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小受:背负害死亲人的罪,深陷禁忌的泥潭,他只是想在尘世中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爱。 他不怕爱人,只怕所爱非人。不顾一切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和骂名,只是寻一个心安。 这是一个性子平淡如水的小受,比淡定帝还淡定。 这是一个性子阴晴不定的渣攻,比……无法形容了,率性而为。 这是一个渣攻爱上姐夫前男友的故事,过程中会有点小虐,真的只是小虐,我是亲妈。咳咳~ 另外怎么可以少了副cp呢? 冷漠攻和妖孽受,还有路痴迷糊受和高大威猛法国攻,还有姐夫渣男,卖萌编辑和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咖啡屋老板,女性向角色比较少……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南汐,安澈 ┃ 配角:蓝风,肆学,薛萌,费里斯?金,沉晨,夜零,艾略 第一章:婚礼 信箱里塞满了东西,有信用卡推销,有水电费账单,还有……一个请柬,大红的帖子上新郎后面写着沉晨,南汐仰头深呼吸一口气,苦笑,这个是,要自己去祝福吗?然后跟他们早生贵子?太残忍了! 拖着一直在研究室里疲惫不堪的身子倒头叠进床上,掀过被子蒙住头,眼角一点点的湿润,喉结上下滚动,生生的憋住了哽咽声。 想来想去,他还是没明白为什么好好地,沉晨就要去结婚了呢?当初说爱自己的时候,他不是一口一个坚决不和女人结婚的么?一想到沉晨往日的好,就越发憋不住眼泪,只好脸朝被子趴在闷哭。 两人交往是从大二开始的。酒后一场醉,打破暧昧的平衡,终于是在一起了。如今呢?南汐想着这场酒席是去还是不去呢?若去了那又是酒后一场醉,还能回到两个人的曾经么? 踌躇了半天,南汐哭够了,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呼吸了几口气,一张苍白的脸,怎么看都不喜庆。是啊,自己的老公结婚了,娶得还是别人,换谁能高兴?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来深呼吸几下这才鼓足了勇气迈出去。 明安大酒店,所有的人都在忙,忙着准备董事长千金的婚礼,从场地布置到餐饮都是请来国际著名婚礼策划人—费里斯?金全程安排。若不是安氏少爷和他有些交情,一般不是有钱就能请来的。 南汐踏进酒店的时候有一种乡巴佬进城的感觉,满目的装饰,看起来即高贵又风雅,没有一丝俗气。虽然光是场厅中央那天花板上的五排水晶吊灯看起来便是价值不菲。 南汐明眸一暗,能娶豪门千金是好,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被看不起?转念一想,沉晨自己也是有本事的人,想必对方家长也是知道的吧,才稍微安下心来,能见到沉晨这样幸福的样子,他也觉得没有什么了。 婚礼已经开始了,新人是从教堂行了礼,再到酒店来吃席的。南汐就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楼上手挽着手走下来。 那再熟悉不过的脸上有着南汐不曾见过的笑,那笑就像吸收了所有的阳光和空气,美好的让他有些窒息。身边的新娘长长的裙摆铺满身后的台阶,笑似明珠般耀眼。挽着沉晨的手,俊男美女,真的是一对很相配的人。 南汐喝了一杯酒,朝着沉晨的方向轻轻一扬手,算是对他们的祝福。他想自己这样也算是大度了吧。放下酒杯准备默默离场…… “哼,你居然还有脸来啊?”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拉了下披肩,满脸厌恶的瞥了南汐一眼说。 南汐低眉,“伯母,我只是来……”这个女人就是沉晨的母亲,当初知道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对南汐又是骂又是打的。 “老天保佑,我们沉晨才没被你迷惑,你最好马上滚,别玷污了我们沉晨的婚礼气氛。”沉母亲故意伸手拨动了下发髻,“这些高档的地方,又怎么是你这种人配进来的呢?” 南汐一直都知道沉晨家人对自己的反感,如今再听到这些话也无关痛痒,反正最痛的莫过于沉晨不要自己另娶妻罢了。 他略微抬头,目光平静如水,“我只是收到请柬来道喜的,无关其他。想必你也不想别人知道太多吧。” 沉母亲被他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当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家的儿子曾经和这个男人有拉扯,更不想让他破坏了沉晨美好的未来。 “哼,下贱的东西,一个男人也愿意被人上,想必你是自己不行吧。”沉母亲走过他身边故意说道,看见南汐难看的脸色,她像一只斗胜的母鸡一样高傲。 “啊……”刚走没多久的沉母亲尖叫起来,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此,冥冥中那曾经温柔似水的目光变得冷漠。心头堵的难受,像是呼吸不出,他故作平静的迎上沉晨质问的眼神。 ——你在怀疑我!沉晨,怎么可以这样? 忽的他的腰被一只大手揽过去,南汐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他的怀里,结实的胸膛,强劲的心跳声。南汐懵了几秒,抬眼,看见的是那硬朗的下巴轮廓。 “哟,沉伯母,还真不好意思啊,我一个不小心把酒撒在你身上了。”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南汐听见心跳的声音,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那个人的。猛的想起自己还在他怀里,这里是大厅。 被南汐大力推开的安澈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伸手扬起一份请柬,“沉伯母,他的请柬上写的很清楚,是被邀请来参加婚礼的。不知道是负责发请柬的沉伯母怎么看呢?” 安澈作势翻了下,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沉母亲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沉晨微微皱眉,请柬是他母亲一手操办的…… “这个请柬上还印着我们明安的防水章,可以说是独一无二不可造假的。”听着安澈这番话,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很,一阵唏嘘声。 沉母亲沉不住气,本来想叫南汐来是想让他看看沉晨的风光,想让他死心。现在安大少爷牵涉进来,自己又不敢得罪他,又不好说请柬不是自己发的。一时弄的骑虎难下。 “母亲,谢谢你成全。”沉晨开口说道,“南汐是我大学同学,曾经有些过节,我很感谢我母亲能请他来。”这话像是对着安澈说的,又像是对着众人的解释。 沉晨温柔的转头看向新娘安玲珑,“你不会怪我母亲吧。” 安玲珑浅笑,一摇头,“阿澈,你好好替你姐夫招待客人,南先生谢谢你能来。” 有些……过节?呵呵,沉晨,这就是你对我们之前四年爱情的解释? 面对沉晨这样的说辞他觉得没什么辩解的必要了,点点头,“祝你们百年好合。”他说的很平静,却在沉晨听来是锥心的一刺,生生的扎的疼。 “谢谢。”沉晨礼貌的挤出两个字。现在要结婚的是自己啊,为什么还听见他的祝福会难过呢?再看过去,南汐还是那副平淡如水的样子,沉晨真的有种捏碎他的冲动,到底是不爱了么? 南汐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迫不及待的离开。 安澈一直在旁看戏,终究还是看不去南汐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即使被伤害了也好像没有事一样,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安澈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在姐姐要结婚的时候,他就派人查过沉晨的底子。 这个叫南汐的男人和沉晨是一对,他们曾经相爱在一起,从大二到研一,四年的时间,沉晨居然跑去结婚了。安澈透过香槟看见南汐走出去的背影,他……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 “大少爷似乎心情很好啊。”安澈身边走过来一个男人,和安澈这样一直微笑的人不同,他周身散发着拒绝人靠近的冷漠气息。 安澈笑着看他一眼,“很明显?” 蓝风白他一眼,走开。安澈一笑,继续招呼客人,就像刚才那颗丢进水里溅起的涟漪已经平静。 南汐走在大街上,灯火明亮,行人来回,每个人都走的很顺利的感觉,他却觉得自己这一路走的很坎坷。咬着嘴唇,他不想在大街上哭,可是心里好像压着一块石头,怎么呼吸都会觉得痛。 看见沉晨和别的女人结婚的时候,不是不难过,可是自己求也求了,哭也哭了,还是没有把人留下来。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去结婚,所以收到请柬的时候,南汐不想来,但是走的那天,沉晨问:‘你会祝福我的吧?’ 所以他决定来参加他的婚礼,来选择祝福他,祝福这个和自己曾经相爱的人。 只是,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请自己去参加,不过是……他的家人想让自己亲眼看见他的幸福,想让自己死心罢了。 南汐紧抿嘴唇,不想再为了那个人哭了。 电话忽然响起,是研究院里的教授叫自己马上赶过去,说是项目出现了问题。南汐吸了吸鼻子,轻轻擦去还未流出的眼泪。四处张望,现在这个时候哪里有的士啊,他站在街上拦了很久也没拦到。 “叭……叭……”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停下,从里面探出半个头来,“要不要我送你?” 南汐看了看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烟靠在车窗边的安澈,想了想,还是上了他的车。 “呃,谢谢。请送我到XXX研究院。”南汐上车就很礼貌的先说了谢谢。 安澈虽然在之前就查了沉晨的底,但是听着这个从自己前男友婚礼上出来的男人第一句话竟然是去研究院?难道不是应该去个gay吧放纵下,或者去餐厅大吃一顿的么? 他一挑眉,“坐稳了。”安澈一踩油门,南汐还没明白过来,兰博基尼一下子已经开出很远了。南汐急忙扣好安全带。 安澈透过车镜看见南汐紧闭着双眼一副害怕的样子就觉得好玩,很快就到了XXX研究院,南汐下车的时候颤抖着双腿好不容易站在地上才觉得一丝的安稳,这跑车真不是盖的,不过那开车人的技术才真真的不是盖的。 “南汐,你终于来了,教授都等你很久了。“刚好出来一个穿着白褂的人,看见南汐万分的庆幸,就像看见救世主一样。 那之前还有些喘气的南汐瞬间换了一副样子,平静的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充满了认真的神态。安澈就这样看见他走进去,他的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跟着走了进去。 那在婚礼上有些失神的南汐,在对着自己男友结婚而平静祝福的南汐,在车上有些害怕而紧闭双眼的南汐,在踏在地上而喘气的南汐……全部消失,聚集成在研究室里那个眉目间满是认真的南汐。 安澈在外面透过玻璃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忘却一切,只是专注于眼前事情的男人。 第二章:安澈 安澈靠在转椅上,面对落地窗外的风景,他想起研究室里的南汐来,一脸温和而认真的神情,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在桌上,眼眸深邃而不见底,不知在想着什么,忽的站起来,拿上外套搭在手臂上就往外走,刚好遇见进来签文件的秘书,“文件先放着我回来会签。” 等到了南汐房门口的时候,按了半天的门铃也没人开门,安澈手叉在腰间,想着这个人可能去哪里了。但是他在研究室里呆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自己送他回家的,只是过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为什么就没有人在家呢?安澈想了想,往阳台上瞥了一眼。 当穿着衬衫,西裤的安澈爬在南汐卧室阳台上的时候,南汐朦胧的揉了下眼睛,一个本能反应抓起闹钟扔了过去,正好砸中目标,再看清才想起来是送自己回家的那个飙车很厉害的角儿。 安澈捂着额头气呼呼的坐在南汐的床上,看着南汐一脸没有错的样子站在旁边就觉得自己这下挨的不值得。 “喂,我的外套还在外面。”僵着很久之后,安澈受不了这种气氛,跟南汐开口说话。 南汐没反对的走向门外去捡他的外套,回头还看了他一眼,卷起的洁白衬衫衣袖,西装裤,皮鞋,加之他天生的一张斯文儒雅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干这种爬墙翻窗的事。 等着南汐再回来的时候,安澈竟然大摇大摆的躺在了他的床上——睡着了。 南汐拿着外套走过去,看着这张隽秀的脸上满是疲倦之色,这才想起从婚礼出来之后,他陪着自己在研究室里过了一天一夜,再送自己回家之后好像接到了公司的电话又赶了回去吧。 他替安澈盖好被子,静静的走了出去。 手被另一只手拉住,就像那天在婚礼上一样,下一秒被扯进结实的胸膛。南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个翻转,自己被他压在了身下,热气扑面。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满是戏谑的神情。 映在安澈眼眸的南汐却是一脸的淡然,顿时让安澈玩心大起,他轻轻的俯在南汐的身边呵了几口气,“你真的是一个很懂照顾人的家伙。”他再说南汐替他盖被子的事情。 南汐将头侧到一边去,拉开和他的距离,一言不发。 既没有挣扎也没有接受,就是这样的态度才让安澈更加想要看看撕开南汐这张平静面具之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安澈嘴角上扬,轻轻的吻落在了南汐嘴边,南汐猛的推开他。半撑起身体,眼里静静带着疏远的神情不起一点波澜,可是刚才的动作却是显露了南汐的心情。 这边安澈满意的看着他的反应,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角,“嗯,味道不错。” 南汐不禁的微皱了下眉,“请你出去。” “太冷漠了吧,我可是陪你这么久都没有休息过的啊。”说着安澈有意识的耍起了无赖,一下子扑到床上,抱住枕头,用力一吸,“嗯,香香的味道。” 南汐瞥了他一眼,南汐转头看见安澈那疲倦的脸色,垂下眼睑。算了,既然要睡,那就把床让出去给他吧。 刚站起来的南汐又被安澈搂住腰扑到,南汐刚想发怒的时候,“就这样安静的让我抱一会儿。”听见安澈窝在他颈边低声的说道,那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就像在婚礼上帮自己解围的时候一样。 南汐有些别扭的动了几下,然后就没在动了,听见身边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其实自己也好几天没有休息过了,一直在研究室里忙。慢慢的,南汐的眼皮也变得沉重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抬着眼,渐渐睡着了。 南汐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扭头借着窗外淡淡的灯光隐约看见安澈正盯着自己看,朦胧的灯光下安澈硬朗的轮廓变得柔和,那双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面对着两个人相拥而眠的姿势南汐没有多说什么,刚准备起身,安澈干咳了几下,南汐望过去,“我饿了。”安澈说的理直气壮,还伴随着几声咕噜声。 不知为什么,南汐觉得有些好笑,被安澈眼睛一瞪,“笑什么,不许笑。” “你想吃什么?”听他说肚子饿了,这下南汐也觉得自己有些饿了。好像,从很久之前,便没有感觉到饿过,大概是从沉晨搬走之后吧。沉晨,沉晨……我又想起了你。 安澈看见南汐有些失神,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你在想我姐夫。”安澈用的是肯定语气,他感觉到那人微微的一颤,安澈嘴角邪邪一笑,原来还是有爱的。 南汐站起来,“我会煮面,你要吃么?”虽然是这样说着,却已经走向了厨房,安澈望着那消瘦而单薄的背影,“要。” 很快面就煮好了,安澈一边吸着面条,呼噜噜声,一边跟南汐说:“这个面煮的没味道,你是不是忘记放盐了?” 南汐见安澈把这个所谓的没味道的面吃的那么欢,“我口味比较清淡。” “是你口味淡,还是我姐夫淡。”安澈抱着碗喝的连一滴汤都不剩,放下筷子却看见南汐夹着面条没有吃,伸手抢过他的碗和筷子,“你知道多少?你姐姐……”南汐犹豫了下,没有再说下去。 安澈又接着呼噜噜的大口吃完南汐碗里的面,“我姐姐什么也不知道,不然你以为还会嫁给他?”吃完饭的安澈恢复平时那圆滑的让人摸不到头脑的样子,半倚在椅子上,看着南汐,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一口。 “他,是爱你姐姐的。”不知道是南汐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安澈听的,总之声音很小,小的有那么一瞬间安澈以为自己是幻听。南汐略微低着头,说出这句之后,长长地叹一口气,转眼又是那副平静的样子,起身收拾碗筷。 安澈抓住他的手,“你都没有吃过。”虽然南汐碗里的面是他吃掉的,他干咳两声,把南汐按在椅子上,“你坐着,我露一手给你。”说着也不管南汐的反应直奔厨房,只听见呯哩啪啦一阵餐盘破碎的声音,南汐低头轻叹一声,起身走向厨房。 “不是叫你坐着嘛……”安澈看见南汐站在门口,扭头说道。 满地的碎片,锅里插着小刀,菜板上的菜砍了一大截,瓢盆乱推在水槽里。南汐转眼尖的看见他将手伸到背后去。“你割伤了。”淡淡是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安澈迷糊间被南汐拉着走出厨房,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贴上创可贴了。 安澈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一种可以看透人的能力,是不是因为如此才对一切都看的那么平静?明明爱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放手?心里应该很难过的吧?每提起一次,他会失神会难过,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瞬间神态。 安澈越想越觉得这个人把自己逼着太紧,太压抑。烦躁的一把勾住南汐的脖子,深深的吻上去。他的爱会是什么样?爱过了就风过无痕了么? 薄唇撕咬,他啃食着南汐柔软的双唇,听见对方低嗯一声,安澈吻的更加深,不甘只是吻,舌头突破牙关直捣口腔,缠上滑软的舌头,唇齿相撞。安澈痛哼一声,血腥味在蔓延,他放开南汐。 南汐面色潮红,两个人都是微微喘着气,安澈摸了摸唇角被他咬破的地方,“走,我带你去吃饭。”他一把拉起南汐,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而被拉着的人显然没有想到他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有些猜不透。南汐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就被塞进了兰博基尼里,又是一阵飞车。 其实,南汐害怕坐汽车,年幼的创伤在心理上留下抹不去的痕迹,关于这点,连沉晨都不知道。 安澈喜欢看见南汐除了那平静的神色之外的表情,并且乐此不疲的想要多看。所以,这一次他故意绕了很远的路,当南汐禁闭的双眼猛力睁开,满是恐惧和无措的时候,手不由得抓住安澈手臂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得过火了。 南汐在车一停来之后,快速下车,紧紧的抓住围栏,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安澈从身后抱住他,感觉到这具身体还在颤抖,于是抱的更紧,想要把温暖传递给他,可是,怀里的人却颤抖的更厉害了。 在江边,夜晚的风吹得有一丝的凉意,在南汐感觉却是透彻心扉的冰冷。二十年过去了,可是记忆里的场面却是越发的清晰了,那血肉模糊的样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全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许久许久之后,南汐渐渐的适应了那温暖的胸膛,渐渐的平静下来不再颤抖。他缓缓的松开紧抓围栏的手,转过身来,“谢谢。” 安澈听见他这一声谢,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近不远。可是,安澈就是感觉他越是这样好像不在乎的样子,越觉得想看他哭。 蓝风是从小成长环境而造就的冷漠,而眼前的人却是自己压抑的,不是冷漠更胜似冷漠的疏远。 “我姐姐根本不爱他,不过是为了生意上多一个帮手,他也知道的。”安澈点上一支烟,细长的烟夹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漂亮的不像话。南汐有些恍惚,看见那烟明明暗暗,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原来,分开的理由竟是如此简单。 原来,不是相爱就会走到最后。 原来,有时候,没有爱情反而更好。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骗自己。 南汐拉了下衣襟,仿佛被江边的风吹得冷起来了,猛力的咳嗽了几下。江边的夜景很美,只可惜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见了。 他那嘴角淡淡的笑,却始终没有褪去。该说什么?和沉晨在一起的四年,他该了解自己的老公是什么样的性格,为什么自己就不肯清晰的坦然面对,接受呢? 其实,爱,其实抵不过现实! 安澈静静的吸完一支烟,看见他带着自嘲的笑觉得很难看。“我送你回家吧。”安澈拥过南汐。 “我是喜欢男人,但是……不会喜欢你这样想要看别人痛苦的男人。”安澈搭在南汐肩上的手一僵,果然南汐看的比谁都要清楚明白。 安澈笑了,轻轻在南汐脸颊上一啄,“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的。” 第三章:标题神马的无视吧 安澈:小汐汐~人家追你可是很久很诚心的哦~【故作爱心手势】 南汐:瞥一眼,转头,【心里默念,我不认识你】 安澈:哎呀,人家的心都碎了~【一摊开手】 南汐:……【冷风吹过】 一手搭在沙发上,一手摇晃着红酒杯,修长的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安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抬眼看了下墙上英式挂钟,想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少爷,姑爷的电话,要接进来吗?”女佣敲门进去说。 安澈转身站到窗前,望着庭院里刚空运移植过来的热带植被,“接进来。”他低头看着高脚酒杯里的红酒,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的邪魅,深邃不见底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轻轻呷一口红酒,接起电话。 意料之中那刚结婚正在度蜜月中的姐夫一开口就是关于此次收购XXX研究院所自主研发的抑制宠物病菌感染素。 他一言不发的听完沉晨的话,摇晃着红酒杯,“姐夫。”他语气一顿,“你还是安心和姐姐在那边度蜜月吧,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末了,他喝一口酒,“姐夫看中的CX公司存在着和我们对着干的趋势,小心为妙。” 说着也不等沉晨说什么就挂了电话,随手往屋内一扔,扬手将红酒一饮而尽。 红酒沿着嘴角滑落,加上他上扬的弧度,宛如中世纪高贵迷人的吸血鬼。 XXX研究院所自主研发的抑制宠物病菌感染素记者发布会上。 不停的闪光灯刷刷的响着,整个会议室里座无虚席。面对如此场景,南汐头有些坐立不安,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灵堂里也全部是人,一个个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南汐有些头痛的感觉,教授看着这个得意门生脸色发白有些不舒服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今天的发布会比较重要,等会购买这款抑制感染素的人会来,你再忍耐下。”说着和一行人入座。 “这是一项致力于人类亲密伙伴的健康之上的研究……”教授正在讲话,南汐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明明晃晃的灯,人声鼎沸的吵杂,头开始隐隐作痛。大概也和这几天睡眠不好有关系,南汐想着。 自从沉晨搬走之后,有几次是睡得安稳?南汐想了想,好像除了那次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南汐握着拳头敲了敲额头,再抬头时,仿佛一切声音都安静了除了抢快门的声音。 他,一袭黑色西装,就像那天翻进阳台时一样,穿的光鲜靓丽,自旋转门外从容大度的走进来,从一路为他让开的记者中走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导师,助手一个个都站起来,他微笑,伸手和教授握手,“你好,崔教授,我是安式集团代理董事长—安澈。” “请问安少这次突然高价收购这项研究是不是为了打击对手CX公司呢?” “安少姐夫看好CX公司,对此安少有何看法?是不是安少和你姐夫意见不合?” “传闻安老爷最近和蓝氏集团走的很近,是不是安少和蓝氏千金好事将近了?” …… 南汐看了看安澈,那个不知体面而翻阳台进来的人,故意调戏自己的人,吃面声咕噜噜的人,那个有着坚硬胸膛和温暖怀抱的人……他带着一脸耐心的微笑静静的听着那些记者咄咄逼人的提问…… 坐在圆桌边的南汐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在白天的发布会上,安澈听完那些记者的话很礼貌的说请各位记者吃饭,说着依旧感谢崔教授和研究生们的辛苦钻研等客套性的话。南汐怎么都觉得这个人好像和之前认识的感觉不一样。 不一样归不一样,也许每个人都是多面的,尤其是他这样上流的商界名贵。南汐突然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跟安澈说的话:我是喜欢男人,但是……不会喜欢你这样想要看别人痛苦的男人。 他,会爱人吗?南汐脑子里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安澈看见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有些出神的南汐,嘴角一抹淡淡的笑,“不知道你觉得这饭菜怎么样呢?”安澈对着隔了一个人的南汐问道,而夹在中间的正好就是崔教授,他看见南汐没反应,用手肘撞了撞。 “啊……很好。”听见崔教授小声的话,南汐敷衍道。抬头撞见安澈意味不明的笑,南汐一愣,立马低头吃菜。只一抹笑,却太过明媚耀眼,以至于南汐反射性的就是躲开了。安澈也不在乎,依旧是一副很有教养内涵的举止。 这一顿饭吃的很费力,南汐一直感觉某人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好像崔教授也是有意无意的离开座位,于是他就这样暴露在那灼热的目光中。有时候觉得很奇怪,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在意起别人的目光了? 吃完饭后,安澈又提议大家去他们旗下的温泉馆泡泡,放松下心情。大家一听能到明安温泉去,顿时都起了劲儿。要知道明安温泉除了开发出的天然温水之外,还人工引进日本先进的温泉技术,比如什么咖喱温泉,红酒温泉,啤酒温泉等等一系列的项目。 在Z市能进得去明安温泉的人,并不是富贵那么简单。 所以有机会去,谁都不想错过,南汐又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跟崔教授提出不去的想法,只好随大流。他低头的时候没有看见安澈那抹玩味的笑。 明安温泉建立在Z市最有名的跃龙山附近,离市区约四个小时的车程,安澈亲自安排转车接送他们,这让崔教授日后逢人便一个劲儿的夸他能干细心有风度。 十几个人都坐上了车,南汐独自站在外面,已经满座了。忽的南汐觉得有些高兴,“既然这样,我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小南,这怎么可以,你在研究中出了不少的力,没睡几天安稳觉,要不……”崔教授一脸忍痛割爱的样子,“你跟大伙去,我回家。” “崔教授是这次最不可或缺的人,小南由我带着好了。崔教授可放心?”安澈开着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停在南汐身边,他跟着崔教授一样喊他小南,看见南汐嘴角微微抽搐的样子,安澈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那就有劳安少了。”崔教授笑的很灿烂。 那边车开走之后,安澈手搭在车窗边,“小南~~南,还不上车?”听见这样的称呼以及那调调,纵使南汐在怎么风轻云淡的性子也经不起他这么一喊,顿时觉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又不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的车。 安澈考虑到南汐坐车的反应,尽量把车开的平稳,可是南汐还是有些不适应的闭上双眼。安澈一手开车,一手轻轻的拍了拍紧拽安全带的南汐,“放松点,相信我的技术。”那低沉的声音似有魔力一般钻进南汐的耳中。 不是不知道车祸是少数的事故,不是不知道自己对汽车的害怕是来自心理。 曾经沉晨还嘲笑自己胆小。 南汐缓缓的睁开眼,而身边的这个人却没有一丝的嘲笑,反而安慰起自己来。安澈见南汐睁开眼了,朝他露出一抹笑,“没事的,有我在呢。”一句话,直接抨击到人心底,说的那么掷地有声。 半刻的失神之后,南汐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望向车窗外,夜色的城市里,霓虹灯流光闪烁,谁丢了谁的真心?安澈看见玻璃窗上映着的南汐,刚才自己怎么就那么鬼使神差的说了那么矫情的话呢? 一路再无交涉,也不知道是安澈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南汐自己极力克制的作用,总之这一回坐车他没有之前那么恐慌了。 明安温泉早就接到了安澈的通知,已经为众人准备好了房间和服饰。在温泉馆里一应都是日式风格。日式合屋,日式糕点,日式浴袍……凡是能见的都是日式风。 “真的很厉害啊,全都是我在电视上看见的日式风情啊,你看见那小妞没,很正点的女仆装啊。” “是的,是的……真的很享受她们甜甜的喊一声:sama~” 崔教授听见这两个助手说着这些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干咳了两声,那两个人也很识趣的闭嘴了,各自随着女仆去了预定的房间。安澈顾虑到南汐的情况,所以车开的比较慢,比大家完了一会儿到。 两人刚到走进来的时候,遇见刚好换好浴袍的崔教授拿着木盆,“安少。”他看见自己的得意门生跟在安少身后,也就放心了。安澈点点头,“崔教授可尽情放松,你家里我已经派人说了一声,你在我这里。” 崔教授怕老婆是出了名的,一听见安少已经打过招呼了,顿时老泪纵横,之前他还想着回家该怎么跟老婆解释呢,现在好了,没有后顾之忧了。他连声道谢,安少真的是一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啊。 安澈笑笑,一转身,看见南汐还站在那儿,不由得打量起他来,这样高瘦的人不知道穿着浴袍是什么风情。他的目光更是在南汐身上流连忘返,从眼睛到嘴边,再到光滑的脖子处突出的锁骨,再往下……平坦的腹部及完美的腰线。 “我去了。”南汐被安澈看的不舒服起来,觉得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听见他这样一说,安澈回过神来,一笑,仿佛之前打量的时候眼里的朦胧神色如同乌云般散去。“我带你去房间吧。” 咯噔一下,这话越听越觉得别扭,南汐心里想着。 第四章:浴袍是拿来撕的 南汐:【淡定的喝一口茶,抬眼望了一下站在眼前踌躇不安的某暖】这章标题好像跟内容没关系吧。 某暖:…… 安澈:【挥舞着毛巾,大跳摇摆舞】康忙,我要撕了你的浴袍…… 某暖:【眼皮直跳……】 蓝风:喂,我的戏份为什么只是开场出来跑了下龙套? 某暖:【赔笑】这不,很快就到你了嘛,你先歇会…… 费里斯?金:哎呀喂,那位要和我共度一生的男人啊,你在哪里,快点甩了那谁别浪费感情了,赶紧来和我认识认识吧。 某暖:哟,你的中文说的贼顺的嘛。 费里斯?金:你以为我是你这个白痴啊。 某暖:【心里默念:我要虐待你】 安澈:够了够了,副cp,路人甲什么的赶紧该上哪儿去上哪儿,我要撕我们家小汐汐的浴袍了,预备……走起…… 南汐:【端着茶杯默默走开】 某暖:【我居然是路人甲?伤痛欲绝走开】 南汐进了房间之后安澈也尾随着进来,“你干嘛?”南汐看了他一眼,不会是要跟着自己换衣服吧? 安澈理所当然的一耸肩,“我这不是答应崔教授要好好地照顾他的得意门生么。”他凑近南汐,故意在南汐耳边说着,略微高一些的安澈从背后像是环住了他。 如果有一天,当你背对我的时候,请你也记得我一直在你身后默默的注视你。 忽然间南汐拿着衣服的手一顿,想起了沉晨曾经跟他说的话。那个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情况,沉晨在他身后,轻轻的附在耳边低喃。那是一个冬天吧?南汐放纵了思绪,回忆那个有着他的日子。 太过认真,到底在这场感情里,谁输了? 南汐轻叹一声,拿着衣服转过身来,一下子没有想起安澈还在这里,猛的一个猝不及防撞上了他。 “他就这么让你放不开?”安澈伸手扶了他一把,然后放开,退后一步。半眯着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而他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安澈再往后退了一步,摸出一支烟来点上,轻轻的吐出一圈奶白色的烟晕,修长的手指轻轻抖了下烟灰,两个人之间安静的没有一丝杂音,有些压抑的感觉。一会儿之后,安澈将还没吸完的烟摁掉,“走吧,都在等我们了。” 望着安澈平静转身的背影,南汐忽的觉得心疼一紧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从来没有这样迫不及待想要逃避的感觉。 “啊,安少来了……” “这次真的多亏安少啊……” “很舒服呢……” 一进来,就听见大家对安澈的夸奖,南汐默默的跟着走到一边选择了一个角落,看见人群里那个光芒耀眼的男人。那是一个被上天眷顾的人,听说安家老爷老来得子,对他宝贝的不得了。 关于安澈的传说还有很多…… 南汐将毛巾搭在脸上,仰着头靠在石头边,静静的感受着温柔的水滑过身体,充斥毛孔。那些温暖的地气好像无形的手一点一点的抚摸肌肤,钻进皮下组织。使得身心渐渐的放松。 果然泡温泉是个好享受。 迷迷糊糊之间听见前辈们或者导师还在聊天,南汐有些稀里糊涂的睡着的感觉,这些天为了研究这个他真的是耗尽心力了。朦胧中,他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大概是哪个前辈吧,南汐想着,却又因为太困而睁不开眼,便没有太多挣扎的随着意识睡过去了。 等着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都是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褥……南汐心猛地抽搐起来,牙齿不停的打颤,满目的白色让他感觉到恐惧。就像那漫天的白色灵堂里一样压抑。 “啊……”刚出去接个电话进来的安澈听见南汐的嘶叫声,急忙奔跑到床头抓住死死扣住自己头的南汐双手,“南汐,南汐……”他企图唤醒那双眼无神的人。安澈用力的抓住他的双手,紧紧的抱在怀里。 如果,如果不是自己太贪玩,一定要在这天出门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造成父母双亡的意外? 如果,如果自己再稍微听话一点,再少惹父母生气一点,再乖一点的话,那这天肯定会顺从父亲的意思不强制的拉着生病的母亲出门,是不是……起码母亲还在? 如果,如果死的是自己,那该多好? 白色,最纯洁的颜色,但是在南汐眼里却是最致命的颜色,小时候在灵堂上看见的那白色交织的装饰,看见高堂上放着的两张黑白照片。那是生他养他的父母,却也是因为他而离开的父母。 白色,一切都消无声息的变成了白色,沉默而悲伤。 安澈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的安静下来了,起伏的胸膛前,一张茫然无措的脸,南汐的五官本身就比较的柔和,这下看起来更加的模糊,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不见了。安澈被自己心中这样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才发现自己抱住的这个人,很瘦。 瘦的抱住的都像是骨头,有些硌人。安澈轻轻的撩了下南汐额前的碎发,苍白的脸没有一丝的生气。安澈微微叹气,听见刚才打电话来的手下调查到的有关南汐的情况,光是听着就觉得为他心疼。 就这样南汐靠在安澈怀里又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撑起身子,有些意外的看着安澈,“我和你怎么在这里?” 安澈揉了揉眼,又甩动了两下胳膊,被南汐一直枕着也没动,半身瘫痪的感觉啊,这才漫不经心的说:“泡温泉泡晕过去的,估计你是第一个。”说着他不在意的耸了下肩,“谁叫我是老板,总不好让你死在我的地盘上吧,我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南汐低下头,“谢谢。” 虽然说的很平淡,却让安澈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满意的感觉。 忽的,他靠近南汐,“要谢我的话,晚上给我煮面吃吧,我快饿死了。”看见那张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英俊而带着一丝邪魅笑容的家伙,和那独有的低沉声,南汐竟然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日子平静的又过了几天,研究室里的课题也少了很多。南汐来的次数也少了,最近差不多就是论文了。在电脑前敲了半天的字,他抬起头活动了下关节,居然已经半夜两点了,南汐起身看见刚买回来的面。 随手提起来,那个说要吃自己煮的面的人,结果后来再也没出来。南汐将面放在厨房的柜子里,什么时候开始里面全是面了?他拿起一包,拆了,就当是给自己做个慰劳好了。 关于安氏集团购买了这款宠物防感染素,南汐觉得还是比较满意的,听新闻说那个CX公司老板投资股票破产被人收购,而准备和安氏集团竞争,买下这款感染素是为了转卖给国外。 一想到辛苦研究出来的东西会被贩卖到国外,南汐就觉得还是卖给安澈比较好,起码他确实是会运用到宠物身上,即使是为了挣钱那也是好的。 南汐有一下没一下的捣鼓着面条。他想起了,好像很久之前听沉晨说过CX公司,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搬走,南汐一想到这个房间里还有他的气息,就好像看见他一样。 在厨房里,这些东西都是沉晨亲自布置的,连同那些碗筷都是他亲自选的。曾经鲜艳快乐的画面,一幕幕回放,却是人走茶凉。南汐用筷子搅拌下了面条,免得沾锅。想起沉晨说过那家公司的好。 如今……在安氏姐弟面前,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 “咚咚……”南汐擦擦手,走出厨房好像听见卧室那边有敲门的声音,有些奇怪的走进去。阳台外,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笑着,南汐有些不想去开阳台门的冲动,这个家伙不知道从正门进来吗? “你好像很喜欢阳台哦。”南汐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看看他手里拿着的红酒,这个人……他抬眼看了安澈一眼,没再多说话,后者很识相的自己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大摇大摆的往厨房去。 “我就知道你正在煮面,所以我就来了。” 南汐脚步一顿,看着那人的背影,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安澈回过头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低着头,有些遥远的感觉。安澈故做轻松的喊了他一声,“看样子,你还是喜欢这样的清水面啊,晚上我就给你露一手。” 安澈把红酒往桌上一放,进去厨房,南汐似笑非笑的走过去,“你还露一手?”上次他说要露一手的结果就是差不多把厨房给拆了。这次……南汐不敢多想,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那些厨具啊,都是沉晨买的厨具啊。 “这回你真的坐着等我吧。”安澈不由他多说什么,就推着南汐出来,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信我,没问题的。”急忙跑回厨房的时候还不忘转头跟他说别偷看。 在南汐为厨具心疼的时候,厨房稍微的碰撞声都牵动着他的心头,终于安澈捧着两盘牛排出来了。南汐有些不可思议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安澈倒上红酒,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高脚杯,轻轻的晃动,“我的厨艺不错哦。” 说的轻巧,南汐看见他另一只手上的刀口,当是没看见一样,拿着红酒轻轻一呡,切一块牛排,在安澈眼巴巴的视线中吃下去,确实好味道。他点点头,“味道很不错,就是有点重了。” 或者说,是他的味道偏淡。 “我还是想看你穿着浴袍的样子,”安澈喝着酒,透过高脚杯看向南汐,带着一丝的暧昧和玩笑,听得让人觉得就像是邀请。在这个gay圈里,就是邀请。南汐不在意的放下刀叉,“你要失望了。” 因为,那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下次,他可以堂而皇之的拒绝,因为……他泡温泉会晕倒。抬眼看见安澈看着自己,“你是不是想说你泡温泉会晕倒,所以你不会去?”一眼就被看穿的南汐,风轻云淡的喝了一口红酒。 “是。”虽然带着不甘,却依旧无法辩驳,确实被他看穿了。 安澈身子往后微微一靠,双手环胸望着南汐,抽出一支烟来点上,静静的在烟雾里还望着他。食指弹下烟灰,明明暗暗的香烟夹在两个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我该回去了。”说着安澈起身,不带一丝的欲望流连。 屋子里只剩下南汐一个人,面对着两盘吃了一半的牛排和两杯喝了剩下一点的酒红。他仰头望向天花板,空荡荡的屋子,留不住任何人的气息。有些冷起来的感觉了。南汐就这样一直熬着,不想动。 第五章:节日前生病。 很快就是新年了,某暖先拜个早年,话说,各位新年愿望是什么? 安澈:扑到小汐汐,吃干净…… 南汐:…… 蓝风:出不出场没关系,只是希望一直和他相守。 某暖:【哭】这才是真情啊…… 安澈:【咆哮】难道我和小汐汐的不是吗? 南汐:安澈,咬她…… 安澈,某暖:…… 有时候人都是劳碌的命,忙死忙活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等到空了闲了人就呆不住,南汐现在就是这样。前一阵子忙着研究的事情,即使没有休息也没什么,现在一下子放假,刚玩了两天就觉得不舒服了。 南汐在家有些憋着的感觉,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时而望了下阳台,又转身坐到沙发上,最后索性出门去逛逛。 大概也跟前几天吃饭泡温泉有关系,一想到在温泉昏倒,南汐就觉得还是挺丢人的,心里默念了很久别在遇见那家伙了,遇见了就准没好事了。 各大商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圣诞做准备,橱窗上满是雪花图案,门口也都摆放了圣诞树,挂满了五彩的霓虹灯。南汐静静望着人流,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说来年过年的时候要带自己回家的。 现在还没有一年吧?他已经结婚了,不久的将来,应该就会有孩子了,多么幸福美满的生活?只是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就像一场梦,爱了四年,到头来不过也是一场繁华一场空。 南汐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最近几天咳嗽的也多了,他摇摇头,独自上楼逛了下儿童用品区,想着圣诞节的时候买些玩的给福利院的孩子。二十年前的他,在福利院里住过一年的。 逢年过节都没有人来看望,有时候看着被领养走的孩子,都会是那么的羡慕。那个时候南汐知道身边的孩子都羡慕着被带走的人,可是他却希望一直留在那儿,因为不想再回到熟悉的地方,那些都是满目的伤痛。 “南汐哥哥……”刚走进福利院的时候就听见小朋友的声音,无比欢快清脆如同黄莺鸟一般,南汐难得的露出笑容,蹲下身来抱住扑向自己的孩子,“怎么跑那么急,摔着怎么办?” 小丫头躲在南汐怀里,“不会,我相信南汐哥哥会接住我的。”南汐笑着摸了摸她,刮了下她的鼻子,“那万一南汐哥哥没接住呢?多漂亮的一个姑娘摔伤了留了疤嫁不出去怎么办?” 小丫头头一歪,很认真的想了想,“那我就嫁给南汐哥哥。” 南汐心头一颤,笑的有些不自然了。“那你要快点长大啊,不然你的南汐哥哥就被别人抢走了。”只听见那低沉的声音略带玩笑的语气,怀里的小丫头扭头一声安澈哥哥,就从南汐怀里跑到了那人怀里。 只见他张开双臂接住扑面而来的丫头,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就那样站在那儿静静的看向南汐,安澈微微点头,“你来了。”轻轻的一句话,宛如久别相逢的多年故友一般。 南汐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朝着安澈点点头。之后把东西都给修女,两个人单独走在林中小道上,南汐忽然觉得这个镜头很狗血,狗血的就像所有言情剧里那些错过的男女主角再次相遇一般。 “你在想什么?”忽然听见安澈这样问,南汐恍惚了下转身摇摇头,“没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澈笑笑,随手拨弄了一片树叶,“这里是安氏捐资建设的,我每年都会来看看他们。” 南汐点点头,“那你二十年前来过吗?” 安澈脚步一顿,回头望向南汐,二十年前?忽的他笑了,走向前一步,手不由得勾起南汐的下巴,“怎么,二十年前,你在这里遇见了谁,你以为是我?” 听着安澈的话,南汐微微别过头,躲过他的动作,错开步子站在他旁边,“没什么。”南汐只是听见他说每年会来这里的时候,莫名的问了一句罢了。不过他确实说对了,在这里,是他第一次遇见沉晨的时候。 “咳咳……”南汐被风吹得咳嗽不停,这回更是咳嗽了很久才收住,安澈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生病了?”他宽大的手掌覆在南汐的额头上,动作自然的连南汐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比较好。”安澈自顾自的说着,已经拉着南汐往外走了。南汐刚想开口说话,被逆风呛得又是一阵咳嗽。忽的整个人都觉得腾空了,南汐脸上一红,“喂,你干什么?” 安澈简单而快捷的说:“抱你去比较快。” 他的车技一如既往的快,一手开车一手却揽着南汐,将他靠在自己的胸膛。南汐挣扎了好几次最后被安澈说的‘想要一起死的话就尽情的动吧’话镇住了,渐渐的安静下来。 等到了的时候安澈牵着南汐下车,直接的闯进了办公室。南汐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安静的诊所,没有几个人,倒是看见不少猫猫狗狗的,南汐眼皮直跳,这个家伙不会是把自己带来兽医院了吧? “蓝风,蓝风,没死就快点出来。”刚进门安澈就大声嚷嚷着,一会儿之后才见一个男人穿着白大褂从办公室里的另一间门后走出来,“你缺胳膊断腿了么?叫这么急。”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口罩。 