手顺着我的背向下摸去,硬物被握住时我忍不住呻吟一声,欧承用手爱抚着它,亲吻一路向下来到胸口,我抱住欧承的头,刺激感越发强烈,我再次打了个寒战,欧承拉开我的浴袍,抱起我,将我放倒在床上,压了过来。 “小衣,你好性感。”欧承的声音低低地,充满着情欲。 我冲他挑了挑眉说:“我什么时候不性感?” 欧承笑了:“你这个妖精。”他再次吻住我的胸口,身体麻酥酥的,有种全身过电的感觉,以前也有男人对我这样,可我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可能以前跟那些男人只是单纯的做爱,而跟欧承……多了一件东西,可能是‘情’吧,这种感觉跟艾诺做的时候,也有过的。 “欧承。”我用脚环住他的腰间说:“好好对我。” 他最终用行动回答了我,我们几乎做了一整夜,连我都惊讶欧承的体力怎么会这么好,白天忙着公司里的事情,就连回到家也在整理文件和资料,根本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我知道要管理好一个公司很不容易,我原本以为他是总经理,不应该有这么多事情需要处理的,可现在看来,官越大事情就越多。 次日,我去了公寓才知道今天是付池十八岁的生日,我问付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他只说想再去一次游乐园,原因是父母生前一直忙于工作,就连哥哥付荣也经常出差,他一直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去一次游乐园,我自然是同意了。 我问石亚杰要不要一起去,他很傲娇地说:“我才不要去那种地方。”我看得出来他其实是很想去的,于是我硬拉着他一起,说起来,这还是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去游乐园,而且还是带着两个小鬼。 两个小鬼在游乐园玩得很开心,果然还是小孩子心系,什么都要玩,而我就坐在一旁的冷饮店等着他们,欧承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下周要代表公司去伦敦开会,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就当是旅游,我原本想拒绝的,可突然想到阿火跟季哥也在伦敦,我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我带石亚杰跟付池在外面吃了晚饭后,把他们送到楼下,石亚杰看着我说:“石衣哥哥,你不上去吗?” “不了,已经很晚了。”我说:“你们回去早点休息吧,亚杰你不是要期末考了吗?好好复习吧,争取考个好成绩。” 付池突然说:“石衣,我有话想要单独跟你说。” 我看看石亚杰,他嘟了嘟嘴说了句‘我先上去了’就上楼了,我说:“有什么话,你说吧。” 付池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后,小声地说:“石衣,我是想提醒你,要小心你身边的人。” “什么意思?”我问他。 付池说:“有些人是不可以完全相信的,欧承不是简单的角色,你弟弟同样也不要完全信任他,对所有的人都不能百分百的相信,这是我在商场上学到的。”说完,付池转身上了楼。 我不明白付池指的是什么,欧承不简单我是知道的,这一点阿火也曾跟我说过,可关石亚杰什么事?他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付池发现了什么?或者说,只是他们两个小鬼闹什么别扭了?算了,我也不再多想,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该发生的事情,躲也躲不过。 石亚杰的期末考试在大后天,一共考两天,我答应要做好吃的给他,也是在考试当天我才知道,原来付池跟石亚杰是同一所高中,付池比石亚杰高一个年级,期末考结束后学校准备了一场为期一个星期的休学旅行,地点在海南,两个年级一起的旅行,这意味着石亚杰跟付池会一起参加。 把他们送上学校包的开往机场的车后,欧承给我打了电话,之后我坐着欧承的车回到简单公寓收拾了一下行李,带了两件换洗衣服,然后我们开车去了机场,坐飞机大概五个小时就到了伦敦。 前一天我用欧承的电脑给阿火发了一E-mail,还好阿火走前把邮箱告诉了我,阿火一听我要去看他很快就回复了邮件,将他跟季哥的住址发给了我,当天自然是阿火来接机的,我英语不好,在一大堆英文写的等候牌中,还是阿火眼睛尖先把我找到。 把东西都搬到阿火住的地方后,欧承开始准备次日会议需要的资料,我自然没有打扰他,阿火说带我到外面逛逛,我们沿着泰晤士河一直走着,阿火跟我介绍起伦敦什么地方好玩,我问起他季哥现在怎么样了,阿火叹了口气。 “还是老样子。”阿火说:“毒瘾倒是戒了,可他对我变得很冷漠,我真的不知道我离开的那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弄丢了什么东西,我现在也很矛盾,我是不是……该放弃了呢?” “别想太多。”我说:“你跟季哥,你们以前有那么多过去,他不可能对你没有感情的。” “我们回不去了,再努力也没有用,我站在原地的时候,他在往前走,当我在往前走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好远,我追不上他的脚步。” “用走的追不上,你就跑。”我停下来看着阿火说:“他是在往前走,你现在用跑的,总有一天你会追上他的。” 阿火先是很诧异地看着我,而后淡出一抹苦涩地笑,他说:“石衣,也许你说得对,我不该就这样放弃他的,我跟季九还有那么多回忆,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你这样想就对了。”我说:“季哥他现在人在哪儿?” “他说出去办些事情,很快就回来。”阿火说:“我们走了这么久了,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 “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些渴了。” “我知道有家很不错的店,那里的蛋糕特别好吃,就在前面不远。”阿火给我带路,我们加快了步伐。 阿火跟我挺投缘的,可能是因为我们的性格比较像的缘故吧,跟他聊天我总会觉得很放松,有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心感,阿火是会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的人,我承认他很有魅力。 番外:两个小鬼之间 飞机平稳地降落,两个小鬼跟其他同学已经顺利抵达目的地——海南。 也不知是不是真有上天安排这么一说,石亚杰跟付池被安排到了同一间房,因为高中生大多不喜欢跟着学校组织的团队,所以这次休学旅行参加的学生并不多,统计了一下,两个年级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七个学生加两个老师。 宾馆离海边不远,为期一个星期的休学旅行,参加的同学几乎都是冲着这大海来的,两个人一间房,大家把房分好后都互相认识了,石亚杰跟付池的房间在四楼419号房,这个数字真是很让人往不该想的地方去想,还好两个小孩子思想没那么复杂。 石亚杰似乎特别不喜欢付池,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什么都要跟他争出个上下,就比如打沙滩排球。 石亚杰跟好友余小飞打沙滩排球,可余小飞突然说肚子疼,正好这时候看到迎面走来的付池,余小飞说:“这不是跟你一屋的学长吗?”石亚杰将脸转到一边,余小飞把排球往付池怀里一塞,说道:“学长,我肚子不太舒服得去下厕所,你替我陪阿杰玩会儿这排球吧。” 付池看了看石亚杰后说:“嗯,可我打得不好。” “没事儿,阿杰他就是想找个伴练练,他以前老打这个,输给他是很正常的事儿。”余小飞说:“你就陪他随便玩玩吧,我这肚子真疼,就先走了哈。” 石亚杰叫余小飞也叫不住,不禁有些尴尬,付池走到石亚杰对面说:“你还要玩吗?” 这么些天了,这付池第一次主动跟石亚杰说话,石亚杰一时竟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他呆呆地点点头说:“玩啊。” 一声哨吹响,你来我往,两个人都玩得很认真,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余小飞解决完后也跑来围观,一钞战役’结束后,两个人满身大汉,余小飞鼓掌说:“学长,你这还叫打不不好啊?这简直是国家级水平啊。” 付池笑笑说:“哪有,我也就打过两次,还是亚杰厉害一些。” “他打小打这个的,别看咱阿杰什么都不会,这排球可是一顶一。”余小飞拍起付池马屁:“学长你就打过两次都能跟阿杰打个平手,这是天赋啊。” “余、小、飞!”石亚杰说:“你今天刷牙了没?” “早刷了啊。”余小飞听不出石亚杰话中的意思,还不知死活地说:“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啊?莫不是头一回输给别人,脑袋给输傻了吧?” “余小飞,你以后别跟人说是我朋友!”说完,石亚杰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他并没有输,只不过是跟付池打了个平手,可他心里就是不高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要见到他就烦,原本只要他没有搬过来的疾,那个人是会留下来住的,每天早上起来都可以看到那个人,跟那个人一起吃饭,自己对那个人来说应该是特别的,可现在偏偏又多了一个付池! 他知道他的石衣哥哥是喜欢男人的,刚开始的时候他也会有些排斥,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可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对那个人的感觉有些不同了,总觉得他们之间有某种特殊的联系,是除了身上都留着同样的血液之外的一种联系。 他总想要亲近那个人,看到他跟欧承哥哥关系那么好,他知道他们一定是情侣,在那个人眼里自己就只是弟弟的角色,这一点得到证实也是在付池那家伙来的时候,他向付池介绍自己时就说自己是他的弟弟。 好吧,即使他们之间只是兄弟关系,可他对自己很好,甚至比父母对自己还好,以前听母亲对自己说一定要小心那个人,还说他是很不干净、心肠很坏的坏人,可自己跟他相处了这么两个月,他并不像母亲说的那么可怕,相反地,跟他在一起自己会觉得很安心,也许这就是有哥哥在身边的感觉吧。 他想要抓住这种感觉,一定不可以跟那个叫付池的家伙破坏掉,他才不管呢,才不要给那家伙好脸色,他凭什么很自以为是的说‘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切!单独说?不就是比自己大一岁嘛,装老成啊?自己就还不信了,他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好说的,无非就是想找个理由跟那个人单独相处一会儿。 石亚杰东想西想,越想越来气,他现在非常地讨厌付池,可付池却丝毫不在意,毕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人,就算生理年龄只有十八岁,可他的心理年龄却不止十八岁而已,他知道石亚杰不怎么喜欢自己,自己只将他当作小孩子,凡事不与他计较。 第一天的晚上,学校组织大家在海滩搞了个小小的活动,想着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了,高中生也不能像小学生那样只做些幼稚的游戏了,这种年龄阶段也可以试着交交朋友了,于是两个年轻老师统计了一下学生性别和人数,二十七个学生,其中男生二十二个,女生五个,可能是因为有些家教严格不让女生在外过夜的缘故吧。 五个女生中,单身女生只有三个,而单身的男生一共有十九个,按这种比例看来,这次参加休学旅行的单身女生很有希望脱单,这所重点高中的男生无论是家世、长相、头脑,跟别的学校比也都略胜一筹,想着在海边这么浪漫的地方,两个老师决定活动选为:欢乐抱抱团之升级版。 游戏规则很简单,参加游戏的二十一个学生,围着沙滩中间的火堆走,每一轮由老师任意叫一个数字,学生们按数字人数自由抱在一团,如果没有达到数字要求的出列,用猜拳决定最后的一个输家,由猜拳第一个赢家来提出一个要求,比如:向某位单身现场告白什么的,只要不是特别过分,输家都必须得完成这个要求。 打个比方:现场有二十一个学生,老师报的数字是九,那学生们就要九个九个抱在一团,一共两组,剩下来的三个学生进行猜拳,由赢家向输家提一个要求,可以是真心话也可以是大冒险。 剩下来没有参加这个游戏的学生,可以选择跟老师一起纯围观,也可以边围观边为大家烤烧烤,但有一个前提,参加游戏的学生要管住自己的手,为了游戏而游戏,手得往该放的地方放。 游戏正式开始了,老师叫出了数字七,学生赶紧开始各自找团抱上,刚好三组抱抱团,可这也不知道是谁,在抱团的时候拉了一把付池,大家都你拉我推的,让挤在中间的付池跟石亚杰贴的老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紧接着,第二轮游戏开始了,老师叫出了数字六,学生们赶紧找团抱上,石亚杰有些尴尬,付池的动作也不够快,学生从们抱成了三团,最后包括石亚杰跟付池在内总共多了五个人出来,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石亚杰出布其他人都出的剪切,于是他第一个输了,最后的赢家是一个叫张明明的女生。 老师问张明明:“明明,你现在可以向亚杰提出一个要求。” 参加休学旅行的学生有不少人都知道,张明明喜欢石亚杰,他们一个班,张明明每次都石亚杰说话都会脸红,有男生开始起哄说:“明明,这多好的机会呀,你快要求你的亚杰哥哥亲你一口。” 另一个男生也大声说道:“直接要求他娶了你吧,看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今天这事儿就这么成了,咱同学也可以给你们做个见证人不是。” 起哄声越来越大,张明明的脸红得跟个小番茄似的,老师替她解围道:“明明,你别听他们乱说,就是个游戏,你随便提个要求就成,这也是游戏规则。” 张明明在起哄声中憋了小半会儿,然后小声地说:“那个……亚杰哥哥……我想向你表白……我那个……我喜欢你!”爱起哄的男生们‘Oh~Oh~Oh~’地声音出奇地整齐一致,大家都满怀期待的样子,石亚杰的脸也慢慢红了起来,也还是他第一次被别人告白。 余小飞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带头大声说:“阿杰,你说这女生都主动告白了,你好歹也有个表现吧,大伙儿说是不?”然后他领着大家齐声喊:“吻她!吻她!吻她!” 老师也不说话了,笑眯眯地站在旁边,付池倒是没有跟大家一起喊,他本来就不太喜欢凑这种热闹,这也不知是谁好心推了石亚杰一把,他没站稳就直直向付池扑了过去,两人一起倒地,石亚杰压在付池身上,头埋在付池的胸口,老师一看学生摔倒了小跑过来。 起哄声停止了,老师试图扶起石亚杰,他撑起身体,头向上一抬,嘴唇擦过付了的嘴,同学也帮忙扶起付池,老师问他们:“你们有没有受伤?” 付池用手按住后脑,揉了揉说:“我没事,就是觉得头有些晕晕地,你们先玩吧,我想先回房间休息休息。” 老师有些着急地说:“头怎么会晕晕地?是不是摔到了?”付池摇摇头,老师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对另一个老师说:“这样吧,我先陪付池回宾馆清洗一下,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你带着他们先继续玩着。” 付池跟老师这么一走,石亚杰倒有些心不在焉了,他很清楚地感受得到刚刚的心跳加速,他之前在石衣睡觉的时候偷偷亲过他,可那个时候的心跳只是因为小部分的激动和有些害怕,他弄不明白,跟付池的吻是意外,只是轻轻擦过嘴唇,那根本就不算吻,心会跳地这么快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看到付池跟着老师离开,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失望感,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在石亚杰扑向付池的时候,其实是差一点的,是付池伸出了手接住了他,让他倒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不是满是沙的地面。 至于当然付池到底是怎么想的,大概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除非他愿意说出来,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用付池的说法:那时候只看到他向自己扑过来,本能反映而已,什么都没来得及想手就已经伸出去了。 这会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改善的第一步吗?一切都尚是未知数,不过就目前而言,石亚杰跟付池这两个小鬼之间,还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而那些故事总有一天会被世人所知道的,急也是急不来的。 第39章:我们的故事 伦敦之旅总的来说,还算是很不错的,那天晚上我就见到了季哥,那种我以为会出现的颓废感在他身上完全没有见到,季哥依旧就那个帅气又充满着神秘感的男人,看来他是真戒毒成功了。 原本阿火提议请我跟欧承出去吃一顿大餐,但我觉得季哥似乎有话要对我说的样子,我就碗拒了阿火,阿火笑笑说:“那就在家里吃吧。”他好像也看出季哥要单独跟我讲话,于是主动提出做饭,欧承自然是在整理自己的东西。 季哥把我叫到院子里,他问我:“你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我奇怪地说:“季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个时候,我让代你去跟那些人交易,还险些让你受伤。”季哥说:“阿火已经告诉了你不要去,你明明知道自己去是凶多吉少,为什么还要去冒这个险?” “因为是季哥让我做的。”我说:“我当然不是傻子,季哥让我这么做肯定是有你的原因,我只管照做就好,我知道你是不会害我的。” 季哥叹了口气:“小衣,你总是这样,有时候聪明地不像话,有的时候却傻的让人心疼。”我没有接话,季哥说:“那个时候我的确是没有考虑周全,我告诉你要小心,别让阿火跟着,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我只想他没事就好,至于让你去冒这个险,我只能跟你说抱歉。” “可以理解的。”我说:“每个人面对爱情都是自私的,季哥你也不用对我说抱歉,我的命是你救的,就是你明着告诉我要我的命,我也会给。” “你的命是你自己救的,小衣,你没有欠我。”尽量季哥一再跟我强调,可我的性格就是这样,认定了我的命是季歌救的,不管谁说了什么也无法改变。 晚上,阿火偏偏要让我跟他一个屋,我们睡在床上,他跟我讲了好多他跟季哥的过去,房间没有关灯,我从阿火脸上看到了幸福的表情,阿火问我:“石衣,你有过那种感觉吗?心里被填地满满的,有时候还会不由自主地傻笑,一整天脑子里全都是他的影子,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淡淡地甜味。” “心里满满地……”我想了想说:“是有的吧。” 听我这么说,阿火有些激动,他用胳膊顶顶我说:“快跟我说说,我告诉了你我的故事,我也要听听你的故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轻轻地说:“他跟我……我们的初识是在我五岁的时候。” “五岁?”阿火说:“你那么小就看上人家啦?” 我笑了:“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我们相识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又没说我那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你当我有多早熟啊?” 阿火也笑了,他说:“好吧好吧,是我心急了,您继续。” 我娓娓道来:“在我的家庭里,我是个多余的存在,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掉了,那男人娶了新老婆,他们一家都不老待见我,这导致我性格比较孤僻。我从小就没有朋友,好多比我大的孩子都欺负我,是他救了我,可我跟他相处了没多久,他就跟着父母搬走了,之后我们就没有了联系。” “故事就这样完了?” 我摇摇头:“可能是老天有眼吧,十年之后又让我遇到了他。”阿火的目光里分明写着不解,我自嘲地笑笑说:“我们在同一所初中,还是同一个班,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当年救过我的那个小男孩,他对我总是管这管那的,替我说谎,替我挨打,怎么骂他都骂不走,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让你哭笑不得。” “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阿火说:“是谁先告的白?你追的他还是他的追你?” “我们真正在一起还不是那个时候。”我说:“记得我曾问过他,还记不记得五岁的时候救过的小男孩,他竟然告诉我说他不记得了,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我心心念念记了十年的人,等到再次相遇了,人家却说根本就不记得有你这号人,更可笑的是,他在第二年转学去了外地。” 阿火有些失望地说:“那也就是说,你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 “我毕业后找了个职高混日子,后来去混到了Ferity,还是季哥收留了我,他告诉我如果做腻了,我随时可以离开Ferity,我一做就做了五年。”我叹了口气:“老天爷真是很爱开玩笑的,那天晚上我从Ferity出来就看到他站在街对面,后来他几乎每晚都来Ferity等我,之后我们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真是想不到,欧承也有这种时候。”阿火说:“一个大老板,整天忙着公司的事情不够,整天晚上还要去Ferity等你。” “欧承?”我很奇怪地问阿火:“你怎么知道我说的那个人,就是欧承呢?” “不是他吗?” 我自嘲的笑笑:“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跟艾诺的缘份,从他离开的那天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我真傻,还提那些事情干什么,记着跟艾诺的过去,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在伦敦待了三天,阿火也热情款待了三天,公司的事情都解决了,会议开完了,合约也签订了,欧承跟我打算回国,走前季哥问了我Ferity现在如何了,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告诉他一切正常,季哥听完也没再问具体的。 “小衣,我不在国内,Ferity都只能拜托你帮忙照看着。”季哥说:“有什么事就邮件告诉阿火,如果不是急事就让光头处理,光头在Ferity也有些年头了,他办事我放心。” “我明白。”我说:“季哥你也别急着回国,我看这里挺不错的,如果可以的话,你就留在这儿吧。”我小声对季歌说:“有些话最好还是说出来,别让人等着太久。” 季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皱起了眉头,他说:“小衣,我知道阿火找你借过钱,我会尽快把钱打到你卡上。” “钱是小事,这个不急的。”我知道季哥在回避这个话题,我也不再提,跟阿火和季哥道了别后,欧承开车直接带我去了机场。 在路上,欧承问我:“你跟阿火都聊了什么?” “怎么了?”我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也没什么。”欧承说:“我就是觉得,阿火这个人不简单。” “你怕他会对我不利?”我笑了:“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相信阿火。”停顿了一下后,我继续说:“他跟我是同一种人。” 欧承沉默了,我无暇欣赏伦敦的风景,或许我的心太累了,靠着车窗我竟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努力对准焦距,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他说:“石衣,你等我,我会回来的。” 我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正等着我,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那些目前未知的东西。 第40章:意外情人节 2月10号晚上那男人来接走了石亚杰,他们走的有些匆忙,那男人只说石亚杰的母亲出了车祸,人在医院抢救,当天晚上他们就一起离开了,付池去了外地舅舅家,说是要将父母合葬在老家,他们不在我的公寓就空了出来,因为欧承的坚持,我仍跟他住在一起。 2月12号我因为无聊而打开了电视,刚好新闻在报导关于欧氏与冯氏企业订婚的消息,欧氏二公子——艾诺与冯氏千金冯丽丽于今天在法国普罗旺斯订婚,我心里只觉得莫名的难受,什么东西堵在胸口,沉沉地压住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在别墅里呆呆地坐了一整天,脑子一片空白,就算我们不可能,我也没有想过艾诺有一天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没有想过他会结婚、生子,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吃着那个女人为他做的饭菜,抱着除我以外的人入眠,曾经给我的温柔目光,给我的微笑都将给别人,我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2月13号,我去了东街Ferity,光头已经出院了,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东街已经恢复了正常营业,我坐在吧台点了杯Spirytus,这种酒的酒精浓度是96%,属于烈酒,小半杯下肚我就有些晕晕地,有不少陌生男人跟我打招呼,我对他们礼貌地笑笑,有人更是得寸进尺向我靠近。 