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花如雪 喝醉酒的尤慕严被沈君倾捡回了家,然后就养在了家里,养在了家里!其实没有! 然后尤慕严的孽缘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生活中,为了加深攻受之间的感情基础。 不过作为第三主角的花如雪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那就剧透了。 PS:肉质鲜美,尚某已经被萌死了。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忠犬攻/轻松 关键字:尤慕严 沈君倾 01. 眼神一直固定在一个方向,随着前方背影的离去而渐行渐远。 “呵,不过是穿了同样的衣服而已。”讪讪地笑自己的过度敏感。然后踉跄着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没有目的地,只是机械地拖着脚步。 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远离了喧闹的人群。前方不远处,还是那个穿着同样衣服的陌生背影。不知不觉就跟着走了那么远。想伸出手好好触摸一下那个背影,似乎碰到了,他就会像第一次那样回头,脸上也是挂着那个久违了的再也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笑容。正这么想着,手已经不自觉的向前延伸。下一个瞬间,却发现自己已经投入那个背影,紧紧地抱着。 好陌生的味道,不对,不是他。幡然醒悟后一把将那个背影推开。 毫无预兆的拥抱和推开,眼前的人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被散乱的刘海挡住一大半的视线所及之处,那个人稳了稳身形,却径直向他走了过来。怕是要来教训他的无理吧,他这样想着,做好了任人宰割的准备。 然而等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拥抱。被完全陌生的人拥入怀中,怀着几分抗拒。看来这个人比他还不正常,不过也无所谓,就当是遇到天涯沦落人,互相拥抱着取暖以求片刻安心。这么想着,也就任由对方抱着。可能是孤独太久了,竟然对这个陌生的味道有了一丝留恋。 一滴,两滴。蓄积了好几天的阴云密布,终于在此刻到达临界点,倾盆大雨转眼间笼罩了整个城市。豆大的雨点落在四周,打湿了衣服,头发,甚至连深埋在他胸口的脸颊也不放过。冰冷的雨滴毫不留情地敲打着他,本就隐隐作痛的脑袋经过寒冷的刺激,像撕裂一般疼痛起来。随之而来的颤栗蔓延全身,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视线却还在留恋,攀上眼前人的脸颊,在与他视线交汇的那一刻,整个世界跌入黑暗。 一个昏暗的房间里,素色的窗帘阻挡着外面也并不明亮的光线。雨已经下了两天了,仍然没有停的意思。淅淅沥沥的雨滴杂乱无章地敲打在窗玻璃上,扰人清梦。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躺在柔软的床上,烦躁地翻了个身,抓起被子捂住脑袋,想要阻断这雨声的打扰,可绵绵不绝的雨滴仿佛颗颗清晰地敲打进脑中,排斥着他的困意。过了一会儿,青年一把掀开被子,瞪大着眼睛观察着完全陌生的四周。 “这里是哪里?”青年坐起身,自言自语。 已经是傍晚了。昏暗的房间里,依稀能辨认出整个房间的摆设。床的正对面,内嵌在整面墙里的书架中整齐地摆放着各色各样的书籍,书架与床之间,隔着一张宽大的书桌,桌上只放着一盏台灯。干净简单的一个小卧室。 走出卧室,客厅被收拾的很干净。沙发上,一条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看到这里,青年才真切感觉到应该是被好心人收留了。可他到底长什么样?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久,青年脑中仍然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唯一清晰的是那件衣服。不管了,先找点吃的填填肚子吧。青年起身向厨房走去,不客气地在厨房翻找着食物。在电饭煲里,居然找到了正在保温的粥,这无疑是那个陌生人给他准备的。伤脑筋,这个好心人是谁?一面吃着粥,一面仔细地想着,还是一点头绪没有。吃完粥,正打算洗碗,门外传来了关门声和塑料袋的摩擦声。 房子的主人回来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脚步声已经朝着厨房走来。青年像是个怕被发现的小偷,着急地清洗着碗,因为慌乱,手中的碗几次滑落。 “去外面坐一下吧,厨房比较窄。”正在紧张之余,背后响起了一阵陌生的声音。紧接着,青年手中洗了一半的碗就被那人取走了,利索地洗完,晾在旁边。 “谢谢。”盯着他的背影,青年却只憋出这一个词。 那个男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太多表情。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印入青年的脑海,硬朗的线条,深邃的眼睛更添几分稳重,依稀还有些外国血统的英俊长相。 他没有回应,继续忙着手中的活。青年也没有按照他说的去外面,而是一直杵在那里,注视着他做饭的背影。 “我叫尤慕严,昨晚喝醉了,谢谢您收留我。给您添麻烦了。”尤慕严略显局促地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 “是前天。” “啊?你说什么?”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那名男子娴熟地摆弄着各种食材,一副懒得搭理尤慕严的样子。 “两天啊?!”尤慕严不可置信地小声惊叹道,感觉到了那名男子的爱理不理,便也不出声,在背后默默地看着他料理菜肴。 诱人的饭菜香不多久就充满了整个狭小的厨房,尤慕严刚刚喂饱的胃经受不住诱惑,居然又不像话的饿了。 一会儿,那名男子炒完一盘菜转身递给他,示意他端出去,并嘱咐道:“当心烫。”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吃完饭,尤慕严先他一步收拾碗筷,拿回厨房清洗,他也没有拦着,起身打开电视,很自然地倚靠在沙发上,好像这样的生活每天都在上演,好像他们两个已经生活了好久。这样融洽的相处方式反而轻易地卸下了尤慕严之前陌生的感觉,对于不太能接受新环境的他,却对这里意外地适应的很好。 洗完碗筷,从厨房出来的尤慕严一边擦着手,一边在沙发上坐定。很明显他有话要说,关于再次感谢,也关于何时离开。可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那个男人很不配合地站了起来,走进了房间。 过不久,他从房间里出来,扔过来一串钥匙。尤慕严伸手接住,不明就里地望着他。 “钥匙给你,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那名男子走回沙发,在原来的地方坐了下来。 “为什么?”面对着手中的钥匙,尤慕严猜不透他的想法,毕竟他做的那么理所当然,对于一个陌生人发出这样的邀请,着实让人怀疑。 “没什么,一个人住太闷。”那名男子答得随意,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正当的理由。 真是怪人。尤慕严虽然不想接受,奈何他也没有容身之所,所以也就决定暂时住下。肯收留他,这个男的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人,最多就是奇怪了一点。 “还有,我叫沈君倾。” 就这样,尤慕严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家里暂时住了下来。 02. 一个星期后,尤慕严找了份工作,赚点伙食钱,不至于在沈君倾家白吃白喝。和沈君倾生活了一个星期,两人的关系还算融洽,只是很少沟通,毕竟对双方的过去都不怎么了解。 再次看表时,已经晚上7点,今天因为找到了工作而耽误了一点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赶紧往家里赶。都说晚上回家的时候,看到家里的灯亮着是人一辈子最温馨的事情。家里的灯照亮回家的路。公寓楼下,尤慕严抬起头,看着几层楼处,透着光亮的窗户。 “饭做好了吗?”饥肠辘辘的尤慕严一进门就直奔餐桌,对着一桌子美味佳肴就开始狼吞虎咽。根本没注意到在沙发上等了他很久的沈君倾。 “过来吃饭啊。”忙着往嘴里扒饭的尤慕严倒还没有忘记沈君倾的存在,催促还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沈君倾过来一起吃饭。 这到底是谁家?看着尤慕严那个惨不忍睹的吃相,表情不多的沈君倾也觉得好笑,听话地走向餐桌一起吃饭。 “早上的时候我没有衣服穿,所以拿了你的衣服,我穿完会洗干净放回去的。”尤慕严吃着吃着突然想起来早上的时候翻了沈君倾的衣橱,不知道会不会惹他不高兴。 “嗯。” “今天我去找了份工作,广告设计。” “嗯。” 见沈君倾又是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尤慕严也知趣地自管自吃饭。 “买个手机吧。”在吃饭的沈君倾突然冒出来一句。 “不买,买了没用。” “现在就去买。”沈君倾一把拉起正吃的香的尤慕严,还没等他回答,就擅自决定拉他出门。 “我要吃饭!!” 尤慕严企图挣脱他,看着一桌的菜肴,他还是不肯放下碗筷。 “我们去外面吃,就当是庆祝你有了新工作。”沈君倾利索地从尤慕严手中夺过碗筷放在桌上。 于是,饭吃到一半的尤慕严顺利被拽出门,一路上都保持一张极度不爽的脸。 因为尤慕严的到来,沈君倾从自己的卧室搬到了客厅的沙发。在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小公寓里,沈君倾第一次有一种想换公寓的冲动。看来只有一个卧室的小公寓对于住两个人来说,确实有些狭小。 由于第一天上班,尤慕严早早的就醒了。 推开卧室门,沈君倾正占用着唯一的洗手间。慕严便走到沙发床边上,随手帮沈君倾叠好被子,然后将沙发床折叠回原样。等一切整理完毕,沈君倾刚好洗漱完毕,去厨房准备早餐,等尤慕严洗漱完,早饭也准备好了。两个人倒也配合的默契,虽然才一起住了一个星期。 两个人一起吃完早饭后,便出门各自上班。 刚进公司的新人一般都会被同事围观。一天下来他什么事都没有做完,光顾着应付各种各样的同事们了。先是被女的围个水泄不通,问东问西,然后中午又来一群男的想拉他一起去吃饭,真的要累翻了。谁叫他长得标致,人见人爱呢?!看来他以后的工作生活想无聊都难了。 下班回到家中,沈君倾正在厨房做饭。对美食抵抗力为零的尤慕严猛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郁的饭菜香味,连外套都顾不着脱就跑进厨房。厨房太小,他只好站在系着围裙的沈君倾背后东张西望,还时不时地从他的手边拣起小块胡萝卜和番茄偷偷塞进嘴里。他美滋滋的想到,完全不用担心晚上吃什么的感觉真好。 做完最后一道菜,沈君倾端着菜盘子转过身打算出去。慕严贪吃地望着他手中的美味,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沈君倾没有直接叫他让开,而是贴着尤慕严的身体挤出门外,一只手顺势拉过他有些宽松的领带把他带出厨房。过程中沈君倾有技巧的解开尤慕严的领带,随手扔到沙发上。 “去换衣服吃饭。” 尤慕严怨念的揉着被领带弄痛的脖子,乖乖地换了身衣服出来吃饭。 说起工作,尤慕严在广告设计领域已经工作多年,早已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工作不久,就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一日正在专心工作的他被叫进了总经理方楠的办公室。 示意尤慕严坐下后,方楠先是简单地询问了他的适应情况和任务分配,然后才进入正题。 “尤慕严,这段时间你表现的很不错。以你的才能来看,之前应该有一份工资不菲的高级广告设计师的工作。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放弃之前的工作吗?” 方楠的话语中,有种试探的意思。一个优秀的广告设计师甘愿放弃高薪的工作而跑去新公司做一个月薪不及以前十分之一的小设计员,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在商界摸爬滚打也有几年的方楠难免会有所警觉,想试探一下尤慕严是不是另有所图,虽然她的公司经营不久,名气不大,但好歹也是有几家竞争对手。 “呵呵,看来方总对我是有所介怀。我做出要到你们公司上班的决定只是因为我不想过以前的生活了。这关乎我的私事。绝对不会对公司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尤慕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是希望留在这里的,做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况且他还挺喜欢这个刚起步不久的公司,人人各司其职,没有大公司的争名夺利,相互排挤。 “那你就安心在这里工作吧。如果公司真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希望你不要吝惜自己的能力。”方楠语气一转,以一种轻松的方式结束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毕竟送上门的人才,她哪有不接收之理? “愿尽绵薄之力。”尤慕严礼貌地向总经理方楠欠了欠身,便出去继续工作。 下班后,尤慕严突然来了兴致,去超市买了些食材,打算在沈君倾面前展示一下自己不逊色于他的厨艺。 刚出超市门口,手机就响了。 “干嘛?”见到是沈君倾打来的,尤慕严说话的声音也随意了几分。 “我晚上有事,会很晚回来。你的晚饭……我帮你叫外卖吧。”电话那头的沈君倾语气中有些抱歉。 “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那……哦。”沈君倾想再嘱咐点什么,停顿了一下后,也只是应了一声作为回答。 “没事就挂了。”看沈君倾没有再说什么,尤慕严便挂了电话。 切,难得我有心情做饭,居然不回来吃饭,没口福的家伙。慕严抬手看了看满满一袋的食材有些失望地踱回家中。 回到家后,尤慕严一个人单调的做饭,无聊的吃饭。沈君倾不在,倒有些不适应这异常安静的房间。虽然他在的时候,话少的和没在一样。为了打发时间,他把脏衣服全洗了,家里也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等一切做完,那人还是没有回来。他懒散地倒在沙发上,顺势将头埋在沈君倾的被子里,嗅着他的味道,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就这样趴了很久,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整个晚上都在等他回来。 切,跟他又不熟为什么要等他?慕严嫌弃地甩开沈君倾的被子,走进卧室,早早睡了。 晚上,沈君倾凌晨12点才回来。到家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家里所有的灯都开着,他以为尤慕严还在卧室看书。走到卧室一看,却发现慕严已经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关了床头灯和大灯。昏暗的房间里,沈君倾俯下身,看着床上正睡得香的慕严,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下定了决心要留下他,不管他是谁,不管他经历过什么。 沈君倾伸出手帮尤慕严掖了掖被子,手指停在嘴唇处,感受着熟睡人的体温和轻缓的鼻息。希望自己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也希望他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思考的问题,现在终于有了答案。可能把他带进家门的那一刻起,答案就已经摆在那里了吧。 沈君倾轻轻地走出卧室,掩上门。沉浸在睡梦中的那个人挠了挠鼻子,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继续猪一样地睡着。 尤慕严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客厅沙发上,沈君倾正睡得沈。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边上,俯下身。被被子挡住一半的清瘦的脸安详地享受着梦境。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细微的鼾声若隐若现。 这小子连睡觉的时候,好看的眉头都一直紧锁着。人生有那么不顺吗,连睡觉的时候都不能放下,小心操劳过度,未老先衰。尤慕严看着面前人的睡相,笑了笑。 尤慕严正看得出神,谁料想面前人的睫毛突然无意识的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尤慕严,只好僵在原地,与睡眼朦胧的沈君倾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此时,两个人脸的距离不过10厘米。 该死,他没事睁什么眼啊?!尤慕严在心里一顿咒骂。 而沈君倾却像没看到一样,迷糊了一阵之后,居然当着他的面又继续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尤慕严这才立即直起身,尴尬地感觉到好像被人无视了。便伸出脚,一脚踩在沙发上那个打算睡回笼觉的人身上。 “快起床,你不打算上班了?” 那个人,貌似已经睡着了…… 洗漱完之后,看到沙发上的人还在睡,有些纠结的他只好愤愤的将沈君倾一个人留在家中,上班去了。 大概10点的时候,尤慕严收到一条短信:“中午买点菜回来。” “我中午不回来,没空。”他回复道。 搞什么,居然没有去上班。反正冰箱里有昨晚留下的剩菜,饿不死他。尤慕严这么想着,继续埋头工作。 一项设计图稿终于完成了。尤慕严松了一口气,疲惫的伸了一个大幅度的懒腰,正好瞟到办公桌上的装饰小闹钟。 时间过得真快,都快下班了,还是快点去交差吧。尤慕严起身拍了拍有些起皱的衣服,抓起图稿和优盘叩门走进方总的办公室。 方总正偏头仰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脸上爬满了倦意。经过一天的高强度脑力劳动,这个女强人也只有在临下班的这一小段时间,暂时放松紧绷的神经,小憩一下。听见叩门声,她马上调整坐姿,一扫之前的萎靡,取而代之的是干练的微笑。 接下来的时间是设计图案的讨论时间。可他们还没讨论多久,就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尤慕严慌忙挂断电话,不好意思地连连向方总道歉。 方楠却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反而调侃道:“是你爱人催你下班了吧,有人等着真是好啊~~~~~” “那方总是在等人还是有人在等呢?”尤慕严也不再执着于手中的设计图案,便就着方总的话题继续与她闲聊。 “我吗?那种两个人的幸福我可体会不来,我可是很享受单身生活的。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的设计图稿我看也基本没什么可以修改的地方,回去吧。说不定某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你了呢?”临近下班,方楠也开起了玩笑。 既然领导都开口了,尤慕严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礼貌地和方楠道别了以后,就下班回家。 没想到刚出办公大楼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对不起。”虽说尤慕严被那个人已经撞得差点骨头散架,可还是出于习惯先道歉。 “哦。”对面传来毫无生气的回答。 尤慕严没有多搭理,继续迈开步子准备走的时候,却被那个人拉住。 嗯?尤慕严一脸疑问地转身,只见眼前沈君倾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 敢情刚才那么用力撞他的人是沈君倾,尤慕严顿生扁人的冲动。 “刚才你是故意撞我的吧?沈君倾.”尤慕严揉着胸口,吃痛地质问他,感觉刚才被他撞了的胸口部位疼痛感更甚了。 “不是。”沈君倾没有一丝愧疚地盯着尤慕严。 尤慕严不禁心生疑窦,明明沈君倾也被他撞了一下,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瞬间感觉在他面前的自己脆弱的像个女人一样。只好强忍疼痛,挺起微蜷的身板与他拼身高。 “你来这里干什么?”尤慕严皱起眉头看着这个眼中钉,继续质问。 “买菜。”将手中的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语气依然是令人火大的平静。 “买……你怎么不说你是专门来等我的?!” 靠,买菜能买到他的公司门口?!这个借口真烂的可以。有的时候尤慕严真的很不想和眼前这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人说话,只好装作不认识他,匆匆地走在前面。 回到家后,沈君倾进入厨房做饭,累了一天的尤慕严先去洗了个澡。 尤慕严穿着宽松的T恤,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倚在厨房门口。他已经习惯了每天以这个姿势看沈君倾做饭。 “今天怎么不去上班?” “不想去。” “你可真难伺候,陪客户喝个酒就请一天假。你和你上司关系那么好?”尤慕严很好奇眼前这个片刻不离工作的人居然会因为这个无聊借口旷一天工。 “我上司吗……算是吧。”说话间,沈君倾将炒好的菜盛在盘子里,递给身后的尤慕严,然后伸手帮他提了提快要露出肩膀的宽大圆领。 尤慕严戒备地立刻后退几步。 “把菜端出去。”沈君倾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转过头忙着手里的活 尤慕严看看刚才被提起的衣领,再看看正在做饭的沈君倾,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端着菜出了厨房,路上还再次提了一下自已的衣领。 03. 第二天来了一位客人。 因为是周六,尤慕严和沈君倾都没有上班。在尤慕严去楼下买早饭的空档,家里多了一个女人。 一身精致胸口绣金色牡丹图样的宝蓝色旗袍打扮的她,着一双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微跟绣花鞋。微卷的亮丽青丝全数盘至脑后,一丝不苟。姣好的身姿端坐于沙发,娴雅、文静、柔美。 见到尤慕严进屋,那个美丽女子并不惊讶,向他侧过身体,莞尔一笑。随后又继续颔首低眉,好不怜人。一看便知是深有教养的女子。 尤慕严纳闷地走进屋内,盯着这个陌生女子,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找沈君倾?”互相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尤慕严先开口。 “嗯,不好意思打扰了。”银铃般的声线似燕语呢喃,随着女子的丹唇微启,跳将出来。 难道这小子的女朋友找上门来了?还是位如此娇羞可爱的美人儿,真是艳福不浅。尤慕严在心里嘀咕。 “慕严,这是我妹妹。”西装革履的沈君倾摆弄着领带,刚从衣帽间走出就看到门口无所适从的尤慕严。 “嗯?你妹妹长那么漂亮?”尤慕严惊讶之余,看到那名女子听到对她的赞扬时,脸上羞红了一片,但依然保持颔首的姿势。她应该后悔没有将头发披散下来以至于没有什么能遮住羞红的脸。 “对啊,嫉妒了吗?去换衣服,我们去个地方。”沈君倾顺手接过尤慕严买的早饭,一边吃,一边催着他去换衣服。 尤慕严狐疑地看着有些不一样的沈君倾,今天他貌似心情不错,都会回嘴了。 行驶的车上。 右边,沈君倾万年不变地敲着他的笔记本,全然不顾一车的尴尬。 “哦,对了,我叫尤慕严。刚才在家里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现在补上应该不会晚吧?”在那么有教养的淑女面前尤慕严总要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你好,我叫花如雪,是小小的亲妹妹。”那位女子娓娓道来,却还是有些拘束。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个喜欢说话的女子。 “小小?” “小小是我的小名。”声音来源是那个正专心工作的人。 “哦,原来你的小名这么有内涵呢。” “谢谢。” “花如雪,为什么你姓花而不姓沈呢?”尤慕严懒得离这个今天吃错药的家伙,转头找花如雪聊天。 “这个你得问我大伯。因为我们大伯没有子女,就把小雪过继给了大伯。不过以你的智商应该听不懂。”抢先搭话的居然是那个今天吃错药的。 “呵呵呵~”那位美丽的女子首先发出了悦耳的笑声,“你们两人性格真合。” “啊??”尤慕严“啊”的下巴都快脱臼了,被人说他和沈君倾两个人性格很合,这不是咒他吗? 两个小时后,看到花如雪大小姐的别墅,尤慕严下巴脱臼地更厉害了。依照这个架势来看,沈君倾他们家族也是有钱人啊。 三个人走进别墅,在沙发上坐定,花如雪轻抿一口红茶,并不着急说话。倒是沈君倾已经将工作的笔记本放在一边,也拿起红茶喝了一口,好像接下来要召开一个重要会议。 “慕严,花如雪这次来找我们是因为她要订婚了。男方你恰巧认识。”沈君倾首先打破沉默,开始进入正题。 “这么巧?我说为什么找我来呢。我朋友哪个那么有福气,居然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花如雪?”尤慕严为了活跃气氛,也挑着好听的说。他不明白明明订婚是件好事,他们两个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男方是……宋夙念。是经济联姻。”花如雪慢慢地吐出男方的名字,语气中带有些犹豫。 一听到这个名字,本来还在旁边乐呵呵地道着“恭喜”的尤慕严一下就傻了眼。其他两人也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他情绪的骤变。花如雪有些局促地望向沈君倾,眼神中满是询问到底是该安慰还是继续接下来的谈话。 “慕严,据我了解,你和宋夙念之间好像还有一段故事。这次小雪请你来,就是来问问你的看法。”沈君倾表接下了花如雪的话题,继续不动声色地说着请尤慕严来的目的。 “呵,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尤慕严讪笑了一下,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将目光转向别处,可还是躲避不了脑海中不断闪现的画面。短短几天,他居然真的忘了这个人,这个他以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 五年前,尤慕严跟着父亲一起参加一个大型商业酒会。就在那个酒会上,他第一次遇到了宋夙念。如果那天宋夙念没有将酒洒在他身上,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认识他,也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一连串的事情。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如果”,因为宋夙念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动了念头。 尤慕严和宋夙念两个人渐渐熟悉,经常一起吃饭,一起泡吧,一起出游。当尤慕严发现自己喜欢上宋夙念的时候是有一次去宋夙念的家里,看到他正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失去理智的他二话没说,上前就把那个女人拽下床扔在地上,抓过宋夙念的下巴吻了下去。等他恢复理智时,却发现已被宋夙念压在了身下,与此同时,身后撕裂般的疼痛直顶向天灵盖,他感觉着体内被粗鲁地搅动着。这是他第一次体会生不如死的感受,还是在那样一种情况下。 接下来的几天,宋夙念像疯了一样地与不同的女人做爱。完全不是为了性,像是为了洗净耻辱一样。那时,尤慕严才知道原来宋夙念厌恶与男人上床。不管他的相貌再怎么吸引宋夙念,但是同样的生理构造是他与他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障碍。 虽然宋夙念不喜欢和尤慕严上床,但是他也无法放手让这么一个俊美的人儿流入他人之手。期间,他以为试过几次以后,就会习惯这种男男之间的交合。但是他错了,每做一次,他都比之前更厌恶,即使他们一共才做了三次,却让尤慕严经历了此生最无法忍受痛苦,以至于对他的心理产生了阴影。最后,宋夙念甚至开始怨恨尤慕严空有一副吸引他的皮囊,却不能满足他的欲望,所以他将尤慕严锁在自己身边。 而当时的尤慕严,已经深深陷进了感情的泥淖,看着宋夙念一方面被自己的外表吸引,另一方面又厌恶自己的身体,他竟然一直傻傻以为这是他的过错。不管宋夙念对他做什么,都照单全收,他把这个理解为“赎罪”。 直到那一次,宋夙念险些危害到了他的父母。 