那是一个周身散发着冷漠气息的男人,即使戴着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依旧感觉到那冷漠的神情,南汐不由得想走,那看惯生死离别的眼睛只会冷漠的给出一个让人绝望的答案。二十年前就是这样。 “他咳嗽的厉害,你看看。”南汐的手被安澈一拽,静静的不能动。蓝风的目光在安澈的手上瞥了一眼,拿起听筒往脖子上一挂,半歪着身子坐在椅上,望向安澈。“你脑袋进水了吧,我是兽医,医的是宠物。” “滚,你丫的拿了英国皇家医师执照的家伙还不能医人吗?快点。”安澈毫无风度的朝着他一吼,蓝风一挑眉,带着一丝的别样的眼神看了看南汐,“好吧,医死了我不管。” “那我就让你家肆学跟着去。”刚起身的蓝风猛的一个回头,说:“那多谢你带走那妖孽。” 安澈哼一声,抱住南汐坐在长椅上,“你就逞强吧。”南汐挣扎着要起来,被他这样横抱在怀里,感觉全身都在烧一样。“别动,凳子凉,万一你感冒严重了就不好了。”安澈柔声的说道。 南汐的身子一震。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会无以为报的。 即使只是一瞬间的温暖,即使是假的。南汐贪念这半刻的温暖,可是他却又知道安澈不过是想看他难过,想看看他这个姐夫的前男友的伤痛。 “你出去。”蓝风走到安澈面前,冷漠的吐出两个字来,安澈一愣,“我在这里……”话还没说完,“你会妨碍我。”蓝风接着说道,安澈看了看南汐,只好不情愿的起身,他拍拍南汐的肩膀,“我在外面等你,这个家伙虽然人品不怎么地,但是技术真的很好。” 说完安澈走向屋外,蓝风也没有为难南汐,就是问了一些症状又让他张开嘴巴看了看。 “你再不接电话晚上不让你睡床上,你不接电话就是不爱我了……”静寂的办公室里忽然想起的手机铃声。南汐听着忍不住笑了笑,很明显是录制下来的声音。 “又怎么了?”直到把南汐的病看的差不多了,蓝风这才接起电话,虽然声音依旧冷若冰霜却能感觉到淡淡的关心和宠溺。 南汐望着那人,即使冷漠的外表下也会有一颗温柔如水的心吧。 很久不见人出来的安澈直接破门而进,“喂,你居然跟你家的肆学打电话,你的医操呢?”南汐拉了拉安澈的衣袖,“我已经没事了,他已经看完了。” 蓝风和他家那位说完最后一句话,“你可以带走他了。”说着扔给他一张纸,“去随便一个药房拿药吧。”安澈接过来,看着那些龙飞凤舞的字抬眼看了蓝风,难怪都说医生是不会写字的,果然不假。 不等南汐说什么,安澈拉着他又坐回他的车上,“你不必做这么好的。”刚关上门的安澈不明白的看他一眼,“什么?”说着凑过来给他系上安全带,却被南汐身子一个往后偏了过去,南汐有些尴尬的看了他一眼。 安澈被他这样的小动作弄的有些伤心,明明只是想帮他系上安全带而已,为什么这个人就偏要离自己那么远呢?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生病的时候,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安澈发动引擎说着,南汐嗯了一声。 “你刚才说什么?”安澈又问了一句,头往后偏看,倒出车去,打转方向盘。南汐别过头望向窗外,“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不会爱上你。”更不会让你看到我的痛,南汐心里补充一句。拒绝的那么干脆利落。 安澈嘴角扯出一抹笑,带着一丝的苦涩。就算告诉他是真心也不会信吧?他转头看了下望着窗外的南汐,继续开车。 两个人之后谁也没有在多说话,气氛安静有些别扭。 第六章:喜讯 很快就是新年了,某暖先拜个早年,话说,各位新年愿望是什么?【啊咧,这话怎么好像之前听过呢?】 蓝风:能不能……让安澈滚出这个章节? 安澈:休想!主角地位不可撼动! 蓝风:哼,吃了那么久还没吃到,还好意思说主角地位么?没见都没人看你么? 安澈:那是路人甲的实力不够! 某暖:这个路人甲不好当啊…… 费里斯?金:吃什么,我也要吃? 安澈:这里没你的份,一边认识你家那谁去。 安澈:新年愿望就是要吃到小汐汐,不然我罢工!! 某暖:…… 很悠闲的一个周末,连着阴了好几天的天空出现了暖暖的太阳,南汐抱了一杯茶坐在阳台的长椅上,静静的感受着温暖的气息。 也许这个圣诞节不会下雪了。南汐喝一口茶,想着。 去年的圣诞节,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那个时候自己和沉晨都懒得下楼了,好在沉晨每天很苦命的要上班于是买菜做饭的事都是交给他的。一想到这里南汐的嘴角不由得牵出一抹苦涩的笑。 回头望向屋内,现在都是人去空楼,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只是他已经别人的老公了。 在刚听见沉晨说要结婚的时候,南汐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前一天沉晨还带着他去逛超市,手牵手的走在大街上还一起计划着今年的圣诞节怎么过。可是,转眼他就结婚了。 南汐现在回头想起来,好像那个时候都是自己在说吧,他……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是不是,那个时候他已经在考虑怎么跟自己说明情况了?只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啊。南汐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前天安澈硬是买来的药他只吃了一回,后来就忘记了。自从沉晨搬出去之后,很多次南汐抱着冰冷的被子觉得睡不着,很多次他都是睁着眼睛到天明。想想觉得还是为什么当年父母不一起把自己带走呢? 如果带走了自己,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痛苦了。 其实很舍不得沉晨走,很舍不得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的啊。南汐第一次哭着求沉晨不要走,好不好?那个时候沉晨默默着收拾着行李,南汐就在门口,“不要走好不好?我们也可以结婚的啊。” 沉晨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收拾着他的东西,然后进卫生间一样一样的把他的东西打包好拿出来,放进箱子里。他站在那儿,背对着南汐,站的笔直笔直的。一字一顿是说:“南汐,我们不可能有将来的。” “南汐,我们不可能有将来的,我们是两个男人,不会有将来的。”沉晨又说了一遍,转过身来,“祝你幸福。”他拉着箱子从南汐身边走出去,毫不犹豫的走出去,没有一丝的留念,就像两个人四年的感情都不存在一样。 什么叫我们是两个男人,不会有将来。这些……这些在我们确定要在一起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为什么到如今成了你逃避的理由了呢?南汐一直站在门口很久很久,很久沉晨出了卧室的门,出了屋子的门,他都还站在那儿。 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就不爱了呢?沉晨离开的那天是南汐除了二十年前哭过的那次之后的第一次哭。 哭的撕心裂肺,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空壳的屋子里残留着他的味道。南汐跌坐在地上,平日里清淡的样子都不见了只剩下满脸泪水的狼狈样。再怎么痛彻心扉也是于事无补,过去的人就不会再回来。 “咳咳……”南汐抑制不住心头的难过,堵得慌,猛力的咳嗽了几声,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甘心一样。身体也跟着大力的颤抖,咳的他蜷着身子窝在长椅上。很久很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南汐平静一会儿之后又起茶喝了一口,听见广播里商界八卦在说安氏千金疑是怀孕了。“哐当”一声,南汐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不管那些八卦新闻怎么的炒作,都不是空穴来风,不是吗?怀孕了?南汐紧紧的握住拳头,怀孕了,其实结婚到现在也有几个月了,怀孕了也是正常的,不是吗?南汐心里很不是滋味。 安澈坐在高档沙发上,富丽堂皇的客厅里金碧辉煌,他双手搭在沙发靠上,半倚着,家里的老爷子高兴得不了,特意从埃及飞过来看姐姐,听说是怀孕了。安澈半眯着眼,猜不出任何的思想。 女佣们进进出出忙活着,新姑爷沉晨一脸幸福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安澈看见他那样子冷笑一声,“姐夫还真是厉害啊。”他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沉晨一下子站在那儿,愣了一下,随即一笑,“嗯,这个……嘿嘿。是你姐姐有福气,我只是沾光。”沉晨重新坐到了沙发上,笑着看向安玲珑。 “好了好了,阿澈,你也别老是说你姐夫了,你什么时候也找一个?给我添了孙子。”安老爷子拄着拐杖说,他看了一眼安澈,“该玩的时候玩,该成家的时候就得成家。”说的正色,安玲珑看了一眼安澈,微微摇头。 在安家,谁都知道安少的性格,只要是看上的,不管男女都无所谓。关于这点,安老爷子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商界名流谁不是有那么一点事,大家心知肚明,只要不是闹得出格,也就没什么事。 安澈手臂一收,换了个姿势坐着,“老爷子,你等着姐姐的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安老爷子眼睛一蹬,“回头叫蓝家的丫头来吃饭,说庆祝下你姐姐怀孕了。” 安澈扯出一抹讥笑,蓝家那丫头恨不得爬上他的床,现在让他去叫来吃饭?“老爷子,你这是引狼入室啊。” “胡说。”安老爷子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安澈,这孩子……脾气太倔强。“哪有把人家姑娘家说成狼的,要是狼那也是你。”安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地,“好了,就这么定了,等会你就打电话叫蓝家的丫头来吃饭。”安老爷子转头看向沉晨,“不错,安丫头就交给你了。” 沉晨点点头,“岳父放心。” 安澈已经站起来,甩甩手往楼上走去。安老爷子一敲拐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安玲珑坐到他身边,“爸爸,你就随着他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弟弟的个性。要是蓝家的丫头真是他的,那不用你说他也会去的。” 安老爷子点点头,拍拍安玲珑的手,“要是你弟弟像你一样明白事理就好了。” “不过弟弟确实是厉害。”安玲珑说道,她这个弟弟的经商头脑连蓝家的老爷子都是夸过的。 在Z市,安蓝两家可谓是商界是风云传奇,想当年老爷子们打江山的时候,可真的是一刀一枪打下来的。不仅垄断了商界,还涉足了政界。这个世界有钱还不一定行,但是你要有钱有势,那你就一定横的起来。 等着安老爷子觉得有些累了要休息,沉晨很识趣的立马扶着他回去休息了,安玲珑点点头,她望着这个人前人后都对她百依百顺的丈夫,爱情这个东西,真的是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她轻轻的摸了下肚子,孩子啊……希望你爸爸快点回来。 沉晨扶着安老爷子进了房间休息,又跑前跑后的帮忙弄被子,服侍着安老爷子睡下,“小晨啊。”安老爷子喊了一声,他靠在床头,五十多岁的人却因经历的太多而显得有些苍老。 “岳父。”沉晨站在一旁。 “我那丫头有些任性是我惯得,不管是丫头还有那儿子都是,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而毁了自己的前程。”安老爷子眼神迥然,精神头看起来很好。 沉晨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小婿明白。”他心里当然明白的很,他和安玲珑结婚算的上是最常见的联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肯定都无关爱情,更何况连新房都没有进的人,她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沉晨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大家各取所需罢了。他现在只是希望CX公司快点上市。 “明白就好,我累了,你先出去吧。”安老爷子说道,沉晨点点头走出去。 他忽然想起了南汐,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其实……在和他一起的四年里是最快乐的时光。沉晨看见半躺在沙发上的安玲珑,正插起一块苹果咬一口,“玲珑,苹果凉,少吃点。” 现在,他有妻子有孩子,已经回不去了。 安玲珑笑笑,坐起来靠在他身边,“嗯,这个苹果味道不错的,你也尝尝。”她拿起往沉晨嘴里塞,沉晨张嘴咬下去。 要是还可以再回头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沉晨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条路,也许……真的和幸福无缘。沉晨望着安玲珑,淡淡的笑。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那种高贵典雅的美。 没有男人不会动心,不像南汐。他的性子太平淡,自己离开那天还是头次看见他哭。沉晨垂下眼睑,他知道那天的南汐抛弃了所有的自尊来挽留自己,可是自己依旧狠心的离开了。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安玲珑将他的一切表情都收入眼底,嘴角扬起一抹笑,什么也没有说,也不必说,大家各取所需罢了,所谓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和无数次商场上的交易一样。所以,她根本不会去关心沉晨此刻的心情。 第七章:卖萌小学弟 一直在研究室里帮忙的南汐生病之后休息了几天又回到了学校里,崔教授正在办公室等他。刚敲了门进去,只见办公室里还站着两个人男生,乖巧垂头。 南汐喊了声崔教授,老崔教授转过头来,扶了下眼镜,“小南来了,这个是我新收的两个研究生,你有空帮忙带带。”崔教授又转头朝两个学生说:“这是你们的南汐学长,有什么事就跟他说也一样的。” 一个戴着黑色全框眼镜的男生抬头看了南汐一眼,“南汐学长好。”他带着一点学生气懦懦的叫了一声。南汐看了看他点头,“你好。” “我叫薛萌。”他又说了一句,他身边另一个男生:“我叫肆学。” 南汐淡淡的笑了笑,这两个都是年纪不大的学生,带着书卷气,干净清爽,给人一种朝阳的感觉。“嗯,以后叫我南汐就行了。” 肆学和薛萌跟着南汐出了办公室,两个在崔教授面前的乖乖孩子立马放松了似地伸了伸懒腰,薛萌拿掉眼镜,揉了揉,一边打着哈欠,“小学学,你晚上去哪里吃饭啊?” “我们家蓝蓝会给我做饭的,我就不跟你这个没人要的孩子一起了。”肆学朝着薛萌吐了下舌头,笑着说。 南汐走在他们前面听见他们的话,回头看了一眼,直觉告诉他……肆学和他是同一类人。南汐转过头去什么也没有说。肆学扭头一转眼珠,没等薛萌来说,小步跑上前,“南汐学长晚上约人了么?没有的话,就收留下薛萌吧。” 还没等南汐说话,“不接电话你就死定了……”看见肆学急忙掏出手机来,南汐听见这个手机铃声忽然想起了那次在兽医院里听见的电话铃声,同样也是录制的,不过不是同个人罢了。 肆学已经边接电话边往外走了,“南汐学长,笨蛋薛萌就拜托你了。”肆学在飞奔下楼之前冲着南汐大喊。南汐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薛萌,后者一脸不知所谓的讪笑,挠了挠头,“学长……” “嗯?”南汐应了一声,看见他头越来越低,走廊上来回走过的人时不时的都往这边瞥,搞的好像南汐责备他似地。 “我……南汐学长,我……”薛萌深吸一口气,“我路痴,不知道回去的路。”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他抬头看一眼南汐,很快又低下去。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南汐轻轻一笑,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那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学生宿舍吗?”南汐一边走着,一边问道,在研究院里是有给学生准备宿舍的,不过也是有门禁的。而南汐为了在外面多挣钱所以就搬到外面去住了。 薛萌一直跟在南汐身后,“嗯,我住在宿舍里。” 虽然南汐没有住在宿舍里,但是也是知道在哪里的,研究院和本科部是分开来的,所以宿舍也是另外修建的,在校外需要穿过一个天桥。南汐带着他往外走,为了带薛萌多熟悉下,所以选择了走大路。 刚好出了教学楼的时候在大道上和一辆红色兰博基尼擦肩而过,正听着薛萌讲崔教授这届招生的考题的南汐觉得那车好像有些眼熟,也没在意。 听说崔教授竟然想到让他们做一篇关于基因遗传问题和同性恋基因研究报告。 南汐听着笑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崔教授被他老婆说多了,他曾经也听闻崔夫人说崔教授那么没能力,还不如找个男人算了,还学人家娶老婆。 薛萌看见南汐脸上有些笑意,渐渐的也放开了,他一开始见到南汐的时候觉得这个学长有着无法靠近的感觉,而自己又不是肆学那种自来熟。没想到他笑了之后感觉还是很亲切的。薛萌也跟着笑了。 安澈开着车接了肆学凑巧看见南汐和一个男生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不由得觉得不舒服。 “哇,还是在安少的车上好,我们家蓝蓝都不允许我在车里吃东西。”肆学一把拆开薯片吃起来一边说着。 安澈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这里,他还惦记着刚才站在南汐身边的那个男生,到底是谁呢?好像和他关系不错啊?南汐是那种很慢热的人,一般不会去主动接近谁的,肯定是那个男生主动接近他的。 车子开出去,安澈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吃了一半的肆学看见他这样,“安少?” 安澈回过神来,“怎么了?” “怎么是你来接我?蓝蓝呢?”肆学口中所谓的蓝蓝,就是蓝氏家的少爷蓝风。 “他被他家老爷子扣住了。”绿灯亮起,安澈踩下油门。自家的老爷子非得叫自己去喊那个蓝家的丫头来吃饭,说是庆祝姐姐怀孕,可是……这跟自己去喊蓝家丫头吃饭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蓝风被蓝家老爷子扣住,于是一个电话挂给了正准备去蓝家的安澈,叫他去接肆学,还说是上次给人看病的看病费。安澈也就顺水推舟的送个人情,免费当回他蓝风家妖孽的司机吧。 安澈瞥了一眼肆学,“喂,你怎么在我车上吃东西了啊?”看见肆学吃的满地薯片和芒果,安澈叫了一声。 “你同意了的。”肆学咬着半口芒果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然后很无辜的跟他说。安澈哭笑不得,他一直都在想着南汐的事情,什么时候同意了?不对,是肆学他什么时候问过了? “蓝家老爷子叫蓝风娶老婆。”安澈一个急转弯,开进小巷子里抄近路,肆学一下子扔了芒果,抓住安澈的手,“你说的是真的?”没等安澈说话,又自顾自的说起来,“天杀的,姓蓝的没良心啊,怎么就这么扔下我了呢。” 安澈听着这话心情无比的好,听了几声之后也觉得过瘾了,想着还是让他留点力气去跟蓝风扯吧,干咳两声,“肆学,我接你可是去我家吃饭的啊,蓝家老爷子,还有蓝风和他妹都会去的,你到时候还是先收敛点好,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肆学收了音,鼓着腮帮子,“那你一定要帮我啊。”好像又觉得没信心,“要是蓝风敢跟别的女人结婚的话,那我就剪了他命根子。”肆学用力的点点头,“嗯,剪了他命根子。” 要是跟别的女人结婚的话,就剪了他命根子。安澈想起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那个人是不是也在姐夫要结婚的时候这样想过呢?南汐……南汐……安澈心里默默叫了几遍他的名字。 车开进欧式大庄园里,女佣管家站了一排,安澈走下来,肆学乖乖的跟在他身后一副好学生乖顺的样子。蓝风走出来牵过肆学的手,“你这个司机挺慢的。”还好死不死的对安澈这么说了一句。 安澈对着肆学使了个眼色,转头看向庭院。肆学很聪明的把手从蓝风手里挣脱出来,然后站在了安澈这边,安澈忍住嘴角的笑,挺直了背走进去。蓝风看着他们二人,眼睛半眯,紧抿嘴唇,没说什么。 南汐熟门熟路的就把薛萌带到了宿舍楼下,“你上去吧,我就不去了。”刚想走,被薛萌叫住,他转头看向薛萌,等着下文。 薛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我刚摸了下,发现钥匙在小学学哪儿。” “宿管阿姨那儿应该有备用钥匙的吧。” “那个……给小学学的就是备用钥匙。” 南汐点点头,想起刚才接走肆学的应该是那个家伙吧?那还是不要打电话去要了,反正自己那边房间还有空的。 “那你今晚去我家将就下吧。”南汐笑笑,薛萌立马点头,“谢谢学长。”说着一个深深的鞠躬,南汐急忙扶起他,又不是什么拜祭不用这么正式鞠躬的。南汐觉得这个小孩子还是挺纯洁的一个孩子。 于是薛萌又跟着南汐去了他住的地方,虽然套间有些小不过现在就南汐一个人住着还算宽敞的,加上之前搬走了沉晨。 “学长一个人住收拾的这么好啊。”薛萌有些感慨,他的寝室就被肆学那小子弄的乱七八糟的跟贼窝似地,没想到学长一个人住居然收拾的这么好,还打扫的这么干净。薛萌对南汐的印象从一开始的难以接近到之后的平易近人再到现在的居家好男人。他越来越觉得南汐是一个好男人。 能嫁给他就好了。 薛萌脸上一红,又笑笑怪自己想多了。 本来没有收拾这么干净的,因为沉晨搬走了,南汐病了一场之后就把所以关于沉晨的记忆都摸去了,把沙发套,抱枕什么的都换了,只是有些东西依旧舍不得。 有时候宁愿睹物思人也不想什么念想都没有的过下去,他曾在沉晨走了之后的一天发短信告诉他,会等他。会等他再回来找他。南汐草草收拾了下沙发,“另一间房间被我放杂物了,你就将就睡下沙发吧。” 薛萌点点头,接过南汐手上的被子,“是我打扰学长了,沙发也好的,现在睡着缓和。”看见薛萌那一脸憨厚的笑,南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薛萌扶了下眼镜,也没再说什么。 气氛一下子冷场了,南汐看了看时间,“那你就早点休息吧。” 薛萌点点头。其实……还没天黑呢,也没吃晚饭呢。 第八章:圣诞节 南汐回到自己房间一折腾之后想起客厅里的薛萌来,“你还没吃饭吧?”南汐站在卧室门口问道。 薛萌立马站起来,“嗯,是的。” 面对薛萌的拘谨,南汐灰灰的摸了下鼻子,他觉得自己没那么可怕吧?“我会煮面,你要吃吗?”南汐走向厨房,不由得步子一顿,好像他也是这样跟那个家伙说的,还被他抢了面吃了。 “学长,我会做饭的。”薛萌轻轻的说,带着一点征求的意味。南汐看看他,好像那个家伙后来也是自告奋勇的去煮面的吧,还把手弄伤了。 “那就麻烦你了,我一般都是吃面的。” 薛萌笑笑,转身往厨房走去,一边回头说道:“学长,吃面不好,还是吃饭比较均衡营养。” 南汐心头猛的一颤,有些勉强的撑着身体。沉晨……沉晨也是这样说过,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沉晨在做饭,因为他的口味淡,所以做得饭菜也淡,渐渐的自己的口味也跟着淡了。 是你口味淡还是我姐夫口味淡? 南汐又想起了安澈,头有些痛,坐在沙发上,觉得心里堵得慌。薛萌看见就南汐有些颓废的样子,“学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南汐接住喝了一口,什么时候开始,白开水一样的生活变得不一样了? 薛萌看见他愣愣的望着水杯发呆也就没多说什么,又进厨房了。 安老爷子坐在最上面,这边蓝家的老爷子也在,两大家族儿女辈都坐在这里了,蓝老爷子看了一眼坐在安澈身边的肆学,又望了一眼一直看着他的自家儿子,低头喝一口茶,果然人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也不会听老人家的话了。 关于蓝风的性取向他是一直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被安少接过来了,这一家子吃饭的时候……蓝老爷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什么,肆学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一直被蓝风盯着就算了,可是视线不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啊喂…… 安澈坐在他旁边,当是什么事也没有,心里暗自有些想笑,能让蓝风这么紧张一下他的宝贝也是好事啊。安玲珑在一边拉了下安澈的袖子,一张高贵而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化妆痕迹,她微笑的看着安澈,眼里很明显的再问‘你在打什么注意’ “玲珑,午餐有生蚝,虾之类,医生说你要忌海鲜,少吃点。”饭菜基本上端上来了,沉晨将剥好的虾放在她碗里,安玲珑转过头来,一脸小女人幸福的笑,“嗯,我知道阿晨最疼我了,是我嫁的好。” “哇,真的很羡慕呢,安姐姐和姐夫好恩爱的样子。”蓝璃一脸憧憬的样子,眼角瞥向安澈。一时间饭前的那阵沉闷的气氛不见了,一下子变得融洽了。 安澈也夹起一只大虾,“肆学啊,你喜欢吃虾,给你。”他抬头朝着蓝风浅笑,其实心里快憋出内伤来了。肆学抬眼看见一只盯着自己不放的蓝风,又埋下头继续吃饭,什么也不说。 他觉得今天跟着安少来家里吃饭就是失策,后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显然蓝风反而觉得没什么,只是一直看着肆学。蓝璃一直也盯着安澈在看,这一顿饭吃的是各怀鬼胎,表面上却是其乐融融。 “吃完饭不如我们去逛下街吧,爸爸,明天是平安夜呢。”安玲珑等着沉晨剥好葡萄,拿起给安老爷子。 这一顿饭埋头猛吃的肆学觉得可以解放的时候听见她这么一说,心里叫苦连天啊,忽的又想起来安少说的蓝家老爷子要逼着蓝风娶老婆的事情,他只好又跟在蓝风身边寸步不离,免得蓝老爷子乘虚而入。 蓝风走到肆学身边敲了下他的头,肆学捂住头,瞪大眼睛,“你干嘛?” “我还没问你干嘛呢。”蓝风眼角瞟过安澈,“你怎么跟他搭上的?什么时候居然听他的话了?” 肆学被说的有些心虚,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这又不是自己在偷情,干嘛怕他,于是直了直腰板,“你老爷子要逼你去娶老婆了,你还有心思管我啊,哼。”肆学叉着腰扭着头说。 蓝风回头看了下安澈,几个人正坐在客厅里聊天,安澈也看见他了,朝他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去和蓝璃说话。蓝风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淡淡的邪笑,肆学第一个反应就是拔腿想跑,被蓝风一把抓住手腕。 三下两下的就拖进了卫生间里,蓝风顺手将门锁住,肆学左右看看,窗也太小了,一下子被蓝风面对镜子的按住,肆学脸贴着镜子,冰冷的透进心里,“哎呀,要死了,冻死了。” 蓝风附在他耳边,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耳垂,“需要我给你捂捂么?”一只手已经从衣服下摆摸进去,肆学哼一声,“你也不怕气死你家老爷子……嗯……”肆学的两只手被他反握在身后,而他的另一只正捏着肆学的乳珠 “嗯……哼……”肆学手乱动了下,被蓝风握的更紧了,忽的一下子松了,肆学半眯着眼转过头来疑惑的看他,蓝风轻轻吻在他唇边,“你很想要的吧?”他俯身在肆学耳边说道,热气散在他身上有些痒痒的感觉。 趁着肆学没注意,蓝风将领带解下来反手把肆学的手绑在身后。蓝风啪啪的将暖气打开,连同灯暖也一起打开,将肆学转身抱上洗手台,很快就扯了他的裤子。蓝风在肆学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吻上他的唇。 唇齿缠绵,呼吸沉重,蓝风吻的很重,一点一点吸食着肆学的唇,好像品尝美味一般,一丝都不放过,微微卷起他的舌头跟着自己的节奏。一抹的银丝从两人的嘴边滑下,蓝风低声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肆学的名字。 肆学享受般的半阖着眼,满是情欲的望着他,回应着他。 “嗯……”肆学害怕被听见,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从嘴里溢出来,蓝风带着一丝的坏笑,拉开自己和肆学的距离看见他忍着的表情很满意的在他的眼上轻轻一吻,“肆学,说你爱我。” 听着蓝风的声音,仿佛是有魔力一般,肆学的脑子一片空白,“嗯,我爱你。”呐,蓝风,我很爱你,所以不要和别人结婚好不好?别离开我。肆学想着身子不由得往蓝风身上贴过来。 看见怀里的人如此主动,蓝风心情大好,三下两下的就脱了裤子,一手握着肆学的宝贝,一手捏着上面的粉红,“肆学,安澈跟你说什么了?” 被吻得七荤八素的肆学什么也没想,更没注意到蓝风喊他全名肆学了,一般这样就是危险的信号了。 蓝风问什么就他说什么,紧咬着下唇被蓝风吻开,却又害怕被听见,肆学忍的好辛苦。脸上,脖子,锁骨……一片粉红,蓝风看时机差不多,上面的手缓缓的往下移…… 另一只在肆学宝贝上的手依旧没有停,而肆学也很配合的跟随着他的节奏,身体不由得来回摆动。 蓝风的手摸过腰间,滑向后面,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周围的褶皱,感受他的身体一缩一缩的。蓝风一抬手将肆学抵在洗手台上,分开他的腿抬在肩上,另一只手摸着褶皱一点一点的挤进去。 “蓝,你爱我好不好?别离开我好不好?别娶老婆……嗯……”肆学的声音淹没在蓝风的吻里面,带着一点的痛和快乐,两具身体缠绵在一起。肆学感受到蓝风在他身体里的炽热和巨大。 肆学,如果,任何的言语对你来说都觉得不可靠的话,那么……我的爱就用我最真实的行动来证明给你看。 蓝风用力的吻着他,将呻?吟声全部吞在交缠的吻中,一下又一下,狂热的袭击着肆学的身体。 安澈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两个人怎么还不出来呢?正想着的时候,看见蓝风和肆学出来了,那肆学脖子上明显都是吻痕,安澈嘴角微微上扬,望着他们。 “爸,我先回去了。”蓝风牵着肆学的手往外走,蓝家老爷子看见肆学一瘸一拐的样子,顿时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的,阴着脸没说话,有些憋着气的感觉。 一会儿之后,安澈收到蓝风的短信,叫他处理下现场。安澈忍住笑,不动声色的叫女佣去打扫卫生间。蓝璃悄悄的拉了下安澈的衣袖,“那个就是哥哥最近看上的吗?好年幼的感觉。” “应该比你大。”安澈看了一眼蓝璃说。这个丫头还不到二十啊,正在读大学,而蓝风的那人已经研究生了。 蓝璃瞥了一眼,“安伯伯,我们都说了那么久了,刚才安姐姐也说想去逛街的,我们就去逛下街吧,安伯伯~”她朝着安澈看一眼,意味很明确的就像想和他单独在一起的。 安家的老爷子当然明白年轻人的思想,本来和蓝老爷子也就想牵线给安澈和蓝璃,“好的,好的。我们人老了,就开始嫌弃我们啰嗦了。”安老爷子笑着说,蓝家的老爷子也笑了笑,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女大不中留了。”蓝老爷子和安家的老爷子对视一眼,“你别胡闹就好了,阿澈,我这个宝贝女儿就交给你代我看管一晚上了。” “蓝伯伯,放心吧,小璃我会照顾好的。”安澈很乖顺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对啊,蓝伯伯,就算阿澈不管,我也会帮你看着的,保证小璃完好无损。”安玲珑笑着说。 两位当家的点点头,各自准备下,就出门了。 第九章:好死不死的相遇 安澈:为什么是蓝风先吃到? 某暖:因为……不知道啊……就是这么顺手写下来了。 安澈:那就是你无能了吧? 某暖:…… 蓝风:恭喜,你主角地位不保,或者说你不够爱。 南汐:…… 安澈:【抱住南汐的大腿】不要啊,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啊,要是有半点作假,那就下雨吧【冬天一般不会下雨的。哈哈】 某暖:今天下了一天的雨,天气预报说未来三天都是雨,甚至雨夹雪。 安澈:…… 南汐:哼,扭头,走人。 肆学坐在蓝风车里,安静的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想起在卫生间里蓝风没有回答自己会不会不娶老婆。万一……万一蓝家老爷子以死相逼怎么办? 肆学猛的坐直,一下子碰到屁股后面,疼得他呲牙咧嘴,蓝风觉得有些好笑,他家的宝贝妖孽永远都是这么活力,他一下子将车停下,“怎么?”他扭着肆学的下巴,直觉告诉他,这个小家伙心里瞒了很多事。 肆学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哼,干嘛把车停下来。” 蓝风轻叹一口气,回头再去问问安澈到底还说了什么,虽然能看见肆学收敛那些淘气是好事,但是现在对自己这样不冷不热不爱搭理那就不好了。 一看见再次发动车的蓝风,肆学心里莫名的出现了失落,要是换成以前,肯定他会过来吻自己的,为什么现在不会了?肆学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蓝风,会不会他现在是在考虑他家老爷子介绍的对象? 肆学猛的一把抓住蓝风的手,差点没把方向盘打转撞上电线杆,蓝风猛的踩下刹车,没系安全带的肆学一下子撞上玻璃。蓝风气的真想一巴掌拍死他算了,跟他说了多少次要系安全带,他就不听。 “痛死了,痛死了。”肆学一面捂着额头叫着一边看着蓝风,“死了好。”蓝风冷冷的说,手却还是轻轻的去掰开肆学的手看是不是伤着了。 他哪里知道肆学的心思,“是啊,我死了你好再找一个对吧,我死了你就高兴了。让我死了算了。”说着肆学打开车门下车,路上满是汽车,吓得蓝风一把抓住他的裤腰带拖了进来。 “你疯了?”蓝风怒吼,他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一开始不理自己,现在又说什么要死。肆学被这么一吼,稍微安静了一会儿。静静的不出声了,却也不理蓝风了。蓝风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安澈那丫的除了说老爷子逼着自己结婚还说什么? 蓝风看一眼肆学,重新开车回去。 “学长,明天是平安夜,要不要去买点苹果?”薛萌吃着饭问道,两个人坐在餐桌旁,南汐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沉晨也是在这天跟自己说明天是平安夜要去买苹果。然后呢……没有了然后。 南汐吃了几口饭,“嗯,好。” 原本还担心不会同意的薛萌放下心来,这个学长其实人还是很好的,也很好相处的。他又大口吃了几下饭,看见南汐放下筷子,立马抢过碗来,“学长我来帮你盛饭吧。”南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挡着,“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怎么吃这么少?”薛萌嘀咕了一句。 南汐淡淡一笑,吃的少吗?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觉得自己吃不下什么东西了?更多的时候不知道饿了?南汐收过思绪来,准备收拾碗筷,“学长还是我来吧。”薛萌已经拿起碗筷往厨房去了。 “我又是在学长家里吃,又是睡,这些应该的。”薛萌小声的说,被南汐听见了,他拿起没吃完的饭菜,“其实也没什么的,叫声学长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薛萌见自己说的话被听见了,顿时脸红到耳根后面,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洗完。 折腾完之后,一起出门去超市买苹果。就近的选择了附近明珠大型百货商场,赶着过节人来人往,打折的,促销的,依旧热闹非凡。 薛萌去拿推车,南汐就站在超市入口处,一个转身看见安澈一行人刚好走来。沉晨的手臂处挽着安玲珑,曾经他最喜欢的位置已经被另一个女人所代替,那个他的合法妻子,怀着他孩子的女人。 沉晨的步子有稍微那么一点的停顿,很快就恢复如初了,安玲珑认出南汐来,“这位也是来参加过我们婚礼的,阿晨,是你的朋友吧。”安玲珑转头问道。 沉晨点点头,他根本没有想到还会在这里遇见他。 一如初见时那般,南汐半垂着眼睑,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安澈就站在他旁边,他不知道南汐此刻会不会难过? “买东西的人真多……”拿了推车来的薛萌看见他们,“熟人么?”南汐看见薛萌来了,有那么一刻他的表情在安澈看来好像遇见了救星一般,安澈心头一紧,这个男生就是在学校里遇见的那个。他转头望向南汐,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沉晨看见薛萌的时候也心里一惊,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么?明明说过会等自己的,不是吗?沉晨紧紧的盯着南汐,刚好和他的视线相撞。 你在质问吗?南汐对上他的视线,紧咬下唇,缓缓的扯出一抹笑,“嗯,我们算认识的吧,有幸被邀请参加你们的婚礼,上次匆忙,还没来得及和你道声祝福呢。祝你们幸福。” 这是欠你的,欠你的祝福。 南汐想起沉晨在离开的那天,说:“你会祝福我的吧?”嗯,会祝福你的,你已经结婚,你已经为人父,我除了祝福……我还能干什么?纵使心里万般的不甘心,那又怎么样呢? 原以为只要还有一个人站在原地,这样即使先走的那个人回过头来就能看见,但是……我忘记了,有一些事情,过去了,就不回不去了。再怎么流转的时间也回不到当初。 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南汐拼命挤出的笑容觉得有些僵硬,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紧抿的双唇也变得发酸。 “谢谢,我们现在很好。”安玲珑轻轻依偎在沉晨身边,抬头望一眼沉晨,做戏么?不就是哪里都要做的滴水不漏么? 沉晨低头朝着安玲珑一笑。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难过呢? 南汐,南汐,我一直以为放弃你都是对的,可是为什么还会觉得心痛呢?错过你,是对还是错? 安澈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将风衣扔到了南汐头上,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拉着南汐钻进了电梯出了超市。 大街上,清冷的路灯下,南汐站在那儿,一点一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胡乱的摸去之后却掉的更多了。明明不想哭的,明明已经告诉自己,那个人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为什么还要哭呢? 一点都不想哭啊,更不想在这个人面前哭。 空中渐渐的飘起了雪花,两个人呼吸间都能看见白气,人来人往的街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的他们。 安澈抬起轻轻的擦去南汐眼角的泪水,冰冷的手指触摸到那温热的液体,一点一点的融进心里。 忽的,安澈一把将南汐抱在怀里,紧紧的,死命的抱在怀里。“难过,不安,痛苦,都哭出来吧。”他是这样在南汐耳边说的,他的头搁在他的脖颈间,静静的抱着他。天地之间一片灰蒙蒙,雪一片一片的下,渐渐的下大起来了。 如果,就这样静寂的抱在一起,是不是能一个不小心,沐浴着雪花和你白头到老? 南汐的身体一僵,眼泪不停的流,缓缓的抬起手来,抱住安澈。然后手臂收紧,抱的很用力,南汐伏在他的肩上哭,哭的痛彻心扉,好像把所有的一切都哭出来才甘心一样。 四年的爱,为什么一转身就相隔天涯了呢?还有什么比爱更脆弱的?南汐哭的很绝望,像是压抑太久彻底的爆发。 安澈紧紧的抱着他,心疼他的难过,心疼他的强颜欢笑。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他为什么还能笑着对他们祝福?手臂上的力度不由得加大了,他恨不得将南汐全部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雪花下的更大了,寒冷的微风中,安澈觉得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幸福的了。 哭了很久之后的南汐渐渐的平静下来,哭声也渐渐的小了。抱着安澈的手却没有松开,他是如此的贪恋这刻的温暖。在大雪里,在平安夜前,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为什么偏偏是你? 很久很久之后,南汐缓缓的松开了手,他想起……好像自己那次在江边也是这样被他抱着,为什么……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给自己最想要的温暖的人竟然是他?为什么? 安澈看见平静下来的南汐,又恢复了那风轻云淡的样子,轻轻的帮他擦干眼泪,拨弄着粘着泪水的碎发,“南汐……南汐……”他轻轻的呢喃着,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南汐稍微拉来了和他的距离,胡乱的整理了下。安澈望着空空的手,心里满是落寞的滋味,却没有在这个时候做出一丝过分的事情。 “谢谢你。”南汐平复了心情之后说道,没有了之前那抹痛,眼神里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不似蓝风那么明白的冷漠。 “唉,这么快恢复了?我还想多抱一会儿呢,啧啧,很温暖的感觉啊。”安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带着玩笑的语气,让本来心里满是感激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南汐顿时觉得这个家伙还是那么的讨厌。 嗯,怎么看都是讨厌的样子。 “那我以后会多注意的,不会让你有机可乘。”南汐说着往大街上走去,空中的雪越下越大,渐渐的有了圣诞节的味道。南汐摸了摸脖颈处的流失的温暖,什么都是抓不住的吧? 安澈望着消失在人群里的南汐,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来。 第十章:意外 回到家里的南汐刚进门这才想起来那个被带出去而忘记带回来的路痴学弟了,不得不摇摇头,手扶着额头,好像一遇到那个家伙就乱了方寸了吧?南汐一边穿上大衣一边往走想着。 赶到百货商厦的时候还好薛萌还在那儿,拿着推车没乱跑,南汐稍微有些松了一口气,却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就这样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久。 “薛萌,”南汐叫了一声走过去,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插在南汐之前走过去递给他一杯牛奶,那个高大的男人长的一脸异度风情,虽然是黑发。 “啊,学长。”接过牛奶刚喝了一口的薛萌看见南汐,立马站起来有些拘谨的像初次在办公室里遇见的那样,高大的男人抬眼看了一下南汐,也站了起来。 薛萌看看南汐又转头看看身边的人,用南汐听不懂的语言讲了几句话,高大的男人很绅士的伸出手来,虽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南汐也伸手和他握手,“这位是费里斯?金,刚才他买东西不会中文,我刚好会一些法语。” 费里斯?金用蹩脚的中文跟南汐说了一声您好,薛萌嘴角笑笑,很想跟他说其实不用‘您’也可以的,大家平辈之间直接用‘你好’就行了,不过一想来为什么可以用‘你’代替‘您’这么高深的问题,薛萌决定还是不说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薛萌在后面磨叽磨叽的,南汐提着一袋苹果转头看他,“怎么了?”薛萌一抬头,有些吃惊没想到南汐前辈会转过头来问的感觉,“学长,学长……今天哭了,是吗?” 薛萌心里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管闲事,虽然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见今天的场面,好像牵涉到很多事情呐,不过……薛萌稍微抬起头打量了下南汐。不过,那个扔给学长风衣的人,一定是很珍惜学长的吧? 觉得自己越想越奇怪的薛萌猛的甩甩头,努力想奇怪的想法都甩出去,虽然在他看来,无论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还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都是理所当然的,都是因为爱,不是吗? 南汐低下眼睑,没想到他的观察力这么好呢,淡淡一笑,“还是回家吃苹果吧。”看见那笑,薛萌就觉得很放松,“学长,苹果要到明天平安夜才可以吃的,真是的。”不知不觉,他的心情也跟着南汐的笑变得轻松起来。 “你居然还活着?”安澈在南汐走后接到某人的电话,他有种想把电话捏碎的冲动,都怪自己一时大意接起电话来了,“嗯,我还活着,让你失望了。” “还活着就赶快把稿子交了,你这个混蛋。”安澈将手机远离耳边,免得被电话那边的某人吼聋了耳朵,那就不好了。 安澈自身是一个小说家,不靠着父亲的名声而红起来的小说家。这是他觉得最好的事情,只是很多时候他觉得码字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经常被他的责编催稿。安澈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好险好险。 “喂,你这个月再不交稿子,我就把当红耽美小说家AC就是安氏集团的安少这件事情公布出去了。” “你太无良了,你们不是说会对作者身份保密的吗?”安澈朝着电话大吼,只听见那边传来几下冷笑,“你觉得呢?安大少爷。”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怎么都觉得很恶心的感觉呐。 安澈哎一声,挂掉电话兜了一圈风的他将车调头去了那间屋子,只有那里才是他现在想去的,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一直睡眠很浅的南汐隐约听见阳台那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下子拉开灯揉了下睡眼朦胧的看见安澈从阳台那边翻进来,安澈?!南汐一下子惊醒,掀开被子一把拉开阳台的门,果然是他! 安澈居然嬉皮笑脸的挤进来,大摇大摆的坐到南汐电脑前的,一摆手,“嗨,我来借你电脑用下。”语气熟练的好像和南汐认识很久一样的。南汐以手扶额,谁来跟他说明下,这个半夜翻阳台进来的家伙想干嘛? “你家没电脑呢?”南汐没好气的反问一句,他——安氏集团的少爷,要多少电脑没有?干嘛巴巴的跑到他家里,还是大半夜的。 安澈点上一支烟,已经将电脑启动,一手搭在椅背上,扭头,“开机密码。”好像的丹凤眼上吊,叼着烟,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无赖。南汐轻轻叹一口气,还没等他开口,安澈就在敲键盘了。 “喂,你乱敲什么,我告诉你密码就是了。”南汐刚上前一步,“啊,进去了。”只听见安澈这么一句话,他的脚生生的扎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他说……他进去了,他破解了电脑密码? “没想到就试试我姐夫的名字再加上生日,真的就进去了哎。”安澈头也不回的说,又是一阵敲键盘,南汐低下眼睑,没有回应。 “好了,我把开机密码改为:AC520NX,记住了吗?”不得南汐回答,安澈哗哗的敲起了键盘,嘴边还叼着烟。 南汐还站在那儿,他没有听见安澈说把密码改成什么了,只是……他的那份心思就那么容易被人看穿吗?那,为什么那个人却还是要离开自己呢?其实……在他走了之后,一直,一直想要把密码改掉的啊,只是……忘记了,抑或者是不想? 可是,可是……南汐抬头,望着那手指飞快敲在键盘上的人。可是,不想被他知道啊,不想被他知道那些过去。不想……被他讨厌……南汐心里一惊,不想,被他讨厌?为什么? 有些不知所措的南汐逃似地钻进被窝里,背对着安澈,用力拉上被子。告诉自己不要在胡思乱想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嗯,自己什么也没有想,密码知道就知道了吧,恋爱的时候,谁不是这样设计密码的? 在告诉自己不要胡乱想中南汐乱想着睡着了,等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一觉到天亮,真好呢。南汐伸了个懒腰,好好地睡一觉什么的最棒了。不经意的看见电脑桌面掉落了很多烟灰。 那个人呢? 南汐走出卧室,薛萌正在做早饭,“早啊,学长,我还想着等会去叫你呢。”