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生活的感情世界——章鱼旬

 文案：

 缘分的出现谁也无法界定，就像是桂明渝和白廖季的相遇和相识。 如果没有当年那段失败的爱情，桂明渝也不会料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走进这样一段非比寻常的爱情。 本书标签：现代 虐恋 耽美 明星 唯美 青春 01.前传 电视剧中永远都是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深深地相爱，即便没能完全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但是那份感情总是让看电视的观众深深动容。 桂明渝以前就是属于那一类感性的观众，大学里无聊的他每天都追着一部部冗长的泡沫剧。那个时候的桂明渝就真的相信爱情。 于是桂明渝谈恋爱了，和偶像剧里说的那样，他的女朋友是校园中数一数二的代表，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还特会说甜言蜜语。桂明渝就被那些甜言蜜语所融化了，一发不可收拾地倾心于这个女子。他跟所有的朋友炫耀着自己的幸福，跟所有陷入爱情的人一样宠爱着这个女子，渐渐地，他开始迷失了自己。 桂明渝和其莫菲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的迎新晚会上，桂明渝和其莫菲是搭档主持人。那天是桂明渝第一次上台，心里特别的紧张。在主持当中犯下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错误，每次都是其莫菲来救场。她是那么聪明，不动声色地就把错误给掩盖过去。桂明渝是第一次那么对其莫菲刮目相看，他突然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女生都没有其莫菲优秀。 圣诞节，其莫菲手捧着百合花在校门口跟桂明渝表白。校门口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学生来看热闹，在网络发达的今天，其莫菲和桂明渝第二天就成了学校里的名人了。 桂明渝像所有陷入热恋的男生一样，他的世界里都是关于其莫菲，从手机到电脑，都是其莫菲满满的信息。他说：“如果论勇气，自己还比不上她。” 桂明渝身边的好友却不看好这段感情，他们劝诫他别陷得太深。那个时候的桂明渝就好像是中了病毒般，一发不可收拾。他对于其莫菲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也总是暗地里把自己的生活费节省出来，只为买一双其莫菲喜欢的高跟鞋。大学生的孩子，生活费本来就紧得很，可是其莫菲仿佛就占据了桂明渝的世界。 每次约会，桂明渝都会早早到达约会的地点。即使是大冬天，他都可以提早半个小时出门，只为不让其莫菲等。说到这儿，或许其莫菲也是那样深深喜欢着痴心的桂明渝。 耀眼的星星之所以被人崇尚，就是因为它们高远不可及。地球人站在距离它遥远之外的地方仰视他们，期待着自己能真正触摸到它的内心，殊不知真正的星星都是丑陋的。它们的耀眼仅仅在于别人对它的崇拜，真实的它们却隐藏着冰冷的石头心。 如果没有那次迎新晚会的主持，就没有人会把其莫菲和桂明渝联系在一起。没有了那次的开心聚会，说不定也就没有了圣诞校门口的表白。所有的事似乎就那么顺理成章地连接着，一环接着一环。 两个月后，桂明渝失恋了，在新年里。 其莫菲在短信里只说了三个字：“分手吧！” 桂明渝细问，却聊无音信。 朋友打电话安慰桂明渝：“我说了吧！你们就不合适，其莫菲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 桂明渝眼眶红红地向电话里的朋友诉苦：“我以为我真的接近了爱情。” “爱情哪有那么容易就来临。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爱情这个玩意儿！” 整一个新年里，桂明渝都在反复地徘徊着这个问题。不管是电话，还是短信，其莫菲都一概不理。 开学的第一件事，桂明渝就到了其莫菲的寝室楼下。其莫菲的朋友们看到桂明渝都感到非常地纳闷，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们还没分手啊？” 桂明渝死死地瞪了一眼说话的女生，他没有说话，他想等的就是一个属于自己死心的答案。 其莫菲拿着包包从不远处走来，她稍稍眯了一下眼睛就看到了桂明渝。她愣了一下，随即坦然地朝桂明渝这边走过来。 桂明渝拉住其莫菲的衣角：“其莫菲。” 这是隔了不知多久才脱口而出的名字，桂明渝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在减缓速度，他竖耳倾听其莫菲能再次温柔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其莫菲不自然地转身，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叫着自己的名字，只是语气有点生硬地说道：“干嘛？” “其莫菲。”桂明渝再一次叫着这个名字。 其莫菲冷眼看了一眼自己被拉住的衣角，她伸手硬生生地把桂明渝的手从衣服上拉下：“我们已经分手了。” “为什么？”桂明渝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深深的想着这个问题，却怎么也没有想明白。 其莫菲轻轻笑了一下，她招呼身边的朋友一起过来，然后用戏谑的语气朝朋友们介绍：“不知是我魅力无穷呢，还是其它，前男友竟然还死皮赖脸地拉着我的衣服。” 桂明渝有点不解地看着其莫菲，身边的女生朋友们都在轻声地笑着，她们的眼光不断地上下打量着桂明渝。其莫菲继续说道：“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才向你表白啊！我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个惩罚而已。” 桂明渝紧紧地咬住嘴唇，他看着其莫菲嘴角透露出来的笑容，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你什么意思？” 其莫菲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反倒是身边的一个女生来插话：“你傻啊！迎新晚会那天大家都喝多了，只不过完成了一个游戏的惩罚罢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必要那么较真嘛！更何况，多亏了其莫菲，你也能成为学校里的一个小明星。” “哈哈哈……”周围想起大家统一的爽朗的笑声。 桂明渝低着头听完大家的话，手指都已经插进肉里。此刻的他仿佛自己被脱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包括其莫菲那个主谋面前。他拼命地克制住内心的火气，如果此刻发火，更是没有了自尊。 桂明渝眼眶红红地抬起头，他扬手朝其莫菲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速度的迅速让大家都始料未及。其莫菲顿时就愣在那里，她看着此时此刻的桂明渝，以前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追随自己心意的跟班，没想到生起气来也能有如此架势。这是其莫菲第一次对桂明渝刮目想看。 “其莫菲，以后我一定会把今天我所受的一切全部还给了你，甚至会多上几倍，几十倍，几百倍。”桂明渝信誓旦旦地说完，就大刀阔斧地走了。 留在原地的其莫菲和一群女生都还没有从转换中缓过神来，一个朋友拍了拍其莫菲的肩膀：“小男生不服输瞎说的。” 其莫菲没有理会女生朋友的话，她一直看着远去的桂明渝的身影，心里的某一个角落仿佛被抽掉了一部分。 故事到这里就已经告一个段落了，新的生活都是在充分结束了上一段生活开始的。桂明渝的洒脱生活就是从结束了这一段无厘头的感情开始的。 抛弃了其莫菲之后的桂明渝，生活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看着手机和电脑里空空的记录，心里难免会感伤那些失去的时光。朋友们没人敢去安慰桂明渝，他也倔强地收起眼泪，那些笑容背后的勉强恐怕也只有桂明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自己被窝里深深尽尝。 第二天，寝室的人起床后就没看见桂明渝这个人。打开手机，都接到了桂明渝发的短信：“室友们，我要给自己放一个假，所以我先离开一断时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希望再见的时候，我已经走出了那段失败的经历，展示的是一段新的旅程。” 桂明渝很酷地带着一千块钱去了北京。以前，桂明渝就说，以后希望和自己珍视的人能在北京安个家就好了。 北京曾是是桂明渝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如果不是这一次的事情促使桂明渝果断决定，那么或许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这样果断。桂明渝就带着一个双肩膀，里面胡乱塞了几件衣服就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刚开学期间的火车还是拥挤的很，小小的车厢里挤着几百号人，坐着已然算是比较幸运的了。桂明渝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火车一步步离开重庆，那些远去的风景会被火车慢慢带远，那些尘封的记忆也会随之慢慢消散。 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里，桂明渝面对了很多同样远行的大学生。他们问起桂明渝去北京的目的地，桂明渝只是淡淡的笑笑：“上学。” 学习忘记，学习一个人生活，学习自己在大城市浮沉。也许桂明渝的心态不够成熟，那些呆在象牙塔里的生活让桂明渝慢慢习惯了趋于安乐。整天在课堂上混过的时光里，在电视剧里消磨的时间里，桂明渝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么地失落。当桂明渝从火车上下来，面对着拥挤的大流，看着远处大大的“北京站”的字，心里顿时失落万丈。 如果没有这一次出行，就碰不到机遇。如果没有这一次的被抛弃，那么就可能不会有以后那段非比寻常的经历。 02.漂泊的人生1 在浑浑噩噩地过完花钱的日子，桂明渝开始陷入了一种恐慌当中。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桂明渝一个人走在空空荡荡的大街上，心里的不安定开始无休止的放大。桂明渝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基本不跟寝室的人联系，或许是因为男生的自尊心。 在快走入绝境的时候，桂明渝经过一家娱乐场所的时候，正好看见门口挂着招聘启事。桂明渝只是短短地犹豫了几秒钟，随即就大步走进去了。娱乐场所的灯光很暗，音乐声很嘈杂，桂明渝虽然已经满18岁很久了，但他也还是第一次进这样规模大的娱乐会所。 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商量打量了一番桂明渝上下，随即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你想做什么？” “诶？”桂明渝有点疑惑：“外面不都是写着服务员吗？” 男人笑了几下，继续说：“服务员也有分很多性质的，就看你能接受的尺度是哪里？” 桂明渝真心想找了洞躲起来，可一想起回头后可能会落魄到街头，他一下决定，扬起头对上经理的眼神：“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男人一开始只是把桂明渝当作一个小孩子，可这一个坚定的眼神就一下子改变了对这个小男生的想法。男人随即点了一下头：“晚上6点来上班吧！到时给你安排工作。” 桂明渝点了一下头，随即又转身去问男人：“我现在没有地方住，我看见招聘上写着包住。” “你晚上带着你的行李一起过来。” 桂明渝走出门外的时候，原本心跳如麻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即使看起来不靠谱，但是这个世界上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桂明渝就这样安慰自己。 晚上六点不到，桂明渝就拖着自己的几件衣服来到经理的面前。经理用老道的眼神瞟了一眼那个不大的包：“你行李挺少的。” “太多行李反而会累了自己。” “好，我欣赏。你先把行李放柜台，然后换上那边的制服。” 桂明渝穿上那件黑色紧身的衣服，领口是那么低。桂明渝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到经理的面前：“穿着怪不自在的。” 经理看了一眼桂明渝健硕的身体，微微扬起嘴角，似乎很满意。他让桂明渝就跟在自己的身边，还告诉桂明渝，以后上班的时候他就叫小渝，没有姓也没有全名。桂明渝就那样谨记在心。他跟在经理的身旁，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包厢，每一次经理也都会很热情地跟客人介绍小渝，而每一次一杯红酒是少不了的。 走了一大圈，桂明渝觉得胃里都快波涛汹涌，他努力遏制住自己的不舒服，还是坚强地走在经理的身边。经理转头看了一眼脸色泛红的桂明渝，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就这样吧。明天老时间上班，现在你就跟着小黑去住的地方。” 小黑就是跟在经理身边的另一个，他看上去更加妖娆，画着浓浓的黑色的眼线，穿着同样的低领口的制服。有那么一瞬间桂明渝以为小黑是个有着男子汉气质的女生。 03.漂泊的人生2 桂明渝跟着小黑来到了所谓的宿舍，也只不过就比寝室再拥挤一点的小房间。即使这样，桂明渝心里还是很开心，因为这总比睡在马路上要强很多。小黑指了指最右边角落的上铺：“你就那个床位吧！” 桂明渝点了点，他把自己唯一的一个包往床铺上一放，随即坐下来跟小黑聊天：“你工作多久了？” 小黑坐在自己的床位上抽烟，明明灭灭之中，他偶然抬头望了一眼桂明渝，开口说道：“一段时间了。我和你不同，你一看就知道有点文化气息，是不是还是学生啊？” 一句话重重地打在桂明渝的心上，他笑笑：“是啊，被你看出来了。” “像你这样的学生很多，可总做不长。来了一个走一个。” “那你为什么还选择留在这里呢？” 小黑苦笑了一下：“像我这种没有学历的人，能出去做什么了？” 桂明渝仔细观察着小黑，他回到宿舍就卸下浓浓的妆，干净的脸透露出一张清新的男生容貌。有那么一瞬间，桂明渝忘记了小黑化妆的样子了。 “你看我很久了。”小黑突然说道。 “嘿嘿。”桂明渝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有点手足无措地无法接下去小黑的话，只好爬上床铺去整理一下。 “给。”小黑从下面递上一床干净的床单：“换了一个吧！” 桂明渝有点感激地看着小黑说：“你年龄多大？” “21。”小黑的声音不大，却被桂明渝听得一清二楚。 “我20。以后我就叫你小黑哥吧！” 小黑摆了摆手：“不要了，听起来让人起鸡皮疙瘩。就一岁也称不上什么哥。” “那我们做朋友吧！”桂明渝提议到。 “在这里没有朋友。”小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他转身躺回自己的床铺，即使背对着桂明渝，还是让桂明渝心底涌上一丝不明的感觉。 过了一段时间，陆陆续续有其它的人回来了，可是即使人多了，可还是静悄悄地可怕。桂明渝就仰天躺在床铺上，一扭头就能看见一个又一个从门口进来的人，所有人脸上满是疲惫，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酒精的味道。桂明渝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即把头伸进被窝里，想要把这种味道隔离出去。只是他不知道，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你想要摆脱这种味道是不可能的，因为它是你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味道，深入骨髓。 昏天暗地地睡觉，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桂明渝被一阵香味所惊醒。他一转头就看见了放在枕头旁的炒饭。正当桂明渝纳闷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小黑正埋头吃着炒饭，心中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坐起来，朝小黑一笑：“谢谢你的炒饭。” 小黑还是埋头吃饭，淡淡地回了一句：“这里十一点会吃午饭，过了时间就要你自己掏钱出去买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桂明渝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也像小黑一样埋头吃饭。炒饭虽然只是很普通的蛋炒饭，但是心里确是非常的满足。他抬头看了看小黑，心里无限的感激随即油然而生。 差不到六点的样子，小黑已经换好制服了，其余的人也是，包括桂明渝。他跟在小黑身边一起去上班，隐隐约约觉得今天没有昨天那么轻松。果然，经理看了一眼桂明渝，随即招呼桂明渝到自己身边，开口对桂明渝说道：“今天晚上有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要过来，你和小黑两个人要好好照顾好这位顾客。” 桂明渝抬头正好对上小黑的眼神，小黑还是保持着冷静的模样，你无法从小黑脸上看到此刻的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桂明渝随即乖乖地点点头。 桂明渝和小黑跟在经理的身后进了一个包厢，包厢很宽敞，可里面却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从她的打扮上足可以看出她的身份地位。那光彩靓丽的头发就让桂明渝在心里打鼓：这得要多讲究的保养才会有这样的发质。 经理笑脸相迎地朝女人走过去：“沈大老板，很久没有来了。都不想我们这里吗？” 女人莞尔一笑，她的目光停留在经理身后的两个人身上。小黑是女人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所以也不觉得奇怪。她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桂明渝身上：“经理，你们这儿有新来的啊？” 经理打量了一下女人的表情，随即招呼桂明渝坐下，坐在女人的身边。小黑则坐在女人的另一边。经理见女人也没有再理自己的意思，随即就马上退出了包厢。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桂明渝，她抬起桂明渝的手：“你看起来还很小啊。” “20。” 女人爽朗的笑起来：“怪不得还这么羞涩呢！” 女人拉过小黑的手放在膝盖上：“小黑我认识很久了，虽然年纪和你差不多，但小黑看起来就成熟多了。”女人有点深情地望着小黑，随即小黑主动奉上一个淡淡的吻。 女人似乎很满意小黑的吻，她转头笑着看着桂明渝：“你叫什么？” “小渝。”桂明渝明显还是不能完全适应这样的环境。 “名字不错，很可爱。”女人边笑着跟桂明渝说话，边向桂明渝身边靠近：“要不要先喝一杯？” 桂明渝腼腆地笑了笑：“我酒量不怎么好。” “没事！我也不怎么好。”看起来似乎平常的话在此刻听起来却让桂明渝脸红心跳。他抬头看向小黑，此刻的小黑也正看着桂明渝，在眼神交汇的刹那间，桂明渝仿佛听见了小黑在说：少喝点。 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女人满意地看着桂明渝，她主动把头靠在桂明渝的肩膀上：“小渝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啊！有一种年轻的味道。” “哪有！我身上哪有小黑身上那么香。”桂明渝朝小黑使了一个眼色。 小黑似乎懂了桂明渝的意思，他主动攀上女人的胳膊：“沈老板有了小渝就不要小黑了。” 女人“咯咯”地笑起来，似乎很满意桂明渝和小黑的一唱一和。 04.漂泊的人生3 女人就好像把桂明渝和小黑当作是一个玩具，她叫他们喝酒就必须要喝酒，要他们亲她就必须凑上前。桂明渝一开始不明白，后来也只是一板一眼的看着小黑怎么做，自己也就怎么做。 小黑是个耀眼的男人，起码在桂明渝的眼中是这样的。他轻轻搂着女人，亲昵地在女人耳边说着悄悄话，也毫无声息地喝着酒。他偶尔瞟一眼桂明渝，在醉醉醺醺之间，桂明渝看见的一个浅浅的微笑。 桂明渝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接近凌晨了。可是座位上的女人还是显得精神奕奕。她看了一眼桂明渝，仿佛察觉什么，于是她挣脱小黑的怀抱，主动向桂明渝靠近。 “怎么？你赶时间？”女人娇滴滴地问桂明渝。 “没有。”桂明渝说。 “那好，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说话。”女人主动拉起桂明渝朝门口走去。经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女人拉着桂明渝出来，似乎是满意的笑容。他殷情地送女人出门，将女人和桂明渝送上了轿车。 透过灰暗的玻璃窗，桂明渝看到经理旁边站着的小黑，他一脸空洞的看着桂明渝，似乎在看又似乎不再看。 有那么一瞬间，桂明渝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他纳闷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女人强行扭过桂明渝的头，使他能够看向自己。女人妩媚的笑着，透过精致的妆容也能看得出女人比自己大。 女人摸着桂明渝的脸：“知道我们去哪吗？” 桂明渝乖乖地摇了摇头。 女人莞尔一笑，她轻靠在桂明渝的肩膀上：“去我家。” 桂明渝心里一惊，手心之中不禁冒出的冷汗让桂明渝自己都吓了一跳。突然桂明渝的手机“滴滴”地传来短信：“小心点。” 桂明渝看着小黑的短信，一句简单的“小心点”让桂明渝心里稍稍放心了一点。 车在一栋独立式别墅前停了下来，女人拉着桂明渝走进了别墅。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来，桂明渝只相信这样的场景只存在连续剧之中。女人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随即招呼桂明渝做在自己的身边。 “要喝酒吗？”女人问。 桂明渝摇了摇头：“刚才喝了不少。” 女人也跟着笑了笑：“你怎么会做这行？看起来不像啊！” “每个人要走的路都有很多的选择。” 女人点了点头，随即就把桂明渝独自落在沙发上，就转身上了楼。空空荡荡的别墅里，桂明渝的心也变得空落落的。他拿出手机，回复了小黑的短信：“我知道了。” 没到两秒钟就来了小黑的回复：“都会有这样一个阶段，由不得自己。” 桂明渝看着那个“由不得自己”，脑中仿佛也想起小黑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别墅里，一脸空荡的表情的时候。原来这是这个行业一个必经的过程。桂明渝现在才真正的明白。 过了一段时间，女人从楼梯上下来，此刻的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意，丝丝透露着女性的气息。虽然以前桂明渝也曾见过其莫菲穿着超短裙的样子，但是这样带着特殊气息的场景，桂明渝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有点紧张的坐在原地，望着女人朝自己走来，却像个小孩一样不知所措。 05.漂泊的人生4 女人很温柔地走进桂明渝的怀抱，她身上还残留着沐浴乳的香味。因为衣服很薄，所以桂明渝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女人的温度。女人深情地看着桂明渝，她把手紧紧环在桂明渝的脖子上，随即她在他耳边轻轻地吹出一句话：“抱我上楼。” 一阵暖风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桂明渝失去灵魂般就按照女人说的做了。他一把轻松地抱起女人，她身上的香气让他着迷，她的眼神更是让桂明渝意乱情迷。桂明渝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呼吸都是热的，连每走一步路都仿佛是末日前的爆发。 床很大，床单是漂亮的金色。女人就如此妖娆地躺在床上看着桂明渝。她伸手拉住桂明渝的手，一使劲就把桂明渝拉到了床单上。桂明渝就那样仰天躺着，看着女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桂明渝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能明显地听到女人的心跳，包括自己的。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桂明渝的视线开始有点模糊。眼前的女人面容开始出现了几个叠影，虽然看不清，但是桂明渝却还是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女人低头吻在桂明渝的嘴唇上，她在他身上弥留的香气让桂明渝沉醉。在越来越烈的情况下，桂明渝终于感觉到自己内心所深藏的那种只属于男性的冲动。 那晚，美丽的房间里，一片绮丽。 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当桂明渝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升得很高。桂明渝转头看向床的另一边，早已经是空空。桂明渝一摸左边的位置，是冰凉的。 桂明渝穿好自己的衣服下楼，却被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等等。” 桂明渝回头。 女人还是穿着昨晚那薄薄的睡衣，她笑着朝桂明渝走过来，然后就在千分之一秒的时候亲了桂明渝：“中午好！小懒猫。” 桂明渝明显感觉到自己背后的僵硬，不是因为那一吻，而是一句“小懒猫”让桂明渝心里一颤。桂明渝不明白这样的昵称是否是合适自己。 桂明渝淡淡的一笑：“中午好。” “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女人开口说。 桂明渝乖乖地点了点头，他出了别墅，离开了属于那个女人的香气，突然间桂明渝觉得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就因为迷恋这样的香气，就失去了理智。就那样一个晚上，就限定了桂明渝和那些个在宿舍里住的人是一样的。 桂明渝突然大笑起来，坐在前面的司机时而回头看一下桂明渝，担心他是不是疯掉了。 当桂明渝重新回到宿舍，回到小黑的视线的时候，自己所看到的世界也变得不一样。小黑就还是原样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就那样直盯盯地看着回来的桂明渝，一句话也不说。 桂明渝也没有开口说话，一转身就进了浴室，用滚烫的热水洗掉身上残留的味道。过了些时间，浴室的门被打开，在重重迷雾之中，桂明渝看到一个裸着全身的人正朝自己走来。 06.漂泊的人生5 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桂明渝几乎是快要停止了呼吸。即使自己以前也常常出现在公共浴室，但是就这样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在这种略显得有些暧昧的情况下出现，难免心里会犯疙瘩。 桂明渝愣愣的说道：“小黑，你怎么进来了？” 小黑没有说话，他拿过桂明渝手上的毛巾，很认真地帮桂明渝擦背。即使没有说话，但是小黑的目光还是像针刺一样射在桂明渝的身上。 “你怎么不说话？还帮我擦背？” 小黑擦了一会儿，桂明渝的皮肤由于处在浴室中太久，都已经发红了。小黑还是保持沉默，他拿过旁边的衣服递给桂明渝，也只是用目光看着桂明渝。桂明渝被小黑看得心里发麻，于是他马上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小黑轻笑了一下，随即关门出去了。 原本显得拥挤的浴室瞬间变得空荡，桂明渝看着镜子中那个头发还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上的自己，看着身上那大片大片红红的板块，忽然之间就原谅了自己，也原谅了那些曾经在连续剧里看到过的人物。 桂明渝走出浴室，他看了看坐在远处的小黑，心里忽然充满了感激。他走过去在小黑身边坐下：“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样子让你觉得熟悉？” 小黑抬头看向桂明渝，他没有说话。 桂明渝伸手放在小黑的肩膀上：“过去的事就让它们都过去，我们靠我们自己就行。” 桂明渝从口袋里掏出鼓起的钱包：“既然赚钱了，我们就去好好吃一顿，来抚慰我们逝去的不安。” 小黑看着桂明渝独自在原地发牢骚的模样，他也笑了起来：“我看，成！” 桂明渝一用力打在小黑的身上：“你小子终于变正常了。刚才差点吓死我了，就那么突然地就走进来了。” “是不是觉得我爱上你了？” “哇！这么恶心的话你也讲得出来！”桂明渝一副要呕吐的样子，即使只是开玩笑的成分在其中。桂明渝只顾着闹，却没有看到一旁人的落寞。 这是桂明渝来北京后第一次吃这么丰盛的大餐，坐在优雅的包厢里，点上满满的一桌子菜，和小黑对面大吃大喝。 小黑笑着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什么暴发户啊！” “这点钱怎么能是暴发户！我们以后要更强，强到没有人再不能把我们打到。” 小黑撑着手看着桂明渝说：“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桂明渝想了想，他很认真的说：“以前我喜欢唱歌，所以想成为歌手。后来才发现这样的路真是太困难，所以索性就放弃了。人要找一件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是很不容易的。” “那你呢？”桂明渝问。 小黑就“咯咯”地笑了两声：“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一拍即合。我就特别喜欢唱歌，可是又没门路，又没文化，怎么去走这一条路呢！” 桂明渝点了点头，对于小黑说的话，他也是感同身受。他夹了一块最大的鱼给小黑：“就算现在实现不了，但不代表一辈子都实现不了。” 07.漂泊的人生6 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我们的心总是会为了软弱的时候才会敞开心扉。当我们在落魄的时候，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境况的人，我们就非常地相信对方，也期待对方同样用鼓励来激励自己。这就是互取能量。 一顿饭500，这是桂明渝吃过最贵的饭。 小黑从钱包里塞了两百块钱给桂明渝，被桂明渝一个白眼瞪回去了：“今天这顿必须是我请，你可别想着要跟我去抢。” “赚钱不容易，大家共同分担一下嘛。”小黑说。 桂明渝还是不接受，自己钱包里的那些钱是早上从别墅出来之前，女人塞在他钱包里。用一个行业里的话就是小费。桂明渝只想可以快一点把这些钱花出去，不安心里总是那么的不安。 桂明渝和小黑还去买了几件新衣服，也一直相约去好好逛逛这个城市。 六点是一个老时间，桂明渝和小黑还是换上同样的衣服出现在经理面前。经理对着桂明渝笑脸相迎：“小渝，表现得不错。沈老板都打电话来夸你。” 桂明渝苦笑了一下，对于这样的夸奖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无奈。 小黑则在旁边不动声色地看着桂明渝的笑容，即使别人感觉不出来，但是小黑却明白那个笑容背后的黑暗。 小黑被经理安排去了一个包厢，而桂明渝却还是呆着一个空空荡荡的包厢里。这个包厢很大，灯光很暗黑，音乐很嘈杂，不知不觉心也变得浮躁。桂明渝正惦念着小黑那边怎么样了，突然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人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男人。 桂明渝丝毫不了解现在的状况。一个包厢里，一个女人和三个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翘着脚，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桂明渝。 桂明渝看了一下旁边的两个男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叫我小渝就可以。” “小渝？这名字倒是挺可爱的。”女人一勾手指，示意桂明渝走进。 桂明渝站起来走到女人旁边，展现出一个微笑：“你觉得可爱你好。” 女人朝桂明渝笑笑，随即一个耳光在一瞬间就落到了桂明渝的脸上：“小渝！不要在我面前这样笑。你应该像他们一样。”女人用手指了指旁边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活脱脱就是两尊石像般，失去了灵魂。 桂明渝心里有点委屈地抬头看那两个男人，似乎没有眼神的焦距，空洞而可怕。“我知道了。”桂明渝回答。 “啪！”一个更大力气的耳光落在桂明渝的脸上。桂明渝感觉整个脑袋都充满了星星，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油然而生。“更讨厌装委屈的男人。”女人冷冷的说着。 桂明渝终于感觉到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了。他就直愣愣地坐在女人的身边，不笑也不哭，就变成了像另外两个男人一样的雕塑。突然桂明渝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随即就变回了安静。桂明渝转头看着女人还在趾高气扬地指挥另外两个男人做东做西，开心的时候从包中掏出几张票子摔在他们的脸上。 08.我和你出逃的生活1 桂明渝在这个时候才突然觉得女人原来有这么可怕的一面。以前在学校以为其莫菲已经是一个够狠心的女人了，可是遇到今天这个女人，其莫菲是好得多。桂明渝开始觉得自己的想法是这样的荒唐，竟然会那这个女人跟其莫菲放在一起比较。 女人似乎还没有发泄完，她把目光重新转移到桂明渝的身上。她笑媚着向桂明渝靠近，然后一伸手，桂明渝神经反射地闭上眼睛。 女人“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怕了？” 桂明渝轻轻摇了摇头。 女人伸手抓住桂明渝的手，然后招呼其它两个男人过来：“每天对着你们两个都已经腻了，是不是应该表演点新鲜的？不然可对不起我大把大把钱。”说完，女人从旁边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老规矩。” “是。你想看什么？”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女人“咯咯”地笑着，她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桂明渝，随即一个男人伸手抓住桂明渝，另一个则过去把音响开大，然后站在门口防风。 桂明渝此刻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的恐惧开始无限制的蔓延，如果能重新选择一次，桂明渝一定要逃离这个黑暗的空间。 女人坐远了几步，她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看着桂明渝，画着精致妆的眼睛正有意无意地在笑。 桂明渝不明白这样的笑容的饿含义，他拼命地想挣脱男人的手，可是那个男人满身的肌肉足以看出桂明渝不是他的对手。桂明渝开始放软：“老板，你要做什么？” “享受啊！”女人朝男人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抓住桂明渝手的男人突然像发狂了一样向桂明渝冲过去。他把桂明渝压在身下，黑色的空间、黑色的衣服、所有的一切在桂明渝的眼前都是黑暗。他的大脑已经不受控制，然后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呼吸。 男人喘着大气，他的手逐渐伸向桂明渝的重要部位，这着实让桂明渝吓了一跳。桂明渝这才明白女人所说的“享受”的含义。 女人似乎很喜欢，她兴奋地在一旁起哄，她点燃香烟，在烟火的明明灭灭之中，桂明渝看到的是一种厌恶的笑容。 桂明渝挣扎，可是却被男人紧紧地箍住。男人几乎是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已经把桂明渝的裤子褪到了小腿。桂明渝无法应对这样的状况，他拼命地向男人求饶，也向女人求饶。可是大家都似乎变成了冷冰冰的雕塑，求饶在燥热的音乐声中是不存在的。 正在男人也脱光衣服像桂明渝靠近的时候，门被一个身影重重地撞开。桂明渝转头望去，就犹如那一刻在浴室里见到的一样，模糊的视线看不清脸，心里却出奇地安心。 “你怎么进来的？你们两个饭桶，还不快把他弄出去。”女人歇斯底里地喊着。男人放开桂明渝，不顾自己裸着的身体，也直直地冲上去去帮忙。昏暗的灯光下，两个强壮的男人同时对一个人影拳打脚踢。桂明渝看不见倒地人的脸，只看见他和自己穿着同样的衣服。 09.我和你出逃的生活2 有人说，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拉近就需要一个契机。如果有一天，我们因为厌恶某一样东西，爱另一样东西的时候，说不定我们就因为共同的目标拉近彼此的心。如果没有那一天小黑勇敢的冲进来，如果没有那一天桂明渝像疯了一样去打那两个男人，如果没有那一天小黑那一把水果刀架在女人脖子上，那么那样漂泊的日子就不会结束，小黑和桂明渝两个人的出逃也不会成功。 桂明渝带着浑身是伤的小黑，还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凌晨三点，周围偶尔开过几辆车，可也总显得是那样的空落落。桂明渝和小黑在一个公园的石凳上坐下来，黑漆漆的夜晚，因为身边还有一个与自己患难与共的人，所以心情也不算是太差。 “小黑，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桂明渝问小黑，越是在这个时候，小黑仿佛就成了自己的长辈，心里想依赖他，毫不犹豫地相信他。 小黑咳嗽了几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也不知道。” 桂明渝就愣愣地看着小黑：“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即使出现，我不能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小黑伸手拍了拍桂明渝的肩膀：“人生地不熟的，我不帮你还有谁能帮你。” “可是……”桂明渝低下头：“你丢了工作。” 小黑笑了笑：“没工作还可以再找啊，这样的工作我早就不想干了。” 桂明渝重新抬起头，他看见小黑正在朝自己笑，自己也禁不住笑起来：“小黑，谢谢你。” 小黑突然就收起笑容：“以后不要叫我小黑了，离开了那个地方，小黑这个名字也就不存在了。” “那我叫你什么？” “白廖季。这就是我本来的名字。” “白廖季？”桂明渝轻声嘀咕着：“听起来很不错的名字。” 小黑笑着站起来：“走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桂明渝点头表示赞同。他伸手去扶白廖季：“一起走吧！” 白廖季看了看桂明渝无辜的眼神，心里突然觉得很畅快。他点了点头，在漫漫黑夜的路上，两个男人伤痕累累，他们互相扶持，互相鼓励，一路上，因为有了彼此，生活才不会那么孤援无助。 桂明渝和白廖季刚走到十字路口，就被一声尖声的喇叭声吓了一跳。桂明渝和白廖季同时看向不远处的车子。车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看似熟悉的声音在耀眼的车灯前走近来。桂明渝脑海中一下子浮现了很多的身影，突然定格在了某一个画面。 桂明渝看向白廖季的时候，白廖季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桂明渝从口中蹦出几个字：“沈老板？” 