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沙场风云,牵扯十年情感恩怨; 如履薄冰,却是他人情殇; 痛看别家虐情纠葛;钟情自家情系一生。 方云:一定要幸福。 李清:别走,我许你一生。 内容标签:重生 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清,方云 | 配角:赵瑾,蒙先明,乌南 | 其它:虐情,钟情,恩怨 第一章:方云 “呼~好冷~”方云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蹲在教务科的铁门外,已经褪色的深蓝色防寒服穿了就跟没穿似的,鼻子上挂着清鼻涕,清秀的脸蛋僵得不成样子,1米7的个子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弱小。 方云想想自己因为打架被记过的事就满脸的惆怅,虽然后果不严重,但情节是很恶劣的。在这个应试教育的年代,校方的脸面是很重要的,就算本身不是他的错,但他也实在不想大事宣扬是因为自己在酒吧打工然后被摸了,然后一个不小心没控制住用托盘把人打了,然后被告了,然后现在自己就蹲在教务科铁门外等着办记过的手续了。 “哎~~”方云现在很郁闷,也很想的开,自己虽然是个孤儿,但从来都是一心向上,认认真真的过日子,孤儿院长大的没关系,凭着每个月那么一点点儿的社工救济金,他也照样能一边打工一边考上了大学;虽然没有亲人,但至少在这个大都市里面,每天人来人往的,他还是觉得很有希望,至少身边还有人的气息;虽然没钱住校,但至少可以在打工的地方每晚落个脚,总而言之,方云觉得自己现在挺好的,再摸摸自己冻僵的脸,还算有点儿肉,又想到非洲面黄肌瘦的难民们,方云僵的嘴扯出一抹笑,果然现在挺好的。 再等等吧,马上记过通告就出来了,之前辅导员也说了,他平时挺好一孩子的,出这个事也就记个过,不影响啥的。 冬天的A城下午还是有点儿阳光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也没有之前那么冷了,方云打了个寒颤,握着记过通知书,缩着脑袋往之前打架的酒吧走去。心里却一直很不安,他们还会不会要自己啊,酒吧时薪挺高的,其实当时自己真的有点儿反应过度了,反正自己是男的,摸了就摸了呗,又不会怀孕,忍忍多好啊,咋就手欠一托盘扇过去了呢,抓了抓自己已经很久没修剪的头发,方云苦笑,那一瞬间的恶心咋就那么强烈呢?这些年摸爬滚打的见识还少了么?果然还是不够成熟啊,以后一定要更努力长大才行,扯了扯衣角,一路暗暗地给自己打气,来到了酒吧后门。 出来开门的是酒吧管账的林哥,平时挺关照他的,但方云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到同情,方云的心咯噔了一下,果然还是不行了么。 “林哥,你看我还能在这里打工么?”几个小时没说话,一张嘴都在哆嗦,更让人不忍。 “小方啊,这事儿实在不好办,你也看到了那天老板也在,那个客人直接去找老板告你的,我们这种小酒店就怕闹点儿事,回头客就少了,我也知道不是你的错,有点儿小摩擦忍忍就过了,你说当时你咋就……哎,这是半个月的工钱,还有这些是你的行李,你再去其他地方试试吧。”林哥说的很委婉,但毕竟都是打工的,他也不好说啥。 “林哥,你别为难,我再到其他地方去找找事儿做,我这手欠,回头一定好好改改,谢谢你平时的照顾。” 方云心里很不好受,本来以为日子可以稍微有点儿好过了,至少这个冬天能买件毛衣什么的,之前酒吧有临时住宿,现在没工作也就没地方住了,以前换工作都是有计划的,现在这个突发情况,让方云有点儿措手不及,再加上从昨天到现在就一直没合眼,也没吃东西,多年来背负的负面情绪突然就有了涌上来的趋势,方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就站不住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稳定一下,下意识的就把右手抬起来,想往右边的墙上靠过去。 “啊——” 方云被左边的尖叫声惊醒了,身子也同时飞了出去,瞬间的疼痛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右边其实没有墙,因为他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 第二章 朝明王朝 “将军,今夜他们没有行动,你休息一会儿吧。”