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闹青梅——千溪雪湖

作者:千溪雪湖  录入:05-25

 文案:

 从襁褓中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喜欢上了他。 五岁,他诱骗他送给自己一个吻;十五岁,他为了夺回他的心,他成了瞩目之星。 却没想到十年之后…… 他明明是个总爱粘着自己,天真可爱烂漫的萌小孩,可是恍若一朝却变成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放屁!君不见那只妖孽小骚货简直就是让人挠心,痛心,纠心又不能死心吗? 这是一只猪老虎和狼兔子的爱情追逐戏。不成功,便成仁! 内容表情:青梅竹马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雪名,花千鸟|配角:花千羽,叶拓,陶大河,杨伟仁等等|其它:霸道腹黑攻,傲娇毒蛇受,你追我赶,装疯卖傻 第一章:谁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来着(1) 江雪名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长着白里透红的圆脸,闭着的眼睛有长长的睫毛覆盖。呼吸平稳而深沉,看来是熟睡已久。 这是谁?好可爱啊! 他嘟着嘴巴,眨巴着眼睛,伸出自己肥肥的小手想抚摸一下那可爱的小脸蛋,忽然就听到头顶上有个女人兴奋的声音:“小依,小依,你看,雪名好像很喜欢你家千鸟哎!” 另外一个被叫小依的女人也兴奋地跟着喊:“对哎对哎,雪名,是不是想摸摸我们千鸟啊?” 江雪名继续眨巴着眼睛,小手不停地乱晃着,还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他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远离了那张可爱的小圆脸,于是非常不乐意得挣扎着。 “唉呀,这小子才刚满月啊,居然就会起色心了?”抱着襁褓里的江雪名,于芳感叹道。还特别使坏的抱着他朝婴儿床上睡得正酣的花千鸟晃近晃远,调侃着:“摸得到摸不到,你拿我怎么样?” 江雪名也很不客气的嚎啕大哭起来——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能把我怎么样。 于芳显然是被江雪名这一大哭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抱紧他,哄道:“不哭不哭,妈妈错了,妈妈错了,不要哭了喔。” 可江雪名也显然是个很会记恨的小baby,他丝毫不理会于芳的哄话,继续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如果不加以阻止,大概能把龙王庙都冲到无穷宇宙去。 崔小依担心江雪名的哭声会吵醒花千鸟,探头架在婴儿床架上,骨碌着眼睛看花千鸟——睡得很香,一点也不为江雪名这惊天动地的哭声所影响。 “还好,还好。”她安心似的拍拍心脏,喃道。 于芳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望向崔小依:“小依,怎么办,雪名一直哭个没完啊?这样我们怎么去看同人漫展?” 崔小依作深思熟虑状。江雪名小手不停朝花千鸟挥着,她弱弱的朝一脸手足无措的于芳说:“你把他放到千鸟身边试试?” “对哎,这小子好像很喜欢千鸟。”于芳立马换上一脸轻松,轻手轻脚地把江雪名放到花千鸟的身边。 江雪名又可以看到那张可爱的圆脸儿了,眼泪顿时像关上水龙头的闸,不哭也不闹了。 “这个小色鬼,跟他爸一个德性。”于芳宠溺地刮了刮江雪名的小鼻子,笑道。然后抬头看看挂在婴儿房角落里的加菲猫钟,又瞬间变成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下午2点半的场!我们快要赶不上了,小依快走。” 崔小依也作风火状的摸摸头摸摸脸,自我确定没什么影响形象的脏东西后,兴冲冲得拉着于芳下楼。 两个加起来半百的小女人下楼的速度简直可以用光速来形容。噼里啪啦的声响吵醒了睡在客厅沙发上的花千羽。十一岁的花千羽揉着惺忪的眼睛,见到于芳和崔小依迫不及待要一脚奔出门的模样,打了个哈欠问:“妈,和于姨要去哪?” 崔小依从客厅穿过顺手拍了拍花千羽的头,丢下一句:“去好地方。千羽好好在家照顾千鸟和雪名喔。” 花千羽还未来得及应声,就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花千羽一脸崇拜的看着门:“这就是老师说的离弦之箭吗?好厉害!” 粉红色的纱窗,天花板是浅蓝色的天空彩绘,江雪名躺在一张木制小床上,头顶挂着一个海豚风铃,随着从窗外吹进来的微风发出好听的丁零声。 江雪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仍然熟睡的花千鸟,扬起自己短短的小手想去摸摸这个跟自己睡在一起的小可爱,可惜手还没碰到人家,花千鸟就猛然睁开了眼睛。 眼睛好大,水汪汪的像一潭清泉。花千鸟木然的瞪着江雪名,没等江雪名摆出一个他自认为很帅的笑容,花千鸟就毫不客气地狠狠一巴掌挥落在江雪名脸上,嘴里还呜呜哼哼着,好像在说你这个大色狼,再看我就拍死你。 江雪名毕竟还是个一个月大的小婴儿,哪料到花千鸟竟然会打人,于是又呜哇的一声哭出来。花千鸟却不为所动在床上翻了个身,还很不客气的顺便踹了一脚在江雪名肚子上,继续闭眼睡觉。 江雪名反倒不哭了。哼哼,花千鸟,他江大爷怎么会随便就被唬到?等着吧,以后有你好看。一想到这里,江雪名咔咔的笑起来,满足的咽了咽口水准备睡觉。 五年后—— 成材幼稚园是临近伊月花园的私立幼稚园,确切来说是我们亲爱的江雪名和花千鸟小朋友的教育启蒙地。 可是江雪名小朋友似乎并不爱学习,仗着身体长得又快又强壮就整天拉帮结党到处惹事。不是掀掀女同学的裙子就是把公家玩具来个集体破坏,连老师都拿他没办法。 而花千鸟大概营养吸收得不如江雪名好,长得纤纤细细,弱不禁风,经常是被欺负的对象。关键是这个被欺负的对象不仅弱不禁风,还长得一副白嫩娇媚的女生样,经常被迫穿女装被小男生调戏。 不过这种前提是江雪名没有和花千鸟在同一个幼稚班里。 很快两个人从小班升上大班,江雪名和花千鸟变成了同班同桌的同学。自此以后,但凡欺负花千鸟的小男生没有一个不被江雪名修理过,还美名其曰爱护同桌,人人有责。 受到照顾保护的花千鸟从此就粘在江雪名后面,雪名哥长雪名哥短叫得不亦乐乎。可他哪里想到,他只是出了虎口又入狼窝罢了。 “千鸟,我帅吗?”回家必经的林荫小道,傍晚夕阳西下,天空犹有金色余辉。一阵阵微风拂面,吹落几片杏花瓣,江雪名穿着胸前绣着大(3)班江雪名的幼稚园校服,一脚踩在消防栓上,一只手叉腰,忽然居高临下地问跟在他身后,不明所以望向他的花千鸟。 花千鸟双眼冒出闪亮的星星,双手合十,无比崇拜的回答说:“帅!” “真的帅?”作深层思考状。 “真的帅。”继续傻傻的崇拜加肯定。 “你拿什么证明我很帅?”忽然换了口气。 “呃?”花千鸟一时懵了,呜呜,帅能怎么证明?这对一个五岁的幼稚园学生来说,是个问题。关键是老师也没教过要怎么证明,那怎么办? 江雪名目光炯炯地直视花千鸟,表情很认真的说道:“听说长得帅的人,别人都会主动亲上来的。” 花千鸟不知是计,傻傻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原来说别人帅要用亲的才能证明出来啊?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帅?”江雪名循循善诱。 花千鸟这次懂得怎么做了,凑上去往江雪名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笑得甜甜的:“真的很帅。” “嗯,好,我们回家吧。”这叫花千鸟的小孩子实在太萌了。得到亲吻,江雪名心满意足的领头起步。花千鸟连忙追上去嘻嘻笑笑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其实被人占便宜了。 十年后—— 升上初二的江雪名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成绩优秀,运动全能。再加上本身是那里少见的中法混血儿——一头微卷蓬松的浅金色头发,一双锐利凤眸有着深棕色的瞳孔,鼻梁高挺,脸型像刀刻般俐落。虽然还是个未完全成长的雏儿,但已经是众人瞩目,万人爱慕的闪亮之星。 再回过来看看花千鸟,平均成绩一般,毫无运动细胞,除了长着一张秀气的脸外,惟一能拿出手的就只有那对数字的敏感力。如果要找出花千鸟其中一样擅长的科目,就唯数学而弃它者也了。 那年纪正是少男少女们的叛逆期,当然江雪名和花千鸟也不例外。两个人从小到大住同一幢公寓,上同一个幼稚园,同一个初中,江雪名忽然的转变让花千鸟内心受了强烈的被背叛感。 看着江雪名众星捧月般把他和自己隔离到两个世界,花千鸟心里又是急又是恨——急嘛,属于自己的英雄竟然被抢走,好像都抢不回来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恨嘛,江雪名还是和以前一样和自己一起上学放学,却像是故意和自己保持距离一般,没有以前那种亲近的感觉了,这才让人恨意顿生。 其实这不能怪江雪名的忽然转变,究其原因还是出在花千鸟身上。 花千鸟虽然长相秀气,可是那双眼睛绝对是秒杀万千少女师奶的重量级杀手锏——睫毛长得能卷起两根塑料棉签,大而传神的黑色眼眸清澈明亮,还有种难以言喻的忧郁气质。据说只要被他盯着你看十秒钟,你就会连人带心全都送给他。 就因为这样,十五岁的花千鸟已经和许多女生交往过了。这并不是说花千鸟是个渣男,来者不拒,而是因为这十几年在江雪名的有力保护下,他不懂怎么去强硬拒绝别人的要求。只要跟他表白的女生强大硬派一些,花千鸟就只能点头答应。 可是看在江雪名眼睛里是无名火起——好你个花千鸟,枉费本大爷这十几年来对你是爱护有加,为你可谓是抛头颅,洒热血。可你个萌小孩一上初中受人欢迎了就把本大爷甩到一边去,跟那些女同学打情骂俏,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真是可怒也! 哼哼,他江雪名何许人也?哪能任掌中鸟被别个骗了拐了抢了去?自然是不动声色的让自己迅速蹿红,然后让那些人把注意都放自己身上,那么他的掌中鸟被冷落了自然而然就会回归他的怀抱之下。 可是他却没想到这样做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直接导致了他在追花大道上的各种阻碍产生。 第二章:谁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来着(2) ——是谁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来着? 江雪名对着米色衣柜外那面立地镜子扣好衬衫领口的扣子,朝镜子里的人笑了笑,一脸灿烂。语气却阴险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我杀了你喔。” 造成他一大早心情不好的原因无它,就是他那个可爱又可恨的邻居花千鸟昨天居然用一句恶毒的诅咒来当晚安语,所以让他十分不爽。 也不知道花千鸟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不讨巧的毒舌男,让江雪名大为郁闷。 镜子里的人有着淡金色的微卷头发,眼睛微微上挑慵懒的半眯着,鼻梁很高,像是西方人特有的那种鹰勾鼻,薄唇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 他身上穿着一件素白色的蚕丝衬衫,搭配一条浅蓝色的修身直筒牛仔裤,衣角一边被藏在裤子里,一边裤头,让他看起来随意又慵懒美。 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让他举手投足间充满无限的魅力,让人不禁联想到中世纪欧洲宫廷里位高权重的年轻伯爵。 仔细瞧着镜子的人,江雪名满意的点点头,从那张米色床头柜上拿起那只卡西欧限量版手表郑重的戴到左手腕然后出卧室。 他喜欢简洁而统一的家具设计,所以他的卧室是清一色米色,就连卧室阳台那扇落地窗的白色窗帘,他也觉得颜色不搭配而换成米色。 出了卧室,江雪名就觉得瞬间到了另外一个时空——映入眼前是刷成大片大片浅蓝色的墙纸,走廊到楼梯口的陶瓷地板上铺着古典气息的红色地毯,走下楼就是满目的同人手办,同人海报,连立在电视机边的装饰柜上也挤满了同人小说,同人动漫。 江雪名嘴角不察觉间抽搐了几下,忍住内心莫名其妙汹涌而来的破坏欲,快步出门。 他老爸是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法国男人绝对遵守着一个家庭里,女人是第一位,狗是第二位,孩子是第三位,自己是最后一位的绅士风度,所以这个家会变成这么罗曼蒂克兼腐女营地全、都、是、他、老、爸、的、错! 伊月花园是个旧式洋房公寓,在市区的偏僻地带。一幢楼八层,四幢为一个小区。江雪名住那一小区离公寓大门最近,又坐南朝北,绝对的风水旺地。不过,因为是在偏僻地带,再怎么好的风水宝地,也没多少人愿意在这里入住。 正因为这样,这些房子租金都比较便宜,所以这里的住户不是些身上没多少钱的大学生就是些穷困农民工。但是江家和花家是例外。 江家男主人是个法国人,思想和观念与国人不同,自然不用说明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花家则是因为崔小依与于芳是发小,于芳搬来这住,崔小依怎么也要跟着来,好让大家有个照应——其实最主要还是两个花痴腐姨爱好相同,兴趣相同,连志向都相同,这样的缘分哪能因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而断掉。 两个人友好得恨不能每秒都粘在一起,连花家男主人也不免要吃于芳的醋。这不,趁江雪名和花家两兄弟都成年了,也有自己的事业了,于是大手一挥,一溜烟跑到日本观光旅行。结果一去就是一年多。 公寓到大门外有个不大不小的长形花圃,种着各种与这老旧公寓不合风格的娇艳花朵:有郁金香,玫瑰,百合,有的连见都没见过的名贵品种——住在这里的人都知道,这是江雪名亲自栽培亲自照顾的花圃,已经是他一个人的东西了。 也这不能说人家把公家东西私有化。其实人家早在搬到这地方住时就已经跟地产商协议过,与其放着这么一块好地方变成各种地垃圾的寄居地还不如把它的功能充分利用。既能绿化环境,又能免费园丁来劳作,何乐而不为? 那时正好政府提倡绿化环境,争创文明环保社会,为了向上头官员讨好,地产开发商当然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这种内幕当然不能让他知道,于是就宣称成为欢迎外国友人入住国内,共连和平橄榄枝,所以免费送外国友人这美丽而神圣的花圃作为纪念神马之类的说辞。 花千鸟穿着一身休闲服,长脚一伸,直接从花圃中一撮波斯菊中跨过,脸上犹挂着像见到鬼的惊恐神色。 身后跟着传来嗲声嗲气的男音:“小花儿,来,让哥哥亲一口嘛!”接着就看见一身黑西装的男人谄媚的张开双手,紧追着花千鸟。 “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少来这一套!”也不知道这花千鸟吃了啥,身子板拉拔似的猛得上蹿,长得既高又强壮,简直就跟十年前那个纤瘦忧郁系的美少年八竿子打不上交道。 但是这人强壮归强壮,可是该有肉的地方很有肉,不该有肉的地方绝不多半分脂肪。细臀柳腰加上四肢修长,又长着一张忧郁系的俊脸,简直就是个硬派小白脸。啊,不对,是偶像剧里那些当红的硬派男明星。 看看,就连逃跑走路都像带着电力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忍不住咽口水。 真是个祸国秧民的小骚货。江雪名恨恨的想着,难怪连快奔四的花千羽也忍不住对自己的亲弟弟穷追不舍,爱不释手——呸!从他懂事起就知道花千羽是个彻头彻尾的弟控,恋弟成癖。 “哗啦”一束水花从天而降,洒落到锲而不舍紧追花千鸟不放的花千羽身上,花千羽瞬间被淋成落汤鸡。 花千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整个人征在原地,茫然地寻找哪里来的水。江雪名站在花圃的另一头,手上握着往外喷着水的水管,一脸笑意盈盈的跟他道歉:“大花,抱歉抱歉,手滑了一下。” 夹在两人中间的花千鸟鄙夷的望了江雪名一眼,就听到花千羽不满的骂道:“你是故意的,你妒忌我和小花儿相亲相爱!” 花千鸟挑挑眉,站到了江雪名旁边,尽量远离花千羽。嘴里很不客气的骂了一句:“鬼才和你相亲相爱,去死!” 江雪名依然一副淡定自若,笑容满脸的模样。他抖了抖水管,往花圃上洒去:“我一点都不妒忌,因为我可以每天都跟他在一起。你看,我还留有他幼稚园时的照片呢。”说着,另一只空闲的手从裤子后袋里抽出一张照片伸到花千羽面前炫耀道。 照片里的花千鸟穿着一条灰白色的小短裙,闪着泪花的脸楚楚可怜的靠在堆满玩具的墙边,抱着光溜溜的小腿,眼神像在勾引人的欲迎还拒。 五岁女装的花千鸟,好萌好可爱!花千羽鼻腔一热,瞬间血流如雨,倒躺在地。 花千鸟眼神无比鄙视的盯着江雪名和他手上的照片,半晌才从牙缝挤出三个字来:“变态吗?” 江雪名顺水推舟,抬脚踹了踹还在神游脑补中的花千羽,微笑着说:“说你呢,大花。” 被打扰的花千羽爬了起来,恶声恶气:“放屁!”