房间里没有一丝安澈的影子。看薛萌的样子也不像是看见他的感觉,莫名的心里有一些小小的失落,说不清,道不明。 心不在焉吃完早饭的南汐听见薛萌大叫一声,“怎么了?” “哎呀,哎呀,我要迟到了,我……我,我还不认识路。” 南汐笑笑,“我送你去吧,最近我休息。” 薛萌一脸不好意思,又谢了南汐几下这才出门。 雪已经停了,大街上白白的一片,南汐有些收住脚步,恍惚间昨晚在路灯下,相拥的两个人,好像不存在一样,感觉好不真实。 “学长,这里直走就是教室,我知道了,谢谢。”薛萌笑着跟南汐道谢,这才让南汐回过神来,“嗯,那你去吧。” 送完薛萌,踩在松松的雪上,听着簌簌的声音,下雪天之后的空气清冷的让人感觉很舒服。南汐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有些冷,却是冷的真实。昨晚,那拥抱的温暖倒显得不真实了。 他摸了摸脖颈处,仿佛还残留那个人的温度,松开手,什么也没有。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这也是事实。 四年,也是这样一场梦,然后之后什么也没有了,怎么能奢望那一夜的温暖呢? 南汐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插进兜里往外走去。却没想到远处的捕猎者正盯着他这个猎物出来。 一辆面包车,几个人,动作干净利落甚至在南汐还没反应过来叫救命的时候已经把他打晕拖进车里。 在基本没什么人赶早课的时候悄悄离去。 安澈晚上站在黑乎乎的房间里,打开灯,卧室的电脑前还留着他昨夜赶稿时抽的烟灰,床上的被子也没有叠,显然是他一掀开就出去了,客厅里还有两份吃剩的早饭,以及没洗的餐具。 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到底……怎么了? 安澈不安的走在沙发上,紧紧的拽着手机,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南汐就不见了?研究室里也没有,家里也没有,电话也打不通,怎么可能呢?按他的性格,碗也不会留过夜的,电话也不会一直关机的。 修长的十指掺进发间,安澈想着一切的可能性。 忽的站起来,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半眯着,一切正常的可能性都排除的话,那么……人为的,绑架呢? 来回的在客厅里踱步,他一手托着手肘,一手摸着下巴。按南汐的性子会得罪谁呢?实在是想不出来谁会为了什么而绑架他这样的性子寡淡的人呢?又是为了去要挟谁呢?安澈想了想,不会是南汐入赘给哪个富豪了吧? 完全看不出啊,安澈有些气馁的跌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真的很糟糕啊,关于……他,安澈一下子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好想再多了解他一些,更多,更多的了解。 第十一章:试探 安澈整夜抱着南汐的被子窝在椅子上,一夜未眠,天微微亮的时候,他缓缓站起来,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一丝的波澜,点上一支烟,仰着脖子吐出一圈烟晕,第一次从南汐的房间正门走出去。 关上门,外面是清冷的冬天。 “啊……蓝蓝,快出来,见鬼了。”刚准备出门的肆学开门看见红着眼眶的安澈站在门外,安澈一把按下肆学的头走进去,低声说一句还是一样的吵啊。 “怎么?”刚准备送肆学去学校的蓝风,抬起头看见安澈,有些沉静的不太对劲的感觉,却又觉得好像他应该就是这样的,有点像……头次看见的时候那样。蓝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一副狂野而猜不透心思的样子,这才是他认识的安澈。 “虽然不知道是谁惹到你了,不过我会替他祈祷的,记得出门的时候把门带上。”蓝风走过,和安澈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手拍在他肩上,说着。然后拿起车钥匙,送他家的妖孽去上学。 “蓝蓝,真的不去管他可以吗?安少是不是最近嗑药了?我觉得……”肆学还没说完被蓝风拎着衣领拖出去,“我说,你又不是小学生,还要我送你吗?真是的。” “别这么说啊,很过分的,反正你的诊所和我学校顺路啊。” “顺路你个头,方向是相反的好不好?” “反到头就是你诊所的方向了,地球是圆的……哎呀,我的耳朵,痛。” 听着蓝风和他家小孩的对话,安澈咧着嘴角一笑,这样很好不是吗?自己想要的就在自己身边,所以……找回南汐的话。安澈握紧拳头,一定要让他属于自己,安澈坐在蓝风家里,静静的理着思路。 晚上的蓝风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满是烟灰,肆学进来就被呛的直咳嗽,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房间里乱跳,“下次真的不能让安少进来了,说起来他怎么抽这么多烟?最近压力很大吗?” 蓝风打开全部的窗,顷刻间冷风涌进来,“冻死了,蓝蓝。”肆学撒手抱住蓝风的腰,蓝风低头就是一个吻。 也只有在三年前安澈母亲去世的时候,他才到自己这边来呆了一天,也像今天这样。安静的一直没有说话。吻着肆学的蓝风突然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安澈再次出现这般的态度,神情……以及,心思。 感觉到蓝风的出神,肆学用力扯住他的手臂,咬上他的唇,肆学在害怕,害怕有一天留不住他。 冰冷的冬日里一片春光涟漪。 安澈走在街上,灰蒙蒙的天,就像前天晚上下雪的时候一样,南汐,你在哪里?今天已经是圣诞节了,南汐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个短信,甚至按常理去报警都找不到理由。 他也一天一夜没回家了,开机的时候收到姐姐发来的信息说是老爷子病倒了,这才急忙赶回家,一进家门,“欢迎回来。”几声礼炮,几束撒花,混着圣诞节特有的气息,他看见人一个个站在两边,笑着跟他说欢迎回来。 “昨晚你去哪里了?打电话也不接?”安玲珑双手插腰居高临下昂着头问,其实说老爷子病倒不过是骗他回家的借口罢了。沉晨站在一旁微笑的注视着他的妻子,含情脉脉。 “安少,圣诞节快乐。”蓝璃捧着一块蛋糕递给他,这个是她一大早跑来安家特意为他做的。 安老爷子好好地坐在沙发那边笑眯眯的看着大家玩闹。 每个人,每个人都在庆祝着圣诞节。 安澈低着头,不想看见他们的笑,每个人笑的那么欢,为什么?他紧紧的握着拳头,丝毫没有心情去在意今天是什么节日,他在担心南汐,为什么他们还可以笑的这么开心?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安澈抑制心里的火说道,转身准备走出去。 “你不在家过节吗?”沉晨先安玲珑之前问道,并不是他真的关心这个小舅子,而是……环境需要的问候。 安澈背对着他们,“不了。”他只想快点出去,只想快点找到南汐。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在意一个人的心情,原来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可是我为你做的蛋糕?”蓝璃还没把话音讲完,安澈猛的转头,那一瞬间的表情吓得蓝璃一下子手足不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沉晨将他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不由得抑制不住想笑,不过还是笑着去调节,“蓝璃也只是好心……”安澈转头看向他,“那就烦请你收下这份好心。”一把夺过蓝璃手里的蛋糕塞到沉晨手里,撞上他的洁白衬衫。 “安澈。”老爷子将拐杖用力敲在地板上,大叫他一声。什么时候他的儿子脾气变得如此恶劣?难道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吗?什么都写在脸上,在商界是大忌,他难道一点都不懂吗? 安澈忽的笑了,嘴角噙着一抹笑,然后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让沉晨觉得汗毛耸立,这……是什么样的压迫感?“我有事,你们先玩吧,我要去找找CX公司的人,他们拿走了我的东西。” 他清晰在沉晨眼底看见那一闪而过的惊慌,安澈转身走出去。 望着他那带着一丝张狂的样子,沉晨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是对着自己再说的,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沉晨握紧手里的那个CX铭牌,是刚才安澈扔蛋糕过来的时候一起扔过来的。 他是那无法捉摸的喜怒哀乐,还有那双褐色深邃的眼睛,像是可以把人都看透一样,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沉晨抬头望着他渐渐消失在门外的背影。 “别管他了,我们自己吃。”安玲珑拉了拉沉晨对着蓝璃说,拍拍蓝璃的肩膀,看见她一脸快哭的样子,伸手捏捏她的脸,“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没事的。” 虽然不是第一天认识,安玲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这个弟弟变得连她都觉得摸不到,抓不住了。 安澈走出去之后,微微一笑,看来和调查的真的一字不差呢。想来CX就当沉晨和南汐的名字缩写吧,如此想来的也不必太为南汐的处境担心,安澈一边走在路上一边想着。 本来就奇怪怎么会CX一下子没动静了,现在看来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假象宁静罢了。 已经很久很久了吧?破败的墙壁,掺杂着冷风,手上冰冷的铁链怎么都无法被体温捂暖,南汐望了望四周,只有头顶偏上方有一扇小窗,外面渐渐的又要天黑了。 记得自己是早上出门的,现在是什么时候呢?南汐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腿上也被绑住,怎么样都无法移动,他想不出来谁会这样做,又是去要挟谁呢?南汐抬头,现在,他的存在还有谁在乎呢? 从南汐醒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人来过,即使是电视里那种要赎金需要人质叫两声的事情也没有。到底是为了什么? 憋着很久想上厕所也没办法解决,只能是一直忍着,到底能不能出去呢? ‘嘭——’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背着外面淡淡的光依稀可以辨别有个人站在那儿,南汐有些心跳加速,就算曾经面对过生离死别,但是现在依旧无法平静,他甚至还是感觉到了害怕。 在害怕什么?自己不是应该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吗?这二十年来的时光仿佛偷来的一样,每天过的提心吊胆,用冷漠隔绝一切,那样,那样的话,死了便不会有人伤心了。不会有人和自己一样饱受失去的痛苦。 来人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向南汐,步子听起来有些沉重,一瞬间南汐抬头看见他……两人都有些惊讶,来人嘀咕的说了一串的话,南汐一句也没有听懂。那人看了看南汐的脚和手,叹一口气,挨在他身边坐下来。 他正是那天在商厦里和薛萌在一起的法国人费里斯?金,现在一个中文,一个法文,完全是鸡同鸭讲,根本不是一个种族的啊。 他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又拿了一支给南汐,南汐摇摇头,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也没有喝酒的习惯,回头想想,真的就像沉晨说的那样,自己的生活和习性都是平静的如同白开水一般。 南汐扭头看了下他,高大的个子,有一身经常锻炼而得到的好肌肉,穿着几件衣服也能感觉到,异常硬朗的轮廓,仔细的看能发现他刘海下遮住的淡蓝色眼眸。忽的费里斯?金转头看南汐,刚好和他的目光撞见。 避开他的目光,南汐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不该这样盯着一个人。 忽的想起,没准薛萌能和他说明下,然后南汐报出一串数字,反复说了两遍,没想到费里斯?金很快就明白似地拨了这个号码,接着又是不懂的法文。挂下电话,南汐心里有些放心。 他之前一直在想那个人会不会发现自己不见了呢?直到看见费里斯?金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想多了,他不是言情剧里的女主,也不会有白马王子。很多时候,他不过是一个被社会排斥的同性恋罢了。 而同性恋,有多少还存在真爱?南汐抬头望着,茫然的没有焦距,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有什么动摇了,有什么凌乱了,总是觉得一点一点灰心的感觉。 呐,这个世界,不是有些恶心吗? 莫名的觉得很讨厌,为什么,他还活着? 第十二章:脱险 费里斯?金将南汐松了绑,他指着自己的摩托车然后做了一个耸肩摊手无奈的表情,南汐点点头,大概猜测是说没油了吧。 他张望四周才发现这里目测过去方圆50公里都不会有人的感觉,一个在山脚下废弃的仓库。不过不管怎么样,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避免撞上绑匪两人往山上走了一段路,山间风大温度低,南汐拉了拉衣领,哈了两口气。费里斯?金在后面看了一眼这个人,脱下马甲甩给他,末了摸出一支烟点上,一脸笑容。 看着他的笑,南汐也不好拒绝,却看他的笑僵住了。扭头,只见三个男子站在山腰间,看着他们立马掏出小刀,以眼神示意。 南汐退后两步,三个男人就小步往前,他拉住费里斯?金,小声的说:“Run。”他想就算法国人听不懂英语句子,那简单的单词总会吧。只是费里斯?金好像连单词也不懂,没有跑的打算。 犀利的眼神像是从生死路上淌过血而活下来的坚毅,南汐被震住了,一会儿却见他手中不知何时甩出瑞士折叠式复合刀,甩开,折叠,再伸开,一把刀在他手上玩转,一看就是打架老手。 他一把将南汐护在了身后,很快和冲上来的三个人扭打在一起,抬脚就是踢,扯过拿刀刺过来的手反身一个过肩摔,却被另一个人看准时机一脚踢中腹部。费里斯?金捂住肚子连退几步。南汐从来没有打过架,甚至连骂人都没有,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懵住了,脑子卡壳几秒之后,他冲上去不管是谁就抱住,却拖住了费里斯?金。 三人傻眼了,就在刚才那混乱的瞬间,不知道谁的刀扎进了法国佬的腹部,殷红的血混在绿色的背景里格外的刺眼。三个人只是附近的村民拿了钱绑架南汐负责看管三天,他们也不想闹事。当机立断三个人丢下他们跑了。 南汐手忙脚乱的捂住他的伤口,使劲用马甲堵住,却见血一直往外流个不停,费里斯?金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惨白带着一丝的疲倦。南汐颤抖着摸出他的手机,想了想按下几个号码。 安澈不要命似地飙车到目的地,“南汐。”他在接到南汐的电话时候吓了一跳,没时间安慰,他只是简单的交代不要移动伤者,然后立马开车奔过来。看见毫无血色的南汐时候,什么怒气都没有了。 他拿着简单的药箱算是给费里斯?金包扎下,血很快浸透纱布,安澈皱眉,伤势好像很严重,他用简单的词跟费里斯?金说要撑着,然后和南汐两个人一手搭一边慢慢的往山下走。 南汐摁住他的伤口坐在后面,安澈刚上车,“不好了,他好像出现休克了。”安澈扭头看一眼,血流的更多了,刚才下山就扯动了伤口,现在路这么颠簸,送市医院肯定来不及了。 拉挡,掉头,“你使劲按住他的伤口,尽量减少流血。”安澈只好往那个家伙的诊所去了。一路上既要将车开的稳,又要快,安澈的脑门上不一会儿冒出一层细汗。到了蓝风的诊所时,安澈三下两下抱住费里斯?金冲进去。 “啊……”一个牵着小狗小女孩叫了起来,胆怯的看着他们,一溜烟的就抱起狗跑了出去,蓝风听见叫声赶出来看见安澈抱着费里斯?金,“我做不了,赶紧送医院。” 安澈小心翼翼的将费里斯?金平放在长椅上,“蓝风。”他平静的直起腰,扳过他的双肩,“那场事故不是你的错,你可以的。” 蓝风如一潭死水,转眼,“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费里斯还是赶紧送医院吧。”他后退两步,有些踉跄,扶住桌子坐下来。‘嘭咚’南汐跪在他面前,蓝风反射性的跳了起来,“蓝医生,我不知道什么事故,但是之前安少说你拿过英国皇家医师执照,我相信你可以的,求你救救他。” “蓝风……”安澈刚开口,被蓝风以手示意别说话,他转过身去,两手撑在桌上,紧紧的抓住桌边角,骨节泛白,死咬着牙。 忘不掉,要不是那场事故,他不会逃离了伦敦,逃离了他的爱人。这一逃避就是十年。 听见费里斯?金痛哼两声,蓝风缓缓的睁开眼,“把他带到手术台那边去。”转身,踢了一脚发呆的南汐,“还跪在这里干嘛,去帮忙。”利索的从柜子里拿出消毒服,一人扔一把,什么也不说。 一切弄好,将所有的医疗设备调准,他站在手术台边,深深呼吸一口。告诉自己,十年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拿刀换刀,缝针剪线一步步做的小心翼翼却又动作熟练。“擦汗。” 安澈在调控心电图,使个眼色给南汐,南汐笨手笨脚的拿着毛巾擦过去,“走开。”被蓝风痛斥一声,立马又站到一边去,唯恐挡住了他救人。 “心跳在下降,血压量也在减少。”安澈盯着仪器看,说。 蓝风扭头看一眼,风风火火的走到一旁的柜子前,“你,过来。”他朝着南汐一喊,下巴指着柜子,“找一枚镇定剂。”南汐翻开,颤抖着掏出了,蓝风一眼看中那堆东西里抽走想要的,南汐反应过来手里还剩下一堆。 很多时候南汐在想要是自己那天不跪他,是不是就不会唤起他对往事的记忆?是不是也就不会折腾到他和肆学的感情? 三个小时下来之后,蓝风脱掉衣服,长长地松口气,“等他稳定点送去医院。”蓝风走出,在院子长椅上坐着,抽上一支烟。安澈在他身边坐下,望着远方,“蓝风,十年了。” 蓝风双手搭在膝盖上,不语。 “你精湛的技术还是可以救人的。”安澈伸手想拍下他,给他加把劲,可是手凌空而停,最后夺走他嘴边的烟,“肆学有哮喘,你一抽烟,他就知道。” 蓝风目光顿了顿,是啊,如今,他身边有肆学,那个人也早起结婚生子。他苦笑了下,站起来,“十年的时候,我觉得医兽比医人好。” 安澈笑笑不说话。 之后送费里斯?金去医院,南汐也平静下来,“对不起。”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他跟他说。 安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南汐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过来又是忙前忙后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安澈走到他身边,低头,“我很庆幸,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想起的是我,而不是他。” 带着安澈的气息喷在他耳边,南汐心里一颤。自己,竟然在紧要关头的时候想起的是他! 南汐倒退一步,“学长,你没事吧。”匆忙赶来的薛萌叫道,想起在医院里立马捂住嘴,害怕吵到别人了。 安澈看了一眼他,干净的不沾一丝杂志。扯出一抹苦笑,“你的学长没事,连刀子都有人替他挨了。” 薛萌看了看他,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劲儿,学长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说谢谢了? 那一声谢谢在安澈听来无比的刺耳。他笑了笑,却感觉有些呼吸困难,拍了下南汐的肩,“你回去吧,费里斯我会照顾的。” 南汐刚想说他也要留下来接到崔教授的电话,说是有几个新进的想要需要他过去一趟。又只好跟安澈说下,跟着薛萌一起走了。 安澈城主膝盖蹲下来,怎么就觉得不舒服了呢?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他安少想要得到的就会得到,可是今天看见南汐慌张的眼神和无助的样子,他感觉到自己下不了手去硬抢。如果,那个人真的已经属于别人了的话。 他站起又蹲下重复好几遍,大口大口的换气。渐渐的才恢复平静。护士跑过来跟他说病人醒了,他很绅士的说声谢谢,大步走向病房。 “费里斯。”他叫了一声,只见病床上的人笑了下,耸了肩,跟安澈简单的说了几句。脸色依旧苍白没血气,安澈看着他的样子好像很累,嘱咐他好好地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开口。 费里斯?金拍了他,笑着说没事的。 晚上,南汐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安澈,当然是为了询问下关于那个人的病情。 “哦,你自己可以自己去看看的啊。”安澈故意刁难说。 南汐一顿,要不是过了医院探视时间,他当然会自己去看,还需要打电话问吗?“医院探视时间已经过了。” 这个安澈当然知道,他换了个姿势,靠着肩膀夹住电话,伸手去剥了个荔枝,“今天来找你的那个是你新欢?” 南汐:“不是。他的病情怎么样了?” 安澈听见一句不是,心情大好。抽张纸擦了手,拿住手机,眼睛半眯,“医生说要不是抢救及时他就死了。” 电话那边的沉默了,安澈也不急,一会儿后,“谢谢安少。” 安澈:“那你打算怎么谢呢?”他就在等这句话。不等对话回答,安澈又说:“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说吧。”毫不犹豫的掐掉电话。 南汐面对‘嘟嘟’的忙音,有些无奈。不管那些绑架的人动机是什么,目的是什么,造成费里斯受伤是因为自己,要不是自己最后乱拖住他,他肯定不会被刺的。所以南汐心里过意不去。 没有谁一定要对谁好,所以他感激费里斯。 第十三章:以身相谢 薛萌借着没钥匙的理由接连好几天睡在南汐的沙发上,时不时的把一些书也搬来,每当南汐走过客厅看一眼的时候,薛萌回以那双无辜的眼睛,拉了下镜框然后低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等着家长的责骂。 南汐只好叹一声,不说话了。 于是,薛萌成了南汐家沙发寄主。 安澈被蓝风叫去送肆学去学院,刚停下车又看见薛萌和南汐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从教学楼那边走上去,安澈半眯上眼睛,紧握拳头。肆学啃着面包一手拿着牛奶,还吊着半个包往教学楼跑,口齿不清的喊:“安少,蓝蓝有情况记得告诉我。” 南汐这个学期基本上没什么课,大多数就是去实验室做实验或者去研究院帮忙。刚和薛萌分开,他走向实验室看见楼下安澈站在那儿,他的脚步放慢了些,一会儿接到安澈的电话,他自楼上看着他站在红色的跑车边,在清冷的冬天给人一种温暖。 “晚上我来取你的答谢。”还没等南汐回答,那边电话已经挂了,他看见安澈一个转身钻进车里,倒车,转弯,一下子消失了。说不出的感觉,为什么听见他的话像是那么没有温度呢? 一天南汐都是有些不在状态,倒不是担心安澈要什么答谢而是被他今天说话的语气而堵住了,终于结束之后,他又在实验室里磨叽了一圈想等到薛萌下午的晚课也结束之后一起回去的。可是薛萌说肆学叫他去帮忙今天很可能睡在实验室里。 南汐只好自己回去,没想到安澈靠在他门旁抽了一地的烟,南汐张了张嘴,望进那隔了一层雾气的黑眸,什么也没说,开门让他进去了。一进来,安澈看见沙发上的被子,扭头看了他一眼,南汐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薛萌在这里借宿几天而已。” 安澈老三老四的坐在沙发上,又点上一支烟。 “你要什么答谢?”南汐实在是被这诡异的气氛弄的坐立不安了,就像他和薛萌是偷情被安澈抓住一样别扭。 安澈夹着烟抖了下,“以身相谢喽,”他又把烟放进嘴里,半眯着眼看向诧异的说不出话来的南汐,“人家救你一命,我救他一命,让你陪我上床不过分吧。”安澈抬手敲了下沙发上的被褥,“反正你说他不是你的新欢。” 别说不是,就算是,只要他安澈想要,就会抢。 南汐看着他,根本就是一个流氓,想笑却笑不出来,是他打电话求安澈来的,也确实是安澈救了费里斯的,他对这些都无可辩驳。南汐点点头,喘着气看向安澈。很好,这个男人费了那么多心思无非就是想要和自己上床,这样说的明白反而比之前暧昧不清来的让心踏实,起码,起码他告诉了自己,那么温暖都是逢场作戏。 想想自己真犯贱,说了不给他机会,没想到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一点一点的靠近他,让他钻了空隙。 看见南汐有些出神,安澈就觉得心里很烦躁,一把搂过他直接吻上去,另一只手不安分的直接钻进他衣服里,不停的搓着他的乳头,时不时的捏一下拉起来,一边吻住他的唇堵住他的短哼,安澈不停的吮吸着。两唇相磨,齿舌相缠。 南汐一再的告诉自己,救命这份情可以用这次来换,过了今晚两不相欠。他没有回应安澈的吻,只是任由安澈摆弄。 再换气的时候,安澈脱去彼此的衣服,接着坐到沙发上一把将南汐拉进怀里,背对着自己。一手摸着他上面,另一手不闲着握住南汐的宝贝一上一下的套弄起来。时不时的吻上南汐光洁的背后,快意的感受着怀里的人一颤一颤。 安澈的舌头在他的背后打转,南汐拼命忍住呻吟声,只剩下牙间残留的气息,他微微闭上眼。 安澈弄了一会儿之后手往他大腿两根深处摸去,南汐猛的睁大眼,褪去情欲,清晰的明白过来他在做什么。安澈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反应,轻轻在他耳垂边啄一口,“怎么样,我的技术还不错吧?” 说着一手挤上润滑剂朝他后面戳进去。禁欲很久的身体一缩,南汐有些不适应,拱了拱身体,带着一丝的拒绝。安澈右手慢慢的在他身体里适应,左手握住他的腰禁锢在自己身边,然后加大右手的力道进出。 南汐双手撑在膝盖上,咬着下唇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安澈使坏的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他的大腿根部,他感觉到那炙热靠着他。安澈不停的扩张,然后再南汐一个不经意间进入他身体里,毫无防备。 “嗯哈……”南汐经不住的哼一声,咬住手背,安澈停在他身体里一会儿,缓缓的动起来,一下又一下,安澈从身后拉住他的双臂,让他无处可抓,不停的冲击,每一次顶上去顶到深处,然后再缓缓的抽回来,再猛力顶回去。 南汐仰起头,抓不到着力点,只能被他拉住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袭击着全身,他想收住双腿却使不上劲儿。忍不住溢出的呻吟声,让他觉得自己很犯贱。思绪渐渐被情趣和快感所代替,脑子里一片空白。 安澈想要听他叫的更多,巨大的东西埋在他身体里如蛇捣鼓,猛的全部抽出,翻身将南汐推到在沙发上,从正面进去,将他的双腿折叠在两边,安澈双手撑他两边,看着他紧闭着双眼紧咬下唇哼着。 怎么看怎么觉得心情好,安澈俯下身去,更加直接的进入,南汐猛然的睁开眼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安澈满意的露出一抹笑,吻了吻他的唇,“想叫就叫吧,别压抑着。”南汐在他的猛烈进攻下忍不住叫了几声,反手捂住嘴,大有一副死活不肯松手的架势。 越是这样,安澈越是想要听见他叫床的声音,腰部更是用力撞击,一波又一波。南汐很久没有做过的身体太过敏感,很快就达到了高朝,安澈一把握住他的宝贝,邪魅一笑。拨弄几下不肯松手。 南汐眼神迷离带着雾气,像是哀求,安澈又将他拉过来,自己坐在沙发上。这次是面对面。他握住南汐的宝贝,指尖拨弄它,引的南汐身子一阵痉挛。安澈停下来,半眯着眼看着他,“自己动起来。” 面对面的姿势让南汐加上满身的粉红,让他看起来更加诱人。安澈舒舒服服的往沙发上靠了靠,一巴掌拍在南汐的屁股上,“自己动起来,这是你谢我的礼。”一句话,让南汐的情欲退去,顷刻间清醒不少。 他扯出一抹苦笑,然后摆动身体在安澈胯间一上一下的活动起来。他不是不知道这种姿势的银荡,所以和沉晨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都是排斥这种姿势,连后背式都很少用。他总觉得那是尊严打击的感觉。 如今,还有什么尊严? 安澈满意的看着他情欲满满在自己身上动起来的样子,完全没去在意其他,只是看着他就觉得很满意。安澈抱住南汐的腰,“你看你曾经那么拒绝,现在还不是那么奋起?”南汐睁开眼,要说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感觉,那么被安澈这两句全部给冻结了。他牵出一抹强笑,觉得自己真的是贱到家了,想拒绝却舍不得。 是的,他舍不得。如果不是因为舍不得,大可不必真的为了救人一命而以这种方式来还。南汐缓缓的闭上眼,没想到安澈一把抱住他的臀部两瓣肉固定住,然后身下猛烈的抽插起来。 “嗯哈……嗯……”南汐忍不住叫出声来,他抱住安澈,顺着他的撞击迎合,肉体间啪啪的响,“啊……啊啊……”一阵又一阵的快感如同电流般激起他的全身毛孔。南汐不再压抑自己叫了出来。 他的叫声刺激着安澈,动作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停……安澈……啊嗯哼……”南汐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接连几个冲刺之后他射在他的身体里。这时才想起他没有带套就直接上了。 南汐趴在他身上喘着气,两人连着的地方黏糊糊的,一点都不想动。安澈抚摸着他的背,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喜欢这样的感觉,最好就是两个人安静的一直在一起。 “我们从此两不相欠。”南汐缓缓的从他身上撑起身子来,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说,就像刚才那场欢爱只是一场梦一样。安澈愣了一下,看见他扶着家具走向浴室的时候,他明白南汐说的是认真的。 安澈起身,以后会不会相欠以后再说,他跟着走进浴室。南汐看见他进来微微皱眉,安澈一把捏住他的脖颈,“那么今晚就做到我满意为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安澈抬起他的腿,直接从后面强行进去,一丝前奏也没有,好在有刚才的扩张。他将捏着南汐的下巴,迫使他看向镜子。 两个赤裸的身体来回晃动,他的一条腿还被安澈提着,下身全部暴露无遗。怎么看都觉得下贱。南汐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因为站立的后背式而增强了触感,加上安澈丝毫不留情的撞击,使得南汐双手乱舞却始终找不到可以支撑的地方。难受,刺激,痉挛……一切一切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言语去表达。 安澈半眯着眼,从浴室的镜子里映出一张硬朗的轮廓,没有一丝的情欲,只剩下发泄。他要南汐心甘情愿的臣服于自己,他不仅要他的人还要他的心。 只要他想要,不择手段也好,威逼利诱也罢。 “你知道吗?沉晨和我姐根本没上过床,也就是说我姐姐的孩子根本不是姓沉的。”安澈不在意的说,动作却丝毫不留情。南汐睁大眼,这个意味着什么?没来得及多想,安澈一个浅出深入直接撞击到他敏感的那个点。带着一阵痉挛,南汐有些腿软,却无奈被他拉住。而安澈却依旧不放过他继续用力。 安澈很满意的看着南汐的反应,下半身依旧不停的抽动,“现在这样的你还能跟沉晨在一起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才拿来的手机打开啪啪的连拍好几下。“多么诱人的姿势,”他用力顶在最深处,靠近南汐的耳边说:“你永远不可能和沉晨在一起了。” 不用他说,南汐也明白,他们回不去了。虽然说不一定要为他守身如玉,但是真的没有什么脸可以去见他,明明说好要等他的。再多的曾经都抵不过一个转身,在沉晨转身的时候,他没能留住他,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再也回不去了。 第十四章:进院 一夜折腾过后天还没亮,安澈被一个电话叫回公司了,临走前他轻吻了下南汐,睡得那么安稳,那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眸闭着的时候看起来总是让人心疼的。他捏了捏南汐的手,给他掖了下被子出门了。 南汐缓缓的睁开眼,翻身又动了下只觉得全身都疼,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儿之后,听见有人开门进来,南汐迷糊的睁开眼薛萌端着衣服盆准备去阳台晒衣服,他看见南汐醒来,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学长。” 南汐摇摇头,看见一身运动服的薛萌干净清爽不占一丝的气质,没来由的羡慕。“没事。”说着他又往被窝里缩了缩,从阳台那边涌进来的风吹得他觉得有些冷。薛萌立马关上阳台的拉门晒衣服。 末了,“学长,早饭要吃吗?”薛萌拿着脸盆准备出去的时候问了一句,南汐迷迷糊糊挠了下头,“你不去上课吗?” “今天周末。”薛萌看见他露出的胳膊上的吻痕,顿时有些烧红了脸。别过头去却又忍不住转过来悄悄的再看几眼,刚好对上南汐揉醒的双眼。南汐立刻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又缩回被窝里,“嗯,你随便弄点吧。” 薛萌哦了一声往外走几步停下步子又往回倒着走到南汐床前,“学长,我,我一直很喜欢你,所以……所以看一下没关系的。”急乎乎的说完之后薛萌立马小跑出去。弄的南汐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的逻辑? 走出来的步子有些虚浮,南汐坐在椅子边看见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薛萌,低了下头,又摸了摸脸,问:“怎么了?” 薛萌咬下一口油条,“没,没什么。”说完他又悄悄的抬起头来看向南汐,踌躇了一会儿,放下牛奶,“南汐,我喜欢你。” 南汐差点被噎着了,薛萌急忙拍背,抽出几张纸给他,“学长,我真的是喜欢你,我之前还怕你讨厌同性的,这几天相处还有那天给你披风的男人,我猜学长是不会拒绝我的。”南汐听他说完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拒绝。 又看见薛萌黑色镜框后面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南汐低下头,“薛萌,你不懂,学长曾经爱过一个男人,后来他结婚了,现在有老婆有孩子,学长不敢再去喜欢别人了。”很奇怪,他愿意开口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大概是因为对象是薛萌这样毫无心机的人吧。 他抬眼,充满爱护和关心的摸了摸薛萌的头发,“这条路很辛苦,如果可以学长希望你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世俗的观点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挣脱,一路走下来的艰辛他不希望这个孩子也去沾染。 薛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握住南汐的手,“学长,那我可以喜欢你吗?”一会儿又急忙补充道:“我就远远的喜欢,什么也不干。”搞的南汐笑了,宠溺的一揉他的头发,“吃饭吧。” “对了,学长,肆学说也想来你这里挤两天可以吗?”薛萌喝完牛奶问道,南汐奇怪的看过去,“他怎么了?”南汐记得肆学是蓝风家的吧?两个人吵架了?点点头,“没问题的。” 薛萌又给南汐掰下一段油条,“肆学和他家的吵架了,好像说什么他家的男人心里还有着十年前的情人什么的,还说十年前的情人竟然借着投资的名字跑回来找他。总之闹得很厉害。” 这些听起来没什么,但是南汐知道,在他求蓝风救费里斯的时候听到安澈说十年前的事故不是他的错,那么十年前的情人这个事情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呢?他一下子觉得心里忐忑的不安。 肆学也是他学弟,虽然没像和薛萌那样同个屋檐的相处,但是毕竟还是有那份情谊在的,更何况蓝风还救了费里斯。 薛萌吃完早饭就回了个电话给肆学,很快肆学就来了,拖着他的宝贝……一只很大的熊,还有就是几件衣服,他把大熊放在沙发上,立马整个屋子都变得拥挤的感觉。一屁股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喘着气,“累死,这个熊真笨拙。”抬手打了几下。 南汐觉得有些好笑,“你和薛萌先凑合下。” 肆学翘起一条二郎腿,老三老四的往后一靠,斜眼对薛萌一招手:“来,爱卿给朕捶腿捏肩。”薛萌按下大熊捂住肆学,“还要不要了?” 肆学折腾着双手双腿乱踢,“弑君,快来护驾。” 在一边的南汐笑着看他们玩闹,薛萌想起,立刻住了手一副好脾气的退到了一边,不想立马被肆学翻腾猛力的将他扑倒在地上,后脑勺生生的撞到地板上嘭的一下,痛的薛萌立马蜷成一团。肆学也吓住了。 南汐往他后脑勺一抹,黏糊糊还带着温度,一手的血,肆学吓住了,紧抓着南汐的手,“学长,这……”他看了看薛萌,转头看向南汐再转回去看薛萌。哽咽,“笨蛋薛萌,你不能有事啊。”南汐很久平静下来,“好了,你去卫生间找块毛巾来捂住,我们送他去医院。” 薛萌的头砸在了地上肆学拖来的箱子上,送进医院的时候整个毛巾还有南汐身上都是血,医生急忙进行抢救,肆学站在走廊上哭起来,胡乱的抹去眼泪,不停地哭。南汐拍拍他的头,“没事的,他只是流血比较多。” 肆学摸一把眼泪,抽泣几下,“可是他流了那么多血,蓝蓝说血流多了人就傻了。”肆学蹲下去抱住膝盖哭的更大声了,“薛萌本来就那么笨了,更傻了怎么办啊?”他索性坐在地上踢着双腿耍无赖样。 过来的人时不时的朝他们看过来。 南汐没辙,肆学真的算是妖孽啊,还以为他会说什么话呢,“没事的,薛萌很聪明的,流点血也不会笨到哪里去的。” 得,南汐刚把话说完,护士走过来,“什么流点血没事啊,你们不知道他已经超过了身体的三分之一了,不傻也傻了。”南汐有些愣住了,按理说他对自己的常识还是有信心的,自认为薛萌流的血不会多到傻的地步,这个护士为什么会这样说? 刚稍微消停一会儿的肆学又哭起来了,被护士踢了一脚,“要哭上太平间去哭,别在这里打扰别人。” 肆学一下子噎住似地停下来,换了口气,嚎哭:“薛萌,你死的好惨。”他没看见护士在笑,南汐忙着找词安慰肆学也没注意到。 “好了好了,一个男人哭成这样,真受不了你,哎,我哥怎么就受得了你呢?”护士拿着板子戳了戳肆学的头,“你朋友没事的,别鬼哭狼嚎的了。”她白了一眼肆学,粗鲁的叫着。肆学反应了一会儿,抬头,这个女孩确实很熟悉的感觉。 南汐已经明白过来,拉起肆学,拍去他腿上的灰尘,边问:“病人怎么样了?” 护士看了他一眼,“没事,输点血就好了。”她又转眼看向肆学,“我哥不要你是对的,你完全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只会无理取闹。”某人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很会无理取闹的孩子,甚至还没肆学大。 肆学一下子不说话了,他抬眼,“是,我只会无理取闹,不配跟你哥那么高尚的人在一起。”收敛起那嬉笑又捣蛋的神情,他看起来很强势。 蓝璃一下子被肆学的样子震住了,张了下嘴,看见肆学直径无视他去病房的时候憋着气无法发的感觉,一跺脚,“搞什么啊,敢情在我哥哥面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啊。”她又看向南汐,瞪一眼,找不到骂他的理由,只得胡乱推了他一把,赌气的摘下护士牌扔到地上,“以后死也不来这个医院实习。” 南汐望着莫名其妙抛开的护士,他觉得自己被推的那一把真的挺冤枉的。刚走了几步转头看见病房里的费里斯,他这几天老是想着来看看,都给忘记了。他刚抬脚准备走进去,被肆学在那边喊:“学长,学长,薛萌醒了。” 得,进去了也是不同星球的,还是等薛萌好点的时候来吧,起码有人翻译,也不会太尴尬彼此说什么。 “学长,你问问薛萌傻了没?”一进门,肆学将南汐拉到一边说,然后以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向薛萌。南汐哭笑不得,刚才还那么坚硬的肆学一下子打回原形了。而那边的薛萌更加哭笑不得,摸了摸后脑勺,“肆学,我傻了你养我。” 肆学收起一脸的不正经,慎重其事的点点头,“行。”说完一笑,跳到薛萌身边,用力弹在他额间,“傻子,以后不许给人扑到你的机会,听见没?真傻了怎么办啊?”他一副伤心头疼的样子摇摇头,叹一口气,“谁能像我这么好啊。” 薛萌瞥一眼他,“切,就你扑到我还有别人吗?” 肆学一拍他的腿,“别,我有蓝蓝了啊,我不能扑到你,我……”他后来的话没说话,看着他背的南汐不知道,但是面对着他的薛萌却清晰的看见他掉泪了,在提到他们家蓝蓝的时候掉泪了。 薛萌脖子固定着没办法动,只好伸手将他的头搂过来,肆学乖顺不折腾的扑在他怀里。南汐就算在后知后觉也能感觉到那份伤心。 却无能为力,因为无计可施。 第十五章:相遇 薛萌固定了几天脖子稍微可以动了,医生还特意嘱咐最好近几个月都不要洗头免得伤口感染,说的时候薛萌正在挠头想着出院的时候就去洗头。 南汐带着薛萌去隔壁费里斯的房间串门,薛萌僵着脖子扭头看一眼南汐,“学长,你为什么带我来看他啊?”虽然之前两人有在百货店里聊天过,但是不必这么热情连住院都一起吧?薛萌看了看南汐,忽然脑子里想该不会是学长吃错了吧? “学长,我和他真没什么的。”一脸认真的样子,南汐差点没笑噎着,镇静的拍拍他的肩,“薛萌,他说的话只有你能听懂,替学长跟他说声谢谢。” 啊咧?薛萌感到无比的失落,在看见费里斯那毫无血色的脸之后将失落抛弃在脑后了,跟他说了几句,然后听着他用蹩脚的中文来回答薛萌又笑了。 “啊咧,小萌萌,我才出去一下子回来你怎么又傻了?”路过看见他们都在这里就往这里钻的肆学看见薛萌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笑,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南汐,以眼神询问:医生真的说他过两天可以出院不会傻? 南汐很淡定的回了肆学一个眼神:傻了这种病一般住院也治不好。 肆学一下子撒开蹄子缠住薛萌,嚎哭:“薛萌啊……你傻的好无辜,你傻的好无奈,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一个傻子了呢?你说你的下半生还有我的下半身肿么办,谁来破啊……” 南汐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没说话。 刚踏进来一只脚的蓝风立马收住,双臂环胸倚在门口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放开,我没傻。”薛萌被肆学圈住脖子圈的快窒息了,想缓口气,脖子又不能动,只好大喊,一边还不忘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南汐。 “薛萌啊……你傻了不要紧,千万别不承认,我这就去找医生,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不信没人治不了你,跟你说我家有钱,不用担心医疗费啊。你就安心奚落吧。”肆学深情并茂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回头还不忘全部擦在薛萌身上。 扭头,边喊:“学长,我们给薛萌……”话噎在嘴里了,蓝风一脸戏谑的样子站在门口听他嚎叫,末了来了一句,“继续。” 肆学乖乖的放下手,薛萌立马和他拉开距离。 肆学低着头,安静的站到了一边去。蓝风提着水果篮进来,放在柜子上,跟费里斯简单的说了几句,然后才打眼看向肆学,伸手,想摸下他,“肆学。”他一喊名字准没好事,肆学抱住头,歪头瞪眼:“我已经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许打我。” 蓝风一愣,“谁说要打你了。” 南汐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两人,“肆学,你要不和他好好谈谈,薛萌我来照顾。”肆学看一眼南汐,再看一眼薛萌,最后再瞪回蓝风,嘟着嘴:“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跟你完了。” 这话着实把蓝风给气到了,一把拧过肆学的耳朵,往外拖,“什么叫跟我完了?你完了我还没完。”肆学一边哀叫着一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们一群人。费里斯急忙喊了一句:“做什么爱?” 众人愣了,蓝风停下来,“劳资和他没爱?做毛线啊。”肆学趁机将耳朵从蓝风手里救下了吼道。蓝风一挑眉,在肆学眼里这是发火的前兆。他咽了咽口水往后退。 薛萌跟费里斯交涉了一番之后,“那个,他的意思是问,你做什么,哎是后面追加的叹气。” “还没上来就听见你的声音,好热闹。”安澈悠哉的一手揣在裤兜里,一手勾着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肩上走进来。温文尔雅的气质和微笑在看见南汐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继而波澜不惊。 南汐假装不在意的转过头去,窗外难得的晴天,阳光斑驳了一地,谁的时光碎了一地?很快就要期末了,南汐想起自己还有好几个研究报告还没写,“学长,你去哪里?”南汐刚走两步,薛萌眼尖的看见问。 肆学一个转身躲到南汐身后扯着他的衣袖,“我跟着学长去研究院,你别跟来。”蓝风觉得好笑,原本那么粘人的孩子竟然现在唯恐躲都来不及。他扶额想了想,有些头疼,突然间觉得好累。 “那随你吧。”蓝风本来是打算看看费里斯的情况,现在他也没什么心情去了解,只是跟费里斯说改天再来看望就准备走了。看见他要走了,肆学又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去找那个人啊。”带着委屈的腔调。 蓝风没心情跟他说,停顿下,头也没回:“回诊所。”刚踏开步子,肆学想留人结果到嘴边的话竟然变成了:“你去吧去吧,就在诊所里和你的老情人做去吧。”气的蓝风立马加速下楼,一说完肆学就后悔了,喘着大气,紧抓衣襟胸口起伏不定了。 安澈一见情况不对劲儿,撑住他的背顺气,“他诊所有动物要手术。”其实是他乱编的。肆学大口换气,呼了再吸,很久没犯病了,他差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抖擞了几下在安澈的安抚下渐渐的平息下来。 头次看见他犯病,南汐有些被动的处理着,安澈将肆学的手搭在南汐肩上,“他不是要跟你回研究院么,你路上照顾点。”他顺势握着南汐的手捏了捏,“晚上来找你。”动作亲昵的就像情侣一样。 南汐当然不希望他晚上来,但还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扶着肆学走出去,“薛萌你在这里好好地休息,跟费里斯聊天也行,我帮你在导师那边请假请了一个星期的。期末研究我也帮你申请延期了。” 薛萌一阵感动,刚想说话,被安澈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他想到那天在百货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扔了一间风衣给学长还带着学长跑了。他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低头不语。安澈很满意他的表现,想着这个男孩还是挺会看脸色的。 南汐走了之后,病房里只剩下安澈,费里斯还有薛萌。薛萌顶不住安澈那种像是要把你活剥了一样的眼神,干咳两声说回房间了。 安澈站起来,笑容满面,“薛萌啊,听肆学是这样叫你的哦。”他笑着看了看薛萌,然后拉过一把椅子,随意的把外套搭在椅子上,坐上去,再看一眼薛萌。 明显后者像是一个犯了错等待教导主任聆讯的孩子一样站着。 费里斯从开始到现在还是没有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一下子人全部来了,然后又走了,剩下来的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呢?他扭动了下,想说又怕中文说错就像刚才那样。只好默默的拿起一个苹果啃着。 许久之后,安澈像是看够了一样,“薛萌啊,你们学长还要交女朋友的,你长期住在他家不方便,早点搬走吧。” 薛萌一抬眼,小声嘀咕:“可是,学长现在没有交女朋友。” 被安澈听见了,他依旧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十指交叉搭在膝盖上,漫不经心的看一眼薛萌,“你们每学期的期末研究成绩好像是算在毕业生平时学分里的吧?今年你们学院进了不少新导师,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吃饭来着呢。”你小子敢不搬就等着毕业不通过拿不到毕业证吧。 两者有什么关系么?薛萌盯着安澈想问,生生的憋了下去,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人家是威胁呢,拿毕业证威胁啊。咽了咽口水,“我等伤好了也差不多就要回家了。”这样也算搬离了吧? “寒假我准备投资给你们研究生多盖几个宿舍楼,等下学期你们好住。”死小子,为你一个人我盖那么多楼,你还敢不搬,我剥了你的皮,叫你退学。安澈翘着二郎腿换一条腿继续翘。 