雷柏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虽然呼吸不乱,但连着三天没合眼,还是听出了他的疲倦。 “传令下去,轮流休息,守夜士兵不得松懈,各副队随时待命。”李清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尘土,冷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声音浑厚有力。李清,十七岁随父征战,十九岁被受命副将亲自领兵,二十三岁智取当时蒙比国首领的首级,平息了和蒙比国的六战乱,二十四岁被封朝远将军镇守边关。之后十三年边关大大小小的战乱给了李清彻底的洗礼,脸部棱廓越发的分明,冷厉的眼神更是让他的敌人不寒而栗。 说完转身往驻地走去。 八年,蒙比国你们还不死心么?我朝到底有什么让你们如此心心念念的想一口吞下,事隔八年还要举兵入侵,胆子真是不小,这次我李清就拔了你们的根!狠狠的咬了咬牙,李清浑身散发出来的煞气把路上的士兵吓住了。 “将,将军,朝廷运送的粮草和随行新兵已经到了。”传令兵被李清莫名的煞气吓的有些哆嗦。 “让周初按计划安排。” “是。” 清醒后的方云第一反应是害怕的想哭,自己造成的车祸,并没有钱支付这昂贵的医药费和车祸后续的手续费,越发害怕的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冷了,就跟泡在水里似的,嘴角还有泥沙。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愿意醒来面对即将让自己崩溃的负债生活。 咦?水里?泥沙?太真实了,方云猛的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倒在河边上,动了动手脚,一阵麻木。慢腾腾地坐起来,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脚,看着周围绿水青山的景色,方云很茫然。 这里是哪儿,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满脑子的疑惑在看到自己的奇怪衣服时,他下意识的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会痛,那就不是做梦。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被绑架了?他啥也没有。拍戏?不可能。失忆了?从打架到撞车,他所有记忆都在,被车撞后身上居然一滴血都没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他战战兢兢的把脖子伸回到河边,看见水中倒影那不熟悉的面容,方云一口气差点儿没缓过来。 变了!变了!样子变了!但还活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方云连忙捞起自己身上的破衣服,摸着这不熟悉的身体,心里越来越害怕,最后就跟放弃似的曲着双腿抱成一团,把头埋在胸前,整个人抖地像风中的落叶,鼻子很酸,眼睛也红了,但方云依然咬着牙关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毕竟还活着,日子总得继续不是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死都死过一次的。方云努力安慰自己,觉得自己其实也挺幸运的,一个人活到二十多岁没病没痛的,虽然一直磕磕绊绊但还是比较顺,直到现在他发现自己大难不死还重生了之后,他更是觉得自己还是被老天爷眷顾的。看着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古装,下摆都烂成一条一条的了,身上也很酸痛,凭着生活常识,他沿着河的下游慢慢的走了下去。 两天以后,方云终于发现了有村落,也让他认清了现实,他重生了,还重生到了一个不知名的身体里面,村里人也看他可怜给了他剩下的馒头,他硬撑着自己来到了小镇上,打算给自己找条活路,可惜学会计的他实在无能为力,要想在店里当管账的伙计是肯定不行的,没人担保谁敢把钱拿给陌生人打理啊,在加上身体的柔弱和饥饿,想干体力活儿目前也是没指望了。馒头已经没有了,头脑饿的发昏,看见前面的招兵通告,他抿了抿嘴,缓缓的走了过去。 “我报名。”方云深吸了一口气。 “啊?