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巴掌惹的祸(穿越 包子)上——跑跑红枣

作者:跑跑红枣  录入:06-04

 文案:

 正常版: 凤神降世,大陆纷争起,龙飞凤舞,四天合为一。 一朝穿越,混混竟成官家子,原打算做个逍遥的二世祖,可遇到那个男人后,战天炎的生活彻底改变了。 欢脱版: 战家四少儿是个喷火娃,不仅脾气火爆,而且能口喷真火,奶奶个腿儿的,看谁敢惹老子,老子一口真火喷死你! 某天四少儿手贱,扇了一个男人一巴掌,奶奶个腿的,竟敢因此强娶老子,看老子一口真火喷死你!神马,这个男人竟然是个喷水娃,专门灭火!!! 再某天四少手又贱,轻轻“摸”了下另一个男人,奶奶个腿的!竟敢让老子手债身偿,看老子一口真火喷死你!神马,这个男人竟然铜皮铁骨,水火不进!!! 惹了两个男人也就算了,奶奶个腿的,老子怎么还会生娃!!!生的什么娃?还用问?五项全能金刚葫芦娃是也!! 尼玛,救命啊,老子再也不扇人巴掌了!!!! PS: 本文不是葫芦娃同人,表误会啊!!! 扫雷:本文两攻一受,生包子,甜宠轻松向居多,偶尔有深沉小虐滴时候,当然是HE喽,就酱子了,额额!!! 内容标签:天作之和 强取豪夺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战天炎,向君极,凌孤雪 ┃ 配角:战天越,战无吟,向君桐,洛风航 ┃ 其它:③ρ,生子,轮回,强强 1.楔子 传,上古时期,百族林立,群雄并起,纷乱不休。 唯,龙凤神族,得天独厚,经万年时光,蚕食异己,终将纷乱平息。 其,龙神一族成员稀少,但似那战神无敌,凤神一族战力削减却成员稍多,如此这般,上古只余此二族相对而立。 然,龙凤神族俱是男多女少,且受孕艰难,繁衍不易,历经悠悠岁月,种族濒绝。一筹莫展之际,二族联合,祈求天帝。 幸,天帝不忍二族消逝,赐予凤神一族部分男子生育之能力,嫁与龙神一族繁衍生息,此后二族和平共处,进入鼎盛时期。 后,黑龙族长与白龙族长同时爱上凤神少族长,凤神少族长年幼无知,无从选择,凤神族长爱子如命,不予逼迫。于是为夺心中所爱,黑龙神族与白龙神族暴发一场惊世大战。 叹,下界苍生,遭此横祸,生灵涂炭。 遂,天帝震怒,将龙凤神族俱都打入天之涧,天之涧封,永世不出。 得,众仙求情,天帝缓转,下令将黑龙族长,白龙族长与凤神少族长打入六道,历经轮回,体,世间真情,验,人生百态。 若,三人得以感悟,龙凤神族便可重登神界。 且看,轮回三人如何在此一世展现一个精彩纷呈的——龙飞凤舞天! 2.龙飞凤舞天 一道流星划破天际,一闪而逝,长长的尾巴却依旧贪恋着凡尘,不肯离去。 一颗小小的星辰悄悄的升起,暗淡无光,只小小一颗,平凡无奇。 龙天大陆,龙天帝国,观星台上。 男子看着那颗暗淡的星辰,长长的吐出一品浊气:“凤神降世了!” 从身后环抱住男子,向逸辰孩子般撒娇:“言,不要管那凤神了好不好,多陪陪我岂不更有趣!” 言满眼柔情的看着肩膀上趴着的脑袋,笑骂道:“辰这个帝王做得好生不负责任!” 向逸辰手臂收紧:“我只要对言负责任就好了,其他的管它做甚!” 摇摇头凝神看着天上的星辰,喃喃道: “灵子降世,凤神觉醒,四天大陆,合而为一;龙神绕身,灵子环膝,龙飞凤舞,四天统一。” 看着遥远的天际,言目光深邃,声音亦有些缥缈:“凤神已然降世,待她诞下灵子,便可真正觉醒,四天大陆将合而为一,界时,四国必将有一场龙争虎斗,只是,这龙神又会是谁呢?” “言,现在凤神才刚刚降世,待她觉醒,已是十几二十年之后了,那时候,大皇子已经长大成人,将皇位交于他手,天下大乱也好,四国一统也罢,什么争斗都由他去,我们就不要管那些了。”下巴蹭蹭言的肩膀,继续撒着娇。 “大皇子,他会赢吗?”脑中浮现那个年仅十岁的孩子。 放开言,向逸辰朗声大笑:“我向逸辰的儿子岂有不赢之理!” 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向逸辰,言满目痴迷:“辰!” 忽然打横抱起言,向逸辰扁着嘴委屈道:“言,不要说这些了好不好,我们已经五天没有亲热了。”胯、下顶了顶言的腰身,“它好想要你!” 感觉到顶住腰身的火热,言清秀的双颊有些泛红,却主动伸手环住向逸辰脖颈,展颜一笑:“那就要呗!” 向逸辰闻此邀请激动的封住那红润的双唇,大踏步往内室走去。 轻纱帐暖,却是春、意漫延。 飞天大陆,飞天帝国,御花园内。 帝王举目望天,负手而立:“皇儿,凤神已降世,你该怎么做?” “抢夺凤神,一统天下!”不知何时,帝王身后已出现一名少年,少年年仅十来岁,却气息沉稳,满目狠辣,长大后必是一名盖世枭雄! “好好好!”帝王愉悦连声叫好,“不愧为我飞天皇子,有魄力!” 少年看着那颗暗淡星辰,紧握双拳,凤神,我志在必得! 凤天大陆,凤天帝国,御书房内。 帝王安坐于龙案之后,端起茶杯,杯盖轻拨,突然问道:“皇儿,凤神降世,你有何看法?” 将茶杯送至嘴边轻啜一口。 “放心,滚。”少年冷木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噗!满口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打湿了案上奏折,手忙脚乱地擦干之后,大叫一声:“小混蛋,我是你父皇!” 无人应答,抬头看去,哪见人影,只余门口一道被灯光拉长的影子,转瞬间亦消失无踪。 咕哝一声:“哪有叫父皇滚蛋之理啊?”摇摇头,皇儿平日对谁都不假以辞色,以后不知是好是坏啊! 舞天大陆,舞天帝国,皇子殿里。 白子落下,帝王叉腰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赢了,臭小子,你服是不服?!” 狂笑间突感不对,臭小子为什么没有回应?向对面看去,登时气得七窍生烟,咆哮一声:“臭小子,你给我起来!”却是对面少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嘴角还不时溢出丝丝透明的液体,着实睡得香甜之极。 猛扑上去,用力的摇晃着少年,少年打个哈欠终是醒了,揉揉眼睛:“天亮了啊?” “亮个屁,我刚落子。”帝王一巴掌拍在少年头上,让得少年彻底清醒了过来,“我赢了!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哈哈哈……” 少年看看桌上棋局,又看看帝王得意的神色,撇撇嘴,拾起一枚黑子随意放下,头枕双臂,戏虐的看着帝王:“你赢了。” 帝王一看,哇哇大叫,少年竟是一子翻盘! “老头儿,我要睡了,和你下棋太没挑战性了。”打个哈欠趴在桌上又准备睡了。 “不行不行,你给起来!”帝王连拖带拽把少年拉了起来。 “还有事吗?”少年无精打采的问道。 “凤神降世了。”帝王正色道。 没想到少年依然是那副懒散模样:“好啊,大陆又添新成员,恭喜啊!”说完趴到桌上又不动了。 “哎!”帝王无奈,把少年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才转身走了。 皇儿,凤神降世,大陆风烟将起,这场灾难你能否安然度过,父皇心中难安啊! 暗淡星辰升起的同时,龙天帝国将军府内。 “将军,夫人生了!” 战无吟紧张的问道:“夫人没事吧?” “将军放心,母子平安,夫人只是累了,这才睡下了!” 前进的脚步一顿:“是儿子?” “对啊。”产婆不明所以,听闻将军对其府内两位少爷极其严厉,对于那位小姐却是宠爱万分,所以别人都说将军比较喜欢女儿,怎得这次夫人生了个儿子他反倒如此兴奋了?这官家的心思真是难测! 听闻夫人产下男孩,战无吟神情大为放松,凤神降世,今日降生的女婴都有可能是凤神,从而成为龙飞凤舞天四国帝王争抢的对象,他只希望孩子平安,不希望被卷入这场大陆之争,幸而,夫人诞下的乃是男孩,男孩总不可能是凤神,产下灵子吧,否则这也太荒诞了些! “将军,快来看看小少爷,已经睡着了呢!” 战无吟抱过儿子,小家伙哭累了,这会儿已是熟睡了,小家伙身子很小,抱在手中软绵绵的轻若无物,甚至比起女儿出生时也要轻上不少,他长大后应该是个很安静的小家伙吧,不会像另外两个儿子一样,整天惹事生非,让人不得安生。(你确定?) “将军,小少爷背生胎记,将来定是有福之人啊!” “胎记?”战无吟疑惑的解开包着儿子的绸布,小家伙背上,虽然皮肤尚有些发皱,但那红色的胎记却隐隐已有轮廓,这是——火凤! 战无吟心中一震,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随即又立刻否定。 这怎么可能?大陆传言凤神想要觉醒必先诞下灵子,既会诞下灵子,那肯定便是女子了,看看小家伙两腿之间的小东西,松了口气,定是多虑了! 只是为何却总有一丝不安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3.战家四少 一只浑身雪白,全身无一丝杂色的猫儿嗖的一声穿过喧闹的大街,轻盈地顺着一棵三人合抱的柳树跃上院内高高的围墙,雪白的身子再次一跃,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院墙内清晰的传来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与这阳春三月暖洋洋的天交相辉映,蓬勃的朝气尽显无余。 年近五十,身材略有些发福的学堂夫子端坐于前,一手执书,一手捋着短短的山羊胡,双眼微眯摇头晃脑拖长着声音读着: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底下二十几名少年,嬉皮笑脸的有之,摇头晃脑的有之,杂七乱八的跟着念道: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夫子眯着的三角眼睁开,木无表情的扫视一下底下学生,捋捋山羊胡继续念道: “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 被夫子刚才那一眼扫过,学生们都端正了些,正襟危坐跟着读道: “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 见学生们老实了些,胖胖的夫子面上有些缓和: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学生们复读机一样将夫子所讲内容复制出来: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待夫子满意的摇头晃脑:“出门莫恨……” “夫子,且慢!”少年清脆的声音将夫子即将出口的诗词打断。 胖夫子三角眼睁开,看着打断他授课的红衣少年,面色颇为不悦,淡淡的开口道:“战天炎,你又有何事啊?” 这战天炎乃是帝国将军战无吟的第四子,少年心性,顽劣不堪,经常以各种理由逃课,让得夫子对其很是不满。不过再不满却也拿他无法,只因他的老爹是大大将军,他们小小夫子怎得敢惹啊! 战天炎嬉皮笑脸,脑袋瓜子夸张的在肩膀上划个大圆,咬文嚼字道:“夫子所讲,学生略有疑惑,不知夫子可否为学生解惑呀?” “哎哟,四少儿,今儿这是哪根筋不对,怎么不说人话了啊?”说话的少年唇红齿白,剑眉星目,面相那是相当俊美,不过这俊美的面貌却被少年那一脸的痞气和翘起的二郎腿破坏无疑。 “奶奶个腿儿的,老子怎么不说人话了!”战天炎衣摆一撩,单腿蹬在板凳上,杏眼圆睁,怒目而视。刚才费心摆出的文雅姿态,瞬间被本性打得支离破碎,渣都不剩。 洛风航挨骂,非但不气不恼,反而乐呵呵的赞道:“啧啧啧,这才是咱战四少儿嘛,刚才装得那副操、蛋德性真心让咱兄弟不爽,是不是啊,兄弟们?” “对对对,咱四少儿不适合那文绉绉的德性!” “哎哎,看他那德性有没有想要几记老拳给他打回来啊?” 其他学生们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讨论起刚才战天炎的咬文嚼字了,也难怪,这货从来没有正经过。 用战将军他老爹的话说:“你要是哪天正经了,母猪都会上树了,公鸡都会下蛋了,马车都会上天了,麻雀都会游泳了,乞丐都吃上鱼翅了,皇帝都去要饭了!” 果然:“奶奶个腿儿的,老子先揍你个色彩斑斓!”说完挥拳就照着洛风航的俊脸砸了过去。 “娘呀,救命啊!”洛风航撒腿便跑,其他学生们嚎叫着四散逃逸。 “咳咳咳……”胖夫子脸色铁青,使劲的咳嗽,希望能引起这帮撒了欢的野马注意。 “奶奶个腿儿的,都给老子回来听课!”听到夫子咳嗽,战天炎大吼一声。 听他暴吼,学生们一个个坐回座位,强行压抑住面上的表情,努力摆正姿态,学堂一时又恢复安静。 “咳……”胖夫子清清嗓子,拖着长长的声音问道:“战天炎,你刚才有何疑问啊?”夫子看似面无表情,心底实则震惊异常,这纨绔头子都能提问题了,白天都出月亮了啊!此刻的他特别想抱住战将军的大腿,嚎啕大哭,战将军啊,老夫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您家四少儿终于改邪归正了!老天开眼了啊! “夫子刚才讲道,书中自有颜如玉,是不是说,书读多了,自然就能美女环抱了啊?”战天炎一本正经的问着十分不正经的问题。 “哟,四少儿思春了啊!”洛风航吃惊的大叫一声,却被战天炎一个眼刀子剐闭了嘴。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胖夫子表情有些不自然,还是如此回道。 战天炎略带委屈的说道:“那夫子,学生从出生起到现在也只读了……”一根根细白的手指伸出,“一,二,三,四,五……”震惊的抬头看着夫子,“不到十卷书啊,那学生是不是以后都娶不到颜如玉,只能当光棍了啊?!” 看他十分后悔懊恼,一副前途无光的模样,胖夫子忽然有些不忍,这纨绔头子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总之好不容易回头是岸了,可一点也不能打击到他啊。 于是安慰道:“你们尚年少,现在起勤读诗书也还为时不晚。”没错,这群学生只十四五岁,最大的也才十六岁而已,若他们现在发奋,的确还不晚。 战天炎非常真诚的请教道:“不知夫子读了多少卷书啊?” 胖夫子严肃的表情上终于露出笑意,自豪的道:“老夫五岁阅书,如今已阅上千卷了!” 战天炎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高声赞叹:“奶奶个腿儿的,夫子你太牛了!” 夫子捋捋山羊胡,得意道:“老夫惭愧啊,哈哈哈”这话说的,哪能看出半点惭愧的模样,就连战天炎动作忘形,言语粗鲁都分毫不计较了,这一下,便被战天炎捧上了天。 “那夫子,您一定娶到颜如玉喽!”战天炎的戏虐问道。 此话一出,胖夫子笑声嘎然止住,捋胡子的动作也陡然顿住,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黑一会儿红,没了个正常色儿。 学生们也是一愣,而后哄堂大笑,头碰桌子,撒地打滚,肚子都差点笑爆。 谁不知道这位夫子家有位河东狮,那体型,母猪见了都汗颜,狗熊见了当同类,跟大象也能称得上姐妹。 那长相,更是肆意妄为,随性得很,卧蚕眉,鹰勾鼻,金鱼眼,兔瓣嘴。更让人吐血的是,这位水桶腰大象腿下偏偏生了对三寸金莲,小巧得紧,只是安在这位身上,多少有些驴蹄子的味道,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双驴蹄子撒蹄狂奔,速度还真是别说,那叫一个风驰电掣,地动天摇! “书中自有颜如玉啊!”战天炎哈哈大笑着踏步而出。 “哎,四少儿,去哪儿呀?”洛风航趴着窗子向那渐行渐远的红衣少年喊道。 “见识见识真正的颜如玉去!” 学生们互望一眼,个个笑得银、贱无比,连滚带爬急急追出:“四少儿,等等啊,咱兄弟们一块儿去!” 整个学堂只剩下在满屋尘土中抖如筛糠的胖夫子,指着渐渐消失的学生们,愤慨道:“有伤风化,有伤风化,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洛风航急跑几步与战天炎同行:“哎,我说四少儿,你真的要去如玉楼啊?” “那是,老子长这么大,总得见识一番这名动龙都的如玉楼啊!”战天炎一脸的向往,如玉楼,传说中的妓院啊! 想当初,老子就是一个有爹生,没娘养的混混,穿越来这后,惊觉自己竟有个当大将军的老爹!奶奶个腿儿的,有个当官的老爹太方便了,老子这混混都能升级成纨绔了,不怕城管追,不怕警察抓,调戏良家妇女都能光明正大了,太丫爽了! 只有一点,有家了就多个家法,传说中的妓院,竟一次也没去过,奶奶个腿儿的,实在是丢面儿啊! 洛风航揶揄道:“那你就不怕被战将军你老爹知道了,打断你那奶奶个腿儿啊!” 战天炎一把掐住洛风航脖子,只一米六几的身高虽落了下乘,可气势却是十足十,恶狠狠的道:“洛疯子,你丫敢告状?!” 洛风航捏着嗓子使劲摇头。 战天炎阴森森的目光扫视全场众人,众人齐齐摇头,连连摆手:“不会不会!” 满意一笑,松手后轻轻拍了拍:“那不就得了。”如玉楼,老子来了! “哎,四少儿,等等,我跟你说啊,那如玉楼……”洛风般急追而上眉飞色舞地介绍着。 4.没事逛逛如玉楼 “哎呦喂,这不洛少儿嘛,可是有些日子没来啦,咱楼里的姑娘可想念得紧呐!”身着彩色绸缎长裙的女子扭着细细的腰肢快步迎了上来,看到人群中又有不少相识的人,急忙招呼道,“瞧我这眼神儿,李少和赵少也都在呢啊,我说怎么头前儿那喜鹊儿吱吱的叫呢,原来今儿个是有贵客临门啊!” 这女子三十几许年纪,头戴朱钗,面施红粉,快步走动间一股香风扑面而来,身材火爆,虽已徐娘半老,却是风韵犹存。 洛风航一双贼眼色迷迷的盯着这女子胸前半遮半掩的雪白肉球,咕咚一声吞口唾沫,上前去狠狠摸了一把才道:“本少做梦也都想着玉姐儿你呢!” “呵呵呵。”玉姐儿笑得花枝乱颤,手中丝帕在洛风航面上轻扶而过,又是带起一阵香风,“洛少这嘴就是甜,怪不得咱楼里的姑娘全都念念不忘呢!” “哎呦,这位是哪家少爷啊,长得可真是水灵儿的紧啊!”玉姐儿发现新大陆般兴奋的摸上战天炎的脸蛋,啧啧叹道。 “奶奶个腿儿的,老子是来嫖的,可不是让你嫖老子的!”战天炎脸一红,怒声吼道。 奶奶个腿儿的,他前世也还是个处儿啊,一上来就被个成熟火爆的少妇给调戏了,他也有点吃……那个吃不消啊! 被战天炎这突然一吼,那玉姐儿着实被吓了一跳,随即又反应过来,障面咯咯笑道:“哟,这位少爷莫不是害羞了吧?” “哎哎哎,玉姐儿,你可给咱收着点,四少可是头遭儿来,你给别给他吓跑了!”洛风航幸灾乐祸的道,看到战天炎吃瘪,他似乎很高兴。 “四少儿?”能一手撑起这名动龙都的如玉楼,玉姐儿这心思自然也剔透得很,和洛风航混在一起且甘心让他称声四少的,怕整个龙都也只有一人了,“原来是战家四少啊,我说怎么生得如此的一表人才啊!”帝国将军家的公子,地位甚高,玉姐儿面上笑容更加灿烂,眼角皱纹也依稀可见了那么几条。 “姑娘们快来啊,几位少爷可得给我好生侍候着!”拔高声音呼喊着如玉楼众姑娘们。 “来啦来啦!”玉姐儿一声呼喊,立刻便在十几名打扮艳丽的女子蜂拥而上,把几名少年围了起来。 少年们更是心花怒放,莺莺燕燕环绕,一脸的享受,左拥右抱的上下其手,好不快活。 “哎,我说玉姐儿,咱四少可是头回来,你不让伊瑶姑娘出来相接,是不是有些不给面儿啊?”洛风航剑眉一挑,貌似有些不悦。 玉姐儿面色一变,又立刻笑道:“成成成,四少的面子哪儿能不给啊,几位少爷先去那天字间等着,咱伊瑶姑娘啊,马上就来。” “还是玉姐儿识趣儿。”洛风航轻车熟路的走向那天字间,“咱兄弟几个可就洗耳恭听伊瑶姑娘的仙曲儿啦!” 洛风航几人上楼,玉姐儿手一摆:“红儿,叫伊瑶去天字间侍候着。” 拎着茶壶的小丫头小声道:“玉姐儿,李大人也等了好长时间了。” 啪的一巴掌拍在小丫头头上:“他要是不服气啊,就叫他自个儿上天字间闹去。”双手一叉腰,“不过有这几个爷在,谅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儿来!” 将军家的公子,丞相家的少爷,再加上那一群官家子,这一堆混世魔王聚齐了,敢惹他们的整个龙都又能找出几个? …… “今儿个能见着伊瑶姑娘,你小子可真是有福啦!”洛风航一副你捡了大便宜的表情看着战天炎。 “我说洛疯子,那伊瑶姑娘还真的如你说的那般貌似天仙吗?” 来到古代之后,美女还真没见过几个,家中老姐那整个一纯爷们儿啊,想像战天晴一身白衣飘飞的仙女装扮,战天炎浑身一抖,奶奶个腿儿的,再想下去中,隔夜饭都能吐出来。倒不是说战天晴有多丑,相反的,她也是个十足的美人,只可惜,美人把自己当成个男人,整天舞刀弄棒,剽悍得紧,让战天炎从小就认为,自己有三个哥哥!自己的哥哥做一身仙女装扮,战天炎不吐才怪! 还有自己的老娘,想到那个女人,战天炎嘴角抽搐,以战将军他老爹的话说:“家门不幸啊!” “你们家那两只完全没得比啊!”洛风航颇有些同情的看着战天炎,能在那两个女人的摧残下活这么大,四少威武,四少强悍,我等佩服! 就在两人说话间,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袭粉衣的女子怀抱竖琴款款走进,众公子哥儿们嘴巴登时张到最大,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可疑的液体也从嘴角滑了下来,一脸的猪哥像! 战天炎也是眼前一亮,那女子蛾眉曼睩,韶颜稚齿,肌肤雪白,如凝脂美玉,身段更是窈窕婀娜,比起那些电影明星们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倒也当得起这如玉楼的头牌之位! “让各位客官久等了,伊瑶愿弹奏一曲,以此谢罪。”伊瑶的声音更是柔软悦耳如莺啼,让得众公子哥儿的身子都有些发软。 美妙的琴音缓缓奏起,忽如情人间软绵的呢喃,忽如草原上奔腾的驰骋,忽如海面上浪波的浩瀚…… 就算战天炎这种不识音律之人都是如痴如醉…… “嗝……”在那如玉楼喝了个饱,打个酒嗝,战天炎迷愣的看了看牌匾,大大的“战府”晃眼之极,“到家了。”就算喝多了,他也是决计不敢在外头过夜的,只因家中家规甚严啊!摇摇晃晃的走进战府,没走几步,便啪的一声趴倒在地。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黑色长皮靴,战天炎伸出手指戳了戳,顺着长靴向上看了去,待看到那人不怒自威的脸时,傻呼呼一笑,唤了声:“爹……” 5.彪悍两女 战天炎傻呼呼一笑,唤一声:“爹。” “亏你还认得我是你爹!”看他那副醉熏熏的模样,还有那满身呛鼻子的脂粉味,战无吟愤然一甩衣摆,退后两步,吩咐左右道,“让他清醒清醒!” “是,老爷!” 噗噗,两桶冰水点滴不剩的浇到了身上。 战无吟身后的年轻男女同时低头捂住眼睛,摇摇头,惨唉! 冰水浇身,战天炎浑身一个激灵,两手胡乱的抹了把脸,“下雨啦!” 看他那急乱的模样,家丁丫头还有那年轻男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又惧于战无吟在此,又极力忍耐,不过双肩却是颤了起来。 而战天炎抹清脸上的水迹后才看清眼前老爹的黑脸,猛然明白了过来,狠狠瞪了瞪那笑得发颤的年轻男女,恹恹的垂下了头:“爹。” “刚才你去哪里了?!”战无吟虎眸瞪得老圆。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战天炎小声的嘀咕道。 “自己说!”一声雷吼让战天炎又是一个激灵。 “如……如玉楼。”刚一说完立刻闭上了眼睛,这下完了! 过了一会儿竟然没有动静,战天炎有些奇怪,老爹抽疯了?自己去了如玉楼他怎么没反应?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然后猛得瞪大。 坏了,老爹真抽疯了! 只见战无吟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战天炎,整个身体抖如筛康:“好好好,你长本事了啊,小小年纪竟然学会逛青楼了!”气得在原地转了个圈,指着家丁道,“请家法!” 木凳板子都拿过来摆好,家丁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真打啊?” “打!”战无吟威风凛凛。 “可是夫人……”家丁有些犹豫。 “不必管她,给我狠狠的打,打死这个纨绔子!”战无吟大手一挥。 “是!”既然老爷如此坚决,四少,对不起啦! 砰!狠狠一板子打在了战天炎屁股上,战天炎闷哼一声,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一直信奉:喊出来得不是爷们,山呼海叫得更丢人! “坏了,真打啊,快找娘去!”见战无吟真的开打,那年轻男子焦急的对那女子说道。 “嗯。”女子看看面色铁青的战无吟,偷偷退离这里。 砰!砰!砰!一板子接一板子的落了下来,战天炎牙唇紧咬,冷汗直流。 “爹,四儿还小,想是好奇心起了,这才做了这糊涂事儿,您就饶他一回吧!”老娘还是没来,战家二少战天越赶紧求情道。 “每次闯祸你们都护着他,再这样下去,他更不知天高地厚了!”战无吟怫然不理战天越的求情。 幸而,没过一会儿,一声女子的叫喊便远远的传了过来:“战无吟,不准打我儿子!” 听到这声叫喊,家丁们都停下了手,战天越松一口气,战无吟面色却更黑了一层。 女子风风火火而来,身材娇小,却来势汹汹。 一看到战天炎那苍白的面色,紧闭的双眼,还有那已经渗透鲜血的裤子,尖叫一声,猛的扑了上去鬼哭狼嚎:“四儿,我可怜的四儿啊,竟然被你那狠心的爹打死了啊!” “娘……我还有……有口气呢……撑……撑得住!”战天炎额头三根黑线落下。 “哦,吓死我了。”拍拍胸脯,金苑衣松了口气,眼中的泪立刻收了回去。变脸速度之快让众人嘴角抽搐。 “夫人,你来做什么?”战无吟虎眸一扫金苑衣身后的战天晴,战天晴立刻心虚的低下了头。 “我再不来我儿子就要被你打死了!”金苑衣怒气冲冲的瞪着战无吟。 “他小小年纪,竟然学人去逛那青楼楚馆,难道不该打吗?” “什么?!”金苑衣的声音立时拔高了几个调,扑到战天炎身前,很是欣慰的道,“儿子,你可终于开窍了,怎么样,看上了哪个,娘没有门户之见,看上哪个娶回来都行啊!” 嘎嘎噶,一群乌鸦自众人头顶飞过…… 可怜的少爷小姐们啊,有这样的老娘,何愁不进牢房?夫人唉,哪天四少真闯了什么祸,您绝对是从犯啊! “夫人,你在说些什么?!”战无吟气暴了! “我儿子想女人了都不行啊,你是他老爹,他看上哪个你该帮他娶回来才是!”金苑衣振振有词,“你打他做什么?” “你!”战无吟袖袍一甩,“不可理喻!” 看看掩嘴偷笑的家丁丫头,更是气疯了:“给我继续打!” 家丁还没反应,金苑衣先大叫一声:“战无吟,你想打我儿子,先打我好了!” 疾行两步,威风凛凛的一下趴在战天炎身上,英勇赴义。 只是…… 嗷呜一声惨叫,挨了半天板子都没出过一声的战天炎突然一声凄厉的哀嚎。 战天越和战天晴哎呦一声捂住眼睛不忍再看,就连战无吟都是被这惨叫吓得一个激灵。 “儿子,你怎么了?”金苑衣赶忙问道。 “你……你先下去!”战天炎面孔有些扭曲。 金苑衣看看再次惨遭自己重压的儿子那已经惨不忍睹的屁股,惨了!慌忙站起身来:“儿子,疼不疼啊,娘不是故意的。” “娘唉,这是你和爹合力制定的新家法吗?!”战天炎一口咬在拳头上,奶奶个腿儿的,负伤的屁股再来个千斤坠,丫的,这下屁股真开花了! “儿子,娘真的不是故意的。”金苑衣对手指,可怜兮兮。 “哎,罢了,带他回去吧。”战天炎惨遭“新家法”的蹂躏,战无吟都替他疼了起来,终于大手一挥,放过他了。 “你们两个还看什么看啊,还不快把四儿扶屋去!”金苑衣再次狮吼一声。 “哦哦,是是!”战天越和战天晴赶紧搀起战天炎,踉踉跄跄回屋去。 “四儿,快点让娘看看,伤得怎么样啊?”让战天炎趴在床上,金苑衣速度扒下战天炎的裤子,八月十五露出一半。 “啊!”战天炎一声惊叫,两手扒紧裤子,紧护阵地,“娘啊,你还在这儿呢,战天晴还在这儿呢!不知道男女有别啊,怎么就扒上裤子啦?!” “我是你老娘,你小时候身上什么我没看过?!”金苑衣柳眉一竖,彪悍道。 “娘,我求您咧,快点出去吧,让老二来就好啦!”战天炎特想钻地逢,小时候也不愿意让你看啊,要不是反抗不了,哪由得你“霸王硬上弓”啊! 想起小时候,又抹一把辛酸泪,能在您手下活这么多年,我容易嘛我! “行行行,娘出去,儿子长大了,竟然开始嫌弃娘了!”金苑衣很伤心,迈着那小碎步一步三回头,终于还是走了。 “唉!”战天炎刚松口气,惊觉床头又是一片阴影,抬头看去。 “不就是一屁股吗,谁还没有啊,有什么可藏的?!我还不稀罕看呢!哼!”说完这句话,战天晴龙行虎步踏了出去。 “噗!” “噗!” 战天炎被这一鸣惊人的彪悍老姐呛到了。 战天越不想自己内伤,憋不住了。 战家两个彪悍的女人啊! 6.发财了 “我说老二啊,你从来没有去过青楼吗?”二哥已经十九岁了,没有娶妻,再不上青楼,这不科学啊,怀疑的看着他那修长的手指,难不成…… “看什么看!”看到他那猥琐的眼神,战天越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自然去过。” 战天炎一个激动蹭的坐了起来:“哎呦!”屁股刚挨到床,又立刻弹了起来,虽说已经过去了几天,伤口也都渐渐好了,但也还经不起这硬性的摧残啊! “四儿,你慢点!”战天炎也十足的遗传了老娘的冒失。 战天炎不管那些,怨念的看着战天越:“你怎么没被老爹打板子啊?”难不成自己间歇性失忆了,老二被打的精彩瞬间竟然忘记了,这怎么可以?! “四儿啊,这溜门也是个技术活儿,老二我呀,没被老爹逮到过!”战天越的战绩十分光荣,几番出入敌营如入无人之境! “瞪着我干嘛?”战天越刚得意完就看到战天炎眯眼盯着他,“哦,四儿是在佩服老二我吧,小意思,小意思。” “果然不会叫的狗才咬人啊!”战天炎啧啧叹道。 “臭小子怎么说你哥呢!”一巴掌拍在刚刚恢复的屁股上,战天炎又是嗷呜一声狼嚎。 “四儿,你又瞎叫唤什么呢?”战天晴端着印花瓷碗走了进来。 “战天晴,你拿的那是什么?”看着战天晴手里端着的东西,战天炎惊恐的大叫。 “给你炖的补汤啊,你不快点好起来,老娘天天叹气,我哪受得了啊。”把汤碗塞到战天炎手上,“快点喝了它。” 看着手上那碗黑乎乎的散发着不知道什么气味的汤,战天炎忍住胃中倒海的翻腾,一把把它塞进了战天越手上,谄笑道:“呵呵,老二,照顾我辛苦你了,早上没怎么吃饱吧,再吃点。” “哪里哪里,倒是四儿,自从你受了伤之后食欲一直不太好,早上更是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老三的一番心意,你可莫要辜负啊!”战天越是关心疼爱弟弟的模范好哥哥。 战天炎心中大吼,老子伤的是屁股,可不是胃,哪里来的食欲不好,可是眼一撇又看到了那碗黑乎乎的东西,食欲迅速空槽,吐欲直线飙升,努力扯起嘴角:“老三,你炖的汤真是香飘万里,色香味俱全,让弟弟我食指大动,看着那碗都想吞下去。” 战天晴得意的大笑:“哈哈哈,我就说嘛,我炖的汤肯定差不了,还是四儿有品味!”一拍他肩膀,“快点喝吧!”喝完之后继续夸我啊,哈哈哈…… “但是我怕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被你瞧了去,从今以后拿这个取笑我,所以老三,你还是出去等会儿,别看着我喝了。”战天炎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做腼腆状。 “四儿,你怎么这么麻烦,比个娘们儿还磨叽!”战天晴挥了挥手,“好啦,我出去等会儿,你可快点啊。” 比娘们儿还磨叽?!战天炎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呵呵,四儿,多美味的汤啊,赶紧趁热喝了它啊。”战天越揶揄道。 “我说老二,废什么话啊,扔了它去。”看了看门外,“赶紧的呀,一会儿她就杀回来啦!” 几步走到窗前,嗖的一声碗里的黑汤在空中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手拄窗台做风流潇洒状:“怎么样?帅不帅?” 大拇指一伸:“帅!” 拿着空碗往鼻尖下一放,使劲一吸,咣当一声空碗落地,嗞溜溜转了好几个圈:“啊嚏!”战天越用力搓了搓鼻子,“四儿啊,这种东西都能被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你这脸皮……啊嚏……举世无双啊!” 看眼门口,战天炎眼睛一瞪,随即对战天越挤眼道:“老三的厨艺才是举世无双,能吃到她亲手煮的东西,那是求神拜佛也赶不上的好事啊!” “四儿,你舌头也被老爹打肿么,这种东西……”战天越话还没说完猛然醒悟,一转头。 “这种东西怎么了啊?!”战天晴目露凶光,双手十指交叉紧握,噶蹦噶蹦指节脆响。 “好吃得很!”战天越拔腿就要跑。 “战天越,拿命来!”战天晴劈手就是一掌! 战天炎的屋子不小,可也不大,这两个人打得激烈,屋内装饰品们就遭了殃,叮叮咣咣碎了一地。 “哎呦,那屏风一百两啊!” “那盆玉珊瑚,五百七十两!” “那把紫砂壶,四百三十两!” “那件……” 不知从何处找来的纸笔,战天炎一边挥毫一边大喊。 自己寝室里的物件们一件件被打碎,战天炎非但没有心疼,反而很是……兴奋?! 战天炎越写越兴奋,这些东西被打碎了,可就变成白花花的银子了啊!眼看着战天越和战天晴就要将墙上一幅字画打破,战天炎双眼几乎要瞪突出来:“御赐的,无价啊!”拿着毛笔的手都有些哆嗦,奶奶个腿儿的,这下大发了啊! “御赐的?!”战天晴战天越眼一瞪,同时罢手,看看那幅画完好无损,长长的松了口气。 “四儿,屋里挂了御赐的宝物你怎么不吱一声啊?!”战天晴很气愤,这要是打破了哪赔得起啊! “我要是吱了声儿你们还打吗?!”战天炎理由充分。 “算了,四儿,这次多少啊?”战天越摆手问道。 “我算算啊……”战天炎亢奋地拨拉算盘,“一共是八千四百五十七两三钱。” “大家都是熟客,给你们抹个零儿。”战天炎熟捻的招呼着,两手向前一伸,“八千四百五十两!” “一会儿给你。”战天越拍拍衣袍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见到战天炎眼巴巴瞅着自己,战天晴眼一瞪:“先欠着!” “怎么又欠着啊?!” “早晚给你补上就是了!”蹬蹬蹬几步跨了出去。 “哎呀呀,发财了,发财了!”看着满屋的狼藉,战天炎搓搓双手,笑得YIN荡无比。 7.再上如玉楼 “哟,四少儿,怎么了这是,被打劫了啊?”一进门,洛风航就被眼前凌乱的场景惊到了。 而与洛风航一同前来的还有一名少年,少年约摸十七八岁年纪,身着浅黄色锦衫,自有一股无形贵气逼人而来,少年大大的眼睛灵力十足,且嘴唇微厚,像是时刻都在微微嘟着,甚是可爱,可是…… “四少儿,看这情景,没被人强X吧,兄弟们来晚啦?!”少年一声惊叫,扑到战天炎身上一阵揉搓,让战天炎揍人的欲望直线飙升。 “奶奶个腿儿的,向君桐,老子灭了你!”向君桐脚尖一点急速转移,让战天炎一拳打空,抻得屁股又是一阵疼。 “四少儿,别生气啊,兄弟开玩笑的,听说你受伤,专门给你送好东西来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扔了过来,“特地从皇兄那偷来的,兄弟够意思吧。” 接过玉瓶:“什么东西?”拔开塞子一闻,一阵清香扑鼻,真不愧是皇帝用的玩意儿,闻着都舒服。 “灵脂膏。”向君桐得意的道:“皇宫密制的,效果奇佳,活血化瘀的不二之选啊!”龙天帝国的小王爷顷刻间化身推销狗皮膏药的,那叫一个尽职尽责! “洛疯子,那你是来干嘛的?”看向洛风航,这两货怎么碰一块儿了? “听说四少儿被将军大人收拾了,兄弟不得表示表示啊。”从怀中掏出一堆的瓶瓶罐罐,“甭客气,随便用!” “老子就伤了一个屁股!”奶奶个腿儿的,送这么多来是要给谁用啊! “我知道,留着以后慢慢用啊。”继续往外掏出一个个瓶瓶罐罐,“我还怕以后不够用呢!” 蹭的一脚踹了过去:“留着你自己慢慢用吧!”是想要老子被揍多少回啊! “我都被我爹打皮实了,这点小伤根本用不着这些。”战天炎信了,奶奶个腿儿的,踢他一脚他没事自己脚疼啊,这得被他老爹揍多少回才能炼得出这铜皮铁骨啊! “要我说啊,你们两个活该被打。”向君桐语气很是幽怨,“上如玉楼竟然不叫上我,太不够意思了!” “成,兄弟下回去肯定叫上你!”洛风航拍拍向君桐肩膀,保证道。 …… 战天炎小腰晃晃,屁股扭扭,脸上那叫一个得瑟,这皇帝用的玩意儿就是不一样,才一天功夫竟然全好了! 伸展运动,扩胸运动……跳跃运动,战天炎边走边跳,把那广播体操做了个遍,哎呀,无伤的身体倍儿轻松啊!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是真啊真高兴……”哼着小曲更兴奋。 突然,一阵呜呜的哭声传进耳中。 战天炎哼着的小曲嘎然而止:“有人不高兴啊。” 顺着那哭声一路寻到假山后,便看到一个披头散发,上面还沾着几根草屑的人肩膀在轻轻抽、动,听见动静,那人慢慢抬起头来。 “战天晴!”战天炎一声惊叫,如同见鬼,这真是那个整日比爷们还爷们,威风凛凛的战天晴?要不是认识了她十五年,战天炎绝对会以为是自己眼瞎了,“你怎么搞成这副德性了?!” “四儿,我失恋了。”战天晴鼻子又一抽。 “什么?失恋,你?!”奶奶个腿儿的,跟你说失恋这词也不是让你这么用得啊!你跟这词有关系嘛你! “我看上了一个人。”战天晴也不管战天炎的口气如何,继续说着她的失恋经过。 “然后呢?”让你看上?战天炎嘴角一抽,得多么彪悍的人啊。 “我就跟他说我看上他了,让他娶我。” “好样的!”战天炎拍手叫好,够彪悍,看上了直接让他娶,是我老姐的作风! “好什么好啊。”战天晴咧嘴大哭,“可他说我不是个女人。” “奶奶个腿儿的,敢说你不是女人?”战天炎气愤过后忽然惊觉,“你本来就不是个女人啊!”过去谁和战天晴说她是个女人,她都跟谁急!劈刀就砍啊! “战天炎!我……”战天晴嘴角一咧,哭得更大声了。 “天晴,别哭了啊,那个混蛋在哪儿呢?我找他算账去!” “如……如玉楼。”战天晴哽咽着说道。 “好,我就上如玉楼找他去!”战天炎摩拳擦掌要去替姐出气,话一说完陡然发觉不对劲,“他在如玉楼,你怎么看见他的啊?” “你们都说如玉楼好,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奶奶个腿儿的,真把自己当男人了,妓院都去。”战天炎抓耳挠腮,想一巴掌拍死这个逛妓院的姐姐,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如玉楼天字间,是最帅的那个,”提起那个人,战天晴脸一红,又发起了花痴。 “奶奶个腿儿的,你在这儿等着,我找他去!” …… “四少儿,天字间被贵客给占着,要不请您屈尊去地字间吧。”战天炎一进如玉楼就气势汹汹直奔天字间而去,却被玉姐儿一把拦住。 “贵客,有多贵?”战天炎似玩笑般道。 “呵呵呵,瞧您这话儿说的,就是一个小小县令,咱如玉楼也惹不起啊!” 玉姐儿手中帕子往战天炎面上一扶,却被战天炎伸手抓住那帕子的尾端,略带些邪气的笑道:“放心,老子不找麻烦,找朋友聊聊而已。” 玉姐儿话中有话,若真是一个小小县令,自己乃是将军家的少爷,自己找去玉姐儿不会阻拦,既然她阻拦的话,那只能说明,里面的人,自己惹不起,是王孙贵胄吗?不能为老爹找麻烦,可又不能不替老姐出气,只好……随手拿起桌上一瓶酒猛灌了两口,醉汉般摇摇晃晃地上楼去。 “玉姐儿,就让他上去吗?”红儿凑上前来问道。 “已经提醒过他了,想来他应该不是莽撞之人吧。”玉姐儿美眸一眯,那几个人看上去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啊,四少儿,你准备怎么办呢? 砰的一脚踹开天字间的门,屋中之人齐齐看来,战天炎一眼便扫见了屋内奏琴的伊瑶。看到他摇摇晃晃的模样,伊瑶微颦黛眉,却聪明的没有出声。 战天炎头一歪,便直直撞上了一人视线。 他心中一震,这人…… 8.贱人妖孽男 战天炎心中一震,这人——有些危险啊! 只见那人身穿白色镶金边缎袍,鼻若悬胆,唇若涂朱,薄唇上勾,挂着那么几丝邪邪的笑,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妖孽之极,只慵懒的看向战天炎,竟无端的让战天炎心中一个咯噔。这人不好相与,可是天晴也不能白白受辱,怎么也要教训他一顿。 心中有了计较,战天炎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手拿酒壶摇摇晃晃的走近那人。 再灌一口,扑通一声将手中酒壶扔到一边,啪的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那个妖孽男脸上,力道之大登时就起了五道红印子。 咣当当,其他人手中的物事全部掉地,嘴巴大张,僵住了。 就在那人发怒之前突然两手挂在那人脖子上,眼泪盈眶:“剑哥,你不是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吗?怎么能为了那个女人抛下我,剑哥,虽然我是个男子,可是只有我是真的爱你,只有我啊!” 战天炎喊得撕心裂肺,生生挤出几滴鳄鱼泪,把一个被负心汉抛弃的深闺怨男演了个淋漓尽致! 那人先是一愣,狐狸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本就上扬的唇角再稍微上挑,邪气得很,顺势揽住战天炎的小腰,凑到他耳边吹口气,柔声说道:“对啊,那女人算什么?我只爱你一人而已。”说着薄唇慢慢向战天炎靠了过来。 其他人嘎蹦一声合上嘴巴,咬破了舌头而不自知,愣愣的看着那人慢慢靠近了战天炎,谁能告诉我们这是个什么情况?! “咳……”眼看那人薄唇就要贴上自己,战天炎突然一阵猛咳,唾沫星子喷了那人一脸。 奶奶个腿儿的,这人侮辱了天晴,本想这样借酒装疯演场戏,让他丢尽颜面的,谁料这人脸皮竟然这么厚,还顺着杆子往上爬了!想占老子便宜,真他娘的没叫错你,果真是个贱人! 那人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面上笑意收敛,有些发黑,便欲发作之时,又有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四儿,你怎么了?”战天晴赶紧敲打战天炎的后背。 听见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战天炎眼前有些发黑,什么都顾不上装了,暴吼一声:“你来干嘛啊?!” 这下完了,自己装醉就当耍酒疯了,你一来,还耍个屁啊,偷偷瞟了那白衣人一眼,希望你们不要是什么王爷驸马的吧,呵呵,应该不会吧! “四儿,我想过了,他说我不像个女人,我就证明给他看!”战天晴一叉腰,为了爱情,拼了! “证明,你怎么证明啊,难不成你要脱……”战天炎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战天晴那一身五颜六色的衣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奶奶个腿儿的,你丫不再穿低点!”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红衫,盖在了战天晴胸前,“你丫把自己当这儿的姑娘啦!” 战天晴一把拨开那红衫,两步走到另一名壮硕男子面前:“我喜欢你,还有啊,我真的是个女人。”说完还挺了挺自己高挺的胸脯,白花花的半圆晃花了众人的眼。 顾不上管老姐彪悍的动作,战天炎石化了:“你说的最帅的那个人是他?!” “当然了。”战天晴一把抱住那个男子,满脸幸福的蹭了蹭:“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了。” 