一直以来,虽然尤慕严和他的父母之间偶尔会有电话联系,但是长时间的见不到面还是让二老心生不安。催促慕严回家的电话一个紧似一个,却一直被尤慕严以“抽不开身”搪塞。尤慕严的父母马上意识到是宋夙念从中阻挠,于是直接向宋夙念要人。当时双方的态度都很坚决,谁都不让步,甚至闹到了要斥诸法律的地步。宋夙念误以为是尤慕严为了从自己身边逃开,故意联合家人对付他,便想暗中给两位老人一点教训。尤慕严的父亲好歹也是在商场混了多年的老前辈,宋夙念的卑鄙手段被他一眼识破。如此一来,如果真的闹上法庭,宋夙念一定身陷囹圄。无计可施的宋夙念只好妥协,答应谈判。没想到在谈判当天,尤慕严却突然失踪。结果谈判也告吹,尤慕严父母那边逼得紧,宋夙念也派了些人出去寻找,但都无功而返。本来还有些介怀的他,留恋温柔乡久了,也就没有追究太多,只当这个人死了。 过了一段时间,尤慕严才联系了父母,说自己没事,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至少也让他的父母安下了心。 被认为失踪了的尤慕严一直都在不同的城市漂泊,惶惶不可终日,有时也借酒浇愁。在两个月后的一天,他再一次喝醉走在街头,也就在那一次,遇到了沈君倾。 “慕严,你可以来参加我的婚礼吗?”花如雪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轻柔,却能依稀听出点期冀。将游走在回忆深处的尤慕严拉回了现实,现在的他是否已经做好了再次面对宋夙念的准备?答案是否定的。在那段时间,尤慕严对宋夙念一直都是惧怕的,所以他选择了逃避。而且经过两个月的思考,把他对他的爱消磨了一大半。 “不可以。”尤慕严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花如雪的邀请,对她感到抱歉,“对不起,我不想见他。” “你想躲他一辈子吗?”一直沉默的沈君倾突然开口。 “我没想躲他,也没想过要见他。”这段时间一直生活的很平静的尤慕严,确实已经把那个曾经在他身体里烙下痕迹的宋夙念给淡忘了。甚至以为这辈子根本没有机会再见一面,没想到事与愿违,在这里还是给碰上了。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有意作弄他。 “花如雪,你结婚我祝福你。但是关于宋夙念,他的事我不想再掺和了。”经过了这段时间,尤慕严渐渐地意识到过去的自己实在是太没用,就这么被一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知反抗。 “哥?”花如雪转而询问沈君倾的意思。 “什么时候约他见见吧。”沈君倾不顾尤慕严的反对,已经擅自做完了决定,“在我们家里。” 事情总得要面对,总得要解决。 04. 回到家,尤慕严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一样,煞白着一张脸,逶迤地倒在沙发上。 “前天晚上,你是去接回国的花如雪,才那么晚回来的吧?”尤慕严说话时,没有一丝生气。 “嗯。”沈君倾转身走进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两听啤酒。 “那天晚上,花如雪就告诉你她要和宋夙念结婚的事了吧?”尤慕严看着沈君倾将一听啤酒放在自己面前,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 “嗯。” “你昨天一天没去上班,是去调查宋夙念的事了吧?” “嗯。” “呵,然后就调查到了我了吗?”自己都不免笑出了声,之前以为已经逃到永远都不可能再碰到宋夙念的地方了,可最后却发现只是像小丑一样的在原地打转,“你们最好别跟他说认识我,不然会影响你们之间的生意的。他现在厌恶我已经深入骨髓了。你为什么那么想让我和他见面,是想让我出丑吗?” “噗”,被打开的啤酒气泡四溅,尤慕严仰头灌下。 咳咳……咳……咳…… 沈君倾看着一旁被啤酒呛到,狼狈地不住咳嗽的尤慕严,心疼地走了过去。 “你是在同情我吗?”被温柔抱住的尤慕严没有挣脱,只是吐出这几个字。 “对不起。”沈君倾的声音里悲伤多于愧疚,从他的胸腔传进尤慕严的身体,“我希望你能留下。” “所以就必须得见他?”尤慕严将头埋进沈君倾的肩胛,抓着沈君倾手臂的力道越来越大。 “慕严,慕严?”感觉怀中人的不正常,沈君倾低头看去。只见尤慕严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喊话,只是一味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他双手抵在腹部不自觉地乱抓,原本光滑的肌肤被残忍地抓出了好几条狰狞的血口子,布满冷汗的额头吃力地抵住沈君倾的胸口,疼得想钻进他的身体里。 “慕严,慕严,你胃痛又犯了吗……” 渐渐模糊的意识突然闯进沈君倾关切的声音,在尤慕严努力张嘴回答“没事”的下一秒,整个人跌进了黑暗。 等尤慕严再次醒来时,周围已经漆黑一片,看样子已经深夜了。被子怎么那么重,好热,出了一身汗的尤慕严感觉被什么东西包裹的很紧。试着动了动身体,正想掀开被子,没想到“被子”自己却动了。 “醒了?”耳畔突然响起一阵饱含睡意的声音。 尤慕严像触电似的跳了起来,滚落床边。 “你……你……沈君倾?”床上突然多出来一个人真的很恐怖,被吓得够呛得尤慕严想来想去,觉得沈君倾是最佳答案。 “你打算在地板上躺多久?”被他这么一折腾,沈君倾的声音明显清醒了很多。 “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每天晚上你都是这样偷偷睡在我旁边?”开始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尤慕严,后悔现在才认清沈君倾的真面目。 “想什么呢?你昨天晚上胃病犯了,我抱着你让你安生点儿。不然你的胃都能被你生生掏出来。”沈君倾打了一个哈欠,有些懒得和面前人解释的样子。 “……是吗?”尤慕严还愣在那里,保持着那个有些可笑地交叉双手护着自己的动作。 沈君倾懒得作声,而是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 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尤慕严也就站起身,拍拍灰尘,滚回床上睡觉。 早上 “慕严,慕严?”迷糊中,尤慕严感觉耳畔痒痒的,伸手挡开那个噪音,挠了挠耳朵,继续睡觉。 “醒醒,慕严。”那个烦人的苍蝇声再次响起。 “嗯?”无奈之下,尤慕严勉强撑开睡意浓重的眼皮,一大张人脸甚是突兀的摆在他面前。 “哇!!”伴随着一声大叫,尤慕严被吓的连同被子一起滚下床。定睛一看,原来是沈君倾这厮。 “你怎么又下去了。”只见沈君倾撑起裸着的上半身,一脸纠结地看着又滚下床的二货。 “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每天晚上你都是这样偷偷睡在我旁边?” “……”沈君倾无语的扶着脑袋,不住的摇头。 “有必要把半夜的对话再重复一遍吗?”沈君倾懒得陪他闹腾,而是拿起放在床头的睡衣穿上。 “你……你什么意思?”尤慕严继续戒备地望着他。 “我的意思是,刚才那个问题你昨天晚上已经问过我了,而且我也认真地答了,如果你的猪脑还有一点印象的话。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那不是梦。”穿好衣服的沈君倾,气势汹汹地向尤慕严逼近,一把抓起被当做挡箭牌的被子,扔回床上。 “穿衣服。我有事和你说。”然后将衣服扔给在旁边冻得瑟瑟发抖的尤慕严。 “小雪刚才来电话说,他们今天过来。” “今天我要上班,改天吧。”尤慕严穿好衣服起身,准备去洗漱。 “今天周末。” “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出去逛逛。” “外面在下雨。” “今天好像胃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看。” “周末医院只有急诊。” “那就当我死了。” 一个小时后。 尤慕严和沈君倾坐在沙发上。对面是花如雪和她的未婚夫宋夙念。 “你好,我是花如雪的哥哥沈君倾,初次见面。”身旁的沈君倾首先起身作自我介绍,彬彬有礼地向宋夙念伸出手。 “你好。”宋夙念只是回握了一下作为回应。他从一进屋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沈君倾身旁的尤慕严,由一开始的惊讶转为现在的冰冷。可见来之前,花如雪并没有和他交代过尤慕严。 “这位是我朋友尤慕严,你应该不陌生吧?”看到了宋夙念的目光,沈君倾随后向他介绍身旁一直默不做声的尤慕严。言外之意,他多少知道点他们两个之间以前的瓜葛。 被着重强调的“不陌生”三个字,明显让对面的那个人僵硬了一下。而沈君倾只是不动声色地直视宋夙念投来的有些敌意的目光。 “不陌生,沈君倾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怎么会陌生呢。倒是尤慕严,许久不见,倒是对我生疏了不少。”宋夙念借着话题,再次将视线锁住一言不发的尤慕严,不过目光里又添了几分寒意。 “恭喜你,宋夙念,恭喜你下星期订婚。”转移话题是现在尤慕严唯一能做的事情。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送上祝福。面对这个以前深爱的人,现在脑子里全是逃避的思想。经历了那么多的不愉快,再痴情的人也会心冷。 “呵……”宋夙念没想到尤慕严会这么回答,只好讪笑着坐回了沙发。对他来说,再次见到尤慕严更多的是负担,这个曾经与他纠缠不清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坏了他的大事。他一厢情愿的以为,尤慕严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位置,还是留给他的。 这么自信想着的宋夙念眼睁睁地看着沈君倾搂过尤慕严,还亲昵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尤慕严却没有半点抗拒,接受地那么自然。这一系列暧昧的动作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们两个之间关系不一般。宋夙念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夙念,慕严会来参加我们的订婚。”花如雪以一贯温柔的语气,向身边的宋夙念交代这件事,好像对周围的紧张气氛完全没有察觉。 “为什么?”宋夙念从来没想过请尤慕严出席自己的婚礼。如果在以前,尤慕严一定会搞砸他的婚礼。 “因为他有这个资格。”回答他的是沈君倾,说完这几个字,便拉起身旁的尤慕严,向门口走去,“走吧,去吃饭。” 05.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尴尬的用餐。一顿饭下来,这四个人埋头只顾吃自己的饭,没有一个人想要打破这种僵硬的气氛。饭后,尤慕严借口去厕所,暂时离开了那个诡异的餐桌想透透气。 上完厕所,尤慕严正想出去,却被刚走进来的宋夙念堵在门口。 “这么久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他还是以高姿态在和尤慕严说话,或者说是他习惯以这种冷冰冰的语气面对他,“你还挺能勾搭,连沈君倾都能被你搞定。是打算对付我吗?” “你想多了。”尤慕严早就准备好接受他的质问,生性多疑的宋夙念从来都认为尤慕严只会破坏他的好事,“之前的事,错都在我。我其实不想再出现在你面前的。” “看样子你还不是很恨我,是我做的不够过分吗?还是……你太爱我了?”宋夙念的语气越发的轻佻,身体也渐渐向尤慕严逼近。 “……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尤慕严被他问得羞愧难当,只好仓皇逃出厕所。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另一边,还在餐厅的两位正在享用着饭后甜点。 “你不去厕所看看吗?”花如雪用勺子细心地拨弄着杯中的酸奶,随意地问道。 “我不急。” “你就不担心他们在厕所发生什么?”花如雪嘴角浮现好看的弧线,瞥了对面的沈君倾一眼,将勺中的酸奶含入口中。 “你都不担心你未婚夫,我担心什么?”说话的这位依旧漫不经心,可他餐盘中被摆弄的小西红柿却一个不小心从盘子里蹦了出来,掉在地上。 看着在地上越滚越远的小西红柿,花如雪将目光移到沈君倾身上,“扑哧”笑出了声,“知道为什么我会答应这门婚事吗?” “因为他有这个资格。”花如雪开玩笑地说着这句沈君倾的原话,笑得更开心了。 “还没娶进门就护着自己丈夫了?”沈君倾也被花如雪的玩笑话逗乐了。 回到家中。沈君倾那个魂淡一直用一种很诡异的笑容对着尤慕严,也不说什么。看得他不止汗毛倒竖,还有一种做了对不起他的事的感觉。最后尤慕严终于憋不住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今天你气色不错。”他很官方的回答道,但回答的完全不在点上。 “是挺不错的!要不是你非要让我见他,我用得着憋一早上不敢说话吗?现在好了,饭也吃了,面也见了,仇也深了。你还露出这种表情刺激我。我现在发现乖乖听你话的我就是个白痴,我决定了,明天就走。”面对沈君倾这张贱人脸,尤慕严真的气不打一处来,搞什么啊,完全是在看他笑话。 “你气什么?”沈君倾很欢乐地看着尤慕严难得那么精力旺盛地在家里大吼大叫,故意装无辜激他。 “我气什么?我气什么?是哪个魂淡把我往火坑里推的?早上那个人看我的时候眼睛里的温度是零下50摄氏度,比以前的零下25摄氏度整整低了一倍。现在他还知道了我的住处,肯定会来找我麻烦,然后把我带走,我不想回到从前。不行,我明天一定要走。”尤慕严整个一泼妇在房间里大发脾气。 “那我们搬家。” “啊?” 当天晚上 尤慕严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离他们原来小公寓不远处高档别墅区里的一栋精装修别墅。 “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沈君倾在客厅沙发坐定,扔给尤慕严一把钥匙。 “喂,我不问,你就真的不打算说吗?”尤慕严接过钥匙,在手里把玩着。 “说什么?” “那好,既然你不说,就只好我说了,”尤慕严倚在客厅旁的吧台,将考究的钥匙放在一边,“沈氏集团是国内知名的电器制造企业。而你,沈氏家族的继承人之一的沈君倾,年纪轻轻就接管了沈氏集团旗下最大的ER品牌,自从接手以来一直表现强势,其他各大竞争的对手也纷纷显现出劣势。” 沈君倾从茶几的水果盘中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听着。 “但我一直搞不懂,在业内赫赫有名的沈氏家族的沈君倾,商界后起之秀,居然住在之前那么寒碜的房子里。你是真简朴节约,还是装清心寡欲?”尤慕严真的很不能理解一个豪门出身的人,居然不爱奢华、炫耀,只屈居“陋室”,学退隐世事的老者玩什么采菊东篱? “我觉得挺好。”沈君倾也不急着回答,慢悠悠地啃完苹果之后,才吐出这句不咸不淡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搬家?” “因为那里现在不安全。今天的事情一过,宋夙念肯定有动作。” “对,他一定会来找我麻烦的。我一直不明白他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不放。好像我是他的玩具一样。”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尤慕严,从宋夙念百般折磨他开始。 “你不明白?出生设计师家族,在法国‘设计师摇篮’进修了数年,回国后在业界轰动一时的知名设计师穆夜,居然连这都不明白?”沈君倾也强调了一下尤慕严的身世作为回礼。然后起身向吧台走去,一面随意地松开领带,解开领口的两粒纽扣。 “你居然连我是穆夜都知道?”尤慕严对沈君倾还真有些惊讶,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这个人啊。 “当然。”沈君倾走到尤慕严身旁,将手肘撑着吧台,以从下往上的角度斜视着倚在吧台的尤慕严。 尤慕严不得不承认,从这个角度看沈君倾,他还是长得不错的。松松垮垮的领子包裹着充满男人气息的麦色皮肤,好看的锁骨若隐若现,一张棱角分明有点欧洲风情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与笑弯成两条好看弧线的长睫毛掩映下的眼睛遥相呼应,低垂下的发梢轻触浓眉。一个男的长那么帅干什么?还不都是去勾女人一起犯罪。女人是祸水,男人是祸根! 尤慕严正思绪乱飞,谁料对面的那个人开始渐渐地和他拉近焦距。眼看着就要“撞车”了,慕严伸出手挡住压迫过来的整张脸,将他移回原来的位置。 “离那么近干嘛,又没近视。” “你不是在看我吗,让你看得仔细点。”对于尤慕严单方面的终止,沈君倾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不满,他是个有耐心的人。 “不用,长成这样还好意思拿出来让人看?”对于不要脸的人,尤慕严一向刻薄之,嫌弃之,虽然沈君倾确实拥有一副令人嫉妒的帅长相。 “喂,你可以不打岔吗?说,你到底知道关于宋夙念的什么?”慕严很不耐烦地催促他继续刚才的半截话题。 “宋夙念喜欢你。” “……”尤慕严被沈君倾突然冒出这一句话吓了一跳,“你有什么证据?” “别告诉我你没有怀疑过?” “我承认,我怀疑过他喜欢我。但是想来想去想不通。你看,如果他喜欢我,为什么只是单纯把我绑在他身边,折磨我?这种有些扭曲的相处方式很难让我联想到是他爱我的表现。因为现在想想,他好像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件东西。”尤慕严向他一一说明他的分析过程。 “他是怎么折磨你的?”虽然看不到沈君倾的表情,不过他的语气已经低沉了不少。 “这个明天再说,你先说说为什么说他喜欢我。”尤慕严对沈君倾的一直打岔表示很不满。 “你也发现了。他对你的喜欢,有些偏离正常轨道。据我理解,都是你这副比女人还要美的长相害了你。男人对于自己看上的东西有着一种像野兽护食一般的强烈占有欲。可惜,你这么一个美味,对于他来说却是毒药。只能对着你干咽口水,而不能尽情享用,是个男人都会内心极端不满足而发生扭曲。” “我也是男人!”尤慕严对这个比喻表示从心底极大的鄙视。 沈君倾一把扯过尤慕严的领带,两个人的嘴唇就这么撞在了一起。 尤慕严只感觉到被牙齿磕到的嘴唇一阵发麻,便伸出舌头舔了舔。谁知却被拐进了另一个陌生的温热口腔。自己的舌头被对方温柔地吮吸着,纠缠着,慕严渐渐循着他的轨迹回应。被吻得很舒服的他无意中睁开眼,发现面前的沈君倾也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想再次闭上双眼的尤慕严脑中瞬间闪过一张高傲的宋夙念的脸,本来美好的心情一下跌至谷底,他迅速退出沈君倾的口腔,看向别处。第一次和沈君倾接吻,居然没有一点别扭。 “也不是所有人都无福消受的。”沈君倾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周围,又将脸贴了过去。 “我难道要让每个人都尝一口,然后找到那个不会拉肚子的人吗?”尤慕严一脸鄙夷地退开几步,转身就向沙发走去“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今天晚上睡哪里?” 沈君倾指了指楼上,然后带他上了二楼。 “怎么只有一间卧室?”尤慕严把二楼逛了个来回也只看到一间房间里有床,或者说这整栋房子里,就只有一间房间里有床。 “以前这么大一栋房子就只有我一个人住。” “那如果有客人来呢?” “住宾馆。” “……” “晚上你睡卧室,我睡楼下沙发。”沈君倾很识趣的从卧室里拿出被子,打算睡他“熟悉”的沙发。 “不用了,一起睡吧。反正我们都是男的,再说你这张KINGSIZE的床,挤得下两个人。”尤慕严看沈君倾很习惯的抱着被子出去,难免内疚,每天让他睡沙发也不是个事儿,颇有点鸠占鹊巢的意思。 “是。”他如接受恩赐般高兴地将被子放回衣柜。 “被子就别放回去了。” “床上那条被子比床还大。两个人盖着不挤。”沈君倾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那你还是去睡沙发吧。” 06. 下班后,尤慕严走出办公大楼,一眼就瞥见了沈君倾坐在一辆大众CC上将车开到了他面前。这架势,俨然一副准时接主人上下班的好管家模样。尤慕严没办法,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你是不是接我接上瘾了?”尤慕严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鄙视沈君倾这几天频繁地来公司接他的行为。 但沈君倾没有响应他,只是发动了引擎。 “…………”尤慕严又被无视了,“你确定是来接我的吗,我应该没有上错车吧。” “以后我每天都会来接你下班。” “啊???凭什么,你以为是接幼儿园小盆宇放学呢?开什么玩笑。”尤慕严马上抗议他突然发神经的举动,被公司同事们看到多不好意思,还以为他家多暴发户呢,每天有专车接送,“我说少爷,你买这辆车是为了隐藏身份吗?虽说之前也没见你开车,但是我以为你的私人坐骑至少应该是保时捷,凯迪拉克什么的。” “反正只是接你而已。” “你说的我好廉价,好歹弄辆奥迪A8L接我,A8也行。”其实尤慕严也只是故意调侃他,绝对没有看不起车的意思。(没节操的尚某觉得这车很好看呀,样子不错还实惠。) “宋夙念的人去了我们那间小公寓。”沈君倾没有搭理他的白痴问题,而是在更严重的事情上,这也是他来接慕严的理由。 “那么快?亏我还奢望他娶了花如雪以后能放过我呢。”尤慕严一脸沮丧。 “不过我已经提前布置过了,他什么都没查到。”沈君倾做事一向谨慎,早在尤慕严担心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之后,一直回到家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令尤慕严感到奇怪的是,沈君倾一直没什么表情,反倒是他自己表情丰富,动作夸张,两人形成强烈对比。慕严心想,可能是在外面的原因吧,沈君倾看起来要比在家里时冷酷好多,就算拿他开玩笑,他反击的时候也扯不出一张笑脸,无趣的要命。这样一张死人脸摆在下属面前,他们不吓死也得郁闷死,而且看他的样子又是那种手段强硬,冷血无情的上司,如果做事不合他心意,一定会被整的很惨。 一个星期后就是花如雪的订婚仪式。 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尤慕严发现自己的睡相很差,一只脚有恃无恐地架在身旁人的身上,那人却睡的跟猪一样,全然不觉。索性就保持这样的姿势,慕严紧了紧被子,继续睡回笼觉。 “嗯,好的,知道了。” “那没什么事就挂了。” 迷迷糊糊中,尤慕严听到有人在打电话,随后被子一下子就被人掀开了。一阵寒意立刻席卷全身,迫使他不得不蜷缩成一团。 “起床,都10点了。”该死的“闹铃声”,谁行行好把他关掉啊,从窗台扔出去也可以。 “找死啊,把被子还给我。”尤慕严有气无力地咒骂着,声音越说越轻,也不管冷暖,直接就这么迷糊过去了。 “听到没有。”沈君倾一边催促,一边毫不留情的从床上把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尤慕严拽下床一直拖进旁边的厕所里,然后“劈头盖脸”地扔给他几件衣物,关门出厕所。留下慕严一个人完全状况外的穿着衣服,挤着牙膏,刷着牙迷糊过去了。直到沈君倾再次推门进来,慕严才瞬间清醒,迅速吐出漱口水,三下五除二就把脸给洗了。 仇恨指数满格的尤慕严,迫于沈君倾的银威,腆着脸堆笑地跟在这个恐怖男身后下楼吃饭。 “我可以采访一下您吗,沈先森?” “嗯。” “今天你那么早叫我干什么?又要搬家?”在尤慕严的观念里,10点起床已经很早了。 “今天花如雪订婚宴。”已经吃完早饭的沈君倾,用手肘撑着桌面看着对面的人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做的早饭。尤慕严自觉吃相还算有教养,就默认让他免费观赏。 “我们只负责晚上捧个场吃个饭吧。又不用当伴郎什么的。”说了一半,慕严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担忧地说道,“不会是真让我们当伴郎吧?” “不用。”沈君倾一边说着,一边不要脸地拿起慕严的豆浆喝了一口。 “那我们去干什么?抢座位?你们家办的宴会还要抢座位吗?又不是看戏。”慕严从他手里夺过自己的豆浆,放在他够不着的地方紧紧护着,“糟了,既然花如雪订婚,那你们家的大人们就要全部出席了吧,那这么说来,我就要硬着头皮见伟大的沈氏家族全部成员了?” “不是全部。等以后结婚了才能见全部。不过他们应该快到了吧,现在。”沈君倾看了看表,离11点还差10分钟。 “你……你……什么意思?该不会他们会先来这里?!”尤慕严开始意识到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嗯。” “嗯你个脑袋!!你们家族会面为什么要搭上我这个牺牲品?我拒绝接见!吃完饭我就出去躲躲。你们家人怎么那么喜欢早上来人家家里,你妹第一次来的时候这样,第二次带着宋夙念还这样,这次改换你们家其他人。连让我有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慕严忙着往嘴里塞东西的同时还不忘使劲喷他,先斩后奏这个词沈君倾在他面前运用得如火纯青,每次都是慕严手忙脚乱,沈君倾在一旁怡然自得的看好戏。 就像现在,沈君倾优哉游哉地看着慕严拼命吃早点的狼狈样,心情更好了。 07. 尤慕严很明显没有逃跑成功。 “小小哦,想死你大伯了,来让大伯亲亲~~” “你怎么还这么不听话,一点都不可爱,不就是长得帅了点吗,让伯伯亲又不会怀孕。你不会是害羞吧?” “我刚才说什么了吗,我什么也没说。你告诉小雪雪,我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办?你这个挑拨我们亲密父女关系的元凶。” “不要~~~小雪雪是我的,你不能带走她,你这个坏人。坏人没有小鸡鸡。” “我才不走呢,我今天是来看小严严的,你把小严严藏哪里了?难道你昨晚对小言言做了什么?你这个禽兽,沈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此时的慕严在楼上换好衣服正准备下楼。可是楼下传来的一连串吵闹的声音着实让他犹豫了好久。这次来的,可能是个能毁灭地球的人。事实上,还没等他想好是跳窗逃走还是装隐形人的时候,房门就被打开了。门口出现一个穿着二战时期德国军装的中年男子,束身的军装很好的勾勒出了他优美强健的身材,只不过军装上所有的纳粹标志全部改成了米老鼠徽章?!!!!! “小严严,真的是你吗,小严严~~~我们家小严严长得好好看哦~~”这位中年男子一边用萝莉体恶心人,一边朝慕严飞奔而来,看样子是要来一个大拥抱。问题是慕严根本不认识这个自来熟的二逼大叔。他自觉有生以来绝对不会认识这么二的人。 慕严一侧身,那位大叔很遗憾扑了个空。正当他想第二次光明正大地袭击慕严时,一位美貌女子适时闯入,将大叔不良的行为扼杀在摇篮里拖下楼,留下惊魂未定的慕严呆在原地。 “那大叔是谁,刚才吓了我一跳。”尤慕严抓着到楼上来接他下楼的沈君倾不放,赶紧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神经病。” “我看着也像。” 在沈君倾的“护送”下,尤慕严终于安全到达一楼。此时,那两位客人正在沙发上“安静地”喝茶。一见到慕严,那位大叔又开始羊痫风发作了。 “小严严快点到叔叔这里来,躲在小小身后可是会怀孕的哦。”那位大叔恬不知耻的说道。 慕严打心眼儿里怀疑坐在大叔旁边才会怀孕。 “慕严,这是大伯和大伯母。”沈君倾拉着尤慕严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开始介绍大清早就把他们家闹得鸡犬不宁的大叔和从进门到现在都很沉默的美貌女子。 “大伯,大伯母好,我是沈君倾的朋友尤慕严,现在暂住在这里。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二位。今天是花如雪订婚的日子,想必两位忙坏了吧,恭喜恭喜!”作为晚辈,慕严当然要起身毕恭毕敬地作自我介绍。毕竟他们都是沈家成员,礼数肯定繁琐。虽然他不认为那位大叔会遵守什么繁文缛节。 “好孩子,不用那么拘束,坐下说话就可以了。”好温柔的声音。伯母虽然表面看起来有点严肃,可是听她的声音就能感觉到她人很和善,举止得当,眉宇间隐隐透出点英气。不知道那位大叔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才娶到这么个贤妻。 “小严严,不要被你伯母的样子骗了,她以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军人,曾经多少纯洁可爱的新兵惨死在她的军法之下。”大叔作恐怖状的拉远他和伯母的距离。他一动,慕严才发现,他的双腿在膝盖处被一根皮带给绑起来了……好强悍的伯母!!慕严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对了,大伯,为什么花如雪姓花而不姓沈?”慕严突然想起来上次花如雪在车里介绍她自己的时候还在她的姓氏那里卖了个关子。本来以为是有什么家族原因。但现在看到伯父后,他觉得伯父干出什么神奇的事情都不奇怪。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你可问对人了哟。”大叔逮到机会抢镜头的时候是绝不会放过的,他不去演艺圈真的白白浪费了一个天才谐星,“话说,这得追溯到30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帅气的一塌糊涂的24岁文艺小青年。当时还是个战乱纷争,诸侯割据的年代,我作为一个爱国青年,有责任有义务和社会邪恶势力作殊死斗争,于是决定背起行囊走南闯北寻找社会邪恶势力。