白廖季点了点头。 “你们现在是在表现兄弟情深吗？”沈老板边走过来边说着话。 桂明渝见白廖季没有说话，于是自己接了话：“沈老板怎么会在这里？” “那得先问问你们，我还没来，你们怎么就先走了，跟我连个招呼也不打。这也太没有礼貌了吧！”沈老板说话的时候直接看着虚弱的白廖季，她走上前抬起白廖季的脸：“这么漂亮的脸蛋被这样弄一下，我都要心疼死了。” 10.我和你出逃的生活3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桂明渝和白廖季就跟着沈老板回了家。在宽阔干净的别墅里，桂明渝和白廖季是那样地显得格格不入。桂明渝因为来过一次，所以对这里的环境还不是太陌生，可是白廖季是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进这么漂亮的房子。 沈老板转头看了看两个一动不动的人，笑着对他们说：“进来吧！傻愣在原地！” “我们怕弄脏了你的家。”桂明渝看了看自己和白廖季身上的衣服，不好意思的说。 “进来吧！我这个人没那么多约束。”沈老板大大方方地邀请他们进来，随即她进去最里面拿了两杯水出来：“先喝点水，等下好好洗一个澡，然后上点药。” 沈老板放下水，然后转身上了楼。 硕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桂明渝和白廖季，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又默默地拿起水杯。 温暖的浴室和以前住的地方完全不同，桂明渝帮白廖季脱掉已经跟伤口粘合在一起的衣服，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完全在桂明渝的意料之外。虽然自己也是伤痕累累，但是却看不见这么多的伤口。桂明渝摸了摸白廖季后背上一条长长的伤痕，问白廖季：“这个是怎么来的？” 白廖季苦笑了一下：“那个经理培养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模式，每一个在那里工作的人都在那里经过一样模式的成长，到最后几乎都有这么多的伤口。” “就是说，你也被……”最后的字桂明渝没有说出口。 “那一刻我有一种要死的冲动，可是最后我还是忍耐下来，到最后我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白廖季说话的时候显得是那样苦涩，桂明渝轻轻拍了拍白廖季的肩膀：“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以后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你会在我身边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桂明渝在白廖季脸上看到了一丝羞涩。 “哦。”桂明渝说。 浴室封闭的空间里，重重飘扬的雾气似乎蒙蔽了一切不开心的事，风雨过后才会有彩虹。 桂明渝和白廖季穿着沈老板跟他们准备的衣服出来，沈老板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她手上拿着一杯红酒，抬头看着两个清秀的男人从浴室出来，即使脸上都已经划开，但是还是当不了他们年轻荷尔蒙的气息。 沈老板招呼他们在自己身边坐下，问：“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白廖季回答。 “那有没有想着跟我？” 桂明渝和白廖季同时惊讶地看着说话的沈老板。 “我是经纪公司的老板，我全名叫沈露。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来我公司试试。当然能不能出道还是必须要靠你们自己。” “经纪公司？”桂明渝嘀咕说：“是培养明星的地方吗？” 沈露大笑起来：“你们进去只能算得上是练习生，只有优秀的人才可以脱颖而出。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自信了？” 白廖季转头看了一眼桂明渝，从桂明渝熊熊的眼神中就能轻易地看出他的心思。白廖季记得那一天桂明渝跟他说他的梦想，于是下定决心说：“我们可以试试。但是能不能解决我们吃住的问题？” “那自然没问题。我们都有统一的住宿，我可以给你们安排。”沈露笑着看着桂明渝，如果和白廖季比起来，桂明渝的明星像还是有的。 11.我和你出逃的生活4 “上楼左边的第二个房间我已经整理好了，小白先去休息吧！要当练习生先把自己的伤养好，不然连最基本的资本都没有了。” 白廖季看了一眼沈露，又看一眼担心的桂明渝，不做声地上了楼。 客厅里又剩下沈露和桂明渝，还有茶几上的一瓶酒。 装修精致的房间里，一张床也显得那样宽大。白廖季重重地躺在软软的床上，房间里喷了香香的气息，可是心里却还是那样的苦涩。白廖季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的心尽量不要跳得那么快。隐约中耳边传来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一声又一声让白廖季烦躁。 第二天，当温暖的阳光照在白廖季的脸上，他才缓缓睁开眼睛。他摸了一下身边空空的位置，冰冷冰冷。瞬间连温暖的阳光也无法温暖自己的心，心仿佛被掏出了一大块，怎么弥补都弥补不了。 白廖季拖着疲惫的身体下楼，看见干净的客厅里就桂明渝坐着。“沈老板呢？”白廖季问。 桂明渝朝白廖季笑了一下：“她出去了。早上好。” 白廖季点点头，他在桂明渝的身边坐下来，离得那么近，仿佛能隐约闻到桂明渝身上的香气，是沈老板的香气。白廖季觉得胸口闷闷地，他有点不悦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桂明渝问。 “没！或许是因为早上，所以嗓子有一点痒。” 桂明渝马上起身去帮白廖季倒了一杯水：“喝点水清清嗓子。” “你喜欢沈老板吗？”白廖季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桂明渝没有瞬间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才真正明白：“我们这样的人怎么能想高攀呢！” “你喜不喜欢她？”白廖季依旧没有放弃，他不想听到这样模糊的答案，他想知道是很准确的回答。 “你怎么了？怎么一直这样问我？”桂明渝也感觉到了白廖季的不寻常。 白廖季长长叹了一口气：“是我想多了。” 桂明渝重新坐下来：“怎么了？” “如果你喜欢沈老板，你大可以跟她在一起。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白廖季说话时显得是那样的落寞。 “我是要和你一起度过我们剩下长远日子的朋友。你不会忘了吧！昨天我们在浴室说的。” “真的？” “当然。”桂明渝十分坚定的说，这样的回答让白廖季悬着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你们起来了！”沈露从外面走进来，她穿着正统的职业装，和晚上的打扮完全是两个人。她看着两双同样吃惊的眼神，轻轻地扬起嘴角。虽然自己的年纪要比他们大上许多，可是和他们在一起，自己仿佛也年轻了。 沈露把外带盒放在桌子上：“过来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们去公司。” 桂明渝和白廖季乖乖地坐在桌子上，他们看着沈露耐心地帮他们准备好碗筷、水杯，突然心里很感激。如果不是遇上沈露，他们今天都不知道在哪里？更不可能有去公司的机会。“谢谢你，沈老板。”白廖季说。 “我也是。”桂明渝也随声附和。 “要真谢我的话，你们就在公司好好学习。早一点出道才是对我最好的回报。”沈露也坐下来：“吃饭吧。” 冷清的客厅因为多了两个人，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原本荒凉的空气中因为饭菜的香味也变得像一个家。 12.我们新的生活1 吃完饭，沈露从车里拿出两套新衣服给桂明渝和白廖季：“要想在这个社会上让别人对你刮目相看，首先就要在外在形象上得到一个大大的分数。” 桂明渝和白廖季穿着浑身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的衣服从里屋出来的时候，互相看一眼也是觉得奇怪。反而沈露似乎很满意地笑了笑：“不错。人果然是要靠衣装。” 桂明渝和白廖季来这个大城市后第一次见到这样雄伟漂亮的大楼，仅仅站在楼下都已经是激动万分。桂明渝转头看了看同样痴迷的白廖季，会心的一笑。 沈露带着他们去了宿舍，就像是学校的寝室一样，四张干净的床铺，干净的装修，一切都显得与工作时的宿舍多么不一样。沈露拍了拍还在睡觉的其它两个人：“起来。他们两个以后也会搬进来，你们多多带着他们一点。” 睡意朦胧的两个大男生似梦非梦地点了点头，又重新爬回被窝。 沈露指了指另两张空床位：“你们自己选睡哪儿吧！十点钟楼下大厅集合。”说完，沈露踩着银白色的细长高跟鞋，“咯噔咯噔”地出了门。 桂明渝选择了上铺，白廖季就是下铺。桂明渝仰头对白廖季说：“这个环境是不是比我们以前住的好多了？” “那是当然的，虽然小小的，但也是显得那么别致。”白廖季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那盏水晶灯说道。 “你说，我们会有站上舞台的一天吗？这一切都不是梦吧？” 白廖季轻笑了一声：“谁知道呢！如果是梦，那就但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迷迷糊糊之中，桂明渝和白廖季被一阵嘈杂声所惊醒，旁边不认识的两位兄弟正以光速在穿衣服。桂明渝和白廖季也紧张地坐起来：“怎么了？” “要集合了。”一个兄弟边穿裤子边回答：“迟到的话就惨了。” 桂明渝和白廖季这时候才想起来沈露走之前交代的事，于是也慌忙爬起来。 原本空阔的大厅里，一下子全挤满了人。女的很漂亮，男的很帅气，桂明渝和白廖季恍惚间不相信自己也会存在他们之中。他们的脸上有一种东西是自己所没有的，那就是自信。 在众多人群中，桂明渝看见沈露正从远处走过来，她身后跟着几个类似于助手模样的人，或许是窗外的阳光太过于刺眼，辞职与桂明渝看见的沈露似乎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主人公，那样充满了自信，她的气场就算是离自己这么远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得到。 沈露扫了一圈，然后开口说道：“今天又来了两个新人，让我们欢迎他们，桂明渝和白廖季。” 桂明渝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廖季，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同时走出去。在众多黑压压的人群中，忽然觉得那么多双眼睛就直盯着自己，感觉也不好受。沈露拍了拍桂明渝和白廖季的肩膀：“他们以后会跟你们一样进行系统的训练。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会从你们100个练习生中挑出最好的人，会给你们一个舞台。希望你们能自己把握住机会。” 人群中已经有了不小的欢呼声。桂明渝看了一眼白廖季，轻声说道：“一个月？是不是太短了？” 白廖季笑笑：“太短也要试试看。” 桂明渝看见台下的帅哥美女脸上都自然而然的散发的那股自信让自己向往，因为自己缺少这样的元素，所以觉得他们也更耀眼。 13.我们新的生活2 初来这里，桂明渝和白廖季显得是那么地格格不入。他们不会跳舞，唱歌也不专业。除了一张脸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别人觉得羡慕的事。 桂明渝和白廖季开始了比以往更不规律的生活，他们总是早出晚归，就连别人休息的时候，他们都在互相指导对方。同宿舍的两兄弟也是一起进来的，叫小四、小柏。他们的舞蹈功底是所有训练的学生当中最好的，所以他们总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休息。 于是每到半夜，在小小的宿舍里，小四和小柏就悠闲地躺在床上看着桂明渝和白廖季在中间笨拙地跳着。小四喝了一口牛奶，然后对上铺的小柏说：“你说，这样水平的人怎么会进来的？” 小柏偷笑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沈老板的风格。” 话里似乎有话，于是小四也跟着笑起来：“床上功夫够厉害，就算没其它本事都可以进来的。” 小四和小柏的说话声刺耳地传进桂明渝和白廖季的耳朵里。白廖季性格有点急，他握紧的拳头及时地被桂明渝拉住：“让他们说去吧！” “这些话怎么能听下去？”白廖季说话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几个分贝。 “算了！以后再说啦！只要我们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就可以了。”桂明渝说。 小四挑了一下眉毛看着桂明渝：“能力？就凭你们那东倒西歪的舞步？小柏，你说，这是不是这年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是啊！太好笑了！”小柏也笑得前俯后仰。 桂明渝紧紧要紧嘴唇，他拉了拉怒气冲天的白廖季：“我们出去练习吧！” “我们凭什么要出去！这也是我们生活的地方。” “好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桂明渝死命拉着白廖季走出了压抑的宿舍。 半夜的马路显得是那样的落寞，桂明渝和白廖季就带着两团火走在空荡荡的路上，心里突然觉得压抑到不行。“刚才我应该打花他们的脸，看他们还拽不拽！”白廖季怒气冲天的说道。 “把他们打花了，我们也该扫地出门了。”桂明渝有点落寞的说道。 白廖季心里一颤，他冷静下来看着失落的桂明渝：“你那么害怕离开这里吗？” “有时候机会就只有一次。”桂明渝低着头说。 白廖季仔细地听着桂明渝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字也重重打压了白廖季的怒火。他可以看到桂明渝想留在这里的愿望有多么的重，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冲动会是那么的可怕。如果前一秒一拳打下去，不仅让自己扫地出门，而且更是让桂明渝不得不放弃掉好不容易获得的机会。如果真的这样，桂明渝会有多么的伤心。桂明渝越是伤心和失落，白廖季的心也月纠结地厉害。 桂明渝抬头看到白廖季脸色有点惨白，有点担心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白廖季勉强扬起嘴角摇了摇头：“没有。以后我一定不会那么冲动。” 桂明渝也扬起笑容，他轻打了一下白廖季的脑袋：“你呀！总是意气用事。我们是要成大事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廖季才看到桂明渝这样的清澈的笑容，心里是装满了感激。他摸了摸被桂明渝打的地方，心里甜甜的。 14.我们新的生活3 人都是一个抗压力很强的生物，越是压力大的时候，我们可能就越能发挥我们自己的力量。也或许是因为知道我们身边有一个人长期支持自己的人，所以我们总是让自己更爱我们自己，也更加努力地去改变我们的生活。 桂明渝早上和白廖季都喜欢去跑步，特别是这段在集中宿舍的时光。当太阳还没有升起，当吹在脸上的风还有点凉意的时候，跑步是最能放松自己的事。可是这样美好的时光在某一个早上被第三个人所打破。凌秋就这样毫无预期地出现在桂明渝和白廖季的面前。她穿着一身蓝色的运动服，头发利落地梳成马尾，在阳光刚出现的时候出现在白廖季面前。 白廖季没想到这个女生会如此勇敢地出现在白廖季面前，还如此勇敢地表白了：“白廖季，我叫凌秋，我喜欢你。” 清新的早上因为一句“我喜欢你”，瞬间改变了周围的磁场。桂明渝愣愣地呆在原地看着不知所措的白廖季，心里不知为何涌上了一丝苦涩。 白廖季也瞟了一眼桂明渝，突然有一种念头涌上心头，他朝女生笑了一下：“我不能马上回答你。” “没关系。你没有直接拒绝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凌秋开心地笑起来，如果是放在以前，白廖季和桂明渝都会觉得这个女生是多么可爱，可是在此时此刻，他们心照不宣。即使不说，可是心情都是一样的苦涩。 “我可以加入你们晨跑的队伍吗？”凌秋问。 桂明渝看着白廖季没有说话，白廖季看了看没有说话的桂明渝，于是开口回答：“好啊！欢迎。” 于是凌秋就很没有悬念地加入了桂明渝和白廖季晨跑的行列，这一点在凌秋看来是一个大消息，可是对另外两个男生来说，或许是一个逃避。 凌秋是那一百多个练习生中的一个，也是一个跳舞基础很好的女生。练习生中有很多人都喜欢她，可她就是不喜欢。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遇见那个能让她一见倾心的人，所以当有一天，她经过休息室的时候，看见白廖季还在镜子面前练习，虽然跳得不好，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一再地吸引凌秋。从那一天起，不管到哪里，只要有白廖季出现的场合，凌秋总是能第一眼就看到，而且总是选择默默地在身后观察他。他喜欢和桂明渝在一块，他们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他喜欢喝红茶，喜欢阳光，喜欢很多黑白的东西。因为他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黑白的。凌秋觉得白廖季的眼睛特别的漂亮，这样的魅力是来自他看人的时候都是一扫而过，可是面对朋友，却又是那么的认真。于是经过一番调查，才知道原来他的名字叫白廖季，很孤寂的名字。好不容易凌秋才知道他们有晨跑的习惯，她不假思索地就牺牲了宝贵的时间，就来这里守株待兔，希望能逮到白廖季。就连凌秋自己也没想到，白廖季会这样温柔地对自己说话。 15.不相交的平行线1 如果人是自私的，那就是那样吧。有时候当我们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心意的时候，我们总是会乱揣测，或者加上另一些行为去引起对方的注意，可是我们的世界里只有你我，而其它的人呢？他们的世界里也有你。 凌秋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她喜欢穿简单的运动服，然后坐在练习室的一个角落里看桂明渝和白廖季练舞。如果说唱歌也能表现实力的话，舞蹈也是另一个直接的表现形式。桂明渝和白廖季显然在舞蹈上是一个弱项，当有了凌秋在一旁的指导，即使现在的他们还不能跳太难的舞步，可是起码的音乐感觉已经是慢慢显示出来。 当桂明渝和白廖季满头大汗地在一旁休息的时候，凌秋都会热心地拿来水和毛巾。桂明渝明显觉得不管在什么时候，凌秋都是那样专心地关注白廖季的一举一动。虽然桂明渝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心里却有点吃味。 当凌秋在白廖季身边坐下来的时候，桂明渝知趣地走开了。白廖季看着镜子里远去的身影，心里重重地一沉，然后有点沮丧表现在脸上。“怎么了？太累了吗？”凌秋问。 “或许吧！”白廖季懒懒地回答。 “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白廖季忽然看着凌秋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和桂明渝比起来要逊色多了。” 凌秋偷笑了一下，她认真的想了一下，随即回答白廖季的问题：“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到最后我也没有想出理由。现在我把它归结为缘分，因为注定就要喜欢上这么一个人，所以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点，没有理由地就一见钟情。” 白廖季细细地体会着凌秋的话，恍惚之间觉得很合理。有时候在乎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我去一下洗手间。”白廖季起身也走出了练习室。 桂明渝有点沮丧地从练习室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在拐角处碰上了沈露。沈露还是一身干练，带着以往那成熟的笑容：“怎么了？一脸不开心？” “沈姐。” “是不是练习不顺利？”沈露关心地问。 桂明渝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还好。我们起步慢，总是得慢慢来的。” “可是笑容显得那么勉强。” “只能强颜欢笑了。” 沈露笑笑，她拍了拍桂明渝的肩膀，安慰道：“在这里的这么多练习生，有的已经是联系了几年了才会有今天这样的才华。面对遥遥无期的未来，他们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坚信这条路。只有这样坚持的人才会成功，我也相信你就是这样的人。” 桂明渝瞪大眼睛看着沈露：“真的吗？” 沈露扬起好看的嘴角弧度：“我相信你。” 沈露从桂明渝身边走过的时候，轻轻碰了一下桂明渝的手，一个回眸一笑就已经把所有的意思都包含了其中。不到一分钟，桂明渝就接到一条短信：“晚上家里见。” 桂明渝不知道看到这样的信息，心情到底是怎么样。此刻的他心是多么纠结，是想去还是不想去，连自己都开始模糊了。这个时间，脑海里突然蹦出了白廖季的名字。桂明渝忽然间有点恐慌，他不明白现在混乱的状况。他使劲摇摇自己头，把白廖季的身影驱逐这混乱的世界。 桂明渝给白廖季发了一条短信：“晚上我有事出去下，不用担心我。”短信是发出去了，可心还是狂跳不停。 其实这一切都在白廖季的眼里，他从练习室出来的时候，就远远看见沈露和桂明渝在讲话。特别是沈露走时留下的回眸更是让白廖季不安。果然当他看到桂明渝发给自己的短信，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白廖季也不想再去多想什么，毕竟这一切都已经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又重新默默回了练习室。 晚上，桂明渝还是准时地出现在别墅前。沈露微笑地给他开了门，今天的沈露穿着小豹纹的睡衣，头发或许是因为刚洗完头，还沾着一点湿气。沈露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即使卸了妆，也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到岁月的痕迹。她邀请桂明渝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自己坐在桂明渝的大腿上。沈露身上的香气一下子就填满了桂明渝的鼻孔，可却少了第一次时那样的激动。 “沈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桂明渝突然说。 “嗯，什么？”沈露轻声应允。 “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应该有很多男人追吧！” 沈露听完桂明渝的话，突然大笑起来：“怎么？你不喜欢我了？想把我推开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桂明渝说话是显得那样地小心翼翼，而这个样子就是沈露所喜欢的。沈露看见桂明渝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开始激动起来。她忍不住吻在桂明渝的嘴唇上，软软的男性的香气让沈露深深的沉醉。 桂明渝原本只是问了一个问题，没想到沈露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有点吃惊地看着吻着自己的沈露，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小渝，这个时候你应该认真一点。”沈露在桂明渝耳边呢喃道。 桂明渝听了沈露的话，乖乖地闭上眼睛。 沈露的手紧紧地箍住桂明渝的脖子，她的吻落在桂明渝的耳垂、脖子，一次比一次热烈。她温暖纤长的手指轻轻解开桂明渝的衬衫口子，手随着动作慢慢往下滑，滑过桂明渝一切最敏感的地方。 “宝贝。”这是沈露第一次这么叫桂明渝，那一声妖娆的称呼让桂明渝瞬间热血沸腾。他翻身紧紧抱住沈露，把她紧紧地压在身下，让自己离沈露更近一点，更明确地感觉到她的体温。 没了桂明渝的夜晚，似乎一切都显得那么漫长。白廖季有点无聊地走在空空的马路上，轻易地就想起了以前跟桂明渝一起压马路的场景，心里的空虚又一次增长。 “哎。”身后一个可爱的声音叫住白廖季。白廖季转头就看见了正在朝自己笑的凌秋，白廖季勉强笑了一下：“这么晚，你怎么在这？” “你不是也在这儿吗？桂明渝呢？你们不是一直都形影不离的吗？”凌秋好奇地问。 桂明渝的名字又再一次重重地打在白廖季的心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有事。” “哦。”凌秋似懂非懂地回答：“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就随便走走。” “那我陪你好不好？”凌秋说。 白廖季看了一眼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凌秋，说：“好吧！” 那一夜，在空荡荡的别墅里，风光绮丽。虽然有个醉人的身影就在面前，可桂明渝也始终无法保持专心。那身体的激情和心里的激情是分开的，这样的感觉让桂明渝浑身不自在。而长长的马路上，凌秋和白廖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看上去风平浪静，可在白廖季耳边似乎总是想起那夜恍惚中听到的声音，一遍又一遍，让他心里压抑。 16.不相交的平行线2 第二天，白廖季起床的时候，看见桂明渝的床还是空空的，就连原本想出去锻炼的心都没有了。他又重新爬回被窝，直到被一声电话声吵醒。 白廖季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 “怎么还在睡觉？没我在你旁边，连锻炼都偷懒了。”电话那头桂明渝的声音就那么合时宜地响起。 白廖季一下子就醒了，他赶紧抓起衣服往身上套：“我现在就已经出门了。” “要不，今天我们就偷懒一天。我们去个另外的地方吧！”桂明渝提议到。 白廖季有点不解地问：“那去哪？” “你先出来再说吧！”桂明渝帅气地挂上了电话。 白廖季似懂非懂地看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心里也满意疑惑。 白廖季随随便便套了一件衣服就下楼了，在大厅里就看见正在发呆的桂明渝：“怎么了，一大早就在这里发呆？” 桂明渝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他朝白廖季笑了笑：“无聊啊！” “我们要去哪里？”白廖季抢过桂明渝手中的咖啡，偷喝了一口。 桂明渝直接站起来：“走走就知道了。” 桂明渝和白廖季肩并着肩走在清晨的马路上，白廖季见桂明渝不说话，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说头。于是两个人就沉默着走着，直到太阳开始从地平线上升起。 桂明渝停下脚步，他笑着朝白廖季说：“我们到了。” 白廖季看了看四周，也只是普通的广场。但是广场毗邻着河，所以日出显得是那样的清晰。白廖季也觉得很久没有这样平静地看过日出了，他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桂明渝想来看日出。烦躁的心情只有在这样平和的环境中才能慢慢沉淀。或许仅仅在一刻，哪怕就这么短暂的时间，白廖季心里就相信这一刻桂明渝想的是自己。 白廖季作为一个男生，他喜欢的也是男生。这个情况他没有跟桂明渝详细讲过。以前是觉得无所谓，反正也不会在一起工作很久，但是到了今天这个时候，当自己慢慢倾心桂明渝的时候，白廖季就更加不敢说出口。他看见白廖季那么频繁地跟沈露在一起，他相信他喜欢女人。害怕自己一说出口，他们之间的距离会变得越来越远，到时候，连个朋友都做不成。 桂明渝转头的时候，见到白廖季正盯着远处在发呆：“有什么心事吗？”问得那么地云淡风轻。 说话声把白廖季拉回了思绪，他朝桂明渝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说：“没事，欣赏美景罢了。” “凌秋好像挺喜欢你的。”桂明渝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白廖季若有所思地看着桂明渝，然后突然冒出一句：“我要去晨跑的地方了，凌秋可能在等我。” 桂明渝愣住，他没想到白廖季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他仅仅愣了几秒，随即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去吧！女孩子都应该好好照顾。” 白廖季点了一下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如果从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地焦急，可是桂明渝又怎么会知道那每走一步，白廖季的心就揪痛一下。他强忍住心里的难受，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离开桂明渝的视线。如果今天我站在你面前的女儿生，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对你说：“我喜欢你。” 桂明渝看着白廖季的身影越来越远，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秋在白廖季的心中已经这么重要？桂明渝想。 白廖季离开了桂明渝的视线后，并没有去晨跑的地方，而是随街溜达。突然他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一家整形医院的招牌。他心里一震，突然有那么一个想法涌上心头，然后又被自己的理智沉沉地压回去。 在白廖季看来，为桂明渝在心里筑起一座美好的叫做未来的城堡，才是最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这一秒，白廖季心里突然像一块吸满了污水的海绵，恶心的感觉瞬间就降临。 而真正的血液，却好像是灌进了铅一般沉重，一滴滴地全部都中毒。 就是这样猛地全身无力不知所措的感觉。 在白廖季确认自己喜欢上桂明渝的时候，当下心里波涛汹涌。 既然我不能让你陷入迷惘的未来，那我就会选择我的一切来保护你。 直到你幸福为止。 天空中滚过一声闷闷的雷声，然后黄豆般的雨就纷纷落下。雨水沾湿了白廖季的头发、衣服、全身。即使冰冷，可是白廖季却感觉不到一点寒冷。或许是心已经便死心，所以身体的痛苦已经不算痛苦了。 白廖季就好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他全身湿透地走在灰蒙蒙的大街上，突然一声尖锐的喇叭声划破天空，然后白廖季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失去了意识。他倒在满是水的坑里，安静地闭着眼睛，看不出是幸福还是痛苦。周围围上越来越多的人，似乎有人在讲话，似乎有人在叫他，可是他慢慢越来越远，他拼命想睁开眼睛，可是却那么地疲惫。 我累了。 脚下的光影也随之摇曳奔跑，把疲惫的白廖季带回了那炎热的夏天，带回那充满热血的操场，带回那段白廖季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也是他后来一直黑暗的一个源头。 那是属于白廖季的故事。篮球场四周交错向上的高大铁丝网把暗灰色的背影分割出来，世界上仿佛就剩下白廖季和另一个人。 世界像是磨光又碎裂的镜片。 男生沉默的脸在闷热潮湿的操场上变得格外地朦胧。 “司。”白廖季轻轻地唤他的名字，回复的则是一片死水般的沉默。 17.纠结的初恋1 程司和白廖季的相识是在高中，还是在高中开学第一天的时候。 高中开学第一天 “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门口响起一个男生气喘吁吁的声音。 程司把目光从别处转移到门口，一个穿着粉色短袖的男生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走进来。或许是跑得太厉害，现在的脸庞还是淡淡的绯红。 班主任看了他一眼，虽然有不满，但因为是刚开学也不好发脾气，只是敷衍地一指：“你去那个空的位置。” 就一个方向，然后就衍生出了程司和白廖季的同一个方向。 白廖季没有说话，他默默地走过程司，然后成了程司的后桌。 夏天的阳光透过窗户在桌面上刻下细细点点的斑驳，白廖季似乎对这样的阳光并不喜欢。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挡住这些烦人的阳光。 恍惚间，本子忽然被抽离。 白廖季有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穿着休闲服懒散地靠在墙上的少年。 比一般人要细碎的头发。 轮廓要深邃许多，面部清秀。 至于嘴唇被书本巧妙的遮住了。 “你干什么？”白廖季有点纳闷地看着这个少年。 程司朝白廖季微笑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看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你不喜欢阳光吗？” “诶？”虽然有一些疑惑，却还是忍住没让自己发脾气。 “这么好的阳光怎么能被你一本书给浪费了呢？” 他用一双眼似孩子般地看着白廖季，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忽地白廖季心里某一块柔软的地方被无端地牵起。 白廖季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程司已经转过身去了。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背影，心脏在一瞬间就鼓鼓地想要溢出来。 开学之后就是军训，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按时按点来到教室。白廖季只记得开学第一天正面见过程司的脸，以后的军训日子里，他面对的都是他的背影，运气好的时候，还可以看见他好看的侧脸。而这样的呆愣一直持续到有一天的班会才清醒，刚打算隐藏自己即将暴露出来的爱慕，就被程司对上的眼神给死死地打回去了。 如果不是那次班会，白廖季真的不相信现实生活中还有男生唱歌那么好听。 当所有人怂恿程司上台表演节目的时候，白廖季也在心里暗自使劲，那七上八下的心情恐怕也只有白廖季自己明白。 程司大方地走向讲台，他走路的姿势实在是不够好看，整一个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仿佛在害羞也仿佛在思考。白廖季偷偷地笑了，就在程司起立转身的时候。 程司唱的就是陈奕迅的《十年》，那时候是白廖季第一次听这首歌，然后就疯狂地爱上了《十年》。 程司唱歌的声音很温柔，他微微闭着眼睛，他似乎很投入这首歌的歌词当中，每一个词从他嘴中唱出来都能感动白廖季。他轻轻地握紧自己的双手，伴随着微痛，是随之而来的动容。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十年之后，我在最美好的时光里认识了你。 并感动地听你唱了一首《十年》。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样类型的歌。 ——从第一次你笑着跟我说话的时候吗？ ——是无数次不知不觉地习惯到处搜寻你的背影？ ——或者就是在你唱歌的某一刻。 一双手在面前晃了晃，程司突然凑近的脸庞。 他还是用他一贯满不在乎的口吻说话： “不要被我魅力所迷惑。” 说得如此漫不经心，却轻轻地敲响了白廖季的心。他微笑着看着程司： “别忘了我们都是男生。” 有时候，我们明明相距那么近，却还是口是心非。 程司和白廖季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同样不喜欢上地理课。 每次开课十分钟，两个人都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那些运用空间想象的思维对白廖季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白廖季一直不明白，自己又不用到外太空，为什么还要研究宇宙的世界？ 地理老师是一个有着沙哑声音的中年女人，她有点发福的身体每次都是很自觉地告诫台下睡觉的学生，程司和白廖季就是她重点关注的对象。 “白廖季，你起来回答一下问题！”每次地理课上总是会回想起地理老师的声音。 白廖季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紧张，每次第一句话就是“啊！”，不仅急促而且还非常响亮，更诡异的是，之后就是一片沉默。他表情淡然地靠在后桌上，淡淡地回答老师：“不知道！” 程司早已经被那句“啊”所惊醒，他满脸睡意地望着眼前的背影。 ——还是我运气比较好！ 才这么想，就听见地理老师生气的吼声，然后白廖季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地用自己不羁的步伐往教室外走去。 这就是熟悉的背影，那个看起来倔强的背影。 程司就坐在窗口，只要一扭头就看见白廖季正兴致勃勃地站在外面。白廖季总是在地理老师松懈的时候，就和程司说悄悄话：“你怎么每节课都睡觉啊？” 程司扭头看她，他悄无声息地扬起嘴角：“那你怎么每节课都睡觉啊？” “我……”白廖季没有想到程司会这样问自己，他歪着脑袋，即使身体还是笔直站着，还是在齿唇间回答：“你怎么知道我在睡觉啊？” 程司用眼睛示意了一下窗户：“反光。” 白廖季一扭头，就看见了窗户上自己的样子。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可是在某一个扭头的瞬间，正巧在窗户的影子中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之后无数次影子中知道现在的他正在干什么，或笑或闹，那份铭记于心的情绪只有自己明白。幸好他还没有发现有这样一个玄机。 高中的时候，最多的就是考试了。 第一次考试之后，白廖季是真的明白了：原来学习不一定要勤奋，有时天赋很重要，比如程司。 18.纠结的初恋2 在一大堆的排名之中，白廖季幸幸苦苦找到自己挤在中间的名字，可在第五的位置就是程司。白廖季是第一次这样清楚的看到程司的这三个字，他站在排名下看了很久，那门他们最讨厌的地理，程司是全班的最高分。 “这肯定是他作弊。”——没理由地这么相信着。 不自觉地问身后一个声音拉回现实：“你站了这么久，不累吗？” “诶？”白廖季转身看着说话的程司。 虽然真实地离自己这么近，但还是觉得遥不可及。 “这么关心自己的排名啊？”程司凑近排名表，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白廖季的名字。他带着嘲讽地笑容看着白廖季：“这么努力的学生怎么就考了这么一点？” 白廖季不服气地抬杠：“分数即使是少也是我堂堂正正考出来的。” 程司不满地一挑眉毛：“你的意思是我作弊？” “我可没说。” 程司直直地看着白廖季很久，忽然他长叹一口气。他微笑着朝白廖季挥手：“我还有比赛，你慢慢看！” 说话的方式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却让白廖季心里难受。作弊的想法不是自己真实话，自己只不过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不然他和他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那天，程司留给白廖季的依旧是一个背影。他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背光之中，白廖季说不上当时自己真实的感受，他只是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点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很久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之后，白廖季一直找机会解释，可是程司就像是遗忘了身后这个人一样，每天每天都趴在桌子上睡觉。就算这次地理老师是多么响亮地叫白廖季名字，不管白廖季有多么夸张地回答，程司还是靠在桌子上。