那个男子脸一红,竟然没有推开战天晴,任她抱着。 “你你……他他……”战天炎颤抖的指指满脸幸福娇羞的战天晴,再指指那比战天晴足足高出了两个头的壮硕男子,他那铁塔的身高,那虬结的肌肉,那可以装起两个施瓦辛格的身材,奶奶个腿儿的,忘了,老姐的审美观啊! “这位公子可以和在下解释解释吗?”身后突然传来男子悠悠的话声。 战天炎机械般的转头,勉力扯起一个十分标准的笑,八颗小白牙一露:“是我误会,认错人了。” “是吗?”那人狐狸眼一眯,语气有些危险。 “对不起,再见。”战天炎转身就跑。 刚刚跑到门口就被两把锋利的剑同时抵住了脖子,战天炎双手投降,谄笑着一步步往后撤:“当……当心点,误伤了无辜就不……不好了。” 持剑的两人木无表情,又把他逼回了屋内,这才将剑撤回。 “我还不想就这么放你走呢!”狐狸男声音轻柔,却让战天炎再次打个哆嗦。 “嘿嘿”战天炎干笑着,乌溜溜的眼珠四处乱转,寻找脱身之法。 “有仙女!”一指天上,战天炎撒蹄子就跑,可是…… 奶奶个腿儿的,这该红烧油焖的爪子为什么要抓住老子手腕啊! 顺着这该焖的爪子往上看,战天炎想哭,那个男人狐狸眼笑得妖孽,让战天炎恨不得一把把它们挖出来踩爆! “在下可没看到仙女,只看到了只想要溜走的小耗子而已。” 你才是耗子,你全家都是耗子! 突然,战天炎面上沮丧愤怒的表情尽褪,瞳孔放大,嘴巴大张,惊恐的看着狐狸男身后,结结巴巴的道:“爹,您……您怎么来了?!” 妖孽男眉毛一挑,这小耗子也真够倒霉的,来个青楼都被老爹逮到了,扭头一看…… 手背之上一阵剧痛,反射的一松手,再回头,只看到战天炎抗着战天晴,嗖的一声从窗子里直跃而出,屋内已不见了他们踪影。 战天炎稳稳当当的落到了地上,这才放下战天晴,战天晴惊叫道:“刚才真是老爹来了?!”战天炎前几天才被打了个屁股开花,这下他俩一块被逮,还能活到明天吗? “当然是……哄你们呢!”战天炎刚要大笑,才发觉气氛怪异得很,街上众人都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们。 也难怪,只穿里衣的少年抗着一个半裸酥胸的女子从青楼的上空从天而降,众人不惊异才怪! 眼珠一转,战天炎忽然抱拳爽朗大笑:“哈哈哈,小弟不才,献丑了!还请各位看官多多担待!” 哦,原来是卖艺的新排练的节目啊,众人恍然,然后齐声拍手叫好:“好好好!”一枚枚的铜板扔了过来,战天炎双眼放光。 战天炎一不小心看向了那扇窗户,只看到那个妖孽男盯着他们,笑得妖异,战天炎心中一个咯噔,顾不得那散落满地的铜板,拉起战天晴撒腿就跑。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于视线之中,妖孽男才缓缓收回视线,另一男子走到他身旁,看了看已无二人踪影的窗外,笑道:“连你都敢打,那个小子胆子可真够大的!” 妖孽男看了看手背上的一圈牙印,摸摸火辣辣的脸,再看看那遗落地上的红衫,大有深意的道:“有意思!” …… “站住!” 听到声音,战天炎身子一颤,一张脸也立刻垮了下来,机械的转身,眼睛一闭,等待判决。 “老二,怎么是你?!” 战天晴的一声惊呼让战天炎充血复活,看着眼前明显看笑话的战天越,大吼一声扑了上去:“战天越,叫你丫吓老子!”奶奶个腿儿的,还以为是老爹呢! 战天越一闪身,笑嘻嘻的道:“老爹不在府,我这个做二哥的,当然得好好管教管教你们了!” “去你丫的管教!”战天炎使个眼色,“天晴,上!” 两人一齐出手对着战天越拳打脚踢! “四儿,这么快就把媳妇领回来啦!”金苑衣一声惊喜的大叫,让三人全部停下了手。 “媳妇?!”战天炎嘴角抽搐。 “娘,是我!”战天晴转身一声暴吼。 “天晴!”看到一身五颜六色,低胸装的战天晴,金苑衣扑通倒地。 “娘!” 三人手忙脚乱的围上前去,好不热闹。 9.圣旨到 “圣旨到”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在战家上空响起,战家众人急忙跪地相迎,“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战家四子战天炎天资聪颖,品貌上佳,深得朕心,特,封其炎妃,即日入宫,钦此。” 圣旨一合,禇公公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恭喜战将军,恭喜炎妃娘娘。” “什么?!”金苑衣和战天晴同时一声尖叫,差点震破人的耳膜。 战天炎双眼一瞪就要冲上前去,却被战天越一把拉了回来,捂住他的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而战大将军战无吟,却是直直跪着毫无反应,禇公公只好催促道:“战将军,接旨啊!” “禇公公,烦您再将圣旨诵读一遍,老夫没有听清。”战无吟面色很是难看。 禇公公叹口气,摇摇头,就知道战将军会是这个反应,可是君令难为啊,摊开圣旨,清清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战家四子战天炎……” 只听到这儿,战天炎彻底暴发了,使劲推开战天越,一把抢过那圣旨,“战家四子战天炎”、“炎妃”,几个字让他脑门上青筋突突的跳。 “炎妃娘娘,这就请随奴才进宫吧。”禇公公恭身请道。 “去你丫的娘娘,你全家都是娘娘!”将那圣旨狠狠甩在了禇公公脸上,战天炎爆炸了! 战天越赶紧站起身来拉住他:“四儿,冷静点,冷静点。”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炎妃?那皇帝疯……唔!”唯恐他冒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战天越赶紧再次将他的嘴巴堵上。 “禇公公,你疯了吗?四儿可是我儿子,他是个男人!怎么能封他为妃?!”金苑衣也是大声吼道。 “就是啊,封我弟弟为妃,那皇帝的脑袋……唔!”战天越又急忙捂住战天晴的嘴,天唉,这帮小祖宗,都不让人省心! “战夫人,皇上的心思可不是奴才能猜测的。”禇公公心中叫苦,皇上唉,你干嘛把这种差事安排给奴才啊?! “战无吟,你倒是说话啊!”战无吟依旧在那儿发愣,只是那平时挺直的身躯却略微有些佝偻。 金苑衣一唤他,终于回过神来,蹭的一声直冲门外:“我要进宫面圣!” “娘,天晴,四儿,冷静点,等爹回来再说。”战天越急忙安抚那暴跳如雷的三人。 “禇公公,请借一步说话。” 将禇公公拉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偷偷塞给他一个祖母绿扳指:“禇公公,虽说先皇爱上了一名男子,可当今圣上并没有纳过男妃,不知为何会有今日之举啊?” “二少爷,此事老奴也不是太清楚,无从帮起啊!”禇公公摇摇头,并没有接过战天越送上的扳指,只退到一旁。 “来人!”战天越轻唤一声,“速去请桐王爷,让他进宫!” “是,二少爷!” 桐王爷是天炎的兄弟,而且皇帝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弟弟,希望有他出面,情况会好一些吧! …… “禀皇上,战将军求见。” 放下手中狼毫,向君极唇角一勾吩咐道:“宣。”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战无吟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爱卿免礼。” 战无吟一动不动,仍然跪伏于地:“请皇上收回成命,犬子顽劣,担当不起炎妃之称。” “爱卿此言差矣,天炎性格率真,朕甚是喜欢。”向君极声音陡然低沉,“莫非将军以为,天炎做了朕的妃子,朕会委屈他不成?!” “臣绝无此意,可是皇上……” “战将军。”向君极出口打断了战无吟的话,突然问道,“不知刺杀皇帝是何罪名?” 虽不知为何向君极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战无吟还是答道:“按律,当诛九族。” “前些日子,天炎不小心伤了朕,朕喜他聪颖,不予计较,可若将军再加阻拦……” 战无吟身躯微震,虽不知何时天炎竟见着了皇上,而且还伤到了他,可他却清清楚楚明白向君极的意思,若自己再加阻拦,他会重翻旧账,结果便是——诛九族! “微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微臣告退。”战无吟努力保持着镇定走出去,可脚步却明显的乱了。 看看自己的右手背,上面的痕迹已经微不可见,再摸摸脸,向君极狐狸眼轻眯,小耗子,敢打皇帝,便要承担起后果。 “皇兄,你要纳四少儿为妃?!”战无吟刚走没一会儿,向君桐便风风火火的冯了进来。 “对啊!” “不可以!”向君桐大叫道。 “为什么?”他不明白向君桐为什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你明明不喜欢男子的,你这样做只会害了四少儿的,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向君桐青筋暴起,近乎咆哮。 “君桐,难道你……”向君桐过激的反应让向君极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我……”向君桐略作挣扎便不顾一切的大叫道,“对,我喜欢四少儿,我不准你伤害他!” “你!”向君极一愣,旋即暴吼道,“来人,立即接炎妃入宫!” 他们的父皇封一个男子为后,且和他远走高飞抛弃了他们,向君极对这男子之恋有些反感,而今最疼爱的弟弟竟然告诉他,他也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让向君极怎能不气,怎能不恼?! “皇兄。”向君桐砰的一声跪倒在地,“臣弟求你……” 向君极明黄袖袍一甩,径自步入偏殿,只余向君桐直直的跪着…… “爹,情况怎么样啊,皇上怎么说?”战无吟一回来,战家众人全部围了上来。 “禇公公,劳您稍等片刻,老夫交待天炎一些事情,便带他入宫吧。”战无吟道。 “无碍,应当的。”禇公公悄然退了出去,并细心的为他们关上了房门,他可以看出战无吟面上的无奈,一个父亲眼睁睁看着儿子嫁给另一个男人为妻,怎么能不痛苦,即便那个男人是权倾龙天的皇帝,又能如何? “战无吟,你在说什么?!”金苑衣一声大吼,你为什么要同意?! “爹,您怎么可以同意四儿嫁给一个男人呢?!”战天晴也是厉声质问。 “爹,您到是说句话啊!”战无吟一声不再吭,战天越都有些急了。 “天炎,天晴,天越,你们走吧!”战无吟挥手道。 “那你和娘呢?”战天炎不傻,立刻便明白了什么。 “快走吧,天越,去找你大哥,走后多看着他们点,莫要再贪玩了。”战无吟并没有回答。 战天炎直直的盯着坐在椅子上的战无吟,良久,转身走了出去,对恭身立于门外的禇公公道:“禇公公,我们进宫吧。” “四儿,你!”金苑衣几人惊叫道。 “娘,我不能连累你们。”战天炎和禇公公一起步出战府。 “天炎。”战无吟紧闭虎眸,瘫坐椅上,长声叹息,瞬间似苍老了十几岁。 战府门外,百数御林军齐齐跪拜:“恭请炎妃娘娘入宫!” 战天炎并没有回头,径直上了轿子,放下轿帘,遮住了一切。 起轿,入宫…… 战府门外,空无一人…… 10.少年天子 “炎妃娘娘,皇上已将这育萄宫赐给您,从今以后,您便是这育萄宫的主人了。”引着战天炎来到育萄宫之外,褚公公说道。 放眼望去,这育萄宫倒是亭台楼阁屹立,树木花丛直立,华贵却不失优雅,想来在这皇宫里也算得上一处上佳的宫殿。 战天炎冷笑一声,毕竟自己也是将军家的四少儿,这皇帝倒也还真给了几分面子。 禇公公一挥手,便有十来名宫人手持托盘,跪伏于地,托盘被高举过头顶,其上金银玉器,珠宝古玩色泽诱人,晃眼之极。 “炎妃娘娘,这些都是皇上赏赐于您的。” 若在平时,见到这些价值连城的饰物战天炎一定会双眼放光,流着哈喇子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的塞进怀里。但现在,他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了头,便再没看上一眼。 “哎。”禇公公叹了口气,他自是知道战天炎心中的不甘不愿,但此刻他也无能为力。 再次挥一挥手,那十几名宫人便弓身退了下去,却另有几名宫人上前,齐声拜伏道:“拜见炎妃娘娘,给娘娘请安。” “我累了,禇公公请回吧。”看着众人参拜,战天炎竟是不加理眯,径自内殿去了。 “禇公公,这……”众宫人一时不知所措,见过的主子也不在少数了,哪个不是颐指气使,对宫人们呼来喝去,以彰显自己皇妃的尊贵身份,可眼前这位…… “散了吧。”禇公公看看那被玉白珠帘遮起的内室,吩咐道,“白鹭,好生侍候着。” “是,禇公公。”一名面容秀丽的宫女应声答道。 “听说这位主子可是战将军家的四少爷啊!” “可是皇上怎么会纳他为妃呢,这还是皇上纳的第一位男妃呢!” “听说,桐王爷和这位主子是至交好友,先前儿还为此和皇上大吵了一驾呢!” “对啊,对啊……” 禇公公刚一离开,几名宫人便凑到一起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了起来。 “都不要再说了,快些把这些收拾妥了。”白鹭皱眉道。 “是。”宫人们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白鹭姐姐,这位主子看起来也不是很好侍候啊。”一名年纪较小的宫女凑到白鹭身边,偷偷瞄了下那已无一丝声响的内殿。 “哪有咱们挑主子的份,只管好生侍候着便是了。” “哦。”小宫女悻悻的跑到一旁收拾起来。 …… “四少儿,四少儿。”声声焦急的大喊打破了育萄宫的宁静,向君桐也随之奔雷般冲了进来。 “给桐王爷请安。”宫人们一愣,立即施礼道。 “哎呀,起来起来,四少儿呢?”向君桐不耐烦的道。 “主子去内殿歇息了。”白鹭话音未落,只觉一阵疾风从身前飘过,再抬头,哪里还见向君桐身影? 战天炎仰躺于榻上,失神的看着那艳红床纱,百思不得其解,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自己并没有见过皇帝,他为何要立自己为妃,为了拉拢牵制父亲?可是那样的话,战天晴比自己更加合适不是吗?封自己为妃,虽然能更好的牵制父亲,但也有更大的可能会适得其反,让得父亲心生芥蒂,这样一来,对皇帝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当今圣上向君极,年仅二十五岁,却绝不是个简单角色,他仅十二岁便登基为帝,只用了两三年时间便以雷霆手段将周边各小国全部纳入龙天帝国的版图,龙天帝国真正的一统龙天大陆! 且他登基之后更是制定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经这十来年的时间,让得龙天帝国迅猛发展,盛极一时。向君极之惊世才能,可谓冠古,但却,不绝今。 这便不得不说起这片大陆的形式。大陆名为龙飞凤舞天,却不知何时起被一分为四:龙天大陆,飞天大陆,凤天大陆,舞天大陆。 四天大陆之上,便有四大帝国并起而立,各个小国依附其生存。 因四天大陆被茫茫海域相隔,不宜战事,所以千万年来,四大帝国倒也相对安稳。 只是不知何时起,龙飞凤舞天流传起了这样的预言:“灵子降世,凤神觉醒,四天大陆,合而为一;龙神绕身,灵子环膝,龙飞凤舞,四天统一。” 那飘渺的凤神也因此而被四大帝国觊觎,一统龙飞凤舞天,登顶千古一帝,成就真正的天下至尊,试问谁没有这样的野心? 就在十五年前,凤神降世之际,四大帝国四位少年天子相继登顶帝位。 自古乱世出英雄。大陆纷争将起,自是天才妖孽辈出,这四位少年天子便绝对堪称这妖孽中的翘楚。 都说守业更比创业难,可这四位少年天子,不仅励精图治将祖宗基业守得完好,更是把各自帝国发展到史无前例的强盛,他们惊世治国之才便可见一斑。 看着头顶那红丝纱缦,战天炎想不明白,如此精明的帝王,如今怎会做一件对他来说或许并无益处之事? 更何况,把自己一个大男人养在这深宫里,就不担心老子让他后院失火吗? “四少儿,你起来!”便在这时,向君桐突然冲了进来,一把将榻上的战天炎拽了起来,“跟我走!” “去哪儿?”战天炎身体却动也不动。 “出宫,出龙都,出龙天大陆,不管去哪里都好,总之离开这里!” “向君桐,你这样老子会以为你要拐老子私奔呢!”战天炎转身横倚在榻上,二郎腿一翘,“这里好吃好喝,金银无数,还有那许多美人相伴,老子为什么要走?” “战天炎!”向君桐一声暴吼,一把拎住了战天炎胸前的衣襟,“你想和那群女人一样等着皇兄来宠幸吗?你想和那群女人在一起争风吃醋吗!别傻了,你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在这深宫生存!” 战天炎突然飞起一脚直踹在了向君桐胸口,向君桐立时倒飞而出,咣当一声狠狠砸在了一个蓝纹花瓶上,那蓝纹花瓶即刻便被砸得粉碎。 外殿宫人们纷纷惊叫,没有吩咐,却不敢进屋来探察。 向君桐踉踉跄跄站起身来,捂住胸口一阵猛咳。 “向君桐,老子的事儿你少管!” “战天炎,你还拿我当兄弟吗?!”向君桐额头青筋暴起。 “当。”在向君桐直勾勾的注视下,战天炎只吐出了一个字。 盯着他的脸良久,向君桐道:“我不会让皇兄欺侮你的。” “哈哈哈……老子是任人欺负的人吗?!”战天炎转身,仰天大笑。 “这才是我认识的四少儿嘛!”向君桐一个鱼跃,勾住了战天炎肩膀。 “滚!”却再次被战天炎一脚踹飞,“老子不喜欢男人!” “别介啊,四少儿,人家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啊!”向君桐嗲声道。 “滚!”战天炎一声暴吼。 外殿众人宫人面面相觑,果然如传闻那般,这位主子和桐王爷相交甚深呢! 11.万古明君?千古贱人! “皇上驾到!”禇公公略显尖锐的嗓音在这夜色下寂静的育萄宫内尤为突兀。 战天炎微阖的双眸猛然睁开,眸中一丝精光一闪而逝,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终于来了啊。” 如此大张旗鼓的把自己一个男子接进宫,封为妃,如果没记错的话,当今圣上并不喜好男色的吧,先皇因其男后隐退,让这位圣上对这男子之恋,还是颇为排斥的。今日他这般作为,现在,也终于要知道为何了。 一道明黄的身影慢慢踱进殿内,白鹭连忙福一福身:“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免了。”向君极手掌轻挥,饶有兴趣的看着战天炎。 “谢皇上。”白鹭安静的退立一旁,心中却是分外焦急,只因战天炎依旧站得笔直,却并未对皇帝施礼,他这样藐视君王,白鹭不敢想像皇帝震怒后他会落得何种下场。 而就在白鹭心急如焚之际,只听战天炎颇为意外的道:“是你?!” 那道明黄的身影走近之时,那通明的灯火映照下,战天炎清清楚楚看到了这位君王的相貌,那斜勾的唇角和上挑的狐狸眼,战天炎并不陌生。 那天如玉楼内被自己错认而扇了他一巴掌的人,一瞬间战天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这个人乃是万万人之上的皇帝,惊才绝艳的龙天大帝,幼时登基起便受万人尊崇,那一巴掌,怕是他有生以来第一遭被人打吧,而且还结结实实的掴在了脸上,他不想要报复才怪了。 可是,战天炎眼神一变,奶奶个腿儿的,你放着一堆后妃不管,没事上什么青楼啊?!亏得大陆之人赞他万古明君,竟连这点容人之度都没有,不知道什么叫不知者不罪嘛!而且,要是实在不爽,爽快点的把自己咔嚓掉不就得了吗?!竟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报复自己,去你丫的万古明君,整个儿一千古贱人! “爱妃,这次还想要往哪儿溜啊?”看着战天炎神色不断变幻的脸,向君极只觉心中一阵舒爽。 他是龙天大帝,被人扇了耳光,直接砍了脑袋也便是了,可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鬼使神差的,竟直接宣旨让他进宫,封他为妃,虽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如此荒唐的行径,但此刻的他只想要好好整治整治眼前这个胆大包天,胆敢扇天子耳光的小耗子! 战天炎眯眼打量了下向君极,突然在向君极讶异的目光中一步上前,站在向君极身前,抬起他的手,眼睛一闭,下巴上抬,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道:“你扇我一巴掌!咱们扯平了!” 向君极呵呵笑出了声,手掌轻抚在战天炎光滑的脸蛋上,慢慢下滑,捏住他的小巧的下巴道:“爱妃,你难道不知道,伤了皇帝是要诛九族的吗,只让朕打你一巴掌又怎么够?!” 战天炎双眼瞪大,眸中冒火,恨不得活撕了向君极:“那你想要怎么样?” “自然是想爱妃做好朕的炎妃,好生侍候朕。”向君极直勾勾盯着战天炎如欲喷火的双眸,柔情蜜意的道:“爱妃不是说过,只有你才是真的爱朕吗?爱妃如此深情厚谊,朕怎么舍得辜负啊?” 战天炎嘴角一抽,那日只是为了让他丢面子才会那样说的,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以此反击,让人着实火大得很! 拳头紧握,战天炎控制住一记老拳揍过去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得道:“皇上厚爱,草民承担不起,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让草民回战家。” “那哪儿成啊?!”向君极夸张得惊叫,一双狐狸眼也瞪得老大,“爱妃刚刚入宫便回了娘家,这要是传了出去,别人会以为朕让爱妃嫌弃了,这要让朕的脸面往哪儿放啊,让我皇家的威严往哪放啊?!” 面子?威严?奶奶个腿儿的,你丫还有这些玩意儿吗?! “皇上大可以昭告天下,草民粗野无礼,不得皇上欢心,是以才会废了炎妃!”战天炎极力忍耐体内欲要爆发的熊熊烈焰,恨恨的说道。 “爱妃怎能如此妄自菲薄!”向君极一把揽住战天炎的小细腰,作痛心疾首状,“爱妃如此贤良淑德,朕很喜欢,所以爱妃怎能叫朕昧着良心宣布那种旨意呢?!” 贤良淑德?!你全家都贤良淑德! 战天炎深吸两口气,努力让全身冲往脑袋顶的血液往回流,要不然他会控制不住因天灵盖爆炸而亡! 好,既然你要玩,老子奉陪到底! 一笑露出八颗小白牙,战天炎更加贴进向君极,一只手掌更是挑逗的抚上了他的胸口:“既然皇上如此喜爱臣妾,那不如今晚,就让臣妾侍寝吧。” 一旁的白鹭面色古怪,这位主子,刚才还那样的火冒三丈,怎么现在?看看战天炎脸上那堪称模范的笑脸,变得真快啊! 不过貌似他和皇上有些过节啊,可是看得出来,皇上并没有真心怪他,怕是以后,这皇宫里要热闹了。 战天炎风向大转,手掌暧昧的抚向了他的胸口,向君极稍一愣怔,旋即一手扣住战天炎的小细腰,邪肆的道:“既然爱妃如此盛情相邀,那朕就却之不恭了。” 手掌下滑,轻轻揉捏他挺翘的臀,战天炎面色一僵,却是没有发作,依然梗着脖子挑畔的盯着他。 传言向君极并不喜男子,战天炎并不担心。偏他对向君极这种滥用权势堪称逼良为娼的作法甚是恼火,脾气一倔,非要和他杠上一杠。 被那乌溜溜的眸子狠狠的盯着,再看他唇勾起的一抹挑畔的弧度,向君极突然一个俯首吻在战天炎嫣红的唇上。 战天炎蒙了,眼睛急速眨巴几下,突然一声惨叫跳出三尺外:“你贱人,你混蛋!”衣袖猛擦自己嘴唇,擦完仍然不解气,又拿起檀木桌上的茶壶猛灌起来。 “主子!”白鹭面色大变,怎么就敢骂皇上了,还要不要命了! 向君极却是不气不恼,看他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着负手离开。 而育萄宫内仍是一阵兵荒马乱。 12.探视 “皇上,您还真把那小子封为后妃了啊?!”御书房里,穆幼元随口问道。 “有问题吗?”向君极眉梢轻挑。 “有,当然有!”穆幼元几步走到御案前,在向君极身上扫视一圈道:“你不是对男人没兴趣吗 ?” “还是说,你想把他困在深宫,让那群女人找他麻烦,以报你那一掌之仇?”不等向君极开口,穆幼元又啧啧道,“够阴险啊!炎妃娘娘,倒霉喽!” 穆幻元虽为当朝大学士,年纪却是轻得很,也只得二十出头,再加上都慰彭世霄,二人与向君极的关系甚好,好到,朝堂之下没事逛逛如玉楼。 “皇上,可不可以对炎妃手下留情啊?”一旁的彭世霄道。 “怎么,世霄,当真喜欢上那战天晴了?”向君极饶有兴致的问道。 “嗯。”一比可疑的红晕爬上彭世霄微黑的面庞,幸而因他面黑,倒也不是太显眼。 “那个女人,够味!”拍拍彭世霄那铁疙瘩般的肌肉,再看看他那魁梧得过头的身高,穆幼元又回想起了那日如玉楼内战天晴的言行,他不得不赞叹一声,“彪悍!” 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 “放心吧,朕的爱妃朕自然会好好‵疼爱′的。”脑中想起战天炎那丰富的面部表情,邪邪一笑,他那性子,想必定能为这无趣的深宫里添上不少的佐料吧! 彭世霄自然听得出向君极话中有话,但他对向君极也是颇为敬重的,此刻也不便不再多说些什么。 “启禀皇上,战将军携夫人求见。”御书房内突然传来内侍恭敬的禀报。 穆幼元有些幸灾乐祸得道:“老丈人不放心,找上门来了!” 向君极并不理会他的调笑,声调一挑:“宣!” “微臣携内子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战无吟暗中拉一下金苑衣,金苑衣甩开他手掌,轻哼一声这才跪拜于大堂之上。 “爱卿平身吧。”向君极似是没看见他们二人之间的小动作般,淡淡笑道。 “谢皇上。”战无吟话音未落,金苑衣已直立而起。 “爱卿何事求见啊?”向君极认真威严的装傻道。 “这……”看下御书房内还有当朝大学士和都慰在场,战无吟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他们所求之事于礼不合。 穆幼元抬头看向头顶蟠龙柱,装傻充愣,而彭世霄却颇觉窘迫,刚才穆幼元说的老丈人,他也听进去了,老丈人在这儿,让这位年纪轻轻的铁血都慰,害臊了。 “皇上,臣妾虽知于礼不合,可我儿天炎自出生起便从未离开战家,昨日突然被皇上召进宫中,臣妾怕他不惯,所以斗胆请求皇上准许我母子见上一面!”金苑衣字字清晰,一字一句中都能听出其中压抑的愤恨,尤其是“我儿”二字,更是被她重重的咬牙而出。 战无吟面色一变,慌忙拉住金苑衣的衣袖,拽着她一齐跪下:“皇上,内子只是担心炎妃娘娘,并无意冒犯皇上,请皇上恕罪啊!” 金苑衣一直吵闹着要见儿子,战无吟拧不过她,虽知这样于礼不合,却也还是带她来求皇上,可若惹得皇上雷霆震怒,怕他整个战家都要受连累了,甚至连天炎都要遭到波及了! 可向君极却并没有战无吟想像中的愤怒,呵呵笑道:“战夫人和炎妃一样性情豪爽,朕又怎么会怪罪呢?夫人想见炎妃,也是人之常情,将军这便带夫人前去育心萄宫吧。” “谢皇上。”战无吟连忙谢恩。 出得御书房,战无吟低斥道:“夫人,怎么能在皇上面前如此无礼呢?!幸而皇上仁德不予怪罪,否则……” “他若仁德,怎会强迫天炎,他如此仗势欺人,我气不过啊!”战无吟的训诫还没有说完,便被金苑衣气愤的打断。 “将军,夫人,请随老奴前往育萄宫吧。”便在此时,禇公公走到二人面前,深深看了眼金苑衣,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战无吟心中一惊,还是点点头道:“有劳公公了。”不知刚才夫人的话禇公公有没有听到,否则辱骂天子,大祸将至啊!看看前方带路的禇公公表情,并无异常,应该没有听到吧。 三人渐行渐远,遇到的宫人也都会稍作停顿,福一福身:“禇公公吉祥,战将军吉祥。”禇公公乃是这宫中内侍总管,皇帝身边的红人,地位之尊崇自是不必多说。 “战将军,请恕老奴多嘴,不管您愿是不愿,炎妃之事已成定局,这深宫之中,二位还需谨言慎行,否则,若不小心被人听了去,也只会惹祸降身而已。”禇公公突然淡淡的说道。 战无吟身体一震,低声道:“谢公公提点。” 一路无话,几度穿梭,半晌,终于来到育萄宫。不用进宫,老远便能看到庭院中战天炎阖目倚靠在藤椅之上,白鹭侍候在身旁,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分外惬意。 “四儿!”金苑衣激动地扯着嗓子大叫一声,身子同时腾空跃起,直往战天炎身上扑去。 这突如其来的女高音让得白鹭微微一愣,而战天炎一听到这女高音,眼睛都没睁开,脚尖反射性的一旋,已经跳出好远。 而金苑衣便扑通一声扑在了空空如也的藤椅上,哎呦一声大叫。 禇公公、白鹭和育萄宫的一干宫人都被吓傻了,而战无吟叹息的摇摇头,又来了! “娘!”战天炎看到扑倒在藤椅里的金苑衣,惊叫一声赶忙冲上前来,“摔哪儿了?”不能怪他躲得快,上次被金苑衣的“新家法”严惩之后,他就添了个毛病,只要一听到金苑衣的大叫,条件反射就会想躲,唯恐再遭家法啊! “臭小子,你躲什么啊?想摔死你老娘啊?!”金苑衣扶着腰站起来,一把敲在了战天炎脑袋上。 “娘,我这不是自然反应吗?”战天炎赶紧狗腿的替他老娘揉揉腰,“爹,娘,你们怎么来了啊?” 按规矩,后妃入宫之后不得轻易与家人见面的,除非那些特别受宠的妃子,求得皇上特许,方可见上一面。 听到战天炎问起这个,金苑衣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了,两手扶住战天炎的肩膀,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伸手摸住战天炎的脸蛋,略带哭腔的道:“四儿,昨晚被皇上欺负了吗?要是哪儿疼跟娘说啊!” 宫人们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又察觉无礼赶紧捂住嘴巴。 战天炎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再次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金苑衣拍拍胸脯,“四儿,你瘦了。” 战天炎点头如捣蒜:“嗯,我瘦了。” “四儿,你黑了。” “嗯,我黑了。” 横放手掌在自己头顶向前平伸,小指碰到了战天炎的鼻子处,金苑衣抱住战天炎嚎啕大哭:“四儿,你又矮了!” “娘,我哪里矮了?!”战天炎终于爆发了,身高一直是他的痛,终于成了一富帅,奶奶个腿儿的,老天作弄忘了高啊! …… “天炎,你性子张扬不羁,在宫外,别人顶多说你是个纨绔子,可这宫里不比宫外,你必须要收敛一些,凡事三思而后行,爹只求你能够保全自己,平平安安。”这是第一次,战无吟缷下威严的面具,慈祥的嘱咐战天炎。 “爹,我会的。”战天炎重重的点头。 13.老子要当皇后 “主子,大事不好了!”白鹭边高声喊着边急急忙忙冲进殿来。 “什么大事不好了呀!”战天炎笑嘻嘻的道,“咱家白鹭依旧是那样的貌美如花啊!”在这深宫之中,没了洛风航那群纨绔相伴,倒也有这许多美貌的小丫鬟供他调戏。 白鹭到底也是年轻的小丫鬟,哪禁得住眼前俊美男子如此的调侃,面色不禁微微发红,但她好歹也是这宫中待了些时日,自是知晓轻重缓急,顾不得嗔怪于他,只急急道:“主子,棉妃娘娘,乐妃娘娘还有佳妃娘娘她们全都冲这儿来啦!” “那有什么不好的,多好的事儿啊!”二郎腿一翘,战天炎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乌黑的眸子看向花梨木雕花殿门,“那么多美人找上门来,咱们得夹道欢迎才是啊!” “可是主子……”白鹭黛眉轻皱,想要再说些什么。 却被殿外内监尖细的高唱打断:“棉妃娘娘,乐妃娘娘、佳妃娘娘……到。” 内临拉长的高唱还没有完全落下,便已传来女子脆生生的笑:“呵呵,昨日炎妃进宫,咱们姐妹着实被皇上此举惊着了,反倒忘了前来贺喜,实是大大的不该,姐妹们今日前来赔罪……” 七八名年轻女子已经步入殿中,她们俱是穿着艳丽,头顶朱钗翠玉簪插,本就天生丽质的俏脸蛋再轻施薄粉,更加明艳动人。 战天炎眼前一亮,暗啐一声,奶奶个腿儿的,这皇帝倒还真会享受,如玉楼那些真是没得比啊。那为首三人更是风姿绰约,俏生生而立更是荡人心神,也只有那头牌伊瑶能与她们争上一争。想到这些,对向君极的鄙视更是加深一层,守着这么一群艳丽的后妃不采,偏要去如玉楼寻欢,就是一个字,贱! 看清殿内的战天炎,几名女子有些诧异,本想着能让皇上封为当朝第一男妃,生得必是一副狐狸精般的妖娆相貌,否则怎勾得对男子之恋有些反感的皇上动心,如今看来,却只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他那稍低的海拔,虽添了一丝可爱之气,可却也完全遮掩不了眉宇间流露出的痞气和色咪咪的表情神色。 第一男妃,这算什么?可爱点的痞子还是稚气点的色狼? 这些宫妃们能在这深宫混到这种地步到底也不是简单角色,虽略感诧异,也还是笑吟吟继续道:“想来炎妃不会怪罪于姐妹们吧!” 说话女子身着桃红色镶金边锦绣缎裙,上绣朵朵盛开的杜鹃花,趁其姿容愈发娇艳。 “啧啧,不愧是三妃之一,佳妃生得就是漂亮!”战天炎蹭地一声扑到那女子面前,色咪咪的盯着她,嘴唇微张就差要流出口水了。 当今圣上并无立后,当然这也与龙飞凤舞天的传统有关,各国皇帝立后,必立其真心倾恋之人,否则,后位宁可悬空。 皇帝爱恋之人,比之单纯一个后位更加引诱着世人发狂的向往。然而,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作为一国之主想要找到一个真心爱恋之人谈何容易,并不是每代帝王都能有幸找到此生至爱之人,后位悬空一代也并非罕见。 其他几代尚且不说,只现在,龙飞凤舞天四大帝国之后位都没有封出一座。 龙天帝王向君极,后宫妃嫔虽不在少数,但目前最宠爱的也不过三妃,佳妃性格豪爽泼辣,却绝不大大咧咧,倒是有些小心思;乐妃年纪尚小,颇为天真活泼,对向君极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而棉妃温静娴淑,端庄雍容,行事也颇为缜密。 所以只从这女子进殿前那脆铃般的话语,便可断定,此女定是那泼辣的佳妃无疑。 除了向君极,佳妃哪和其他男子如此接近过,陌生的男子气息喷在面上,佳妃又羞又恼,白嫩面颊之上渲染出两朵粉红的云霞。蹬蹬蹬后退数步,云锦袖袍一甩,嗑嗑巴巴道:“放……放肆!你竟敢调……调戏本宫!本宫要禀报皇上,治你死罪!” “喂,你也太蛮横了吧!”战天炎眉头一挑。 佳妃面色一变,且不说皇上对他态度如何,只这骄蛮的名声传了出去,对自己的形像也是不小的打击。 还没等佳妃惊悸完,只听战天炎继续道:“自己生得这般漂亮还不让别人说,不是蛮横又是什么?” 佳妃不着痕迹的轻吐口浊气,面色稍霁,人人都想得到别人的称赞,身为宫妃更是如此。 “哼,只佳妃姐姐漂亮,难道本宫就不好看了吗?!”一身鹅黄锦衫的娇俏小萝莉小嘴一撇,很不服气。 “好看好看,乐妃妹妹比那天宫仙女儿都好看!”战天炎挺直身躯站在小萝莉身前,低眼俯视着小萝莉青丝之上簪着的金钗步摇,乐得嘴都歪了。 好看,当然好看,就凭你这海拔,也是宇宙第一超级无敌霹雳美啊!老子娶媳妇儿肯定娶你这样的! 三等残废战天炎,终于在这娇小的萝莉面前找回了自信! “哼,那是自然,连皇上都夸赞本宫呢!”小萝莉很得意,赏了战天炎两粒成色十足的白龙眼。 看得出来,小萝莉很喜欢向君极,战天炎登时怒火中烧,奶奶个腿儿的向君极,老子看上的媳妇儿都让你给抢走了,贱人!贱人! 怒火加妒火上升,直接把战天炎的神经末稍给烧糊了,白鹭甚至闻到了一股焦味儿,他也不想想,早在他遇见他这完美媳妇儿之前,人家已经是向君极的乐妃了! “炎妃倒是生了一张好甜的嘴,怪不得能让皇上破例封为当朝第一位男妃,而且入宫第二日便特允家眷来探望,甚得圣宠,说不定哪天便能得了君心,登上后位也并非难事,只是界时,咱们姐妹怕还要拖您照拂呢!” 女子声音绵绵,柔情似水,却绝对是一盆凉水,当头就浇在了战天炎脑袋上,一下便浇灭了他体内燃烧的火焰。 而佳妃和乐妃也是陡然回神,和其他嫔妃一样颇带敌意的盯着战天炎。自皇上登基以来,能特允家眷进宫探望的宫妃只是少数,像战天炎这样,隔日便让相会的,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她们也正是因此才察觉到浓浓的威胁,是以才会集聚于此,是示威也是探察。 战天炎眯眼看向那女子,只见她着一身水绿宫装,发髻之上也只是斜簪一支莲花纹雕的玉籫,打扮甚为素净,却也不失雅致,她身姿婀娜,容颜清丽,嫩红的唇角微微上翘,噙起一抹高雅的笑。 如此清丽佳人,却笑意盈盈间只寥寥数语,便让战天炎成为众矢之的,战天炎双眉一挑,所谓的笑里藏刀也不过尔尔了吧。 他突然仰天狂笑,随手拾起盘中的一颗水晶葡萄,扔到嘴里嚼了几口又极其不雅的将其啐了出来:“当然当然,等老子当了皇后,只要你们识趣供奉着,老子自然护着你们!” “就凭你这副德性也想当皇后,我呸!”小萝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战天炎,对他刚才粗野的行为甚是不屑,其他妃嫔也俱是愤愤不平,纷纷叫嚷起来。 而佳妃丹凤眼一挑,看看此刻鼻孔朝天,仿佛已经登顶后位的战天炎,眸中闪过一丝兴味,是真草包纨绔,还是装废物…… 棉妃面色不变,只是唇角那抹淡雅的笑意却是加深了几许。 14.爱妃今夜侍寝吧 坐在那夜荷池护池木雕栏杆之上,环视皇宫之内雄伟的殿宇,不禁啧啧叹道:“啧啧,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呢!锦衣玉食、美人环绕不说,只这气派的宫殿也足够让人眼红了啊!”手拈一块石子,斜斜地丢了出去,石子远远飞出,贴着池面咚咚跳跃了两次才扑通一声隐没池面,满池金红的鲤鱼受了惊吓四处逃散,又激起池面阵阵碧波涟漪。 自那日起,向君极并不再来育萄宫,却偶尔给些颇为丰厚的赏赐,惹得后宫妃嫔醋意横生,偶尔便有几位找上门来冷嘲热讽一番,搅得战天炎好不安生。若是气得极了,便会破口大骂得她们狼狈而归。 对于这些事向君极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并没有半点怪罪他的意思,战君极这似宠非宠的模糊的态度让得众妃嫔心中拿不定主意,所以只是小打小闹,并不敢惹出太大的风波。 “哎,那可不一定,我就乐得做个逍遥王爷啊!”向君桐看他一眼,笑道,“而且,你也更想做个无拘无束的纨绔子不是吗?” 单手撑着护栏,战天炎一个翻身蹦回长廊,哈哈大笑道:“老子肚里的蛔虫什么时候跑出来了!” 深深看了眼那放声大笑的少年,火红的衣衫更趁其狂放张扬,向君桐稍稍失神片刻,立时便又恢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身体一转也直接翻下了护栏,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轻拍一下:“走,蛔虫带你去个好地方!”顺着长廊已是疾步走向远方。 战天炎挑挑眉,举步跟了上去。 穿梭于蜿蜒的长廊,隐隐有加油喝彩声透过枝叶的缝隙传进耳中,那熟悉的声音让得战天炎那郁闷到极点的细胞开始一点点活络起来,叫嚣得膨胀。 “蹴鞠!”战天炎兴奋得加快脚步,向那声音之源寻去,前世他最喜欢的便是足球,穿越到这里,足球变蹴鞠,他照样玩得不亦乐乎。进宫这几天,没能踢上两脚,心里有点猫抓似的痒。 见他如此兴奋,向君桐亦是喜上眉梢,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四少儿,等等我啊!” 一入演武场,便见数十名内监侍卫围作一圈喝彩加油,早已是喊得青筋暴起,面红颈粗:“大皇子加油,大皇子加油!” 只见场中比赛的十几人分作两队,战得激烈异常。 而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一名身着白色队服的少年,那小小少年不过十岁光景,球艺却是出乎意料的精湛,只这一会儿,他一个脚尖快挡再次过人,一个神龙摆尾便轻轻松松的将皮球射进球洞! 震天欢呼声再次哄然引爆! “他就是大皇子,技术不错啊!”战天炎双臂环抱立于场外,看得出来,那些侍从并没有放水,但这大皇子依旧能够获胜,想是在蹴鞠方面天赋奇佳。 “那当然,这小子,可是号称踢遍天下无敌手呢!”向君桐语气颇为宠溺,想是对这个皇侄也是分外喜爱的。 “嗯?”这火热的气氛已勾得战天炎全身的细胞都在蠢蠢欲动,再听到这近乎狂妄的话语更跃跃欲试,“这小子够狂啊!” “大皇子,接着!”侍从一声高喊,脚下用力,已经将球高高踢飞。向昱麒盯着飞来的皮球信心满满,这一球进定了! 可就在那皮球飞到最高处时却并没有下落,一只手掌破空而出,劳劳将其抓在手里。待那身影落地,众人目光立刻便望了过去。 一干内临侍卫齐刷刷跪地,口中高呼:“参见桐王爷!” “起来吧。” “小皇叔,你怎么来了?!”向昱麒蹬蹬两步跑了过来,抹了把面上淋漓的汗滴,拿过了向君桐手中的皮球,抛来抛去,得意的笑道:“难不成,还想被侄儿教训教训不成?” 向君桐和他对战几次,他次次都把向君桐打个落花流水,被他挖苦嘲笑几番之后,再找向君桐,他却再也不踢了,今天怎么又过来了? 提及往事,向君桐不再气恼,手一伸,又将那皮球抢了回来:“自然是找你报仇来了!” “报仇?”向昱麒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小皇叔,莫不是仰借着今儿天好,就发起了白日梦?!” 见向君桐面色不变,信心满满,向昱麒止住了笑声,小皇叔虽然球艺不佳,可却不会空口说白话,若说他球艺突飞猛进了,向昱麒绝不相信,那他这莫名其妙的信心,莫非,他这才转眼看向了向君桐身旁的战天炎,是源于他?! 莫说向昱麒年仅十岁,但他心思却是异常机敏灵活,只片刻间,便已猜出问题所在。 四目相对,火光四射,战意昂扬! “小子,踢遍天下无敌手的是老子我才对!”战天炎唇角挑起一抹狂傲的笑。 向昱麒因他这狂傲的话微愣片刻,随即大笑道:“哈哈哈,本殿倒要看看,小皇叔请来的帮手能高明到哪儿去!” 双方迅速排开队形。 “请吧!”向昱麒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大方的道。 “我先请,就怕你没机会了。”战天炎亦是冷笑着狂妄。 “好,够气魄,那就接招吧!”向昱麒不说废话,带球一个晃身便如同鬼魅般从战天炎面前飘了过去。 “大皇子,好样的!” “大皇子,再来一次!” 开场的精彩过人,自然再次博得众人喝彩欢呼。 “四少儿?”向君桐遥望战天炎一眼。 战天炎使个眼色,向君桐点头跑了开去。 战天炎疾奔而上,片刻便追了上去,看着左前方带球连连过人的向昱麒,眸光一闪,身子突然下滑,贴着地面侧铲而出。 向昱麒一时不妨竟然中招,皮球竟被远远的铲了出去,被早已准备好的向君桐轻松勾到了脚底。 爬起身来,向昱麒轻哼一声便要冲上前去,却不想向君桐竟是一个用力将那皮球狠狠的向球洞踢去! 还没等向昱麒反应过来,战天炎一个纵跃已经将下落的皮球踢进了球洞! 场中内临侍卫目瞪口呆,电光石火之间,竟已进得一球!这桐王爷请来的帮手,当真有两下子! “再来!”向昱麒甚不服气,刚才只是他大意罢了! “来就来!”战天炎带球推进,对方队员立刻来堵,只见他身影虚晃,假动作完美过人,向昱麒眼眸轻眯,这人,当真有些本事。 足下一点,已是奔向前来,挡在战天炎面前,另其前进不得,战天炎轻蔑一笑,右脚踩住球,紧接着顺势转身,左脚一拉便轻易摆脱了堵截,带球疾奔几步便将皮球踢向球洞,皮球嗖的一声直直的钻了进去,再进一球! …… 这日无事,向君极信步走去演武场,向昱麒曾说今天要比赛一场,想请他前去观看,向君极子嗣不多,只得一位皇子和三位公主。