刹那间又换了一张哈巴狗似的嘴脸张着爪子对花千鸟说:“小花儿,哥哥去上班了,等我回来喔。” 花千鸟看都不看他一眼,从鼻子哼出声来:“去死!” 花千羽拎起西装衣摆拧了拧被吸进去的水,脑补的情形如下:玉树临风的自己向可爱的弟弟挥手告别,可爱的弟弟满脸爱意的向他投出一记飞吻,情意绵绵而深情告别:“哥哥,你要早点回来喔,我等你。” 脑补模式中的花千羽屁颠屁颠的跑去上班,江雪名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花千羽脑补出什么情景,看他那样得意样,真是个死变态。 手中的相片突地被夺走,花千鸟仔细研究了一下,问:“你哪来的?” “我拍的。” 花千鸟闻言一怒,以极快的速度撕碎了相片,揣进口袋里:“归我了。” 江雪名笑了笑,当是默许——哼哼,本大爷这样的底片多得是,还会在乎这一张? 花千鸟蹲下来,扒弄着面前的茉莉花问:“吃早餐没?”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那朵茉莉花说。 “没。”江雪名接口。 “一会儿到我店里去吃吧。” “昨晚你不是说除非我缺胳膊少腿,不然不许进你店吗?”一想到昨晚两个人一同回来准备分开回家,向花千鸟索个晚安语时花千鸟丢给他的这句话,他心情就极度不爽。 花千鸟啧了一声,起身不理他,径直往公寓门外走:“靠,爱来不来。” 江雪名笑着捏紧水管头,水涮地一下子喷发出来,可怜一圃的花儿们被江雪名这样摧残成饮水成灾。 瞧瞧,这什么性子?以前的他可是自己说一,他不会说二的萌小孩啊;就算让他去死他也毫不犹豫就去跳楼的啊;就算连哄带骗把他吃干抹净他也不会说半个不字的啊。呃,虽然最后这个没实现过。 在公寓看门的门卫是个六旬的胖老头,姓冯,小眼睛大鼻子留着络腮胡,对谁都是一副笑呵呵的脸,大家都亲切的叫他冯伯。见到花千鸟从里面出来,热情的打招呼道:“千鸟,早啊。这就去开店了?” “嗯。”花千鸟闷闷不乐的随便应了一声,扭头有意无意的瞄了瞄江雪名那边。这TMD的傻蛋哪壶不提提哪壶,干脆装傻不就好了?害他也下不了台,放不下那面子。越想越气,他朝冯伯挥挥手,意思说我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市区方向走。 别人说不许进就不进了是吧?这么听话,叫他去死他是不是真的就去死啊? 第三章:谁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来着(3) 花千鸟的咖啡店开在市区中心的一条商业街中央,周围都是些写字楼大厦,交通方便,客流量多。 他的咖啡店前面是一家服装店,店主是个年轻的姑娘。挺漂亮的一个女生,长得高佻又细皮嫩肉。那张脸,跟范冰冰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又眼睛,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后面是一家CD店。店主叫陶大河,严格点说,算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如果忽略掉他是个嘴贱坯子的话。 咖啡店正对面是一个精致的花店。透明的落地玻璃一下子就能看清楚里面的一草一木,外面有个陶瓷砌成的小坛子,是摆放盆景的地方。大概店主还没过来开店,坛子空空荡荡的。 花千鸟朝花店唾弃的啧了一声,推开咖啡店的玻璃大门,挂在门边的两个蓝色海豚风铃随着动作而响起清脆的声音。 他的店不是很大,装修风格偏暖黄色。店门上方悬着木制的洛可可式招牌,上面写着歪七扭八的“Nuages des flux”几个英文字母,好像是法语,意思大概是流动的云还是云的流动来着。 进去后一眼就看见地板是仿照西洋棋盘上的格子铺成的,门边放着一个阅读架,上面堆着报纸和一些杂志。中间是一条一米多宽的走道,两排桌椅对称摆放。椅子是古典气息深重的简约圆形小沙发,桌子是正方形的半透明磨沙玻璃桌。一张桌子大概能从容纳四个人,每一张桌子都放着一个水滴状的花瓶,每个花瓶都插着一朵同品种的花。 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黑夹克,扎黑色蝴蝶结的高瘦男生在擦桌子。花千鸟换上一脸笑容,过去跟他打招呼:“小叶子,你这么早就过来准备了?” 叶拓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他,没停下手上的工作:“嗯,反正也别的事。”见花千鸟进了咖啡台,围上围裙准备拿咖啡豆来磨,他又补充问:“小花儿,雪名没跟你一起过来?” 不提还好,一提到江雪名花千鸟就一肚子气:“管他去死。你去后门把垃圾倒了。” “已经倒了。” “杯子也要拿去洗。” “洗好了。” “……你什么都做完了要我跟你说什么!”花千鸟恼怒,用力地拉开装咖啡豆的袋子,一股脑儿地把豆子往煮豆机那里倒。 叶拓是江雪名和花千鸟的大学同学,跟他们是很铁的兄弟。他们两个人一毕业就自己开店,叶拓自告奋勇的来帮忙。看清楚,是来帮忙,不是来打工。他家家世显赫,江湖地位雷打不动,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不稀罕侍应生那么丁点儿工资。 在大学上学的时候也是一等优质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放着好好的研修不读,偏偏要来这小小咖啡店帮忙当个侍应生。 花千鸟的店才刚开半年,虽然运营渐上轨迹,但是余下的资金还不足以请员工。遇到生意好的时候真是忙不过来正愁得很,恰好叶拓愿意过来帮忙,于是就变成了这样。 叶拓板着脸,对花千鸟的脾气了如指掌。不就是自己生闷气,又找不到出气筒么。正想说话,眼睛从店门的玻璃看到江雪名慢慢地推开咖啡店的门,一脸笑盈盈的进来。 叶拓看江雪名看得有些呆了,没注意到江雪名朝他打招呼。见叶拓不搭理自己,江雪名笑着走到咖啡台边坐在一张高脚椅上说:“小花儿,我来吃早餐。” “吃什么吃,你当我这是早点铺还是难民营?”花千鸟臭着一张俊脸,骂道。然后一招手,叫道还在发呆的叶拓:“小叶子,去把昨天卖剩下的蛋糕拿给他。” 江雪名正想谄媚的说花千鸟嘴硬心软,差点没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呛到:“让他吃了拉肚子拉到虚脱。” 叶拓回过神,应了一声就停下手上的工作去厨房。江雪名撑着下巴,含情默默地盯着不再理会他的花千鸟,也跟着不说话。 感觉到视线的花千鸟也没打算理会。好一会儿,江雪名一点也没打算移开视线就让他很不自在了! 他抬头对上江雪名的眼——不看还好,一对上江雪名的眼睛,花千鸟浑身像打了个寒颤,心就忽跳得厉害。他赶忙捂住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脸就涨得通红:“你,你,你看,看什么看?” 虽说花千鸟毒舌归毒舌,但这种反应江雪名还是挺喜欢的:“看你啊。” “我有什么好看的?脸上贴金了还是脸上绣花了?”有够无聊的,害他吓个半死,以为心脏真的要跳出来了。 “不贴金不绣花也很好看。”江雪名笑得人畜无害。 “不要以为说我好话我就会高兴。”花千鸟嘴里哼哼唧唧的说着,其实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叶拓这时端着两碟金黄色的蛋糕出来,放到江雪名面前:“雪名,今天不开店么?” “开呢,今天有个新店剪彩,订购了十几篮花。”江雪名头也不没抬的低头吃蛋糕——这可是花千鸟亲手做的点心啊,虽然是隔夜的,但还是好好吃,好好吃……靠,这里面的是什么? 江雪名像吃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扭曲着脸从嘴里吐出一个硬币来。 叶拓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你运气不错。” 江雪名心里瞬间奔腾过千万只草泥马。这叫什么运气不错?江雪名压下心内的吐槽,微笑着问:“这是什么新整盅人的方式吗?” “昨天做活动剩下的。昨天不是情人节么?”叶拓理所当然答道。 “啊?情人节?2月14号的情人节?”江雪名像听到什么大受打击的消息一般,整个人傻掉了。情人节?为啥没有人告诉他是情人节? 花千鸟气定神闲地把煮好的咖啡倒出来,不紧不慢的说:“不是情人节,是元宵节。” “你见过元宵节有穿得这么清凉的人吗?”叶拓指了指江雪名,板着脸一本正经。 花千鸟也不甘示弱:“难道情人节就有人穿得这么清凉?” 江雪名真想抽这两人四巴掌,他穿得清凉怎么啦?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身体健康,一件顶三件啊! “我说江雪名你丫还开不开店啊,老子还特地早起来提醒你呢。”从门口又走进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来。还没看到脸就破口大骂了:“你还坐在这做啥啊?不是说有十几篮花要准备吗?” “ED人,你今天真早啊。”花千鸟笑着跟那破口大骂的男人打招呼。那男人暴躁的叫道:“不许叫我ED人,你才ED,你全家都ED!” 叶拓茫然的望向江雪名:“ED人不好吗?他不是外星生物?” 江雪名差点要笑出声来,这叶拓,赤果果的天然呆啊!他回头望向那男人,用自以为灿烂无比的笑容对他说:“ED,先填肚子嘛,不然哪有力气干活。” 杨伟仁翻了翻白眼,为了自己形象着想,忍住了想把江雪名剁碎拿去喂狗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说:“还是叫我ED人吧。” 江雪名满意的点点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回去了。小花儿,今天你们店要什么花当主题?” “波斯菊,过会儿我让叶拓去你店里拿。” “记得帮我送些蛋糕过来啊,很好吃哎。”江雪名伸出舌头舔舔手指,朝花千鸟抛了个媚眼,双手搭在杨伟仁身上笑哈哈的出门。 花千鸟脸又不自然的涨红。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他冷冷吐出几个字来:“喂狗也不给你吃。” 叶拓好半天才貌出一句话来:“昨天到底是什么节日?” “小叶子,其实……” “其实什么?”看花千鸟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稳。 “那硬币是大河放进去了,昨天忘了处理掉,所以……”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 “所以根本就没有节日” 叶拓整个人石化了。一首闪电当空劈下来,他成了一地碎石片。 “也就是说我被他忽悠了?” 花千鸟无比同情的点点头,表示他说对了。 叶拓沉默了,十分钟之后拿着抹布继续擦桌子。花千鸟不忍的看着他,想安慰他几句,那个罪魁祸首陶大河就大大咧咧的进来了。 他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那张包子脸满是得意的笑容:“小花儿,来杯拿铁。” 花千鸟心想,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低着头摆弄咖啡,问:“怎么高兴成这样子?捡到宝啦?” “唉哟,小花儿你真会说话,我要捡到宝才不告诉你呢。今天占卜说我出门有喜事……我就在想会不会给我一个如花似玉的美眉当老婆呢。” 花千鸟上下打量了一下陶大河——个子不高,中等身材,就那一张卖萌的包子脸掩藏了他的真实年龄外,基本一无是处:“哈,我觉得这是你整容后才会发生的事。” 叶拓无声无息地擦桌子擦到陶大河身旁,用无声来抗议。陶大河一见到叶拓,立即抱住他,像狗见到了包子一样对他上下其手:“亲爱的小叶子,情人节过得快乐吗?有没有收到巧克力或是送人巧克力?” “你放手!不要用你肮脏的手碰我!”叶拓的脸像被打上了502强力胶一样,没有丝毫的表情。 陶大河就不依不饶地伸出章鱼一样的嘴往叶拓脸上亲去:“不嘛不嘛,来,让表哥亲一口~~” 花千鸟重重的干咳了几声,提醒道:“喂喂,这里可是公共场所。” 叶拓直接把抹布往陶大河脸上丢去,趁陶大河松手之际挣脱开他的牵制,恨恨道:“所以忽悠表弟很开心是不是?哼!”然后跑掉了。 陶大河拿开盖在脸上的抹布,一脸不解的指指飘去储备室的叶拓:“他知道啦?” 花千鸟点头。 陶大河一脸好可惜的样子。花千鸟不禁好奇道:“河蟹兽,老实说你几岁啊?” 陶大河作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娇羞模样,眨着那双单凤眼直勾勾地盯着花千鸟:“小花儿,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四章:狗拿耗子(1) “哈?” 陶大河贱贱的笑着,双手去握住花千鸟在他面前放下咖啡杯的手:“亲爱的小花儿,你是想知道我几岁,确认我们有没有代沟,对不对?不用担心,我爱你的心,是不会因为年龄差而有所改变的!” 花千鸟毫不客气地用力拍掉陶大河的手,恶声恶气地瞪着陶大河:“你想死一次吗?” 陶大河讪讪地陪笑着:“不要这么说嘛,我们什么关系,嘻嘻。” “谁和你有关系?拿咖啡洗洗去死吧你。”花千鸟懒得再理他。 叶拓从储备室拿着一叠折好的餐巾出来。见陶大河还死皮赖脸地在咖啡台边喝拿铁,打定主意铁青脸无视他——谁再理他谁就是笨蛋! 跟着江雪名开了花店的门,进到店里面杨伟仁闻着扑面而来的花香,没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江雪名,这些都什么花?” 江雪名顺着杨伟仁的目光落在门边养着那大束大束的百合花上,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不是连百合花都不知道吧?” “放屁!老子不是问百合,是百合旁边养的那些!”杨伟仁没耐心到极点。本来一大早起床就让他心情不好,这江雪名居然还给他装傻,他有耐心才见鬼了。 江雪名走到柜台上收拾好台面的东西,从抽屉拿出一个硬皮本子和一支笔放上来。转身拿下挂在浅蓝色墙上的花边蕾丝系围裙穿上,一边去检查着花儿们的情况,一边回答他:“喔,玛格丽特的杂交种。怎么样,你喜欢?” “喜欢个屁,就是这味道害老子鼻子不舒服。”杨伟仁揉了揉鼻子,跟着走到他旁边问:“说吧,要我做些什么?” “帮我剪彩带,还有……”话还说完,店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高佻的女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瞧见杨伟仁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哥,有人,有人在我店里闹事。” 来人正是杨伟仁的妹妹,花千鸟店前那家服装店的老板,杨秋。 杨伟仁一听,那还了得?有人竟敢在自家人的地盘上闹事,简直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哪个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我杨伟仁的妹妹也敢动?”他边说着边撸起衣袖要带杨秋出去,江雪名乐得看戏的站在一边问还在喘气的杨秋:“这次是哪个?” 杨秋喘够气,眼睛直直的看着江雪名,回答他:“哥的前男友。”今天江雪名穿着真好看,不对。他其实天天都很好看。果然混血儿长的好看,穿什么衣服也好看。 气冲冲的杨伟仁顿信正要拉开门的手,不敢相信的向杨秋确认道:“你说是谁?” “就是上个星期跟你分手的那个,叫什么我忘了。”杨秋被江雪名的衣着吸引了视线,对杨伟仁爱理不理。 江雪名似笑非笑道:“ED人,你又甩人了?”这都第几个了? 杨伟仁不理会江雪名,走过来拉杨秋:“跟我过去,我来处理。他在你店里做了什么?” 杨秋一愣,好半晌才记着回答他的话:“也没做什么。就是一直追问你在哪里,不告诉他的话他就要放火烧了我的店。” 杨伟仁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江雪名见状,叹了口气:“ED人,你也该正经谈个恋爱了。你这样一直下去要怎么办?” 一下子就说到这个沉重的话题上来,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杨伟仁凑近江雪名脸旁,盯着江雪名,声音听不出是真是假:“还不是你不给我机会。” 江雪名笑了起来。那样的眉眼,让杨秋以为是哪里来的天神圣子:“你别开玩笑了。你还是赶快去处理那边的事情吧,不然店真的会被烧了喔。” 说着说着都忘了正事。杨秋一拍脑袋瓜,扯着杨伟仁就往花店外走:“你快来啦。这事因你而起,你给我负起责任来!” 江雪名看着杨伟仁被杨秋拖着拉出去,再看看一下子就空空的店里,无奈的笑了笑。正要准备把那些盆栽端出去,就听到门开的声音。 他扭头一看,是三个可爱的小女生。那三个穿着一样校服的小女生见到江雪名,禁不住喧哗出声。随后避嫌似的朝他笑了笑,羞涩着吞吐的说:“请问,这,这里有蝴蝶兰吗?” 江雪名职业性的笑着回答说:“当然。要什么颜色?” 三个小女生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好像得出了结论,一个站出来作代表说:“白色,我们要送人。"” 江雪名找到一盆白色蝴蝶兰,问:“需要包装么?” 三个小女生齐齐点头,脸涨得通红。 