一路上,斩妖除魔,披荆斩棘,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那场景是险恶异常啊,且听我慢慢道来……” “小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大伯当时为了追我才改名的。”伯母很果断地截过话头,简练地说清了原因。 “啊!!!!!!!!!!!!!!!你还我的穿越宫斗古装大戏!!!!!你还我的八点档狗血剧收视率!!!!!!!!!!!!!!”大叔因为被抢了台词而极度不满。 “我叫叶落,取秋天萧瑟之意。你大伯于是改名花飘扬,取春天落英缤纷之意,来中和我名字的消极。”伯母笑起来的时候带动眼角柔美的鱼尾纹,岁月的痕迹到底多少隐去了点军人的刚直硬朗。 “没想到大伯居然还有那么浪漫的一面,难怪俘获了伯母的芳心。”慕严在一旁打趣道。 “小严严,我可是恋爱高手呢,想当初为了追你大伯母可是操碎了心呐。”大叔摇身一变又扮作委屈地样子看着伯母,“是吧,小小,哎?小小呢?” 正想着找沈君倾说话的大叔,突然发现周围并没有他的身影。 “小小做饭呢。”叶落说道。 “啊?!!!!!”听到这个消息,大叔的震惊得下巴都快脱了臼,“小小会做饭?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能吃吗?” “只有严严一个人吃过小小做的饭,你问问。”叶落转头看向尤慕严,语气中带着另一层暧昧的含义。 不过尤慕严没有察觉,没心没肺地回答道:“他做的挺像模像样的。” “真的吗?!我们沈家的男人真是名副其实的贤惠啊,难怪小严严二话不说就嫁了!”大叔那个欢喜的表情,真能开出花儿来。 尤慕严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就任由他逞口舌之快。 这个时候大门开了。进来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一身笔挺的昂贵西装,一副金丝边眼镜,着一双!光瓦亮的考究黑皮鞋。从他的打扮看来这是个一丝不苟的细致人。与花飘扬大叔有些相似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时间带不走的俊美。这又是沈家的哪位? 在沈家人面前,尤慕严不敢怠慢,立即起身作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沈君倾的朋友尤慕严,现在暂住在沈君倾的家里。” 细致人大叔在离他三米处远远地停了下来,煞有其事地端起右手,把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遍,表情却越发难看了。尤慕严被看的莫名其妙,低头检查了自己的衣服好几遍。裤子拉链确实拉开了没错;早餐也没有掉在衣服上;衬衫也塞进了裤子里;头发也梳理整齐了。这位大叔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严严,这位是小小的父亲,你叫伯父吧。”看出了尤慕严的疑问,叶落伯母帮细致人大叔作起了介绍。 尤慕严心下大惊,赶紧招呼:“伯父好!” 细致人大叔没有回应,仰着头,傲慢地从尤慕严身边擦身而过,坐到单独的沙发上,视线只扫了一下叶落伯母,好像故意忽视慕严和大伯一样。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比沈君倾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小呢?”细致人大叔刚坐下就询问沈君倾的下落。 “我说你架子好大啊?说好11点到的,看看你迟到了几分钟?”叶落伯母有些恼火地看着迟到了还这么趾高气扬的那人,同时温柔的对慕严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小小在厨房做饭。” 一听到这话,细致人大叔就起身朝厨房走去。谁知花飘扬大叔解开皮带也跟了上去,一面走还一面在他背后数落,“你们家儿子都没有做饭给你吃过哎,是不是很伤心啊!!哈哈,赶紧和小严严打好关系,不然你儿子就不认你啦!” 好像被说到了痛处,细致人大叔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相反,花飘扬却越发积极地数落着。真是好欢乐的一家子。 “来,我们也过去吃饭吧。”看小小做的也差不多了,叶落招呼尤慕严一起过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沈君倾和沈父坐在一起,尤慕严由于忌惮沈父,选择坐在叶落伯母旁边。而花飘扬大伯就正大光明地挨着尤慕严坐下。 吃饭的时候,沈君倾给尤慕严夹菜,叶落给尤慕严夹菜,花飘扬也尤慕严夹菜。弄得刚吃完早饭的他硬着头皮又吃完了两大碗的饭菜。期间还要忍受沈父时不时飘来的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愤怒的目光。尤慕严反思了好几遍从他进来到现在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唉……头痛病又犯了,吃晚饭,尤慕严扶着额,无奈地倚在沙发角落假装不认识这群人。 08. “小严。”叶落端着茶坐到尤慕严身旁的沙发上。 慕严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了,乍一听还以为是妈妈在叫他。 “阿姨。”慕严挪了挪位子,给叶落让出一个位置。 “叫伯母!!”听到被唤作“阿姨”,叶落生气地敲了敲他的头以示警告,这个小动作像极了教训小孩的母亲。 “伯母”,慕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马上改口,“你们沈家人之间关系真不错,还挺热闹,我之前还以为沈家人都很严肃呢。” “傻孩子,关系不好能叫一家人吗?”叶落伯母笑着挠了挠尤慕严的头,“平时大家都很忙,很少见面。正好趁花如雪订婚的机会,大家也难得聚一聚。顺便也来看看你。”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温柔如水,好像是说到什么很幸福的事情。谁不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 “来看我?”尤慕严疑惑地看着叶落,“我有什么好看的?” “花如雪都和我们说了,说你住在小小这里。你别看小小的父亲好像看起来很凶的样子,他可是最想来看你的呢。”叶落越看尤慕严越喜欢,索性拉过他的手,一边说着还一边拍拍他的手。 “看到你就不由得就想起了沈艳的年轻时候。沈君倾的爸爸叫沈艳,不许笑话他名字哦,年轻的时候他可是风华绝代的美人一枚,是那种超出性别的美丽。小小和小雪算是他们父母的失败之作了,都不及他们父母的万分之一。”叶落略表遗憾的啧了啧舌,“可惜他们的母亲生小雪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沈艳为了忘记丧妻之痛,就更加疼爱两个小孩,偏偏两个小孩子早熟的厉害,什么事都自己担着,可怜的沈艳就想方设法地亲近依赖他们直到现在。” 叶落回忆着过去的事情,一点也没有把尤慕严当外人,“也难怪他会这样对你了,看他的样子都恨不得把你消灭掉。你可别心里不平衡,因为他对你大伯也这样,以前处处针对你大伯,现在又多了个你。谁叫你们两个抢了他最爱的宝贝女儿和宝贝儿子。” “我听说过花如雪过继给伯母你和大伯的事。可我是不是冤枉了点。我绝对没有抢他儿子,住在这里也是沈君倾收留我的,这也能怪我?”尤慕严越说越觉得细致人大叔转嫁到他身上的仇恨很莫名其妙。 真是说者有意,听者无心啊…… 叶落伯母愣了几秒,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终于忍不住指着拿着笔记本在工作的沈君倾大喊:“沈君倾,你小子怎么办事这么不利落,你转性了?” “是你们太心急了。”沈君倾根本没想花太大心思在叶落伯母的刁难上,匆匆一句话就搪塞过去。 整整一天,沈家人都在他们家闹腾。 花如雪的订婚宴。 花如雪的别墅里,沈君倾正娴熟而又老地道接待着不断过来与他交谈的各式各样的人们。而在他身旁的尤慕严正忐忑不安地把玩杯中的红酒,同时扫视大厅搜寻宋夙念的踪迹。 终于在大厅的那一头发现了正在和叶落伯母交谈的宋夙念。还没等慕严收回视线准备实施之前临时决定的躲藏计划,宋夙念就已经将头转向这边。看到宋夙念微笑着向叶落伯母说了什么,就迈开步子朝他这里走来,尤慕严心中暗叫不好。幸亏宋夙念没走几步,就被叶落伯母拽住,带到通向二楼的台阶旁边,准备迎接即将出场的花如雪。 紧接着,四周想起了掌声,大家都把目光投向通往二楼的台阶。 裸色雪纺及膝礼服似一层薄翼贴着花如雪白嫩姣好的皮肤,在腰处一个巧妙的拉拢加胸针固定,既起到了束腰的效果又以自然的褶皱增加了礼服的立体层次感。再加上庄重的复古盘发,尊贵气息展露无余。底下鼓掌的人们连连发出赞叹,有的甚至看呆过去,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惊为天人的花如雪走完最后一个台阶,优雅地将手搭在已经等候多时的宋夙念手上,一抹红晕抚上脸颊。宋夙念绅士地将花如雪的手挽于自己微微折起的右手臂上,将她带到大厅中央。 所有人也都一起围拢了过来。 这时侍者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精致盒子,宋夙念接过,然后面向花如雪,单膝跪地,“美丽的花如雪女士,请嫁给我吧。”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庄重而虔诚,尤慕严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装的。 看着宋夙念的惺惺作态,慕严胃里一阵翻腾。于是不着痕迹地退出人群,想暂时避开这个令他不舒服的环境。没走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人走近,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怎么,嫉妒了?”那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语气中略带戏谑。 尤慕严兀自走着,没有回应。 走出大门,在冰冷月光映照下的夜晚异常寒冷。尤慕严打了个冷颤放缓脚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萧瑟之意遍布全身。 “沈君倾,我们回家吧。” 这次沈君倾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尤慕严身边,与他并肩站着,陪他一起感受着寒冷的夜晚。此时的沈君倾无疑是很高兴的。尤慕严叫他一起回家,可见在慕严心中,他已经和“家”这个字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看了一会儿夜色。 “进去吧,我们不能出来太久。”沈君倾拍了拍尤慕严的肩膀,揽着他走回别墅。 大厅内,人们正在一一向订婚的两人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见到尤慕严和沈君倾再次出现在大厅里,沈君倾的父亲从身边侍者的盘中接过一杯红酒并示意他们过去。等他们走近,他将手中的酒杯递给慕严,吩咐道:“慕严别光站着,代我去祝贺一下那对新人吧,我抽不开身。”然后鼓励地拍了拍慕严的肩膀。 对于那么慈眉善目,风度翩翩的沈父,慕严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而且要他过去代替他敬酒,是不是有点奇怪,按道理应该让沈君倾代替他敬吧?慕严不置可否地将酒杯递给身旁的沈君倾。 “干什么?我爸叫你敬酒,又不是叫我敬。”沈君倾事不关己地看着慕严,并没有接过酒杯。 “可是……” “可什么是?!” 还没等慕严说完,沈君倾便将他打断,牵起慕严的手往新人的方向走去。 “喂……喂……”尤慕严被他弄得有些慌乱,想试图阻止他,“等等……” 还没等慕严说出整句话,就已经被沈君倾带到了那对新人面前。周围的客人们见是沈家人,也都安静下来礼貌地在一旁注视着。有谁知道现在慕严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还没有整理好该说的话就糊里糊涂地被拽到众目睽睽之下。 几秒钟的沉默,不知如何开口的慕严,让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之中。 倒是沈君倾先打破沉默,从容地举起酒杯:“宋夙念,恭喜你和小雪订婚!” 沈君倾送完祝福,便紧了紧握着慕严的手,示意他说话。 “那个……恭喜你们订婚。”尤慕严虽然慢了半拍,好歹还是反应了过来,“还有,花如雪,宋夙念,沈君倾的父亲让我代替他敬你们两位,祝你们订婚愉快!” “谢谢。”花如雪开心地收下来自慕严的祝福。 当尤慕严微笑着把酒杯移向宋夙念的时候,才发现那人的脸阴沉盯着他和沈君倾刻意挨得很近被衣服挡住的牵着的手。 “没想到,居然会是你代表沈家欢迎我的加入。尤慕严,以后请多多关照。”还没等慕严反应过来,宋夙念就已经放下酒杯,揽他入怀,同时不着痕迹狠狠地扯过他被沈君倾紧握的手。 这在众人看来是兄弟间情谊的友好拥抱却完全出乎尤慕严的意料,并吓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何止是尤慕严一人被吓到,宋夙念注意到他的这一举动让沈君倾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将要冲过来的脚步,现在的尤慕严有强势的沈君倾护着。他宁可把尤慕严绑起来关在地下室里烂掉,也不想让沈君倾那脏手碰尤慕严一丝一毫!但是他没有发现,在不远处,沈艳,花飘扬和叶落三个人都紧了紧眉头,甚至连花如雪也敛起了笑容。 宋夙念刚松开环抱着的手,尤慕严就立即推开他,离得远远的。宋夙念没有说什么,继续忙着应酬其他人,但是他的思绪却在乱飞。前段时间,他派了一些人到沈君倾以前的那间公寓,但是他的手下到的时候,公寓已经被破坏地不成样子。他的手下推测是尤慕严和沈君倾大吵了一架,后来就找不到尤慕严的行踪了,大概是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这几天沈君倾也总是独来独往,脾气很糟糕,有的时候还玩失踪。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沈君倾的安排。这个对手,他不敢小觑。 09. 终于应酬完了所有来道喜的客人,宋夙念松了一口气,正要叫花如雪要不要上楼休息一下,迎面便撞到了花如雪冰冷的眼神,不过只是一瞬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和他交待了几句以后便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怎么敢拿这种表情这种态度对待自己未来的丈夫?罢了罢了,可能是相互之间还不是很熟悉的原因,看她之前的表现,还是对自己很有好感的。 宋夙念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拿着杯红酒想出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会儿客人借口有事的也走了有一半了,留下来的人也稀稀落落的都出来欣赏美丽的夜景。 这时,一位穿着华丽性感的贵妇映入宋夙念的眼帘。好正的女人啊!他这么感慨着的同时,发现那个贵妇也时不时地瞄向自己,那充满魅惑的眼神直直地勾走了他蠢蠢欲动的心。今晚和这女的一起过也不错。这么想着的宋夙念便上前搭讪。 一番暧昧的交谈下来,了解到原来她是某巨贾的千金,丈夫出国应酬了,现在的她正是空虚寂寞冷的时候。从小被宠出来的女人就是这么有恃无恐,敢在别人的订婚宴上勾引新郎。 在那个女人一番有技巧的挑逗下,宋夙念的情欲渐渐地被撩拨起来。来不及把她带出宴会,直接隐入修剪整齐的高灌木丛阴影中霸道地吻了上去。反正这边相比于其他地方,灯光要昏暗很多,一般不会有人过来。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之下,宋夙念也就大着胆子看看这个女的到底有多辣,本来只是想好好地调个情,具体的事情还是要等到宾馆里再说,没想到那个女的却热烈地回应起来。单纯嘴角的厮磨好像已经满足不了压抑的欲望,饥渴的舌尖也离开嘴唇,开始舔舐她柔软敏感的耳垂,然后沿着耳朵根部一路向下,贪婪地吮吸她嫩滑白皙的脖子。不安分的手也开始贴着女子丝滑的外衣肆意勾勒着她曼妙的身材。 潜意识里,高跟鞋敲在石板上烦人的“嗒嗒”声由远及近,宋夙念意识到有人靠近,一把推开正在亲热的女子,脚步声却有意无意的慢下了几拍,好像是为了不想惊扰到他们一样。等宋夙念回过头想去确认是谁,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那个穿高跟鞋的人已经近在咫尺,无意间瞥了一眼宋夙念,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又消失在了高灌木丛的尽头。 这一瞥,却使宋夙念胸中的一切欲火都消失殆尽。倒是身边的女子比较清醒,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愣在一旁的宋夙念。 “哎呀,刚才那个人是花如雪吧?”女子快速整了整自己的发型和衣服,泛红的脸上,一副激情未退的样子,说话时也有些喘息,“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她从包里拿出粉饼的同时,也拿出了一张名片,匆匆地塞进宋夙念手里后,便一边补妆,一边快步离开。 宋夙念有些愤怒地捏紧手中的那张带有香水味的名片。刚才的花如雪明明看到自己在和其他女的亲热,居然就这么视若无睹地走开了?!且不论之后她会不会解除婚约,只这份对他的无视和漠不关心就已经让宋夙念咬牙切齿。好歹他们都已经订婚了,退一万步讲,普通女人的醋意总该有吧?!别的女人看到自己男朋友和其他女人有一点暧昧就会闹个没完,她倒好,捉奸在床都完全不介意。难道她真的纯粹只是因为公司利益而答应这门婚事?难道她之前的所有害羞,温柔都是假的吗?难道他的魅力还不足以吸引花如雪的注意吗? 宋夙念一脚揣在路边一株小树上,折断了几根树枝。 一切只怪自己之前花在花如雪身上的心思还不够,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她根本不爱自己。如果这样的话,倒不如取消这门婚姻,他头一次感到挫败的感觉。宋夙念恨自己的一时疏忽大意,令自己现在面临满盘皆输的局面。当下,就是希望沈家能对自己从轻发落,解除婚约就好,不要为难父亲的公司。宋夙念一边这么期望着,一边绞尽脑汁有什么借口能够蒙混过关,让自己的损失减轻到最低。于是他向刚才花如雪消失的方向迈开脚步,打算徒劳地解释一番。 心情坏到极点的宋夙念却在这个当口碰到了正独自坐在一边看上去心情不错的尤慕严。 “慕严……”宋夙念迫切地喊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走过去一把从背后圈住尤慕严。 正专心看着夜景的尤慕严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一听声音发现是宋夙念,倒是犹豫了要不要立即推开他。 以前的时候,每当宋夙念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抱住慕严来寻求安慰。而慕严也每次都心疼的由他抱着,希望能多少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因为这个时候的宋夙念是最温柔,最需要他的。人一旦无助,就会变得很脆弱。虽然这个“温柔”,会因为他的恢复而消失殆尽。但是今天是他订婚的日子,刚才还一脸幸福的他为什么现在变得那么沮丧?看起来好像是遇到什么令他大受打击的事情。刚才在大厅里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花如雪对他说了什么?尤慕严思考着这些,却忘记推开抱着自己的宋夙念。 “慕严,跟我回家。”宋夙念将整个头埋入慕严的发间,闷声闷气地说着。 这句话瞬间打断了尤慕严刚才的思维,把他拉回现实。回家?回哪个家?沈君倾家?慕严双手攀上箍住他脖子的手臂,试图掰开它们。 “你是我的,你没有资格反抗!!听到没有!!”意识到怀中人想要挣脱的意图,宋夙念一边低吼着,一边粗暴地甩开慕严的双手后再次紧紧地箍住他。现在的他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尤慕严手下一用力,甩开宋夙念的禁锢。 虽然感情的事没那么容易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但是只要不再犹豫不决,时间一长,自然就会慢慢淡下去。再说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不过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一种情感,看淡了也就那么回事。相比于那些“放不下”而陷于感情纠葛的人,还不如选择“放下”要轻松很多,从而摆脱那种不必要的煎熬。没想到认识沈家人才几个星期,自己就被带到那么高的思想境界。 “你说什么?!!”完全不相信这句话会出自慕严之口的宋夙念,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的眼睛,偏执地想从中挖掘出一丝说谎的痕迹,“是沈君倾教你这么说的?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现在难道随便找个男的就可以满足你了?” 宋夙念的语气越来越差,说话也开始极尽贬损。 “反正我早就是被你玩腻的人。你大可不必用那些语句诋毁我,因为我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尤慕严早已经习惯了宋夙念的诋毁。 “你!有了沈君倾这个靠山了以后,连说话底气都足了。”宋夙念的表情,扭曲到令人心寒的地步。 尤慕严捏紧拳头,绷紧全身,试图不让自己泄了这口气。不停告诫自己,只要撑过去就好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沈君倾是瞎了吧,居然会喜欢你。”气急败坏的宋夙念一把揪住慕严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等他知道你只不过是个被人玩剩下丢弃的东西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喜欢你?”还没等慕严反应过来,宋夙念就已经封住了他的嘴巴,舌头熟门熟路地挤进他的口腔。 愤怒瞬间席卷尤慕严的整个大脑,他一把推开宋夙念,一拳冲着宋夙念就揍了过去。宋夙念被打翻在地,一手擦着嘴角的血,恶狠狠地盯着气急的尤慕严。不过在尤慕严的身后,他却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看到沈君倾的出现,宋夙念想为自己刚才挨的一拳捞回一点成本,“沈君倾,你不是想得到尤慕严吗?!但是你恐怕不知道,他是我玩剩下的,现在你还想要吗?” “你们之间的事,慕严都和我说过。”沈君倾扔下这句话后,就牵起尤慕严还紧紧攥成拳头的手,将他带离宋夙念的身边。 10. 回家的路上,尤慕严紧锁着眉头一言不语地盯着车窗外。而正在开车的沈君倾却心情不错,倒想调戏调戏难得有心事的尤慕严。 “看来不一直看着你,你总会出点岔子。”沈君倾佯装生气地指责慕严。 “沈君倾,你喜欢我?”没想到尤慕严却当做没听到,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怎么突然这么问?”沈君倾不正面回答,卖着关子。 “刚才的时候,宋夙念告诉我的。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沈君倾冲尤慕严狡黠一笑。 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11点了,今天一天发生了很多事。一回到家,慕严就疲惫地瘫倒在沙发上。没想到,很快就迷糊过去了。 一个抱枕袭来,当头砸在他脑门上。 “快点回房洗澡睡觉,不要在这里装死。”沈君倾一边拉扯着领带,一边向二楼走去。 现在的尤慕严也无心与沈君倾计较,本来就心情不好的他只想着快点上床睡觉。 另一边,当晚两次受挫的宋夙念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呆在宴会上,匆匆与沈家当家叶落告辞后,就失落地开车回家了。 开车行驶在灯火通明的市区,夜色夹杂着忽明忽暗的霓虹灯,平添许多烦躁。 明天该如果面对花如雪? 依稀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不染一尘的女子的一颦一笑都历历在目,不禁感叹人如其名。如此脱俗的一个玉人应该是容不下一点瑕疵的,自己居然当着她的面做出这种污秽不堪的行为,她一定大受打击。家世显赫的女人就是难伺候,不像夜店里的女的,完事了之后就没有半点瓜葛,即使纠缠不休,给点钱也就打发了。这门亲事怕是就这样告吹了。虽然他深有不甘,可还是得接受现实。既然现在要摆脱束缚人的婚约了,就好好的去潇洒一回,解解怨气。 心情不好的宋夙念,把手伸进口袋,却翻出一张皱缩成一团的纸片。那个毁了他婚姻的女人。 “你还有胆量留名片,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赔偿我?”街上的路灯不停地闪过,映照出一张阴险的脸。 那女的很爽快,立刻答应了宋夙念“晚上出来见见”的请求。 今晚的宋夙念,过得倒也风流。 早上,看着床上被自己折腾了一晚软软地瘫在床上的女人,宋夙念没有一丝怜惜。能让她活着看到今天的太阳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也不能怎么说,就是昨天做地狠了一点,谁叫他一肚子气没地撒,还都是这女的惹来的祸。 宋夙念把那女的一个人扔在宾馆里,自己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开车直奔花如雪的别墅。他提前给花如雪打了一个电话,说他要过去。 一进别墅,与他想象中的一大批沈氏家族成员正襟危坐打算开他的批斗大会的画面不同。只有花如雪一人,静静地等候在大厅中央。 “要出门吗?”宋夙念看花如雪穿一件双排扣黑色大衣搭配紧身皮裤,一看就是准备出门的打扮。 “是的。”在宋夙念的眼里,花如雪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站在客厅等着他,温柔的微笑,温柔地回话,这简直美得像一幅画,令他不忍放手。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你没什么对我说的吗?”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挑明哪件事。如果花如雪有自觉也就不用自己明说,如果她当时万一因为什么原因没看清自己,他现在都给说出来的话,不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吗?他抱着一丝侥幸。 “你是说昨晚你不辞而别吗?妈和我说过了,你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花如雪想了一会儿,只说出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吗?” 宋夙念听完后,终于把担心了一个晚上的事情卸了下来。看来她应该是没有看到。 “没,没事。你这么急着是去哪里?”暗自庆幸逃过一劫的宋夙念可不含糊,赶紧转换话题。 “慕严病了。我去看看。”花如雪不经意间露出担心的神色。这让宋夙念看得很不是滋味。 “那我也和你一起去看看吧。”宋夙念说着,便过去牵起花如雪B>景熐P她一起出门。没想到花如雪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不行,你不能去。”花如雪平静地抽回自己的手,语气中隐隐透着困扰,“慕严不能看到你,他需要休息。” 宋夙念有些惊讶花如雪的拒绝。按照之前的与尤慕严的几次会面,他完全有资格去探望生病在家的尤慕严。 “我知道你和慕严以前的关系,所以我不能让你去。”面露难色的花如雪说出了宋夙念心中的疑团。 花如雪的这番话如晴天霹雳,原来她早已看破他的伪装,原来她一直清楚他想隐瞒的过去。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答应和我订婚?是为了公司,你才委屈自己答应嫁给我的吗?” “不全是。” “不全是?!”心下早已凉了一大截的宋夙念自知有错,对于花如雪的温柔中的冷漠,多少也有些理解了,“你倒是说说,还为了什么?” 花如雪没有吭声,而是沉默地盯着宋夙念。这个问题,她现在不想回答,也不能回答。 她的不想回答,看在宋夙念的眼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以前她的沉默总是被他解读为顺从,现在看来,却充满了嘲笑。 “既然你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我会去和你父母说明是我的错的。” 宋夙念看着面前自己并不了解的花如雪,涌现出从未有过的心冷感觉,他看不出花如雪有哪怕一点喜欢自己,之前所有的温柔都是教养而已。也不能怪她,自己貌似之前也只是抱着有一个这样美丽的老婆比较光彩的心态来面对结婚。