而向昱麒又聪颖过人,所以对他倒是颇为宠爱。 无声的步入场中,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抹艳到极致的红。如火一般,奔跑,跳跃,翻飞——娇若游龙,挥洒的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甚是晶莹。向君极神思一阵恍惚,灵魂深处好似出现了一抹红,当它与眼前的火红相重叠时,让得他心中震颤。 向昱麒神色郑重,比斗下来,对方已连进四球,而己方,只得一球而已,看向对面这火红的身影,这个人,好强! 向昱麒突然暴起,抢铲而出,战天炎却是面色不变,忽然左右脚、交替踩那皮球,皮球的前进方向陡然改变,让得向昱麒一脚铲空,向昱麒不依不饶,再上前来堵截,战天炎却只用右脚踩住球,一个旋身左脚拉球,紧接着再次一个旋身便彻底摆脱了向昱麒的纠缠,脚下一个发力再次正中球洞! “好!”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却让整个演武场静了下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弟(儿臣)给皇兄(父皇)请安!” 演武场即刻乌压压跪了一地。 “免了!” “谢皇上(皇兄)。” 众人齐齐起身,只有向昱麒依旧直挺挺跪着,动也不动。 “皇儿,怎么不起身啊?”向君极挑眉问道。 “父皇,儿臣给您丢脸了。”向昱麒瞥了眼战天炎,挫败的低下了头。 “呵呵,皇儿做得已经很好了。”踱步到战天炎身前,俯视着他那黑黑的头颅,突然伸出右掌挑起了他尖巧的下巴,满意的看到他黑眸之中立刻蹿升出怒火,狐狸眼挑起一抹邪气妖异的笑,“只是没想到,朕的炎妃更能给朕意外的惊喜啊!” “皇兄!”向君桐轻喝一声,对他的行为有些气愤。 “炎妃?”向昱麒灵光一闪,“难不成他就是父皇册封的那位男妃!” “皇上缪赞了,草民不过运气好罢了!”直勾勾盯着向君极,谦虚的话语却说出了满腔的火药味。 “爱妃技艺超群,又怎会只是运数好?”狐狸眼危险的眯起,“还有,爱妃应当自称臣妾才是!” 战天炎眸中的怒火差点就要变成实质的火焰从眼眶中蹿出来,“不行不行,家中还有老爹老娘,还有天越和天晴,不能冲动,绝对不能冲动”,喘了几口粗气,才终于平息下那弑君的冲动,愤声道:“是,臣妾记住了!” 看着他那快要喷出火来的双瞳,晶亮异常,在那火红的衣衫映趁下,竟散发出一种异样的诱惑,视线下移,看到他那倔强紧抿的红唇,向君极的目光变得深邃,拇指轻轻摩擦他那嫣红的唇,低沉暧昧的声音响起:“爱妃今夜侍寝可好?” 15.恶劣之最 “皇兄,不可以!我不同意!”向君桐激动的阻拦。 向昱麒不明所以的看看向君桐,父皇宠幸哪位妃子是父皇的事,小皇叔如此激动作甚? “君桐,炎妃侍寝有何不妥?”向君极眯眼道,特意加重了“炎妃”二字,君桐对这小耗子倒是用情颇深啊,为了他甚至不惜数次顶撞自己,可是为何,心中突然有了那么一丝小小的介意? “他……”向君桐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此时已是皇兄名正言顺的妃,侍寝有何不妥? 侍寝?! 战天炎被向君极这一句话气得身体发颤,心跳加速,两眼一黑,一个踉跄接连退后了好几步。 “四少儿,你没事吧,是不是旧疾复发了!”见战天炎站立不稳,向君桐火急火燎的蹿上前来,一把扶住战天炎,极其自责,就差挤出几滴鳄鱼泪,“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不能过度运动的,还硬要拉着你来蹴鞠,你若出了什么事,我良心何安啊!”嚎啕大叫着如同战天炎此刻已经归天一般。 赞一声向君桐机警,战天炎身体又立刻软了几分,软绵绵靠在向君桐身上,有气无力的看着向君极:“臣妾突发旧疾……怕是不能服侍皇上了……请皇上恕罪。”装模作样的喘了两声。 “皇兄,四少儿身体不适,我带他回育萄宫歇息一会儿可好?”向君桐焦急万分。 “既然爱妃身子不适,还是快点回去歇下吧。”向君极状似心疼的道。 “谢皇上(皇兄),臣妾(臣弟)告退!” 两人松了一口气,便欲告退,可还没走出两步,向君极便跟上前来,毫无预兆的一把将战天炎打横抱起。战天炎只觉天旋地转,待恢复正常时,自己已横躺在了向君极怀里,登时大惊,脱口而出:“你……”又惊觉自己正“身体不适,全身乏力”,生生将到了嘴边的怒骂咽了回去。 “皇上,烦您放下臣妾。”攥紧袖袍遮掩下的拳头,战天炎极力咬着牙,还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无力”些。 “万万不可,育萄宫离这儿尚有些距离,爱妃既然身体不适,朕便更加不能让爱妃劳累了。”向君极十分温柔体贴。 虽然很想一拳灭了眼前这个混蛋,但战天炎明白那只能是白日做梦,不甘的垂下了头,再不说话。 喜爱的人被皇兄如此亲密的抱着,向君桐心中更是千个不想万个不愿,可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得安慰自己,抱一下总比侍寝强。 他们的小伎俩如何能瞒得过向君极这只老狐狸?他知晓如若继续逼迫战天炎,为了战家诸人他或许不会太过反抗。可下意识的,向君极并不愿强迫他,许是身为帝王的自傲,又或者,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原由。 是以向君极也便乐得附和他们,而且,能看到战天炎这难得的窘态,向君极乐意为之。 只是看着怀中次次相见都张牙舞爪的战天炎如今这副称得上乖顺的模样,白皙的脸上因窘迫恼怒而泛起异样的红晕,长长的睫毛低垂,许是生气许是不安,如蝶翼般不停眨动,向君极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在迅速的漫延,妖异俊美的面上泛起了一丝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柔情。 向君桐跟在他身旁自然看得清楚,心中的不安迅速扩大。 而禇公公,看着帝王的神色也是若有所思。 “皇上吉祥,桐王爷吉祥!”看到主子这般阵仗回归,育萄宫众宫人着实有些惶恐。 “免了。”抱着战天炎,向君极一路走到内殿,才将他轻轻放在榻上,替他除去鞋袜,盖上绣着大红牡丹的锦被,连贯的动作毫不违合,再次惊呆了场中众人。 战天炎顾不得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直勾勾盯着向君极,这个贱人,又在搞什么鬼?他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难不成,又想借此引起那些妃嫔的醋意,让她们继续来找麻烦不成? 越想越觉得可能,看着向君极的目光愈发鄙夷,奶奶个腿儿的,想羞辱老子一顿就直接来好了,找那么一群八婆来是什么意思?! 被战天炎警戒的目光盯着,向君极浑不在意,用他那一贯带着三分笑意七分邪肆的口气道:“爱妃好好歇息一会儿吧。” 见战天炎仍旧瞪大双眼鄙夷的盯着他,向君极狐狸眼一挑:“如若爱妃身子还不舒服,不如请太医来瞧瞧可好?” 请太医?战天炎眼皮一跳,赶忙闭上了眼,只要那帮子太医不是庸医,十个有十一个都能看出他是在装啊!这个贱人肯定知道了,不揭穿就是想在一旁看笑话吧。战天炎觉得他真是开眼了,活了两世头一次见到如此恶劣的人!奶奶个腿儿的,你想看,老子就演,既然你想看老子睡觉,老子就睡给你看!锦被一裹,闭眼呼呼大睡! 许是蹴鞠大半天早就累了,许是被向君极说侍寝惊着了,不一会儿,战天炎呼吸渐渐均匀,竟是真的睡着了! 向极极一时哭笑不得,他该说这小子胆大无畏还是该说他没心没肺?自己这个刚才还要他侍寝的人就在旁边儿虎视眈眈得瞧着呢,他还真敢睡啊! “皇兄。”向君桐刻意压低声音轻唤一声。 看一眼酣睡的战天炎,二人一齐离开内殿,禇公公也轻轻退了出去,内殿一时再无他人,战天炎唇角一挑,这才翻个身继续睡了。 “皇兄,你是不是也喜欢上四少儿了?”刚一出内殿,向君桐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喜欢?”向君极反问一声,旋即似笑非笑着道,“朕的爱妃朕自然喜欢。” 看他面上挂着的慵懒狐狸笑,向君桐嘴唇几次蠕动,最终却没有开口,只是大踏步离开。 只是在他即将步出外殿之时,脚步却又停了下来,并不回头,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压抑的沉重:“皇兄,臣弟爱他,求你无论如何,不要伤害到他。”说完便径自离开,并不等待向君极的回答。 向君极缓缓收起了面上的笑意,向君桐的语气中有绝望,有不甘,有嘱托……看了看层层珠帘遮掩的内殿,不知在想些什么。 向君桐发足狂奔,停在一株三人合抱的柳树前,砰砰砰的一阵乱砸,直砸得双手手掌血肉模糊,放声狂吼:“天炎!” 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瞬间已是泪流满面,在天炎面前一直小小翼翼的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生怕被他察觉到了连兄弟都做不成,本以为只这样默默的守着他就好了,就好了啊!双手抱住了头,小声的呜咽。 皇兄封他为妃,本以为皇兄不喜欢男人,自己还可以这样守着他的,可他刚刚却分明在皇兄的眼中看到了柔情!向君桐哭得笑了出来,皇兄竟然开始对他动了情! 虽然皇兄也许还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但他终有一天会醒悟的,界时,以皇兄的手段,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天炎,自己还能够奢望吗? “他已是皇上的妃,不容更改,王爷,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头顶传来淡淡的声音。 “是你?”向君桐抬起埋在膝弯的头,眼睛已经哭到红肿。 “哎。”穆幼元长叹一声,蹲下身来,轻轻抬起他血肉模糊的手,撕下里衣干净的一角,无声的替他包扎起来。 “禇成闻,朕真的如六弟所言,喜欢上炎妃了吗?”空旷的外殿突然响起向君极疑惑的话语。 “回皇上,炎妃聪颖率真,是个好主子。”禇公公并没有回答向君极的问话,伴君如伴虎,禇公公伴君多年,早已成了人精,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绝不会出半点差池。 “聪颖率真。”脑中浮现了第一次见战天炎时的情景,醉熏熏的冲上前来便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后的“深情告白”也只想让自己在朋友面前颜面尽失吧,若不是后来冲出来的战天晴,怕他的计划不会出差错吧,确实够聪颖。 再见他时,他那瞪到极致即将要喷出真火的双眸,向君极的面上是高深莫测的笑。 禇公公摇摇头,皇上,喜欢不喜欢,需得您自己看清才对。 16.欺负惨了 羽扇般的睫毛轻轻颤动,战天炎睁开双眸,稍微愣怔一会儿便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展个懒腰,嘟哝一声:“真的睡着了啊!” 一看自己,白丝里衣倍儿干净,身子也是倍儿清爽,立时便傻了:“谁换的?”眼睛眨了几眨,反应过来,“白鹭!” 脸颊瞬间暴红,自己可是个爷们啊,白鹭竟给自己换了里衣,低头一看,亵裤也换了啊!被一个小姑娘看光了啊! 虽说白鹭经常说自己是主她是仆,替主子更衣是应该的,但自己可从来没有让她给更过衣啊,这下好了,完了完了,英明尽丧了! 甭看战天炎一直口花花调戏这个调戏那个,其实真要动起真格来,他的面皮也挂不住啊! “主子,您醒了啊?”许是听着了内殿的动静,白鹭手端铜盆笑盈盈走了进来,“主子起的可真是时候呢,晚膳刚刚摆上,主子合着不是闻着味儿醒的吧!” 看着和平常一般无二的白鹭,战天炎却窘迫的说不出话,面色极为精彩。 “主子,您怎么了?”见战天炎一言不发,白鹭颇为诧异,平日里这般调笑于他,他也总会调侃几句的,怎得今日这般反常? “我……我没事,我……我去用膳!”白鹭刚刚走到榻前,战天炎已经提了鞋飞奔而出,奶奶个腿儿的,面对一个看光自己的小姑娘,面皮厚如战四少儿也做不到面不改色啊! “你怎么在这儿?!”刚一奔出内殿,战天炎便脱口一声大吼,只见紫檀木雕花圆桌上,摆着各色美味佳肴,可圆桌旁边,却悠哉坐着一身明黄的向君极! 见战天炎又对向君极不敬,白鹭连跑几步到他身旁,推他一下:“主子,皇上一直都在这儿顾着您呢!就连您沐浴更衣都是皇上亲手做的。”白鹭想提醒一下战天炎皇上对他的宠爱照顾,以便让他能知皇上恩情对他敬重一些。 “什么?你这个贱人敢占老子便宜!”谁料听到是向君极给他换的里衣,这一下便彻底点燃了战天炎这个炸药桶,脑袋一充血,飞腿便踢! 在此刻战天炎的眼中,向君极左脸写着“贱人”,右脸刻着“变态”,把眼前这人是皇帝的事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恨不能一脚将他踢个稀烂! 战天炎飞腿踢到,向君极眉梢一挑,手中象牙筷一横,便轻易挡住了他的飞腿。 一踢不成,战天炎立马撤腿出掌,向君极面不改色,依旧坐着,只偶尔旋转坐下檀木椅,舞动手中象牙筷,便将战天炎攻势一一化解,这副闲适轻松的模样,更是让得战天炎火冒三丈,攻势愈发凌厉! 要知道,战天炎前世便对武功有着近乎狂热的喜爱,可又苦于无法修行,只好作罢,一朝穿越龙飞凤舞天,惊觉此处竟灵力充足,人人可习武!战天炎简直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他本就痴迷武学,再加上其天资聪颖,虽年仅十五岁,却绝对可以步入一流高手之列,就连战无吟这个帝国大将军,想要胜他也并非易事。然而今日,战天炎昔日所倚仗在向君极面前,却如此的不堪一击,向君极之实力当真恐怖莫测! “禇公公,怎么办啊?”白鹭焦急的问向禇公公,主子又和皇上动了手,皇上若要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看着。”禇公公轻轻一笑,继续看戏。 “看着?”看看禇公公面带笑意的脸,白鹭虽心中焦急,却也只好和禇公公在一旁干看着。 战天炎越打越火大,打穿越以来甚少吃败仗,如今要败得这般凄惨让他怎能接受? 劈腿来个横扫千军,却被向君极一把抓住脚腕,战天炎面色一变,便欲抽腿变招,可谁知向君极一只手掌直如铁钳般紧紧扼着他,竟是抽身不得。 向君极狐狸眼一挑,手上用力,战天炎一个趔趄便直接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战天炎腰一抬便欲跃身而起,却被向君极一掌扣了回来,铁臂紧紧扣在战天炎的细腰上,直让他动弹不得。 战天炎不服,腰一扭手臂横扫而出,却又被向君极另一掌劳劳抓住。 “你放开!”战天炎用力挣扎,企图挣开向君极的钳制。 “爱妃,你若再这般引诱朕,朕可就不客气了。” 向君极略嫌粗重的喘息喷在战天炎耳边,直让他打了个激灵,冷静下来便感觉到了顶在臀部的灼热硬、挺,战天炎身子一僵不敢再乱动一下,面上却是青一阵白一阵,气得直哆嗦:“贱人,混蛋!” “爱妃,若再骂下去,朕不介意再混蛋些。”腰部轻轻向上一顶,战天炎面色刷得惨白,赶忙闭紧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生怕向君极一个激动干出什么变态的事来。 他现在只想骂娘,奶奶个腿儿的,是谁说向君极讨厌男人的,怎得事实与传言如此的不符?!这次他倒是冤枉那些传言了,向君极确实不太喜欢男人,只是此刻让他大感兴趣的那人恰好是个男人而已。 看他这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向君极呵呵笑出了声,炽热的气息如数喷在战天炎敏感的耳边,让他身子不由得一颤,想要再骂,却牙齿紧咬嘴唇,没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白鹭,再备些酒菜来。”向君极吩咐一声。 “是。”白鹭看看战天炎,福一福身退了下去。另有其他宫人上前把打翻的盘盏打扫撤下。 而战天炎只黑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其他地方却是动也不动再动一下,尤其是腰部以下。 饭菜再次上桌,已是盏茶之后,感觉到臀部顶着的火热被向君极压了下去,战天炎才悄悄松了口气,嘴唇蠕动,心有余悸的小声问道:“你……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被朕这样抱着用膳不好吗?”向君极手掌暧昧的掐一把战天炎的小腰。 战天炎身子一紧,敢怒不敢言,只好说道:“好。” 奶奶个腿儿的,要不是……要不是……老子喷死你! 拾起银勺,向君极舀一勺清汤雪耳送到战天炎嘴边:“爱妃,尝尝这粥味道可好?” 向君极的腻腻歪歪让得战天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面上又是一阵极为精彩的变色,气沉丹田,深深吐出一口气:“好。”一口将其吞了下去,一阵猛嚼,好似那粥就是向君极!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 “爱妃,这粥可是没炖好,竟然要用嚼的吗?”向君极很“吃惊”,“连个粥都炖不好,要这样的御厨何用?”暴吼一声,“来人,把那些个废物拉出去砍了!” “噗!”战天炎一口吐了出来,差点噎死,连忙叫道,“粥很好,粥很好,是我牙疼而已!” “爱妃牙疼啊,要不要请个太医啊?”向君极很喜欢看战天炎面上变色,更加不遗余力的逗弄他。 “不用不用。”一把端起那碗清汤雪耳,咕咚咕咚灌进了嘴里,瞟一眼向君极:“我吃饱了。”意思很明显,你个贱人可以放老子下来了吧! “那就烦劳爱妃服侍朕用膳吧!”将银勺塞进了战天炎手里,笑得妖孽。 右手紧握银勺,战天炎身子直哆嗦,我忍,我忍,奶奶个腿儿的,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脑袋瓜子重重向后一顶,“啊!”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17.向小狐狸 “皇上!” 一直看热闹的禇公公面上终于变了颜色,赶忙上前察看向君极的情况,他对自家主子的武艺绝对有信心,且主子贵为皇帝,想来炎妃再气恼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可没曾想,到底还是低估了炎妃的脾气,还有,他怎得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而那声惊叫,却是出自白鹭之口,主子把皇帝伤了,这下完了! “奶奶个腿儿的,老子不发威,真拿老子当病猫了!”向君极吃痛松手,战天炎立马从他腿上跃了下来,捂捂发痛的后脑勺,倍儿乐呵。 一转身,便看到向君极痛苦的捂着鼻子,鲜血还是顺着指缝流了出来,而育萄宫众宫人更是兵荒马乱,拿水的拿水,拿毛巾的拿毛巾,而禇公公更是连连高呼宣太医! “皇上,您没事吧?”禇公公急得跳脚。 “皇上?!”战天炎刚才被气到短路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这才惊觉被自己撞的鼻血直流的人是——皇上!一下子蒙了。 “哼!”一声闷到极点的冷哼透着向君极的手指缝隙传了出来,却让战天炎一个哆嗦,向君极拂袖而去,战天炎悔青了肠。 “主子,皇上还是喜爱您的,您去和他服个软,想来皇上不会怪罪于您的。” 白鹭也只好如此安慰战天炎了,而且她看得出来,皇上对战天炎和对其他妃嫔是不一样的,如若其他妃嫔敢这样对他,怕早怕被拉出去砍了!哪有皇帝自己拂袖而去的道理? “喜爱我?”战天炎嘴角一撇,是喜欢捉弄我吧,也罢,谁让自己一时气晕了头伤了他,只要能不牵连到战家,就随他处置好了。 战天炎跪在了龙清宫,直到第二天清早。 “炎妃娘娘,您还是快些回去吧,皇上说他暂时不想见您,您再跪下去,也只是白白伤了身子而已。”禇公公再次劝诫跪在殿外的战天炎。 “禇公公,您就让我见皇上一面吧,我要当面相他请罪。”战天炎可怜巴巴的看着禇公公。实则他的心中在咆哮啊,奶奶个腿儿的,要不是怕连累爹娘兄姐,你爱砍几个脑袋老子给你几个脑袋,老子向你请个屁罪! 自是不知道他心中的咆哮,禇公公看他可怜,却也没办法违抗向君极的命令,只得长叹一声,劝道:“炎妃娘娘,老奴也想帮您,可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不如等过些时日您再来求情吧。”对一旁的白鹭吩咐道:“白鹭,还不快扶你家主子回宫。” “主子,禇公公说得对,等皇上气消了,咱再来求求皇上可好?”好说歹说把战天炎劝了回去。 “主子,膝盖跪疼了吧,奴才拿药膏给您擦擦。”把战天炎扶回育萄宫,赶紧让他坐在贵妃榻上,嘱咐其他宫人去拿药膏来。 把他裤子卷过了膝盖,只见两块大大的淤青在雪白的肌肤上分外显眼,白鹭立时心疼的红了眼眶,想碰又不敢碰:“主子,一定很疼吧。” “没什么,只要他不怪罪战家,疼点就疼点吧。” “皇上到现在也没有下旨严惩战家,严惩主子,想来应该没有怪罪主子吧。” “希望如此吧。”不然这苦肉计算是白演了。 …… 时间流逝,宿跪的后果愈发明显,战天炎两腿红肿更加,外加一涨一涨的疼,还不算太热的天,却生生发了一身的汗。 白鹭急得团团乱转,泪珠子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都是奴才没用,让主子生生受般苦楚!” “白鹭,是我自己惹的祸,合该自己受着。”战天炎面色苍白,勉强笑道:“我家白鹭哭成了泪人儿,可就不漂亮了。” “主子,这时候还不忘开玩笑!”白鹭破涕为笑,拿着丝帕轻轻为他拭去面上的汗珠儿。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宫人的高唱:“棉妃娘娘,乐妃娘娘,佳妃娘娘……到。” 白鹭素手一顿,略带些气愤的道:“主子,她们肯定是听说您遭了难,来这儿落井下石了,不如奴才去挡下她们吧!” “她们成心来这儿看热闹,你挡也挡不下。”战天炎右手撑塌,“扶我起来吧。” “是。”轻轻将战天炎扶起一点,斜斜的倚在贵妃榻上。 “炎妃娘娘这是怎么了,看上去气色不是太好啊!”佳妃一身的珠光宝气,羽扇掩面,幸灾乐祸的意味十足。 “听说啊是皇上要他侍寝,他身子不争气,反倒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病了,惹得龙颜震怒了!” “他进宫这些时日也不见皇上要他侍寝,合不是太激动,反倒晕了吧!” “姐姐说得是呢!” 其他妃子七嘴八舌的附和着,满脸的得意。 哪管她们的幸灾乐祸,听她们如此说,战天炎反倒松了一口气,向君极把自己伤他的事压制住了,是不是可以说,他并没有打算深究? “喂,皇上要你侍寝你竟敢生病,扫了皇上的兴致,皇上没有处死你都是网开一面了!”乐妃气冲冲的训斥,她凡事以皇上为准,扫了皇上的兴,合该处死。 “皇上大恩,我会谨记于心的。”现在的战天炎倒是没力气和她们吵了,只好敷衍道。 “听说炎妃倒在了演武场,皇上仁德,非但没有怪罪,反而一路相抱而归,皇上震怒,怕是另有隐情,不知炎妃可否相告一二,让姐妹们以后在皇上面前也多加个小心!”棉妃温和的问道,似乎很诚心的请教皇上的避讳。 “棉妃娘娘何必妄自菲薄,天炎乃将门之子,天性粗鄙,哪比得娘娘们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娘娘们秀外慧中,皇上见了也只会欢喜,又何来怪罪之说?”这棉妃笑里藏刀,城府最深,战天炎也不得不头疼的和她周旋。这群女人,倒真是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 “那是自然,我等自小学习礼仪规矩,岂是你这等粗人可比?!”乐妃冷哼一声,傲慢十足,战天炎心中狂啐自己,当初怎么会觉得这个女人就是完美媳妇儿,此刻的战天炎特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就是就是,听闻炎妃的姐姐可是衣着暴露的闯进了青楼,还不要脸的说要嫁给彭教慰呢!想来战将军也只能教出如此不懂规矩的儿女!” 战天炎怒火中烧,脸一变就要发作,这群女人说自己什么都可以容忍,但怎能容她们连父亲、姐姐都侮辱! 白鹭暗中握一下他的手,焦急的使眼色,连连摇头。 战天炎愤然闭嘴,他也知道,这个关头不能再惹出任何事端,否则怕真要牵连整个战家! “大皇子殿下到——” 殿外的高唱让得殿中众妃嫔全部闭嘴,大皇子倍受皇上宠爱,她们绝不可在他面前有半点失仪。 “儿臣给母妃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向昱麒单膝跪地,依礼请安。 大皇子向昱麒生母已然仙逝,如今寄养在棉妃宫中,而棉妃也正因此已隐隐成为后宫之首。 “麒儿,起身吧。”棉妃柔声道,“麒儿怎么想起到这儿来了?” “回母妃,儿臣来这儿是想求炎妃娘娘收我为徒。”向昱麒诚挚的目光投向战天炎。 向昱麒此话一出,满殿皆静。 “大皇子,炎妃家教不严,若您拜他为师,怕是有损您的声誉啊!”一名宫妃干笑道,若真让大皇子拜师,怕皇上看在大皇子面上也会更宠爱战天炎一些。 向昱麒似笑非笑的看向那名宫妃:“儿臣并不知炎妃娘娘家教如何,只是儿臣不明,若只拜炎妃娘娘为师便会声誉受损,那不知册封炎妃娘娘为妃的父皇声誉又会如何?” 那名宫妃面色剧变,若这话传了出去,定是灭顶之灾,只好强自笑道:“皇子殿下说笑了,皇上圣明绝古空前,声誉自是极好的。” “罢了罢了,既然麒儿要商议拜师之事,那姐妹们也便都回了吧。”棉妃雍容大方的道。 “是,棉妃姐姐。”那名宫妃立刻逃也似的离开。 “麒儿,拜完师就早些回去,母妃亲自下厨给你做些你爱吃的菜式。”棉妃柔声叮嘱。 “谢母妃,儿臣恭送母妃!” 棉妃始一步出殿门,向昱麒立刻转身拜首:“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我说小子,我可还没答应做你师傅呢,叫得也太亲热了吧!”只这一会儿倒也不难看出,这小子,就是一只活脱脱的小狐狸,和向君极一样,看着就叫人火大! “不不不,你会答应的。”向昱麒抬首胸有成竹的道。 “怎么讲?”战天炎挑眉,不明白他的信心来自何方。 “我可以带你见父皇!”向昱麒狡黠一笑。 战天炎双眸轻眯,审视战昱麒良久,道一声:“奸诈的小子!” 向小狐狸嘿嘿一笑:“谢师傅夸奖!” 18.内疚 明月高悬,向昱麒依例来给向君极请安。 “本殿来给父皇请安,烦请禇公公通传一声。” “喳。”禇公公刚一转身,又恍觉不对,细细打量向昱麒身后只顾低头掌灯的小太监,皱眉道,“殿下,恕老奴多嘴问一句,这位小太监似乎有些面熟啊?” 向昱麒呵呵笑道:“自然面熟,小年子在本殿身边也侍候过些时日,前些日子告病离宫,这不今儿个才回来嘛!” 斜眼瞧了小年子一眼,斥道:“死奴才,这些个日子是不是病糊涂了,连个眼力劲儿都不长,还不快给禇公公请安!” 那小年子闻言赶紧拂手,便要下跪请安,却被禇公公止住:“罢了,既是大病初愈,也便免了这些规矩吧。”视线从小年子身上挪开,“殿下,请稍等片刻。” 禇公公一走,向昱麒不动声色的轻吐一口浊气,负身而立,不再言语。 不消一会儿,禇公公便走了出来:“殿下,皇上请您进去。” “劳烦公公了。”向昱麒稍一点头,跨步走进龙清宫,而他身后的小年子也紧追而上。 盯着小年子步伐稍显异样的背影,禇公公面上挂起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大病啊。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 “起了吧。” “谢父皇。”抬头看去,龙案后的向君极身着明黄绣龙袍,头戴嵌玉紫金冠,其上垂下的的流朱隐隐遮住了面庞,朦朦胧看不真切。 “皇儿,听说你拜了炎妃为师?”平淡的话语听不出喜怒。 “父皇,儿臣自问蹴鞠技艺一流,鲜逢敌手,可那日与师傅一战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儿臣望尘莫及,是以才会起了拜师之心。” 脑中想起战天炎一身红衣奔跑于武场的情景,那漂亮的身手确实难得:“既然如此,便好生和他学学。” “是,父皇。” 又问了一些向昱麒课业上的问题,便让他退下了。 向昱麒走后,龙清宫一时又恢复了宁静。 向君极认真翻阅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时而微皱眉头,时而露出些满意之色,昏黄的烛光摇曳,趁着他俊美妖异的面上也有了几分疲色,随手端起旁边青花瓷茶杯,却早已空空如也,随口吩咐道:“禇成闻,去倒杯茶来。” 两只手端走了那只青花瓷杯,不一会儿,便又端了回来,恭敬得递到了向君极面前。 随手接过那茶杯轻啜一口,慵懒的问道:“几更天了?” “回皇上,已经三更天了。” 猛然察觉到声音不对,向君极抬首一看,颇为吃惊:“怎么是你?!” 战天炎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去,膝盖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可还是面不改色的道:“臣妾一时糊涂伤了皇上,不敢奢求皇上原谅,只求皇上能够让臣妾一人做事一人当,若要降罪,处死臣妾一人就好,不要追究战家的责任。” 向君极听他如此不顾及自己性命心中竟是无名火起,怒极反笑:“爱妃还真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 “皇上,臣妾……”战天炎抬首想要再说些什么,可这跪拜着仰视,便看清了向君极被流朱遮掩的脸,陡然愣住,瞪大眼睛瞧着再不言语。 察觉到战天炎的视线,向君极面色一变,怒声道:“放肆!” “皇上,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战天炎这下真的愧疚了,一个着急身子一抻,便又抻到了膝盖,忍不住痛的一声闷哼。 知他疼痛不已,向君极心中有些不忍,嘴上却冷冷的斥道:“还不快起来,一直跪着很舒服是不是!” “皇上,我再替你上些药吧!”流朱遮掩下,向君极高挺的鼻梁上透着明显的红青之色,在他白皙的俊脸上格外突兀。那张妖孽至极的脸竟透出那么几分可怜兮兮。 怪不得,平日只戴金冠的他要以流朱遮面。 忍着剧痛疾走进偏殿,不一会儿便拿着一盒药膏走了出来,轻轻撩起向君极遮面的流朱,纤长的食指捥一点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战天炎自责不已,这药膏乃是上次他被老爹打板子时向君桐偷偷送去的灵脂膏,他自然知道这药膏有多神效,可是向君极昨夜被撞,今日还有这般明显的红肿,可想而知,昨夜他伤得有多重。 被战天炎如此近距离的盯着面上的伤,向君极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但看着近在咫尺的乌溜溜的眸中透着不可掩饰的焦急,纤长的食指轻柔的小心翼翼。许是因为跪了一宿,他的双唇有些苍白,双腿也有些微微发颤,这样有些脆弱的他,让得向君极心中突然一软。手也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他的手腕。顺势一拉,便将他拽坐在宽大的御坐之上。 “你?”战天炎有些不明所以。 长叹一声,不顾身份蹲下身来轻轻卷起他的裤腿儿,摩擦的疼痛再次让战天炎身子一颤,却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那比白日更加恐怖的伤势让得向君极心中一震,随即怒火狂飙:“该死的禇成闻,竟敢真的让你跪一宿!”一双狐狸眼就要喷出火来,怒吼道,“还有你,怎么不知道宣大医?!” 向君极的突然暴走让得战天炎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撇嘴,让老子跪一宿是你的授意吧,你现在又是发得什么疯? 随手拿起案上的灵脂膏,轻轻在他膝上涂开:“若禇成闻不劝你回去,你是想要跪废了这双腿吗?!” 向君极口中严厉的训斥,动作却是与其口气严重不符,轻柔异常。 看着蹲在身前的向君极,严厉中透出的些许担心,战天炎嘴唇一抿,没有说话,这个贱人是在关心自己吗? 打横将他抱起,战天炎反射性想张口,却又老实的阖上了嘴巴。 见他这种吃瘪的样子,向君极呵呵笑道:“怎么,爱妃不骂朕是贱人了?” 战天炎一瞪眼,头一偏,转过了脸,向君极低头一看,却清晰的看到了他耳根处因窘迫而泛起的淡淡红晕。 向君极面上的笑意扩大,这小子,老实的时候倒也有些可爱! 将他一直抱进偏殿,放在宽大的龙床上,狐狸眯着眼邪邪笑道:“爱妃,时间也不早了,便侍候朕安寝吧!” 19.赐婚 隔着层层黄纱缦帐,隐隐可看见龙床之上相互交、缠的身影,禇公公轻声道:“皇上,该准备早朝了。” “嗯。”慵懒的轻应一声,向君极睁开一双狐狸眼,低头便见到紧紧扒在自己身上的战天炎。 因怕亵裤摩擦膝盖,害他发疼,睡前便把那亵裤自膝盖上方剪了,因此向君极的目光便毫无阻碍的落在了他已经消肿的膝盖上,虽还有些青红,却已无大碍,不由得轻轻舒出一口气。 视线再下移,一截白花花的小腿惬意的搭在自己大腿上,小腹一紧,本就因晨起而高耸的分、身更加硬、挺几分。 狐狸眼一眯,手掌拖起了他深埋在自己胸口的头,深邃的目光盯着他那已恢复些血色的双唇,战天炎咕哝一声依旧酣睡,见他这难得的憨态不禁呵呵笑了一声,低头吻了上去。 舌尖描摹着他的唇线,而后轻轻顶进了口腔,肆意的扫荡,战天炎双眉轻皱,不适的呜呜两声,眼眸轻眨几下,却因困极而没有睁开,兀自陷入沉睡。 他口腔内温热的温度更是激起了向君极体内的欲、火,手掌顺势拉开他的衣带,战天炎的不反抗让得他的大掌轻易的探了进去,抚摸着他身上光滑的肌肤。 “皇上,时辰不早了。” 禇公公恭敬的提醒打断了向君极的动作,拉回他失控的神经,眉头一皱,不舍得将舌头收回,一串晶莹的银丝也便顺着战天炎微开的嘴角蜿蜒而下,分外银、靡。 “可惜了。”啧啧嘴,狐狸眼中闪过一丝可惜,薄唇挑起邪肆的笑:“不过下次,朕定将你好好收拾收拾!” 兀自起身下榻,早已准备好的宫女随即鱼贯而入,侍候皇帝梳洗更衣。 而战天炎抱紧薄被依旧睡得酣然。丝毫不知刚才面临着失身的危机。前晚在龙清宫外跪了一宿,日间又被折腾的没有休息,如今好梦正酣,怕是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了。 高坐于朝堂蟠龙宝座之上,向君极有些心不在焉,战天炎,普普通通的三个字却一直在脑中盘旋。 若说相貌,他长得只是清秀而已,后宫嫔妃之中比他漂亮的并非少数;若说性格,他脾气火爆,做事张狂,一旦激怒他便会不顾后果的反抗,行事算得上莽撞,虽说平日里也有些小聪明,可后宫嫔妃里既聪敏又温顺的更是大有人在。更重要的是,他和自己一样同为男子,可为何,总会轻易勾起自己体内蛰伏的欲、望? 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掌中的纹路,他皮肤之上光滑的触感似乎依旧停留其上。那异于其他妃嫔的触觉,光滑却并不软绵,匀称的肌理诱惑着自己探索的欲、望。 还有他柔嫩的唇瓣儿,口腔的温度…… 该死的,向君极一阵口干舌燥,体内沉睡下去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燥热异常。 “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彭世霄轰雷般的大嗓门回荡在大殿之上,唤回了向君极不可抑制的旖旎神思。 不动声色的偏移下身体,开口道“爱卿何事启奏啊?” “回皇上,臣喜欢战将军府上三小姐,恳请皇上赐婚!”彭世霄的面皮有些发红,但却诚恳异常。 此话一出,立时便引起了众文官武将的蚊声议论。 “彭都慰和那战家三小姐都是将门之后,倒也当真般配!”二人门当户对,喜结连理,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听说是战三小姐亲自跑上如玉楼向彭都慰表明心迹,三小姐做事当真豪爽!”武官粗犷,倒也欣赏战天晴如此彪悍的作法。 “这种女子当真不知廉耻!”文绉绉的文官们自是觉得她的这种行为毫无廉耻之心,有伤风化! 向君极从鼻尖轻轻哼出一个音节,文武百官立时便住了嘴,弓身而立。 “彭都慰有了中意的女子是好事,只是不知,战将军意下如何啊?”战天晴对彭世霄是一见倾心,而彭世霄对她也有十分的好感,所以彭世霄今日之举已在意料之中。 “彭都慰年少有为,敦厚忠良,老臣愿将女儿交拖于他。” 彭世霄年纪轻轻已高居都慰,更为难得的是他耿直敦厚,甚是符合战无吟选女婿的标准,更何况,依战天晴的性子,若不答应,怕她不知又要干出些什么悚人听闻的事来! “既然战将军也有此意,朕也乐得成人之美,禇成闻,拟旨!” …… “皇兄!”向君桐长唤一声,疾追而上。 “君桐,你的伤势可好些了?”看了看向君桐依旧包着薄薄绷带的双手,向君极眉头轻皱,前日离开育萄宫后他的手上便出现了这不轻的伤,他为了什么向君极自然清楚。 向君极自认不喜欢男子,对于战天炎,或许只是想要征服他那匹桀骜难驯的野马罢了!而向君桐却是真心爱慕于他,向君桐是唯一一母同胞的弟弟,母妃临逝之前嘱托自己好好照顾他,是不是该成全君桐的心思? 可一想到宫中没了战天炎,竟是十分不快,逗弄逗弄他,气他到暴跳如雷,竟已成了这无趣深宫之中,难得的乐趣。 “已经无碍了。”向君桐不知向君极心思顷刻间便转了这许多,只敷衍一句便急急问道,“皇兄,听说四少儿惹恼了你,你罚他在龙清宫外跪了一夜?!”他只因伤歇了一日,怎得战天炎又闯出如此大祸!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经那些奴才传了出去,便也夸大了许多。” “四少儿他性子暴躁,脾气一旦上来了便什么都不管不顾,没心没肺得很,请皇兄凡事莫要和他一般计较。”向君桐深知战天炎的脾性,生怕他时气晕会和皇兄跳了脚,赶忙先为他求情。 “炎妃爽直无城府,偶尔小打小闹也无伤大雅,朕又怎会计较呢?”他都把战天炎的反抗宁犟当成了趣味,当真不会计较。 向君桐犹豫一下还是问道:“皇兄,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他在龙清宫,想是累着了,不知道现下有没有醒过来。”向君极随口答道。 听到向君极的回答,向君桐如同五雷轰顶,脸色蓦然苍白,脚步也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待向君极回头看他之时,才勉强扯起一抹难看的笑:“臣弟还想起还有事要做,请皇兄好好照顾他!”说完竟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察觉到自己心中的一丝不愿,向君极便快刀斩断向君桐对他的心思,向君极有预感,若成全了他们,自己定会后悔,而自负骄傲如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因任何事而后悔半分!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穆幼元刚刚走出大殿没几步,便看到向君桐发疯般的狂掠而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时跟了上去。 战天炎打个哈欠醒了过来,待看清头顶那黄得刺眼的帐缦后,才猛觉自己竟身在龙清宫!昨晚向君极要他侍他安寝,两人还真就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寝了。战天炎不禁松一口气,登时便感觉轻了两斤,他一心只担心战家的安危,以能对向君极的愧疚,若向君极真的此时提出要他怎样,纵是万般不愿,怕也会从了他,幸而这次向君极还算老实??? 只是,战天炎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些什么?努力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罢了,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向君极不想宫人吵到他休息,上朝前便将龙清宫众宫人全部挥退,偌大一个龙清宫,此时只有战天炎一人,他倒也乐得自在,自顾穿好衣物,便欲离去。 乐妃端着一蛊参汤乐癫癫的进了龙清宫,虽有些诧异龙清宫的清静,却也想赶在皇上下朝之前把这些准备妥当,可这刚一进入正殿,便撞见了欲要离开的战天炎,不由得尖声质问:“你怎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战天炎对向君极的这君后宫妃嫔是一点好感也无,直想一口喷死几个,哪是什么大家闺秀,天香国色!整个一群泼妇刁妇,蛇蝎毒妇! “哦,你是想求皇上原饶了你吧?”乐妃咯咯笑道,“就凭你这副样子皇上有兴趣让你侍寝一次已是十分的抬举你,你既然不争气,扫了皇上的性致,你现在怕是送上门来,皇上也没兴趣要了吧?!” 绕着战天炎转了一个圈,讥讽道:“平板板的大男人有什么好?本宫告诉你,咱们皇上到底还是不喜欢男子,也不知你走了什么运让皇上封了妃,可是,到此为止了!” “无聊的女人!”战天炎无语之极,提步便欲离开。 “喂,你不准走,给我说清楚!”乐妃怒气立刻便被他这无礼的态度激了起来,命令身边的宫女拦住了战天炎。 “放开!”战天炎眼眸一冷,那名宫女被他冷利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没有主子命令却不肯松开。 “你不说清楚不准走!” “你们在做什么?”慵懒的男子声音传来,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一听此声音,乐妃的俏脸之上立时布满了喜色,娇声道:“皇上,您下朝了!臣妾是特意给您送参汤来的。” 向君极面上仍是一成不变的狐狸笑,声音轻柔却让人听来无端的骨子发凉:“谁准你进来的?” 乐妃并不傻,轻易便听出了向君极话中的不悦,面色一时有些苍白,结结巴巴的道:“臣妾……臣妾见无人守卫……便没有通报……自行……自行……” 见向君极唇角的笑愈发妖孽,乐妃吓得魂飞魄散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臣妾也是关心皇上,这才忘了规矩,请皇上看上臣妾一片诚心的份上饶了臣妾吧!” “回你的思文宫思过一月,把这些丢了的规矩再好好学回来。”向君极温柔的似情人间的呢喃,却让乐妃面色惨白。 “皇上,他也没有通报自信闯宫,他也该罚!”内监拉扯她时,忽然瞥见了安然立于一旁的战天炎,乐妃尖声叫道。 “炎妃昨夜便在龙清宫,朕为何要罚?” 乐妃杏眼圆瞪,傻傻的任凭内监拖她下去,向君极从未让任何妃子夜宿龙清宫,即便圣宠如棉妃都不曾有如此殊荣,可如今,向君极的做法,对乐妃造成的震撼可想而知。 “他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战天炎语气悠然,分明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向君极亦调笑道:“爱妃是心痛她了吗?” “麻烦的女人!”