当两个人同时被请出教室的时候，当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的时候，还是沉默不语。 终于有一天，白廖季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气拉了拉程司的衣服。程司淡漠地转过身，用一种近似无奈的表情说道：“干嘛？” 白廖季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般手足无措，他原本早就想好了千言万语，可就在程司的一转身都已经全忘记了。他结巴着说道：“对……对不起！” 程司有点吃惊地看着白廖季，他顿了顿，口气转为强硬：“你没有对不起我！” 白廖季一抬头就看见直盯着自己的程司，心里开始发急了，他拉着程司的手臂：“对不起啦！上次是我自己小心眼了，你不要生我气嘛！” 碰触到白廖季眼神的那一刻，程司明显有点慌了：“你不要像个牛皮糖一样！”紧张地甩开白廖季的手，然后急急地转过身去。 “那个……我、我想让你帮我辅导一下功课！” 最后还是脱口而出，白廖季都被自己所提出来的要求吓了一跳，他不安地看着前面的背影。 可是他应予了：“哦！” 回答简单利落。程司还是保持着无表情的脸庞，可丝毫也掩饰不了他的别扭以及透露出来的孩子气。 之后的事情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白廖季再也不用每天都面对着那个背影，他可以面对面跟程司聊天，可以为着某一种解题方法而争辩。称呼上由“程司”变成了“司”，然后说话内容上从解题到隔壁某某美女。同桌称他们都变成了铁哥们，每次白廖季都拍拍程司的肩膀：“你们就嫉妒去吧！”然后和程司没心没肺地嘲笑两个同桌。 程司正认真地跟白廖季讲解经线和纬线的时候，抬头间正好对上白廖季的目光，就在那短短的一秒钟的时间里，足以让两个人心跳到爆炸。 白廖季仰着头问程司：“你上课不是在睡觉吗？为什么地理还是学得那么好？” 程司带着某种不动声色的笑容看着白廖季：“脑袋聪明的缘故。” 那个笑容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好看。 白廖季知趣地保持了沉默，他把目光转移到桌面上的习题，再到那双修长的手。 一切都已经慢慢散去。 周围所有的喧嚣都在脑海里消失，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惨淡，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面容，还有独有磁力的声音。 白廖季一度以为自己都快变成了花痴，因为在没有遇见程司的时候，他一直不相信小说里那些描绘出色的少年。他代替了小说中的主人公，悄无声息地走进了白廖季的世界。 程司的世界为了白廖季放弃了外面伙伴的邀约，每次看到程司头也不抬的朝窗口的同学喊道“你们去吧！我还要做题！”的时候，白廖季真的觉得心里有一万个愧疚和一万个高兴。 白廖季小心翼翼地碰一下程司的书本：“你怎么不去玩啊？你这个老师未免也太认真了。” 程司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白廖季一眼，然后突然站起来，手插着口袋就走了。 无论是哪一种决定，白廖季都不觉得高兴。 有一次在自习课上，白廖季转身凑近程司，他故意压低着声音：“他们说，男生之间也可以谈恋爱，你觉得呢？” 相当长的沉默，白廖季咬着下唇低着头感受着程司的反应，而程司就离白廖季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凝固了，连一个呼吸都能带来无限的热度。 那一句话“我喜欢你”就在喉咙口，可不知怎么也说不出口。 “呃……”迟钝一些的反应，就像以前一样潇洒：“我觉得不好。” “什么？”白廖季疑惑地问。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恋爱太可怕了！” 之后又是相当长的一片沉默。 “我不喜欢你”以最温柔的姿态说出口。 那句话一直想要问出口，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总是拿别人当借口。当自己漫不经心地问出“他们说，男生和男生也可以谈恋爱，你觉得呢？”，可是等来的确实温柔的“我不喜欢你”，只好让沉默来表示此刻的尴尬。 白廖季勉强地笑了一下，他伸手拍了拍程司的脑袋：“原来是这样啊！” 程司转身过去，白廖季没能清楚地看到此刻他的表情。程司还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即使上课铃响了，还是一动不动。白廖季扭头看了一下窗户的反光，也是一片寂静。 程司和白廖季原本在同一个方向上，但是那句“我不喜欢你”早已经将两个人滑向不同的岔口。 如果时间能倒退，或许程司会勇敢地说出属于那句话。 时间就是一个未知的谜，越是想回去就越回不去。 期末考试的时候，白廖季轻易地就在排名表上找到自己的名字，而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名字却徘徊在看不清的大流之中。 谁也想不到，再次开学的时候，那个惦记着的人早已经不在原位。程司和白廖季的距离足足隔了三个人，就好像是竖立的墙壁，把彼此的心硬生生地拉远。 前面的背影换了，白廖季还是不能习惯。他已经不在地理课上睡觉了，没有了前桌睡觉的身影，连安全感都消失了。 程司也不再地理课上趴桌子，相反的是他足够变得优秀。地理老师都很吃惊程司的表现，仿佛一夜之间从一个懒散的学生变成了一个乖乖孩。 自习课上，白廖季总是低头做着各式各样的习题，每当自己千头万绪的时候，只要抬头望向那个睡觉的背影，精神立马充沛。 他说，他生病了，生了一种叫“妄想症”的病。 同桌跟白廖季说悄悄话：“说实话，程司是真的很优秀。” 白廖季没有回答，他默默地做练习，那句一直藏在心里的话已经在不合时机了。 然后同桌以一种近似无奈的表情叹了一口气：“继续做题吧！” 白廖季一抬头就看见程司，但那个背影不会再为他转身微笑了。 他一直怯懦地躲避自己能回答的问题。 只因为那是我们都还太小。 如果你没有特意留心，有一些东西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比如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他从来都是睁着眼睛。 比如他选择三个人距离的位置只为能依靠着桌面就能看到那个身影。 比如有很多次两个人明明对上了眼神，却没人发觉。 比如某一个的日记里写的都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比如某一个人的MP3里只有一首《十年》，单曲循环…… 后来，就像所有的小说情节一样，文理分班就此分开了白廖季和程司三个人的距离。从此以后，他们的距离从前后桌变成三个人的距离，最后演变成一层楼的距离。 19.纠结的初恋3 程司选择理科，在三楼。 白廖季选择文科，在四楼。 总有那么一个人，在自己青春年少的时候遇见，然后心生感激。 只不过大部分是喜欢异性，而还有人就喜欢同性。 你偷偷地喜欢着他，可是就好像是向日葵望着耀眼的太阳，心开始变得不安。虽然在无数个夜晚演练过无数次的表白，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程司和白廖季曾经就因为种种而不小心错过，或许对此找个借口，就是我们年龄太小。 程司和白廖季还是常常能遇见，就在三楼和四楼的拐弯楼道。 如果没有刻意地出现，然后没有刻意地遇见，那么也许程司和白廖季的回忆就停留在曾经的一年里。 三楼和四楼的拐弯处，每每当白廖季下楼的时候都会遇见程司。他或许正在和同学打闹，或许正趴在栏杆上发呆，或许正好走出教室。 程司和白廖季没有过多的交集，简单的对上眼神，互相莞尔一笑就算是打招呼了。有时会停下来互相聊聊最近自己的学习状况，或许他们之间剩下的就只有那门他们曾经最讨厌的地理。 白廖季很喜欢现在和程司的关系，即使没有以前的自然，可是他还是愿意笑着开玩笑，还是愿意鼓励白廖季要努力。学习的时候，一方面来源于自己的信念，另一方面就是心中所在乎的人对自己的信念。 白廖季笑着开玩笑：“怎么？帅哥不打算在高中交个女朋友啊？” 程司先是一愣，然后沉默许久，然后努力挤出几个字：“有了。” 两个简单的字传到白廖季的耳朵里，再通过大脑转化到自己的意识，足足过了好久。白廖季好不容易地朝程司笑了一笑：“那就好。我上课去了。” “哦”程司呆呆地看着白廖季慌慌张张地上楼。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也转身回教室。 白廖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他木讷地看着满黑板的粉笔字，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程司说的那一句“有了”让自己的心瞬间冰冷。白廖季看着桌面上摆着的地理书，看着那两个大大的标题，瞬间眼泪就流下来了。 同桌慌着问白廖季：“怎么了？” 白廖季伸手狠狠地抹去眼泪，他哽咽着回答同桌，还硬挤出微笑：“我眼睛疲劳。” 心事就是被藏在心底深处不愿被提起的回忆。那流转的岁月和抹不去的身影，重复了那么多遍，几乎都要鼓起勇气以为就这样了，瞬间就被打垮得烟消云散。 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呢？ 哪怕一点？ ——他喜欢别人。 忧伤的时候，所有的动力和激情都消失不见，那稍纵即逝的爱情就算自己眼睛睁的再大都再也找寻不到。 如果我是女生，你会喜欢我吗？ 程司口中的女朋友白廖季见过一次，从此以后，他就把他深深地埋葬。 白廖季捧着书本走过操场的时候，一个扭头就看见了程司和所谓的女朋友。 生意盎然的操场上，程司和女朋友坐在操场的正中间，他们正在聊天，谈笑风生。那样好看的笑容白廖季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他朝着眼前的女生微笑，他修长的手打在女生的脑袋上，带着宠溺和开心。 白廖季妒忌，妒忌这样的笑容，妒忌这样的动作，妒忌这个人。 以后的日子里，白廖季似乎找寻到了另一个动力，他开始拼命地学习，在那些复杂的功课中，地理变成了他的强项。 在三楼和四楼的拐弯处再也没有了程司和白廖季的身影，即使下楼，白廖季都宁愿绕远去走另一个楼梯。他害怕会不期遇地遇见他和他的那个她，白廖季即使笨拙地收藏起对程司的爱慕，但是还是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自然地和程司的女朋友打招呼。 高考前一天，程司给白廖季发了一条短信：“好好考试。”如此简单明了，甚至连一个语气词都显得多余。 白廖季整夜都没能睡着。他记得曾经程司说过他理想的大学在上海，于是他一直把上海作为自己的目标。 白廖季躲在被窝里看着“好好考试”四个字发呆，屏幕暗了又亮，暗了又亮，一直到手机没电，白廖季在完全自己身处在黑暗之中。 很多电视剧里演绎的结局，在你想着他的时候，他也在想你。在你找寻他的时候，他也在找寻着你。 但是电视剧就仅仅存在荧幕之中。 白廖季如愿考上了程司曾经梦想去的大学，但在这个学校的放榜单上却迟迟没有找到程司的名字。 白廖季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一处一处仔细地找着，在长春一所学校的榜单上终于找到了“程司”三个字。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榜单下，他死死地盯着这两个字，正如三年前盯着成绩排名表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他去了北方，他留在了南方，他们之间又再一次扩大了几个省份的距离。 毕业典礼上，程司和白廖季见了一面。他们身上的校服写满了同学们的签名，白廖季走进程司，他忐忑地递上签字笔：“介意留个名字不？” 程司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他点头，然后低头就把自己大大的名字留在了白廖季的校服上。 白廖季后来在操场散步的时候，正好碰见正在打篮球的程司。他又像三年前那样坐在看台上看程司打球，他为他欢呼，为他鼓掌，直到双手都已经发痛。 程司抛下球朝白廖季走过来，他还是保持以前那个痞痞的样子，直到白廖季无法摆起勉强的笑容。 “白廖季。”程司叫白廖季的名字。 “司。”白廖季轻轻地唤他的名字，回复的则是一片死水般的沉默。 白廖季紧紧地盯着程司，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你怎么没有去上海，而去了长春这么远？” 程司也死死地盯着白廖季，突然一低头，吻上了白廖季的双唇。夏天有点炎热的和潮湿的环境里，这是白廖季的初吻，也是他自己不知道期待多久的吻。这一天，他如愿以偿。空空的操场上，程司和白廖季把自己的爱给了彼此，他们的身体随着亲吻的激烈也颤栗起来。 直到两个人都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程司轻轻离开白廖季的嘴唇，他的眼神迷离，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消失了：“白廖季，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的名字。” “什么？”白廖季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你的女生，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可是你和我一样，一样的身份。” “男生之间也可以有爱情的！”白廖季终于明白了程司所说的话。 程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我根本不相信有一天我会喜欢上一个男生。一开始我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所以我远离你，信自己会这样把你忘记。我去跟女生谈恋爱，拼命地告诉自己是喜欢女人的。我拼命地逃，就想要逃脱同性恋这个词语。”程司说到最后明显情绪有些激动。 白廖季看着程司，他的眼泪瞬间就从眼眶中留下：“是不是因为当初我的那句话，才让你一直处于这样的困惑当中？” “如果当初谁也没有捅破，或许我们就可以一直是好朋友，也不用躲避地这么辛苦。” 白廖季沉默了，他看到了程司的痛苦，一直以来，他以为只有自己处于单相思的状态，没想到矛盾的程司比自己还要痛苦。他想不到要用什么语言来安慰程司，他心里对程司有千万个对不起，可是却迟迟不能说出口。 白廖季走之前，轻轻地拥抱了一下程司：“以后你会忘记我的。这样的感情会慢慢变淡，也谈不上初恋。所以一切生活都会重新开始，你会重新喜欢上漂亮的女生。” 那是一次白廖季最大方的一次。 也因为这一次对话，白廖季没有选择去上大学，那个原本心心念念的地方一下子就变得没有意义，所以他开始选择了堕落。没想到几年之后，他还会遇上桂明渝，还会产生同样的感情。 那种在楼道拐角处偷偷看着一个人的感觉； 在课堂上痴痴望着一个人的感觉； 因为某一个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激动到半夜的感觉； 因为见不得他跟女生好，而心生嫉妒的感觉。 这些感觉在白廖季的心里是矛盾的，一方面他不希望程司的事情再重演，另一方面他又克制不住自己不经意就流露出来的情绪。他明白，在这个社会上，男人爱上男人这个事情，被接受的概率很小。桂明渝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他受到那么女人的喜欢，他还有学识和文化，这些条件摆在那里，让白廖季不自觉就觉得配不上桂明渝。 他不敢说出口，怕吓着桂明渝，也怕耽误了桂明渝。 20.意外的事故1 回到公司的桂明渝很无聊，他一个人去了练习室，没想到就在练习室里见到了凌秋。桂明渝一脸惊讶地看着凌秋：“你怎么在这里？” 反倒是凌秋好奇地问：“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桂明渝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朝凌秋笑了笑：“没事。” “你们今天没有去晨练吗？”凌秋问。 桂明渝无心无意地回答：“哦。” “那白廖季呢？” “他等一会儿就回来了。” 桂明渝说完独自去了一个角落联系了，也不再搭理凌秋。凌秋见桂明渝冷冷地模样，揣摩着他应该心情不好，所以也知趣地离开了练习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桂明渝额头上都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白廖季才推门而入。桂明渝停下脚步看着走进来的白廖季，开口问道：“你去哪儿了？”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是吗？”桂明渝手拿毛巾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朝白廖季走过去：“可是凌秋刚才还在这里。” 白廖季愣住，他有点尴尬地说道：“哦。怪不得我没有在那里碰上她。” 桂明渝把毛巾丢给白廖季：“快练习吧！” “好。”白廖季应声说道。 有一话明明在嘴边，可是却迟迟说不出口。 在练习室里，凌秋提议说：“既然你们动作的难度不能跟其它的人相比，那么你们何不试试靠技巧？” “技巧？”白廖季问。 “嗯，比如比较有难度的动作，像你背靠着桂明渝翻过去等动作，也能够让别人眼前一亮。” 桂明渝点头表示赞同：“这个可以。” “那我们就来练习吧！” “好。”白廖季说。 说实话，桂明渝和白廖季两个人的体格差不多，所以一个人能撑起另一个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在相互比较下，最后还是决定桂明渝撑起白廖季，一方面桂明渝身高要高一些，另一方面白廖季的身体柔软性也更好一些。 “桂明渝，你的腰要稍微弯一点，这样他才更容易。” “嗯”桂明渝努力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而一遍的白廖季心里也是直冒冷汗。他怕就那样弄伤桂明渝，所以每次都很小心翼翼地撑在桂明渝身上。桂明渝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湿，白廖季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来吧！”桂明渝对白廖季说道。白廖季应允了一声，然后身体朝桂明渝那边倾斜过去，他的双手撑在桂明渝后背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桂明渝身体的一颤。他心里一惊，害怕就这样弄痛了桂明渝，于是双手稍稍松弛了一下，突然整个身体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白廖季重重地摔在桂明渝的面前。 桂明渝明显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白廖季一脸的扭曲，他的大脑一下子变成了空白。还是一旁的凌秋比较理智，她越过一脸呆滞的桂明渝，朝地上的白廖季跑过去：“白廖季，你怎么样！” 焦急的声音终于把桂明渝拉回来，他也蹲下去查看白廖季的伤势：“怎么样？很痛？我们马上去医院。” 21.意外的事故2 白廖季一脸煞白地看着桂明渝，他苍白的嘴唇说出：“没事！你不用担心。” “还说没事，你的脸色都已经变了。马上去医院！”桂明渝直接命令道。在一旁的凌秋看着此刻的桂明渝，从认识到现在，她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桂明渝，带着一股男人的阳刚之气。 桂明渝命令凌秋把白廖季扶起来，然后他蹲着等着白廖季趴在自己的背上：“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再忍忍。” 背上的疼痛袭来，让白廖季几乎都没办法睁开眼睛。他趴在桂明渝的背上，全身软软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可是在桂明渝背着他跑动的时候，他能明显地听见桂明渝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虽然苦痛让他几乎都没办法承受，但是心里确实安定的。完了你白廖季。白廖季在心里想着。 虽然连在一旁的凌秋都看不出此刻桂明渝到底在想什么，可是在他脸上的汗珠充分可以看出他是多焦急。“开我的车吧！”凌秋说。 桂明渝看了一眼凌秋，点头表示赞同。他把白廖季放在副驾驶上，然后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位上，最后转身对凌秋说：“你先帮我们去向沈老板打声招呼。” “好。” 白廖季痛苦地闭着眼睛靠着座位上，因为怕桂明渝担心，所以就算痛也把痛苦憋回了肚子里。“疼你就喊出来，我没关系。”一边开车的桂明渝说。 白廖季稍稍睁开了一下眼睛，身边的桂明渝眼睛盯着前方正在开车：“我没事。” “没事怎么会出这么多汗？还有嘴唇都发白了。”说话的桂明渝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前方，可是他却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白廖季的每一个动作：“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马上就到了。” 白廖季乖乖地闭上眼睛，他的全身每一个动作都泛着刺骨，可是心里确实暖暖的。或许有时候爱情的最大魅力就是这样的感觉。白廖季苍白的嘴唇轻轻扬起一个弧度，这么细小的动作，桂明渝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不明白白廖季为什么笑。 到达医院的时候，医生和护士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正当桂明渝表示纳闷的时候，医生倒是先开口说话了：“沈老板先给我们打过招呼了，病人呢？” “在车里。” 当白廖季抬上担架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桂明渝的心也仿佛空了，也早已经跟着白廖季进了医院。坐在充满了刺鼻味道的走廊里，桂明渝几乎是像失去了灵魂，周围走走往往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在桂明渝脑海中留下印象，他的脑海中就一直徘徊着刚刚白廖季被送进手术室的样子。 不一会儿凌秋和沈露也到了医院，凌秋拉住桂明渝询问：“白廖季怎么样了？” “还没有消息。”语气中显得是那么得有气无力。 沈露在桂明渝身边坐下来，她伸出手握住桂明渝冰冷的手，因为她认识他俩的时间比较久，所以也更能了解他们对于彼此所意味着什么。“别太担心了，这里有我们这么多人关心着，他一定会没事的。” 桂明渝抬头看沈露，在这个城市，除了白廖季，也只有沈露能让他如此安心。他勉强扯起一个微笑对着沈露：“嗯，我也这样相信。” 22.我和你到底是什么感情？1 从还是天亮的时候到天黑，白廖季才被医生从手术里推出来，他紧闭的眼睛，显得是那么地安静，痛苦也似乎已经在消失。 “医生，他怎么样了？”桂明渝急忙拉着医生问到。 “他腰部骨折，要休息三个月左右才想行。” “三个月？”沈露再一次问道。“可是过几天他就要比赛了。” “那是绝对不行的。三个月的时间恢复不好，对他以后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桂明渝转头看着还在熟睡的白廖季，他心里不停地责备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这么没力，也不会让白廖季从自己的背上摔下来。桂明渝的脸上满脸愁容，这些表情轻易地就被旁边的沈露看在眼里。她安慰地拍了拍桂明渝的肩膀，然后对旁边的凌秋说：“凌秋，你先去照顾白廖季，我跟桂明渝聊一会儿。” 凌秋看了看桂明渝的愁容，也看了看沈露的表情，知趣地走开了。 空荡荡的走廊上就只剩下桂明渝和沈露，桂明渝一直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不语。即使没有清楚地看到桂明渝此刻的表情，但是沈露还是能轻易地理解此刻的桂明渝。或许是她曾经也有过相似的经历，所以她也能更像一个过来人一样来安慰桂明渝。 “怎么了？打算就这样沉沦下去吗？离比赛没有几天了。”沈露提醒桂明渝。 紧接着还是一片沉默，随即说了一句：“难道就我一个人去吗？” “难不成你想要放弃吗？”沈露反问道。 桂明渝抬起迷离的眼神，眼眶红红的样子让沈露看着心里也心疼。沈露伸手捧着桂明渝的脸庞：“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如果你不抓住，下次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可是我的命都是白廖季救回来的。如果少了他，我的成功也不会有任何的意义。”桂明渝忍着的说道。 “我相信你和白廖季之前的友谊，我也相信白廖季醒了也会赞成你去比赛的。你带着的不仅是你的梦想，还有白廖季的。”沈露说。 桂明渝似乎被沈露说得有点打动了，可是他心里的疑虑还是没有消。沈露看见桂明渝还是一脸的不解，于是又说：“现在你去照顾白廖季，我相信现在他需要的就是你这个朋友在一边。” “嗯，我知道了。”桂明渝点了点头，他站起来就往白廖季的病房走去。 那越来越远的背影中透露出的急切让沈露再一次陷入了迷惑。即使是她那么近距离地面对白廖季和桂明渝，也不能确定他们的感情是否只是友情那么简单？特别是当桂明渝为白廖季担心的时候，他透露出来的眼神一次次想让沈露质问他，他和白廖季之间到底算什么！经过左思右想，沈露还是没有问出口。 桂明渝推来安静的病房，正在帮白廖季整理被子的凌秋转过身来：“桂明渝，你回宿舍的时候，别忘了去帮白廖季拿几件干净的衣服。” “哦。”桂明渝回答。他走进病房，也伸手和凌秋一样帮白廖季整理被子。 “你照看他一下，我去泡壶水来。”凌秋对桂明渝说道。 桂明渝朝凌秋点了点头。凌秋拿着水壶出了病房，桂明渝在白廖季的病床前坐下来，这是第一次他这样如此仔细地看着他。窗外已经是黑幕降临，房间里也只有温暖的灯照在他的脸上。白廖季的睫毛真长，还会随着呼吸不停地跳动。这个模样在此刻的桂明渝眼里显得是那么地可爱，他忍不住伸手去碰触了一下白廖季的睫毛，忽然看到白廖季稍稍皱了一下眉头，于是又赶紧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收回手。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冒失鬼！”桂明渝轻声地责怪还在昏睡的白廖季，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得到，但是心里就是想说给他听。桂明渝帮白廖季掩好腋下的被子，然后仔细查看腰上绑着的石膏。回想起在车上白廖季痛苦的表情，他真想把这个城市的交通骂一遍。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桂明渝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下，随即立马站起来往病房外走去。 病床上躺着的白廖季慢慢睁开眼睛，他微微侧头看着桂明渝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微微笑起来，仿佛所有的苦痛都过去了。 “兄弟，什么事？”桂明渝朝电话那头说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这边都快以为你失踪了？” “我这边还有很多事做，暂时回不去了。”桂明渝说道。 “你疯啦！你还是个学生，怎么能不回学校？” “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帮我跟班主任好好说说，如果这两个月里我不能成功，我会乖乖地回去的。” “你完全是疯了。”朋友那边表示非常的不理解，猛然挂掉了电话。 “原来你还没有毕业啊！”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桂明渝转身，凌秋就提着水壶笑嘻嘻地站在身后。 “你怎么偷听别人讲电话？”桂明渝有点不满地埋怨道。 凌秋呷了呷嘴，“我可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在这个公共场所讲电话的。” “不理你了。”桂明渝转身回病房，凌秋瞪了一眼桂明渝，也跟着进了病房。 白色的病床上，白廖季还是闭着眼睛。“也许麻醉还没有过吧！”凌秋说道。 “让他好好睡一觉吧！”桂明渝转身对身后的凌秋说：“今天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凌秋急忙摇着头：“我也想留下来照顾他。” “不行。我们两个中间总得有人休息，不然三个月怎么过。再说，两个大男生比较方便，你一个女生在这里反倒是显得格格不入。”桂明渝有点严肃地问凌秋说道。 凌秋被桂明渝的表情给镇住了，于是机械性地点了点头。她拿起包包，依依不舍地看了白廖季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 空荡荡的病房里又剩下桂明渝和白廖季，连周围的空气里也只充斥着两个人的味道。“好了，别装了，睁开眼吧！她已经走了。”桂明渝突然说道。 23.我和你到底是什么感情？2 躺着的白廖季一怔，随即缓缓睁开眼睛，桂明渝的脸瞬间在自己的眼睛周边无限放大：“你醒了干嘛还装睡啊？为了躲开凌秋？” “没，就是还有点困。”白廖季真诚地回答。忽然桂明渝有点冰凉的手覆盖在白廖季的额头上，一边感受白廖季的温度，一边自言自语到：“好像还有点发烫。”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白廖季轻声对桂明渝说。 “别说话，你现在说的话我都不相信了哦。”桂明渝死死地盯着白廖季说：“看你在车上的时候那么痛苦，还说没事。所以以后你说的话我都不会相信了。” 白廖季一下子变得无话可说，他就只有静静地仰天躺着看着也正在看着自己的桂明渝。在时空交错间，有异样的空气流淌在桂明渝和白廖季的四周，这样的空气中似乎带着火花，似乎只要一靠近马上就能擦出火的龙卷风。 桂明渝轻轻叹了口气，他伸手重新帮白廖季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边的沙发上，有什么事就叫我。” “嗯。”白廖季象征性地点了点头：“那比赛怎么办？” 桂明渝一愣，然后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东扯扯西拉拉：“我会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再去参加。” “不！”白廖季有点急了：“这次机会这么难得，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不用管我。” 桂明渝停下手中的动作，突然摆起严肃的表情看着白廖季说：“从我们那天从包厢里逃离出来的时候就说过，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任何的困难都要相互扶持度过。” “可是……”白廖季突然语塞，他对于桂明渝这样说自然心里很高兴，可是眼看着机会就这样白白溜走，似乎也有那么多的可惜。“不会后悔吗？”白廖季再一次问。 “以后机会多得是。”桂明渝扬起嘴角笑：“只要我们不放弃就可以啦！” 白廖季被桂明渝的微笑所深深感染，他也跟着笑起来。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能有一个人能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还愿意陪伴自己的，这样的温暖能够让我们忘记所有的苦痛和压抑。就算自己永远都无法说出那句话又怎么样，只要他心里有那么点位置是为自己保留着，这就足够了。 夜已经深了，白廖季有点疲惫地闭上眼睛。大半天的痛苦早已经透支了他的体力，虽然他有多么不想睡，虽然他多想睁开眼睛看看熟睡的桂明渝，可是疲劳感却还是向他涌来。桂明渝看见白廖季安静地睡着了，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一些。他在离病床不远的沙发上坐下来，一米多远的距离，能够看清白廖季的任何动作，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个心跳都轻易地走进了桂明渝的眼里和心里。桂明渝打了一个打哈欠，也以闭着眼睛的姿势坐在沙发上进入了睡梦之中。 现实的世界中，或许我们有那么多的遗憾，可是在睡梦之中，我们可以真正敞开我们的心扉，不用害怕世俗的眼光，也不用顾忌自己的理智，我们只要勇敢地追逐我们的心，世界就在我们的手中。 24.迷离1 当早上的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凌秋带着早餐推门进来，如果不是自己亲自闻到早餐的味道，自己还真感觉自己正在欣赏一副画。金色的阳光照进房间，病床上的白廖季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不远的沙发上桂明渝几乎以坐着的姿势在睡觉，虽然姿势不同，可是却同样地安静，同样地让人想入非非。正在凌秋陷入幻想的时候，被身后的一个声音打断：“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吗？”沈露也从门口走进来。 “哦！”凌秋这才反应过来。凌秋和沈露的说话声吵醒了随叫的桂明渝和白廖季，他俩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桂明渝抬头看见沈露和凌秋正站在门口：“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正要进来呢！”沈露接过凌秋手中的早餐递给桂明渝：“吃点东西吧！下午你去训练，我找了一个看护照顾白廖季。” 桂明渝没有马上接过早餐，反是有点赌气地对沈露说道：“我不是说了我不参加比赛了嘛！” 沈露转头看了一旁沉默的白廖季，随即伸手把早餐硬塞进桂明渝的手中：“比赛和训练是两回事，难道不比赛了就不训练了吗？” 桂明渝有点吃惊地看向沈露，他没有想到沈露会这样说，他以为沈露会死命劝他去参加比赛，可她却就是那么地懂自己。这也是当初那么多更年轻、更有钱的女客户中，桂明渝却愿意选择沈露的饿原因。 桂明渝拿过早餐，然后走到病床前，把早餐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你肯定饿了，先吃点吧！” 白廖季没有说话，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正在忙碌的桂明渝，他动作显得是那么地熟练，就连夹筷子这样的动作都那么优雅。沈露看见从白廖季眼里流露出来的不寻常的感情，于是她走上前，主动帮桂明渝弄早餐，一边对白廖季说：“看护下午就来，你需要什么尽管跟她说。” 白廖季乖乖地点点头：“谢谢你，沈姐。” “只要你们两个都让我省点心就好了，谢谢就先免了。” 桂明渝走上前，在白廖季身边坐下来，然后拿过旁边的靠垫，尽量让白廖季坐起来能舒服一点。他就那样近距离地扶着白廖季，然后拿过早餐给他：“我这样扶着你，你吃吧！” “我应该没严重到这个程度吧！”白廖季白了一眼身边的桂明渝，开玩笑似的说道。 “医生说现在不好好照顾，以后会留下病患的。还是谨慎点好。”桂明渝铿锵有力地回复。 凌秋也主动帮白廖季拿纸巾，弄被子，害得白廖季有一种瘫痪残疾的感觉。 虽然有点懦弱，可是这样的感觉却不讨厌。 “好了，凌秋你先留下照顾白廖季，等看护来了你就回公司训练。”沈露边说边指向桂明渝：“你现在跟我回公司，先好好换件干净的衣服，然后去训练。”沈露说话的语气中有种不容拒绝的语气。 “桂明渝，你回去训练吧！我这点是小伤，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你要带着我的那份信心去训练哦！”白廖季心里虽然伤心，可还是扬起微笑鼓励桂明渝。毕竟他还有梦，他不能因为他而失去了这么一个了不起的机会。 他只能够放他走。 桂明渝看了看朝自己微笑的白廖季，又看看病床边的凌秋，心想：“或许我在这里也会是多余，索性还是不做电灯泡比较好。” “那我先跟沈姐回去了，凌秋好好照顾他，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桂明渝在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凌秋都有点感觉到啰嗦了。 原本四个人的病房里一下子变回了两个，瞬间就冷清了。凌秋看见原本在白廖季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他像是焉了的茄子，百般无聊地靠在垫子上。 “再吃点吧！”凌秋先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白廖季皱起眉头摇了摇头：“不了，没什么胃口。” “补一补才能好得快。”凌秋接着还是好言相劝。 白廖季望着窗外，嘴角突然轻扬起一个弧度，虽然短短几秒钟，可也正是此刻他心情的转变。“也许生病反倒是一件好事。”白廖季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白廖季的自言自语凌秋自然也是听到了，只不过她并没有领会白廖季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似懂非懂地看着白廖季，她始终无法看懂他的心思。记得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因为他身上的那种神秘感，深深地吸引着凌秋。在凌秋的心中，不管白廖季喜不喜欢自己，只要能呆在他身边，看着他笑的样子，看着他努力认真的样子，仅仅这样心里就已经被填得满满的。 凌秋没有继续琢磨白廖季的心思，她更多的时候就像个贤妻良母，把生病的白廖季照顾得井井有条。 在舒服的车子里，沈露一声不响地看着车，身边也坐着一身不响的桂明渝。沈露转头看桂明渝正对着窗外的事物发呆，于是开口问：“在想什么？” 桂明渝悠悠地说：“纯粹空白。” “我觉得你和白廖季的关系很好啊！”沈露有意无意地试探桂明渝。 桂明渝一愣，他自然是不明白沈露的话里有话，他直接很直白地回答：“是啊！我们也算得上是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在这个城市里，我唯一能相信和依靠的就只有白廖季了。” 沈露顿了顿，继续说：“还有我啊！” 还有我…… 这三个字一下子就击中了桂明渝的心房，他有点惊讶地转头看着正在开车的沈露：“沈姐。” “除了白廖季，你还有我。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变成你另一个精神支柱的。”沈露说。 这下轮到桂明渝彻底愣了，他没想到这样柔情似水的话会从女强人沈露的嘴里说出来，而且是对自己。瞬间，桂明渝就像一个不明事理的小孩一样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沈露的关心，是拒绝还是接受？ 如果白廖季在我身边就好了。桂明渝心想。 25.我和你到底是什么感情？3 凌秋最后也是被桂明渝给打发回去了，病房里最终还是留下白廖季一个人。他静静地扬起嘴角，一直以来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可是却在得到别人关怀的时候忘却了。现在这样的感觉又一次沉沉地笼罩着白廖季。 北方的天气总是很干燥，热气像是太阳一直跟随在自己的身后。白廖季一直不习惯这样的气候，即使已经来这个城市几年了，可还是不能适应。晚上，他几乎是躺一会儿就直直地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因为腰被坚硬的绑着，所以即使他要做一个简单的转头动作，身体的幅度都会变很大。 突然手机铃声打破了白廖季无聊的时光，他几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到桌子旁，他看了桂明渝的头像在手机上跳动，心也不自觉地跟着快了几拍。 “在干嘛呢？”桂明渝问。 手机的那头传来好听的声音，还有丝丝嘈杂的音乐声。接电话的白廖季扬起嘴角对着电话里说：“我正在发呆的时候，你打电话进来了。” “想什么呢？” “晚上吃什么。” “嘿嘿”桂明渝“嘿嘿”笑起来，听白廖季的语气，他心情也是好了很多，这样桂明渝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桂明渝轻轻压低了声音，说：“你要吃什么，我晚上带来给你。” 微弱的电波，通过神奇的无线电，让我们听到了来自电话那一边的声音。他说：“我想吃炸鸡。” 他说：“好，我知道了。训练结束我就过去。” 