他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觉得自己如此失败过,一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人,却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对于尤慕严,他可以那般放肆,全只是仗着慕严喜欢自己而已。而现在,既然花如雪不喜欢他,那还不如不结婚的好。 “不行。”不像其他女子的哀求或纠缠,斩钉截铁的两个字,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宋夙念的思维。 “我不适合你,”宋夙念连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种没有自信的话,索性挑明了,“昨晚你或许没有看到,我背着你在和一个女的纠缠,后来我又和那个女的去开了房。你看刚订婚我就敢这么做,我不是一个能让你托付终身的男人。” “你是说昨晚你和那个女人?那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没有做好,没有让你以未婚妻看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看不到花如雪的表情,但是光听她的语气,就能清楚她对这件事并不介意。 “我真的很不懂你,为什么你和其他女的那么不一样?一点嫉妒心都没有,不喜欢一个人还要和他结婚,看着男朋友出轨,却在做自我检讨。”宋夙念盯着面前这个自己捉摸不透的女子,她总是能让他手足无措。 “是我任性了。” 11. 当慕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一圈人。 “啊,小严严终于醒了!小小,大伯伯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年轻人精力再充沛也要适度,你看把我们家小严严折磨的昏迷了那么久才醒来,你这个禽兽。” “小严,你醒了啊。起来吃点粥。” “两个人睡一张床,像什么样子?!” “你嫉妒了吗,晚上我找你来睡呀,亲爱的小艳。” 慕严第一反应就是,头好晕。他现在迫切希望有一个稍微理智一点的人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家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不明生物? 一眼就望到了那个已经被挤到门边的“罪魁祸首”。 “多谢大家的关心,我不过就是有点感冒了,卧室太挤,大家还是去楼下吧,我换好衣服马上下来。沈君倾,请帮我把衣服拿给我。”尤慕严满脸堆笑地招呼长辈们先下楼,却唯独叫住了自知罪孽深重,想最先逃离的沈君倾。 “怎么回事?”等大家都离开了房间,只穿一条内裤的尤慕严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揪住那小子的衣领,恶狠狠地逼问道。 “你昨天晚上不是有点感冒了吗。”沈君倾举起双手一副缴械投降的姿势。 “这我知道,你不是打电话给伯母拿了药过来给我服下了吗?为什么一大早的,你们家人全过来了,个个都好像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慕严用力把沈君倾按在墙上,赤裸的身体贴着他不让他动弹。 “家里没药了,我就向伯母家要了点感冒药和退烧药,正好你的胃药吃完了,又要了点胃药。然后一大早的,他们就都过来了。”沈君倾一脸无辜地乖乖解释,“估计是他们以为你犯了胃病又感冒高烧,才来看你的。” 刚把感冒压下去,尤慕严就敢光着身子在卧室里乱闹,沈君倾怕他冻着,索性将双手环过正贴着自己的慕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慕严醒了是吗?”好听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接着门就被打开了。看到姗姗来迟的花如雪出现在门口,慕严正想回答她,门就被重重的合上了,然后是急促地下楼声。 如果慕严没看错的话,花如雪在她关门的一瞬间好像露出了一副看到天堂的表情。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他一边好奇,一边看了看自己和沈君倾的姿势。倒吸了一口气。 “喂,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快钻进被窝,昨晚刚感冒就光着身子乱蹦。” “你说,花如雪会不会下楼乱说什么?” “不会。” “那就好。” “她只会把她看到的说出来。” “……” 等慕严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下楼后,发现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只有花如雪一人坐在楼下的沙发上。 “叶落伯母他们呢?”慕严坐在沙发上,吃着沈君倾递过来的早饭。 “他们回去了,公司太忙。”花如雪笑吟吟地看着一口一口地吃着粥的慕严。 “小雪,你急着把他们支开,找慕严什么事?”沈君倾抱着计算机很自然地坐到尤慕严旁边。 “我是来道歉的。慕严,昨晚宋夙念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正在喝粥的尤慕严一口就喷了出来,随后是一阵“咳咳”的咳嗽声。等尤慕严缓了一口气,接过沈君倾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才有些尴尬地看向花如雪。 “那个,花如雪,我和宋夙念,那真的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们现在真没有什么了。”尤慕严怕花如雪误会,赶紧解释道。尤慕严一心想着千万不要让花如雪把自己当情敌。和女的抢男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他以前确实是干过,但他早已痛改前非,回头是岸了。 “其实是我之前惹他生气了,没想到他会把气撒到你身上。”对于尤慕严昨天晚上的遭遇,花如雪也很自责,“我看到他和一个女的在花园里亲热。” “啊?他在自己订婚宴上与别的女的亲热?!!”尤慕严已经惊讶地嘴巴张得老大。 听到这个内容,沈君倾也放下了手边的工作,颇有兴趣地听着。 “那你没事吧,花如雪?”慕严觉得一点都不伤心难过的花如雪有点奇怪。 花如雪煞有其事地想了一想,勉强挤出一个类似于“伤心”的表情:“好像确实是有一点难过呢。不过这种事情,我插手的话只会弄巧成拙,让他下不了台面。” “呵,有趣。”沈君倾咧着嘴笑了一声,又拿起笔记本开始工作了。 尤慕严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对面仍然笑得很好看的花如雪。然后伸出手,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啊。小雪,你真这么想的?” “嗯。”花如雪眼带笑意地看着尤慕严抱胸站在她几步之外,像打量外星人一样打量着她。 “小雪,说实话,我觉得你这么好的姑娘不该让宋夙念这家伙糟蹋了。”尤慕严似乎犹豫了很久,终于说出了憋得他快内伤的话。 花如雪却露出一个难以认同地表情,伸出食指在空中摇了摇表示否定:“不对哟,慕严。宋夙念会是一个好丈夫的。” 沈君倾偏过头在尤慕严耳边小声说道:“我们沈家的女的,管理下属是很有一套的。” 自从沈君倾家里多了个尤慕严,他们家的门槛都快被沈家的其他人踏破了。尤其是住得近的花如雪,三天两头来他们家找尤慕严玩,顺便蹭饭。今天要不是下午有事,她一定不会只吃过午饭就走了。 送走花如雪后,慕严无聊的瘫在沙发。 “沈君倾,很无聊哎,找点事情做吧。”(做什么,作者很正经地想到了和谐的内容) “忙着呢,没空。” “切。”尤慕严嫌弃地撇撇嘴,起身就往外走。 一辆大众CC行驶在路上。 “我说,沈君倾,我驾照都考出来十年有余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尤慕严对于最近一直粘着他的沈君倾表示诸多不爽,“你打算把我诱拐到哪里去?” “你不是说无聊吗,带你去找乐子。” “夜店!!”听得慕严眼睛瞬间放光,“好久没去了,还真有点期待。不过现在去是不是早了一点点,人家还没有开门吧?” “想什么呢?那种地方很容易染上不干净的东西。”沈君倾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头作为惩罚,“带你去打高尔夫,正好有客户在那里打球。” “放我下车~~~我不要当陪练,我不要当你的球童陪客户。”慕严一听他的提议就傻眼了。这个工作狂自己不休息还想剥夺他的周末,必须反抗,死皮赖脸的反抗。 一个小时后,市郊的一个大型高尔夫球场。 “看看这是谁来了?一心只知道工作的沈总裁也有放下手边工作,出来玩高尔夫的时候,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是啊,像小沈这样拼命工作的年轻人现在已经不多见了。真是难得在生意场以外的地方碰到他。” 两个5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到沈君倾出现在球场里,不免有些惊讶。从他们随意的语气来看,与沈君倾的关系应该不错。 “陈叔叔,刘叔叔,你们果然在这里打球。”沈君倾走近他们,礼貌地向两位行了一个后辈礼。然后拉过在他身后扛着高尔夫球袋,一肚子怨气没处撒的尤慕严作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尤慕严。” 刚才还在一个劲儿骂沈君倾的慕严一听提到自己的名字,马上上前学着沈君倾行后辈礼,但是一个不小心弯腰幅度太大,背包中的球杆滑落重重地敲在了他头上。 前辈们倒是被他逗乐了,立即扶起捂着头的尤慕严,笑呵呵地说道:“第一次见面就行那么大的礼,小沈的朋友不仅一表人才,礼数也周全。真是不可多得啊,哈哈哈哈。” “见笑了。”沈君倾拿过他手中的背包,将掉在地上的球杆捡起来。 尤慕严退到沈君倾的身旁,脑袋上还痛得不行。他可不想浪费一下午宝贵的时间闷死在这个高尔夫球场里,所以已经在偷偷计划着如何逃去外面逍遥而不被沈君倾发现。 12. “爸爸~~”远处开过来的一辆高尔夫球场专用车中,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儿一边高呼,一边开心地向这边挥手。 “看,他们两个小祖宗总算是回来了。”一位前辈用球杆指了指停好车后向这里跑过来的小女孩儿,后面还跟着一个喊着“慢点儿~”的差不多年龄的小男孩。 那位活泼的小女孩走近了才发现沈君倾的身影,立刻收起刚才的一副玩闹的样子,有些胆怯地向沈君倾行礼:“君倾哥哥好。” 然后马上躲到两位老前辈身后,躲得远远的。 “安安啊,你等等我,你怎么跑得那么快?”另外那个男孩儿此时也跑到了他们跟前,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一看到沈君倾,他却马上亲热的粘过来拉着沈君倾的手不放,“哥,你怎么也来啦,你好久没有来看我们了” “看你干什么,看你被安安欺负吗?”沈君倾宠溺地挠了挠男孩的头,由着男孩粘着自己。 这下,尤慕严彻底变成空气了。面对完全不认识的四个人和一个当他不存在的沈君倾,他真觉得自己何苦没事找罪受呢,呆在家里多好,看看书看看电视没事还可以欺负一下沈君倾。 那个女孩乖乖收敛了没一会儿,就开始不安份地左顾右盼晃来晃去地找好玩的东西。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正在数脚下草坪有多少根小草的尤慕严。 “对不起,没撞疼你吧?”尤慕严马上伸手去扶那个快要跌倒的女孩子,没想到她一个帅气后滚翻,稳稳地落在地上。 “明明是我撞的你,哪有你向我道歉的?对不起,没撞疼你吧?”她上前几步,一副很有担当的样子。 “我叫陈修安,好看的秘书先生,你叫什么?”女孩子很正儿八经地作自我介绍,还不忘和慕严握手。 “我叫尤慕严,不过我是沈君倾的朋友,不是秘书。” “臭脸哥哥还有朋友?你没搞错吧?”陈修安一听他是沈君倾的朋友,马上来了精神,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看你脾气挺好的,怎么就那么倒霉,认臭脸哥哥做朋友?你肯定是被逼的。” “我也觉得他不适合做朋友,正在考虑要不要换一个呢。”尤慕严特别认同小姑娘给沈君倾起的这个绰号,太符合人物特性了。 “对,必须换一个。那我就不客气地认你这个朋友了。”小姑娘自认为很义气地拍了一下慕严的背表示对他的认可,“不喜欢臭脸哥哥的人都是我的朋友。” 这个小女孩可真逗,没头没脑地就单方面决定和他交朋友,也把他拉进了坚决抵制沈君倾的奇怪阵营里,尤慕严也只好陪她演戏,反正都是两个不喜欢沈君倾的人。 “这里很无聊哎,我们出去外面玩怎么样?”不等慕严提议,这个耐不住寂寞的安安小朋友就已经和他有同样的想法了。 慕严点点头表示赞同。也好,他正愁没有借口离开这个无聊之地呢,既然小姑娘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他也就没有顾虑,打算与她一起离开这里。就算是照顾一个爱闹的小女孩也比陪一群光顾着打高尔夫把他扔在一边的人强。 “小心点,不要被他们发现。”安安压低了声音嘱咐慕严,然后趁他们不注意,拉着他快步朝停在不远处的高尔夫球场专用车走去。 还没走几步,手臂就被另一个人抓住。 “去哪里?”本来还在远处打高尔夫球的沈君倾突然出现在尤慕严面前。 “安安,你要去哪里呀,怎么刚回来你又开始乱跑了?”跟着沈君倾过来的那个小鬼,跑到安安跟前嚷嚷。 “哎呀,你烦不烦呀,我和慕严哥哥去大厅那里吃东西,他肚子饿了。”安安有些厌烦地回答男孩的问题。 “你饿了?”沈君倾一脸怀疑地看着慕严。话说两个小时前,他可是像喂猪一样喂饱了慕严才带他出来的,这种借口沈君倾完全有理由不相信。 “其实我想去上厕所。”慕严伏在他耳边向他解释。反正是走定了,编什么借口不是编呢,可不能让这家伙发现他的逃跑企图。 然后尤慕严和陈修安小朋友就顺利溜出了高尔夫球场,坐着球场的免费班车去市区游玩。 “我们把小男孩扔在高尔夫球场陪他们三个可以吗?”班车上,尤慕严突然想起来那个小男孩也想跟着他们,没想到被安安果断的拒绝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害得小男孩有点沮丧。不过他跟着沈君倾回去打球的时候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开心。 “你是说刘静影?小影很烦的,总是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管得比我父母还多。我才不要带着他呢!”安安一提到刘静影就头大,不耐烦地甩甩手,“而且他还喜欢向臭脸哥哥告我的状。不过没关系,他告一次我就打他一次解恨。” “原来你怕沈君倾啊,如果待会儿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向他告状。”为了防止安安胡闹,慕严现在就先给她打预防针。 “你就不怕我也向他告你的状?”没想到这个鬼丫头也是人精,一句话就把他噎回去了。 话说他就这么怕沈君倾吗?!他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周末的市中心人山人海。 尤慕严和安安逛了一家又一家的店铺。小女生就是喜欢逛街。 但是她却不怎么逛服装店。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她的衣服够穿了,没有必要买,既然不买也就没有必要逛了。她看到喜欢的小饰品,小玩具也不买,尤慕严一开始以为她是因为没有带钱,不好意思让他付。当慕严主动提出要买给她的时候,她却阻止了。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只是喜欢而已,没有到非买不可的地步,再说买回去也只是放在架子上而已,实用价值不大。这个小女孩虽然看起来稚嫩的很,却是很有原则很有主见的一个人。 小吃摊是商业街里最吸引尤慕严的地方,各种各样的美食摆在他面前,垂涎欲滴。可是,周末就是人太多。光是买个冷饮就排了近半个小时的队。即使如此也不能打压尤慕严吃小吃的热情,他看着面前那么多的美味,心情好得不得了。当他们迅速解决了两家小吃店,打算去第三家胡吃海塞的时候,安安再一次阻止了他。 “下午茶时间,吃太多对胃不好,也不利于保持体形。像你这种年龄的人,饮食无度是很容易导致身材走样的。走,我带你去消化消化。”尤慕严流着泪,被一个小他15岁的小朋友教育了一顿。 电玩城里,尤慕严正专注地和安安赛车的时候,手机响了。 “在哪里?”一接起电话听到短短的这三个字。 “市区。”尤慕严心不在焉地说着,心思却全在赛车上。 “尤慕严,你在……” 电话那头沈君倾的话刚说到一半,由于慕严用力一转游戏方向盘,夹在肩头的手机就被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另一架电玩机器的边角。屏幕碎裂,机身分离。刚买没多久的手机宣布报销。 惨了! “你竟然摔了臭脸哥哥打给你的电话?你完了。”安安大惊小怪地跑过来看慕严捡起手机残骸,危言耸听地发表着看好戏的旁观者评论。 “你有手机吗?借我一下。” “当着别人的面玩手机是不礼貌的行为。我把手机放书包里了,书包在高尔夫球场。”安安摊开手,表示她没有带手机。 “那就找电话亭。” “你知道臭脸哥哥的电话号码吗?” 尤慕严刚要迈开脚步找电话亭,小女孩的话就把他问住了。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现在好像也没几个人会在脑子里记电话号码了吧?! “算了,大不了回家被他臭骂一顿。”慕严无所谓地转过身,想继续玩电动。 “我建议你去买个手机。手机摔坏了,手机卡应该没有事。这样臭脸哥哥就能打过来。最好不要让别人担心你。”陈修安没有继续和慕严打游戏,而是抱着胸,转身走出了电玩城。在这个小女孩面前,慕严觉得自己败了,彻底地败了。 其实只要陈修安打电话给他爸爸问沈君倾的电话就好了。不过她没有说,她很想看一下臭脸哥哥着急的样子,如果这个哥哥在臭脸哥哥心目中很重要的话。 13. 新手机一开机,短信声响个不停,不一会儿就来了电话。旁边的陈修安一副“被我猜中了吧”的表情。 “慕严?” “沈君倾,不好意思,刚才……” “你在哪里?” “市中心Ammarket百货。” “出来。” ???? 疑惑不解的尤慕严向一楼商场门口走去,远远地就看到在玻璃门外,看不到表情的沈君倾。不是吧,尤慕严难以置信地盯着门外沈君倾的身影,好奇他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们从臭脸哥哥打电话过来到现在过了40分钟。从高尔夫球场开车到这里需要花半个小时,剩下的10分钟,臭脸哥哥应该是在这附近找我们。而且他猜到了我会带你来Ammarket百货。”安安似乎看出了慕严心中的疑问,一边看着手表,一边进行合理的分析。 陈修安的父亲陈广安是Ammarket百货大商场的董事长。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感觉如果就这样走过去会被他暴打一顿。”尤慕严小声地询问这个小军师,希望她能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帮助他脱离困境。 “他不会打你。但是接下来你一定不好过。惹到臭脸哥哥是没有好下场的,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躲着他的原因。节哀吧。”安安的眼里满是同情,“去吧,祝你好运。人安全送到,我也该消失了。” 陈修安没等尤慕严回答,便自顾自地朝商场里走去。 走出大门,尤慕严只好以一副生死由命的态度面对沈君倾。 “既然你那么喜欢逛街,那接下来我陪你逛。”沈君倾没有问他手机的事,而是揽过慕严,带他走进商业街。 “喂,等等,那安安?”慕严一边试图摆脱他的束缚,一边朝安安消失的方向看去。 “这里是她的地盘,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走在路上,一反常态的沈君倾一会儿轻声在尤慕严耳边低语几句,一会儿用手帮他拢了拢头发,动作好不亲昵。没过多久,就有一群一群的年轻女孩子对他们指指点点,有的还异常兴奋地讨论着什么。尤慕严立刻意识到被误会了,便试图挣脱沈君倾的束缚,被想到反而被压制的更紧,耳边传来的议论声也更大声了。 “那个绝对是受,还扭动哦,受不了~~~好萌~~~~” “哎呀,你们快看,小受傲娇了唉~~” 突然尤慕严的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沈君倾却从容不迫地一把揽过他的腰,一收力,慕严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撞进了沈君倾的怀抱。虽然眼捷手快的慕严立即推开他,但是显然已经阻止不了周围爆发出的阵阵令他羞愧难当的惊叹声。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此时慕严正怒视着面前那个当什么都没发生的魂淡。 尴尬到脸上开始泛红的慕严,被完全浇灭了逛街的兴致。 “回家。”忍受不了别人目光的慕严终于吐出了这两个字。 一回到家,憋了一路的慕严终于忍受不住屈辱而爆发了。 “喂,你刚才在街上什么意思?我们被怀疑为同性恋了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本来就是吗?”沈君倾脱下西服,扯着领带,向沙发走去。 “对,我是同性恋!”尤慕严气得直发抖,快步上前,一把拉过他的领带,咬住沈君倾的嘴唇,然后用牙齿一下一下慢慢地刮擦着他的上下唇,却不急于进入他的口中。 没有防备的沈君倾面对尤慕严的突然袭击,也没有急于探出舌头响应,只是微微地张开了嘴,像是在说“有本事你就进来”。慕严收紧手中拽着的领带,舌头轻巧地滑入了他的领地开始肆意翻搅,舔舐着他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接着,有技巧地卷起他的柔软的舌头开始用力吮吸,啃咬。不断地吞咽着从他口中带出的唾液,然后他的舌头又游走在他整齐排列的牙齿上,可自始至终,沈君倾的舌头都未曾动过一分,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由他玩弄。对于单方面的亲吻渐渐感到无趣的尤慕严最后退出他的口腔,扯断了一条银色丝线。 “喂,你是不知道怎么接吻吗?”尤慕严对于沈君倾的不回应感到很不爽。 “碰碰嘴唇,伸伸舌头也能叫接吻?”沈君倾好笑地看着尤慕严,好像他在说笑话一样。 “你小子是在……唔……”尤慕严刚想反驳,沈君倾的整张脸已经压了过来。 沈君倾极具侵略性地攻城略地,让毫无设防地慕严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配合沈君倾的动作。他一再的深入搅动,逼得慕严不得不向后退去,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头已经被沈君倾的手牢牢地控制住了,身体也被他的另一只手箍住,紧贴着他。慕严想推开他的双手,也渐渐变得有气无力,制约在他的禁锢之中。口中,那个人还在强势地舔舐着,撕咬着。从没有过的恐慌感涌上心头,慕严开始变得恍惚。 不知什么时候,沈君倾停止了动作,放开对方充血的嘴唇。尤慕严疲软地倒在他的肩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沈君倾好笑地顺着慕严的背,帮他调整呼吸。尤慕严趴在沈君倾的背上,感觉自己逊毙了。 “还玩吗?” 听出了他话中的嘲笑,慕严一把推开他,没想到又再一次被锁进了他的怀抱。沈君倾忍不住笑出了声音,笑声带动他的身体不停的振动,振地慕严倚在他肩胛处的下巴好疼。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尤慕严一直都在参与一个大项目。因为同时也有几家实力雄厚的设计公司在竞争,所以拿下这个项目的任务就变得艰巨。公司还特别抽调出几个工作能力强的设计师组成设计小组专门负责这个项目,他也是其中之一。经过两个星期的努力,他们终于交出了一份令客户满意的提案顺利挤掉其他公司。 方楠提议今晚所有员工庆祝,不醉不归。尤慕严也和沈君倾打了招呼今天晚回家。 吃完饭后去酒吧是设计小组的福利,方楠请他们去了一家高消费场所。 灯火璀璨的酒吧在夜晚绽放着它们惑人的魅力,也支撑着一些俊男靓女们糜烂的生活。在嘈杂的大厅一角,作为白天好好工作的他们,也想来享受一下夜店的浮华,舒缓工作压力。好久没来夜店的尤慕严当然要趁今晚玩个痛快,没想到同事们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红的白的随便灌,没有人轻言倒下。碰到那么给力的酒友,大家的兴致都被带到了最高点,完全沉浸在了觥筹交错之中。 一个坐慕严对面的女同事借着酒劲,扬言要和他拼酒。作为男人,他当然不能欺负女同志,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他决定红酒对战女同事的啤酒。一杯酒爽快下肚,引来阵阵喝彩,对方女同事也不逊色,干脆地喝了一杯啤酒。正当慕严举起第二杯红酒与同事相互闹腾的时候,酒不小心溅到了一位路过的女人裙摆上。 “哎呀!!” “对不起对不起,你这衣服多少钱,我赔你。”慕严见闯祸了,马上道歉,几个同事也围过来帮忙道歉。 女人看了他一眼,一丝惊讶稍纵即逝。 “不用了,不用了,没什么。”那个女人意外的没有继续纠缠,而是想马上离开这里。 但是作为应该赔礼道歉的慕严却还想做点补救措施,毕竟是他不小心弄脏了女人的衣服。谁知道女人推拒的更厉害,倒显得有些不正常。 “怎么了?”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一个男人揽过那个女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当他看向慕严的时候,尤慕严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意。 14. “慕严?你怎么在这里?沈君倾不在?” 宋夙念扫视了一下四周,惊讶的发现沈君倾难得没有在尤慕严身旁保护。没想到沈君倾还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今天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可乘之机。 “我和同事聚餐,所以他没有来。”尤慕严回答地有些不自在,“这个女的是谁?花如雪呢?” 一看宋夙念和一个陌生女子在一起,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不用说,这个女的肯定是他的床伴。他就算快要结婚了,还是改不了这副花花公子的性格。 听到这个名字,宋夙念的脸色明显暗了下来。 “你倒是管起我来了?”宋夙念不屑地轻哼一声。立即变脸似的换上一副热情的表情,提高了声音说道,“既然在这里遇上了,喝一杯怎么样?” 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尤慕严的同事们听的。没等他回答,宋夙念就拽着尤慕严到了其他座位。他揽着刚才的那个美女坐下,一副纨!子弟的样子。尤慕严也只好满身不自在地找了个空位坐下。 这段时期以来,由于沈君倾的干扰,宋夙念对于尤慕严的近况一无所知。所以想把尤慕严重新据为己有的计划也不能得到实现,不甘心的他只好等待机会,没想到今天居然尤慕严自己找上门来,他当然来者不拒,好好审问审问这个一直让自己耿耿于怀的人。 “沈君倾的那个小公寓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要跟踪我到什么时候?”一听到他的这个问题,尤慕严就窝火。现在他已经撇清了和他的关系,而宋夙念却不依不饶。 “什么时候?!你以为我能那么容易放过你吗?我答应你让你走了吗?你和沈君倾到底什么关系?”宋夙念觉得尤慕严问得可笑。 “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只是暂住在他家。” “你他妈少装蒜。什么关系也没有他会为了你换住处?他会为了你处处与我作对?我派出去跟踪的人不是失踪了就是说什么也查不出,难道不是他从中作梗?”宋夙念瞪着慕严,像在看一堆令他厌恶的东西,“你和他睡过了吧?真把自己当女人了?以为和谁睡,谁就会保护你?” “宋夙念,你到底在在乎些什么?!”尤慕严也被他的语言挑起了情绪。 “你是我的!”宋夙念突然袭到尤慕严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扔了的东西,也轮不到沈君倾那小子捡!” 虽然尤慕严极其厌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谁有肢体接触,但是这次他没有甩开,而是看向了一直瑟缩在旁边有些惊恐的女人。宋夙念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他今天晚上要一起在床上度过的女人,悻悻地放开慕严,回到那女人身边。 “Sophie,我男女通吃,所以你不要怀疑我是GAY。”宋夙念玩弄着那女人的头发,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命令她。以前也是这样,在他身下的女人只有听话的份,没有耍脾气的份。 “念,那你今晚是和他睡呢,还是和我睡呢?”那个叫Sophie的女的贴进宋夙念的怀抱,用他们都听得到的声音说着这句话。 “呯”手中的玻璃杯被尤慕严气愤地摔在地上:“你他妈说话放尊重点!” 即使在嘈杂地音乐声中,这声摔玻璃杯的声音还是引起了临近几桌的注意。这多少让宋夙念收敛了几分。 “宋夙念,你在把花如雪当什么?摆设吗?!” “我真被你们弄糊涂了。上次因为你生病,花如雪担心的要死,现在你又在这里质问我背叛她。到底是你和沈君倾有一腿呢,还是你和花如雪有一腿?合着沈家人倒是全被你搞定了?尤慕严?