薛萌看了几秒安澈,“哦,那谢谢。”这样是不是肆学就可以把钥匙还给自己了? 安澈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表现,前途无限。”好孩子就是要识时务嘛。安澈对此非常满意。 费里斯啃完苹果,安澈也把意思传达到并收到回复了,于是打道回府。 路上,南汐扶着肆学走了一段路,然后肆学就赖在路边长椅上不肯走了。他坐在那儿望着来来回回的人群,自言自语呢喃:“人为什么总会越走越远呢。”他双手盖在脸上,仰起头。南汐看他一眼,坐在他身边。 为什么呢?他也不知道。很多时候人和人就像两条相交的平行线,过了那个点之后只剩下越走越远的情况。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身边的人轻易的就换掉了,那么多年的爱那么多的曾经抵不过一个转身。 第十六章:找骂 一家装饰个性的咖啡屋里,安澈翘着二郎腿,一手夹着烟,一手握着咖啡杯的柄喝一口。他望了一眼窗外,“你什么时候那么有空约我喝咖啡了?” 坐在他面对的是一个很斯文的男人,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他眼也不抬的用勺子在自己的咖啡杯里来回搅拌,“最近你的文写的不错,短期间点击和订阅量突飞猛进,主编让我来探探虚实。”他放下勺子,拿起咖啡朝安澈笑一下。 此人乃云翠社文字编辑专门负责耽美板块的编辑之一:夜零。 “你该不会是找了枪手吧?”夜零放下咖啡,拿着烟盒一抖,抖出一支烟叼住,再点上,吸一口看向安澈。 安澈不屑的哼一声,“你觉得我需要吗?”开玩笑,要是需要枪手他还来写个什么劲儿。夜零两指夹住烟往烟缸里一抖灰,“不会是真人真事吧,感情写的这么丰富细腻。”他斜眼瞟了下安澈说。 这次的文叫救赎,讲的是花心的男爱上姐夫前男友的故事。 安澈笑眯眯的凑到夜零面前,“你觉得我是花心男么?” 夜零将身子往后一靠,把烟蒂摁灭在烟缸里,“不是像,而是你本来就是。”安澈很镇静的克制住想要噗咖啡的冲动,咽了下去。顺势把烟摁在烟缸里,“记得年终分红多分点给我。”得到夜零一个白眼。 “安少,我真心觉得接下来文里应该出现点虐的,你看花心男都把人家吃干抹净,不来点虐还有什么好看。”夜零端起咖啡杯呷一口道。眼角瞥过安澈。 安澈若有所思,没搭话扭头看向落地窗外,刚好看见南汐上了车,车牌是他姐夫的,嘴角微微上扬,“说的是,文不虐哪还有什么看头啊。”夜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外面,一样的行人一样的风景,和来时没什么区别。 他站起来抖了下外套搭在手臂上,“好了,我该回去跟主编商量你之前书籍的出版问题。”他走过去,在安澈身边顿了顿,“安少,写书也好,生活也罢,很多时候过了那个点我们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不要把自己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安澈又点上一支烟,不说话。 “没死就赶紧出去。”咖啡屋的老板一脚踢在安澈的椅子脚边,顿时想事情的安澈一下子炸毛似地跳起来,“人吓人会死人的。” “你死了吗?”咖啡屋的老板冷眼瞪他一眼,“下次你和夜零再抽烟,我就把你们绑起来鞭挞一番。”得,咖啡屋的老板姓艾名略,笔名叫我想虐你。专写一些虐情文,不管男女还是男男甚至女女。总之,他笔下的人没一个活的舒坦。 “行,艾老板,那你就去把夜零绑床上虐一番吧,保证你文思泉涌。我先走了。”安澈大摇大摆的往门外走,刚脱离艾略一米的范围立马不顾形象的跑出去,只听见艾老板无数次的台词:“天杀的两个混蛋,又不买单。” 安澈坐在车里又抽了一支烟,CX公司在之前收购宠物防疫苗没成功之后一直没什么动静,现在沉晨找南汐打的什么算盘?扔下烟头,安澈踩油门换挡。 南汐接到沉晨电话的时候很意外,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约自己。坐在车上,南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有什么事么?” 沉晨看一眼,发现南汐现在好像不怎么害怕坐车了,他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拍了拍南汐的手,“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你。”这句话是真的,他想见南汐。不管他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新欢。 有些别扭的将头转向车窗外,南汐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沉晨眼角余光看着他,“怎么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沉晨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南汐像是触了电一般心里猛然一颤,他们之前不是没有这样亲昵过,只是在这个时候南汐竟然想起前几天在医院的时候安澈也是这样捏了自己的手。 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而在沉晨看来是他还在生气的表现。一会儿之后,“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转头看向南汐,却没有意料之中看见南汐诧异的表情,他带着一缕自嘲,“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在南汐听起来他像是来和自己诉苦的,虽然这个消息已经从安澈口中得到了,南汐依旧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为沉晨也为自己。彼此那么相爱的曾经,为什么非要撕裂了然后各自痛苦? 如果,如果沉晨结婚生子过的幸福也就算了,他可以自己独自默默的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可是,可是如今沉晨根本就不幸福,到底为了要分开?相爱还不够吗?何苦一定要拆了幸福和别人假装甜蜜? “汐。”沉晨将车停到路边,他看向南汐,伸手抚摸那熟悉的容颜。慢慢的靠近,低声喊着他的名字。“你等我好不好?等我到三十五岁好不好?那个时候我会回到你身边。”他的额头抵在南汐额间,带着一丝的哀求意味。 十年。南汐哽咽了下,鼻子有些酸。他回手抱住沉晨,只要他一句话,就好。 一阵风,南汐打了个冷颤,‘你永远不可能和沉晨在一起了。’想起那夜安澈说的话,打心底的透着冷,沉晨以为他被风吹着了,摇上窗,“我送你回去吧,我有些怀念你煮的面。”沉晨朝南汐一笑。 我有些怀念你煮的面。南汐扯出一抹笑,看了看开车的沉晨,他低头望着双手,脑子里却是挥之不去那夜安澈的话。 到了楼下,“还是喜欢这里。”沉晨合上车门站在路边向上望,他们住在六楼没有电梯,他曾说这样锻炼身体。每当夏天的时候爬得满身是汗,他抱着南汐说有汗才是男人的味道。 南汐苦笑下,很多时候他想搬家,却又舍不得,更加害怕,害怕搬走之后他们之间连同最后一点的牵连也没有了。 沉晨揉了揉南汐的头,“上去吧,下面风大。”他刚才接到一个电话需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不能陪着南汐上去吃面了。南汐没有说任何话,去年读研一的时候,沉晨选择了工作,那个时候他们还在一起,要是南汐叫沉晨别去加班什么的都不太可能,更何况现在呢? “你去忙吧。”南汐亦如往常的跟他说,像是释怀了一样。沉晨找不到当初那个缠着自己不让自己加班的小气鬼了。他有些想逃一样钻进了车,面前站着的还是南汐,还是那个和自己耳鬓厮磨朝夕相处的南汐,却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两个人之间已经隔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再他走之后,南汐的眼眸冷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为什么听见沉晨说等他到三十五岁,他会回来的时候,自己心里竟然没有一丝的高兴。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感觉? 南汐往家里走,一边开门一边拖鞋,闻见家里有香烟的味道,抬头看见安澈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老气横秋的抽着烟。 “你怎么在我家?”南汐不得不考虑下这个人是不是蜘蛛啊,这么会爬。 安澈摁灭烟头,“你倒是很开心嘛,和前情人幽会那么久,两个人在车里做的很嗨吧,现在你又知道他跟我姐姐没什么,是不是觉得你们的感觉可言死灰复燃了啊。”一字一句都是揭人伤疤。 南汐一愣,选择无视他。 “你能不能再贱点,我才满足你没多久,他一叫你就巴巴的送上去,你还真以为他还爱你了啊?”安澈就是看不惯他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像是可以承受一样的样子。安澈有些动气,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南汐的衣领,“怎么不说话?做了亏心事不敢说了啊?” 南汐平静的看着他,看的安澈觉得自己底气不足,他才开口,“松手。”依旧是那种平淡的语气,像一谭死水泛不起一丝的涟漪。越是这样才越让安澈觉得不爽,他想看他哭,想看他的喜怒哀乐。 “你是一个人啊,别跟我装木偶。”安澈毫无风度的抓住南汐的双肩猛力的摇晃,朝着他大声的吼道。南汐被晃的晕的难受,用力挣脱他,一把推开。安澈没回过神,踉跄的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 南汐拉了拉衣服,“要发疯滚出去,我跟你没关系,我怎么下贱都是我自己的事,我爱等他,我爱倒贴他,我爱信他,都是我的事。”南汐指着自己的胸膛一字一顿的说。他扶了下额,又看向安澈,“我不是没脾气,请你懂得尊重别人。” 被南汐这么一说,安澈不怒反而笑了,他半眯着眼打量了下站在那儿喘气的人,咧嘴扯住一抹邪笑,他站起来拉了拉衣襟,双手往裤兜里一插,“终于被我激出脾气来了么?”安澈走上前一步,“看你不高兴炸毛,我就觉得很开心。” 顿时南汐觉得自己跟他较真是傻到极点了,这个人纯粹的是有病。他拉开门,对安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你这种扭曲的心理是病,得治。” “咦,你也会讲笑话了么?”安澈捏一把他的下巴,被南汐伸手打掉,他笑哈哈的走出去。很满足的样子。南汐摔上门一阵恶寒,他觉得安澈纯属是来找骂的。想想自己真的很久没骂过人了,他还是觉得安澈是有病专门找骂! 第十七章:免费司机 安氏集团的产业涉及广,从百货商厦到旅馆酒店,接近年关忙的不可开交。一时间也没空去挖苦南汐几句,好几天没休息的安澈躺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一停下来脑子里就是沉晨又去找南汐的身影。怎么想都觉得气不过。 好死不死的夜零又打电话来催稿,“我死了行不?”安澈有气无力的吼一句。 夜零在电话那边冷笑一声:“要死也得你把稿子写完之后再死。你之前不是说来点虐的吗?怎么腻歪起来了?看的我都觉得恶心了。”夜零啧一声,哗哗的翻了几页稿子,“你上部书已经出来了,年底会把钱打给你的。”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安澈很想好好地睡一觉,胡乱的敷衍了几句他捞过枕头压在头上,脑子里还是挥之不去南汐和沉晨一起上车的身影。安澈咬牙,翻身坐起,一拳砸在抱枕上,又是一脚踹向茶几。 拿起外套往外走,“南汐,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刚走出来,在走廊上听见沉晨对着电话说,嘴角微微上扬。安澈冷笑,双手环胸一脸戏谑的倚在门边,沉晨挂了电话转过头来看见安澈,一笑,“出门么?” “怎么,和前情人约会啊。”安澈阴阳怪气的问一句,说出来之后就后悔了,商场大忌情绪泄露。 沉晨灿灿的一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姐夫。”他拍拍安澈的肩膀走过去。安澈掸了掸他刚拍过的地方,阴着脸看着他。下楼之后,“喂,你在哪里?” 南汐接到安澈的电话觉得莫名其妙,“我在研究院里。” “先走了,小南。” “嗯,师兄拜拜。”南汐回头应着又接回电话,“你有事?” 安澈听见那边确实像是在研究院里的样子,顿时气消了不少,“中午一起吃饭。”南汐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安澈转身一脚踢向垃圾桶,“你不跟我一起吃饭,我就去把那个什么宠物疫苗卖给国外做研究。” “我来接你。”安澈又说一句没等南汐回答就挂了电话,走向停车场。 南汐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觉得安澈那么幼稚。威胁就可以了吗?说实话疫苗卖给国外是让自己有一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感觉,但并不是说就能逼迫他什么。南汐往椅子后背上一靠,觉得好累。 休息一会儿,南汐挂了个电话给沉晨推掉了和他的饭局。 很快安澈就到了,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南汐身后,看着靠在椅子上睡着的他,手指轻轻滑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恶不恶心。”南汐突然睁开眼冷不丁的说一句。安澈触电一样收回手,想起他说的话,一把摁了下他的头。 “快起来,去吃饭了。”安澈没风度的吼了一声,南汐白他一眼,真是奇了怪,在媒体前那么有风度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的无赖啊,整个就是一流氓,还是霸道的。南汐叹一口气,起身。 安澈一脸的不快,不就是搅合了他和沉晨的约会么,至于那么无奈的表情吗?“怎么,我来搅合了你的好事啊?”安澈明知故问,南汐瞥一眼他那得瑟的样子。“没,你刚好来了,就顺便去我家吧。” 这倒让安澈有些不明白,贼贼的笑一下,摸上南汐的肩膀,手往前伸,“怎么,想要了啊?”手被南汐打开,他灰溜溜的缩回来摸了摸鼻子。 南汐看着他那样子,突然觉得心情不错,“你想多了,我是叫你去给薛萌搬东西。”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医院回来薛萌就说要回宿舍,医生嘱咐不能乱动,小心又撞上了脑。而刚好安澈又来了。 安澈哦一声,虽然去做免费司机,但是能知道薛萌搬走了这个也是好消息,只是心情没持续很久,他想着要不是自己搅合,那他是不是就叫沉晨去了?然后顺势也就滚了床单?南汐回头看见安澈皱眉想什么,“喂,走了。” 之前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安澈有些焉了似地跟在南汐身后。刚出了门,撞上抱着一堆资料的肆学,“啊,学长,安少?”他叫了一声,“安少怎么在这里?还跟焉了的黄瓜似地,好好笑。”肆学抱着资料掂了掂,腾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安澈。 什么时候跟焉了似地?安澈捏了捏鼻梁,好像和南汐一起之后他就变得有些赖皮,他一把揽过南汐,“一边去,这样还看不出来么?我是太累了。”肆学眼珠在他们之间转了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南汐则是一脸苍白的反应,想快点甩了他。 等着肆学进去之后,他凑到南汐耳边,舔了舔他的耳垂,“害羞什么啊,我们不是什么都做了吗?”一下子被南汐推开,冷着眼,“那也请你别忘记,我们之间两清了。”安澈不在意的耸了肩,摊手。 回到家,薛萌已经在收拾了,“学长?”薛萌从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搬来的杂物堆里抬起头来,看见身后跟着的安澈,一个激灵。”嗨,安少。“费里斯从厕所出来,跟安澈打个招呼。然后又在四人之间来回比划,用法语和薛萌说话。 “他说大家等会一起吃个饭吧。”薛萌翻译道。 南汐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澈抢着跟他说不用了,然后拉住南汐的手,“你们请。”薛萌在那一刻明白为什么安少老是叫自己搬出学长的房间,他垂下头手不停的收拾着东西,心思却是一点都没有放在这上面。 他很喜欢学长,学长给他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即使有时候学长看上去有些冷淡,但是他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温馨。所以费劲口舌叫肆学别把钥匙拿回来,他就好一直赖在这里不走。他想,只要在一起生活,总会有机会接触的。 一趟医院,他听安少说学长要交女朋友,他就难受。再后来顺着安少的意思搬出去,他现在后悔了。要是自己再赖皮一点,是不是就好了。他终于想明白安少为什么那么希望他离开了,因为安少才是和学长一起的人。 薛萌收拾收拾着哭了起来,起先就是默默的掉泪,之后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嚎哭,三个人被震住了,南汐刚想问,被安澈拉住。费里斯已经蹲下来拍了拍薛萌的脸,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长串。 南汐有些明白似地看向安澈,真的是这样吗? 安澈点点头,很肯定的回他一个‘就是这样’的眼神。 薛萌胡乱抹了把眼泪,一下子扑到南汐怀里搂住他的腰,“学长,我舍不得你。”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弄的南汐有些哭笑不得,他只好摸摸薛萌的头,“又不是见不到我了。”再说,住一起也没多久,就是给他下面,这个傻孩子有什么好舍不得? 当然南汐不知道薛萌的心思。 而在一旁的安澈却是明白的很,等着薛萌哭的差不多了,他一把捞起薛萌扔到沙发上,“快点收拾,费里斯还等着和你一起吃饭呢。”他以眼神瞥向了下被薛萌一扑而搞的一头雾水的费里斯。 薛萌乖顺了就像一只小兔子似地又继续磨叽的收拾起东西来。就算再怎么想让时间过的慢些,东西终究是有限,他在学长屋子里的最后一点时间能拖也就拖这么多到底了。抱着一推杂物,薛萌憋着嘴,带着股哀怨的望了一眼安澈。继而又念念不舍的看着南汐。南汐淡淡一笑,“回去吧。” 在薛萌一步三回头之下,终于还是走出去了。忽然间南汐也觉得有些悲伤,那天他也是这样哭着说舍不得,求那个人留下来。可是呢,还是走了。安澈撞了下他,“想什么?”难不成他也舍不得? 南汐转过身,抱起被子往卧室走,“没什么。” 没多久之后,安澈知道自己真的是自作孽啊,刚撵走了薛萌,肆学又跟着掺和进来了。 因为有费里斯在,所以安澈没去送薛萌,他死皮赖脸的叫南汐下面给他吃,还说南汐之前欠他一顿面。南汐根本就想不起什么时候答应过他,而这个时候确实也有点饿了。一边走进厨房,一边说不是因为心软,而是自己也饿了。 安澈接了个蓝璃的电话,约自己晚上吃饭,他一边应着一边扭头看南汐弄好了没。挂了电话回过头来的时候房间里竟然多出来一个人,一个折腾起来叫人烦的妖孽——肆学。他咬着棒棒糖,身上挂了好几个包的站在门口。一脚勾住门关上,一边把所有的东西扔到沙发上。喊一声累死小爷了。一屁股坐上去,揉了揉肩,“学长,面好了没?” “快了,你洗个手。”南汐应道。 安澈从阳台上走进来,“你干什么?”他指着这些资料还有牙刷内裤毛巾,这些是打算长久居住吗? 肆学翘起二郎腿,拍拍沙发,“嗯,我跟学长说过了,我暂时住在这里。”安澈抓狂,为什么刚赶走了薛萌,又进来一个肆学?“你不是住蓝风家的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不提蓝风还好,一提肆学就不乐意了,阴着脸哼一声,“小爷不要他了,他去找他的老情人了。”说完踢了安澈一脚,“不许再提他。”这个时候南汐刚好捧着面出来,肆学闻味知香的跑过去饿虎吞羊一样吃起来。 安澈彻底被打败了。 第十八章:要人 安澈是知道肆学彻头彻尾的性取向,虽然现在有蓝风但是不保证他会不会和南汐有什么,于是安澈守汐待奸的窝在他家里,美其名曰是帮蓝风看住肆学这个小妖孽,实则是守卫自己的萝卜不被别人咬。 一会儿洗完澡出来的南汐,头发还带着水珠,只是罩了件宽大的T恤,他看着盯着自己看的安澈,瞥一眼窗外的天色,“你怎么还不走?” 肆学抱着南汐的笔记本正在玩星际大战,一边还叼着雪饼,嘎嘣嘎嘣咬的很脆。眼也不抬的从嘴里挤出一句模糊的话,翻译过来是:“他说他要在这里过夜。” 南汐撩起圈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再伸手盖在头上挫头发,拉起T恤露出下面若隐若现的短裤,安澈咽了咽口水,每次看见他回想起那晚总觉得手上还残留着他的皮肤,滑溜溜的。 急忙跑上前将外套披在南汐身上,顺势占便宜的摸了摸他胸前的两点,南汐意味不明的看向他,“你可以回去了。” 安澈轻轻在南汐脸上啄一口,很不巧有电话打进去,南汐转身就去接电话,安澈吧唧了下嘴巴,舔了舔,意犹未尽。刚洗完澡的南汐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薄荷香很清爽。安澈直接把肆学当死人无视他,走上前,伸手从南汐背后腋下穿过去,抱住他,听他讲话。 “晚上有空吗?我想见你。”一下子安澈就听出是沉晨的声音了。安澈瞬间耷拉下脸来,南汐耸了耸肩,示意安澈走开。 哪里知道安澈非但不走,反而双手不规矩的乱摸起来,隔着衣服还不够,直接从下面伸上去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南汐分神想踹他,结果没想到他更过分了,一只手还往他下面捏,隔着短裤摩擦,南汐哼一声。换只手接电话,一边远离安澈。 “嗯,好的。”南汐刚应道,安澈一把扯下他的短裤,蹲下来。“啊啊啊……安少你和学长……”肆学百忙之中抬起头尖叫起来,他,他只是想叫安少帮忙倒杯水而已,没想到看见这么极限的画面,急忙低下头,继续玩游戏。 “肆学,不想活了。”安澈吼一声,这些沉晨在电话那边都听得清清楚楚。南汐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原来,你不能等我了是吗?”沉晨说着。南汐心里一缩,有些抽搐难受的厉害。 南汐故作镇定:“晚上见面再说吧。” 沉晨嗯了一声,一阵沉默。 安澈这边也没有再有任何动作。 “今晚就算了,我有事,以后再联系。”沉晨说完也没等南汐回复就挂上了电话。南汐知道这个以后很可能就是没有以后了。他大口呼几口气,并没有觉得有多难过,就是觉得心里像是憋着气,喘不出,吸不进。一手扶额,一手叉腰,南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并没有去责怪安澈,却让安澈再看见他这样子之后心里有些惭愧。 安澈一把搂过走不停的南汐,紧紧的用双臂禁锢他,“南汐,南汐。”他低声叫着,南汐闷闷的应了一声,使劲推开他。推不动就一脚踩过去,从安澈怀里挣脱出来一脚踹像旁边的饭桌。 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肆学被南汐这么一弄有些傻眼了,在他眼里这个学长不说是羊咩咩那样温柔的但是好歹也是很平静的,什么时候这样乱串了?虽然自己比他更会串。肆学挠了挠头,又埋头在游戏里,一边打一边观察两个人的神情。 救命的门铃响了,肆学撒丫子的跑去开门,一开门,他后悔的想剁了自己的手——门外站在蓝风。 他看着住在别人家的自己家的小情人,扬了扬眉,好几天没见到他有些想他。肆学没好意思叫他滚出去,只好焉了吧唧的回去自己玩游戏让他滚进来了。 南汐之前见了蓝风两次,一次是安澈抱着自己去看病一次是救费里斯。他想起听见的那两个手机铃声,顿时明白了。肆学不理他埋头继续游戏,一把还不忘往嘴里塞薯片。蓝风看了一眼肆学,没理他,抬脚走向南汐。 “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他跟南汐说着,完全无视肆学也无视安澈。他说着顺手收拾起肆学拎过来的东西,“肆学,快期末了。”他有条不紊的把资料叠好放进包里,肆学条件反射的嗯了一声,“我再玩一局。”说完反应过来抬起头,“关你什么事。” 一脸冷漠的蓝风没说什么,这几天他想了好多,有些想明白了似地,软下气:“肆学,乖,别闹了,回家吧。”带着一丝的恳求还有一点无奈。肆学又抬了抬头,这样没底气的蓝风他没见过。 肆学想了想,用手指在鼻子下面掳了两下,刚想说好,话到嘴边却又成了:“你是不是也和你旧情人这样说话的?你是不是心虚做了什么事对不起我了。”不好还好,一手蓝风彻底忍不住了,手一摔背包。 蓝风从小到大生活优越,高中之后在英国留学,遇见喜欢的就上,没有也没关系,都是好聚好散,自从遇见肆学,又是当爹一样照顾他哄他宠他,现在不就是和前任见了个面嘛,自己不是来请他回去了?还至于这样吗? “肆学,我蓝风扪心自问,没有哪里对不起你,和他也最多是聊个天吃个饭,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你要是觉得我对不起,好,我不接你回去。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蓝风跌坐到沙发上,真心的觉得累的慌。 摸出一根烟,抽上,想起肆学有哮喘立马又摁灭了。末了又觉得自己犯抽,一把将打火机砸在地上。 肆学听他这样一说,还带劲儿了,抛下笔记本,“是你说啊,蓝风,是你叫我不要回去的,一会儿说接我现在巴不得我不要回去,你好和你的旧情人死灰复燃是吧?我,我就如你所愿。我们分手好了。” 一吼完,众人都愣了,分手这个词能不说就别说,一说就会成为刺,生生的扎的疼。安澈刚想来劝解,蓝风站了起来,他看着肆学,点点头,“好,这是你说的。”蓝风抬脚往外走,走了两步,“我蓝风要是在管你的事,我跟你姓。” “你滚啊。你滚。滚得越远越好。”肆学把蓝风整理好的东西翻出了全扔在地上,又踩又是踢,哭着骂着,南汐在一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安澈劝蓝风,跟着走出去。肆学大骂几声,越骂越厉害,“这十年你都没有忘记你的旧情人,你还和我在一起干什么?” 肆学骂的不过瘾,一屁股坐到地上动手撕书,南汐立马抢过来,“别生气,别生气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只好拍拍他的背,希望他别跟自己过不气,不想还好,想什么来什么,肆学张了张嘴,喘不过气一手紧抓南汐的手臂,另一手死命的抓住自己的衣襟。 “安澈,安澈……”南汐之前见过肆学发病,手足无措,急忙大声喊着安澈。 劝蓝风别跟孩子计较的安澈听见南汐的叫喊,和蓝风对视一眼,很平静的说:“你家孩子出事了。”叫你别冲动,你还偏偏要冲动。 蓝风怒气之后冷静下来,明明是准备和肆学好好说,让他跟自己回去的,怎么就闹到了分手的地步呢?想起刚说的要是在管他的事就跟他姓,他摸出随身带着的药递给安澈,“药在这里,我就不上去了,免得他又跟我闹。等他冷静点再说吧。” 安澈朝着蓝风下楼的背影哼一声,“到底是谁需要冷静点。”蓝风的身影顿了顿,走下楼去。 “怎么样?”安澈跑回来给肆学吃了药,又是安慰又是哄,肆学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任他们怎么说都不肯起来,他知道蓝风没跟着安澈一起回来之后真的伤心透了。一手搭在眼睛上,哽咽的问了一句:“他是不是被他情人叫去了?” 安澈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小孩,“没,他老爷子生病了,所以赶回去了。”说谎都不带眨眼的,肆学哼了一声,他才不信呢。安澈又哄了几句,“你不是说他敢跟别人跑你就剪了他命根子嘛,他害怕的。” 南汐突兀的坐在一边,想起沉晨来,那个人走的时候,自己又哭又闹,可是他却无动于衷,连回骂一句都不可能,想想觉得还是爱情淡了吧。晚上安澈很顺利的留下来,没有任何理由,他看着沙发上睡着的肆学,叹了口气。 摸出一根烟,走到南汐的房间顺手锁上门,“你干嘛?”南汐靠在床头看书,翻一页瞥一眼安澈问。 “抽根烟。”安澈示意的扬了扬手上的烟,深深吸一口,吐出一口烟云。他坐到床沿边,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我还是头次见蓝风失去理性跟着别人的步调走呢。” 南汐再翻一页书,“这样高兴不道德。” 安澈手一顿,夹住烟抖了下烟灰,“我哪里不道德了,我说的是实话。”他看一眼南汐,继续抽烟。 恍惚间就像老夫老妻关上门一样很融洽的气氛。安澈长长的松了口气,觉得气氛很好,他扑向南汐,南汐扬手救出书任由他趴着继续看书,“我们试着在一起好不好?”安澈闷闷的声音传来让南汐心头一震,安澈抬头,无比认真的看着他,“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第十九章:自杀 南汐有些轻微的恍惚,听见外面哐当一声,一下子激起来,推开趴着的快要睡着了安澈,“我出去看看。”安澈随后也跟着跑出来。 “肆学,”安澈叫一声,根本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因情自杀,空气里满是血腥味。南汐从厨房里扶着肆学出来,左手腕上全是血,殷红的刺眼。安澈翻出纱布给他止血,肆学已经昏迷过去。 “送去医院。”南汐掐了掐肆学的人中,根本没反应了。安澈已经给他手腕上缠好纱布暂时将血封住不过很快白色的被染红,安澈连外套都没套急忙下楼去开车,南汐随意的裹了条裤子扶住肆学出门。 两人急迫的将肆学送到了医院,立马被送进抢救室。安澈这才想起挂了个电话给蓝风。 那边蓝风还并没有睡,一边给新进来的三只兔子洗澡一边夹住电话,“肆学自杀了,正在市医院抢救。”哐当一声电话掉进澡盆里,三只兔子乱嘣起来,巴不得往外跑。蓝风来不及管什么兔子,连鞋都没换就直奔医院去。 一路上,蓝风猛踩油门,恨不得马上飞到他身边,他家的妖孽平时爱玩,磕磕碰碰都会叫疼。什么时候那个傻瓜竟然敢用刀子在自己身上划了?蓝风差点没给自己一巴掌,下午妖孽发脾气的时候让着点会死啊。 他明明知道妖孽喜欢闹,喜欢夸大事实,磨磨嘴皮子也就过去了,为什么就不能让着他一点呢?为什么非要跟肆学较真呢? 明明在一起五年了,爱都已经刻在骨子里,为什么不跟肆学好好的解释呢?以前以为只要有爱不说出也可以的,到现在还死要面子做什么?蓝风停在红灯的车后,扇了自己一巴掌,用力拍在方向盘上,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开口留住他? 蓝风焦急的望着前方,没想到这个时候路段竟然还有堵车的现象,蓝风抬起手表看了看,已经十点了。再伸长脖子眺望前方还是堵得厉害。他不停的按喇叭,隐约听见好像说前方出了事故导致路面堵车。 无可奈何之后只好掉头,一下子后面也夹着好几辆车,蓝风像是汉堡里的肉被紧紧的固定在中间,前后都没办法。蓝风又张望了下前面,摇下车窗,探出头来,焦急的按着喇叭。 现场指挥的交警也好几个轮流站着,喇叭声不断混在人声中,场面一片混乱。蓝风又连着按了几次喇叭,前面的车还是没一点动静。蓝风一手靠在车窗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无意间瞥见左边的逆方向车流量很少也没有堵车的现象,他拉上挡,也不管横栏直接从前方掉转头插过去。 一下子后倒车撞上后面,再拐弯撞上前面,连着拖了一会儿,撞了隔离栏才转进左边车道,蓝风横着车打个方向盘准备开过去被突如其来没来得及刹车的小型面包车直接横截的撞上。 推出去老远,蓝风的车被撞倒绿化带上,眼前一黑,蓝风失去意识。 南汐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而安澈则是来回不定的走动,显得很不安。他扭头望了望外面,挂电话给蓝风,蓝风也没说一句话,那按他的性子应该是直接奔医院来了,可是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怎么还不到? 抢救室的灯灭了,护士推着肆学出来,一边扯掉口罩,“他手上的血脉已经连接的差不多了,伤到了经脉,手可能没再那么灵活了。”安澈松一口气抢救回来就好。南汐也站起来,两个人跟着去病房。 “让让……车祸患者头颅出血立刻安排手术。”一堆的人推着车进来,安澈往旁边让了让,看见满脸血的蓝风躺在那儿,“蓝风。”安澈叫起来,跟着差不多进病房的南汐回头走来,“蓝风?” 安澈跑过去,病人已经被送进抢救室里。他点点头,“我没看错,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即使满脸的血他也能认出来,他苦笑了下,“我倒希望自己看错了。”南汐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伸手想去安慰他,却又找不到相拥的理由,灿灿的放下手。“我先去看看肆学,你,”他顿了顿,“没事的。” 南汐握了下安澈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发现其实这个表面看起来桀骜不驯的男人其实本质上还是一个孩子,面对朋友有难时,也会不安,惶恐。南汐边走边想。安澈靠在冰冷的墙壁边等着,头抵在墙上,他一手握拳抵在嘴边,一手紧抓衣角。 颤抖的摸出一包烟,抖出一根来叼在嘴里,手上打火机打了几次也没点上,安澈气急败坏的一把将打火机砸在地上,顺势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蹲下身抱住头。大气喘几口,想起来又蹲下。他突然觉得自己嘴贱,要不是自己半夜还挂电话给蓝风,那蓝风明早来也就不会有事了,反正肆学还没醒。要不是杰森跑来找蓝风,肆学又怎么会自杀呢? 想来想去,安澈都觉得杰森不应该再来找蓝风。 杰森是十年前蓝风在英国留学时候的爱人,那个时候他们好到已经准备去注册结婚的地步,要不是那场事故,他们应该又是另外一种结局吧? 安澈坐在地上,十指插在发间,目光无神颓废的用头撞着墙。南汐走出来看见这副样子的安澈,心里很不是滋味,蹲下身来抱住他的头,“没事的。”南汐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跟安澈说的还是跟自己说的。 冷静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医院的白墙生离死别,所以他说没事的。希望安澈别太自责。 到了早上,肆学终于醒过来,他动了下手疼的龇牙咧嘴,看见旁边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南汐,鼻子酸酸的觉得自己又给学长添麻烦了,就像蓝风说的那样,自己到哪儿都是一个讨人嫌的拖油瓶。 张望一番,病房里出了南汐没有别人,肆学忍住眼泪,他的蓝蓝真的不要他了。肆学咬牙死命的咽下哭声,忍住想要拔掉点滴的冲动。门‘咔吱’的开了,一脸胡渣的安澈走进来,肆学囫囵的抹去眼泪。 南汐听到动静睁了下眼,“怎么样?”有些轻飘飘的问了一句,安澈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肆学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泪眼婆娑的看着,瞧着两人的神情,想问又不敢问。安澈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你觉得怎么样了?” 肆学点点头,不敢跟他说自己想蓝风,南汐瞧着他也怪心疼的。“你先好好地休息。”他不敢把蓝风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万一闹起来怎么办呢?前几天薛萌才出院,现在肆学又进来,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学长真心的很失败。 “妖孽啊。”安澈有气无力的喊一声,肆学立马直背竖耳看着他,安澈好气的一笑,想伸手去摸摸他,实在是不想动了,“蓝风,”安澈停顿会儿,“他很想你。”肆学立马红了眼圈,垂头吸了几下鼻子,“他说什么时候来看我么?” 安澈不敢跟他说蓝风还在重症病房躺着,医生也拿不准什么时候能醒来,撞上了头不是小事。他牵强的扯出一抹笑,“他很快就来,最近蓝老爷子生病了,走不开。” 肆学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假信。 “你回去休息会儿吧,不是还要准备期末么?”安澈又跟南汐说,南汐点点头,“我就直接去学院了,回头还得跟崔教授说说肆学的事。”安澈点点头,“有事打电话给我。” 肆学见安澈很累的样子,他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要不,安少你也回去吧。”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肆学带着讨好的意味说道。安澈到是想回去,公司那边说百货提供商被人高价抬货,年关快到很多存货不足了。看一眼肆学,“你会很乖的呆在这里?” 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我会很乖的。”肆学食指中指并拢的对着天花板发誓说,说完打量了下安澈,“能不能,跟蓝蓝说说好话?” 安澈有些想笑,前天还底气十足的甩口说要分手,回头就后悔,他摁了下肆学的头,“你啊,叫蓝风拿你怎么办啊。”蓝风住院的事情谁也没告诉,只要南汐和自己知道,他看了看肆学,忽然收敛起笑,“蓝风很爱你。”爱到不要命了。 事故现场有摄像头,警察也来看了下蓝风的伤势,安澈才知道蓝风是有多心急赶到医院。肆学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说,垂下头嗯了一声,任由安澈把弄着自己的头发,一会儿安澈也走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扭头看向窗外,很爱吗?真的很爱吗?那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不打来,这样就是他所谓的爱吗?肆学抬手抹去眼泪,吧唧了几下嘴,他很想克制眼泪,可是根本没办法控制。 第二十章:情敌 这几天安澈又是请人吃饭又是送礼的,忙的跟陀螺似地转,脚下根本不着地儿。明安百货是Z市连锁百货龙头,货源一直没问题,不想眼看着年关将近的时候,几家年货供应商联手抬价,搞的明安百货一下子利润跌了十几个百分几点。 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安澈坐在转移上,将手里的文件砸到桌上。大过年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不顺利。市面又冒出几家连锁超市,打着物美价廉的幌子尽是从明安百货挖人挖货源。 不仅如此,明安大酒店最近也被客户投诉,有人集体嗑药。害的安澈请警察局的人吃了一圈的饭又是包礼的送才把事情压了下来。这已经很明显就是冲着安氏集团来的了。安澈一手食指拇指相圈叩在桌上,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沉晨拿着申请批地基的文件进来给安澈签字,安澈敲着腿搭在办公室里,一手搭在腹肌上看一眼沉晨,“文件你先留下,我等会再看。” “可是,市政府的……”沉晨刚说安澈抬眼看着他一笑,“你可以出去了。”沉晨也不生气,扬了下文件放着,“好的。”等着一出去之后,安澈的笑迅速冻结下来,沉晨是老爷子两年前招进来,看中他的做事能力与为人处世。 他冷笑一声,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就这么招了一个白眼狼。沉晨有参与CX公司的证据不足,一想到CX这个名字,他就来气。顺手拿起文件看了又看,明安为旅游节而准备专门打造一条旅游街,刚好政府那边有块不错的地皮。安澈摸着下巴啧了一声。 现在他代理董事长的位置,而姐姐接手总经理位置,沉晨则是副总。他思前想后了一番,一笑。刚好秘书敲门进来问:“董事长,杰森先生来了是请他进来还是去会客室。” “请他进来。”安澈扔下文件,双腿也放下去了。 杰森走进来,朝着安澈就是一个熊抱,白肤,碧眼,高鼻梁,鼻尖上有点雀斑,很英俊的一个英式男人。安澈笑了笑,“听说你已经去见过蓝风了。”何止是见过了,你们一起吃饭搞的他家妖孽闹事你知不知道? 杰森不在意的耸肩,“就是吃了个饭,”杰森很自觉的坐到沙发上,拿起苹果也不擦就直接啃了起来,“还想跟他打一炮,谁知道他当我不存在。” 安澈好气的拍一把他的肩,“你的老婆呢?”杰森吧唧的啃着苹果很高兴的样子,“在家。”安澈没好意思告诉他苹果已经放了很久不知道里面坏了没。他想着肆学,手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的头,“离蓝风远点。” 杰森摸一把安澈的腿,很正色的说:“我爱他。” 得,这又来一个麻烦。安澈捏了捏鼻梁什么也不想说了。杰森的手摸到安澈腰后,一边摸一边说:“蓝风去哪里了,我想他。”安澈一把打开他的爪子,蓝风去哪里了?为了他家妖孽进医院躺着了,能说吗? “我不知道。”安澈抖出一根烟来,“最近公司事多。”噙在嘴里侧头点上,又想起什么似地,转头看向杰森,“你来这里干嘛?”他啃完一个苹果干净利索的又拿起一个橘子剥开,眼也不抬一下,“回来看看。” 回来看看?回来?你什么时候成Z市人了?还回来,安澈心里排挤了很久,表面上不动声色,他和杰森关系并不是很好,当初知道他,是因为蓝风为了他和家里闹开,一分钱不要的自己供自己在英国读完大学。所以他对杰森的印象没多好。 后来也是因为杰森,蓝风才放弃给人做手术,他看了看杰森,“你还真好意思回来啊。”杰森以前不太懂中文因为和蓝风在一起才想着学点,仅仅限于学点,真的是一点。因为蓝风英语很牛,他们之间沟通完全没问题。 “别笑的那么奸诈。”杰森一口地道的中文让安澈颇为受挫的感觉,“我想看看他的小男朋友。”杰森吃完橘子之后擦了擦手,摆出一副谈生意的样子,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安澈点点头,“他的小男朋友我也不知道。” 刚抬走想走,被杰森拉过来一把抱在怀里,安澈讨厌杰森还有一个理由,他们曾经时不时的打过炮,当然是在蓝风和他分手之后,安澈好奇的去看看让蓝风那么深陷的人是什么样于是顺水推舟的上了。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时候杰森还和蓝风藕断丝连却又跟自己也勾搭上。 他顺势搂住杰森的脖子,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你想知道的就去问蓝风。”杰森不可否认的笑笑,“我现在有别的事想和你做。”一手从背后摸进安澈的衣服下,安澈握住他的手拉到前面轻轻一吻,笑:“我很忙。” 他现在实在是没心情做这些,蓝风还在医院躺着,中午的时候挂了个电话,护士说还没有醒来。他又忙着对付沉晨,一个头两个大。 杰森无奈的松开手,“ok,我自己去查查我的情敌。”很快走出去,一拉门,“嗨,帅哥。”杰森朝着门口的沉晨打一声招呼不等人回应自己就走了。安澈瞥一眼门口的人,“文件没看呢。” 沉晨也不恼,“你姐姐让我带话给你,晚上回家吃饭。”他点点头,姐姐不止一次的跟自己说别摆脸色给沉晨看,而每次安澈是左耳进右耳出。又忙着处理事情,很快一天又过去了,晚上抽空去医院看看。 学校有留校名额,崔教授私心的想压了一个准备给南汐,可是他现在才研二,没办法和研三的一起竞争,因为帮研究有些课程他都没去上,学分是不够的。崔教授只好跟南汐说了又说叫他赶紧把学分补上。加上薛萌和肆学一个出院一个又进院,崔教授顿时觉得精神不济。又念叨了好久才放南汐走。 一下子弄的很晚才有时间去医院,南汐买了两份土豆骨头饭,一份肆学,一份薛萌。进了病房却没看见肆学,问坐在床沿边玩PSP的薛萌,“肆学呢?”薛萌抬头扭动几下,“他说他去尿尿啊。” 南汐放下饭,“吃饭吧。”薛萌扔下PSP就过来,掀开一闻,“好香。”拿着筷子就开吃。等着了一会儿,南汐还不见肆学回来,想着去个厕所也太慢了吧?“下午有人来过吗?”南汐是指安澈来了没。 “有啊,一个外国佬。”薛萌把骨头吐到垃圾桶里回头又在碗里搅拌着找肉,“肉肉,你在哪里。别躲了,我看见了。”南汐摁他一把,“肉已经在你肚子里了,快点把土豆和米饭吃了。”他起身去看看肆学,“不许吃肆学那份的。”回头警告薛萌。后者眨巴着眼睛装无辜焉了吧唧的把筷子从肆学那份上拿下来。 外国佬?从薛萌嘴里说出来排除费里斯,那么还有谁呢?他对这个学弟不是很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最近才融合的,跟薛萌倒是比较熟,老是听他扯家里的事情。南汐一边想着一边去厕所。 “去哪里啊。”安澈上楼一把抓住他,问。 南汐看见他来,“去厕所。”走了两步,“肆学有什么外国朋友吗?”他只是随口问问的,安澈脸色瞬间就不太好看了。“肆学怎么了?” 他看一眼安澈的反应,脑子转的很快,“不会是那个吧?”安澈点点头,一手叉在腰上,“杰森下午来找过我,打探蓝风小男朋友的事情。” “不会是你说的吧。”南汐看一眼安澈,觉得他不可能那么傻。果然安澈一挑眉,“是我,我还那么烦吗?”安澈一顿,“不过还真没想到他的速度也太快了。” “薛萌说肆学在厕所,我去叫他吃饭。”南汐指了指厕所,安澈跨上前一步,“走吧,我也去看看,希望杰森那家伙没说什么才好。”很幸运的是肆学确实在厕所里。蹲在角落蜷缩着腿抱着自己。 两人对视一眼,看样子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肆学,”南汐小声的喊了一声。窝在那儿的人浑身一颤,目光空洞无神。南汐看了一眼安澈,安澈又看了一眼南汐。最后,安澈走过去,“肆学。”很久很久之后肆学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安澈和南汐,“蓝蓝真的不要我了,是我犯贱逼走他的。” 得,安澈在心里又把杰森骂了一遍,脸上带笑拍着他的肩,“不是跟你说了吗,蓝风家里有事才没来看你的。” 肆学紧紧的抓住安澈的手臂,好像他就是最后一根稻草,“可是,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今天那个英国佬说前几天他和蓝风吃饭还做了事,他问我是不是我叫蓝风别接他电话的,那英国佬还说蓝蓝十年前为了他放弃了医人转向医兽了。” 南汐靠在一边,“蓝风前不久还救了费里斯,所以并不是因为那个英国人而放弃医人的。” 肆学还是不信,摸一把眼泪,哼了几声,气才顺下去又说:“英国佬说蓝蓝再次拿起手术刀医人的时候就是他们重新开始的时候。学长……”肆学哭的更大声了,南汐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因为这事还是他求的蓝风救人的。现在乱安慰反而帮倒忙了,他看看安澈。 安澈无力的摇头,只是哄着肆学先出来,地上凉肆学根本没穿鞋。 “蓝蓝真的不要我了,不打电话不看我,我死了也无所谓。”他一把推开安澈,用力的拆纱布又是咬又是打的,安澈和南汐两个人急忙摁住他,“够了肆学。”安澈抓住他乱动的手吼一声,肆学安静下来看着他,时不时的哽咽一下,南汐撞了撞安澈:你把他吓着了。 安澈灰灰的看了一眼肆学,缓缓的松开手,“蓝风在医院。” 肆学还没反应过来,嘟着嘴想问又怕安少凶他转眼将无助的眼神投向南汐。 “我们不说是怕你担心。”南汐接着解释,安澈接住他的话茬,“蓝风听说你割腕连夜赶来,在路上出车祸了。”肆学听了之后一愣,哗的跳起来,撒丫子往外跑,一溜烟不见了,末了又探进半个脑袋问:“他在哪个病房。” 安澈和南汐相视一笑。 “先回去穿鞋。”安澈说。 “还有要吃了饭。”南汐说。 肆学都很乖的点头应下来。 第二十一章:相爱不易 肆学那丫的坐在蓝风病房前怎么赶也赶不走,护士只好威胁说呼吸的空气混了会带给病人细菌变异危害,这才安静的出门了。 最近两天安澈很规矩的没有来搅合南汐,而另一个人也没有。南汐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左手撑着下巴,右手在本子上来来回回的画着,讲的什么一点都没听见去,脑子一片空白,一会儿手机震动了。 一看是沉晨:在上课么?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这次不会拒绝了吧? 南汐嘴角微微上扬,快速的应一条:好的,放学之后打电话给你。收起手机,他拿着笔转了转,不管怎么样,曾经那种喜欢的心情还是在的。能和沉晨再吃一顿饭,也是美好的。从没如此急迫的想要下课。 坐了很久之后终于放学了,南汐立马抱起收拾好的书下楼,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沉晨,看见短信先看了,安澈:晚上公司忙,我今天不去医院了,你连着几天没休息好,自己注意身体。还有叫肆学别老是在蓝风病房对他俩的恢复都不好,叫薛萌没事别带坏费里斯。最后,你自己记得吃饭。 原本高兴的情绪顿时散去一半,那天安澈问我们试试好不好?自己竟然说考虑考虑。之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太快,他也就忘记了。没想到安澈好像是认真的。南汐看了好几遍信息也不知道回什么,索性收起不回了,连沉晨的电话也忘记打了。 那边一直等电话的沉晨开车等在校门口,算着时间,看了手表又看,然后伸长脖子往门口看,实在等不了就打电话给南汐。 “喂,我,我已经出来了。”南汐接到沉晨电话的时候有些心虚,他差点就忘记了答应和沉晨一起吃饭的事情了。走到门口看见他的车,南汐硬着头皮钻进去。 “我,我和同学聊实验忘记了。”南汐低头手指无意的摩挲几下。 沉晨表面不在意的笑了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南汐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说一句谎话会结巴会不自然的摆弄手指。“没事,反正我也刚好顺路。”