白廖季站起来走向窗口，电话紧紧地贴在耳朵上：“我又找了几首歌，应该很适合你。” 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好像是世界都陷入了无声之中，谁也不能大声说话，大声呼吸，仿佛心灵相通，可是却还是感觉不舒服。可是我们却还是不动声色。 白廖季意识到自己是否说错话了，于是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到桂明渝长长的叹息声，很长很长。然后说：“晚上把那些歌放给我听。”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挂上了电话。 听着电话挂掉的白廖季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把电话还是紧紧贴在自己的耳朵上，很久很久。他还是站在窗口，长久地看着不远处渐渐落山的太阳。虽然桂明渝最后没有说什么，连一句责怪也没有，更找不到一丝丝情绪的表情，但是处于爱情中的我们就是这样的敏感，从说话间的突然的沉默都可以听出一些端倪，或许他是伤心了，或许他失望了，也或许……但我们却没有勇气去戳破真相。 也是在同样的下午，曾经白廖季打电话给程司的时候也是能轻而易举地知道程司的心思。他会很习惯地开着音响，然后打着电话，也不说话，只是相同地和另一个人做着同样的事，听着同样的歌。 白廖季就这样躺着床上慢慢地睡着，梦中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时光。他和程司两个人曾经离得那么近，他们会为了一道题目而争吵，每到最后，白廖季都会妥协。谁叫程司的成绩比白廖季好呢，当他们两个拿着一道题目去找老师的时候，老师总是带着老花眼镜赞不绝口地称赞程司的解题方法新颖。 很久之后，仿佛能听到从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叫白廖季的名字，白廖季，白廖季，白廖季，白，白…… 不知为何是很让人舒服的声音，是很温暖的声音。像一阵春风吹过，有手温柔地放在白廖季的额头，有小小的力气轻轻地摇着白廖季的肩膀，带着温柔的声音：白廖季。这样直接地，温柔的感觉让白廖季感觉好极了，他真心不想睁开眼睛，他怕一睁开眼睛，什么都会变得消失不见。 有人把香喷喷的炸鸡放在白廖季的鼻子边：“再不起来，我就把它们全吃了。” 白廖季猛然睁开眼睛，恰好对上桂明渝的眼睛，原来一直叫他名字的人是桂明渝，怪不得感觉会如此舒心。 “你终于醒来了，我还以为你又生病了。”桂明渝不满地埋怨说。 “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白廖季虚心地说，他又怎么能让桂明渝自己贪恋他的呼唤声呢！ 桂明渝一边打开炸鸡的盒子，一边问白廖季：“你睡觉做梦了吗？做什么好梦，嘴角都在笑？” “啊！没，没什么。”白廖季有点慌张地回答。 桂明渝反倒是一脸纳闷地看着突然慌张的白廖季：“是不是见不得人啊？不然怎么表现得这么心虚？” 白廖季抬头的时候看到满脸疑惑的桂明渝正看着自己，心跳一下子加到了最大码。他无法知晓此刻在桂明渝眼里的表情，但是自己感觉是非常的不自然。他伸手拿起一只炸鸡：“看起来好好吃，我开动了。” 桂明渝看着白廖季没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见他慌慌张张地转移话题，兴趣一下子就浇灭了。“算了，不想说就算了。多吃点，你才能恢复快一点。” “嗯。” 坐了一会儿的桂明渝突然想起什么，他对白廖季说：“你不是有几首歌要给我听吗？” 白廖季这才想起来，他放下满手油腻的炸鸡，然后伸手把旁边的电脑打开。音乐声随着小小的喇叭传遍了整一个房间，很多时候我们都不会说话，两个人一起听一样的音乐，却坐着不同的事，至于我们的心是否一致，也许就只靠心灵感应了。 26.遥远的距离1 桂明渝在医院里陪白廖季到半夜，直到他睡着，桂明渝才起身离开。 半夜的街道总显得是那么地冷冷清清，桂明渝不自觉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记得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是新鲜的。可是现在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熟悉，每天都重复地走在同一条线路上，熟悉到可以随意讲出走几步会出现什么店铺，哪里的东西好吃又便宜，恍惚间自己也变成了这个大城市的人。 很快到了正式比赛的时候了，那一天白廖季特意跟医院请了一天假，他在沈露的帮忙下也来到了公司。虽然只是离开了几天，可是却还是感觉到那么陌生。 桂明渝从不远处走来，今天的他穿着特别为表演穿的服装，脸上还化了妆，头发也修剪过，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得光彩熠熠。白廖季不好意思地笑着对桂明渝说：“你就是一个明星了。” 桂明渝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都是沈姐她们的主意，说这样好看。” “嗯，很帅！”白廖季不自觉地朝桂明渝竖起大拇指。 桂明渝搀过白廖季：“我们进去吧！”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家都很忙碌。白廖季也明显感觉到身边桂明渝的紧张感，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来安慰，只好默不作声。四周都是精致的人儿，如果没有受伤，自己也或许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白廖季，你来啦！”凌秋响亮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凌秋穿着性感的短裙从远处走来，跟平时的她显得是那么地不一样，连身边的桂明渝也称赞：“凌秋，你穿这样还挺好看。” “嘿嘿。”凌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很高兴连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桂明渝也称赞自己，她眼巴巴地看着白廖季，心里也期望能听到白廖季的称赞。 “你们两个要加油啊！”白廖季干巴巴地说道。 凌秋一下子就失望了，她始终不懂得白廖季的心思。 凌秋上台表演的时候，现场有不少起哄的，可见她的人气还真不少。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在音乐和舞台上变成了一只性感的小野猫，也许是功底深厚的关系，所以即使现在没有明星的光环，也俨然有了明星的风范。 桂明渝是在凌秋的后面出场，或许是他和白廖季不怎么跟大家相处，所以大家对桂明渝还是很陌生。台下有不少的窃窃私语，这让在观众席中的白廖季感觉到不舒服。桂明渝选择的是一首有节奏的慢歌，这个决定也是那天晚上白廖季给的建议。与其跟大家比较舞技，还不如在选歌上更胜一筹。 在聚光灯下，桂明渝略带磁性的嗓音缓缓流淌，整一个会场里变得那么安静，却也少不了很多人倒抽一口冷气。桂明渝唱歌的时候，眼睛微微闭着，眉头紧锁着，让台下的人都深深被他带进了歌里，连同白廖季。白廖季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台上耀眼的桂明渝，心突然被无限拉扯，那种遥远的距离感又一次刺痛了白廖季的心。他紧紧握着的手，手指甲都已经深深插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苍白的嘴唇，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27.遥远的距离2 当桂明渝走下舞台的时候，白廖季心里早已经知道比赛结果了。因为他看到起身往后台走去的沈露，心里一下子变回空荡荡，可又为桂明渝开心。所有复杂的味道都蜂拥而至，让白廖季心里头难受。 桂明渝走下舞台的时候，朝远处的白廖季笑了笑，可他似乎并没有在看他。桂明渝有点失望地走下后台卸妆。路上碰见凌秋，她朝他竖起大拇指：“真的很棒。” “谢谢，你也很棒。”桂明渝笑着说。 桂明渝回到化妆室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大家都涌到前面去看演出和宣听比赛结果了，谁也没有关心处在化妆室的空闲。桂明渝有点虚脱地坐在沙发上，把整个头都靠在沙发上，仿佛如果没有一个支撑点，他会随时散架。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有点成就，本应该高兴，可为什么心里却开心不起来呢？桂明渝心里纳闷。 化妆室的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桂明渝没有多想，也没有要睁开眼睛的意思，他还是沉浸在他的纳闷之中。突然两片柔软的双唇落在桂明渝嘴唇上，他惊奇地睁开眼睛。离自己那么近的沈露正在深情地吻着自己，她身上的香水味也一直冲击着桂明渝的嗅觉。 过了很久，沈露才离开桂明渝的双唇。她的脸颊上泛着粉红色，她微笑着对桂明渝说：“祝贺你，表现得真棒！我当初还真没看走眼。” “沈姐！”桂明渝小心翼翼地叫沈露，他一方面要表示感谢，另一方面想问沈露难道不害怕会公司其它的人看见吗？可是太多的事要说出口，让他一下子就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了。 沈露看着面露难色的桂明渝，心里也猜到了几分。她托起桂明渝的下巴，轻轻地啄了一下，小声在桂明渝的耳边说道：“晚上我们再庆祝。” 桂明渝还没有回复，沈露都已经走出了化妆室。他呆愣愣地坐在原地，仿佛是做了一场梦，轻轻地来，轻轻地走，什么都没有痕迹留下。桂明渝从镜子里看到了此刻的自己，原本精致的妆也已经被汗水抹去，脸上还泛着潮红，更可恶的是他觉得镜子中的自己是多么地让自己厌恶。正当他在责怪自己的时候，化妆室的门重新被推开。桂明渝转头就看见白廖季走进来，他虽然没有穿得很好，也没有妆发，可是在此刻桂明渝的眼里却觉得他是那么地闪耀。 “你今天的表演太棒了，就是一个明星气质了。”进门的白廖季先夸奖说。 可是原本该开心的桂明渝却开心不起来，他有点郁闷地朝白廖季说：“你是在嘲笑我吗？” 白廖季也在桂明渝身边坐下来：“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如果你在，一定会更出色。” “嘿嘿。”白廖季弯起好看的眼眸：“我想也是。” 看到白廖季还在开玩笑的心情，桂明渝纠结的心里暂时地放下来，他朝白廖季胸前捶了一拳：“你小子以后如果还在这样重要的场合缺席，我就跟你断绝任何关系。” “要不要这么狠啊？”白廖季不满地嘟起嘴。 “必须的。”一切如自己预料，桂明渝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没有让过分的笑意明显地显露出来。 事实上，白廖季早就明白桂明渝的心了，即使他可以把笑容收起，表现出冷漠的样子，但是在镜子的反光中，他还能看到桂明渝掩饰不住的笑容。这样的秘密曾经程司也说过，反光是一个观察人最好的方式。 “哟，忘恩负义的人，你也还愿意跟他做朋友？真是佩服你了。”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冷嘲热讽到。 白廖季和桂明渝同时转头看着同寝室的小柏和小四，两个人刚下舞台回化妆室的时候就看见桂明渝和白廖季在，忍不住就嘲讽起他们来。 “你说话不要太过分。”白廖季大声说道。 “我劝你还是眼睛擦亮一点，你把他当兄弟，说不定人家只是想踩着你往上爬呢！”小四在一旁起哄说。 “你……”白廖季正想开口反驳，却被身边的桂明渝拦下：“随他们说去吧！我都习惯了。” “我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你要经常听他们的冷言冷语吗？”白廖季问桂明渝。 桂明渝抬头对上白廖季的眼睛，不自禁地就点了点头。原本是想说不是的，可一对上白廖季的眼神，想好的谎话也瞬间就破灭了。 白廖季的心猛然一紧，原来自己又给桂明渝添麻烦了。白廖季这样责怪自己。 “你们两个别演什么兄弟情深了，这样的戏码我看多了，最后为了出名，哪个不是抛弃兄弟的。”小柏气愤填膺地说道。 小四拉了拉小柏的衣服，催促说：“快要宣布结果了，快走！别跟他们废话了。” 小柏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也就跟着小四去了前台。 原本吵吵闹闹的化妆室又变成只有桂明渝和白廖季，桂明渝只是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他也没有解释也没有任何语气。白廖季只能透过发丝稍稍看见桂明渝微微动的睫毛，至于此刻的表情，他也没有办法看清楚。他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话来调节这样尴尬的氛围，于是只好对桂明渝说：“我们也去听结果吧！” 过了几秒钟的沉默，一个闷闷的声音想起：“嗯。”桂明渝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才刚下舞台的模样。白廖季跟在桂明渝身后，不知不觉就觉得心里凉意嗖嗖。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28.遥远的距离3 桂明渝和白廖季一同来到舞台的第一排找了个位置坐着。白廖季时不时转头看一下桂明渝，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眼神。他看见桂明渝的双手紧紧握着，自己也想握着他安慰他，可是碍于周围的人群，也只好在心里默默给他打气。 在众人的期待中，沈露走上舞台。她带着微微的笑容，手里那张小小的纸条寄托了多少人的期待。 “今天各位的表演都很精彩，不过在充分考虑以后的发展前景、塑造力等方面，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决定。从今天开始，会有两个全新的明星登上舞台。下面我宣布的就是有幸能出道的练习生。”沈露说完，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她的眼睛往桂明渝那边瞟了一眼，随即又淡定地宣读起名单：“小四、小柏，还有凌秋。你们三个人会成为一个全新的组合以大家见面，我们大家为他们鼓掌。” 台下稀稀拉拉地响起了鼓掌声，小四和小柏更是激动地抱到了一块儿。坐在白廖季身边的凌秋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虽然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够出道，但是身边的白廖季却还是遥遥无期。她沮丧地看着身边的白廖季，他眼睛还盯着舞台上的沈露，他还是等待下一个名单。 沈露继续说：“除了这三个人，我们一群老师经过商量后，还给出了另一个名单，他将以个人solo的形式出道。”沈露的话还没有说完，现场就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要知道，在沈露的手中，几乎是不存在solo出道的歌手，这么多年，她培养的都是以组合形式。这一次竟然会推出个人，这个荣誉让在场的人心里更是充满了期待。 “桂明渝，恭喜你成为我们公司第一个solo出道的歌手。” 齐刷刷的眼睛纷纷都转向桂明渝，桂明渝来这里没多久，甚至还有一些人都不认识他，可他却以最标准的黑马出道，这让很多人心有不甘。 桂明渝显然也没意料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他傻傻地愣在原地，直到身边的白廖季用手捅了捅他，他才反应过来。“快上台。”白廖季在身边催促说。 “我吗？”桂明渝疑惑地看着白廖季。 白廖季笑着点头：“就是你！快上台。” 桂明渝在白廖季和凌秋的半推搡中上了舞台，沈露伸手轻轻拥抱了桂明渝，轻声地向他祝贺。桂明渝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突然间比上台表演时还要紧张。他站在话筒面前，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可是张嘴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 沈露微笑着拍了拍桂明渝的肩膀，代替桂明渝解围说：“今天桂明渝有点紧张，我们大家一起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吧！” 桂明渝向沈露投去感激的目光，虽然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可台下的白廖季却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台下还是稀稀拉拉的掌声，只有白廖季和凌秋在奋力地鼓掌。 29.遥远的距离4 当华丽一起散去，我们所有的理智就都会回来。桂明渝和白廖季，还有凌秋一起坐在小饭馆吃饭的时候，气氛是尴尬至极。 凌秋有点不理解地看看桂明渝和白廖季，她是能理解两个人之间的尴尬，但是从会场到这里，两个人一句话都没再说话。这样的氛围让凌秋有点不适应。凌秋努力打破这样的氛围：“今天这么高兴的事，你们两个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我们一起碰杯怎么样？” 白廖季看了看不说话的桂明渝，也强打起精神：“对啊！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我们应该要好好庆祝。” 桂明渝还是低头喝着闷酒。 “别这样吗？今天最大的赢家是你啊！”凌秋夺过桂明渝手中的酒杯：“一起跟我们碰个杯嘛！” 桂明渝冷冷地抬起眼神，他死死地盯着凌秋，然后说：“你可以先走一步吗？我跟白廖季有话要说。” 愣在原地的凌秋也是第一次看见桂明渝这么没有温度的话语，她有一点吓到。随即低头向白廖季说了声再见就拿着包包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张四方桌上剩下白廖季和桂明渝两个人。白廖季看着桂明渝喝着闷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倒是连喝了三杯的桂明渝先说话：“你不喝吗？” “你少喝一点。”白廖季劝说。 桂明渝点了点头，带着酒意说道：“白廖季，你丫你不怪我吗？” 桂明渝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我为什么要怪你？难道就因为你要出道了？还是我受伤了？”白廖季说。 桂明渝抬起迷离的眼睛看着白廖季，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能完美地掩藏自己的情绪，这样的感觉让桂明渝又想进一步了解，又心里特别不快：“白廖季，你可不可以痛快一点？狠狠骂我一次也好。” “你醉了。”白廖季还是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语速。 “你不出道，我也不要出道了。”桂明渝任性地说道。 这样的话语着实让白廖季也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桂明渝会这样对自己说。他看着脸颊微微泛红的桂明渝，即使带着几丝醉意，但是也实实在在能看出的真诚，与任性无关。 桂明渝继续说：“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闯吗？现在就我走到了起跑线，而你却离我越来越远。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一条直线！” “桂明渝。”白廖季拿开桂明渝手中的酒杯，说道：“只要你这句话就够了。就算你跑得比我快，我也一定会在后面紧紧守护你，一直在后面追随你的脚步。” “骗人！从你进医院的那刻开始，你就在骗人！”桂明渝说话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几分。 白廖季被桂明渝突如其来的声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桂明渝心中的怨气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这样的境况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担忧？白廖季的心情复杂极了，他一方面想安慰桂明渝，让他不在那么担心自己，另一方面他也真的很需要桂明渝这样关心自己，即使自己的感情不能说出口，但是心里感觉到被人关怀总是那么地幸福。 30.河中相拥1 白廖季拿起桂明渝的酒杯，也一口气喝了下去。模模糊糊中桂明渝见到白廖季正在一口气喝酒，精神有了一点振奋。“你干什么？身体还没恢复，喝什么酒。”桂明渝夺过酒杯，有点责备地对白廖季说。 “竟然你要这么放纵你自己，那我跟着你一起放纵好了。”白廖季满不在乎地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刚送到嘴边，却被桂明渝一把夺下：“你疯啦！还想不想重新训练啊？” “我是疯了。连你这个接到出道机会的明星都疯了，我怎么能不疯！” 桂明渝停顿下来，他看着白廖季有点发红的眼眶，胸口突然变得闷闷的。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看见白廖季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心里的怜悯之心就泛滥了。他突然好像伸手去摸一摸白廖季的脸颊，抹去那还在打转的泪水。 “桂明渝，你听我说，就算你先出道，也不会影响我们两个人的友谊。” 桂明渝看着一本正经说话的白廖季，心的某一块地方正在被慢慢掏空。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和你不能一起出道，我已经决定了！”桂明渝看着白廖季继续说：“我已经决定放弃这个机会。”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桂明渝的左脸上，桂明渝愣住了，白廖季也愣住了。桂明渝是被突如其来的挨打给打愣了，而桂明渝看着自己伸出的手也愣了。气氛一下子又变成了零下几度，白廖季一下子就慌了，他对自己打桂明渝耳光的举动也在自己的预料之外，只是当听到他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时，手就情不自禁。“你以为这样的机会是过家家吗？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这样的机会，而你却那么轻易地就放弃？” “我已经决定了。”桂明渝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白廖季看着桂明渝心意已决的样子，一下子没了主意。他不能因为他而放弃这样宝贵的机会。白廖季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这样的想法，他转头望向窗外的时候看见了漆黑的河，于是他伸手拉起坐着的桂明渝：“你给我过来。” “去哪？”桂明渝酒意还是没有全醒。 “带你醒醒酒。”白廖季把桂明渝拖到了河边，然后一推他就摔进了河里。桂明渝猛喝了几口水，然后朝岸上的白廖季咆哮道：“你干什么！疯啦！” “我让你的脑袋好好醒醒，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像你这样的机会，你一个放弃就丢掉了，你难道脑子还正常吗？”白廖季带着哭腔朝河里的桂明渝说。 桂明渝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你不懂。” “我是不懂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去放弃这样的机会。我不能毁了你，以后你还会有更好的兄弟，更多懂你的人。”白廖季说着说着就坐在河沿上哭了起来，虽然不想女生那样娇滴滴，可在桂明渝心里也足以激起千层浪。 “白廖季。”桂明渝轻轻地唤白廖季的名字。 31.河中相拥2 白廖季抬起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桂明渝，他脸上的惆怅和难过那么深，可是自己的难过却比他更深。稍稍愣了几秒钟，白廖季也跳入了河里。河水的冰冷能暂时冷却自己的炽热的心，如果自己还一直对着桂明渝的眼睛，殊不知心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就燃烧成灰烬。 “你病还没好，跳进河里来干嘛！”桂明渝有点心疼地开口责备白廖季。 “我都把你推进来了，我自己当然也得和你站在同一战线上。” 桂明渝看着说话的白廖季，忍不住就笑出来：“你傻啊！我和你能一样吗？你这个身体弱的像个女生。” “我是女生就好了，那样看你还舍不舍得跟我大声讲话！”白廖季反驳到。 “我败给你了。”桂明渝朝白廖季“嘿嘿”地笑着，刚才的酒意也一下子就清醒了。 桂明渝笑得是那么好看，即使在看不清的夜晚，白廖季都能怦然心动。他知道自己已经变得无可救药了，索性那么就…… 白廖季向桂明渝身边游了一步，然后伸手环住桂明渝的腰。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桂明渝身体变得僵硬，他不能反应现在应该用什么动作，什么话来反应，就挺挺地被白廖季抱着。虽然男生抱男生已经是很别扭的事了，但是奇怪的是，桂明渝并没有讨厌的感觉，反而闻到了白廖季身上好闻的味道，与沈露不同，却同样让自己意乱情迷。 白廖季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到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抱着桂明渝了，他能明确地感受到桂明渝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与自己的心跳调成了同一个节奏。白廖季的脸瞬间就红了，还好是晚上，如果是白天，白廖季早就像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白廖季。”桂明渝轻轻地叫着。 “嗯。”白廖季回应着。 “你要抱多久啊！”桂明渝问白廖季。 “啊！”白廖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自己环着桂明渝的手，谁知却被一个更强大的力量拉近了温暖的怀抱。白廖季茫然失措地看着桂明渝坚实的胸膛：“桂明渝，你这是干什么！” 桂明渝微笑着开玩笑：“惩罚！罚你一声不响就抱了我，我可是很纯情的男生。” 白廖季连忙挣脱开桂明渝的怀抱，满脸红扑扑：“我只是一时激动。” “兄弟间不用解释的。”桂明渝还是愿意把这样特殊的情感归结于兄弟情义，也许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白廖季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对对对！” “我们不上岸吗？”桂明渝问。 白廖季看了看两个人还在水面上浮着，随即也笑了起来：“我们两个好像是傻瓜啊！” 桂明渝一边游上岸，一边说道：“这也不错啊！” “傻瓜其实还幸福点。”白廖季说。 两个人全身湿漉漉地爬上岸，周边正在散步的人群都忍不住被突然窜出来的两个人吓了一跳，随即像惊弓之鸟般就散开来。白廖季和桂明渝相视而笑，桂明渝对白廖季说：“你没事吧！身体怎么样？” “我没事！这点水还伤不了我。”白廖季自信满满地说到。 “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没关系吗？我还要去一个地方。”桂明渝说。 桂明渝虽然没有明说去哪里，不过从他的脸上白廖季就已经猜到了。他勉强挤出笑容：“嗯，我可以。你自己小心点。” 两个人的世界在一次告别后又开始往不同的方向运行了。 32.相反的世界1 桂明渝呆在原地看着白廖季的车越走越远，心也变得越来越空荡荡。寒风吹来，他经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裹紧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上车。 其实白廖季坐上计程车并没有走很远，他只不过叫司机绕了一个弯，然后在后面看着桂明渝上车。“司机，麻烦你帮我跟着那辆车。”白廖季自己被自己说出的话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跟踪。即使心里早已经猜到了桂明渝要去的地方，可是心里面还有百分之一的期待他不要去。 桂明渝最终还是在沈露的别墅前停下来。他走下车的背影，深深地刺痛了白廖季的眼睛，心里那百分之一的期望完全的破灭了。他极力克制自己要流出的眼泪，转头向司机说：“回去吧！” 身边的风景又一次重复开始，白廖季有气无力地坐在车里，车上的广播里还播放着五月天的《超人》，这样的歌词让白廖季深深地把自己埋藏在忧伤之中。 沈露开门的时候，看见衣服还黏在身上的桂明渝。她连忙把桂明渝拉近房子，询问：“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沈露闻了一下桂明渝的胸膛：“你喝酒了？” 桂明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跟朋友们庆祝，喝多了一点。” 沈露一边帮桂明渝脱下湿湿的衣服，一边嘀咕道：“不是说好我跟你庆祝的嘛！怎么还跟朋友喝了这么多酒？还弄成全身湿漉漉的模样。” “嘿嘿……”桂明渝还是保持着憨憨的模样。 沈露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看着桂明渝的模样又不能大声责怪他，也只好作罢。她把他丢进浴室：“洗个热水澡再出来吧！免得感冒了。” “哦。”桂明渝乖乖地说。 雾气腾腾的浴室里，热水冲刷在桂明渝的身上，总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但是还是清晰地想起在水中白廖季抱住自己的时候那个不正常的心跳声。他把头放在莲蓬头下，水包裹了他的脑袋，尽力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咚咚咚”沈露敲门的声音：“衣服我给你放门口了。” “好！” 桂明渝穿着沈露准备的衣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沈露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拉过桂明渝在沙发上坐下：“头发呢！必须要马上吹干，不然会容易感冒的。” 沈露就穿着睡意坐在桂明渝身上为她吹头发，洗发水的香气围绕在两个人的周边。曾经沈露也这样亲密为桂明渝吹过头发，只不过那个时候桂明渝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男生，他会为沈露这样的性感而倾倒。现在他慢慢变成了一个小男人，却不会因为沈露这样的抚媚而过度心跳。 沈露细心地帮桂明渝理顺每一缕发丝，眼神中透露的是无比的关怀。“好香。”沈露边吹桂明渝的头发边说。 “嘿嘿！这些也不都是你准备的。”桂明渝对沈露眨巴着眼睛。 “你知道吗？你就是一直乖顺的小妖精。”沈露这样形容桂明渝。 33.相反的世界2 桂明渝朝沈露笑笑，他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沈露。在这个大城市里，除了白廖季，桂明渝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沈露了。桂明渝轻轻扶着沈露的脸颊，虽然她的年纪比自己大，但是在她的脸上却还是看不到岁月的痕迹。“你怎么保养的？”桂明渝没头没脑地说道。 沈露笑着回答：“怎么？看起来老了？” “没有！只是有时候觉得你看起来比大学里的女生还要年轻。” “金钱的作用。” 桂明渝因为沈露的回答而发笑：“你的回答真是让我出乎意料。” 沈露低头亲在桂明渝的额头上：“祝贺你！应该还不晚吧！” “我是应该高兴，还是……”桂明渝问沈露。 沈露双手捧起桂明渝的脸颊，他们的距离近到可以互相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沈露轻轻抚过桂明渝遮住额头上的刘海：“不要想那么多，勇往直前就是了。” 桂明渝也看着沈露，并没有说什么。他也不想在说什么，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桂明渝能清晰地体会到沈露的真心，这样的感觉他心里是明白的，可是心底的另一个地方却一直在纠结。或许是…… 桂明渝抱起沈露往楼上走去，身材姣好的沈露加上强壮的桂明渝，这样的画面也是一种不错的风景。沈露笑着看着桂明渝，吻在桂明渝的额头、脸颊、嘴唇，密密麻麻一次次挑逗桂明渝狂乱的心。桂明渝手一紧，沈露更加贴近桂明渝，她能感觉到自己和桂明渝保持一样的热度。 “宝贝。”沈露用最性感的声音冲击着桂明渝的耳膜。 “嗯……”桂明渝意乱情迷中的回答。 沈露轻抓桂明渝的肩膀，她身上的香气又一次萦绕在桂明渝的周围。他更加紧紧地抱着沈露，仿佛要让自己狂乱浮躁的心集中，让自己不安到处胡思乱想的脑袋变得安静下来。 第二天，当桂明渝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沈露的身影。“难道这么早去上班了？”桂明渝自言自语道。 桂明渝从客厅沙发上的外套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里面几十通的未接电话让桂明渝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安。他抓过衣服就往身上套，一边拿手机拨通凌秋的电话。嘟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然后就传来凌秋尖声尖气的声音：“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不接电话？” “你打这么多电话干嘛？出什么事了吗？” “你现在赶快来医院，白廖季刚刚才安睡下来。” “什么意思？他怎么了？”桂明渝脑袋里不断涌现问号，昨天离开的时候，白廖季还笑着跟桂明渝告别，怎么一下子就在医院了呐！ 桂明渝刚走出别墅，沈露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桂明渝，你现在去医院看看白廖季。” “我知道了。”桂明渝匆匆挂掉电话就上了计程车。一路上他都是紧锁着眉头，原本已经平复的心有一次狂乱起来。如果白廖季有什么事，那他将会是最自责的一个人。如果早知道这样，他会选择亲自把白廖季送回去，看着他安然入睡。 34.相反的世界3 桂明渝去医院的时候，只看见隔在玻璃窗。白廖季苍白的脸庞，紧缩的嘴唇，桂明渝就在冰冷的门外看着白廖季，心里有太多的话要说，可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凌秋看着难过的桂明渝，本来是要质问他的，可是最后也还是放弃了。这样难过的表情让凌秋也比不上，她或许是真的理解不了这样的情感。 一直到下午，白廖季才醒过来。桂明渝就坐在白廖季的身边看着他慢慢睁开的眼睛，起身倒了一杯水，然后轻手扶起白廖季：“喝点水。” 白廖季模模糊糊地看着桂明渝，从他温柔的眼神中却感觉到了陌生。 “怎么看着我？不喝吗？”桂明渝再一次强调。 “你一直在这里吗？”白廖季小心翼翼地问。 “嗯。” 白廖季低头喝了桂明渝倒的的水，他还是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盯着桂明渝：“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你不舒服，还装作没事的离开。”桂明渝责备白廖季。 白廖季扬起苍白的嘴唇：“我真的没事。” “没事还会呆在这儿吗？”桂明渝说话的声音开始大起来。 白廖季一下子找不到话来回答桂明渝，也只好有点委屈地闭嘴看着生气的桂明渝。他生气的时候是那么好看，眼睛瞪得有点大，脸上的肌肉都僵着，虽然冷冷的样子让身边的人望而却步，但是桂明渝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桂明渝见白廖季看着自己不说话，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生硬，于是他开始缓下来：“以后别这样了，我可不希望再看到你出现在医院里。” “昨天你去哪里了？”白廖季突然开口问道，这样的问题说出口就连白廖季心里都倒抽了一口气，明明知道却还是想要听他的回答。 桂明渝若有所思地看着白廖季，他纯纯的眼神望着自己，让心里开始“砰砰”跳着。他叹了一口气，转换了话题：“我帮你去买点吃的。” 桂明渝很潇洒地离开了病房，空空的空间就又剩下了白廖季，他说如此简单地就回避了自己的问题，这样的回答让白廖季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失望。他开始觉得自己很好笑，如果桂明渝告诉自己昨天去了沈露家，那么心里应该会难受；但如果撒谎随便去了一个地方，这会让白廖季心里更加不舒服。可最后桂明渝选择的回避则让白廖季心情变得复杂。这样的纠结情感是每一个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存在的，既希望另一半对自己忠诚也希望荒诞的事实不能赤裸裸地出现。 病房的床头放着美丽的百合花，白廖季对着空落落的百合笑了笑，这是凌秋送来的吧！只有女生才会这么细心，白廖季也讨厌现在的自己，因为自己连累的不只有桂明渝，还有无辜的凌秋。她是那么地出色和细心，她的精力只不过用错了地方。如果时间倒退，白廖季一定会选择拒绝凌秋，绝不回头的冷淡。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有了太多的来不及。 35.相反的世界4 其实，早上的时候，沈露就已经来过了。她跟白廖季说的就是昨晚桂明渝说的话。桂明渝说：“我想放弃这一次机会。我想跟白廖季一起出道。” “你不后悔吗？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这样的机会！”沈露问桂明渝。 桂明渝想也没想就摇头了：“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也做出最好的决定。” 沈露把全文都告诉了白廖季，所以白廖季心里对桂明渝产生更大的愧疚，他一直就认为是自己阻碍了桂明渝的发展路。他在桂明渝去买饭的时候写了一篇长长的短信存进草稿箱，然后装作没事发生一样等着桂明渝回来。 桂明渝并没有感到白廖季的不寻常，只是不管是做什么事情，白廖季总喜欢盯着桂明渝看，让桂明渝浑身都不舒服。“你干嘛老看着我！搞得这么基情。” “你不喜欢？”白廖季问。 桂明渝看了一眼白廖季，随即回答：“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盯着我看的时间太长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就想看看你，以后你可是会变成明星的人，我再这么近距离看你都会变成一个困难。” “哪有这么夸张。不管在什么样的状况下，我们都会变成形影不离的一家人。” “一家人？”白廖季低声重复桂明渝的话。 “对啊！我们的关系可以称得上是一家人了。” 白廖季扬起嘴角对桂明渝笑，他喜欢一家人这样的称呼，这样就不会轻易地与桂明渝分开了。因为家人的定义是，不管两个人离得有多远，彼此的近况有多不同，但是总有一种默契领我们走上回家的路。 “桂明渝，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还会不会记得我？”白廖季认真地问桂明渝。 桂明渝没有想到白廖季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想了一下，随即回答：“不会。因为你连告别都没有就消失了，竟然你这么不把我这个朋友放在心上，我又何必要把你放在心上。” 白廖季轻点了点头，他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坐在床上若有所思。桂明渝见白廖季突然沉默了，才发觉刚才的问题还有点奇怪，于是问：“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只是无聊罢了。”白廖季随意敷衍说。 “哦。”桂明渝也没有把白廖季的话放在心上。 “你该去公司了。”白廖季催促桂明渝赶快离开病房，起初桂明渝不愿起身，可最后在白廖季无限的啰嗦下，才埋怨白廖季像个小老太婆，不情愿地起身离开病房。 病房里又消失了一个人的味道。