战天炎白眼一翻,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觉得这得这群女人美貌如仙。 “呵呵”向君极上前揽住他纤细的腰肢,“爱妃倒比她们更可爱些。” “你……”战天炎足足比向君极矮了一个头,这十足的压迫性让他十分不安,反射性的要挣脱向君极的怀抱,可谁知向君极一句话便止了他的动作,面色变得极为精彩。 20.湖乱心不平 “世霄要迎娶战天晴了。” 一句话,成功的止住了战天炎的动作,猛然抬头盯着向君极,再也顾不得计较两人之间身高的差距,惊喜的问道:“那个大块头答应娶老三了?!” 老三终于有人要了啊!最重要的是那个人还是她一见钟情的对象,奶奶个腿儿的,战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吧! “朕已下旨下月初八他们便可正式完婚。”看战天炎分外惊喜的样子,向君极的语气中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下月初八?”战天炎脑中灵光一闪,惊叫道,“那不就是十天之后?!” “既然他们两情相悦,朕也就顺水推舟送个人情!” “既然人情都送了,皇上也不介意再多送一个吧?”战天炎突然有点狗腿的问道,脸上也是堆起了谄媚之极的笑。 “爱妃是想回战家瞧瞧?”向君极剑眉轻挑,战天炎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皇上圣明!”战天炎一乐,马屁拍得毫不违合。 “要出宫也可以。”没等战天炎面上的笑容完全化开,向君极奸诈一笑,指着自己的薄唇道,“爱妃应当知晓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吧?” 战天炎面色一黑,直勾勾盯着向君极奸诈的狐狸脸,直想把他烧出个洞! 向君极任他看着,巍然不动,笑意十足。 盯了半晌,战天炎突然开口道:“卑鄙。” 向君极面不改色:“爱妃的夸奖朕却之不恭了了。” 战天炎嘴角一抽,贱人就是贱人,就算披个皇帝皮,依然改不了贱人的本质! 在向君极的注视下,战天炎神色一阵变幻,最后视死如归般脚尖一踮,眼睛一闭,双唇只轻轻撞了向君极的嘴角一下,便如大军溃败般迅速撤退。 向君极哪容他如此敷衍,一掌就势捞住了他回撤的后脑,薄唇立即贴了上去!战天炎一声惊呼,向君极得寸进尺,灵活的舌尖立马探了进去,追逐他极力躲闪的小舌。 战天炎用力欲推开向君极,可他颀长的身躯却如生根般纹丝不动,扣在战天炎细腰上的手掌也肆意的抚摸起来,让战天炎呜呜的挣扎更加剧烈,奈何三等残废战天炎此时的挣扎却显得异常娇小无力,他那引以为傲的武艺在向君极面前也异常的不堪一击。 “嗯……”也不知向君极摸到了哪儿,战天炎突然一声呻、吟软了腿,挣扎也少了些力气,而目的达到的向君极则更加用力的扣住他有些瘫软的身子,放肆的侵、犯。 毫无异议,向君极绝对是这方面的高手,而战天炎,空活了两辈子在情、事方面却是一片空白,菜鸟对战高手,毫无意外,战天炎被他挑逗的丢盔弃甲,神思混沌,神色迷离,一时不知云里雾里,软绵绵的任向君极上下其手! 直到身子蓦然一凉,战天炎才猛然惊醒。此刻的他已被向君极压倒在龙榻之上,衣襟大开,圆润的肩膀和白花花的胸膛一览无遗,而向君极还在俯身品尝着他喉间小巧的突起,轻轻咬上一口让他舒爽的差点呻、吟出声。战天炎不禁面颊暴红,羞恼异常。 也不知从哪里借来了满身的力气,一个用力便将伏在身上的向君极推开,如受惊的兔子般仓皇奔逃而去。 到嘴的美食飞走,向君极骂了一声娘,砰的一拳砸在龙榻上,仰面挺身四肢大开,直如挺尸,唯一不同的是他那粗重的喘息。 神色不断变幻,最后终是挂上了他那副惯有的狐狸笑,只是那笑容,志在必得,艳丽张狂到妖异。 战天炎尽力避开宫人,一面发足狂奔,一面拢好衣衫,尽力抚平胸腔内乱跳的心脏,谁知越是想抚平,刚才的画面却愈发清晰,让他的脸蛋儿烫到几乎要燃烧起来。 扑通一声跃进了夜荷池,惊得池中锦鲤慌乱逃逸。而战天炎,却在池底浮了好久才慢慢浮出水面,清凉的水浇息了他体内的火焰,抹一把脸上的水渍,摸一摸被吻到火辣辣的双唇。奶奶个腿儿的,还好及时清醒了过来,否则……哎,一个猛子又扎进了池底,漾起层层波纹,平静的湖有些乱了。 战天晴大婚在即,战府自是一派喜气洋洋,家丁丫环们手脚麻利的打扫装饰,金苑衣更是上蹿下跳着指手画脚。 “把这个挂那儿去!” “那个灯笼挂高点儿!” “把那个花瓶搬那边儿去!” 造访战府的宾客渐多,守卫们自是不敢松懈,时刻注意着来往府内的客人。 “虎子,咱家三小姐可终于嫁出去了!”守卫都是忍不住感叹一声。 “可不是嘛,前些年来提亲的人家可都被三小姐给打回去了!” “要不她那凶悍的名声传了出去,这几年都没人来提亲了呢!” “咱这姑爷可真不愧是龙天帝国的第二号武将,只手便把三小姐给降了!” “那是,听说咱三小姐在姑爷面前可是相当的乖顺呢!” “要不怎么说一物降一物呢!” “哎,那是什么?”谈笑的二人忽见远处一道红影疾速掠来,不一会儿便已行至战府门前,还不待二人将其面貌看清,已是一阵风般刮进了战府。 这种情况?二人一惊:“四少爷!” “爹娘,老二,老三,我回来啦!还不快快出来迎接!”一阵熟悉得意的狂叫让战府中人尽皆愣怔,随即便是叮叮光光一阵乱响。 “四儿!”金苑衣一个大鹏展翅扑了过来,战天炎并不躲闪,哈哈大笑着伸出双手将飞奔而来的老娘抱个满怀。 “娘,这么热情,爹会吃醋的!”战天炎呵呵调笑着。 “哇……”看着有些日子不见的儿子,金苑衣却是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战天炎手忙脚乱的安抚,也不奏效,金苑衣依旧哭得忘我,深吸一口气,忽然大叫道:“娘,您这是急着为我哭丧呢!” 果然,金苑衣呜咽一声立即止了哭,边骂边打道:“臭小子,哪有这般诅咒自个儿的?!” “娘,我说笑呢!”战天炎泥鳅一样钻到了别处。 “四儿,你可算是回来了!”战天晴同样激动的抱住了战天炎。 “老三,现在想起我的好了吧!”战天炎很得意。 “我一个人根本打不过老二,你不在家,我可被他欺负惨了!”战天炎满头黑线,敢情自己是自作多情了,想自己只是因为能一起打老二啊! “四儿,你逃出来的?”战天炎一个人回来,难保战天越不会多想,郑重的问道,“需要我们帮忙吗?” “老二,你想太多了!”拍一把他的肩膀,“那个家伙亲口答应让我回来参加天晴婚礼的。” “快点进屋吧。”看着欢快的家人,战无吟依旧威严的脸,却能听出淡淡的慈爱。 “是,爹!” 21.狂妄张扬意风发 “四少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回来也不跟兄弟们吱一声啊!”大清早,洛风航便砰的一声踹开了战天炎的房门,叫叫嚷嚷的闯了进来。 揉揉眼睛,打个哈欠,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顺便伸个大大的懒腰,奶奶个腿儿的,在自个儿的地盘上睡觉当真格外香甜。 抓起衣服胡乱的套上,笑道:“知道你那狗鼻子灵光,老子还废那事儿干嘛?” “那倒是。”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花梨木椅上,翘着二郎腿自顾看着战天炎洗漱。 半晌,才神色郑重的道:“在宫里,可有被那皇帝欺负?” 拿毛巾的手一顿,若无其事的将其覆在了面上:“上次皇帝微服出宫,不小心冲撞了他,召老子进宫,也只是想让老子丢些颜面而已,倒也并无其他。”把毛巾随便一丢,“天天儿介吃香的喝辣的,老子也乐得享受啊!” 看着神色轻松的战天炎,洛风航一改常态再不调笑,眸内神光一闪道:“四少儿,你记着,无论如何,有兄弟们在,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战天炎忽然哈哈大笑着勾住洛风航的肩膀:“我说洛疯子,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你怎变得如此得腻腻歪歪?” “嘿,本少从来都是温柔缠绵的风流佳公子,四少儿以前难道从未发现吗?”摆了个自认潇洒的姿势,“是不是已经被本少吸引,不可自拔的爱上本少了?” “滚你丫的!”战天炎一个飞腿踹了过去。 洛风航畅笑着顺势蹿出:“走,那几个小子早就皮痒了,收拾他们去!” “走着!”战天炎兴奋的追了上去。 额头系上一条红色巾带,盯着对面摆开的阵形,战天炎眸内神光熠熠,在宫内关了这些日子,憋闷异常,日夜都想着和这群狐朋狗党一起溜狗斗鸡,学堂蹴鞠的逍遥日子。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向君极的允许出宫,再和这帮纨绔子摆阵蹴鞠,自是兴奋异常。 “开始!” 一声令下,战天炎飞起一脚便将皮球远远的踢了开去,身子一滑亦是同时追了上去。对方反应同样不慢,脚尖一点已是疾追而上。 “李律,那边儿去!” “挡住他,挡住他!” “上去抢去啊!” 几个没上场的在旁边叫唤得更是激动无比,恨不能在自己生双神脚,使劲一踢皮球便正中风眼! 洛风航起脚一踢,皮球高高飞起,战天炎唇角一挑,纵身上跃,身子空中一翻一个倒挂金钩,皮球嗖的一声直直穿过球洞! “哎!” “四少儿威武!” 失望叹息,加油喝彩,自是不一而论。 “行啊,在宫里待了这些个日子,功夫也半点没落下!”洛风航小跑到战天炎身旁,轻轻擂他一拳。 “那是自然!”战天炎毫不知谦虚为何物。 “那就把这群小子们踢到叫娘!”洛风航面上浮起一个狂妄的笑。 “这有何难?!”衣摆一撩,掖在腰间,战天炎意气风发。 “四少儿和洛疯子想把咱们踢到叫娘,兄弟们答应不答应啊?”对方阵营的李律振臂一声高呼。 “不能够啊!”齐齐的高呼再次震飞树上刚刚落下歇息的鸟儿。虽说平日里这群纨绔子是以战天炎为首,但既然身为纨绔子,谁还没点血性,个个桀骜到不可一世的地步,饶是战天炎,此刻想让他们不战而败,也是痴人说梦。 “四少儿,听到没,兄弟们不答应呢!”李律双臂抱胸,挑畔道。 “那就踢到你们答应!”不服气就踢到他们服气!在更多方面,战天炎崇尚的绝对是暴力。 “来吧!” 阵势一摆开,又是一阵激烈精彩的争夺。 李律带球推进,战天炎疾奔追上,横身挡在身前,李律眸内精光一闪,眼眸左瞟,身体一旋便欲带球向左,却在千钧一发之际鬼魅般转向右侧! 李律面上笑意大盛,为自己这堪称完美的假动作! 只是,只有瞬间,李律的笑意僵在脸上,只因在他身体还没有完全转过来之前,已经横空多出一只脚将那皮球勾走!一脚踢飞! 战天炎竟早已识破了他的小心思! “师傅,好样的!” 高吭的童音在这嘈杂的场地还是能突显出来的,战天炎脚下一顿,目光投向声音来源,只见向君桐和向昱麒叔侄二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此处,而那声高吭童音,自是来自向昱麒。 蹬蹬几步跑过来:“你怎么出宫了?!”向君桐出现在这儿并不奇怪,他时常会加入队伍踢上几场,只是向昱麒一个堂堂大皇子殿下出现在这儿便分外的不正常了! “我对父皇说,师傅出宫了便教不了徒儿,徒儿好学便得跟来。”向昱麒小狐狸般洋洋得意。 “你父皇便答应了?!”战天炎双眸瞪大,嘴角抽搐,蹴鞠,一个皇子学来也只是娱乐而已,又碍不着他的国家大事,用得着这么好学嘛?!更过分的还是向君极,竟然应允一个皇子出宫只为学蹴鞠,奶奶个腿儿的,昏君中的典范,昏君中的战斗君! 看着战天炎精彩的表情,向昱麒特意又说道:“当然,父皇还特意叮嘱我,让我跟师傅好生学,不准贪玩!” 战天炎面皮剧烈的陡动,想当初他为了蹴鞠挨了老爹多少打啊,说什么纨绔子,不务正业,当这“好生学,不准贪玩”七个大字从向昱麒嘴中蹦出来的时候,战天炎如同风中绿柳彻底的凌乱了,他此刻十分的恨啊,恨不得抱住向君极的大腿大喊三声爹啊! 不过如果让向君极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向君极绝对会有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谁想当你爹啊?! 战天炎的辛酸史向君桐自然知晓,哈哈大笑道:“四少儿,你也别委屈了,这小子在书房的时候,可比你老实多了,是以皇兄才会放心让他出来玩玩的。” 当然有没有其他的目的便不得而知了。 “好了,你们两个也上来踢两场。”战天炎还是十分郁闷,十分的想要发泄。 “是,师傅!”向昱麒看了半天,早就浑身发痒了! 有了向昱麒这个小高手的加入,比赛的精彩指数自是直线上升,火爆异常。 “唉呀,痛快啊!”砰的一声齐齐躺倒在地上,几人都是大汗淋漓。 “师傅,你怎得这般厉害,我如何踢都踢不过你!”向昱麒已经虚脱了。 “那是,要不老子是师傅呢,就凭你那点道行,还差得远呢!”战天炎亦是上气不接下气,却依然自负到极致。 “四少儿,若有事别一个人抗着,兄弟们上刀山下火海陪着你!”洛风航豪气云天。 “一辈子的兄弟。”向君桐郑重道,做兄弟,可以光明正大的守护你一辈子。 “兄弟。”战天炎呢喃一声。今生何得何能,能得一群如此兄弟?! 骄阳如火,倾洒万丈光芒,在战天炎的眼前映射出七彩琉璃光,一时间只觉心中激荡,双掌合在嘴边,大吼一声:“啊!” “啊!” 后起三声长啸,与之合为一线,远远的传荡开来,清远嘹亮。 22.四儿 一连几日,向昱麒都宿在了战家,战天炎既然应允做人家师傅,倒也尽责,认认真真的教他些技巧,向昱麒天资甚高,学得倒也迅速。 向昱麒虽为皇子,却没有丝毫的娇纵傲气,脑袋瓜子转悠得快,一张巧嘴甚是讨喜,轻易便赢得了战家众人的好感,与他玩做一团。只唯独战大将军依旧谨守着君臣之礼,见面便行礼叩拜。 饭菜一上桌,战天炎战天晴便如饿虎般扑食而去,却被战无吟一声咳嗽止了筷,悻悻的将手缩了回去。 “不懂规矩,身为臣子,在大皇子面前,你们怎么可以先行动筷?!”战无吟面色铁黑的训斥。 “战将军,若论辈分师傅是我的师傅,若论身份师傅是父皇的炎妃,无论如何,都是昱麒的长辈,而您又是师傅的父亲,这在民间,昱麒也应尊称您一声爷爷,所以合该您先请的。”向昱麒赶紧说道,他绝对再不想训练时被战天炎公报私仇暗地里加料了。 “可大皇子毕竟是君!”战无吟的君臣之别是刻进骨子里的。可这也正是他的忠魂! “皇儿说得对,战将军,毕竟只是场家宴,也便不必太过拘礼了!”带着几分慵懒却甚有磁性的男音突然传了进来,随之进厅的自然便是一身白衫的向君极。而他身后,只跟随着禇公公一人而已。 “参见皇上(父皇)!”向君极突然出现,自是让场中众人大吃一惊,急忙参拜。 “免了吧,免了吧,都是自家人,朝堂之下,又何需那许多的规矩!”向君极丝毫不见外的径自坐在了战天炎旁边的座位上。 战天炎嘴角一抽,谁跟你是自家人了?! 战家其他人面色也都有些不太自然,他说的自家人众人心中清楚缘由何在,可这缘由,真他娘的让人火大啊,若他不是皇帝,早把他剥皮抽筋,噬骨剜心了!哪还容他如此潇洒进门,还要行礼叩拜?! 别别扭扭的入座,战家老娘、老二和老三不着痕迹的审视着向君极,这个一纸圣旨便将四儿抢走的混蛋,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是看着便是一副十足的狐狸奸诈相,像四儿这种一根筋通到底的直肠子,落到他手里,形势不妙啊! 不要怪战天晴认不出向君极,只因上次在如玉楼,人家一眼便相中了彭世霄,两颗眼珠子恨不能挂人身上,至于其他人,却是再没兴趣瞧上一眼。 而战大将军,只一个大皇子便让他拘于这君臣之别,而今正牌皇帝驾到,更是身体紧绷,如同接受检阅的小学生。 “爱妃快坐。”拉着战天炎坐下,口中招呼着,“大家不必拘谨,随意便好。”一句话,倒更显得才他是此间主人。 向君极自在了,战天炎却只觉无数条毛虫在身上爬,满身的不自在。这算什么?带着女婿回娘家吗?奶奶个腿儿的,老子带的应该是媳妇儿才对吧! “微臣惶恐。”虽以前也参加过皇宫宴会,但至少向君极那是坐在高高在上的皇位上,而今这般同桌而食,却是从不曾有过。 “战将军,朝堂之下,您便是朕的岳父,为何要惶恐?”向君极面色有些不悦。 生怕向君极发怒,战大将军只好心绪复杂的受了这声岳父的称呼:“微臣遵命。” “爱妃,多吃些这个。”模范夫君向君极夹一块莲蓬豆腐放到了战天炎碗里,状似十分关心。 战天炎嘴角抽了。 战家娘三儿愣了。 战大将军梗住了。 “这个也是你爱吃的。”战天炎碗里又多出了一道奶汁鱼片。 战天炎脸黑了。 战家娘三儿下巴掉了。 战大将军蒙了。 向昱麒乐了,父皇威武! 一顿饭,便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送向君极回去的时候,战天炎的面色仍然没有恢复正常,若向君极在宫中这样做,他可以理解为他是想借此引起那群八婆的醋意,好让她们来找自己麻烦。可在战府,做这样的戏又是为了哪般? 偷偷瞄下向君极,他面上依然是那高深莫测的狐狸笑,让得战天炎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幺蛾子。 “这几日皇儿多有叨扰了。”向君极突然开口道。 “哦,没什么。”战天炎自顾猜测着向君极的用意,答得颇有些心不在焉。 白皙的手掌伸出,在战天炎头顶敲了一记,神游中的战天炎突然遭袭,抱住头大吼一声:“哪个混蛋胆敢偷袭老子……” “子”字刚吼了一半,眼角余光便瞥见了一旁的向君极,猛的闭嘴刹车,差点没咬断舌头,心里又是给向君极狠狠记上一笔。 “老子?”向君极挑着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你听错了,我是说老……老……”脑袋瓜子加足马力狂转,忽然一拍后脑勺,两只眼睛笑眯得只剩两条缝,“老四!对,老四,我排行老四,所以家人都叫我老四。”心中为自己的机警喝声彩! “如果没记错的话,战将军称呼你为四儿的吧?”向君极很想继续逗弄他,看他精彩的变脸,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战天炎却理所当然的道:“老爹他们自然不同。”前世自己孤单一人,无亲无故,可今生,却有爹娘兄姐这些可爱亲密的家人,即使让他放弃所有也要守护的家人,郑重的点头补上一句,“他们是最亲近的人!” “最亲近的人?”向君极心中一动。 “当然。”看看眼前的向君极,这个男人,是惊才绝艳的龙天大帝,他精明睿智,果决狠辣,妖孽狂霸。可他,却幼年丧母,十二岁时父皇也弃之而去,留下的只有年幼无知的胞弟向君桐。 世人皆说他功盖千秋,可风光背后,那时尚年幼的他,如何面对深夜冷清的皇宫?那种感觉,前世身为孤儿的战天炎更是深有体会,他再不想体会哪怕一刻那种死寂到绝望的孤独。 深感向君极可怜的战天炎,一时脑袋抽筋,拍拍向君极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伤心,虽他人都说皇家无情、高处不胜寒,可如今向君桐这个弟弟已经长大成人,更何况你还有向昱麒那个机灵的儿子不是吗?比起那些真正的孤家寡人可强太多了!” 向君极眸内精光微闪,笑得大有深意:“朕亲近的人可不止他们两个而已。” “不止他们两个?”战天炎一时有些迷愣,虽说向君极还有其他兄弟,却终归不是同胞而出,多少非是同心,是以并非太过亲近。而他的三个女儿,也从未听闻他有过多关注。难不成是他的那些后妃?可是他这种人,高高在上的龙天大帝,会把一个后妃当成亲近的人吗?哈哈哈,战天炎撇撇嘴,这比他一个大男人会生孩子还要可笑! 战天炎还在心中嗤笑,向君极却突然站于他面前,揽住他的腰道:“自然还有我的爱妃,四儿啊!”说着亦是不失时机的在他额上印上一吻。 向君极这调戏的语言,调戏的动作,让得战天炎面上立时黑如煤灰,恨不能一头撞死,他刚才一定是撞了什么邪,才会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向君极可怜,奶奶个腿儿的,像他这种恶劣至极的贱人败类,没准刚一登基便夜夜留连后宫美人堆,乐不可支了!哪个脑残认为他孤独无依?!(乃是在说乃自己吧(+﹏+)~) “皇上,恕臣妾就送您到这里,告退了!”冷硬的说完,扭身便走了。 向君极并没有阻拦,挂着满面的笑意盯着他的背影,只是那狐狸眼中的神情,却是颇为复杂。战天炎只离宫几日,他竟觉得整个皇宫都清静了许多,在宫中兜兜转转,竟不知该何去何从,不知为何,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便带着禇公公造访战府。 听他说亲近的人,竟下意识的想要成为其中一个,甚至唯一一个,最亲近的人! “皇上,夜凉了,咱回吧。”禇公公轻声说道。 “嗯。”收回视线,提步而归。 紧跟在向君极身后走出几步,禇公公回头望了望那已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的一抹红,又继续跟了上去。他已伺候向君极十余年,看着他由当初孤独无依的少年成长为如今意气风发的龙天大帝,他渴望着能有人与之并肩俯瞰大陆。只是,那个人会是你吗? 战天炎气哄哄的往回走,口中骂骂咧咧向君极的无耻恶行,却又猛然愣住,刚才他好像自称是“我”?而唤自己“四儿”?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浮上心头,不喜欢,却不讨厌,只得告诉自己,总比他声声称呼自己一个大男人为“爱妃”要顺耳得多! 23.三儿的婚礼,四儿的洞房 啪啪啪!!! 火红炮竹劈啪作响,街上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齐聚龙都一座高墙府邸,府邸内外大红喜字张贴,门口更是大红灯笼高悬,恰是一派喜气洋洋,欢声漫天。 进出该府邸的皆是一些平日难得一见的达官显贵,更甚者,皇亲贵胄亦是不在少数,如此这般,只因今日乃是这座府邸主人龙天帝国都慰彭世霄迎娶帝国大将军之女战天晴的大喜之日! 当然,吸引众人目光的并非只这对新人而已,或许他们的主婚人才是今日众人瞩目之所在——龙天大帝向君极! 不管是小丫环还是贵家妇人小姐,都是时不时的偷偷瞄下此时已坐于主位的向君极,他面上依旧挂着那慵懒的笑意,一双狐狸眼不经意的扫过某位小姐贵妇时,她们便会面红耳赤的慌忙移开视线,心中自如小鹿砰砰乱撞。 没想到,那传说中的龙天霸主,一代枭雄,竟是如此这般的风流俊郎人物!却是不知多少芳心就此陷落。 战天炎见此情景,却是心中嗤笑,哼,一群被这个贱人外表欺骗了的无知妇儒! “一拜天地!” 一声高唱立刻拉回战天炎的视线,移目至头前那对新人处,只见彭世霄一身大红喜袍加身,面上少了平日的戾气,却是多了几分幸福憨厚的笑意,倒显其眉目俊郎柔和了不少。 战天晴亦是一身红装,同色的盖头遮住了头,看不见她此刻面上的表情,但战天炎知道,此刻老三的嘴定是咧到耳朵根儿后了! 这点只在她那超于常人的跪拜速度便可完全窥出,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和压低的笑意,依稀可以听到是在说战天晴这个新娘反倒比新郎官还要猴急云云,战天炎捂脸哀嚎:这个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女人! “二拜圣上!” 随着唱音落下,一对新人转而跪拜向君极。彭世霄无父无母,向君极既是主婚之人,也便受了这一拜。 看着自家老三拜了向君极这个“父亲”,战天炎面色古怪,自己要不要跟着老三叫他一声爹?!似是有所察觉,向君极的目光瞟了过来,战天炎呛咳一声,抬眼细细研究彭府房梁的材质。 向君极唇角一挑,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夫妻交拜!” 这一拜首,自家老三彻底成了彭家的新娘,战天炎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老三出门之时老娘会泪腺大开了,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再不是自己的,老娘不哭才怪。 “送入洞房——” “你家那母老虎终于嫁出去了,来,跟兄弟们庆贺庆贺!”洛风航将一个印鹤瓷酒壶抛了过来,并且一把将战天炎拽到了人群中。 “就是啊四少儿,恭喜恭喜!”一群纨绔子们都纷纷祝贺战家老三终于有人要了! “来,干了!”高举酒壶,咕咚咚饮尽,咣的一声将其砸在了圆桌上。 “好,四少儿爽快,咱们也喝!”咕咚咚全部驴饮起来! 几人喝得正酣,彭世霄却携着战天晴再次步入大厅,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全部傻在当场,彭世霄回来向众人敬酒自是应当,可战天晴不是应该在他们的新房里老老实实的等着吗?她出现在这里又是唱得哪出? “呵呵,天晴想要和我一起向大家敬酒。”彭世霄挠挠头,憨笑着解释。 “多谢众位来参加我和世霄的婚宴,天晴在此敬大家一杯!”彭世霄话音刚落,战天晴已是拾起一个酒杯,一饮而尽! “好!不愧是将门之女,彭夫人够豪爽!”武将们甚是欣赏战天晴的做法,纷纷夸赞叫起好来! “三姐威武!”纨绔们更是纷纷起哄叫好!一个个捧着酒壶围了上去。 战天晴的确痛快,但凡敬酒者都是来者不拒,眨眼间便已饮了五六壶,幸而她酒量倒是不浅,竟是毫无醉态,更是赢得一片叫好喝彩。 “彭世霄,我家老三就交给你了!”战天炎站在对于他来说形如巨人的彭世霄身前,却气势十足的恶狠狠威胁,“你要是敢欺负她,老子绝对饶不了你!” 彭世霄郑重的点头:“我会爱她一辈子!” 明显听到了满意的答复,战天炎立刻一百八十度转脸,笑眯眯的道:“姐夫,你放心,老三她也会好好爱你的。” 拉长的“爱”字里面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味道,只可惜,当时的彭世霄没有听出来,竟被战天炎说得有些腼腆面红。 直到一段时间以后,他总算明白了战天炎今日笑中的意味,可惜为时已晚,家中河东狮独特的爱意他也只能哀嚎着受了! 众人争相敬酒,饶是战天晴酒量再好也受不了了,而彭世霄亦是满面通红,摇摇晃晃醉意十足,明显的撑不住了,可众人还在争相敬上美酒。 “姐夫,带老三回去。”战天炎示意彭世霄赶紧撤退。 彭世霄到底也没有醉糊涂,连拖带拽着把酒兴正浓的战天晴拉回去,战天晴还在胡乱叫着:“让我喝,让我喝!” “哎,别走啊,还没喝够呢!”众人哪肯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纷纷上前阻拦。 战天炎大吼一声:“他们酒量不行,老子陪你们喝!”抓起一壶酒又是咕咚咚灌了下去。 “好,既然四少儿如此痛快,咱们就暂且放过那对新人,也免误了人家春、宵一刻!”哈哈大笑着放过了他们,却又纷纷围攻起了战天炎。 不要怪他们,此刻向君极为了不让众人拘谨已不知去了何处,而众人又都喝了不少,脑袋发浑,谁还记得眼前这豪爽的四少儿正是当今圣上的炎妃,只管叫嚣着敬酒便是。 “四少儿……你知……知不知道……我……我喜……喜……欢你!”酒过三旬,向君桐喝蒙了,一把揽住战天炎的肩膀,终于鼓起勇气告白了。 “呵呵……喜……喜欢老子……小……小妞儿有……有眼光!”战天炎更是喝得雌雄不分了。 “那……那你喜……喜不喜欢我?”即使向君桐也是喝得人畜不分了,却也没忘了要个答案。 “喜……喜欢……当……当然喜欢!”啪的一口咬在了向君桐的脸蛋上,两世第一次有小妞儿表白,当然喜欢! 向君极进厅看到的便是这副场面,自己的炎妃抱着自己的亲弟狠狠亲了一口! 君极登时怒不可遏,狐狸眼中就差要喷火!一把扛起战天炎龙卷风一般消失不见!只留醉瘫了一地的王公大臣,和依旧喃喃着:“四少儿……我喜欢你……”的向君桐。 砰的一声把战天炎扔到了龙榻上,向君极怒火冲天,竟敢明目张胆的亲吻别人,简直岂有此理! “小妞儿,来给老子亲一个。”战天炎自是感觉不到向君极的怒火,也不计较自己被扔了,扑上来抱住向自己表白的小妞儿,凑上前去一看,小妞儿好像比刚才更漂亮了,还成了两三个,呵呵,艳福不浅啊! “好好好!”向君极怒极反笑,虽不知小妞儿是个什么东西,但也差不多可以猜出来,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叫自己小妞儿,还有竟然随便找个人便亲! 向君极气疯了,战天炎偷香成功,刚要离开,却被向君极扣住脑袋,狠狠的吻上了一双红唇。 战天炎被小妞儿吻了,小妞儿技术太好,一条灵舌不停的勾着自己的舌尖共舞,战天炎不想让小妞儿小瞧了,努力的回应着。 得到战天炎热情的回应,怒火加欲、火直把向君极双眸烧得赤红。嘶啦一声战天炎身上的红衫连带中衣里衣全部变成了碎布条,被毫不怜惜的扔到了地上,眨眼间战天炎便成了一只光溜溜的白斩鸡。 小妞儿太热情了,猴急的扯了自己的衣服,战天炎当然也不示弱,双手胡乱扯起了小妞儿的衣服。 小妞儿冷哼一声,却任自己乱扯她的衣服,然后俯下身来轻轻咬在了胸前的红樱桃上,战天炎轻哼一声,太舒服了,这小妞儿技术太好了! 小妞儿左舔右咬的把战天炎浑身吻了个遍,舒爽得他直哼哼。 直到自己的那活儿被一处温热湿润所包裹,战天炎终于舒爽的大叫起来,这时的小妞儿技术却不怎么高明了,但奈何战天炎两世初哥,小妞儿只稍稍舔、弄了几下,便身子一挺,缴械了! “呵呵……” 被小妞儿嘲笑了,战天炎面上挂不住了,红得像熟透的番茄,烫得能煎鸡蛋。 战天炎发烧的时候,却突然股间一凉,接着那只出不进的地方竟被塞进了一节小棍子,进进出出着捅他,有些难受,他不适的扭动下身子,嘟囔道:“不舒服。” “不要着急,等会便舒服了。”小妞儿诱哄着同时又给他塞进去了两根。 小妞儿骗人,战天炎非但不舒服,且难受极了,嘴中骂骂咧咧的哼唧着,一双手用力推拒着伏在身上的小妞儿,小细腰使劲的扭动,想把股间的小棍子们推挤出去。 小妞儿极其不雅的骂了声娘,抽出小棍子扣住战天炎不老实的小腰,却在战天炎还没松完气的时候又捅进了一根更粗更大的烧得滚烫的火棍! 战天炎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惨叫一声双脚不停的乱蹬,却被那小妞儿死死的卡住双腿,滚烫的火棍更加变本加厉的捅了进来! “好痛,老子不玩了,老子不玩了!”战天炎哀声嚎叫。 小妞儿却狞笑一声:“不玩?晚了!” 在那紧致炽热的销魂之地大力抽、送,向君极舒爽的低吼,身下之人扭着身子极力想要逃开,向君极双眼一眯,扣着他的细腰一个旋身让他伏于龙榻。 却是猛得睁大一双狐狸眼,登时精关失守,一泄千里! 24.凤之蛊惑 只见战天炎雪白的后背之上,一只火红的凤凰静静的栖息,火红凤首艳红的翎羽轻贴着他的左肩,火凤紧阖着双眸,似已枕着他的左肩陷入沉睡。 苍劲的凤爪直立于他的背脊之处,劳劳得抓住他不肯离去,似是在此安了家,立了命;艳红的凤尾延伸到他的后腰处,安静的垂落。 这是一只栖息安歇的火凤,但它那伸展的火红双翼却是漫延整个后背,跳跃欲飞。矛盾却异常和谐,栩栩如生,摄人心魄! 向君极神情忽然有些恍惚,对这妖艳的火凤,似是有种来自灵魂的熟悉与痴恋,他痴痴的伸出手掌抚摸着它,光滑而炽热,俯下身来如膜拜般的细细吻遍它的每片翎羽,任何角落。 “凤儿,你只能是我的,谁也休想夺走!” 此时向君极的声音似是有些飘远,双眸也已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金色,看向那火凤的神情满是痴迷与掠夺。 尚留在战天炎体内的的肉刃亦是再次硬、挺,一下深入一下的抽、送起来。 在他的大力顶撞之下,战天炎纤细的后背不停的前后摇摆晃动,那妖艳的火凤更似振翅高飞!可惜却被向君极紧紧得扣住他的腰身挣脱不得,绝不放手! 而任凭战天炎怎样挣扎都逃脱不了桎梏,哼唧几声终是昏厥过去,而身后的律动却依旧没有停歇…… 禇公公候于龙清宫外,听着内殿不时传来男人的低吼和断断续续的呜咽呻、吟,一夜未歇。 当战天炎意识回复的时候,只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夜之间跑完了长征二万五,又或者变身怪兽被奥特曼揍了一顿,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骨头不酸不疼。 拍打着自己还有些蒙疼的头,呻、吟着想要坐起来,这平日做起来轻松至极的动作如今却异常艰难,后背撕裂般的疼,似是有什么东西撕裂了后背生长出来一般,小细腰更是如同被折断了一般,最要命的还是屁股,那难以启齿的地方竟是火辣辣的疼,又酸又麻,直让他坐不起身来。 哀嚎着摸摸屁股,光溜溜的触感让他猛觉不对,接着脑中又突然闪现出一些银、靡的画画,陡然愣住。 低头一看自己,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眸,只见自锁骨至小腹处,大片青紫嚣张的漫延,甚至有些地方都红肿到破皮儿。不用看,也可以想像锦被掩盖下的下半身是如何的凄惨与糜、乱。 战天炎头顶立刻冒了烟儿,双拳紧握,气得浑身直颤,双眸之中怒火蹿升,嘶哑着声音咬牙切齿道:“向、君、极!”你够狠,竟辱人至斯! “娘娘,让奴才们伺候您梳洗吧。”恰在此时,几名宫女持着托盘鱼贯而入,看到战天炎那裸、露的糜、乱上身,都是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只是面色却都隐隐透出了几分红润。 “不要叫老子娘娘!”战天炎大吼一声,抻着喉咙疼痛加剧,不禁一阵猛咳。 “娘……您不要紧吧?”宫娥们担心的想要上前,却被他凶狠的眼神制止,不敢乱动一下。 以前别人叫他娘娘,他可当成玩笑的听着,可如今,当真被向君极当女人用了,再听别人唤他一声娘娘,却是异常的刺耳与讽刺! “你,过来!”沙哑着嗓子低声吼道。 被点到的宫女战战兢兢的移了过来,低着头不敢看他,这位娘娘性子当真糟糕之极,好生的难伺候! 战天炎哪管宫女想法,扯过一件长袍套在了身上便起身下榻。可谁知脚刚一挨地,便双腿发软的跪趴在地上。 “娘娘!”宫女们惊叫着上前欲扶起他。 “闭嘴!”却被他一声大喝再次制止。 落到被一个男人做到双腿发软,竟然需要女人来扶的地步,这样的侮辱,让向来桀骜不训的战天炎怎能接受?! 倔强的用手撑起身子,迈着发颤的双腿,一步步向外殿挪去,随着他步伐的迈动,股间隐隐有滑腻的液体汩汩的流出,顺着大腿蜿蜒而下。自然知晓那是什么,战天炎面色铁青,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 身后的宫女们焦急的看着那倔强的身影,却不敢上前,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即将步出内殿之时,战天炎却突然顿住,死死盯着进殿的颀长身影,双眸赤红。而宫女们看到那身影,却是齐齐松了一口气,皇上,您终于回来了! 向君极一进殿便看到这堪称诡异的一幕,瞬间明白了过来,使个眼色让宫人们全部退下,宫人们如蒙大赦般急急奔出。 “四儿,身子还疼吗?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再看战天炎颤抖的身子,向君极叹一声果然如此,却也急忙走过来将他扶住。 向君极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瞬间引爆了潜伏于战天炎体内的炸药桶:“向君极,老子宰了你!” 虽然早就安慰过自己,如果向君极强迫的话也许会从了他,但事情真的发生之时,还是难以接受,尤其是向君极竟非是强迫,而是乘虚而入,这样的方式更是让他火冒三丈,而原本好不容易对向君极产生的比蜘蛛丝儿还细的好感亦是涓滴不剩!! 一掌直劈向君极面门,向君极摇摇头,手掌轻易抓住了他的手腕,战天炎本就不是向君极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这样的身体状态,简直如幼儿戏耍般难以起到作用。 “四儿,都是我不好,不生气了好不好?”向君极的目光中有宠溺亦有无奈,让他接受自己貌似真的有些难度啊! 向君极这副哄女人的口气更是让得战天炎自尊心大受创伤,全身气血冲向头顶,什么都顾不得了。 嘴唇一阵蠕动,赤色的真火如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 “怎会?!”战天炎口中竟然喷出了真火,向君极面色剧变,身体瞬间暴退。没了支撑的战天炎再次跌趴在地,见他跌倒,向君极蹭的想要上前,战天炎却双手速变,那团真火亦随之不断变幻形态攻击着向君极,让向君极不得不分心应对。 “四儿,快住手,此刻你的身子承担不了!”向君极暴喝欲要制止。战天炎此刻的身体极其虚弱,如此强横的攻击他根本负荷不了。 战天炎却早已被怒火烧得没了理智,依旧不管不顾变幻结印。 见他如此固执,向君极却不再躲闪,大掌一伸直接将那暴动的真火抓在了手里,本以为会将向君极烧个半残的战天炎却震惊的发现他的手掌并没有任何异样。 这怎么可能?火焰燃身,他怎会没有半点灼伤?! 眼力极好的他立刻发现了端倪,原来向君极的手掌上竟覆盖着一层淡蓝色的水膜,竟完全削减了他真火的热度。 “你怎么?”战天炎惊得说不出话来,龙飞凤舞天人人可习武,可并没有听说过谁有其他怪异的能力,是以当他无意间发现自己竟能口喷真火之时,还曾天真的以为是穿越者特有的福利,极力的隐藏着不想让别人把自己当成异类,可没想到,眼前的向君极竟然也有此种能力,而且还好死不死的正是克火的水!天啊,你敢不敢再狗血些!!! 向君极手掌一握,那团真火便消散而去,气急败坏的冲到战天炎面前大吼一声:“你不要命了啊?!” 身体不堪的情况下还如此的耗费异能,战天炎的身子本就摇摇欲坠,再被向君极的能力震惊,此刻被他一吼,一时怒火攻心,刚要开口眼前却陡然一黑,很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四儿!”向君极顾不得训斥,急忙捞起落地的他,看着怀中面色苍白如纸,嘴唇紧抿的战天炎,挫败的叹口气,自诩无所不能的龙天大帝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汉白玉堆砌而成的奢华浴池里,向君极细心的为他清洗着身子。 向君极心中有太多的不解,异能,是传说中天帝赐予龙飞凤舞天四大帝国之主的特权,也就是说,只有四大国主才能身怀异能,可他,只一个将军之子,却为何亦能办到? 而且,向君极的目光落在他雪白光滑的背脊上,那流畅的线条如同艺术品般完美无俦,其上大片的青紫分外扎眼,可却没了那妖艳的火凤。 上次为他沐浴时并没有见到那妖艳的火凤,而今亦是没有,让向君极怀疑是不是只是自己昨夜的一场梦,可怀抱真实的战天炎,却不容得他置疑。 “难道?”向君极脑中灵光一闪,喃喃道,“只有在交、合之时方才会出现?” 狐狸眼中细碎的光芒闪过,手指撑开他红肿不堪的,引着乳白的液体缓缓的流出,粉色的张合着吐着乳白,分外银、靡的景象让向君极下腹一紧,硕大的欲、望昂扬着蓄势待发。 这具身体,超乎想像的紧致销魂,让向君极欲罢不能。可是,看看此刻紧闭双眸毫无血色的战天炎,不禁暗骂自己一声禽兽,极力运功将那膨胀的欲、望压了下去。 不管是与不是,此刻他的身子再禁不起自己的欲、望。 抱起他步出了浴池,身子陡然失了池水的温度,战天炎情不自禁的打个冷颤,无意识的往君极怀中缩了缩。 向君极呵呵笑出了声,可是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25.少年神秘 当神识再次回归,盯着头顶随风轻轻晃动的明黄轻纱帐缦,战天炎突然冷静了下来。向君极毕竟是龙天皇帝,自己再不甘再恼怒又能如何,还能真的宰了他不成?莫不说这会造成龙天大乱,就算自己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想宰了他,可他那莫测的武艺和克制自己的异能,也足以把这条路堵死。 罢了,反正自己是个男人,没什么贞操不贞操的,就当一时人品不好得了痔疮得了! “四儿,你醒了啊,把这碗粥给喝了!”时刻关注着战天炎的动静,发现他醒来之后,向君极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大踏步走了过来,坐在床边把战天炎搀扶了起来,让他靠坐在自己怀里,随手端起床头小几上的银盅,舀了一勺清粥送到战天炎唇边。 再被向君极搂抱在怀里,战天炎极不自在,身子一颤便想要挣扎,却又似想到什么般丧了气,老老实实的把粥喝了下去。 “呵呵,四儿今日真是难得的老实呢!”战天炎如此的乖巧老实,让向君极也颇为诧异,却还是忍不住呵呵调笑起来。 战天炎心中怨念十足,不老实也打不过你,老子还不如省点劲呢! 他们不觉得怎样,倒把龙清宫一干宫人惊得目瞪口呆,这还是咱们皇上吗,竟然如此温柔的照顾一名妃子,不仅宿在龙清宫,还亲自喂他喝粥,这要传了出去,不知在这后宫又会引起怎样滔天的波浪。 老老实实把粥喝完,向君极又细心的拿起丝帕替他把唇角擦干,战天炎疑惑警惕的盯着他,这个贱人又想怎样,想对自己用怀柔政策?待自己放松警惕之时再致命一击? 不要怪战天炎次次曲解向君极的用意,只因在他眼中,这位龙天大帝的人生字典里根本就没有真心、愧疚这类的字眼,有的只是锱铢必较、奸诈狡猾。 “皇上,我想回育萄宫。”战天炎极不自然的开口,面对这个强、暴自己的混蛋,非但不能宰了他解气,还得开口尊称皇上,战天炎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好吧,我送你回去。”向君极绝对是精明的,他知道,此刻他不能逼迫太紧。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战天炎急忙拒绝,有个混蛋贱人在的地方,连空气都分外压抑,让他呼吸不畅。 深深看他一眼,向君极吩咐道:“禇成闻,备轿,送四儿回育萄宫。” “是。” “主子,您还好吧?”刚一回到育萄宫,白鹭便急忙上前话询问。如今整个后宫都已经传遍了,昨夜向君极将炎妃一路扛回龙清宫,上演一夜春、宵。 若是换作其他妃嫔,能得在龙清宫宿上一宿,且有本事能勾得皇上折腾一夜,早就乐上天了。可白鹭知道,自家主子很介意自己以男子之身被封为宫妃,而且对于皇上,主子还没有产生太多的感情。此刻的他定是难受极了。 “白鹭,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战天炎神情有些恍惚,有气无力的道。 “主子……”白鹭对于他此刻的状态甚是担心,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只好使个眼色挥退了所有宫人。 厚重的殿门嘎吱一声关上,空荡的大殿立时便覆上了一丝阴暗的凉意。战天炎似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般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的脑中似有无数蜜蜂乱撞般嗡嗡作响,眼前时不时浮现向君极最后望他的那一眼。 那眸中复杂的神色他不懂,他也不想懂。他害怕,那眼神就似一张无形的巨网般欲将他劳劳捆绑,那样的向君极比暴怒之时更加令他恐慌害怕。 是的,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战家四少儿竟怕了,他该怎么办?环视这冷清空旷的宫殿,他想要逃离这困人的枷锁。 对,逃离! 失神的双眸渐渐恢复了焦距,明亮的摄人,对了,自己可以逃离皇宫! 如今老三已嫁于彭世霄,彭家与战家已联为一体,想来向君极看在好友面上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战家。 