其实他一点都不顺路,沉晨系好安全带一边开车一边问南汐想吃什么。 “去吃酱油面吧。”南汐脱口而出,这个还是昨晚安澈嚷着说要吃的,他垂下眼睑像是什么也没想过一样,心里却被他的一条短信搞的有些坐立不安。仔细想了想,他们没什么关系,凭什么和人吃个饭还那么紧张。 沉晨完全不知道南汐想了什么,就近找了个西餐厅,“我看还是吃些肉吧。”他把车挺好,跟南汐说。 南汐下车,其实吃什么真的不重要,他对吃的没什么特别喜好,曾经和沉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沉晨做主,无论吃什么还是穿什么或者在床上。 沉晨铺好方巾,又将两人的菜点好这才看向南汐,他瘦了不少。动手给他倒上一杯红酒,“最近过的好吗?”南汐伸手去握酒杯被沉晨一下子逮住手,他问道。 像是触电一样缩回手,之前觉得和沉晨一起吃饭的高兴心情烟消云散。他开始后悔坐在这里了。沉晨被他的这个小动作刺到了心,灿灿的收回手来,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开始变了?他看向南汐,低头喝一口红酒,觉得苦的慌。 两人沉默无语,一餐饭吃下来觉得比打一炮更累,沉晨抬眼看向他,曾经摸了个遍的身体在眼前却不能碰,“你的研究怎么样?上次那个宠物疫苗的样本还在吗?”突然听见沉晨提起疫苗的事情,南汐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不明白的看向他。 沉晨喝一口红酒,用方巾擦了擦嘴角,“你知道的,安澈买了疫苗,但是我在公司里毕竟是个外人,他们很很多也不会让我知道。”沉晨摊了摊手,“我很想知道那个疫苗的事情,能告诉我吗?” 听着他说在公司自己是个外人的时候南汐有那么一丝的心疼和兴奋。他抬头,“你约我出来吃饭就是想知道疫苗的样本成分吗?”有没有那么一点是想见我? 沉晨往身后椅子上一靠,没有回答他而是一笑,“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南汐知道再追究下去就侨情了,三下两下的就吃完了,一擦嘴看向他,“我吃完了。” 前者招呼服务员过来买单,后者就那么平静的注视着他,这个曾经自己歇斯底里爱过的男人。之后他又上了沉晨的车,原来所谓的带你去个地方就是带你去开房间。南汐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曾经相拥的他们现在竟然沦落到偷人的地步。 望着走进浴室里的沉晨,南汐想这个男人到底还剩下什么让自己那么牵挂?是爱?还是相爱的曾经?南汐在屋子里来回旋转一圈跌坐到床上,一手捂住眼,胸前起伏不定好几下。手机震动,他摸出来一看。 安澈:我快被文件埋掉了,你在医院了吗?肆学有没有从蓝风病房里回来?还有你自己多穿点,最近说降温。为什么你都不回我,我好桑心,本想挂电话给你又担心打扰你,看我多体贴。\(^o^)/~ 南汐看着看着一滴泪啪的掉到手机界面上,沉晨刚好冲了澡出来,下身裹着一块浴巾,依旧是那么强健的身体,他坐到南汐身边搂过他,轻轻的吻在他耳垂边,“汐,我爱你。再等我十年好不好?” 他凑在南汐耳边轻轻的说,一边说一边吻他,手从身后环住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摸索。这具身体的敏感点他全部都知道,很快就摸到南汐的胸前,隔着衣服轻轻的揉捏了下,他侧脸吻上南汐的唇,“你真的不知道疫苗样本成分了么?” 南汐身子一颤,是不是你只是想要疫苗,所以你才带我来这里?南汐伸手推开他,被沉晨握住,拉到嘴边亲了亲,喊住他的手指,“汐,我是爱你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握住南汐的手往自己下身的火热摸去。 爱我?爱我你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爱我就是为了要得到你想要的和我逢场作戏?南汐嫌弃的抽回手,别过脸去,“谢谢你的错爱。”他起身走到门口,紧抿双唇,许久呼出一口气:“沉晨,你想要疫苗我给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哪次不是掏心掏肺的给?南汐扭过头,带着一丝的厌恶,“只要你说一声就好。”只是说就好,别给我暧昧的希望又让我绝望。 沉晨用力捶在被子上,两腿间的火热随着他的动作上下动了动,他真的很想很想拥抱那具身体,一起缠绵。 南汐连走带跑的出了宾馆,一到大街上,他扶住墙壁停下来大口的喘气。自己竟然从正房沦为第三者现在还偷偷跟着去开房,他想笑又觉得自己应该哭,一巴掌扇在脸上,顿时清醒不少。 他吸了吸气,心情也平静了不少,面对五彩的灯光也没那么排斥。电话打进来,南汐看见是安澈的,不由得按到挂机键上却始终没有划过去相反划了接机键。一下子就听见安澈的声音:“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啊,我还以为你不接了呢?” “什么事。”南汐淡淡的问。 “哎呀,没事就不能想你不能打电话给你吗?再说你也同意我们试试了,我关心关心你不行啊?你是不是跟别人在乱搞?哎呀,你是要抛弃我了吗?”安澈越说越兴奋的样子,南汐倒是毫无反应。 但是他似乎看见安澈在电话那边一边手舞足蹈一边笑着讲电话的样子,不由得嘴角扬了扬,心里却苦的很。淡淡的问:“有事说事。” 安澈沉默了,一会儿,“没事啊,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南汐心里像是五味杂陈一样不是滋味、嗯了一声,“听见了,满意了。”一副要挂电话的架势。安澈在那边哎哎的哎了好几声。 南汐:“还有什么事?” 安澈:“你想不想我?” 这么肉麻的问题要是搁在之前和沉晨恋爱的时候肯定会回答想,但是如今不是啊。南汐嗯哼了一声,握着电话没说话。想还是不想,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时候说不想吧,偏偏很多时候会想着这个流氓来。说想吧,南汐绝对不承认。 僵了一会儿,南汐先松气了,“我去看看肆学,你自己忙归忙注意身体。”于是这么一句话让安澈又手舞足蹈起来,听得南汐都想笑。 安澈:“呼啦啦,我们家小汐汐还是很爱我的咩,哦啦,我爱你。”今天又从另一个人嘴里听见这三个字,南汐的笑变成了苦笑。 爱,什么才算是爱呢?苦苦相逼难道就是爱了?步步算计难道也是爱?还是说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个算是爱?他没有忘记安澈之前的以身相谢。相爱真的很不容易。 挂了电话之后想想,其实也算是你情我愿还能怪谁呢?南汐裹紧衣服,觉得冬天好冷,找不到一丝温暖存在的迹象。他抬头望了一眼朦胧的夜晚,是不是又要下雪了呢? 第二十二章:苏醒 在医院一个星期之后,蓝风醒来了。肆学正在袭吻,两眼对两眼,他愣了愣眨巴了下眼睛,“蓝,蓝蓝。你醒了。”肆学改吻变拥抱激动的抱住他整个头,欢乐之余对着他的脖子,脸,嘴巴乱吻。 蓝风嫌弃的别过头去,肆学追着不放,撅着嘴巴一定要吻到才善罢甘休的模样。蓝风一巴掌把他拍下去,“哪里来的神经,我不认识你。” 肆学不以为然,讨好似地扭动腰肢,捏着衣角朝蓝风抛媚眼,“蓝蓝,人家知道错了嘛,你别生气。”他一手捏着衣角另一手来一个飞吻。可惜,蓝风无动于衷。安澈刚好进来,看见肆学那摇摆样,在他屁股上拍一下,“走开,别挡道。” “醒了。”安澈提着刚拿来的水果放在床头,蓝风看一眼他,哼一声,却看见南汐也跟着进来,不由得多看两眼。没好气的说:“你和杰森上过床了,他是老婆,你还当我是兄弟吗?”安澈脸色瞬间不好看了,他扭头看着南汐。 南汐一脸淡定没表情,放下水果就出去了。 安澈想追出去解释,蓝风一把拉住他,“安澈,我当你兄弟,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安澈一把甩开,揪住他的衣襟,“你脑子撞坏了?十年前的事情你还提?” 这回换蓝风愣了,“十……十年前?” 安澈松开口,不好,这个家伙也许真的撞坏脑子了,张嘴就是喊护士。肆学站在一边木讷的看着他,他说杰森那个英国佬是他老婆?那么自己呢?十年前,他根本还不认识他,他的过去他没有参与,可是,为什么受伤之后他却忘记了他们之间这五年的感情? 肆学往后退了两步,突然看着蓝风觉得那么陌生。失忆么?呵呵,多么可笑的情节。肆学仰头不想哭,一个人的记忆也许会骗人,但是留在深处的感觉却不会。蓝风如今只记得十年前,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爱?也许爱吧,但是那份爱没有他和杰森的爱来的深刻。所以呢,他还能祈求什么?肆学抑制心里的难受仰头缓缓的深呼吸几口,死命的用指甲掐手心克制全身的颤抖。肆学扶住墙一步一步的走出去,拼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蓝风看着那个咬唇倔强转身的人,心里没来由一阵抽搐,“刚才那个人是谁?”蓝风问安澈,刚好护士医生进来,一下子全部冲散,安澈扭头看了看,“谁?”蓝风摇摇头,他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好像有什么丢了一样,却又说不出来。 医生彻底给他检查了一遍,“脑神经受到挤压,很可能是暂时失忆,也可能是长久的。想恢复就多带他去以前的地方接触接触。”蓝风听着医生的话,已经大概的明白自己是少了十年的记忆。 而本来理直气壮质问安澈为什么和自己老婆上床的理由顿时焉了。蓝风瞥了一眼安澈,“我后来怎么样了?” 安澈拖过一把椅子,“什么怎么样?” 蓝风想问和杰森怎么样了?自己怎么又在医院?想起睁开眼的时候看见那个人高兴亲吻自己的神情,那眼神里分明是爱。他挠了挠头,“是不是我和杰森掰了,然后和刚才那个小孩子一样的好了?” 安澈终于知道他问的是谁了,他摸出烟抖出一根,看着这里还是医院就拿在手上转,“那个小子是你宝贝的不能再宝贝的妖孽,你就是为了他而进医院的。”安澈抬眼,抛出一根鄙视的眼神,“你他妈的现在到把人家忘记了还记得前任。你是嫌他自杀死的不够彻底吧。” “自杀?”蓝风绷起来扯到手上的点滴疼的倒吸一口气,“怎么回事?”他的记忆里虽然只剩下杰森却莫名的想知道那个人的事。 安澈好笑的看着他,往椅子后背挪了挪,“哟,现在知道关心了?没事,他就是因为你和前任吃个饭吃醋,后来你们闹分手他自杀。”这五年,他看着蓝风和肆学的爱情,他甚至比蓝风更清楚的看到他们之间的羁縻。 这回换蓝风不说话了,他靠在床头上,闭上眼都是刚才那个人转身落寞的样子。“他住哪儿的。” 安澈把烟扔进垃圾桶里,顺手捞过苹果就着被褥擦了擦,“他跟你同居的。”咔的咬上一口。他凑到蓝风面前,“杰森那个家伙当年和我说你们已经分了我才跟他做的。”不是我不把你当兄弟,而是你找了个不值得的人。 说完安澈直起身子,“我去看我男人,”走了两步,把啃了几口的苹果扔给蓝风,“就你丫的那嘴也不知道我男人肯不肯听我解释。”蓝风接住苹果白他一眼,谁能预料事情是这样发展的? 只是短短几个小时而已,安澈站在空空的病房里有种挫败感,肆学毫无声息的出院了,连着南汐也不见了,打电话也不接。八九不离十的是生气了。一想到这个,他的心情到是又好了不少,因为会生气就表明还在乎。 南汐帮肆学提着包,“要不,你还是先暂住我家吧。”肆学从蓝风醒了之后没多久就回病房说要出院,南汐也没多问就给办理了手续,一路上不多话,他跟着肆学来到蓝风家里,看着肆学默默的收拾东西。他想起了沉晨。 沉晨要走的时候也是这样义无反顾,不管怎么的哀求怎么的挽留都挡不住,爱没有了,心难留。肆学这次被伤透了,一改往日的折腾,瞬间像是长大了一样。 两人拎着行李站在楼下,南汐问他要不要去自己那儿先住着。肆学想了想,“要不我还是跟薛萌挤挤吧。”他担心南汐那边有安少,少不得又想起蓝风来。 南汐看见他垂下眼睑,亦如初次在办公室里见到的那般乖顺的样子,那个时候他笑着说蓝蓝在家等他回去。南汐伸手带着宠爱摸了摸他的头,“学校宿舍要登记的,你还是去我那儿吧。我那儿没人也没规矩。” 这样说了肆学不再推脱了,跟着南汐打了车回去。“不过我先申请啊,”南汐坐在后座上看一眼肆学,“我不会做饭,而且你以后别做傻事了。” 肆学点点头,一会儿,“而且这个词你用错了地方吧?”南汐一脸黑线,平静的看一眼他,“你还能注意细节说明你还有的救。”肆学‘噗嗤’的笑起来,“学长,你挺逗得。”他说的是实话。 南汐淡淡一笑,毫不在乎。 蓝风想了想,又挂电话把安澈叫回来,“我要出院。”他瞪着安澈说,活脱脱一副安澈欠他的样子。安澈点点头,“行,我这就给你去办。”安澈刚走了两步,“哦对了,你回头记得挂个电话回家,蓝老爷子想你呢。” 他摸了摸鼻子,打电话什么的还是算了,万一现在这样的情况被老爷子知道害他白担心。还有一方面蓝风更想早点回去,尤其是听了那个人和自己同居,他更想早点回去,说不清的冲动。 安澈又给蓝风当苦力,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抽着烟,“你当年怎么不说?”他幽幽的问,蓝风嗯了一声,安澈把烟灰抖到车窗外,“没什么。”他一直以为蓝风不知道他和杰森上过,没想到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开口说而已。 九年前最疼爱安澈的奶奶去世了,安澈姐姐老爷子都还在国外,那个时候老爷子身体不好正在接受治疗。蓝风二话不说帮着安澈办理后事,披麻戴孝,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却用行动来安慰了他。 三年前安澈妈妈去世,他在蓝风家里呆了一整天,什么都不想去想,看着身边最爱的亲人一个个离去,安澈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去。从小他就和妈妈奶奶一起生活,后来才搬来和爸爸姐姐一起。他的生命里最爱的两个女人先后都去了。 那个时候蓝风哄着肆学别回家,因为有哮喘,蓝风则陪着自己抽了一整天的烟。 蓝风纯gay一个,他无特定情人。但是两人之间就是兄弟情,干干净净不参一丝的杂质。他没想到蓝风当年就已经知道了他和杰森的事,却依旧选择了兄弟。恐怕这也是自己讨厌杰森的原因。 “兄弟。当年我对不起你。虽然我真不知道我和上的时候他还和你搅合在一起。”安澈猛力的吸一口烟把最后一点抽完,一边吐烟云,一边将烟蒂扔到外面去。蓝风看着他,突然觉得好像对杰森的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 “行了,你那点德行,我找谁你没上过?” 安澈扭头看他一眼,其实除了杰森都没上过。蓝风第一个男朋友是高一的时候那个家政老师,当时安澈也在蓝家补习,就是瞧着两人的气氛不太对劲儿,一次他说回家却又回来了,逮住他们正在亲热的现场直播。 那个时候安澈纯粹的觉得是家政老师心图不轨勾引蓝风,没几天他就骗了家政老师去自己家,之后跟蓝风故作神秘的说和老师上的滋味很棒。蓝风也只是瞥了他一眼,后来换了一个女老师。 再高三的时候,很多女生喜欢蓝风那样冷漠的冰山王子。蓝风被追的烦了随便找了女朋友实际是当挡箭牌。安澈看见那个女生和别人开房,就又去勾引了人家,才知道那女生是出来卖的,看上蓝风也不过是他有钱长得又好看。 安澈又抖出一根烟来,“行了。别抽了。”蓝风一把夺过来扔到外面,“我不知道十年前我是什么的心情。但是现在,我反而觉得我更想知道和肆学的事情。”蓝风依旧冷漠却少了那种沉淀的冰冷感觉,像极了十年前刚准备出国时的样子,冷漠却还带着一丝的稚气。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你爱上了肆学,那个家伙吵得要死,你却能承受的了,还是五年啊。”安澈笑着说,要不是杰森突然飞过来,估计他们不会闹这么凶。 蓝风扯出一抹笑,“那我就更想知道了。”扭头看向窗外,他还想知道杰森怎么样了。 第二十三章:离开 蓝风站在自家门口竟然有些忐忑不安,他握住门把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扭头望向安澈。后者直接抛卫生球。蓝风有些觉得好笑,开门进去。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他张口喊了声肆学。 没有人应。 安澈啪啪拍开灯,窗帘还半搭着,屋子里异常的整齐,蓝风对这个家没什么印象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他走进去摸摸沙发,又摸摸墙壁,桌子,这些既陌生又熟悉。恍惚间脑子里好像闪过一个又蹦又跳的身影。他牵动嘴角笑了笑,想来也是生活了十年的,肯定是熟悉了。 “肆学。”安澈喊着,“你家蓝蓝回来了。”他推开卫生间的门——没有人。蓝风也从卧室里出来,摇摇头,房子就这么大,三个房间一个卫生间都没有。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的心情顿时跌进冰窖里。蓝风挫败的跌坐到沙发上。 “你做好心理准备。”安澈从卫生间走出来说,他指指身后卫生间,“日用品只剩下一份了。”意思再明确不过,肆学搬走了。蓝风将脸埋进手里。刚才他去了卧室,垃圾桶里有一张他和肆学的合照。撕破的合照。 安澈想了想,挂个电话给南汐问问肆学在不在他家,结果电话关机。安澈坐到蓝风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明天再说,今天你先休息下。” 蓝天没有回应,安澈把行李全部搬到卧室里去,“我先回家了,有事打电话给我。”安澈没整理那些东西,实在是没空。他瞥了一眼蓝风,“希望你早日康复比较好。”蓝风听着门开了又关,什么也不想说,心里莫名的失落。 他知道杰森和安澈上了之后都没有这么难受,他不怪安澈,他知道他曾经交的那两个不是什么好货,都是为了钱。所以无所谓。可是,杰森是他准备结婚的人,他们在英国很快乐。帮忙打扫牧场,一起上课放学。 和杰森的回忆有很多很多,蓝风却想不起更多,他胡乱的抓住头发挠了挠,泄气的蹭到沙发上,一会儿又奔到厨房找酒,他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藏在柜子里的酒起开盖子,仰头猛灌一口,呛得眼泪流。 到底自己在做什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按住左边胸膛,有什么是被自己遗忘了的? 安澈出了门直接开车去找南汐,想了想每次爬阳台也是挺危险的,改走正门。按了半天的门铃加敲门,连对面的人都出来开门了也没见南汐出来。安澈气急败坏的踢一脚,撞的脚趾疼,弯腰抱腿乱跳。总之就是没有等到南汐来开门。 这到不是南汐不想给他开门,而是真不在家。南汐正在宿舍那边帮肆学收拾东西。 “你怎么在薛萌这儿生根了?”南汐一边帮忙装一边问,拿起一个叠好的衣服放进去,薛萌哎哎的叫起来,单手拉住上铺的栏杆扑过去一手抢过来,“这衣服是我的。”末了看着南汐诧异的神情又补充一句:“这个真是我的,我花了好几百抢来的限量版NBA球星签名的。”越说越小声,他缩了缩头看着南汐。 “还不是我叫蓝蓝去帮忙带的。”肆学嘴里含着雪饼嘎嘣嘎嘣的咬的脆脆的,他一把摁下薛萌的头,“闪开。”把怀里抱来的一推漫画书乱塞塞进包里。南汐见他讲到蓝蓝也没什么就安心多了。 肆学低着头紧紧咬着下唇,他的生命里好像到处都是蓝风的影子,漫画书,限量版游戏机,衣服,甚至是内裤。属于自己的少的又少,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就像渗入骨子里的思念,怎么去剔除?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就不记得呢?我们的爱就那么不值得你记得吗? 说他为了看自己出车祸,肆学是又惊又喜,可是结果呢?自己只是自作多情。肆学快速的把东西塞好,然后飞快的跑进卫生间,一边喊着:“憋死老子了。”一关门,眼泪不停的掉,他不敢哭出来,拼命咬着手背,打开水龙头。 “他在哭。”薛萌站在一边静静的说一句。 南汐也知道,他默默的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好,被爱人抛弃的感觉他不是不能体会,那种痛的想要把心挖出来扔了的感觉他一直记得。 薛萌站在那儿木讷的盯着南汐看了很久,忽然间他蹲下身抱住南汐,“学长。”他真的很喜欢学长,不是说说的,最近搬回宿舍之后他一个上课下课觉得好孤单,他贪婪的吮吸着南汐身上的问道。 “薛萌。”南汐淡淡的叫了一声,薛萌不肯放手耍赖的抱住南汐一头扭到他背后靠着,说:“我听不见。” 南汐不得不想起薛萌说喜欢自己的话,他叹了一口气,拍拍薛萌环住自己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薛萌刚加放肆了,他趴在南汐背后蹭了蹭,就跟猫咪蹭脸似地。他下巴抵到南汐脖颈处,“我会好好地珍惜你,不让你伤心,我没有前任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外遇。我只好好地喜欢你一个。” 少年温热的气息喷到他耳边,挠的他心神恍惚。 什么时候,还是少年的他对自己说,我们在一起吧。南汐永远记得那个夏天的午后,沉晨从背后环住自己,下巴窝在肩上,眯着眼说:“南汐,我们在一起吧。我会爱你。”对,他是爱了自己,给了自己一段美好的梦。之后呢?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咔吱’门开了,费里斯一手拔下钥匙一边看向蹲在地上的两个人,他愣了愣,说:“薛萌。”薛萌抬头,松开了手,粗着脖子应道:“干嘛。”然后闷闷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费里斯看一眼南汐,把自己手上拿着的咖啡塞给他,挥挥手憋了半天没想出中文来,张嘴啊了一声又懊恼的闭上。跟薛萌用法语对话,两人一言一句却能从语调上听出谈的并不是很理想。 肆学开门出来,也没注意到多了一个人,食指在鼻尖下来回蹭了蹭,“学长,我们走吧。”他带哭腔说,头也不抬提起包,南汐抢过来,指着那衣服小包,“你拿那个,这些书什么的我来拿。” 他的手刚缝了几针,南汐可不想看见伤口扯开血溅衣服的样子。他回头看了看薛萌,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好奇而错觉的喜欢上自己,没想到分开这半个月他竟然还没忘记。又看见费里斯在这里也就不好叫他帮忙一起搬了。 薛萌看见南汐两手提着沉甸甸的书急忙跑过去抢过来,却被人高马大的费里斯一个侧身被挡住了,“我扮你。”南汐看着被他抢去的书,什么叫我扮你?应该是我帮你吧?他点点头走在前面。 费里斯扭头又跟薛萌一长溜的说了一串,后者垂下头很乖的不动了。走出门的南汐回头看见,爱是不是就意味着妥协?他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费里斯很尽责的把他们送到了南汐住的地方才说拜拜的。 虽然南汐是一个很安静平淡的人,但是他现在反而希望肆学可以多说话,他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肆学,伸手摸摸他的头。“以后你可以把这里当自己家。”两个人走在楼梯上,走一脚感应灯亮起,走过之后再熄灭。就如陪伴自己的人,都会成为过客。 肆学回头朝南汐回应一个大大的笑,干净清爽,“学长,你放心,我没把自己当外人过。”一个回身他抱住南汐,“谢谢你,南汐学长。”他趴在南汐肩上轻轻的说。褪去嬉笑的面孔一声很诚挚的谢谢。 南汐手拎着东西不方便,他不善于和人沟通很想拍拍肆学,“好了,上去吧。”肆学蹦两下的往上走。越是假装风轻云淡没事,越是心里难受的要死!肆学就是这样一个人。 “学长,这里有个死尸。”肆学炸毛似地叫起来,南汐蹬蹬的往楼上跑,看见门口蹲着的安澈,一脸无辜的样子就睡在人家门口,歪着头微微张着嘴,昏暗的楼道灯光照在他身边,带着淡淡的暖意。 南汐走过去踢了踢他,后者完全没反应还吧唧了几下嘴巴,完全雷打不动的样子。肆学探过头来,“安少还敢睡在地上,换我是对门的泼他一盆水。”肆学扭头用嘴努了下对门说道。 南汐朝对门看一眼,一笑开门,“先进来再说,不管他。”这话刚说完对门的走出来一个美男端着一碗水真的泼到了安澈头上,哗的一下安澈就醒来了,看清楚眼前的人,“你干嘛?”他摸一把水闻了下还好真的只是水。 美男一手叉腰叼着烟斜眼看安澈:“门开了,别在楼道上影响邻居休息。”说完抬眼看向屋内的南汐,“你好,我是新搬来隔壁的,叫赵浩然。”安澈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你怎么不叫孟浩然?” “很遗憾我姓赵。”美男迅速的接道。 南汐从屋内走出来,朝他笑笑,“你好,我叫南汐。”美男见他伸过来的手,又看见他的笑,没多说什么象征性的伸手轻轻一握马上收回手来,最后又瞥了一眼安澈,转身回房间。 安澈讨好似地看着南汐然后尾随着他进屋去了。 第二十四章:什么是喜欢 肆学横躺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手枕在头后,另一手翻着最近的漫画。“肆学啊,你在看什么呢?”安澈虽然是在跟他讲话,但是目光却随着南汐在转,一会儿看着他进厨房倒了杯水,一会儿看他去卧室拿了衣服走出去。 “洗澡啊。”安澈问道,南汐差点无视他了,淡淡的应了一句:“洗衣服。” 又沉默无话可说了,安澈见南汐进了卫生间之后一把抢过肆学的漫画书,“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想你们家蓝蓝恢复记忆了?”他随手翻过书来一看题目就觉得是少儿不宜:我的好色男友。扬手不轻不重的敲在肆学脑袋上,“不学好。”肆学抢过书来朝他吐个舌头。 安澈又朝卫生间望了一眼被肆学一脚踹在背后,他一个眼神示意安澈然后漂向卫生间,张嘴对口型:还不去? “肆学,你有要洗的衣服吗?” 安澈手肘撞了撞肆学踩在他背上的脚,“没有,谢谢学长。”他伸手去抓雪饼被安澈整盘端走了,献殷勤的跑去找南汐,“小汐汐这个给你的。”他一手端着雪饼一手扒在墙上摆出一幅诱惑的样子。 南汐抬眼看了他一下,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转过去盯着洗衣机看。任由安澈怎么骚姿弄手都是无济于事。最终安澈放弃了表演垂头丧气的走到南汐身后伸手环抱住他,“你答应了我们试试的。” 语气像只生怕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哀怜而卖力的讨好,安澈不敢太放肆只敢轻轻的在他脸颊上啄下,又吻下耳垂,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静静的抱着怀里的人,怎么样都觉得很温馨舒服。 “你怎么去区别喜欢的人?”南汐在他怀里转个身,平静的对上他的那双眼睛,轻轻的摸过去,老实说安澈长的很好看,比起沉晨那种带点妖艳感觉要好看的多,他透着一丝痞子气却又不失高贵。丹凤眼狭长而美丽动人,他摸过安澈的薄唇,古人说此乃薄情寡义之相。 安澈松开手,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那你觉得是什么样呢?” “起码,你要给那个人足够的尊重。” 南汐说完,洗衣机里的衣服也搅干了,他捞出来放在盆子里,“其实,你不过是想接触下你姐夫的旧情人是什么样的,你不过是想玩玩看,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们是不是有将来。”他抱起盆子,看向安澈:“你这样也叫喜欢吗?” 不,不是喜欢,是占有。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安澈站在那儿不说话了。这些,他真的没有想过,不是说和南汐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想过,而是之前和谁都是一夜之欢,白天之后各自奔向各自的生活,谁也不曾知道对方之后的样子,他不在乎也没有想要去在乎过,直到遇上南汐,他现在才发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变得那么不像自己了。 肆学歪着头搭在枕头上,半张着嘴,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上,一手垂在地上还握着那本漫画书,安澈替他捡起来翻了翻,看见最后一页有蓝风的签名,还写着:肆学,我家的妖孽,我是你的色男友。 他可以想象的出来这样的话也就只有肆学才会要求蓝风写,安澈笑笑把书合上放在茶几上,又给他盖好被子。他独自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南汐去晒衣服刚出来看见安澈给肆学盖了被子又回到卧室去了。 安澈以手摸头,没精神的望着天花板,一会儿站起身走向卧室,轻轻敲几下发现没锁,推开进去。 “你还没睡觉啊。”安澈明知故问,他看着南汐换了件宽松的睡衣半靠在床头,他坐到床沿边,小心翼翼的摸住南汐的手,被南汐用书拍开。安澈灿灿的收回手来,揉了揉,无比哀怨的望着他,“南汐,给我一次机会嘛,我现在开始好好地爱你,好好地考虑我们的将来好不好?” 南汐不为所动,翻一页书,“为什么。”安澈刚想开口,南汐不急不缓的调子接着说:“为什么你觉得你自己可以好好地爱我和考虑我们的将来?”南汐的头跟着书看向另一个面,“我只是这个打个比喻而已,要在一起考虑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 安澈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看着南汐再次伸手去捏他的手,“真的,信我啊。”安澈特诚挚的望着他。南汐不为所动,索性翻身转到另一边去看书,背对着安澈。 安澈不依不饶,趴到南汐侧肩上,吻吻他的肩,“真的真的,比钻石还真呢。”他恨不得让南汐知道自己是说真话的,起码这一刻他很想和他白头到老。南汐被他摇的叹一口气,把书扔到床头,侧头看向安澈,“你之前还那么凶的态度,你忘记了?我们两清了。” 这样话在安澈听来倒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他赶紧讨好似地扳过南汐在他脸上猛的啃几口,扑到他胸前,“小汐汐,我错了,是我自己找抽,我很爱你的。你要信我。”南汐扭头想推开他没推开,到成了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扯开了安澈的衬衫。 有些不好的气氛冲上的南汐脑海里,果然安澈笑眯眯的看着他,“原来小汐汐这么捉急啊,来吧,我会满足你的。”安澈三下两下脱了衣服吻上南汐,后者哼一声转过头去,一巴掌把安澈的头摁到一边去,“你要真的爱我,就证明给我看,别只是说说而已。” 证明?安澈笑了笑,“那我现在证明给你看还不行吗?”他哗的扯下裤子,故作娇羞样,咬着手指,“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要负责哦。”换了南汐一个白眼加一个抱枕。南汐起身,“别闹了,我没你这样心情。” “学长,电话。”肆学在不适合的时间出现在了不适合的地点,安澈立马扯过被子捂住两腿间,“死孩子进来不知道敲门的啊。” “啧。”肆学吧唧下嘴,“我敲了。”他一边说一边把电话递给南汐,顺便一手拍在安澈屁股上,“啧啧,还挺有弹性的嘛,”又用手指戳戳他的胸肌,“嗯,身材也不错。” 安澈快速拍掉他的手,“要不要给你来一发,切。”一会儿他神秘的拉过要出去的肆学,“怎么,你还真来一发啊?”肆学连忙用手挡在胸前装贞洁,被安澈白一眼,“我是想问你,”他朝阳台那边接电话的南汐一瞥,“谁打来的电话。” “不认识。”肆学摇摇头,然后松开手,“来吧,我为你献身,不要大意的上。”安澈一手把他的脸按到一边去,“总有来电显示的吧。”肆学歪着嘴含糊的说:“好像是叫沉晨吧,名字挺重叠的。来,安少啵一个。” 安澈把两爪乱伸的妖孽按到在床上,脱了他的裤子在屁股上啪啪的打了几下,“死孩子怎么不早点说。”肆学头被他按住,侧脸歪嘴,“哎呀妈呀,死安少,劳资不跟你干了,你变态你不按正常出牌,你打我。救命啊——学长。” 在阳台说完电话的南汐刚拉开门就听见肆学的嚎叫,看见安澈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对付着趴在床边的肆学,他啧一声拉开安澈,“你干嘛跟他过不去啊。”他拉起肆学给他提上裤子,“手弄着没。” 肆学瘪嘴抽泣几下,“疼。”他跟南汐撒娇,南汐摸摸他头,“没事了,我给你倒杯牛奶。”南汐瞪一眼安澈拉着肆学出去,“他连眼泪都没有还哭。”安澈嘀咕一句。 “你看,屁股都红了。”肆学扯下裤子转过来给南汐看,白花花的屁股上几个红掌印,“你是铁砂掌吧。”肆学揉揉屁股怨恨的看着安澈。安澈不过是因为他把沉晨打来的电话给了南汐而心情郁闷。 他不由得看一眼南汐,讨好似地笑笑,“别生气,我一时没注意下手的力道。”他一转头瞪着肆学,挤牙问:“还疼吗?” 肆学立马摇头,“我出去喝牛奶。”飞快的跑出去,安澈又转过头挂上一脸生畜无害的笑容,“小汐汐,人家下次会注意的咩。”他拉过南汐的手摇晃着,心想下次肆学还敢再把电话给南汐就打脖子,打胸口。 南汐任他拉着不说话,一会儿走向外面,安澈以为他还在生气,急忙耍无赖似地拦腰抱住,“小汐汐,人家真的知道错了。你表这样嘛。”多年后的安澈回忆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总会跟南汐嘲笑一番,放下尊严求来的爱却不懂得珍惜。 “我知道去看看他有没有乱喝,你昨天不是买了两瓶啤酒吗。”南汐推开他的手走出去。安澈灰溜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笑了笑跟着走出去。 肆学不仅掏了牛奶出来喝还掏了很多水果,南汐无奈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医生还说他胃不好,生冷的东西要少吃,又是牛奶又是冰箱里的水果,而且肆学吃起东西就跟三四岁的孩子一样。他终于有些能体谅蓝风的心情了。 “死孩子,不能吃那么多。”安澈很会看脸色,见南汐叹气就明白了,一把躲过来,“乖乖喝你的牛奶。”肆学刚想抗议看见安澈那副你能怎么样的模样瞬间焉了下去,论体格他不如安少健壮,论身高没安少高,还能论什么?肆学委屈的喝着牛奶。一下子想起来,还能论文凭,他的研究生,听蓝蓝说安少好像大学都没毕业。 一下子喝着牛奶肆学也觉得很欢快了。 第二十五章:放假 日子灰溜溜的跑,一转眼又到了期末放假回家逍遥的日子了。薛萌因为提早出院赶上了期末考和实验考,现在正在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车票是明天晚上的。 费里斯又出现在宿舍里,准确的是说他最近就没有离开过,“你要回家?” “是的,过完年回来。”薛萌从电脑桌下拉出皮箱拍拍灰,吹一口。“你知道的,我们对过年比较在意的。”薛萌虽然教了他不少中文,可是两个人对话的时候一般还是用法语。 费里斯一脸明白的样子退后一步方便他打开柜子,“你之前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能不能不要回家?”费里斯之前就着薛萌喜欢南汐的事情哄他说什么都听自己的话可以追到南汐学长。 薛萌信以为真一直听着费里斯的话,他让他不要纠缠南汐就只是远远的看着;他让他放学就会寝室他就乖乖的回来的,即使有一次南汐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再去医院看肆学。可是结果呢?薛萌拉开箱子的拉链,“我跟我家里说好了。”其实是他知道南汐学长家好像也不在本市,所以他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一手放进两本书,薛萌又打开衣柜捞衣服,想了想转头看向费里斯,“你不回家?”他已经在这里游手好闲了很久吧?为什么还不回国去呢?那身彪悍的肌肉怎么看都不像是学生样,薛萌后知后觉的想要是他的坏人自己肯定打不过他。 费里斯冬天的时候也只是在紧身衣外套了件羽绒服,一条军裤和皮靴。薛萌在他敞开的羽绒服里看见结贴他腹肌的衣服,有些不自主的戳了戳,顿时感觉到硬邦邦又缩了回来,他倒是没看见费里斯一直在盯着他看。 薛萌转过去又捞衣服,隔着板子问,“你是留学生吗?” 也不知道是费里斯没听见还是不想回答,薛萌搬了好几件衣服出来也没听见他说什么,一抬头看见费里斯脱了羽绒服里面只剩下一件紧身短袖,裹着那肌肉鼓鼓的样子,让人看见都觉得热血。薛萌咽了下口水,他不会是本性毕露想要抢劫了吧? 左看右看都没有看见什么可防御的东西,薛萌顿时觉得全身冰凉,再看费里斯扭动腰肢一会儿左转看向背后一会儿右转往身后往。这么一弄,他到反而觉得费里斯是不是哪里不正常了? “你在,干什么?”薛萌凑上前问。 “我忽然想到,昨天我没有做运动,你刚才是不是看见我肚子上的赘肉了?”费里斯坚持不懈的扭动腰肢问。 薛萌:“……” 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薛萌觉得就费里斯这样的人比自己还傻肯定不会耍什么心机的,想到之前他们去超市买东西,出来的时候有个杵着拐杖的老人问他们要钱,费里斯摸摸口袋只有百元大钞,于是他让肆学问问人家给一百还九十行不行?结果那老头肯了,只是如此换了地方又来换了个地方又来,直到费里斯的百元大钞成为零。 费里斯捏完腰跑到薛萌面前拉过他的手直接贴在自己肚子上,一边兴奋的说:“摸摸看,没有肉了吧?”薛萌满脸黑线的看着他,很诚恳的点点头,没有肉全是肌肉。不过话说回来手感倒是很好,滑溜溜的,很有弹性。 薛萌暗中又多摸了两把,看着他那标准的八块腹肌,吞了吞口水,想起自己身上都是软乎乎的肉就觉得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费里斯拉起他的手往胸上去,吓得薛萌脑袋里嘎嘣似地断了一根筋,任由对方握着自己的手乱摸。 “你摸摸我的胸肌是不是也长肉了?”费里斯一脸无辜的样子薛萌不好拒绝又摸了摸,还是觉得硬邦邦很有手感,费里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我也摸摸你的吧?”这句话略带点兴奋状,薛萌不知不觉的点点头,在他听来这是费里斯想要显摆下他自己肌肉的时刻,于是很大方的让他摸,反正都是男人摸一下也不会少一块肉的。 费里斯是摸了,不仅摸了还捏了,揉了。他一手伸在薛萌衣服里乱摸捏着小球,一边吧唧着嘴巴说:“你穿着衣服不胖的样子,摸着有些软肉。”说着手往下滑,摸到他腹部那堆小肉,捏了下,“你该锻炼了。” 薛萌连忙点点头,利索的把费里斯的手掏出来,就刚才那么一捏,让薛萌瞬间触电的感觉腹部一阵暖流,这种感觉他在熟悉不过了,年纪方刚的少年谁没自己动手解决过?最后一刹那间都是那种感觉。 他有些心虚的往后退了退,抬头又看见费里斯那张异国风情的脸好像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不明白的样子,他有些烧脸的感觉别扭的转过头去,“我,我去厕所。”逃似地冲过去被费里斯一把抓住手腕,“你脸红了?” 费里斯一手抓住他,以额间贴着薛萌的额间,“没有感冒。”男子的热气喷在薛萌脸上,只觉得一阵燥热。薛萌还是雏,头次觉得这么心急想要跑去厕所解决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他扭了下腰,两腿交叠搓了下,“我,我,我尿急。” 刚说完急忙一把推开费里斯直奔厕所,薛萌急急忙忙脱下裤子哗啦啦的解决起来,刚开始动手没几下,哐当一声费里斯把门推开刚好看见这一幕。 要是坐在马桶上还好,关键是薛萌是站在那儿的,于是……想解释也来不及了。一眼就被看穿。 费里斯心里暗笑,表面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走过去,“我想尿尿。”然后旁若无人的对准马桶尿了,薛萌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见费里斯的小鸟精神奕奕他低头再看看自己的,顿时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刚撸了几下还是软趴趴的样子耷拉着,费里斯一边尿一边吹着口哨,最后还抖了抖,一身轻松样。转身故作诧异的看着薛萌,探问:“你尿不出?” 薛萌点头,一会儿又摇头。费里斯憋着笑暗自咬唇,“要不,我帮你?” 薛萌点头,又摇头。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了,垂着头不说话。费里斯咧了咧嘴,走过去,假装大方,“是不是有病?我帮你捏捏,还尿不出就去看医生。”说着一手握了过去。 本来薛萌想推辞可是话还没说出来被他大手一握,弄了几下,小鸟竟然欢乐的抬起头来了,顿时让薛萌又种想要去刨个洞钻进去。费里斯手上一用力,薛萌一抽,双手环住费里斯。 费里斯心满意足的动手,还不停的说:“没事,别怕,应该不是很严重的病。”薛萌那个想哭啊。 猛哼一声,他真的‘尿’了,费里斯不动声色的把手洗了,走出去,一出门无声的张嘴笑,薛萌脚步有些虚的走出来,“啊,啊,那个……”他跟在费里斯身后低着头,啊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费里斯顺了几口气转过头来,“怎么了?” 薛萌抬眼有些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觉得费里斯肯定是一个比自己还不懂事的人,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嘛,那根本不是尿尿啊。薛萌抽了抽鼻子,突然觉得费里斯人挺好的。 自己不就是在百货店帮他翻译了下嘛,他不仅陪自己玩,陪自己读书,还替自己想办法追南汐学长。薛萌鼻子一算,觉得费里斯真的是一个好哥哥的感觉,抱住他,什么也不说,哎,都怪自己太多心了。人家根本什么也没想啊。 费里斯像是摸狗狗一样摸着他的头,笑而不语。 考完试的肆学缠着南汐说是去吃大餐,安澈不放心他们孤男寡男的一起非得叫肆学等自己来了之后才可以去吃,就算如此他想着肆学还住在南汐家怎么想都觉得他们一起独处的时间很多。安澈摸着叫肆学挂电话给薛萌,说晚上一起吃饭。 肆学正坐在安澈的车里玩着PSP根本没心思理会他,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安澈碍于副驾驶上坐着南汐不好发火,干咳两下,还好南汐一直在看书。他好几次使眼色给肆学,无奈人家就是PSP在手,天下都无的气势。 “小汐汐啊,你看我等会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不能和你们一起,不如叫上薛萌吧,他也是你学弟啊。”安澈注意着南汐的反应,见他并无什么表情也就放心了,猛的对上南汐抬眼,安澈一惊。 “你开车不看路吗?”南汐淡淡的说一句,安澈立马扭过头去。 “喂,薛萌,晚上一起吃饭吧。”南汐说,那边薛萌刚好抱着费里斯想痛改前非的哭一番的情绪一下子跑了,“晚上一起吃饭啊?”他抬眼看了看费里斯,“学长,我这边还有一个人能带上吗?” “当然可以。”南汐应道,心想不会这么快就真交了女朋友吧? 薛萌挂了电话看看费里斯,吸吸鼻子,扬起一个笑脸,“晚上和学长一起吃饭,你也去吧。”本来还想让薛萌继续抱抱的费里斯一下子阴下脸来觉得早知道自己就不要去救南汐了,腰上还被捅了一刀呢。 当然薛萌根本不知道他的想法。 第二十六章:饭局 四个人一起坐在包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肆学专注着PSS而薛萌则一直专注着南汐,而南汐专注着眼前的豆浆。费里斯看着挺不是滋味的,自己哄着的人压根没进别人的眼。 薛萌:“学长,你回家之后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提前回来。 南汐:“我不回家。” 薛萌:啊咧?不回家?他转头看向费里斯求助,学长竟然不回家? 费里斯冷笑,叫你听我的不听,看吧,人家不回家了。 肆学一般吼着又死了一边愤愤的灌了几口豆浆一个着急没注意呛的直咳嗽。南汐习惯性的抽出纸巾给他擦嘴,没办法肆学真的就像个孩子,很多时候赖着你不肯松口。但是如果说他仅仅是个发育不完整的孩子,那么有时候他敏锐的洞察力会让你吃一惊。 薛萌被南汐的这个小动作惊住了,他和南汐一起生活的几个星期,基本上是他小心翼翼伺候着对方,生怕学长哪里不满意了,或者哪里不高兴了,他步步为营的走着,没想到肆学什么也不做反而更得学长的喜欢。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处处讨好未必就是情分,但是处处为你着想这一定有情谊。薛萌有些不舒服的想要离开这里,坐如针毡般难受。 费里斯看见薛萌欲起又坐的样子再看看南汐跟肆学心里多少也猜到了。他摸了摸薛萌的头,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下发现有时候语言还真的是太苍白无力,索性什么也不说只是摸头,一会儿又捏住薛萌的手轻轻握住。 薛萌反手跟他十指紧扣住,这个时候他发现呆在自己身边一直安慰自己,一直陪着自己,不管喜怒哀乐都是这个叫费里斯的金发高个男人。他另一手抽抽鼻子,瞬间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安澈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些董事会的人急匆匆的赶到包厢里,他们还等着连菜都还没有点,“怎么不点菜啊。”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套递给服务生。他拉过南汐身边的椅子坐下来。 “请客的主不来谁敢点菜。”肆学难得从PSP里抬起头来朝安澈努嘴,“你说要是你不来,那么一桌菜钱谁出。”这话本来是玩笑话,但是在薛萌听起来就觉得有些讽刺的意味了,他突然间好像开窍似地觉得他给不了南汐学长一个安逸的生活环境,起码连带着他进这样高档酒店吃顿饭也是需要挤牙缝的。 他抬头看向安澈,举止动作优雅娴熟,显然是老客了,浑身都是闪闪发光的样子,再看自己,平板的身材没突出的背景没啥特长为毛南汐学长一定要喜欢上自己呢?他又偷偷的打量了下南汐,只见他纤细而修长的手指勾住壶给安澈倒了一杯豆浆。 很自然,没有一丝刻意的娇做,一切都是那么合情合理。薛萌瞬间觉得自己如果只是南汐学长的学弟这个身份的话那么一切也是这么的自然,他握住杯子伸手:“我也要。”他眼巴巴的看着南汐,只见后者还自己一个淡淡的笑,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 薛萌笑了,其实学长对谁都是一样的,只要那个人不是他喜欢的人。薛萌美滋滋的喝着南汐倒得豆浆,突然发现自己放下心来不再去想什么喜不喜欢的时候,竟然是这么的轻松。他松一口气,暗自庆幸学长不喜欢他。 费里斯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不就是一杯豆浆嘛至于把他高兴成这个样子吗?真没出息,他鄙视似地转过头去不再看薛萌。 “原来薛萌说要带的人竟然是你啊。”安澈笑着给费里斯杯子里满上豆浆,奇怪为什么不点酒而喝这个什么破捞子豆浆?安澈心里骂道,他母亲的,还想把南汐灌醉了看看呢。 费里斯递过杯子来,“嗯,我也没想到。”没想薛萌跟喜欢的学长知道还带着这么多人,还好还好不是单独相处就好。 菜很快就上来了,肆学一头扑进柠檬油炸虾里,一边吃一边说好吃。也不剥,直接用嘴咬,再嘴里转一圈吐出虾皮来。薛萌有时候就特佩服肆学的,吃海鲜什么的觉得麻烦不肯剥要不是直接咬,要不是他家蓝风帮忙剥。 说起蓝风,他抬头看了看肆学,好像离开之后根本没有什么变化。薛萌挠挠头,他记得肆学一个劲儿说蓝风好的样子,也记得他说要一辈子赖着不放的情形,那好像还是去年的元旦时候的事吧? 世事真无常。薛萌自己给自己挖一勺甜汤喝一口想着。 南汐手机响了,他侧身掏过来一看犹豫了会接起来,安澈看那样子就猜到肯定是沉晨打来的,前天,再再前天也打了电话,隔三差五的到底想干嘛啊?安澈的心思全部转移到南汐身上,见他起身出去接电话心里跟不爽了。 安澈用筷子夹住正伸向烤鸭的肆学筷子,“你干嘛?”被拦截住的肆学瞪一眼安澈,挡我吃肉者杀。安澈眼神一冷。哎呀妈呀,要是遇上的是安少那就另当别论,肆学很没原则性的想,朝着安澈灿灿一笑,收回筷子,正襟危坐。 “有没有跟你提起?”安澈侧头示意,肆学看一眼门外的南汐,摇摇头。学长能说什么?学长很少讲什么的,跟不可能提安少。“他从来没提起过你。”肆学想了想补充一句。 安澈阴下脸,薛萌往椅子后面退了退,庆幸自己撤的早。 “你们住一起你什么也不知道?”安澈食指戳着肆学的太阳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肆学连忙点头,揉着被戳的地方,“你说的是,我还真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不过学长真的没啥交际,不是看书就是看书的。” 安澈知道从肆学嘴里也套不出什么消息径直走向门外,开了个门缝看见南汐就在走廊上,他探出半个脑袋伸长脖子的侧目偷听。包厢的里三个人眼对眼的看了看一脸‘原来安少也会干这事’的表情。 挂上电话南汐撞上偷听的安澈,一下子站在门口,安澈失去门的依靠差点没摔倒,他面不改色的直起身体拉了拉衣襟,啊哈哈的干笑两声,冷下脸来,“你跟谁打电话?” “没谁。”南汐错开他走进去,安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放,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南汐,我再问你一次,你和谁打电话。” 南汐甩手挣脱了两下没挣脱掉,便任由他拉着,“沉晨。”南汐转过头来看向他,“我和谁打电话需要跟你申请吗?” 安澈也扭头看向他,挤出三个字:“不需要。”冷眸盯着南汐,安澈低头吸一口气再看向他,松开手,往后退一步,“是,你南汐爱和谁打电话就和谁打电话,根本不需要跟我申请,是我tmd自找罪受拿热脸贴你冷屁股。”他戳戳自己的脸横声的说。 一摊手耸肩,“我犯贱才看上你这个脚踏两条船的贱货。一边不拒绝我说考虑和我试试,一边又跟我姐夫勾搭着,你好样的啊。你行啊。”安澈说出狠话却还像是发泄不出气转身一脚踹在门上,拳头毫不知痛的砸上去。 肆学见安少越骂越难听,急忙拉住他,“别说了,大家好好坐在一起吃饭呢。” 南汐倒是很平静的听他骂完之后,一笑,气的安澈直接上来想动手好在肆学和费里斯一人一胳膊拉住了。“安澈,是,我就是你眼中那种烂货。既然你已经上过了,我们也两清了,请你以后离我远点。” “是,在我心里你就一个骚货。