白廖季自嘲地笑了笑，他会选择忘记自己，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不是不把你放在心上，而是太把你放在心上，与至于即使心里不舍，还是希望能用自己的离开换取你的幸福，包括成功。 或许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情在世俗的眼里觉得荒诞，但是深陷其中的人却还是那样真心地投入。他们把对方当作自己付出的对象，这样的情感甚至还要强烈百倍。 36.为了你，我离开1 当凌秋带着换洗的衣服来病房看望白廖季的时候，发现病房已经是空空如也。凌秋有点惊讶地看着现在的场景，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来反应现在的状况。 她打电话给桂明渝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跟沈露协商。当他接到凌秋电话的时候，瞬间脑袋是一片空白。当挂掉电话他才看到几分钟前白廖季发的短信： 桂明渝，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觉得离开会比较好。我不能自私地把我们的情义作为羁绊你成功的绊脚石。或许你不能明白我此刻的感受，但是只要记住，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我都会为你的成功感到高兴。我最后还是应该早早认清自己的命运，有一些缘分是天生注定的，强求到最后也只会两败俱伤。 桂明渝没有理会身后的沈露，直径跑了出去。中午的时候白廖季问的问题就觉得怪怪的，可是没想到他会真的用这样的方式来离开，连一个见面告别都没有。 桂明渝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凌秋茫然地坐在沙发上。病床上只有叠的整齐的被子和衣服，如果没有事先的记忆，这恐怕会认为是没有人住过的病房。这么干净，连白廖季身上的味道都变得无影无踪。 “他没有联系你吗？”凌秋开口问桂明渝。 桂明渝低头不语，如果说那条短信是告别，那么宁愿没有看到那条短信。 “他会去哪？”凌秋又问。 桂明渝还是不说话，因为他确实不知道白廖季到底会去什么地方。从认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家住哪里，他喜欢去什么地方，什么都不知道的关系，不免让桂明渝心里也感到如此的嘲笑。 凌秋看着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桂明渝，有点生气地站起来，走到桂明渝身边：“你干嘛不说话？是你把他逼走的。他是多么珍惜你们的友谊，可是你呢！为了出道，还不惜搭上沈露。” “啪！”一记耳光打在凌秋的脸颊上，凌秋茫然地抬头看桂明渝，他眼眶红红的看着凌秋，从嘴唇之中挤出几个字：“闭嘴。” 凌秋开始有点抓狂：“你凭什么要让我闭嘴！” 桂明渝看着发飘的凌秋，还是一脸平静。他越过凌秋，直接走出了病房。身后还响起凌秋撕心裂肺的声音：“桂明渝，你压根就不值得白廖季这么为你！” 桂明渝冷笑了一声，他本来就压根不希望白廖季这么为自己。他心里的难过是说不出来的，如果说白廖季认为自己会阻碍桂明渝的前程，那么桂明渝又何尝不是呢！他也害怕是自己会让白廖季放弃继续努力的心，所以他才要向沈露说，他想和白廖季一起训练，然后一起出道。 明明两个人的心都为了对方，可是一直都没有说出口，导致今天白廖季独自黯然地走了，剩下一肚子委屈的桂明渝在浅尝说不出的话。桂明渝直接做计程车回了宿舍，房间里的小柏和小四则是一脸讥讽地看着桂明渝：“怎么！还没出道就以为自己是大明星了！” 37.为了你，我离开2 桂明渝自己独自收拾东西，并不理会他们。 反倒是小柏和小四却当作了无视，他们有点是生气地站起来质问桂明渝：“你什么态度！” “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桂明渝冷冷地说道。 “你小子也太拽了！”小四一把抓住收拾东西的桂明渝手臂：“太目中无人了！” 桂明渝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慢慢站直了身体，然后一转身，一个实实的拳头就出现在了小四的脸上：“我说过，现在不要跟我说话。” 小柏和小四都愣在原地，虽然以前觉得桂明渝和白廖季不是好惹的，但是今天此刻桂明渝的眼神冷漠到了极点，让小四疼痛的脸颊都忘却了。他们都愣在原地，仿佛身心都僵化，有什么话就算到了喉咙也说不出来。 沈露也不知道桂明渝去了哪里，当她接到小四的电话的时候，她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宿舍。可是空空的不只是白廖季的床，还有桂明渝的床。如此干净整洁，仿佛两个人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桂明渝收拾东西买了车票直接回了学校。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他就很少想着要回去，特别是当他遇上了白廖季，认为他能和白廖季一起创造未来的时候，他几乎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学校在那里等着他。当白廖季一声不响离开的时候，桂明渝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大城市已经没有了一点意义，他突然就非常想回学校。那里就像是一个避风港，不管在外面感觉到多么的无助，但是学校里起码都是同龄人，以至于我们不会害怕。 当桂明渝重新出现在宿舍门口的时候，倒是把寝室的兄弟给吓了一跳。他们捏了捏桂明渝的脸：“真的假的？不会是假象吧！” 桂明渝笑着回答：“是真的。而且很痛哎！” 寝室的一个兄弟一把把他抱起来：“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啦！还以为你人家蒸发了。” “别把眼泪鼻涕往我身上蹭，这衣服很贵的。” 舍友看了看桂明渝身上的衣服，是比学校出去时时尚多了。“你小子去哪里混了，貌似混得不错！” “这话说来就长了，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桂明渝故意卖关子，确实这段时间以来的日子就像是一个大冒险，没有人能轻易把这样的经历说清楚。 “不想知道其莫菲的近况吗？”一个舍友打断他们的打闹，结果被另一个兄弟狠狠揍了一拳：“提她干嘛？” 桂明渝愣了一下，随即马上转回正常，如果没有提起来，他还真没有一时间想起来。他笑着说：“你不说我还没有想起来。” “真忘啦！” “貌似是的。” “在你离开后，她老是来骚扰我们。” “她怎么了？” “似乎后悔了。”一个兄弟凑近桂明渝的耳边说道。 仅仅停顿了几秒，随即桂明渝突然大笑起来。周边的兄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桂明渝，如果不认识还以为他疯了。 “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桂明渝边大笑边说。 “是吗？是个笑话吗？”背后响起女生的声音。 38.回到那段日子1 其莫菲就站在桂明渝的身后，桂明渝转身的时候，仿佛就过了一个世纪。如果不是其莫菲先出声，桂明渝一定认不出身后的女生就是其莫菲。她还是带着高傲的姿态看着桂明渝，在桂明渝的眼里，感觉到就是公主看着一个仆人一样丧失尊严。 “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其莫菲尖声尖气地问桂明渝。 或许是太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桂明渝一下子没撑住，他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给其莫菲：“我的事好像不用向你报备。” “真的这么果断吗？”其莫菲说。 “呵呵”桂明渝冷笑了几声：“果断？这样的词应该运用在你的身上。与你比起来，我都达不到几百分之一。” “明渝！”其莫菲主动上前示好，声音娇滴滴的，仿佛都可以瞬间挤出水来。 桂明渝明显往身后一跳：“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以前我是不懂，所以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现在我才明白，这样的不是爱情。起码你对我不是爱情。”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已经晚了。现在的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看到你都会觉得恶心，所以最好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不然还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桂明渝说完，很潇洒地拉着兄弟进了宿舍楼。 一个兄弟拍了一下桂明渝的胸膛：“你小子几个月不见，竟然变得这么有男人味。” “总不能让女人欺负我们吧！”桂明渝说。 几个兄弟都纷纷点头：“说得有道理。” 被桂明渝羞辱了一番的其莫菲生气地在原地跺脚，她万万没想到几个月前的软柿子一下子变成了石头，而且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样的状况是其莫菲第一次遇到，她已经习惯了被男生称赞，被男生关心，却第一次受到男生这样的冷嘲冷语，这让其莫菲一下子把心底的不服输给激发起来了。 “桂明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其莫菲恶狠狠地低语道。 几个月都没有回寝室，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那样的熟悉。一个兄弟看了看发呆的桂明渝，忙打趣说：“你看，就算你没住，我们都帮你打扫得这么干净。” “谢谢啦！” “请我们吃饭就可以了。” “好！”桂明渝爽快地答应了。 同寝室的朋友以为桂明渝是看到自己干净的床铺感动地愣愣的，其实是他推门而入的一霎那，他仿佛回到了这几个月的宿舍，有白廖季的宿舍。他总是会懒懒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稍稍抬眼看一下进来的桂明渝，又淡淡地转回自己的视线。当桂明渝看到寝室的时候，他想起了和白廖季共同挤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有那么一瞬间桂明渝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他自己都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深刻的感触。也许是共同度过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也一起经历过生死一线，所以才会这样深刻地记得白廖季。桂明渝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39.回到那段日子2 很多人都说桂明渝变了，变得不再懦弱，也不再理想化，甚至开始变成了现实主义者。桂明渝回学校后，生活仿佛又开始了无限制的平静。逃课、睡觉、上网、吃饭，每天都在这样的日子中流失，直到期末考试的到来。 桂明渝在一个老师的课堂上，听那个老师说了一句：“你是旁听生吗？什么专业的？” 桂明渝想也没想就点头应允：“我经济的。” 换来的是全班窃窃私语的笑声。 如果不是其莫菲，桂明渝就不会这么快就再遇见白廖季，这一切似乎在冥冥之中就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那么一个人去推动，显然那个人就是其莫菲。 有一天，桂明渝正在寝室里呼呼大睡的时候，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他有点生气地拿起手机大声朝对方吼道：“谁呀！” “这么一大早就这么愤怒！”其莫菲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方传过来。 桂明渝稍稍醒了醒，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又换种冷漠的口气说道：“你找我干嘛！我似乎没有什么话跟你说的。” “不用这么绝情吧！”其莫菲的声音中带着少许的撒娇成分。 “我挂了。”桂明渝冷冷地说。 “不要！你出来一下啊，我有话想跟你当面说。” “我没时间。” “都睡觉呢！怎么会没时间！” “我不想见你。” “那我去你寝室门口喊你！”其莫菲依旧是不依不饶。 桂明渝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他闷闷地说了一句：“在哪？” 其莫菲轻轻扬起嘴角：“就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网吧里。” 桂明渝“哦”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然后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其莫菲所说的网吧是指哪一个。 大学周边总开满了各式各样的网吧，那时候桂明渝是个游戏迷，所以总是约上寝室的人一同去网吧打通宵。当其莫菲跟桂明渝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他们就去了网吧，原因是其莫菲也喜欢游戏。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桂明渝觉得这个女生是那么特别，没有女生的矫情，没有一定要浪漫的氛围，也能跟自己的兄弟们玩得很好。也就是那一次约会后，桂明渝对其莫菲刮目相看，然后就认定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现在想来，桂明渝都自己冷冷地嘲笑自己。太单纯的感情总是消失得太快，还没等到桂明渝长大，纯真的爱情就不见了。瞬间其莫菲在桂明渝的眼里也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他变得开始对其莫菲没有感觉，甚至有点厌恶她。这样的转变如果是那次屈辱的挽留，还不如说这些日子里桂明渝也成长了不少。他不再一味生活在自己的童话世界里，找到一个十分的情人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桂明渝懒懒地穿衣服，然后照了照镜子，胡子也没刮，头发也没洗，一副邋遢的样子。可转眼一想，去见的人是其莫菲，也完全没有了要打扮的心思。 40.回到那段日子3 桂明渝拖拖拉拉走了半个小时才从寝室走到网吧，他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随即似乎像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样走了进去。网吧里灯光黑暗，到处都有香烟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桂明渝感觉不舒服。他突然回忆不起来当初和其莫菲来这里约会的心情了。 他四周张望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其莫菲。她坐在窗口的位置，还在“嗒嗒”地敲着键盘，目不转睛。桂明渝走上前，不声不响在她身边坐下来，也懒得去开电脑，只是盯着黑色的屏幕发呆。其莫菲转头看了一眼什么也不干的桂明渝，好奇地问：“不开电脑吗？” 桂明渝摇了摇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冷漠！”其莫菲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委屈地看着桂明渝。 桂明渝也转头看着其莫菲，她长长卷卷的头发披在肩膀上，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一看就是很多男生喜欢的样子，可在桂明渝眼里也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看了她一会儿，随即继续说：“人总会变的，你记得的是那个在寝室门口乞求你的桂明渝，但他已经过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桂明渝不会再这么软弱了。” 其莫菲突然伸手抚摸着桂明渝的脸颊：“你是那么喜欢我，现在还是，是不是？” 桂明渝冷笑了一声：“你怎么还这么自信？” “我的心一直是这样告诉我的，我相信这样的感觉。”其莫菲自信满满的说。 桂明渝伸手拿下其莫菲的手：“请你不要碰我！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甚至觉得你……”桂明渝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有点恶心。” 其莫菲一愣，她没想到桂明渝会用这样厌烦的语气跟她说话，她有点僵硬的脸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愤怒。 桂明渝见其莫菲没有说话，继续说：“如果时间倒回，我能够再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选择你。” “有这么恨我吗？”其莫菲悠悠的说。 “不是恨你，而是对你没有感觉了。如果从此我们再不会接触，我自然不会厌恶了，但是你如果还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我只会越来越讨厌你。”桂明渝语重心长的说。 其莫菲看着说话的桂明渝，他确实跟以前大有不同。他的眉宇间充满了自信，他的说话语气都是那样坚决，男人味瞬间就可以感觉出来。虽然桂明渝的拒绝让其莫菲倍感失望，但是她才没有那么脆弱，这反而更加助长了她的战斗力。她突然往桂明渝身上扑过去，紧紧抱着桂明渝，用无比嗲的声音在桂明渝耳边说道：“我会让你重新喜欢上我的。” 桂明渝显然也没有料到其莫菲会扑在自己的怀里，他僵硬地坐着，其莫菲的香水味充满了桂明渝的鼻子周边，他忽然就想起了沈露。 “你好，这是你点的饮料。”一个好听又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桂明渝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直直地就愣在原地。 41.我们的再次相遇1 桂明渝抬头的时候，对上了一个熟悉的眼神，然后往下移的时候就看见了白廖季。他也同样吃惊地看着桂明渝，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人都变成了石头，什么周围，什么人群都已经不复存在。 桂明渝有点不自然地推开怀里的其莫菲，其莫菲有点不满地抬头看桂明渝，却发现他的眼神正看着另一方向，于是她也转头看向白廖季，一个高高清秀的男生正站在两个人身边。其莫菲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展现出自己最标准的笑容：“找我吗？” 一句话把白廖季从发愣中抽出思绪：“不是。” “那你和桂明渝认识？” 白廖季对上桂明渝的眼神，心里有一种不知名的感情正在流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懊恼？ “这不关你的事。”桂明渝不客气地其莫菲说道。 其莫菲白了一眼桂明渝，随即拿起包包起身往外走，走之前也不忘说一句：“我不会放弃的。” “随便！” 其莫菲离开后，在网吧的角落里就剩下坐着的桂明渝和站着的白廖季。两个人只是互相对视着，彼此互相沉默着，连一句话都似乎会打破现在的和谐。生活中的情感有时候就这么奇妙，并非都像小说电视剧里的缠绵悱恻或痛彻心扉，更多的是一种和谐的默契，比如说我在想你的时候你也正在想我。 本以为那一次离别就很难再见，没想到就在学校门口的网吧就遇上了。这个瞬间，即使以前有多少不解和埋怨都会消失。不过面对这样的状况，桂明渝也表现了足够的风度，他招了招手示意白廖季坐下来。白廖季接受到了讯息，于是乖乖地在白廖季身边坐下来。 “临走之前，为什么连个招呼都没有？”桂明渝最后还是忍不住问。 “这个有这么重要吗？” “如果我没有通过那一次选秀，你就不会离开，是不是？” “你怎么还是喜欢问这种假设性的问题？”白廖季以为桂明渝不会再问，没想到他没有那么简单就作罢，于是接着说：“如果不是的话，应该也会这样的。”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白廖季说的时候一脸严肃地看着桂明渝，一段时间不见，他更见削瘦了，头发也剪短了，人还是那样的好看。即使不见再久，他的模样在自己心里就一直没有离开过。 “……” “刚才是你女朋友吗？很漂亮啊！”白廖季突然转换了话题。 “不是！”桂明渝闷闷地回答。 “可见你们挺亲密了，你可要好好抓住机会啊！” 桂明渝若有所思地看着白廖季，他说话的时候一脸轻松，仿佛以前的所有事都没有发生过，这一点让此刻的桂明渝心里有一点不爽。如果他真的要离开，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自己学校的地方呢？如果不是真心要离开，那为什么还要一次次逃离？ 白廖季见桂明渝脸上挂满了疑惑，心里也猜到了桂明渝心里的想法，只是他似有似无地全都一语带过。有一些话只适合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说给自己听。 42.我们的再次相遇2 桂明渝没有说话，他直接站起来越过白廖季直接往门外走。这个网吧里以前由于存在其莫菲的味道让桂明渝喘不过气来，现在则是因为白廖季，因为他那丝毫看不出情绪的脸。 白廖季看着桂明渝越走越远的身影，心也在逐渐下沉，天知道当他看见桂明渝的时候心有多开心，可是一转头就看见他怀里的女人，心一下子就碎成了两瓣。那个女生有着好看的眼睛，有着很多男人喜欢的美貌和身材，白廖季一下子就泄气了。他没有勇气去问这个女生是谁，只能故作潇洒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张。 桂明渝气喘吁吁地走出了网吧门，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想起了这几个月在北京的点点滴滴，也想起白廖季曾经是如何地对自己好，可是现在的白廖季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就算站在眼前也没办法靠近。桂明渝讨厌这样的感觉，心里的某一部分总是堵得慌，快要喘不过气来。 最后桂明渝还是选择一个人回了寝室，他蒙上被子躲在床上，寝室的人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觉得他还是以前的模样：爱睡懒觉。 手机“滴滴”了两声，桂明渝提起一点力气去看：“我不会放弃你的。其莫菲。” 桂明渝一下子就觉得可笑，他把手机递给寝室的朋友：“你们说，这是不是最大的笑话？在我喜欢她的时候，她只是跟我玩玩；等到我已经对她没感觉的时候，她又像一块牛皮糖一样贴过来。” 寝室一个哥们把手机拿过去，大声读出来：“我不会放弃你的。”然后就是全寝室的大笑。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让人匪夷所思，除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外，对于原本应该珍惜的却总是在失去后才后悔。但是人不是物，他会有思想，他会有感觉，甚至他也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 正当大伙在笑的时候，哥们又大声叫起来：“又来了！又来了！” “又是什么？”桂明渝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在你楼下等你。” “啊？不会吧！”桂明渝做出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哥们摸了摸脑袋：“可是没有署名，只有号码。是你认识的人吗？” 桂明渝一愣，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从床上蹦起来，他夺过手机，那一串早已经熟记于心的号码让桂明渝眼前一亮。 寝室的哥们见桂明渝愣愣的样子，就更加好奇了，都凑过来：“是谁？是谁？是不是有新目标了？” 桂明渝微笑着摆摆手：“不是你们想得那样，只是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 “你的朋友我们几乎都认识，是谁啊？” “这个你们不认识。”桂明渝向寝室的朋友抛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夺门而出，连脚上的拖鞋都来不及换。 寝室的朋友纷纷面面相觑：“肯定是新女人。” 以前桂明渝和其莫菲谈恋爱的时候，其莫菲一个电话，桂明渝就是现在的样子，一副急冲冲的样子就冲出寝室。只是其莫菲已经成了过去式。 43.我们的再次相遇3 桂明渝穿着拖鞋拖拖沓沓地跑到楼下，一眼就看见了焦急地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白廖季。他也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桂明渝，脸上立马就露出了明朗的笑容，“给。” “什么？”桂明渝看着白廖季递上来的塑料袋。 “馄饨。你爱吃的，虾米加肉馅。”白廖季还是满脸的笑容，和几个小时前在网吧里看到的完全是两个人。 桂明渝默默结果白廖季的袋子，他没有直接打开，只是一脸不解地看着白廖季，他想知道答案。 “别看了，都快把我看穿了。”白廖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桂明渝开口说道：“为什么又变得对我这么好？”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白廖季有点委屈。 桂明渝没有说话，他死死地盯着白廖季半天。随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打开塑料袋，掏出里面的餐盒。热乎乎的馄饨桂明渝已经很久没吃了，自从白廖季一声不响就消失了之后。 一口咬下去，滚烫的汤汁都烫哭了桂明渝的眼睛，他有点火急火燎地吃着馄饨，一个一口，狼吞虎咽。“慢点，没有人跟你抢。”白廖季递上纸巾。 桂明渝看了一眼旁边的纸巾，然后默默地接过。他自己都对自己此刻的心境感到是不可思议。因为明明心里是那么埋怨他，可是却生不了气。他只有大口大口地吃着馄饨，来掩盖自己纠结的心情。 白廖季满意地看着桂明渝把一大碗馄饨整个吞下，他接过桂明渝手中的垃圾，然后走起来扔进垃圾桶。当他重新走到桂明渝身边的时候，桂明渝正无比认真地看着白廖季。白廖季心里一惊，这样的眼神自己是自己夜夜都想念见到的。 “干嘛用这样眼神看着我？我改变很大吗？”白廖季问。 “没怎么变，只是头发变长了，还有一点胡渣冒出来了。” “是吗？”白廖季认真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明明来这里之前就刮过啊。 “嘿嘿。”桂明渝“嘿嘿”地笑起来：“你还真信啊！” “你骗我啊！” “这比你不辞而别可是好太多了。真是个没良心的人！”桂明渝这样评价白廖季。 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是白廖季却听着心里很舒服。他与桂明渝之间只需要这种什么话都可以说的关系就好，至于名分什么的都不需要。白廖季抿嘴笑着说：“那你还愿不愿意和我这个没良心的人做朋友呢？” “为什么呢？有什么理由要跟你做朋友？”桂明渝看着白廖季说。 白廖季想了想，随即说：“以后当你想吃馄饨的时候，我一定打包送到你面前。” “成交！”桂明渝也笑着看着正在笑着的白廖季，虽然理由很烂，但是这一点都不重要，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不管台阶有多烂，只要能走就行。 桂明渝高兴地揽过白廖季的肩膀：“以后你不会还要突然失踪吧！” “我又不是失踪狂。” “哈哈。”开心不满了周围的一切。 44.我和你的朋友们1 白廖季是第一次进桂明渝的寝室，没有想象中那样脏乱，也没有那样整洁。桂明渝高兴地向寝室里纷纷转头过来的室友介绍说：“大家好，我给大家介绍一个朋友，他叫白廖季。” “他就是你急冲冲去见的人。”一个室友说。 “嘿嘿。”桂明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是我在北京遇见的一个朋友，现在他在这里工作。” “你们好。”白廖季恭恭敬敬地跟大家打招呼。 “你好，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桂明渝高兴地拉着白廖季进了寝室，他指着门口的一张床铺说：“这是我的位置。” 白廖季笑笑：“还是以前的风格，看这个被窝，都快成了一个小土堆了。” “造型，懂不？”桂明渝反驳道。 白廖季点了点头，也没再反驳。他在桂明渝的座位上坐下来，突然一想，说：“今天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就当我们成朋友了。” “真的？”桂明渝有点惊奇地看着白廖季，据自己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出手阔绰的人。 “好啊！真是个大方的朋友。”室友们都高兴地站起来准备穿衣服。 白廖季一挑眉毛看着桂明渝：“高兴就应该去庆祝。” 桂明渝看白廖季早已经做好决定的样子，也只能笑笑加入到了室友穿衣服的行列中。桂明渝说的不错，白廖季并不是出手阔绰的人，因为他赚钱并不容易。但是如果能让他更加接近桂明渝的生活，能给桂明渝带来面子，这点辛苦赚来的钱就应该用在这种时候。 当5个帅气的大男生走在校园的路上，纷纷传来身边的窃窃私语还有不少的转头和目光。一个室友乐呵呵地朝身边的兄弟说：“我们是不是太有明星范儿了。” 桂明渝冷笑了一声：“你最好收起笑容，不然你就被踢出了明星的行列了。” 瞬间收起的笑容，然后摆出潇洒的姿势继续跟上同伴的脚步，这样的待遇不是每天都有的，必须要好好珍惜。桂明渝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白廖季，他也正咧着嘴笑着看着桂明渝。两个人眼神交汇了一秒，然后各自又回头目视前方。短短的一秒就已经足够知晓你我此刻的心情。 5个人在一家火锅店坐下，在这个炎热的城市里，就应该再配上炎热的火锅，这样才能吃出生活的火热。桂明渝有点担心地看着白廖季说：“你能吃辣不？” 白廖季笑着摆摆手：“我能吃，别太在乎我，大家放开来点就是了。” “这是够大气！”一个朋友高兴地边说边拍白廖季的肩膀。白廖季只是稍稍皱了一下眉头都落在了桂明渝的眼里，他伸手握住白廖季肩膀上的大手，开玩笑地说：“既然这么高兴，也应该跟我握握手。” “你真够矫情！”朋友没察觉桂明渝的心理，于是还是开心地跟桂明渝狠狠地握了握手。 在这样的地方，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其实很好拉近，彼此能开玩笑，彼此能玩乐，彼此喝杯酒吃个火锅，我们就是朋友了。 45.我和你的朋友们2 白廖季对桂明渝的举动也没有什么怀疑，他展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给桂明渝：“你们兄弟之间相处方式好有趣哦！” “那是当然！知道什么是基情吗？我们就能现场给你表演一个？要不要看？” 白廖季有点惊讶地看着说话的室友，然后又转头看看桂明渝。 桂明渝笑了笑：“算了吧！要基情也得找一个够柔情的，你们都太强悍了，我怕受不了！” “哈哈……”一桌的人都在那里大笑，只有白廖季没笑。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桂明渝：“你同性……恋？”话一说出口又马上就后悔了，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一片沉默代替了笑声，所有人纷纷停下来看着一脸疑惑的白廖季，然后又纷纷把视线转向桂明渝，等待着桂明渝的答案。 桂明渝显然一愣，今天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直接问自己，如果不是这一问，桂明渝压根就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随即转回思绪，然后尴尬地打破沉默：“哈哈！怎么会呢？我以前还有女朋友呢！白廖季，你不会把我们朋友直接的玩笑话当真了吧！” 白廖季表面上一副轻松的样子，其实内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果然。 白廖季重新微笑地说：“没有啦！我只是好奇了！哈哈！” “这一问题好，回去欧文也好好想想。”一个室友在旁边打岔。随即旁边的人也开始起哄，慢慢地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尴尬的问题。唯有白廖季和桂明渝心里似乎都惦念着这个问题，虽然脸上一脸没事，可心绪早已经被扰乱。 大家开开心心喝了几杯小酒，一个室友突然问道：“你们两个在北京是怎么认识的啊？” 桂明渝和白廖季互相望了一眼，眼神间有一些尴尬。倒是白廖季主动站出来解围：“哦！就一起去景点玩的时候遇上的，彼此聊得来，后来就一起出来玩了。” “桂明渝，你在北京的小日子过得潇洒啊！” 桂明渝不好意思地笑笑：“潇洒算不上，但也算经历了一些事。” 桂明渝把目光头像白廖季：“那段时间多亏了白廖季，不然我在北京就会成为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这样夸我，我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白廖季打趣道。 “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专程来找桂明渝的？”有一个人问道。 桂明渝也好奇地看着白廖季，从重新遇见开始他也一直想要问这个问题，当初竟然想要不声不响离开，那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白廖季有点尴尬，他紧张地搓着手，要不是酒精的帮助，不然很容易被人看出他通红脸颊的破绽。“就当初听桂明渝说这里不错，所以就来看看。没想到还真不错！” “就这么简单？”桂明渝问。 白廖季有点紧张，开始有冷汗从额头冒出来，说话的声音也明显小了很多：“哦！就这么简单啦！” “好！再干一杯！”大家共同举杯，就让把所有不能说出口的话放进酒里喝进肚子里。 46.酒后的真心话1 几瓶酒下肚，大家语气间都有点模糊了。桂明渝和白廖季都有点脸红红的，桂明渝今天似乎很开心，所以吃饭期间都是笑呵呵的。白廖季也很开心，事实上是这一段离开日子里最开心的一天。他是不是转头看看说话的桂明渝，心里有一种特别的空虚，害怕这就是一场梦，等到酒醒是不是就会消失。 “我们扯吧！”有人提议到。 于是5个大男生肩并肩起身，桂明渝一把拉过白廖季，对其它的朋友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白廖季还有一点事商量一下！” “好吧！别太晚回来，寝室关门的。” “哦！” 其余三个人摇摇晃晃地出了餐厅，就剩下桂明渝和白廖季在原地。白廖季好奇地问桂明渝：“你有什么事要说？” 桂明渝轻轻地笑起来：“你傻啊！我这样说你也信！” “没事说干嘛支开他们。” “我们这么久不见，难道就不能好好来聊聊天。”桂明渝说。 白廖季笑着点点头：“去哪里？” 白廖季和桂明渝拖着醉醺醺的身体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两个人偶尔相互转头时看到对方又会大声笑出来。旁边经过的人都自动离他们两个远远的，生怕是；两个逃出疯人院的疯子。白廖季和桂明渝却丝毫不在乎旁边人的眼光，世界只要存在彼此的心中就可以了，旁人又怎么能懂。 “我告诉你，我们学校的人是很开放的。大晚上在黑暗的角落里都能找出几对情侣。”桂明渝一脸兴冲冲地说。 “真的假的？”白廖季也兴趣来了。 “不信啊？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找？”桂明渝提议道。 “好啊！” 大晚上两个酒鬼就变成了侦探，他们专去黑暗的角落。桂明渝走到一个池塘的一边，然后冲着里面大吼一声，然后哟一对男女就像是惊弓之鸟，低着头衣冠不整地就往外冲。白廖季在一旁看到这样的场景，在旁边大笑起来。桂明渝看见白廖季大笑，心情也好得不得了。“看见了吧！现在信了吧！”桂明渝朝白廖季兴奋地大喊。 “嗯。”白廖季连连点头。 两个人又是大笑又是拍手，累了就在原地的台阶上坐下来。桂明渝转头借着月光看着白廖季：“谢谢你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要这样说？当初是我自己太幼稚，才鲁莽地选择不告而别。” “就算那样，我也相信你。你总是为我着想！”桂明渝感激的说到。 白廖季摇摇头：“就这么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还相信谁！” 白廖季表面上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可是心里确实已经飘飘然。就算爱情桂明渝给不了，但是这样的感觉就已经足够幸福了。白廖季突然觉得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如此简单地感觉满足了，他转头看向那个男人，有着好看的侧脸，有着明亮的眼睛，磁性的声音，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样的莫名的感觉很奇妙，白廖季觉得自己都快融化在这样的感觉中，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也无法说明，只要这个男人在自己身边，自己就很安心，不管做什么都很开心，就想为他好。 47.酒后的真心话2 桂明渝确实是有点喝多了，他连走路都已经是摇摇晃晃了，白廖季搀着摇晃的桂明渝走在安静的小路上，晚上已经很晚了，连走动的人也三三两两很少。白廖季在桂明渝身边，都能清晰地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 “桂明渝？”身后想起一个女生的声音。 白廖季回头，是上次在网吧看到和桂明渝在一起的女生。白廖季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轻轻松开搀扶着桂明渝的手，尴尬地站在一边。 女生凑上来：“果然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你喝酒了？” 桂明渝明显昏昏的脑袋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这么多问题，他愣愣地看着凑上来的其莫菲，也许他正在努力辨清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旁边的白廖季先开口说话：“他喝得有点多了，应该有点糊涂了。” “哦。”其莫菲把视线收回，重新看着白廖季：“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白廖季尴尬地笑笑：“应该没有。我长的就是普通人的脸！” “你要送他回寝室吗？”其莫菲问。 “嗯。”白廖季乖乖地回答，可是又想了一下，又开口：“竟然你出现在这里，要不就你送他回寝室楼下吧！叫他寝室的人带上去就行，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其莫菲爽快地答应了，她接过白廖季递上的手臂，有点重，却还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其莫菲展现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谢谢你啊！你是桂明渝的朋友吧！我叫其莫菲。” “哦，我叫白廖季。那我先走了。”白廖季看了一眼旁边还愣愣的桂明渝，心里有点担心，但还是决定离开。左脚刚跨出一步，却被一双大手拉住。白廖季有点吃惊地看着这双手的主人，桂明渝正两眼无神地看着白廖季，口齿不清的说：“你去哪里？” “你还没醉吗？”其莫菲问。 “你去哪里？”桂明渝又问。 白廖季微笑着把桂明渝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拿下来：“其莫菲会把你送回去的，我有事要先走了。” “不是说好今天要不醉不归的吗？”