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种上天入地的本领?”宋夙念觉得面前的这个尤慕严已然不是以前自己熟悉,任自己蹂躏的那个人了。这段时间,他变了好多。强烈的陌生感让他从心底涌起一股厌烦。 “你居然敢这么说花如雪,亏她还那么在乎你!” “她在乎我?!她在乎我,她会看到我和别的女的亲热却当没看见?!”宋夙念彻底被尤慕严激怒了,因为尤慕严说到了他的痛处。他之所以在订婚后还带着别的女人泡夜店,也是因为花如雪对他的冷淡。 对于宋夙念的愤怒,倒是使尤慕严和那个叫做“Sophie”的女人都颇感惊讶。还以为花如雪在宋夙念心中并不是那么重要,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其实她来找过我们,为了这件事,”尤慕严把那天花如雪的原话说了一遍。希望是宋夙念想要的答案。“她说她当时挺难过的,但怕你下不了台面。她还说她不希望看到你因为忌惮她而对她藏着掖着。” 当宋夙念还愣在尤慕严的回答中时,有一个人走近了他们的桌子。 “请问,我的下属可以还我了吗?”方楠端着酒杯,站在尤慕严旁边,“很抱歉,打扰你们朋友见面。刚才客户打来电话说有的地方出现纰漏。所以,不好意思,我要带我的下属回公司补救。作为赔礼,我请这位帅哥喝一杯吧。” 方楠向宋夙念递出酒杯,言下之意就是这个人我要定了。 “美人给的酒哪有不喝的道理,我叫宋夙念,是慕严的朋友。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公司聚餐。”宋夙念虽然阅美女无数,不过像方楠这样的干练工作女倒是还没碰到过几个。接过高脚杯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用食指轻轻地划过方楠的手心。 方楠的表情动了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量,我欣赏。我想交你这位朋友,所以你们今晚的费用我来出。”宋夙念向方楠伸出了手,这是他一贯使用的泡妞伎俩。虽然俗套,却也实用。 “能让宋先生请客,真是我们的荣幸呢。不过,恐怕我的下属们已经趁我过来的空档,都争先恐后地去结账了。”方楠微笑着将空了的酒杯挡过宋夙念向她伸出的手,然后带着尤慕严回去他们的桌子。她是来要人的,又不是来交朋友的。还有那个挑逗,方楠厌恶地往衣服上擦了擦手,年轻人有精力拼一番事业多好,怎么都那么喜欢装花花公子?! 宋夙念看着方楠离开的背影,悻悻地收回手。怎么最近总走背运,不知道被谁劫了桃花? 随后,尤慕严和同事们一起离开了夜店。 一行人出了夜店就各自回家了。搞不清状况的尤慕严叫住了正向自己的车走去的方楠。 “方总,不是说回公司加班吗?” “你还真信啊?这种用到烂的借口连你刚才的朋友都不信。”方楠好笑地看着尤慕严傻愣在一边,一挥手,“上车,我送你回家。” “方总,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如果不是刚才方楠把尤慕严叫回来,他可能没那么容易摆脱宋夙念,弄不好今晚还不能顺利回家。 “没什么可谢的。人是我带去的,当然也要我负责带出来。况且刚才你朋友过来的时候,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们关系不太好。”方楠性格比较爽快,说话也比较直,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不太喜欢你的朋友。抱歉” “没关系。我和他关系确实不太好。不过他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有责任。”在方楠面前,尤慕严也不避讳他的感受。 “是你的责任,就要负责解决。不是你的责任,就别争着抢着往自己肩上揽。”方楠到底是过来人,说话虽然不留情面,但句句在理。 对于方楠,尤慕严一直都是钦佩的,虽然比他大不了几岁,但是社会阅历却远在他之上。可见这个女强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有些年头了,对事物也有自己的看法。她肯对尤慕严说教,说明尤慕严还是值得她信任的。 15. “我回来了。”尤慕严打开门看到屋子里灯火通明,就知道沈君倾还没有睡。 沈君倾从厨房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碗不明液体,递给刚到家的尤慕严。 “醒酒茶。”还没等尤慕严发问,沈君倾就已经说了液体的名称,转身倒在沙发上,手撑着头,悠闲地看着电视。 “可惜我今天没有醉着回来,让你失望了。”尤慕严喝着手中味道还不错的醒酒茶,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对了,我和同事们在酒吧喝酒的时候碰到了宋夙念。” 沈君倾闻言,转过头看着慕严继续往下说,眉毛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我感觉宋夙念好像很在意花如雪。但他居然背着花如雪和另外一个女人在酒吧鬼混。花如雪她难道真的是纯粹为了公司才和宋夙念结婚的?这牺牲也太大了吧!她怎么就不反抗,任凭家族利益的摆布呢?豪门女的悲哀啊。”慕严在一旁一口一个惋惜,一口一个悲哀,说的花如雪好不可怜。 “他没对你怎么样?”沈君倾关心的可不是听他抱怨花如雪的悲惨命运。 “哦,他把我叫去喝酒了,本来我没那么容易脱身的,不过后来我上司过来帮我解了围,我就顺利回来了。”尤慕严将空碗放在桌上,向后一仰,倒在沙发上。张开的手臂不小心打在沈君倾的身上。 “你别把这件事对花如雪说,我怕她难过。”尤慕严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用脚踢了踢盯着自己看的沈君倾。 “哦。”沈君倾依然只是盯着他看,倒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就别担心了,宋夙念他真没对我做什么。”怕他多想,尤慕严又交代了一句。 “想让我不担心,就把你自己给我。”沈君倾一把扯过搭在他身上的尤慕严的手。 有些疲惫的尤慕严懒得搭理沈君倾的找茬,交代完事情之后,便甩开沈君倾,起身准备上楼。谁知刚站起来,身后一股力量向他扑来,将他重重压回沙发。 “靠,你发什么神经?”被毫无征兆地一个扑倒,吃痛的尤慕严火气一下子冲上了天灵盖。 “我还以为地震了呢,手麻了手麻了,快起来。”尤慕严没有被压制住的右手吃痛地拍着沙发,嘴里还在不住地叫嚣着。 “压死我了,你到底想干嘛?!死了没,没死吱一声啊!” “你倒是说话啊!老子没空陪你唔……” 唔……唔…… 一阵激烈地啃咬。 沈君倾看怀中人已经差不多了,才从他嘴里退了出去。 尤慕严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根本来不及对他叫骂。 “想让我不担心就把你自己给我。”沈君倾捻起尤慕严的下巴拉近自己。尤慕严有些混乱的喘气每一下都打在他的唇上,引得全身都是按耐不住的心痒感觉。 刚想再次吻上,一只手很煞风景地附上了沈君倾的脸,将他推离自己的视线。 “发春的时候请自行解决,我没有帮你解决那方面需求的义务。”尤慕严推开沈君倾准备再次起身上楼。没想到又重新被重重压回了沙发。 “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到底想干嘛!!”尤慕严感觉这次沈君倾玩笑开得有点过,不免有些气愤。 “想干你。”沈君倾无视尤慕严的愤怒,附身贴着尤慕严的耳垂一边舔舐着,一边用低沉的语气轻声说道。随后将右腿抵在尤慕严的两腿之间,一下一下地磨蹭着他的那个部位。 尤慕严这才开始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可是貌似有点来不及了,因为他现在完全处于下风,被别人压制的姿势使他基本丧失反抗之力。他想推开沈君倾的右腿,但是无用的挣扎与摩擦却轻易点燃了他腹下之火。沈君倾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贴着他,任由他在他怀中推拒挣扎。 “算了,想干就干吧。就当是抵了房租。”挣扎了一会儿尤慕严反而发现自己的欲火愈燃愈烈,只好遂了沈君倾的愿,也顺便为自己泄泄欲火。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沈君倾现在起身,他也还要去厕所自己解决。怎样解决不是解决呢? 得到尤慕严的许可后,沈君倾这才抬起脸来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就又贴了上去。这次他吻地很温柔很用心,慢慢用舌头撬开慕严微闭的嘴唇后,开始探索他的口腔,两个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不住地吮吸着,舔吻着。一抹水珠沿着慕严的嘴角慢慢流下,在快到下巴的时候,被沈君倾一路舔回慕严的嘴里,继续品尝他唇的味道。动作虽然霸道,倒也缓慢,像是在引导慕严循着他的方向迎合自己。 尤慕严被吻的很舒服,刚刚有些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撩起沈君倾的毛衣,探了进去。感受着沈君倾强健有力的肌肉和很有手感的肌肤纹理,尤慕严好想吻遍他身体的每一块区域。正想得出神,突然全身本能的一颤,惹得背脊不自觉地拱起,想逃离那个正在被袭击的胸口,把自己陷进沙发里。 沈君倾的手早一步滑进了尤慕严的胸前,此时正有技巧地摆弄着他胸前的两颗粉嫩。慕严瞬间红了脸颊,本能地弓起背,摆出防御的架势。这正是沈君倾想要的。他恋恋不舍地退出慕严的嘴唇,在唇边稍微流连舔舐了一会儿,便顺着脖子一路舔吻下去。到喉结处,还坏心地加重了舔吻的力道。一个销魂的发自喉咙深处的转音划破这一触即发的气氛,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慌忙捂住嘴巴的慕严发现自己刚才的呻吟倒是让自己下腹的欲火呈燎原之势,按捺不住。 没想到,刚捂住嘴巴的手就被某人扳开,卡在一边。随即,湿热的气息覆上他的耳畔,耳垂被柔软的舌头舔舐着,引得他全身不住地打颤。 “慕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带着浓重情欲的男低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还来不及回答,一股更强烈的酥麻感席卷他的大脑,让他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沈君倾正享受地低头含住慕严胸前的两颗挺立,时不时地用牙齿刮擦,用舌头触碰。慕严根本没有发觉自己什么时候被扒光了衣服。 “……呃……” 当胸口已经变成绯红一片的两点再次被含入口中,慕严受不住这么有技巧地挑弄,呻吟声再一次从他喉咙深处滑出。 听到那么诱人的呻吟声,沈君倾控制不住嘴上的力道,狠狠地冲着口中之物咬了下去。 “啊!!”钻心的痛感盖过一切其他感官刺激,慕严有些恼地想推开咬痛自己的人,才发现双手已经被沈君倾禁锢在了头顶,动弹不得。 “别咬!!!”没处发泄的慕严只好冲着身上人大喊,脚也不安分地想踢开压住自己的人。 刚才咬痛了怀中人的沈君倾,并没有表示出歉意,而是继续霸道地攻城略地。一只手隔着裤子果断包住慕严的分身,慕严乱踹地双脚马上就安分了。沈君倾放开慕严的胸口,又开始一路向下舔舐,由于裤子的阻挡,只好停留在肚脐处,攻陷慕严的敏感带。手中一直抚摸撩拨着慕严的分身,看样子并没有要马上解开慕严裤子的打算。 欲火焚身的慕严咬住嘴唇,拼命压制着脑中快要崩溃的那根弦,不能释放的烦躁感与被不断触发敏感带而带来的快感交替着侵蚀着他的大脑。焦躁不堪的他只好抬起腰,贴近沈君倾的身体,像是在索求,又像是在恳请沈君倾释放自己。 “自己脱。”沈君倾抬起头,放开了慕严的双手,命令他自己脱掉裤子,但是手中一直玩弄着他下身的动作却没有停。 急于想寻求解脱的慕严乖乖听从他的吩咐,迫不及待地解开腰带,褪掉裤子,当伸手准备脱下内裤的时候,才回过了神。 “沈君倾,你小子玩我是吧?!”尤慕严挺起上身,一脸不爽地瞪着面前这个正在摆布自己的沈君倾。 一看自己的计谋被识破,沈君倾坏笑着拉近两个人的焦距,一个深吻将慕严重新压回沙发,死死按住。一只手伸入他的内裤里,一把握住了他已经肿胀的分身。刚刚恢复理智的慕严再一次被夺去了思考能力,自觉地褪去裤子,配合沈君倾手上动作。沈君倾有技巧地揉搓着,时不时地还用指甲刮过他的大腿根部,惹得身下人一阵战栗。 “……你……”尤慕严感觉到自己的分身被故意揉搓地越来越快,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随即脑中一白,便缴械投降了。整个人疲软地瘫在沙发上。 “坚持地还蛮久,不错啊。”沈君倾似是赞扬地看了看身下的人。 “你最后……最后是故意的吧……?” 慕严不均匀地喘息着,找沈君倾算账。 沈君倾留下一抹微笑,整张脸又覆了上去。 尤慕严正被吻的舒服,根本来不及发现那个仍摆弄着他暂时萎靡的下身的手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的危险地带,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 “啊——”后庭被挤入一物的慕严失声叫道,随后马上拒绝,“别进那里。” 脑中顿时充满了以前各种不好的记忆。慕严开始强烈地抗拒挣扎,摆脱那种令他生厌的不适感。 感觉到身下人出乎意料地拒绝,沈君倾只好退出刚刚为了做扩充而埋入的手指,抚摸其他部位来安抚情绪有些激动的慕严。 “慕严,怎么了?”尽管沈君倾肿胀的下半身已经揭露了他的忍耐已经接近极限,他还是努力压制着,用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询问道。 “那里,不行。”尤慕严有些气喘,不安地抓住沈君倾的手不让他有其他动作。 “为什么?”沈君倾停止了动作,任由慕严抓着自己的手,哑声问道。 “……”尤慕严别开脸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犹豫该不该说,“太痛。” “和宋夙念?” “……嗯”尤慕严有些不敢看沈君倾的表情,毕竟这个时候提起宋夙念,他们两个都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那是他只知道玩女人。”沈君倾将全身赤裸的尤慕严揽入怀中。 “我用手帮你解决吧。”说着,尤慕严迫不及待地便将手探入沈君倾的裤中,他现在只想快些转移沈君倾的注意力,虽然沈君倾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果然,他的双手又被“锁”在了头顶。 “要不,我用嘴帮你解决。”双手不能动弹的尤慕严徒劳地继续和沈君倾谈条件。 “那我的嘴巴谁来伺候?!”沈君倾抬起慕严的下巴,一边以性感的男低音说道,一边用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勾勒着尤慕严微翘的唇形,“乖,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沈君倾,求你了,咱别玩那里可以吗?”感觉着沈君倾的手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个危险地带,无法反抗的慕严语气中变成了哀求。 “叫我小攻。” “我操!”慕严有些恼怒地瞪着沈君倾的一脸邪恶,反抗无效的他不情愿地让沈君倾抹了润滑剂的手指伸入他的后庭慢慢开发。虽然他感觉到沈君倾的动作很温柔,但是以前的心理阴影还是让他产生强烈的不适感。 稀稀落落的吻落在尤慕严的脸上,他忙着回应,身下的不适感也渐渐抛之脑后。 不知过了多久,尤慕严发现自己禁锢的双手再次被放开,脚被人高高抬起。他睁开眼,一眼就瞥见了沈君倾的分身,当下就萎了。 “小……小攻,求你了,我还是用嘴帮你解决吧。你那个……我会死的……”慕严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做着最后地谈判。 一个强力的挺进是沈君倾的回答。 “啊!!”痛到面目扭曲的尤慕严像溺水的人一样,双手紧紧抱住身上人,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将分身挺入后,尽管沈君倾被夹得很难受,但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是在尤慕严耳边安慰引导,让他能尽快适应。 “慕严,别怕,放松下来。来,把手给我,抱住我。” “来,脚分开一点,夹住我的背。不要紧张。” 此时的慕严异常的听话,没有反抗,没有叫嚣,只是睁着两只有些惊恐的大眼睛,可怜地盯着沈君倾,叫他做什么就弱弱地点一下头,然后笨拙地按照他说的做。 看着这样的尤慕严,沈君倾心中被狠狠触动了一下,强烈地想要疼爱身下人的冲动占据他的大脑。他再一次吻住了慕严的双唇,双手扶住慕严的腰,身下也开始不断深入。 “慕严,我要开始动了,你忍着点,忍不住就咬我。” 等尤慕严适应的差不多了,沈君倾才开始一下一下地撞击,由慢到快,也留给了尤慕严充分的适应时间。 没多久,身下人又一声销魂的呻吟便全身软了下去,眼神也变得迷离诱惑。沈君倾自知找到了敏感点,便每次律动都循着一个方向冲撞,越埋越深。 其实沈君倾的下身早在慕严说要用手帮他解决的时候就已肿胀的不成样子,忍到现在,他都要憋出病来了,可还是一步一步教尤慕严怎么做,让他不断体会到最大快感。他没有做到最后,而是在射之前退出了尤慕严的体内,用手草草解决。毕竟尤慕严好长时间没有做了,他得给他缓冲的时间。 “还满意吗?”沈君倾有些气喘地撑起上身,意犹未尽地盯着身下人。 “我……我要洗澡。”生平第一次“尝到甜头”的慕严有些不敢面对沈君倾,只好假装怒意,别开脸。 “好!。”上身还穿着毛衣的沈君倾一把扛起全身赤裸的慕严,向二楼走去。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沈君倾”完全没防备被人像麻袋一样抗在肩上的尤慕严,拼命挣扎表示不满,可是身体却被紧紧地控制住了,完全没法挣脱。 放上热水,将尤慕严放进浴缸里之后,沈君倾也脱了毛衣跟着挤了进去。这个浴缸容下一个人绰绰有余,二个人就有些拥挤。这倒是给沈君倾提供了好机会,苦了躺在他身边的尤慕严只能老实呆着,完全没有足够的空间乱动。 “沈君倾,你还来!!!我都被你搞残了!!!”经过刚才在沙发上的剧烈运动,显然慕严还没有恢复多少,但是面对又压上来的沈君倾,尤慕严的抗争还是略显弱势。 “你那里怎么又硬了,你嗑药了……唔……”尤慕严的嘴巴再一次被无情堵住。 不过也只是这样,沈君倾一边亲吻着尤慕严,一边帮他擦拭着身体,虽然动作暧昧,却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不过,他的下身确实是又硬了。尤慕严再次提议用嘴帮他解决,也被他否决了。 洗完澡,将裹着浴巾的尤慕严抱回床上,沈君倾也躺上床,隔着被子帮他按摩有些红肿的后庭部位。尤慕严索性趴着睡觉,任由他按摩,只是头还是尴尬地侧向另一边。他知道沈君倾对他很温柔,他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虽然刚开始确实很痛。 “这里不好好保护的话,以后会烂的很快的。”帮尤慕严按摩着特殊部位的沈君倾因为看不到他的脸,不乐意了,嘴上也开起了玩笑。 尤慕严转过头,先是有些气恼地瞪了沈君倾一眼,然后气恼的表情软了下来,贴近沈君倾,伸出双手环住了他。 沈君倾也回抱住尤慕严,低头吻了吻他的头发。 16. “等一下尤慕严先生要来家里做客,大家都给我忙活起来,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惹花主人不高兴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花主人很重视尤慕严先生,你们最好拿出十二分精神头,别像平时一样马马虎虎的。” 花如雪的别墅里,管家正在院子一角吩咐下人们。一旁来找自己未婚妻的宋夙念正好路过。 “宋先生。”看到宋夙念走近,下人们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嗯。”宋夙念没有过多理会,走进屋内。 “宋先生。花主人现在不在家。”管家快步上前跟在宋夙念身后。 “她去干什么了?”宋夙念走进布置一新的别墅,露出些许诧异的表情,“这些……是为了迎接尤慕严弄得?” “是的,宋先生。”管家跟在宋夙念身后,回答道。 “你去忙吧,我自己转转。”还没等管家回答,宋夙念已经迈开步子走进屋内。 茶几上的小花瓶里,摆放着新鲜的马蹄莲和郁金香。在阳光的照耀下,还留有水珠的花瓣异常娇嫩。一个修长的手轻轻地覆上这美丽的花瓣,小心翼翼地摆弄着,最后却将整朵花狠狠扯下。 看着手中残留的几片折损的花瓣,宋夙念嫌弃地丢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踩了过去。 “小林,你有没有发现花主人对尤慕严先生比对自己的未婚夫好多了?”走廊拐角处,两个正在打扫的下人们在议论着什么。 “你不知道吗?听说尤慕严先生长得像贾钦。”本想不理会的宋夙念,因为这句话,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贾钦?哦,就是那个花主人心上的人啊!” “是啊。有次我去花主人书房送茶,花主人和沈君倾先生两个人都在。我无意间听到花主人说她看到尤慕严就想到了贾钦呢,不过就是长得可能有点神似,但性格什么的完全是两个人。” “花主人看来是忘不掉他了,难怪对尤慕严先生格外好。” “怎么可能忘得了?花主人可是为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月呢。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家里那个气氛呀……” “所以花如雪是不可能喜欢上宋先生了吗?宋先生真可怜呀。” “应该是这样。除非宋先生能帮花主人从心结中走出来。” 两个女佣正八卦地起劲,全然没有发现宋夙念已经走到了她们的面前。 “啊!!宋先生好。”其中一个女佣一抬头,正好面对上宋夙念的视线,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差点跌落楼梯。另一个女佣赶紧上前扶住,匆匆地打了招呼后,心虚地赶紧打算逃离。 谁知却被宋夙念挡住了去处。 “你们刚才说的贾钦是谁?”宋夙念对花如雪的过去多少有些好奇,再加上花如雪总是对他爱答不理的。最近也让他烦心不少,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问问下人们,看看她们是怎么想的,也好让他对症下药。 “宋先生……那个……我们不好说。”两个下人都支支吾吾地表示为难。主人的私事,她们理应不能多言。 “我只是希望能多知道点花如雪的事情,比如她的过去,她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除了你们我也不知道去问谁。”宋夙念说得恳切,倒是让那两个女佣难以拒绝。 “宋先生,贾钦是花主人的初恋。是她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两个人在一起三年,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再加上毕业后不在一个国家,两个人就分手了。”一个女佣被宋夙念的话语打动,率先开口。 “其实我们知道的也不多。不过花主人当时被伤的挺厉害的。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花主人谈过恋爱。”这个女佣讲到一半看了宋夙念几眼,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讲,不过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出来,“宋先生,你不要怪我们多嘴。我们觉得其实花主人挺喜欢你的,不过你得先帮她解开心结,否则,她对你可能永远都是那个不冷不热的样子。” 宋夙念并不知道花如雪之前还有这么一段恋情。原来是这样,受伤了才不敢喜欢他接受他吗?这倒是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并不是他魅力不够,花如雪看不上他。想帮花如雪走出伤痛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中,反正最近他也闲着没事,倒不如好好和花如雪处处感情。 “谢谢,你们去忙吧。”宋夙念欣然接受两个女佣的建议,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喊住她们,“对了,谁知道这件事情比较清楚?” “沈君倾先生。” 一大早,手机就响了起来。 被吵醒地沈君倾从被窝中伸出手,在床头柜摸索着手机,正准备下床接电话。一动才发现身体正被尤慕严抱了个结实,根本挪不开身,索性就在床上接起了电话。 “喂。” “小小,帮我一件事。”电话那头是花如雪,语气中透着点神秘。 “嗯。”还没有全部清醒的沈君倾兴趣缺缺地应着,他感觉怀中人动了一下。 “宋夙念会来问你贾钦的事情。你就说我和贾钦谈了三年恋爱,他人不错,家世好。但是我因为误会他和一个女的有染,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之后我们就分手了。”花如雪尽量简单地把故事给沈君倾交代清楚。 “啊?”沈君倾在电话那头听得一头雾水,完全被搞懵了。不知道花如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花如雪又耐心地复述了一遍,这次说的更仔细,确保沈君倾能够充分理解消化,而不出错。 正当花如雪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的说着,沈君倾感觉躺在自己怀中的尤慕严明显不满地哼哧了两声,估计是被吵醒了。然后调整了一下抱着他的姿势,把头埋进沈君倾赤裸的上身。悲剧的是,尤慕严嘴唇的位置正好抵着沈君倾的乳头,再加上他鼻子呼出的气每一下都不偏不倚打在乳头上,奇痒难当加上情欲被挑起,抑制不住地沈君倾闷哼一声,赶紧动了动身体。这一动,使得被吵醒的尤慕严一边更加不满地哼哼着,一边烦躁地推开了沈君倾的身体,面向另一侧睡去。 电话的那头,听到尤慕严声音的花如雪来了兴致:“慕严醒了吗?” “没有。”沈君倾拒绝的干脆,“还有事没?没事我就挂了。” “嗯,下午记得带慕严过来。白白!” 沈君倾放下电话,就朝尤慕严扑了过去。刚才无意间的挑逗,已经让他睡意全无,如果现在不干点什么,估计他今天一整天都会很不舒服。 刚进入梦乡没多久,就感觉到嘴巴里有东西游了进来,正肆意地攻城略地。尤慕严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惊恐地圆睁着双眼,视线所及之处,几乎全被沈君倾的脸覆盖,他的脸上还挂着一抹绝非好意地笑容。停了没一秒,沈君倾再次吻上尤慕严有些干裂的唇,舌头不断舔舐滋润。还没等舌头再次挤进他的嘴里,整个身体就被身下人给推开了。 “走开。”睡意正浓地尤慕严,哑着嗓子说着。大早上的被吵醒,他已经很烦躁了,居然还被沈君倾偷袭。索性翻身趴着,将头埋在枕头里继续睡觉。 沈君倾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将手伸入他的两股之间,作势想挤进他的后薛。 尤慕严瞬间清醒,“蹭”地一下从床上跳下床,努力撑开睡眼惺忪地眼睛怒视着一副看好戏样子的沈君倾:“一大早的不睡觉,你干嘛?!” “睡。”沈君倾躺在床上打张开手臂,一脸得意地“邀请”尤慕严一起睡觉,“让我抱着就不烦你。” 尤慕严想也没想就钻进了他的怀里,睡觉对于他来说是头等大事。反正都让他干过了,抱一下又算什么。尤慕严一向看得比较开。 17. 两个小时后,沈君倾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沈君倾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我是宋夙念。”电话那头的声音里透着股尴尬,但是不陌生。 “嗯。” “你是不是知道贾钦,花如雪的初恋。” “嗯。” “听说他们两人分手后,花如雪挺受打击的,你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了吗?”既然有求于人,宋夙念就只好先服软,“还有订婚宴那天,我向你和慕严道歉。” “小雪在英国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贾钦。两人谈了大概三年,他人很不错,家世也好。后来小雪因为误会他和别的女的在一起,提出分手。她一直耿耿于怀。你可以自己去问小雪,你是她未婚夫,她会告诉你的。”沈君倾只是机械地把花如雪交待她的所有内容转述给宋夙念听而已,虽然他现在很不想接到他的电话。 “那贾钦现在……” “烦死了。”宋夙念话说到一半就被尤慕严半梦半醒的嘟囔声打断了,慕严提起被子直接蒙住头。 电话那头的宋夙念清楚地听到了尤慕严抱怨的声音和被子的声音,有些诧异地问道:“慕严?你们睡在一起?” “有什么问题吗?”沈君倾其实是故意让宋夙念听到慕严的声音,让他清晰的明白他和慕严的关系。 “呵呵。挂了。”放下电话,宋夙念回想着刚才尤慕严的声音,他们认识那么长时间却从来不知道尤慕严还有这一面,在他的印象中,慕严一直都是逆来顺受,惧怕他,从不敢有一点不满。听刚才慕严的声音就能清楚他是有多依赖沈君倾。尤慕严怕是已经真的不爱他了。想到这里,宋夙念的悲伤却不是很明显,好像只是失去了一个熟悉的人,虽然他也曾经试着喜欢过尤慕严,可事实证明他只能和女的上床。其实尤慕严失踪这几个月,他对于尤慕严已经保持无所谓的态度,之所以之前还一直找他麻烦,只不过是气不过他居然过得比他想象中的好。 沈君倾挂了电话后,就直接掀开被子,把尤慕严拉上来。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喊:“慕严,慕严,有好戏看了。” 