今晚我只想买醉,对那些男人没有兴趣,我对男人说:“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然后我站起身来,一摇一晃地向洗手间走去,可谁知那男人还不死心,竟跟了进来。 他抱着我说:“来嘛,一起玩玩嘛,我会付钱的。” 我皱了皱眉,推开男人说:“我在等人。” “在等谁?”男人靠过来,手不安分地摸上我的身体:“明明就是一个人,别骗我了,今晚我会让你很爽的。” 身体软绵绵地,脑袋也晕晕地,没有力气推开男人,阿河刚刚已经告诉过我这酒很烈不宜多喝,现在酒劲上来了,我真有些受不了,我只觉得身体有些微微发热,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男人向外面跑去。 Ferity的大厅正在表演节目,音乐很大声,暗暗地灯光下我根本看不清楚谁是谁,脑袋更晕了,我猛得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保持最后的清醒,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我也不管他们说的是什么,穿过大厅向Ferity大门走去。 我沿着秋水河走着,夜晚的风呼呼地吹,我想这风把我吹清醒,因为我总觉得似乎有人跟在我后面,可我转过头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一定是喝醉了产生的幻觉,可能是夜晚路灯坏了的缘故,我没看到地上的石头,直直摔了下去,眼看就要接近地面了却撞进了一个怀抱。 我抬起头,仿佛看到一张很熟悉、想忘记也忘不了的脸,怀抱的主人没有说话,我的头贴着他的胸口,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强有力的心跳在慢慢加快,我轻声叫出了他的名字:“艾诺……”我想要问他,想要问:‘你回来了?’可眼前一黑,然后我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是躺在一张床上,我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除了脑袋还有点痛痛地之外,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个梦,很不真实的梦境,艾诺怎么会回来呢?我一定是喝多了,胡思乱想也得有个限度吧。 我慢慢地坐起来,刚起伸手拿手机看看时间,它正好响了起来,知道我这个号码的人不多,一个是欧承,另一个是光头,我没有给阿火留我的手机号码,因为他跟季哥人在国外,国际漫游的钱可不便宜。 电话是欧承打来的,我按下接听键,欧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难听出他话中有话,他说:“小衣,这么早就醒了?昨天你不是喝得烂醉嘛,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我是打算多休息休息,可是被你一通给电话吵醒了。”我悠悠说道。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了。”欧承笑了:“可你这接电话的速度可不像是被‘吵’醒的呀。” “欧承你有话就直说。”我说:“你别在那儿阴阳怪气的,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到底是什么事?”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告诉你,晚上不用做饭。” 我讽刺他:“你还真把我当你请的保姆?专程打电话回来告诉我这个?”我笑了:“欧承,你最好搞清楚,虽然我现在住你这儿,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可那都是你自愿的,我也没非让你供着,离了你我不愁没赚钱的路子。” “小衣,我不知道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大早的火气怎么这么旺。”欧承笑着说:“可你要发火好歹也听我把话说完。” “好,你说。”我起床,倒了杯水。 欧承说:“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我喝了一口水说:“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晚上八点,101大楼,我等你。”欧承说:“到了给我电话。”我听到电话那边好像有人在说话,但又不像是秘书的声音,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跟欧承一般年级,而且是个男人,欧承对着电话说:“我这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出来前好好收拾一下。”然后,我听到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这么久了,第一次听到欧承这种口吻,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我甚至没想过欧承会有这种时候,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奇。 晚上八点,我到了101大楼楼下给欧承打了电话,他让我直接上去,V市也有个101大楼,顾名思义,就是整栋大楼一共有101层,从最高的一层往下看,可以看到几乎整个城市,到处都闪烁着霓虹灯,漂亮得很。 我听客人们提起过,自己却从来没有上去过,我不知道欧承为什么会叫我到这儿来,可来都来了上去看看也无妨,101看着挺高,坐电梯也就一分来钟,电梯门打开时我还以为自己到了鬼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欧承,你在搞什么鬼?”我大声说,从回音程度可以听出,这里很大且有些空旷。 电梯门头上的一瞬间,灯光亮了起来,离我大概十步左右的距离有一张桌子,桌上罢了两瓶香槟和一些食物,旁边还点上了几支蜡烛,欧承的声音出现在我后面,他说:“喜欢吗?” 我转过身,问他:“你在玩什么花样?” 欧承说:“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为我准备的?”我挑挑眉说:“今天可不是我生日。” “情人节快乐。”欧承打开一个小方盒:“送给你的。” “你送我这个做什么?”我看着方盒里的一枚男戒说:“你这是打算向我求婚?”我笑了:“我又不是女人,这种东西我从来不戴,麻烦。” “今天MOOEALL的老板江森扬到公司里跟我谈合作的事情,聊了几句我发现他是同道中人,是他告诉我的。”欧承边说边牵拉我的左手说:“他曾经在V市101大楼顶层,为他的爱人过生日,那时候他就是送了那个人一枚戒指。” “所以你就效仿他?”我问他:“他们现在呢?还在一起吗?” “他们之间有些误会,那个人去了别的城市。” 我抽出手,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玻璃前,欣赏着美丽的夜景,说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送我这戒指,是什么意思?” 欧承也走了过来,与我并肩而立,他侧了侧身,看着我说:“想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你以为一枚小小的戒指就能留住我?”我笑了,转过身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贪财的男人,何况这是女人戴的玩意儿,你还是收回去吧。” “是因为那个东西吧。”欧承说:“你脖子上的那个,是阿诺送的吧。” 我伸手摸了摸脖子上心型的钥匙说:“关你什么事?” 欧承笑了,他的笑容有些自嘲的味道,他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手戴上这枚戒指。” “你就这么肯定?”我挑挑眉,很嚣张地看着他。 欧承把嘴凑过来,在我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他说:“你只能是我的人。”霸道地宣告他的占有欲后,欧承一把拉过我,亲吻我,我顺从地抱住欧承,与他缠绵,我们在101大楼顶层的玻璃前做爱。 身体结合了无数次,可我的身体里还是觉得少了什么东西,空空地,我紧紧地抱住欧承,想要让他填满我的寂寞,说实话,他在情人节的今天特意准备了这些,真的让我很感动,我也告诉过自己要试着去爱一个人,如果不是昨天看到那个模糊的面孔,或许今天我会戴上这枚戒指,可是现在的我还做不到。 欧承,再等等吧,如果你还愿意等下去的话,也许有一天真的如你所说,我会亲手戴上这枚戒指,同时也敞开心去接受你的感情,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应该会很幸福。 第41章:艾诺回来了? 周一的早晨,起了个大早,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昨天做了大量‘运动’后,今天竟然还能起得来,欧承自然是已经去公司了,我洗了个澡随便套了件衣服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门铃响起了,我起身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快递员。 “请问,这里是欧承先生的家吗?”快递员说:“有他的快递。” “他不在。”我看看快递员,挑挑眉说:“我带他签收吧,东西给我就好。” “好的。”我在收货人处写下自己的名字后,接过一个小箱子,离开前快递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走回沙发坐下后我觉得有些奇怪,欧承的东西怎么会往这里寄?像他这种大老板,他的东西一向都是自己亲自签收的,他如果要我代他签收,肯定会事先告诉我一声,还有快递员最后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一点是:快递员说有‘他’的快递,我并没有告诉快递员我不是欧承本人,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不是欧承的?我觉得还是打个电话问问欧承比较好,打了几次他手机都通了可没人接听,我换了件衣服打算去欧承的公司找他问问看。 到了欧承的公司,我直接去了他办公室,秘书拦住我说欧承不在公司里,我问她知道欧承去哪里了,她说她也不知道,原本今天还有份重要文件需要欧承签字的,可到了现在还没见到他人。 我回到别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拿起小箱子看到上面并没有正规的标识,更没有写发货地址,我暂时不管这个快递,等欧承回来了再说。 时间慢慢地走,直到晚上十点欧承也没有回来,手机还是一直无人接听,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欧承出了什么事?可下一秒我又自我安慰似的说:欧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出事,以他的能力,恐怕没几个人能阴得到他。 次日早上七点过我就醒了,打开门一切都是昨天的样子,欧承根本没有回来,我用座机打了个电话到欧承的办公室,是秘书接的,一听是我打来的,她告诉我欧承住院的消息,我问她是怎么回事,秘书说她也不知道,只说昨天我离开后没多久他们就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欧承出了车祸。 我赶到病房时欧承已经醒了,我站在病房门口迟迟没有开门进去,因为我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我听到欧承说:“阿诺什么时候到?”我的手停在门把上,他在讲电话:“我会让人去机场接他的,您放心吧。” 艾诺……果然是要回来了吗?他离开才三个月的时间,我就觉得他好像离开了很久,我没有想过他还会回来,跟我同一座城市,现在以我跟欧承这暧昧的关系,他回来之后我又要怎么去面对他呢? 好吧,不可否认,艾诺在我的心里的确占有一席之地,毕竟他是我第一个真正爱过的男人。 欧承已经挂掉了电话,我把门打开走了进去,欧承看到我似乎有些意外,他说:“小衣?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我走过去,把窗帘拉开,背对着他说:“你一整天没有回去,我打电话去你公司,你的秘书告诉我你出车祸了。” “小伤而已,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欧承笑了:“你很担心我?” 我转过身,看看欧承被纱布包得像粽子的脑袋说:“担心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你不在,家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我向前走了两步,看着窗台上的花说:“你的别墅太大,少了个人总觉得空荡荡地。”欧承笑了笑,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车祸?” “大概是有人看我不爽,想让我吃点苦头。”欧承说:“商场上,总有人看不惯你,这种事情是再所难免的。” “昨天早上有人寄了个东西到你家,说是给你的。” “什么东西?”欧承似乎也很意外。 “不清楚。”我说:“我没打开看,就一个小箱子,快递过来的。” “嗯,我知道了。”欧承的表情有些严肃,他说:“箱子先放在那儿,你别动它,等晚上我回去再说。” “晚上?”我挑挑眉问他:“你要出院?” “嗯,先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今天可能会晚一些回去,晚饭不用等我了。”说着说着,欧承开始拆头上的纱布。 “你就打算这样出院?” “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伤到脑袋,就是额头破了皮,看来对方并不想致我于死地。”欧承说:“你自己最好也小心点,最近公司事多,我可能没办法把过多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行了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的事情还不用你来操心。”我说:“肚子好饿,我去买些东西填饱肚子。” 在我开门准备离开病房的时候,欧承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他说:“小衣,如果阿诺回来,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我扶住门把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我背对着欧承说:“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等我回来。”之后,我逃离似的离开了病房,门缓缓地关上,我靠在门外的墙边,心里说:我已经知道他要回来的事了,可我现在还没做好见他的准备。 当天早上吃了早餐,欧承开车送我到地铁站,我告诉他我要搬回我的公寓,他很不解地看着我,他缓缓地把车停在路边说:“你又怎么了?你不是在我那儿住得挺好的,怎么突然又说搬回去住的话?” “亚杰被那男人接走了,阿池也转到他舅舅那边的学校,公寓空着也是空着,与其每天住你那边等门,还不如搬回我的公寓,自己住着也习惯些。” 欧承看了我好久,仿佛在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过了半晌,他发动汽车,我看着车窗外变幻的景向,一路上我们都沉默着,我坐地铁直接回了公寓,而不是去欧承的别墅,我没啥东西放他那里,所以也没必要回去收拾。 中午欧承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今晚出来吃饭吧,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我皱了皱眉说:“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出门。”我想我可以猜到,欧承约我一起吃饭,多半是因为艾诺回来了,晚上……大概艾诺也会来吧。 “怎么了?”欧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他说:“去看过医生了吗?” “只是头有些疼,大概是感冒了吧。”我说:“躺躺就好。” “凉过体温没有?” “家里没有那种东西。”我起身倒了杯凉水,我说:“挂了吧,我想睡会儿。” 欧承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他说:“那你好好休息,晚点我过去看你。”然后挂了电话,大概隔了有二十多分钟,欧承又打来电话,他说:“小衣,今天我不过去你那边了,公司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实在难受了就去医院看看,别强忍着。” “嗯,我知道了。”我应了声,催促道:“挂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惩罚我,我的头真的有些疼了,额头好像也有些烫,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走进卧室仰身躺在床上,闭起眼睛不一会儿困意就上来了。 是不是做梦了?我也不清楚,但我能够感觉得到,眼前有人影在晃动着,忙碌着为我擦着脸和身子,我试图睁开眼睛看看那人是谁,眼皮却沉沉地怎么也睁不开,那个人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听不清楚内容,可有种莫名的悲伤感涌了上来。 再次醒来天都已经亮了,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二十三分,我边感叹自己真能睡,边起身向客厅走去,睡了这么久肚子有点饿,我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空荡荡地,好久没回来住了,我也没补货,无奈,我只好亲自下楼买早餐了。 刚打算换衣服,门被打开了,欧承提着两个小塑料口袋,穿着西装出现在眼前,他的领带微微向左歪了,西服左下角也皱皱地,头发也有些乱,看到我醒了他冲我笑着说:“我刚下楼买了豆浆和包子,刚蒸出来的。” 我承认,这一刻,我忽然有种想要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冲动,他总是这样,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帮助,每次都很及时,仿佛世界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欧承。”我抱住他,轻声唤他的名字:“谢谢你。”欧承愣了一下,而后开始笑起来,我想起在医院里他问我的话:‘如果艾诺回来,我还会跟他在一起吗?’事实上,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在一起过,现在我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欧承,我们在一起吧。” 不是‘我们在一起试试看’而是:我们在一起吧! 我听到他在我耳边低声问我:“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 “不是一时冲动?” 我摇摇头说:“你如果再问一句,我立刻收回刚刚的话。” 欧承笑了,他反手紧紧抱住我说:“谢谢你小衣,谢谢你成全我。” “傻瓜。”我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我放开他,揉了揉肚子说:“好饿,你去拿碗筷,我去洗把脸就来。” 人心原来是这样软,以前我老用一个厚厚地壳将自己真实的一面掩盖起来,我越是害怕就越将作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其实我的心很脆弱,我怀疑自己甚至有些自卑,能遇到一个真心对我好的男人我就不该再奢求别的什么,既然决定了,那就……在一起吧,即便是艾诺回来了,他也不能代表什么,过去式而已。 第42章:你爱过他吗? 跟艾诺再次见面是在秦汉轩,欧承说艾诺的未婚妻喜欢吃中国菜,秦汉轩是本城最出名的中国特色餐馆,约好的时间是晚上八点,欧承下班就直接开车来公寓接我,我们到时艾诺已经在包间里了。 刚坐下,欧承的手机响了,他出去接电话,包间里就剩下我跟艾诺两个,我端着桌上的杯子喝着茶,艾诺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他说:“石衣,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我心不在焉地说道:“看样子你过得也不错。”我承认我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才三个多月的时间,我总不能说:你变化挺大的吧。 “石衣,其实……” “听说你要结婚了。”我打断艾诺的话:“恭喜。” “只是订婚。”艾诺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恰好包间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 欧承跟一个穿着白色礼裙的女人走了进来,不用多说,这一定就是艾诺的未婚妻了,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冯丽丽,他们站在一起,看起来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大家都入坐后,冯丽丽先跟我问好:“石衣,你还记得我吗?” 我挑了挑眉,看着冯丽丽,我跟不同的男人打交道,女人还真没几个认识的,我记得艾诺生日的时候送他回来的那个女生好像叫……周蕊,冯丽丽这人不仅没啥印象,就连这名儿我都是前两天在电视上看到的。 “果然不记得了吗?”冯丽丽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她叹了口气说:“也是,石衣你以前不怎么跟人打交道,不记得我也是正常的。” “以前?”我更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们……以前就认识?” “冯丽丽。”她一脸期待的样子:“你再想想?” “不好意思啊,我真没什么印象。”我说得云淡风清。 冯丽丽耸耸肩说:“我们是初中同学哦,而且还是在同一个班呢。”说着说着,她撩起额前的刘海说:“你还记得这个疤痕吗?” 她这么一说,我有些印象了,我从来不跟女人动手,她额上的疤痕是我不小心弄的,初一刚报道的时候,她主动跟我说话,我一个失手把她推到了地上,当时她的头撞到了桌角,留下了这条疤痕,现在虽然已经淡了很多又用刘海遮了起来,但女孩子总是爱美的,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对不住她。 “冯丽丽。”我说:“我想起来了,你额头上的疤……” “六年多了,都已经淡了。”冯丽丽吐了吐舌头说:“能再见到你真的很高兴,石衣,你变帅了好多,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刚想说什么,包间的门被敲响了,服务员端口着菜上来,我跟冯丽丽的‘认亲’才结束,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冯丽丽在高兴什么,我又不是人民币,她竟然说见到我高兴,呵,要不是看到欧承跟艾诺都在的份上,我真懒得理她。 吃完饭后冯丽丽说要去趟洗手间,我们在包间里等着她,欧承问艾诺:“还住饭店?” 艾诺应声:“嗯,明天再去找房子。” “搬过来吧。”欧承说:“我现在住市中心那套房子,离公司近,搬过来你也方便。” “可是丽丽她……”艾诺说话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我。 “让她也搬到欧承那里好了。”这话是我说的,艾诺看着我,我避开他的目光说:“反正房子够大,多几个人住也没什么。” 艾诺有些为难:“这个……还是跟丽丽说说吧,如果她不反对的话……” “反对什么?”冯丽丽踩着高根鞋推门走进来,笑着说:“人多热闹嘛,我有什么理由反对呢,艾诺,咱们今晚就搬过去吧,待会儿你先陪我回饭店拿东西。” 艾诺还是有些顾虑,我当然知道他的顾虑是什么,今天我跟欧承一起出现在这里,已经很明显了,这说明我跟欧承在一起了,像我这种做过MB的男人,傍上个有钱男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松手,我自然是住欧承家了,如果艾诺也搬过来住的话,像我现在跟艾诺的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单独相处尴尬总是难免的。 见艾诺迟迟没有回应,欧承接我的话说道:“阿诺,冯世伯不是也说了,让冯小姐熟悉熟悉公司的环境吗,明天你们就正式到公司报到,我安排一下,就由阿诺你来带冯小姐吧。”欧承看看时间说道:“已经快十点了,这样,我先送你们回饭店拿东西,咱们路上再聊。” 到了别墅后,把东西都放好冯丽丽就去冲凉了,我路过二楼的露天阳台刚好听到欧承跟艾诺的谈话,首先听到的是艾诺的声音,他说:“你们……已经同居了吗?” 欧承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回答:“嗯,我跟小衣已经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艾诺的语气没有质问的感觉,很平淡。 “你离开之后。” “哦。” “其实我跟小衣早就认识了。”欧承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在你回国后的第二个月,我知道你一直住在小衣那里,不然你认为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住在外面。” “是吗……”艾诺的背景有些落寞,他们背对着我,看不见表情,他们沉默着,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艾诺突然又开口了,他问欧承:“你爱石衣吗?” 