桂明渝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好了啦！我会送你回去的，别耽误人家。”其莫菲不客气地用力拉走桂明渝，他还扭着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白廖季，他虽然喝多了，神志也有点不清楚，可是他还能感觉身边的人。他意识到白廖季的离开，他还有很多还没说的话，却被其莫菲强制拉走了。他走路有一些不稳，脑袋也晕沉沉的，连要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回头企图用无神的眼睛告诉白廖季：他已经和其莫菲没有关系了。他没能说出口，眼神却远远地还看着白廖季。 白廖季也看到了桂明渝转过来的眼神，他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大块石头，他是多么不想让其莫菲带走桂明渝，可是自己却没有资格这样做，如果桂明渝喜欢的人是其莫菲的话。白廖季有些慌神地走在回去的路上，空荡荡的路上没什么人，心也如深夜的道路一样冷漠和寂寥。 48.酒后的第二天1 桂明渝已经记不清当天是怎么回到寝室的，记忆的最后自己只记住了越来越远的白廖季的脸。桂明渝整一个脑袋头疼地坐在床铺上，寝室里已经空无一人了。桂明渝从床铺的角落里掏出手机，一看显示就心里一惊，已经是下午了。 桂明渝愣愣地坐在床上半天，直到自己肚子都已经咕噜咕噜叫了，他才从床上下来懒洋洋地去洗簌。桂明渝脑袋发疼得厉害，他低头喝了一口冷水才感觉到全身神经有点放松。他穿好鞋子打开门，一个人影就出现自己的视线中。 白廖季提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他看到门被桂明渝打开，立刻展现出一个笑脸：“饿了吧？” “你怎么在这儿？”桂明渝一脸好奇。 “嘿嘿。”白廖季没有直接回答桂明渝的问题，他傻傻地笑着，然后递上手中的袋子：“先吃饭吧！” 桂明渝看了看眼前的袋子，食物的香味瞬间就飘出来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白廖季直接把桂明渝推回寝室里，他打开袋子，把餐盒放在桌子上，然后摆好筷子在碗里：“你先吃饭，边吃边讲。” “你怎么不敲门呢！”桂明渝说。 白廖季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来：“我敲了，但是就是没有人来开门。” “你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小时前？还是几分钟前？不记得了。”白廖季一脸邪笑的看着桂明渝。 桂明渝张开嘴巴把一个饱满的馄饨塞进嘴巴：“你应该打电话给我啊！我刚才还在睡觉，你敲门我没听见。” “电话就能把你叫醒？” “起码我醒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看手机啦！” “嘿嘿，下次记住了。”白廖季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用眼神示意桂明渝继续吃。桂明渝接受到这样的讯息，也低头猛吃起来。说实话，他确实是饿到了一个极限，所以也没有顾得上再跟白廖季说话。白廖季见桂明渝如此听话地吃着饭，也开心地笑了。 如果下次还有同样的情况发生，白廖季也还是会选择在门口等的。其实他当然想过打电话，可是想到可能会打扰桂明渝睡觉，喝多了肯定是会头疼，所以白廖季放弃了打电话，甚至连敲门都没有。他就站在门口等着，都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到寝室门口的，上午？中午？记得的是白廖季去买了3次馄饨。 “你吃好饭去上课吧？”白廖季问。 桂明渝“嗯嗯”地点了点头。 “我到上班时间了，我要先走了。” “这么快？还没来得及说话呢！” “有什么话下班再说也行啊！”白廖季直接就拒绝了。他不是猜不到桂明渝要说什么，只是他只能胆小地选择回避，他怕听到最不希望听到的答案。 “好吧！那我下课来找你。”桂明渝说。 “嗯，电话联系啦！”白廖季拍了拍桂明渝的肩膀，急冲冲地往楼下跑去。 桂明渝看到白廖季这么急忙地冲去上班，也只好叹了口气，继续夹着碗里的馄饨。 49.酒后的第二天2 桂明渝吃完饭才悠闲地去教室，他坐在拐角的台阶上玩手机，直到听到下课铃声的响起。他从容地走进教室，寝室的哥们看见桂明渝进来，急忙招呼他走过去：“你小子终于肯起床了，昨天喝得不少啊！” “我现在头都快裂成两瓣了。”桂明一脸痛苦状。 “谁叫你昨天喝这么多，哎！你那个朋友看起来酒量不错啊！” “哦！昨天我怎么回寝室的，我已经产生记忆片段了。” “你不记得了？” “嗯，起床后我想了很久，但是最后还是没想起来。”桂明渝使劲按住发疼的脑袋。 “昨天是其莫菲送你回来的，我都好奇你怎么跟她回来的。当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惊讶吗？可一看是手机显示的是你的名字，我就直接下楼就接你了。”一个室友激情澎湃地说道。 “我最后不是跟白廖季走的吗？”桂明渝无辜地问：“怎么最后变成个女人？” “这个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就只看见你跟男人走的，跟女人回来的。” 桂明渝沉默了，他低头冥想了很久，到最后还是没有想起来。还是下课去问白廖季吧！桂明渝心里想。 整整两节课就过得如此漫长，桂明渝满脑子想的就是喝醉之后的事情以及等下要怎么去开口问白廖季，不知道为什么，桂明渝此刻超级在意自己喝醉后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跟着最不想看到的其莫菲。一切的以前桂明渝都想清清楚楚地弄明白。 “你在想什么？”朋友在后面用笔捅了一下正在发呆的桂明渝。 桂明渝一个出神，“腾”地就站了起来。全班纷纷转头看着桂明渝，连本身在认真念书的老师都抬头看着桂明渝。 “你干什么啊？”室友在后面小声地说道。 “啊！”桂明渝一个惊奇才意识到自己站起来的样子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这位同学，你要来回答这个问题吗？”老师亲切地展现着笑容看着桂明渝，平时的课堂上总是死气腾腾，今天难得有个学生自己站起来。 桂明渝此刻脑袋一片空白，他慢慢涨红的脸让老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老师亲切地摆了摆手：“不知道没关系，老师喜欢你的诚实。坐下吧！” 桂明渝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转头瞪了一眼身后的朋友，用腹语悠悠地说道：“下课你死定了。” 朋友则用非常无辜的眼神看着桂明渝，也同样用腹语回复：“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在开小差。” 桂明渝淡定地坐下来，他抬头正好对上老师的眼神，她微笑的朝他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桂明渝心里发毛。他心里忐忑，不是害怕老师知道他开小差，而是担心老师把他当成是好学生。在现在这样的学校中，好学生太困难的，特别是做一个伪装的好学生就是难上加难。桂明渝心有不安地终于等到下课，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书，前脚刚跨出门口，就被身后一个声音叫住：“哎，那位黑色衣服的男同学。” 50.酒后的第二天3 桂明渝瞬间停止在原地，他慢悠悠地转身，看见老师正一脸笑容地走过来，脑袋是真的变成了浆糊。老师走过来，拍了拍桂明渝的肩膀：“以后上课也要保持活跃哦！” 桂明渝傻愣愣地听着老师的告诫，然后愣愣地点了点头。等到教室都已经走光了人，他才勉强缓过神来，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禁自言自语道：“看来的人气还是很高。”想到这里，桂明渝不禁自己都觉得脸红了。 桂明渝到网吧找白廖季的时候，他似乎是出门了。桂明渝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等白廖季，打电话给白廖季，打了几遍都是无人接听。桂明渝不禁嘟着嘴猜测白廖季到底去干嘛了。时钟有点不听话地走着，桂明渝都快等得要睡着了，也还没看见白廖季的身影。桂明渝有点生气，他气呼呼地站起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白廖季从不远处的拐弯处走过来，后面竟然还跟着另一个人。 桂明渝眯着眼睛仔细一瞧，脑袋瞬间石化了。白廖季后面跟的人竟然就是其莫菲。桂明渝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直直地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白廖季和其莫菲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白廖季和其莫菲同时抬头看见了正看着他们的桂明渝。白廖季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脸颊，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来解释现在的状况，他从桂明渝的眼神中看到了生气，看到了不解和疑惑。反倒是其莫菲一脸笑容朝桂明渝小跑过去：“你来啦？昨天喝多了没事吧！还头疼不？” 桂明渝纹丝不动地站着，仿佛没有听到身边其莫菲的说话，他一直死死地看着白廖季，他在等一个答案。 白廖季走进，他看看桂明渝没有表情的脸，旁边的其莫菲则是一脸笑容。他觉得自己都已经融合不进去这两人中间，他开口小声说道：“你们先聊，我先进去了。” 白廖季擦肩而过的时候，能清晰地听到桂明渝的心跳声和喘气声，他极力遏制自己心里的难受，装作没事一样走进网吧。 桂明渝并没有开口挽留白廖季，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其莫菲。他甩了一下胳膊，甩开其莫菲盘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我不是很清楚的说过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希望你不要总是装作跟我很熟的样子。” “你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吗？白廖季说你还没女朋友呢！”其莫菲说。 桂明渝一愣，随即还是装作冷漠的样子看着其莫菲：“我有没有女朋友跟你是不是分手一点联系都没有。即使我没有女朋友，我也可以有喜欢的人。” “你有喜欢的人了？” 桂明渝别过头不看其莫菲，淡淡地说：“不知道！这没有必要跟你报备。” “我知道我以前是很坏，但是从今天开始我都会改的，我会全心全意把心放在你这里。”其莫菲用一贯电人的眼神看着桂明渝。 “晚了，不需要了。”桂明渝也不想跟其莫菲在这里问题上纠结下去，他似乎又想起什么，问：“你怎么跟白廖季这么熟？” 51.酒后的第二天4 “昨天晚上送你回去的路上认识的。” “我昨天为什么是你送回去的？”桂明渝问。 “你真不记得了啊？”其莫菲惊奇地问。 “……”桂明渝只看着不说话。 “你喝多了，白廖季说他还有事就叫我送你回去，我就送你回去咯。” 桂明渝沉思了一会儿，随即不理会一旁的其莫菲，直接转身进了网吧去找白廖季。灯光黑暗的网吧里，桂明渝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正在递东西的白廖季。桂明渝径直走过去，他站在桂明渝身边，也没说话也没拍他，就只是站在一旁看他找钱。 找完钱的白廖季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桂明渝：“你干嘛？” “你忙完了没？” “哦。”白廖季站直身子，慢悠悠往收银台走去：“你就等我干完活？” 桂明渝也跟着白廖季走，边走边回答：“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你。” “你和其莫菲这么快就聊完了。”白廖季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看着说话的桂明渝。 “你干嘛跟她这么熟啊？”桂明渝心里明显有一点吃味。 “还好啊！我们不是特别熟。” “那你们刚才还聊得这么开心？” 白廖季意味深长地看着桂明渝，此刻桂明渝的不开心在白廖季眼里则是嫉妒，他心里闷闷的，可还是必须要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跟桂明渝开玩笑：“你小子是不是吃醋了啊？放心啦，我不会跟兄弟抢女人的。” 桂明渝被白廖季这么一说，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心里明明想说不是这样的，可是嘴巴就好像是被胶水沾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吧！你这个嫉妒的模样，太好笑了吧！” “我早就跟她没关系了，你别乱点鸳鸯谱。” 白廖季勉强地扬起嘴角：“她长得挺漂亮的，跟你也挺合适的，男帅女也美。” 桂明渝急忙摆手：“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要心灵也美才行。” “你的意思是她是个毒蝎美人？” “哇！”桂明渝故意夸大自己说话的饿声音来缓解此刻的尴尬：“这样古老的词语你都能讲的出口，浑身起鸡皮疙瘩。” “哈哈……你现在才知道我的功力啊！”白廖季爽朗地笑了起来，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只是感觉如果不笑，他已经不知道应该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桂明渝有点疑惑白廖季的笑容，不过是笑总应该没错，他也傻傻地跟着白廖季笑起来：“你小子以后不要随便把我交给其它的女人。” “为什么？”白廖季被这一句话弄得好奇满满。 桂明渝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问题，还是一副坦然的样子：“深更半夜，我一个大男生又喝醉了，如果哪一天一大早你看新闻看到某男被遗尸街头，或某男被判QJ罪等的，你就后悔去吧！” “这话也有道理哦。现在的女生可强势着呢，完全都少了小家碧玉的模样。”白廖季也随声附和到。 桂明渝想了想，然后转换了一副严肃的模样看着白廖季，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白廖季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有点吓到，他没想到桂明渝会这么突然地问自己。他实在是憋屈地很，如果他说不喜欢女生，那么桂明渝会怎么样想自己；如果他说喜欢女生，那么他应该去喜欢怎么样的女生呢！这个问题看似很简单，但是在白廖季的眼里，确是天底下最困难的问题。 桂明渝见白廖季正在沉思，微笑了一下，随即继续问：“干嘛想这么久？应该有理想型吧！” 白廖季尴尬地笑了笑，最后他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说：“我喜欢有义气的，有激情的，但绝对不喜欢矫情的。” “这样的形容好广泛哦。” “那桂明渝你喜欢怎么样类型的？”白廖季反问桂明渝，并兴致盎然地听着桂明渝说的每一个字。 桂明渝想了一下：“以前我喜欢漂亮，修长，性格温柔的女生，不过我发现光看外表确实不怎么靠谱。现在我喜欢真实一点的人。” “真实？” “实在一点，外表的内在都占点分数，这样感觉就很好。” “这样的要求很高啊！” “理想型就应该高些。”桂明渝不以为然地说道。 白廖季仔细地听着，此刻他多希望自己就是个女人，他一定会努力变成桂明渝希望的样子。可是天生注定的事情却怎么也改变不了了。 “你以后别再怀疑我跟其莫菲的关系了。现在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连朋友也不是。”桂明渝认真地对白廖季说。 “我知道了。”白廖季乖乖地点头，心里在听到桂明渝这样说的时候一阵雀跃，虽然脸上不能表现出来。 “你什么时候下班？”桂明渝问。 “嗯，要到半夜了。” 桂明渝皱了一下眉头：“那我陪你。” “不用，我这儿又这么无聊。” “我打游戏啊！反正回寝室也在打游戏。”桂明渝直接开了一台机器坐下来，不容白廖季再怎么说也不改变主意。 白廖季见桂明渝下定决心了也不好说什么，他拿了一瓶水放在桂明渝手边：“晚饭要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桂明渝摇了摇头：“不用了，等下我去。你上班就好了。” “你真的已经不喜欢其莫菲了啊？”白廖季又一次不识像地问桂明渝。 桂明渝皱了一下眉头，他抬头对上白廖季的眼睛：“你到底在确认什么啊？我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难不成你还希望我跟她有关系啊！” 白廖季用力地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我看起来她还对你有很大热情。” “那是她，不是我。”桂明渝断然地说道， 这样的回答让白廖季心里窃喜了一下，因为桂明渝有时候就欣赏桂明渝的决断，这样的时候充分表现了一个男生的判断力，这也是白廖季自己所缺失的一种性格。他如此不安的心终于在白廖季肯定的回答中渐渐尘埃落定了。 52.我们的新家1 桂明渝和白廖季似乎就是一对小情侣般，在外面租了一个小房子，在搬家的那天，还把桂明渝寝室的人全都叫上，大家也像模像样地摆了一个搬家宴。那天白廖季还着力去买了新衣服，也给桂明渝买了新衣服。那两人就像是一对小夫妻一样在厨房里忙进忙出。 “你出去吧！厨房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白廖季连忙推桂明渝出去。 桂明渝死死地定在门口：“不！我也想在厨房呆着。等下他们来了，我再出去。” 白廖季见说不过桂明渝，也只好就让他呆在厨房里，只不过不让他动手，只能看着。白廖季对于做菜很在行，因为毕竟在社会上已经混了这么久，很多小事都已经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桂明渝在一旁看着白廖季眼花缭乱的动作，不禁发出感慨：“没想到你做菜还这么厉害！” 白廖季笑笑：“以前以前没有厨房所以没能给你展示，现在终于就轮到我大显身手了。” “很期待啊！” “喏！”白廖季抓起一个刚腌的小黄瓜：“试试咸淡。” 桂明渝仰头塞进嘴里，黄瓜香脆的味道瞬间就充满了口腔，他满意地竖起大拇指：“味道真不是盖的。” “不就是黄瓜嘛！你表情也太夸张了吧！” “事实嘛！” 白廖季虽然嘴上责怪桂明渝油嘴滑舌，但是还是掩不住嘴角露出的笑容。他用最快的速度做着菜，把切好的肉倒进油锅里，随着白廖季“啊！”的一声，有几滴不安分的热油蹦到了白廖季的手臂上，瞬间就红红的一片。桂明渝赶紧跑上前把白廖季的手拽到水龙头下：“怎么这么不小心？”桂明渝温柔地帮白廖季吹着风：“还疼不？” 白廖季微笑着回答：“男子汉怎么会怕这么一点疼呢！”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叫外卖好了。” “不行！都已经说好了，要让他们来品尝我的手艺的。” “可是这么危险。” “没事，你去拿一件长袖过来，穿着就行了！” 桂明渝乖乖地去里屋拿了一件衬衫：“这个可以吗？” “嗯，倒着穿上去就像围裙一样保护自己了。”白廖季想伸手结果衬衫，却被桂明渝拦下：“我来。” 白廖季愣住，桂明渝温柔地帮白廖季穿上衬衫，手劲很小，像对待女生般温柔。他们两个是靠得如此近，他的手是那样温暖，最好还细心地扯平整件衣服，展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样吗？” “哦！”白廖季愣愣地回答。 “那你小心点啊！我去打电话催他们。”桂明渝小声嘱咐。然后转身离开了厨房。 白廖季还停在原地，他必须要让自己的心跳趋于平静，因为在刚才那短短的瞬间，自己的心都已经快要停止了。白廖季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担心自己的反应是否太明显了，有没有让桂明渝感觉到不舒服。 等到听到里屋传来桂明渝跟朋友打电话的声音，白廖季才有点安心。他平复了心情才转身去开煤气。 53.我们的新家2 正当白廖季还在厨房里跟一只鸡在做斗争的时候，门铃就响了。桂明渝高兴地蹦达着去开门，然后涌进来的是一大捧鲜花。桂明渝傻眼地看着门口的几个大男人：“你们拿着花干嘛？” “祝贺你们搬家啊！”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 “嘿嘿，随便啦！我们饿了，有什么好吃的。” 白廖季从厨房里透出一个脑袋：“马上就好了。” “不是吧！白廖季你自己亲自煮饭？”一个朋友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白廖季。 白廖季腼腆地拍了拍手上的围裙：“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不会下毒吧！” “哪会！”桂明渝跳出来打断朋友的话，用眼神示意白廖季继续去厨房，他推着朋友到了客厅：“你们先看会儿电视，打会儿游戏，我去帮白廖季。” 桂明渝也进入厨房，他有点担心地看着满头大汗的白廖季：“你一个人行不行？” 白廖季用袖子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随即微笑着回答桂明渝：“放心了。你去把碗筷摆摆，我马上就好了。” “好啊！”桂明渝乖乖地按照白廖季说的做。 有朋友在客厅里起哄：“白廖季，如果你是一个女生，我一定会爱死你的。” “哈哈，说不定我就是女儿身呢！”白廖季在厨房里大声回话。 “哈哈，那找机会我们一定要亲自验证验证。”客厅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 桂明渝白了一眼起哄的朋友：“别瞎贫了饿，快过来，吃饭了。” “好啊！”朋友们纷纷站起来来到桌子旁，满满一桌子的菜着实让他们大开了眼界。饭菜的香味充满了整间屋子，直接刺激到每个人的鼻子。一个朋友忍不住直接用手抓起一只鸡腿就啃起来，也不忘露出一脸的陶醉的模样：“白廖季你都可以去开餐厅了。” “有这么夸张吗？”一个朋友不信，坐下来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真的假的？确定不是外卖吗？” “哈哈。”白廖季脸颊有点绯红地说道：“保证绝对不是外卖。” 桂明渝帮白廖季倒上饮料，举杯：“大家一起庆祝一下吧！” “好！以后我们大家要常常来这里聚聚啊！”白廖季说道。 “干杯。” 白廖季帮桂明渝夹了一块红烧肉到碗里：“点评点评。” 桂明渝笑了一下，然后整块红烧肉直接就塞进了嘴里，嚼了几下，露出一脸崇拜地看着白廖季：“你是我见过煮菜煮得最好的男人了。” “也太夸张了吧！” “这一点不夸张。”一个朋友在旁边激动地忙拍白廖季的肩膀：“这个厨艺真的可以称得上大师了。以后我一定会常常来蹭饭。” “我也是。”“还有我。”几双手纷纷都举起来，这个景象一下子就逗乐了白廖季，他笑着看着大家夸张的表情，这也许就是他活到现在最被人崇拜的时候了，包括身边的桂明渝也对白廖季刮目相看。这样的时刻对于白廖季来说是陌生的，在落后乡村的家里，男孩子早当家已然不是什么新鲜事，做饭煮菜对于白廖季来说已是稀疏平常。没想到厨艺对于眼前这群大男生来说是件值得骄傲的资本。 54.我们的新家3 几个人最后都是喝得有点东倒西弯，桂明渝自己也有点眼神涣散。白廖季从房间拿了几件衣服各自披在他们的身上，然后一个人去收拾乱糟糟的桌子。 “谢谢你。”桂明渝有点似梦非梦地说道。 白廖季笑了一下，他泡了一杯蜂蜜水放在桂明渝手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感觉难受的话，旁边就放了蜂蜜水，喝了会好一点。” 桂明渝微闭着眼，像似在睡觉，也能乖乖地点头应允。 白廖季又重新回去收拾桌子，虽然工程量巨大，要洗碗、收拾、拖地，可是却还是感觉非常幸福，这个小小的地方虽然一切都简陋，但是这也是属于自己能大大方方进入的地方。 已经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是当白廖季挺起身的时候，腰已经酸的直不起来。他用手拍了拍自己酸痛的腰，不料被身后一双手给覆盖住，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帮你。” 白廖季乖乖地听话放下手，他就直直地站着，身后的这双手用不大不小的力气帮白廖季敲着酸痛的腰：“有没有好点？”声音温柔地像一潭温泉。 白廖季点了点头：“嗯。” “对不起啊，还让你一个人干活。” “这点小事罢了！” 桂明渝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白廖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白廖季愣住，那句我喜欢你就快要脱口而出，最后还在被白廖季咽了回去。他努力让自己沉着了一下，回答：“我对朋友一向如此。” “是吗？” “我们两个还经历过生死呢，当然要彼此做了照应。” “那我应该如何来感谢你这份义气呢？”桂明渝认真地问。 “以后的日子还长呢！等你出了学校，说不定我还要指望你这个大学生呢！”白廖季有点苦涩地说：“像我这种没有学问的人，也不知道以后何时才能熬出头！” “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谁说这个社会靠一张文凭就可以活下去，只要我们努力，一定会闯出一片天的。” 白廖季有点感动地看着桂明渝：“你会愿意带着我这个没见识的乡下佬去闯吗？” 桂明渝微笑着轻轻拍了拍白廖季的肩膀：“当然。” 白廖季也跟着桂明渝笑了起来，两个人在厨房里小小的空间里，因为彼此相信对方，因此两个人的心才走得更近。白廖季是这么如此清晰地看到桂明渝清澈的眼神，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激动不已，因为与他一个皮肤接触心里就兴奋不已，这样的感觉让白廖季享受其中，也更加珍惜并细心加以保护。如果能让这样的感觉延长更长一点，他愿意把那句“我喜欢你”永远埋藏在心里。 桂明渝或许把对白廖季的感觉已经模糊化了，他自己都已经弄不清了这种感觉应该怎样去定义，但是清醒的头脑让他把这样的感觉定义为男生朋友之间的义气。 55.怀疑1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白廖季还是在网吧里工作，桂明渝还是在学校上课，只是只要每课的时候，桂明渝就呆在网吧里，他不一定打游戏，更多的时候就靠在沙发上睡觉等着白廖季下班。白廖季几乎每天都会变着法给桂明渝做不同的菜，这让桂明渝着实惊叹白廖季的厨艺。 寒假放假的时候，桂明渝带着白廖季回家了。白廖季因为老家已经没什么亲人了，所以也没兴致回老家了。桂明渝就执意要带着白廖季回家过年，桂明渝父母都很欢迎白廖季的到来，在他们的眼里，儿子是第一次带着朋友回家，想必这个朋友一定是很要好的，桂明渝父母就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白廖季，在桂明渝家的一个多月的时间是白廖季感觉最幸福的日子，他已经离家庭温暖很遥远了。 白廖季对桂明渝说：“我很久没有感觉被这样呵护过了。” “你想他们吗？” “过去的事只有过去了，我现在只能让自己过得好一些，不是吗？” 桂明渝有点心疼地看着白廖季，他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没有太多的情绪，可是言语之间透露出的忧伤让桂明渝有点难受，他拍了拍白廖季：“以后你就把我爸妈当作你爸妈，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通情达理的父母。” 白廖季愣了一下，原本他想说好，可是对上桂明渝眼神的时候，他犹豫了。他不是那么单纯地喜欢父母呵护的感觉，还有更多复杂的情感，一下子事情就不那么纯粹了。白廖季对桂明渝扯了一个笑容，然后就没有说话了。 当一个人与一个人走得太近的时候，必定会有各样的猜疑。其莫菲就是其中的一个。她无数次看到桂明渝和白廖季有说有笑地走在路上，在他们对视的眼神中，凭一个女生的直觉就感觉没那么纯粹。她去问桂明渝的室友，室友都纷纷避开否认。可其莫菲就没那么简单就摆平了。 其莫菲直接就杀到了网吧，白廖季正在柜台上收钱，抬头就看到了气势汹汹走进来的其莫菲。 “白廖季！”其莫菲尖声尖气得感到，瞬间网吧里抬起不少眼睛。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白廖季淡定地回答 “你和桂明渝只是纯粹的饿朋友关系？”其莫菲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据我所知，你和桂明渝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我和他有没有关系轮不到你来界定，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同性恋啊？” 白廖季一愣，网吧里齐刷刷的眼睛射在白廖季的身上，让他全身都感觉不自在。他努力镇定一下：“你一向是这么没有礼貌的吗？” “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其莫菲依旧不依不饶。 白廖季吞了一口唾沫：“我当然喜欢女生，但是绝对不是你这种女生，桂明渝也一样的。” 其莫菲的脸都快变成猪肝色：“白廖季，最好是这样。我还没有放弃桂明渝的时候，绝对不允许别人来插手，特别是不合自然规律的事情。”其莫菲说完，又气势汹汹地走出了网吧，就剩下白廖季一脸茫然地呆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大门，脑袋里一片空白。 56.怀疑2 白廖季并没有跟桂明渝说其莫菲的事，一是怕桂明渝烦心，二是怕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桂明渝下课刚走出教室，就看见其莫菲在教室门口等着了。桂明渝马上就撇开眼神，直接越过身边的其莫菲。其莫菲一把拉住桂明渝：“等一下。” 桂明渝瞥在其莫菲的手：“干嘛？” 其莫菲从身边拉过另一双手：“这是小勇。” 桂明渝抬头看向比自己呀高出许多的男生，仅仅用目测都快要超190了。桂明渝淡淡地说道：“我不认识他。” “他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哦。”桂明渝眨了一下眼睛：“关我什么事？” 其莫菲有点涨红的脸：“只要你说你还想我，我一定会马上回到你的身边。” “那他怎么办？”桂明渝反问。 “你还不明白吗？我一直都不缺乏人追，可我现在在乎你。只要你说要我回到你的身边，我一定会马上回到你身边的。”其莫菲说。 桂明渝友好地拍了拍身边的男生肩膀：“我建议你还是马上离开这个女人为好。” 桂明渝又转头凑近其莫菲的耳朵旁，轻声说道：“你倒贴给我，我也不要你了。” 桂明渝展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大步地离开其莫菲的视线，害得其莫菲站在原地急跺脚。 “小菲，看来你们没有结果了。放弃吧！”男生轻声对其莫菲说。 其莫菲白了一眼：“我才不会这么快就放弃呢！从小到大，总要我想得到的就没有失去过。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他乖乖地来求我。” 其莫菲示意男生蹲下身体：“你先帮我去查一下现在桂明渝有没有女朋友？或者走得近的女生都可以。我就不信他会无理由的这么绝情。” 桂明渝一脸笑脸地走下楼，他一想到其莫菲涨红的脸，心里就无比地痛快。当初他站在寝室楼下如此低声下气求其莫菲的时候，她竟然是那样无情。现在终于有一天让她也能痛快地感受一下这样的感受。桂明渝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轻盈不少，他要赶紧去把这个好笑的事告诉白廖季。 桂明渝一走到网吧门口，就看见门口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桂明渝急急忙忙拨开人群凑近脑袋，网吧里黑压压的都是人，是不是就听到几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大吼。“白廖季。”桂明渝轻声地叫到。 黑压压的人群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桂明渝，透过丝丝细缝，一个躺在地上的身影落在了桂明渝的眼中。早上穿着白衬衫的白廖季此刻已经是灰不垃圾地躺在一个角落里，鲜红的印记透过白色显得是那样的刺眼。桂明渝大力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大声喊道：“白廖季。” “嗯。”一个微弱的声音回应着桂明渝。 桂明渝几乎是摔在白廖季的面前，细碎的头发挡在桂明渝的眼前，他的嘴角有血渗出，胳膊也无力地搭在身上。桂明渝小心地扶起躺在地上的白廖季，恶狠狠地看向站着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你干什么？” 57.怀疑3 白廖季并没有跟桂明渝说其莫菲的事，一是怕桂明渝烦心，二是怕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桂明渝下课刚走出教室，就看见其莫菲在教室门口等着了。桂明渝马上就撇开眼神，直接越过身边的其莫菲。其莫菲一把拉住桂明渝：“等一下。” 桂明渝瞥在其莫菲的手：“干嘛？” 其莫菲从身边拉过另一双手：“这是小勇。” 桂明渝抬头看向比自己呀高出许多的男生，仅仅用目测都快要超190了。桂明渝淡淡地说道：“我不认识他。” “他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哦。”桂明渝眨了一下眼睛：“关我什么事？” 其莫菲有点涨红的脸：“只要你说你还想我，我一定会马上回到你的身边。” “那他怎么办？”桂明渝反问。 “你还不明白吗？我一直都不缺乏人追，可我现在在乎你。只要你说要我回到你的身边，我一定会马上回到你身边的。”其莫菲说。 桂明渝友好地拍了拍身边的男生肩膀：“我建议你还是马上离开这个女人为好。” 桂明渝又转头凑近其莫菲的耳朵旁，轻声说道：“你倒贴给我，我也不要你了。” 桂明渝展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大步地离开其莫菲的视线，害得其莫菲站在原地急跺脚。 “小菲，看来你们没有结果了。放弃吧！”男生轻声对其莫菲说。 其莫菲白了一眼：“我才不会这么快就放弃呢！从小到大，总要我想得到的就没有失去过。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他乖乖地来求我。” 其莫菲示意男生蹲下身体：“你先帮我去查一下现在桂明渝有没有女朋友？或者走得近的女生都可以。我就不信他会无理由的这么绝情。” 桂明渝一脸笑脸地走下楼，他一想到其莫菲涨红的脸，心里就无比地痛快。当初他站在寝室楼下如此低声下气求其莫菲的时候，她竟然是那样无情。现在终于有一天让她也能痛快地感受一下这样的感受。桂明渝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轻盈不少，他要赶紧去把这个好笑的事告诉白廖季。 桂明渝一走到网吧门口，就看见门口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桂明渝急急忙忙拨开人群凑近脑袋，网吧里黑压压的都是人，是不是就听到几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大吼。“白廖季。”桂明渝轻声地叫到。 黑压压的人群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桂明渝，透过丝丝细缝，一个躺在地上的身影落在了桂明渝的眼中。早上穿着白衬衫的白廖季此刻已经是灰不垃圾地躺在一个角落里，鲜红的印记透过白色显得是那样的刺眼。桂明渝大力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大声喊道：“白廖季。” “嗯。”一个微弱的声音回应着桂明渝。 桂明渝几乎是摔在白廖季的面前，细碎的头发挡在桂明渝的眼前，他的嘴角有血渗出，胳膊也无力地搭在身上。桂明渝小心地扶起躺在地上的白廖季，恶狠狠地看向站着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你干什么？” 58.怀疑4 站在门外的桂明渝也沉沉地吐了一口气，想起刚才的情景也是面红耳赤。桂明渝压制了一下自己狂乱的心，告诉自己要冷静。 不一会儿，桂明渝就回来了。他的脸沉重极了，却一个字都没有对白廖季说明。白廖季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气氛的转变，可最后也没问出口，有些话如果他想说他一定会说，如果不想说起，自己也不会提的。 桂明渝吃到一半就放下碗筷，他掩上门独自出去了。白廖季也愣愣地坐在床上吃饭，可却也早已经食不知味了。他浑身酸痛也不能下床追上去，就连问的勇气都没有。白廖季只好打电话给桂明渝的朋友：“你们知道桂明渝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啊！下课的时候还好好的。” “哦。”白廖季茫然自失地挂掉电话，自己不知道桂明渝发生了什么事，连朋友们都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家里等着桂明渝回来。他手里紧紧拽着手机，那个熟悉的号码不知道看了多久，就是没能拨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廖季都有点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白廖季一下子就惊醒了，他瞪大着眼睛看着门口，等着桂明渝推门进来。房间里静悄悄的，等了很久都没有看见桂明渝的身影。白廖季双手撑在床沿上，刚想起身就看见门被打开。桂明渝低着头走进来，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白廖季。他走到床沿边就直接躺下盖上被子了。 白廖季面对着一个冷冷清清的背影有点失神，他不知道桂明渝在想什么，于是他也只好在旁边躺下来。白廖季能清晰地听到桂明渝的呼吸声，他用手轻轻拍了拍桂明渝的手臂：“睡了吗？” 过了许久，一个闷闷的声音回答：“没。” “干什么去了？这么疲惫？” “没事。” 白廖季看见桂明渝没想说的意思，本也打算就这么算了。他刚想说算了，结果桂明渝倒自己翻过身来看着白廖季，虽然只是昏暗的灯光，白廖季也能清晰地看见桂明渝脸上的淤青。白廖季有点惊讶：“脸上怎么了？” 桂明渝强笑了一下：“没事，就不小心磕到了。” 桂明渝脸上的伤一看就不可能是简单的磕伤，但桂明渝这样说了，白廖季也就这样默许了，就把在心里的疑惑放在心里：“那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对啊！” “明天我们两个同样挂了彩的人一起出去，一定是会吸引很多的目光。” “那不是出名了。” “嘿嘿。”白廖季转身从桌子上的医药箱里拿出药水，对桂明渝说：“坐起来，先上点药再睡吧！” 桂明渝乖乖地坐起来，任凭着白廖季在自己脸上擦着药水，奇怪的是却一点也不疼。 “刚才是你给我擦药，现在反过来是我给你擦药了。”白廖季说。 “这就叫义气了。”桂明渝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59.怀疑5 那天晚上，白廖季最后也没有问桂明渝原因，他就当作就摔伤了罢了，原以为事情就这样会过去，可是没想到后面还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白廖季和桂明渝。这些只是一个开头。 第二天，桂明渝告诉白廖季别去网吧上班了，白廖季也点头默许。 “你干脆跟我一起去教室吧！”桂明渝建议说。 “这样不好吧！再说我也听不懂。” “谁叫你听课了，只是让你熏陶一下罢了。”桂明渝微笑着说。 “损我呢！”白廖季也笑了起来，“好吧！” 当桂明渝和白廖季同样挂着彩进教室的时候，着实吸引了不少目光。朋友打了一下桂明渝：“你们两个怎么弄成这个模样？打架了？” “被打的。”白廖季一脸委屈地说。 “谁打的？这么不知好歹。” “我也倒想知道他是谁，可是就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朋友好奇地凑上来，捅捅桂明渝的胳膊：“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别提了。就当作遇见一个疯子了。”桂明渝不痛不痒的说道。 “白廖季，你怎么来上课了？