江雪名不动声色的拿着蝴蝶兰到柜台上,从柜台下面拉出包装带和包装纸来,低头专注着手上的工作——被人经常讨论自己这件事,他见得多了,也听习惯了。 “那个,您是这花店的老板么?”刚才说要白色的女生壮着胆子走近他对面问。 江雪名被这样搭讪也已经习以为常了:“是的。已经包装好了。承惠25元。” 女生被他的笑容迷得晕乎乎的,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从裙袋里掏钱出来结账:“我们会再来。” “欢迎。”江雪名笑着送三个小女生出门。 送三个女生出门后就看到正要往这边来的陶大河朝他挥挥手:“小江江,一大早生意就这么好啊。” 江雪名笑里藏刀:“是呢。”他果然还是不喜欢陶大河,要问为什么?那当然是陶大河阴魂不散的缠着花千鸟让他很不爽! “你家ED人呢?”陶大河没看出江雪名笑得很勉强,依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靠到江雪名身边问。 江雪名如果不是在开店中,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抽死这混蛋:“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你家ED人在哪?”可怜的陶大河还不知道自己正踩在地雷上。依然大胆的挑战江雪名内心的底限。 江雪名笑得无比灿烂,俊美得让陶大河也不禁看呆了——真是可惜啊,如果是个女生多好! “河蟹兽,我记得之前好像你跟ED人有交往过吧?” 陶大河像白痴一样歪着头:“啥?” 江雪名丝毫不给陶大河反驳的机会:“不是吗?我看到你们在接吻了。” 陶大河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这件事他怎么知道?不对,他可是铁铮铮的直男哎:“小江江,你好讨厌!我哪里有跟那个同志先生接过吻?” “河蟹兽,不要害羞啊,这个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不过,我和ED人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所以你不要吃我醋。”江雪名是装傻装到底,认定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陶大河哪里是江雪名这腹黑男的对手,话没多说几句就缴械投降:“哪,哪是什么秘密。你,你不要胡说。我要回去了。”他朝江雪一挥手,恨不得脚踩风火轮赶紧逃开似的。 江雪名看着陶大河逃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这明摆着就是做贼心虚。哼,叫这河蟹兽嘴贱,活该!要是被他亲爱的小花儿听到信以为真的话,他就要好好凌虐这只河蟹兽至死不休。 抬头自然的看向对面花千鸟的咖啡店,只见叶拓站在门外,不知道双手对着招牌在做什么。 突然从斜对面杨秋的服装店门口飞出一条人影来,把江雪名和叶拓都吓到了。然后杨伟仁暴躁得跳出门口,抡起拳头往那人影挥下去,被杨秋从后面拉住:“哥,你别冲动啊,哥。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你放手!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他不可!”杨伟仁挣开杨秋的牵制,就往那人影挥拳头。他像个被点燃了导火线的炸弹,面容扭曲着,让人不敢靠近半分。 那人影也从地上坐起身来。他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男子。长得还不错,有些瘦。穿着跟江雪名有几分相似。 “伟仁,我们和好不行么?你打死我吧,没有你我活不下去!”那男生抹去嘴角被打出来的血丝,痛苦的冲杨伟仁叫道。 这闹的是哪一出矫情戏啊?江雪名摇摇头——这戏码还是第一次出现。以前不管闹得多厉害,杨伟仁也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不过也要怪他自己滥情,又不分优劣,才会惹出这么多闹剧。 杨伟仁又往那男生脸上揍了一拳,老大不爽的嚷道:“没有你我活不下去?那又关老子什么事?之前已经说好了玩完就分,你现在是要做什么?威胁老子?啊?” “你打死我,你打。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你打死我也不会说什么。”那男子被一拳打倒在地,又坐起身任着杨伟仁对他施暴。 哇靠!居然还是个被虐狂。 过往的行人被吸引了目光,都围在这边看好戏。看来是要出手制止了,以免影响大家的生意。江雪名正要动身,没想到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叶拓瞅准杨伟仁往那男生身上落下去的拳头,一把捉住,严肃的说道:“够了,别再打了。” 杨伟仁一瞧是叶拓,稍微用力就把他推开:“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叶拓像没听到,又走过去拉住他:“你是外星人没关系,但你想要给我们地球人惹麻烦吗?” “你X才外星人呢!这跟你们有屁关系。”杨伟仁又挣开叶拓,狠狠道。 看在别人眼里就成了有趣的情景了。如果有新闻报道的话,估计标题就是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大打出手为哪般?是三角关系难舍难断,还是原配惨被劈腿,大闹小三? 叶拓意外的是个倔人。见杨伟仁不打算住手,也不知道从哪找了根棍子,快步走过去,抬手就往在狠狠揍人的杨伟仁头上挥了下去。 杨伟仁转身看清楚是哪个混蛋敢在他背后偷袭,眼睛才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就不甘心的倒下地晕了过去。 第五章:狗拿耗子(2) 傍晚的城市,车如流水马如龙。形形色色的人群在街道上川流,大大小小的车辆在马路上疾驰,都各自赶着回家或是约会。 花千羽极不耐心地坐在车座上,右脚踩在油门上不停的抖动着,不时还看向戴在左手上的卡西欧手表。 前面排着长长一队车子,一时快一时慢的前后颠簸,时停时动。这下班的高峰期本来就是堵车的高峰期,花千羽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可是今天不一样。 花千羽看了看放在副座上的蛋糕,心情更是阴郁到极点——今天可是他亲爱的弟弟的生日,他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堵车这种事情上! 可是他越是心急,这堵车的情况似乎越是严重起来。停了大半天的车都动不起来。他干脆放开方向盘,翘起手来。 要是因为堵车害他来不及给花千鸟准备生日庆会,他就刮花这些车的车身,砸了这些车的车窗,戳爆这些车的车胎。 “啊——嚏!!”叶拓揉揉鼻子,团坐在光滑的陶瓷地板上,看了看旁边躺在沙发上的杨伟仁。 杨伟仁还没有醒,看样子好像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些。 花千鸟从隔着玻璃窗内的厨房走出去,手里拿着一条湿毛巾扔给叶拓:“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嗯。”叶拓应声,把接过的毛巾放在杨伟仁额头上:“这毛巾怎么油油的?” “……没关系,反正只是拿来擦过饭桌而已,ED人不会在乎这些小细节的。”刚才叶拓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人打晕,怕引来警察,所以急急忙忙就合力把人抬了回家,一紧张就胡乱找条毛巾用了。 叶拓点点头,若无其事的接受了这种说法:“那男生呢?” “在雪名那里,他应该在劝着。我们也该回店里了,我担心让河蟹兽帮忙看店会出问题。”花千鸟答着话,从沙发的另一头拉出一件黑色的皮外套披到杨伟仁身上。 虽然这样做或许是多此一举。像杨伟仁这么壮硕的大块头,应该是不会怕冷,比起自己这种虚有其表的人要好多了。 “可是把他一个人放这里真的好吗?”叶拓还是有些担心。他记得花千鸟有个变态哥哥,放杨伟仁一个人在这里真的不用担心吗? 花千鸟皱了皱眉,二话不说拉起叶拓就往门外走:“叫你走就走,废话什么。老板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想死?” 叶拓被拉着走半天也没第二个表情,不知道该说他少一根筋还是天生一张扑克脸。可惜长得也还人模人样了,怎么就不能多些表情呢? 江雪名的店里生意非常好。一个人忙不过来,他很自然的把那闹事的男生拉了下水。至于找什么理由嘛,这一点都不难,随便说两句自然就会心甘情愿的帮忙了——谁让这男生是受虐狂来着?他不虐待这男生岂不是对不起这男生的设定。 不知道江雪名跟这男生说了什么话,这男生肿着脸,笑容很好的招待顾客。完全没有之前和杨伟仁说话时的那一种痛不欲生,死去活来的样子。 到了傍晚时分,顾客开始少了,江雪名才有空坐下来休息一下。他在小休息间里端着两杯速溶咖啡出来放到自己和那男生面前,坐下来笑着说:“辛苦了。呃……你叫什么?” 男生也不客气,端起咖啡凑到嘴边吹气:“庆吉。” “庆吉?真是喜气的名字。”江雪名温柔无比的笑了笑,说道。其实心里已经在奔腾着在吐槽,他父母怎么给儿子起这样的名字,听着像是一些奇怪的生物。 庆吉很惊奇的反问:“混血儿也懂得这名字有喜气的意思?” 江雪名的笑容凝在脸上,心里很想说要拍死这男生,谁说混血儿不能懂中文啊?他把混血儿当成什么了?可是他仍保持着温柔可亲的大哥哥模样,好声好气得回答他的话:“我母亲是中国人。” 庆吉忽然就阴沉了一张脸,手里攥着杯子,有一下无一下的摩娑着杯沿。江雪名看出这人又想到什么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安慰他说:“他没事的,那么强壮的人,被车撞都不一定会死。” “你们跟他是什么关系?”庆吉看得出来,江雪名和那个把杨伟仁打晕的人和杨伟仁关系不一般。 “能有什么关系,只是孽缘罢了。倒是你,怎么和他好上的?”挖人八卦这种行为是可耻的,是应该要严厉批评的,是一定要坚持取缔的。可是,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开导这个小男生,为了给杨伟仁擦屁股,所以他这样的行为是应该被理解被推崇被表扬的。 庆吉苦笑了一下,握着杯子若有所思。室内开始昏黄的光线打在年轻的脸上,染上一层蜜色的灿烂,他是一副沉静而温和的样子,垂下的眼帘挡住试探的目光,让人产生一种恍惚的错觉。 杨伟仁蛮有眼光的,这个小伙子还挺耐看。就算被打成猪头一样也不影响他的耐看程度。 “我们是……发生关系才在一起的。”庆吉淡淡的说道,可神情却伤感起来。 江雪名听着,刚喝进口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咳咳咳,你是说你们先性后爱 ?”这倒让他对杨伟仁彻底改观了。以他对杨伟仁的了解,他不是那种饥不择食,而且还很有原则的人,怎么会打破原则,对这个男生下手了? 庆吉摇摇头,双手握着杯子,神情又变得很温柔。大概是想起了开心或是甜蜜的事情来:“不是。那天我们都喝醉了,然后迷迷糊糊就发生了关系。我那时刚失恋,在同志酒吧买醉时遇见了他。是他陪着我渡过最难受的时期,所以我真的很感激他。但是我喜欢他跟感激或感动没有关系。” 在江雪名的印象中,杨伟仁可不像是那么温柔,会帮助安慰别人的人,那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杨伟仁做那种事情?还是先听听他接下来的话吧。 “虽然我们说好只是玩玩,可是当他跟我提分手时,我真的接受不了。他可能是玩玩,但我却是真心相待。” “所以你就过来找他和好?”江雪名不打算再听下去了。要听下去就得再去泡杯咖啡才行,而且这种戏码光是听着就觉得太没人性了,他可不想被荼毒。 这边的花千羽终于摆脱了堵车的痛苦,飞快的开着爱车回家,开进小区时还向冯伯打了个招呼。从停车场出来,花千羽恨不得立刻能提着蛋糕站到花千鸟面前,来个爱的拥抱,爱的亲亲。 花千鸟一脸深情款款,泪眼汪汪的凑近花千羽面前,哽咽着说:“哥哥,你真好,还记得我的生日。” 花千羽立即抱住他,往他左脸上亲了一口,又往他右脸上亲了一口,爱惜得不行:“那当然,全世界都可以忘记,但小花儿的生日我绝对不会忘记。” “哥哥!我爱死你!”花千鸟泪流满面,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我也是!“花千羽跟着泪洒太平洋,好一副兄弟情深的温馨画面。 猛然撞到一个硬物,花千羽额头重重响了一声。脑补画面随即像玻璃被外物击中一样,碎成一片一片落了下来。 他抬头看看是什么东西妨碍到他和亲爱的弟弟相亲相爱,才发现是自己走路不看路,撞到自己家的门上了。 不知不觉就回到家了?接下来要好好布置一番,等花千鸟回来给个惊喜他! 花千羽兴冲冲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然后关门换鞋。 家里是典型的两厅三室外带一个小阳台。前厅和后厅间隔一扇彩绘玻璃门,拉开玻璃门就能通成一个大厅。前厅放着沙发茶几,电视和鞋架,通向阳台,后厅是厨房和饭桌,通向洗手间和浴室。 家里跟平时一样,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他注意到平时吃饭后擦桌子用的毛巾丢在沙发上,自己半夜看电视拿来当毛毯的皮衣外套掉在了地上。他记得出门前,毛巾是挂在厨房那边的,外套他也有叠好放在沙发角。 难道家里遭贼了?不可能,家里遭贼怎么会只乱一处地方。莫非花千鸟记得今天自己生日,早些关店回来跟他一起庆祝? 越是这么想着就越觉得是这样。花千羽高兴极了,走到厨房那边把蛋糕放在饭桌,正要去花千鸟房间去找他就听到浴室那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难道说花千鸟在洗澡吗? 花千羽又想入非非了——他破门而进,花千鸟被吓了一跳,连忙拿毛巾遮住自己的隐私部位。一看是花千羽,声音弱弱的叫道:“哥哥,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哥哥想帮你搓搓背。”花千羽盯着花千鸟全身,上下看个不停,垂涎欲滴。 “哥哥,你真讨厌。人家不要啦,人家会不好意思。”花千鸟极羞涩的转过身去。笔直的背脊,结实的肌肉,加上浴室水气氤氲,透明的水珠沿着他的身线往下滑落,好一副美男沐浴图。 “不要害羞啊,小花儿。来,让哥哥帮你搓背。”花千羽银邪的笑着,把他的魔掌伸向花千鸟…… 这要放到此时此刻就太勾魂了。花千羽鼻血像喷泉一样往外涌去。他回神赶忙擦干净鼻血,装出一副正人君子坦荡荡的大无畏之势,本着好哥哥会为弟弟搓背这一美德的中心思想,大大方方的推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的门也没锁,分明就是邀请的信号嘛。 可当他往里一看时,不禁瞪大了眼睛,张着能装进一个鸭蛋的嘴呆呆的站在门口。他像在海里航行的船,被突然一道霹雳击中,把他彻底击沉了。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自己家? 杨伟仁大大方方的光着身上对上花千羽的视线,声音拽拽而又不耐烦的叫道:“看够没有?再看下去老子要找你收钱了。” 第六章:狗拿耗子(3) 这个粗犷而暴躁的男人是谁?花千羽觉得自己一定是走错地方了,他下意识的退后关门,顺便补上一句对不起。 杨伟仁啧了一声,对这个突然闯进来看他大好风光的家伙一点都不以为然。才刚放下水蓬头,门又被用力推开,花千羽恼怒的皱着眉头,厉声地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水气氤氲的室内,花洒滴落的水珠,还有洗澡后身体发烫的杨伟仁。他古铜色的肌肤在白炽灯下泛着光亮,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颈脖,像是一尾刚上岸的鱼,湿润而鲜活。 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千羽,饱满的嘴角划出一道浅浅的弧线,他没有丝毫羞涩,大大咧咧的面对花千羽,语气轻蔑:“你又是谁?” 花千羽挑眉,指着自己,毫不谦逊的开口:“我是这个家的主人。你!报上名来,不然我要报警了。”不能慌张,他都是这么大一个人了,要冷静些对待事情。 杨伟仁后脑隐隐作痛,又记起叶拓那混小子把自己打晕的过程——靠,怎么这些人都这么喜欢狗拿耗子呢? 杨伟仁随手抄起挂在一边的浴巾,裹住腰下。花千羽往被踩到尾巴的猫张着嘴巴就狂吠道:“你干什么?这是我弟弟的浴巾!我都还没拿来用过呢,你凭什么用?快给我摘下来!” 花千羽不等他说话直接冲上前去拉浴巾。结果不长眼睛,没看到脚边的香皂,一脚踩上去,直接栽倒向杨伟仁。 这么大一个人撞过来一定很疼,所以杨伟仁很自然的往旁边闪去。可怜的花千羽先生就和墙边来了个深情拥吻,然后脑袋磕进墙上,眼睛直冒星星的晕菜了过去。 天也黑了下来,商业街上的店铺陆陆续续的关门了。花千鸟坐在咖啡台上,看着开始变空荡的店里,吩咐一旁写单的叶拓:“等最后那两个客人走了,就收拾收拾下班。” 叶拓看向靠在橱窗边的一男一女两个客人,又看看花千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花千鸟没注意到叶拓的样子,继续洗咖啡壶。 “那个……“万年面瘫男想说什么话的样子依旧没有对他的面部起到任何作用,看着他表情听他说话,仿佛就在跟一个木偶说话一般,实在没意思。 花千鸟跟他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是清楚不过了,所以他低头干手上的活不看他。良久才问:“你想说什么?” 叶拓摇头说:“没什么。” 这家伙平时没这么奇怪的,怎么今天竟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呢? 说到奇怪,他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啊!对了,让叶拓去江雪名店里拿波斯菊的时候忘了带蛋糕给他。再看看店里的情况,他擦干净咖啡壶,倒着放到后面的柜子 晾,攥了攥手,说:“小叶子,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叶拓不明所以的看向花千鸟。只见花千鸟从咖啡台出来,走进里面的小厨房,过了不多一会儿,花千鸟手里拎着一盒东西直接出门去了。 他是要去哪里?虽心有疑惑,但也没多问。反正问了也不一定能得到回答。 而此时的江雪名已经喝下第五杯速溶咖啡了,可是庆吉还在说个没完没了。要打断他的话也不是很难,就怕打断他的话他就会又闹腾。 看来要使出杀手锏才行。江雪名微笑着,伸手去握住庆吉拿杯子的手:“庆吉,我想你应该要放下来了。既然他已经厌倦你,你再怎么求他也是徒劳。” 庆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两眼惊愣的盯着江雪名。没仔细看时不觉得,现在仔细看,这江雪名真的好漂亮。自然的浅金色卷发看起来很柔软,那又温和而带些锐利的深棕色瞳孔倒映着自己的小人,白皙细滑的皮肤大概连女生都会觉得妒忌。 还有从他身上感觉到的一种贵族气息,要是他不知道江雪名是这花店老板,他都要以为这是哪个国家来的王子。 哼哼,看呆了吧?江雪名故作姿态的干咳了几声。庆吉像被人捉住什么把柄似的连忙低下头,脸就涨得通红。 20岁的男生其实也没比自己小多少,可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男生简直就一个女生模样,当受也要有当受的尊严啊。 江雪名转念道:“天涯何无芳草,何必单恋一个仁。” 庆吉被江雪名握住的手发起烫来。他结结巴巴说:“我我我真的放放放不下下他。你你你说,我要怎么才才才能忘记他?” “其实这很简单,再找个人谈新恋爱,或是出去旅行让时间帮助你。”终于有些有开窃了,要再接再励。 庆吉好像看到江雪名背后有耀眼的光芒直照射出来,上帝给他加冕了天使的光环,一双洁白的翅膀微微的扇动。他是个天使! “真的可以吗?” “当然。” “像我只喜欢男生的人也可以吗?” “没规定说喜欢男生的人不可以。” 庆吉像是醍醐灌顶,一瞬间觉得眼前一片光明,人生一片辉煌。 花千鸟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幕——江雪名握着庆吉的手,两个人靠得很近,似乎在深情对望。 心里就没来由去的涌起一股愤怒。他大步流星的跨到两个人面前,毫不客气得拍开江雪名的手,把盒子放到柜台面上,语气阴森:“江雪名你想干什么?” 花千鸟怎么走路没有声音?江雪名讪讪的笑着,心里还侥幸的想,他应该没误会什么吧? “小花儿,你怎么来了?”看情况还是先转移话题为妙。 花千鸟才不吃他那一套:“怎么,我不能来?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是在开导这个迷途羔羊,以免为ED人那种家伙自寻短见。庆吉,你说是不是?”为了自己的清白,庆吉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 花千鸟心里的滋味又不好受起来。居然还叫名字这么亲热了?花千鸟冷冷的说:“不用解释,反正与我没有关系。不过你不要用你的脏手去玷污了人家,人家会死的。” 江雪名差点要吐血。什么叫脏手?什么叫玷污?什么叫会死?这花千鸟用不用说得这么狠毒哎?他无奈的苦笑道:“好,我不解释,越描越黑。” 花千鸟认准他作贼心虚,也没好气的瞪着他。庆吉看气氛突然变得尴尬和凝重,弱弱的出声说话:“谢谢你,江……雪名哥,我会试试你说的方法。我,我走了。”本来想叫名字,后来想想人家比自己年纪大,既是上帝派下来打救人的天使,又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安慰和好的建议,为了表示对江雪名的尊重,所以自己决定改口叫他哥。 可听在花千鸟和江雪名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一个想着都雪名哥了,出手还挺快的,一个想着完了,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花千鸟还是藏不住心事,见庆吉要走,装出一副灿烂的笑脸:“以后没事不要往这里来了,色心是会被传染的。” 庆吉不明所以,但花千鸟不容他多想,拉着他往门外推着走。江雪名觉得此时的花千鸟犹如一头暴躁的母狮子,不容许别人共享自己的食物,所以饶有趣味的看着他赶人,什么也不说。 花千鸟把庆吉赶走,回头见到江雪名那似笑非笑的眉眼,又是一肚子气:“你笑什么笑?信不信毁你容?” 江雪名低头拆开花千鸟带过来的盒子。里面装着两个可可蛋糕,诱人的奶油香气飘进鼻腔,让江雪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拿起配在蛋糕边上的勺子,他正要往蛋糕上点缀的草莓插下去。 花千鸟喝住他,快步走过去,扯起他的衣领拉到自己面前,说:“我有说过是给你吃的吗?” 江雪名顺势往花千鸟的鼻尖上亲下去。有蛋糕的香甜气味和汗水挥发后的咸味,总的来说是比蛋糕还要诱人的口感。 花千鸟被江雪名这样一亲,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手松开江雪名的衣领,退后三步,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江雪名,一副被人轻薄后恼羞成怒的媳妇样:“你,你,你做什么!” 江雪名对他这样的反应表示满意,笑着低头吃蛋糕。果然这小花儿做出的蛋糕,是别的地方吃不到的美味。 “尝味道。对了,这蛋糕不是给我吃的你拿过来做什么?” “我,我打算送给那男生吃。”花千鸟死鸭子嘴硬。 江雪名早就看穿他捉襟见肘的借口。平时毒舌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想什么早就写在了脸上,还不用特意去猜,真好玩。 “那你还把人赶走了?” 花千鸟一时语塞。他看不出江雪名一副好好先生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的狼子野心。 转移话题才是上上之策:“啰,啰嗦。我要回去了,这蛋糕就当是喂狗了。”他说着就要往店门走出去,江雪名眼明手快的起身去拦住他:“小花儿,你要准备关店了吗?” 人高马大的花千鸟相比江雪名的精细高佻,应该很有威摄力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花千鸟觉得是自己完全被震慑住的那一方。 被江雪名的气场压住,花千鸟下意识的回答道:“嗯,是要关了。” 江雪名微笑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虚伪:“那我们一起去逛逛吧。” “可是我要回家。” “逛一下又不会耽误什么。要不要去,一句话。” “我去。去……才怪。”花千鸟反应过来自己被牵着鼻子走,话锋一转,侧过身就迈步走掉了。 趁他开门时,江雪名好笑的补充了一句:“关店了等我,我来接你。” 第七章:遭遇痴汉男 十五岁前的花千鸟长得水灵清秀,整一个小俏花姑娘。每次从大学放假回来,一进门花千鸟就跳到自己身上撒娇,要自己带着他到处去玩。 一带着花千鸟出去,崔小依就会说一大堆类似别带他去奇怪的地方,别给他吃奇怪的东西,别让奇怪的人靠近他之类的废话。 那是当然的嘛,自己的弟弟由自己来保护! 不过作为自己的母亲,花千羽实在搞不懂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给花千鸟买男孩子喜欢的玩具也就罢了,居然还给花千鸟穿女装!就算花千鸟长得再像个女生,本质上也还是个男孩子,那些蕾丝花边粉红色系的衣服是神马情况? 其实最奇怪的是他们的老妈才对吧? 虽然自己是觉得花千鸟穿女装的样子非常萌,非常可爱,就连作为哥哥的自己也不禁觉得他生错性别了。 可是为、什、么!越长越大的花千鸟不仅高大强壮,还非常的不粘人了?他可爱又直率的弟弟哪里去了?话虽这么说,可现在花千鸟仍然是自己最爱的弟弟,现在的花千鸟也有可爱之处。 这就是作为一个哥哥必须具备的条件,不管花千鸟变成什么样子,自己也是全世界最爱他的一个人。 杨伟仁蹲在沙发旁,仔细研究着躺在沙发上时而露出微笑,时而皱着眉头,时而凝重,时而轻松的花千羽,寻思着他是不是撞坏脑袋了。看他额头青了一大片,还做出各种奇怪的表情,也许真是撞坏脑袋了也说不定。 花千羽的外表,三十六七岁的样子,眉眼很正,轮廓跟花千鸟有些相似。不过相比花千鸟他显得要瘦小一些,身子板很柔弱的样子。 到这份上杨伟仁不用再猜他是谁,这里是哪里了。 花千羽从鼻子里支吾一声,像是要醒来的样子。杨伟仁凑近了些,看看情况,果见花千羽幽幽醒转过来。 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放大的陌生的脸,花千羽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要闪。结果可想而知,直直和没反应过来的杨伟仁撞了个正着,两个人分别痛苦的捂着脸哼哼。 “我说,你丫是故意的吧,你?”杨伟仁揉着被撞疼的鼻子和嘴巴骂道。 花千羽也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心里腹诽着丫的才故意自己找罪受呢,却蓦然发现此时的自己裸着上半身,身下盖着自己的皮外套,还感觉凉凉的。他猛的掀开外套一看——擦!什么情况?他竟然只穿着一条黑色小内内? 第一反应就是捉住外套遮住下体,然后跳起,指着杨伟仁就嚷道:“你做了什么?你这个痴汉男!” 杨伟仁挑眉,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一惊一乍。他慢慢地坐到还有余温的沙发上,右手抬起往嘴边一放,又记得手上没有东西才无奈的放下来,轻蔑的看向跳到电视机旁的花千羽:“自己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不?” 花千羽像只炸毛的猫高耸着毛发,警惕的盯着杨伟仁,眼角余光瞄着电视机旁边的塑料盆栽。这痴汉男要敢轻举妄动,他就毫不客气拿起这盆栽砸破他的头!他的一世清白,绝对不能被这个人玷污了!! 诶?听到杨伟仁不紧不慢的话,他方才回忆起来,自己之前明明在浴室来着,然后发生了什么?他好像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然后踩到香皂…… “你是不是趁我晕倒了对我上下其手?”不是吧?他清白的身子啊,是要留给他亲爱的小花儿的,怎么能被这个人夺了去呢?苍天啊,你不能这样对待他! 杨伟仁平静没多久就耐不住性子发火了:“你身上哪一处值得老子对你动手动脚?老子抬你出来给你换下湿衣服还没找你算人工费,你以为老子犯贱啊?” 花千羽被这么一吼,有些心虚。确实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但也这不能怪自己啊。谁让这人先是暴露狂再来就是猥琐系的一张脸?还没经过他同意就脱他衣服,正常人都会想歪的不是? “谁让你不自报家门。话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花千羽理亏但不吃亏。 为什么会在花千鸟家?他也想知道是为什么。两个人面对面,气氛忽然就冷了下来。杨伟仁不耐烦一吼,又把花千羽吓了一跳:“老子叫杨伟仁,对楼的住户。” 对楼的住户?怎么他从没见过?虽说隔得不近,但整个小区就一个大门,按理说总也会碰过几次面才对。不追究这些了,看起来他没在说谎,更令他在意的是名字:“噗~这名字听着挺有力。” 杨伟仁懒得理花千羽。一个赤身裸体的老男人如此没有形象的笑着,他实在没那闲情去吐槽。再说他娘的,这名字怎么了?不连名带姓的叫会死吗?操! 笑着笑着花千羽就哭丧着脸:“还要过小花儿的生日,他怎么还不回来?” 今天是花千鸟的生日?杨伟仁沉默,让他一个人自导自演去。话说花千鸟也没有任何表示要庆祝的征兆,难道说花千鸟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生日? “啊——嚏!”花千鸟重重的打个了喷嚏,心里骂道谁在背后说他坏话? 夜晚的街道闪烁着各色灯光,城市夜晚特有的节奏在慢慢响起。繁华喧嚣的大街小巷,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开始换上休闲的衣物出来娱乐身心。 不时有车辆打着车灯从身旁擦肩而过,江雪名不动声色的把花千鸟拉到自己的左边,让自己走在靠近马路的一边。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走着。 好一会儿,花千鸟才问:“要去哪里?” 江雪名好笑的拉拉花千鸟的衣角,说:“去哪里很重要么?” “废话,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吧?两个大男人一直这么走着有意思吗?”花千鸟一点情趣也不懂,反而觉得这江雪名是故意耍着他玩。这样漫无目的走了两个多小时,又不是情侣约会散步不依不舍但愿此路永远没有尽头,这是哪里演出来的肥皂剧? 江雪名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无奈表情,他摊摊手,摇头说:“这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花千鸟翻了翻白眼:“江雪名我怀疑你有病!” 江雪名大概真的有病,被骂还乐得开花:“小花儿,来来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花千鸟被江雪名拉住手,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开始跑。可怜花千鸟没有任何准备,像风筝一样被江雪名拽着跑。看不出来江雪名这样精细的身材力气那么大。 接着花千鸟心头有千万句问候你大姨妈的狠毒话语如滔滔江水梗在喉咙里,欲出不能出——江雪名所谓的好地方就是指人山人海的地铁里吗? 人山人海也就算了,这拥挤吵闹得连话都说不清晰是什么情况? 江雪名因为比花千鸟还矮个五公分,身子骨又小,整个人躲在花千鸟的庇护下,眉眼温柔的靠着他的下巴,享受被保护的感觉。 啊呸!谁在保护他来着?搜肠刮肚的想着一会儿下车要怎么教训江雪名,忽然感到下身有东西顶在屁股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 花千鸟一个激灵,身体整个冒起鸡皮疙瘩来。他想转身看看什么情况,无奈连侧身的空间都没有。 难道是江雪名这混蛋又在捉弄他?他微微低头,却看到江雪名两手团在自己的胸前,脑袋歪着看向自己。他的唇翁翁合合地在说些什么,可花千鸟听不清。 不是江雪名那是谁?正疑惑,那种感觉又强烈了一些。顶着屁股下的那东西硬硬的,还很热——惨了!脑袋里想到了不应该想到的那玩意,他该不是遇到传说中的痴汉了吧? 这种机率简直就比买彩票中头奖的机率还要小好不好?他人高马大,长得还没江雪名那货漂亮,而且他还是个男的哎! 不对不对,也许是人太多了,不小心才碰到,他怎么能一个人在这里乱想误会别人呢? 可是很明显他这自我安慰是错误的。他能感觉到那玩意一边在自己后面摩擦,一边被套弄。那个看不清楚是谁的人甚至开始把手从后面慢慢摸到自己的前胯,要去拉下他的裤链。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恼怒的动动身子,想警告后面那位痴汉赶快滚一边去,再不滚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却是得到相反的效果。人家以为他在迎合,反而变本加厉的开始握住他的小弟弟,熟练的套弄起来。 本能的反应,花千鸟忍不住整个身子一阵颤栗,轻哼出声。 发觉花千鸟情况有些不对劲的江雪名下巴抵在花千鸟肩膀上往后一看,许多张不同的脸各种表情的挤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在这种情况下,江雪名脑袋飞快的运转了一遍,明白在花千鸟身上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他用力的扯过花千鸟,不顾周围人的谩骂声,强制性的让他和自己换了位置。 换位置的过程中江雪名一眼就瞥见花千鸟被拉开了裤头,露出撑起小帐篷的内裤。 操!哪个混蛋敢性侵他家小花儿?是不是活腻了?他愤怒极了,誓要揪出那个色坯把他人道毁灭掉。 花千鸟一副得救了的表情。刚松下一口气就看见平时缝人笑三分的江雪名此刻臭着一张脸,眼珠子转来转去四处瞅着。 他也发现了吗?花千鸟只觉尴尬,半晌才反应过来——要是江雪名也被骚扰了可怎么办? 