看你寂寞没人要我来安慰安慰你,给你点脸色你就蹬鼻子上脸了,还真当自己是宝啊,劳资稀罕你才怪。耍耍你反正不要钱的暖床工具。”安澈冲上去面目狰狞的吼着,费里斯和肆学死命的拉着,这话越骂越难听。 南汐点点头,什么也没再说,拿起外套就走。 薛萌还是头次看见一向好脾气的南汐学长发脾气,看见南汐的架势,他也立马跟上去。费里斯张嘴却没来得及说话薛萌已经跟出去。 “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看见你。”安澈粗着脖子吼。 在南汐走后,“放开,你们俩都放开。”安澈也稍微冷静下了,知道自己太过分了却又碍于面子不肯说什么,只好跟两个人大吼。 肆学和费里斯对视一眼松开,“安少,这次你太过分了。”肆学褪去嬉笑的样子一本正色的站在他面前跟他说,安澈把脸埋在手心里,上下蹭着。 费里斯拍拍他的肩,找不到任何的话来说。 安澈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让我安静安静。”他抬手从额前摸到脑后,“你们都走吧,看着我心烦。” 肆学和费里斯再次互视一眼,静静走出去。安澈抬脚踹开椅子,不解气的噌一身站起来直接扯下桌布将所有的菜碟全部打碎,气呼呼叉腰在包厢里走来走去,抬头,低头,怎么都觉得气。 门外明安大酒店的经理小心翼翼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希望别牵连到自己头上才好。 第二十七章:伤害 南汐从酒店走出抹去眼角的泪花,沉晨一直打电话说想要约自己为那天的事情道歉,南汐觉得没必要,除非他离婚和自己重新来过,可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可能他们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南汐拒绝了他,想着安澈的最近的好,也许自己真的该试着放过自己重新生活。 哪里想到,自己在他眼里就那么的廉价和不堪。 薛萌一直尾随着南汐,生怕这个好脾气的学长发起飙来干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跟着走了很久才发现南汐只是晃荡着走回家走了,生生的走了三个小时薛萌跟的腿都发软了,靠在楼梯扶手处喘气。 “你跟着我干嘛?”南汐见他那样子,没好气的问,想着这个小子大半夜的跟着自己走那么远无非是担心自己,不该把气撒在他身上,于是南汐态度软了下来,走下台阶扶着薛萌往家里走。 薛萌傻笑,遭到南汐一个白眼。 薛萌继续傻笑,南汐把他甩到沙发上,“再笑再笑我就把你吃掉。”难得南汐说句笑话,惹得薛萌再次呵呵的笑起来,他勾住南汐学长不肯放手,小猫似地蹭蹭,“学长,我挺稀罕你的,你别那么说自己。我听着心疼。” 南汐脑子里瞬间觉得神经断了一根,这个孩子还真的跟自己耗上了。他抬手本想摸他的头,又不知怎么的想到费里斯了,手又放下改拍他的肩膀,“我没事,你回去吧。”薛萌抱住南汐蹭了蹭,然后松开,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学长,我是很认真的。”薛萌又补充道,灰溜溜的摸摸鼻子,再抬眼看看南汐。南汐心软下来,也多说话,回屋抱出被子来,“好了,你先休息吧。”南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多说无益。 薛萌站起来,紧张的想拉他,可是又忍下了。他还不想被学长讨厌,一个脑子转弯的他灵光的想起来费里斯有没有钥匙进门啊,他这才记起来他把费里斯望在了酒店里,急忙挂个电话给他。 那边费里斯已经在宿舍里刚把薛萌的车票扔进马桶里冲走,他摸出电话看着来电显示玩味的笑了,“喂。”带着几分冷漠的意味,薛萌心里嘎嘣一下,咽下口水,心里祈求他别生气。 薛萌在这边干笑两声:“你,你吃饭了吗?”刚说完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他们不是一起在安少家的酒店吃饭吗? 费里斯憋着笑意,“我冻死了。” 一听这话,薛萌彻底觉得自己很没良心,他拿着电话朝窗外看了眼,“那你现在哪里?”他摸了摸衣服兜里的钥匙,有种想要马上回去的冲动。南汐刚好洗漱完走出来,“怎么了?” 这个时候薛萌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心烦意乱的样子,薛萌挂上电话,拿在手里不知道怎么跟学长说,只好反复捣鼓手机,总不能说自己又要走了吧?再说好不容易才能再次跟学长单独相处呢。 “我,费里斯在门外。”薛萌不知道怎么的就这样把话说出来了,南汐会意的一笑,点头,“去吧,” 薛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直接打的回去吧,这个时候应该还能拦到车。”南汐又加一句,薛萌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不然等着自己回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没准还需要别人来接自己了呢。 走了两步到门口,薛萌又回头,“学长,你真没事吗?”他又不放心的问一句,南汐摇摇头,薛萌不知道他只是一个习惯故作坚强的人。 等着他一走之后,屋子里又冷清下来,死般寂静,南汐摸了摸被子,歪身倒下去,抬手盖在眼睛上,安静的闭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却也什么都没想,张可眼,又坐起来,他觉得压抑的难受。 反复的重复这些动作,最后南汐一下子坐在地上干脆不起来了,蜷着双膝紧抱着,他不是一个轻易向软弱投降的人,每每想到安澈质骂他的话就觉得心像是被挖了一样疼。 肆学回来的时候见灯没亮害怕吵醒学长特意放轻了脚步,刚一开灯,“哎呀。”他吓得跳脚,“学长,你怎么坐在地上啊。”肆学慌手慌脚的捞起南汐,发现他双手冰冷,看样子坐了很久了。 心里不由的替他感到不平,真想骂醒安少,当然他不敢。 南汐渐渐的回过神,那双迷惘的眼睛转向他,好一会儿才收拢焦点,“没事,就是有点困了。你回来了。”他想了想又起身,“我回去睡觉了。”肆学伸手悬空搭在他手下面,就怕他一个站不稳摔倒了。 他踉跄的走了两步,停在那儿,南汐觉得头有些晕,肆学刚想跟上来,“我没事。”南汐站直了腰说,带着他独有的清冷和那丝刻意建立起的冷漠。肆学停在原地,然后坐到了沙发上,看着他步履恍惚的走进去,关门。 第二天,薛萌定的晚上的车票回家,他昨晚回来的时候特意挂了个电话给费里斯跟他说自己回来了,让他再等一会儿就好,一会儿之后他看见费里斯穿着拖鞋站在门口抽烟,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可是说不出来。 “咦,奇怪了,我的车票呢?”薛萌翻来翻去还是没找到他的车票,明明就放在柜子里的啊,他郁闷的又跑去皮箱里找,一大早就翻箱倒柜。费里斯揉了揉眼,假装不在意的问:“你找什么?” “你有没有看见我的车票啊?唔,不见了。”薛萌憋着嘴,最近是放假高峰期,所以一票难求啊,该死的票,你在哪里? 费里斯单手支住脑袋侧身望着他,“好了,找不到就算了。” 薛萌不死心,把叠好的衣服全部翻出来找一遍,没有。又找一遍放回去,还是没有。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哀怨的瞥一眼床上笑眯眯的金发男子,“你笑什么笑?”末了低声呢喃:“我回不来家,你还笑,可恶,昨晚就该让你在外面吹风,让你穿拖鞋。”穿拖鞋? “你可以留下来和南汐学长一起不好吗?”费里斯当然听见他后面的话,立刻把话题转移到南汐身上,果然薛萌开心起来,立马蹦起来说挂个电话告知父母。费里斯有些哭笑,听见南汐就那么开心啊?翻身拉过被子继续睡觉。 早知道就叫你早点回家好了。费里斯又拉了把被子蒙过头。 一会儿薛萌手舞足蹈的爬上床,平躺在费里斯身边,“你说,南汐学长一般寒假是干什么的呢?”想了想,薛萌自言自语的说:“我觉得应该是做家教吧?”他转过身来,拉下费里斯的被子,“你说呢?” 费里斯白他一眼,你眼里只要你的南汐学长我还能说什么:“我要睡觉。” 薛萌好不容易在这个寒假可以和南汐相处,再说费里斯也答应要帮自己的,于是起劲儿了,拉着被子摇他,“你别睡,跟我说说嘛。”薛萌一晃一摇,费里斯受不了这个家伙的迟钝,掀起被子往两人头上一盖,“啊咧?黑了,唔……”薛萌的声音被吞掉。 费里斯拉下被子,“我要睡觉,别吵。”说完翻身对着墙,被吻了的薛萌一脸傻愣的呆在那儿,好一会儿之后薛萌张嘴啊啊的叫起来,费里斯皱眉,心里觉得自己太急躁了。 刚想翻身跟薛萌解释,一想解释什么?解释自己喜欢他才吻的他?还是说自己不喜欢他只是希望他闭嘴才吻的他? “我们,我们……”薛萌这句话始终没说完整,他一下子坐起来,费里斯被他弄得有些闹不清了,碧色眼眸凝望着他,像极了情人望着午夜前要回家的男人。 薛萌扭头看他一眼,心咯噔的下,立马扭回头去,这个动作深深的伤害了费里斯的心,他躺回床上不再想说什么。薛萌咽了咽口水,捏着被子,又大口深呼吸几下,“那个,费里斯……” “嗯?”费里斯漫不经心的应道。 “我们,我们……”薛萌又是以‘我们’为开头的结巴了,咬牙捏被角,“我们现在不能交往,南汐学长还难受呢,等他不难受了,我们再交往好不好?”一口气说完,小心翼翼的扭头偷看费里斯,观察着他的表情生怕被拒绝一样。 费里斯睁眼看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哦,好。”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了,继而微笑,一把拉过薛萌反身压在身下,对着他邪笑,蜻蜓点水一样吻上他的唇,只是一下就离开。“我爱你。” 薛萌开心的缩了缩,娇涩的回了句:“我也爱你。”他觉得对不起南汐学长,在学长难受的时候自己竟然找到了幸福。不过,他倒是真的很喜欢南汐这个学长,希望他别那么难受。 难得今天又是冬日里的一片晴天,阳光暖暖。 第二十八章:除夕 学院放假基本上已经没有人了,薛萌和费里斯光明正大的手牵手走在校园里,“你还喜欢南汐?”费里斯高出他一个头,侧头跟他说话,微微一低就像亲吻的姿势,薛萌顺势的仰头啄上一口,“喜欢,南汐学长人很好的,也喜欢肆学。” 费里斯捏了捏鼻梁,他的喜欢就是觉得这个人好所以单纯的喜欢。他决定不纠结这个事情了,反正目前只听过他对自己说爱,这样也就好了。 “晚上买什么去学长那儿呢?”薛萌很亲昵的拉着费里斯的手臂,“我们去买菜吧。”费里斯一斜眼,“你会做菜?” “是啊,和学长住一起的时候都是我烧菜的。”薛萌丝毫没有感觉到费里斯好像不开心的样子,继续说:“你知道吗?学长好像什么都不会,真担心……唔”他接下来的话被费里斯吞掉了,吻的他心神荡漾之后,“以后不许再对你学长那么好了。”费里斯捏着他的鼻子说。 薛萌连连点头,揉揉鼻子,有些委屈的瞥了眼他,对手指。 费里斯有些觉得好笑,又觉得好气,顺他的毛,“乖,我的意思是……”薛萌一下子亮起眼,“你是觉得你要跟我一起对学长好,是吧?”前者恨不得敲掉他的脑袋看看这个孩子究竟在想什么。 “等等我啊。”薛萌跟上费里斯,怎么说走就走,一点前兆也没有。刚抱怨的时候,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薛萌停下来,站在那儿不动了。 费里斯扭头,那孩子干嘛?顺着他的视线才看见安少亲昵的搂着一个小男孩,好像也是这个学院的,安少轻轻在小男孩额上亲一口,捏捏他的脸又拉着他的手不知道说了什么这才放他走。 安澈回过头准备上车,看见薛萌和费里斯,薛萌刚想上前被费里斯拉住。安澈当没看见一样开车飙走。 薛萌紧握拳头,他越来越看不惯安澈,不就是有钱家的少爷嘛,有什么了不起?就可以肆意的践踏别人?费里斯看见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里多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戾色,拍拍他的肩,“别看了,我们走吧。” 两人到了南汐家,肆学又被赶到客厅去,“不许再偷吃。”南汐一手翻着菜谱一手拿着铲子,听见开门声,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你们来了。”转了眼又去研究,薛萌走上去,“学长,还是我来吧。”完全已经无视了费里斯这个正牌男友在身边且心不甘情不愿的眼神了。 肆学舔一舔刚捞过油炸虾的手指,“嗯,学长厨艺有长进了。” “嗯,真的假的?”薛萌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很自然的洗菜切菜,费里斯中文听得不是很懂,看见他们那样子心里免不了要反酸,吧唧着嘴坐到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PSP玩起来,没想到连游戏也是英语,摔。 “你怎么这么笨,”肆学看见他玩死了好几局,随手往身上一擦,抢过PSP玩的溜溜的。当然费里斯多少还是听懂了笨这个意思。微微叹口气,不跟孩子一般计较,也不跟薛萌那个笨蛋计较。 “薛萌,这个法国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游戏键盘的英文也不知道。”肆学再N+1次跟费里斯说怎么玩,怎么按之后彻底完败了。 薛萌:“你乱讲。”其实,他也不确定啊。 南汐看一眼玩的很认真的费里斯,想起在沉晨婚礼上介绍他是国际有名的婚礼策划师来着,一般国际化的不是英语应该溜溜的么? 当然大家都忽视了一个问题,费里斯是国际性质没错,但是谁规定国际性质就非得英语倍儿棒来着?起来费里斯就是一个典型的不行的人。 南汐和薛萌在厨房忙活,而肆学和费里斯在客厅里大战,和谐而美好的气氛被一阵门铃打撒了,肆学用手肘撞撞看他玩PSP的费里斯,下巴朝门口一努,意思很明确:去开门。费里斯扭头看了看厨房两人,起来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西装革履气质干净的男人,他看见费里斯的时候明显一惊,继而不自然的笑了笑,“南汐在吗?”费里斯老是听薛萌叫南汐南汐当然耳闻目而,点点头放他进来了。 一进门,沉晨看见客厅里老三老四坐着的肆学,又走两步看见厨房里的两个人,刚好两对。沉晨灿灿一笑,“这个时候还有谁来了?”薛萌扭头顺口问道,看见沉晨,眨巴了下眼,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沉晨也看见他了,就是在百货商厦和南汐一起的那个男孩,“你好。”沉晨朝薛萌点头示意下。 南汐手顿下来,这个声音,他怎么忘得掉,深呼吸一口气,假装不在意的转身,“你怎么来了。”南汐浅浅一笑,问。 不是你来了,也不是要不要一起吃饭,而是你怎么来了。沉晨笑笑,放下牛奶,“我,我路过顺便来看看。”说给鬼也不信,南汐住在学校附近,是大学城圈内,除了学校就是学校,能哪里路过? 南汐也不说破,“你坐吧。”他想起之前一直拒绝他的复合,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找上来了,他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无话可说,比沉默更死寂了,肆学压根没感觉到,薛萌继续忙,只有费里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即使不能全部听懂却也从他们之间的表情稍微能看出一些眉目了。“喝茶,吃饭。”费里斯站起来拍拍手,打破了沉默。 南汐浅笑,“嗯,不了吧,我想今天是除夕大过年的,你应该要回去和老婆团聚,所以我也不多留你了。”我曾经那么祈求你留下来都没有成功,更何况现在呢? 沉晨眼神一暗,自嘲似地一笑,“嗯,说的也是啊。我想留你还不一定高兴,我回去了。”他刚转身,又转过来,“南汐,我们拥抱一个,当是过年礼物好吗?”好吗?再给我一个拥抱你的理由。 看着他张开的双臂,南汐扯出一抹笑,“不必了,两个大男人就不要这么啰嗦了,新年快乐。” 再也找不到理由去拥抱,去亲吻,我们只剩下擦肩而过的份。 沉晨收回好,一笑,南汐比以前爱笑了,也瘦了,突然间他觉得以前那个赖着自己的南汐再也回不来了,是他亲手推开的。“新年快乐。”只剩下这句话了,转身,心堵。长长的呼一口气,沉晨才走出去。 曾经以为不会心疼,不会难受,竟然全是自我的欺骗,走出去关上门的那瞬间,他又像是看见好多年前初次遇见南汐的时候,清明的天色,太阳刚出来带着一丝的金黄披在他身上,南汐安静的站在街对面,消瘦的身体,单薄的让人觉得抓不住。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抓住。不,是他放开了彼此紧握的手。 “学长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肆学终于从游戏里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问,南汐摸摸他头,“很快的。”转身进厨房帮忙,放过自己好好地重新开始生活,他微微仰起头抑制着眼泪,想起这些年他觉得对不起父母,自己任性的想陪着他们去,可是,反过来想他们肯定不想自己过成现在这样。 嗯,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他想到海子这句话,但是明天是永远到达不了的,所以,从此刻开始。 “学长?”薛萌弱弱的喊了一声,有什么不劲儿的感觉,他望着南汐,“学长,那个人是谁啊?” 南汐带着释怀的笑,他挤眼看向费里斯,“你和他什么关系?”不问还好,一问薛萌脸就红了,南汐满意的端着菜走出去,“肆学,去洗手吃饭了。”他很有先见之明在肆学预备伸手抓吃的时候遏止住了。 肆学哦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去洗手,费里斯刚坐下来,“薛萌,叫你男人去洗手再吃饭。”刚出来的薛萌脸刷的又红了,费里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费里斯酸溜溜的问,薛萌低着头,放下盘子,“去洗手。”他决定不要让费里斯学汉语了。而同时费里斯决定一定要学好汉语。 很快肆学蹦回来还没坐下来就捞起糖醋排骨往嘴里塞,南汐啧一声,肆学顿时焉了下来,又有人敲门,肆学一舔手指,自告奋勇的说:“我去开门。” “今天怎么来的人那么多?”薛萌嘀咕一句,“学长,你还请了谁吗?” 南汐摇摇头,说来也好笑,自己以前的生活圈基本上是围着沉晨转,恨不得每时每刻的跟他在一起,掏心掏肺。后来分手了,一下子才发现自己的世界竟然那么空。要不是导师带了两个学生,他也不会认识谁。 “你来干什么?” 两人听见肆学冷漠的声音,好像很不欢迎来人。南汐心下一沉,该不会是安澈把?扭头看去,有些失落又有些好笑,觉得真该骂自己下作。蓝风站在门口,半边身子靠在门边,“找你谈谈。” “要不,先进来吃饭吧。”南汐说道,想起蓝风和肆学这一系列的事情也包括了自己求人救费里斯的事,心里难免过意不去。当然,夫夫吵架肯定是劝和不劝离的。 薛萌也点点头,他知道肆学是有对爱他们家蓝蓝。“先吃饭吧,今天过年,别闹的不开心啊。肆学,学长都叫人家进来了,你就放人家进来吧。”肆学哼一声转身自己走过来,坐到南汐身边,埋头吃起饭来。 “呃,请进来吧。”南汐对蓝风说,肆学很勤快的跑去拿了碗筷,蓝风很有礼貌的说谢谢,坐到了肆学身边,肆学瞥一眼往旁边挪了挪,蓝风也不在意。南汐挨着薛萌坐了下来,和他和费里斯三人对视一眼,默默拿起筷子吃饭。 第二十九章:过年 原本很融洽的年夜饭在这个很诡异的气氛里变得很不安,蓝风握着筷子也没怎么动,就看见肆学一口一口吃的眼前的菜,薛萌呵呵的笑起来,把菜往他那边推了推,“肆学,你喜欢的鸡翅。” 蓝风夹起一个放到肆学碗里,后者手上一停,继续吃。 “你不是喜欢虾嘛。”南汐把虾推了推,蓝风又夹起放在他碗里。肆学快速的刨了几口饭,“我吃饱了。”肆学放下碗筷,连同没有动过的鸡翅和虾,南汐,肆学和费里斯三人再次相视一眼。 “你回去吧。”肆学扯过抱枕玩PSP,蓝风坐到他身边,却说:“我想了很多,我不知道这十年里关于你的记忆,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和你再重新开始。” “不需要。”肆学简单而干脆的拒绝。抬眼,“蓝风,因为我了解你,即使少了十年的记忆,可是你的性子不会变太多,在医院你叫杰森老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对你其实没那么重要,你想和我重新开始,不过是因为你所谓的责任心在作怪。” 肆学停下来静静的换口气,薛萌和南汐立马跑过来给他倒了杯水,他之前犯病的样子大家都还历历在目,肆学摆摆手,“蓝风,我再不济也是和你一起生活了五年,我知道你想什么,没必要重新开始,所以请你就此放手吧。” 一起生活了五年,所以会了解到手心手背那般很明了吗?南汐不敢说肯定,他曾经以为很了解的沉晨最后不也抛弃他和别人结婚了?爱这个东西太虚无了,也许肆学看到的也会是片段呢?只有没有失忆的蓝风才知道。 一阵沉默,坐到一旁的蓝风站起来,拉了下衣领,“那么我告辞了。”他走了两步,看着南汐,“谢谢款待。”风度翩翩一副良好的家教的样子,南汐送他出门,“不必送了。”蓝风说。 南汐其实也不是为了来送他,“蓝风。”他喊一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两个人站在走廊上,蓝风蹲下脚,“不必多说,我知道的。”他一转身,干净利落的冷漠气息,“就像他说的,不管我怎么样的变,有些是无法改变的。”他的眼神朝屋内的方向瞥了一眼,“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他就拜托你先照顾了。” 南汐回到屋里,肆学又开始吃起来了,“你不是吃饱了吗?”南汐略带调侃的意味拉开椅子坐上,肆学头也不抬的吐着鸡骨头,“他走了?” “不是你叫人家走的?”薛萌噎他一句,肆学不说话了,“这个是我的。”筷子无影手立马夹住薛萌伸向排骨的筷子,“你小子绝对是报复。”薛萌当仁不让,反手一招泰山压顶摁住肆学的筷子,南汐实在看不下去,一手握一个,“好了,乖乖吃饭。” “我觉得学长最近变了。”肆学缩回爪子幽怨的盯着南汐吐出骨头说道。 “我也这样觉得。”薛萌立马变成了肆学那个阵营的,南汐看看肆学又看看薛萌,“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南汐刚伸手去夹菜,看见两人相互抛个媚眼,顿时觉得这两个人晚上要闹什么事了。 直到吃完饭都是相安无事的,这让南汐心里更加疑惑了,费里斯吃完饭往沙发上一躺,他听薛萌说之前就是睡这里的,一边埋怨南汐这么小气的对待他的宝贝,一边又庆幸南汐不是跟他的宝贝睡一起。 一会儿收拾完之后,薛萌和肆学站在南汐面前,手背在身后,活脱脱俩小学生的样子,南汐被弄懵了在看见他们手上的情趣内衣之后,费里斯往沙发身后靠了靠,表示想要离这俩人远点。不对,是离这里的三个人。 南汐有些头皮发麻,什么时候跟这俩孩子这么随意?“你们,从哪儿弄来的?”他指着那些怪异的衣服。 俩人相视的贼笑一下,“学长~”肆学妖孽本性毕露,三下两下爬到南汐身边又是蹭又是摸,薛萌一手叉腰一手拿着衣服甩甩弯腰从脚上往大腿处摸上来带着无比诱惑的眼神望向南汐,微微张嘴舔着嘴唇,他准备扑上去的时候被费里斯一把拎小鸡一样拎到一边去,“你介意,房间吗?”他转头问向南汐。 刚还在折腾南汐的肆学猛的跳下来,看了看人高马大的费里斯,然后看了看缩着头欲挣脱却又无可奈何梨花带雨的薛萌,哦一声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更难得是这个法国佬竟然用中文了。 肆学摸着下巴,“薛萌,”他指了指,“你说你干他,他会很高兴的。”肆学手舞足蹈乱动,脑袋甩甩手上内衣甩甩,侧身做奔腾状,“不要大意的去干吧,哦啦啦~~哦拉拉~” 薛萌一脸黑线,果断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南汐,只见南汐也是一脸黑线表示无能为力的摇头,费里斯咽了下口水,他曾经听安少说过肆学是蓝风家的怪物宝贝,今天果然是领教了那非人的思维。 他反手利索的将薛萌抗到肩上,虽然国人思想崇尚浪漫但是在看见薛萌跳着诱惑的舞给别人看的时候他觉得他淡定不下来了。抛开一切乱七八糟的束缚和想法,他只是想拥抱和拥有他。 “学长~~肆学~~~”薛萌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扛大米一样扛起来,他含泪伸手,肆学逼真的挥泪做追逐样,很不幸一步也没迈开!直到门嘭的关上,肆学一屁股坐到南汐身边,“装哭真累人。” 扭头,“他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南汐掏出茶几下面的书,是之前看过一点的名着,“大概有一段时间了吧。”翻开找到书签还好他有这个卡书签的习惯。 “咦,学长这个书签好萌啊。”肆学拿过来看看,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南汐自己将硬纸剪下一小截然后画些图而已。 肆学翻来覆去看了看,“学长,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一个吧。” “你看书吗?”南汐一针见血的问,自从肆学搬进来还真没见过他正经八百的看过什么书,肆学被揭穿了也没在意刮刮脸颊,“我有看书的,真的,”他眼睛瞟了瞟,“唔,你屁股下面坐的就是。” 南汐摸出一本漫画,他败给肆学了。刚想说,肆学神神秘秘的朝他挤眉弄眼,顿时南汐觉得自己额间上应该可以看见青筋了吧?这个肆学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他脑袋里到底撞了什么? 事实上肆学脑袋里装的和南汐脑袋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脑浆呗。 “我们去偷看吧。”果然肆学讲的不是什么好话。南汐摇摇头,这种事情就不要去做了,他觉得很不道德。 肆学已经探测到前方阵营去了,小心翼翼的贴在门缝边,来回扭着屁股,南汐失笑,拿起遥控打开电视,基本上都是放的联欢晚会,看了几下就觉得兴致缺缺,反复的按来按去: “近日有消息爆出安氏集团违规买卖土地已经移交相关部门,若查明属实那么安氏集团负责人代理董事长的安澈将会接受处罚。再来关注下国际方面的新闻……”主持人换到下一个稿子。 南汐拿着遥控的手不停的抖,“学长,快点来听听。”肆学在那边叫着,边朝他挥挥手,南汐俩手握紧,如果这个事情属实那么安澈是会被抓去坐牢还是枪毙? “学长。”肆学跑过来拽住他拖到门那边,面对里面的春色,他没有肆学听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竟然满不是滋味的感觉,他烦躁的倒了杯水,又没有喝。再看看肆学,如果谁都像他那样该多好。 新闻播完了,南汐一个个抬按过去再一个个按回来,突然定格到八卦娱乐里头条:“安氏大小姐被证实怀孕27周,即两人奉子成婚。”南汐看见封面上沉晨笑得无比开心的样子,觉得好刺眼,不管安澈说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觉得无法释怀。 27周,也就是在他结婚之前,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搬离,不管是不是他的孩子,南汐都觉得像是一场盛大的欺骗。 四年的爱,换来一场梦。 不是在一起多少时间就会了解彼此,倾尽一切也也能换来对方的不屑一顾。 南汐走到窗边,眺望着外面漆黑的夜晚,有些闪耀的烟火,如同繁星似一点一点的照亮天空,很美的东西是不是都是转瞬即逝?抓不住的幸福就像那留不住的烟火? 过完整个年,累得只剩下麻木。他觉得来年应该会轻松不少,不管遇见什么都没有今年这般的无奈和伤痛了。 十二点城市里午夜的钟声响起,童话里的灰姑娘变回现实,一切都过去了。南汐噙着笑,希望都过去了,牵挂的,放不下的,希望都过去,来年,他要为自己好好地活。 “哎呀,累死了。”肆学不满的抱怨着,捏捏脖颈随手捞起南汐刚倒了没喝的水,“他们真能搞,到现在还没泄。”肆学打着哈欠,揉眼。 “已经过了年,你洗洗可以睡觉了。”南汐亲昵的摸摸他的头,肆学很乖顺的点头,大概是真的累了。南汐望了一眼卧室,有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他淡淡一笑,看样子今晚要看一夜的烟火了。 第三十章:风波 年初一,折腾一晚的众人还继续在睡觉,南汐泡杯咖啡提神,走到沙发边替肆学拉了下被子,费里斯刚好开门出来,挠了挠头,耸肩表示很歉意的样子,“早安。”南汐一笑,“早安。” 转身他拿泡好的咖啡递给费里斯,后者说句谢谢。南汐假装没看见他脖子处的粉红,又给自己泡了一杯,好多年没有这么热闹了,他看了看毫无睡姿的肆学,没有了沉晨的生活,其实也是很好的。 他的离开让自己见识到了真正的生活,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圈,不再是像太阳花一样只是围着他转的日子。 费里斯洗漱完打开电视,肆学嘀咕一句翻身继续睡,“这里是早间八点档,为你搜罗富家豪门的那点事,我是主持人X。”电视里时尚的男主持人一手拿着小台词本一边念着,南汐转身进厨房。 “大过年的原本该好好热闹的富家子们可不一定那么闲,比如近期连连爆出问题的安氏集团,先是有消息声称高层勾结高官私自征收土地,再者爆料安达小姐这肚子里竟然不是他老公的,再有就是安少一边丢弃未婚妻一边和某学院学生乱搞,这真的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在厨房里的南汐默不作声的听着,听到‘安少一边丢弃未婚妻一边和某学院学生乱搞’的消息,心里一抽,他想当然的就把自己算进去了,毕竟他们有过一次419的事情。他平静下心态,端着牛奶和鸡蛋,还有面包出来。 “刚有位热心观众啊为我们提供了安少最近看上的学生信息,”他说着略作大吃一惊状,“所谓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据说这位开了不少gay吧的安少最近看上的是位男孩,好了,放照片。” 大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穿着学生气的男孩,气息干净清爽但绝非是南汐,他和南汐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那就是他笑的一脸暖阳。 费里斯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南汐,这个男孩就是之前和薛萌一起的时候看见的。凭着安澈对他的那种亲昵以及现在被爆在电视娱乐上,事情会越来越麻烦,他摸着下巴。南汐平静的喝完牛奶,转身拿着衣服去洗澡。 “这个人不笑的感觉好像学长。”肆学呢喃一句单手撑着脑袋牙也不刷,直接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开啃,当然费里斯没有听懂。他拿着牛奶和面包去卧室继续喂他的宝贝。肆学坐起来挠了挠鸡窝似的头,翻出手机扒了扒电话本始终还是没打出去。 一大早安玲珑走下来无意间看见窗外人影闪烁,她冷哼一声,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在腰间已经快七个月了,想想时间也真的很快,“少爷呢?”她缓缓坐下来,喝一口牛奶问张妈,张妈给她盛好鸡汤,“大小姐喝这个,牛奶总归还是寒性的。” 安玲珑一边点头一边应着喝一口鸡汤,张妈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的情自然可比自家女儿。 “少爷昨晚出去还没回来。”昨晚一家人吃了个饭,还没过半夜安澈就说有事要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她不是没有看见那些花边新闻,只是当做没看见而已。不说安澈做了什么事,单单是指她的事情就已经是真的了。 不过,她不在乎。 “姑爷最近也经常不在,大小姐别怕才是。”张妈拍拍安玲珑的说,看见她若有所思还以为是害怕分娩的事情,不过也没几个月了,担心也是正常的。 她起初还没在意这个人,听张妈一说倒还真的是这么回事,“你知道的,我头一胎,张妈,你可得帮我多盯着他一些。”张妈点点头,又安慰了她一番。安玲珑吃完早饭打算回屋子去安胎,那些外面的八卦记者想吹冷风就去吹吧。 刚踏上楼梯,“大小姐,是少爷的电话。”安玲珑又退下了扶着腰走过来,“喂,怎么了。” “他回来了,你是要现在你们见面还是等以后再说?” 安玲珑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再说吧。”现在这个节骨眼下,还是不要再多事了,本来记者抓不到她隐藏的男人,现在见面岂不是自我爆料?再说,人家也未必记得自己了,呵呵,想来还真的是好笑,她低头摸摸肚子,宝宝似乎感觉到她回应的踢了脚。 她拉了下宽大的孕妇装,一边扶着楼梯一边撑着腰走上去,“张妈,等会给我在楼下收拾出一个房间。”她越来越觉得上楼下楼是一件吃力的事情,她害怕一个脚滑孩子就没了。 安澈刚挂上电话,吻了吻身边的男孩,手指轻轻摸着他的脸,他睡着之后安静的感觉像极了一个人。“猪,可以起床了。”他毫不客气的掀起被子看见他全身布满欢爱之后的痕迹,安澈满意的笑了。 大冬天被掀了被子的男孩不满的嘟嚷了几句,伸手去捞被子,手臂被安澈抓住放在嘴里咬了咬,他毫不理会半醒半睡的人推攘三下两下骑在他腰间,没有一丝的润滑挤进去,男孩闷哼一声睡意全无。 安澈也不管他就开始动起来,捣鼓的他直喊痛,安澈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床一直晃动个没完。 很久很久之后,安澈拔出炽热连带着一片白色液体,径直走向浴室。男孩瘫痪似地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他能感觉到安澈并不爱自己,说他对自己说很多时候他都是喜怒无常,尤其在床上不弄的自己哭着喊着是不会罢休的。而有时候他又对自己很好,亲昵的就像一个完美的恋人。 他听着浴室的门开了又关才抬头来,看见安澈光着身体走出来,毛巾搭在肩上光洁的上身沾着水珠,一张绝美的脸没有一丝妖艳,让人不忍亵渎的感觉。他强撑起身体,一瘸一拐的走进浴室,安澈喜欢不带套,没办法每次清洗就很麻烦了。 “我来帮你吧。”难得的好心情,安澈扶着他走进去,这个男孩叫叶辛,跟南汐同个学院,不过是大一的孩子就是了。安澈没花几天时间迅速搞定他,说起来有点惭愧的就是叶辛本来是个直男,硬是被安澈连哄带骗夺走了第一次。 “你说说那个家伙找你干嘛?”安澈一手握在叶辛腰边,一手在他身后乱搅动,叶辛两手撑在墙壁上,被他搅动的有些痒,听见安澈俯在耳边的声音觉得更痒了,“谁?”他这样一问,安澈故意手指用力捅了几下。 扯出一滩白色液体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流,“你说呢?”安澈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用魅惑的声音和语气,故意用手指乱动,“我,我不知道啊……”叶辛难受的扭动了下屁股,他扭头带着哀求的眼神看向安澈。 “就是之前那个长的很妖媚的跟狐狸精似地男人找你干嘛?”安澈又添进去一根手指,叶辛张大嘴,“我已经够了,不想做了。嗯……”被安澈坏意的动了几下,叶辛眼巴巴的望着安澈,“那个人找我要资料而已。”再说,也不是你说的什么妖媚狐狸的男人啊。 “要什么资料?”好吧,安澈承认自己有时候就是想看见叶辛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要是再带着几分倔强就更像了。他轻轻吻了下叶辛,“那人要我们系之前帮研究院的那个什么关于宠物疫苗的资料。” 安澈掏出手指,“真乖。” 能对沉晨说出妖媚的更狐狸精似地男人估计也就只有安澈了,这是对情敌的态度,必须的,能怎么贬低怎么贬低。前提,安澈不承认沉晨是他情敌,只是那人很讨厌,看着不顺眼。 这里是明安大酒店的套房,两人默不作声的吃着东西,安澈瞬间从床上饿狼变成了举止高雅的绅士,吃饭的一举一动相当得体。叶辛看看他那气质想想很多时候就觉得自己是傻子。 “最近我们不要见面的好。”吃完最后一口牛排,安澈放下刀叉用方巾边擦嘴边说。 叶辛抬头,嘴边还占着一点牛排酱。 “八卦上已经报道了你和我的事情。”安澈扔下方巾拿起外套走出去,“你暂时不回学校也没关系,回去也可以,总之你会毕业你想的话我还可以送你出国读研什么的。”门哐的关上了。 叶辛也默默的放下刀叉,不在吃了。 楼下停车场里,安澈坐在车里抽上一支烟,看见叶辛沉默而差异的神情,他觉得有些心虚,他是有意把他当成南汐的替身和挡箭牌,真的也是这样做了,却依旧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孩子。 静静的抽完一支烟,发动起车却茫然了,他要去哪里?大过年的还有哪里可以去?谁能还继续爬别人家的阳台?昨晚他吃完饭去了南汐家,站在楼下抽了好几支烟,静静的凝望没在阳台上看见南汐反倒是看见薛萌和费里斯。 过年一对对的,更让安澈觉得烦。只好随便发动车去乱逛。 第三十一章:风波2 大年初二,肆学终于想了很久还是把蓝风约出来谈谈,俩人对面坐,蓝风本是不爱说话的人,这次也一样,这段时间他和杰森吃了三顿饭,每次和杰森一起的时候就觉得像少了什么,所以他更迫切的想要找回那些记忆。 “杰森,还好吗?”肆学没话找话说。一边手不停的搅动着奶昔里的勺子。 “回英国了,他孩子生病的厉害。”蓝风接一句。 肆学张嘴该是安慰还是不安慰呢?蓝风看着他,从肆学刚才问吃饭了没到吃了什么再到杰森怎么样,他微微叹一口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肆学点点头,“那个和安少在一起的男孩。”他静静的环视下四周,“你看见了吗?”蓝风点点头,在八卦电视报纸上全部都是关于他们的,不仅如此好像公司也被盯上的感觉。 “我觉得那人有点不太对劲儿。”肆学手指刮了刮脸颊,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没凭没据的,挖起奶昔吃一口,“你了解他的,你觉得他对学长就真的没意思了吗?”说完一下想起,现在蓝风失忆了,能理解的也不能理解了。 表面上没什么显露,实际心里蓝风倒是美滋滋的感觉,很受用因为这个时候肆学想到的还是自己。他看了看肆学,“我会打探的,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多穿点。”说着他取下自己的围巾围在他脖子上,自然的宛如曾经练习多次一样。 蓝风好像看见每次自己出门的时候都会这个给谁围上围巾,是他么?“我和杰森只是吃饭。”他不由得说一句,肆学一愣,哦了一声,蓝风没在说话。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他确实是只想着杰森。 那个时候,他只想问安澈为什么要这么做。 肆学偷偷打眼看了他一下,“你为什么要回来?我的意思是除了安少和杰森那啥之外的原因,你为什么回来?还有杰森跟我说你为了他才不给人动手术了,你救了费里斯就是因为要和他和好什么的。”肆学说着说着眼前有些模糊了。 他很不争气的想哭乱摸了下,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我的意思是,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他抬头看着蓝风,“当然,你不说也没关系。” 蓝风半眯着眼看着他的样子,“哦,这样啊,那我不说了。”肆学差点噎着瞪了他一眼,胡乱的摸了把鼻子,吧唧着嘴,不说就不说,死蓝风。他又转眼瞪了他,心里还是很失落。蓝风想笑,伸手摸摸他的头。 “我不记得那么多,好像因为我给他爸动手术失败了。”蓝风轻轻的摸着他的头,转到脸,他淡淡的一笑,很多时候也许记忆可以抛弃,但是心底的那种感觉却怎么也抛不掉,他的手他的神经都还记得肆学。 “所以,大概那个时候无言以对吧,我就回来了。”蓝风的手永远是那样凉凉的,肆学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五年的日日夜夜不是吹的,谁放弃就放弃,他是傻子,可是更傻的是他还希望蓝风恢复记忆。 关于这些,蓝风没有说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他间接性杀了杰森的父亲,根本没有办法在继续面对爱人,而杰森也同意两人冷静下,并未分手的时候蓝风回到国内,没多久他知道了安澈和杰森睡过了。 肆学反手覆在他手上轻轻的摩挲着脸,有多久没有感受他的气息了?好舍不得啊。肆学咬咬嘴唇,蓝风捏了下他的鼻子,“等我找回属于我们的记忆,我们再重新来过好吗?” 这一会儿肆学没有拒绝,在分开的一个月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蓝风,深入骨髓的爱,要他忘记除非削肉割骨再重生一次。“好,我等你。”肆学舔了下蓝风的手指,总是贪恋更多,又想得到更多,于是很多时候说着违心的话。 他舍不得蓝风,好舍不得。但他要的是爱他的蓝风,而不是没有记忆只是为了弥补什么而负责之类的蓝风。肆学吸下鼻子,瞬间觉得自己很有骨气,厉害到爆了。蓝风伸手揉了下把他的头发,静静的凝视着他,笑而不语。 像是老掉牙的言情剧,两个人静静的坐着不说话,只要彼此在就好。 直到南汐打电话给肆学问他回不回去吃饭,他看看蓝风压低声音说等会就回去,不好意思的看一眼蓝风,踌躇着该怎么说呢,他不想打破这种惬意的气氛,蓝风端起咖啡喝一口,“回去吧。” 肆学点点头,生怕再也看不着他似地,一直盯着不放,他心里没有底,爱自己的蓝风会不会回来谁也不知道,好在现在杰森回去了,万一再回来怎么办?他捏了捏蓝风的手,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忍不住拉着他的手咬一口,末了听见蓝风抽气的声音,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疼吗?” 真的是又气又好笑,蓝风无奈的摇摇头,心里跟自己说别跟孩子一般计较。 在肆学依依不舍的目光下,他们各自回家,“学长我回来了。”肆学换上鞋进门喊着,却看见费里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玩游戏。 “学长呢?”他问厨房里的薛萌。 “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薛萌打开油烟机倒上油开始炒菜,肆学不作多想,直接扑向费里斯争夺PSP。 南汐意外的接到了安澈的电话,本来不想接,再听见对方低沉的喊一句南汐的时候,他的心就软了,那边像是压抑像是发泄却只是一个劲儿的喊着南汐,南汐。最后他问你在哪里。 安澈突然说一句我想你了,便挂了电话。 这样有些示弱的安澈给南汐一种好像要轻生的感觉,一时冲动就出门,真的出了门去哪里又是问题,想想还是从两个人去过的地方开始找,第一个地方就是江边。 他站在江边吹着冷风,想起不久之前抱着南汐在这里的感觉,如今摸着冰冷的围栏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曾经的感觉?从来没有觉得累的安澈现在好想找个山里小乡村隐居起来。 总是行走在五彩斑斓的世界里,看着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谁也不能保证不会迷失最初的方向。 他也是,在最初遇见南汐的时候,那抹干净的感觉让他深深的无可自拔。可是,现在呢?没有多久他们之间的矛盾和问题接踵而至,他没有把握做到完美的恋人,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南汐的名字,可是终究还是有所顾忌。 “你知道CX公司在英国上市的事情吗?”安玲珑一边翻阅着《英国时报》一边打电话跟安澈说。 安澈:“什么时候的事情?” “下午17点,不,准确的说是伦敦时间10点。”安玲珑以手指叩了下桌面,还有一个小时。安澈挂了电话往家里赶,即使知道不能阻止什么但是也要回去向华人商会表示反对。 刚上车,他一边往后张望一边倒车转头,打转方向盘,张望一眼,他知道南汐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拉挡开出去。 南汐走的太快,喝风有些呛着,半弯着腰咳嗽了两声,再直起身子,江边只剩下冷冷的风没有什么人的踪迹,他转个身也没看见有什么人。 有些懊恼又有些急迫,南汐随意的扒了两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他是不是太笃定安澈会在这里所以急忙的跑了空欢喜一场?心里无限的失落,南汐扯出一笑讥笑,人家一句我想你了,就巴巴的跑出来,也不怪人家骂。 也许,还有别的地方呢?转念一想的南汐差点没抽自己一巴掌,什么时候那么掉价的倒贴给别人了?他想起自己曾经跟安澈信誓旦旦的说肯定不会喜欢他这样人,还真的是讽刺。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加上冬日里的日子本来就短,肆学和薛萌虽然嘴巴上没讲但是心里却也急起来了,费里斯倒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继续大战游戏机,他就不信自己连薛萌都攻克下来的天才不能把游戏机攻下。 “学长。”南汐刚开门进来,薛萌就跑过来,屁颠屁颠的给他拿拖鞋又帮他把外套拿下来,费里斯从游戏里瞥一眼,啧,这个小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殷勤了自己竟然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那对象还竟然不是自己。 肆学也看见南汐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倒杯茶给你暖暖吧。”薛萌握了下他的手,冰冷的跟棒冰儿似地,他挥挥手,肆学已经跑进去了。南汐看着这两个搞怪而又很好脾气的学弟,“外面有点冷,你们吃饭了吗?” 费里斯:“一起吃你。” 南汐:“……” 薛萌汗颜,“他的意思是等你一起吃。”拜托了,中文不好就别说了吧。 “那我们一起把薛萌吃了好不好?”肆学风情万种的朝费里斯一笑,顿时他拿着PSP的手抖了抖,低头决定没事一定不再说话,听不懂没关系,但是那脸上的表情无法忽略不计啊。 第三十二章:风波3 日子不咸不淡的又过了几天,南汐一直没出门,每天窝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看书,期间四本名着他已经翻了好几遍,肆学含着棒棒糖,“你不闷吗老看这些?”他特么大方的把自己的漫画书递过去,一脸忍痛割爱的表情。 南汐瞥他一眼,“你自己看吧。” “你嫌弃我的漫画?”肆学一脸诧异,含着棒棒糖喷了南汐一脸口水,他急忙伸手去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南汐也没多说什么,拿起书,“我回房间休息睡一会儿。”肆学点点头,他真不明白学长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据他连日的相处发现南汐学长生活的好平淡,完美没有什么激情的感觉。肆学摸了摸下巴,挂了个电话给薛萌。 两人鬼头鬼脑的商量了一番,肆学决定去找薛萌当面布置,“学长,我去找薛萌玩了。”肆学喊着已经跑到了门口换鞋,南汐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晚上睡不好,白天还是想睡。 没多久他被手机吵醒,是沉晨的。南汐犹豫了一会儿,“喂。” “南汐,南汐……我好想你。”沉晨又是吼又是叫的,南汐捏了下鼻梁,估计着他喝醉了,“你在哪里?” 沉晨:“南汐,我后悔了,我爱你,我后悔了。”听见那边的服务员好像在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南汐又问了一句:“你在哪里?” 而对方一直反复念着我爱你,南汐。没多久就不说话了,听见电话掉在地上的声音。南汐叹一口从床上爬起来,能在哪里?沉晨每次有什么事想要喝酒的地方只有一个:∫M咖啡屋。 每次约会的地方也是那儿,明明打着咖啡屋的牌子,其实在内间还有小包厢专门为人提供借酒消愁的地方。南汐出门发现肆学不在,想起好像之前是和自己说要去薛萌那儿吧,他也没多想就出门了。 打的到∫M咖啡屋真的在两人常用的包厢里找到沉晨,他如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手机丢在一边。南汐走进满是酒气的屋子,“沉晨。”他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没反应,再用力掐了下他的人中还是没反应。 南汐坐到他身边,记得大二的时候,他们在一次聚会上喝多了,然后顺利的进入了下个阶段,后来沉晨告诉他,酒后并不是乱性,而是为了在一起而给彼此一个借口于是喝酒成了最好的理由。 多好笑,南汐回想起往事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伸手摸了摸沉晨的脸,这个男人曾经占据了自己青春时期的全部,是什么让两人背道而驰了?不过是沉晨毕业之后进入社会,而自己依旧留在学院读研罢了。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人走向了各自的未来? 沉晨梦里的嘀咕还不忘喊着南汐。 身边的人忍不住想要哭,早知道会这样又何苦分开呢?都很痛,为什么偏偏就是要分开?他摸着沉晨的脸,看着这个男人消瘦了的脸庞,想必在那个家里过的很不自在吧,他低头轻轻吻在他额间,沉晨,沉晨,我已经没办法再全心全意的爱你了。 他想起蓝风说:即使失去记忆,但是有些感觉还是不会忘,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还是当年那样一心一意的爱着杰森。在失去之后不管怎么努力,即使失而复得,也无法释怀失去时的那种心情。 沉晨,你可知道我失去你的时候那种整个世界都灰了的感觉?在我放下一切祈求你别走而你却决绝不回头的时候那种心被绞碎的痛?他做不到回头,即使他爱沉晨那又怎么样?南汐摸了摸他的脸,还是彼此忘记的好。 “我们要是不分开多好?”南汐坐到他身边自言自语,“破镜重圆总会有痕迹,再怎么样也回不到当初了。