来玩啊？工作呢？” “打了一架，还有工作吗？”桂明渝朝朋友使了一个眼色。 “说的也是。” “好了，就这么过去吧！就让白廖季来感受大学课堂的味道。”朋友高兴地提议到。 也许是白廖季的脸太生了，所以吸引了太多人好奇的眼睛。白廖季是典型有点白白瘦瘦的类型，在这个文科班，男生本来就少得可怜，白廖季的出现无疑是更添了一丝色彩。在上课和课余期间，很多女生的目光都停留在白廖季的身上，连讲台的女老师也是把目光定格在白廖季的身上。 “那个穿白色衣服的男同学，你可不可以来回答这个问题？” 所有的目光都定定看着白廖季，白廖季也有点诧异地看了看旁边的桂明渝，用小声的声音问：“怎么办？” “站起来啊！”桂明渝用腹语说道。 白廖季就在众多的目光中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眼光有点不敢看向老师，这或许是跟远离课堂久了有关。可是在老师眼里，她就觉得这个孩子的羞涩，她微笑着看着白廖季：“试着答答看，错了也没关系。” “这……”白廖季有点慌张。 “1879年。”几个小声的女声在周边响起，白廖季感激地看了看旁边，很多女生都纷纷低着头在默默地提醒白廖季。 “1879。”白廖季脱口而出。 “很好，谢谢你，请坐。”老师很高兴地示意白廖季坐回座位，在站起来的一分多钟里，白廖季已经经历了热锅上的期间，他不喜欢课堂就是因为老师会提问。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也慢慢喜欢上了这个课堂，身边有桂明渝，周边还有很多帮助自己的人，最重要的是有温柔的老师。 “你是不是有点太受欢迎了，这么多女生帮你。”桂明渝在旁边小声嘀咕。 “嘿嘿，我也没想到。”白廖季朝桂明渝憨憨地笑着，然后向周边那些帮助自己的女生投去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瞬间引起了不少女生激动的心。 60.怀疑6 桂明渝虽然表面上也是跟白廖季开玩笑，但是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他有点闷闷地靠在桌上，看上去是睡觉。白廖季敏感地就感觉到了桂明渝的异样，他收起自己内敛的笑容，也乖乖地听起课来。桂明渝靠着睡觉的时候，白廖季就成了做笔记的人。他翻了翻桂明渝的书本，简直就是一本新书。他这是离开学校这么多年以来还这么认真地拿起来。 虽然黑板上的东西已经超过了白廖季的脑容量，但是他还是非常细心地记着，生怕记错了某一个部分。有不少女生都偷偷地斜眼看白廖季，在这个班级里，认真的还长的帅的男生可是很少见了，白廖季的出现一下子就抓住了不少女生的心。 走在回去的路上，白廖季见桂明渝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问：“你怎么了？” 桂明渝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就有一点累。” “哦，那我们外卖回去吃。” “嗯。”桂明渝应允了一声，直接大步地往前走。 白廖季一脸惘然地看着桂明渝的反应，他也没什么立场直接问他的心情，他更多时候就好像一个家里的妇道人家，总是细心地观察着桂明渝的任何表情。 刚走出校门就直接很巧地遇上了其莫菲，她两眼放光的看着桂明渝和白廖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旁人都有点生怕。 白廖季心里有点不安，他紧张地看了看旁边的桂明渝，反倒是桂明渝是一脸的淡定。他挑了挑眉毛看着走近来的其莫菲，他并没有先开口，正等着其莫菲先说话。 其莫菲也没有说话，她把目光从桂明渝的身上转移到白廖季的身上，三个人虽然面对着面，但是还是都没有说话。周围的气氛诡异极了，周围经过的人都纷纷自动绕远，长远的画面里一个女生站在两个高高的男生面前，虽然身高有着不少的差距，但是气势并没有任何有差。 最后还是桂明渝先开口：“你到底要站多久？我们还有事，你挡住路了。” 其莫菲重新把目光转移到桂明渝的身上，她听桂明渝这样说，觉得自己再对峙下去也是事，于是丢下一个“哼”字就从桂明渝身边走过去了。 “就是矫情。”桂明渝等其莫菲走掉后，直接说道。 白廖季以前还不相信桂明渝对其莫菲没有了好感，可今天这一个气势仗着实让白廖季相信了。现在的桂明渝早已经丢掉了对其莫菲的迷恋，言谈之中也能听得出他对她的反感。只不过越是这样浓厚的反感也让白廖季心里有点担心，有句话说得好，爱有多深恨有多深。 想到这里，白廖季心里又有一股酸酸的。 桂明渝转头看见发呆的白廖季，说：“你怎么了？” “哦。”白廖季马上恢复精神：“没事，就开小差了。” “站着走路都能开小差，你还真是本事。”桂明渝在一旁调侃白廖季，害得白廖季一下子都找不到字词来反驳。 61.怀疑7 桂明渝和白廖季两个两手都提满了大大小小的餐盒往回走，两个人默契地拖着鞋子走路，桀骜不驯。偶尔经过的人都纷纷转头看向两个人，两个大男生都是鼻青脸肿，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路，手上拿的外卖盒也能称得上是杂食。 “你学校的女生真多，不管走到哪儿看到的都是女生。” “那是当然了。”桂明渝似乎有点得意：“这就是文科男生能获得的最大的安慰了。” “可是质量好的也没多少。” “这一点我赞同。”桂明渝点头表示认可。 “晚上干嘛去？打游戏？看电影？”白廖季问。 桂明渝停下脚步，类似仔细地想了一想，最后回头告诉白廖季：“太累了，睡觉。” “不是吧！吃完饭就睡觉去呀！” “怎么？你有意见啊？” 白廖季不服气地嘟起嘴：“意见倒是没有，就怕你生活太不健康了。” “难道打游戏就健康了？” 白廖季被桂明渝的话直直给顶回去了，他不知道一下子应该来怎么样来反驳，于是他也不说话了，默默地跟着桂明渝走了。 桂明渝大步走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大转身直接把往前冲的白廖季揽入怀里，白廖季有点吃惊地看着桂明渝，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要说什么。反倒是桂明渝一脸的淡定，他微笑着看着白廖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什么？”白廖季的声音是如此之轻。 “你婆婆妈妈的性格有时候真像一个女生。” 白廖季一愣，他的心一下子变得十分凌乱，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心里是应该高兴还是沮丧？ 桂明渝见白廖季进入了发呆的状态，忽然意识到自己话的语病，于是连忙解释说：“我的意识不是说你娘娘腔，我是说你的性格。” “那我应该做什么反应？”白廖季傻愣愣地问道。 桂明渝把白廖季扶正，他红着脸说：“你就随便听听，我就是瞎说。我也是突然觉得应该这样形容。”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生气哎！” “这本来就不是应该生气的事。”桂明渝又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继续往前走。 经历了一个小小的心里波动，白廖季心里七上八下，可还是要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自然。白廖季就走在桂明渝的身后，所以此刻的他不能看到桂明渝脸上纠结的表情。原本他想说的话是：“白廖季你有女孩子般的温柔性格。” 当转身，白廖季撞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桂明渝就一下子撞掉了原本想说的话。他有点紧张地把白廖季扶开自己的身体，就是害怕自己的紧张会一不小心被白廖季看穿，于是他还得非常幸苦地装作很酷的样子。桂明渝一边走，一边用懊恼的表情来责怪自己。白廖季就跟在桂明渝身后，这样的感觉让走在前面的桂明渝感觉到十分安心。他自己都不懂得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没有答案，那么现在就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呆着、保持着吧！ 62.怀疑8 白廖季对桂明渝的感情还是十分单纯的时候，因为白廖季只有暗恋未果的经历，所以对于恋爱他几乎是一窍不通的。对于桂明渝来说，白廖季可能是超越了朋友的成分，但是也不至于会把他当作一个情人。在爱情中，最难理清的就是一个人深深地爱着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却不明白，更郁闷的是，就算有勇气也没有办法说出来。不说是为了保护这种还能见到对方的心。 白廖季和桂明渝坐在客厅里喝着啤酒，吃着爆米花。桂明渝笑话白廖季就像一个小老头，喝酒的时候一点气势都没有。白廖季有点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老天在生下我的时候是个女生该多好。” 桂明渝一下子没控制住，立马就笑出来了：“你少来了。女生有什么好的。” “你没觉得吗？女生就连穿衣服都可以有很多的选择。” “那女人还有大姨妈呢？你也想尝尝。” 白廖季被桂明渝的话噎住了，他天真地看着桂明渝想了想，也似乎觉得有道理：“除了这个，其它我都还羡慕。” “如果你是女人的话，那我还是不变，我是男人好了。这样说不定我们两个还能凑成对呢！”桂明渝不经意地开玩笑。 桂明渝的玩笑话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却在白廖季的心中留下了不少的感慨。他透着酒意迷离地对上桂明渝的眼神，心里面一紧张，打翻了桌上的啤酒瓶。白廖季慌张地站起来收拾，却被桂明渝重新按回座位上：“你坐下，我来就行了。”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 桂明渝有点严肃地看着白廖季，郑重地说：“以前这些杂事都是你来做，我想了想，这似乎不公平。以后就这样，家事我们一人一半。我总不能老让你像个媳妇一样在家里打扫卫生啊！” 白廖季有点愣愣地坐在位置上看着桂明渝有点笨手笨脚地收拾残局，心里有一些担心，可还是甜甜的，特别是桂明渝说自己像个小媳妇一样的时候，心就砰砰直跳。白廖季虽然心里面对于自己喜欢同性有点自卑，可是却也还享受桂明渝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这在白廖季心里一点也算不上责怪，反而这是他一直希望成为的角色。 桂明渝把垃圾扔进垃圾桶，然后站在门口傻傻地朝白廖季笑：“看吧！我也能做得很好。” “嗯，做的很好！” 桂明渝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他和白廖季继续喝酒聊天，他们几乎天天都在聊天，可似乎总有源源不断的话题，这让桂明渝心里十分感概。他们的饿默契超越了以前的朋友们，和白廖季在一起可以很轻松，他更多的时候会充当倾听者，不厌其烦地听着桂明渝在唠叨。如果换做是其它的男生朋友，早就烦桂明渝了。只有白廖季愿意坐在桂明渝身边，而且是非常认真的倾听。 “谢谢你，白廖季。”桂明渝就着酒意，有点迷糊地说道。旁边同样喝得晕乎乎的白廖季虽然意识不是很清楚，但也是听到了桂明渝的话。他朝桂明渝展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不用谢。” 突然伸出的双手，一把就抓住了白廖季微笑的脸，桂明渝眼神迷离、笑着朝白廖季说道：“笑起来真可爱！” 心砰砰跳动的声音，这样突如其来的赞美让醉意的白廖季一下子就醒酒了。他傻傻地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任凭桂明渝揉捏着自己的脸颊，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话，应该甩开他的手？或者用开玩笑的话回应？欣然接受这样的赞美？ 正当白廖季纠结的时候，桂明渝沉沉的身体重重朝桂明渝身上靠过去。白廖季能清晰地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他已经喝醉了，睡得正熟。刚才的赞美也是在醉意缠身的时候说的，这样的状况让白廖季又哭又笑。 白廖季有点吃力地扶着睡着的桂明渝去床边，把桂明渝安置好之后，自己则是精疲力尽。原本已经快喝醉的白廖季现在已经酒醒大半了。他转头看着正在熟睡的桂明渝，或许今天他有点累，所以他已经在轻微打鼾了，脸颊或许是酒精的缘故，也是红扑扑的。 夜晚是安静的，昏暗的灯光下，桂明渝的身影在光晕下更让白廖季心动。眼前这个男人正是白廖季心里有苦说不出的身影，不知要走上多久，才能让这个男人明白自己的心。白廖季情不自禁地用手覆上桂明渝的脸颊，能清晰地体会到他的温度，还有紧密的心跳。白廖季偷偷笑了，只有在桂明渝喝醉睡着的时候，他才能安心地接触他，才能如此不隐藏任何感情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喜欢你吗？”白廖季在桂明渝耳边轻轻地说道。说完自己都有点嘲笑自己，如果能重新出生一次，他多希望自己是一个女生，能堂堂正正地在桂明渝的面前说自己喜欢他。如果没有高中时候那段暗恋，或许今天的白廖季还能鼓起勇气表白，那份自卑不知在何时已经在白廖季心中发芽，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缺失了这么多。 白廖季伸手握住桂明渝的左手：原来你的手和我的手大小差了这么一点。 原来你的左手还有这么多茧。 原来你的掌心是这个温度。 原来你手心的味道是这个味道。 荷尔蒙的力量让白廖季情不自禁轻轻靠近桂明渝，他明确得闻到桂明渝身上的味道，他的身上有着独特的男性的香气，这样的味道让白廖季心里有点抓狂。他紧紧抓住床单，柔软的嘴唇轻轻地覆在桂明渝的双唇上，仅零点一秒就“嚯”地逃开了。蜻蜓点水般的吻在桂明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可是却爆炸了白廖季的心。他明显感到自己脸上像火烧一般，他见桂明渝还在熟睡，心里开始十分责怪自己。心里有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他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鲁莽。 白廖季起身往洗手间走，此刻他需要的是要冷静下来，心里涌上来的热火让他不知所措。以前面对着女客户的时候，有那么一些时刻他也感觉到欲火焚身，可是也赶不上今天的火热。白廖季只有通过凉水来冷却身上的这一团火。凉水透过蓬蓬头流遍全身，暂时好受了一些。白廖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发誓以后这样鲁莽的行为绝对不能再发生。 63.煎熬1 安静的洗手间里因为有了水流的声音，渐渐有了人的痕迹。突然口袋里的手机不安分的响起来了，白廖季慌神的样子被铃声所拉回，他洗了一把冷水脸，然后接了电话：“喂？” “你是白廖季吗？”对方一个女生的声音。 “嗯，你是谁？” “我是桂明渝的同学，他有点东西落在教室里了，你可以来拿一下吗？” 女生的问题似乎前后有点矛盾，白廖季心中渐渐浮出的疑惑：“那你怎么会打给我？” “哦，他手机就在教室里，从里面看到了你的电话，想必你就是他朋友。” 白廖季退出洗手间，他看了看正在睡觉的桂明渝，稍微压低了声音：“好的，我现在马上过来。” “嗯，我在教室等你。” 白廖季拿了外套就往外走，“你去哪儿？”桂明渝似梦非梦地睁开眼睛。 白廖季心里一惊，他背对着桂明渝边穿鞋边说：“我出去买个东西。” “哦。”桂明渝应允了一声就没了声音。 白廖季小心翼翼地转身看他，他正大睡特睡，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白廖季轻轻呼了一口气，但愿他不知道他刚才的行为。他轻轻关上门，房间一下子就重新变回了安静。桂明渝轻轻睁开眼睛，他的脑袋还是晕沉沉的，但是他也能回想起刚才的面红心跳。他努力克制自己的狂乱的心，那个轻轻的吻虽然不明白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心里却是乱得很。他翻了一个身，外面的天空已经黑暗下来，一如自己的心，黑暗到自己都已经看不清了。 白廖季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教室，但是里面是黑乎乎的，一个人影都没有。白廖季掏出手机，翻找着通讯记录：难道已经走了？ 一个强大的力气夺过白廖季手中的手机，白廖季还没反应过来转身的时候，就已经被一个坚实的拳头打晕了。倒下的那么一瞬间，借着走廊里昏暗的灯光，似乎看到了无数的人头，还有那些看好戏的笑容。 桂明渝清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他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给白廖季打电话，可是久久都是关机的声音。“买什么东西到现在还不回来？”桂明渝自言自语到。 他走向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精神才恢复了一点。他继续坐在客厅里给白廖季打电话，可是却一直没有打通。心里闷闷的，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给同寝室的朋友打电话：“白廖季有没有去找你们？” “没有啊！” 桂明渝一个人坐在教室里，越来越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马上穿鞋去找白廖季，他是一个最体贴的人，也不可能一个电话都没有就消失了。外面的马路上都已经是路灯亮堂了，已经接近午夜，所以人群也只有稀稀疏疏的。 桂明渝去楼下的超市去找白廖季，结果店员说并没有看到白廖季来买过东西，倒是好像往学校的方向走了。 “学校？”桂明渝心里更加不安了。他的脑海里突然涌上了一个名字，然后打电话给其莫菲：“你有没有看见白廖季？” 64.煎熬2 “没有。” “哦。” “你怎么会来问我？难道是认为我把他怎么样了吗？”其莫菲尖声尖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变得更加的刺耳。 桂明渝有点不耐烦地挂掉电话的时候，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杂陈。他有点茫然地走在大街上，旁边走过身边的人似乎都是恍惚的，他渐渐有点失去继续行走的力气。于是他有点疲倦地蹲下来，疲惫地闭着眼睛，心里一遍遍地想起离开时白廖季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手里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他才有点回过神来。他茫然地看着跳动的“其莫菲”的名字，心里有一些纳闷，他似乎有一点不耐烦，于是直接就按下了不接。 其莫菲站在空旷旷的操场上，看着暗掉的屏幕，心里对自己开始产生了无尽了嘲讽。桂明渝啊，桂明渝，你不接电话注定是你会后悔的。 其莫菲继续打电话给桂明渝，她轻扬起的嘴角宣告着自己的胜利，不管自己是如此折磨白廖季，也换不回她在桂明渝面前的丢脸。女人有时候就是斤斤计较，心里的气不能正大光明地发泄，那么就寻找一个隐蔽的方法。女生不像男生，直接打架就好。女生更多时候用的是心计，怪不得现在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女人大戏。 桂明渝看见一遍又一遍跳动的其莫菲的名字，终于他接通了电话：“干嘛？” “你竟然能这样果断地挂掉我的电话！看来你是真的没有了对我的一点情谊了。” “我早强调了，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了。” “那你对白廖季呢？” “白廖季？”桂明渝又再强调了一次，他分明从其莫菲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哼！原来你在意的是他。桂明渝，你听好了，我其莫菲无法得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轻易得到，除非我不再需要丢弃的东西。” “其莫菲！”桂明渝第一次大声叫喊着其莫菲的名字：“你把白廖季弄哪里去了？” “你求我啊！除非你求我啊！”其莫菲带着夸张的笑容对电话里的桂明渝喊道。 桂明渝紧握着手机的手都快失去了血色，他紧闭的双唇有点颤抖，他胸口感觉到有一股气正在喷涌而出，他极力克制胸口的这一股气，他渐渐放慢自己的呼吸：“其莫菲，就算我桂明渝对不起你。我请求你告诉我白廖季去了哪里？我们之间的问题你可以全部在我身上出气，请你不要牵涉到无辜的人。” “哈哈！无辜的人。谁？白廖季？” “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你现在来学校的操场来。”其莫菲说完直接就挂掉了电话。半夜的操场有点特别的恐怖，这里空荡荡连个身影都没有，偶尔吹过的风也显得是那么地渗人。借着月光，其莫菲脸上带着有点伤神的笑容，她有点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操场上，即使她能如此要挟桂明渝，可是当桂明渝来到操场的时候就是正式宣布其莫菲失败的那一刻。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男人。 65.煎熬3 桂明渝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怀抱着怎么样的心情走到操场的，那时候的心跳动不安。脸上渗出的汗珠自己也没有发现。桂明渝匆匆赶到操场，周围只有其莫菲和其它一个男生。桂明渝顾不得擦一下脸上的汗，急忙走上前质问其莫菲：“白廖季在哪里？” 其莫菲笑着转过身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口闭口都已经变成白廖季了？”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争论这个问题，他现在在哪里？” 其莫菲慢慢走进桂明渝，她伸手轻轻抚过桂明渝的脸颊：“我对你和白廖季十分感兴趣。” “他到底在哪里？”桂明渝不禁提高声音的分贝。 “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地见到他吗？桂明渝，我不是个小孩，自然也不会被你们摆布。”其莫菲招呼身边的男生走上前，然后附在男生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转眼看着桂明渝：“我告诉你也可以，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桂明渝低头想了一会儿，也答应了：“你说？什么条件？” “跪下，向我说声对不起，或许我就可以考虑一下告诉你白廖季在哪里？”其莫菲冷笑着看着桂明渝，这个好强的女人一直以来自己想得到的从来没有失手过，可这次却深深地砸在了桂明渝和白廖季的手上，她不甘心，一心想要挽回自己的面子，所以她对桂明渝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你简直就是疯了！”桂明渝说。 “你自然是可以拒绝的，至于白廖季我就会自己看着办！” “你威胁我？信不信我报警？” “你报啊！看看我们的动作谁比较快！” 桂明渝再一次沉默了，他看着其莫菲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脸上的微笑却让桂明渝感到是如此地作恶。他想起了当初在包厢里被人群打的时候，一瞬间他认为自己的小命就要丧生在那里的时候，从门口冲进来的白廖季救了桂明渝。他的身体素质明明比桂明渝还瘦弱，可是他却是什么都不顾地冲进来，即使被打得鼻青脸肿。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桂明渝心底就对白廖季有一份感激的心，更有一种崇拜的心。 他看了看其莫菲跟那个男生，两个人的表情在黑漆漆的夜里却是那么地相像。“是否会在真的告诉我？”桂明渝发话了。 桂明渝的话反而让淡定的其莫菲有点不淡定了，她以为桂明渝会大方地转身离开，或者大骂几句，可是他却那么平静地问其莫菲是否遵守，难道？其莫菲不敢想下去，她的手指深深插进了肉里，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桂明渝让其莫菲有点不认识。以前的桂明渝曾经也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一次，只不过那次是为了其莫菲自己，而今桂明渝再一次低下身段，却是为了白廖季。 “桂明渝，你有种真的跪下来。” 桂明渝微微抬起眼睛，他的眼睛有点红红的，然后“扑通”一声，桂明渝重重地跪在了其莫菲的面前。 66.煎熬4 这一跪着实吓了一跳其莫菲，她万万没有想到桂明渝真的为了白廖季就跪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有点慌神地拍了拍身边的男生：“你还愣着干什么？” 男生似乎也没有缓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来，对着桂明渝就是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传给了一个号码。其莫菲突然大笑起来：“桂明渝，你赢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白廖季在哪里了？” “我会告诉你的，但是不是现在。”其莫菲凑近桂明渝的耳朵：“我没有外面那些女生的软心肠，我要狠得多。” “你！” “桂明渝，你要学的还有很多。等着，我会告诉你位置的。”其莫菲大声地笑着说。 另一边，白廖季原本就在教室外面被一个黑影打晕，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个一片黑漆漆的地方。周围满是生锈的味道，他挣脱着想坐起来，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牢牢地绑着。“有人吗？有人吗？”白廖季用尽自己的力气喊道。 “别浪费力气了。”几个男生从一旁走过来：“要死啦！吵得很！”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绑着我？”白廖季问。 “你不记得我们了？那天在网吧我们还打过一架呢！” 白廖季模模糊糊记得眼前的几张脸有点熟悉，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们。我现在又没招惹你们。” “有没有招惹我们不知道，但是你还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一个带头模样的人说。 “你们是什么意思？”白廖季问。 “哈哈……”一个有点娘娘腔的男生走进白廖季，他用一根手指抬起白廖季的下巴：“长得确实是挺俊的，怪不得菲姐要吃醋呢！” “菲姐？我不认识。” “你认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招惹了我们大家。” “我还是不懂。”白廖季依旧是一头雾水，如果是以前打架的恩怨，也不至于故意绑了自己。他看了看四周，这里似乎已经遗弃的废地，如果期望有人救自己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突然想到了桂明渝，如果他醒来不见了自己，是不是会开始担心自己？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白廖季说。 “我们也还在等通知呢。” 一会儿就传来短信的声音，一个男生掏出手机，然后传来的是一片笑声。那个娘娘腔的男生笑着走过来：“你是不是喜欢同性啊？” 白廖季身体一缩，他没有料到会有人这样问自己。 “你不回答的话，我们就要检查一下咯，看看你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纯爷们？” “你们想要干什么、”白廖季口中带着警惕。 “嘿嘿。”男生朝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神，后面三个男生一起走过来，八只手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在白廖季身上游离：“我们就检查一下。” “放开！放开！” “这里就算你喊更大声都不会有人听见的。” “放开！你们知不知道，这也是犯罪。” “少来，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一件都不要剩。” “你们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白廖季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吼道。 “等一下！”带头的发令，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一张照片放在白廖季的眼前，照片是桂明渝正跪在其莫菲的脚跟前。桂明渝那样落寞的神情是白廖季没有见过的，他有点不相信地问：“这照片是什么？” “桂明渝为了救你，竟然在女人面前下跪了。你们两个还会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吗？” “你说，他是为了我？” “自然。” 白廖季一瞬间感觉到了全身的无力，他软趴趴地躺在地上，任凭着旁人一件件剥光身上的衣服。桂明渝是何等地要面子，可是他竟然为了自己在一个最讨厌的女人面前下跪，自己到头来还是成了一个累赘。 一双手划过白廖季的胸前，那个说话娘娘腔的男生情不自禁地抚摸着白廖季坚实的身材，嘴里还情不自禁地赞叹：“这身材真不错。” “怎么？你动心啦？”身边的几个男生打趣到。 男生白了一眼嘲笑的男生们：“你们懂得我的。” 几个男生见男生认真起来了，纷纷互相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随即默契地双双转身离开。这个幽闭的小空间里就剩下了这个男生和全身一丝不挂的白廖季。白廖季抬头看了一眼男生，冷冷地开口：“走开！离我远一点。” “用得着这样吗？我们的性取向一样，或许我们会更合拍一些。” “滚！” “你认为我还离得开吗？”男生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廖季。 一种不安涌上心头，白廖季有点小心翼翼地问：“你要干什么？” “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什么？” “和男生是第一次吧！” 白廖季一愣，等自己下意识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了。现在的他衣物都已经被扔在了一旁，他的手脚都被绑着，连挣扎的力气都在开始都已经消耗大半。 “你最好乖一点，不然你心爱的桂明渝，我可不保证他会怎样！”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你乖一点，我们自然会乖一点对他。不然我们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们简直不是人。” “你不愿意，那我就只好让桂明渝来代替你了。” 白廖季再一次沉默了，他紧缩的眉头在长长的思索后也松开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躺平在地上，闭着眼睛对男生说道：“来吧！” 男生抿嘴一笑：“你的感情真是伟大，希望你不会是一场空。” “……”白廖季没有应声。 男生低吼了一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的双手一边抚摸白廖季的时候，一边在白廖季的耳边轻轻说道：“白廖季，你始终要迈出这一步的。我来帮你完成！” 男生迅速地吻上白廖季，然后迅速地进入主题。白廖季的嘴唇有些发白，或许是疼痛的缘故。他睡过的女人不少，可是这样的疼痛却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的手紧紧拽着自己的掌心，直到发白，直到出血。当男生软软地趴在白廖季身上的时候，白廖季觉得自己都已经度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男生满意地拍了拍白廖季的脸：“你在这儿等着吧！那个人很快来这里找你了。” 白廖季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他心里突然涌上一个快乐的思维：还好不是他。 “怎么！好了啊！”门口几个男生打趣说。 “好拉！走了。” “你真是饥渴久了。” “那是自然，你以为是女人啊！” “哈哈哈！” 白廖季的世界又转回了出奇的安静，安静到白廖季只能数着自己的心跳声。他慢慢坐起来，呆呆地缩到一个墙角里，看着自己手臂上被抓伤的痕迹，泪水不听话地就从眼眶里留了下来。 67.煎熬5 此刻白廖季的心空空的，他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想动。他愣愣地坐在角落里等着桂明渝的到来。桂明渝最后在接到其莫菲的电话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往这片空地赶来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明确感觉到了这里不寻常的味道。这里出奇的安静，在里屋有一盏昏暗的黄色灯泡正亮着，却不能听到有人的声音。桂明渝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终于在一个暗暗的角落里发现了白廖季。他正低头靠着墙，身上就穿了一件内裤，身上还明显有抓伤的痕迹。 桂明渝连忙冲上去抓住发愣的白廖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廖季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桂明渝，一言不发。 “到底怎么了？” “你来啦！”白廖季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 “他们打了你吗？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白廖季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 “你怎么看上去愣愣的？是不是吓坏了？”桂明渝用手轻轻附在白廖季的额头上，自言自语道：“也没有发烧啊！怎么看上去吓呆了的样子？” “桂明渝。”白廖季叫桂明渝的时候，两行泪不自觉就从脸颊上流了下来。这样突如其来的眼泪让桂明渝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白廖季一句话不说就哭了。从认识到现在，桂明渝从来就没有见过白廖季哭，所以在这个时候，桂明渝慌了。他不知道白廖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安慰他。 桂明渝只有轻轻揽过流泪的白廖季，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希望能给他更多的鼓励。 “有我在。”桂明渝轻轻地说道。 一句看似应该感人的话，在白廖季听来却是那样的伤心。他终于还是哭出声来。他多想就此刻把什么都说了，可是理智却一直在侵蚀着自己的脑袋。他只有趴在桂明渝的肩膀上痛苦，把心里所有的委屈，把心里所有说不出口的事都一并哭出来，不然他一定会活活憋死的。 桂明渝没再说话，他就轻轻拍着白廖季的后背，让他哭个痛快。看到白廖季这个样子，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但是此刻在白廖季痛苦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不能为他做，甚至连陪同他一起哭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经历了多久，白廖季的哭声渐渐小了许多，桂明渝才轻轻放开白廖季，他认真地看着白廖季，问：“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白廖季倔强地摇了摇头。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应该怎么样来安慰你？” “你不用安慰我，我睡一觉就没事了。”白廖季擦干脸上的泪水，倔强地扶墙站起来，可一直腰，就疼到几乎瘫倒在地上。桂明渝马上扶住快跌倒的白廖季，眼睛里满是担心：“怎么了？不舒服吗？哪里疼？” 白廖季还是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 正当桂明渝发脾气的时候，被身后一个声音给堵住了说话声：“哟！老情人来了。” 68.我不能对你说的话1 桂明渝和白廖季都转身看向身后说话的人，就是刚离开不久的男生。他衣衫不整地重新出现，让白廖季的心又一下子提起来。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桂明渝，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你是谁？”桂明渝冷冷地问。 “我？”男生大声笑了起来，然后撇头看着白廖季：“你说我是谁？” 白廖季发白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他有点撇过脸去不看这个男生。 “你认识他吗？”桂明渝问白廖季。 一阵沉默之后，白廖季淡淡地说道：“不认识。” “哈哈哈！”男生听到白廖季的说话，夸张地笑起来：“我们刚刚才快活过，这么快就忘记我了？是不是有点太绝情了？” “什么意思？”桂明渝死死地盯着说话的男生。白廖季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听到男生的话，白廖季感觉到自己恶心地都快要把全身心都吐出来了。 “问他啊！我们五分钟前才刚刚缠绵完，这样的身体交流还没有从我身上褪去呢！” “你闭嘴！”白廖季失声叫出来。 桂明渝瞪大眼睛看着叫出来的白廖季，他的手还扶着白廖季，可却一点都没有了直觉。他不明白男生说的话，当桂明渝走进这个屋子看到角落里的白廖季的时候，看到白廖季身上的抓痕，看到白廖季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时候，心里就涌上来很多的问号。可是当这个男生这样如此猥亵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乱得连自己都已经理不清了。 “滚！”白廖季朝那个男生喊道。 男生扬起嘴角，得意地说道：“我就来拿落下的钥匙，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两个亲热了。” “滚！”白廖季是真的发飙了，他的音量是桂明渝没有听到过的高。他看着满脸愤怒的白廖季，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狮子，身上涌起的怒气让自己都望而却步。 男生显然是被这样的气势给吓了一跳，现在的他跟几分钟前乖乖就犯的人完全不一样，男生直接拿了地上的钥匙，赶紧退出了这个地方。这个幽闭的空间里又只剩下白廖季个桂明渝，白廖季不敢回头就看桂明渝，他想象不到桂明渝会用怎么样的眼神看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来向桂明渝解释发生的一切，他就只能直直地站在原地，不出声也不转身。 身后的桂明渝还处在惊慌之中，他看着站着不动的白廖季，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来打破现在的尴尬。桂明渝在原地坐下来，他看着一旁凌乱放着的衣服，心也变得凌乱。在很久之前，他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可是当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点接受不了。他头低着，也不说话。 小小的空间里，两个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可是却不能相互说话，害怕谁一说话就会让这样的尴尬氛围变得更加冷冰冰。 最后还是桂明渝先打破这样的气氛，他轻声对白廖季说：“你坐下。” 白廖季明显僵直的后背，他硬硬地转身，看到的是正低头说话的桂明渝。他乖乖地坐下来，就在桂明渝的对面。白廖季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开头，于是他静静地等着桂明渝说话。 