第八章:生日礼物 说时迟那时快,江雪名刚跟花千鸟换了位置没多久,就受到跟花千鸟同样的对待。看来这个痴汉是饥不择食的家伙。 可江雪名却不像花千鸟那般被动,他修长的手指灵活的从胸前滑到背后,很准确的一把捉住在他屁股下摩擦的那根玩意儿,发狠地用力一捏。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地哀嚎响彻整节车厢。车厢很奇妙的仿佛变空了一样,声音起伏的回荡,让人联想到恐怖片里,独自一个人走在荒无人烟的废旧车厢中,忽然从背后传来阴森可怖的猫叫声。 地铁准点到站停了下来。江雪名看都不看是哪一个混蛋被他“人道毁灭”了,拉着花千鸟快速地挤出了车厢。 像是从岸上回到了水里的鱼。花千鸟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终于有种解脱了的快慰。 江雪名笑着抬手敲敲花千鸟的头,佯怒道:“被人吃豆腐了你怎么不吭声?” 花千鸟倒是想吭声啊,可怎么吭啊?又不知道是谁,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况且这不全都是江雪名的错! “还不是因为你要搭地铁?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惊吓费和肉体折磨费?” 江雪名也很懊悔自己带他搭地铁,抿着唇不说话。他发誓再也没下次了,他怎么能让心爱的小花儿再体验一次那种经历。 见江雪名不说话,花千鸟知道他理亏了。其实他也没全怪江雪名,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他用不着这么严肃:“你刚在地铁时跟我说什么?” 人来人往的月台,不时穿梭而过的地铁,江雪名就站在花千鸟的身边,极是好看的双手翘在胸前,只是静静地看着花千鸟,不说话。 周围的声音慢慢的远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被江雪名这么认真看着,花千鸟的脸一红,推了一下他:“你不知道你这样很恶心吗?” 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事情,竟然因为花千鸟被人摸了让他自怨自艾起来。被花千鸟这么一骂算解气了:“就问你怎么回事。不提这事了,小花儿,哥带你去压压惊。” “还要去哪里?”花千鸟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江雪名朝他神秘地眨了眨眼,循循善诱:“提示是,今天的日子。” 今天的日子?什么日子? 很快他就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江雪名把花千鸟带到市中心有名的樱花公园里,费了半天劲爬到公园供游人休息的小山丘上。站在山丘中央,映入眼前的夜景灯光如璀璨的繁星,闪烁个不停,像置身一个梦幻的国度中,是难得能见到的奇妙美丽。 江雪名回头见花千鸟呆呆地站着看夜景看得目不转睛,好笑地拉住花千鸟的手说:“漂亮不?” “嗯。” “还有更厉害的。”江雪名拉住花千鸟的手不舍得松开,趁花千鸟还沉醉在美丽的夜景中尽情揩油。 花千鸟疑惑,正想问他还有什么就听到“嗖”的一声从远处升起一团火束,在半空中“嘭”的一声散了开来。 “烟花?!”这个日子前不着节日后不着庆典的,好端端怎么会放烟花? 江雪名也跟随花千鸟的视线望着开始不断升空散开的七彩烟花,心里甜甜的:“喜欢吗?” 各种各样的烟花像开在夜空中的花朵,亮光映照下来,落在眼睛深处。的确好美:“嗯。是你特地弄的吗?” “你喜欢就好。当然是特地,今天可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小花儿。” 听到江雪名的表白,花千鸟才记起来今天好像还真是自己的生日。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脑海里记起很多事情,例如叶拓欲言又止的事情可能就是关于自己的生日,花千羽一定在家等他回去庆祝了之类。 可是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依然是江雪名。他想起来以前二十四个生日都是跟江雪名一同渡过的,没想到第二十五个生日也是跟他一起渡过。 “你煽情个什么劲,我又不稀罕。”花千鸟才不想承认心里有些小感动呢。可是从江雪名掌心传来的温度却挠着他的心,让他痒痒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雪名松开他的手,背过身去,用很可惜的语气叹道:“你不喜欢那我就让人停掉了。” 花千鸟连忙伸手拉住正要走的江雪名:“我又没说不喜欢。” 江雪名煞有其事地摊手:“可你说你不稀罕。” 花千鸟哪里晓得江雪名这是欲擒故纵,很真诚的说道:“不稀罕和不喜欢有啥关系?再说就算我不喜欢,这也是花了钱的东西,能白白浪费掉么?” 江雪名就知道花千鸟心口不一。这个小骚货,别看他平时嘴里不饶人,还特别不诚实,可是打心底还是很纯洁的,看他在地铁被骚扰时的反应就知道了。 可是纯洁有屁用,他喜欢的是那个天真直率的萌小孩花千鸟啊! “那你觉得这礼物怎么样?”他深信,那个天真直率的萌小孩只是被现在的花千鸟藏起来而已,只要他不放弃,他一定会找回那个萌小孩的。 “算,算你有心。”花千鸟不情不愿的回答道。 “嗯,既然我这么有心,那小花儿你给些什么奖励我?”江雪名贴近花千鸟脸上,诚挚而深情地盯着花千鸟问。 花千鸟受惊般退后:“和我保持一米距离。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少给我三分颜色开染坊,我不吃这一套。” 江雪名拉耸着脑袋转移视线看烟花——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寂静昏暗的房间里,只在饭桌上燃着四根红蜡烛,中间放着一个大大的水果蛋糕。花千羽坐在一头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和对面的杨伟仁大眼瞪小眼。 “什么时候老子才能走?”杨伟仁烦躁地开口。现在这点钟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偏偏被这个白痴拉着干坐在这里,什么也做不成。 “等小花儿回来。”花千羽额头泛青的地方上贴着纱布,恢复以往冷静和目中无人的形象。 “老子不奉陪你,老子要回去了。”这人该不是双重性格吧?刚才还一副花痴小白样,转个眼就变成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女王模样了。 他最讨厌和这种双面人扯上关系了,还是快走为妙。 “回去哪里?既然是小花儿的朋友,在这等小花儿回来庆祝生日也是应该的。”花千羽翘着手,冷冷的说道。 杨伟仁脾气是禁不得被刺激被挑衅的:“擦!他到这点也不回来就是不回来了,还等什么?”一气之下他伸手就捉起桌上切蛋糕用的刀子,又快又准又狠的在蛋糕中央切了下去。 花千羽张嘴叫了出声:“啊——!你这个,这个该死的阳痿男,你凭什么切掉这蛋糕?” “有种你再说一次!”杨伟仁作势要再往蛋糕切去。花千羽急忙起身去握住他的手,想挡住他对蛋糕的为非作歹:“我不说了,你不许再动这蛋糕。” “哼,老子现在要回去了。”杨伟仁扯开他的手,扔下刀子就要往门外走。 花千羽手脚利索得拉住他衣角,小声说:“陪陪我不行吗?” “啊?” “我说一个人很孤单啊,陪我再等等又怎么样?”花千羽老大不爽的大声说出心里真正的想法。 杨伟仁愣了愣,他孤单关自己鸟事! “你放手。” “不放。” “放不放?” “偏不放。” 杨伟仁暗暗握紧拳头,全身206根骨头都在咯咯地响:“再不放开老子,老子要揍你了。” 花千羽死猪不怕开水烫:“我饿了,你饿不饿?” 杨伟仁正想说不饿,肚子却毫不掩饰的唱起空城计来。花千羽用看穿一切谎言的眼神瞄了眼杨伟仁,松开他自己坐到椅子上:“我们来吃蛋糕。” 杨伟仁按捺下心里的一把火,重新坐回去。 在花千羽切蛋糕的空档,门铃响了。花千羽立即变成一个二货忙奔去开门:“小花儿回来了。” 结果让他很失望,门外站着不是花千鸟,而是拎着一个袋子的陶大河和换下侍应生服的叶拓。 一见到花千羽,陶大河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举起袋子说:“花大爷,我们来给小花儿庆生。” “滚!”花千羽没好气地吐出一个字作势要关门。陶大河连忙用脚挡在门缝里:“干嘛啊,花大爷?让我们进去啦。” 花千羽抢过陶大河手上的袋子,毫不动容:“礼物我会转交给小花儿,你们走吧。” 陶大河死皮赖脸地挤进门里面:“至少请我们进去吃块蛋糕……”透过拉开的玻璃门陶大河看到杨伟仁一张臭脸的坐在饭桌边,眼睛瞪着自己。到了嘴边的话也卡壳住了。 陶大河一瞬间以为自己到了异次元空间,火星地球太阳月亮都在自己周围转个不停,陨石击毁陆地,陆地变成天空,天空变成海洋。 花千羽被陶大河进门得逞,只好把那个一直没说话板着脸的叶拓也迎进门去。四个人一起挤在厅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什么情况。 “小花儿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来吃蛋糕。”花千羽坐下装作无关紧要的说话,然后动手去切蛋糕。 陶大河看气氛不对劲,拉着叶拓也坐下来,察言观色道:“花大爷,小花儿肯定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这么晚还没回来。” 叶拓心里可不这么想,相信作为花千鸟的哥哥,花千羽心里也很清楚。 花千羽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么晚还不回来,肯定是跟那可恶的江雪名在一起——从小到大,江雪名一直都是他最可恨的情敌! 第九章:女王你好 花千羽深呼吸一口气,修长的腿翘起来,把刀子扔给陶大河:“快给我切。” 陶大河嗫嚅着:“为什么要叫我这个客人切?” “因为你长着一张奴隶的脸。”花千羽斩钉截铁道。 好吧,就算他长得一张奴隶的脸他就应该被不分场合的差遣吗?现在又不是奴隶制社会。可是……陶大河很没骨气的动手去切蛋糕。谁让花千羽这个女王难伺候,闹起脾气来他有几百条小命也是不够陪的。 况且见到杨伟仁也挺尴尬。没想到自从上次不小心吻到他躲着见面之后,会在这里遇见他。前面小心躲着都白费心机了。 花千羽趁陶大河切蛋糕的空余拆开他带来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盒子和一大块塑料出来。盒子是一盒安全套,那塑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他抖开塑料一看,一个成人大小的美女外形皱皱的刺激着视线。 杨伟仁没眼看了:“充气娃娃。” 叶拓接口:“表哥说小花儿肯定很需要,所以就会他一起买来礼物了。怎么,他会不喜欢?” 叶拓是个呆子花千羽就不说他了,陶大河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河~蟹~兽,你是不是活腻了?” “花大爷,你听我说——你想,小花儿年纪都这么大了,又长得这么帅气,可是!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是不是很不科学?而且自撸多了也伤身。所以为了小花儿的健康着想,我决定花重金买了这个清纯系型的热卖款送给小花儿,以解决他的身心健康问题。” 这花了大手笔可不是吹的,他还从没给自己买过这么贵的玩意儿呢。他最多就是去进货时顺手买几张新出的钙片,或是上网下些果体图片而已。 花千羽越听脸越黑。叶拓若不是小花儿的铁哥们,陶大河若不是叶拓的表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蛋糕全扔到他脸上,再狠狠踹一顿。 他忍着不踹陶大河是害怕这么做了会让小花儿心里不好受或是对他生气。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不能做。 陶大河也没注意到花千羽黑着脸,仍旧一边分蛋糕一边自顾自的说:“你看我是多么爱小花儿,多么为小花儿着想。来,花大爷我吹给你看,这玩意真是很过瘾的。”他分完蛋糕跑到花千羽面前夺过那所谓的充气娃娃,聚守丹田,深深吸进一大口气就往充气娃娃的充气口用力吹起来。 他怎么能容忍纯洁的小花儿碰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太肮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花千羽一手扯过充气娃娃丢到地上,一脚踹向陶大河。 叶拓和杨伟仁像透明化了一样既不出声也不制止——一个觉得自己插手会被连累,一个觉得他活该被揍。 哀嚎声伴着一阵拳打脚踢后,陶大河恹恹地躺在地上装死。花千羽心下解气低头吃蛋糕——唉,小花儿怎么还不回来? “小叶子。”咬了几口蛋糕,女王出声了。 “在。”读大学时就常听江雪名说起花千羽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时而正经八百高高在上,时而犯二耍小白,但是总的来说是个不能轻易惹他生气的人物。 花千鸟也说过没事别跟花千羽走得太近,不然会很危险。所以他们认识了这么久,叶拓和花千羽都没见过一次面。今天是因为陶大河要过来给花千鸟送生日礼物,才会有了第一次见面。 倒是花千羽对花千鸟身边的人了如指掌。他能不了如指掌吗?花千鸟开花店的钱有一半是他借给花千鸟的。虽说他不打算借,钱给他就是他的了,可花千鸟偏要开借据当借款。 刚开花店那会儿,他就各种打听,生怕有人骗花千鸟或是欺负花千鸟,所以花千鸟周遭有些什么人,都是干什么的,跟花千鸟什么关系他都一清二楚。 叶拓这孩子不错,不像陶大河那样嘴贱惹人嫌。花千羽缓和语气说:“带手机了没?” 叶拓摇摇头。他们和杨伟仁住同一幢楼,离花千鸟他们这楼也才十分钟的路程,实在是没必要随身携带手机。 花千羽沉默了。杨伟仁很快把蛋糕吃光,擦擦嘴就想走。花千羽注意到他的企图后就下了个决定:“你们都跟我走。” 陶大河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复活了:“去哪儿,花大爷?” “江雪名家。”守株待兔这种方法告诉人们,死守是有回报的。但死守一处就是笨蛋的作法,所以他要去江雪名家蹲守。 “诶?”陶大河的包子脸呈现出绝望的惊愣:“花大爷,你饶了小的们吧,我们明天还要开店的说。” 突然从某处地方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两个人直直盯着杨伟仁慢悠悠地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按下通话键:“啊?忙不过来?有人闹事?我在哪里?一下子问这么多老子要怎么回答你啊!好了,老子二十分钟后到。” 花千羽霍地站起身指着他控诉道:“你有手机怎么不出声?” “靠,你又没问老子。老子现在要走了,你们慢慢玩。”杨伟仁吃饱有力气,一副谁敢拦他他打死他雄赳赳气势。 花千羽也跟上去:“我也走。” 陶大河也不甘示弱的跟上前:“我也参一脚。” 叶拓疑问:“你不是说明天要开店吗?”陶大河朝他作了个噤声的口势。 杨伟仁懒得理会这几人,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已经很清楚暴力是解决不了这几个人的。 接近午夜,烟花放完了,天也冷了。江雪名跟和自己并肩坐在山丘草地上看烟花的花千鸟说:“小花儿,回去了。” 才一低头就发现花千鸟侧身倒躺在一边,睡得很香。江雪名轻轻地笑了笑,伸手去摸摸他,身子很凉了。他拍拍花千鸟:“小花儿,醒醒,睡在这里会着凉的。” 花千鸟撒娇似的拖出一个音节,像在说别打扰我睡觉。 江雪名无奈,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吐气:“小花儿,你再不醒我就要侵犯你咯。” 花千羽动动身子,想挣扎开压在身上的重物,却仍然没有要醒的意思。 江雪名把手伸进花千鸟的衣服里,沿着小腹一路往上摸,结实的肌肉线条摸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花千鸟又哼了哼,换了姿势。 江雪名被他这样一动,整个人滑到草地上。他睁着眼睛注视着仰躺在草地上睡觉的花千鸟,许久都未曾移开过视线。 这个人他从小就一直喜欢着,一直没有改变过。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一定会一如既往的喜欢他。 他抱住花千鸟,凑过脸在花千鸟唇上烙下一个吻:“我爱你,小花儿。” 花千羽无语的站在一间装修成摇滚风格,挂着“七月PUB”招牌的店门口,各式打扮的人群川流不息地从他身边进进出出,能想像里面生意极好。 陶大河眼睛发直的盯着那些穿着暴露,打扮妖娆的女生,忍不住口水飞流直下三千丈。 啧啧啧,看看现在的女生,怎么穿成这样?露肩露背露腿低胸高叉,太刺激男人了吧? 叶拓面无表情的跟在陶大河后面,对这些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花千羽手搭在杨伟仁肩上问:“这是什么地方?” “酒吧,同志酒吧。”杨伟仁说着就要进去。 花千羽不让:“我知道是同志酒吧,我是问为什么同志酒吧有女人?”