我以为欧承会说是,可欧承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他反问道:“那你呢?” “什么意思?” “你爱他吗?” “我……”艾诺还没有回答,我的心跳莫名地加快,我害怕听到艾诺的回答,可又期待着他的回答,艾诺的声音变得有些小,他慢慢地吐出那几个字:“我……我不知道。”我自嘲地笑笑,他还是那样,被问及‘爱’这个字眼的时候,他的回答总是那样模糊。 我不想再听他们之间的对话了,这下我对艾诺也可以死心了,但凡他曾经爱过我,哪怕有一秒对我动过情,今天他就不会说他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谁先承认谁就输了,我已经爱了可我不想输得彻底。 第43章:棘手的设计图 欧承让我到他的公司上班,他说以我们的关系随便安排个职位给我倒也不成问题,可他更希望我能多学点东西,对我的将来有好处,我想想也对,自己文凭低本就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再加上我又不做MB了,现在的我断了经济来源,虽说房租水电的不用担心,跟欧承在一起吃喝也不用愁,可我整天无所事事也够无聊,于是我便同意了。 其实我不怎么想去欧承的公司上班,每天回家要见到艾诺,在公司也要见到他真的让我有些头疼,可欧承说把我留在他身边做事一来是因为他的私心,二来他可以时刻看到我,这样可以确保我的安全。 为什么要确保我的安全?因为最近老有人想对我不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上这种麻烦的,比如:我好好的走在街上,一辆无牌照的卡车发了疯似的向我冲过来;又比如:警察找上我说是跟什么什么案子有关,需要我去警局协助调查。 等等的问题,从艾诺三个月前离开起,我的麻烦事就几乎没断过,连我自己都没想过,我是有多招人嫌?竟然有这么多人要找我麻烦,好像大家都排着队,等着看我笑话。 欧承安排我先从小文员开始做起,其实工作内容也跟之前做欧承的私人助理差不了多少,复印资料、打印文件、准备会议事宜什么的,但一般都是小型会议,因为大型会议都直接由秘书或者助理来负责。 我的办公室在二楼,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办公室,就是二楼大厅旁的附室,欧承跟冯丽丽的办公室都在三楼,而艾诺的办公室好死不死偏偏也在二楼,冯丽丽目前的职位是海外开发部总监,艾诺是副经理,原本他也该在三楼的行政区,可他负责的恰好是公司内部的大小事宜,刚好二楼的人事部负责人休产假,所以艾诺就顺理成章地搬到二楼的办公室。 前几天还算清闲,事儿不多,我也几乎没跟艾诺见上几面,晚上我一般很晚才回去,等回去的时候艾诺都已经进入梦乡了,年轻就是好,不管多晚睡觉次日都能精神百倍地上班,可几天后我却又不得不面对艾诺,因为——欧承去外地谈生意了,偏偏他把冯丽丽也带了去。 这天,有份报表需要艾诺签字,我拿着报表走到艾诺的办公室前,还没等我敲门艾诺就把门打开了,我有些窘迫地说:“这个是要你签字的。” “好。”艾诺接过报表,走回办公室内,大概翻看了一下内容,随后拿起笔签上他的大名,我转身时艾诺叫住了我:“石衣,中午……能一起吃个饭吗?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我背对着他,应了声:“嗯。” 艾诺立刻说:“那待会儿我过去找你。” 我又‘嗯’了一声表示回答,艾诺没再说话了,我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整个过程我几乎没有正视过艾诺的脸。 很奇怪!我并没有跟他做过什么,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回来就回来吧,我们现在的气氛怎么会变得这么尴尬呢?从前的我不会这样的,没心没肺,自私一点不也挺好的嘛,人心真的是很难琢磨,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像变了个人。 中午休息时间有一个半小时,艾诺跟我去了秦汉轩,点了些菜后服务员离开了包间,我们沉默着,整个包间都显得导演冷清,沉默半晌艾诺说:“我看你上次说挺喜欢这里的菜,所以就订了包间。” “嗯。”我随口应了一声,端起茶杯,不再说话。 “石衣,我听欧承说你们在一起了。”艾诺不敢看我。 “是的。”我放下茶杯说:“我是跟欧承在一起了。” “那你……”艾诺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快听不见,可因为包间实在太安静,我还是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喜欢他吗?” 我笑起来:“当然喜欢了,我不喜欢欧承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可是……可是你也说过喜欢我的。”艾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盯着我。 “可是你要结婚了。”我说:“你们很幸福,不是吗?” “只是订婚。”艾诺有些急了,他说:“石衣,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就算你真是骗我说喜欢我的,但我是真心的。”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笑了:“在Ferity我就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对你没有感情,玩玩而已,你别告诉我你动了情,艾诺,不要跟MB谈感情。” “我现在想知道,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艾诺说:“石衣,我猜不透你。” “那就不要猜。”我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是直男,原本你就不喜欢男人的,你还要结婚、生子,未来的路还很长,安安分分地过属于你的生活吧。” “石衣,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那个时候看到你跟别的男人那样,我很生气,你又一直说没有喜欢过我,我的心里很不舒服,在美国的三个月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认为你是有苦衷的,所以我回来了。”艾诺一脸痛苦地表情,他说:“在我听到欧承说你们已经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胸口觉得闷闷地,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石衣你说我是不是不正常了?” “没有。”我冷冷地说:“你别想太多了,这只是一种占有-欲,我们先认识,又是同学又同居过一段时间,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是你的潜意识已经把我当作了家人,现在我跟欧承越走越,相反的,我却离你越来越远了,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玩具被人夺走了一样,这很正常。” “真的是这样吗?”艾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寻问我,我并没有再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承认刚刚我的话表面上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却说不通,我只是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这并不能够解释他以前对我的好。 如果他并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作了家人,那么我跟欧承在一起了他应该更高兴才是,玩具还是在身边,而且他又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又可以跟我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这算是解开了心结吧?我拍拍艾诺的肩安慰他:“别想太多了,你以前不是说过吗?对我的喜欢是像对家人的那种,现在我跟欧承在一起了,我们可以像‘家人’一样生活,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艾诺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于是一顿饭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出来时艾诺接到一个电话,是杨秘书打来的,大概是说一个合作项目出了些问题。 了解了大致情况后艾诺立刻回到公司,刚到公司大门口就看到了杨秘书,他一脸焦急地边走边说着具体情况:“刚刚申力的负责人来电话,说跟我们公司的那个合作案的设计方案有问题,大概一个小时前,有家不知名的公司打电话给申力公司的老板,对方说他们有了一整套的设计方案,申力的老板听了后发现跟我们公司之前给出的方案异曲同工,甚至还考虑到了一些我们没有考虑到的地方,申力公司认为我们私自将方案贩卖给其他公司,属于违反合约的行为。” “怎么会这样?”艾诺说:“资料是内部信息,其他公司应该不知道才对。” 杨秘书也有些为难,他说:“工程设计图的定稿,原本是打算明天会议的时候再拿给申力看的,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申力的负责人说半个小时后会亲自过来要一个说法。” 艾诺皱着眉头问道:“设计图的定稿还有哪些人看过?” “就只有总经理、艾副总你、我、策划部的小张和玲玲,海外开发部的冯总监看过,还有就是……”杨秘书看了看我,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我也看过。”我说:“定稿是我去影印的。” 杨秘书说:“小张和玲玲都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她们是不会做出卖公司的事情的,总经理跟冯总监更是不可能,我一直兢兢业业为公司,就是给再多的好处我也决不会做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杨秘书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在看过设计图的人里面,我是最有嫌疑的一个。 艾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杨秘书,半晌后他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杨秘书,你先别把这件事告诉总经理和其他人,让我来处理。”杨秘书点了点头,艾诺继续说道:“你去把定稿拿给我再看看,待会儿等申力的负责人到了,请他们直接到我办公室来。” “好。”杨秘书说:“我这就去拿设计图。” “为什么不质问我?”办公室里就剩我跟艾诺两个人,我说:“最有嫌疑将设计图放出去的人只有我。” “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的,再说了,这样做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艾诺说:“交给我来解决就好,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好好查查的。” 此时的艾诺,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帅气得很,尤其是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还有他刚刚说话时看我的眼神,我很高兴他现在还愿意相信我,如果换作是欧承的话,关系到公司的利益,他又会怎么做呢?也像艾诺一样的相信我吗? 两个多小时的商议,最后欧氏跟申力公司达成协议,如果欧氏没有在一周内给出另一套设计方案跟一个合理解释的话,申力公司将要向欧氏索要三千万的赔偿,这赔偿对于欧氏来说倒也不算多,可是这样一来对公司的声誉影响很严重,这让欧氏不得不重视这件事情。 第44章:最毒妇人心 艾诺已经跟欧承联系上了,可欧承在外地好像被什么事情给绊住,暂时回来不了,还好冯丽丽赶了回来,冯丽丽修过一年设计学,有了她的参与再加上艾诺跟设计部的员工共同努力,分析、整改方案,终于在第三天把新的设计图给了申力公司的负责人。 为了庆祝这次有惊无险,冯丽丽打算办个聚餐,三个部门的员工,加上冯丽丽跟艾诺一共七个人,艾诺把我也叫上了,说是这三天我也帮了不少忙,其实我也不过是跑个腿儿送送报告和整理一下设计图纸而已,他们都不信任我,冯丽丽倒是站出来替我说话,可我一点儿也不感激她,别人怎样看我无所谓,只要欧承跟艾诺相信我就好了。 聚餐结束后,大家决定去K歌,我说有点不舒服要先离开,艾诺说送我被我拒绝了,我说:“我一个男人会有什么危险,劫财,我没有;劫色,如果对方是我的菜我可以考虑考虑。” 艾诺的脸沉了下来,他皱了皱眉说:“石衣,你不要这样子说话,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我对他笑笑:“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 “有些玩笑是不可以随便开的。”艾诺看着我,眼神让我有些害怕,我转过脸不再看他。 “都告诉你了,凡事别太认真。”我说:“你进去陪冯丽丽吧,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还在外面,你应该担心她才对,况且她还是你的未婚妻。” 听我这么说了艾诺也没再说什么,我一个人在马路上走着,夜风吹得我打了个寒颤,欧承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说他明天就回来了,几天不见我这心里还真觉得有些怪怪的,我喜欢欧承吗?其实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从KTV出来我就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我拐进一个小巷子里,果然身后的人看着周围没啥人就窜了出来,我转身借着路灯数了数,对方一共五个人,而且还带着家伙。 我说:“你们从刚刚就一直跟着我,到底想干嘛?” 一个胖胖的男人说:“这还用说嘛,当然是要给你点教训。” 我笑了:“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们,是谁让你们来的?” 高个子男人说:“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甭管是谁让我们来的,今儿你是跑不了的,如果你乖乖的跪下来向我们求饶的话,兄弟几个可以给你来个痛快。” 我注意到高个子手上的刀,我猜想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可我想不通,到底有什么人三番五次想要我的命,洪哥他们已经逃到了外地,按理说来我应该没有什么仇家的。 没说上两句话,他们向我冲过来,我踢了对面的男人一脚,然后一记拳头打在男人脸上,他们看我还有两下子,举起刀子向我刺了过来,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闪躲,我闭上眼睛等着那一刀子捅进我的身体,可我却迟迟没有感觉到疼痛。 我睁开眼睛,欧承正档在我前面跟他们打斗,被打趴下的一个光头男人捡起地上的棍子就朝欧承敲过来,大脑没有意识时我的身体先一步有了行动,我叫着欧承的名字扑了过去,棍子重重地敲打在我的后脑,我觉得有些晕,欧承反手抱着我。 “小衣!”我听到他在叫我的名字,语气里透着焦急,他叫得很大声,声音仿佛也有一丝颤抖,失去意识前我听到急救车的声音,我看不清,一些好像穿着警服的人跑过来,大声地叫着:站住!别动! 我做了一个梦,跟以前一样,我梦到了小时候,我站在香樟树下,一个小男孩笑嘻嘻地站在我对面,他的笑容很好看,我也冲着他笑,他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什么,可是我听不清他究竟说的是什么,有微弱地光刺着我的眼睛,视线淡了又慢慢清晰,小男孩的脸跟欧承的脸重合上了,周围白色的一片。 “嘶——”我试着动了动,全身都很疼,酸疼,我抽了口气。 欧承凑了过来,他问我:“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我想说话,可是嘴巴干干的,嗓子也很痛,欧承给我倒了杯温水,喝了两口才勉强润了润嗓子,我问他:“你有没有受伤?” “受伤的是你。”欧承说:“医生说你脑部受大力打击,有出血,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在医院,我每天都会过来陪你。” “你工作那么忙,我哪敢让你陪啊。”我无所谓地说:“再说了,医院是骗钱的地方,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就挨了一棍子,没那么严重的。” 欧承的脸沉了下来,他问我:“小衣,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我挑挑眉,一副不在乎在模样,欧承看着我说:“你整整昏迷了五天,医生还说,如果你再不醒来,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醒来了。” “我有那么脆弱?”我笑着反问他。 “小衣,我不是在开玩笑。”欧承说,我自然知道他没有开玩笑,我把头转到另一边,不再看他,欧承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不知道。” 欧承说:“上次你差点出车祸,这次又差点丢了命,肯定是有人故意设计的,设计图的事情也不简单,小衣,你最好想想自己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我没有再理会欧承,因为我的坚持,两天后我出院了,当然,我还是住在欧承家里,他说这样方便他照顾我,说是照顾我,他工作那么忙哪里有时间来照顾我,他只是想我留在他身边怎么着也比我一个人安全,可是欧承错了。 冯丽丽,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有心计?还是单纯?在我听到她的那通电话的时候,我有了答案,我的脑袋没有什么大问题,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后,冯丽丽提议到郊外的别墅烤烧烤,看她一副兴奋地模样,大家倒也没拒绝。 欧承跟艾诺去准备烧烤需要的东西,我端着生鸡翅路过后院的时候正好听到冯丽丽在讲电话,她对着电话说:“你们这几个饭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这回还是只有我亲自动手,我当然会让他把欠我的都还清!疤痕虽然淡了,可我不会忘记他对我的态度,现在连艾诺也老围着他转,一天不除掉他我一天都不安心。” 我站了好一会儿,她后面说的什么,我也不想再听了,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冯丽丽在背后搞鬼,她一直对我推倒她的事情怀恨在心,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也许是女孩子天生爱美吧,被我弄破了相难免会记仇的。 她在电话里说了会亲自动手,我不知道她还会使出什么招,不过我不打算退缩,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小女人不成? 也不知是不是我想得太入神了,冯丽丽挂掉电话,转过头来看着我时被吓了一跳,她倒是很快就恢复了温和的样子,冯丽丽说:“石衣,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院子里准备材料吗?” “冯丽丽,别再演戏了。”我说:“你刚刚打电话,我都听到了。” 冯丽丽冷笑一声:“好吧,既然你都已经听到了,那我就明白告诉你吧,我很讨厌你,如果你不想让欧承和艾诺都讨厌你的话,你就自觉离开艾诺,不要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了。” “我不会走的。” “同性恋,真是恶心。”冯丽丽一脸厌恶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是同性恋,你喜欢艾诺。” “那是以前。”我说:“我跟艾诺现在,只是朋友。” “可是他喜欢你。”冯丽丽说:“没错,他是喜欢你又怎样,你知道的,像欧氏这样大企业的接班人,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就算他喜欢你也没用,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我没有接她的话,因为我觉得我没必要跟她说太多。 后院有个小池塘,水不是很深,冯丽丽看了看池塘后问我:“你说,如果让艾诺看到你把我推下去,他会怎么想你?”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冯丽丽抓住我的手,做出拉扯的样子,然后她的身体一斜,掉进了池塘。 “丽丽!”艾诺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只见一个身影跳入池塘,将冯丽丽‘救’上来后,艾诺看着我说:“石衣,你们刚刚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把她推下水?丽丽她不会游泳。” “你说是我推她下去了?”我挑挑眉说:“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自己下去的。” 艾诺皱紧眉头看看怀中的冯丽丽,再看看我,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犹豫,他还是不相信我啊,我还以为无论什么事情艾诺都会相信我,会站在我这边的,时间真的把他改变了好多,艾诺带冯丽丽离开后,我一头扎进池塘里,这里的水好浅,怎么可能会淹死人。 欧承叫我的名字,我向他吼道:“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欧承,我想静一静,想些事情。” 第45章:事情的真相 冯丽丽身体弱得很,当天晚上就发烧了,她迷迷糊糊地,口中还一直叫着艾诺的名字,一整晚艾诺都留在房间里照顾她,我倒是没有发烧,就感冒了而已,欧承让保姆煮了姜汤说给我驱驱寒,他把姜汤端到我的房间。 “趁热把姜汤喝了。”欧承把碗递给我,我伸手去接,他按住我的手,直接将碗放在我嘴边说:“我来喂你。” “你当我是小女生啊?”我白了他一眼,欧承没有说话,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姜汤,肚子里觉得暖暖地,心里也觉得很温暖,我说:“今天我影响了你们的好心情吧。” “我知道不是你。”欧承说:“你从来不对女人出手。” “你错了。”我笑:“你知道冯丽丽额头上的那个疤是怎么来的吗?我看不爽她,故意把她推倒,她的头撞到了桌角,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他们怕我,还说我很不祥。”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你也别再想了。”欧承摸上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然后说:“还好没发烧。” “我没有那么娇弱。”我转身开始解开衣服的扣子:“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我感觉到欧承还在身后,于是我转过头,刚开口还没有发出声音就被堵住了嘴,我用力推开欧承,口气不太友善地说:“别这样,小心传染给你。” “那就传染好了,正好我也可以休个假,好好陪陪你。” “你……”说不出话了,挣也挣不开,欧承抱住我,紧紧地,唇如影随行,房间的门没有关严实,我用余光注意到了门口有人影,这个时间欧承已经让保姆先去休息了,冯丽丽又发烧下不了床,那个人影只有可能是他了,可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来我房间做什么。 “你不专心。”欧承轻咬我的耳垂,低声说:“小衣,看着我,只要看着我一个人就好。” 我不看他,闭起眼睛,主动张开口让欧承的舌头进入我的口中,反手抱住他,用身体紧紧贴住欧承,我把嘴触到他耳边:“欧承,抱我。” 欧承笑了,他亲吻着我的唇说:“今晚一定会满足你的,我们到床上去。” “不要。”我抬起一只腿勾住欧承,故意用身体摩擦着他:“在沙发就好。” 干柴烈火,欧承扯开我的衣服,将我压倒在沙发上,我们亲吻着对方的身体,我故意发出令人脸红的呻吟,在欧承进入我的时候我也情动了,任由欲望支配着我的意识,我配合地用脚夹住他,在他身下扭动,给彼此制造更多的快感。 两人都释放过一次后,我用眼睛撇过门口,人影果然已经不在了,欧承见我晃神,嘴角上扬低声说:“我这么配合,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我看着欧承,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是故意的,我对他笑,吻上欧承的嘴角,然后我说:“白天处理公司事情,空闲下来还要装作一副好大哥的模样,晚上还有精力做这种事。” 他笑,连带着身子也在颤,欧承说:“我有没有精力,你刚才不是都试过了吗,还要不要再来一次?”我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告诉他我的回答。 次日冯丽丽的烧退了,倒是我开始发烧,欧承说留下来陪我,我拒绝了:“欧承,你他别老把我当成个女人似的。” 欧承好脾气地说:“我没有把你当成女人,你会发烧都是因为昨天没有好好清理,你该给我负责的机会吧。” “都说了不用。”我按了按太阳血说:“家里有保姆,用不到你。” 见我有些不耐,欧承也没再坚持,他只说:“那你好好休息,我早点回来陪你。” 我用余光撇到艾诺站在门口,脸色有些不好看,我故意用手挽住欧承的脖子,在他嘴上啄吻一下,然后说:“嗯,我在家等你,不重要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做,你要早点回来。”欧承是老板,我生病了请假也不需要其他人的同意,钱还是照拿,就因为我跟欧承的关系,在公司不免有人在背后言论,不过I not care。 