更何况,凤神已降世十五载,传说中的大陆之乱随时都有可能会来临,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如果同时处置帝国两大战将,想来向君极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如果确保了家人的安全,解决了自己的后顾之忧,是不是便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了?! 前途一片大好,战天炎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儿后,仰面横躺在地板上,看着房顶上雕花的柱子,这云纹谁雕的?真他娘的好看! 战天炎正乐呵着,殿外隐隐传来阵阵女人的喝骂和白鹭苦苦的阻拦哀求。自然听得出来那人是谁,战天炎翻身而起,心情极好的时候还有人送上门来找骂,奶奶个腿儿的,好事成双啊! “本宫不过是想要瞧瞧你家主子,你竟一再阻拦。”佳妃冷笑一声,“是你这奴才不懂规矩,还是你家主子架子太大?!” “娘娘,主子此刻身体不适,真的不便见客!”白鹭焦急的解释。 战天炎身体不适的原因佳妃自然清楚,一张俏脸嫉妒到扭曲变形:“本宫自然知他身体不适,是以本宫才来亲自看他!你给本宫让开!” 推开白鹭便怒气冲冲的欲要冲进殿去。却被白鹭情急之下拉住了胳膊:“娘娘,我家主子现在真的不方便见客,求您改日再来吧!” “放肆!你这狗奴才竟敢对本宫无礼!”白鹭一再阻拦,佳妃怒不可遏,主子刚得了皇上宠爱,手下奴才便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以后那还了得?叱声道,“贝儿,给本宫掌嘴!” “是,主子。”佳妃的贴身侍女贝儿冷笑一声走到白鹭身前,高举手掌毫不留情的狠狠落下,却在将要触及白鹭脸颊之时被一只凭空而出的手掌劳劳抓住。 一见来人,贝儿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可在看到自家主子之后又立刻恢复平静,恭敬的道:“给炎妃娘娘请安。” “请安?老子可承受不起。”战天炎怒而生笑,“不过,胆敢动老子的人,你是活腻了不成?!”反手便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掴在了贝儿脸上,娇嫩的脸蛋儿立时便肿起了五道红印子,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意。战天炎绝对是个护短的人,既然已认了白鹭是自己人,便绝对要护着,怜的惜的也只是自己人而已,对于外人,即便坑死了又有何惜?! 白鹭眼中有些模糊,主子受辱,心情那般糟糕,还要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委屈:“主子……”下定决心一辈子护主的白鹭自然不知道,那糟糕的心情已经被她的主子抛到了云外九霄。 白鹭感动了,贝儿却蒙了,主子乃是后宫三妃之一,自打服侍主子以来,哪个宫人不是对自己客客气气的,甚至于那些宫妃都不敢对自己使什么脸色,如今遭打,却是多少年没有过的事儿了。 “哼,炎妃娘娘好大的威风!”自己的贴身侍女当着自己的面遭打,佳妃气得脸都发白,这分明就是对自己的藐视! 战天炎冷冷的道:“哪有佳妃娘娘硬闯我育萄宫的威风?!” “虽然得了圣宠,可炎妃娘娘也未免太过嚣张了些!”战天炎的针锋相对让得佳妃怒气更甚。 被这个八婆揭了伤疤,战天炎毒舌更甚:“若你有本事得了圣宠,大可比老子更嚣张!” “炎妃娘娘以男子之躯承宠,我等哪有那般作为!”佳妃恶言讥讽。 战天炎颇为同情的道:“皇上宁愿恩宠老子一个男人,也不去临幸您们这些女子,佳妃娘娘这女子做得未免也太过可怜了些!” “你……”佳妃气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冷哼一声,“本宫等着看你能嚣张多久?!”怒冲冲拂袖而去。 “主子,您不要太难过了。”佳妃率着一众宫人都走了,白鹭这才小心翼翼的劝慰战天炎。主子本就异常难受,佳妃娘娘刚才的一番话无异于在主子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主子可莫要想不开才好啊! “难过?我难过什么?我心情好得很啊!”嘴唇一挑,眼角一眯,老子马上就要逃出去了,简直可以说是飘飘欲飞啊!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您不要吓奴才啊!”摸摸他的额头,白鹭急得眼睛通红,马上快要哭了,主子是不是受不了刺激,脑子有些糊涂了?!“奴才马上去宣太医!” “哎,白鹭,宣什么太医啊,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急忙将跑出去的白鹭拦了下来。 “主子……”主子定是不想让别人担心,强装出来的一副没事的样子。 “白鹭,我饿了。”白鹭把自己脑补到泪眼汪汪,战天炎满头黑线的赶忙说道,若再说下去,她的泪珠子定然就这样掉下来了! “嗯,奴才马上就去准备。”袖子抹了把眼角,急忽忽退了下去,一定要把主子照顾好! 是夜,将军府莫名遭袭,为护金苑衣,战无吟身受重伤,就在他们穷途末路,以为必死无疑之际,那帮黑衣人却全部撤离。 战无吟心中不明,这帮人将自家人逼到绝境却不伤害性命,而且也并非为财,那他们此番突袭究竟为何? 战无吟想不通,战天越同样想不通,虽几经探察却是毫无头绪,那帮人就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无奈之际只好作罢,当然这是后话。 龙清宫。 “回禀皇上,战家之人并无异常。”大殿中人全身笼罩在黑色之中,只留一双冰冷的眸子,嗜血无情。 “退下吧。”这结果向君极似乎并不意外。 “是。”黑衣人依旧冷冷的应了一声,跪着的身体便已消失无踪。 身倚于蟠龙宝座之上,向君极剑眉微皱,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战家之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战家其他人只会武,根本没有异能! 战天炎,这个少年似乎突然间变得神秘起来。 后背之上似乎只有在交、合之时方才显现的妖艳火凤,非是四大国主却同样拥有的异能,蓦然想到他出生的时日,向君极心神震颤——凤神!!! 可是向君极立刻便否定了这荒谬的猜测。战天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这一点,自己已亲自为他验明正身,摇摇头笑了,自己怎会突然间生出了这般荒诞的念头! 叹口气淡淡的道:“禇成闻,将军府之事不准传到炎妃耳中。” “是。” 26.禽兽不如向君极 战天炎从来是个想到做到的人,既然决定要逃,便马上付诸行动。 这几日向君极不时便会过来瞧瞧,他便只好忍着性子应付着。如今终于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当然也趁机收拾了不少金银细软,逃出宫后自然不能回战家,否则只会害人害己。所以这黄白之物自然要派得上用场,不然他逃出去是要加入丐帮不成? 月黑风高杀人,呸呸,月黑风高逃走天,利索的换上一身夜行衣,背上整理好的家当,尽量控制住欲要仰天大笑的冲动,战天炎偷偷摸摸溜出了育萄宫。 月色有些暗淡,只有几颗小小的星辰稀稀疏疏的挂在天上。战天炎心中狂喜,这种天色正好利于他的隐藏,天都在帮老子!小心翼翼的躲过了一拨接一拨巡查的侍卫,几经周折,战天炎终是有惊无险的摸到了宫墙处。 抬头看看那几人高的红黄琉璃瓦宫墙,无情的阻拦着战天炎的去路,战天炎嘿嘿一笑,这点小事如何能难倒他战四少儿?! 从怀中掏出一团云锦丝带,嗖的一抛,便将其挂在了旁边一棵歪脖树上,轻轻拽了拽,试了试承重力,手上用力,脚尖轻点便嗖的一声飞到了树枝上。旋即身子一旋又落在了墙头,他还没来得及乐呵,便暗叫一声糟糕,只因他落下时不小心踩偏了瓦块,发出了一声轻响。虽是轻响,在这寂静的夜色下却尤为突兀! 果不其然,立刻便有巡夜的侍卫齐聚于此,看着墙头的黑衣人大声喝道: “什么人?!” “有刺客!” 被人发现,战天炎生怕被逮回去,心下发狠,顾不得会摔死摔残,闭眼就要往外跳!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根云锦丝带划破夜空直飞宫墙,紧紧卷住战天炎的腰身,在战天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用力将他拽了下来! 战天炎面色大变,身子半空一个拧身,同时从袖中抽出一柄匕首,利落的割断了绑在腰间的丝带,避免了直接被侍卫们逮到的危机,可到底还是回到了宫墙之内。 自己备来逃走的丝带此刻却成了捉拿他的利器,这戏剧性的转变让战天炎几欲吐血! 管他如何郁闷,众侍卫见刺客落地,便立刻齐哄而上,战天炎情知不妙,今夜再难脱走,也不恋战,只想不要被逮到才好。 飞身便是一串连环踢,将挡在前方的侍卫全部踢翻! 身子一纵,只想快点脱离这困境。众侍卫哪里肯放,叫嚣着直追而来,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其他巡逻侍卫的注意,越来越多的侍卫赶来,到底还是将他团团围住。 前进不得亦无路可退,战天炎只好应战,力求突围! 战天炎武艺虽高,可这些皇宫侍卫也不什么花架子,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混战一番,已是渐露疲态,恰被一个侍卫看出破绽,手中长缨枪嘶啦一声直挑心口! 在这千钧一发际之战天炎身子急急侧歪,虽避免了直接穿心而死的下场,胳膊却也被划开一个大口子,登时血流如注。 顾不得胳膊上的伤,战天炎即刻举匕格挡,堪堪将劈到头顶的钢刀挡下,还没松来得及松口气,胸口已遭雷霆重击,身子立时便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 身子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堪堪止住,捂住胸口刚要起身再战,却被顶住脑袋的数杆缨枪止了动作。 “何事如此喧哗?” 此刻出现的熟悉嗓音让战天炎本就吊着的小心脏更是瞬间抽紧! “回禀皇上,有刺客夜闯禁宫,已被我等拿下。”侍卫统领回禀道。 “哦?刺客?”排开众人,向君极步上前来,这倒有趣,自打他登基以来,可还没见过什么刺客,他倒要看看,这刺客所谓何来? 向君极大有兴趣的挑开了那刺客的面巾,看清那人相貌之时脸色却是瞬间铁黑,如同风雨欲来。 “炎妃娘娘?!”总也还是有那么几名宫人识得这位进宫不是很久的炎妃娘娘。 战天炎偏过头冷木着一张脸,心中愤恨异常,为什么向君极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被他逮起来,倒不如让那一群侍卫把自己捅成个马蜂窝得好! “把他给朕绑到龙清宫去!”一声暴吼,吓得众人刷刷跪了一地,炎妃娘娘扮成刺客,惹得圣上雷霆震怒! 眼看着战天炎被五花大绑推推搡搡绑去了龙清宫,禇公公只得长叹一声:“炎妃娘娘,您自求多福吧!” 向君极坐在椅上黑着脸怒盯着战天炎,战天炎同样阴沉着脸瞪着向君极,此刻的两人绝对可以上演一场华丽丽的斗鸡大赛! “好一个刺客!”向君极阴森森的道,“你就那么想离宫不成?!”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三番五次的犯上,我都不予计较,你竟还想逃出宫去?!”向君极面色阴沉得似要滴出水来。 他的眼睛有些发红,活似一尊嗜血的魔王,一步步逼近战天炎,每踩一步,都似是怒昂的战鼓狠狠敲打在了战天炎的心尖上,让他的神经瑟缩的抻紧,随时都可能会断掉。 “你说啊!”停在战天炎身前,向君极一声暴吼。 战天炎被唬得一个激灵,脑中紧绷的神经啪的一声断了:“对,老子就是想要逃出去!老子是赏了你一巴掌,冒犯了你帝王的威严,可是你,不仅把老子封为后妃,还把老子当女人上了!这样的侮辱还不够嘛?!”战天炎神经断了结果就是歇斯底里! “你竟然觉得那是侮辱?!”向君极气蒙了,抓住他的胳膊咆哮起来,多少男男女女想要爬上自己的龙床而不得,可他竟然觉得那是侮辱?!而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竟是对自己半点感觉也无的吗?! “嗯。”战天炎一声闷哼,胳膊本就被划了一个大口子,现在再被向君极这使劲一抓,有点抗不住了。 见他面色有异,向君极一看自己手掌,已被血液染得鲜红,登时惊怒道:“你受伤了?!” 战天炎一身黑色夜行衣,鲜血染上也并不太显眼,再加上向君极被他逃宫的举动气得头脑发晕,根本没有发现他已受了伤。 “与你何干?!”战天炎抬头,乌黑的眸内怒意恨意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你给朕闭嘴!”向君极瞬间化身暴龙,到底他也是皇帝,威严气势不比寻常,这一声暴吼倒也成功让战天炎闭了嘴,只是眸中依然是烈焰熊熊。 “禇成闻,宣太医!” 三两下便将绑着战天炎的绳子解了,口中怒斥道:“你傻了不成?受了伤也不知道吭一声?!” 对他盛怒中的关心战天炎只充耳不闻。 禇公公知道皇上心思,飞速便将已经安歇的太医拖拽了来。 太医虽气喘吁吁,倒也真不愧是太医,熟练的将战天炎的衣袖剪了下来,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外翻的皮肉让得向君极眸内怒火更盛。差点便要和战天炎一样喷出实质的火苗。 拿出特制的药液为他清洗伤口,疼得战天炎一个哆嗦,幸而及时咬住了牙关才没有哼唧出声。 “炎妃娘娘,您忍忍,如今天气渐渐转热,这伤口若不好生处理怕会发炎了啊!”太医也有些战战兢兢,背后皇上的视线如同飞刀一般,叫人心脏高悬! “啰嗦什么,还不快点儿!”战天炎额头上的冷汗都滴了下来,奶奶个腿儿,什么狗屁太医,不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嘛?!磨磨矶矶个什么啊!你脑袋里面塞的不是脑浆而是一堆蘑菇不成?! “是,是!”努力不让自己双手发颤,尽量小心的给战天炎清洗上药。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战天炎额头上豆大的汗滴显示着主人极度的疼痛,向君极不禁龙颜大怒。 太医额头直冒冷汗,手上动作越发小心。 “咬着。”向君极突然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不用你假好心!”战天炎刚刚豪迈的喊完,御医便因为向君极这堪称惊世骇俗的行为惊得一个手陡,用劲过度…… 战天炎一个没抗住张口便咬在了眼皮底下的胳膊上!猛然想到这是向君极那个混账贱人,非但没有任何愧疚和反口的无耻,反而更加用力了几分!向君极俊脸抽搐却没有吭声。俗话说得好: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战四少儿急了啥都干!这是多么的理所应当! 终于给他包扎完,太医都发了一身的汗,至于是紧张的,惊吓的还是震惊的便不得而知了:哆哆嗦嗦的道:“炎妃娘娘,再换几次药应该便无甚大碍了,可您要多加个仔细,莫要太过用力,莫要让这伤口着了水。” “老子知道了。”战天炎皱着眉应答,这“炎妃娘娘”只会让他越听越火大。 “行了,下去领赏吧。”向君极挥挥手。 “谢主隆恩,微臣告退。”太医逃命般的退下,死里逃生,回去一定要拜谢各路神灵啊! 太医退下了,战天炎亦黑着脸起身离开。 谁知向君极却一把又将他按回榻上:“便在这里歇了吧。” 见战天炎圆圆的眼睛怒意大盛的瞪着自己,向君极长叹一声:“我又不是禽兽,你受伤了,不会碰你的。” 向君极的确不是禽兽,可他禽兽不如,以战天炎不能着水为名为他沐浴,自然又明里暗里吃了不少的嫩豆腐,把战天炎气得又要喷出真火欲灭了他!但奈何向君极水幕一出,他那真火便溃不成军,直让他又气又恨,老子一定要逃走! 27.强盗头子向君极 “小师傅,你昨夜扮成刺客是不是想要逃出宫去?”一大早便听宫人们传遍了,炎妃娘娘昨夜扮成刺客,被侍卫抓了个现行,惹得皇上雷霆震怒,猜出他逃跑目的的向小狐狸亦是有些不太高兴。 向小狐狸在猜测小师傅是不是听说了战家被袭的事,是以才会那么的想要逃出皇宫,可父皇又分明下了禁令的,谅那班好事的宫人也不敢再多加言语。向小狐狸想问个明白,却终是没有问出口,若小师傅尚还不知,那自己这一问,岂不漏了馅? 不得不说向昱麒年纪虽小,心思却异常的谨密,向小狐狸之名决计不是白叫的。 “嗯。”战天炎神情恹恹的答道,可是不仅没有逃出去,反而被向君极关在了这龙清宫里,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宫里不好吗?有我陪你玩,父皇也那般疼爱于你。”对于这个可以玩在一起的小师傅,虽然认识得时间不长,向昱麒还是十分喜欢的。 “别和老子提那个混蛋!”一想到昨夜又被向君极吃得那许多的嫩豆腐,战天炎便气不打一处来,扯过案几盆中的海棠,将其权当向君极捏了个粉碎! “父皇他真的很喜爱你,这许多年来我还从未见他这般对待过任何一个人,你昨夜闯出那般大祸,父皇不仅没有怪罪于你,反而还将伤了你的侍卫统领罚俸一年!”向昱麒急着为自己的父皇说好话。 “那他把老子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把他关在皇宫已经足够憋闷,如今更是只限他在这小小的龙清宫内活动,他在怀疑向君极是否想要把他活活憋死! 向昱麒连忙递上一杯香茶,讨好道:“你受了伤需要静养,父皇是不想让母妃和其他娘娘来打扰你休养,这龙清宫没有父皇的命令她们不敢闯。”向昱麒没有说出来,这样也方便看着你,以防你再次逃跑。 “当真?”疑糊的看着向昱麒,那个贱人混蛋会有这般好心?只怕是想着怎样更加的羞辱自己才是真吧! “当然!”向昱麒郑定的点头。 接过茶杯将其中茶水一下倒进了嘴里,狠狠擦一下唇边水渍,不管那个混蛋贱人是何想法,自己是一定要逃的!可是下次,定要好好周详,绝对不能这般莽撞! “向君桐呢?”战天炎突然问道,这几日他好像没有出现过,若有他的帮忙,逃宫或许会变得容易一些。 向昱麒小小的眉头一皱:“自彭都慰大婚第二日,小皇叔便出了龙都,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前几日,连穆大学士也离开了。” “出了什么事吗?”战天炎也陷入深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向君桐不告而别?而穆幼元的相继离开与之又有无干系? “我也不是太清楚,父皇已经差人四处去寻他们了。”向小狐狸心情十分欠佳,小皇叔走了,连小师傅也要逃,自己还和谁玩去? “别摆着一副苦瓜脸,我教你的那些练得如何了?”一巴掌拍在他耷拉的脑袋上,战天炎开始转移话题了。 “没有十分火候,也有七八分模样了!”他再精明,到底也还是个十岁的小孩子,一提起这个,向小狐狸又立刻神采飞扬起来。 “哟,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战天炎一副明显我不信的模样。 向昱麒拍胸脯保证:“我向昱麒乃堂堂龙天大皇子,怎会空口说白话?!” “口说无凭。”战天炎身子一扭懒懒的倚在了贵妃榻上。 向小狐狸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皮球来,不服气的道:“那便请小师傅眼见为实吧!” “那老子便拭目以待喽。”剥个香蕉,一口啃了小半截,等着看他的实力。 将那皮球高高抛起,却在即将落地之时出脚勾住,脚尖旋转,皮球随之起舞,无论他怎样动作那皮球都似粘连在他的脚上般,始终没有落地。 皮球被向昱麒踢到空中,左旋右转,被他踢出了百般花样,他的神情颇为得意,若不是要全神注意着那皮球,怕是要忍不住为自己拍手喝彩了! 斜睨着神情得意的向昱麒,战天炎将手中啃了一半的香蕉抛到一边,一声冷笑嗖的上前! 向昱麒表演得正在兴头,那皮球却兀然被抢,看看眼前脚踩皮球的战天炎,不明所以:“小师傅?” “只顾追求华丽却忘了根本,小子,你似乎搞错了,能把皮球牢牢控制在自己脚下,才是更安全的做法。”将那皮球抛到向昱麒脚下,“如你这般,这般轻易便被老子将皮球抢了过来,华而不实终归无用,上得赛场也不过一个输字罢了!” “说得好!”向君极拍掌叫了声好,大踏步跨进了殿,身后只跟着禇公公一人而已。 “参见皇上(父皇)。”向君极回宫,众人齐齐施礼,唯战天炎依旧如青松般站得笔直,纹丝未动。以他的性子,宰不了这强、暴自己的混蛋已是憋闷异常,若再向这混蛋参拜,怕他会直接暴走。 自然知他性子,向君极并不恼怒,只笑着对向昱麒道:“皇儿,你师傅说得对。”深邃的眸子转 而望向了战天炎,大有深意的道,“不仅是这小小皮球,任何东西,想要得到的话,都要把他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才免得被他人抢了去!” “是,儿臣记下了。”向君极的话向小狐狸记住了,并在不久的将来将它彻彻底底的实行了,直把向君极乐得嘴都歪了。当然,这是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向君极口中说着那近乎强盗掠夺的话,还有他那如同虎狼锁定猎物般的目光,直让得战天炎背脊莫名的发凉。 不发一言,转身便进了偏殿,对于向君极,他又怒,又恼,又恨,又——怕。他是真的真的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了。 看他绝然转身,狐狸眼内失落之色一闪而逝,向君极依旧是那个精明妖孽的帝王:“皇儿,以后若有时间,便多来龙清宫陪陪你师傅。” “是!”听得出来,向小狐狸很是兴奋,真的喜欢和这个小师傅一起玩的! 听得这话,战天炎却是身子一震,看来他是打算将自己长拘在这龙清宫了!抬头望向窗子外面,一只大雁划破长空,眨眼不见。战天炎知道,它会轻易的飞出这皇宫,可自己却没有那可以振翅的双翼。可是,战天炎眸中坚定,自己一样可以逃出去! 机会来得很快,因着天气渐热,向君极差了凝衣阁的小太监来龙清宫为战天炎量身制衣。 双手平展,看着低眉垂眼为自己量身的小太监,战天炎心思急速转动,他知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将测量的数据认真的记下,小太监恭敬的道:“奴才告退。” 战天炎唇角一挑,眸光不明,淡淡得道:“退下吧。” “谢炎妃娘娘。”小太监刚一转身,眼前却陡然变黑,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战天炎手灌内力掷出几枚栗子,将这龙清宫中几名宫人全部点晕。动作流畅、完美,以至于宫人们来不及发出半点声响。这龙清宫内倒了一地的宫人,而宫外,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虽然在向君极面前不堪一击,但到底他也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放倒这几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宫人自是绰绰有余。 “对不住了!”迅速扒了小太监的宫服套在自己身上,眨眼间炎妃娘娘便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 压低了帽子,捧起小太监的托盘,战天炎低垂着头从容走了出去。 无人注意之时,将那托盘扔到了池里,径直来到了宫门口。 “站住!”果不其然,才到宫门口,便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你是哪宫的奴才,为何出宫?” 战天炎心中冷笑,却可怜兮兮的抬起了头,一道一道的血印子让他的整张脸看起来血肉模糊,甚是恐怖,那些守门侍卫也着实被唬了一跳:“怎么回事?!” 颤抖着手掌掏出一块腰牌递了上去,略带着些哭腔,战天炎眸中隐隐泛出了泪光:“侍卫大哥,奴才是凝衣阁的小南子,前几日面上突然莫名的奇痒,吃了几剂药也终是不见好,反而愈发的痒了起来。忍不住得挠破了脸,管事儿的怕这怪病传染了他人,便命奴才出宫医治。”越说越委屈,泪珠儿就快要掉了下来,“侍卫大哥,得了这怪病,奴才会不会再也好不了了,再也回不了宫了?家中老幼全仗着奴才的月俸过活,奴才要是回不来了,他们要怎么活啊?!” 他说得凄惨,配上那堪比奥斯卡影帝的绝望表情,再加上他口中说得这怪病似乎传染,侍卫们是又怜又怕,赶忙安慰几句便予放行。 战天炎心中得意,面上却似带着万分不舍,瘦小的身影踉踉跄跄的渐渐消失在宫门处,哦耶,老子马上要自由了!!! 28.锲而不舍战四少儿 话说战天炎靠着那精湛的演技和十足的厚脸皮即将蒙混过关,逃出皇宫逍遥自在,美好的日子正向他招手,娇俏的萝莉正等着他左拥右抱,新一代韦爵爷即将横空出世! 可俗话说的好: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逃跑想多了难免遇到向昱麒啊! “将他给本殿拦下!”恼怒的童音让即将步出宫门的战天炎瞬间呆怔,随即便是发足狂奔,这个小子怎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 虽不知大皇子为何要拦住那发病的小奴才,众侍卫却也不敢怠慢,蹭蹭蹭急围而上,而向昱麒亦是飞身亲自上阵! 再次面临和上次一样的困境,且此时又加了个武艺同样不弱的向昱麒,战天炎的被捕毫无意外。 “放开他。”一声令下,众侍卫便松了压着战天炎的手。 看着眼前已到他鼻子处的向昱麒,战天炎悲愤异常,恨不能一口真火喷死这个“乖”徒弟! “臭小子,你敢坏老子好事?!”战天炎怒气冲冲。 众侍卫听得直冒冷汗,敢如此对大皇子说话,这狗奴才是活腻歪了吧?! “小师傅,你又想逃宫?!”向昱麒很生气,今日又去找小师傅,却只见龙清宫内瘫了一地的宫人和一名宫服被扒的小太监,知他又欲逃跑,立刻便追了过来。 小师傅?向昱麒对这小太监的称呼让众侍卫有片刻的愣怔,旋即便反应了过来,大皇子的师傅——炎妃! 拍拍胸脯真是庆幸,谁不知晓如今炎妃深得圣宠,上次他扮成刺客被捕,虽说皇上当时暴怒却并未听说对他有什么处罚,反而还让他从此宿在了龙清宫。反观伤了他的统领,却惨遭罚俸一年。如今若炎妃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怕皇上罚的便不是俸禄,而是他们的项上人头了! 已经被逮,再怒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战天炎只好退一步道:“小子,不准将此事告知你父皇。”暴怒的向君极让他稍稍有些肝颤。 “那小师傅也要答应不再逃跑。” 父皇从来都是无情的,以前虽也对自己关心,可却只是因自己天资聪慧,自己只是继承人而已,并非儿子。那时的父皇,没有半分人味。 可现在,父皇有了些微的改变,向昱麒知道,这改变,全是因为小师傅,所以,绝对不可以让小师傅逃走! “好!”战天炎臭着一张脸点头答应。老子答应不逃,可没答应不跑,不走,不溜! “嗯,我绝对不会告诉父皇的!”向小狐狸在精明,也绝对低估了眼前这货的厚脸皮!只乐呵呵的答应了。转头颇带威严的问道,“你们今日可曾见到小师傅?” 众侍卫齐声道:“回殿下,不曾。”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二人便一同离开。 在院内置张软椅,悠闲的躺在粗壮的垂柳下纳凉,战天炎心中有些郁闷,逃跑再次失败了,下个机会要等到猴年马月了不成?天啊,让老子穿到这儿就是为了耍我吗?!您老是不是闲得忒蛋疼了点?! “四儿,添置的新衣过几日便可送来了。”向君极看着轻阖双目的他,似是随意的说道。 “嗯。”战天炎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日头也渐烈了,等会便进殿去吧。” “是。”战天炎依旧不睁眼,一看到这个贱人他就恨、就上火,如今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眼不见心不烦了。 向一旁的宫人使个眼色,那宫人会意的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捧了一只银碗上来。 “喝碗酸梅汤,解解署吧。”向君极努力克制着面色的阴沉,轻声说道。 “我不渴。” 向君极绝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战天炎的一再拒绝,将他彻底引爆,啪的一声将那银碗摔在地上,一众宫人慌忙颤抖着跪伏于地,山呼:“皇上息怒”。 “不管你如何闹,都不要再妄想逃出宫去!”阴狠狠的说完,便怒冲冲而去。 虽然向昱麒下了封口令,可到底向君极才是这皇宫之主,这皇宫之中又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战天炎试图再次逃跑,他自然知晓,努力控制着阴沉暴怒的情绪想对他好点,想让他放弃逃宫的念头,可他却如此的不识好歹! 就算发现喜欢上了战天炎,向君极肯放下身份温言细语的逗哄于他,但他到底也是九五之尊,哪个不对他唯唯诺诺,战天炎如此的不领情,本就不是他本性中的温柔又能剩下几分?!这不,没几下脸就黑了,龙颜便怒了。 他走之后,战天炎才睁开双眸,看他疾行的背影,冷冷的笑了一声。 他的再次出逃,让得向君极加强了龙清宫的守卫,一连十几日,战天炎都没有找到可以逃走的机会。 “主子,奴才做了冰糖银耳,您来尝尝。”坐在窗前发呆的战天炎面前突然多出了一只小瓷碗。 “白鹭,我没胃口。”一直在这龙清宫呆着守卫森严,看不到逃走的希望,战天炎神情恹恹的。幸而虽然一直宿在了龙清宫,但向君极并没有再碰过他,否则怕他早已发疯了。 白鹭劝道:“主子,您去和皇上说个软话,说您不再想着逃宫了,想来皇上会让您出这龙清宫的。” 战天炎脑袋一耷拉,砰的砸在了紫檀木桌上,有气无力的道:“那还不如直接宰了我。”让他去和向君极服软,倒真不如剁了他来得痛快。 “主子!”白鹭赶忙扶起他垂在桌上的头,见他额头并没有碰伤才松了一口气。平日活力十足的主子竟生生给闷成了这般模样,向来柔顺的白鹭也不禁愤愤不平起来,“皇上也真是的,宫中本就憋闷,就连咱们这些奴才都能不时的出宫去,主子竟只能待在这龙清宫,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闷出病了!” “咱们?!”战天炎无神的双眸突然一亮。 “主子,您怎么了?”白鹭被他这突然的兴奋唬了一跳。 跳起身来握着白鹭的双手,央求道:“白鹭,帮帮我。” 白鹭不明所以:“主子,奴才自然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可奴才身份低微,如何才能帮到您?” 凑到白鹭耳边,耳语几句,白鹭看着他,坚定的点点头:“可是主子,带着白鹭,白鹭想一直伺候着你。” 战天炎立刻眉开眼笑:“好!”就算白鹭不提,他也会带着她的。 翌日,啪的一声碗盏破碎的声音传出龙清宫,接着便是炎妃娘娘的厉声训斥:“白鹭,连你也和老子作对不成,什么杏仁糕?你是想要甜死老子不成?!” 白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道:“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奴才们这就去给您重做!” 侍卫们只见两名宫女急匆匆跑了出去,想是去重新做那劳什子杏仁糕了,不禁感叹道:这炎妃娘娘被皇上一直禁着,脾气越发的见长了,自然也便越发的难伺候! 一大群的内监宫女簇拥着佳妃穿廊绕路,自是一副气派张扬。向君极昨夜便宿在了她的寝宫,而且听闻向君极近日来夜夜留连后宫,却唯独不宿在龙清宫。那个男人的好日子怕也快要到头了吧! “给佳妃娘娘请安。”路遇的两名宫女垂首问安,佳妃自不答话张扬而过。 “站住。”就在两名宫女起身欲走之时,却被佳妃唤住。 退行两步,佳妃冷笑道:“白鹭。” 一名宫女恭敬的抬头,不是白鹭又是何人:“娘娘千岁。” “如此行色匆匆是要去往何处啊?”佳妃阴冷的道。 “回娘娘的话,主子想吃杏仁糕,奴才正要前去御膳房。” “去御膳房用得着如此勿忙?”佳妃声音陡然冷戾,“说,要去哪儿?!”其实佳妃也只是因上次在育萄宫被白鹭拦截而心生记恨,且对她的主子战天炎亦是万分的厌恶嫉妒,是以看着白鹭自是十分的不入眼,此刻也只是故意刁难而已。 “回娘娘,奴才真的只是去御膳房而已。”白鹭面上镇定,且一口咬定自己的去处就是御膳房。 既是故意刁难,佳妃怎会轻易放过:“别是手脚不干净,偷了主子的东西,欲要变卖才好!” “娘娘,主子待奴才极好,奴才怎会做那种恩将仇报之事?!”饶是白鹭再柔顺,被佳妃莫名的诬陷,也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是与不是,搜身便知。”佳妃恶毒的道,“来啊,把这奴才的衣裳给本宫扒了。”当着这众多宫人的面扒了白鹭的衣裳,可想而知,这是多大的羞辱! 佳妃命令一出,立刻便有两名太监将白鹭制伏,另有两名宫女上前便要扒了白鹭衣裳,任白鹭怎样拼命反抗都是无济于事。 与白鹭一起的宫女双拳紧握便踏前一步,却因另一道声音止了回去,身子微不可察的一僵,就连白鹭都忘了挣扎。 “爱妃,何事如此大动肝火?” 佳妃转头一看,只见众宫人簇拥着向君极缓步而来。看着向君极那妖异的俊脸上挂着的邪肆笑意,佳妃脑中立时便闪现了昨夜他的狂野,竟如初经人事的小姑娘般登时俏脸发红,娇声道:“臣妾怀疑这个奴才偷了主子的东西,想要搜她身来着。” 看到被压制的人竟然是白鹭,向君极嘴角挑起了一抹不明的笑意:“白鹭,你可真如爱妃所言,偷了你家主子的东西?” “回皇上,奴才没有。”白鹭尽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努力保持着镇定。 向君极眉梢一挑,白鹭对战天炎的忠心他知道,她怎会偷他的东西?简直荒谬!可白鹭强装的镇定却让向君极觉得她在害怕着什么。 眼神陡然扫向了和白鹭一起的小宫女,那身形竟莫名的让他有些熟悉,一步步踏上前去,向君极清楚感觉到了那小宫女身体的瞬间紧绷。 强硬的挑起那小宫女的头,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淡淡的妆色柔化了俊郎的五官,此刻竟是精致异常。虽减了几分男儿英气,却也平生了几分女儿娇俏,让向君极也不禁生出瞬间的惊艳之感。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滔天的怒火。 铁臂一伸,不顾他的挣扎将他夹在腋下鬼魅般消失无踪。 “炎妃!”佳妃自是恨得咬牙切齿。 “主子!”白鹭挣脱钳制她的几名宫人举足便追,主子,不要出事才好! 禇公公摇头叹息,当今天下怕也只有炎妃才有如此本事将皇上气到这般失去理智,连皇帝的威严都顾不得了。 29.不要哭,我会疼 “你要做什么?!”向君极步步上前,战天炎唬得步步后退,他那怒到赤红的双眸让那原本怒意大盛的战天炎气势登时弱了几分,竟不自禁得有些哆嗦。 “做什么?”向君极眯眼怒笑,一把将战天炎抱起扔到了宽大的龙床上,健硕的身体亦随之压了上去:“自然是让你出宫不得!” “放开老子!”首次清醒着面对着这样的局面,那看似要择人而噬的向君极,战天炎面色刷得惨白无人色,乌黑的眸中溢满了惊恐与愤怒。 “放开你再让你逃吗?!”将他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制止了他手上的挣扎,“看来是朕对你太过容忍,以至于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嘶啦一声扯碎了战天炎身上的宫女服,看着他光、裸的白皙身子,胸前粉红的茱萸随着他愤怒的深呼吸而划起惑人心神的弧度,向君极吸呼有些粗重,狐狸眼中满是无比的炽热与掠夺。 “混蛋!”双手被制,双脚也被向君极紧紧的压着,反抗虽受阻却决计受不了向君极那赤裸裸的视奸!战天炎嘴巴一张,一团灼热的真火呼的喷了出来! 炽热的真火气势汹汹的直喷而来,那被热气蒸腾到扭曲的空间绝对可以彰显出这真火究竟有多么恐怖!但向君极却不躲不闪,身前兀然浮现了一层淡蓝色水幕,水火相遇,那嚣张的真火却不堪一击般的节节败退。而向君极冷诮的薄唇却是毫无阻碍的堵住了战天炎喷火的嘴巴!如欲将他吞食入腹般,疯狂的撕咬啃噬。 “嗯……”但立刻,向君极便闷哼一声挪开了薄唇,指尖一抹只见了其上艳红的血珠,在白皙的指尖上异样的妖冶。 “放开!”战天炎却是发了狠,恶狠狠瞪着向君极,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 “放开?”向君极阴寒的笑着,“朕要让你记着,你一生都只能是朕的人!” 将战天炎修长的双腿顶得大开,剑拔弩张的怒龙随之抵上了那粉色的柔软。 “你这个贱人、混蛋!”分明的察觉到那处的摩擦,战天炎面色剧变,身子使劲的扭动,却奈何体型差异过些巨大,被向君极精壮的身体严丝合缝的紧紧压着,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你记着,朕从来都不是个好人!”腰杆一挺,那炙热的昂扬便刺穿了他脆弱的柔软。 “啊……”没有经过任何润滑更承受了向君极硕大的欲、望,战天炎一声惨叫疼得刷刷直冒冷汗,泛着铁锈味道的温热液体自股间缓缓的流出,明黄的床单上蕴开朵朵艳红的血梅,凄惨而妖娆。 战天炎疼,向君极亦是不太好受,太过紧致干燥的夹得他生疼。可那滑腻的鲜血此刻却成了最好的润滑,稍一用力便顺利的将那肉刃整根没入! 战天炎几次三番的想要逃离,向君极是真的气疯了,此刻只想着狠狠的惩罚他,让他今后再不敢逃,所以任他叫声如何凄厉,抽送的亦是没有半分怜惜。 被动的承受着那疾风暴雨般的撞击,死咬着嘴唇不肯让自己发出半声痛苦的呻吟,战天炎双手紧握成拳,骨节都有些发白。 疼痛渐到麻木。 只是,那麻木之中竟是渐渐掺杂上了丝丝酥麻的快感,让他的身子不可抑制的微微发颤,小巧的脚趾也是不可抑制的勾了起来。 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向君极邪魅的一笑,灼热的肉刃更是直直撞在了他那柔软内壁内凸起的一点上! 浑身如被电流激过般,战天炎不禁一个激灵,忍不住的脱口一声呻吟,却又立刻咬紧了牙关,他的脸羞愤到通红,竟然在正在强暴着自己的男人身下产生了快感!若可以的话,他只想着立刻活剥了自己! “呵呵,四儿,想叫便叫出来。”他身体诚实的反应,羞愤通红的脸颊,隐忍的呻吟却意外的尽数消了向君极的火气,修长的大掌轻轻握住了他已然挺立的玉柱,上下的套弄着,身下却与手上轻柔的动作极不相趁,大力的顶撞。 受这前后夹击,战天炎口中的呻吟再也压抑不住,细细碎碎的挤出了紧咬的牙关,这压抑的闷哼呻吟如同世间最烈的春、药,让得向君极身下的动作越发激烈。 噗嗤噗嗤,大力撞击的水渍声混合着低低压抑的呻吟粗吼漫延至整个宫殿,清清楚楚的传进战天炎的耳中。 羞恼,愤恨,委屈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让向来强横狂傲的战天炎也头一遭儿真正的掉了泪。颗颗泪珠顺着被情欲晕红的面颊滑了下来,晕花了精致的妆容,让他看起来颇有些狼狈。可那近乎透明的泪珠却似滑进了向君极的心底,蕴软了一颗冷硬帝王心。 怜惜的一点点吻干了他面颊上的泪,深深的道:“四儿,不要哭,我会疼。” 异常温柔深情的话语果真让战天炎止了哭,只是不知是惊得还是吓得,只一双红红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向君极,浓长的睫羽上还挂着滴滴未干的水珠。 向君极看他可怜兮兮的呆傻模样呵呵笑了起来,扣着他的细腰温柔却不失力度的挞伐着。灭顶的快感一波接一波的袭来,很快便将战天炎所有的情绪尽数淹没。 搂着他的腰将他的身子翻了个个儿,不出意外的,向君极再次看到了那惑人心神的妖艳火凤,细细的亲吻着它,向君极觉得自己被蛊惑了,是它,亦是他。 自上次要了他之后,对这具身子便是食髓知味,脑中不时的便会浮现出那片玉白上盘旋的妖艳火凤——极致惑人的美景,它不时的在自己脑中振翅飞翔,每每欲抓住它,却徒抓住虚空。 想着它(他)总会燃起自己的熊熊欲、火,可却知上次的事情他难以接受,不想再刺激他,不想再逼迫他,总是极力的忍着,于是开始躲着他,夜夜流连后宫。 可平日里那些千娇百媚的妃嫔们在他眼里却全似成了无盐女,勾不起他的半点欲望,闭上眼,将她们想象成他,脑中再想着那妖艳的火凤,他的欲望便无法停歇。 此刻再不用想的,怀里抱着真实的他,眼前是那真实的妖艳凤凰,向君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欲停也停不下…… 龙清宫外,紧闭的殿门里依稀传来段段破碎的呻吟,白鹭已是泪流满面:“主子,都是奴才拖累了您!”若不是佳妃瞧见了自己,说不定,说不定主子已经安然的逃离了! 只顾自责的她却不知,战天炎无论如何都不会留她一人在这里而独自逃离,若他真的可以逃脱,可被向君极发现后,助他脱逃的白鹭悲惨的下场亦可想而知,相比之下,战天炎宁愿自己受尽屈辱也绝不愿连累了他人性命,更何况是一心对他的白鹭? …… 将战天炎抱在怀里,乌黑柔顺的发丝时不时轻轻擦拂过肩膀胸口,痒痒的,向君极的心是前所未有的软绵与温暖。看着他那情事过后染上了疲惫与淡淡妩媚的双颊,有些宠溺有些无奈。 察觉到怀中人有了动静,向君极知道,怕是又有得折腾了。 醒来的战天炎有片刻的失神,察觉到自己仍旧在向君极怀中之时,出乎意料的,没有再喊打喊杀,只皱着眉道:“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向君极颇觉诧异,以他的性子,要吵闹,要怒骂,甚至要叫嚷着宰了自己才是正常,可眼下此等反应却是为了哪般? 放开他,向君极只看着他慢慢坐了起来。 这一动弹,便扯着后面一阵撕裂的痛,更甚者,那泛着腥檀味的液体亦从体内流了出来,战天炎面色十分阴沉,恨恨的道:“老子要沐浴!” “呵呵,我陪你。”向君极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呵呵笑出了声,兀自起身下榻,连外衣都没有披上一件,秀着他那十分健硕的好身材,难免让战天炎羡慕嫉妒恨一番。打横抱起一身狼藉的战天炎,他只是身子微不可察的一僵,竟是没有再做反抗。 虽然诧异他这堪称乖巧的模样,但向君极多少是有些庆幸的,这般模样,总比要打要杀,甚至于说出什么一生不想再见他的浑话要强上太多!至于他打的是什么主意,那又有何妨?!无论如何,他终归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刻意离得向君极远些,草草清洗下自己的身子便欲脱离这与向君极裸身相对的暧昧场景。 “四儿,你那里还没清洗,把那些东西留在里面会拉肚子的。”向君极一双狐狸眼眯着,一副十足的奸诈相。 战天炎面上一阵变色,强忍着心中的羞耻感,晶莹的指尖颤巍巍的往身后探去,却只觉一双眼睛雷达般死死锁定着自己,眸内银光闪烁。一眼瞧去,不是向君极这个混蛋又能是谁?!向后的手指蓦然僵住。 在这个混蛋面前自己,猥亵自己,战天炎死也做不到! “要不要我帮忙啊?”向君极一副乐于助人的善人模样。 黑着一张脸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向君极十分自觉的靠近他身边,战天炎黑着脸并没有躲开。