不行,不行,你太弱了,看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我们不能要。”士兵挥了挥手,皱着眉头打量着方云,头摇的更厉害了,而桌前另一个那个拿着小刀的男人只瞄了他一眼就直接就喊了“下一个,下一个。” “我,我可以的,真的,我只是看起来弱,我之前在工地上也做过的,真的”。方云慌了,当兵虽然苦,但至少不会挨饿,他也知道很危险,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死过一次的人还怕啥啊,有本事再死一次,再重生一次。 “小兄弟,你不要命了,虽然你不想饿着,但这次是跟蒙比国打仗啊,惨厉的很啊。” “是啊,八年前,那个蒙比国把我们朝明王朝搅的天翻地覆,这会儿又来了,都持续半年了,虽然李清将军能力过人,但听说也死伤无数啊。”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都三天了,边关那边一直硝烟不断啊” “啊~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一定要活着回来啊~孩子他爹啊~呜呜呜” “呜,哥,别,呜,别去了,咱们回家吧,不一定要当兵啊,咱们,咱们可以找其他活路啊,哥,呜呜~” 人群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各种声音,原本就死气沉沉的报名点就显得更加让人不能忍受了。方云紧紧的揪着衣服,浑身都难受的他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死死的盯着报名簿,一动也不动,旁边的士兵一边在安抚着老百姓的情绪,一边挥着手不停的劝他离开。这样反而让方云惊讶了,按道理来说,士兵都应该是很蛮横的,在这种混乱的局面,绝对是暴力管制的,但这样有纪律的劝导,让方云的心反而平静了,果然当兵是可以的,看这些小兵就知道这里可以进,信念也更加坚定了。 “我可以帮厨,我会做饭和烧火,绝对不怕吃苦,只要自己手里有米,宁可自己饿着,也绝不让士兵饿着。”方云手指着桌上报名簿的伙房兵,眼睛明亮的盯着那个拿小刀的男人,这人才是主管,凭着他几年打工面试的经验。 林业眉毛一挑,看着眼前这个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的小鬼,这几日因为边塞恶劣情形而影响的心情,顿然一松。大约有十七吧,脸很脏,但不难看出稚嫩的面容,跟自己手掌差不多大小,体重绝对还没有一百斤,参兵理由不是最充分的,但却是最动听的。 “好,名字?” “方云。”方云心中大喜,这几天绝望的情绪一扫而光。 “我,林业,伙房管事的,你去后面跟着吧。”林业看着方云藏不住高兴的样子,再看了看他离去的瘦弱背影,皱了皱眉,应该没问题吧,想当年李清那小子随军也才十七岁呢,让李清去随军也是林业当年随口跟李元博将军提议的,五十多岁的李元博膝下有两子一女,李家四代都是朝廷重臣,李元博的父亲战死沙场之后,李元博立马接手了当时边关的重任,这一呆就是二十多年,直到二儿子李清二十四岁接手边关帅印之后,李元博才退居故里,由大儿子李启在朝任文阁大学士,女儿李欣嫁给当朝宰相之子。林业当年跟着李元博东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但也因在八年前对战蒙比国的战役中重伤难愈,终身不得在上战场,最后自愿退居伙房当个管事一心只想为朝廷效力,至今未娶。林业在士兵中口碑很高,各方士兵都很尊重他,崇拜他当年的骁勇善战,但只有林业自己知道,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跟李元博提议让李清随军学习,二十三岁的李清大胜蒙比国,当年的那个场景,已经五十一岁的林业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咂舌。 看着平远山的地图,李清不紧不慢的摸着茶杯的边缘,平远山啊,方圆二百多公里的树林,李清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突然一冽,“啪”,手中的茶杯被李清捏碎了。 “报!林副队求见。” “进来。”收起地图,李清看见有些跛脚的林业带着豪迈的笑声进了房,随手关上了门。 “林叔。”李清是林业长大的,一直都是按长辈的称呼尊称。 “哈哈,清小子,听说那群龟孙子居然让你连守三天啊”林业感受到李清稳健气息,他放心了,相识这么多年,他知道李清心中有数的时候,整个人是越发沉稳的。 “林叔,蒙比国这次的首领是他们国主的三儿子,并不是一个难对付的角色。”随手倒了两杯茶,两人相继坐下“只是那军师有点儿蹊跷而已。”李清放松了精神,就像是在聊家常一样,跟一个月不见的林业聊起了琐事。 “嗯,嗯,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哈哈,我这次给你带来的都是好料,尤其是半路上遇到了江城那老小子,随手就拨了二十人的精兵给我。七八年不见,那老小子都变成妻管严了,哈哈。”江城也是当年大战的英雄,结束之后返乡去陪伴离开了二十多年的妻子。 李清勾了勾嘴角,看来这二十精兵得用在刀刃上了,“看来江叔还是宝刀未老啊。” “是啊,而且我还收了一得力的助手,那粥煮的可真鲜,回头你尝尝。”林业想到方云那听话的孩子,就打心眼儿里喜欢。 “哦,看来这趟林叔你收货真是颇丰啊。”李清心里也暗暗吐了一口气,这几年在边关,每次押运粮草和征兵都是父亲之前生死相随的老兵去办的,一来有经验,二来有其他门道,前几天被蒙比国逼着周旋了三天,李清也只是见招拆招,不主动出击,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林业还没有回来,前面的士兵冲锋陷阵固然重要,但自家的后背如果没有人撑着,李清还是不会贸然行动,而且他心中有个疑惑一直也没明了,看来这仗得拖上一阵子了。 江城的二十精兵果然没让李清失望,想当年江城在父亲手下就是一个奇人,不是因为他武功高、打仗凶猛,而是因为他有一个特别的本事。江城喜欢暗杀,尤其喜欢无声无息的暗杀,经常独自一人去森林里面一呆就是几天,然后毫发无损的扛着大大小小的野兽回来。而李清十六岁之前在外学艺,也对某些特别的才能颇感兴趣。暗杀,需要长时期的隐藏自己,无论是身体或是气息,然后在猎物最无防备的时机,起手、落刀、抽身、隐去,这样的人武功不是最厉害的,但敏锐的观察能力是超强的,尽管李清自己七岁就开始习武,拜的师父也是江湖上有名的武术宗师,但要李清完全收敛自己天生的霸气,藏于暗处等待暗杀时机,他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至少他天生不是吃这行饭的料。又如李清的师傅就是一个研究奇门遁甲的痴人,虽然他师傅在武学造诣很深,但可惜对痴迷的奇门遁甲没有天赋,常年捣鼓来捣鼓去也就只是自娱自乐,并没有成大器,也就直接导致李清耳濡目染对武学以外的东西有了新的接触,后来李清在边关随军的几年深刻的认识到,行走江湖并不是只有一身好武艺就行的,特殊的才能往往能起很关键的作用,所以当年江城返乡之际,李清跟他谈了一宿,就今天看来,这二十个精兵各自的特殊才能让他是很满意的。 远处传来很轻快的曲调,要说是歌,李清是没听过这种歌的,虽然偶尔也有庆功的宴会,也会听到来自大江南北的艺人唱的小曲儿,但这种曲调李清没听过,觉得非常诧异,从这里过去是后厨。 方云从军已经快三个月了,一开始瘦弱不堪病怏怏的样子,连林业都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他就病死在兵营里了,到现在麻利的在后厨帮着厨房大娘们进进出出的打着下手,还弄出了可口的米粥,林业看方云的眼神就跟看自己儿子似的,很有成就感。 方云也觉得很好,本来就是一个很内敛的性子,慢慢地磨着磨着也开始渐渐接受了目前的现状,重生就重生吧,反正自己也不是多话的人,先学后做也不没有闹笑话,这样过着也很好,而且以前在外打工,从来都是一个人,大都市的人为了赚钱而赚钱,人情相当冷漠,尤其是像他这种做不长的短工,更是连多余的交流都不会给。现在在这个后厨兵营里,身边都是离家来兵营做饭的大娘们,她们有些自己就有子女,有一些是因为战乱失去了子女,所以对方云这个看起来十六七岁,其实心里年纪已经二十一的孩子特别关照,方云感激这个兵营,所以工作起来也特别卖力,今天已经把明早要弄的食材都准备好了,他就想趁着大娘们去菜地的时候帮忙多劈些柴火,心情很好,不自觉的就哼起了以前在学校军训时候学的军歌。 第三章 看着离自己十多米远的孩子,呃,好吧,对李清来说方云确实就像个孩子,1米7几的个子,套着偏大的兵服,挽起的袖子下面露出一捏就能碎的细白小胳膊,从侧面看,小小的鼻子,小小的耳朵,小小的脖子,一切都是小小的,李清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童工?还是个哼着小曲儿的童工。李清很担心这斧头向后的时候把这孩子也带出去了。 