欧承他们离开后我吃了药,脑袋有点晕,于是回到房间打算睡一觉,跟那次一样,我的视线很模糊,就看到一个人影停在床边,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冰冰地很舒服,我嘴唇干干的嗓子也有些哑,那人好像看得出我的难受,他把我扶起来将水杯凑到我嘴边,温热的水漫过喉咙,那人又拿了条毛巾为我擦拭身体,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这样照顾我的人一定不是保姆,欧承因为常常处理公司的时候到凌晨或者直接通宵,再加上别墅的客房又多,所以我们不在同一个房间,我有跟保姆说过,我的房间不要随便进来,就连打扫也要先跟我说一声,就连艾诺也没有进来过。 人影似乎要离开了,我赶紧抓住那双手,轻声说道:“不要走。”是欧承吧,他一定是又不放心我才回来的,我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给别人看,可是现在的我只想牢牢抓住他,我什么时候也变成贪恋这一时温暖的人了? “放心,我会不走。”欧承说:“我只是去给你熬点小米粥。”见我的手还是抓住他的衣角没有放开,欧承微微叹气说:“乖,我很快就上来陪你。” 我慢慢把手放开,皱了皱眉应着:“嗯,我等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关系,现在很想有人在身边,不管那人是谁都好,不用说话,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在这里陪陪我就好,这样我会安心些。 难不成生病之后,人都会变得像小孩子一样? 过了一会儿,欧承把熬好的小米粥端了上来,他喂我,我别过头没有吃,欧承俯下身来,我抱住他在他耳边说:“我们做吧。”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睁开眼睛,我翻身趴在床上,欧承拿了枕头放在我的腹部,没有前戏也直接进入,我们没有任何交流,欧承的动作很温柔,小心翼翼地找着我的敏感点,努力让我有快感。 完事后欧承抱我到浴室给我清洗,温热的水淋着两人的身体,我们自然而然地又做了一次,欧承今天给我的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那种感觉,倒是跟艾诺挺像的,不过以我跟艾诺现在的关系,他肯定不会碰我的,更何况他知道我跟欧承在一起。 睡了一觉后,醒过来天都已经黑了,我摸摸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肚子有点饿,我起身走出房间,也不再喊保姆,直接向厨房走过去,穿过客厅就看到厨房有人忙碌,穿着很随意的居家服,我皱了皱眉不作声。 艾诺端着一个碗转过身,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说:“石衣,你醒啦,觉得好些了吗?” 我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开问:“欧承呢?” “还在路上,今天公司的事情有点儿多。”艾诺说:“睡了一整天你肯定饿了吧?我包了些饺子,很快就可以吃了。” “为什么?”我冷冷地问他。 艾诺不解地说:“你是问我为什么包饺子吗?你不想吃饺子可以吃别的,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叫保姆给你弄。”说着说着,艾诺就要开口叫保姆过来了。 我打断他,说道:“不用了,我不饿。” “那你再睡一会儿吧,烧虽然已经退了,但还是要多休息才对,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这段时间肯定没有睡好对不对?” “艾诺,有些时候我真弄不懂你在想什么。”我说:“不,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石衣?我……”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他妈是贱!我承认,我是喜欢过你,可那已经是过去了,你他妈玩儿不起就别来招惹我行吗?” “我、我没有。”艾诺说:“你听我解释。” “好,你解释吧。”我说:“以前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他妈说什么‘我们是朋友’之类的话,是朋友能他妈做那种事情吗?我们同居,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可是你对我的喜欢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你走了我们之间也算完了,可是你现在回来是怎样?在我意识不清的时候跟我做爱又是怎样?” “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其实之前就很喜欢你,我没有喜欢过女人也没有喜欢过男人,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这种感情就是你说的那种喜欢,跟你做……做那种事情,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想看着你,想你在我的身边,想你只属于我。” “你已经有了未婚妻,偏偏又来跟我说你喜欢我。”我冷笑:“看来你在美国待三个月还真是学了不少的东西。” 艾诺说:“你不相信我吗?” “我还能相信你吗?”我自嘲地笑笑:“那时候你也说过会回来找我,可是过了十年还不是被你给忘了,是我傻嘞吧唧的明知道你是直的还勾引你,是我自欺欺人的一再告诉自己,你或许也是喜欢我的,我他妈就是犯贱。” “既然你也喜欢我,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艾诺说:“我知道你说跟我只是玩儿玩儿都是骗我的,欧承已经告诉我了,那个时候有人想要对我不利,所以我回来了。” “欧承这个大嘴巴。”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然后‘叱’了一声:“那又怎样?现在我对你没兴趣了,你都不知道,每天跟你抬头不见低头见真的让人很苦恼,如果不是因为答应了欧承搬过来住,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在这儿。” “你就那么讨厌见到我吗?”艾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对。” “你骗人。”艾诺从包里摸出那条被我挂在脖子上的链子,上面吊着艾诺的那把心型的小钥匙,我下意识地摸摸脖子,艾诺一定是在那个时候拿走的,他说:“你去过我的房间。” “那又怎样?”我说:“我免费让你住,还不让我拿你点东西?再说了,你已经搬走了,这个东西你并没有拿走,我哪知道你还要不要。” 艾诺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将链子放到我的手心说:“这个原本就是打算给你的生日礼物,心型的钥匙寓意为:开心,可是还没到你生日我就……”艾诺欣慰地笑笑说:“我很高兴看到你戴着它。” “我……” “其实,我并不是那个人。”艾诺打断我的话:“你说的那个,小时候救过你的小男孩,我并不是他。” “你说什么?” “是欧承。”艾诺说:“我跟他聊过,我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你,他告诉我因为你是特别的。”艾诺笑着说:“你会以为我是他,是因为我说了那句话吧,你是被天使亲吻过的小孩,他也说过的,欧承说他第一眼看到你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得到你的心。” 特别的?呵,是特别的贱吧。 “我不想放弃你。”艾诺说:“我跟丽丽是商业联姻,我对她有的只是兄妹感情,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的话,我们可以……” ‘咚——’ 文件散落的声音打断了艾诺的话,我转身看到欧承跟冯丽丽站在门口,冯丽丽的脸色很难看,她不去管地上掉落的文件,打开就往外跑,欧承唤艾诺:“阿诺,你快跟去看看,别让冯丽丽出事了。” 艾诺看看我,又看看欧承,然后跟着追了出去,我打算上楼却被欧承叫住,他说:“小衣,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我想静一静。” 第46章:骗局的前端 艾诺曾问过我:如果我不是那个小男孩,你还会跟我做朋友吗?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那个时候我回答他的同时也在催眠自己,我说:那个小男孩只是一个契机,就算你真的不是他,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现在想想,也许是老天爷在耍我,如果没有这个契机我又怎么会喜欢上艾诺这个木头呢?我原本就喜欢自由,我讨厌束缚,讨厌有人管这儿管那儿,可因为这个契机我还对艾诺抱有幻想,掰弯他,整个人都陷了进去,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一开始就错了。 我坐在露天阳台,欧承从背后给我披了件外套与我并肩而坐,他说:“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的,知不知道都不重要。” “是啊,对于你们来说,是谁根本不重要。”我笑起来,笑得很放荡:“我的感情根本不重要。” “小衣,别这样笑,我说过,我不喜欢。”我没理会他,欧承皱了皱眉,把我揽到怀里,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其他的都不要去想。” 一个人的心有多脆弱,到了今天我终于明白了,虽然我跟艾诺不算爱得轰轰烈烈,但要我对另一个男人敞开心,这还是头一次,我不服输却又不得不服输,艾诺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男人。 我承认,我很矛盾,很别扭,很犯贱,我把自己想得太坚强,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坚强,一但进入角色我就太过于感情用事,爱一个人好难,当你发现你所爱的人都在骗你,那么你所剩下的就只有绝望了。 让我有这种绝望感的,除了艾诺和欧承,再没有别人了,按目前的状况看来欧承是我最好的选择,任谁都无法想象他对我的感情也是欺骗,是的,现在的我只能选择相信欧承,猜来猜去太累了,我也想要休息休息,顺应天命吧。 当天凌晨艾诺跟冯丽丽回来了,冯丽丽喝了个大醉,艾诺又照顾了她一整晚,次日冯丽丽收拾了东西说是搬到宾馆住,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艾诺跟欧承的脸上都有伤,衣服也被扯破了,问他们怎么弄成这样,他们却什么都没有说。 当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冯丽丽打来的,她约我见面,我答应了,一个小时后我到了秋水河边的凉亭,冯丽丽背对着我,面朝着河,背景看上去有些寂寞,可我这个人对别人从来没有同情心。 “你来了。”冯丽丽转过身看着我说:“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约你出来吗?” 我说:“大概又是叫我离艾诺远一些吧。” 冯丽丽说:“石衣我告诉你,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欧伯伯表面上看起来很和善,但要是有人让他丢了面子,不管对方是谁,下场都会很难过。” 我笑:“你这是算‘好心’提醒我吗?” “你别得意,就算他现在喜欢你又如何,总有一天你们会分开的。”冯丽丽说:“你凭什么跟我抢艾诺?你没有资格跟我挣,你们都是男人,光是起点你就比我低,你注定是输家。” “我没想过要跟你抢他。”我说:“我已经拒绝他了,艾诺对于我来说是过去式。” “过去式?”冯丽丽冷笑一声:“也对,你现在有欧承嘛,有了新欢自然就忘了旧爱了,我今天约你出来是要警告你,离我的人远一点儿,不然……” “不然怎样?”我笑:“连自己喜欢的人的心都看不住,现在还敢来警告别人,我开始的点同情你了。” “你!”冯丽丽扭原本被气得曲的脸在下一秒变成笑脸,她带着虚伪的笑说:“石衣,你可真会说啊,不过你会为你的嘴而付出代价的,你等着吧。”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我耸耸肩,想着既然都出来了不如去Ferity逛逛,东西街的Ferity都已经重新开业了,我喝得有点儿高,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一条小巷子里,灯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了几个男人向我走过来,对方也没开口说话,有两个人按住我的手脚,非常粗爆的撕开我的衣服,他们用类似布条的东西堵住我的嘴,然后轮-奸了我。 没有前-戏和没润-滑就直接进入,我奋力地挣扎却在酒精的作用下始不上力气,身上的衣服都被扯得稀巴烂,赤-裸的皮肤暴露在夜风下,冷搜搜的,他们的脸时而模糊时而狰狞,完事后我仿佛看到了冯丽丽的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嘴角还挂着得意地笑,之后我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是光头,我问他我在哪儿,他告诉我在他的家,他说我昏迷了一整天,昨天他路过Ferity旁边的巷子看到有几个男人从那边出来,他觉得有问题,于是过去看看,结果就看到我光着身子躺在地上,那个时候他叫我,可是我已经昏了过去,光头脱下自己的外套把我裹起来带回了他租的小单间。 光头说:“小衣,你下身溃烂,我买了些药膏,每天要敷三次,还要用清水清洗,如果不方便就告诉我,我来帮你。” 我没有说话,光头叹了口气,把我的手机递给我说:“你的手机响了几次,原本我是不该接的,可是总不能让它一直这么响下去,我就告诉对方你不在,他说等你回来了让你给他回一个电话过去。” “知道是谁打的吗?”我问光头,他说对方没有说是谁,听口音像是外地人,年龄至少在四十五岁以上,我接过电话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光头哥。” 光头起身说:“你昏迷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我也不会做什么,就只能出去给你买些早点,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我微微点点头,听到光头关门的声音后,我拨通了那个陌生的号码,响了两声对方很快就接了,我还没开口对方就说话了:“小衣,是我。” 一听这声音,我不禁笑了,而后冷冷地说:“你从哪里知道我手机号码的?” 那人说:“是亚杰告诉我的。” “你找我什么事?”我说:“这次又是要‘拜托’我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小衣,我听亚杰说,你认识欧氏的总经理。” “是又怎样?” 那人好像很艰难地说:“有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忙。” “哦?”我冷笑:“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不会又是帮忙照看你那宝贝儿子吧?我可不是保姆,没那个闲时间替你看孩子。” “不是这个。”那男人说:“是我的公司……有个项目出了些问题,最近周转不灵,加上之前在一些工程上赔了不少,只要有诚信度高的大公司做担保就可以向银行申请借贷,像欧氏这样的大企业,如果肯出面的话……” “那你应该直接去找欧承。”我打断他的话:“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我跟欧承也还没有熟到那种,我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的地步,再说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我轻笑起来:“你的公司要是倒闭了,我比谁都高兴,我就等着笑着看你跟那个女人,看你们一家哭的样子,我巴不得你的公司早点关门大吉。” “小衣,你应该知道,公司不行倒。”男人的语气有些软了:“他是你妈妈当年……” “闭嘴!”我再次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你没资格提她,当年?呵,你还敢提当年,当年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利用完再一脚把她踹开,你以为你跟那个女人都快活到什么时候,这是报应,是你应得的,你别以为我会帮你,你想都别想!”说完,我盒上手机。 他竟然还敢提公司,不错,当年他们一起打拼,白手起家,我的母亲生前为他们的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这些我自然不是亲眼所见,可她都把这些写进了日记,还算那男人有点良心没有把日记毁掉,不然我也不知道这些。 他们的过去,曾经如何的相爱,怎样艰难地克服一切走到一起,我的母亲原本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当年也不知是怎么了,就看上他这个穷小子,不顾娘家人的阻挠,以死相逼非他不嫁才会落到被丈夫和小三设计害死的地步,她还真是傻。 公司对她的重要性,我怎么会不知道,那是她的爱情见证,可就算是要保住它,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当然,前提是公司得完全交到我手上。 第47章:我没有逼你 事实证明,那个男人比我想象中的有手段,可欧承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不知道他们的交易条件是什么,有欧承的帮忙,那男人的公司当然平安无事,只是公司的主人不再是他了。 我打电话约欧承出来,原本是打算问他为什么要帮助那个男人,可欧承竟然说:“我不是帮他,而是在帮你。” “什么意思?”我不解。 欧承说:“我让人查过了,Mini公司属于你娘家的资产,我知道你恨他,所以我收购了Mini把它交给你来管理,自己的东西还是握在自己手上比较放心吧。” “你在说什么?管理公司?”我笑了:“你觉得我是那块料吗?再说了,Mini是作食品行业的,跟欧氏根本不对口,收购Mini对你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你觉得为了我,你这样的牺牲,值得吗?” “为了小衣你,做什么事都是值得的。”欧承说:“关于收购Mini的事情我是考虑过的,我想要欧氏不只局限于目前的旅游业和房地产业,一个企业本就应该多元化发展,我打算让Mini成为欧氏旗下的子品牌,以专营食品行业为主打进市场。让你来管理Mini我也是考虑过的,Mini既是你母亲留下的,你自然是会尽心去经营的吧,一个用心经营的公司与一个只为了经营而经营的公司,本质上是有很大区别的,至于管理经验这方面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派人辅佐你。” “欧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想让你感动,想让你开心。”欧承说:“想让你把心交给我。” 我盯着欧承看了好一会儿,我想我大概在看他对我是不是真心的吧,脑袋里闪出一张脸,我问他:“你收购了Mini,那男人怎么办?”话一出,欧承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许诺他点什么,好好的公司他能同意让你收购吗?” 我当然知道收购的话,欧承会拿钱给那男人,可那男人应该还不至于为了些钱就把公司给卖了吧,他卖了公司以后又做什么呢?我倒不是关心他,只是只到石亚杰那孩子,他好歹也叫我几声石衣哥哥,我并不心善,可我跟那男人之间的仇也不该牵扯无辜吧。 “你应该知道了吧,石亚杰的母亲出车祸的事情。”欧承说:“就目前而言,钱对他还是有吸引力的,更何况他是小衣你的父亲,Mini卖给我的价钱肯定高于其他公司。” 欧承跟MOOEALL的总裁江森扬关系不错,江森扬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静杰,静杰是江森扬的得力助手,后来却因为一些事情而辞职了,欧承专门从美国把静杰请过来,让他帮助我管理Mini。 静杰对任何人都是冷冷的态度,可能因为他曾跟着Mafia老大混过的缘故吧,不过静杰人真挺好的,对工作认真负责而且心思缜密,最重要的一点:静杰喜欢男人,可他却从不多看我一眼。 刚开始我把Mini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静杰来处理,我只是想要看看他有没有别的表情,可他没有任何抱怨,就像一个机器人,对上级只有服从,几天后我觉得无趣便让静杰教我一些商场上的东西。 在接手Mini期间,除了欧承会时不时打电话给我,问问公司的事情顺便说上几句所谓的甜言蜜语外,艾诺也来找过我两次,不过都被我让人挡在了外面,可这天下午我还是被艾诺叫住了,他对我说:“我有话要问你,给我些时间好吗?” 无奈,我跟艾诺到了秋水河,我说:“我很忙,你只有十分钟。” “够了。”艾诺说,然后他一直看着我,也没再说话,艾诺的表情有些严肃,眉头也皱了起来,良久,他问我:“石衣,你……还好吧?” 我说:“你哪里看出来我不好的?” 艾诺说:“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去找你,可你老不见我。”我没有回答,艾诺说:“前两天我碰到光头了,我问他最近跟你有没有联系,他告诉我说你……说你……” “说我什么?” “他说你被人施了暴。”艾诺说:“我很担心你的身体,你一直不肯见我,我就问欧承你现在的情况,他告诉我把Mini交给你来管理。”我挑挑眉看着艾诺,艾诺急切地解释:“你不用担心,你没有把你被施暴的事情告诉欧承。” “嗯,那谢谢你了。”我说:“我很好,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我转身,艾诺叫住我说:“石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怎么?想替我出头?”我侧身,扬起头对艾诺笑笑:“我本来就是下-贱的人,我们做MB的,对于做-爱这种事情都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我记得你说过,做-爱要双方自愿才会快乐,你并不快乐,你是被强迫的。” “那又怎样?”我说:“艾诺,你别再管我的事了,只要你别再来找我,我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是什么意思?”艾诺问我:“你是说,那些对你施暴的人,是因为我才那样做的?” 我冷笑:“是不是都不重要,如果你真想知道,那就请你回去问问冯丽丽。” “你是说……是丽丽叫人做的?”艾诺满脸写着‘不相信’三个字,他说:“她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们是同学啊,她跟你的关系不是挺不错的吗?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你相信她?”我说:“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总之以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请你别出现在我眼前,有句话叫做:眼不见为净。” 艾诺关心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既然不相信我说的话,又何必来问我,问了也是白问。 “石衣,你要怎样才肯接受我?”艾诺的话从后方传来,我停住脚步,艾诺挡在我前面,抓住我的手说:“我关心你,你拒绝了,我想为你做点事情,可是你却让我别再管你的事,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接受我?” “接受什么?”我明知故问。 艾诺回答:“接受我对你的感情。” “朋友吗?”我抽出手,向前走了两步,我自嘲地笑笑说:“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总是说我们是朋友,我没有朋友也不想交朋友,是你先拒绝了我。” “那不一样!”艾诺有些急了,他说:“以前我是只拿你当朋友来着,可是后来我发现是我弄错了,我已经跟欧承说好了公平竞争,请你至少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我笑:“好,我给你机会,我是纯GAY,我不喜欢双的,你想要机会,除非你先跟冯丽丽解除婚约。” “一定要这样吗?”艾诺问我,他说:“我跟丽丽的婚姻关系到两家公司利益,你能不能让我……” “不能。”我打断艾诺的话:“我不管你们两家公司之间有什么利益关系,在解除婚约以前,请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给我打电话,等一切办好之后,你到Ferity找我,我给你机会。我没有逼你,其实你可以选择维持现状。”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48章:我不是俘虏 我跟光头的关系应该怎么说好呢?我没有朋友,但严格算起来,光头可以称得上是我的朋友吧?当然,如果抛开我不愿交朋友这一点。所以对于光头的死,我感到很愧疚,我欠他的绝对不止一条命这么简单。 打欧承让我来管理Mini之后,他跟我就只有电话联系,距离艾诺来找我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刚开始欧承还会像之前一样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可那天之后他竟没有再跟我联系,他的手机也打不通,我去公司找过欧承,可秘书说欧承被董事长一通电话叫回了美国。 白天我几乎是坐在办公室里发呆,静杰不愧是江森扬的得力助手,让他来处理公司的时候根本不用担心,我所要做的就是在一些报表上签字确认即可,每天都无聊得可以,以至于到了晚上我都会去东街Ferity坐坐,今天似乎有人一开始就盯上了我,我坐在吧台总觉得有人从角落里看着我。 我站起身来,跟阿河打声招呼就往Ferity门口走,夜晚的风吹得我大打了个喷嚏,我听到背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转过头,是几个不认识的男人,带着的一个有些眼熟,我仔细想想就忆起了,他就是那天强-暴我的几个男人之一。 