让他趴在自己怀中,修长的手指顺着他莹白的背脊暧昧的慢慢下滑。 “你给老子快点!”战天炎身子紧绷,恼羞成怒。 本性恶劣的向君极很想再调戏调戏战天炎这颇有内涵的话语,却又怕气得他再次翻脸,终究是极力的忍住了,向君极不禁默默感叹一下,我怎得这般伟大?!(向童鞋,枣代表大陆人民鄙视乃!) 再看看战天炎,紧闭着一双乌黑的眸子,浓密的睫毛不停的颤动着,想是不想看见此时自己的窘态,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了。向君极哈哈大笑起来:“四儿,真可爱!”这是在掩耳盗铃吗? 被他笑得更加窘迫,依旧紧闭着双眸,战天炎一声大吼:“啰嗦!” 终于不再逗弄于他,修长的手指撑开被自己蹂躏了近一夜的,看着自己的子子孙孙顺着清澈的池水流了出来,心中突然一动,向君极深邃的眸子盯着他,幽幽的道:“四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战天炎紧闭的双眸陡然睁开,身子也是哗的站了起来,清秀的脸蛋涨到通红:“混帐!老子是男人,不会生蛋!” 身子拔高,嗖的一声直接落到了池边,气冲冲的走了。被一个男人压了,战天炎心中本就不能接受,如今那个男人竟还说出这般变态的话来,简直欺人太甚! 摸摸高挺的鼻梁,向君极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脑袋一蒙就说出了那种浑话,难道是这几日的欲求不满把脑袋憋糊涂了?一双狐狸眼色迷迷的盯着已经走远的背影,自己的“性”福生活似乎还遥遥无期啊!(枣妈不会如此残忍滴待你滴) 30.醋意十足向君极 “世霄,可有君桐和幼元的消息了?”御书房里,向君极狐狸眼轻轻眯着,身体亦是颇有些慵懒的倾斜。 “据手下回报,似有与他二人相似之人在义督山一带出现过。” “义督山?”向君极眉梢一挑,“各色武林人士齐聚之地,以君桐的性子,倒也有可能去那凑凑热闹。” “皇上,需不需要臣亲自去那儿将他们带回?”彭世霄主动请缨道。 向君极却摆摆手:“罢了,多派些人暗中护着他们,等他们玩够了,自然便回了。”而且,穆幼元行事向来沉稳,既然没回来,定是有什么事情还没解决,而且,个中原由,向君极此刻也能猜出了八九分。 “皇上。”彭世霄稍一犹豫,便说道,“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说来听听?” “天晴及岳父岳母大人想托臣去看望看望四儿。”彭世霄脑中不禁回想起了自家娇妻和岳母大人刚刚听说小舅子被禁于龙清宫之时,那磨刀霍霍的模样,若不是自己和战天越拉着,怕是早已杀进宫来了。 四儿,向君极突然间很是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从彭世霄的嘴里唤出来,随即又不禁鄙视自己一番,彭世霄是那小子的姐夫,自己又是吃得哪门子飞醋? 可是,战家两只母老虎的彪悍向君极自然也清楚,想来彭世霄也吃了不少的苦,从御案后走了出来,笑道:“那便同朕一道去吧。” 不过近半日没见那小子,竟是有些念着他了,看他那稍稍一惹便炸了毛的样子分外享受,看他安静老实休息的样子分外心软,向君极摸摸鼻子,莫不成自己就栽到那小子身上了?!可一想想那小子连连逃宫的举动,不禁又是一阵无力,这小子对自己成见貌似还不小。 二人刚刚步出御书房,便只见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奔来,见到向君极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顾不得那满头的大汗急生生道:“皇上,炎妃娘娘他非要见您,此刻已经和龙清宫的侍卫打起来了!” “皇上,四儿性子莽撞……”彭世霄刚要求情,向君极已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他一愣,便立刻跟了上去,若小舅子出了什么事,怕自己也得跟着扒下几层皮啊! 为防他再次逃走或伤着自己,战天炎的兵刃已尽数被向君极收缴,如今只赤手空拳与龙清宫众侍卫相斗,再加上昨夜被向君极蹂躏了一夜,战斗力自是直线下降。此时虽闯不过却不得不闯,对阻拦他的众侍卫厉声喝道:“你们让开,我要去见皇上!” “炎妃娘娘,皇上下令不许您离开龙清宫半步,还请您莫要让属下们为难!”众侍卫也是心中憋屈,这炎妃娘娘发了狠,揍人半点都不留情,他们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对这位皇上的新宠下半点的重手,着实难为得很! “哼,废话少说!”战天炎劈掌便再欲上前,众侍卫自是举枪相迎。 “住手!” 听到这声音,对峙的双方便立即收了招式,众侍卫更是齐齐跪倒山呼万岁。 战天炎也立即疾走几步,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向君极身前:“昨日之事,全系我一人主意,与白鹭无关,请皇上放了她!” 昨日被逮回来,被向君极狠狠蹂躏了近一夜,疲累之极直到这午时才醒了过来,伺候自己的却是名陌生的宫女,一再逼问之下,她才支支吾吾的说白鹭已被向君极打入了大牢。就连昨日的守宫侍卫也被处罚! 看着直挺挺跪在自己身前的战天炎,向君极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这是自己强要他之后,骄狂如他头一遭向自己下跪,却只因那一名小小的宫女而已!在他心中,自己竟还抵不过那一名宫女的分量?! 向君极恨不能直接砍了白鹭,但终究是没下那旨令,他知道,一旦自己真的砍了白鹭,怕眼前这人真要一生都恨着自己了,那决计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起来吧,我答应你不杀她便是了。”战天炎面色有些苍白,跪着的身子亦是有些摇晃,向君极哪忍心让他再跪下去,急忙弯腰去扶。 一旁的彭世霄却是瞪大了一双虎眸,天啊,他听到了什么?!皇上竟然自称“我?!”而且只因他的求情便肯饶过一人性命!再看看向君极眸中从不曾有过的无奈与宠溺,他觉得不是自己眼瞎了,便是皇上竟真的喜欢上了小舅子!而显然,彭世霄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天上鸟儿尖尖的嘴儿,地上人类直直的腿儿,他没瞎! 可谁知战天炎却并不接受向君极的搀扶,只倔强的望向了禇公公:“禇公公,我想问你奴才的职责是什么?” 禇公公似是猜出了他要说些什么,笑道:“对主子尽忠。” “既然禇公公也是如此说法,那请问皇上,白鹭身为我的奴才,我这个做主子的要逃,她帮我也只是在对主子尽忠而已,如此说来,白鹭非但无过反而有功!”,黑眸定定的望向向君极,抱拳道,“应治罪的是我这个主子才是!” 向君极轻哼一声:“四儿可真是生了张利嘴!”眼前之人脾气当真如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可恨之极!更可气的是自己却又偏生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这人! 一撩衣摆,转身径自进了龙清宫,极不情愿的声音随之响起:“禇成闻,传旨——放了白鹭。” “遵旨。”禇公公遵旨退下,眸内笑意十足,炎妃娘娘总是有本事轻易让皇上屈服呢! “四儿,快起来吧,皇上都答应了。”彭世霄忙拉着战天炎起来。 “姐夫,你何时来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彭世霄,战天炎颇觉诧异。 “和皇上一道来的。”彭世霄满头黑线,我大好男儿戳在这儿这么会功夫,你竟是刚刚看到?! 不要怪他,他只急着为白鹭求情了,哪还有心思观赏其他? “呵呵,我没看到。”战天炎再厚的脸皮也有些挂不住,尴尬的挠挠头道,“姐夫,是老三让你来的吧?” “是啊,还有岳父岳母和二哥,他们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说着彭世霄已拿出一个硕大的包裹。鼓鼓攘攘的,也不知都塞了些什么。 伸手接过那大包裹。彭世霄接着道:“岳母大人说天气渐热了,让你不要玩耍的太长,仔细着别中了署,多喝些梅子汤也能清清火气。” 战天炎乖乖听着,以前十几个年头,每到夏日,金苑衣便总是唠叨这些,如今由彭世霄转述着听来,却不觉鼻头有些发酸,却又急忙憋了回去,他到底不是那多愁善感的人。 “天晴让我交代你,若有什么不顺心的,可以砸些东西,自有二哥赔去。”说这话的时候,彭世霄嘴角明显有些抽搐,不过幸好不是让自己赔。 “如此说来,老三欠我的账好像还没还呢!”战天炎的一句话却差点让彭世霄一个跟头栽在地上,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流落街头?!可怜自己连个要饭的技术都没有,彭世霄仰天长叹,天要亡我啊!可怜我一有志青年刚娶媳妇就要急着去见老祖宗了!彭家的列祖列宗啊,你们不想太急着召唤我呀,我还没活够呢! 见彭世霄满脸的绝望,战天炎笑眯眯的安抚:“姐夫放心,我不急着要债。” 一句话如蒙大赦,彭世霄稳稳情绪,深呼吸继续道:“二哥和岳父大人也说要你好生照顾自己。”犹豫了下说道,“既然事已成定局,何不试着接受皇上?” 战天炎拳头一紧,不再说话,面色却是立刻沉了下来,背着那硕大的包裹自顾进了龙清宫。 看着他的背影,彭世霄不知今日所为是对是错。其实战天越和战天吟让他转告的是:不用勉强自己,若真的不想,他们会竭尽全力助他逃出升天。 可他刚才分明看到了向君极对小舅子的情,彭世霄便突然改变了主意,朝堂之下,向君极亦是他的好友,让他劝好友的心上之人离开,彭世霄做不到。 将那硕大的包裹打开,里面竟是几个新缝制的皮球还有一些油纸小包。拿起一个皮球,大小相等的皮子被密密的金线连接,那细密的针脚完全可以看得出缝制之人那柔情细致的心。 彭世霄道:“岳母大人说你喜爱蹴鞠,宫里的皮球质地虽极好,作工到底不如她这般的细致。用这些,你踢着多少也会轻省些。还有那些小点心,也都是岳母大人亲手做的,到底是你打小儿尝惯的味道,这许久不吃了,没准儿心里会惦记着,她也便备了些。” 握着皮球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一股暖流淌进了心底,这就是家人啊! 看着强忍情绪的战天炎,向君极心中有些不忍,当初强行要他入宫,错了吗?可是,不管错与否,如今都不可能再放他回去了。 察觉到战天炎的心情有些低落,而皇上亦是面色复杂,彭世霄忙道:“四儿,我此番前来,还有个好消息要告知于你。” “什么?”战天炎随口问道。 彭世霄一挠头,嘴巴咧到了耳根后:“天晴她有喜了!” “什么?!”皮球啪的一声落地,“老三有喜了?我要当舅舅了?!”那兴高采烈的激动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舅舅,而是结婚几年不孕不育却突然人品爆发一朝得子的幸运老爹! 拍打着彭世霄的胳膊,笑道:“姐夫,你好厉害!” 彭世霄蹭的一声红了脸。 被这个好消息刺激的直转圈圈:“老子要当舅舅了,老子要当舅舅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激动的抱住他道:“老子要当舅舅了!” 刚一喊完,才猛然发觉自己抱住的人竟是向君极!惊喜的神色陡然僵在了脸上! 31.既生狐,何生极 战天炎的脸僵了,一不小心抱上头猪也比抱上这个混蛋强上百倍啊!可现在自己这副投怀送抱的模样是要闹哪般啊闹哪般?! 摸到雷区的爪子急速回缩,僵直的身子急速回撤。 但向君极乃何许人也?千年的老狐狸到了他面前也要哀嚎着“既生狐,何生极”而羞愧撞豆腐的主儿! 莫说这主动送到了嘴边的熟鸭子,就算是只满地乱跑的生鸭子,他若想吃也断然没有放生的道理!更何况,有便宜不占,那岂不成了某种长寿之极的生物生的蛋蛋! 驾轻就熟的揽回了战天炎的小细腰,邪笑道:“那岂不是说,我也要做舅夫了。”刚才战天炎那明亮至极的笑脸,让得向君极有瞬间的失神,他好像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笑得如此欢畅,自己竟不知,他的笑,竟能给那清秀的五官平生那许多的风情韵味! 向君极仍旧回味着他明朗的笑,无数的草泥马却在战天炎的脑海中奔腾呼啸而过,舅夫?奶奶个腿儿的,这是个什么狗屁的称呼?! 看着眼前这张笑得可恶至极的狐狸脸,战天炎眼神杀人的绝技终于在此刻宣告大成!如果眼神真的可以结出实质的刀子,怕是向君极早已完成了从狐妖到猪妖的华丽转身! “哈哈哈……”被战天炎杀人的目光盯着,向君极却哈哈大笑起来,让他这个龙天大帝栽了的,不正是这小子的桀骜与反叛?! 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呢喃着诱惑道:“我可以让你出宫去探视战天晴。”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战天炎敏感的一颤,旋即便将头侧向一边,乌黑的双眸轻眯:“条件?”这只狐狸绝对没有那无聊的好心,要知道,狐狸从来都是奸诈与算计的代名。 “四儿果然聪颖。”向君极语气轻轻的,手掌温柔的抚上他细滑的脸颊,盯着那黑曜石般惑人的眸子,薄唇再次轻启,“莫要想着再逃出宫去,惹我生气便不好玩了。” 极尽缠绵的口气却生生让得战天炎如同坠入北极冰原,不仅皮肉,就连骨子里都生出了不可抵御的冰寒,在这三伏的天里都不禁打个寒颤。 将战天炎往怀里紧了紧,轻轻吻了下他的发丝:“四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向君极是天才,是鬼才,是帝王,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自信狂霸无所不能。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 如今察觉到了对战天炎的感情,他并不知晓该如何去表达。偏生战天炎又对他成见十足,半点不喜,让得向君极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好不要让他逃开自己身边才好。至于他的心,早晚会是自己的。 此时虽迷茫,但向君极,却是有信心终会得到他的心,这是,他身为龙天大帝的自信! 被向君极紧紧的抱在怀里,战天炎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的热度,他的手脚都是冰凉。向君极是皇帝,自己惹他不高兴了,白鹭便是警戒吧?还有昨日的守宫侍卫,他们便是教训吧?! 不知何时,彭世霄已离开了龙清宫,众宫人也都自动的退开,诺大一个宫殿中只有自己和向君极,而他紧紧箍在腰间的手臂让战天炎突然生出一种错觉,这手臂,会一直箍着他——一辈子。不管将来会如何,此刻的他,却生不出半点幸福之感,只余惊惧和窒息! “主子,您没事吧?!”白鹭急匆匆冲了进来,打破了二人之间尴尬紧绷的气氛。 而战天炎听到白鹭的声音后,一丝喜色立刻爬上眉梢,稍一用力,便挣脱了向君极的怀抱。几步行至白鹭身前,看着神情有些憔悴的她,心中又是浮上了丝丝愧疚之感,终归是被自己连累成这般模样的。此刻的他,也终于真真正正意识到了什么叫做帝王的威严与权利!以前自己耍的那些小聪明当真太过儿戏!或许因着他受上一世的影响,始终没有对帝王这个至高的称呼而有太多的认知,而今,终是见识到了! 执起她的双手,担心的道:“让我看看,还有哪儿受伤了?” “主子,奴才……”白鹭话音未落,手中的温度已蓦然消失,抬首望去,只见向君极阴沉着一张狐狸脸将自家主子揽在怀里,怒冲冲道:“退下!” 向君极发怒了,更直接点说向君极吃醋了,战天炎两次展露笑容都并非为他!独占欲极强的向君极焉能不怒?!(以后乃会更怒滴!!!) “是,奴才告退。”白鹭福一福身只得退了出去。 “你……”战天炎气恼,反射性的又想张牙舞爪的教训他,可一想到他是皇帝,气焰又立刻蔫了下去。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向君极大他的,岂止一个官阶而已?! “我既答应了你不伤她,便定会做到。”向君极不情不愿的解释,若不是担心战天炎会对他成见更大,早把白鹭剁成肉酱了!哪还用得着吃这般飞醋?! “谢谢。”思量半晌,战天炎还是别别扭扭的道了谢,毕竟他也看得出来,白鹭真的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看他别别扭扭的窘迫神态,向君极突然问道:“还疼吗?” “啊?”这天来一问让战天炎有些迷糊,一时没有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揽住细腰的大掌顺势下滑,轻轻揉捏他挺翘的臀瓣儿,向君极神情暧昧。 战天炎一愣,脸色由白转黑,由黑转青,再由青转红,不消一会儿,便已变幻了几种色儿,端的是色彩斑斓! “无……无碍了。”说完便欲推开向君极撒腿跑走。却被向君极手掌一捞,横捞在了怀里。 双脚悬空被他抱着,战天炎立刻没了安全感,身子紧绷的像块石头。 将他轻轻的放于龙榻之上,这熟悉的一幕让战天炎蹭的一声坐了起来,吞口唾沫道:“你……你做什么?!” 他不会是又想……昨天已经被他折腾的去了半条命,若此时再来,剩下的半条小命也定然保不住了! 战天炎绝对不怕死,但他却舍不得这世的亲人,否则也便不会进宫,不会受辱,亦不会做出那种决定…… 看着他警惕的反应,向君极有些无语,难道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个色狼?无奈道:“转过身去,趴好!” 战天炎依旧警惕的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狐狸眼一眯,半是期待半是威胁的道:“还是真想让我再来一次?”盯着他那纤细的腰肢邪肆的道,“我很乐意效劳的。” 那恨不能剥光自己的眼神让战天炎十分不舒服,连连道:“不想不想!” 向君极还是那副欲要吞人的目光,战天炎欲哭无泪,前世便听到过一句话:生活就像QJ,如果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今世不用被生活QJ了,反倒真的会被一个人男人给QJ! 乖乖的平趴在这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龙床上,战天炎再不动弹,向君极爱奸尸便让他奸吧! 战天炎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让得向君极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确实对他有着强烈的欲望,可也知道他此刻的身体状态根本承受不得的啊! 话说回来,夏日衣衫单薄,紧紧的贴在战天炎身上,完美的勾勒出年轻的身体优美的线条,且他那副乖乖趴着任君采撷的模样着实让向君极体内邪火直冒。坐在龙床边沿之上,向君极闭目运了好一会儿功,才堪堪将那勃发的欲望压了下去,若不是知他此刻身子虚弱,怕是真得将他压在身下狠狠得做上几次! 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覆上了他纤细的腰肢,让他不由得再次惊叹,这小子的腰怎会生得比女子还要纤细! 腰上的手很烫,战天炎只得紧闭着双眸才能咬牙克制住挥开它的冲动,奶奶个腿儿的,这比被老爹打板子还要难受百倍! 知他紧张,向君极也便收回了那再次旖旎的神思,手掌力道适中的揉捏起来…… 那双手似有魔力般,一点点驱散了腰间的酸软和痛麻,甚是舒服。睁开双眸,乌黑的眸中却溢满了疑惑,这个贱人是在为自己按摩吗? 偷偷回过头去看看他,向君极却专注着揉按着。阳光细密的铺散在他的身上,映着他身上明黄的衣,少了几分邪肆妖异,却多了几分英挺俊郎。 战天炎有瞬间的愣怔,咬咬唇,这个贱人,似乎——没有那样讨厌了。放松身体任他服务,还别说,技术倒真他娘的不错!圆圆的眼睛眯起来,似极了慵懒的猫儿。 见他这副懒散的模样,狐狸眼中挑起一抹宠溺的笑。 禇公公向内殿望去,映入眼帘的一幕便再也无法忘怀,俊美妖异的男人轻轻为趴伏的红衣少年按揉着腰肢,眸中满是柔情与宠溺,少年却如散漫的猫儿,神情怡然,舒适之极。 龙清宫内溢满了淡淡的温馨与和谐…… 32.感觉还不赖 育萄宫内,白鹭看着临窗而坐的战天炎,摇摇头叹口气道:“主子,您又在发呆了!” 自那日起,向君极便允了战天炎的要求,让他搬回了育萄宫,也并没有再派人守着,在这皇宫里,战天炎终于又恢复了自由。可他却并没有到处玩耍,甚至连向昱麒再来找他,他也只是神情恹恹,不太加以理睬。 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是独自坐在一个地方发呆,时而皱眉,时而面黑,有时骂骂咧咧,有时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让得白鹭不知如何是好,偏生他本人还没有半点自觉。 “啊,白鹭,你方才在说什么?”这不,反应迟了不知几拍的战天炎此时才回过神来。 他那十分茫然的表情让得白鹭生出一种无力之感,只得回道:“主子,刚才皇上派人传过话来,今晚不来这儿用膳了。” 向君极虽允了战天炎搬回来,自己自然也跟着搬了过来,一下朝便立刻奔这育萄宫来,俨然已将这儿当成了第二个龙清宫!而那日之后,战天炎也收敛了不少,所以二人相处得倒也还算融洽。 “嗯,那我们便自己吃吧!老子早就饿了!”站起身来直奔向外殿,忽略了心头那丝微不可察的不悦与烦闷。 用罢晚膳,已是月上柳梢,宫人告知禇公公求见,虽疑惑却也命人宣他进殿。 “禇公公,为何来此?”战天炎十分不解,禇公公向来只跟随在向君极左右,向君极尚还不知在哪位妃嫔那儿逍遥快活,他却为何独自来了这育萄宫?而且,刚才向君极不是已经派人传过话来了吗?又有何事值得让禇公公特意跑上一遭? “回娘娘,皇上命奴才过来传个话,请您晚膳之后前去观星台。”禇公公恭敬的道。 观星台!战天炎很是震惊,打破了杯子而不自知:“观星台?!皇上可曾说是为何事?” 禇公公笑道:“皇上的心思自不是奴才能够猜测的。” “劳烦公公了。”若在以前,战天炎可能会任着性子违背向君极的旨意,可当他真正意识到帝王的权利之后,意识到向君极张口便可收取一个人的性命之后,终是有些惧意了。 战天炎方跟着跨出一步,便又被白鹭唤住,将一件锻丝衮金边儿的披风披在了肩头,无奈道:“主子,怎么还似个孩子似的,虽是三伏的天儿,可夜里到底露重,也不知道多穿点,仔细着别受了凉。”虽也震惊皇上竟肯让主子登上观星台,却到底还是主子身子要紧。 战天炎呵呵打着趣:“白鹭真是越发的唠叨了,都快赶上那些老么么了!”嘴里虽这样说着,却将披风带子系上,这才随着禇公公出了殿。 一路穿殿绕廊,战天炎只觉有些忐忑,遂出声唤道:“禇公公。” “娘娘有何吩咐?” “能不能不要叫我娘娘?”这绝对算得上是别人叫他娘娘以来战天炎最好的态度了,只因着禇公公向来在他面前都是毕恭毕敬,什么事都笑着应答,再加上人家好歹也是一个老人家,战天炎再火大也不好意思向着禇公公发。 “四少儿。”禇公公并无异议,立刻便改了口,接着笑道,“奴才确是不知皇上的心思。” 一句话,堵死了战天炎接下来的问题,只嘟嘟囔囔的,依稀可以听到什么向君极这只狐狸身边的果然也都是奸诈之辈云云。 禇公公面上依旧带着和善的笑意,他这毫不做作的直爽模样,当真是讨人喜欢的,怨不得那样狠辣果决的皇上遇到他也会一头栽了下去。 经过了皇宫十八弯,二人才终于到达高耸的观星台下,禇公公道:“四少儿,请您这便上去吧,皇上此刻已在上面等着了。” 战天炎抬头望了望,观星台,整个龙都最高的建筑。听说人若站在上面,上可伸手摘星,下可俯瞰众生,万里江山美景尽收眼底,指点山河的豪迈之感便会油然而生。因此能得皇上允许登上观星台,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至高荣耀。 据说当朝皇帝向君极还不曾允许任何一个人登上观星台,就连先皇向逸辰在位之时,也只允许他的皇后一人登上而已。是以战天炎听闻向君极让他来观星台之时,才会那般震惊。 大理石台阶蜿蜒而上,如同那可登上九重天阙的天梯,壮观异常,战天炎抬脚跨了上去。 到达顶峰之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幸而战天炎武艺不弱,否则若换个常人来登,怕得累死到半腰儿,这俯瞰天下的资格,到底不是人人可享!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儿,战天炎这才有心情打量这众人艳羡的观星台。半人高的白玉栏杆密密的围成个圆圈儿,把这观星台小心翼翼的围拢起来,月光映下,泛着淡淡的乳白色光芒,颇有一丝神圣之感。中央却是同样打造成圆形的琉璃宫殿,飞檐斜卷,雕栏画壁。微风吹拂,轻纱飘飞,看不清殿内事物,却添一丝朦胧的美感。这宫殿,想是修来以供君王小憩之用。 简单奢华,神圣优美,这便是战天炎对这观星台的评价。 举目望去,并不见向君极,战天炎只得几步走到了白玉栏杆旁,向下望去,便是满心的震憾!地面上的建筑被缩小了无数倍,只余米粒大小的光点,放眼望去,星星点点,辽阔异常,万里江山都被踩在了脚下,让战天炎也不禁生出一种豪迈之情,忍不住得放声长啸! “好看吗?”不知何时,向君极已来到他的身后,伸手将他圈在了怀里。 “嗯!”心中太过激动,战天炎十分难得的没有在意腰间的大手。 “那个便是战府吧。”向君极伸出一手指着下方的一个小小光点。 “呵呵。”战天炎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那么小,你怎么会知道?!” 战天炎的睫毛甚长,乌黑的瞳仁如星子般明亮摄人,那笑容趁着白玉栏杆乳白的光晕,光华流转,竟是明艳异常。向君极眸光一暗,情难自禁的在他的面颊上印上轻轻一吻。 他的吻渐渐下滑,看着他眸内渐升的火焰,战天炎脸一侧,下意识的想要躲开。这一撇,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了那满天的星辰,登时心神震颤! 颗颗亮闪的星斗如钻石般镶嵌在那浩瀚的夜空,点缀着那乳白的银河更多了几分富丽堂皇壮丽的美!因着这直插云霄的观星台,甚至给人一种触手可及的错觉,战天炎嘴巴微张,惊叹道:“好美!” 见他如此惊叹,向君极自是心情大好,兴致高昂的教他认起各种星辰来。战天炎空在这龙飞凤舞天活了十五年,却从来没有什么兴致观察过这夜空的美景,是以这些星辰倒是多数不认得的。如今听着向君极细细讲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回响在耳边,宁静的夜空,柔声的耳语,温暖的怀抱,战天炎突然觉得,这感觉还不赖。 “那一颗便是传说中的凤神的本命星吗?”那与自己同日同时而生的凤神,那传闻中得之而天下的凤神,战天炎多少是有些兴趣的。 “对,凤神。”向君极看着那天空中极不显眼的黯淡星子,眸光不明。 “她已降世十五载。”战天炎转身看着向君极,他妖异的俊脸挂着慵懒的笑意,战天炎神思一转,这大陆之上表面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 向君极眉梢一挑,很不在意的反问道:“那又如何?” 战天炎八颗小白牙一露,不怕死的挑畔道:“你就不怕那凤神已被别人抢了去?” 言下之意便是,你就不怕龙天帝国被灭,你倒做了那亡国之君? 战天炎的话可谓是大逆不道,向君极却完全不在意,面上的狐狸笑意反倒加深了几许:“抢了又能如何,我向君极还指望着一个小小女子得这天下不成?!”不得不说,向君极的自信狂傲比起他老爹向逸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没有凤神,他亦绝对不会输!他若想要这天下,亦不会去靠着一个小小女子和那缥缈的传言! 嘴唇一撇,眼珠儿亦转向了别处,战天炎不再开口。他绝对不会承认,刚才那一刻,他竟会觉得那样狂妄的向君极甚合他胃口! 如此灵动的他,向君极怎会放过,俯身便吻上了怀中人那嫣红的唇。 看着他狐狸眼中那浓浓的情欲,自然知晓他想要做些什么,战天炎想跑,可是他除非跳下观星台才能办得到,他堂堂风流倜傥的战四少儿怎能摔成肉饼?!战天炎想哭,他所有的本事全用上也打不过向君极,想到这儿,干脆自暴自弃的放弃了抵抗。 34.凤神现龙天 果不其然,翌日早朝,朝堂之上便再不复往日的平静,文武百官争相启奏。 “启禀皇上,昨夜凤神之星稍有异动,虽稍纵即逝,却足以显现,那凤神确在我龙天境内,此实乃天佑我皇,天佑我龙天啊!”洛风航的老爹洛大丞相却是满脸喜色,丝毫看不出半点狠抽洛风航时的煞气。 向君极眯着一双狐狸眼,却并没有看出多少喜色,凤神出现在龙天境内,怕在这龙天要搅起一摊小小浑水,自己也不得不和他们玩上一玩了。 眉尖一挑,看着朝堂之下的战无吟:“不知战将军对此事是何看法啊?” 战无吟踏出一步,弓身道:“回禀皇上,凤神之星有向帝星靠拢之势,确是可喜可贺。”虽知自家儿子亦是身在皇上的后宫,凤神若真到了向君极身旁,怕自家儿子处境会更为凄惨。可是凤神却可助皇上一统龙飞凤舞天,是以战无吟亦是恭贺。 看着战无吟那一本正经的严肃面孔,向君极心中感觉甚是微妙,那小子性格那般狂傲不羁,当真会是这般威严的战将军之子吗? 只是稍稍诧异了那么一下,向君极便即正色道:“既然如此,彭都慰。” “臣在!”彭世霄一步跨出。 “派些人手多加探访,若有凤神的消息即刻来报。”手指在大腿上轻轻一点,嘱咐道:“记着,不准弄出太大的声势。” “微臣领旨!”彭世霄单膝下跪接旨。 向君极挥挥手:“好了,无事便退朝吧。” 下朝之后,见战无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彭世霄担心的问道:“岳父大人,凤神现身龙天,您是在担心四儿吗?” “哎,那都是他的命!”战无吟分外无力,当初儿子被向君极一旨圣旨召进宫,他无能为力,儿子只受宠几日便又面临着凤神排挤的危机,他亦是无能为力!这让一个深爱儿子的父亲又该情何以堪?! “岳父……”彭世霄嘴唇蠕动并没有再开口,他知道,向君极是喜欢战天炎的,可他不知,向君极的喜欢究竟有几分?而且在凤神这天大的诱惑面前,向君极会做何选择? 他有些后悔了,是不是不应该和战天炎说那些话,是不是助他逃走会更好一些? 无论如何,向君极的心思他们无法猜测。 …… 飞天帝国。 年轻的帝王遥望东方,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龙天帝国,终于现身了啊!”一阵飓风刮过,宫殿之内已不见帝王踪影。 凤天帝国。 冰冷的帝王面无表情,身旁的宫女太监都被冻得直打哆嗦,冷得掉渣的念了声:“凤神。”几步已是跨出殿门,消失无踪。 舞天帝国。 帝王懒散的翘着二郎腿看着东方天际:“竟然现身了啊,这下有得玩了。”眼睛一眯看似睡了,可没一会眼睛又睁了开来,“还是去凑凑热闹吧。” …… 凤神现龙天,自是在这大陆激起千层波浪,各色人物齐聚龙天,确是造成了不小的混乱,可却在向君极的强势打压之下,又迅速恢复平静,只是暗流涌动却止息不住。 不管外面如何混乱,至少龙天皇宫里却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向君极的后宫嫔妃们偶尔来冷言挖苦羡慕妒忌恨一番,却被向君极重罚之后再无人敢来捣乱。炎妃娘娘一时宠冠后宫! 而战天炎却禀着“一次是做,百次也是做”的精神彻底“堕落”了,也不再提逃跑之事,也不再有反抗之举,由着向君极想吃便吃。当然,这是在向君极做得不过火的情况下。 “混蛋……嗯嗯……你慢……慢点……啊哈……老子……老子宰……宰了你……” 今夜向君极又不知发了什么疯,压着他做个没完,战天炎的嗓子叫嚷嘶哑的厉害。 对他的不敬之语向君极自动过滤,只邪肆的笑道:“四儿舍得吗?”说完身下又是重重的一顶! “啊……”尾椎骨一阵酥麻的快意直蹿头顶,战天炎再次尖叫出声,“你……这个混……嗯……混蛋……” “唤我君极。”向君极突然停止了身下的动作,狐狸眼直勾勾盯着战天炎。 战天炎似被卡在了半空,上不得云端,够不得地底,没抓没挠得厉害,难耐的扭扭细腰,羞窘着一张爆红的脸骂道:“你这个混蛋,动……动一下!” 任着汗珠子滴下额头,向君极愣是一动不动,深邃柔和的目光盯着他那水气迷蒙的眸子,再次说道:“唤我君极。” 不知道向君极为何固执着让自己唤他的名,但战天炎不上不下的着实难受的厉害,是以四少儿再次没出息的屈服,别别扭扭的道:“君……君极。” 听到满意的称呼,狐狸眼微微上挑,架起战天炎修长的双腿大力的顶撞起来! “啊……你……嗯啊……慢……哼啊……慢……慢点……” 白鹭守在殿外听得面红耳赤,无论听多少次都做不到面不改色啊!偷偷瞟了眼一旁的禇公公,有些皱纹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殿内那银靡的吟哦似乎充耳不闻,白鹭心中佩服,果然不愧是服侍皇上的人,这才是境界啊! 吃饱喝足的向君极揽着已经没了骨头般的战天炎,一只大手还抚在他光滑的后背上流连忘返:“四儿,明日想不想出宫看看战天晴?” 差点再次被向君极做死的战天炎猛然回了神,黑白分明的大眼睁得老圆:“当真?” 看着他眸内璀璨的亮光,向君极心中一颤:“自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战天炎兴奋之极,嫣红的唇瓣上翘,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谢谢。” 明亮的笑意晃花了向君极的狐狸眼,低骂一声:“该死的!”抬起他的一条腿,就着这姿势又从侧面闯了进去! 战天炎却是吟声连连…… 殿外的禇公公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得不叹上一句:“皇上的体力真好啊!” 听着内殿主子的哼唧声都是断断续续,白鹭却分外担心主子还能不能活到明天! 白鹭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天一大亮,战天炎便醒了过来,身子十分清爽,想是向君极已经为他清洗过了,那丝微妙的感觉还没有划至心底,便被那酸软到快要折断的腰给强行拉了回来! 扶着那废了大半的腰骂骂咧咧的穿好了衣物,战天炎却是十分兴奋的。因为向君极昨夜已允了他今日出宫! 又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还可以看看那未出世的小外甥了!战天炎十分喜爱小孩子,是以对这即将出世的小外甥,自是万分期待。 也亏得战天炎武功底子不弱,若是换做旁人,怕早被向君极折腾的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哪还能如战天炎这般撑着身子回家去?! 当然,若是换做旁人,向君极自然也没那么高的兴致,自然也便去不了人家半条命。 简单收拾了点东西,战天炎便急不可待的出这育萄宫。 “主子,白鹭不在您身边,您得自个儿多照顾着自个儿,早晚的时候注意多添件衣裳。”战天炎不让白鹭跟着,白鹭怕他不会照顾自己,细心的叮嘱着。 “白鹭,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自个儿的。”白鹭总把自己当小孩子的照顾,让战天炎十分无语,老子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好歹也有三十多岁了好吧?! 白鹭却是扑哧一笑:“主子本就是孩子。”战天炎今世确是还未到十六岁,再加上脾气暴躁,没事便炸毛,是以白鹭一直将他看成孩子了! “好了,好了,我走了。”战天炎无语的挥挥手,终是举步走了。 刚刚走出育萄宫,禇公公便驾着马车上了前来。 “禇公公,你这是?”战天炎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马车帘子一挑,便露出了向君极那张欠揍的狐狸脸:“四儿,上来吧。” 战天炎瞪着他,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你要去哪儿?” “自然是和四儿一起回去。”但向君极立马便毫不留情的打碎了战天炎这万分之一的希望。 怪不得那么好心让自己回去,还以为可以自由了,没想到这个混蛋竟然如此的阴魂不散! “四儿是不愿回去了吗?也好,这宫中侍候的到底比家中细致些。”看着战天炎黑如锅底的脸,向君极露出他那惯有的狐狸奸诈笑。 “老子当然要回去!”一声咆哮还是蹿上了向君极的马车。 禇公公满头黑线,除了先皇,怕也只有战四少儿胆敢当着皇上的面自称老子了! 向君极却是呵呵笑着一把揽住了跳上车的战天炎。 禇公公驾起了马车,不一会儿,马车内又是传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向君极,老子宰了你!”接着便是向君极爽朗得意的笑声。 一群乌鸦自禇公公头顶嘎嘎的飞过,四少儿果然彪悍! 35.逃跑成功 颇为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彭府门口,守门家丁见到驾车之人俱是大吃一惊。 “禇公公!”能让禇公公做马夫的,车内之人身份自是不言而喻,“快去通知老爷!” 一人急匆匆而去,其他人等自是跪地相迎。 禇公公下车恭敬的道:“主子,到了。” “嗯。”只这一声慵懒的轻应,便让几名家丁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这声音虽称不上是熟悉,却也决计不会陌生——当今圣上向君极!赶忙将头恭敬的垂得更低了些。 “老三,老子出宫了!”一道红色的衣摆伴着一声得意至极的大吼,嗖的一声在家丁们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已是蹿进了彭府。 家丁们陡然愣怔——那位倒像是夫人的四弟——当今圣上的炎妃! 眼角诧异一瞥,却只见一身紫金外袍的向君极面上挂着的一抹懒散笑意,禁不住暗暗啧叹:“圣上亲自陪同省亲,炎妃之圣宠真谓盛极当世!” 那边厢彭世霄彭大都慰正腻腻歪歪的趴在自家娇妻的肚子上与自家儿子软语交流,谁曾想一声大吼响彻府邸,把彭都慰着实唬了一跳,差点没把自家软乎乎的儿子当了枕头。以彭都慰的块头,这一脑袋要是枕了下去,这圆乎乎的枕头铁定高原变平原,就是一个一马平川! 只可惜,彭都慰那受惊狂跳的小心肝还没跳稳,便只见战天晴蹭的一个飞身侧翻,直直冲将出去! 彭都慰登时血压心跳齐齐狂飙,惊惧的一声大吼:“天晴,小心我儿子!”急匆匆追了上去! 远远的看见战天炎,战天晴便甚有其母之风的飞身前扑,口中兴奋的大叫着:“四儿!” 看着眼前带球乱飞的老三,战天炎眼睛圆瞪,当机立断闪身而避! 战天炎闪了,战天晴自然扑了个空,转身抱怨道:“四儿,干嘛躲开?”难不成嫁了人,四儿竟然和自己生疏了?! “老三,没伤着小外甥吧?!”战天炎急转个弯,又急急冲到战天晴面前,眼睛紧张巴巴盯着她有些凸起的小肚子。 “当然没事,也不看看是谁儿子!”见老四是因着担心自己肚子才闪开,战天晴又立刻爽快的自夸起来,与战天炎偶尔小人得志的神情绝对一般模样!真真不愧为一对亲姐弟! 见自家娇妻儿子俱皆无事,急急赶来的彭都慰这才抹把冷汗,松了口气。 家丁此时才进得内府,底气不足的向彭世霄道:“老爷,皇上来府了!” 彭世霄稍稍一愣,皇上陪着四儿一起来的?!不过也只是诧异一下,旋即虎眸狠瞪:“老子知道了!”不早点进来通报让我有个准备,差点害得儿子回炉重造! 家丁看着老爷的黑面很委屈,不怨奴才我啊,奴才不知道四少儿来了呀,而且啊,谁让四少儿蹿得比奴才快呢?!谁让四少儿不慢悠悠等着奴才进来通报呢? 受不了家丁那抱怨的表情彭世霄黑了脸:“行了,退下。” 彭世霄话音刚落便见向君极踱步走了进来,急忙请安道:“微臣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世霄,又没有外人在场,何需那许多的繁文缛节!”向君极挥手的道。 “皇上,是四儿吵着要出来的吗?”彭世霄也不矫情,自是立身而起。 “自从得知要当舅舅之后,四儿便一直兴奋得紧,加上他的性子也张扬好动一些,在宫里的这些时日怕是把他闷坏了。” 看着那平日里风流无情的向君极看向战天炎时那瞬间转为温柔的表情,彭世霄心中因着凤神现龙天的担心而稍稍降低了些,若向君极因凤神而冷落了战天炎,他会为当时骗战天炎留下而自责。 “老三,我……我可以摸摸小外甥呗?”战四少儿结巴巴,厚如城墙拐弯的脸皮难得的有些发红,虽说战天晴是他亲姐,但因着留有上一世的记忆,是以提出这种要求多少有些窘迫。 但奈不住战四少儿对孩子的喜欢,还是别别扭扭的提了出来。他前世是孤儿,极其羡慕那些个有父母的孩子,可惜抛下他的父母一直也没有找过他。当他渐渐长大,暗下决心一定要做个好父亲,把父母欠他的爱连带他自己的爱全都给自己的孩子!只可惜,天意弄人,愿望还没实现,他便已经悲催的穿了。而且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的被一个男人给压了,孩子,这一世怕又被掐了啊! “当然可以啊!”战天晴更是豪放,若是其他的女子可能害羞矫情些,放她这儿完全不合用,抓着战天炎的爪子便往凸起的肚子的上放。 见这情景,彭世霄还没来得及出声,向君极已是阴沉着一张狐狸脸直接过去将人给拽了回来!堪堪止住了战天炎将要落在战天晴肚子上的手。 “不准碰别人!”看着瞪着他的战天炎,一张脸阴郁的可怕,竟敢当着他的面去摸女人!醋意乱飙的向君极显然已经忘了,那个女人是人家的亲生姐姐!或许明明知道,他也不想让战天炎去碰触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而彭世霄也赶紧的将战天晴揽在一边儿,生怕向君极控制不住醋意一巴掌将老婆孩子一起拍死! “她是我家老三!”被向君极霸道且十分不讲理的拉开,战天炎瞪圆双眼怒气冲天! “不管是谁,我说不准碰便不能碰!”狐狸眼危险的盯着他,否则他会忍不住将他碰过的人全部剁碎了喂狗! “你……”战天炎张开便想骂向君极混蛋霸道不讲理,却被向君极的动作止了声。 狐狸眼深深盯着战天炎气到涨红的脸颊,温柔且霸道的宣告:“你记着,你只能是我的。”炽热的大掌贴在战天炎细腰之上,似要将他炙烤到融化一般。战天炎蹭的一下跳了开来,他绝对不会承认,向君极如此强势的宣告所有权,他怒气飙升的同时心中竟泛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欢喜。奶奶个腿儿的,这是要搞哪样啊,难不成被这男人压得久了,便当真开始喜欢上这人了?!自己怎会因着男人的强势告白而心中欢喜,奶奶个腿儿的,这不科学啊! 看着他那纠成一团的脸蛋儿,向君极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表情怎得这般多?!一张普通的脸竟能让他生生挤出花儿来! 偷偷瞥下向君极,他面上的笑意让得战天炎不禁吞口唾沫,这只狐狸不会是知晓他的这点小心思了吧,不然怎会笑得如此奸诈欠扁?! 虽然很想冲上去一拳揍烂那张狐狸脸,还是因他皇帝的身份而没有实施。既然敌人不可敌,那便只好——跑! 再次蹿到战天晴身旁,露出八颗小白牙,十分纯良无害得道:“我和老三去看看爹娘。”拽着战天晴落荒而逃。 媳妇儿被拐跑了,彭世霄才问道:“皇上,要不要陪他们一起去?” “罢了,朕去了他们反倒不自在。”