方云哼着调子砍完最后一个柴,习惯性的偏着脑袋直起身子,撑了撑腰,但突然就僵住了,墙上黑色的身影,让他有点儿回懵,背后有人,而且不是平时后厨常见的人,因为这个身影很修长。方云咬了咬下唇,看似很从容的转过了身。 李清看着这个孩子突然伸懒腰僵住,随后右手紧握斧头,镇定的转身,但揪住衣角的左手又默默的出卖了他的紧张,清秀的小脸,殷红的小嘴,明亮有神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误入兵营的邻家好孩子,居然在我的兵营里面,谁招进来的。 “你,你好”。方云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他觉得很不一样,至少跟目前接触过的古人都不一样,甚至是接触过的现代人都不一样,一米九左右的个子,宽厚的肩膀,面容棱廓分明,容貌俊朗,穿着浅色的兵服,腰带上秀的金色盘龙警示着他不一样的身份,浑身上下给人一种威严,尤其是正看着他的巡视般地眼神,让方云咽了咽口水,居然主动开口了,才突然想起来古人不是这样打招呼的,心中更是纠结万分。 李清心中虽然觉得诧异,但也没说什么,迈步向方云走了过去,站住:“名字?” “方,方云。” “李清。” 方云还在纠结之际,听到这个男人叫李清,睁大了双眼,“李,李将军……”方云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那个被大娘们当成神一样存在一天提起N次的男人,那个如何如何神勇,对部下如何如何好的朝远将军,李清,居然就在自己面前。 方云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之前的二十多年一直在为自己的肚子奔波,除了闷着头在课堂上死命读书之外,其余时间也都在拼命的赚生活费,身边同学也好同事也罢,天南地北聊的当下话题,他也是一脸茫然摸不清头脑,渐渐也就自己独自成一圈,毕竟一个愣头愣脑啥也没有的孤儿,别人没什么好图的。但像李清这样连着三个月几乎天天都在耳边响起的名字,方云还是崇拜上了,没有哪个男的不想成为威风凛凛,机智神勇的人吧? 方云紧张地把衣角抓的更用力了,抬头看见李清看着自己,又忙别开了视线,但又忍不住往他身上瞄,然后马上又把视线移开。李清看着方云的举动,原本就很好的心情,现在更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常年紧绷的面容顿时松懈很多,整个人也不再冷冷地让人不敢靠近。 “还有粥吧,再来个小菜。”李清边说着边朝不远的饭桌走去,林业之前说的得力煮粥的助手,估计就是他了。 方云听了以后松了一口,脑袋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应和着,还生怕李清就不吃了,连忙去张罗着饭菜。 眼前晃来晃去忙活着的小身子板,李清看得很有意思,方云就像一只小动物似的,东捣鼓捣鼓西捣鼓捣鼓,在这三大五粗的兵营里面,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小的活物了,忍不住想抓到怀里揉捏一番,李清为自己突然这样的想法愣了一下,暗笑自己果然是老了,自己十六岁之前跟着师傅在森林里学艺时偶尔也会留意眼前窜过的小动物,那种简单的日子也不再了。 “李将军,请用。”方云整合了一下语言,努力让自己不再结巴,桌上已经摆好了两菜一粥一副碗筷。 李清也没有客气,端起碗时闻到的清香,让他顿了一下,随即他大口大口地开始品尝起来。一连喝了三碗粥,李清觉得非常舒服,很有家常菜的感觉,在边关十多年了,很久没吃到这么舒心的饭菜了。 “这粥不错,你做的很用心。”李清在兵营的很有威望,除了他严以律己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一点就是奖罚公正,错了一定要罚,对的一定会表扬。 “谢谢李将军。”方云站在旁边低着头,知道自己脸有些红了,心情就跟读大一的时候领到奖学金时一样。 “你刚才哼的什么小曲儿,我没听出来出自哪里,你给说说,回头兵营庆功,我让人去找来艺人唱个。” 方云听完傻眼了,刚才他哼的是以前军训时唱的部队军歌啊,哪敢在古代唱啊,要是不小心改写了历史,那就乱套了,虽然自己平时挺没所谓的,但这种事真的不敢乱来,暗骂自己的不小心,揪着衣角心里一阵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清看他那么紧张也有点儿乐了,“我又没让你去唱,你不用紧张”。 唱?啊!对,有了! “李将军,之前小人在茶楼给人帮过工,天天听各种段子,后来拼拼凑凑也能哼那么几句,但都只是曲子,没有词,要是将军喜欢,回头小人给您哼哼解解闷儿。”