不等我开口,有人从后面用利器冲我敲击下来,来不及感觉疼痛前面一片黑暗,眼皮紧紧闭合了,再次醒来我只觉得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住了,跟被付荣抓住时一样,他们用东西将我四肢分开捆绑起来,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脱掉我的脱衣服让我光着身体。 我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在说:“这小子怎么处理?” 另一个男人说:“先把他关起来,等赵哥回来再说。” “你说赵哥叫我们把他抓起来是要做什么啊?” “好像说是他得罪了赵哥的马子,具体怎么着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说真的,我不怕被关起来,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我很奇怪的是,他们口中的赵哥是谁?那个赵哥的马子又是谁?从穿着打扮到习惯性的抛一两个眉眼,我自认为已经收敛很多了,对男人我都没心情去勾-引又怎么会得罪什么女人呢? 其实这次被关起来的时间也不长,就两三天吧,没人再来过这里,当然,我也连着好两三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说饿也不怎么觉得,就觉得时间过得挺慢的,无聊得紧,周围没有任何声响,眼前也是漆黑一片,再这样下去我都以为自己是瞎子和聋子了。 刚这样想着,我听到有脚步声,然后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几天了?”应该是在问旁边的人。 有人回答:“已经三天了。” “已经三天了。”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也就三十岁不到,他踱了踱步开口问道:“你们有替我‘好好照顾’他吗?”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按赵哥你的吩咐,先饿他几天看看,兄弟几个也就没搭理他。” 男人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说:“你们先出去,我没叫你们都别进来。” 脚步声渐远,门被关上,男人似乎向我走近一些,他们没有用东西堵住我的嘴,我直接开口说:“你把我抓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男人笑了起来,他说:“你还真是听话,三天了,不吵也不闹,要不是现在听你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你们有心抓我,肯定把我关在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既然这样我还不如保留些体力得好。” “果然有些小聪明,欧承说对付你得多用点心思,对别人来说可能是这样,不过对我来说要抓你简直太容易了。”男人说:“你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鬼,随便找几个人都能把你逮住。” 我刚刚好像有听到欧承的名字,我问他:“你跟欧承是什么关系?” 男人说:“你一定想不到欧承从头到尾都在玩你吧,给你点甜头你就以为他真的看上你了?我是该说你太天真了,还是该说你太傻好呢?” “你说什么?”我不相信是欧承让他这么做的,把我关在这里,如果真是欧承,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一定是在挑拨我跟欧承之间的关系,这个男人的话不可信。 “觉得很不可思议?”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说:“不然你以为自己被我的人抓起来欧承还能不出现?他虽然现在人不在国内,可他的眼线到处都是,你真出了什么事他能不知道?”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说:“像我这样的人,对你们来说什么任何利用价值。” 听到我的话,男人再次笑了起来,他说:“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你只要乖乖地待在这里,最好别有什么小动作,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不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整个过程我都被蒙着眼睛,我不知道男人长什么模样,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不过之后没多久就有人进来给我送食物,他们肯定是知道我对女人没兴趣,所以给我送饭都找的是女的。 “吃饭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挺小的,多半还是个学生吧。 我尽量把声音放柔一些,说道:“好姐姐,你能不能把我眼睛蒙着的东西摘了?我这样很不方便的,什么都看不到,手脚也被绑着。”我也只是试探性地说说,因为无聊,想找点话来说,没想到女生真的把我眼睛上的布条给摘了下来。 因为太久没有见过光的关系,眼睛有些疼,一时半会儿也睁不开,我闭着眼睛等了大概一分多钟吧,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整个都是模糊的,我皱着眉头,感觉到一直吊起来的手臂有些松,接着,脚也可以动了,不用多说,肯定是这女生帮我松开的。 “好姐姐,你怕不怕?”眼睛实在太疼,我只好闭着眼睛等它适应了再睁开,没有听到女生的回答,我猜想她定是不懂我的意思,于是我解释道:“你就这样把我放开,如果我跑掉,你怕不怕他们对你不利?” 女生说:“赵哥是好人。”她只说了五个字,然后把窗帘拉上,光变得柔和了些,我缓缓把眼睛睁开,让我很惊讶,女生个头很矮,而且大半张脸都是被烫伤的痕迹,看上去有些吓人,虽然用头发可以遮挡大部分,可是有些变形的嘴还是十分引人注意的。 大概是发现我在看她,女生微微把头埋低了些,她用只剩下一个拳头的手推了推盘子,示意我吃饭,我不知为何竟对她说了声:“对不起。”这三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 “你吃吧,我待会儿过来收盘子。”说完,女生转身快速地离开了房间。 我打量了一下关我的地方,不是什么冰冷的地下室,也没有另人胆寒的刑具之类的东西,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小房间,沙发、床、书桌、电视,该有的一样不少,绑着我的也只是用的麻绳而已。 几天没有吃东西,说不饿那是假的,可能是胃还没太适应,看到盘子里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我的头有点晕,过了一会儿女生打开了门,她走过来看到几乎没有动的饭菜皱了皱眉,她问我:“你不喜欢吃这些菜吗?” 我老实说:“可能是几天没有吃东西,胃有些受不了。” 女生说:“那我去给你熬点粥吧。”说着说着就要出去了,我叫住她。 我说:“不用那么麻烦的,你把这菜放这儿吧,过会儿我再吃。” “可是过会儿菜就凉了。”女生问我:“晚饭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点清淡的。” 我摇了摇,见女生没有离开的意思,我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好姐姐,你能告诉我你们把我抓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吗?要说把我关起来,可是哪有人给俘虏好吃好喝的这道理呢?还有,你说赵哥是好人,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你不是俘虏,赵哥并不想害你。”女生说:“他是好人,他救过我的命,我不清楚赵哥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但是他不是伤害你的。” “那你可以告诉我,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了也没用的,你逃不出去,外面有人守着,如果你不好好听话待在这里,你会被那些打手打死的。”说完,女生把地上的盘子端走了,门轻轻地关上。 我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窗户边,撩起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视野很好,那些人好像把我带到郊外来了,天空特别蔚蓝,我向下看去,花园旁边的小道上有几个男人,他们好像在聊着什么,再看看另外一边,也有人守着,看来这次我真的没那么容易离开了。 第49章:如果,没有如果 这件事情发生在我被关起来的第五天,我知道这么做可能会伤害到眼前的女生,她对我挺好的,可是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心里觉得被什么东西堵住,我不相信欧承跟这个赵哥是一伙的,所以至少让我给他打个电话,如果他亲口告诉我‘是’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了。 是的,我试图逃走,女生给我送饭进来,我问她:“如果他们发现我不在了会把你怎样?” 女生依然是那句话:“你逃不出去的。” “我是说如果。”我说:“我是被你放开的,就算不一定能成功逃离这里,可如果我要离开这个房间还是很容易的,你毕竟是个女生,你拦不住我。” “如果你要逃,我不会拦你。”女生说:“可是被抓到的下场会很惨。” “大不了一条命,还能有多惨?”我自嘲地笑笑:反正我的命又不值几个钱。 女生摆盘子的动作一掷,她很平淡地说:“不止一条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放下盘子往窗户边走过去,我站起来想说点什么,但想到她刚刚那句‘我不会拦你’于是我向门口走去,直到走出房间,我往后看了看,她果然没有追出来,从半掩的门看进去,女生安静地站在窗户前,活像一尊雕塑。 这是一栋靠海的别墅,我所在的房间在三楼,从环型楼梯下去没有看到任何的那个赵哥的手下,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大门口,眼看就要成功离开别墅了,可是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是另一个圈套。 我转身离开大门向楼梯走去,直接上二楼,试探性地推了推房门,确定里面没有人后打开门进到里面再把门轻轻关上,我似乎进了一间书房,书桌上摆了很多国外书籍,我走到窗户边向外看了看,如果从这里下去绕到花园再从小道离开,成功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虽然目测小道没有并人守着,可是就算我利用窗帘布顺利下去了,下面也有人守着,要避开那些眼睛躲进小花园也是一个问题。 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我注意到了书房有电话,我也没多想,拿起电话第一个拨打了欧承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皱了皱眉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只响了两声对方就接通了。 “喂!谁呀?”说话的语气,像个大老粗一样。 我说:“光头哥,是我。” 光头一听是我打的电话,声音立刻柔了些,不难听出带着笑意,他说:“小衣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话说,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嘿嘿嘿嘿。”电话那头笑得很开心,就像刚发了工资似的。 我握着电话的手开始出汗,因为我知道,接下来如果告诉光头我被人抓起来的事情,他肯定就笑不出来了,只要我让他来救我他也一定会答应,光头这人重义气,更何况我一直没有忘记他喜欢我的事情。 说,还是不说?这一刻我竟开始有些犹豫,要是换作以前,我才不管别人的生死。 一直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光头有些急了,他似乎发现不对劲,他问我:“小衣,你现在在哪儿?是不是不方便说话?” “光头哥。”我深呼吸一口气对着电话说:“你可以帮我吗?” 这么短的时间找跑到外地显然不可能,我所在的城市靠海的只有一个地方,靠海的别墅也就那么几栋,我把这些信息告诉了光头,并让他千万不要报警,目前还没有办法确定那个赵哥的身份,以及他手下有多少人,现在报警不是明智之举。 我撕开窗帘将它的一头固定在露天窗户的栏杆上,目光扫到书桌上的打火机,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至于能不能成功也只能试试了,我抽出书柜上的书撕成几页,又拿了打火机下楼直接去了厨房,确认没有人发现我之后把炉盘打开成小火,让锅在火上干烧,然后在进门的入口处把书和可燃物点燃,再回到厨房把火关掉往往锅里浇一大瓢冷水。 我走到一楼窗户边撩起窗帘一角看到几个男人守在那里,我看着白烟冒了起来,于是大声吼着:“着火了!快救火啊!”然后,故意把厨房的碗砸到地上,弄出些声响。 看到从别墅里冒出的白烟,大家都相以为真跑了进来,我趁乱跑到二楼,用适先准备好的窗帘另一头绑住自己,顺着墙向下降落,很快就到了地面,我以为自己快成功了,不知道哪里的警报器响起了,脚步声向我靠近,我当即往花园方向跑,可还是被拦了个正着。 他们将我带到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赵哥坐在沙发上懒懒地看着我说:“你是我抓过的人里面最有头脑的一个。” “是吗?”我冲他笑笑说:“那我还真是荣幸呢,不知道是你抓过的人太笨,还是我真的比较聪明。” 再聪明又如何,最后还是没有成功离走。 “我说过你逃不掉,你非要试试,你会为此付出代价。”赵哥说。 “一条命吗?”我无所谓地说:“你要我的命,拿去就好了。” 赵哥笑了,他说:“我并不想要你的命。” “那你想要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吧。”我说:“反正我也逃不掉。”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赵哥的手机响起了,他按下接听键,嘴角向上扬,挂机后他对我说:“很快就有场好戏开始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之后,他挥挥手,有人将耳朵附在他嘴边,他简单交待了几句后那个人出去了。 赵哥再把头转向我时,嘴角的弧度大了些,我听到他的声音在说:“有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快到了,等他到了好戏就正式开始。”我想我大概猜到他说的那个人是谁,果然让光头帮我真是很愚蠢的一件事情,光头这个时候来明摆着是送死。 周围很安静,我没有再说话,赵哥也同样沉默,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墙上时钟走动的声音,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办法预料,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这次是最后一次见到光头了,我们之中肯定会有个人永远将灵魂留在这里。 如果让我来选择,我还是会选择自己活下来,只因为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还不想就这样死掉,我不甘,我曾看过一本书上的一句话:没有人能随便决定别人的生死,如果我跟光头能可以活下来…… 那也只是如果而已,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现实,如果……没有如果。 再见了,光头哥。 第50章:再见了,光头哥 光头被带过来的时候双手被绑在身后,赵哥坐在沙发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光头看到我有些激动,他问我:“小衣,你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说:“你怎么被抓到的?”我在电话里,明明告诉光头让他自己小心点,如果见情况不对就立刻离开。 光头说:“我担心你,所以就跟他们过来了。” “你是自愿跟他们来的?”我有点不敢相信。 光头说:“小衣,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赵哥笑了起来,他说:“真是好感人呐,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想着救别人出去,还是想想自己要怎么逃出去吧。” “你到底想怎样?”我问赵哥:“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抓一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小衣,你别跟他说这么多。”光头说:“相信我,一定可以平安出去的。”光头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他肯定有安排好,所以我微微对他点点头,表示:我相信你。 赵哥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嘴角带着笑意地说:“石衣,脸长得不错,听说你做过MB,果然有诱惑男人的资本。” 我挑挑眉,冲他笑笑说:“那你要不要也试试,跟男人做。” “既然你那么想做,我当然不能扫你的兴。”赵哥说:“我看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今天我就做回月老为你们牵牵线。” 赵哥向旁边手下使了使眼色,他们开始动手趴光头的衣服,光头一边挣扎一边叫嚷着:“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最后都开始暴粗口了,可衣服还是被趴了个精-光,连底裤也被脱了下来,全身一丝不-挂。 赵哥看着我说:“早就听说Ferity有个叫石衣的MB床-上技术不错,今天就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技术是不是真的像传的那样。” “想试试我的技术为什么你不自己来?”我笑:“莫不是你不-举吧?” “我又不是GAY,对男人我的确硬不起来。”赵哥说:“如果你现在去好好伺候伺候你的朋友,兴许我可以考虑放他离开。” “你说真的?”我说:“他看过你的模样,就这样放他离开,你不怕?” 赵哥说:“我既然说过放他离开就绝不会食言,不过,他能不能离开还得看你的态度,你不配合我也没有办法,他自愿跟来,当然也要留下点东西,你说是不是?” 对于我来说,和谁做都是做,以前的我可能会在乎对方是不是双的、有没有钱买我出台、长得是不是合我的品味、在床上功夫怎样,可是现在的我还能有其他选择吗?是个带把的都能上我,只要我不愿意他们任何人都可以对我用强,更何况对方是光头呢。 我站起身来,开始解开纽扣,光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摇着头说:“小衣,你别听他们的,你这样做会后悔的。” 后悔?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我自嘲地笑笑,安慰光头说:“光头哥,如果是跟你做,我不会后悔的,你没跟男人做过,这方面没有经验,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你不用紧张。”边说我边把身上的束缚脱下。 赵哥的两个手下按住光头的手,将他反绑在身后,我走过去跪在地上,用手扶住那根微微挺立的东西,上下揉-搓安慰着光头,等到我含下那根东西时耳边传来抽气的声音,我闭起眼睛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在我唇舌的挑-逗下光头很快就发泄了欲-望。 我吐出白色的液-体,将它涂抹在自己的后方,慢慢站起身来,赵哥挥了挥手,他的手下放开了光头,刚释放过的光头神情有些恍惚,他看着我,轻声叫了句我的名字,我抱着他,吻住他的嘴,然后把光头推倒在地上,扶住他的火-热,慢慢地坐下去。 紧密的结合后,两个人都发出了满足的感叹声,我找着自己的敏-感点,也努力让光头放松下来,感觉到光头似乎也动情了,我更加卖力起来,直到双方都达到高-潮,我在光头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把嘴凑到他耳边说:“谢谢你,光头哥。” 房间里响起来了清脆的掌声,我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赵哥向我走过来,揪着我的头发让我站起来仰视着他,他说:“如果你是个女人该多好。” 我笑起来:“不知道我刚才的表现有没有让你满意?” “很满意。”赵哥慢悠悠地说。 “那你是不是该放他离开了?” 赵哥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抓起光头,强迫他跪下来,赵哥向他光头过去,两个手下掰着光头的下巴让他看着赵哥,赵哥说:“你愿意一个人离开?” “要走一起走。”光头说:“你放了小衣。” 赵哥笑起来,他看向我说:“现在不是我不放他走,而是他自己不愿意离开。” “你好卑鄙。”我说:“你明知道这样问他,他一定会选择留下。” “这怎么能叫我卑鄙呢?”赵哥说:“我是给了他离开的机会,可他自己放弃了,我有什么办法?把他扔出去?” 我对光头说:“光头哥,你别管我了,我不会有事的,如果他要杀我早就动手了,既然没有杀我就说明我对他还有点用处,所以我暂时还是安全的。”我也不怕赵哥听到,反正这也是事实。 “我最喜欢聪明的人。”赵哥说:“怪只能怪你这辈子命不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如果你不是石衣,兴许我们还能成功朋友。” “不该得罪的人。”我冷‘哼’一声说:“你是说冯丽丽吧?”听到这个名字,赵哥微微有些蹙眉,我说:“挑拨我跟欧承的关系,把我抓到这里,都是她指使的吧?” 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赵哥把冯丽丽的照片放在书房的书桌上,他喜欢冯丽丽,只是可惜了那个女生,从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喜欢这个赵哥,只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模样,她怕配不上赵哥,这个秘密他大概也不知道吧。 赵哥没有否认我,他只说:“我从来不骗人,有些话只是换一种方式说起来而已,相不相信都是听这些话的人。”正在这个时候,有人从门外走进来,他把嘴附到赵哥耳边,赵哥的神情有些变化,他对那人说了什么那人走了出来,之后赵哥表情严重地走向光头,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光头的左脸。 门再次打开,刚才那个男人递给赵哥一把手枪,我看到他把枪对准光头的脑袋,我有些急了吼道:“你干什么?你答应了放他离开的,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赵哥说:“原本我也不打算杀了他,可是他胆子不小,不仅伤了我的人,还坏了我的好事,现在说什么也饶不了他。” 现在换光头开始笑起来,他说:“你要开枪就最好趁现在,不然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光头哥,到底怎么回事?”我说,我实在很不解,光头坏了他什么好事让他非杀了光头不可,当然,光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别怪我没给你说遗言的机会。”赵哥说:“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现在得罪你的人是我,如果用我的命来换,你可以放小衣离开吗?” “放他离开?”赵哥笑了起来:“你以为你的命值多少钱?” 光头自嘲地笑笑,然后看着我说:“小衣,答应我,我死了的事情替我瞒着家里,如果他们问起就说我出国了。”光头说:“还有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随便相信身边的任何人,有些人表面对你好,但背地里却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光头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解,光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话,你记住就好了。”说完光头自己握着赵哥的手扣下了扳机:“这一枪,也算是我还你的了。”随着一声枪响,他倒在了地上,我大叫着“不——”我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眼前一片黑暗,大脑一片空白,双眼沉沉闭合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我不没来得及去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光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彻底消失掉了,记得季哥还在Ferity的时候,我有问过光头的名字,季哥告诉我他的本名叫:韩大志。 第51章:重新开始吧 我在什么地方?好像在海底,我无法呼吸,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脖子,双耳失聪,眼睛也睁不开,好难受……好黑,全身都很疼,手脚都好像绑了什么东西,重重地抬不起来,我是不是快死了?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久,当耳朵恢复听力时我听到了阿火的声音:“他怎么样了?” 