爱着爱着就这样散了。”他轻轻吸一口气,再长长的呼出。 喝醉了的人像是听见了一样,翻个身。南汐拉住他的手臂,“我送你回家去吧。”他拉过沉晨的手臂搭在肩上,刚准备站起来,沉晨一个反扑将南汐扑到在地,“南汐南汐,不要丢下我。”沉晨嚎哭着,被压住的南汐哭笑不得,到底是谁丢了谁? 无奈拉他起来拉不动,沉晨腿脚缠上来,勾住他的腿,双手抱住南汐的腰,动作亲密到刺眼,南汐直起上半身,捏着他的鼻子想掐醒他。 约了人谈事情的安澈刚好路过无意间看见包厢里的人,南汐略带微笑的捏着抱住他的沉晨的鼻子。左边胸膛有些痛,安澈呼一口气,扶住墙壁紧贴着,他仰头顺了气,这才走开,有些黯然有些踉跄。 才勉强走了几口,他咬着手背蹲下来,怎么排解心里的痛?不想放开手,明明说好可以试试,自己也努力的想要让他忘记了那个人,可是呢?是自己不争气?还是南汐太倔强?安澈忍不住颤抖,满嘴的血腥味也治不了心里的痛。 “你别死在我这里。”艾略不客气的说,粗鲁的扯起安澈,发现他嘴里咬着的手,恨铁不成钢的拍打他的脑袋,安澈看清来人之后缓缓张开嘴,“没事。”声音有些嘶哑,他推开艾略,走向洗手间。 艾略是这家咖啡屋的老板,和他是同个出版社下的作者,两人也算是相交颇深,他还是头次看见这么失常的安澈。摇摇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无法诉说的悲伤。 沉晨半眯着眼,好想再继续抱着他不放手,要是可以他宁愿自己一直醉下去。被他捏着鼻子,被他嘲笑自己的猪,然后亲吻自己。沉晨想着想着鼻子有点酸酸的,他坐起来,“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是装醉的。” “接到电话的时候。”南汐依旧还坐在地上,沉晨自嘲的笑,“早知道你还故意来看我笑话。”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装的,他知道了不拆穿却依旧还继续陪着自己装,看自己独自自导自演。 “你很得意吧。”沉晨扭过头去不看他。 “一点也不。”南汐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你说过有些话只要借酒壮了胆才敢说,可是我呢?连喝酒的胆都没有。” 沉晨翻身抱住他,一个站着,一个跪在地上,沉晨抱住他的腰,“南汐,我真的后悔了,离开你我真的后悔了,我本就不爱她的。”他抬起头,“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等我得到所有,我给你一个名分。” 南汐笑笑,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她是你老婆,你好好地对人家吧,预产期也快到了吧。” 沉晨急忙爬起来,以为他担心孩子的问题,紧握着他的手,“汐,你听说我,那孩子不是我的,我和她清清白白,我们连睡觉都是盖着两条被子的。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在结婚前就说好了的。”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南汐的手亲吻,“我是说真的。”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但是你却依旧放手了。南汐笑着抽出手来,“沉晨,我没办法……”他刚说几个字,沉晨阴着脸东张西望,最后找到水果刀,“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用水果刀按在手腕上问南汐。 “你……”南汐心软了,并不是说会回到他身边,而是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伤害了他自己。“把刀放下吧。”沉晨见他松口了,扔下刀抱住他猛力一吻,被南汐别过头避开了,沉晨有些尴尬的吻了吻他的脸颊。 “我会好好地弥补的。”沉晨摸着他的头亲昵如同往前。 南汐推了把他,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我该回去了。” 安澈恢复平静之后刚走出洗手间,看见南汐走出来,两人相对视,沉晨随后就跟着走出来,顺着南汐的目光,“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安澈不在看南汐,“姐夫喝这么多酒也不怕回家熏着姐姐和孩子吗?”安澈微微一笑,堆砌起来的绅士表面看的让人觉得遥远。南汐垂下眼,想起疫苗发布会的时候安澈那优雅从容的样子,到底还是和自己这样的平凡人有着本质的差距是吗? “那么姐夫玩好喝好,我有事先走了。”自始至终,安澈除了第一眼看见南汐之外没有再看过他,而南汐也同样没有一直垂着眼,等着安澈开口要走,南汐抬眼看见他远去的背影,心里一纠。 沉晨送走南汐之后心情瞬间很好,他坐在车里悠哉的抽了根烟,果然南汐的脾气还是没有改,隐约觉得他和安澈有些不一样的关系,特别是看见爆出来的安澈小情人,不笑的时候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一个越洋电话,沉晨接起来随便聊了几句,CX公司在英国上市成功,即使被安澈搅动的有些晃摇也没有倒塌,他抽一口烟,笑了笑。一切都很顺利。 第三十三章:失去后回来的不是原先的样子 年初六,在费里斯的强硬要求下两人回学校的宿舍了,屋子里又只剩下南汐和肆学。期间蓝风来探望肆学四次,平率是每天一次。 南汐好奇的是肆学竟然一副要避开自己的样子,这个是为什么? “学长,我和蓝风出去下,很快回来。”正在洗碗的肆学看见蓝风来了根本没让人进来的意思连忙挥手,一边扯下围裙的肆学跟着出去了。南汐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啧啧,怎么有种孩子大了不听爹的感觉? 太诡异了,南汐怂了下肩。 两人下楼之后,“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收获没?”这已经成了他对蓝风的开场白了。 蓝风牵着他的手,两人走在风中,“我去过他家一次,外面很久八卦记者藏着,谁都想抓他家的头条,最近他也似乎没和那人来往了。”倒是和当官的来往密切了,蓝风微微垂下眼,有些担心安澈的情况。偏偏那个家伙什么也不说。 肆学难得没发抽,安静的牵着他的手,这让蓝风有一种初恋的感觉。 “我觉得那个男孩有点眼熟的感觉。”肆学低着头想着说,可是又不确定。再走两步突然被蓝风用力一拉跌进他怀里,一样的胸膛,一样的气息。肆学痴痴的看着他。 “ 傻了,路也不看。” 听蓝风这么一说,这才看见刚才是红灯,他就直接走了。肆学摸摸鼻子,“人家在想事情嘛。”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蓝风嘴角微微上扬,抱的更紧了。 蓝风,你恢复记忆之后还会不会爱我?看着现在的你等你恢复之后,是否会后悔? 新闻里一直不断的报道关于安氏集团的事情,那些娱乐媒体也像是苍蝇盯上了肉,南汐有些烦躁的换着台,不管是哪个台,只要报上娱乐新闻都是关于安澈的。 安澈,安澈……不愿意和蓝氏千金结婚是不是因为那个人?突然间南汐有种想要去看看他的冲动,仅仅是想看看而已,这个想法在随后沉晨的一个电话下更加的深厚了。 “南汐,她快要生了,孩子不是我的,我该怎么去面对?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去结婚,不该离开你。”沉晨在电话的声音听上去那么的悲凉无奈。南汐叹一口气,什么时候他爱的人竟然会是这样子? 当初要结婚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这只是一桩买卖吗?为什么事到如今他竟然又反悔了?南汐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无比的累,他放纵自己的跌进沙发里,掐掉沉晨的电话。已经不想再去听他说着自己的婚姻,还有妻子孩子。 安澈跑了老远用公共电话给南汐打了个电话,也不说,仿佛就是为了听一下南汐那声喂。 “安澈?”南汐莫名的就喊出了这个名字。安澈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立马挂上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把他牵连进来。 南汐握着手机,那边只剩下‘嘟嘟——’冰冷的忙音,他牵动嘴角,还是自己抱有太多的幻想。他深呼吸一口气,刚起身一个踉跄。 肆学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起身的南汐,然后一个头的栽了下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打电话,蓝风刚开出车又掉回头,他给南汐进行了简单的检查,“没事,就是有些疲劳和营养不良。” 在家简单的弄了个吊水,“你看我干嘛?”蓝风调节好吊水的速度拉过肆学搂在怀里问。手指摩挲着他的鬓角,肆学缩身蹭了蹭,蓝风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 “你给学长看病了,你……”还记得和杰森的承诺吗?肆学小心翼翼的迎上他的眼,轻轻摸着他的轮廓,一点一点,好像要把蓝风整个人都刻在脑子里。 “现在,我只想重新生活。”蓝风噙着笑跟他说,失去的再回来也不是原来的样子,更何况是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去等待?该还的也都还欠清了。 蓝风揉了揉肆学,“你好好地照顾你学长,我去安少那边看看。”顺便跟他透露下南汐的身体状况,肆学很乖的起身,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变得很安静,不敢再同蓝风大肆的搅和,他怕这份好不容易回头的爱情就这么没了。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蓝风却也没在意。他好像潜在的有些感觉,却是太朦胧了。 蓝风不知道安澈在打什么主意,就拿沉晨收购地基的事情,他应该早就洞悉了才是,为什么还放手让沉晨做?进屋,安澈一身松散的睡袍窝在椅子上,手中摇晃着红酒杯。 “南汐病倒了。”开门见山,安澈的手顿了下,蓝风半笑走到他跟前,“你还能装多久的淡定?”安澈不耐烦的放下酒杯,反手扶额,磨叽了下,“我想他了。” 蓝风点头,表示知道。 “那男孩怎么回事?” 安澈摇头,一口喝完红酒,“蓝风,是哥们的帮我保护好南汐。”也不肯再多说,起身撒丫的扑向大床,蓝风在那儿停留会儿,“我跟你说,南汐的身体可能撑不了几年。” 安澈猛的回头,“什么意思?” “逗你的。”蓝风大笑着走出去,南汐的身体不好是长期的心理压力造成的,并不是那种严重到死的地步。走两步,看见张姨煲好汤准备送去医院,“安姐还有多少生产?” “快了,医生说也就这两个星期的事情。”她笑着一边说一边弄汤,简直就跟自己媳妇儿生孩子似地激动。蓝风笑笑,很快走出去,突然间想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所以安澈对沉晨手下留情? 转念一想按他的性子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是不是孩子都不是问题了。 南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肆学好像不在家,他又不想动手就出去买点粥,经过报亭刚好看见新版的书——《爱上姐夫前男友》随手就拿来翻了两页,插图很精致,南汐看见作者署名:AC,莫名的想起安澈了,于是就买下了。 文笔很温馨,南汐随手看了几章,渐渐的有些把人物自己代入的感觉,喝完粥,他拿起书,有一点不一样的就是故事里的总是圆满的大结局,而他是被遗忘的。 不得不说南汐很有收人的运气。 夜静小巷,路人悉数,黑暗里模糊的有个人影,“你没事吧?”南汐小声的问道,还未走近便闻到浓烈呛鼻的酒气,想来这个人是喝多了。那人勉强撑起身体扶墙走两步,一个没站稳给跪了。 南汐退后一步,等一会儿又上前扶起他,迷糊中听见他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无奈只好又把他搬回家去。肆学刚开门就看见南汐拖着一个人,满身的酒气,捏着鼻子,“学长,哪里弄来的?” “巷子里捡的。”南汐把他拖进浴室,肆学跟着进来,四手一起折腾,叫:“哇靠,这个人是欲求不满吧?这么激烈……” 南汐也看见他身上那些欢乐之后的痕迹,“别说了,先给他擦干净吧。”一拿毛巾给他擦的时候,还能听见几声低转的呢喃声,肆学咽了下口水,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敏感。 折腾了很久,把他弄干净了放在沙发上,肆学一屁股坐到地上,擦了把汗,“学长,你怎么老是收人啊?” 被他这么一说,南汐还真觉得是,一会儿是他,一会儿是薛萌的。现在又来一个,不过这个人?肆学撩开他的刘海,顿时有点不对劲儿的感觉,这个人…… 这个人该不会就是安少的那个新欢吧? 南汐看见他的时候失神了片刻,微微叹个气,起身。肆学立马跟上,他转头好笑的看着他,“你干嘛?担心我啊?”说的很平常,却在肆学听起来有些强颜欢笑的感觉。 “我,我晚上跟你一起睡。”肆学指了指沙发,很明确晚上没地方睡觉了,所以蹭着学长。南汐想了想也是,就点点头,回屋子了。肆学趁机踹了沙发一脚,怎么好捡不捡,捡了安少的新欢,真是够狗血的。 一夜安寝,肆学倒是睡得不错,等着他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扭头看见隔壁睡得学长不见了,他打着哈欠一边揉头发走出去,客厅里的那个人已经在吃早饭。 “喂,你这么自觉?”肆学看见他就想折腾下,“肆学,去洗漱吧。”南汐在厨房里探头喊着,一会儿又端着汤包出来,“多吃点吧,还有。” 那人只是闷头吃,也不回话。等着肆学出来了,他还在那儿吃,肆学看不下去抬脚就踹,“啧,肆学。”南汐瞪他一眼,肆学大大咧咧的坐下来,啃着油条。 “喂,你那儿的?叫什么?” 那人没回答,南汐以手肘撞了下肆学,“没事,慢慢吃,别理他。”那人听见南汐温柔的声音,抬头,一双含着泪花的眼睛,肆学也呆住了,不就是大声吼了下他,“喂,别跟个娘们似地,哭个毛线啊,劳资又没强暴你。” ‘啪——’南汐用勺子敲在肆学头上,这个孩子说话这么口无遮拦的,万一人家是直的怎么办? “谢谢你。”那人嘟嚷着一句,低头:“我叫叶辛。”声音软软的,有些吴侬软语的感觉,像糯米饭团一样。肆学咬一口油条喝一口牛奶想着。 “啊,叶辛啊,你……”南汐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还在正月里,谁家孩子没事在外面喝醉了?肯定是有事才不能回家的,那么他这边又该怎么说呢? “我,我吃完饭就走,你……可不可以别赶我?”叶辛小心翼翼的望着南汐,他知道南汐比肆学更好说话,果然看见南汐点头了。他瞬间笑了,一团阳光的感觉。 南汐看着那抹笑,有些刺眼,像极了冬日里的暖阳,很温馨,却不是伸手就能抓住的,那是他做不到。估计,也就是那个人想要的吧?南汐低头喝一口牛奶,却感觉有些苦涩。 这个情况,真的是苦涩。 第三十四章:重逢 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南汐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安澈,他比之前看起来更瘦了,也憔悴了。他是来接……他的吧。南汐回头看一眼客厅里的叶辛,侧身让安澈进来。 本来听见叶辛的电话他不想来,却又忍不住想看看南汐,所以就来了。“谁来了?是不是蓝蓝啊。”肆学从厕所探出身来,看见安澈一下子又缩回去了,在卫生间里来回晃荡,这下怎么收场?前情人,现情人? 肆学给蓝风发了短信,这才小心的探头观察,客厅里一切正常,这才是最不正常的吧?三个人竟然各自坐一方,他祈祷蓝风快点来。“肆学,你怎么还在这里?”安澈扭头看见他,喊着。 他磨叽的走出去,叶辛好奇的抬头望着他,然后看一眼安澈,神色黯然的低头,搞的好像肆学跟安澈之间有什么似地,“什么我还在这里?蓝蓝说这几天家里正在装修,我有哮喘闻不得味道。” 安澈哼一声,说的像模像样,就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他跟南汐在一个屋檐下会怎么样?“你和蓝风和好了?”套话! “他是谁。”肆学咧嘴一笑,我才不上当呢,你会套话,我难道不会祸水东引吗?安澈挑眉,不再跟肆学纠结,叶辛一直低着头,南汐看见他这样子,觉得他的脾气一定很好吧?不像自己这么无理取闹或者是莫名其妙。 一下子又不说话了,安澈半眯着眼时不时的瞥向南汐。肆学正想着为什么蓝风不回信息到现在也还没来随手捞出一本书,什么时候出现的?“这本书我怎么没见过啊?”他嘀咕一句,客厅基本上是他的天地,他抬眼瞪着叶辛,“是不是你擅自拿来的?” “是我买的。”南汐想什么时候肆学变成小霸王了,还是说他就只是欺负叶辛一个?肆学一听是学长买的就焉了,翻开读道:“这是一个渣男爱上姐夫前男友的故事……我说这个渣男还真渣,这个姐夫也渣。” “对,这个姐夫不是一般的渣。”安澈跟着义愤填膺的肆学说,他瞥眼看见书名,这不就是自己写的那本吗?抬眼看向南汐,他……会猜到吗?“要是蓝风爱上别人姐夫的前男友,我剪了他命根子。” 肆学翻了两页就扔到一边去了,安澈顺势问南汐:“你怎么想起买书了?你想看我还有很多呢……”话锋一转,“你怎么看待这个姐夫啊?” 南汐看一眼他,“什么怎么看,昨天出去吃饭顺便买回来的,还没看完呢。”其实,已经看完了,只是觉得那种美好的结果太不真实,反倒是让人觉得前男人有一种会回到姐夫身边的感觉。 大抵,人都会害怕失去,所以渣男主角对爱情的得失看得太重,让人太没有安全感。南汐喝一口茶,“叶辛,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他想,现在他们才是一对吧,能再次见到他,也算是过年的愿望吧。 蓝风到了门口,他看完肆学的描述现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叹一口气,摁下门铃,肆学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蓝蓝。”扑向门口的人,好像这里是牢笼,而蓝风则是救他出去的救世主。 安澈不动声色的坐在这里,正在喝茶的南汐被席卷而来的冷风呛着,嗓子像是被抑制着的喘不过气,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好几下才顺过气来。安澈的脚都伸过来了,却生生的忍住,“还不快点进来,免得肆学生病了。” 被安澈这么一说,蓝风推着肆学走进去,下意识的想到肆学身体不好,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需要注意的。蓝风微皱眉,头有些疼,肆学牵着他的手,注意到他的异常,“怎么了?” 那双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担心和自己的身影,他淡笑摸他头,“没事。”也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蓝风才会觉得舒服和放松,不像和杰森一起需要考虑的太多。五个人又沉默的坐着不说话。 肆学偷偷打量,安澈假装风轻云淡,学长淡定的在喝茶,叶辛一脸老公出轨是自己无能的憋屈媳妇儿样,他觉得这里的气氛比屋外更冷。“外面下雪了吗?” 蓝风摇头,“没呢,估计晚上也许会,你的衣服什么都在我那儿,你不要跟我回家吗?” “某人好像说某人家里装修啊。” “某人不说话会死啊。”肆学大叫,南汐又咳嗽了几声,被他们吵得有些头疼,“你们自便吧,我回房睡会儿,肆学,你要是等会回去,你记得留个字条给我。”刚想站起来,身体踉跄了几步,安澈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他。 一下子他将南汐打横抱起来熟门熟路的走向卧室,叶辛在一边看傻眼了,肆学和蓝风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样子叶辛什么都不知道。许久之后,叶辛低头再抬头,朝他们露出一抹笑,“我想我应该回去了,”说着就站起来,“嗯,麻烦你们跟安澈说一声,我先走了。” 看着那几乎是逃着出去的身影,肆学摸了摸鼻子,“我觉得我应该对他语气好一些。”他嘀咕着看向蓝风,后者宠溺的伸手搂过他的肩,轻轻的啄了下他的额头,“没事,下次见到他,请他喝茶也一样的。” 南汐猛烈的咳嗽几声之后,他推开安澈在自己背后的手,背对着他,“你应该去看看外面的那个人。”你不就是为了他才来的吗?南汐闭上眼,恍惚间想起安澈第一次爬进自家阳台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将自己拉进怀里,也是在这张床上,呵,真是好笑。 安澈的手一僵,眼下的情形怎么跟他说呢?安澈直起身体,退后一步,“嗯,那你好好休息。”听见渐渐走开的脚步声,南汐咬紧牙关,用力抱住被子,他深呼吸一口气,自己活的越来越可笑了。 “人呢?” 肆学幸灾乐祸的摇头,朝他背后的卧室瞄一眼,意味很明确,“被你气走了。”安澈真想锤死他算了,看一眼站在他身边的蓝风,“希望你别恢复记忆想起这家伙。”哼,真气人。 肆学朝他做鬼脸吐舌头,蓝风不咸不淡的说一句:“那也没关系,记忆会消失,但是身体的感觉不会。”肆学瞬间想歪了,脸有些泛红,不自在的刮着脸颊,等着安澈走后,“你怎么了?” 肆学左顾右盼,“我哪里怎么了。”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蓝风知道他想歪了,也没多解释,心里却有些高兴,他凑到肆学面前吻了吻他的唇,软软的,一如记忆里的感觉。 肆学微微张嘴,回应他。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却被蓝风拉开,“我先去看看你学长。”他伸手刮下肆学的鼻梁。南汐身体不好,这下病倒的话也许会很麻烦,所以蓝风说先去看看他。 安澈坐在车里,抬眼望上去,心里始终还是放心不下南汐的身体情况,挂个电话给蓝风,哪知竟然是肆学接的,对着安澈一阵显摆,“行了,别磨叽了,记得跟你家蓝风说,帮我多照顾南汐。” “南汐是我学长,蓝风自然会照顾的,谁帮你啊,谁认识你啊,你去追你家的小叶子吧。” 安澈被他念得头疼,果断的挂了电话。他现在需要去找叶辛谈谈。 这边刚出去乱逛的叶辛漫无目的地逛着,本来要是他觉得安澈还有一丝喜欢自己的话,那么现在他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安澈只是拿自己做个挡箭牌罢了。昨晚喝多了不记得,早上看见南汐的时候,他恍惚间好像看见不爱笑的自己,有那么一刻失神的感觉,再次看见安澈抱着他进屋的时候,叶辛告诉自己,没事的,不要哭。 是的啊,男人怎么可以哭吗?即使做了下面那个,被上了,也不可以哭的。走到市中心的花坛边走下,眼泪绝对不可以像喷泉一样,那太丢人了。叶辛想了想,鼓着腮帮子,朝喷水池里的水扑过去,在水里憋气…… “喂,你没事吧……”领子被人拎起来,有人粗暴的将他扯到地上,叶辛没注意整个人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他爬起来三下两下的扑向眼前的这个男人,“凭什么要打我?我又没招你惹你,你tmd混蛋。”叶辛长这么大还是头次骂人,骂的心里有些底气不足,声音都在颤抖。 猛的扑上去的结果是被那人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面上,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叶辛,眉眼间带着一丝的笑意,这让叶辛更加的不爽,无奈目测根本打不过,叶辛干脆就躺在地上不动了,一会儿,他看了看叶辛,“还不起来?” 可恶,连声音都带着笑意,叶辛就是不起来,干脆闭着眼睛不看他。他没办法蹲下来,“起来了,干嘛自寻死路啊,再说……淹死……”叶辛猛的睁开眼,什么?谁说他要自杀了?混蛋啊…… 叶辛大力的坐起来……‘嘭’撞上那人的额头,只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净整洁的西装也乱了,叶辛觉得有些满意笑了下却立马收音了,因为那人看过来,叶辛就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我只是憋气而已,没想自杀。”叶辛小声的解释,人家好歹也是担心自己,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这么说是我多管闲事了。”他揉了下额头,半笑的看向叶辛。后者想了想其实这个词来形容也是很正确的,把刚想赞同的话咽了下去,叶辛走过去,扶着他的手臂,“我扶你起来吧,对不起。” 他拉着叶辛的手臂一用力将人带进自己的怀里,叶辛没留意他竟然‘暗算’自己,一下子跌进陌生人的怀抱里,听见他哈哈的笑起来,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叶辛看的痴迷了。 目光从他滚动的喉结到他的下巴,再到他的脸——有种这个男人长的也不错啊的感觉。 “好了,不逗你玩了。”那人扶着叶辛起来,拍拍叶辛身上的灰,“我叫吴中锦,你呢?” “无中金?没有了哪里来的金子?”叶辛反问,一会儿看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叶辛吐了下舌头,“我叫叶辛。” 第三十五章:分手吧 叶辛接到安澈电话的时候正被吴中锦拎着去餐厅吃东西,通过多日来和安澈的相处,他敏捷的发现这个男人大概也是他们那个圈内的人,呃,他是指地位。温文儒雅,举止大方。 吴中锦也不抬头,“我好看吗?” 叶辛猛的呛着,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看他。吴中锦递过水杯来,叶辛大口喝了几下,电话响,是安澈。他瞥眼看了下吴中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情人?”吴中锦斯文的以方巾擦了下嘴角,漫不经心的道:“你请便。” 叶辛低声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喂一声,那边安澈已经说话了:“你在哪里?”叶辛支支吾吾瞥了瞥吴中锦不知道该怎么跟安澈说,打算起身,“先生,需要上甜品吗?”服务员刚好来询问。 “你在哪家餐厅?”安澈问。 “怡海路那家我们常去的西餐厅。”叶辛挂了电话忐忑不安的坐着,吴中锦看着他那副样子,“怎么,我们吃个饭而已,你女朋友不会那么不通人情的吧。”叶辛抬头,有些笑不出来。一般情况是这样,但是,他的情人是个男人啊。 半个小时之后安澈的身影出现了,吴中锦眼色从叶辛身上闪过,继而转到来人身上。安澈先看见了叶辛,顺势看过去,竟然是——他?“原来你是叶辛的情人。”吴中锦半笑的跟安澈说。 叶辛低着头以手指抠着桌布,“吴书记,你说笑了。”安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坐到叶辛身边和他打哈哈,这个男人是新上任的市委书记,他之前就政府那块地的问题和他打过交道,没想到今天这么意外的再遇见。 他伸手摸了一把叶辛的头,“怎么和吴书记吃饭也不懂礼貌?” 叶辛抬头,他就猜这个男人不简单,没想到还是官,闷头喊了声吴书记。安澈不动声色的在一边注意着他的举动,那眼眸里闪过的一丝情绪快的让人抓不住,不过终究还是被安澈看出来了。 “吴书记什么时候有空来明安酒店吃饭,我做东。”安澈微笑的说,手搭住叶辛的肩膀,一副‘我们结婚请你吃喜酒’的样子。叶辛依旧低着头不说话,他以为安澈是来跟自己说分手的,估计等吴书记人走了就该说了吧。 “好,一定。”吴中锦很爽快的答应了,安澈和他之后又寒暄了几句,说是这顿他也请了被吴中锦止住,“你还是下次吧,这顿是我请叶辛的,跟你没关系。”安澈笑笑不在说话。 两人坐在车里,叶辛依旧低着头,有些不像平日里爱笑的他,从侧面看起来就像南汐隔着一层雾气坐在自己身边,他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的坐在驾驶座上,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靠在车窗边抽烟。 而叶辛坐在另一边在等待,等着安澈开口说分手。他想起来,他们至今除了做爱好像还没有牵过手,说分手哪里来的词?真是可笑呢。叶辛扭头看向车外,人潮流动,谁也不属于谁,下一秒,你怀里又会是谁? “叶辛,我对不住你。”连着抽了两支烟之后,安澈终于开口说道,叶辛有些差异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安澈扯出一抹笑,搂过叶辛的脑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我给不了你将来。”叶辛也跟着笑了,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动人和无奈?只是,你给得起的将来不属于我而已,“我明白。”叶辛一开口,眼泪打转。 “你喜欢那个男人吧,我看见了。”叶辛颤抖着将话说完,“我喝醉了是他好心收留我,看得出是一个好人。”叶辛还想说什么被安澈吻住,用力而霸道的吻,本想拒绝的叶辛就这么软在他怀里。 安澈的手移动他裤子里,熟练的摩挲着这具身体的敏感位置,“我放你走,给你自由和追求新的幸福。叶辛,对不起。”安澈的手停下来,听见彼此厚重的呼吸声,他安静的抱住叶辛,如果……如果没有南汐也许他会好好地爱他,但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如果有如果,没有南汐,他为什么会遇见叶辛?所以……没有如果。叶辛将头埋在安澈胸口上,他们之间连最后一次也没有了,是吗?他抬头,朝安澈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亦如最初的时候遇见他的那笑,“嗯,好,再见。” “要是真的那么在意他的话,就去把他追回来吧。”在安澈将叶辛送回宿舍的时候,叶辛站在台阶上背对他,说。 “再说吧。”安澈转身走下去,顿了下,“叶辛,别去招惹那个长的跟狐媚子似地男人,他不是个好东西,有了老婆预产期也到了,还在外面乱搞。” 叶辛疑惑的转身,“你说的是谁啊?” “你不记得了?就是找你要疫苗资料的那个。”安澈钻进车里,朝叶辛挥挥手,“我说的送你出国读研这句话永远有效。”叶辛点点头,望着那辆拉风的红色兰博基尼飘走,心里竟然有些轻松,也许因为之前太患得患失了。 等到真的失去的时候才觉得心里的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了而感到欣慰吧。叶辛微微仰头,发现自己的爱情在分手的时候竟然这么平静和温馨?再叹一口气,也许还是因为那个人不爱自己吧? 叶辛刚转身走进楼道,外面喇叭想起,好奇的本能转身看了一眼,吴中锦在车里对他招手。 兜了一圈风之后安澈心情平复了不少,他很庆幸自己还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有些心力憔悴的感觉,他又来到南汐楼下,也不上去,就在下面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 肆学和蓝风刚约会回来,蓝风送他到楼下,又是腻歪一阵,蓝风拉了下肆学的围巾,“上去吧,大冷天的。”肆学很乖的点点头,“那你也早点回去,冷着呢。”这边蓝风也点头。又互相拥抱。 “等过段时间我看学长的身体好些,我再回去。” 蓝风点头,“他身体估计没那么快好起来,你就先在这边照顾下,安澈那……”没说完这边安澈探出脑袋,“他怎么了?不是感冒吗?”肆学哇的一声大叫被蓝风拉到自己身后,“你想吓死人啊。”看清是他肆学冲他大喊。 肆学扭头和蓝风对视一眼,“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蓝风不冷不热的说,搂过肆学,“你不是想吃炸鸡吗,我带你去。”肆学高兴的连忙点头,跟着他屁颠屁颠的跑了。 安澈吧唧下嘴巴,他当然知道蓝风的意思,抬头看一眼高楼,犹豫一会儿走进去,没两步又走出来。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他暗自嘲笑自己的无能。蓝风挂了一个电话过来,说南汐病的很严重,估计没几天可以活了。 “你丫的就混蛋乱扯。”安澈朝电话大吼,气冲冲的往楼上赶。 他撞门的时候南汐刚好准备出门买点吃的,被安澈一下子压在地板上,摔得全身散架的感觉,痛的呲牙咧嘴。安澈立马翻身,“你没事吧?”扶起南汐,帮他揉背,“你想撞死我?” “没,我绝对不会谋杀亲妻。” 南汐等他一眼,冷冰冰的说:“我可不是你的妻,我不配。”有关安澈曾经说的那些话,他都记得,每次想到就觉得心头堵得慌。 那些话就像一根刺,一扎一个准,还一个劲儿的疼。安澈又开始耍无赖,抱住南汐蹭了蹭,“对不起。”他闭上眼睛,那个时候的自己太过在意,没有想到两个人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南汐推开他自己爬起来,“算了,你还是好好地珍惜眼前的幸福吧,别辜负了别人。”安澈退后一步,“你是准备出门去见谁吗?” “你怎么……”南汐猛的抬头,这个人……占有欲怎么就还是这么强。南汐显然有些不想和他再谈下去,“我怎么都和你没关系,请你让开。”安澈偏不,侧身堵住门口,“南汐,听我一次,沉晨不是个好东西。” “他不是,难道你就是?” 安澈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想伸手去碰他被南汐甩开手,“安澈,请你别来纠缠我了,你和叶辛好好地生活不好吗?”南汐不想在夹在别人中间,他也不想和沉晨有任何的纠缠,即使孩子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这种事肯定不会说出来,他们的婚姻就还是存在。 “你们,谁都别来烦我了。”南汐退后一步,平静的迎上他的眼,“安澈,我求你,放过我吧。”南汐抬手,捂住胸口有种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感觉,难受的要死,他却只是下意识的拽紧了衣襟。 安澈眼疾手快扶住他,也不管那么多低头就给他度气,吻上那个日思夜想的唇,一点一点,南汐推了几下,顺着他的气渐渐的呼吸顺了很多。安澈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这绝对不是感冒。 “蓝风,到底怎么回事?”安澈扭头朝着门口刚进来的腻歪两个人吼道。 “过呼吸症候群。”蓝风牵着肆学走进来,肆学跑去扶起南汐。 “你能不能说点人能听懂的。” 蓝风瞥他一眼,“简单说就是忘了吸气,一直在呼气,或者呼出的气大于吸入的气。”安澈不淡定的看向南汐,这个是什么怪病?还能忘记呼吸?再看一眼蓝风,“你没忽悠我?” 后者不在意的耸肩,走进去。 渐渐平静下来的南汐不再说话,当然还是不待见安澈。 第三十六章:重生为爱 安澈又死皮赖脸的不肯走了,他一边怂恿肆学搬回去住一边趁机游说南汐别再跟沉晨有联系,蓝风和肆学两人站在客厅里有种嘴角抽搐的感觉——丫的,这人脸皮太厚了。 南汐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那本《爱上姐夫前男友》的书,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安澈不服气的跑过去蹭了蹭,“我已经跟他掰了,你别生气,你一生气自己身体就不好。” 当蓝风跟他说注意南汐身体的时候,他真的慌了,尤其是看见南汐喘不上气来的时候,他恨不得将南汐锁在自己身边,每分每秒的看着他,照顾他。 一听见说掰了,南汐脸色立刻暗了下来,心下憋着一口气,冷眼看向他。“你就这么对待你的爱情?”想起很久之前曾问过他,什么是他认为的爱情?说丢就丢了,丝毫不在乎?相爱是一回事,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人生,怎么可能那么完美? 显然安澈的神情也是想起那段对话。他不吭声了,肆学刚想上前被蓝风扯住,一个眼神然后立马把小情人给拉出火药厂。 “你说他们两个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呢?”肆学一步一跳走下台阶,蓝风并肩走到他身边,“大概因为爱的不安全。”他搂住肆学,低头,“你呢?” “什么?”肆学抬眼,蓝风轻轻在他额头上一吻,“跟你说,不管我有没有恢复记忆,你都安心的依靠我就好。”他紧紧握住肆学的手,淡然的神情却满是认真。他担心肆学也会像他们一样心生疑惑最后渐行渐远。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和他相处,现在就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不忍心看他乱想而折腾自己。 这边安澈沉默了许久之后,“南汐,我们来谈谈吧。”抬眼,那个人依旧风轻云淡的样子,安澈身子稍微往后靠了靠,呡嘴,“你心里有我的吧。”是陈述的语气带着自信,南汐不否认。 心里装着一个人,那又则呢么样? “然后呢?” 安澈不在意的耸肩,“没有然后了。”他起身,拍拍衣袖,“你既然不想看见我,那我就滚得远远的好了。”意料之中看见南汐抬眼看向自己,安澈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需要去处理很多事情。 他弯腰勾起南汐的下巴,“等我办完事再回来继续和你耗,反正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急。”他弯起的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看的南汐有些恍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安澈已经出去了。 他长松一口气,想起他那句‘反正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的话,心里有些高兴又夹杂着害怕。 一晃新年假期已经结束,新的一学期又开始了,南汐被崔教授留下带本科班的课,或者就是被撵到实验室去做研究,崔教授的私心明眼人都看得见,而南汐的优秀确实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于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安澈却没有那么好运气,他私人名下的几家gay吧以贩卖禁药为由被查封,实打实的被抓个正着,加之媒体大肆宣扬,连着酒店超市都被银行拉入黑名单,一时供应商集体催款,一时又是拒绝交货,安澈忙的焦头烂额。 “少爷,小姐要生了,现在找不到姑爷……怎么办啊?”张妈在那边急的都快哭了,安澈捏了捏鼻梁,“张妈,姐夫正在开会,你别急,医院那边有医生呢,我姐就拜托你先照顾着。” “那成,回头记得叫姑爷赶紧过来,什么会议有比老婆生孩子重要啊。”安澈连忙应下,心里嘀咕这个孩子又不是他的,他当然不急,估计那厮心里巴不得孩子别生下来呢。 近一个月的时候,安澈吃住都在办公室里,忙着各方周旋,时不时的还要出去应酬,他两指拉松领带往沙发上一靠,那个在沉晨背后的人是谁?凭着他一个人的财力和能力都不可能一下子将明安集团搞成这样。 “地皮的事情我给你解决了,以后别再跟叶辛有牵连。”那边吴中锦不冷不热的声音传到安澈耳里,他无声的笑了,“嗯,好。” “说起来,安少,我可真佩服你,竟然连自己的爱人都可以利用,你真行。” “谢谢,他现在是你的爱人。”安澈不卑不亢的回一句,那边一阵沉默,“嗯,叶辛是我的爱人,你以后离他远点。” 解决了征地的事情,他和衣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落地窗外五彩琉璃,整幢大楼貌似已经没什么人。安澈起身,觉得胃有些难受,走路都晃晃悠悠的。 沉晨哪里是去开什么会,不过是请假几天说是家中有人去世要送丧,这个理由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即使他之后派人查探到的消息是沉晨出境而非回家! 四月的天气并没有真的转热,夜晚已经带着冬天的寒意,他拉紧大衣的衣领,想着找家饭店吃个饭,不知不觉又把车开到了南汐楼下。叹一口气,点上一支烟,面对南汐,他总觉得自己没有太大的把握。 爱情不是股市,也不是商场,没有丝毫的规律可言,即使他肯定南汐心里有自己,又怎么样?他没把握南汐就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一支烟明明暗暗,又点起一支烟。安澈最近烟瘾大起来了,抽了不少。 “安澈?”刚从超市回来的南汐提着一大袋东西,看见那辆车就叫了一声他,安澈笑笑,“我就路过。” 能从大老远的地方路过也不容易,这个时候肚子也很配合的咕噜的叫了两声,南汐面色不改,“我只会下面。”说着自己就走进去了,安澈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上来,讨好似地伸手去帮他提东西。 电梯里,“南汐,要我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你会爱我吗?”楼层字数一直在往上跳,南汐冷漠的没表态,叮——电梯门开,南汐走出去,“不管你是怎么样的,我爱的就会爱。”他掏出钥匙开门,“前提是:我爱你。” 本以为安澈会叽歪的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只是安静的跟着走进来,什么也没有说。这倒是让南汐觉得有些奇怪了,“你怎么了?”终于南汐想从厨房出来,拿着菜刀站在他面前。 一脸沉默的安澈看见他,瞬间眉开眼笑,“哟,谋杀亲夫呢?”被南汐一蹬,他灿灿的收起笑,在南汐转身回厨房的时候从后背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上,“南汐,南汐,我们说过要试着在一起的话,还算数吗?”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过你们俩我都不要了,别来烦我。”南汐甩来他去煮面,安澈在他身后露出一个苦笑来。一个转身,“你怎么跟着进来了?”南汐嫌他碍手碍脚的推了他一把,安澈厚着脸皮蹭在厨房不肯出去。 一会儿他又从身后抱住南汐,上下一起蹭手,三下两下就把手伸进了南汐的裤子里,“喂,你干嘛?”南汐吃惊的叫着,却被安澈一手坏意的扯住乳头惊的他一身颤,不得不放下手上的勺子。 他伸手想去拉开安澈的手,却被后者一个顺势拉住转身撞在厨房门边,面对面的时候安澈的吻便迫不及待的落下来,带着撕啃的动作,粗鲁而绝望。南汐有些不忍心,不知道为什么安澈的吻竟然让他感觉到了绝望,好像他们再也见不到了似地。 很快一丝的冷意让南汐清醒了不少,他带着潮红的面色看向安澈,后者凝望着他一手从头慢慢摸到下巴,仿佛要把自己的脸印在他脑子里似地。南汐是这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抓不住了,不是才说有一辈子的时间跟自己耗吗? “安澈,”南汐轻轻喊道,“我就这么的不重要吗?”为什么你三番两次的出尔反尔,你答应我的,和你许诺的,都不算数吗?那你又何必来招惹我?南汐别过头去,不想看见他。 安澈一手摸到他的后背,那光洁的背部曲线,还有那弹性的屁、股,安澈微微低头吻上南汐,即使被嫌弃他也不放弃的吻上他。背后的手缓缓的往下移动,熟练的找到股、沟见的褶子,一点一点的探测进去。 “喏。”南汐低哼一声,被安澈的吻吞噬掉所有的音,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他圈住南汐站在角落里,让南汐无处可逃,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南汐的名字,像情人间的呢喃,让南汐心头颤了颤。 安澈握住他的炽热,上下拨弄起来,等到手里的硬了他堵住铃、口坏意的不让南汐解放,“我可以进来吗?”他舔着南汐的耳垂轻轻的问,身子有些软的南汐勾住他的脖子嗯一声。 你始终只是给我一场梦。南汐半眯着眼看着安澈想着,头次主动的吻上安澈的唇,湿热,一点一点的吻着。感觉到第一次的主动,安澈热情的回应,唇齿相撞,银丝缠绵。他一把拉起南汐的一条腿,扶着自己的火龙缓缓的塞进他的褶皱里。 “啊……”南汐抑制不住,仰头微微呻?吟。 安澈慢慢的将整根都推进去之后,安静的埋在南汐身体里一会儿,南汐抱住他的脖子,“可以动了。”听见他开口,安澈这才动了起来,一下进一下出,由慢到快,高频的让南汐无处可以抓,没有着力点的疯狂乱晃。 像浮萍一样找不到丝毫可以依靠的。 快、感一波又又一波,做到他双腿发软,安澈依旧没有退出去。南汐抱住他,带着哭腔喊够了,安澈置若罔闻,一下又一下顶到最深处,一遍又一遍…… 安澈只希望这夜的黎明永远不要到来! 第三十七章:再见 等着南汐醒来的时候,安澈已经不见了,他勉强走到浴室冲一个澡,昨晚就像一场梦,不同是这次他似乎明白梦醒来而自己却依旧还在怀念,这不是一个好想法。 如果想要实现梦想的最好办法就是将梦打破。南汐胡乱的擦拭着头发,他清理干净之后走出去,想着安澈大概是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为什么竟然那么烦躁呢?插了几次的电吹风机插座插不进去,索性扔到一边,拿着毛巾乱擦,弄了几下又觉得不舒服,再扔了毛巾,整个人扑到床上。心里却明白的很,是因为安澈走了,所以他觉得失落了,心空了。 “起这么早?”门开了,安澈提着油条豆浆进来,他朝南汐一笑,“刚好起来吃早饭。”放下东西,捡起吹风机,走过来很自然的给南汐吹头发,十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头皮,“南汐,给我一次机会吧。” 这不是随口说说的,面对南汐他总是有太多不安的感觉,想要抓住却又害怕失去,在患得患失的时候却伤害了彼此。安澈低下头,“南汐。”他十指摸过那张脸,下一秒南汐的唇吻上他。 在最初的时候彼此都害怕所以选择了伤害,既然已经被伤过,那么再多伤一次也无所谓。安澈勾住他的脖子深深的回吻过去,呼吸厚重,他看着南汐,“不许后悔。”拾起他的手指含在嘴里。 南汐抽出手指,“去吃饭吧。”如果,再被伤害,那也是自作孽罢了。 安澈心情很好,就算是只能和他在一起一天也是好的,不管为此付出什么代价都好。简单的吃过早饭,“我要去研究室,你呢?”南汐随口问着。 “回办公室。”安澈伸个懒腰,“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关于他公司旗下的产业新闻报道的很多,南汐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安澈,”后者漫不经心的嗯一声,南汐抬头,“你要是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还在这里。” 安澈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思绪转动了一会儿,笑的很贱的凑过去要亲他,被南汐一个巴掌按到别处,“你是在表白吧?”安澈笑的贼眉鼠眼,猥琐的搓着手。 南汐不理他,起身的时候却被安澈抱住腰,哭笑不得,“你放开,我要去学校了。” 安澈摇头,说什么都不肯松手,他把头埋在南汐腰间,用力的吮吸着他的气息,抬眼就像可怜巴巴的小狗似地望着南汐,“我们来做一次吧?” “你是精虫上脑了吧?”南汐瞪他一眼,昨晚还没做够吗?他不想再折腾的白天都走不了路,扯开安澈的手臂,没想到他顺势就松开快速起身将南汐扑到在沙发上。 快速的脱去南汐的裤子,安澈扑上去,坏笑的按住他的龟、头,“其实你也想要的吧?你就老实承认吧。” 南汐好笑的看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脑袋,“快点,我还要去帮崔教授代课和去实验室帮忙,还有你别撞那么用力……喏……啊……”他的话消失在安澈的突袭中。 “我喜欢听你叫的声音。”安澈低下头弯腰使得进入的更深,吻上南汐吞下他的哼声,一早上春光明媚,屋内涟漪一片。 和南汐在一起的时间是安澈不敢想的,这么久以来他还是头次感觉到南汐对自己的情,就那么毫不掩饰的呈现在自己面前。他知道要南汐打开心门接受别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他对这份爱格外的看中和小心翼翼,生怕伤着了他。 安澈左右摇晃着转椅,心情很好,连秘书签完文件的时候都忍不住的问一身安少心情是不是很好?安澈也不烦,点点头。他确实心情很好,只要是和南汐有关就很好。 虽然公司旗下营业额有些停滞不前。他的笑容渐渐的冷了。 “姐,怎么样了?”安澈到医院已经是安玲珑生完孩子的第三天,是一个大胖小子,足足有8斤重,一切正常。 “感觉怎么样?”安澈先去育婴室看了下孩子然后再来看安玲珑。她面色有些苍白,身体虚,房间里也打着空调,安澈走进来感觉有些热气。他坐到一边椅子上拿起苹果削起来。 “你看过孩子了吗?”安玲珑歪着头问,“很像他,特别是眉毛和嘴巴。”那一脸不言而喻的幸福任谁都看得见。 “我打算收拾掉沉晨。”安澈削好苹果,苹果皮整个一圈都没有断,“姐,董事会里我需要你的支持。”他把苹果递给安玲珑。 “为了那个人?”安玲珑是知道他爱上的那个人是沉晨的前情人,“你觉得值得吗?沉晨为了和我结婚而离开了那人,你还在乎什么?” 安澈将水果刀放好,“不是怕什么,而是……看他真的很不顺眼。” “因为,他曾占居那个人心里是吧?”安玲珑微微一笑,这个女人即使在月子里依旧散发着优雅的气息,她点点头,“我想见天寺,当然,我知道这个不是他的真名,你想办法。” 安澈了然的点头,“现在你不怕媒体了?” “我从来没有怕过,只是……我怕他不记得我。”谁都会有一段无法言说的伤,即使表面做的滴水不漏,而心里却是千疮百孔。 董事会就此次曝光安澈不法经营酒吧被查封的事情开会,他漫不经心以食指叩着桌面听几个股东的谈话,而沉晨则是不动声色的坐在一边不言。静等时机。 最后董事会的人越吵越厉害,“你们要不投票吧,结果出来在跟我说。”安澈坏坏的笑,坐直身子,指着众人:“你们几个加起来几百岁了,还有什么好吵的?” 