从里面出来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人,他眼睛又没瞎,当然看得出来是同志酒吧。 杨伟仁一副你少见多怪的表情:“人妖。” 叶拓不明所以的望着陶大河揪心椎骨的捶着胸口,一脸天啊救救我吧,实在太浪费太可惜太毁三观的扭曲神情。 杨伟仁轻轻松松就掰开花千羽搭在他肩上的手走了进去。门口站的两个保安一见到杨伟仁,立马陪着笑脸打招呼:“老板你来了。” 花千羽明明就很清楚花千鸟身边有些什么人啊,为什么对杨伟仁一点了解都没有?不仅不认识他,还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背景资料? 放这么个人在花千鸟身边太过危险,以后要警告花千鸟少跟他来往。 可是想归这么想,但花千羽还是跟着进去——今天实在太难过了,他要借酒消愁。 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女王大人!?”生生把他的脚步给止住。 花千羽和叶拓反射性回头看去,这谁来着?不是被杨伟仁痛扁了一顿的庆吉吗? 只见庆吉鼻青脸肿的包扎着纱布,一脸欣喜的跑过来:“真的是你!女王你好,好久不见了。” 陶大河早就跟屁虫似的随杨伟仁进去了,只剩下叶拓和花千羽在外面。叶拓呆呆地站在一边,没有表情的脸上读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花千羽只觉得今天是他的受难日,什么破事都统统出现了。他扬扬嘴巴,装出一副友好的样子:“小吉,好久不见。” 敢情这两人认识啊?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叶拓只能感叹造化太神奇。 庆吉看上去又略有些别扭,他指了指酒吧的招牌问:“你也要进去?” 花千羽坚决而笃定的摆手:“路过,路过而已。” 庆吉挠挠头,略微显得手足无措:“女王你……你还是没变。” 你妹!就凭两句话你哪里看出我变没变?花千羽暗骂道,已经想赶紧闪人了:“小吉,我想起还有些事,就不跟你聊了。” 庆吉听着还没作出应答,花千羽就拉起叶拓往跟回家的路相反方向走。被拉着的叶拓还一副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情形的样子。 庆吉反而变得有些落寞地看着花千羽离去的背影,在嘴里的话始终没机会说出口。 第十章:误吻的内幕 午夜过后,这个城市渐渐安静下来。坐在公交站牌的长椅上,花千羽盯着远处的楼层店铺发呆。 叶拓坐在他的旁边,也不说话。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只能用神展开来形容了。而且今天也发生的事情他还来不及消化完成。 “小叶子,你口风紧不?”花千羽忽然靠到他面前问。 第一次见面就喊他小叶子了吗?叶拓之前就在想这人真容易自来熟。现在想想,这完全一个女王对待下人的口吻,名称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叶拓还是不说话,口风紧不紧自己说了也不算,干脆闭嘴不说话。没回答他,他应该也不会再问下去。 花千羽长叹一口气,似乎是自嘲的笑了一下:“刚才的你可不许跟别人说。” 叶拓点头。看来这女王是想跟他倾诉,又担心倾诉对象是个大嘴巴。既想跟人说心里话又怕别人到处说,果然好任性。 花千羽靠在椅背上,望天说:“刚才那个人,和我交往过。” 叶拓心里很震惊,脸上却是波澜不惊:“花大爷你怎么会……” “你才花大爷!叫我大花。”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叶拓这么憨厚的一个男生让陶大河那混小子带坏了。真是什么人说什么话,陶大河叫着花大爷听着像叫老佛爷,叶拓叫花大爷听着像叫上了年纪的大伯。只能说叶拓不合适走陶大河那样的脑残路线。 大花?看外表,花千羽其实也没比自己大多少。若是没听说过花千羽比自己整整大十八岁,叶拓还以为花千羽只比自己大八九岁而已,果然人不可貌相。 “女王大人行不?”叶拓想起刚才那男生叫他女王,这样比叫他大花要来得尊敬一些。 花千羽往他头上一敲:“你是故意要气我吗?” “没有。” “那你叫什么女王。” 奇怪,干嘛要生气:“女王是你前男友对你的爱称吗?” 花千羽长腿往叶拓的膝盖侧踢去:“叫你怎么叫就怎么叫,信不信我抽你?” 叶拓吃疼的时候也只是眉头挑了挑,弯身抱住膝盖头就没其它反应了——踢的也太准确了,专挑最脆弱的神经动脚,这人太狠了。 “不然你叫我花女王也行。……女王是他自己想叫的,我才没让他叫过。小叶子,今晚说的话你最好明天起来就把它忘了,不然,哼哼……” 花千羽朝叶拓攥攥拳头,冷冷哼笑了几声。 既然怕人知道干嘛还要说给别人听?叶拓搞不懂花千羽的思维模式。搞不懂归搞不懂,为求自保,他还是沉默为妙。 “去给我买些啤酒过来。”花千羽觉得这样光讲话一点也衬托不出他心里的忧郁,所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钞票扔到叶拓面前。 叶拓捉住钱,二话不说就起身去买。花千羽自怨自艾的望天数星星:“一朵小花儿,两朵小花儿,三朵小花儿,四朵小花儿……” 数到快要睡着的时候,叶拓才抱着一箱啤酒回来。花千羽顿时清醒了,没等他坐下来,花千羽就抡起拳头往他头上敲去:“慢死了,罚你不许喝。” 深夜的路上偶尔几辆车,行人少之又少。只有街灯和长椅寂寞的相伴,冷风不时穿过身体,引起一阵阵颤栗。 这一敲没有多重,就像是挠痒痒。他把箱子放到面前的地上,坐下来拆封口:“我不喝,你喝就好。”附近没有开门的店铺,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家24小时开店的便利店这种事就不跟他说明解释了。 花千羽也不跟他客气,拿起一罐啤酒就打开喝:“怎么一点都不冰?” “花女王,有的喝就好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多要求?”他算明白花千鸟的处境了,换作谁也受不了这个女王的摧残啊! 花千羽说:“我高兴你管不着。“ 叶拓无奈,他是管不着。 半罐啤酒下肚,花千羽就打开了话匣子:“小叶子,你觉得同性恋恶心吗?” 叶拓摇头。 “没骗我?” “没。” 花千羽用力地拍拍叶拓后背,一副兴致盎然的表情:“哈哈,我就看小叶子你很顺眼。以后你要常来我家玩,知道不?” 叶拓没差点被他拍断气,不受控制地咳出声来。再借着灯光看向花千羽,他的眼神迷离,姿势奇怪的一手拿着啤酒罐一手撑在椅子上,脸蹭在屈起的右膝盖上似笑非笑。 “花女王……你还好吗?” “嗯……你说什么?我告诉你,我最讨厌江雪名了!我……一定要结果他……”花千羽开始语无伦次的说话。 叶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花千羽的酒量如此之差?就他刚才那盛气凌人的态度,他还以为花千羽多能喝,结果一罐都没喝完就醉了,这也太坑人了。 酒吧这边的陶大河百无聊赖地端着一杯马丁尼坐在吧台上,一脸便秘似的郁闷。杨秋和杨伟仁在吧台里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杨秋过来朝陶大河挥了挥手,大声说道:“河蟹兽,我要先走了,你慢慢玩啊。” 陶大河放下杯子,两眼盯着杨秋发光:“秋妹妹,我跟你一起走。” 杨伟仁自从上次误吻事件后就看出陶大河对他妹妹杨秋有不轨之心。他站在一旁看杨秋怎么回答他,开始不禁同情起陶大河来。 “你跟我走做什么?你还没看到有目标吧?”杨秋故作神秘的贴近陶大河,在他耳边说:“坐你后面那张桌子上穿蓝色裙子的,一直在看你,你可以上前搭讪看看。” 陶大河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化着淡妆的波浪卷人妖握着酒杯看过来,见陶大河转身看他,他朝陶大河举了举杯子,抛了个媚眼过来。 陶大河全身鸡皮疙瘩都落满一地。他苦着脸可怜巴巴的说:“秋妹妹,我不是同性恋。” 杨秋一副吃惊不小的样子。半晌才像明白了什么,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害羞,不要掩饰,我不会看不起同性恋的,因为我也是。” “诶?!”陶大河像听到什么震惊的消息,脑袋顿时当机了。 杨秋朝一旁站着的杨伟仁挥手:“哥,我走了,记得对刚才那闹事的几人进行体罚,免得下次还嘲笑我一个女人开同志酒吧好欺负。” 杨伟仁点点头,表示应允。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刚才那几个人不都已经找到各自的目标走了吗? 眼瞧着杨秋潇洒地甩手离开,陶大河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杨伟仁揪起陶大河的衣领凶巴巴地叫道:“赶快给老子回魂!” 陶大河被这么一吼,出窍的灵魂嗖地一声回到肉体里,他茫然的望着杨伟仁,问:“秋妹妹呢?” “走了。你听到她说什么了,所以你现在也可以滚了。” “ED人,你还在为上次我把你当成秋妹妹不小心吻了你的事生气吗?” “为什么生气?” 陶大河撇着嘴巴低头喝光了杯子仅剩的马丁尼。 他还以为他会生气的。他记得自己当时和一帮朋友在外面喝高了踉踉跄跄回去,在家楼下把正好下班回家的杨伟仁当成杨秋,鬼迷心窍得借酒壮胆上前抱住人家就吻。 现在回想当时杨伟仁没有揍他,简直就是天大的奇迹啊。不对!陶大河惊恐得瞪着杨伟仁:“那你该不是对我有意思吧?” “就你这样,老子会对你有意思?”杨伟仁忍不住发笑。陶大河身高一米六七,体重54公斤,包子似的脸臭豆腐般的嘴,谁会对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吸引力的家伙有意思? 陶大河委屈的咬着嘴唇,一副可怜又怀才不遇的神情:“我怎么了?温柔可亲活泼可爱善良可靠,五德四美全包括,洗衣做饭全精通,抬得起水泥包,扛得了大米袋,抱得动老婆,带得好孩子的宇宙无敌新生代好男人,一杖,哪里不好了?” 杨伟仁嘴角抽搐了几下,碍于这里是他的场子不好随便发作,只是语气冷硬的开口说:“要不是看在你跟我是青梅竹马的份上,老子真想把你埋到火山上去。” 陶大河唾弃得吐了叶口水:“要不是看在你跟我是青梅竹马的份上,我还不稀罕光顾这莫名其妙的店咧。” 陶大河嘴贱他是非常清楚了解的,况且他来店里不都是想跟杨秋在一起。早上两个人都要开店见不到面,到了晚上杨秋会过来帮忙,陶大河当然是不会错过能相处的机会。 “老子又没请你来,你想滚赶快,马上消失在老子面前。” 真是个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青梅竹马。他刚刚经历了失恋哎,对他温柔一点行不行? “走就走,呜呜……”陶大河也没心思呆在这里了,背后那人妖的视线也一直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实在太碜人,他还是赶快回家睡觉算了。 “哎,”见陶大河真的起身要走,杨伟仁叫住他:“老子跟你说,上次的事情老子还没忘。” “啥?” “所以你欠老子一个人情。” “纳尼?!” “作为保密的条件。你可以滚了。” 陶大河实在想泪奔到大西洋去,然后在大西洋游个十圈再潜进海底里永远也不上陆地了。这太他妈欺负人了有木有!他就知道杨伟仁不是个宽容有爱心的善茬。 他可以想像以后的地狱生活有多恐怖了,这真是血淋淋的教训——乱吻误终身啊,混蛋!! 第十一章:这是误会 早上九,十点钟的时候,卧室已经大亮起来。墙上的挂钟有节奏地滴答滴答响,把睡梦中的人吵醒了。 花千鸟睁开惺忪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对面的白墙上。手里抱着一个软软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有柔软,有温度,还有脉搏。还有脉搏?花千鸟瞬间清醒了,忙把目光移向手上抱着的东西。 江雪名也醒了,好笑地看着花千鸟把目光移过来对上自己的视线问:“抱着我睡觉舒服吗?” “啊——!”花千鸟要疯了!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跳下床,冲出了房门。 “喀嚓”几声,两扇门对面打开,花千鸟和花千羽同时衣衫不整的跑出了屋门外的楼道上。 这一来,两个人面面相觑:“哥,你怎么还在家(小花儿你怎么在江雪名家)?” 是啊,花千鸟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江雪名家。昨晚上明明还在樱花公园来着,后来怎么着了? 不行,他要好好理清理清头绪。他乏力的快步往家里走:“我们先回家再说。” 花千羽做贼心虚的挡住门口,笑得很勉强:“小花儿,今天太阳不错,我们去散散步培养培养感情。” 花千鸟觉得奇怪,花千羽平时都巴不得他天天在家,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连家门口都不让进:“已经够好了,不用培养。”今天有太阳吗?他怎么没注意到? “小花儿,你不去开店吗?已经很晚了。”花千羽冷汗涔涔的继续找借口。 他是怎么了?不仅一点让他进门的意思都没有,还有些要赶他走的意思。一个晚上而已,自己居然睡在江雪名家,自己的哥哥居然变了一个人,他是穿越了还是反穿越了? “小叶子有钥匙。”花千鸟站在自家门外,被花千羽挡着进不了门:“给我让开。” 花千羽昨晚喝醉了头有些疼,一听花千鸟提到叶拓心里就一咯噔,坚定而决然的摇头。 江雪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自家的门边,看着两兄弟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瞧着花千羽的样子,江雪名笑得跟天使一样:“小花儿,你真不是个好弟弟。大花肯定是带人回家了,怕被你看到会不好意思,你还非要进门。” 花千羽无语泪千行——江雪名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扮成猪的毒老虎,我花千羽与你誓不两立! 表面上却只能波澜不惊的陪笑:“怎么会?我的本命永远只有小花儿……”还没说完,花千鸟趁他一不留神就拨开花千羽挡在门边的手溜进了家里:“既然什么都没有,你紧张个什么劲?” 不紧张才怪。花千羽紧随其后:“我没有紧张,没有。”可是心脏早就快跳出嗓子眼了。 江雪名也凑热闹的跟着来:“大花,我也来解释昨晚为什么小花儿睡在我家。”花千羽还没立刻拒绝掉江雪名,就撞到花千鸟后背,整个鼻子都疼起来。 江雪名目光往花千鸟定住身形的方向一看,眼睛也不禁瞪大了。 杏色的沙发上凌乱地堆着几件衣服,叶拓赤身裸体的躺在沙发上睡觉,锁骨处还有几个触目惊心的吻痕。 花千鸟呆住了,江雪名也呆住了,花千羽想上吊了! 这到底是神马展开? “喔喔喔,大花,你居然对小叶子下手了。”江雪名很快反应过来幸灾乐祸的笑道。 花千羽使劲摇头:“没有的事!小花儿,你听我解释……” 吵吵嚷嚷的声音把睡在沙发上的人闹醒了。叶拓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瘦瘦的身材没有结实的肌肉,也没有膘肥的赘肉,配合着十八岁青少年特有的年轻和略带稚气的脸蛋,像是个快要成熟的苹果一样非常的诱人。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叶拓努力把精神集中在一起,才发觉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 花千鸟一步跨到他面前,从地上捞起一件衣服往他头上套下去:“小叶子,快穿上衣服。” 叶拓任花千鸟在他身上动作,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花千羽就上前握过花千鸟的手,义正言辞道:“小花儿,这是误会。” 花千鸟甩开他的手不搭理他。帮叶拓穿衣服的空档顺便还检查了一下他有没有其它地方被花千羽侵略。 江雪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绣花的小手绢假惺惺地抹泪:“居然对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小朋友下手,没想到大花你是这么丧心病狂的变……”‘态’字还没说得出口,花千羽泪奔出门:“江雪名你这混蛋欺负人~~!”那尾音拖得老长,让人不禁以为他这是要准备去自杀。 “小花儿,我有欺负他吗?”江雪名摊手,换上了一脸笑意盈盈。 花千鸟不答话,这样沉默的他真是很可怕。帮叶拓穿好衣服,花千鸟拍拍叶拓的头,问:“全身哪里痛吗?” 叶拓不明所以的摇摇头。花千鸟垂下眼眸,一脸的凝重:“对不起。” “嗯?” “我会让我哥负责任的。” “啥?” 花千羽狂奔出楼下花圃,看到那些开得灿烂漂亮的鲜花气就不打一处来。仿佛每朵花都变成了江雪名笑哈哈的头,在嘲笑他的狼狈。 他发狠地踩上去,摧残这些可怜无辜的花朵们。 “呃……花大爷?”刚准备出公寓去开店的陶大河打着哈欠路过花圃,就看到花千羽在做如此遭天遣的事情。 花千羽抬头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叫自己。一眼定向,手脚利落的从花圃跳下走到陶大河面前,伸手掐了一把陶大河圆圆的脸:“还是这张脸看着比较顺眼。” 陶大河心里大呼不好,花女王会赞美他一定是崩坏的前兆,他得赶紧逃:“花大爷,今天太阳不错,你不用上班吗?” “休假。”