一个沉沉地男中音说:“他失去了求生的意志,能不能醒过来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怎么会这样?”从阿火的声音可以听出他很着急:“Eric,拜托你救救他吧,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听到了一声叹息,男中音说道:“这个我实在无能为力。” “Eric,你可是有全中国最权威的医师资格的医生,开些药保命应该不难吧!” “如果是一些病症那还好办,可求生意志这个东西并不是用药物可以左右的,药物最多能延续他的生命,可一个没有任何感知的人,让他物植物一样存活着也未必是件好事啊。” “这是一个医者该说的话吗?”阿火的情绪有些激动,他说:“Eric,如果我说我同意你之前的条件,你会救他吗?” “老实说,还有一个办法,不过有点冒险。”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阿火说:“只要可以救他,还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这也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 Eric轻叹一口气,他说:“那好吧,不过我不能保证他醒来后会是怎样的状态,还有,我这么做并不是想要你拿什么做交换,至于那个条件……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答应。” 之后他们说什么就听不清了,不知道黑暗了多久,眼前出现一个光圈,光芒刺眼得很,多看一眼像是要把我吸进去一般,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很空洞,他在叫我的名字,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我想要回答的时候身体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仅那么一下子的刺痛感。 耳边又听到了阿火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Eric!他醒了是不是?他的眼皮在动,他是不是快醒来了?” 肯定是有人在检查我的身体,我有感觉的,只是自己动不了,也不能开口说话,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眼皮被撩开,有很强烈的光对着眼睛照,脑袋也晕晕地,这种感觉持续地不久,很快我又失去了知觉,眼前漆黑一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大概醒了,为什么要说大概?因为这一次我没啥意识,有知觉但无意识,眼前的人已经跟我重复第四遍:“你叫石衣,我是阿火,我们是朋友。”我当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都说了我是无意识的嘛。 后来听阿火说我在这段无意识期间还诱惑过他。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后来阿火把我领回了他租的小公寓,一室一厅一卫,我可能跟阿火一个房间挤挤了,阿火跟我讲了好多话我都听不太懂,光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地,大脑无法正常运转,那些话听着也就听着,没法儿深入去想。 那天阿火带我去超市买一些日用品,东西买完了刚到楼下就碰到艾诺,当然,艾诺这个名字我也是听阿火这么叫的,艾诺看到我一脸惊喜的表情,他拉住我的手有些激动地说:“太好了,石衣,你真的没事。” 我继续保持一张扑克脸,双目无神地看着他,阿火看我还是无意说话,于是便让艾诺上楼再说,到了房间阿火告诉艾诺我目前的状况,艾诺皱着眉头说:“他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好?” 阿火摇摇头说:“Eric说石衣醒来后会是怎样的状态他无法保证,至于现在这种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也不清楚,可能明天就好了,也可能……永远都好不了。” “怎么会这样呢?”艾诺说:“石衣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阿火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半个月前我收到一封E-mail,没有著名也没有主题,打开邮件里面有石衣的照片,他被蒙着眼睛,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备注上有一个地址,那个人让我尽快赶过去,还说如果去晚了石衣就没命了。” 艾诺问:“知道是谁抓走了石衣吗?” 阿火回答:“这个我不清楚,我到那栋别墅的时候周围什么人都没有,走近一些才发现光头已经死了,他的尸体被放在门口,我心一紧担心石衣出事,就立刻跑到进别墅,刚进门就看到石衣倒在大厅的地上,我大概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上并没有外伤,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他失去了求生意志。” 艾诺沉默了半晌,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似乎有些不相信阿火的话,于是问阿火:“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我记得,我们好像并没有见过面吧?” “我们是没有见过面,可是我看过你的照片。”阿火说:“你们两兄弟长得还真是不像呢,不过我更喜欢你一点,你比较诚实,至少对石衣是。” “你知道我跟石衣……”艾诺有些说不下去了,倒是阿火把他的话接上。 阿火说:“嗯,就算不知道,看到你也大概能猜到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跟石衣之间发生过什么,可是相信你是真心对他好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说着说着,阿火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问艾诺:“你要不要把石衣接到你那里去?” “这样可以吗?”艾诺说:“你放心把他交给我?” “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石衣是一个人,并不是我的一件物品,我没有任何权利独占他或者把他藏起来。”阿火说:“再说了,Eric也说石衣可能是因为受刺激过度才会变成这样,如果你来照顾他,说不定可以让他醒来哦。”阿火俏皮地眨眨眼说:“我相信爱情的力量,希望你们可以幸福。” 之后我被艾诺带走,出租车停在一栋公寓楼下,艾诺输入了密码把我带上四楼,开门后他让我坐在沙发上问我:“石衣,你对这里有没有印象?”我自然没有回答,他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这是你的家,你从初中的开始就住在这里了,你还记得吗?” 我依旧面无表情,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艾诺的嘴巴一张一合,却读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艾诺好像讲了很多话,过了一会儿终于闭上了嘴,他叹了一口气说:“石衣,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变回以前的石衣,就算你还是不肯跟我在一起,至少你能健健康康地。”艾诺握住我的手,想了想后又说:“虽然我比较希望像现在这样,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每天都可以看到你,可是这样的你不再是我喜欢的那个石衣,这样的你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我不希望看到你变成木偶。” 我感觉的到艾诺握住我的手在颤抖,他紧紧地抱住我,左肩微微有些凉,凉过之后又有些发烫,像火一样灼烧着我的肌肤,我听到艾诺在说话,他说:“石衣,在这段期间让我来照顾你,我们重新开始吧。” 第52章:一切都是谜 艾诺说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其实这话不完全对,在我的认知里,木偶都是呆呆地没有感知,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而我却不是,我的行动不经过大脑,就算处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我的本能却还存在。 没错,我跟艾诺上床了,也是在后来我才知道,是我诱惑他的,也对,像艾诺这处木头,如果我不诱惑他,就算禁-欲一辈子,他也不会在我这种事情碰我的身体,或许就算接吻他都不会主动的吧。 那天艾诺出门说买点熟食回来,我一个人在家里等他,他刚离开没多久门铃就响起了,我站起身来没有行动,下一秒公寓的门被踹开,进来了三个黑衣男人,其中一个问我:“你就是石衣?”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见那男人掏出一支手枪指着我,之后艾诺就回来了,刚好撞见了这一幕。 艾诺似乎认识这个拿枪的男人,我听到男人说:“二少爷,您别为难我们了,大家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艾诺说:“我说过了,有我在一天,就一定要保证石衣的安全,你们要动他就先杀了我。” 三个男人都露出为难的表情,一个稍高一些的男人说:“二少爷,老爷也不是非要他的命,您就让我们带他回去吧,不然我们可不好交差啊。” “你们带他去见我父亲,他就死定了。”艾诺说。 另一个男人说:“老爷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他只是让我们带石先生回去问话,如果您还是坚持不配合的话,那我们只能得罪了。” “如果我不配合你们要怎样?也杀了我吗?” 正当三个男人犯难之际,艾诺的父亲——欧聂凡走了进来,艾诺看到他很意外,轻声叫了句“爸……” 欧聂凡说:“我知道凭他们几个是肯定‘请’不动石衣的,所以我就亲自过来了。” 艾诺说:“跟丽丽解除婚约都是我个人的意思,跟石衣无关。” “混账!”欧聂凡大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未来,就算你不为自己的幸福考虑,你生为我欧家的儿子,你就必须要对欧氏负责。” “爸爸,欧氏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欧承,他可以更好的管理欧氏不是吗?”艾诺说:“我对丽丽没有那种感情,为了欧氏勉强让我娶了她,对我、对她都不公平,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你突然跑回美国,说要跟冯家千金解除婚约我就知道一定有问题,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艾诺跪了下来:“爸爸,我是真心喜欢石衣的,我爱他,求你成全我们。” 可以看得出欧聂凡在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他沉声说:“你先起来,跟我回去,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你再提起,只要你答应离开他跟我回去亲自向冯家赔不是,收回解除婚约的话,我可以当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爸爸!”艾诺的声音在颤抖:“对不起,我做不到。” “你是铁了心不跟我回去?”艾诺没有回答,欧聂凡说:“既然你打定主意要跟他在一起,那好,我今天就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说着说着,欧聂凡从男人手里接过手枪,枪口对准了我心脏的位置。 艾诺急了,大吼:“爸爸!你要做什么?” “断了你的念头。” “爸爸,这里是中国,杀人是犯法的!” “犯法?”欧聂凡说:“你也知道什么是法,你们同为男人,做男男相恋这种有悖世俗的事情,难道就不是犯法了吗?” “这不一样。”艾诺说:“我爱石衣,爱可以容纳一切的不是吗?” 他们在说什么?好吵,脑袋好疼,我皱了皱眉,脑子里好像在回放一些片段,我看到了,那把手枪,黑色的,眼前出现光头死的时候那镜象,‘彭——’的一声,血绽了出来,子弹穿过光头的脑袋,他在我面前倒在地上,眼睛里似乎闪着泪光,他双眼无神地看着我,嘴角却微微上扬着,好像了却了一个愿望。 “不要!”我大叫一声,屋子里所有人都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好可怕,眼前所有人的脸都好陌生,我用双手捂住头,蹲在地上。 艾诺抱住我,很着急地问我:“石衣,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老是闪过无数片段,我们在那栋别墅里,那个赵哥拿着枪指着光头的脑袋,旁边站着赵哥的手下,他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房间门口出现的那个影子,是别墅里的那个女生,她像幽灵一样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房间里,包括他们说的话也一遍遍在我脑子回放着。 这种疼痛比第一次被人S-M还要痛,我用手使劲抓扯脑袋,艾诺把我的手按住,我胡乱挣扎中抓了艾诺好几下,艾诺转过头对欧聂凡说:“爸爸,我答应跟你回去,请你把先离开,石衣现在的情绪很激动,等他平静下来,明天我一早就去找你。” 欧聂凡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哼’了一声,然后带着三个黑衣男人离开了公寓,门关上的同时艾紧将我搂在怀里,一个劲儿地安慰我:“没事了,石衣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没事了。”在他的怀里,我慢慢平静下来,大脑好像渐渐开始有意识,我看着艾诺,轻声叫着他的名字,艾诺立刻回应我:“石衣,我在这儿。” “艾诺,不要离开我。”我紧紧地抱住他,现在的我只想要一个怀抱,一个可以让我靠靠的肩膀,我并不是恐惧死亡,可是光头在我面前倒下的那一刻,我几乎彻底崩溃。 艾诺把我抱到床上,我拉住他的手,艾诺蹲在床边说:“放心吧石衣,我哪儿都不会去,你好好睡一觉,等天亮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睡不着。”我说:“光头死了,他死了!”我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艾诺,我想让他知道我此刻的感受,但他终究不是我,他无法感同身受,那种绝望的痛苦。 光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虽然我们不经常见面,更算不上深交和朋友,可他竟然为了我而死,那种感情已经超越了‘朋友’二字,我命贱,光头这样为了我说实话,不值得! 当初,骗艾诺离开的之后,光头陪了我整整一夜,我被冯丽丽找人施暴,光头发现了我,并且替我善后,每次在Ferity看到我他总是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听到我的难只要能帮忙他一定帮,你说这么好的一个人,活生生的人怎么这样一枪下去,说没就没了呢? 次日醒来的时候,艾诺已经不在床边了,无意识了近一个月,‘沉睡’的大脑终于打算开始继续工作了,我洗了个澡,然后对着镜子把稍长些的头发剪短,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我开始整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 阿火不是在跟季哥在伦敦吗?怎么又回来了?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赵哥到底是谁?光头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个赵哥非要杀了他不可?以及最重要的——欧承,赵哥说是欧承让他把我抓起来的,光头临死前跟阿火之前对我说过一样的话,他们让我多多小心身边的人,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如果欧承真的跟这次我被抓没有任何关系的话,那么他那个时候人在哪里?现在人又在哪里呢?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谜,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像是有秘密地,我不想去猜,可是我想要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我原本就是一个普通又简单的人,顶多也就是比一般人贱那么一点,我不相信自己有什么价值可以值得别人去算计。 要想弄清楚心里这些疑问,我的第一个选择就是去找阿火,至少先让我知道他跟季哥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有关于让我小心欧承的事。 第53章:浮出水面(上) 我到阿火公寓门口的时候正碰到他要出门,阿火见到我来他有些意外,知道我的来意后,他侧了侧身让我先进去再说。 “石衣,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以原谅我吗?”阿火说:“你还愿意当我是朋友吗?” “以前的我从来没把任何人当作过朋友。”我说:“有什么话,我希望你可以老实告诉我。” 阿火叹了口气后说:“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吗?有的人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个样子,对你越好的人你越要多加小心,石衣,有时候你真的太单纯了。” “阿火,你骗过我吗?”我问他:“从你第一次在Ferity出现,我就觉得你很神秘,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石衣,请你相信我,我并不想伤害你。”阿火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E-mail,我也没有去过海边的别墅,至于你到底发生过什么我并不清楚,之前我说的一切都是编出来骗艾诺的。”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很不解。 “我是为了你们好,如果让艾诺知道你发生过什么,他一定会去找那个人算账,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 光头死后的那些时间,在那栋别墅里的我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听阿火的口气,他似乎知道。 我说:“阿火,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当事人,我有知情权。” “石衣,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再想了。”阿火说:“你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不管你遇到过哪些人,发生过什么事,梦醒了你还是你,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改变了。”我说:“光头死了,他是为了我而死的,我凭什么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的死跟你无关,那是他自找的。”阿火拉住我的手说:“石衣,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个城市,你想去哪儿都成,我们再也不要回来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好不好?” “不。”我抽出手说:“我不能走,我想把事情弄清楚。”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再在这么待下去你会成为利益下的牺牲品,到时候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阿火说:“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相。” “那季哥呢?”我问阿火:“你让我跟你离开,那季哥怎么办?你们不是应该在伦敦吗?” “季九他……”阿火有些吞吞吐吐,他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窗台边,我跟了过去,阿火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们分手了。” “你们……” “石衣,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你。”阿火打断我的话:“希望你老实告诉我。” “你问吧。” “你爱欧承吗?” “为什么问这个?”我不解。 “你能容忍自己所爱的人欺骗你吗?”阿火说:“我想知道,你对欧承的爱有多深。” “我不知道。” “那艾诺呢?他跟欧承,如果你只能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感情不是选择题,我不知道自己对他们两个的感情,我喜欢艾诺,同样我也喜欢欧承,阿火把这个问题摆在我面前,我不懂他的意思?能不能理解为:如果我选择了其中一个,就必须要放弃另外一个? “艾诺已经向家里摊牌了吧?”阿火说:“向欧氏这样的家庭背景,艾诺为了你而拒绝冯家的商业联姻,你认为欧家会放过你吗?”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阿火不仅知道艾诺跟冯丽丽商业联姻的事情,而且还知道艾诺向家里摊牌,阿火越来越神秘了,他绝对不止是我所知道的那种身份而已。 “这个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些都是那个人告诉我的。”阿火看着我说:“石衣,你想不想知道欧承到哪里去了?” 阿火突然问出一个让我很意外的问题,我当然想知道,欧承总是这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记得几次都是,要找他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不找他的时候,他却总在你面前,想忽略都无法忽略。 “其实欧承他……”阿火差一点就说出后面的话了,可是一段好听的和弦打断了他的话,阿火看到手机上的号码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他向旁边走了几步,按下了接听键:“……我该做的已经做了……你说什么?……”阿火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你敢动他试试,我一定跟你没完!” “阿火,是谁打的电话?”我问他:“你被人威胁了?” 阿火皱了皱眉头说:“石衣,我一直拿你当作朋友,朋友是应该互相帮忙的对不对?”我不解地看着他,阿火说:“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 “艾诺,你帮我带个东西给欧承。”阿火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说:“我告诉你他现在在哪里。” 我接过小盒子问他:“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是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我也不方便告诉你。”阿火说:“欧承在东郊的别墅。” 第54章:浮出水面(下)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等我到东郊的别墅已经是下午了,欧承似乎知道我要来,保姆把我带进别墅就去做饭了,她告诉我欧承在书房等我,我到书房时欧承正坐在电脑面前,我将盒子递给欧承,然后站在书桌前面等着他的解释。 欧承抬头看着我,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想不想跟艾诺在一起?”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很奇怪。 欧承问我:“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们离开这里,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你会不会接受我的帮忙?” 我看着欧承,我想要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他话里的意思,可还是读不懂,我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欧承,你老实告诉我。” “事情很糟糕。”欧承说:“艾诺坚持要跟冯丽丽解除婚约,冯丽丽割腕自杀未遂,虽然冯家已经对外封锁了消息,但他们一定要董事长给一个交代,你被人绑架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美国应付冯家的人,冯丽丽企图跳海自杀,我的手机也在救她的过程中摔坏了,你被绑架的事情还是事后才知道的。” “艾诺真是个笨蛋。”我低声骂了一句,然后问欧承:“那欧聂凡打算怎么处理?硬逼着艾诺跟冯丽丽结婚吗?” “婚姻不是儿戏,艾诺是对感情专一的人,他铁了心不娶冯丽丽谁逼也没用。”欧承说:“不过董事长也不会由着他胡来,你跟艾诺的事情传出来对整个欧氏的影响很不好,而且如果让大家知道艾诺是为了一个男人而跟冯家千金解除婚约,冯家的面子上也挂不住,难保他们不会对艾诺或者你下手。” “所以你想让我跟艾诺离开这里?”我说:“那你呢?