虽然很想跟着,但鉴于上次去战府战无吟的过分拘谨,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一转身,“世霄,陪朕走走。” 儿女女儿一齐回了家,金苑衣自是兴奋异常,而战无吟那平日甚为严肃的脸也挂了些浅淡的笑意,俨然已是慈父模样。 稍稍询问了下战天晴的身体状况,叮嘱一些她需要注意的事宜,便把重心转移到了战天炎身上,毕竟战天晴虽已出嫁,却时常能见着,而战天炎身在皇宫,出来一趟却是极为不易。 金苑衣执着战天炎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四儿,听闻那皇帝对你极其宠爱,可是真的?” “还……还好吧。”想起与向君极的夜夜荒唐,战天炎面上极为尴尬。 “可觉得委屈?”儿子当真被那皇帝压了,金苑衣很心疼,她深知儿子狂傲的性子,若不是为了他们,儿子怎会屈服? 战天炎眉一挑:“哪有?” “四儿,如今战家已与彭家结为姻亲,你再不用顾虑战家。”战天越如是道,他知道战天炎忍了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 战天炎欲哭无泪,我早就想到了啊,可是被那个贱人几次逮回来了啊! “四儿……”金苑衣苦着一张脸还要说些什么。 战天炎却一掌拍在老娘肩膀,没心没肺的笑道,“娘,这深情的路线不适合你,害得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配合得撸撸胳膊,一副嫌弃被恶心到的模样。 金苑衣哇的一声大叫忘了要腻歪些什么,顷刻间回归本色:“臭小子,敢嫌弃你老娘?!” “我哪敢啊?!”战天炎四处蹿躲,战家众人压抑的心情即刻便被冲散。 是夜,向君极还是来到了战府,却在战天炎的再三要求之下同意多加逗留几日。 一连几日,战天炎找那狐朋狗友玩闹个够,自然又是惹得向君极醋意大发,而后果便是被压着做了个地暗天昏! 一日正午,向君极突然接到宫内密报,嘱托几句便急匆匆回宫,连着几日不见踪影。 午夜时分,战天炎的心思在蠢蠢欲动,向君极不知被何事绊着,不会多加注意于自己,而这里,又是在战府,对自己而言,等同于没有防守。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轻轻敲响了战天越的房门。 看着他背后的包裹,战天越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图:“四儿,要走?” “老二,照顾好爹娘和老三。”战天炎嗓音甚是沉闷,这一走,想必再见已是遥遥无期。 战天越承诺:“放心吧。” “老二。”狠狠抱了一把战天越,扭头争奔,眨眼已是消失在了战府,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四儿。”战天越阖目深深吸口气,关上房门,恢复了那平静的夜。 36.洗洗都一样 郊外,大路,食肆。 这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诱人,是以那日夜奔波了数日的战四少儿看着眼前小破旗上大大的“酒”字都是双眼冒了绿光。仰天一声大笑,那满口的小白牙被自己的灰头土脸衬得格外显眼,绝对一名牌牙膏的使用后! 大刀阔斧往那长木板凳上一坐,一拍桌子豪气干云放声大吼:“老板,来两斤牛肉,一坛好酒!”此刻的战四少儿威武一声啸,整个一武松降世,萧峰临体! “好咧客官,劳您稍等片刻,马上就来!”店家拐弯拉长的回声更是让得战四少儿的虚荣心从卢特湖嗖的一声蹿到了圣母峰!空前高涨! 啧啧啧,这便是电视剧上古代英雄豪杰的滋味啊,真他奶奶个腿儿的爽!与之相比,夏天吃个劳什子冰淇淋简直弱爆了有木有?! 不消一会儿,店家便将酒肉捧了上来:“客官,咱这儿的红烧牛肉虽说不上是扬名四海,那也绝对称得上百里闻名,现下也只剩了这两三斤而已,今儿个您算是来着咧!” 看着那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红烧牛肉,战四少儿嗯嗯直点头。他绝对不会说他是饿了许久看嘛嘛啃,吃嘛嘛香!他更不会说这方圆百里只这一家小店,想不闻名都难! “客官果真是识货之人,这牛肉再配上咱这儿的烧刀子,那才真叫一个味美爽快!”得到客人的肯定,店家老板自是喜上眉梢,介绍的更加热情卖力,可是一看战天炎的小身板,“就是不知道客官受不受得住这烧刀子的烈性。” 战天炎一声冷哼,老子喝酒的时候你丫穿着开档裤还不知道跑哪儿呢?敢说老子受不了这酒性,瞎了你这对招子不成?! 一把掀开那坛盖子,呛鼻子的辣味透着浓浓的酒香便扑鼻而来,喉头滚动一下,抱着酒坛子咕咚咚灌了一口,热辣的液体直蹿肺腑,全身火烤了般暖和起来,禁不住叹一声:“好酒!” 拾起一块香喷喷的牛肉刚要放进嘴里,便只听哒哒哒马蹄声连起,一彪的人马从眼前呼啸而过,登时烟尘四起,尘土飞扬。过路之人更是惊惧着闪躲开来,到底是习武时代,过路之人多多少少有些功夫底子,反应倒也迅速,虽受了些伤,却将将没有闹出人命,指着那疾驰而去的人马破口怒骂。 而本就灰头土脸的战四少儿身上再次蒙上一层灰,令他看起来狼狈得紧。不过四少儿不在乎这些,灰头土脸和蓬头垢面只是形容词儿不一样,但意思一样,最重要的是——洗洗都一样! 但是,只见战四少儿的饭碗之中竟也蒙上了一层销魂的灰土!肚子咕咕地叫,眼皮底下的美食却被人毁了,战四少儿腾的一下小宇宙熊熊燃烧! 手腕一翻一根竹筷灌着内力嗖地直射而出,扑哧一声正正扎在了最前方那人的座骑之上!马儿吃痛嘶鸣一声跌趴在地,马背上人因之扑通扑通几个滚子滚出数十米之外,哎哟哟惨叫不歇。 “少谷主!” “少谷主!” 见那人落马,其余人等惊叫着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直奔那人而去。 “少谷主,你怎么样?!”数名男男女女围住那少谷主查看伤情,只不过却是焦急担心者有之,无动于衷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有之,想来这少谷主在自家门派之中也并不太受人待见。 “我的腿……”那少谷主抱着腿痛声嚎叫,众人视线即刻下移,只见他的右腿已扭曲成一种诡异的形状,而这诡异的形状正大剌剌告知众人:断了! 其中一名身形瘦长的男子急道:“少谷主,你忍着点,到了前面的镇子我们马上便寻大夫为你接骨!” “纪师兄,先将那人的双腿给我卸下来!”那人怨毒至极的目光瞪向了百米外的战天炎。 立刻便有几人拔剑蹭蹭蹭上前将战天炎围住,那纪师兄更是口中大喝:“哪儿来的野小子,竟敢偷袭我绝魂谷少谷主?!” “少谷主?”战天炎明显愣住。随便打个人都能碰到个少谷主,是自己运气太好?还是武林之中有何大事发生,才造成了谷主遍地走,高手多如狗的状况? 看战天炎愣住,以为他害怕,其中一人冷哼一声:“怎么,被我绝魂谷的名头吓傻了不成?!不过我绝魂谷行事向来良善,只要你肯卸下双腿并向我少谷主谢罪,少谷主或可大发慈悲留你半条狗命!” “少谷主,吓死人啦!”战天炎眼一瞪貌似很是惊恐。 对战天炎的惊恐甚是满意,那人哈哈笑道:“知道厉害还不快些……” 只可惜他话音未落,威风也无耍完,战天炎已是冷哼一声厉声道:“烦请卸下双腿给老子做个样子!” “好你个野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等下手无情!”那人脸一黑,话毕几人已是举臂挺剑直刺而来! 战天炎手腕翻转,抽匕迎击! 那几人内功修为虽都及不上战天炎,但奈何他们乃师出同门,武功路数自是熟悉至极,相辅相成,几个回合斗下来,战天炎已是呼吸紊乱,大汗淋漓! 以前与战无吟战天越比斗,大家都有顾及,是以打斗得并非太过激烈,而与向君极相斗之时,人家强他太多,次次都是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四少儿失败感十足,斗得没劲性。 而此次,乃四少儿头一遭历经此等生死大战,反倒激起他体内的几分狠辣血性!真真是越战越勇! 那几人被他气势惊着,一个大意配合便露了破绽,战天炎看准时机嗖的起脚飞踢,那叫嚣着卸他双腿之人便被踢飞出战圈之外。 少了一人,他们合击之力登时减弱了许多,阵脚即刻大乱,战天炎飞脚、挥匕,不几下便让其余诸人尽数负伤而退! 见同门之人尽数负伤而归,那少谷主更是龇目欲裂,若不是此刻腿骨断裂,怕早已冲将上去将战天炎大卸八块! 一名橙衣女子看了眼气喘吁吁却神采奕奕的战天炎,再看看面孔扭曲的少谷主,皱眉道:“少谷主,这小子年纪轻轻修为已极是不俗,怕也有些来历,不如等会合大师兄之后再行商议。” “哼!会合大师兄后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少谷主狠戾的道。 “野小子,你给我等着!”放下一句经典的狠话,那少谷主便被搀到了另一匹马上,带着浓重的戾气疾驰而去。 见此事暂告平息,刚刚被撞伤的路人急忙搀扶着走至战天炎面前,担心的道:“这位少侠,多谢你帮我等出这怨气,可那绝魂谷主吴填极为护短,而今你伤他独子,他决计不会善罢甘休,少侠还是快些逃往他处去吧!”他们一遭撞,战天炎便出了手,自然以为战天炎是为他等出气,却是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战四少儿出手只是因着人家毁了他一顿饭会做何感想? 那人说完却发现眼前少年神情恍惚,自己的话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伸手在眼前晃晃:“少侠?少侠?” 战四少儿终于回过了神,傻愣愣的问道:“你方才唤我什么?” “少侠啊。”那几人互看一眼,难不成这人有怪僻,不喜别人称他少侠?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这有何不妥吗?” “妥,大大的妥!再唤两声来听听呗!”战四少儿激动的拍着一人肩膀,仰天大笑,奶奶个腿儿的,这就成少侠了?!这一声少侠让战四少儿以为此刻拿柄剑他就可以直接参与华山论剑屹立山巅独孤求败了! “少侠……”那人叹息,可惜了这少年才俊,脑子竟然有毛病!真是天妒英才啊! “呵呵……”战四少儿依旧沉浸在跃升为少侠的妙不可言中…… “少侠保重,我等告辞了。”那几人抱拳欲走,还是忍不住心中叹一声:可惜了,这样的古道热肠,那样俊的功夫,哎! “哎,等等,你们方才还说了些什么?”战四少儿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定然漏听了什么重要情报,急忙拦下欲要离去的几人。 这人怎得立刻又清醒了,哎,真可怜啊,原来竟是个半疯的!虽是半疯,但好歹适才也助过自己几人,还是答道:“少侠刚才所伤之人乃绝魂谷谷主吴填的独子吴浪,吴填此人极为护短,且锱铢必报,您断吴浪一腿,此番他定将少侠记恨上了,少侠本事虽强却不会是绝魂谷的对手,我等观少侠年纪轻轻武艺却这般不俗,想来也是有身份之人,莫不如快些回自己的门派寻求长辈庇护吧!” “绝魂谷?”战天炎眉头一皱,“很厉害吗?” “少侠竟不知绝魂谷吗?”那几人显然很是吃惊,随即转念一想此刻已有其他三天大陆的人物涌进龙天,这少年想来也许非是龙天之人吧。 “这绝魂谷其实按门派实力来讲也不过居于二流,可谷主吴填却已勉强踏入超级高手行列,而绝魂谷大师兄楚克权亦是在上一届年轻一辈剑技大比中,力挫群雄,斩获三甲之位,是以这绝魂谷虽为二流门派却也无人胆敢小觑啊!” “哦,是这样啊。”战天炎一挑眉,怪不得如此嚣张纵马,原来竟是有这般背景。 “那兄台可知他们如此匆忙是要去往何处?”战天炎非是莽夫,绝对的能屈能伸,既然不是他们对手,避开他们不就得了。 “大抵是奔义督山去了。”答话之人看着绝魂谷众人消失的方向道,“五日前神鹰门广发英雄贴,邀天下群雄共聚义督山。” “武林大会?!”战天炎双眼发亮,一出宫便赶上这等好事,运气简直好到逆天了有木有?! “不只武林中人,就连朝廷中人也在邀请之列。” 朝廷。战天炎身子反射性一僵,本想去凑凑热闹的,如果朝廷中人都受邀了,不知会不会认出自己,还是不去为妙啊。带着几分疑惑问道:“武林之事与朝廷有何干系?为何此番朝廷也在受邀之列?” 那人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才压低着声音道:“凤神。” “凤……”战天炎圆眼一瞪,难不成那神鹰门竟掌握了凤神的消息不成?! 辞别了那几人,战天炎并不转换方向直接进了前方的小镇,既然有凤神的消息,怎么也要去凑凑热闹,至于其他的,只要乔装一番,想来他们也不会认出自己。 …… “这位少侠,你……你要做什么?!”被逼到墙角处的乞丐紧紧护着怀中的半块馒头,惊惧的看着眼前步步逼进的红衣少年。乞丐十分想哭,打劫你去劫城中那些乡绅富豪们啊,劫我个穷乞丐你不是脑子有病吧?! 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战天炎对那乞丐道:“脱衣服。” “这位少侠,小的好几年没洗澡了,身上臭哄哄的,跳蚤虱子数都数不过来,您要寻欢,还是去城西的怡欢馆吧,那里的小倌个个儿天仙似的,准能将少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没等那乞丐哭诉完,战天炎听得已是满头黑线,买件乞丐服都能碰到这等极品之人!真他奶奶个腿儿的坑爹!啪的一声敲在了那还在力保贞洁的乞丐头上,怒喝道:“啰嗦个什么,老子要你脱你便脱,你要衣服还是要命?!” “命命命……”看这少年凶神恶煞的模样,乞丐哆哆嗦嗦脱下衣服,决定英勇赴义,我娇嫩的小菊花啊,主人没能耐,连累你被爆了啊! 战天炎一把抢过那破破烂烂的乞丐服,扔下银子径直离开,这乞丐满脸的你是色狼,你是变态的控诉眼神是要搞哪样啊?!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身形矮小的乞丐钻出了镇子,径直往义督山去了…… 37.冰山棺材板 时至傍晚时分,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战小乞只好宿在山野林中。 寻了一处水源歇下,看看湖面中倒映的自己,看不出颜色的衣衫破破烂烂,大大小小的补丁不计其数,而脸上,更是乌漆麻黑看不清原来的色儿,战小乞登时乐了,这副德性,甭说是朝廷之人,哪怕是老娘站在眼前,也未必认得出啊! 乐过一阵,摸摸肚子,已是有了几分饿意,从包袱中取出一个烧饼,捏在手中硬梆梆的只觉食欲全无。毫不心疼的将那烧饼扔了出去,扑通一声落进河中,溅起一片水花随即便沉了下去。立刻便有数十鱼虾围拢过来,嘴一张便将散落的碎末吸食而进。 看着那哄抢而食的鱼虾,战小乞嘎嘎一声怪笑:“小鱼儿看着就美味!” 折一根树枝,挽起裤腿便趟进了河里,“小东西们,老子的食物可不是白吃的哦。” 口中犹如怪蜀黍诱哄小萝莉的轻声细语,手上却是手起刀,额,棍落!扑哧两声便将两条鱼儿扎了个对穿!一棍双鱼! 升了火,将处理好的鱼儿架上,不时的翻滚一下,撒些香叶调料,不一会儿扑鼻的香气便溢了出来。 全然不顾热烫撕下一块扔进嘴里,登时嘶嘶的抽气,口中甚至蹿起了白烟。不过仍是没舍得将那鲜滑可口的美味吐出来,只顾咽了下去:“真奶奶个腿儿的好吃!” 战小乞啃得正欢,却陡然警兆心生,心中一紧急忙转头看去,却只见夜色之中两条人影牵着马儿渐行渐近。战小乞不禁松一口气,既然这般悠闲,想来也只是赶路途经,并非向君极派来抓自己之人。 那两人行得近了,其中一人边将马儿拴在一旁树上,口中边对战小乞说着:“这位小兄弟,我们对这里不是太熟悉,是以错过了前一个镇子,眼下天色已晚只得宿在此处,若有打扰之处,还请小兄弟多加包涵。”说话之人身着藏青锦袍,身形颀长,五官虽稍为平凡谈吐却极为雅致,看上去应是个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之人,只他眼神奕奕,眼眸深处偶尔闪过的丝丝凶戾,却让战小乞知道,此人骨子里绝不是表面这般温和。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出门在外,互相照拂是应该的,这位兄弟又何须客气。”战小乞继续啃着鱼,嘴中嘟嘟囔囔地说道。若要放在平时,战小乞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和不知底细之人处于同一片空间,尤其还是这等看上去非是善类之人。但战小乞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两人自己惹不起,是以还是尽量少惹为妙。 可是,战四少儿转念一想,只觉有些不对,奶奶个腿儿的,这该死的第六感是要搞哪般啊!!! 战小乞十分上道,那人却是嘴角一抽,这小乞丐想做大侠想疯了吧,江湖儿女!那人虽心中凌乱口中还是干笑两声称谢道:“那便多谢小兄弟了。” 略微俯身恭敬的对另一人道:“爷,属下去拾些干柴升火。” “嗯。”冷漠的回了一声,便径自寻了一处干净之地坐下,而那人便径往密林去了。 爷?! 听这称呼战小乞登时便蒙圈了,方才那人谈吐气质都非同凡响,想来也是一方风流人物,没成想,竟只是一名下属而已?! 细细打量着那席地而坐之人,只见那人身着简单黑色长袍,却在袖口和下摆处绣着极为繁复的花纹,同色腰带紧束劲腰,尽显高大健硕的身材,让得战天炎不禁暗暗吞口口水,这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爷们儿的身材啊!看看瘦弱的自己,羡慕是没有用滴,嫉妒是不可取滴,长高还是有可能滴,边安慰着自己边对着老天竖起了中指! 再观那人相貌,更是忍不住在心中扎起了小人!只见那人剑眉飞入鬓,凤眸若朗星,凤表龙姿,神采英拔!俊美程度比之向君极那个狐狸妖孽男确是不相上下! 只可惜,眼前这人却是无时无刻不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棺材板脸,就连那距他尚有些距离的战小乞都是忍不住得被那人散发的冷气冻得打个哆嗦。而且,被战小乞直勾勾的盯了这一会儿,那人竟是眼皮都没眨一下,若不是那时不时起伏一下的胸膛,战小乞几乎以为那人已经升天了!其实现在战小乞便十分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刚刚诈尸从棺材里蹦出来的!这若与人对敌,不用出招,只在那儿一站,对手不被冻死也被直接吓死! 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战小乞往火堆旁靠了靠,已近中秋,夜里已感凉意,再加上这个不知是人是尸的超级冰柜,战小乞单薄的小身板和脆弱的小心灵双双遭到重击! 添了些柴,火登时便旺了起来,将身上的寒意丝丝驱除,战小乞还是时不时的瞟一下那人,生怕他会一时兴起蹦起来咬自己一口!(乃以为是僵尸啊!) 天可怜见,在战小乞的第一百零一次祈祷之后,那看上去还像个人类的温雅男子终于回来了! “爷。”那人只是打个招呼,放下柴便径自去河边清洗处理打来的野鸡,并不再说话。 那棺材板升了火仍是沉默不语。 烤鸡,吃鸡,收拾,这中间那二人竟都未发一言,让战小乞不觉又有些渗得慌。 “这个,那个,两位兄弟不是龙天之人吧!”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战小乞只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 “小兄弟好眼力。”温雅男笑赞道,他们面部轮廓更为立体,身材也更加高大壮硕些,与龙天中人确实有些差异,是以不必隐瞒。 “那二位也是前往义督山去吗?”一路之上,战小乞也碰到不少其他大陆之人,凤神消息一出,惊动的绝不止龙天大陆而已。龙飞凤舞天四天大陆强者俱是跃跃欲试,与他人争上一争。得到凤神哪怕不能一统龙飞凤舞天,登顶千古一帝,也可将凤神献与帝王,谋个一官半职,自可殷实一生。 “对啊,小兄弟也要去义督山?”温雅男有些诧异,各路英雄人物齐聚,这个小乞丐还当真不怕死,凑得什么热闹? “自然是想去瞧瞧传说中的那位是否有三头六臂,能有那般大能。”战小乞对那与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关系着龙飞凤舞天命运的凤神兴趣自然不一般。 “呵呵,小兄弟倒是说笑了。”那人微微一笑道,“那不知小兄弟可有兴趣与我们一道同行?” “不了,我只是个小乞儿,与两位大人同行多有不便,若是有缘,还是义督山再会吧。”战小乞赶忙拒绝,和那个棺材板同行,怕自己没到义督山,已成为一尊华丽丽的冰雕! 温雅男也不强求:“那便有缘在会。” 各自歇下,一夜无话。 翌日天方泛亮,战小乞便醒了过来,可周围已没了那对主仆的身影。若不是还有那尚冒着烟的火堆,战小乞会怀疑自己昨夜是不是真的撞到了鬼!赶紧整理收拾一下,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再次起程。 又行几日,战小乞终是到达义督山脚下的义督城,因着凤神的消息,近日来各路人马纷纷涌进这义督城,人声鼎沸,自是盛况空前。 看着眼前豪华的客栈,战小乞只觉幸福得升了天,数日奔波,都没能好生休息一下,现下哪管那么多,定要睡他个昏天黑地! 只可惜战小乞刚刚跨进那嘈杂的客栈,便被店中小二赶了出来:“哪儿来的小叫花子,那对招子全是装饰吗?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嘛?!” “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老子凭什么不能进?!”连日的疲乏早已让战小乞有些烦躁,如今再被一个店小二指着鼻子骂阿猫阿狗,炸药桶蹭的爆炸! “你有银子吗?咱这做生意的大门朝南开,有人没钱你别进来!”店小二轻蔑的道,这客栈可是整个义督镇最为豪华的客栈,能住在这里的可谓是非富即贵,一个小叫花子竟然也想住进来,不自量力! “谁说老子没钱?!”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拿在手上抛来抛去。 店小二的嘴巴登时张得老大,这片大陆是怎么了,一个小叫花子随便往身上一掏,竟然比自己的辛辛苦苦挣得工钱还多!你装残疾了吧啊喂! 店小二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一个小叫花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这银子定然是偷来的!” 店小二这一喊,门前看热闹的人急忙查看自己的钱袋子,生怕这小乞丐偷得银子是自己的。 可惜翻动半天也无人发现自己丢了银子,见众人俱不出来认银子,那店小二外强中干道:“虽说这里没有丢银子,可是别处偷来的也说不定,你有何证据证明银子是你的?” “银子上刻着老子的名字,不是老子的难道是你的?”战天炎将银子抛到店小二身上,径直进了客栈,口中高呼着,“把你们这最好的酒菜全部上来,再给老子收拾一间上等客房,老子要好生休息休息!” 那店小二拿起银子一看,只见银子底部刻着一个小小的炎字,登时无话可说,这样有记号的银子,若是偷来的,却是谁也不敢花,所以这银子当真是这小叫花子的,可是一个小叫花子怎会有如此多的钱财,店小二蒙圈了。 那个小小的炎字却是战小乞使用异能即刻刻上去的,他自以为小心谨慎没有被人发觉,却不知就在他动用异能的那一刻,二楼临窗而坐的一人陡然将冰冷的眼神射到了他的身上,随后面无表情的对同行之人说道:“引他过来。” 那人稍一愣怔,不明白自家爷怎会突然对这小乞丐有了兴趣,前几日方才见过的不是吗?而且就算这小乞丐也许有些背景,可也还不值得让爷产生兴趣啊! 虽然疑惑,却还是遵从爷的命令,下楼去将那小乞丐带上来。 温雅男子迎了上来,抱拳道:“小兄弟,今日能再相见,当真有缘。” “是你啊!”看着来人,战小乞有些吃惊,此人正是前几日林中夜遇之人,既然这人在这儿,那那块棺材板定然也在这儿,怪不得一进客栈但觉得这般冷气四溢。 “既然有缘,请小兄弟和我们同桌可好?”温雅男热情邀请,“上次小兄弟拒绝了与我们同行,想来这次不会再拒绝了吧?” “好,好吧。”话都说到这份上,战小乞想要拒绝也拒绝不了。 对棺材板的对面坐定,战天炎又是不禁打个寒颤,这冰箱要不要永远插着电啊! 那棺材板冷冰冰的扫一眼战小乞,并不说话。 战小乞动动身子很不自在。 许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温雅男急忙道:“还不知小兄弟该如何称呼呢?” 战小乞答道:“哦,唤我小炎子便可以了。” “在下涂商,我家爷姓凌。” “原来是凌公子,久仰大名了。”战小乞敷衍道,原来不叫棺材板啊,棺材板老子才真是久仰大名呢! 那棺材板冷漠的扫一眼战小乞,拾起筷子自顾吃了起来。 叫老子上来就是欣赏棺材板怎样吃饭嘛?!战小乞心中在咆哮。 莫说战小乞在咆哮,就连涂商却也猜不透自家爷意欲何为了。 就在战小乞拼命吐槽的同时,只听楼下小二讨好的招呼道:“几位爷,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先来些吃的。” 这声音一响,战小乞猛然一怔,是他?! 38.四少儿被揍了 战天炎紧张的盯着楼梯,就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几道身影跃入眼帘,而那为首之人,身着浅黄束身长袍,细眉圆眼,鼻梁挺俏,嘴唇微厚,可爱之中却又难掩其袭人贵气。 战天炎看着那人轻喃一声:“君桐。” 那人正是离宫数月有余的向君桐! 战天炎的呢喃向君桐似有所感,视线便移到了战天炎身上,却只见一个衣衫破破烂烂,面上更是乌漆麻黑脏乱不堪的小乞丐,向君桐眉头皱了起来:“四少儿?”视线移至与坐他对面的人身上,心中更是迷惑,那人绝非善类,在自己的记忆中四少儿并不曾识得此等人物。 见向君桐看着一小乞丐神情有些恍惚,穆幼元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向君桐摇摇头,四少儿此刻还在皇宫之中,又怎会出现在这里?是自己太过思念以致产生幻觉了吧!将身形相仿之人全部看做了他。 “尹兄,木兄,咱们此次可要不醉不归啊!”同行几人熟络的招呼他们。 穆幼元笑着应道:“一定一定。”几人说笑着径往包间去了。 向君桐果然和穆幼元在一起。战天炎低头喝一口茶,并没有打算上前相认。虽然向君桐是自己人,不会出卖他,便穆幼元却难保不会将自己的行踪告知向君极,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认识。”棺材板冷不丁的开口,唬得战天炎手一抖打翻了茶杯。 “死棺材板,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冷不丁得出声你以为你是鬼啊!”战天炎小声的咆哮,生怕一个音大了会惊动包间里的向君桐。 棺材板?!涂商凌乱了,竟敢称呼爷为棺材板?就算爷真的像棺材板你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儿叫出来啊喂!好歹尊重一下一国之君啊喂! 虽然——虽然我凤天帝国满朝文武早想喊了!听你喊出来这种想飙泪的赶脚是肿么回事啊喂! 涂商心中内牛满面,凌孤雪却冷冰冰的答道:“知道。” “你?!”战天炎被凌孤雪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一拳头砸在冰块上冰没碎自己想要跳脚的赶脚要不要这么郁闷啊喂! 眼看着凌孤雪堵了自己还悠哉的伸出筷子欲要夹菜,战天炎眼一瞪抢在他落筷之前便将盘子端了起来,扒拉扒拉几下全部倒进了嘴里,一抹满嘴的油光,面上终于显露出了几分报复的得意:“谢谢款待了!”雄纠纠气昂昂如一只斗胜的小公鸡般扬头而去! 看着突然空了的盘子,凌大棺材板微微一愣,旋即目无表情的换道菜夹。 涂商凌乱更上一层楼,虎口夺食!小炎子兄弟,兄弟服你了!不,兄弟膜拜你! 厅堂之上莺歌燕舞,战四少儿高坐软榻,一大群的娇妻美妾围拥着他,好不风流快活。一纤纤玉手拈着剥好的葡萄放到他嘴里,娇声道:“四少儿,妾身剥得葡萄甜不甜不嘛!”萝莉甜腻的撒娇让得战四少浑身舒坦的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身子软了一般笑得一副贱人模样:“甜,甜死老子了,都甜到心窝儿里去了!” “四少儿,只甜甜剥得葡萄甜,难道橘儿剥得桔子便不甜了嘛,妾身不依,妾身不依嘛!”又一俏美萝莉软倒在战四少儿怀里,粉拳撒娇般的轻轻捶打着战四少儿的胸膛。 战四少儿魂儿都快飞没了,一口将美人萝莉玉手中的桔子含进嘴里:“甜,都甜。” 茑茑燕燕全部娇笑着扑倒在战四少儿怀里,战四少儿左拥右抱,娇妻美妾成群,浑然不知天上人间。 战四少儿搂着怀中香软的美人儿,忽然灵机一动:“媳妇儿们,给老子生群孩子呗。” 娇妻美妾们娇羞地笑:“四少儿,要生也是您生才对嘛!” 四少儿蒙圈了:“你们在说什么?” 娇妻美妾们指着他的肚子道:“您自己看呀!” 四少儿一低头,便见自己的肚子高挺,活像塞了个大西瓜!四少儿脑袋转不过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在老子肚子里塞了个大西瓜,老子和他没完!”敢趁自己不注意偷袭自己,卑鄙! 娇妻美妾们笑得前仰后合:“呵呵呵,四少儿,那可不是西瓜,恭喜您,是您怀孕了哦!” “这怎么可能,老子可是个带把儿的!”四少儿脸儿都绿了,怒指着那群娇妻美妾道,“说,谁指使你们如此整老子的?!”找出来定要把他剁成一千八百段喂猪去! 娇妻美妾们浑然不理四少儿的怒发冲冠,只顾着娇笑,笑着笑着娇俏的面孔都是扭曲了起来,画面再一清晰,娇妻美妾们全部变成了向妖孽和凌大棺材板,狞笑着向战四少儿扑了过来:“四儿,多给我们生几个孩子吧!”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战四少儿蹭蹭往后退,向妖孽和凌大棺材板却不理他,径自飞扑了过来! “啊……”战四少儿蹭地睁开了双眼,见着客栈雕花的木床,吞吞唾沫,抚了抚狂跳的心脏,梦,原来是做梦来着。 摸一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那个大西瓜是要闹哪样啊?!战四少儿此时对西瓜可谓是深恶痛绝,直接后果便是导致四少儿后半辈子再不吃西瓜,即便他的肚子里当真有了西瓜! 奶奶个腿儿的,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被向君极压了真当自己是女人了不成?!怎么还多了项怀孕的功能?!还有那乱掺合进来的凌大棺材板是要闹哪样啊?!此人果然有阴气! 咚咚咚!敲门声忽然响起,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战天炎下床忙去开门。 门一开,露出个棺材板! 战天炎“啊……”的一声尖叫,女高音听了都得跪地伏倒!不要误会,不是被他超强的实力征服滴,是纯被音调震晕滴! 只可惜,杀伤力如此之大的高音,凌大棺材板竟然眼皮都没眨一下,出掌便向战天炎劈了过来!战天炎好歹也是个一流高手,反应自是不慢,肤尖一旋,便已飞身避开:“棺材板儿,你发的什么疯?大清早的起来打架啊你!” 凌大棺材板对战天炎的叫骂无动于衷,举掌变招,攻势愈发凌厉! 不出三合回,战天炎便完全落入了下风,被凌大棺材板摁倒在了地板上! “放开老子!”战天炎使劲挣扎,破口大骂:“你个死棺材板,疯子,王八蛋!”晚上掺合进那恶梦里暂且不提,大清早儿的起来就被一顿胖揍,战天炎简直要被气疯了! 而且,怎么随便一个人都能将自己这般轻易的制住?!老爹,老二,老子真的是什么狗屁的一流高手吗,你们放水了吧,糊弄人是要遭报应的啊有木有?! “还不用?”棺材板压着他冷冰冰的道。昨日似是在他身上感应到了些许异能的波动,他是这龙天的帝王吗?可帝王怎会被压制到这种地步还不还击?而且,他的功力也太弱了些,三两下便被制住了,一国之帝王怎会如此弱小,难道是自己感应错了不成? “用,老子用你妈个蛋!”浑然不知凌大棺材板在说些什么,只怒气冲冲的挥拳便对着他的面门抡了过去! 战天炎的拳头怎能奏效?自然是被凌大棺材板一把抓住,战天炎只好双腿不停的乱蹬以求脱身。 各位看官请注意:凌大棺材板他长得再像棺材板他也不是个真的棺材板,战天炎在他身下不停乱蹬,偶尔便会不小心擦到他的命根子,于是乎——小棺材板儿硬了。 立刻便察觉到了顶在小腹处的灼热,战天炎的脸刷的由黑转白再转青:“奶奶个腿儿的老子废了你!” 膝盖用力一顶,结果没顶着,于是乎,手上战斗力直线飙升,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凌大棺材板的一张冰脸上。 凌大棺材板被抽个大嘴巴子,黑眸之内无波无澜,手上却是面不改色的一使劲,将战天炎的右臂咔嚓一声卸了下来! 战天炎一声凄厉的惨叫,眼里都快疼出了泪:“断了断了,疼死老子了,你这个王八蛋,你快点放开老子!” 涂商一进屋见到的画面是这样滴:自家爷伏在战天炎的身上,战天炎双腿不停乱蹬,口中更是大叫着:“疼!” 这个姿势,疼…… 涂商瞬间醍醐灌顶,急忙关上门退了出去。只是爷,咱这才出来多久呀,您便如此的饥不择食了,连个小乞丐都要强上!这让您后宫之中国色天香的娘娘们要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而且,您这样,臣也忍不住要想媳妇儿了啊媳妇…… 没等涂商念完媳妇儿,凌大棺材板已经冰着一张脸走了出来,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涂商的脑袋糊涂了,这么快便完事了?涂商眼睛一瞪,看着凌大棺材板的房间神情甚是复杂,惋惜,同情,明了……爷,怪不得您进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本以为您对国家大事更为上心,没成想,原来您——不——行——啊!!! 被自己脑补的口吐白沫,战天炎却拖着断掉的胳膊蹬蹬蹬跑了出来,对着凌大棺材板紧闭的房门便是一通大骂:“你个死棺材板,奶奶个腿儿的,老子操、你妈个蛋,问候你八辈老祖宗!” 战天炎骂得兴起,屋内一把飞刀却突然破窗而出!擦着战天炎的脸颊滑了过去,深深扎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入木三分! 战天炎摸摸脸颊,看看刀子,登时闭口,奶奶个腿儿的,功夫高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要遭报应的啊喂! 铁青着脸愤愤而去,涂商摇头感叹:“这便是欲求不满的人啊,瞧这小脸青的,都快赶上那小青菜了!还是自己性福哟,媳妇儿次次都让自己欲仙欲死哟!” 摸摸屁股,不疼,一点都不疼,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 39.四少儿的报复 接回了胳膊,战四少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盯着老板端上来的豆腐脑嘿嘿笑得像个十足的大反派,死棺材板,敢卸老子胳膊,老子让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老板只觉一阵阴风刮过,抖抖肩膀,凑上前来问道:“我说小叫花子,你怎笑得如此的渗人啊?” 啊?有那么明显?捏了捏脸颊,捏出个触景伤情的伤感表情:“老板,您有所不知,小子以前就特别喜欢您这儿的豆腐脑,几乎天天来喝,可惜天意弄人,不幸家道中落,沦落为乞,莫说是这如此珍馐豆腐脑,便连一个热乎乎的馒头都是极致的奢望了!” 盯着那白花花绿油油滑嫩嫩的豆腐脑深情表白:“可是小子刚才有幸遇到个好心人,赏了几个大子,终于能再次吃到这让小子午夜梦回牵肠挂肚的豆腐脑,小子是激动的啊!”所以绝对不是阴险有木有! 老板被感动的热泪盈眶,有如此粉丝自己竟然不知道,若不是方才那多嘴一问,便要错过个如此狂热的粉丝了有木有! “小兄弟,既然你如此看得起老哥的豆腐脑。”立刻又端上来一碗,“老哥心里热乎,这一碗算老哥请你的!” “小子不能要,老哥做这小本生意也不容易啊!” 老板十分豪爽的道:“和老哥还客气什么?以后要有吃不着的时候,尽管来老哥这儿,老哥虽说不富裕,但这一碗豆腐脑还是请得起的。” “那便多谢老哥了!小子以后若有出息了,定会回报您的!”只可惜,没等战四少儿回报,老板已做了皇宫御厨。(哪个宫?额不告诉乃)。 老板呵呵笑道:“那老哥可就等着小兄弟的好消息了。” “棺材板你在屋里吗?”端着两碗香滑的豆腐脑,战天炎努力摆正自己面上的表情。 “进来。”冷冰冰的回音除了凌大棺材板又能是谁? 推开门,便见凌大棺材板面无表情的收起一张纸条放入袖中,窗外飞鸽扑愣愣的飞远。 战天炎也不多嘴,只笑嘻嘻的将豆腐脑放到桌上:“棺材板,来尝尝这个。” “此是何物?”凌大棺材板打小生活在皇宫里,自然不知晓这民间小吃。 “来来来。”殷勤的将凌大棺材板拉到桌前坐下,“看你们主仆的举止穿着也知你非富即贵,平日里吃多了那山珍海味想来也不稀罕了,兄弟今儿个请你尝尝这民间的小吃,包你满意,不好吃不收钱!” “不是你请吗?”木无表情的棺材板。 “额,对对对,当然是我请,你赶快尝尝,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将了勺子递过去,示意凌大棺材板快点吃。 凌大棺材板凉凉扫了战四少儿一下,接过勺子舀一勺放进了嘴里。 “怎么样怎么样?”战四少儿紧张的问道,也不知道关心的是豆腐脑的味道,还是…… “不错。”凌大棺材板语气仍旧冰凉。 在战四少儿紧张的注视下,没一会凌大棺材板便将一碗豆腐脑消灭干净。 “吃完了?”战四少儿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凌大棺材板很是奇怪,怎么会没反应呢?不禁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凌大棺材板依旧散发着冷气,“谢谢。” “哦哦,不用客气。”战四少儿看着面不改色的凌大棺材板很是不解,怎么会这样呢? “还有事?” “没有没有,我先回去了。”战四少儿只好皱着眉头退了出来,心中仍是百思不得其解,那药量下得绝对足啊,也没见他换碗,怎么就会没事呢?这不科学啊! “难道……”战四少儿登时怒火冲天,“巴豆粉是假的?!” 奶奶个腿儿的,不仅白白挨了顿胖揍,巴豆粉都能买到假的,要不要这么杯具啊!合着那个死棺材板白揍了自己不说自己还请他吃了顿豆腐脑啊!自己要不要这么傻逼啊! 摸出怀里的巴豆粉,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假的?要不要连味道都这么逼真啊!悲愤的战四少儿做了个悲愤的动作——一将剩下的巴豆粉全部塞进了嘴里!奶奶个腿儿的,反正也是假的,当米粉当晚餐了有木有! 咕噜咕噜! “什么声音?”战四少儿环视四周,什么奇怪的声音?忽然咕噜咕噜声愈发剧烈,战四少儿肚里突然翻江倒海,疼痛难当!四少儿脸登时绿了,捂着肚子直往茅房跑,“该死的巴豆粉!” 茅房跑了无数趟,战四少儿拉到双脚发软,脑袋发晕,菊花发麻,软绵绵的只好扶着墙往回挪,挪一步大喘一口粗气,小命已然去了大半。 “哎呦,怎么了这是?”涂商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德性赶忙跑过来将他扶住。 “没,没事。”老子自己买的巴豆自己吃了啊!可他能说吗?!战四少儿悲愤加剧,但奈何……推开涂商踉踉跄跄再奔茅房而去! 涂商回了屋随意的问道:“爷,小炎子兄弟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怎得一直往茅房跑啊?” 凌大棺材板看了看那豆腐脑,冷冷的应了一声:“嗯。” “不行,我得给他找个大夫去!”寻思半晌,还是不放心战天炎就这样一直拉下去,指不定拉出什么毛病呢! 涂商工作效率刚刚的,不消一会儿,便已将大夫请了过来,而此时战四少儿却已拉到虚脱,面如菜色,软绵绵的连跟面条都不如。 看清床上躺着的战四少儿,那大夫惊叫出声:“是你呀小叫花子!你买的那巴豆粉不是自己吃了吧!那也不是馒头面儿啊!你是饿晕头了还是脑子有病啊你!”刚才还奇怪着一小叫花子买巴豆粉做什么,想自尽也买错药了吧你! “老……”涂商你要不要这么会请大夫啊你!战四少儿想张口,面上却突然扭曲,撑着身子连爬带飘的再次摇晃着茅房去了。 看着战天炎挤到一块儿的五官,有苦难言的憋屈,凌大棺材板冷冽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却如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哎!”大夫摇摇头,拾起毛笔开起了药方。 涂商却还在迷糊中:“大夫,您刚才说什么,小炎子兄弟在您那儿买巴豆粉了?” “可不是嘛,这巴豆粉也不是他解馋抗饿的玩意儿啊,简直是胡闹!” 涂商:“……” 一连休养了几日,战天炎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些。俗话说的好:饱暖思银欲,搁战四少儿来说,便是身好思报仇。 这不,凌大棺材板和涂商刚刚走出客栈,战四少儿便跟了上去。 “小炎子兄弟,你也上街啊?”涂商很快便发现了身后的他,热情的招呼道。 战天炎笑道:“是啊,武林大会马上便要开始了,我也得琢磨件趁手的兵器,说不定到时候就能派上些用场呢。” “兄弟考虑得是,不如一起去兵器坊转转?” “不用了,我前些天便已拖人订做了,就在城西王铁匠那儿,估计现下已经做好了,不知涂兄能否替我跑上一遭?” 涂商皱了眉,看看凌大棺材板:“可是爷……” “凌公子这么大个人了也丢不了,更何况还有我陪着他呢!”战天炎急忙解决涂商的后顾之忧。 “可是……” “哎,别那么多可是了,我前几日大病一场,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跑到城西去身体有些吃不消,大家兄弟一声,你不会连这点忙都不帮吧?” “去吧。”凌大棺材板突然出声。 “好吧,爷。”涂商这才转身径往城西去了。 支走了涂商,战天炎嘴角阴险的勾起,你个棺材板这回还不死?! 瞥到他嘴角的笑,凌大棺材板仍旧面无表情,淡淡的道:“豆腐脑很好吃。” 你丫是在讽刺老子吗?你丫就是在讽刺老子!战四少儿绝对听到了淡淡语气之下隐藏的幸灾乐祸!脸色立时青了,那就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四下里一望,终于发现目标,急忙凑了上去。 不知从哪里掏出朵花,递到眼前的美妇面前,指着凌大棺材板道:“这位姑娘,这是那位公子让小的送给您的,那位公子可真是大方,给姑娘送这一朵花,竟赏了小的一锭银子呢!” 美妇羞答答的看向凌大棺材板,美眸登时亮成两个大灯笼——高——富——帅!!! 接过那花儿扭腰摆臀的扑了上去:“这位公子,奴家对您也甚是喜欢,咱们这就回去拜堂去吧!” 凌大棺材板美人在怀,却毫不怜香惜玉,一把推开扑到身上的女人,阴冷的道:“滚!” 那女人愣了,瞬间反应过来被小乞丐耍了,但又不甘心放弃眼前的高富帅,心思一转突然尖声叫道:“非礼啦非礼啦!” 赞一声这女人真上道,战天炎怂恿着路人冲上去见义勇为,登时路人们便将凌大棺材板围了个严实,若不是惧他浑身冷气,怕早已将他踩了个稀烂!只是对着凌大棺材板指指点点,不屑斥骂自是不在话下。 “你想要怎样?”凌大棺材板冷冷的问那女子。 