花千羽笑咪咪继续掐着他的脸,一点松开的意思也没有。 陶大河心里腹诽说可我要开店,但脸上还是作狗腿状的谄媚道:“花大爷,你要不要去小花儿店里喝杯咖啡?” 不提花千鸟还好,一提花千羽就各种悲催。他换成双手掐脸,怒骂道:“是这张嘴在胡说吗?是这张嘴吐不出象牙吗?” “银子洞眼偷扑猪贱丫(人嘴当然吐不出象牙)。”被掐着脸的陶大河口齿不清的说话,他又被虐待了,他怎么这么命苦? “唔?还敢顶嘴?”花千羽睨了一眼他,然后松手下脚。 痛苦的呻吟声瞬间响彻整个小区。 欧卖嘎!陶大河突然发现了新自我,其实被女王踩也是很快乐的,其实被女王抽打也是很幸福的。女王大人,请你用皮鞭狠狠地抽打我吧!他在自我催眠的同时把花千羽联想成穿着低胸皮服,红色高跟鞋,手持皮鞭的性感御姐——被美人折磨他一万个愿意! 一阵风吹过,杨秋像个英雄一样站到了两个人面前。她穿一件高领雪纺波点及膝连衣裙,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坡跟细带凉鞋,戴着一副深棕色墨镜,像极了要去春游的某家千金小姐。 杨秋笑得有些意义不明:“噗噗,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快~救我!”趁花千羽下手放轻的片刻,陶大河伸手求救。 可杨秋哪里看出陶大河像是求教的模样,明明笑得那么猥琐,一副很幸福的表情。从小到大,杨秋还不知道陶大河居然是个抖M哎,她算是发现了新大陆了。 “你们慢慢玩,我要去开店了,河蟹兽估得白。”杨秋朝陶大河眨眨眼睛,表示理解,然后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理解个屁啊,谁来救救他,他给谁作牛作马去。 果见一不明飞行物凌空丢了过来,花千羽身手极好的一闪,那飞行物就直接甩在陶大河后脑勺上。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其中一幢房子的二楼阳台上,杨伟仁光着身子,右手上握着一个啤酒罐,臭着脸朝这边骂道。 ED人你丢啤酒罐能不能丢个空的?这么重的砸下来不死也残废啊。你是救人还是谋杀的说?陶大河心中无限激愤,泪流满面的晕了过去。 见安静了杨伟仁折身回屋里继续睡觉。花千羽用脚踢踢陶大河,没有任何反应。提供发泄的奴隶晕倒就不好玩了,花千羽撇撇嘴巴扔下他就出去公寓。 说起花千羽和陶大河的相识过程,那只能用狗血一词来说明。 陶大河大概天生没有女人缘,每次和女生一起出去玩,不是被打劫就是被勒索。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警察先生捉到了那么多打劫勒索的坏蛋,为什么他还是会接二连三的被打劫被勒索。 杨秋建议他去算命,结果算命的瞎子说他脸犯七星,尤其是女色匆近。他当然是不相信,女色匆近他怎么找老婆生娃儿? 好不容易到婚姻介绍所征了婚,排好了相亲日程,结果在和女方第一次约会时被流氓勒索,女方吓跑了,他身上还中了两刀。 在他以为自己会无人知晓的因失血过多而死在偏僻小巷时,花千羽像天使一样出现了。 至于花千羽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他到现在也不敢问。 花千羽用脚踢了他几下,见他有反应,蹲身就把他拖起来往巷子外走。他抬手摸到花千羽的肩膀上,虚弱的说话:“你……想干什么?” “闭嘴,死奴才。”花千羽毫不同情的骂道。他果然听话的不说话,因为他已经完全晕了过去。 第十二章:和我交往吧 当陶大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但是花千羽却不见人影。他当时还说花千羽做好事不留名,真是个好人。可在下一秒钟就完全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花千羽一身白大褂的拿着病历单出现在病房里,后面还跟着两个漂亮的小护士。 陶大河脑海浮现出无数的小天使在吹喇叭奏乐撒花放礼炮。梦想中的白衣天使啊喂,制服的诱惑多么近在咫尺。 “按住他。”花千羽吩咐道。 两个小护士走到陶大河身边,陶大河还沉醉在幻想中,没感觉到自己被人按在床上。就算感觉到,也是软软的触感,白衣天使的手好凉,身上好香,他是不是在天堂? 花千羽过去拉开他的衣服,小腹上的两个刀口已经止了血包扎好,也没有再溢血的情况。 “好不容易捡回条小命,你要好好感激我。” 陶大河现在听什么话都顺耳,听什么话都是好事:“嗯嗯。” “你们可以去忙了。”花千羽作作手势,两位小护士就乖乖的出了病房。天使们一下子就走了,陶大河依依不舍地目送她们离开,美丽的事物总是长久不了,啊!悲哉,叹哉。 花千羽翻翻病历表,开口:“陶大河,32岁,个体户。” “你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什么就会知道什么,小奴才。”花千羽傲慢地坐到病床上,一点也没有身为医生的自觉。 “小奴才?” “不然你以为我干嘛救你。我缺个供我差遣的奴才,能成为我的奴才你应该很高兴。你也不必感激我,我会尽量使唤你的。” “为什么是我?” 花千羽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支注射针来,把针头对着陶大河威胁道:“再啰嗦信不信扎死你?” 陶大河孬了,举手投降。 后来的后来,也不知道是多久的后来了,反正他知道自己店前面的咖啡店老板是花千羽的弟弟,花千羽是个恋弟癖,还是个同性恋。当然他是不敢说这些话的,因为他深切体会过花千羽女王的恐怖之处。 接近中午的时候,江雪名和花千鸟还有叶拓三个人才一起去开店。在公寓楼下遇见半死不活的陶大河顺便把他也捞了过来。 江雪名才把花店门打开,庆吉就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窜了出来。他的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热情的江雪名打招呼:“雪名哥,你怎么才过来?” 江雪名言笑安宴宴的边忙边答话:“有事耽搁了。那你在这里等很久了?有什么事吗?” 庆吉点点头,两眼发亮的问:“雪名哥,你这里请人么?” 江雪名定了定身子,疑惑的转转眼睛。庆吉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想跟你学习。” “学习什么?” “各种各样的事情。当然,我一定会用心做事,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江雪名沉默了一下,作出决定:“好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是不会客气尽力使唤你的。” 庆吉鸡啄米般的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嗯。我连简历都带来了。” 相比江雪名这边,花千鸟这里就显得冷清多了。两个人做好准备工作,就对坐着相顾无语。 花千鸟受不了这气氛,于是问:“昨天真的什么事也没有?”问完又后悔了,他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拓很诚实的点头:“真的。” 真的谁信啊! “那你身上的那几个……” “蚊子咬的。”叶拓斩钉截铁道。 花千鸟无话可说了。他还能说什么,既然叶拓都说不是那么回事,那就不是那么回事好了。虽然他是不大相信那几处草莓是蚊子的杰作。 “小叶子,以后少些跟我哥往来吧。”花千鸟语重心长道。 叶拓还年轻,又有大好前途,以后说不定是个上流社会的人物,实在不应该屈于这个小咖啡店里当个侍应生。更不应该和花千羽扯上关系。 “……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放弃研修跑来当个侍应生?”这件事本来不想问,可是叶拓实在太没自觉,花千鸟觉得十分的不高兴。 “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你信不信?”叶拓没有表情的脸上,眼睛却是深情而专注地盯着花千鸟,仿佛有千言万语都藏在了他的眼中,只等有心人去发现,然后读懂。 花千鸟握在手上的咖啡壶差点脱手摔了下地。他稳了稳手,不敢去跟叶拓那赤裸裸的目光对上。害怕真的读什么信息来:“臭小孩,才多大居然这么咄咄逼人。” 叶拓也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感情。既然他都问了,他就明说好了:“虽然我年纪小,但我们还是同级生,这样我们还是平起平坐的。小花儿,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这是神展开! 一本正经的表白算什么?花千鸟脸都红成一个西红柿样,手忙脚乱地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干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叶拓这不是在开玩笑:“得了,说再好听工资也不会升你的。” “我不是因为工资和别的才这样说,我说我喜欢你,是单纯的喜欢。你可以考虑考虑。” 天啊,叶拓是十八岁吗?怎么说起话来感觉比他自己还成熟?真是跟花千羽学坏了难道? 进门而来的人正好打破这令人尴尬的粉色气场。花千鸟松了口气,笑道:“欢迎光临。” 定晴一看时,却发现是被杨伟仁狠狠揍了一顿的庆吉。他手里捧着一束山茶花,脸上有些小羞涩地走了过来说:“花老板,这是你今天要的花。” “诶?”花千鸟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喔,我现在在雪名哥的店里打工,以后请多指教了。” 看看这男生腼腆的模样,花千鸟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江雪名居然没跟他商量就请人了,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花千鸟好像受了刺激,什么都不想了,很大声地叫到叶拓:“小叶子,我决定和你交往了!” 叶拓一时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好半天杵在原地没反应。庆吉就更不用说了,突然说这么大声是干什么?他只是过来送花而已,他什么都没做啊! “哼,花我收到了,你可以滚了。”花千鸟指指庆吉手上的花,哼了声。 花千羽在街上闲闲的逛了不到一个小时,实在太无聊了就想着回去找小花儿,又担心小花儿还在生自己的气。在想见小花儿与小花儿生气两者之中徘徊不定的N次心理交战后,花千羽毅然选择了前者。 一路心情亢奋得跑进花千鸟的店,刚推开门就听到花千鸟的慷慨陈词。一道晴天霹雳从头顶直穿到脚底,他像丧尸一样艰难而悄无声息的一步一步走到庆吉后来,探出头了,幽幽的飘出话来:“小花儿,你是说真的吗?” 这花千羽什么时候钻出来的?花千鸟咳了两声,说:“对啊,有意见啊?” 什么叫有意见啊?他大大滴有意见好不好!花千羽越过庆吉,猛拉住叶拓的手,按倒在桌子上:“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那撒泼的架势,完全跟个小孩子无异。亏得他还是个快奔四的人,一点形象也不注意。 连累被按倒的叶拓没差点疼出声音来。 庆吉完全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于是默默的退了回花店。 江雪名瞧这庆吉灰头土脸的回来,放下手中还在修剪的百合花,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庆吉恹恹的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江雪名。听着听着江雪名的脸色就变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吧? “小吉,店里暂时拜托你了。”江雪名脱下围裙,就打算出去。庆吉愣愣地应着,眼巴巴看着江雪名出去,不明白所以。 他本来是打算用庆吉刺激一下花千鸟,哪知道弄巧成拙,只好亲力亲为收拾这意料外的烂摊子。 进到咖啡店就看见花千羽要死要活的拉扯着叶拓,花千鸟则身不关己自己忙自的。这样吗?江雪名邪邪的笑着,他上前去拉过花千羽,朝花千鸟挥挥手说:“小花儿,你哥哥我借走了。” 花千鸟抬头一会儿时间,江雪名已经拉着还在挣扎着的花千羽走出了店里。这江雪名又是怎么样?花千鸟没有意识的紧握着手里的玻璃杯,心里乱乱的。 叶拓在一旁看着花千鸟变幻莫测的脸色,垂下眼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花千羽一路神神叨叨说着被江雪名拉到陶大河的店里。陶大河的CD店没有客人,正无聊的换着唱片听歌。一看到花千羽和江雪名来了,疑惑又好奇:“你们怎么凑一起了?” 江雪名朝陶大河眯起一只眼,伸出个食指做了个“嘘”的姿势。陶大河被江雪名这么诱惑的姿势迷住,心脏没差些蹦出来——丫的,这江雪名能不能不要长得这么妖孽?要是个女人还得了? 江雪名安抚着还在因为受到太大打击的花千羽:“大花,你冷静些,我有办法拆散小花儿和小叶子。” 听到江雪名自信满满的发言,花行羽立刻正经不闹了:“什么办法?”虽然和这个可恶的江雪名合作很让人不爽,但总比小花儿和别人交往这件事要来得好。 “其实我们也可以交往的。”江雪名淡淡的开口。一旁的陶大河吓得把手中的光盘掉地上,花千羽也一脸复杂的表情盯着江雪名。 第十三章:计划顺利进行 “什么?!”好半天花千羽才反应过来:“不行不行,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这天敌交往珠,死也不要!” 江雪名心里暗笑,装作换了思维。他拍拍花千羽的肩膀,循循善诱道:“既然你不要,阻止他俩交往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那你就去把小叶子追到手。你想,小叶子一旦爱上你,那他产肯定得分,对不对?到时候,你就可以这样再这样然后那样再那样……” 花千羽被江雪名灌了迷汤,觉得他说得头头是道,对啊,除了这个方法之外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陶大河在一旁大吼大叫起来:“你们,你们不可以这样,我要告诉小花儿去!”说着就要雄赳赳跑出去告状。 江雪名温柔可亲的长手一伸,拉住陶大河的衣领,笑容可掬的说:“我记得一件事情来,大花,我跟你说啊,其实河蟹兽他跟ED人有……” 陶大河立即换了嘴脸靠到江雪名身边说:“我第一个支持你们!”那双诚挚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雪名,好像在说求雪名大人请你口下留情的样子。 江雪名说:“孺子可教也。” 陶大河内流满面——小叶子,对不起,原谅你表哥在资本主义的威逼利诱下不得不屈服的痛苦内心! 事情敲定,两人相约晚上到ED人的酒吧去摊牌,之后有说有笑从陶大河店里出来,江雪名回去花店,花千羽直接回家。 这让花千鸟很郁闷了。平时这花千羽一天24个小时恨不得粘在自己身边,今天听到那样的消息,被江雪名带出去竟然就这样不了了之,让他心里痒痒的——到底这江雪名给花千羽灌了什么迷汤? 心情复杂的熬到打烊,叶拓换好衣服走到还在柜台上洗咖啡壶的花千鸟面前,隔着柜台,幽幽地问:“小花儿,早上的话,你是说真的吗?” “什么话?”花千鸟抬头问。 “……”叶拓无言,花千鸟又低头摆弄。过了好一会儿叶拓才又说:“我们交往的事情是真的吗?” 花千鸟回答:“嗯。” “你确定你是喜欢我才说要跟我交往?”叶拓丝毫不打算让花千鸟敷衍过去。 花千鸟顿住了手。好半天才继续一边洗一边说:“为什么这样问?” 他没有自觉么?叶拓虽然喜欢花千鸟,但是花千鸟呢?是不是也喜欢自己?如果他不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话,那样的交往真的算交往吗?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雪名。”从以前花千鸟就十分在意江雪名,或许他自己没有意识到。只要江雪名跟谁走得近些,他都会闹别扭。 花千鸟手上的东西全都掉进了水槽里。他抬起头脸上爬满了红云,既惊慌又恼怒的吼道:“你在胡……胡说什么?我……我,我怎么可能会、会、会喜欢那个混蛋!” 反应这么激动不就是正好证实了他所说是真。不是他自夸,在一起这么久了,再加上他高智商的脑袋,一下子就看透花千鸟的想法。 真是糟糕啊,他的心情顿时低落。 “小花儿……我还是好喜欢你。”叶拓伸手去抚摸花千鸟的脸。花千鸟一瞬间愣在那里。风铃声从门外响起,杨伟仁走了进来,看到两人这种光景也跟着愣一下,然后咬着嘴里的烟说:“怎么还没打烊?” 花千鸟和叶拓立刻整理了一下各自的心情,花千鸟说:“这点数来真是稀奇,今天酒吧不营业吗?” “让小秋先过去了。老子刚遇到雪名和大花,他们俩不是水火不容吗,怎么走到了一起?还让老子转告你们让打烊了到老子那里聚一聚。” 花千鸟心头一紧,江雪名和花千羽这对前世冤家居然走在一起,还让他和小叶子去“聚一聚”?是炫耀吗? “我们已经打烊了,过一会儿就关门。”叶拓答道。 杨伟仁找个位置坐了下来:“那老子就等等你们。” 想那么多也无济于事,就看看他们要葫芦里卖什么药。花千鸟手脚加快的洗好东西,整理好其它零碎的事情,就关门和杨伟仁还有叶拓直接到七月PUB。 