过了好久，桂明渝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白廖季：“你能解释一下吗？” “……”白廖季沉默了。 “不解释吗？” 白廖季也看着桂明渝，他的心真的好痛，可是他却无法表明这样的疼痛：“我无法解释。” “你想让我厌恶你吗？” 白廖季瞪大眼睛看着桂明渝，他多想说：不想。可是嘴唇就好像是被胶水粘住，一句话都无法从口中说出来。 “我对你太失望了，白廖季。我先走了。”桂明渝起身决断地略过白廖季，他的心也同样地疼痛，他多想听到白廖季解释，不管怎么样，只要是白廖季说的，他一定会选择相信他，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白廖季选择一句话都不说。这样的状况让桂明渝有点怨恨白廖季，他是多么担心白廖季的安危，可是他却在…… 桂明渝大步离开的身影再一次深深刺痛了白廖季的心，他努力忍住往下流的泪水，硬生生把它们吞进了肚子里。他还是坐下原地，没有上前去拉住桂明渝，也没有开口挽留。或许这样的结果是白廖季早就料想到的。 69.我不能对你说的话2 那天晚上是白廖季感到最绝望的时候，以前他也有对自己厌恶的时候，可是在今天，他十分极点地感到自己的丑陋。他久久地坐在那个黑房子的角落里，久久没有动。他想起了自己的曾经，想起了被一次次厌恶，突然感到人生已经没有了出路。桂明渝的背影深深砸在了白廖季的心上，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自己今后应该怎么样面对桂明渝，他的心连自己都已经找不回来了。 其实那天桂明渝并没有离开，他只是离开了那个房子在外面徘徊。借着月光，他找了一处坐下来，他的心闷得很，他不知道在面对白廖季的时候，自己应该要说什么，更不知道心里的那种疼痛到底代表了什么，他矛盾极了，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暂时离开那里。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是东方都已经有点点亮光正在扩大。桂明渝站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进屋。刚凑近，就看见正躺在地上的白廖季。房间里的亮光很少，桂明渝并不能清晰地看到此刻白廖季的表情，于是他更走进。然后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桂明渝的心一紧，他赶紧蹲下撩开白廖季挡住脸的头发，那苍白的脸一下子就呈现在面前。 “白廖季？”桂明渝喊他的名字。 没有人应答。 “白廖季！”桂明渝增大声音，还是换来一片沉默。他顺着看下去，才猛然发现了白廖季手臂上的刀痕和地上的一把小刀。“白廖季！”桂明渝像疯了一样叫着白廖季的名字，他把他背上身，仿佛全身突然间就充满了电，迅速地冲出了门口。 一路上，桂明渝都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喊着白廖季的名字，他背着他一路狂奔，一点也不觉得疲惫。他突然感觉到白廖季原来身体是如此轻，桂明渝更紧紧地环抱着白廖季，他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到达永远，他不容许他出事。 当手术室的门沉沉在桂明渝面前关闭的时候，桂明渝一下子就瘫坐在地面上。他太疲惫了，一路上他背着和自己差不多体重的白廖季，从小黑屋一直跑到医院，他连一下停止都没有，虽然当时他没感觉到疲劳，其实他早就已经是体力透支了。他坐在地上大声地喘着出气，连路过的护士都来询问要不要叫医生。桂明渝摇摇手说：“把我扶到椅子上就可以了。” 他必须要在这里等着白廖季出来，他怕他会一个人孤独。 当一个疲惫的医生走出来叫醒桂明渝的时候，在他开口讲话的几秒钟里，他感觉自己都快要过了一个世纪了。“他现在暂时摆脱了危险，但是还是可能会面临反复的危险。” 桂明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天知道，他此刻多想看到白廖季，他被医生护士拥护者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桂明渝就在遥远的地方看了一眼。他紧闭的双眼看似是那样无力，嘴唇都是惨白惨白的，那样的白廖季让桂明渝心里害怕，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纸，仿佛风一吹就可能散架。他不敢上前，因为他认为是自己把白廖季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心里的自责让他只能离他这么远看他。 70.我不能对你说的话3 谁也不知道在医院外面的时间是怎么过去的，谁也无法猜透桂明渝脸上的表情！直到兄弟们得到这个消息马上就赶到了医院，就看见坐在病房外精神游离的桂明渝！他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旁边人喊了三遍，他才回过头。他一言不发，直到有人说，是哪个胆大的人做的？桂明渝这才缓过神：“我知道是谁！” “你知道？” “跟我来！”桂明渝一声令下，旁边室友都纷纷加入了队伍！ 桂明渝并没有找别人，而是直接把其莫非挡在了教室门外。“你们要干什么？”其莫非大声朝桂明渝喊到。 “那个男人在哪儿？”桂明渝冷冷的朝其莫非说到！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就是负责看守白寥季的那个！” “你不是自个儿很了不起吗？怎么沦落到要一次次来求我了？桂明渝，你也太可怜了吧！” 其莫非的冷眼冷语又一次刺痛在桂明渝的心上，他想起了此刻正在病床里躺着的白寥季，心像刀剑般刺痛！他毫不客气的朝其莫非扑过去，把其莫非按在了墙壁上，一字一顿地说到：“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其莫非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大笑起来：“难道我那个兄弟犯了什么事了吗？容我好好想想。” 突然其莫非一拍脑袋，朝桂明渝笑着说：“忘了告诉你了，那个男生是个同性，他对貌美的男人没有什么抵抗力，说不定就会做出错事来！难不成他真的把白寥季给……哈哈！”其莫非越说越笑得夸张，直到最后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你！”桂明渝生气地捏住其莫非细长的脖子，如果不是旁边人的劝阻，恐怕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桂明渝最后还是把其莫非放开了，他走之前冷冷地对其莫非说了一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把他找出来的！” 桂明渝最后还是先回了医院，他叫兄弟们先帮忙照看一下白廖季，自己回家去收拾几件衣服，还是那高昂的医药费还等着。桂明渝在帮白廖季翻找衣服的时候，偶尔翻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两个男生的合影，那个时候的白廖季还青涩得很，身边的男生也就高中的模样。桂明渝并没有多想，就把照片放在了一旁。 桂明渝去交医药费的时候，护士告诉桂明渝，医药费已经结掉了。桂明渝心生好奇地回到病房：“你们帮忙把医药费交了吗？” “怎么可能？那笔医药费不是一个小数目，就我们几个的生活费凑起来都不够。” “那会是谁呢？”桂明渝自言自语到。 “有人交了吗？” “嗯。” “还有谁知道白廖季住院了？” “在这里我们除了你们，并没有其它的朋友了。而且这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桂明渝回头看了看还在昏迷当中的白廖季，难道是白廖季认识的人？ 朋友拍了拍桂明渝的肩膀：“别想了，反正暂时解除困难就好。现在只要等着白廖季醒过来就好了。” “嗯。” 71.我不能对你说的话4 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白廖季才慢慢睁开眼睛。桂明渝有点兴奋地跟白廖季讲话，兴奋地叫着白廖季的名字。白廖季只是简单的皱了皱眉头，他看见一脸疲惫的桂明渝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他以为他已经再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白廖季，你听得到我说话吗？给我一点反应啊！” 白廖季皱了一下眉头，说话声音也有一点沙哑：“你尖锐的声音都快要把我耳膜给震破了。” “这个样子才是白廖季。” 白廖季勉强拉了一下嘴皮，他现在并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他整个脑袋都是晕沉沉的，甚至看到的桂明渝都是不断旋转的。 “想不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白廖季想了一下，最后还是问出口：“我怎么在这里？” 桂明渝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认真地对白廖季说：“如果不是我，你怎么能还活着。你这小子，以后如果还敢这么乱来，看我还救不救你！” “你不应该救我的。”白廖季冷冷地说道。 “你说是什么？”桂明渝瞬间就怒火中烧，他辛辛苦苦把白廖季弄到医院，还一夜没睡地照顾他，换来的确是他的一句“不应该救”，这样的结果让桂明渝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了脑袋。 “你就应该让我就这样死掉，还可以保留我最后的尊严。你现在救了我，我以后还是没有脸面活下去。” “你死了就是有尊严吗？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你就这样死掉才是毫无尊严可言。”桂明渝是彻底被激怒了，他的音量都让走廊上来往的人都不禁停下来。 “我应该死的，你为什么不让我死？”白廖季的情绪也有一些激动，他晃动的身子让身上的插管都摇摇欲坠。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白廖季的脸颊上，白廖季有点精神涣散地看着生气发抖的桂明渝，他正生气地看着白廖季，耳光也是桂明渝打的：“你想死是不是？那好啊，你现在就去死啊。”桂明渝拿过桌上的水果刀扔给白廖季：“用这把，割得还厉害点，死得还更快一些。” 白廖季低头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又抬头看看涨红脸的桂明渝，心里的难受早已经把自己的心麻痹。他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抓起那把明晃晃的刀子，有点愧疚地看着桂明渝：“对不起。” 高高举起的手被桂明渝一把抓住，他右手夺过水果刀，然后他冷静地看着白廖季，语气也是出奇的冰冷：“你想死是不是？” “我活着还有什么脸面？以后连你都会带着有色眼镜看我。” “你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我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你。” “桂明渝，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我能这样无所顾忌地跟你讲话。我只是想有尊严地活着，至少在你的面前。” “那好。”桂明渝突然放开拉住白廖季的手，他一手挽起自己的衣袖，一边拿着刀子：“如果这样，那我就先割一下，感受一下流血的感觉。然后你再来。” 桂明渝手握刀子靠近手臂的时候，白廖季感觉到自己都几乎断了空气。“不要！”白廖季不禁大声喊出来。 72.我不能对你说的话5 桂明渝同样顶着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大声叫喊着的白廖季，他手上的动作停在了原地，他看着白廖季，细心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出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廖季有点歇斯底里地朝桂明渝喊道：“我一点都不值得你这样会我。”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值得的？”桂明渝问。 白廖季没有回答，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今天受伤害的是桂明渝要寻死，白廖季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桂明渝。如果这就是爱的力量，那么桂明渝此刻的冲动就算什么呢？ “现在的我连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都没有了，以后就算我活下来，我也没有脸面面对你们，特别是你。” 桂明渝放下手中的刀，在白廖季身边坐下，他把白廖季有点抽搐的身体往怀里揽：“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就打击了你的尊严了吗？难道你就这样简单了结自己的生命吗？” “可是……” “我们加油一起把这件事忘了，好不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等我毕业，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崭新的地方，重新认识陌生人，谁也不认识我们，更不知道我们的过去。”桂明渝轻轻拍了拍白廖季的肩膀，表示安慰。 白廖季在桂明渝的怀里沉寂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可是你心里还是会记得这件事，我在你的面前始终无法正视。” “难道这样你就要放弃了我？难道这样轻易地就放弃我？难道你忘记我们都已经经历了生死，还有什么值得我们介意的。”桂明渝说。 两行泪重新出现在白廖季的脸颊上，他原本以为桂明渝会像嫌弃一件垃圾一样嫌弃白廖季，他万万没有想到救自己的人是桂明渝，最后呆在自己身边、鼓励自己、陪伴自己的还是桂明渝。他的心里从七上八下突然变得如此平静，或许是因为这个坚实的肩膀，也或许是桂明渝说的那些话，这些通通让白廖季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桂明渝更加紧紧地抱着白廖季，他能明显怀里的他在颤抖，甚至他哭了，他都知道。他最害怕看到眼泪，更加不知道该怎么样对付白廖季的眼泪。如果是女生，他还可以自然地帮忙去擦拭，可是白廖季又是男生，如果自己亲手去擦，仿佛又显得过于暧昧。最后，桂明渝还是选择什么都不做，他只是全身僵硬地揽着白廖季，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哭泣，他的心声。现在的他只能做白廖季身边的支柱。 “我不会再伤害自己了。”白廖季轻声说。 桂明渝轻轻扬起嘴角：“这才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会度过每一个困境。” “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白廖季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桂明渝起先稍稍呆了一下，随即马上回答：“当然。只要我们一条心，什么困难都无法打散我们。” 桂明渝说的话并不是敷衍，他是认真想了之后才说的。以前他只是单纯地觉得白廖季是自己一个重要的朋友，可是经过了这次，他才猛然醒悟，他对白廖季的关心比兄弟还要更深。至于到底是什么，现在的他也没有精力去想。就先这样保持着，这或许是他们两个最好的相处方式了。 73.保护你成为了我生活的重心1 桂明渝只是暂时地劝住了白廖季，可是他心里的结却不能如此简单的解开。他离开医院后，并没有直接去回家休息，相反他去了学校，不为上课，只是为了跟踪其莫菲。桂明渝心里笃定，其莫菲肯定知道这一件事，只不过没有直接有用的证据，所以也不能让其莫菲轻松地开口。 下课后的其莫菲跟着朋友一起除了学校，往一条小巷子里走，桂明渝就尾随其后。自己的直觉告诉桂明渝，跟着其莫菲就一定会见到那天晚上的男生。他心里的怒气又被点燃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捏紧。 其莫菲敲开了一栋房子的门，没过几下，门就开了，开门的就是那天晚上的男生。桂明渝生怕他们发现尾随其后的自己，赶紧躲进了一个拐弯处。他偷偷打电话给朋友们，叫他们晚边在这里集合。桂明渝在心里打定主意，他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白廖季，就像当初他保护自己一样。 其莫菲一进门就给了男生一个大大的耳光，男生一脸纳闷地瞪着其莫菲：“你抽什么疯？”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好意思来质问我抽风？”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打我都没用了。” “你说得倒是轻巧，当你冲动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想后果。” 男生一脸委屈：“是你说他是同性恋的，所以我认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他会自杀啊！” “啪！”又一记耳光：“现在人家就自杀了。还好救过来了，不然警察一查，看你还不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 “我知道错了。”男生说。 其莫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桂明渝和白廖季，只是想知道桂明渝是不是也是因为喜欢男生才会如此拒绝自己。没想到原本一个简单的答案，现在却越变越复杂，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大的事，直到桂明渝找上门来，其莫菲才知道白廖季进了医院。她现在心里也后悔极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能眼前这个人去看管白廖季。 其莫菲想了一会儿，对男生说：“你就现在这里躲一会儿吧！我想他们现在都没有报警，应该是不想把事情搞大。所以你就等这件事渐渐平息了再出来吧！” “难道我要一直呆在这里吗？很无聊啊！” 其莫菲一把拉过男生的衣领：“你是想被打得鼻青脸肿进医院你就出去吧！”说完，重重地把男生推到在地，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其莫菲离开不久，桂明渝叫来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小巷。桂明渝对其中一个拿着棒球棍的人说：“你先去敲门。今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会白廖季讨一个说法。” “放心！白廖季也算是我们的朋友。” “嘟嘟嘟”的敲门声，一个声音渐渐逼近：“你又想要教育我什么啊？”男生以开门，棒球棍就已经在男生的眼前了。男生显然有点手足无措，他慌慌张张地看着拿着棍子的人：“你是谁？” “认识我吗？”桂明渝从带头男生的后面露出面，笑着对男生说。 74.保护你成为了我生活的重心2 男生依稀想起那天晚上有见过桂明渝，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微笑着献殷情：“有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 桂明渝冷笑了一声，他结果旁边人手中的棒球棒，朝男生的肩膀处就是一挥，男生就已经痛苦地在地上呻吟了：“好好说？你觉得我们有好好说的必要吗？”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会亲自去跟他道歉，医药费，医药费我一定会全部负责的。” 桂明渝抹了下嘴巴，笑着坐下来，他环顾了四周，这个屋子是够小的，而且黑漆漆，连阳光都少见：“看来你现在过得也不好，要不我们来给你的生活增加点乐趣好了。”桂明渝朝身边的兄弟使了一个眼色，三五个人就一起涌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男生有点惊恐地看着朝自己靠近的人。 “只不过留点纪念罢了。”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就算男生再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三五个男生的力气，仅仅几秒钟，男生就已经是一丝不挂地呈现在大家的面前。“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男生哭丧着脸说。 “放心。我们对你肮脏的身体没有兴趣，我们只是想送你一个礼物！上！” 一张张带着笑容的脸连同手机、相机一起向男生靠近，不断的闪光灯都快闪瞎男生的眼睛。男生不管是怎么挡，可几乎上是于事无补。“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桂明渝蹲下身来，撩起男生的下巴：“我是帮你记录精彩瞬间，过了今天，你可以随时准备出名。”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说为什么？”桂明渝一字一句地强调说：“你把白廖季害成这样，你还有脸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就把这些照片和视频作为资本，如果你敢对外面人说起你和白廖季的事，那么这些艳照也会在网络上大红。” 男生乖乖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学聪明一点，小子！以后你最好离白廖季远一点，看到他走过来，你就乖乖自动走开。如果被我看到他因为你，情绪有所影响的话，你也一样不会有好下场。”桂明渝警告男生说。 “哦。” “真这么简单就放过他？”旁边一个兄弟问桂明渝。 “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不然对谁也没有好处。” “知道了。” “哎。”桂明渝叫到：“聪明点，今天的事谁也不知道，包括其莫菲。” 男生连连点头。 桂明渝带着人走出了屋子，虽然桂明渝从头到尾都显得很镇定，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心里的自己早已经是火冒三丈了。他说多么想狠狠揍那个小子，可是想到今后的麻烦也只好作罢。现在的他的中心是还在医院的白廖季。 回到医院的时候，白廖季还在睡觉。虽然看起来没事，可是睡梦中的他还是一脸惆怅，这一点让桂明渝心疼。他帮白廖季盖好被子，用手抚平他额头上的眉头，他发誓，以后他不要让白廖季再这样一个人承受痛苦。 病房门被打开，一个蹬着高跟鞋的身影走进来：“看来你们的关系不错啊！” 75.保护你成为了我生活的重心3 其莫菲正捧着一束鲜花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桂明渝。桂明渝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白廖季，用眼神示意其莫菲去病房外说。可其莫菲却似乎并不在乎，她大大落落地走过来，把鲜花放在桌上，然后站定看着桂明渝。 “我们出去说，他现在需要休息。”桂明渝尽量压制自己内心的火气。 “我们就在这儿说。”其莫菲依旧不依不饶。 “我说了，我们出去说。”桂明渝一字一字地强调说。 其莫菲冷笑了一声：“怎么了？怕打击他啊？” “出去！”桂明渝直接下了逐客令。 “呵呵。”其莫菲笑着说：“没想到白廖季就这么脆弱，连跟我这种小女子说话的胆量都没有了，亏我那时还对你上了不少心。” “你……”桂明渝刚想反驳，却被起身坐起来的白廖季拦下来，桂明渝一脸疑惑地看着白廖季：“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没事，我会搞定她的。” 白廖季勉强扯了扯嘴角，伸手摆了摆：“不用了。她说的没错，我总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后。” “可是……”桂明渝还是一脸担心地看着白廖季，他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这才像样嘛！白廖季，这花送你。”其莫菲说。 “谢谢。”白廖季淡淡的回答。 “今天我来是有一件事要说，那天晚上的事也不是我刻意安排的，是那个小子一下子没控制好自己。看到你今天进医院，我心里也觉得挺对不起你。所以我特地来向你说Sorry，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至于医疗费，我会一并承担的。” 白廖季没有说话，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语言。 “我们谁也不想把这件事弄大，对于你还是对于我朋友都没有好处，至于你自己的秘密，我也不好多说，当然也不会多嘴。”其莫菲继续说。 “你走吧！”白廖季直接说。 “这么说，你就答应我的建议咯。” “走吧！”白廖季有一次强调，此刻他的脑袋里仿佛有千涛骇浪，其莫菲的声音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翻腾，这样的痛苦他一刻也不想听到了。 “好吧！人生谁没有倒霉的时候，你就当这一次自己倒霉吧！”其莫菲最后冷言冷语地说了一句，正也是这一句，把在旁边一直安静的桂明渝给惹恼了。他直接上前打了一记耳光在其莫菲画着精致妆的脸上：“请你滚出去！” 其莫菲显然并没有在一时间反应过来，她愣了几秒钟，然后捂着脸看着桂明渝：“桂明渝，你竟然打我？” “马上给我滚出去！” “你会后悔的，我一定要让你后悔到死。”其莫菲恶狠狠地自己宣告说。 其莫菲的离开，回归了病房最后的安静。白廖季眼眶红红地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桂明渝，他是真的生气了，他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这样大的火，上一次是在小黑屋，而这一次生气是为了保护自己，想到这里，白廖季心里一下子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自责。 76.保护你成为了我生活的重心4 如果说桂明渝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那就太简单了。白廖季虽然好像已经忘却了这件事，但是不知不觉中，他封闭的内心越来越明显。也许不是处自他的本意，但是他时不时的躲闪，眼神中的胆怯和自卑都在告诉别人：不要靠近我。 男人与男人之间本身就是大大咧咧的，桂明渝起初也没有在意，他只是每天都在固定时间去看望白廖季，给他带最喜欢吃的东西，讲今天学校发生的好玩的事，以及经常叫兄弟们来病房玩，他以为这样白廖季能够开心一点，起码不会感到孤独。 可是白廖季还是没有完全地放开自己的心，他把自己的心封闭了起来。在他看来，周围人说说笑笑都似乎在嘲笑自己，包括桂明渝。当大堆的人出现在白廖季眼前的时候，他都不自觉地背后僵硬，手心冒汗。以前他喜欢讲冷笑话，喜欢缠着别人讲话，可是现在更多的时候，他就只是坐在床上，两眼警惕地看着周围说话的人。他开始变得孤僻，不愿跟别人说话，也不愿出病房。这样的变化在一个下午，桂明渝才深深地体会到了。 那天下午的阳光很好，桂明渝提议说去院子走走。 白廖季轻轻地摇摇头：“我想睡觉。” “你也太贪睡了，以前你可是早睡早起的。” “我有点累。” 桂明渝笑着说：“我们就出去晒晒太阳，你也可以在院子的藤椅上小睡一下，这样不是很好吗？” 白廖季看着桂明渝明朗的笑容，心一定，也就答应了。 这是半个月来白廖季第一次走到阳光下，草地上有几个小孩子正在玩耍。“他们笑得真开心啊！”白廖季幽幽的说。 “对啊！最羡慕他们这个年纪了。” “都回不去了。” 桂明渝并没有多想白廖季说的话，他只是给白廖季找了一个最好的位置，招呼他坐下来：“这个位置好，有阳光，也不刺眼。” 白廖季没有多说，他默默地坐下来，还是远远地看着几个小孩玩。小时候他也喜欢跟邻居几个小朋友玩，因为他是村上年纪最小的，所以一起玩的孩子都是哥哥姐姐。每次白廖季就跟在一群大孩子身后“姐姐”“哥哥”叫个不停。直到有一天，一个小朋友跑过来一把推到跟在后面的白廖季：“你每天都叫个不停，烦死了。” 当时只有五岁的白廖季被推到在满是泥土的地上，身上的白色衣服变成了棕色，但他没有哭，他只是像个大人一样转身回家了。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跟这群哥哥姐姐一起玩，直到他离开这个村子，都没有再叫过他们哥哥姐姐。这就是白廖季小时候的武装。 当现在看到这群小孩的时候，白廖季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或许是这样的笑容一直是白廖季期望的，却难以实现。 “看什么呢？”桂明渝见白廖季望着远处发呆，好奇地问。 “没什么。” 桂明渝轻笑了一下，随即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睡觉。 一个小孩追逐着滚落的球来到白廖季的跟前，他伸出抓住球，然后对着白廖季就是一个笑容：“哥哥。”他的声音是那样清脆和无邪，让身边闭着眼睛的桂明渝都不禁睁开眼睛。 在听到“哥哥”的一瞬间，白廖季的后背明显僵硬了。他躲开小孩的笑容，全身因为害怕而全身发抖。 “哥哥，你怎么了？”小孩伸手抓住白廖季的手。 “放开！”白廖季突然激动地站起来，他的神情明显有点不对。桂明渝站起来拉住白廖季，轻声责怪说：“干嘛对小孩这么凶？这有点都不像你。” 桂明渝的话让白廖季的情绪更加激动：“那什么样子才像我？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连在小孩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是不是？这不用你来提醒。” “你干嘛？突然怎么这么激动？” “你也放手！我进去了，要晒太阳你自己慢慢晒个够。”白廖季甩开桂明渝的手，大步走进了房屋。 留在原地的桂明渝还是一脸疑惑，他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白廖季就已经走了。他低声安慰了一下小孩子，然后也跟着白廖季的后面进了房子。 77.我们回到从前吧1 桂明渝进房间的时候，见白廖季正背对着窗口坐着。他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话题，于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一个人离开了。桂明渝心里知道，即使时间会过去，但是在白廖季心里这件事还是不能翻篇，他只能远远地在旁边照顾他，却再也走不进他的心。 白廖季出院的时候，认识的朋友都来了。原本桂明渝只是想让大家都开开心心，可是白廖季却始终是眉宇紧锁。“没事吧！”桂明渝关心地问。 白廖季摇了摇头：“没事。” 看到白廖季勉强的笑容，桂明渝心里就更生气了，他宁愿白廖季大声叫这些人走，也不要他在原地假装没事。桂明渝回过头不看白廖季，太多内心的矛盾也让桂明渝压抑到透不过气来，他知道这个时候对白廖季发脾气还不是时候，所以他就一直默默保持着沉默，希望有一天白廖季能对桂明渝再次敞开心怀。 上车的时候，桂明渝一路上都紧紧地拉着白廖季的手，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就只有自己了。白廖季感激地向桂明渝投去眼神，桂明渝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用手心轻轻拍了拍白廖季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太紧张。白廖季似乎感受到了鼓励，心里也没有原先的害怕了。 出院后，白廖季就整天整天地呆在家里，原先他喜欢的学校也不愿再去，或许是害怕遇上其莫菲和那些人。桂明渝除了在学校上课外，下课就马上回家了。他知道白廖季现在处于非常时期，所以自己会陪在他的身边。 “白廖季，吃饭了。”桂明渝朝房间喊到。 “哦。”白廖季慢吞吞地拖着身体走出房间。 “你先吃饭，晚上我还有课。” “哦。”没有多余的言语。 桂明渝扒饭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说话直说一个字的白廖季，有火却发不出来。 白廖季也感觉到了桂明渝的眼神，可是他还是装作没看见，默默地扒着米饭。 桂明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放下碗筷，简单地拿了本书就出门了。关门的声音不大不小，可正恰恰敲进了白廖季的心里。如果是以前，这平常不过。可是在现在敏感的白廖季心里，这个关门声就好像是一声厌恶，深深地厌恶的声音。 白廖季红着眼眶扒着米饭，他看着手臂上的伤疤还在。这个伤疤在短时间里或许会一直跟着他，也或许是一辈子都会跟着。然而这个伤疤就无时无刻都在向白廖季说起那个晚上，似乎在嘲笑，似乎在讽刺。 外面吹的凉风正好吹散桂明渝心里的阴霾，他觉得自己都矛盾地可怕，每天都是那么期待地回家，却又是那样不情愿地出来。他想起了以前的时光，两个人总是在下课后买了外卖，然后买瓶小酒，在那样的闲好的日子里，时间也过得比较快。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桂明渝掏出手机打开，是白廖季写的。上面就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心中的不安又开始涌现，桂明渝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却在门口停住了。他打开门的手不知不觉中有一些颤抖，心跳得厉害，他担心在开门的瞬间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78.我们回到从前吧2 在门口的桂明渝自己平复了一下精神，随即打开门。空荡荡的客厅里并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世界安静极了，隐隐约约中桂明渝似乎听到了水滴的声音，这样细微的声音却无形当中揪起了桂明渝的心。他慢慢朝浴室走去，那半掩的门却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网，拼命地喊着桂明渝，拼命地把桂明渝引向一张更大的网。 “白廖季。”桂明渝轻轻喊著名字，他手指稍稍用力，门就开了。 昏暗灯光下，浴室里并没有身影，只有那还在滴水的水龙头。 桂明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转身去房间，开门进去，看到白廖季一脸疑惑的脸。 “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白廖季问。 “白廖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回以前的你？”桂明渝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有所增大。 “我……”白廖季有点结结巴巴，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忘记。这几天，他一个人的时候拼命地练习去忘记，可是却老是在脑海里想起。 “你这样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白廖季茫然地看着发脾气的桂明渝。 “我受不了你了，白廖季。当我一进门，我就要担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一出门，还要担心你会不会想不开，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被你逼疯了！”桂明渝朝白廖季喊道。这些天来，桂明渝无时无刻都保持着神经紧绷的状态，害怕白廖季还会做傻事。 “我让你这么累吗？”白廖季有点委屈地看着桂明渝。 “你想知道我的感受吗？”桂明渝看着白廖季说。 白廖季睁大眼睛对望着桂明渝，他不知道桂明渝说这句话的意思。 突然，桂明渝从身后拿出一把水果刀，那亮闪闪的模样就如当初。白廖季有点惊愕，他无法猜到桂明渝的下一步要做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如果我死一次呢？”桂明渝突然笑了，这样诡异的笑容让白廖季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周围的空气仿佛已经被抽离了，剩下的只有让白廖季都几乎无法喘过气来。 “就像这样。”桂明渝突然一刀划在自己的右手臂上，浓稠鲜艳的红色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往外涌出，这样的红色连白廖季自己也没有见过。他看着血染红了桂明渝的半只手臂，染红了地板，他的衣服。白廖季都闻到了浓稠的血腥味，这样的味道让白廖季一下子就醒过来了。 “你疯啦！这么多血！这么多血！”白廖季一下子就急了，他慌乱地去找电话，他必须要最快地把桂明渝送去医院。那天晚上，白廖季是真的就想一死了之，可是桂明渝救了他，也用最大的努力让白廖季去忘记痛苦。今天桂明渝的这个伤口，还是因为白廖季自己。他心里难受极了，他只想让桂明渝幸福，可自己却不知不觉总是伤害桂明渝。他的心很乱很乱，可脑海中第一个就是把他送到医院。 “原来流血是这样一种感觉。”桂明渝还保持着笑容，说着话。 “你怎么还能够笑出来？血都已经把你染红了。” “白廖季，死了真的就什么都摆脱了吗？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是要让我后悔一生吗？”桂明渝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不断流淌。他有点站不住了，慢慢地身体开始往下滑。 “桂明渝，再坚持一下，马上就有人来了。”白廖季用自己的身体撑住桂明渝往下滑的身体。 “答应我，我们都忘记以前发生的事，我们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只要我一毕业，我们就离开这里。” 眼泪从白廖季的眼中滑落，他狠狠地点点头：“嗯，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桂明渝的脸色都几乎快变成白纸了，他说话的声音也微弱：“白廖季，你知道吗？遇见你，认识你，我感觉到我自己非常的幸运。我们逃离了那个大城市，以后我们也会逃离这里，我们两个还有共同的梦想，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我们还要一起站在舞台上。”白廖季哽咽地说道。 “那就这样说好了，我们以后还要一起站上舞台。” 白廖季紧紧地抱着桂明渝软软的身体：“我知道了。你现在不要说这么多话，留一点力气。” 桂明渝轻轻地扬起嘴角，苍白的嘴边流露出一丝满意。他的意识有一点模糊，恍惚中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哭，有人在抬动自己，似乎有很多人。可是他实在是太累了，沉重的眼皮在打架，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去睁开眼睛查看。 这个梦不知道做了多久，在那样美丽的聚光灯下，桂明渝和白廖季都站在舞台上，他们相视而笑，他们的眼前有着成千上万的荧光棒。这样的美丽的梦不知道做了多久，等桂明渝重新睁开眼睛看到眼光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白色的病房里。周围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身边没有人。也没有声音。世界安静极了，安静到桂明渝以为自己还在梦境当中。他轻轻地扬起嘴角，这个梦实在是美好。 “怎么了？有什么开心的事吗？”白廖季带着同样的笑低头看着桂明渝说。 桂明渝把眼神转向白廖季：“活着真好。” “疯子！”白廖季似乎在责怪桂明渝，也似乎带着宠溺。 “嘿嘿”桂明渝轻轻笑了。 桂明渝手上的那伤疤不浅不深，成了手臂上独有的风景线。这个世界上，疯子很多。因为我们心中有梦，心中有自己在乎的人和事，所以我们才会变成疯子。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