大清早被吵醒N次的尤慕严也开始打消睡回笼觉的念头,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嗯?” “小雪开始算计宋夙念了,你下午去问问她。”说完,沈君倾的嘴唇就贴近慕严的耳朵,一路从耳畔,吻到了他的嘴角,等舌头滑进嘴里的时候,意外地得到了慕严的回应,虽然回应的有些懒散。 晚上,宋夙念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想着心事。 原来花如雪以前还有这么一段感情经历。误解以前的男友与别的女的有一腿,结果导致分手,难怪已经有心理阴影的她,现在看到自己和别的女的亲热也不敢说什么,敢情是以前伤太深了?他隐约觉得自己是不是占了她前男友的便宜,无论怎么鬼混,她也不会多说一句,但是相应的,他也得不到花如雪的喜欢和爱。但是花如雪到底对他什么感觉?难道真的一点喜欢都没有吗?难道真的只是家族婚姻吗?但是他潜意识里又觉得花如雪不是一个乖乖听从安排的人,虽然她确实长着一张大家闺秀的脸,想来想去他都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干脆这几天找她出去玩,增进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正想着该带花如雪去哪里玩,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是沈君倾。”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起伏,“早上你问我贾钦,我刚想起来一件事。贾钦这几天好像要回国探亲。” “你干嘛要告诉我这些?”对沈君倾保持戒备的宋夙念,不觉得沈君倾打这个电话只是想好心告诉他这件事。 “因为你追的是花如雪。”言下之意就是,你喜欢的人是花如雪,他就会帮你,如果是尤慕严,他就会整死你。 “那我要怎么做。” “主动出击。花如雪最近几天应该会需要你的陪伴。”说完这些,沈君倾就挂了电话。 另一边,一家高档餐厅里,花如雪正为一个刚回国的多年好友接风洗尘。 餐厅的服务生,端着一瓶82年的红酒放在他们的桌上,并为他们各自斟完酒。 花如雪的对面正坐着一位穿着考究的美貌男子,蓬松卷翘的柔软发质随意地搭在白皙的脸上,半遮住那双总是笑弯成月牙状的迷人眼睛。偏薄的嘴唇也总是向上扬起,露出一抹勾人的微笑。又是个祸害人的长相。 此时,这名男子正一手托着腮,弯着那双好看的眼睛,笑盈盈地看着对面的花如雪。 “Sweetheart,这么急找我回来是想我了吗?”美貌的男子这话说得暧昧,修长的手捻起红酒杯,轻触了一下对面花如雪的酒杯,放到嘴边小小抿了一口,过后还煽情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残留在嘴角的酒渍。这一连串动作,倒是让一些餐厅女招待们把持不住,纷纷投来示好的眼神。 “Leon,两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帅气了。”花如雪也回以笑容,不忘夸赞几句。 “那是当然!”Leon向来对于别人的赞美照单全收,“听说你订婚了。怎么?反悔了?” “没有,只是这次请你来演场戏。”接着花如雪简单地把她的计划复述了一遍。 “我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哟!”听完整盘计划,Leon笑意更浓了,故意调侃,“不怕我把你的未婚夫拐走吗?” 听着这么熟悉的玩笑,不仅让花如雪想起了大学的时候,偶尔也请Leon帮忙假扮男友,不过是为了打发追求者。有一次,Leon还真的拐走了一个她的追求者。 花如雪在英国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同班的Leon,不过两人是亲密的朋友关系,而非恋人。转眼间,曾经的玩伴现在都要嫁做人妇了,Leon这个奉行享乐主义的人,不屑之余,还是送上了应有的祝福,还有一出好戏。 其实花如雪的这个剧本都是真的,只不过主角不是贾钦。 “sweetheart,到现在,你还忘不了Jeff吗?” 18. 演员已经各就各位,接下来,就是好戏开始的时候。 第二天,花如雪家的管家就早早地等在院子里恭候宋夙念的大驾。 “宋先生早!”九点刚过,宋夙念的车就出现在了别墅门口,管家赶紧打开院门,迎上去在他身边侍候。 “花如雪呢?”下车后的宋夙念面露倦意,估计是没有早起的习惯。奈何花如雪的作息时间却是规律的很,他也只好按照她的步调来。 “花主人在餐厅用早餐。”管家答应着,一路尾随其后,进了别墅。 餐厅里,花如雪正一个人在宽大的餐桌上吃早餐,看样子并不是很开心。一看到宋夙念进来,便转头吩咐下人再拿一份早餐过来。 这貌似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吃早饭,宋夙念倒是没有放太大心思在食物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对面专心吃饭的花如雪身上,看她吃得慢条斯理却也津津有味。一顿早餐下来,两个人相对无言,也并不尴尬。只是宋夙念发现花如雪无意间显现出有心事的样子,在对上他的目光时,又化作一抹微笑搪塞过去。 十有八九是有关贾钦的突然回国有关,宋夙念这么想着。 “花如雪,你有什么事不开心吗?” 听到他的问话,对面的花如雪抬起头,欲说还休。 “嗯。”许久,她才从闷闷地发出这一声回应。 “能和我说说吗?”宋夙念问得小心翼翼,想了想又马上补充道,“至少说出来舒服一点。” 气氛并不是很好,宋夙念知道花如雪喜静,加上现在有心事就显得更加消沉,只好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欢快些,稍微活跃一下气氛,好让她有心情把事情说出来。 “贾钦要来了。”她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却叹进了宋夙念的心里,“他是我以前唯一交过的男朋友,后来分了。” “你很爱他?”宋夙念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责怪,像一个旁观者的询问。 “以前是。”花如雪的语气里更多的是失落,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时我误会他喜欢上了别人,便一气之下对他闭门不见。他在我楼下等了两天两夜。等第三天我打算原谅他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所以我和他分手,错全在我身上,是我要求太多。”说完整件事,花如雪的表情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宋夙念能感受到她内心的自责和放不下。 “你放不下他,是因为你觉得欠他太多。但是感情的事情,分了以后就已经一笔勾销了。”良久,宋夙念才感慨道。 一直以来,花如雪都给宋夙念一种特别恬静的感觉,典型的大家闺秀,安静的都不像人。似乎往那里一坐,可以一天不说话。直到今天,她第一次和他吐露心声,才感到原来安静的人心中也会有波澜,只是他们的心太重,轻易不会受影响。一旦被打动,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包括和她说话,看似简短,没有感情的话,却蕴藏着浓浓的感情积淀。他似乎开始被这种安静背后的深沉所吸引。 听到他的解答,花如雪不置可否地冲他微微一笑,“你不介意吗?我的心里还有其他人。” “当然介意了。所以你要快点忘记他,知道吗?”话一说出口,宋夙念才意识到自己像在哄小孩儿,不过这招倒是逗乐了本来还愁云密布的花如雪。 “要我陪你去见那个贾钦吗?” 花如雪的脸上终于恢复了那种令人舒心的笑容,冲着他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不过,”宋夙念却佯装担心地凑近花如雪,又像对待小孩一样地指着她的鼻子威胁道,“你要答应我,去了以后,不能表现出你喜欢他。因为我才是你未婚夫。” 花如雪终于在宋夙念面前第一次笑出了声,她的笑声很好听,很轻柔,很含蓄,像个在教室里偷偷捂嘴笑地孩子。宋夙念第一次听到那么好听的声音,也第一次看愣了神。 那天是周末,那天也是宋夙念第一次陪着花如雪一起度过。他没有问她很过关于贾钦的事情,怕她不高兴,也怕她想太多。他带着她出去逛街,吃饭,兜风,看电影。这些他用来哄其他女人的招数,一整天,花如雪都表现的很开心,虽然话不多。但宋夙念心里清楚,这些俗套的东西,根本不能打动花如雪,她之所以能一直保持开心,只不过是怕驳了他的面子。不过这个不重要。 送花如雪回家后,宋夙念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打电话给了沈君倾。 “沈君倾,出来喝两杯。” 宋夙念没发现这两天,他一直都在骚扰沈君倾。 不过沈君倾发现了,尽管一百个不愿意,看在小雪的面子上,他还是步履艰难地出去赴约。看宋夙念不顺眼是一方面,不能尽情地和尤慕严亲热是另一方面。哪个才是主要原因大家都懂的。(尚某是不是直白了一点呀!一定没有!) 市中心一家安静的酒吧,宽敞的舞台中央一座价格不菲的三角钢琴,专业的钢琴师熟练地弹奏着,像在举办一场个人演奏会。酒吧的上空萦绕着耳熟能详的钢琴曲,平添几分抒情。这种地方最适合一两个人小聚,不像别的夜店那么嘈杂,扰乱人心。 此时,沈君倾和宋夙念正坐在远离钢琴的吧台一侧,各自品着手里价格不菲的名酒。 “说吧,找我出来干嘛?”最先开口的是沈君倾,两个人已经喝了两个小时,眼看着已经十点了,宋夙念却没有说话的意思。沈君倾可没时间也没心情陪本来就关系不好的他在这里耗时间。 “我今天去了花如雪家。她心情不太好。” “嗯。” “她说她还爱着那个叫贾钦的。” “她和你说了?”沈君倾有些惊讶地望向宋夙念,在他的印象中,花如雪向来不喜欢和别人聊这些的。 “她也没和我说多少,就说了这些。我也没多问,怕她多想。” “嗯。” “那个叫贾钦的真会来看她?” “会。” “这不是明摆着向我挑衅吗?”宋夙念有些气愤地一口闷了杯中的酒,“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沈君倾可是摆足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目中无人的样子让宋夙念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他还是要忍耐,毕竟是有求于人,“你就不想知道慕严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吗?” “不关心。”沈君倾继续油盐不进。 “我他妈都让你抱着慕严睡觉了,你还拽个P!”宋夙念这几天腆着个大脸对沈君倾好声好气的,他觉得沈君倾这小子识时务,总该对他有所表示,没想到这小子非但不领情还直接装起了大爷! “我能抱着慕严睡,那是我自己挣得,不是你让给我的。”沈君倾对旁边人的愤怒视而不见,喝着自己的酒。 “如果没有我当初放他走,你能有机可乘?!”宋夙念一拍桌子,指责沈君倾的忘恩负义。 “你倒是提醒了我还有这一出。以前你怎么对慕严的,是不是要我现在一一都返还给你?”沈君倾似乎也被激怒了,放下酒杯,一把就抓过宋夙念的衣领威胁道。 宋夙念懒得回应,抡起拳头就揍了过去,直揍得沈君倾退出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拽什么?不就是慕严现在喜欢你了吗。我他妈就欺负他了,怎么样?”宋夙念刚吼完,就被重重回赏了一拳,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向吧台,撞倒到了一排名酒。 此时,酒吧保安和经理都已经围了过来。钢琴声也早就停止了。所有的客人目光都紧张又有些惧怕地看向他们两个。 魁梧的保安上前粗暴地将他们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拉开,一前一后丢出店门。经理则眼疾手快地扣下了他们俩的皮夹,要不然今晚的损失他要找谁赔? 其实喝到现在,两个人都有些醉了,不然刚才也不会那么冲动大打出手,虽然彼此的恩怨确实积累了不少。被丢出来后,两个人都没有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对方和自己都那么狼狈,还被扔出了酒吧,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破口大笑,不知道是嘲笑还是自嘲。 正所谓一笑泯恩仇。 第二天,两个人又相约昨晚的酒吧喝酒。害的酒保和经理吓个半死,直接派了两个保安站在他们两个旁边监视,这架势像极了两个大明星相约出来喝酒,还有保镖陪同。惹得其他座的客人,尤其是女客人们研究了一整晚两个人的来历。结果那天晚上,两个人又喝到11点,醉醺醺地各自回家。事实上,两个人并不只是喝酒。沈君倾现在正式成为了宋夙念的军师,为他出谋划策对付贾钦。 因为明天,他就要迎战贾钦了。 19. 那天一大早,宋夙念9点准时出现在花如雪家门口。今天,他是来迎接情敌的,早就为这场战斗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且还有沈君倾这个军师,他怎么能输。 正穿着居家服,在花园照顾植物的花如雪看着一身晚宴西服打扮的宋夙念,光鲜亮丽的出现在面前,不觉好笑:“贾钦说的是一起吃晚饭,你这样打扮,未免早了一点。” 宋夙念大手一挥,对花如雪的误解表示坚决抗议:“我这么打扮是来见你的。贾钦一个情敌而已,至于我兴师动众为他挑选衣服吗?” “你穿什么衣服都很帅。”花如雪这句话说的平淡,但却是出自真心,并无半点敷衍讨好。 这下可乐坏了宋夙念,粘着花如雪问他哪里最帅,倒像是第一次受表扬的孩子。花如雪只是笑笑,便接着忙活着手中浇花的活。宋夙念就穿着这一身衣服在花如雪家里精神抖擞地溜达了一天,好不神气。 晚上七点,城市已然披上夜的外衣。市中心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厦中,坐落于大厦顶层的高级西餐厅里飘扬着悠扬的协奏曲,一名着一身白西服的男子正坐在靠窗的座位,闲散地欣赏着窗外的夜景。他的手中一下一下轻晃着红酒杯,杯中的液体由于在酒窖里躺了太久,懒懒散散地随着杯子晃动着,所到之处附上一层薄薄的红色。男子那一头法国风情的卷发也懒散地垂在白皙的脸上,就这么侧着,和男子一起欣赏着窗外迷人的夜景。他将酒杯移到嘴边,陶醉地闻着红酒若有若无的葡萄香味夹杂着酒精刺激着嗅觉。这幅画面,看得周围的客人都醉了。 不多会儿,花如雪和宋夙念出现在这家高档的西餐厅。那名男子也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迎接他们的到来,那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弯弯地笑着,眼里全是温柔。 虽然宋夙念想象中的贾钦也是一副富家子弟的样子,却没想到,他能好看到这种程度。连他这个在相貌上一直很有自信的人,也不禁有些底气不足。好在他的身边有花如雪陪伴,让他不至于泄气。 当两个人走到贾钦身边,宋夙念有心眼地率先伸出了手,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花如雪的未婚夫,宋夙念。” 贾钦向后小退了一步,用左手轻压住西装的衣摆,右手回握住,修长的身体向前微倾,眼睛一弯满溢着温柔,“你好,贾钦。”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他做起来却更加绅士,还有一种独特的精致。倒显得宋夙念有些俗气,连同他精心挑选的晚宴西服都一道打了折扣。 三个人就坐后,贾钦从旁边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小盒子,放在他们面前。 “恭喜你们订婚!” “谢谢。”花如雪道谢的时候,意外地没有看着对面正对着她笑的贾钦,眼神直直地盯着贾钦推过来的那个精致小盒子上。她的样子不是喜欢,因为她的眉头却已经先她的笑容一步,皱了起来。这个细微的表情,对面的贾钦看不到,却尽数落进了宋夙念的眼睛里。 花如雪轻轻地掀开盖着的薄纱,一大一小两枚镶钻的情侣纽扣被包裹在天鹅绒里面。纽扣表面的图案,一个是伯爵,另一个是伯爵夫人,都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 “你应该猜到了吧,Carolina”说话的是贾钦,他的目光一直紧锁着花如雪,尽管得不到她的回应“以前你在我家看到的这对最喜欢的纽扣,我现在送给你和你的爱人。” 花如雪的表情动了动,却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对纽扣对于花如雪来说一定包含着一个深刻的故事,所以宋夙念已经先一步接过了花如雪手中的盒子。 “谢谢,贾钦。大老远还从英国飞来恭喜我们的订婚。”宋夙念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将精致的长盒子包好,放在花如雪的手边,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举起了手中的红酒杯悬在空中,“谢谢你的礼物。” “Carolina是我最爱的女人,希望你好好待她。”贾钦也举起酒杯,毫不避讳地在宋夙念面前抒发自己对花如雪的爱。这句话说的大胆,真诚,也直接在宋夙念心里确立了他第一厌恶的地位。在这么强劲的竞争者面前,宋夙念才是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自惭形秽。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花如雪是下嫁给他。她身边比他好的男人太多。 不过,场面还是要装的。他对于贾钦的祝福和挑衅都照单全收,一抬手,两个酒杯碰在了一起,这是男人间的誓约。至少在这一秒,他不能再辜负了花如雪的依赖和信任。 在送花如雪回家的途中。 “你的眼光不错。他长得挺帅的。”正在开车的宋夙念见一旁一直看向窗外的花如雪,便想找些话题,打破沉默。 花如雪终于将视线从窗外的景色中移开,眼神里终于印进了宋夙念的身影。 “他送的礼物挺好看的。”宋夙念又补充了一句,他对这个礼物的好奇心不言而喻。 “那对纽扣,是几年前,他妈妈特意为了我和他制作的,只不过在完成前,我们就分手了。我也回国了。”她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话到了嘴边,转了个圈,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紧接着,花如雪感觉到自己有些冰冷的手附上一层温暖。宋夙念正握着她的手,给她安慰和鼓励,很久很久才渐渐放开。 “都过去了,你不是还有我吗?”宋夙念回应着花如雪透过来的视线,送给她一个满满的笑容,“刚才晚饭没吃好吧,看你一直低着头。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 20. 话说这几天,尤慕严的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 此话怎讲? 家里的客人少了,工作也忙了,宋夙念的顾虑也没了,沈君倾的性骚扰也少了。那叫一个自由自在,怡然自得。 不过这几天沈君倾吃完晚饭就被人叫出去喝酒,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了。他虽然懒得关心,但依稀知道好像是在忙花如雪的事情。 今天也是忙碌的一天,下班也比平常晚了一会儿,不过紧张的工作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回家的路上,他还抽空去买了一些小菜。一打开家门,老远就闻到了饭香。 “沈君倾,我回……”他正迈开步子朝厨房走去,却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客厅沙发上,宋夙念正翘着二郎腿冲他打招呼:“Hi~慕严,好久不见。” 这轻佻的语气,使尤慕严立刻绷紧了神经。宋夙念怎么知道这里的?他来这里干什么?沈君倾没有阻止他吗?沈君倾,沈君倾在哪里?他的脑子里现在已经被一百种可怕的想法占据。 “慕严,你怎么了?” 是沈君倾的声音,尤慕严赶紧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厨房门口,沈君倾正端着一盘菜出来,正看到门口一脸惊慌失措的慕严。 “他怎么会在我们家?”慕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沈君倾身边,有些嫌弃地指着沙发上坐着的宋夙念。 “他最近追花如雪遇到麻烦了,过来请教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沈君倾看对宋夙念一脸戒备的慕严,索性揽着他走进厨房。 留下了客厅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宋夙念。他刚才貌似只是打了个招呼吧? 晚饭中,尤慕严低气压地忍受着一个人不要脸的蹭饭。什么时候,他和沈君倾的关系那么好了?一顿饭下来,宋夙念倒也和气,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过分的事情。 刚吃完晚饭,沈君倾那家伙就被宋夙念拐去喝酒了,留下一桌残羹冷炙和一脸黑线的尤慕严。 (所以这是刚洞完房就开始冷落新娘了吗?尚某什么都没有说哟!) 又是那家酒吧。 “我操,那个什么贾钦的,长得人模狗样的,还真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 “好好的中国人不当,硬要做外国人的。装什么洋姿势。” “订过婚的女人都不放过,我一个未婚夫站旁边呢,他还照样献殷勤。服了。” 大约有一个小时,宋夙念一直在咒骂着那个横空出世的情敌贾钦,还不带喘气的。可见他昨天为了花如雪憋着多大一股气。只不过他身边的沈君倾却没听进去多少。 “这周六小雪邀请了我和慕严去她家,她还邀请了贾钦。”趁着宋夙念喝酒的空隙,沈君倾赶紧插话。 “啊?那小子什么时候滚回英国啊?怎么阴魂不散了?”这几天宋夙念可被贾钦折磨的够呛,光应付他就让他心力交瘁。他巴不得贾钦早点离开,奈何人家还赖着不走了。 “我今天得早点回家。”沈君倾此时满脑子都是出门前尤慕严那一脸的不开心,根本没心情细聊。 “担心慕严吗?没事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在家又不会怎样。”作为以前的宿敌宋夙念,当然清楚能让沈君倾这么心不在焉的一定是担心慕严。 “他今天有点不开心,你以前是怎么安慰他的?”沈君倾一边穿衣服一边苦恼怎么安慰慕严。 “以前都是他安慰我的。”宋夙念摆出一副爱莫能助,幸灾乐祸的样子。 穿好衣服的沈君倾懒得搭理这个恬不知耻的,留下他一个人就匆匆走了。 宋夙念突然想起什么,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那星期六我该怎么办啊?” “问花如雪。”沈君倾在出酒吧前,留下了最后一句建议。 沈君倾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客厅里没有人。估计慕严在二楼。二楼也不见慕严的身影,他心里暗叫不好,难道慕严离家出走了?正当他坐在卧室里这么想着,卫生间的门开了。 “卧槽!”全身赤裸的尤慕严刚想出洗手间拿落在床上的浴巾,就看到沈君倾像鬼一样地突然出现在卧室里,于是赶紧跳回卫生间,“你是要吓死谁啊!!” 刚才全身赤裸的尤慕严还印在沈君倾的脑海里,他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紧接着全身涌上一股股的热流,惹得他燥热难耐,扯开束缚着喉咙的领带。眼神却一直紧紧锁住慕严, “别看了,帮我拿一下浴巾。”尤慕严被那炽热的眼神盯得背后发凉,伸出手,指了指沈君倾身后的床上。 沈君倾将解开的领带扔在地上,抓起浴巾,走到他面前,却并不打算马上把浴巾给他,“你洗完澡了?” “当然啦。快把浴巾给我。”尤慕严着急地晃着手,想要够到沈君倾手中的浴巾。 谁知沈君倾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身体也跟着挤进了浴室。卫生间里,不着寸缕的尤慕严把自己所有能暴露和不能暴露的部位都暴露在了沈君倾的视线下,虽然都是男人他也并不害羞,但此时沈君倾像深渊一样望不到底的眼神,让尤慕严潜意识里感觉有危险发生。 可是他刚迈开步子准备撤退,身体已经被沈君倾撞到了墙边,他赤裸的身体被牢牢地锁在沈君倾和墙之间,无路可逃。还没来得及喊痛,嘴巴已经被封住,强制挤进他嘴里的舌头正四处搅动着,想要占领每一块区域。尤慕严尝试着回应,结果沈君倾的欲火愈燃愈烈,一口咬在尤慕严的嘴角。 “啊!”尤慕严赶紧捂住破了皮的嘴角,谁知下一秒已经被人打横抱起,重新扔回浴缸,沈君倾利索地脱完衣服,也跟着挤进浴缸,将慕严牢牢地压在身下不能动弹。看到尤慕严嘴角渗出点血的伤口,沈君倾的理智才稍稍恢复了点。有些抱歉地怜爱地亲吻着他的伤口,再一下一下将渗出的血舔进自己的嘴里,好不惑人。连刚打算发火的尤慕严也被吻得又痒又舒服,不知不觉已经点燃了情欲,头脑发热地复述着还存留在脑海中的几个字,一遍遍地咽着口水,“我……嗯……我洗完了,我要……嗯……我要睡觉……” 手中挤满润滑剂,正在扩充着慕严的后薛的沈君倾,听到那么诱人的几个字断断续续地从尤慕严的喉咙里呜咽着诱惑他,抬起尤慕严的大腿,因为润滑剂和水的双重推动,让他一个冲撞直接将肿胀的分身全部插了进去。 “呃啊~~~”这一冲撞准确的撞在他身后最敏感的那一点,尤慕严毫无防备地失声叫了出来,这销魂的叫声让气氛更添许多银靡。 “疼吗?”沈君倾感受着分身被包裹地满满的,喘着粗气,低下头再次朝慕严的嘴唇吻去,他这话问得毫无诚意。 “哎?”已经被吻得意乱情迷的尤慕严,脑子里早已变成单细胞动物,完全不知道沈君倾在问他什么。不过,紧接着,下身被身上的人不断地撞击着,才让他感到了恐怖的滋味。虽然他的大腿架在沈君倾的身上,腰也被很好地护着,巨大的冲撞力还是让他的双手四处找着支撑物。结果下一次用力的冲撞,尤慕严手下一滑,整个人跌进了水里。沈君倾俯下身,把他的上身从水里抱起来。 “沈……沈君倾”尤慕严这一声“沈君倾”里四分委屈三分害怕两分缠绵一分喜悦,实在是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沈君倾索性就让他这么坐在自己身上,抱着自己,向上不断贯穿。刚开始尤慕严还能忍受,紧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叫出声,但是体内不断被刺激的麻酥感和似乎每次都冲到头顶的快感让他很快就开始从喉咙发出细碎的呜咽声,接着变成断断续续小声呻吟加上重重的喘息,每一下都挠进沈君倾的心里。他再次封住慕严的嘴,把他的每一声呻吟声都吞进自己的嘴里。他太喜欢慕严,太爱慕严,舍不得这么好听这么销魂的声音消失在空中,所以他要全部咽下。口舌翻搅的水声,交欢处抽插激起的水声,皮肤相撞的啪啪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段段银乱的乐曲回荡在整间浴室。 21. 原以为这次还是像第一次那么容易脱身的慕严大大低估了沈君倾的体力。上次他是手下留情,看在尤慕严好久没做的份上,并没有做到最后,所有的积怨都在这一次狠狠发泄,沈君倾可没想那么容易放过他。 半个小时后,当尤慕严的分身在沈君倾手中不断挑弄下再一次攀上高朝后,射在他的下腹,尤慕严疲软地趴在他身上,可沈君倾却一点没有要射的意思,继续享受着在慕严的紧致的体内。尤慕严任由他摆布换了几个姿势,又被蹂躏了半个小时,从刚才就开始讨饶地他因为只得到沈君倾敷衍的回应,终于恼羞成怒。 “沈君倾!你有完没完啊!我下面都烂啦!”尤慕严双手不满地拍着水面,冲着还在不断撞击地沈君倾有气无力地喊道。 “乖,快完了。”正盘踞在刺激的顶峰的沈君倾哪还听得进身下人的叫唤,又回以毫无诚意的回答。 忍无可忍的尤慕严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开始抗拒地离开沈君倾的束缚,试图让身上人的分身从他的体内退出。结果又是一记猛烈的冲刺,尤慕严毫无悬念的再次栽进水里。沈君倾赶紧安慰似的吻了上来,片刻才说道,“慕严不闹了,这次我真的要射了。” 此时此刻,这句话比让尤慕严中五百万还开心,他立刻抛掉刚才的不满情绪,抱着沈君倾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吻,抱着他催促道,“快快快!” “我射的时候你不许动,一点都不能动。”沈君倾其实做到现在也有些乏了,交代完以后,看尤慕严一个劲的点头,别提多可爱,然后又啃了好几分钟,终于在尤慕严再次发怒前,射在了尤慕严的体内。 吃饱喝足的沈君倾,让尤慕严躺在自己身上,从后面抱着他,时不时玩弄着他的身体,一脸的满足。 “你干嘛射在里面啊?”终于可以歇一口气的尤慕严,有些疲惫的趴在沈君倾身上,摸着被捅的肠子都快出来的后薛,感觉里面有不和谐的液体在流动。 沈君倾好笑地看着尤慕严的抱怨,忍不住啃了一下他湿润的嘴唇,“等等帮你弄干净。” 尤慕严没有搭话,算是默许了。 好久两个人就这么躺着,谁也没有说话。沈君倾偶尔手偷偷地绕到尤慕严的小腹处,玩弄他的分身,每次都被慕严狠狠地打回来。 “今天没来得及跟你说宋夙念的事,吓到你了。”贴着尤慕严的身体,沈君倾感到特别安心。 “你什么时候和宋夙念关系那么好了?”尤慕严说话的时候带些倦意,毕竟被干了那么久,听到沈君倾的耳朵里就变成了醋意。 “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只要他不找我麻烦就行。再说他喜欢的是花如雪,又不是你。” “可是,我忍得好幸苦。” “什么?”尤慕严不明就里地转过头,大腿不小心碰到沈君倾的分身,一下就明白了。 沈君倾趁他转头的机会,一下就朝着尤慕严的嘴唇咬了过去。 