各自看一眼,他们开始投票,最后一半一半,安澈冷笑,这就意味着要沉晨来决定最后一票是封了自己的酒吧和暂停代理董事的职权吧。他悠哉的喝一口咖啡,“沉副经理怎么看呢?” “我只是副经理,还是等总经理出院再说吧。”沉晨一副恭顺的样子,安澈点头示意,秘书拿着通讯器进来,打开电脑投影到屏幕上:安玲珑正逗着儿子。 一会儿,安玲珑转向摄像头,“我以明安集团总经理的身份将个人手下30%的股份转给安澈。一切以安澈为首。”安玲珑停顿一会儿,“明安说到底还是安家的,各位叔叔伯伯,年纪大了想必很想孙子吧。” 意思很明确了,沉晨阴着脸,他没想到安澈下手这么快,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安玲珑手里竟然有30%的股份,“安少果然又多了不少股份。”他淡淡的笑着说。 “没什么,刚好凑够80%而已。”安澈不在意的说,笑着转头看向各位,“那么各位叔叔伯伯怎么看呢?”谁能和他的80%相抗衡?沉晨一直以来,只要大家都站在统一战线就好,没想到安澈手里居然占居了一半的股份。 他阴着脸略微低头,好在公司选择在英国上市,不然在国内会被他阻击死,而且……蓝氏集团肯定也是向着他,只要他们联姻的话。沉晨抬头看向安澈,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下班安澈回到南汐家,一屁股跌进沙发里,拉送领带,“老婆,我累死了。”他半侧着头朝沙发另一端的南汐撒娇,歪头一到枕在他腿上,南汐将最后一页《爱上姐夫前男友》看完,低头看向安澈。 “怎么搞的更虚脱似地。”他替安澈捏了捏肩膀,安澈舒适的闭着眼睛享受,“没办法,那个沉晨太能搅和了。”南汐的手一顿,安澈睁开眼,直直的盯着他。 南汐动了动腿,示意他起来。安澈就乖乖的起来了,也不说话,就自己坐在一边。南汐把他肩膀扳过来,背对着自己,他又给安澈按摩。“他怎么着惹你了。” 安澈闷闷的说:“你是不是还想着他呢?” 肩膀上的手劲儿一重,安澈叫痛,听见南汐在身后的笑声,安澈猛的回头,饿狼似地扑上去,“你还笑的出来。”双手不闲着,又开始扯他的裤子。 “我都快被你的前情人折腾死了。”安澈说完含住他的炽热,一点一点,舌头打尖的舔着,南汐十指插、进他的发间,微微呻?吟着。又是一阵激烈的运动。 直到南汐求饶好久安澈这才心满意足的释放了,一阵热流冲进他体内。“你就不能戴一次套吗?”南汐不经抱怨起来,每次都需要清理,一清理又被安澈吃一次,再清理,哎。 安澈吻了吻南汐汗渍的背,“我错了,老婆,下次我很多很多的套,阳台,卫生间,客厅,厨房,卧室都放些,这样随便在哪里都可以做。” 南汐:“……” 谁都不想动,就这么躺着,肚子有些饿了。南汐只会下面,还是那种不好吃的。安澈只好起来,“你会做饭吗?”南汐抬眼问道。 “ 会啊,我在学。”安澈朝他一笑,带着宠溺的问道,“让我来养你喂你吧。”说着拍拍他的屁股,“去洗个澡,等会就可以吃饭了。” 南汐望着他,这个男人曾经连菜都不会切,他嘴角慢慢的勾出一抹笑。 第三十八章:同居 安澈赖在这里了,每天一下班就挂个电话问南汐晚上是什么,需要买什么菜,俨然过起了同居的生活,南汐曾多次叫他回去安澈不肯,再过几天干脆把衣服也搬过来,再过几天安澈就带着一些没处理完的文件回来。 “你是打算在我这里常住了?”南汐问。 安澈一边抱着笔记本一边看文件的嗯了一声,一会儿之后没听见南汐开口讲话,抬头,“怎么了?”说着将电脑放下来,环抱住南汐,“生气了?我这不在工作嘛,等我工作完再陪你好不好?” 南汐推了他一把,“说什么呢,只是我觉得你这样两头跑的,你不嫌累吗?”安澈手臂微微圈紧抱住他,“怎么会呢,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好。”这样的好,是我不曾想到的美好。 安澈扭头看向他,“再过段时间带你去公园里散步。” “你溜狗啊。”南汐瞪他一眼不再说话,走去客厅给自己倒杯水。安澈笑着走回去继续处理文件,随手点起一支烟抽起来,半眯着眼,拿着文件和电脑对应。没过一会儿有人开门,安澈反射性的看过去,还有谁有南汐家的钥匙?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沉晨,果然走进来的人是沉晨。 “南汐。”他喊了一声,换上拖鞋走进来。 安澈脱去上衣走出门,“老婆,谁来了?”他走到外面看见沉晨,半依着门一笑,“哟,姐夫,你来做什么?” 沉晨当下脸色难看的直看他一眼,南汐从厨房出来,“你不是说钥匙丢了?”他问沉晨。 “是啊,后来又找回来了。”沉晨灿笑。 “你怎么不把衣服穿上?”南汐瞥一眼安澈,看见他坏笑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知道是为什么了,瞪了他一眼把茶杯塞到他手里,“穿上。”随手拉起沙发上的外套给他。安澈喝一口茶,“是,老婆。” 然后转头看向沉晨,“姐夫,你来找我老婆啊?还是找我的?” 一时间沉晨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再看了看南汐,而南汐低着头只是注意着安澈,督促着他快点把衣服穿上。沉晨移开视线,“没事,我就来把钥匙还给你。”他伸手递过钥匙,南汐准备去接,被安澈一把先抢了过来。 “嗯。”南汐应道。 “那我先回去了。”沉晨站起来,想南汐送他一下,却发现南汐并没有这个意思,他看着安澈似笑非笑的样子,踌躇了一会儿,走到门口,朝客厅里的人喊道:“南汐。” 南汐低着头,双手搭在膝盖上,不语。 安澈一把搂过南汐,半歪着头看向门口的沉晨,带着炫耀和挑衅的意味。沉晨关上门,独自站在门口吹了一会儿冷风,曾经沙发上的那个位置是自己的,曾经这个家的主人也是自己的,而现在呢……一切都变了,不管自己怎么去威胁,怎么去诱惑,那个人和自己越走越远了。 “其实你不必这样做。”南汐缓缓的开口了,他淡淡的看一眼他,“我们也好像没说要在一起……”刚开口被安澈捏住下巴,“南汐,你说你不要和我在一起?” “是你没和我说。”南汐小声的嘀咕一句,安澈恍然大悟的笑起来,搂住南汐的脖子吧唧的亲一口,南汐一脸嫌弃的摸了下口水,瞪了他一眼,安澈嘟着嘴巴略带委屈的说:“我说过的,我说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没回答我。” 安澈说的认真,转身单膝跪地,双手捧着南汐的手,“做我老婆,到时候我们去荷兰登记结婚。” 南汐垂着眼脸,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安澈急了,“怎么,你不愿意吗?”他拉着南汐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是说真的,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不说你又说我不爱你。” “安澈。”一会儿之后南汐缓缓地抬起眼睛,平静的看着他,看的他觉得有些发毛了,南汐垂了下眼再抬头,“我们算在一起了,以后的时候就顺其自然吧。”他不想听到任何的许诺,不想尝试绝望的滋味了。 失去沉晨之后,再次鼓起勇气去爱他,如果……如果梦想破碎,誓言变成谎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继续面对生活,所以,他希望就这样吧。不管相爱能不能在一起,不管能在一起多久。只要现在能在一起,就好。 安澈有些不高兴了,他闷闷的坐到沙发另一边,随手扯过抱枕来,闷闷的捶来两下,然后看一眼南汐,又捶两下。南汐没好气的笑了,“你跟抱枕撒什么气。” “你不信任我。”安澈低声说一句,南汐震住了,安澈抬头朝他大吼一句:“你不信我。”继而转头继续砸抱枕,砸着砸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跑进卧室里,一下子又兴致勃勃的抱着电脑出来坐到南汐身边。 “我给你看个电影。”安澈打开播放器找到播放记录,电影的名字叫《春光乍泄》南汐瞥他一眼,“你想做就直说,还让我看片啊。” 安澈搂过他,“不是,我让你看电影,又不是毛片。嘘,安静。” 就这样南汐被他搂着一起看电影…… 没看多久,安老爷子打电话叫他回家一趟,安澈嘴里到是应的很好,挂了电话之后却没有丝毫行动,“你不是要回去吗?” 安澈摁一声,继续搂着南汐看电影,“看完再回去,反正没多大的事。” “你先去吧,我自己看就行。”南汐回他,今天是周末,好不容易以为两个人可以单独相处下却没想到来了那么多意外。他怕再和安澈接下去说,他又会说出什么话也不知道,他总是在害怕。 因为爱了,所以才害怕,才会没有安全感。 安澈将头靠在南汐肩上,蹭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我要和你一起。看完之后你跟我说说观后感。” “我文科一直不好的,别跟我提观后感。” “得了吧,你还研究生呢,”安澈笑着打趣,手不安分的在南汐腰上摸来摸去,一会儿之后他扭头朝南汐嘴上吻去,接着安分一会儿又不安分了,最后南汐忍无可忍摁着安澈的头不许他乱动,自己接着看电影。 最后的结果是安澈确实是陪着他不过是睡着了,而南汐一个人看完了电影,天色渐渐的黑下来,安澈动了动头,这一觉是连日来睡得最舒服的,睁开看见南汐还坐着,起身发现自己睡在他腿上,安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扭头发现窗外天都黑了,“我睡着了。” “饿了吗?”南汐很好脾气的问,安澈点点头,生怕他生气了,讨好似地凑到他面前,“要不,我带你出去吃饭?”南汐戳了下他的鼻子,“算了吧你,还是我下面给你吃吧。” “又吃面啊。”安澈耍无赖的喊着,南汐挑眉,“怎么,不愿意吃?你还说结婚呢?这么快就反悔了。” 一听这语气,安澈立马化身忠犬摇着尾巴讨好南汐,“这么说你的同意了?我吃面我吃面,吃你做的面一辈子也没问题,不过你要多放点盐,实在是太淡了没办法吃。”南汐扑哧的笑着,点点头,“好,咸死你。” 安澈又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反复摩擦,“南汐,你不是骗我的吧?你不会让我空欢喜一场吧?”问的那么认真。 “安澈,只要你认真爱我一天,我说的就是认真的。”你要是不爱我,我说的也是认真的,只是……那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给你看的。”安澈以后背式环住他,轻轻的吻着他的耳垂,宽大的手掌伸向他的裤头,“这就是你的行动?安澈,我给你滚出去。” “噗——”两人同时笑了,安澈揉了揉南汐的头,“好了嘛,这也是爱的方式,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南汐扯开安澈钻进裤子里的手,“你会炒什么菜,我不挑食。” “那你先得喂饱我。”不等南汐同意,安澈变戏法似地从沙发下摸出套子来朝他一扬手,“你看,我为你准备的。”南汐汗颜,有种想要逃脱的感觉,这个安澈真的是精虫上脑了,死家伙。 一身大汗淋漓的运动之后,南汐趴在沙发上一点都不想动了,安澈精神很好的走向厨房,左扭扭右扭扭,“老婆的身材真好,耐力也很好哦。”说着还不忘朝南汐来个飞吻。南汐不理会,把脸埋在沙发里。 听见厨房捣鼓的声音,南汐想起电影里场景,也是攻一直在做饭,无微不至的照顾受,可惜终究还是分开了。因为——太害怕,两个人明明相爱,却害怕,没有安全感。他扭过头去看向厨房。 那个人是想让自己明白这个道理吧?他,在向自己证明吗?南汐扒了下头发,望向远方,不知道爱什么时候就结束了,尤其是G圈,那么就珍惜眼前的时光吧,趁着还爱的时候多爱一点。 “安澈,渣男。” 南汐朝着厨房喊一声,安澈半探出身子,“我哪里渣了?”晃动了下手里的锅铲,“你看,我多勤快。” 南汐微微一笑,“你像极了那本书里爱上姐夫前男友的渣男,喂,我说真的。”在安澈瘪嘴表示抗议的时候,南汐停顿了会儿,“喂,渣男,我们结婚吧。” 第三十九章:意外的意料之中 肆学躺在床上做死尸状,蓝风叫他吃饭也不吃,只好把饭菜给他送到床边,“我菊、花痛。”肆学耍赖的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我不是给你擦了药膏了吗?”蓝风放下饭菜,俯身亲吻肆学,带着笑意的问:“是不是需要我再帮你上药?” “色狼。”肆学红着脸嘀咕,每次蓝风上药的时候就会用手指乱捣鼓,等着捣鼓完就换真家伙上,肆学已经被这招骗了很多次了,但是下次还是被继续被骗。肆学拉着被子的一角蒙住脸。 蓝风拉开,“会憋住气的。” “学长请假了,我不想去上课,一上课就被崔教授抓取做实验。”肆学拉下被子透口气说,哀怨的看着蓝风,“蓝蓝,你给我开个病假吧。” 蓝风拿出药膏,掀开被子,来过肆学一个翻身拍了下他的光屁股,“我能开什么证明?狂犬病的要不要?”说着食指挖出药膏往肆学的褶皱上抹,一边抹一边往里面探,弄的肆学哼起来。 “你又勾引我。”蓝风另一手拍他的屁股,肆学故意乱动折腾他,不一会儿他扑向蓝风,“我是说真的啦,南汐学长最近都不在,你说会不会是安澈有新欢的事情让学长想不开?我要不要也请假去找好他?” “行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蓝风给他上好药,又把饭菜给他送过来,“吃饭了。”整个忙碌的就跟肆学老爹似地,真不容易啊。肆学不情愿的扒一口饭,“我是说真的,学长人很感性的,什么事都放在自己心里不说的。” 蓝风挑眉,“怎么,你对你的学长那么了解?你们住一起是不是住出感情来了?”他靠近肆学,捏着他的下巴问,肆学顺势瞪他一眼,“你丫的,我本来就跟学长关系很好,谁叫你要去找你的英国老婆啊,你去啊去啊,我不拦你。” 看着焉了的蓝风,肆学就觉得心里很得意,随意的扒了几口饭看见蓝风还坐在床边,他笑嘻嘻的搭在他肩上,“蓝风大叔怎么了?”被蓝风一个爆栗子敲在头上,说:“是不是你喜欢上别人了?” “哟,你当初还能有英国老婆,就不许我心里有点别人啊?”肆学就会逞嘴皮能,见蓝风沉默的不说话,他用手肘捅了捅蓝风,“喂,你跟我说说,你到底还在想那个杰森怎么没?要是你一直没恢复记忆你还去不去找他?” “你说呢?”蓝风反问。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干嘛,我傻逼啊。”肆学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吼。吼完之后就焉了,坐到他身边,抠着被单,“我跟你把话说白了吧,我就是怕你再回到那人身边,尼玛的,你们隔了十年,你就只记得他是你老婆,那……”那么我呢?我算什么?肆学低着头,每次想到这里他就想哭。 “你知道吗?在医院里我满怀欣喜的期待你醒过来,然后我跟你认错,没想到你醒来就一句英国老婆,压根不知道把我扔在哪里了……”肆学带着哭腔的说,抬手去抹了下眼睛,蓝风拉过他的手,“肆学。” 他猛地抬头,一般叫名字就是有问题,一会儿他又低下头,蓝风失忆了,根本不记得了,“妖孽。”蓝风见他又低头,轻轻在他耳边喊一声。肆学瞪大眼看着他,“你……你……”就这么‘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后索性就不说了。 “好了,就是为了看你表现乖不乖。”他伸手划了下肆学的鼻梁,这个小动作是之前他还没有失忆的时候经常做的,他叹一口气将肆学拥在怀里,下巴抵在他头上,“妖孽,我们去注册结婚吧。” 这回换到肆学一愣一愣的,“你……你恢复记忆了?”他张开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被蓝风捉住手,“我又不是失明。”肆学点点头说的也是,那么失忆这个要怎么判断啊?他知道叫妖孽,但是也不能排除是安少告诉他的呢?想来想去,虽然觉得恢复记忆这种有点玄乎但是还是选择相信,他内心深处也更希望相信这个事实。 这才想起蓝风话的重点好像是……结婚吧?“我们真的可以去结婚吗?”肆学兴奋起来跟打了鸡血似地,“有前提。”蓝风就是喜欢捉弄他,每次再他快要射的时候坏心的按住铃、口。就像现在,他这么一说,肆学就软下来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蓝风干咳了两声,“由于安澈说带着南汐去荷兰注册,那么我们转去美国吧。”肆学对这个没什么研究,蓝风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没问题。他点点头,接着蓝风又说:“前提就是,嗯……你顺利的硕士毕业。” “我靠,你不想娶我就直说,现在才第二个学期,还有八个学期呢。” “你高数怎么及格的?还有三个学期谢谢。”蓝风端起饭出去,“前提里再加一项:不许挑食。”肆学闷闷的捶床,蓝风绝对是故意的。 “对了,你该庆幸我没叫你考博士。” “去死,劳资不嫁给你了。”肆学随手抄起枕头扔了过去。 —————— 折腾了一夜,南汐醒来的时候屋外阳光很好,走出阳台闻见咸咸的海风,他深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感受着海风吹过的气息。这是海牙郊区外海边的一座小屋,他们在这边登记了结婚手续,顺便就在这边度蜜月。 幸福来得太快反而显得有些不真实,湛蓝的天空和大海,还有爱人,荷兰是他憧憬了很久的地方,今天终于站在这里了。他看着无名指上的男士戒指,在教堂里安澈就那么不假思索的说我愿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也许安澈并不是最完美的爱人,脾气臭,有时候还捉摸不定,性【打码小精灵】爱时间久的让人发狂,不能给人安全感。但是,他会为你学做饭,会为你学着控制自己的脾气,会为你慢慢的改掉自己身体不好的,却不说你哪里改改的话。 “想什么呢?”安澈从身后抱住他,“现在,我们终于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他安静的靠在南汐肩上,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和他在一起。“你家里真的没关系吗?”南汐有些担心,就这么什么也不说是不是不太好? 他这边是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所以他是毫无顾忌的,那么安澈呢?他有那么庞大的企业背景,还有父母,姐姐,这些怎么办?哦,想起来,好像还有一个未婚妻。南汐的手紧抓围栏,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些不安。 “相信我,”安澈拉过他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他扳过南汐的肩膀让他看向自己,“我本来想处理好一切事情再和你结婚的,但是我怕你心里太不安所以提前了,南汐,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我爱你,并且我是值得你依靠的人。” 一会儿之后,安澈又问:“你不是说,你爱我的话,哪怕有天我一无所有也没关系不是吗?” 南汐点头。 “那么,”安澈向后稍微退一步,一笑,“我可以义无反顾的去投身商海的战场了,我多怕被你嫌弃。”嘴角勾勒的笑带着不自信的自嘲,其实在这场相爱过程中不仅是南汐没办法预知未来而感觉到害怕,其实安澈也一样。 对南汐的爱,让他害怕,他不敢想没有南汐的日子是多么残忍,却也同样不敢奢望将南汐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所以,当南汐说出那句:‘我们结婚吧’的话的时候他是多么喜悦。 忍住一切萌发坏的可能的想法,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南汐是爱自己的,南汐是需要自己的。要多勇敢才敢明知是死路却选择了依旧走下去? 同样的他也需要南汐的支持和鼓励,那是他爱的动力。 “安澈,你真是一个大笨蛋。”南汐好笑的说,却是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从前都是他在前面走,安澈在后面追,然后抱住自己。 这次换安澈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追,然后换自己抱住他。 “你去吧,我在你身后你一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难得南汐竟然说了一句情话,安澈高兴的屁颠屁颠的,紧紧的搂住南汐不松手。荷兰的空气清新的让人觉得舒适,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他想要的。 “等我们老了,在这里乡下买个地,怎么样?”安澈虚指一片,然后跟南汐扯着各种事情,多数是他再说南汐在听,时不时嗯一声,日子简单而快乐,没有太多的杂念。 安澈真想就这么不回国了,让时间停留在这里。 晚上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多意外,沉晨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安澈,你以为你能全部得到南汐吗?不可能。” “不可能也变可能了。”安澈心情很好,“他已经是我合法的老婆,你再惦记也没用,你还是想想怎么把那些录音带和录影带的时候搞定吧。” 合上电话,安澈随手打开电视,南汐推着餐具进来,“好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弄。”安澈往沙发里一靠,“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弄的。” “继续扒一扒豪门,明安集团的安少不知所踪,而新姑爷沉晨被爆抛妻弃女远赴英国,有传闻是卷走了明安的财产和一个英国男人私奔了,安大小姐对此事避而不谈,明安会不会就此垮了也不好说。”主持人说。 南汐手一顿,“你没事吧?” 安澈一抬头,疑惑的看着他,“我当然没事啊,在你面前的我是真的安澈啊。你别怀疑我是假的就没事。” “是不是你设的局?”南汐轻轻的问,不然他太淡定了。 “嗯。”安澈应道,还想说什么,突然就不想说了。 “你姐姐怎么办?”南汐坐到他身边,恍惚间有些不了解他的感觉,起码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安澈看向他,“没事的,我都安排好了。” 南汐伸手握住他的手,“嗯,没事就好,那我们吃饭吧。”关于沉晨,他只字未提,安澈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好还是不好,点点头,“嗯,我看看你弄了什么?” “如果他私奔了话,你应该把那么多的钱追回来。”南汐一边切着牛肉一边说,安澈想了想,“说的有道理。”他释怀的笑了,抬眼看见南汐淡淡的笑着,亦如初见时的那般从容,他忍不住一个伸手拉南汐到自己怀里,“我爱你,南汐。” 十指交缠,“南汐,遇见你是我最美的记忆。”有些话很肉麻,但是还是想要说给他听。南汐点点头,主动吻了吻他,“我知道,我也爱你,安澈。”遇见你,是我的劫,我不愿逃离的劫。 第四十章:凑一桌麻将 面对国内形势,安澈丝毫不担心,每天搂着南汐到处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还老是拉着南汐去菜市场买菜,晚上回来就给他做饭,一边捧着菜谱一边学习做菜。 反而是南汐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了,“安澈,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安澈刚做好柠檬炸虾,色泽亮丽,口味刚好,他剥好一个递给南汐,“张嘴。”南汐别他一眼,却还是乖乖的张嘴。吃进虾肉舌头舔了舔,连着安澈的手指。 安澈接着吮吸了下手指,笑眯眯的看着南汐,“我不过是将计就计,沉晨确实勾结了董事会的一些人去他的公司,也卷走了我公司的一部分钱。当他拿到的只是一小部分。” 他转身将锅铲放回去,扯下围裙扔到一边,“我查到英国那边接应他的人了,”安澈悠悠的点起一支烟,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夹着烟,神色黯然。南汐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是杰森吗?” 安澈嗯一声,摁灭烟蒂,转头看向南汐,带笑问:“老婆怎么猜到的?” “看你说话的语气,我猜跟你身边的人有关系。” 安澈凑到他身边,轻轻的环住,“嗯,真聪明。”他的下巴搭在南汐脖颈处,用力的吮吸着他的体味,微微闭着眼,室外阳光一片明媚,他很喜欢这样宁静的午后,和南汐一起享受的时光。 纤尘洗净,一切尘埃落定,他们的爱在纠结和伤害中总算是修成正果。“其实呐,我那次不是故意要骂你的,每次看见你和沉晨在一起我就很难受,还有那次你们在S?M咖啡厅里的时候,我的心像是被揪住似地。” “哦,原来那次是你假装平静啊。” “嗯,那次你和他是不是在包厢里做了?”安澈睁开眼,揉了揉南汐的耳垂,问。 南汐嫌弃甩开他的手,自己剥掉虾壳,“我最初的时候就是和他在一起,你觉得我们一起那么多年会纯洁的跟白水似地?”南汐自嘲的笑:“我不就是你说的那样的贱、货吗?” 吃一口虾,味道觉得怪怪的,他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但是有些话不是说出来就可以释怀了。安澈讨好似地笑笑,凑过来亲亲他的嘴角,“老婆,我们都结婚了,你就别生气了,我这不也是因为爱你吗?” “爱你妹。”很难得听见他爆粗口,安澈笑了笑剥虾给他吃,南汐喜欢吃虾,他也乐意给他剥。 “我没和他做,分手之后就没有做过了。” “谁没个黑历史啊,谁年轻的时候都爱过几个人渣,没事的。”安澈嬉皮笑脸的说,被南汐一蹬,“那你呢?你和叶辛做过吧?光他身上那些……”南汐拿着那半段虾身虚指安澈。 “我……我,呵呵……”安澈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了,出轨了就是出轨了,这个是事实。啊,不算出轨,那个时候他们压根没在一起呢。 “所以你说谁没个黑历史什么的,是为你自己做辩解的吧?”南汐不急不慢的说一句,“然后你为你自己人渣的行为做开脱,你就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安澈:“……” “晚上睡客厅去。”南汐也不吃了,独自回房自己郁闷了。留下安澈一个人在客厅里,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安澈才想到一个词来形容他,那就是——傲娇了。他窃喜南汐竟然会吃醋,不过睡客厅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老婆,我错了咩。”安澈尽量以萌太的语气跟他认错,死皮赖脸的扒在门上跟屋子里的人撒娇,没一会儿电话响起,“姐?怎么了?” 安玲珑刚把孩子哄睡着,挂个电话给安澈,“早点把事情解决掉回来吧,你姐姐忙死了,还有,阿姨找你去帮忙解决下青墨的事情,好像在韩国那边留学出现什么问题了吧,家里闹得慌。” 安澈嗯了一声,又扒回房门上,忽的被开门的南汐撞个满怀,“谁的电话?”南汐盯着他看,“叶辛的?” 一旦正式确定关系,再风轻云淡的人都会有想要占有的时候,南汐也不例外,他的心里始终还是介怀叶辛的事情。“没有没有。”安澈笑着拉过他的手,“是姐姐,叫我们早点回去,她肯定是想去找孩子他爹。” “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关于这点他一直很好奇,按他们的说法好像都不是沉晨的,但是为了什么沉晨一直不否认呢? “肯定不是沉晨的,是一个男人的。” 南汐:“……” 夕阳淡薄,在某人超一流的耍赖之下最终没被赶出去谁沙发,大型犬科类动物抱着某个饲主正准备睡觉了。“咚——咚——有没有人啊?我们骑车爆胎了——” “Excuse me, could you tell me anyone?” 南汐推了他一把,“去看看。” “我英语不好,”安澈嘟嚷着不愿起来,双眼汪汪的看着南汐,“我们不要去管他们了嘛。”谁没事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们的雅‘性’? “不是有人说中文吗?应该不止一个人,去看看。” “那要是谋杀这类的,我就大叫,你赶紧跑。”安澈不情不愿的起身,南汐套上裤子牵过他的手,“谁要谋杀你啊。”要是真的话,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他拉着安澈一起走出去。 这一带基本上都是独立式的庭院,邻居间相隔有些距离,如果真出什么事还真说不准。安澈挠了挠头,将南汐拉到自己身后,他先去看门了,一看傻眼了。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妖孽肆学,一个自然是他家的蓝风。 “怎么是你们?”安澈指着肆学那身狼狈的样子问。 蓝风推开他自己进来,“是你就不用客气了,浴室在哪里,肆学你给我站住。”后面一句话是吼抬脚要往外跑的肆学,拎着他的衣领往浴室里拖,“给我弄点吃的。”蓝风头也不回的说。 “你去弄。”南汐看他一眼,然后自己走向沙发,“为什么?”安澈关上门,心里抱怨着蓝风坏自己好事,而另一边跟上去蹭蹭南汐,“他是你朋友。”一手按着安澈凑上的脸别到一边去。 “他还救了你的恩人费里斯呢。” 不好,安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了,看见南汐冷下来的眼神,他识趣的往嘴巴上横向一拉以表示闭嘴,屁颠的跑去厨房。南汐看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能让安澈这么听话到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蓝风带着肆学走出来,“学长,我好想你。”肆学抱住南汐,“放开我老婆,死妖孽。”安澈拿着菜刀冲出来,蓝风站在一边打量着他,围着围裙,握着菜刀和萝卜,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 “哇,安少,你好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耶,你是受吧?”肆学抱着肚子笑,就连平时冷漠的蓝风和淡然的南汐也跟着笑了,其实和安澈在这边生活一个月多的南汐来说,他也觉得现在的安澈脾气好了不少,真的可以算是一个居家的好男人。 “去,一会儿不许吃饭。”安澈瞪肆学一眼,再次举刀示意他离南汐远点,蓝风一把拎过他,“别跟欺负我老婆。”学着安澈的语气跟他说,安澈一瞪眼,“你们俩什么时候也结婚了?” “就许你和学长结婚,不许我和蓝蓝结婚啊?再说,我们在一起比你们时间长多了。”他伸出小拇指头,“你们是这个,我们是这个。”他又竖起大拇指。下巴昂起笑看安澈。 “我先去吃饭。”肆学赶在安澈发飙之前先去抢了个好位置,看着满桌的菜,舔了舔嘴角,咽下口水,“安少,这些都是你做的?” 安澈一脸得意,“那是。”话刚说,肆学已经吃了起来,“哇,好吃。”他不得不感慨下安澈的手艺确实很好,“我帮你盛饭。”南汐看见得意过后又准备发火的安澈连忙说着,“你也先吃饭吧。”他回头朝蓝风说。 “你对肆学那么好。”安澈闷闷的用饭铲戳几下米饭,带着撒娇意味看一眼他,“你和叶辛的事情我还没追求呢?”南汐以手指点了点他,靠近他,“你让我上,这事就算完了,不然你别和我睡。” “老婆……”宽面瀑布泪,~~~~(>_<)~~~~ 南汐心情很好,能这样折腾下安澈也是好的,他端着米饭碗走出去。 “学长心情很好?”肆学双手剥虾啃着,等到安澈把汤端出来的时候,“妖孽,我今天要收了你!”肆学连忙躲到蓝风身后,“怎么了我,我没动你老婆。” “你吃了虾。”安澈指着那堆虾壳。 肆学看看,确实,基本上一盘的虾壳都在他这边,“虾壳又不是你老婆。” “这是我老婆最喜欢吃的。” 蓝风,肆学:“……” “好了好了,吃饭吧,你辛苦了。”南汐出来打圆场,安澈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来吃饭,拉着脸活像要把肆学吃了似地,肆学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男人的衣袖,“我说安少是不是转性了,突然对学长那么好,又结婚?不会是被外星人侵略了吧?”蓝风摸下他的头,小声说:“他脑袋被门夹了,你别跟白痴学,听到没?” 安澈,南汐:“……” 第四十一章:凑一桌麻将(2) 酒足饭饱便是消遣,四个人吃完饭,肆学提议来玩游戏,安澈挑眉的看他一眼,“难不成你想玩真心话大冒险?” 瞧得被嫌弃的样子,肆学没好意思说是,眼珠一转,“谁说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玩……玩,玩打麻将,反正刚好四个人嘛,一桌麻将。” 安澈点点头,“你是不是就是输的只剩下一个裤裆,所以才那么狼狈的?”一想起刚才看见他们的样子,“怎么回事?”安澈问的自然是蓝风,“没什么。”蓝风喝一口茶神色很淡定,他绝对不会告诉安澈,是因为肆学非要在河边做才到底衣服被河水冲走了的事情。 而南汐却似乎好像猜到点了什么,在桌下踢了踢安澈,“没什么就好,那我们就来玩麻将吧。”三人齐刷刷的看向安澈,“看我干吗?”安澈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麻将啊,你以为我稀罕看你啊?”肆学唾沫横飞的朝他乱喷,安澈摸一把脸,真想拍死他,不过看见蓝风那样子想想又算了,好在自家的老婆没他那么多事又多话,心里顿时觉得美滋滋的,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比蓝风幸福。哈哈。 “学长,安少是不是最近没吃药啊?” “我觉得是精神分裂,南汐,我劝你早点和他离婚比较好。” 安澈,南汐:“……” “不跟你们瞎扯,走了走了,不是说打麻将吗?”安澈挥挥手,站起来带着他们去楼上,虽然不是在市区里但是好在庭院里什么都有,“先申明我不会打麻将啊。”南汐坐下来的第一句。 “啊?老婆,你竟然不会打麻将啊?”安澈刚说电话响了,他看一眼就挂掉,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你去外面接吧。”南汐随口说道,虽然嘴里是这样说,但是心里有点失落,不由得想会不会是叶辛? 他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安澈突然间就回心转意了?一下子就和叶辛掰了?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只是他没有说出来,望着手上的戒指失神了片刻,安澈没去外面就在屋内接起电话。 是助手打来的,“安少,沉晨发布新闻澄清安大小姐的孩子并非他亲生,以及他们正在办理离婚手续的事情。” 安澈嗯了一声,一手接住电话,一手叩在桌面,“那边的人已经查出来确实是杰森。” “知道了,你先去稳住我姐,有事再联系。”安澈想抽烟,刚摸上被蓝风拿走,“我老婆有哮喘。” “你丫的恢复记忆了吧?”安澈侧脸看向他,这种神情在多年前的母亲的葬礼他也见过,那时很多事情都是蓝风帮忙处理的,他就坐在墓地边想抽烟,蓝风冷漠的拿走说:墓地里不能抽烟。 一晃好多年了。安澈有些感触良多的样子,垂下头,放下打火机。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场,肆学很少看见安澈这样子,有些不习惯,看了看蓝风又看了看南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肆学犹豫着要不要开导下安澈,忽的他抬起来,“把你俩的结婚证给我看看。”笑的一脸奸诈样,肆学呸一声,不屑的看着他,“亏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结果就只是想要结婚证啊,你不是和学长也有的嘛,看我俩的干嘛?就不给你看。” “不会是没有吧?”安澈斜眼在边上的蓝风这边看看又看回对面的肆学,很明显这是在用激将法,偏偏肆学吃这套,哼的一声站起来,“谁说的,我们当然有结婚证啦,等着我找来给你看。” 刚转身想走的肆学又停下来了,可怜巴巴的望向蓝风,他没有钥匙没办法打开车门。只好看向自家男人了。 “说吧,怎么了?”蓝风不是肆学,更何况和安澈是发小,基本上能猜到一些,他这样做无非是想把肆学支走,但是他不想再和肆学之间有什么隔阂,好不容易消除的误会不想再多一点点。 所以,相互坦诚是最有必要的,其实就肆学那性子压根没什么事,他更不想自己单向的有事瞒着。 “沉晨在英国那边的合伙人是杰森。” 气氛再次跌入谷底,一下子谁也没开口,不好开口。牵连太多,事情往往就变得复杂多了,肆学终于明白安澈为什么叫自己去拿东西了,他低着头玩着手指,蓝风不说,南汐也不说。 “沉晨是谁?”很久之后,肆学想了想,这个人好像没什么印象啊。 蓝风看一眼安澈,又看一眼南站炕故敲欢嘧臁 “我前男友,安澈的姐夫。”最后还是南汐开口了。 肆学明白似地点点头,手指刮了刮脸颊,脑袋处闪过一个灯泡,右手握拳捶到左手心上,“咦,这不就是《爱上姐夫前男友》的狗血桥段吗?”肆学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两人,“啧啧,果然小说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啊。不过说起啦,你们俩也算是最后圆满,和小说一样嘛。” 安澈磨牙,按住麻将,“能不圆满吗?”他没好气的嘀咕,他就是作者啊! “不过那个作者也真是很渣,没看前面有些地方写的不是很好嘛,特别是刚出场的时候,小受那么难受了,他都不知道硬上的道理啊,还有,很多次翻阳台进小受的家,居然没对他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我怀疑是不是之前小攻不举啊,之后吃了伟哥才去追求小受的吧?哈哈哈……” 安澈:“……” 南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蓝风看一眼肆学,再同情的看一眼安澈,脸上写着:兄弟,我爱莫能助啊的表情。安澈开始真的同情蓝风了,怎么就愿意和这么个呱燥的家伙在一起呢,而且还是已经有五年了,啧啧,什么概念啊。 他又转头看向南汐,不会以后也会是这样的吧? 四个人搅合的乱扯,一边开始打麻将,“不管怎么样,安少你不去把你姐夫追来吗?”肆学看着牌想着吃什么好,一面随口的问安澈,“那是你姐夫啊,再说你姐姐不是才升了孩子啊。” 一说道孩子,南汐顿了顿手里的动作,多么悲剧的事情,因为父母的利益关系而出生的孩子,大概注意了没有任何幸福可言吧?他想了想,好像几乎没有听安澈说过家里的什么事,就算他们结婚了,是不是也没打算让家里人知道呢? “蓝风,你打算怎么回家交代?”安澈漫不经心的问,已经自动无视肆学了。 “我反正早就出柜了,没关系的。”蓝风的记忆在不知不觉也恢复了,他更加肆无忌惮,打出一张牌,“杰森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分手之后就只能是陌路了,要是再多关心,再多朋友,总是会被多想,尤其是他们这个圈里,大家都是弯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旧情复燃? 谁都会害怕,所以不敢轻易交出心。他看着肆学一边念叨一边数牌的样子,故意打一张他要的,肆学哇哈的一声,双手一拍,“我胡了。” “切,你男人让你的。”安澈不屑的说。 “滚,是你自己牌技不如我。” 肆学正高兴的时候,南汐朝他笑笑,然后,推下牌,“不好意思,我这样子也是胡了吧?” 安澈一看,立马拍手叫好,“对对,是胡了。”不仅跟肆学说着也跟南汐对面的蓝风说着,这样一样是南汐先胡,肆学就没机会了,“哈哈,截胡的漂亮。”他朝自家老婆抛个媚眼。 “不行,你们耍赖,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肆学不干,跳起来乱蹦,安澈跟着起哄,一下子说要打麻将的人开始争吵,最后两人说老规矩以游戏决胜负,刚打了一圈的人跑去楼下打游戏了。 “你在意吗?”蓝风问。 “曾经在意。”南汐笑笑,“那个时候,发了疯的爱,现在……拼了命的忘。” 蓝风抖出一支烟,伸过来,南汐摇摇头。他转回来自己噙上,微微仰着头,长长的吐出一圈烟云,“是的啊,曾经那么疯狂的爱,最后都消失殆尽了。” “听说沉晨是投奔杰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契机让他们认识。” 蓝风夹着烟静静的听着,一会儿,“我想跟我们差不多吧,”他看了一眼南汐,两人相视一笑,“喏,这个到是可能的。”南汐煞有若事的笑着点头。没多久楼下传来了肆学和安澈叫自家男人的声音。 蓝风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疼的感觉,然而再应那声“来了”的时候却又是那么幸福而甜美,他笑着也走下去。 楼下那个让他重获新生的男人站在那儿,因为他,他的生活变得不一样,不再是为了一个人绕着转,也因为他认识了更多的人,去了更美的地方看风景。他教会他爱,告诉他,爱一个人,不是将生活圈变小。 南汐很庆幸遇见了这个男人。 第四十二章:韩国一日游 安澈把房子留给蓝风和肆学两人享受蜜月,他则带着南汐去韩国,一来南汐曾说想去汉拿山看看,二来去解决下青墨的事情。 “你说青墨这丫头能在韩国折腾出这么大的事情,我真佩服她。”安澈听说了青墨的全部事情之后,不得不感慨下,“你说比起她来,我觉得我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安澈翻一页报纸,扭头南汐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他轻轻的伸手一只胳膊枕在南汐脑后,招乘务员拿来毯子盖在他身上。 这两个月来的相处像是做梦一样,他当初听见叶辛的话不得不再次面对南汐的问题的时候,他害怕自己的失去。蓝风那招激将法很有用,他真的害怕南汐一下子就离开了自己,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想要和他在一起。 他做好耗一辈子的准备,却没想到南汐很快就答应了,安澈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侧头看向睡梦中的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南汐改变了心态,但是他都会好好地去珍惜。不会再任性了。 爱情,在不经意间就到了,没有一丝的准备和考虑。 几个小时之后,一下飞机,安澈还有些不忍心叫醒他,而南汐自己就醒过来了,揉了揉眼,迷惘的看向安澈,“到了吗?” “你起来活动下,我来拿包。”说到包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些纪念品,他们俩准备在韩国爬完汉拿山去日本泡泡温泉,看看漫展,然后直接飞往欧洲旅游。埃塞俄比亚,巴黎,埃及,布拉格凡事看上的就去。 这一行为被南汐说成脑子没线,而后南汐亲自制定计划,即节约时间又节约资金,虽然安澈不在乎那些钱。“青墨是你表妹?”两人站在报亭前随手翻着报纸,“喏,你看,就是因为这个人。” 安澈抖开娱乐报指着头条新闻,那是一个男人,笑的眉目如画,南汐看了看,点点头,“很帅气的一个男人。”安澈无所谓的哼一声,收起报纸,提着买来的吃的两人先回酒店。 “这个男人叫金在中,报道上说的身世挺惨的,不过这样才有唛头,哎,说是青墨‘偷窥’他。”安澈张嘴望向正在吃牛肉干的南汐,后者剥开一颗,伸手递到安澈嘴边又转回到自己嘴里了,带着笑看向额间冒黑线的安澈,心情大好。 “你妹妹是他的粉丝吗?”南汐扫视一眼报纸,继续吃牛肉干。 “不可能,”安澈伸手抢牛肉干,“从小青梅很乖的,就是那种阿姨叫她学什么就学什么的那种,我和我姐不愿意去上的课,她都去,有点像提线木偶,不过上高中之后就改善了不少,因为遇见一个很呱燥的女生。”他想起杨晓雯同学那能说会道的样子,忍不住的联想起肆学,不过肆学更厉害。 “也就是说你妹妹对追心没什么兴趣,这是一场误会是吧?” 安澈点头,两人来到预定的酒店,安澈就迫不及待的扑向南汐啃起来,“你答应让我上的。”南汐推开他,一脸‘你不给我上我就不跟你好’的样子,安澈悲剧了,垂头丧气的走进来,南汐笑嘻嘻的关上门。 嗖一声,安澈跳到床上掀起被子抱在胸前,“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喊了。” 南汐:“……” 安澈:“快来非礼我吧,不用怜香惜玉。” 南汐:“……”最后的结果是南汐输了,哭了。狠狠的砸了几下枕头,“安澈,你这个家伙说话不算数。”安澈笑的贱、贱凑过来亲一口,抱住南汐,“我让你在上面了啊,哪里不算数了?” 让他在上面,于是该用骑乘式,这个……和他在下面有什么区别?南汐转身背对着不理,安澈继续哄,哄着哄着睡着了,南汐看着他睡着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五官,一笔一划的摸着,突然一下子把安澈踹下床去。看见他朦胧的睁开眼在继续爬回床上却是先搂着自己的时候,南汐安心的朝他怀里靠去。 虽然不知道安澈怎么打算处理这件事,但是等到南汐一觉醒来的时候再去上网发现很多关于青墨的消息都被删除了,“你干的?” 安澈为他准备好早餐招呼南汐过来,“花钱叫别人干的。”而后很快见识到这个表哥干了什么事,坐在车里,车窗外倾盆大雨,南汐看着那假装算命的人来要钱,“你有意思吗?”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南汐瞥他一眼,这样花钱来骗自己妹妹的人估计只有他了吧? “哎呀,小汐汐,人家也是为了她好嘛,好了,不管了,我们玩我们的去吧。”安澈一脸无赖的样子凑到南汐脸颊上波一口,心情很爽,没办法自从爆出青墨是‘偷窥女’的事件之后,阿姨一直吵着要来韩国,要把事情解决掉。于是姥爷就把自己给派来了。顺道他带着南汐一起来韩国度假。 南汐看一眼冒雨跑下山的女孩,还有她身后那个一直跟着的男人,“这个男人也不错。”安澈猛的急刹车,扭头吃醋状,瘪嘴,“你看上他了?” 噗——南汐一笑,摸摸安澈的头,“应该是你妹妹看上的吧。” “我不希望青墨和娱乐圈里的人打交道。”安澈一脸漠然的说道,娱乐圈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起码在他看来是这样子。那些分分合合的娱乐圈明星有几个是真爱?今天搂着这个,明天爆出还有小三小四甚至是小五,多是闹绯闻,提高知名度。 “也不全是,”南汐划动平板电脑,“喏,这个男人的资料。”他递给安澈,安澈只是瞥一眼,“资料写的那么好,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住在……”南汐看了看,“住在你给青墨租房的隔壁。” “啊咧?”安澈石化——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本来计划好的去爬汉拿山也没去成,安澈回到酒店不满意的跺脚,偏偏下这么大的雨,而明天他们又要去日本了,“老婆,要不我们把去日本的飞机改签了吧。”他知道南汐一直很想去看汉拿山。 “不用了,等着下次再来好了。”南汐一边叠着衣服,一边说。想了想,“你确实你妹妹的事情解决了?”手在空中比划了下,忽然安静下来,“安澈,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关于沉晨的事情。” 他抬头看向他,“你这样什么也不说,让我很不安,我不想每天看到的都是负面消息,然后……然后某天,你就不见了。” 安澈一愣,起身缓缓的抱住他,“别怕,没事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南汐解释,于是只好坐到他身边将所有的计划一点一点的告诉他,也就是在他们到处旅游的时候,安澈那边已经着手不动声色的敲掉了杰森的家底。 之前蓝风说的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所有安澈把之前抓住了把柄全部防风出去,一时间拥上来想要分赃的人很多,沉晨在英国上市的公司也被查封了。 安澈别头看了一眼南汐,“我不说并不是什么也没打算,我知道这样做也许在你看来有些过分,所有我才没告诉你的。”当然他还省略了中间和叶辛的那段时间,事实上他利用完叶辛就做了顺水人情给了吴中锦。 这些他都没有跟南汐说。 雨越下越大,顷刻间便是灰蒙蒙的一片了,南汐站在落地窗前,首尔街上已经打起了灯,暖色流光成线,“安澈,”他趴在落地窗上,“我以为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我想过无数次我们能在一起的理由。” “后来,都被自己推翻了,有千百条在一起的理由却只要有一条就可以将筑起的围墙摧毁。”他缓缓地转过身来,“那就是你不爱我。” 安澈静静的走上去,抱住他,抱住他单薄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傻瓜。” “嗯,是挺傻的。” “那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安澈问道,一边说着一边去解开他的衣扣,“南汐,我对你的爱一直没有停过。” “也许是你讲酒宴上帮我解围的时候吧。”南汐转头吻上他,在爱还不知道的时候,我们互相伤害着,在回头发现爱的时候我们早已在一起。 人生太孤单,更多的时候希望有个人陪着自己,在最初入睡的夜晚和最后清醒的早上,都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自己伸手就可以触及的地方。快乐分享给别人就是双倍的快乐,悲伤分担给别人就是一般的痛苦。 他,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将自己的生活占去一半,痛苦,难受,快乐,幸福,怎么样都好。只是,一个人太寂寞了。 兜了一圈,他很庆幸自己知道了自己的目标。 安澈抱起他推到在沙发上一点一点的做着前奏,“小汐汐,跟你说,你喜欢的那个《姐夫爱上前男友》的作者就在你眼前。”再南汐诧异的抬头的时候,一个猝不及防他进入他,南汐低声叫了下,安澈很满意的吻了吻他的额头,开始慢慢动起来,既然雨还在下,没办法去爬山,来点别的运动也是一样的。 长夜漫漫,还有很多时间…… 正文完小渣,我们来恋爱吧——公子暖年
作者:公子暖年 录入:0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