女子眉眼飞挑:“自然是要公子您对奴家负责喽。” “没兴趣。”凌大棺材板也不管美人伤心,飞身便离了人群,路人到底也不想多惹麻烦,倒也无人去追。 “哼,便宜你了!”棺材板那那万年不变的冰脸转为黑锅底,战四少儿看着分外舒爽。 回到客栈,凌大棺材板刚一进屋便见到桌上放着一封信笺,打开一看,脸色登时又黑了一分: 恭喜棺材板儿抱得美人归啊! 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小乞丐十分欠扁的笑,将那信笺团在手里攥成了湮粉,凌大棺材板有股蛋蛋的——将那小乞丐——捏死——的冲动—— 40.大会开始 “老板,来两串糖葫芦!”衣着破烂的小乞丐双眼发亮的盯着那圆润饱满的糖葫芦。 “好咧!”老板利落的拔下两串又大又甜的糖葫芦递给那小乞丐。 接过那糖葫芦张开血盆大口刚要咬上一口,战天炎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住,拖着他便径往墙角无人处。 战天炎暗叫声不好,反手一抓,身子顺势一转,便即挣脱了那人钳制,手一得到自由,看也不看,挥拳便冲着那人面门砸了过去! 那人挡住他拳头,急急道:“四少儿,是我,向君桐!” 听见喊声,战天炎这才细眼看去,眼前不是向君桐又是何人? “向君桐,你怎么发现老子的?”战天炎下意识的急看四周,发现穆幼元并不在此,这才松了口气。 “四少儿,真的是你!”见他承认,向君桐看上去甚是兴奋,一把抱住战天炎,“前几日在客栈见着便觉有些熟悉,可却不敢相信你竟会离开皇宫,竟错过了那次相见的机会!” 客栈?凌大棺材板在场的那天,战天炎摸摸灰不啦唧的脸,都成这副德性了还能一眼认出来?!该哭自己化妆技术太差还是该笑老子辨识度太高? “穆幼元不知道吧?”只是向君桐一人发现还不算太糟。 “他,他不知道。”听到穆幼元三个字,向君桐的神情忽然有些复杂,抱着战天炎的手也无意中松了开来。 “君桐,你怎么了?”战天炎明显发现了他的异样。 “没什么?”向君桐眼眸闪烁,随即笑道,“兄弟知道你是偷跑出来的,又怎会向他人说去呢?” “君桐,你和穆幼元一起离开皇宫,一起出现在这里,你们之间……”战天炎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会?!”向君桐急急否定,想是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吸口气才道,“只是恰巧在这儿遇到罢了。” 见战天炎还要追问,向君桐急忙道:“四少儿,我虽并没有将你的事告知他人,可是……”看他一眼,终是压低嗓音道,“皇兄来了。” 战天炎震惊的大叫:“那个混……”想到了什么般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四处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自己这边,才小声急问道,“那个混蛋也来这儿了?!” “嗯,神鹰门如此大张旗鼓的宣扬凤神在他们手上,将龙飞凤舞天表面的平静彻底打破,不管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皇兄都必须来此暗中控制局面。” “那我要不要再捣出些乱子?”这样让那混蛋疲于应付各种乱子,说不定便无瑕顾及自己了。 “你那样只会把自己更早的暴露出来,死得更快!”怎么一碰到皇兄,四少儿的脑袋便开始犯浑呢?! “那这样呢?”将头上的破帽子摘下来塞到衣服后面,背上登时便隆起了一大疙瘩,再跛着脚在向君桐面前晃两步,“这样还能认出来?” 看看眼前驼背跛脚,身上破烂,面上花乱的小叫花,向君桐:“……” “见识一番那凤神的神采,我立刻便走,管叫那混蛋再也寻不着老子!”其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心中对那凤神似乎有着莫名的执着。 向君桐拍拍他肩膀:“界时,兄弟陪着你。” “不行。”老子自己跑了那混蛋找不着没准便不追了,但向君桐你个王爷跟着,逃到天涯海角他们都得追啊! “没得商量,不然我现在便将你的消息告知皇兄!”向君桐第一次学会了威胁战四少儿。 “老子现在就灭了你丫的!”一拳便照着向君桐胸膛擂了过去! “君桐,君桐!”穆幼元焦急寻找的声音已近在此处,眼看着便寻到了这儿,避开已是来不及。 战天炎变拳为爪,一爪子便抓住了向君桐的胳膊,滋溜溜滑到地上,口中更是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这位爷啊,您就行行好吧,小的已经几天几夜粒米未进了,您就可怜可怜小的,赏口饭吃吧!” 这影帝级的演技向君桐哪里见过,嘴巴登时便张圆了,愣愣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君桐,你在这儿啊,我还以为……”穆幼元突然发现向君桐的呆愣,“君桐,你怎么了?” 再看看那小乞丐抓着向君桐的脏爪子,以为向君桐生气了,刚要将那小乞丐挥开,向君桐才终于有了反应:“我没事。” 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了小乞丐:“拿去买些吃的吧。”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小乞丐接过银子激动兴奋的跑远了。 “你来做什么?”若战天炎还没走,他定会发现,现在的向君桐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瞬间竟有了几分向君极般威严的架势。 “君桐,我……” “放肆!”向君桐眉目冷硬,“本王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 俊郎的眉宇中闪过一丝失落痛苦,旋即又被他很好的收了起来,穆幼元恭敬的道:“王爷,皇上找您有事相商。” 整了整衣袍,向君桐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穆幼元眸中满是痴恋,即便你现在如此恨我,可那夜强要于你,我不悔。让你恨我,也好过于你心心念念的全是炎妃! …… 一日后,大会如期举行。 “灵子降世,凤神觉醒,四天大陆,合而为一;龙神绕身,灵子环膝,龙飞凤舞,四天统一。” 凤神一旦诞下龙子便可觉醒,助龙神一统整个龙飞凤舞天!如今凤神似已摆在眼前,即龙飞凤舞天的万里江山摆在了眼前,令天下群雄怎能不震动?! 四天大陆三教九流人物齐聚龙天义督山,黑压压的连成一大片,声势煞是是壮观,打招呼叫嚷声连成一片更是差点便要将那天掀翻了过去! “咳咳,各位请安静。”高台之上忽然现出十几人来,这些人俱是一身青衣装扮,想来应是同一门派之人。 “神鹰门的人来了!凤神呢,快把凤神带出来让咱们瞧瞧!”人群之中四处喧哗叫嚷。 那神鹰门为首的瘦高中年男子一抱拳,人群中的喧哗停了下来,俱要听他说出个道道来。 “感谢各位能来义督山,我神鹰门荣幸之至。” “你废什么话啊,老子是来看凤神的,可不是听你唧唧歪歪的!” 那人并不生气,淡淡一笑道:“这位朋友此言差矣,前些时日凤神现身龙天,我神鹰门恰好得到一女子,这女子生得倒有些奇特,不过她是不是凤神,却还有待商榷。” “我们可都是冲着凤神来的,那娘们生得怎生奇特,快些带出来给咱们瞧瞧!” “虽不能确定那女子是否便是凤神,但她之容貌绝对艳冠天下,将她献出,华某却是有一要求。” 华纯这种似是非是的态度更是激起了众人的好奇:“快说快说,磨叽什么!” “无论谁得到这女子,都得答应为我为神鹰门做一件事。”华纯停顿片刻,“当然这事对于能得到这女子的朋友来说,并非难事。” “神鹰门献出凤神,帮忙做件事情是应该的,华门主,还是快些让大伙见识见识那凤神到底生得是个什么模样吧!”就算华纯几番强调那女子身份的真假,但众人似乎一口咬定了那人便是凤神,而这也正是华纯想要的结果。 向身后之人使个眼色,立刻便有一名青衣人退了下去,众人目光巴巴的看着那退开之人,看这模样,应是带那位疑似凤神的女子去了。 不一会儿,一阵花香袭来,山中突然似有仙音缭绕,如至胜境。众人四处观望寻找仙音异香来源,却不知何时台上已出现一名白衣女子。 战天炎眼一望去,双眼立时瞪圆!揉揉眼睛,太,太他娘的漂亮了!他活了两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貌美之人。 精雕细琢的精致容颜,高挑摇曳的杨柳身姿,配上她一身白色纱衣颇有几分空灵神圣不食人间烟火之感,真真似那九天玄女下凡尘!可在她眉心处,却生着一只火红妖艳的小小凤凰! 神圣中透出的妖艳,非但没有令人觉得怪异,反倒增添了许多异样的妩媚,意外的勾魂摄魄! 战天炎耳边突然连续不断的响起了吞口水的声音,一看旁边这些人,全部都是绿着眼睛盯着台上那女子,那眼神似是恨不得扑上去将她生吞活剥! 被这么多双狼眼盯着,那女子似是有些怕了,委屈的轻咬了下红唇。于是乎,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绝于耳,战天炎清晰的看到不远处的汉子们面上暴红,下边更是可耻的鼓了起来。 战天炎:“……” “好了,美人就在此处,各方势力均可派人打擂,四处擂台没有规则,最后还能站在这台上的,便可抱得美人归了!” 话音刚落,立时便有一熊一般粗壮的汉子飞身跃上了擂台,粗着嗓门大声吼道:“谁来与俺一战!” “我来!”同样粗壮的汉子飞身上台,二话不说,举刀便劈! 其他三处擂台很快便有人登台打擂! 一时间,喊杀喝彩声响彻义督山! 比试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四处擂台的擂主非是四天大陆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大侠高手,亦不是四大帝国武艺高强的将军都慰,而是四个名不见经传,丰神俊郎的年轻公子! 41.绝境 看着那聚于山之顶峰,风格迥异,俱同样出采的四名年轻男子,台下之人忍不住皆是连声啧叹:“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这四人年纪轻轻,没想到,武艺竟是如此的超凡脱俗,竟已殝至化境!” “他四人虽俱是绝顶高手,可美人终归只有一位,若想要抱得美人归,也必得经过一场龙争虎斗了!” “我觉得那紫衣小子倒是胜算挺大,那藏刀门的吴掌门在他手底下竟连十招都没走过,要知道,那吴掌门可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超级高手啊!” “哎,那可未必,那黑衣小子杵在那儿冷面煞神似的,与那藏刀门吴掌门齐名的艳双剑也不是他一合之众啊!” “话虽如此,可那白袍小子战败超级高手鬼英斧亦是和玩闹着一样,没看到他费了多少气力啊!而且就凭那小子生得那副风流妖孽相貌,说不准都用不着打到最后,那凤神已然看上他自己跟他走了!” “哎哎哎,你们都别争了,依我看啊,还是那蓝衣小子胜算最高,懒洋洋的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都能站在那处,指不定还藏着什么大杀招呢!” “那你怎知其他三人便没有杀招了?!”其他人纷纷反驳。 “这……”那人自然被驳得哑口无言,无话可答。 别人讨论得欢实,可战天炎却只觉脊背发凉,头皮发麻,一步一步悄悄往后退,怪不得人人都说冤家路窄,他上这一趟义督山竟能碰到两个冤家!这路是要有多窄?! 那众人口中的冷面煞神非是他人,正是前些时日有过几面之缘且还结了些小仇的凌大棺材板,而那白袍小子,生得一副妖孽相貌招摇十足,不是向君极那混蛋又是何人?! 如今那二人俱处于此地巅峰之处,彰显着他们那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绝强实力,战天炎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是哭那两人实力太高自己冲撞了他们小命难保,还是该笑自己真的是个一流高手,老爹和老二没骗自己,打不过不是因着自己太弱,而是对手太过非人类! 退到方便逃跑的角落,战天炎双手合十,圣母玛丽亚,如来佛祖的一通乱祷告:“求求各路神灵,各位天使大哥大姐开开眼吧,一定要让向君极那混蛋得胜啊!”此时的战天炎没做他想,只想着若向君极得了这样一位天上有地上无的美人,定不会再对自己有任何兴趣,自己也便不用再这般的狼狈躲藏逃蹿。 此时只顾慌乱的他,却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心中那丝再见向君极的欢喜和当那凤神魅惑的眸子偶尔瞟向向君极时自己那丝淡淡的怒气,只是是他没发现,还是他心中刻意的否认便不得而知了。 战四少儿依旧在台下祈祷着,台上四人却各自打量着另外三人,敏锐的洞察力,想来已经让他们察觉到了什么,或者俱已猜出各自身份。 而向君极一双狐狸眼扫向面无表情的凌孤雪,想着前几日影一的回报,眸光不明。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那紫衣人忽然张扬一笑,对着向君极道:“向兄,这虽是在你龙天的地界,可这美人我等也得争上一争啊!” 飞天帝国葛纶烨!向君极面上露出他那惯有的狐狸笑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葛兄又何须过谦啊。” “美人确实不愧艳冠天下之名,这一个小眼神勾得连某都是有些心猿意马啊!”连书宇嘴中说着如何爱慕美人的话,面上神情却极为懒散,显然对那人美貌没有半分兴趣,或许上台只是因着她那凤神的名头,亦或其他。 “废话真多,要打便打,不打便歇。”凌大棺材板毫不客气,即便对着其他三大帝国的君主都没有摆出半张好脸,将那冷冰冰的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向君极三人显然被这位的直接惊了一下,随即便俱都哈哈笑道:“好,既然凌兄爽快,那我等也便不再啰嗦,美人终究归谁,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葛纶烨心思一转,首先攻向了他认为最具威胁性的向君极。 而连书宇对上凌大棺材板,也不知他是倒霉还是幸运,被棺材板周遭寒气激得异常清醒,竟是半分睡意也无,打出生以为头一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对敌。 葛纶烨眸内戾光一闪,曲指成爪直抓向君极的心口而去,甫一出手便是狠辣之极,这一爪若被他抓实了,保不准便能将向君极的心脏掏出来!可向君极也自非常人,对手攻势凌厉,他却不闪不避,拳灌内力携着呼啸劲风与那抓来的手爪直直的硬撼在了一起! 登时一股无形的冲击波自两人拳爪交接之处猛然扩散开来,激得周遭沙石树木都是瞬间爆碎!两人只一试探性的交锋破坏力竟已恐怖至斯! 旁人被这浩大的声势惊得目瞪口呆,对峙的二人更是针锋相对,葛纶烨狂狷的笑道:“若向兄只得这点能耐,那美人怕要成我葛家的了!”言下之意亦是分外明显,若你只这点本事,这龙飞凤舞天将要成他葛家的天下了! “美人娇柔,还是向某怜香惜玉一些。”向君极笑得邪肆不羁,眸光流转间衫着一张俊脸愈发妖异起来,引得台下之人大呼妖孽,便连那淡雅的“凤神”都忍不住得多瞧了几眼,美眸之内异彩闪烁。 战天炎看着向君极与那“凤神”眉来眼去,心中登时一股无名火起,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向君极:“这个贱人,竟敢当着老子的面勾搭别人,不废了你老子跟你姓!” 已经被怒火冲晕头脑的战四少儿完全没了理智,撒蹄子便要冲上去痛扁向贱人一顿,可刚冲进人群之中又立时清醒了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向君极看上了那“凤神”不正是自己心中所求吗?为何还要生气?这种被背叛而痛心暴怒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战四少儿不愿承认,亦不敢承认。 台上葛纶烨冷哼一声:“那葛某便领教向兄的高招了!”以爪变掌,横削向君极脖颈,向君极唇角一挑举掌相迎,两人功力本就难分伯仲,你来我往霎时战得火热! 这边连书宇不断变幻身形,踏出残影连连,尽展上乘轻身功夫,凌大棺材板眸光冷冽,出招不急不缓,却是劲道十足,每掌劈出空气都是有片刻的停滞,凝出淡淡的白色冰雾。 “凌兄这脾气可得改改,可不要得了美人反倒将人给冻死,这样岂不冤枉?!”凌孤雪再次一掌劈空,连书宇也有了几分心情开开玩笑。 “不会。”凌孤雪目无表情,只是不知道说得是不会将美人冻死,还是将美人冻死了也不会觉得冤枉。 “凌兄真是不解风情,未免太伤美人心!”很显然,以连书宇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啰嗦!”许是觉得连书宇太过呱噪,凌孤雪眸光一冷,突然转换方向反手一拍,而此时连书宇攻击这才袭至,收势已是来之不及,只得砰的一声与凌孤雪的手掌撼在一起!登时蹬蹬蹬后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凌兄果然厉害。”连书宇面上懒散尽褪,锋锐之色尽透而出,再次欺身上前攻击,与凌孤雪竟是战得不相上下。 “太厉害了,他们真的只有二十几岁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斗得激烈,台下之人都是不敢置信,世间竟隐藏着如此年轻的如斯高手! “可不是嘛,比起老一辈的超级高手绝对只强不弱!” “可这四人功力相当,很难预测究竟会鹿死谁手啊。” 确实,四人功夫难分轩轾,一场比斗竟足足持续了一天一夜,让得众人大饱眼福。 “喂喂,再斗下去咱们谁都讨不了好,不如以平局收场如何?”连书宇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已一天有余,这已是分外难得,如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继续打下去。 “好。”凌孤雪闻言即便罢手,几人的实力他已是一清二楚,再打上个三天三夜也根本分不出胜负。 这两人收了手,向君极那边自然也便停了下来。四人互望几眼,登时哈哈大笑起来,倒是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只凌大棺材板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过仍然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似乎亦是不错。 “既然功夫上分不出胜负,那不如比比那个如何?”葛烨纶提议道。 “好,就比那个。”其他三人俱是附和。 他人便只见台上三人停了比斗,竟是盘膝而坐闭目休息起来,一时间纷纷叫嚷起来:“怎么不打了,坐下来歇着却是个什么意思啊?” “哎,这你就不懂了,他们这是在休养生息,好蓄力再打呗。” “原来如此啊。” 别人看上去他们似是歇下恢复功力了,可战天炎却突觉体内安静的异能力在此刻暴动起来,他竭尽全力相压才终得以平复,看向台上盘坐的四人登时有些骇然,向君极身怀异能他早已知晓,其他三人竟亦是如此吗?!他们此刻是在比斗异能不成? 肉眼不可见的蓝、金、绿、黄四色气流在四人头顶上方盘旋,相互激斗,四色光芒时明时暗,碰撞出无形气流! 异能力比斗异常凶险,可却分外快速,只半柱香的时间,四人之异能再次狠狠碰撞,与此同时却是谁都没有发现,向君极头顶的蓝色气流之中蓦然闪现了一丝诡异的红芒,气流碰撞,并无一丝声响,外人却只见到静坐中的三人面色突然煞白,猛然睁开双眼! 深吸一口气,葛烨纶面色十分难看:“向兄技高一筹,葛某佩服!”说完竟是不甘心的看眼柯然,直接飞身下了擂台。 而连书宇只是微微笑道:“真是遗憾啊。”看向向君极的目光中略过一丝忌惮,亦是不再多说,飞身下台。 凌孤雪瞅着向君极的目光却是依旧冰冷,冷冰冰的道:“告辞。”看不出丝毫喜怒。 他们一个个离开的太过迅速,以至于众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台上已只余向君极一人而已。 华纯呵呵干笑两声:“虽然不知方才四位少侠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胜者已然产生,那么美人自然便归这位向少侠所属!” “柯然见过向公子。”美人莲步微移,至向君极身前盈盈福身,莞尔一笑,却是六宫粉黛再无一分颜色。 向君极看着柯然眉间凤凰,不知不觉得便出了神,近在咫尺的凤凰,却远不如脑海中那深深烙印的火红魅惑妖艳。狐狸眼轻挑,已放任那小子肆意了这许久,也是时候把不听话的小孩带回家教训教训了啊。 向君极的“深情凝视”让得柯然心中羞怯,粉面之上不禁晕出朵朵淡红的云霞,娇艳欲滴,只可惜,再 美的容颜对向君极来说亦只是风景罢了,而且现在,他亦无心欣赏。 那对狗男女的“深情对视”让得战四少儿火冒三丈,怒哼一声转身便走。 “该死的向君极,你这个贱人,混蛋,眼珠子都恨不得贴人家身上去了!老子诅咒你肾亏、不举!”战四少儿边走路,嘴里也不闲着,恶毒的诅咒着向君极。 “哎哟,你个死叫花子往哪撞呢你,找死不成!”战四少儿只顾低头生气诅咒,却是不小心迎面撞上一人,那人扑通一声跌趴在地,哎哟哟惨叫怒骂不歇。 “少谷主!” “少谷主!” 熟悉的称呼让战四少儿有种不妙的预感,果然,他一眼看去,面色登时变得分外精彩。 那倒在地上怒骂哀嚎的不是别人,正是来义督山的路上被他弄断了腿的绝魂谷少谷主吴浪,这断腿才接上没多久,本就没好利索,再经这一狠撞,怕得又废上个十天半月!说来这吴浪也够倒霉,两次三番得折在同一个人上,运气着实够背。 看着吴浪身旁的大批人马,战天炎情敌不妙,幸而自己这番装扮他们应该识不出来,只装做惊恐的样子连连求饶:“这位大爷,是小的没长眼,冲撞了您是小的不对,请大爷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饶了你?想得美!”那吴浪的腿连着被人弄断两次,心中自是怒气难平,大吼一声:“给我将那死叫花子剁成碎段!” “是!”立刻便有几人应声而出,拔剑便对着战天炎的双腿削了过去! 冷利的剑风袭至腿边,战天炎脚尖一点,已是飞身后退,始一落地,一个借力再次冲将出去,全力逃跑! 那几人没想到一个小乞丐竟会有如此身手,都是稍稍愣怔片刻,但好歹也都是习武之人,心性自是不错,反应过来之后便是疾追而上,团团将战四少儿围住! 战四少儿逃跑不得,只得抽出匕首与之交战,却不想他这一战,便将自身武功路数泄了出来,让得场中那日曾与他交战的几人将他认了出来! “是他?!”几人纷纷惊呼。 一直未出声的青年男子问道:“纪明,你们认得他?” 纪明小心翼翼的看了那青年男子一眼,敬畏的道:“大师兄,他便是前几日将少谷主打伤之人!” 绝魂谷大师兄楚克权,年轻一代剑技大比前三甲! “哦?”楚克权鹰隼般的目光望向战天炎,轻哼一声突然飞身上前! 对战中的战天炎脑中忽生警兆,身子一拧侧移一步,立时便有一只手掌携着凌厉劲风在耳边擦了过去! 战四少儿不禁吞口唾沫,这一步若是移慢了,怕他的脑袋已被击爆! 四少儿凝重的审视着眼前之人,一身灰色劲装,身材瘦削,一双鹰眸冷利阴鹜,刚才出招之人定然是他,只从刚才那一招看来,此人功力比起自己只强不弱。怎么办?眼下对方人多势众且又有如此高手坐阵,而自己势单力薄功力低微,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难不成今日竟要命丧于此?! 战天炎能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之下避开自己的一击,楚克权显然也是有些诧异,阴冷的道:“你若肯自裁,我可以留你全尸。” “全尸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战天炎一声冷哼,横腿一扫,脚下碎石纷纷悬起,脚下再次发力,将那碎石全部踢了出去,颗颗碎石登时如脱膛的子弹般扫射众人而去! 砰砰砰,那绝魂谷众人登时便倒了一地,倒在地上呜呼哀嚎。见战天炎冥顽不灵,楚克权鹰眸微眯,曲爪便欺近前来! 指爪泛着森冷的寒芒,犹如实质的钢钩,战天炎应对的惊险万分,不消一会儿已是险像迭生。 “嗯。”战天炎躲闪不及,小腹之上登时便挨了一爪,倒在地上疼得战力全失,鲜血滋滋的冒了出来,透着他那破败的衣衫却是更添凄惨狼狈之色。 感觉到鲜血的流失,战天炎再也顾不得其他,嘴唇蠕动,炽红的真火喷吐而出,楚克权一个措手不及竟被烧个正着,登时浑身火起,直如火人。 内力蒸腾而起,好不容易将那火焰给灭了,他的皮肤已被烧伤大片,看上去分外恐怖。 “妖怪!”绝魂谷众人见战天炎竟从口中喷出真火,登时惊悸异常,纷纷便要弃了兵器逃向他方,却被楚克权一声怒喝阻了下来:“回来!管他是人是妖,他已受伤撑不了多久,一起上!” 众人互相望望,便一齐举剑围将上来。果不其然,战天炎本已受伤,失血不少,真火只支撑了片刻,便奄奄熄灭,而战天炎亦是瘫在地上连手指都动不了一下。 看着已无力反抗的战天炎,楚克权怒声开口:“送他上路。” “是,大师兄。” “慢着!”一旁观看的吴浪破声制止,接下来的话却让战天炎面色更是惨白,“先将他的腿给我卸下来!” 少谷主的吩咐他人怎会反驳,更何况眼前这还是一个不知是人是妖的怪物,手中长剑高举,毫不留情的一剑挥落! 42.雷霆之怒,绝杀 战天炎下山之时,其他人等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义督山,只是他们走得是否甘心,而接下来又会有何动作却是不得而知了。 将向君极引入大堂,华纯笑道:“哈哈,向少侠年纪轻轻便力压群雄夺得头筹,真是让华某汗颜啊!” “华掌门献出美人,向某亦该感谢才是。”向君极狐狸眼散漫的斜挑,目光始一接触,那华掌门心中竟是一个咯噔,像是自己内心的打算已被对方猜透了一般。 华纯干笑道:“呵呵,哪里哪里,怀璧其罪的道理华某还是懂得的,我神鹰门并无大志,只求做一江湖门派,不想参与朝廷的纷争。” 向君极突然道:“华掌门曾说过得到美人之人要许你一件事情,只是不知此事为何啊?” “若柯姑娘真是凤神,只求公子将来登顶之后,助我神鹰门成为江湖第一大门派!”华纯望着向君极的目光甚是灼热。 向君极压低嗓音轻哼:“想借朝廷之力壮你门派之威,华掌门好大的野心!” “可柯姑娘若真是凤神,却值得如此不是吗?”华纯压下心头的惊悸,表面之上仍是一片镇定。 向君极忽然望向山下,那股波动…… “那向某便多谢华掌门赠送美人了。”略有些急促的说完向君极便径直跨步离开。而向君桐几人亦是紧跟而上。禇公公对那柯然道:“走吧。” 看一眼华纯,福一福身,柯然莲步轻移,跟了上去。 众人都走了,那华掌门才虚脱般长舒口气,豆大的汗珠此刻才涔涔淌了下来,刚才与那人谈判,竟顶受了如此大的压力! “掌门,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小子应是其中一位,柯然没问题吧?”华纯身后突然出现一名白须老者。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着几人消失的方向,华纯喃喃道,“将这位都引了出来,柯然,不要让我失望啊!” 山脚下。 鲜血的大量流失让得战天炎有些头晕目眩,利剑毫不留情的劈下,他却根本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欠奉,更不要说躲避反抗,眼瞅着那泛着寒光的利剑便要将自己的双腿削了下来! 叮! 剑尖与剑身碰撞的轻脆声响,却让得在场众人视线齐聚。 楚克权看着眼前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里的黑衣覆面之人,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人全身被夜色包裹,只露出一双嗜血无情的双眸,此刻便站在这里,竟是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直如一尊会行动的尸体。 这人给自己带来的感觉,竟比那年轻一辈中最强的二人还要危险!直让人浑身汗毛直立。 这身装扮,是这小子的护卫不成?!该死的,这小子究竟是何身份,非但能口喷真火,竟还拥有这种等级的护卫! 果然,只听那黑衣人冰冷狠戾的道:“敢伤吾主,死!” 影一手腕翻转,长剑直挑楚克权! “吾主?”战天炎心中迷惑,这人不是战家之人,称自己为主,那便只能是……向君极的人。 影一攻击临至,楚克权哪敢怠慢,长剑亦是出鞘,长剑在手,楚克权的攻击立时便又凌厉几分,但奈何影一非但实力强悍,出手更是狠辣至极,招招拼命,几十回合后,竟已是渐露败迹! “不好,大师兄不是那人对手,放信号,通知师傅快点赶来!”纪明看着那二人对战,眼见楚克权已支撑不了多久,当机立断再求内援。 见对方放信号求内援,影一攻击愈发凌厉,那楚克权拼尽全身力气才堪堪抵挡,此刻的他已是震惊异常,便连当初剑技大比之时,那二人都没人将自己逼到如斯地步! 当的一声对碰,楚克权的长剑终是被挑飞而出,影一得势不饶人,手中长剑对着楚克权的脑袋便削了过去! “大胆小辈,竟敢伤我徒儿!”来人声如洪钟且速度极快,声音回落间他已现身此处,单肉掌一劈便将影一长剑震做数段铁片! “没用的东西!”见楚克权非但将自己弄得这般儿狼狈更是显些被这年轻人要了性命,吴填却是又气又怒。 “咳咳,师傅,是徒儿没用。”楚克权捂住胸口,又是喷出大口鲜血。 “爹,您来得正好,快将那两个妖人都给杀了!”吴浪见到父亲来此,方才的害怕登时便又转为阴狠暴怒,誓要将这两人一齐剁了! “浪儿,你的腿?”吴填这才看到儿子的腿再次扭曲,登时怒发冲冠,再听到儿子恼怒的喊杀,登时明白过来,“是他们干的?!” 森冷暴怒的目光看向影一:“找死!” 脚步一踏便已出现至影一身旁,举掌便对着影一的脑袋拍了过去!影一躲闪不及只得迎击,两掌相碰,影一登时便如炮弹般倒飞而出!面巾掉落,露出一张因长年不见阳光而苍白异常的脸,口中鲜血更是不要钱的狂喷而出,超级高手含怒一击,决计不是影一可挡! 解决了影一,吴填目光转向了倒在地上的战天炎,就在他刚欲出招之时,影一却再次拼命扑身向前,手中短匕直刺吴填胸口! 吴填冷哼一声,挥掌便将扑上来的影一击飞出去:“不自量力!” “下辈子投胎之时记得向阎王爷多讨对招子,省得再招惹了你惹不起的人!”吴填举掌对着战天炎当头劈下! 将将要触及战天炎头顶之时,却突觉手臂一麻,这一掌便劈了个空。 而战天炎虽保得性命,却被他掌风波及,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谁?!”看看手掌,吴填警惕的盯着上山之路,仅以一粒石子便能将自己的掌风击偏,来人绝对是超级高手!如今各路武林人士还没有全部离开,也不知是哪位高手横加阻拦。 风声呼啸,几道身影眨眼之间便已出现在此地,看清为首之人相貌,那吴填登时大惊:“是你?!” 只见那为首之人身着白袍,相貌甚是妖异,正是此次大会异军突起的四名年轻高手之一,更是头名得主! “四少儿!”向君桐一眼便见着倒在血泊中的战天炎,登时惊叫一声急冲而上,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势,用上好的金疮药帮他止了血,这才对着向君极摇摇头以示他的状况还不是太过糟糕。 看着战天炎那浑身的鲜血以及他那惨白的面色紧闭的双眸,向君极却呵呵笑了起来,对着吴填语气十分轻柔的道:“动了四儿,便得要做好死的觉悟啊。” 分明是分外轻柔的语气,吴填竟生出了股子彻骨的寒意,思虑一番立时便有了决定:“向少侠,吴某不知他是你的人,是以才会出手伤了他,但他亦断了我儿的腿,不如将此事做罢如何?”虽然很不甘心儿子的腿白白断了,但他亦知若当真打将起来,他定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毕竟山巅之战,他对眼前之人的实力亦是有所了解。 “你的儿子怎能同他相比?”温柔语气之下是压抑的暴怒。 “向少侠,你自恃武艺高强,可也不要欺人太甚,真当吴某怕了你不成?!”向君极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得吴填怒不可遏,自己虽不是他对手,但若拼了全力,他想杀自己儿子亦是痴人说梦! “伤了他,不可饶恕。”向君极身体竟是缓缓浮上半空,且滞留不落! 绝魂谷众人登时再次见鬼!那吴填见到这俨然已超出人类范畴的一幕也终是惊恐起来:“你究竟是谁?!” 悬空的向君极并不答话,身后黑发无风自动,双手印结不断变幻间,空气渐渐被蕴染成淡淡的冰蓝色,映衬着黄昏的夕阳如梦似幻。只是这幻境之中,却是涌动着杀机无限。 蓝色的巨型水幕,将绝魂谷众人全部包裹在内,这分外诡异的一幕,让得吴填心中的不安迅速扩大:“你要做什么?!” 而绝魂谷众人也意识到了危险,此时想要逃跑,却只觉双腿如灌了铅般难以挪动分毫,只能坐以待毙。 “爹,爹,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吴浪更是吓得大声哭喊惊叫。 听着儿子的哭救吴填心中更是烦乱,聚起全身功力攻击那薄得几近透明的水幕,却只是泛起淡淡的涟漪便再无动静。吴填终是慌了,连声求饶道:“向少侠,伤了您的人是我们不对,您若真要怪罪杀我便好,请您放过我儿子吧!” 吴填无私父爱合该感动他人,向君极却毫不怜惜,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笑:“都去死吧。” 手印一变,水幕之中忽然降起滔天水浪,将那绝魂谷众人尽数淹没! 诡异的水浪似是从天而降,被那水浪没颈,吴填此时才忆起多年前无意中得知的秘辛:四国帝王得天帝赐福,能操纵金木水土四种天地间之异能量,威力狂暴无匹。吴填的瞳孔登时放大,看着向君极的目光满是惊惧:“你是帝王?!”可惜回答他的却是将他淹没的水浪! “四儿。”降下身来,将战天炎抱在怀里,向君极眸光再不复方才的残狞,竟然转瞬之间恢复柔和。 将自身异能力注入他的体内,战天炎这才幽幽转醒,看着眼前之人一时有些茫然,不确定的道:“向君极?” “和我回去好吗?” “好。”在向君极深邃的目光注视之下,战天炎竟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抱着战天炎才走出几步。 “向兄,还请将你怀中之人留下来。”冷冰冰的声音令人如坠北极冰窟。 向君极脚步一顿:“凌兄?” 43.对峙 “向兄,还请将你怀中之人留下来。” “凌兄?”向君极脚步一顿,看着前方一身黑色劲装,面无表情的凌孤雪,再看他冷冰的眸光扫视着怀中之人,不着痕迹的将他护在怀里挡住了凌孤雪的视线。想起前些时日影一的回报,自然明白了凌孤雪的来意,却还是明知故问道,“此是何意?” 凌孤雪也不与他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道:“凌某与他有些过节。” 对于凌孤雪口中的过节自然一清二楚,想着某人被凌孤雪无端卸了胳膊,报复之际对其下药不成反将自己拉到半死,且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让得凌孤雪在大街之上丢尽颜面。 向君极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倒甚是符合那小子的行事作风啊!语气中带着些不自觉的柔和宠溺:“四儿是向某的炎妃,他若有何得罪之处,还请凌兄看在向某面上莫要与他计较。” 这小乞丐是向君极的炎妃?虽然早知这小乞丐可能有些身份背景,但听到他竟是向君极的炎妃时还是颇觉诧异,但即便如此…… “将他交给我处置。”凌孤雪一张俊脸冷得就差挂点冰渣子,管他是不是龙天皇帝,竟然连半分面子都不肯给。 听他这话涂商登时翻翻白眼,咱们爷连他老子的话都敢顶撞,要他给您面子?龙天的皇帝你有木有太天真?! 不过真是没想到,这么个灰不拉唧的小乞丐竟然是龙天皇帝的后妃,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哦。 唉,等等,炎妃?! 涂商的双眼陡然瞪得老大,脑袋咔嚓一声被雷劈醒,那天爷饥不择食,好像貌似大概——上了——龙天皇帝——的炎妃!!! 涂商差点要哭了,我勒个爷唉,您就不要再抢了吧,趁着龙天的皇帝还不知道头上飘了朵小绿云彩,咱还是赶紧的撤吧。若是被他知道了,在人家的地界上咱们可就跑不了了啊!呜呜,人家想活着回去凤天见媳妇儿——妇儿——儿—— 见凌孤雪依旧如此说法,向君极细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既然如此,那便只好再次领教凌兄的高招了啊。” 将战天炎交到向君桐手上,待转身面向凌孤雪时气势已然凌厉如出鞘青锋。 而凌孤雪亦是不敢怠慢,神情凝重,势如重峰。 看向君极这番模样,小乞丐在他心中所占的地位便可想而知。如今凤神已然现身,且为向君极所得,即便尚不能确定其是真是假,但向君极却无疑已是最强的对手,最大的威胁。 此时此刻,凌孤雪自然知晓不应与他发生太大的冲突,小乞丐只是算计他让他丢了些颜面而已,因着向君极的关系确实应该不再计较。而且话说回来,那小乞丐之所以绞尽脑汁的报复,也是因着自己平白卸了他的胳膊,实属情有可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自己都不应再做为难。 可是下意识的,他想留下这小乞丐,不想让他被向君极带走,这莫名的想法连他自己也不知到底为何。或许他只知道,与这小乞丐在一起相处时,他是轻松惬意的,那种感觉他不讨厌。 二人强势对峙,气氛一时之间如被抻到极致的皮绳,紧张压抑到极点,一触即发。 “呵呵呵,二位这是演得哪出儿啊?”便在二人即将动手之际,却突兀的一阵笑声响起,伴之而来的却是那飞天帝王连书宇。 那二人只顾盯着对方,丝毫没有理会连书宇的意思,连书宇也不觉尴尬,环视四周,附近并没有看到那“凤神”的踪影,却莫名多了一个貌似已身受重伤的小乞丐。一时有些不明所以,本以为凌孤雪拦截向君极是为抢夺凤神,可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啊。 呵呵,有些意思。连书宇兴奋的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对峙之中的二人气势再攀,眸光一戾同时出手!向君极修长双手如穿花之蝶般连连挥动,一条冰蓝色的水龙虚空而现,随着向君极手印变幻间向着凌孤雪猛冲而去。 凌孤雪双手快速结印,竟是舞出道道残影,金色长龙亦是张牙舞爪着与那冰龙悍然相撞! 砰!蓝金相撞,那冲击波扩散而开竟是连附近的山头都被削平了两座!而地面之上更是寸寸龟裂如同已干旱了万年! 而就在蓝金双龙相撞的那一刻,战天炎火之异能却在体内突然暴动,他已身受重伤根本无力控制,只得任那异能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炽热乱撞的能量让得他的身子一下变得滚烫,口中更是噗地一声喷出大口的鲜血,面色更是惨白。 见他无缘无故的便喷出了这大口的鲜血且身子变得滚烫之极,向君桐惊慌的大叫道:“皇兄别打了,四少儿情况不妙啊!” “四儿。”听着喊声,向君极立时罢手,几个箭步便蹿到战天炎身前,伸手欲要探他体内状况,甫一接触到他的手腕竟差点被他体表滚烫的温度灼伤,水幕覆上手掌这才再次探察,登时被他体内乱蹿的异能力再次惊了一把。 虽奇怪他体内的异能为何会突然暴动,但眼下最重要的却是救他的性命,急忙将异能力输入他的体内,抚平那暴动的异能力。 战天炎体内异能太过暴、乱,向君极平抚的也甚是费力,是以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战天炎体内的异能力才终于安静下来,抹了抹额头沁出的汗水,向君极安抚道:“没事了。” 看着向君极那张因异能力消耗过度而略嫌苍白疲惫的妖孽俊脸,战天炎却愣愣的说不话来。向君极得到凤神遭群雄环伺,就算他不惧其他人,可是却还有另外三个与他实力相当之人,他应保存实力带凤神回宫的,可此刻却不顾危机耗费异能只为救自己性命,战天炎的心似是被什么重重的击了一下,再也难以平静。 “四儿,还有哪儿不舒服?”见战天炎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以为他身体又出状况,向君极急忙问道。 勾起唇角:“谢谢你。”向君极。 因着他态度的转换向君极竟然出现了片刻的呆滞,凌大棺材板亦上前问道:“没死吧?”依然冷得掉渣的声音里却隐隐透着一分“担心”? 战四少儿身子已虚弱到了极致,却半点气势不落:“老子福大……命大死……死不了,棺……棺材板,那件事……老子一人做事……一一人当,你可敢等到老子伤好了……与你大战……三三百回合。” 凌孤雪点头道:“一言为定。” 啊?远处的连书宇掏掏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这座冰山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看看那一身乞丐装扮的少年,向君极竟肯为了他与凌孤雪大战一场,甚至不惜在这种时刻耗损异能救他性命。听闻龙天皇帝册封了唯一的男妃且极为宠爱,难不成便是这少年不成?但以眼下这情形看来,似乎并不止宠爱这般简单了啊。只是,凌孤雪对这少年的态度,也有些诡异啊。 摸摸下巴,找到了心之所爱,又得到了“凤神”,龙天帝王运气好得让人嫉妒啊。 “向兄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情况不是太好啊。”远处再次传来一声朗笑,飞天葛纶烨终是到场,“就是不知还能否将美人安全带回啊?” “那帮乌合之众,向某还看不在眼里。”向君极面色虽然苍白,帝王之气势却半分未减,一样的骄狂霸道。 “向兄的能耐凌某自然清楚。”葛纶烨话锋一转,眸光陡然凌厉,“那如果葛某也想要那美人呢?” “哈哈哈。”向君极忽然仰天大笑起来,“难不成葛兄还以为能分毫不伤的从向某手中抢人不成?” 葛纶烨剑眉一皱,向君极现在还剩多少实力尚还未知,与他硬拼自己难保不会受伤,如果自己受了伤,眼下是在龙天境内,定然难以逃出龙天。 更何况,看看场中的连书宇和凌孤雪,这二人又岂是省油的灯? 葛纶烨突然对连书宇和凌孤雪道:“二位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带走凤神吗?”特意加重了“凤神”二字,希望二人能够同时出手。 “凌某不会趁人之危。”凌孤雪率先表态。 “连某也不愿做那个靶子啊。”连书宇遥遥头,虽然不想让向君极带走凤神,但若此时动了手,怕会提前引发战乱,遭人怨恨唾骂,失了人心倒比失了凤神更加可怕。 “那向兄可要好生护着美人,免得被别人抢了去。”葛纶烨愤愤而去。 “多谢二位大义,本该把酒言欢,但此刻四儿身子不适,向某需先告辞了。”战天炎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战天炎被向君极带走了,凌孤雪亦是转身离开,或许他们谁都不会想到,再相见,竟是那般戏剧化的情景。
推书 20234-06-04 :继续前生缘——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