就算我们成功离开,就算真逃到一个任何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那你怎么办?欧聂凡如果知道是你帮助我们的,他会怎么对你?冯家又会怎么对你?” 欧承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你的安全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艾诺现在在哪里?”我问他,艾诺现在应该跟欧聂凡在一起,我记得他说过要亲自去找欧聂凡解释的。 “他被董事长关起来了,现在在明日饭店3123房。”欧承打开阿火让我带来的盒子,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说:“这是房卡,明天上午董事长会到公司,你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既然是饭店,那房间从里面应该可以打开吧?”我说:“艾诺真要想离开那儿,其实并不难,是他自己不肯走对不对?” “就是因为他太固执,所以才让你去带他离开。”欧承说:“你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他会跟我走?”我挑挑眉说:“还有,盒子是阿火让我带给你的,房卡怎么会在阿火那里?” 欧承看看时间说:“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都已经快六点了,你还没吃饭吧?就当作谢礼,陪我一起吃晚饭吧,我让保姆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次日,我去了明日饭店3123房,艾诺见到我有些吃惊,我话不多说直接告诉他我来的目的:“艾诺,跟我离开这里吧。” 艾诺摇摇头说:“我不能走,是我对不起丽丽,我答应过要给她一个解释。” “冯丽丽为了你连腕子都割了,这不明摆着非嫁你不可吗?你认为你的解释有什么意义?”我说:“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就不要管其他人,我们一起离开这儿。” “什么?你说丽丽她为了我自杀?”从艾诺的吃惊程度来看,他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嗯,欧承告诉我的,我们时间不多了,如果你还想跟我在一起的话,就立刻跟我走,欧承已经布置好一切,只要离开这里,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重新开始?” “对,你不再是欧家二公子,也不再是欧氏的继承人,如果选择跟我在一起,你就要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只要你愿意,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如果艾诺愿意,我便不再管Mini,也不再是以前的石衣,但艾诺给我的回答却还是那句话:“石衣,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离开。” 说实话,艾诺的回答我一点儿都不意外,太博爱,心肠太好,太单纯,太爱承担责任,这些都是艾诺的优点,同时也是他的缺点,不过,这样才是我所认识的艾诺啊。 我陪艾诺一起在房间吃了早餐,艾诺问我:“石衣,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我笑了:“算了,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躲避也不是长久的办法,既然躲不了就面对它,我们一起面对。” 听到我的话,艾诺也笑了,他抱住我在我耳边说:“石衣,谢谢你。”我也反手抱住了他,紧紧地,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真希望时间可以停止。 然而一切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简单,有些事情是人无法面对的,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在我的手机响起的那一刻,一个真相也将随之而被揭开。 第55章:水落而石出(上) 欧承给我打来了电话,他问我什么时候到约定好的地点,我看了看艾诺,然后对着电话说:“欧承,我们不走了。” 听到我的话,欧承似乎有些意外,他问我:“是不是艾诺不愿意跟你一起离开?” 我说:“这不重要了,如果冯家人有心要找艾诺麻烦,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的,整天躲躲藏藏的,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决定权在艾诺,他如果坚持不娶冯丽丽,他们总不能逼着艾诺结婚吧?” “小衣,你不了解冯家人。”欧承说:“他们可不止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冯家的背景连董事长都不知道,上次绑架你的人也是他们找来的,如果不是光头,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出来?” 我问欧承:“欧承,告诉我,光头到底做了什么?” 欧承叹了口气,然后告诉我:光头无意间听到了赵哥跟冯丽丽的谈话,冯丽丽让那个赵哥把我关起来给我点教训,等赵哥玩够了就把我解决掉,不仅如此,他们还想拍下我跟赵哥还有很多男人欢爱时的照片,让艾诺以为我背叛了他,等艾诺来找我的时候我的尸体早就沉到大海里了,找不到我也断了艾诺对我的念头。 光头悄悄跟在冯丽丽身后,找到了机会就用棍子把冯丽丽敲晕,然后把她带到自己住的地方绑在凳子上,之后光头把冯丽丽失踪的消息传出去,故意让冯家人知道冯丽丽现在人在一个叫光头的人手上,冯丽丽的父亲知道肯定是这个赵哥跟跟女儿在外面乱来,于是立刻打电话给赵哥,让他赶紧放人。 原本赵哥就在追求冯丽丽,他当然有办法让艾诺跟冯丽丽不能顺利结婚,现在又弄得准岳父对自己印象更加不好,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好好的保护女儿,赵哥便觉得是光头坏了自己的好事,所以肯定要把他杀了解恨。 至于赵哥为什么要说欧承一直是骗我的,正如我之前所想的,他那样做只是挑拨我跟欧承之间的关系,之前因为艾诺跟家里出柜的事情,连欧承也被叫回了美国,赵哥正好逮了这个空子,但冯丽丽为什么会在Ferity附近出现,而且还让光头给抓住,这一点欧承倒是没有细说。 我把欧承告诉我的情况跟艾诺讲了,艾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说:“我觉得丽丽不像会做这种事情的女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说:“今天早上冯丽丽已经回法国,看来很快他们就会找你麻烦,艾诺,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你后悔吗?” 艾诺摇摇头说:“石衣,老实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逆过爸爸的意思,总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一次我想做自己,为自己而活。”艾诺看着我,坚定地说:“我不后悔,就算爸爸拿着枪指着我,我也不后悔。” “咚——”门被打开了,转过头一看,竟然是阿火,他神情有些慌张,我刚打算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阿火拉着我说:“石衣,快跟我离开这儿。” 艾诺也站了起来,他挡在我面前说:“我不会让你带走石衣的。” 我很奇怪地看向艾诺,再看向阿火,阿火皱了皱对我说:“没有时间了,石衣你现在必须快点跟我离开这个地方,再不走你会有危险的。” 艾诺说:“我不会让石衣有危险,也不会让他跟你走,麻烦你告诉董事长,我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是我的责任我自己担,一切都跟石衣无关,请他放过石衣。” “艾诺你在说什么?”我不解地问:“你跟阿火,你们以前认识?” 阿火放开了我的手说:“其实……是欧董事长让我来监视你的,石衣,我没想过要骗你,你相信我,你现在的处境真的很不好,我不会害你的,跟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我说:“还有,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想帮你。”阿火说:“你们先跟我离开这儿,有什么话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慢慢告诉你们。” 艾诺看着我,我对他点点头,于是我们跟着阿火出了饭店,坐上阿火准备车,我没有再问他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因为我相信阿火,他的眼神不像是在骗我,再留在饭店也许真的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一定。 车子一路开到郊外,阿火熟练地把火开到车棚然后领着我跟艾诺进了别墅,将我们带上二楼后阿火说:“现在暂时安全。” “阿火,到底怎么回事?”我问阿火,他怎么会是欧聂凡的人呢? “是因为季九。”阿火叹了口气说:“还在伦敦的时候季九失踪了,我到处找他都没有找到人,后来我收到一封E-mail才知道季九出事了,医院那边需要很多钱,欧聂凡说只要我帮他盯住你的一举一动他就帮季九找最好的医生。” “季哥在医院?你不是告诉我……你们……”我有些激动,抓住阿火的手说:“季哥出事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你竟然还骗我说你们分手了。” “我也是不得已。”阿火说:“欧聂凡帮我找到Eric,可是Eric也以季九的命来跟我提条件,石衣,我真的没有办法才把你的行踪告诉欧聂凡,你被抓起来的事情,其实他也是知道的,要不是冯丽丽被光头抓住出乎他的预料外,他根本不会让我去把你带出来。” 阿火告诉我,欧聂凡和冯家都不是好惹的主儿,他们两家联姻其实都在各自打小算盘,冯丽丽也并不是因为爱艾诺才要嫁给他的,如果要选择,冯丽丽肯定会选什么都比艾诺优秀的欧承做丈夫,可是她嫁给欧承什么都捞不到,因为艾诺才是欧氏最后的继承人。 是啊,论长相,论头脑,欧承哪样不比艾诺强,在我听到接下来阿火讲的话后,更加确定了这一点,也更加让自己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但是,艾诺除外。 阿火说:“石衣,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只是怕你会难过,所以我到现在都没有跟你说。” 我问他:“什么事情?” 阿火说:“欧承不是好人,你要离他远一些。” “你说什么?”我很意外。 “我说过一开始就错了,你认识欧承就是一个错误。”阿火说:“这件事情可能连艾诺也不知道,欧承并不是欧聂凡的亲生儿子,按理说公司一般由长子继承,可欧承连个私生子都不算,欧聂凡怎么可能把欧氏交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艾诺说:“这些爸爸都没有告诉过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火说:“那个叫静杰的人在V市是MOOEALL老板的得力助手,弄点这种资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石衣,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曾离开这儿去外地念过三年书吗?我跟静杰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他原本是不再管任何商业上的事情,我跟他说你是我的朋友,拜托他帮帮什么经验都没有的你,我也是说了好久他才同意的。” 我问阿火:“欧承不知道静杰在查他吗?” “也许吧。”阿火说:“又或许他知道,可他认为那无所谓,欧承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他自大,野心又很强,欧承的目的不但是想要除掉艾诺然后继承欧氏,更重要的是他想要你。” “我?” “对,我不知道他说喜欢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如果他没有得到你的人,那他肯定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 “你的意思是……”我胡乱猜测:“他会对艾诺不利?” “他早就计划对艾诺不利了,至于你,别被他之前的伪装欺骗了。”阿火说:“他的腹黑程度绝对超出你的想象。” 我还记得欧承曾对我说过: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阿火跟欧承,我该相信谁呢?我想听欧承亲口告诉我,到底阿火说的是不是真的。 “石衣你去哪儿?”艾诺拉住我。 我挣开他的手说:“我去找欧承问清楚,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如果真像阿火说的那样,我一定要亲自教训他不可。”说完,我也不管身后的喊叫,拿起阿火放在桌上的车钥匙,跑出别墅。 这儿的路还是挺好走的,郊外就直路一条,我没有考什么驾照,欧承平时教过我一些开车方面的理论,他也坐在副驾驶座让我试过车,我现在的心情也不去管什么无照驾驶了,只要能到地方就成。 路上我给欧承打了电话,我告诉他有事情要问他,欧承说他现在在东郊别墅,我依稀记得去别墅的路,之前不是打车就是欧承开车,还好我的记性不算太差,一个多小时后我到了目的地,下车后我直接去了欧承的书房。 面对我的质问,欧承一副‘早料到你会来’的表情,他问我:“你相信他的话?” 我回答:“我想听你给我答案。” 欧承起身向我走来,在我正前方大概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他打量起我,半晌,他说:“阿火说的没错,我刚开始接近你是动机不良,不过感情这种事情由不得人的,两情相悦的爱情是美好的。” “那你会对艾诺不利也是事实?” “我不会对他做什么,我只想请他帮帮忙。”欧承说:“事成之后,只要欧氏到我的名下,艾诺自然会没事,他毕竟是我弟弟,就算不是亲生,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念旧情?” “你想让艾诺帮你什么忙?”我盯住欧承警告着:“我警告你欧承,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欧承笑着说:“这就得看你的表现了,小衣。” 艾诺既然喜欢我,那他肯定也愿意为我而放弃现在的一切,虽然那个时候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可是欧承亲口答应他只想要欧氏,并不想找艾诺的麻烦,我姑且再相信他最后一次吧,按照欧承所说,我回去郊外的别墅找艾诺。 阿火和艾诺见我回来都松了口气,阿火问我:“你去找欧承,他怎么说?” 我老实回答:“欧承已经承认他接近我是有预谋的,他的目的就是欧氏。”我转头对艾诺说:“艾诺,我们一起离开这儿吧,别再管冯丽丽他们了,我们努力在找一个平衡点,可事实上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我们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艾诺皱着眉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看看阿火,又看看我说:“好,我听你的。” 听到艾诺的话,我笑了,欧承告诉我,只要我带艾诺离开这里,我们藏起来别让冯家和欧聂凡找到,欧承可以暗中帮助我们,艾诺一离开欧氏就只剩下他一个独子,到时候欧聂凡没办法,只好把欧氏传给他。 阿火帮忙找到一条小船,凌晨两点我们从别墅出发,按原计划到了码头,一切本该顺利发展着,偏偏没想到欧聂凡跟冯丽丽的父亲会出现在码头,冯父在黑道混过这一点是阿火告诉我的,他出现在这儿肯定没好事,可关键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跟艾诺要从这里离开呢? 艾诺第一个看向阿火,阿火忙说:“不是我,你们要相信我啊。” “不是你,爸爸怎么会知道?”艾诺说:“时间地点也都是你安排的,更何况你有过前科,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我是真想帮你们。”阿火说:“不管你们信不信,你们赶快坐船离开这里。”说着说着阿火就往岸边走。 我拉住阿火问他:“你要做什么?” 阿火说:“为了证明我是这回没有骗你们,我来拦住他们,这样你们就有更多的时间离开了。” “你是白痴吗?”我不放手,阿火看着我,我说:“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既然他们有心来抓人肯定早就有所准备,你现在过去就等于送死。” “石衣。”阿火问我:“你还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 我说完这句话,阿火笑了,笑得很美,他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反正现在季九已经暂时完全了,我也没什么好留念的,这辈子能认识你这么个朋友,我很开心。”然后,阿火挣开我的手。 借着码头的路灯我可以看到对方的人其实并不多,但是直觉告诉我,即使阿火做了无畏的牺牲,我跟艾诺还是逃不掉,因为我想起了欧承对我说的话,他说冯丽丽被冯家人找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经过医生的检查最后被告知冯丽丽被人强-暴了,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艾诺跟阿火。 试问,如果一个父亲最心疼的女儿被别的男人强-暴了,作为父亲的你会轻易放过这个男人吗?光头已经死了,他们就把冯丽丽的事算到我跟艾诺头上,虽然冤,但想想我和艾诺能死在一起也算有缘了。 当然,如果可以不死,那就好了,至少艾诺不要死,我的命早就无所谓了。 第56章:水落而石出(下) 一切都发展得太快了,我太高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当艾诺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我也几乎停止了呼吸,阿火在叫我的名字,好吵啊……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时间倒带,再定格,从阿火跟我说的最后几句话开始,我拉着阿火的手。 阿火说:“为了证明我是这回没有骗你们,我来拦住他们,这样你们就有更多的时间离开了。” “你是白痴吗?”我不放手,阿火看着我,我说:“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既然他们有心来抓人肯定早就有所准备,你现在过去就等于送死。” “石衣。”阿火问我:“你还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 我说完这句话,阿火笑了,笑得很美,他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反正现在季九已经暂时完全了,我也没什么好留念的,这辈子能认识你这么个朋友,我很开心。”然后,阿火挣开我的手。 我看到了,阿火向他们走过去,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拦得住那些人,阿火想跟他们拼了,可是他一没有任何武器,二对方人多势众,没两三下阿火就被他们给抓住了,任他怎么挣扎也没有办法,阿火大声冲我们吼:“石衣,你们快走!”可很快,他的嘴就被堵了起来。 艾诺拉住我的手,用他独有的温度安慰着我,欧聂凡走到离我们不处于停下,艾诺大声说:“爸爸,放我们离开吧,欧氏不差我的,我不是管理公司的料,欧承比我大有能力。” 欧聂凡呵斥道:“你说什么混账话!阿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答应我跟石衣从此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你们也不许再见面,我就离他离开。”末了,欧聂凡补了一句:“否则,我欧聂凡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看着艾诺,他很犹豫,我对艾诺说:“艾诺,无论你选择谁,我都不会生气。” 艾诺转过头看着我,我对他点点头,他说:“石衣,我想跟你在一起。”听到他的话,我觉得很欣慰,父亲跟我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欧聂凡说:“阿诺,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很多事情不能只看眼前,还应该多想想将来。” “对不起,是我不孝。”艾诺跪下来说:“我喜欢石衣,我无法去爱另一个女人。” “你这是丢我们欧家的脸!”面对父亲一张严肃得可怕的脸,艾诺只是一直念着‘对不起’三个字,欧聂凡这下没了话说,他哼一声把脸转过一边道:“你的事,我不再过问。”然后大步离开了码头。 还没等艾诺高兴一会儿,一旁的冯父开口道:“既然欧总说不管,那就让我来替欧总管管,艾诺,你欺负了我们丽丽今天一定要拿出个说法。” 我说:“刚刚艾诺已经说了,他不喜欢女人,你是聋了吗?还需要什么说法。” 冯父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把阿火推向河边,冯父说:“艾诺跟丽丽已经订婚,我冯某绝对不会让我冯家的女儿被人抛弃还受到那种侮辱,如果你们不想自己的朋友出什么事情,就乖乖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之后会怎样?”我说:“还逼着艾诺娶你女儿?你倒想的好,想让艾诺做冤大头,门儿都没有!” 艾诺似乎听出我跟冯父话中的有话,他问我:“石衣,我怎么听不太懂你的话?让我做冤大头?”我没有回答,艾诺转头大声对冯父说:“冯伯伯,对不起,我知道丽丽是个好女人,可是我先喜欢上了石衣,所以我不能娶他。” 冯父一听艾诺这样说,他扬了扬头,旁边的一个男人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阿火,冯父说:“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不然等我们‘请’你的时候,就不止要个说法这么简单了。” “你把阿火放了!”我大声说:“你们真是卑鄙,竟然用威胁这一招!” “要不是丽丽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你,我今天在这里就一枪结果了你!”冯父说:“我冯家的人可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你悔婚在前,抛弃丽丽不说,还让她受到那样的侮辱,现在你来跟我说对不起,你认为一句对不起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艾诺问我:“石衣,丽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想着总不能瞒着艾诺一辈子吧,以后他也会知道,我看着艾诺说:“冯丽丽她……她被人强-奸了,光头把她抓起来,之后她就被人强了。” “怎么会这样?”果然,艾诺听到这个回答非常意外,他说:“石衣,你说是光头他……” “不是!”我情绪有些激动地说:“不是光头做的!他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艾诺你听着,你怀疑谁都可以,就是不许怀疑他!” 艾诺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石衣你先别生气,这中间肯定有误会。”艾诺大声对冯父说:“冯伯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把那个欺负丽丽的人找出来,请你先放了无辜的人吧,我不走了,我答应跟你回去。” “你说什么?你要回去?”我一听艾诺说要回去莫名有些火大,艾诺就这样,老好人,说好听了那是责任心强,说难听了那是笨,是傻!是不是自己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担,我知道他担心冯丽丽,可如果他现在跟他们回去,我跟艾诺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说不定他看到冯丽丽现在的状况,他会拍拍胸口说:我娶她。 我不想再往下想了,总之就是不能让他回去,艾诺原本就不是GAY,我无法保证他在面对了被人施了暴后的冯丽丽,还能坚持跟我在一起。 艾诺说:“石衣,我想我们现在还不能走,爸爸已经说了不再管我们的事,如果我们跟冯伯伯回去了,把那个欺负丽丽的人给找到,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安心地在一起了,这是我欠她的。” “不。”我说:“你要是现在回头,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个人有各人的命,怪只能怪冯丽丽她活该命不好。”我的这番话似乎把冯父给激怒了,他扬扬手,静悄悄地码头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 我跟艾诺几乎同时转过头,那把枪不是对着阿火,而是对着我的,一把拉住我护在他身后,他问道:“冯伯伯,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还看不出来吗?”我冷冷地说:“他是打算杀了我。” 冯父说:“原本还打算留他一条命,可他年级不大胆子却不小,丽丽一个人在下面也寂寞得很,我现在就送你去陪她。” “石衣,冯伯伯的话是什么意思?”艾诺看着我:“什么下面?” 什么下面?我也不知道什么下面,冯丽丽不是被人强-奸了吗?只是被强-奸,欧承告诉我她只是被强-奸了而已,像冯家的背景,就算她已经不干净了也有很多男人排着队等着娶她,她不是那么想不开要结束生命吧。 