进了PUB,江雪名很抢眼的被人围着,有说有笑。当然,长得这么优质的男人,能靠得这么近聊天和观赏,哪个人都不甘落后。 一看到这种场景,花千鸟又是一阵无名火起。不理会叶拓和杨伟仁,他大步流星的走到江雪名和花千羽还有陶大河坐的那桌,挤在了江雪名右手的旁边坐下:“大晚上的叫人出来看你们在卖弄风情,怎么不洗洗滚去死?” “小花儿,怎么那么生气?不是跟小叶子相亲相爱么?”江雪名扬起一抹引人遐思的蛊惑笑容问。 花千鸟翘着侧过头仰起:“哼,关你屁事。” 叶拓和杨伟仁也坐了过来。看到酒吧老板坐下,其它人也就散开找其它目标了——经常在这里混迹的同志谁不知杨伟仁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虽然不是说他有什么势力啦,是指气势,气势。 “难得大花也同意了。”江雪名朝花千羽挤挤眼,花千羽勉强也跟着笑出来:“嗯。”要忍住,一定要忍住,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不是吧?那个花千羽居然同意了?!花千鸟一时征在那里不知道作什么反应。叶拓问:“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要聚聚。” 陶大河两眼汪汪的眨着盯住叶拓,希望叶拓这木头小子能看见他使的眼色,好明白江雪名和花千羽在演戏,在演戏。可惜叶拓一点也不受落。倒是杨伟仁看到他奇怪的样子,笑道:“河蟹兽,眼抽筋啊?” 几个人齐刷刷都看向陶大河。陶大河干笑几声,说:“对啊对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抽筋。”回头怒瞪了杨伟仁一眼——谁丫的要你个ED人多管闲事?他表弟被骗,做表哥怎么能袖手旁观啊! “你不跟小花儿交往了吗,正好一起来庆祝。”江雪名依旧笑得媚惑。 看江雪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花千鸟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闷着不出声猛灌酒。 叶拓低头,什么话也没说。气氛怪异得连陶大河也觉得不对劲。不是刚交往么,这两个人怎么一副失恋的样子? “喔?”杨伟仁现在才知道花千鸟和叶拓交往,觉得很惊奇:“什么时候交往的,老子才知道。” “今天小吉去送花,小花儿亲口说的,对不?”江雪名拍着花千羽的肩膀笑道,大有终于把女儿嫁出去了的父母架势。 花千鸟怒瞪着他,用力一捉他的手,狠不得要把他的手掐断。江雪名眼明手快的躲了过去,还一脸含情脉脉的对着花千鸟笑:“还不好意思了。有什么,大家都是熟人。” “江雪名,你!”花千鸟没差些要把江雪名拖出去抽个面目全非。他明明就,明明就……就什么?! “小花儿有另一半了,哥哥我好寂寞。”花千羽装成可怜兮兮的样子,拼命朝叶拓挤眼,结果叶拓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与此时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不是都跟小花儿交往了吗,他干嘛这个样子? “男大当婚,留不得了。”杨伟仁意味深长得看着陶大河,感叹道。惹得陶大河忍不住全身打寒颤。 正聊着庆吉就跑了进来。其实跟这一帮人见面他还是挺尴尬的。你想想,这一大帮人里有你的前男友,前前男友,还有一个崇拜的前辈,这样面对面实在是奇妙吧? 可是这里是同志吧,前男友,前前男友的根本也无所谓。而且他现在可是身付重任的。 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找到江雪名——江雪名这样的大帅哥,周围都是耀眼的存在,实在太容易找到了。 一见庆吉,江雪名起身了把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把花千鸟隔开了说:“小吉,来,过来这边坐。” 杨伟仁之前才跟庆吉有过那样的冲突。见他加入进来,有些不高兴:“雪名,这怎么回事?” “诶?!”江雪名装作很惊讶:“你不知道小吉今天来我花店工作了?这小子手很巧,学东西很快呢。”说着就用手像摸小狗一样摸着庆吉的头。庆吉只管呆呆的笑,不出声。 今天的任务是雪名哥交待的,就是无论他说什么要一脸笑笑的不说话当默认。 “所以这么好的孩子,大花和ED人你们真是不懂珍惜。”江雪名继续夸赞道。 花千鸟被江雪名无视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爽了,又来个庆吉,居然还还抢了他的专座,是可忍孰不可忍。 霍地一声,花千鸟站了起来。几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就一把拉过江雪名把他扯出座位,也不管几个错愣中的人,直接把他带出了酒吧。 计划还在顺利进行着,花千羽就坐过去叶拓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叶拓起身跟着花千羽走了。 剩下的陶大河和杨伟仁面面相觑:“这是闹哪样?” 杨伟仁好笑的掐着陶大河的包子脸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看你眼抽得。” 陶大河被掐得生痛——这杨伟仁从小到大都喜欢欺负他,呜呜,太没天理了。 “我没有。快放开我。”瞧这一把年纪了还有如此可爱反应的陶大河,杨伟仁心里就开心。这个迟钝的家伙永远也不明白他心里对他是怎么样的吧? 第十四章:我喜欢你 叶拓被花千羽带到外面来,花千羽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让叶拓坐下来。周围静悄悄的,但有整齐的花草和一些健身器材,还有一个供给小朋友玩的滑梯。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公园。 “花女王,你有什么事要跟我单独说。” 花千羽本来是近着江雪名的计划,等花千鸟和叶拓单独行动后,再把叶拓找出去,然后说喜欢叶拓,再然后把叶拓的心吸引过去,这样小花儿就又是他的了。好像哪里不对劲哎? 哼,他做的决定哪可能不对劲,多虑了。 “你不是跟小花儿交往了吗?怎么一副不高兴的表情。”所谓要吸引人必须从内心开始做起。打动了他的心,他的人迟早是你的。这个不难,他可是个医生啊,察言观色什么的太简单了。 叶拓一听,苦着脸说:“虽然是这样,可是我知道,其实他根本不喜欢我。” 这是什么话? “我即使知道,可还是……”叶拓想到刚才花千鸟无视自己把江雪名拉走的事情,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梗着难受。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明明知道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可还是擅自存在着侥幸心理,以为努力总是会有回报。 可是不是所有东西努力都会有回报,比如爱情。 花千羽正要说什么却看见叶拓竟然哭了。他紧咬着唇,不吭一声的默默流眼泪。那种倔强又委屈的样子让花千羽心里顿时猛跳了一下。 突然觉得叶拓好可爱。 他抚摸着叶拓的头,安慰道:“好好的干嘛哭?” 叶拓惊觉自己失恋了,连忙擦眼泪连忙说:“对不起,一不小心就……”可是眼泪似乎怎么也擦不干。花千羽心里顿时跟着揪起来。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智商高到能跳级情商倒是低的可以。 他伸手去帮叶拓擦眼泪,探过头去吻住叶拓的眼睛:“好啦,我命令你不能再哭了。” 叶拓错愣定在那里——花女王这是在做什么? “我啊,并不讨厌有自知之明的人,但讨厌动不动流眼泪的人。所以不许哭了,再哭我就要吻你了。” 花千羽把食指指向叶拓的嘴唇,叶拓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来。花千羽确实和自己在迷糊中发生了一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他却想不起来了。该不该问花千羽? “呐,花女王。”叶拓吸吸鼻子,叫着花千羽。 花千羽应了一声。 “你真打算一辈子这样下去吗?小花儿总有一天会找另一半,你就没为自己想过?” 这小子倒还担心起他来了。要是换了别人他早骂人了,可是面对这么认真的叶拓他还真舍不得。 “如果是小花儿自己选择的,即便我不乐意,也不可能阻止他。与其让他讨厌我,还不如让他幸福。” “没想到花女王你会这样想,真让人意外。”叶拓笑了起来,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场景。 他才没想到小叶子会笑,还笑得那么可爱。年轻真好! “所以你跟小花儿的事我可以默认了。” “花女王,我觉得小花儿真正喜欢的不是我,而是雪名。”叶拓觉得能跟花千羽聊聊真好,感觉也没那么伤心了。 花千羽心里一跳,连叶拓也察觉到,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只是还是很不甘心啊,明明在小花儿身边那么久的是自己。虽然江雪名也一直陪在花千鸟身边,如果小花儿真选择了江雪名,他的确有些寂寞。 “所以呢?” “所以我们都没有插手到他们俩人之间的余地。” 江雪名也不说话,任着花千鸟把他拉着走。花千鸟把江雪名一股脑儿的拉上了地铁,一路不说话到了樱花公园。 爬上小山丘后,花千鸟才边喘气边放开了手。 江雪名故作惊讶的问:“小花儿,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你不怕小叶子吃醋啊?” 又是小叶子,花千鸟心里窝火:“你闭嘴!” 江雪名却不买帐:“小花儿,干嘛这么生气?把小吉一个人丢那里会被欺负……”话还没说,花千鸟就一拳挥了过来。江雪名身手敏捷的躲开,还在暗想着这花千鸟揍人没前兆的,花千鸟就蹲下身去,不理会江雪名了。 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媳妇似的蹲在地上成何体统?不过江雪名很乐见看到花千鸟这模样。他也坐下来,假装好心的问:“小花儿,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清楚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的喔?” 花千鸟毫不留情的骂道:“你给我滚远些。” 江雪名死皮赖脸的说:“虽然我想这么做,可是你把我拉到这里来,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花千鸟是反射性把他拉出来,哪知道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单纯只是看着江雪名和庆吉眉来眼去的心里不舒服而已。 “哼,没有。” “真没有?”江雪名凑近他问。 “真没有。” “喔,”真是不坦率,江雪名起身要走:“那我回去了。” 花千鸟心头一紧,连忙去拉:“江雪名你个混蛋,我和小叶子交往真的没关系吗?” 江雪名回头,疑惑道:“啥?” “你就打算跟那什么庆吉在一起是不是?啊啊,没有我这个电灯泡是不是很方便?”花千鸟一脸受伤的吼道。 江雪名虽然喜欢戏弄花千鸟,可一旦他这个样子,江雪名又心疼得要死。他回过身,拍拍花千鸟的头,温柔的笑着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花千鸟一旦被江雪名温柔对待就会忍不住跟他撒娇:“你不会说你不同意啊,你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啊!” 捉到花千鸟这傲娇毒舌男的小尾巴了,江雪名内心得意外表震惊的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花千鸟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脸一红,虽然大晚上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明显,但江雪名还是感觉到了。 “谁要喜欢你这种可恶的混蛋!”花千鸟恼羞成怒。 “可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 “刚才你听错了。” 江雪名怀疑的望了望花千鸟,然后作势要走:“既然这样,那我喜欢庆吉也无可厚非吧。” “江雪名你给我站定。哼,我,我说我喜欢你,你是不是就会回心转意?”眼见江雪名要走,花千鸟心里一急,匆忙开口。 江雪又回身:“你喜欢我?” “对,我是喜欢你,怎么样,有意见吗?”这个混蛋,要他说多少次才甘心啊! 江雪名一把把花千鸟抱在怀里。虽然没有花千鸟的体积大,但还是能抱得住。他拉下花千鸟的衣领,抬头就吻住花千鸟。 花千鸟被江雪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吻得七荤八素的了——这江雪名吻技未免太过好了吧? 吻够了,江雪名才松开花千鸟,在他鼻头上轻轻又印下一记吻:“小花儿,我爱你。” 花千鸟惊愣得瞪着他:“你说……什么?” “我爱你,一直都爱着你喔。”看着花千鸟那样表情,江雪名感到很幸福。终于能从花千鸟嘴里听到他说喜欢自己,能不幸福吗?也不枉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一场戏。 花千鸟似乎恍然大悟:“那你和庆吉?” “逗你的。” “江雪名,你给我去死!”花千鸟一把推开江雪名顺便送了他胸口一拳,然后转身就跑。 江雪名没防着花千鸟这么一着,胸口吃疼他捂着揉了揉,等抬头看时,花千鸟连影子也没有了。 不好意思也不能这样谋杀亲夫啊。对于花千鸟这样的个性,江雪名只能感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要想这份感情结果还有得时间等呢。 不过既然开了花,结果也是迟早的事情。 第二天大早,江雪名就来接花千鸟去花店。花千鸟一开门瞅着江雪名这人模狗样的东西心里就不爽:“我才不稀罕你接。” “接老婆很正常。”江雪名笑道,然后趁花千鸟不注意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花千鸟正想发作,就听到他说:“小叶子的事情我会找机会跟他说的。” 对了,他差点忘记了叶拓的存在:“不用你多管闲事,我会处理。” “怎么会是多管闲事,老婆的事就是我的事。”江雪名心里偷笑,这花千鸟还真是可爱啊,叫他老婆也没什么反应,估计是默认了。 两个人就这样边说着边下楼,江雪名还趁机牵着花千鸟的手,而花千鸟也没拒绝,就这样遇到了花千羽背着叶拓从楼下上来。 这么一看,花千鸟才想起花千羽昨晚一整晚都没回家。都怪沉浸在和江雪名两情相悦的喜悦中而忘记了,不过打死他也不会让江雪名知道他这么想。 一瞧见江雪名和花千鸟两人手牵着手走下来,花千羽心里老大不高兴,可是现在还是身上背着的叶拓重要些,于是他忍了下来:“你们的事我会跟小叶子说的。” 花千鸟本来还想甩开江雪名的手免得花千羽抓狂,哪想到他还没开始甩花千羽就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把他严重的吓了一跳。这个还是他哥吗?那个恋弟成癖的花千羽? “喔,大花,小叶子麻烦你了。”江雪名笑得很灿烂,拉着花千鸟闪到一边让花千羽背着叶拓上去。 下了楼,就看到陶大河和杨伟仁在花圃边让聊天。花千鸟一见他们下意识又要去甩开江雪名的手,江雪名却握得更紧,大步走到两人那边。 两人听到脚步声,同时把视线转了过为,陶大河一脸惊讶,而杨伟仁却跟江雪名说:“恭喜啊,江少,和小花儿终成眷属了。” 这声“江少”听得人心里极爽,江雪名笑着回答说:“托你们的福。” 陶大河还是一副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可是小花儿不是在跟小叶子交……” 杨伟仁圈住陶大河的脖子就把他往大门拖出去:“好了好了,细节就不要计较,河蟹兽你就这样才不受女生欢迎。” 陶大河一边被拖着走一边不忘为自己辩白:“什么,我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不受欢迎……” 花千鸟斜睨了一眼江雪名,问:“什么叫终成眷属?” “你不知道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是问ED人为什么会知道。”花千鸟感觉自己又被耍弄了。 “大概他眼睛犀利吧。”江雪名笑得人畜无害。 花千鸟一甩开江雪名的手,怒道:“犀利你妹!”确定自己是被耍了,花千鸟愤怒的先行离去。这江雪名原来是早知道自己的想法吧,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好让自己自投罗网吧,可恶啊! 江雪名无奈的笑着,也跟着出去。 他就知道花千鸟没那么容易吃到嘴里。 嘛,算了。日子还长着,总有一天,他会和小花儿真正的合二为一。 会有那么一天,一只猪老虎吃到了狼兔子,然后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正文完
推书 20234-05-24 :写文之成神系统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