努力了好久,尤慕严才勉强扳开正纠缠着自己嘴唇和舌头的家伙,喘着粗气抗议道:“你想玩死我吗,沈君……” 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又压过来的唇给堵了回去。 据不完全统计,尤慕严在浴缸里被做了两次,抱回床上又做了两次。一共用时五个小时,包括中场休息。 在沈君倾最后一次发泄完,尤慕严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尤慕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沈君倾已经换过床单被罩,也帮他穿上了睡衣。他刚想仰起上身看看几点了,却感觉身体像灌了铅一样奇重无比,腰和下身更是酸痛地像断了一样。昨天银乱的场面立刻显现在记忆里。尤慕严客气地问候了沈君倾的前世今生来世N遍,才无奈地又躺回床上。不多一会儿,他又沉沉睡去。 “慕严,慕严。” 尤慕严的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嗯?”他皱了皱眉,对睡梦还有些留恋。不过,好歹睁开了眼睛。 “来,吃饭。” 沈君倾将饭菜放在床头柜上,唤他起床。等他一看清是沈君倾,腰上和下半身的疼痛感又提醒着他,眼前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昨天直接把他给干晕了!所以他当然没有好脸色给那家伙看,伸出手,一肚子怒火地指了指自己“瘫痪”的下半身。 沈君倾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撩开被子,啄了一口慕严微微翘起的嘴。找来一堆枕头靠垫,在床头处妥帖地摆好后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尤慕严,让他靠在枕头靠垫上。然后贴心地拿来一杯水给他漱口,漱完口,才一口一口地将饭菜喂给他吃。那架势,伺候皇上的宫女太监都没这么体贴周到。 “饱了。”被沈君倾像喂猪似的塞下一大堆好吃的以后,尤慕严才打着饱嗝,懒懒地蹦出两个字。意思是,沈下人,你可以退下了。 “不起来活动活动?”看着尤慕严又要钻进被窝,沈君倾不满地挑了挑眉毛。 “我好像昨天被你搞残了,得多休息几天。”尤慕严裹着被子,声音气若游丝。 “今天大伯母打电话来,我说你病了,她就马上表示要来看你。估计大部队10分钟后到。” “啊?!!”听到这个噩耗,刚刚还假装很困的尤慕严“嗖”地从床上跳起来,赶紧四处找衣服穿上,刚套上裤子,迎面就撞上了沈君倾狡黠的目光。 “看你这样子,今天晚上再干七次好像也不是问题。”沈君倾端着一堆盘子走出房间,留下装病被识破的尤慕严。 “卧槽,沈君倾你还有没有人性?”尤慕严走路有些别扭的跟下楼,在后面不满地吼道。 他刚才装病装的有点过,一个大男人,也不用摆出坐月子的架势。只有在沈君倾面前,才那么放肆。不过这两天,他就只能在家里闹腾不能出门了。因为被折腾了一夜,他的腰和下半身的酸痛感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恢复的,所以走路姿势必然难看。 22. 不巧的是明天就是周六。答应了花如雪要去她家聚会。本来沈君倾已经通知花如雪,他和尤慕严不能去参加,谁想到周六那天宋夙念一个接一个不停地给沈君倾打电话,从重色轻友一直数落到薄情寡义。看在宋夙念声泪俱下的控诉下,沈君倾只好在他们吃完晚饭的时候露了一下面。 当天的情况是这样的。 周六早上九点,宋夙念再一次准时出现在花如雪家的大门口,这一次都不用按喇叭,管家已经把大门打开,早早地等候在了门口。然后进屋和花如雪一起用早餐。 虽然几天前他问沈君倾该怎么应付的时候,被告知直接问花如雪。可他这么爱面子的人怎么可以请教自己的未婚妻对付情敌的方法?所以,今天就还是用那个老招数“以不变应万变”,继续宠辱不惊地陪在花如雪身边,用未来夫妻的气势来压倒那个叫贾钦的小子。而且,今天沈君倾和尤慕严也在他身边助阵,所以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在前一天晚上,他是这么愉快的计划的。可是,天总有不测风云,和花如雪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他才被告知今天的聚会,沈君倾和尤慕严缺席了。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给沈君倾打了个电话,结果,“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宋夙念早上带来的绝对自信心,此时已经被浇灭了一半。 “你怎么了?”看到宋夙念没了来时的活跃,花如雪开口问道。 “没……没事。”本来有些消沉地瘫倒在沙发上的宋夙念,被花如雪这么一问,赶紧收拾好脸上的表情,笔挺地坐在沙发上。 “呵呵,有你在旁边,我安心了好多。”随后花如雪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时间还早,我们去逛街吧,我想帮你选套衣服。” 这么令他振奋的消息,他怎么可能拒绝? 回来的时候,穿着花如雪精心挑选的衣服,已经让他自负到不把贾钦放在眼里了。 以至于贾钦来了好久,宋夙念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一直在那里摆弄着刚买的新衣服。 贾钦这次穿的是稍微休闲的墨绿色格子西服,标准的喝下午茶的装束。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大束美丽的鲜花作为礼物送给花如雪。刚一进门,他就吸引了所有的下人们的目光,一个劲儿地在他身边,他也不介意,对他们都一一微笑回应,对于所有人都很温柔。 应付完下人们,贾钦并没有直接张扬地找花如雪叙旧,而是转而找宋夙念聊一些花如雪的话题,关于花如雪以前喜欢什么,擅长什么,以及他们俩之间发生的事情。虽然都是些只是朋友时期发生的事情,但无疑是在炫耀他比宋夙念认识花如雪早,而且不可否认他和花如雪之间经历的事情,比宋夙念多很多。这是宋夙念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也是自知比不上贾钦的事情。不过他很识大体地听着,假装深明大义的样子,听到有趣处还跟着一起笑。听完后,他也说了一些他与花如雪之间发生的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当然有一些是编的,不过花如雪很配合地没有揭穿。唯一令他很不满的是,他发觉贾钦的眼神总是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望着花如雪,那明显是在看自己深爱的女人。这眼神,不是诱惑着花如雪又是什么? 所以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至于做出什么伤害贾钦的事情,他每次去厕所都会在电话里吼着让沈君倾快他妈的出现,不管用强迫还是威胁。 另一边,沈君倾对于宋夙念的叫嚣完全不放在眼里,尽管在家里无所事事陪着尤慕严,也懒得理正在花如雪家受煎熬的宋夙念。因为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情,他又何必插一脚,而且还没有工钱。 吃完晚饭后,在家闷得慌的慕严提出要出去逛逛。既然出去了,沈君倾就索性直接去了花如雪家,看看“战况”如何。他从来没有见过贾钦,以前也只是听花如雪提起过,是她大学时期的死党,和他一样是同性恋。最近也听宋夙念念叨过,是个长得令直男以外的人都会发情的男人,东方的虚伪加上西方的不要脸。不过,沈君倾还是不关心,贾钦又不是他情敌,也就没有必要了解太多。 鉴于尤慕严难看的走路姿势, 沈君倾决定把他留在车里,自己进屋去打个招呼。一进门就看到宋夙念满脸“抛弃战友,你还有脸出现”的滚动横幅。他进屋后,礼貌地打了招呼。对贾钦也没有太注意,唯一的印象是“头发太长,看不到脸。” 谁知,自从他的出现,房间里有个人的眼神就一直锁定在他的身上从未离开。 贾钦,这个自恃清高,混迹于英国上流社会的人,一向都是人群的焦点,被追捧的角色。他的周围人都如他一样优秀,比如花如雪。长期以来,他也有好几任长相不错的同性伴侣,但是没有一个能长久。每个人都像是个过客,他也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渐渐地他也开始向往安定,他这个年纪本该是醉生梦死的年纪,但是他已经有些厌倦了。这次帮花如雪,也权当是无聊打发时间,却没想到会遇上一个令他挪不开眼睛的人——沈君倾。这个明明是纯正的东方血统,却硬是长出西方特色的男人;这个周身散发着能媲美英国贵族气质的能人之霸气的男人;这个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瞧过他的男人,着实吊足了他的胃口。沈君倾只在花如雪家待了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了。但是贾钦对他的兴趣可没有伴随着他的离开而消失。 “Carolina,刚才那位是你的哥哥吗?”贾钦问花如雪的时候,眼神还是固定在沈君倾离开的方向,尽管他走得没影了。 “嗯。”花如雪只一个字的回应,已经揭示了她当下不如刚才的心情。不像宋夙念的粗神经,从沈君倾一进门,贾钦的一举一动都尽收入花如雪的眼底。这痴迷的眼神已经将贾钦的渴望暴露无遗。花如雪心下大叫不好,贾钦十有八九看上了自己的哥哥沈君倾。这可怎么向慕严交代。以她对贾钦的了解,他看上的东西最后没有得不到的,不是说他不择手段,而是以卓越超群的个人魅力俘虏猎物,即使最后不能完全得到那个人,也至少要和他发生点什么。 聚会结束,送完贾钦和宋夙念的花如雪刚回到别墅,就接到了贾钦的电话。 “你怎么没早告诉你哥哥长得那么勾人?” “你最好别打他主意,他已经有爱人了。” “这有什么,反正爱人总有腻的一天” “Leon,我劝你别白费力气,沈君倾他一旦认定了谁,就会爱他一辈子,不会放手。” “是吗。那不是挺适合我的吗?” “Leon,你……” “Carolina,你知道我以前是怎样的吧?如果我失败了,自然会放手。”贾钦在电话那头已经有些不耐烦,他几乎没有对花如雪用过这种语气,除非他的绝对领域被侵犯,“你放心,我会好好陪你演完你预定的戏码的。” 挂了电话,花如雪靠在沙发上,思考着对策。贾钦是她从英国叫来的,虽然是同性恋,但她不担心贾钦会动她的人,所以宋夙念安然无事。贾钦一直以来也只对欧美人感兴趣,没想到这次却对沈君倾动了心。这或许是沈君倾和尤慕严之间的一个小小劫难,不失为一件好事。她本来就没有打算插手这件事,凭沈君倾的能力,根本轮不到她插手的时候。她决定静观其变权当是看一场好戏,而且一定有一个耐人回味的过程和结果。唯一能肯定的是贾钦追不到沈君倾,因为他从没有学过愿者上钩这个道理,以至于什么事情都太过于主动。 果不其然,第二天,沈君倾的办公室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23. “沈总,有人说要见您,说是花如雪的同学,叫贾钦。”正在处理文件的沈君倾,被秘书的通报打断。 贾钦此时正在前台悠闲地欣赏着沈君倾的公司,他这么个俊美的人突如其来的造访,当然引起了一堆人的注意,其中也不乏有美女示好,他也都一笑置之。听完秘书的通报通报给沈君倾以后,他想当然的以为凭借花如雪的同学这层关系,绝对在这个公司里畅通无阻,便迈开步子准备朝沈君倾的办公室走去,却被秘书拦下了。 “不好意思,沈总问您有什么事?”职业的笑容,职业的术语,沈君倾身边的人多少沾染了他的不近人情。 贾钦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沈君倾吃饭,不过他如果实话实说,估计接下来就没戏可唱了,只好拿花如雪当挡箭牌,“我找他有事,关于……关于花如雪的。” “沈总说,花如雪的事情找我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他。请贾先生去我们的贵宾休息室里面聊。”秘书挡在贾钦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贾钦头一次被人这么无礼的对待。没想到沈君倾竟然可以对花如雪的同学这么无礼。不过现在距离下班时间也不远了,他可以在贵宾休息室里多呆一会儿等沈君倾下班,本来他就是来找他吃晚饭的,多呆一会儿也不碍事。即使他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对于沈君倾来说,能够容忍宋夙念三番两次的打扰,却拒绝贾钦是有原因的。因为事先花如雪已经和他商量好了,由他负责宋夙念的部分,作为军师和感情顾问,指引他按照花如雪设计好的剧情发展。所以作为该剧重要演员的他,当然得不甘不愿地忍受宋夙念的打扰。而对于贾钦,花如雪没有做任何交代,所以他完全有理由按照自己一贯的处事风格来对待,即使他是花如雪的同学,最要好的朋友,也与他无关。因为他们两个之间并不熟识。 沈君倾下班以后,那个他原以为已经离开的贾钦,正在公司门口等着他。见到他出来,还旁若无人地送给他一个飞吻。 “贾钦,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沈君倾的语气,字字透露着不耐烦。 “没事啊,找你吃个饭而已。” 听到这句话,沈君倾心下大概已经猜出了八九分,不过他可没空陪他玩,“不好意思,没空。” 干脆地拒绝完后,沈君倾就转身朝地下车库走去,根本不留给他回答的机会。不过贾钦却不穷追不舍,目送着这个自己喜欢的人离开后,便开车前往了花如雪的住处。 “追得怎么样了?”看着面前一脸沮丧的贾钦在自己家蹭晚饭,花如雪还是忍不住要调侃一下。 “进展顺利,不负众望地被拒了第一次。感觉生活没有盼头了呀,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怎么最近老是被人拒绝?”贾钦垂头丧气地用下巴支撑着脑袋,艰难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花如雪没有答话,只是由着他在唉声叹气。从以前开始,贾钦就一直有这个毛病,被别人拒绝了以后会特别垂头丧气,一副生活无望的样子。不过转天又重新振作再次展开死皮赖脸的求爱计划。他似乎也乐在其中,所以作为旁人的花如雪还是选择好好吃饭,不予回应。 而另一头在尤慕严的家里,宋夙念又未经同意出现在他们的家里蹭晚饭。 “听小雪说,贾钦这小子本来打算明天上午就回英国,结果不知道这小子,打算再住一个月,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宋夙念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饭,一边还有闲情雅致吐槽着情敌。 沈君倾虽然隐约感觉到了贾钦不走的原因好像是因为自己,但他没打算告诉其他人,本来这种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见沈君倾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而是只顾着给尤慕严夹菜,这个当着!光瓦亮的电灯泡而不自知的人不乐意了。他一不乐意就找尤慕严的麻烦,“慕严,你眼光还挺不错,找到沈君倾就像找到了一个免费的保姆。他有没有对你不好的地方,快跟我说说,好歹我也是你以前最爱的人。” 尤慕严刚想反驳,嘴就被沈君倾给堵住了。好久两个人才分开,沈君倾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一副还想再尝尝的架势。 身旁的宋夙念必须看不下去,当时就一拍桌子气急败坏地控诉道,“我还在这里坐着呢!你们要亲热回房亲热去。” “你在我家还那么猖狂?!”尤慕严一句话就堵死了宋夙念。 “慕严你仗着沈君倾这靠山是不把我放眼里了,感情受挫的我还要在你这里受窝囊气!” “蹭饭你还有理了?” 只有沈君倾在一旁好笑地看着他们俩斗嘴。这两人以前真的喜欢过对方吗? 第二天沈君倾在上班的时候,秘书突然送进来一张邀请函。 “沈总,刚才有人送来这张邀请函说贾钦先生想邀请沈总您出席明晚某珠宝品牌的慈善酒会。那人还特别强调,会有很多商界知名人士出席,有很多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 沈君倾并没有接过邀请函,而是继续手头的工作。 秘书见他没有回应,便将邀请函放在旁边,转身出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沈君倾的问话。 “你觉得我有必要去吗?” “没有。”秘书回答完,就关门出去了。 这个享誉全球的某珠宝品牌明晚举办的慈善酒会,确实邀请了很多社会各界的名流参加。不过这些名流们都意兴阑珊,要不是他们的夫人们争着抢着要来看最新推出的珠宝样式。 贾钦已经在车里坐了很久了,可是依然不见沈君倾的身影。眼看着酒会就要开始了。他难道是不来了?那么多商界显贵也哄不来他吗?他正在旁边胡思乱想,一辆相比于一溜的奔驰宝马而有些寒酸的大众CC出现在酒店门口。【寒酸什么的,一点也不觉得啊,都是黑色的车,车型也不比其他的逊色。】 一看到沈君倾从驾驶座位上下来,贾钦也立即下了车,装作刚到的样子迎上去。 “Hi~~沈君倾。”他刚下车就迫不及待地和沈君倾打招呼,可刚打完,却发现沈君倾的车上又下来两个人。 “贾钦?!”对贾钦的出现大惊小怪的并不是沈君倾,而是最后下车的宋夙念,“真是冤家路窄啊!” 宋夙念不怀好意地靠近正向他们走来的贾钦,眼神里满是挑衅。之前几次接触可让他憋了一肚子火,可碍于花如雪在身边,他也不好发作,这次可逮到机会了,得把这几次的债全讨回来。 看到宋夙念的出现也让贾钦暗叫不好,没有花如雪在场,他可没那个胆量对峙这个具有强大攻击性的直男。不过正当他打算转身进入大厅的时候,却一眼瞥见了在沈君倾身边的男人。看来这个就是沈君倾深爱着的男人吧。 “欢迎来参加我们的慈善酒会,我是贾钦,花如雪的同学。”贾钦这话是冲着三人说的,手却只伸向了尤慕严一个人。 尤慕严对于这个叫做贾钦的也不陌生,毕竟这几天也没少听宋夙念少咒骂。所以对于他是同情大于厌恶的。厌恶什么的都让宋夙念一个人占了。不过当第一次看到贾钦,确实让他惊讶不少,再加上他身上特有的贵族气质,连慕严自己都看呆了几秒。对于贾钦伸过来的手,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哦,哦,你好,我叫尤慕严。”慕严有些局促地伸手握住。 谁知贾钦并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是就这么拉着他将他带进了酒店大厅,“走吧,我带你进去。” 令贾钦奇怪的是,沈君倾居然没有上前阻拦,似乎对他对慕严都很放心,倒让他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他想做进一步的确认。 “慕严,你和沈君倾关系很亲密?”贾钦从旁边的桌子取来两杯酒,一杯递给尤慕严。 “还好,我是他朋友。” “朋友?是男朋友吧。”贾钦凑近一点,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 第一次被人这么问道,却让尤慕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没等他回答,一个人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贾钦,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粘着我们慕严,你是看上他了?”说话的正是宋夙念没错,他这次可是火力全开地枪口直指贾钦,“你难道不喜欢花如雪了?” 由于宋夙念的搅局,贾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着喜欢花如雪的戏码,“花如雪和我提过,慕严长得有几分像我,我只是好奇罢了。” “长得像你可真是慕严的不幸。” “你的意思是花如雪看上我是她的眼光不行?” “这也不是不可能。好在她现在眼光有所改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贾钦就一直在宋夙念的包围圈里度过,简直烦透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君倾在他面前把尤慕严带走。不管怎么说,沈君倾带宋夙念和尤慕严来参加这个酒会,这步棋下得很漂亮。既能让贾钦认清沈君倾已经有爱人的事实,也能让宋夙念解解这几天来的郁闷,一举两得的事情,他最喜欢了。 连他的秘书都知道没必要来参加这个酒会,为什么本身很忙的沈君倾会有这个闲情雅致来参加?就是为了挫挫贾钦的锐气。不过贾钦一看就不是那种知道对方有交往对象就知难而退的人,这男人自信过了头,以为有了一副祸害人的长相就一定要干祸害人的事情,况且以前他也没少干横刀夺爱的事情。在他的皮鞋下不知道践踏过多少国内外痴情男女的心。 所以这个以开酒会为借口接近沈君倾的计划又宣告破产。 24. 第二天,花如雪的家。 一大早就听到有人在屋里唉声叹气。 “Carolina,我是不是老了?” “嗯。” “你帮我去沈君倾面前说说好话吧,让他放弃尤慕严和我在一起吧。我真的很喜欢他。”贾钦可怜兮兮地拽着花如雪的手,瞪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直看得人不由的心头一紧,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可是坐在他面前的是冷酷无情的花如雪,太过喜欢安静的她甚至连一句安慰都懒得给这个一大早就来找自己哭诉的人。活该他抢别人男人被冷落。 “Carolina,就让我和沈君倾上一次也行啊,我要求不高。”他的不要脸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洁身自爱是什么,他根本没学过。 花如雪貌似有些被他的真心所打动,终于肯伸出手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说道:“沈君倾有洁癖。” “你是说我脏?”贾钦像一个乖巧的小猫一样伏在花如雪旁边,一味的为自己辩解,“我虽然和很多人搞过,但是每个都曾经是我深爱的人。我就不信他一生只爱尤慕严一个。” “那就请等他什么时候不喜欢慕严了,你再来吧。” “Carolina真是越来越无情了呢。”贾钦故意夸张地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不过在花如雪家,除了花如雪也没有人搭理他。 “对了,Jeff让我给你带句话。Jeff说……” 完成了别人交代的事情,贾钦也准备离去。谁知他刚踏出别墅大门,迎面便撞上了准备进屋的宋夙念。 “你怎么在这里?!”对于贾钦突然出现在花如雪的房子里,宋夙念本来愉悦的心情一下子沈到了谷底。 贾钦表现的不慌不忙,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过来和她打声招呼,我这就走。” 心下担心花如雪的宋夙念赶紧进屋快步走到花如雪旁边:“你没事吧,他来这里做什么?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宋夙念,如果我说后悔以前放了手?你会将花如雪让给我吗?”本来要走的贾钦突然转身,抢在花如雪回答之前,问道。 “你说什么?!”宋夙念立刻就火了。有些事情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 “没什么,只是和你打个招呼。以后见。”还没等宋夙念冲上去,贾钦已经赶在被揍之前逃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宋夙念,和从他进屋到现在一言不发地背对着他的花如雪。 他不知道在他没来的那段时间,贾钦到底对花如雪说了什么。他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花如雪会离开他,跟着那小子回英国。脑子里充斥着这些不好的画面,使得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清花如雪的表情,期盼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花如雪被扳过身,缓缓地抬起头,就看到宋夙念满脸的担忧和关切。第一次,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这个微笑来自宋夙念的关怀。一抬头,却撞上这么一个美丽的笑容,宋夙念本来的忧心忡忡全部消失殆尽。此刻,他多么想将眼前这个美丽柔弱的女人搂在怀里,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拥住了花如雪。不过,他怀里的人却从他的怀里退了出去。 “你怎么了?”第一次被自己的女人拒绝,宋夙念却只能小心翼翼地询问她的感受。他一直想得到的女人,在推开他的那一秒,让他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彻骨的心寒。最可恨的是,这一切只能怨他自己。 “夙念,我还是放不下他。”花如雪缓缓地抬起头,对上宋夙念关切的眼神。 刚才那一瞬美丽的微笑早已消失不见,花如雪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茫然,说到最后,她的脸上还是挂着那一抹好看的微笑,只是挂着而已。 两行清泪突兀地划破她强撑的微笑,将一切都变为苦涩。 “怎么办?”这三个字,小声地似乎是从花如雪的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心疼,钻心的疼。花如雪的两行眼泪,犹如两片锋利的小刀,一下下划过宋夙念的心脏最脆弱的部分。他再一次将花如雪涌入怀里,强烈地悲伤闷在胸口,难过地让他窒息。 “不要跟他走。我们已经订婚了,你不能走。”宋夙念在努力挽留,但更像是在乞求。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当年尤慕严对他的感情,那种不顾自尊,甘心待在他身边被他耻笑的感情。现在,他也想要用同样的情感留下一个人。 直到最后,花如雪都没有给他回答。至少她在犹豫,至少她还能看的到他,至少他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那天晚上,宋夙念一直到花如雪睡下后,才离开别墅。 一个小时后,沈君倾和尤慕严两个人陪着一脸挫败的宋夙念在那个他们常去的酒吧里。 “沈君倾,给我几个人手,我他妈明天就把贾钦那小子给做了!”接着酒劲,宋夙念拍着桌子叫嚣着,撒着怨气。 沈君倾则自顾自地喝酒,懒得搭理这个一肚子怨气的瘟神。 “要不是怕花如雪生气,我他妈早就动手了。”宋夙念泄气地耷拉着脑袋,时不时地仰头灌下一杯酒。 一旁的尤慕严看不下去了,抡起一个拳头捶在宋夙念的背上,“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窝囊了?连个女人都摆平不了?以前的那个宋夙念呢?哪去了?” “卧槽,你想打死我啊!我算看明白了,以前我就是个践踏别人感情的禽兽,现在受到报应了。”宋夙念又重新趴回桌上,扮演起他的心灰意冷。 “这我同意。”沈君倾就是落井下石的角色。 尤慕严对于沈君倾的幸灾乐祸很是不耻,不过看到以前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的宋夙念也会受感情的创伤,多少还是有些解气的。同时,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花如雪会选择嫁给宋夙念,这么看来,他也并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起码现在他的心里满满装得全是花如雪。是花如雪改变了他。 凌晨一点,沈君倾和尤慕严终于回到了家。 躺在沈君倾的怀里,尤慕严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别瞎操心了。”沈君倾知道慕严担心花如雪和宋夙念,一边安慰着,一边由着他在他怀里闹。 “花如雪那边呢?” 听尤慕严的语气,他现在没有一点睡意。沈君倾索性将他从被窝里面挖出来,吻了吻他微微翘起的嘴唇,又重新将他抱在怀里,“小雪会去英国,除非宋夙念学会放手。” “宋夙念碰到小雪后,改变了很多啊。”尤慕严由衷地为宋夙念的改变表示开心,也希望他学会了珍惜和挽留之后,也能学会最重要的放手。 “如果宋夙念这么对你,你还会离开他吗?” “我试了好几年,都没有让他有任何改变。说明我不是他要找的人。”面对沈君倾的试探,尤慕严回答地没有一点含糊。然后他翻身上前,面对沈君倾一脸的坏笑,吻了上去。 25. 又到了难得的周末,沈君倾这几天公司很忙,每天都在加班。一个人在家无聊的尤慕严突然想去他的公司看看,顺便视察一下他们公司的工作环境。好歹认识沈君倾那么久了,连他公司长啥样都不知道,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可他刚到他们公司门口,却被人给拐走了。 “Hi~~慕严,几天不见,过的好吗?”拐卖尤慕严的人正是贾钦没错。 “贾钦?怎么在这里碰到你?”尤慕严对于贾钦的出现颇感惊讶。 “哦,找你们家沈君倾玩啊,不过他脾气挺臭的,不搭理我。那就只好找你抵罪了哟,陪我去喝杯咖啡!”还没等慕严答应,贾钦已经擅自决定带他去市中心的一家室外咖啡厅。 他们两个人的出现惹来了一堆男女的围观,特别是贾钦那迷死人的长相,更是让看的人移不开眼,纷纷议论着这是哪个大牌明星在这里喝咖啡。贾钦倒也不介意,很开心地挥手和其他人打招呼,更引得一堆花痴男女激动不已。 “慕严,被人喜爱是件快乐的事情!”玩够了的贾钦终于开始找被冷落了很久的慕严说话。 “可能吧,呵呵。”尤慕严显然对这个没有太大兴趣。 “你不是被沈君倾喜欢着吗?你感到不快乐?” “那个,听说你要带花如雪回英国?”