冯父的枪对着我,那个眼神好像在说‘今天你死定了’一般,艾诺紧皱着眉头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火突然挣开那些人的束缚向我们跑了过来,冯父并没有让人拦住阿火,我脑子很混乱,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很混乱。 阿火拉住艾诺的手说:“艾诺,你现在立刻带石衣离开,你们再也不要回来。” “阿火。”艾诺说:“冯伯伯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一定知道的,你告诉我,丽丽她是不是已经……”艾诺说不下去了,阿火放开了手,把脸转过一边,点了点头。 我大声说:“就算冯丽丽已经死了,又不是艾诺做的,你现在说要抓他回去是什么意思?人死了,婚礼也不能举行,难道说你想让艾诺去陪葬吗?” “别说了石衣。”阿火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对我说:“你说错了,他从一开始目标不是艾诺而是你,冯丽丽恨的人是你,你还不明白吗?” “你说什么?”艾诺地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我沉默着。 “不然你以为欧聂凡为什么会离开。”阿火说:“只要不伤害到自己儿子,其他人的事情他都可以不管,欧聂凡一向都是这样冷血,现在他可以借冯家人的手除掉石衣,既省事,追究起来他也可以安然脱身,他毕竟身在商场多年,这算盘打得精也不奇怪。” “那石衣……死定了吗?”艾诺看看我,又看看阿火,他说:“那如果我跟冯伯伯回去,他会放过石衣吗?” 我很平静地说:“别傻了艾诺。” “石衣……”艾诺轻轻唤我的名字,我把嘴凑上去,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个吻了吧,我吻得很用力,离开艾诺的嘴唇前,我重重地咬了一口,艾诺皱着眉看着我。 我说:“艾诺你记住,你最爱的人是我,只有我一个,这一点不管以后怎样,你永远都要记住,知道吗?”艾诺点点头,我笑了,用手拍拍他的头说:“傻瓜,你要是把我敢忘了,我一定饶不了你。”就算后来我知道了艾诺并不是十年前的小男孩,可是我讨厌那种‘你记得,他却已经忘记’的感觉。 杀人是犯法的,可是这条法律规定似乎对冯家人无效,就因为他们有钱有势,就因为他们认识警察的人,就因为他们有黑道背景,而我,这辈子命贱,如果当初没有推冯丽丽,是不是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如果冯丽丽不是这样记仇的女人,或许我跟艾诺这辈子还有机会在一起。 没有那么多如果,对于现在的一切,我并不后悔。 不要问我过程,我只记得一声枪响,然后我掉进了河里,意识慢慢变得模糊,从五岁开始我身边发生的一切,经历的种种都一一在眼前闪过,好多熟悉和陌生的面孔,他们的声音一层叠一层,好难受,无法呼吸,快要窒息了,画面疯狂转换,最后定格到我跟艾诺说的最后一句话:傻瓜,你要是把我敢忘了,我一定饶不了你。 老天爷在开玩笑吧,一声枪响之后我没有死,阿火来看我的时候带来两个消息,他说:“艾诺已经正式成为欧氏的新任总经理,欧承目前下落不明。” 我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从那晚开始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我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每天我都坐在这里,从这里看着大海,我知道以前的一切都结束了,现在的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在这个没有人会来打扰的地方,度过后半生。 这两个月里除了Eric来看过我两次,就只有阿火来这儿看我,那个时候如果不是阿火,我可能真的会没命,冯父开枪的时候艾诺挡在我前面,被枪击中的人不是我而是艾诺,阿火拉住我的手,跟我一起跳入河中,那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也不知道冯家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活不见人死也要见尸吧,听阿火说他们有在河里打捞过,很显然没有找到我的尸体,Eric告诉我艾诺没有死,他脑部冲枪,子弹被成功取出,可是大脑积血过多压到血管,可能会影响记忆。 后来听阿火说艾诺并没有失忆,可当我拜托阿火帮忙让我见艾诺一面时,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好,请问你是……”也许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我不该把一个直男掰弯,现在他终于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了,他记得一切却唯独忘了我。 关于欧承,那晚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的手机拨打过去也永远都提示: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十承一诺,许十个诺言只有一个能够实现,艾诺许我一个诺言,却连这唯一的一个都没有办到,他说永远不会忘记我,他失约了。 后记:[相逢会怎样] 四年过去了,这四年我的生活模式:几乎每天都在重复前一天。 我生活得很有规律,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慢跑一个小时,洗漱完毕后七点准时出发,七点半正式上班,工作地点是某咖啡馆,中饭和晚饭是店里的员工餐,晚上八点下班步行回家,泡个舒舒服服地热水澡后,十点前上床睡觉。 离开了有我和艾诺回忆的城市,偶然的一次机会看到咖啡馆在招人,老板娘觉得我的形象还不错,于是决定聘用我做服务生,工资的话每个月2500左右,包两顿餐还给买社保,我租的平房每个月1000块,这样的收入还能够养活自己。 时间会教会人成长,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阿火跟Eric在一起了,有时他会来看我,我们常常一聊就是一整天,阿火说我变了很多,我只是笑笑没有接话,是啊,我也知道自己变了很多,人都是会长大的,关于那个城市的事情,我们都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我也没再问他和季哥的事情,因为我明白,阿火如果愿望告诉我他自然会跟我说。 这就是我的故事,原本应该就这样结束的,我往后的日子就该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然而某一天店里来了位特别的客人,为什么说他特别呢,因为他点了那杯名为“十承一诺”的混合咖啡,这种咖啡只有我才调得出来。 老板娘笑嘻嘻地跟我说:“小衣呐,有位客人说你调的十承一诺很好喝,他的分公司打算跟我们签定一年的合同,每天的下午三点把咖啡送到这个地址。”见我我没有应声,老板娘说:“我觉着这客人挺眼熟的,我想想……哦对了,就是今儿早上咱在电视看看到的那个,好像是……欧氏的总经理,就是小美说长得很帅的那个。”她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他来咱这小城市做什么。” 这里是很多少数民族聚集的小镇,这儿的有钱人的确不多,当初选择这个地方定居也是因为这一点,没啥人认识我,这样我就可以重新开始。 我看着老板娘拿给我的字条,上面写着‘Mini’这个名字,Mini已经属于是欧氏旗下的子公司,前几天我在电视新闻上看到有报导说,近期欧氏总经理会亲自到旗下的各子公司视察工作情况,我问老板娘:“惠姐,能不能让我去送咖啡?” 老板娘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起来,她说:“原本是打算让小美去送的,不过这咖啡既然是你调的,有这么大笔定单也是该去跟客人说声谢谢。” “嗯。”我说:“那我先去忙了。” 次日下午三点,我抱着装满咖啡的大箱子站在Mini电梯口,等待电梯下来的时间并不长,可这过程却让我觉得好像过了半个世纪,再见到艾诺时我要跟他说些什么呢?现在见到我,他会不会觉得很意外? 听到‘叮’的一声后,电梯缓缓打开,对面的男人不再是四年前的那个青涩的模样,他变得成熟了许多,就像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我几乎不敢确认他就是艾诺,我看着他,轻声叫了他的名字:“艾诺……真的是你。” 可是没想到他对我说的话还是那句:“你是……”我没有等他的下文,因为我知道,跟四年前那次一样,他还是不记得我,亏我还抱有一丝期待,我把箱子推给艾诺,然后转头快步离开,艾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没有理会。 走出Mini大门一股外力拉住我的手,转过头就看到艾诺的脸,我们沉默地对视着,良久,艾诺嘴唇轻启,他说:“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儿见过?” ——正文完—— 番外一:欧承篇 记得欧承第一次见到艾诺是在十二岁的时候,父亲欧聂凡把欧承带回欧家时,欧承见到艾诺脑子里闪过的头两个字儿就是:讨厌。 为什么说讨厌艾诺呢?可能是嫉妒心理吧,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的,同为欧家的儿子,欧承刚出生不久母亲就去逝了,父亲把他寄养在一位故友家里,十二年来欧承只见过欧聂凡四次,而且这还是加上婴儿时期的次数。 当然,婴儿时期的欧承肯定是不知道这个的,这都是后来干爹告诉他的。 欧承的干爹是某跨国公司的老板,因他为人比较低调,所以知道他名字的人并不多,也就是因为跟在这样一个干爹的身边十二年,所以欧承的商业头脑注定比同龄小孩好,也是因为这时间的关系,以至于欧承跟生父欧聂凡有些生分,倒还不如跟干爹来着亲。 而艾诺,从小在父母的襁褓中长大,像个温室里的花朵,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总有人在后面收拾摊子,不过艾诺倒是很听话,不像其他富二代一样显摆,头脑也挺聪明,可对于感情方面却迟钝得紧,主要还是没有经历过的缘故吧。 欧承是欧聂凡的私生子,这个就连艾诺也不知道,欧承明白艾诺才是欧氏的继承人,虽然不清楚欧聂凡为什么会把自己接到欧家,所以他要更加努力让自己更出色,这样才会让欧聂凡更加注意到自己。 艾诺比欧承小两岁,因为家庭背景,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是最好的,就连学校也是美国最好的,刚开始的时候欧承很不喜欢艾诺,有事没事这个小鬼就会粘过来,烦人得很,可到了后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对这个弟弟的感觉了。 当欧承打算要亲近艾诺的时候,欧聂凡却安排艾诺回到中国读书,而他却留在美国学习公司管理方面的东西,这段时间内艾诺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直到两年后欧聂凡又突然为诺办理了转学,他们才又在美国见面。 回到美国后的艾诺跟不再像以前那么亲近欧承,他会规规矩矩地叫欧承做哥,短短两年的时候他们就变得生分了,某天,欧承问艾诺:“你有喜欢的人吗?”艾诺脸有些微红,欧承笑起来,他说:“看来艾诺长大了。” 艾诺傻笑两声,然后问欧承:“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欧承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离开了房间,走前他只说了句:“以后你会明白的。” 后来欧承回到中国,欧聂凡让他接手欧氏在中国的分公司,还在美国住的时候欧承也曾因为业务需要回过中国,得知故友季九在Z城东西街开了同名GAY吧,欧承自然要去捧捧场,那天他约季九出来吃饭。 二个人坐在西街Ferity季九的私人包间,欧承撩开窗帘往下看看,然后笑着说:“Ferity,这名字起的不错。” 季九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说道:“他喜欢这个名字。” “他快回来了吧。”欧承说:“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上个月好像已经结婚了,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法律上已经算是有家室的男人,你打算怎么跟他说?”季九将酒倒进杯里,递了杯给欧承,示意他喝,自己也一口饮下,欧承小啄一口,等着季九的回答。 季九说:“如果他连逢场作戏都接受不了,当初我也不会带他一起走。” 逢场作戏,欧承低笑,季九向来都是这样,很神秘、很自我,他总有本领让别人对他死心塌地,心甘情愿为他卖命,他可以对人很好,但那仅仅是表面,在欧承的印象里,还没有谁会让季九对他付出真心。 要说起来其实欧承跟季九很像,他们对敌人心狠手辣,而且不轻易交朋友,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人可以真正地走进去。 沉默了一会儿,季九问道:“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欧聂凡把欧氏交给我管理,所以这次会在中国待得久些。”欧承说:“郊外的别墅太远了,我打算在市中心买个小公寓,环境好、交通便利的,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季九说:“房子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考虑找个伴?” 找个伴……欧承压根儿就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明明很清楚自己的性向,他没办法向季九那样去跟女人结婚,就算逢场作戏也办不到,整天面对女人是一件很让人困扰的事情,至于男人,除了艾诺以外还没有能让他有多说两句话欲-望的人出现,至少目前是。 之后他见到了石衣,那天他到西街的Ferity找季九,欧承一直都知道季九私底下在做一些不太正当的生意,与银杏街的地头龙洪哥进行毒品,而交易地点就是Ferity,他看到石衣跟季九一起进来,向季九做这种生意的人,身边偶尔跟着一两个着眼的也不是没有的事,可是石衣给他的感觉就是跟别人不同。 欧承一眼就看出来有人盯上了石衣,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欧承向石衣靠了过去,舞池的人很多,他跟石衣紧紧贴在一起,没有女人难闻的香水味儿,石衣身上似乎有着淡淡地体香,他嗅着石衣的颈随着音乐摇动着身体。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让他有了安心的感觉,可豆腐不是这么好吃的,石衣猛得转过身来他说:“先生,请不要跟我开玩笑,我可不是随便的人。”之后,不等他说话就离开了Ferity,欧承笑笑,突然觉得这个人很有趣。 洪哥的手下把石衣拦在巷子里,欧承‘英雄救美’给挨了一刀,又将石衣送回他住的地方,路上才想起他就是季九说的那个,打算介绍给他的那个人,果然跟季九形容的一样,只可惜不是欧承喜欢的型。 艾诺知道欧承回中国后把他约了出来,两人坐在西餐厅靠窗的位置,艾诺先开口,他问欧承:“这次回来,你住郊外的那套房子吗?” 欧承说:“那边离公司太远,不方便,我在市中心买了套公寓,你要不要也搬过来?” 艾诺想都不想就说:“还是不用了吧,我有地方住的,再说了,你每天要处理公司的事情,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住过去打扰到你也不好啊。” 见艾诺这么说,欧承也没再提让他住过来的事情,欧承知道艾诺肯定不习惯住学校,从小一个人一间房的艾诺,不会喜欢跟很多人挤一间小小的宿舍,像他这种性格,一定不会花钱去租个舒服些的房子。 “对了,你住哪里?”欧承很随意地问。 “跟同学一起住。”艾诺说:“是初中同学,已经五年了,他竟然还没有搬家。” “女同学?”欧承笑笑说:“对人家有意思?” 艾诺的脸立刻红了起来,他小声地说:“是男的,公寓离学校不远,所以就……” “初中同学啊……叫什么名字。” “石衣。” “石衣。”欧承皱了皱眉,心里想着:世界上有趣的事情还真多,看艾诺的表情,他跟这个石衣的关系,肯定不止初中同学这么简单。 于是,欧承让人去调查了关于石衣的一些事情,从小不受父母待见的不良少年,现在还是个MB,当然,包括以前在学校里艾诺如何帮助石衣,石衣又如何的不领情,以及艾诺回美国的那段时间石衣做的事情,这些欧承都查了个清清楚楚。 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欧承才放心让艾诺跟石衣继续住在一起,他甚至可以肯定石衣不但不会伤害艾诺,而且会对他很好,至于原因:石衣喜欢艾诺。 欧承瞬间对石衣有了些兴趣,可能是因为他们三个人这很特别、很复杂的联系吧,这也注定了后面会发生的那些故事。 后来欧承有意无意地接近石衣,其实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男艾诺竟然就慢慢地喜欢上了石衣,借着孙扬的事情,欧承告诉石衣如果不想办法让艾诺回美国他就会有危险,他记得那晚艾诺来找他的时候情绪非常低落。 欧承端了杯热牛奶给艾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艾诺摇了摇头并没有告诉欧承,可他十有八九也猜到了,石衣让艾诺乖乖回去的方法,无非是要艾诺对自己彻底死心,而要让艾诺对他死心就必须得伤透他的心,至于石衣是怎么做的,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达到想到的结果了。 几个月的时间,欧承让石衣对自己改观,让他喜欢上自己,欧承的内心也很矛盾,他是出于一个怎样的心理去接近石衣的,等到石衣真心喜欢上自己了,之后他又在做什么?跟他在一起吗?还是再把他甩掉?明知道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又何必要开始呢? 没错,过程中,欧承一再地告诉自己,他不喜欢石衣,无论跟他发展到什么地步,为他做了多少,牺牲了多少,哪怕曾有一刻对他动心了,一切都是假的,一层不变的人生太无聊,跟石衣的交往只是生活的调味济。 为石衣受伤,跟他做-爱,安慰他,给他温柔的注视,可谁也不知道那种目光看到的不是石衣,而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后来欧承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石衣这么好,全都是因为艾诺,因为石衣是艾诺喜欢的人,而艾诺……是他喜欢的人。 这种喜欢很朦胧,掺杂了亲情和友情,甚至爱情,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非常矛盾,你爱一个人却不一定能在那个人身边,他把对那个人的爱转移到他爱的人身上,你对他爱的人如何如何的好,实际就是在对那个人如何如何的好。 有时候,欧承会对石衣收起小心翼翼的温柔,他会冷漠起来,例如那一次,晚上石衣打电话给欧承,让他帮忙找石亚杰,欧承告诉石衣:“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记住,我并不是万能的,我帮你是因为你是石衣,如果你认为任何人的忙我都会帮的话,那么你就错了。” 可是后来他还是帮忙找到了那个小鬼,不仅这样,他还把那个带走石亚杰的男人处理掉了,当然,这肯定没有告诉石衣,对石衣他只说:“我上去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好像被人灌了药,衣服也被撕得破烂,整个人处于无意识状态。” 其实当时的石亚杰被蒙上了双眼,他根本就是有意识的,那药……是欧承给他灌下去的,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不一定什么事情都要让他知道,你为他做一些事情只要能让他开心,能够让他有安心感,至于过程是怎样……都无所谓了。 付荣和东哥的事情都很好解决,其实最难办的是那个赵哥,赵哥本名叫赵佑天,这个男人心机深沉,没有人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他喜欢冯丽丽,愿意为了冯丽丽做任何事情,他不太亲近人,可在他身边你会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那个女生是在火堆里被赵佑天救出来的,她的大半张脸都是被烫伤的痕迹,嘴也被大火烧得变了形。 欧承跟赵佑天可以算是竹马竹马吧,赵佑天就是欧承干爹的儿子,两个人的关系其实不怎么样,顶多可以算得上能说说话的那种朋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给你关心的朋友,十二岁那年欧承被接走后就再也没见过赵佑天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赵佑天是什么时候看上冯丽丽的。 艾诺跟欧聂凡摊牌说喜欢上了石衣,还说想要跟冯丽丽解除婚约,然后跟石衣在一起,欧聂凡肯定不同意,于是禁了艾诺的足把他关了起来,艾诺也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他只是希望欧聂凡可以想通,同意让他跟石衣在一起。 欧承把冯丽丽约出来,他问冯丽丽为什么一定要是艾诺,冯丽丽的身边不缺男人,她并不是那种会对某个男人付出真心的女人,这一点欧承早就知道,冯丽丽根本不是因为爱艾诺才想跟他结婚的。 冯丽丽回答得很果断:“因为跟他在一起会让我很有面子,而且对我们欧冯两家都有好处。”欧承没有说话,冯丽丽叹了口气说:“老天爷就是这样爱捉弄人,欧承,其实比起艾诺那块木头,我更喜欢你一些,只可惜你不是欧氏的继承人。” 欧承听完也不生气,他只是问冯丽丽:“那赵佑天呢?你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冯丽丽轻笑起来,说道:“他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爸爸当初带他来见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了,不要对我动心。” “你不觉得这样对他太残忍了吗?” “残忍?”冯丽丽好笑地说:“换作对别人或许是有点,但是对赵佑天绝对不是,你以为他对我的感情有多深,在他心里我还比不过一个丑八怪。”欧承能够看得出,冯丽丽对赵佑天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欧承打电话给阿火,告诉他石衣被关起来了,之后又把赵佑天约了出来,赵佑天直接拒绝了欧承放人的要求,这点欧承并不意外,他告诉赵佑天如果不放人的话冯丽丽就会有危险,赵佑天也是知道欧承为人的,对于欧承的话他将信将疑。 无计可施,欧承只好请干爹出马,赵佑天被父亲命令不能插手这件事情,赵佑天肯定没有那么听话,可是父亲叫他回去说有件事情要告诉他,是关于那个一直在他身边的女生的,赵佑天离开了两天,之后再回来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同了。 阿火告诉欧承光头被赵佑天的人抓住了,欧承微微一笑,他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可以把石衣救出来,从阿火那里他知道光头把冯丽丽绑架的事情,他让阿火把冯丽丽放了,然后找几个男人强-暴了她,同时让人把消息透露给赵佑天,这导致他一气之下把光头杀掉。 冯丽丽的死是个意外,欧承已经把那个杀死冯丽丽的男人干掉了,可是冯丽丽死了冯家人肯定不会放过艾诺跟石衣,就因为这件事情艾诺被叫回了美国,欧承让阿火先照顾石衣,自己也跟着回去。 不知情的艾诺还是坚持求欧聂凡成全他跟石衣,欧聂凡一气之下让人想办法做掉石衣,然后把冯丽丽的死也推到石衣身上,欧承明白如果艾诺知道石衣是因为自己而死,他肯定会很伤心,甚至可能崩溃掉,于是才有了后来的那一场戏。 欧承放艾诺离开,告诉他石衣跟阿火在一起,艾诺也没多问他是怎么知道石衣在哪儿的,之后他让人把艾诺住的地址告诉给欧聂凡,石衣打电话来他也不接,因为他在等一个很好的时机到来,时机成熟后欧承让阿火告诉石衣自己在郊外的别墅。 那天晚上阿火给欧承打电话,他说不想再欺骗石衣,欧承告诉阿火如果他不按自己说的办季九就永远也不可能会醒来,阿火对季九的感情是依赖、是执着,哪怕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能让季九出事,阿火最终还是答应了欧承的要求。 欧承失算了,他以为让石衣劝艾诺离开一定会成功,可没想到他打电话给石衣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是他们要留在来,这么一来艾诺就会有危险,冯父已经回到了中国,痛失爱女的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艾诺。 之前欧承还想说只要等石衣跟艾诺离开后,他可以设计让艾诺以为石衣再一次抛弃他,可事情都到了现在这一步,如果非要一命换一命的话,那只能牺牲石衣了。 欧承让阿火带石衣和艾诺去码头,同时他把这个消息放给欧聂凡和冯父,欧聂凡肯定不会让艾诺出事,可人算不如天算,艾诺那个大傻瓜竟然替石衣挡了那一枪,而阿火也趁机把石衣拉到水中,救了他一命。 手术很成功,艾诺醒来了,欧聂凡也在艾诺手术期间跟冯父达成一致,冯丽丽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至于他们的条件是什么欧承并不关心,醒来后的艾诺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期间欧承有来看过他,Eric说恢复地很好欧承这才放心了不少,出院后的艾诺对欧承说:我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欧承知道艾诺不记得石衣了,可是他高兴不起来,欧承去找欧聂凡告诉他自己打算辞职,欧聂凡皱了皱眉,然后同意了欧承的申请,不过提前是他要多留一个月带带艾诺。 后来欧承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不想一直在外漂泊,他打算定居下来,以后的日子会怎样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番外完
推书 20234-06-08 :重生之臣不与君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