尤慕严还是挺介意谈论他和沈君倾之间的事情的,喜欢或不喜欢的,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反而矫情,所以他赶紧找了个话题搪塞过去。 “嗯。我还想带你一起去呢?”正说着,贾钦的手已经轻轻地抚过尤慕严好看的脸颊。眼神里满是诱惑和沉醉。他一向喜欢美人,号称要坐拥天下美男子的他,总忍不住对同性动手动脚。不过长成他那么好看,也没有人忍下心来对他生气,被他临幸也是一种光荣吧。包括尤慕严对这种行为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一下,花如雪和宋夙念已经订婚了。”自从发现宋夙念变了好多以后,尤慕严已经不自觉地站到了他的阵营里面。所以对于贾钦的轻佻,他也是看在眼里,不满在心里。 贾钦那双迷人的月牙般的眼睛里笑意更浓了,“慕严,对于自己爱的人要拼命争取,才不会觉得可惜。” 确实有一类人把所谓的真爱看的比整个世界都重要,他们相信真爱能为他们带来一切,作为浪漫主义派的贾钦当然也是真爱信奉者,只不过他的真爱比较廉价而已。 这种爱情就是一切的理论,是最让人恶心的。只有自私的人,才会信奉这种邪教理论。这一套歪理邪说听到尤慕严的耳朵里就只有充当耳屎的功能。所以多情烂漫的贾钦,在尤慕严的眼里是怎么也不能和文静的花如雪放在一起的。相比之下,还是宋夙念比较适合站在花如雪身边。 这么想着的他脱口而出:“花如雪不适合你。” 对于这番话,贾钦却没有太大反应,随意地撩拨了一下蓬松的头发,依旧迎着一副笑眼盯着尤慕严:“可她的心里有我,这就足够了。” 尤慕严无言以对。他不管说什么也抵不上这样一句话。这次决定去英国,也是花如雪自己的意愿,贾钦并没有强求什么。这也导致了宋夙念的束手无策。不过尤慕严内心对贾钦的厌烦就更甚了,他甚至怀疑贾钦这次邀请他来喝咖啡,是单纯向他炫耀与花如雪的关系。可是明明是他先提起的花如雪,所以怎么想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贾钦处处占上风,这点就更让他火大了。 其实这次贾钦也只是单纯找他出来玩,散心什么的,谁叫这几天总是在沈君倾处碰壁。虽然他现在正对沈君倾穷追不舍,那也只是他与沈君倾之间的事情,与尤慕严无关。男的之间很少有女人的勾心斗角,更何况是贾钦这么爱自己的人,追求别人也只是图一时兴趣而已,兴趣淡了,关系也就跟着淡了。事实上,他挺喜欢尤慕严的。他理解的“喜欢”就是,如果和慕严上床,他不讨厌,不过仅此而已,他也没有喜欢到追他的地步。 正当尤慕严郁闷地喝着手中的咖啡,视线却被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挡住了。 只见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儿,兴奋地跑到尤慕严旁边,冲着他的肩膀重重一拍。 “哈哈,慕严哥哥!!” 正端着咖啡打算喝的慕严,还没来得及躲避,就已经被咖啡溅了一脸,“安安呐,你要不要这样打招呼啊?!” 尤慕严没办法生气,只好一边抱怨,一边接过贾钦递过来的纸巾擦着满是咖啡的脸。而罪魁祸首陈修安却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可爱的小妹妹是谁呀?慕严的小情人儿?”贾钦这边说着,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攀上陈修安的可爱脸蛋儿,习惯性地调戏一番。 谁知,还没碰到,就被陈修安的手给挡了下来,“男女授受不亲。我叫陈修安,是尤慕严哥哥的朋友,好朋友。你是谁?” “我叫贾钦,也是慕严的好朋友。”贾钦看这个小女孩儿好玩,也学着她的口气回答道。 “你不是,慕严哥哥和你不熟。”陈修安一向心直口快,也不怕别人生气,然后便转身兴奋地朝慕严说道,“慕严哥哥,你陪我去接一个人吧。我正愁没人带我一起去呢!” “谁啊?” “二哥呀!沈守秀沈二哥,他今天回国。唉呀,你快和我一起去吧,路上我再和你说。”心急的陈修安哪里有时间解释那么多,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在拽尤慕严了。 尤慕严没办法,只好由着陈修安的性子,陪她去机场,当然还有一直被冷落在旁边现在又充当司机的贾钦。做了那么多年焦点和主角的他才发现,在尤慕严面前,他总是只有配角的戏份,有的时候甚至是龙套,亏他空有一副整部小说第一美貌的长相。 26. 机场里,陈修安正带着慕严和贾钦朝机场的到达出口处走去。 “安安啊,沈守秀到底是谁啊?沈家人?” “沈守秀是你们家沈君倾的堂弟,他叔叔的儿子,一直在欧洲工作。”回答尤慕严的是贾钦,“我在大学的时候听小雪提起过。” “没错,而且二哥人最好了,特别耐心,还总是替我背黑锅,可不像臭脸哥哥那么坏那么狡猾,只知道怎么教训我!”陈修安那一脸嫉恶如仇的样子,和带有浓重感情色彩的解说。 “慕严,他说你们家沈君倾的坏话呢!”贾钦不怀好意地撞了撞身边的尤慕严。 “她说的没错啊。”尤慕严说的是实话,根据他近几天的经验来判断。(近几天沈君倾到底干了什么事呀,尚某也不是特别清楚) “啊,二哥!!” 陈修安眼前一亮,就朝着到达出口处使劲挥手。 循着她挥手的方向,一个身材修长,一身西装打扮,带着金丝边眼睛的英俊男子正向他们走来。不过他的脸却没有太多表情,这倒是继承了沈家的基因,至少沈君倾和花如雪的表情也不是很丰富。不过这名男子却更加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二哥!”陈修安还没等那个男子走近,就已经扑了过去。 被陈修安带到尤慕严和贾钦面前的那名男子,好像对于他们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 “你好,尤慕严,你好,贾钦,我是沈守秀。”那个男子有礼貌地率先做了自我介绍。 “你怎么知道我们?”尤慕严对于自己还没介绍就被别人叫出名字很诧异。 “听小雪和小小提起过。”沈守秀的说话也随了他的性格,语速不快,声音低沉,没什么起伏。 走近了之后,尤慕严才得以好好观察沈守秀的长相。这张与沈君倾有些神似的五官有些深邃酷似欧美人的脸上多了许多冰冷,甚至都有些木然,冷眼旁观看尘世的样子,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遥不可及。 这种帅气硬朗的长相和冰冷的气质却吸引了贾钦的眼神,“你好,沈守秀,我怎么突然想和你做朋友了?” “你看上二哥了?”陈修安的眼力界儿真不是一般的强,而且嘴也不是一般的快。 见沈守秀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为了避免尴尬,尤慕严只好在旁边打圆场:“安安别闹,说话没礼貌,贾钦喜欢的是花如雪。” “安安说的没错,我喜欢沈守秀。我还喜欢慕严,更喜欢安安呢!”贾钦说着,一手便揽过黏在沈守秀身边的陈修安,不顾她的挣扎,抱在怀里使劲蹭了蹭她粉嫩的皮肤。 “你这是性骚扰!二哥救命!”可怜的陈修安一边向旁边的沈守秀求救,一边试图摆脱贾钦令人恶心的亲近。 只见沈守秀很听话的走近了几步,一抬手温柔地捻起贾钦标致的下巴,稍稍抬高几分拉离了安安的脸。此时的贾钦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沈守秀面无表情的硬朗的面容,看的愣了神了,竟然隐隐有些迷恋。 陈修安趁着贾钦停顿的间隙,赶紧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大着胆子跑到他们的面前,叉着腰托着腮摆出一副研究的姿态打量着贾钦微红的脸。 沈守秀没等贾钦回过神便早早地收回了手,正准备牵起陈修安离开,没想到却被贾钦扑了个满怀,紧接着嘴唇上也贴上了另一抹温热。 尤慕严见状,赶紧拉过正盯着这一幕发生的陈修安,遮住她的眼睛护在身后,“这,这,这什么情况!贾钦,你们够了!”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尽管尤慕严再怎么心理素质过硬也抵不住这么奔放的举动,赶紧拽着陈修安走远几步,混进来往的人群里,企图装作不认识这两个刚认识就已经吻在一起的变态。其实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完全是贾钦主动地吻着,沈守秀从头到尾都是被动接受,但是他确实没有推开的迹象。 过了好~~~~~长时间,当尤慕严已经问候了贾钦的祖宗十八代第2046遍,当周围的行人已经纷纷驻足围观时候,贾钦才意犹未尽地从沈守秀的嘴里退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尤慕严和陈修安赶在围观众人看清他们的容貌之前,将这两个人拽回了车上。 “我操,你们两个搞什么啊!贾钦,你不是喜欢花如雪的吗?”尤慕严还沉浸在刚才被人围观的尴尬之中 贾钦好像打定了主意什么也不想说,坐在驾驶座位上摆弄着方向盘,眼里却只容得下一个人——坐在后座的沈守秀。 尤慕严愤怒地循着贾钦的目光,找到这次案件的从犯沈守秀,打算从他下手:“沈守秀?!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吗?” “其实我不太清楚。”沈守秀那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真的让尤慕严有冲动想把他从车里扔出去。慕严第一次感受到了沈君倾原来还是挺有人情味的,人是需要比较的。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陈修安率先开了口:“慕严哥哥,我来告诉你吧。二哥和贾钦哥哥确实是第一次见面,我能保证。至于这个KISS,估计是贾钦哥哥的一时冲动,他比较……浪漫主义?” 其实陈修安想说的是“贱”,不过话到口边就换成了委婉的“浪漫主义”。 “可沈守秀和贾钦两个人都是男的啊,而且还在人那么多的飞机场,这也太……”尤慕严很想用“不要脸”这个词来形容,不过鉴于安全考虑,还是把这个最合适的词咽进了肚子里。 陈修安对于尤慕严的这句话很不以为然:“慕严哥哥,你都能和臭脸哥哥是一对,就不允许别的男的互相喜欢吗?” 正在开车的贾钦听得欢乐,还颇感赞同地点了点头表示对于安安小朋友观点的肯定。 “我和沈君倾那是……等等,你一小孩子怎么知道我和沈君倾之间的事的?”尤慕严刚想狡辩,突然意识到好像不该知道的人知道的有点多。 “这当然是因为我比较聪明,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你和臭脸哥哥关系不一般。就像我一眼就看出贾钦哥哥根本就没有喜欢过花如雪姐姐一样。对吧?” 说完,陈修安和尤慕严的目光同时看向正听得津津有味的贾钦,尤慕严的眼里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尽管他确实有过这样的怀疑。 被识破的贾钦只好表现出一脸为难,不置可否的一笑,“哎呀,我和某人有过约定的,不能说呢!” “看吧。”陈修安特意将脸趴到副驾驶座旁,冲着尤慕严得意的一笑,来显示自己的厉害。 贾钦不失时机地伸出手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脸蛋,却遭到陈修安的嫌弃,她赶紧钻回沈守秀的身边。 “咦,贾钦哥哥的手不知道碰过多少个男人呢,离我远点!”依偎在沈守秀身边的安安抬手使劲蹭着刚才被贾钦捏过的脸蛋,好像被毁容了似的。 “喂,安安。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可是要伤心的哟。”贾钦好笑地看着不停擦着脸蛋的安安。 “你就担心你自己吧,如果二哥不喜欢你,我看你才真的要伤心了呢。”陈修安也不恼,用手中的王牌反击,还伸出手用食指戳了戳沈守秀正看向窗外的脸。 沈守秀回过脸来,依然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脸,揉了揉陈修安的小脑袋,动作却比他的表情温柔好多。 这些贾钦都看在眼里,令他有些惊讶的是,那么激情四射的接吻过后,他却从沈守秀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情欲,更别提被他诱惑了。就好像刚才两个人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即使从刚才到现在两人偶尔的眼神相撞,沈守秀也表现的很自然,没有可以躲闪,也没有可以回应。这个情况是他始料不及的,也是最能挑起他的胃口的。 看出了贾钦的失落,陈修安这个爱多管闲事的小屁孩儿拽着沈守秀的手就帮他问道:“二哥,我现在在说你呢,你也给点回应啊。贾钦哥哥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此时,车上那两个坐在前排的人正恨不得把耳朵伸长两米,直接贴到沈守秀的嘴巴旁,生怕错过一个字。 “安安,你知道二哥我不关心这个的。”沈守秀的回答和他的语气一样不近人情。 “二哥,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开始关心了。虽然贾钦这个人确实比较花心,不过谈恋爱还是没问题的。”陈修安正在一本正经地给沈守秀拉红线,“你说你连初恋都没有送出去,我都替你着急啊。” 这语气,笑倒了车上的所有人,其中属尤慕严笑得最欢,笑地差点滚下车去。 在一路闹腾的过程中,很快就到了尤慕严的家,结果陈修安小朋友一定要去尤慕严家里看看,所以送走了尤慕严和陈修安,车里就只剩下贾钦和沉默的沈守秀。 “去我家坐坐吗?”沉默了一会儿,贾钦还是主动打破了沉默。 “我要回家处理公司的事情,今天没空。” “那……我去你家坐坐可以吗?” “嗯,随便。” 在沈守秀的高级公寓里,贾钦端着茶望着不远处正在捣鼓电脑的沈守秀,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几步。绕到他的正面,对着一脸认真地处理公司事务的沈守秀,贾钦的心里涌起了爱意。这是他每遇见一个爱人都会有的情感。 “秀,做我的爱人好吗?” “嗯,可以。” 贾钦问的深情,沈守秀却答得随意,眼睛也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 “我今天晚上可以留下吗,我想让你抱我。”贾钦一边说着,眼神里已渐渐附上一层迷离的色彩,半掩于卷发间,越发魅惑人。 “等我写完这个可以吗,很快,十分钟。”回答的人语气还是那么冰冷。 贾钦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退了开去。 那天晚上,贾钦确实是在干柴烈火中度过的,沈守秀让他很舒服。很美好,和以前所有与爱人度过的夜晚一样美好。依偎在沈守秀的身边,看着他的熟睡,贾钦抬起头啄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安然地进入梦乡。 27. 话说刚才贾钦把尤慕严和陈修安送到沈君倾家离开后,尤慕严正想请安安进屋坐坐,却被安安拒绝了。 “我怕臭脸哥哥,就不进去了。” “沈君倾还没有下班,现在不在,你快进来玩啊,况且还有我呢,他不能拿你怎么样的。”尤慕严拍着胸脯在她面前打包票。 “不用了,我还是回家吧。” “那你干嘛和我一起下车?”尤慕言想不明白这个小机灵鬼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想让二哥和贾钦哥哥在一起,至少在一起一段时间。二哥一个人很久了,很久很久了。他一直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就一直是一个人,好像除了家人,别人都与他无关一样。不管我怎么逗他开心都没有很好的效果。我觉得应该让他找个人了,至少稍微能让他了解一下一个人以外的世界。一个人呆的久了,就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二哥很慢热。所以我觉得至少要找个超级主动的人,就像贾钦这样,即使被二哥冷落了,也不会轻易放弃的人。” 这个小孩看似幼稚,实际上考虑的事情却是尤慕严无法想象的。她正以自己能够做到的方法来让她所爱的人们获得幸福。 当天晚上,尤慕严问了沈君倾花如雪和贾钦的事情,也清楚了事情始末。 “那为什么花如雪还是坚持要去英国?” “因为Jeff,这个故事一直都是真实的,只不过主角不是贾钦而已。” “所以她这次是去英国了结与Jeff的那段情感?那她还会回来吗?” “我之前说了,如果宋夙念懂得放手,她就会回来。现在的宋夙念还不能给小雪幸福。” 书房里,沈君倾一边忙着手头的工作,一边替尤慕严解答他的疑问。他的回答每次都点到为止,因为尤慕严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反正以后会发展成怎样,他们都会在旁边看到。 接下来的几天,沈君倾都没有受到贾钦的骚扰。这是一定的,这个享乐主义者最近正把焦点转移到了比沈君倾更冷血的沈守秀身上,冰山美男他可没有几次尝试的经验,这次既然这么容易搞定一个,可不能错过机会。 所以当花如雪看到来她家里拜访的沈守秀身边粘着一个有些脸熟的男人的时候,并没有吃惊多少。只是比他们早一步到的尤慕严和沈君倾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特别是尤慕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一般的进展速度?不过沈守秀和贾钦两个人在一起却是挺般配,都长着一张迷死人的脸,一个禁欲系,一个诱惑系。才没几天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一起了,是不是太招摇了一点。不过看花如雪的样子好像已经习惯了,估计贾钦这个人在英国就是这样。 “小秀,这是尤慕言。”刚等沈守秀他们坐定,沈君倾就开始向他介绍身边的慕言,可明明他已经知道他们两个见过面了。 正当尤慕言还在不解沈君倾的用意,沈守秀朝他欠了欠身作为打招呼,“慕言,你好,大伯和伯母他们总提起你。我是沈君倾和花如雪的堂弟,沈守秀。” 很庄重的自我介绍迫使慕言赶紧还礼:“你好,你太客气了,我们不是见过面吗?” “这次是正式介绍,是不可缺少的。”似乎知道沈守秀少言寡语的性格,花如雪细心地替他回答了慕言的问题,“这次正好赶上小秀回来,所以就都把你们叫来吃饭了,顺便聚聚。” “大家族的规矩就是麻烦,虽然我现在和秀在一起,我可不承认入了沈家。”贾钦风情地拨了拨前发,语气里透着满满地对繁文缛节的唾弃。 这话尤慕言听着一阵别扭,这不是就变相说他已经入了沈家吗,虽然他确实是住在沈君倾的家里,不过意义不同啊。 “说说你们两个的事吧。”既然贾钦不介意承认,也就不介意别人询问,花如雪也不客气地问道。 这可是尤慕言今天憋着最想问的话题之一,立刻打起一百二十万精神贱贱地八卦着。 贾钦开始先卖着关子,并不直接搭话,只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吊足了尤慕言的胃口。 “很简单,我看上的人没有搞不到手的呗。” “那沈君倾呢?”花如雪也不含糊,继续逼问。 这话一出,本来专注工作的沈君倾立刻没了心思,不爽花如雪为什么现在提这个茬,有些事情,他不想让慕言知道。 而同时,尤慕言心里正犯着嘀咕。这事还关乎沈君倾?他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反而贾钦不当回事,继续轻描淡写地讲道:“沈君倾看不上我也没办法。还好秀长得更合我胃口。” “我是错过什么了吗?”尤慕言有些听不懂他们谈论的话题。 可是紧接着,贾钦却没有想再解释的意思,而花如雪也装作状况外,摆明了想看好戏。 尤慕言蹙着眉转向沈君倾,希望听到一个满意的解释。 “贾钦前段时间追求过我,不过被我拒绝了。” “你魅力这么大?”尤慕言虽然没往心里去,不过对于他的说话态度很是不爽。 “你吃醋了?” “贾钦,你和沈守秀在一起了,不怕被宋夙念知道吗?”当尤慕言懒得和沈君倾贫嘴的时候,他就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 “这场戏快演完了,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而且我演技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贾钦看着那么不可一世地沈君倾在尤慕言面前屡屡碰壁,觉得好笑。好歹尤慕言也帮他出了口气。 “小雪真的要和你回英国?” “你都知道了吗,慕言?”花如雪问道。 尤慕言点了点头,“沈君倾和我提过,不过没有细说。那个Jeff……”尤慕言没有继续往下说,本来他提起这件事就有点多余,但他还是忍不住关心。 “Jeff对我很好很好,所以我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既然慕言你已经知道了,可以不要在宋夙念面前拆穿我吗,只剩下几天而已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骗宋夙念?” “是啊,这样做和骗他也没什么区别。”花如雪像是在反省,又像在辩解,“宋夙念现在还太不成熟,我想让他学会什么是拥有,而不是霸占。我也不想让自己沦为他的一个玩物。” “他确实这段时间变了很多,你能改造他,就说明一开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就不一般。” “所以我也希望能让他变好,别还是像以前那么浑浑噩噩。” 尤慕言一直以为在那么多人中花如雪是最感性的一位,毕竟是那么柔弱的女孩子。她却是最擅长克制自己的感情的。她在感情上的理性并不是一般人能比,他甚至觉得就算是沈君倾也做不到那么绝情。她是对自己绝情。这段时间,他光看到宋夙念的痛苦,却没想到花如雪的境况,越平静的人承受的越多。 28.最终话 整个小聚,本来以为可以作为局外人的贾钦却因为接到一个电话,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贾钦,我可以和你谈谈吗?”对方的声音是宋夙念,那个跋扈的人,如今却以一种泄了气的口气在和贾钦说话,害的他有一瞬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要带花如雪走?”宋夙念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即使是现在向自己最不喜欢的人低头。 “嗯,抱歉。”贾钦在这样一个人面前,再也架不住原先的故作傲慢。 听在宋夙念的耳朵里,却完全变成了胜利者的姿态。 然后是大段的沉默和深深地叹息。贾钦觉得再这么憋着,电话那头的人非憋出抑郁症来不可。暗暗感叹想做花如雪的另一半还真是一件苦差事,不如重新投一次胎呢。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找你谈谈吗?来你家也可以。” “现在没空,等等估计有空。”贾钦一面接受着所有人投来的或询问或关心的眼神,一面回答道,“你不会是想揍我吧。” “你是花如雪喜欢的人,我怎么敢碰你。” 这句话怎么说的那么别扭,他是在花如雪的保护下免受伤害了吗,贾钦不禁想道。 “那我等你电话,到时候见面说。”宋夙念草草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贾钦迫不及待地换上一副伤脑筋地表情摆给花如雪看。 “小雪,怎么办,你的那位想教训我呢!”这话说的要多矫情就有多矫情。 “你皮痒了,也该找人揍一下了。”搭腔的居然是沈君倾,可见沈君倾嘴上不说,心里已经对贾钦积怨已深。 本来心情还有些沉重的尤慕言,听完这么一句,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 “你们不要笑话我啊,好像我很贱似的。”贾钦说的话,每次都想让人本能地给予肯定的回答。他确实就挺贱的,不过无所谓,反正脸皮厚了,如果没有嘴贱这个属性,总觉得缺了什么。生活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接下来宋夙念和贾钦的见面并没有太多可说的,虽然宋夙念拉下了他没有价值的面子,从勒令强迫威胁到贿赂协商恳求,想让贾钦放弃花如雪,得到的答案就是否定,连语句都不带变的。到最后贾钦也被磨得撑不下去,不知不觉都已经站到了宋夙念的阵营。 “这些话其实我不想说的,我看得出花如雪喜欢你。我等了她两年,她以为我已经忘了她,可事实正好相反,现在我站在她面前,并不着急她能给我一个令我满意的答案,我希望的是一个令她自己满意的答案。你并不比我逊色,花如雪能容忍你过去的斑斑劣迹,并不代表她也能忍受你不被看好的未来。趁着现在好好想想该做什么,我等着把花如雪放心交给你的那一天。” 这些话,贾钦是作为花如雪好朋友的身份说的。 第二天花如雪的离开。 宋夙念不早不晚来到了机场送行,原本以为会看到尤慕言和沈君倾的他,只看到花如雪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机场里。 “小雪,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贾钦呢?”走近一些,宋夙念在花如雪的旁边坐下,两个人隔着一个位子。 “他已经进去了。” “……就不能为我留下来吗?”宋夙念这句话说的很轻,连自己都知道没有什么效力。 花如雪也只是笑笑,两个人都知道不可能。 “那我们的订婚还算数吗?”说到一半,宋夙念将头转向了窗外,声音也有些飘,“还是……我又自由了?” “你从来都是自由的,我没想过束缚你。”花如雪盯着眼前这个有些憔悴的男人,周身的气势,已经不如第一次见他那么张扬了。 “不管怎么样吧,你自己喜欢就好,”宋夙念再次对上花如雪的眼睛,勉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实话,这不是我想说的。但我想说的,你都不爱听,还是不说了。早点进去吧。在国外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这些,贾钦就起身打算送花如雪进安检。 花如雪却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示意他重新坐下。 “我想和你坦白一些事情。”花如雪用她一贯的平静语气说道,“其实我骗了你,贾钦不是我喜欢的人,他只是我的好朋友。我真正喜欢的人叫Jeff,这段时间,贾钦一直在扮演他。” “对于这件事,我不想瞒你,我向你道歉。贾钦刚到的时候告诉我Jeff一直在等我。因为我之前说的‘让我一个人静静’,他就等我到现在。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对我很好很温柔。贾钦送我们的一对伯爵夫妇纽扣,其实原本是送给我和Jeff的,以前也一直都由Jeff保管,现在他托贾钦转交给我,也是为了挽留我。他一直都不知道我订婚了的事情。前几天贾钦告诉我,Jeff已经想清楚,并决定来找我。说实话,我也忘不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而且上次与他分手,是我的错在先。我不想以现在这种摇摆不定的状态来面对你,所以想出去好好理理清楚。” 不知道这些话,宋夙念到底听进去多少,没听进多少。花如雪在去英国之前突然抛给他这么大的一个冲击,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想花如雪出国的事情,还是花如雪欺骗他的事情,又或者是花如雪的前男友。脑子突然之间像当机了一样,理不出头绪,也懒得理头绪。 然后,他的脑中依稀飘出些想法,花如雪骗了他,这段时间他一直憎恨错了人,贾钦不喜欢花如雪,他被利用了,花如雪现在要去英国找她喜欢的那个人,不要他了。从头到尾,他都是个小丑。从头到尾,花如雪都在看笑话。他被玩了。这么多年来只会玩别人的他,终于被人狠狠地玩了一把。 呵呵。 带着这些念头,宋夙念怔怔地盯着没有焦距的前方,转过身,朝着远离花如雪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脑袋后面又响起花如雪温柔又好听的声音。 “谢谢你和我订婚。我回来后,如果你结婚了,我祝福你,如果你还没结婚,我还是希望能做你的新娘。” “对不起,我又任性了。” Final 沈君倾曾经对尤慕言说过,沈家的女的,管理下属是很有一套的。 尤慕言明白这里的下属指的是另一半,他也确实在这段时间里,见识了宋夙念自从遇到花如雪之后的一系列变化。花如雪通过一出戏,因为有人争抢,才让宋夙念在心里开始重视花如雪的存在,但是欺骗始终是欺骗,谎言拆穿以后,报应翻倍。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从那天的订婚宴开始,花如雪就已经步步为营了。那个叫Sophie的女人,哪里来的胆子在别人的订婚宴上与新郎偷腥?如果没有事先就计划好,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吸引宋夙念的目光,并激起他的欲望。Sophie是花如雪的人,她这么做,其一想通过她得知宋夙念的一切,其二也让他能够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个人陪,反正如果没有Sophie,他也会去找别的女人。以至于那天在他们在酒吧碰巧遇到尤慕言,Sophie试图远离尤慕言,虽然最后还是让宋夙念发现了。 还有那次,宋夙念来花如雪家听到两个下人的交谈,他才会顺理成章地联系沈君倾,而后又尽弃前嫌甚至与他成了朋友。这一切毫无疑问都是花如雪的安排。 这是一种诱导,也是一种试探。既然她能轻易料到宋夙念所有的想法,而不被察觉。只能说明他还是太嫩,从小的骄纵不仅惯坏了他,也薄弱了他的社会阅历。 现在的宋夙念还不足以匹配花如雪,这是事实。这也是花如雪执意去英国的原因之一。 一两年的时间,足够将宋夙念褪去他幼稚的外衣。 花如雪一开始就认定的人,自有他的过人之处。 顺便提一句,花如雪是下一任的沈家当家。 故事写到这里也告一段落了。 正文完慕严君之事——尚暗器
作者:尚暗器 录入:0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