只有曲没有词,古人哪懂五线谱啊,反正自己五音也不全,就算全也给它哼不全,这样准行。 李清好笑的看着方云突然发亮的眼睛,给他哼曲儿有这么让人突然振奋么?“我的兵营里没有什么‘小人’等的尊称,就叫你小方吧,哼曲儿的事那就回头再说吧,以后我的早饭就你来弄吧,我会跟林副队说的。” “现在就说吧,我都差不多听见了。”林业雄厚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了进来,然后看见林业一个大步迈进了厨房坐在了李清的对面,手里仍然拿着那把刀子,脸上的笑容很大,“小方啊,你的粥又征服了一个男人的胃啊,可惜骨子太弱了,兵营里面那么多人士兵,你把手摇断了,估计也喂不饱一个营啊,哈哈哈。”方云看见林业进来了,也很高兴,林业就像长辈一样对他很照顾,他确实没办法弄几十万人的粥,这数量太庞大了,林业把他调到了身下的后厨来,他只能把做粥的方子提供出去,虽然不能跟他亲手做的味道一模一样,但至少士兵的口感提高了不少,但方云仍然有些过意不去,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你以后就照顾着李将军的胃吧,多研制几道菜出来,让士兵们也改改口。”林业进兵营几十年,一直就有种每天在吃猪饲料的感觉,饭菜仅仅只是为了填肚子,味觉都快麻木了,这次出门果然收货不错。 “将军觉得怎么样?” “嗯,谢谢林叔。”李清和林业一语双关的互动着,方云红着脸一直在旁边云里雾里的神游着。 天不亮士兵就要操练,那就意味着厨子们要起的更早。打从方云接到照顾李清饮食的命令,整个人也格外地有干劲,那些年努力的养活自己,从来没被人肯定过需要过,方云也把‘透明人’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现在重生到古代,用心做得米粥很被看好,方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心里一边想着要好好做,手上更是熟练的清洗着食材。 整个后厨院都是忙碌的身影,时不时有一声吆喝,春天的清晨天亮的也不早,井水也是刺骨的,打了一个寒颤收起食材,方云开始着手煮米粥,想起以前每月没有多余的米能吃饱,经常就是喝稀饭,米少水多可以多吃好几顿,青菜、萝卜、玉米、肉渣……换着花样喂饱自己的胃,没想到还做出了别样的滋味,今天的米粥里面就是玉米和肉末,也不知道李将军会不会喜欢,方云脸上挂着微笑,端着托盘往前厅走去。 “雷副将,你觉得呢?”李清看着手下递上来的密信,谈谈地开口问雷柏。 “将军,我们驻地易守难攻,虽然与平远山相邻,但实在不明白为何这几日一直有人说在平远山里看见可疑人物,难道平远山里面有什么阴谋?”雷柏身穿战甲,身材魁梧雄壮,右脸的刀疤尤其明显,左脸皮肤还能看得出稚嫩,只在边关驻守四年多有过一些战绩,看似熊样的身体在沙场上却异常的灵活,背上的两把弯刀从不离身,兵法活灵活用,在这几年一直是李清的左右手,但对战蒙比国还是第一次。想着平远山里面除了树木就是野兽,更深的地方常年都透不进阳光,他偶尔也会带一些身体素质很好的士兵去那里训练,但也不敢太进入森林深处,难道敌人想从平远山入手进攻我们不成?雷柏想想也觉得不太现实。 “派人再打探,别打草惊蛇,先下去吧。”李清盯着信中提到的那个看起来很像当年蒙比副将乌南身影的几行字,李清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当年用计抓了敌军首领蒙先明,但他的副将乌南却不见踪影,时隔多年,李清都要以为他已经战死乱战之中了,现在居然有人看见了他的身影,难道对方现在的军师会是他?不然怎么有本事跟自己周旋了那么多天。 随手把信靠近蜡烛点燃,听见门外有人靠近,士兵随即上报是送饭来了。 “进来。” “李将军,吃早饭了。” 李清刚才周围沉冷的气息还没有散去,方云进来看见穿着冰冷盔甲的李将军,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他连忙把头低下,默默地往饭桌走去,心里一阵紧张。 “小方,我是吃饭,又不是吃你,你不用那么害怕。”看着方云低着脑袋站在一旁,努力的缩小自己的样子,李清心里一阵好笑,比起雷柏的样子,自己应该不是那么可怕吧。 方云听见李清主动跟他说话,连忙抬起头,“李,李将军,味道好么?” “小方啊,你是问粥的味道?还是问你的味道啊?”李清笑了,这孩子真逗啊。 方云睁大眼睛盯着李清,不敢相信李将军会跟他开玩笑,而且李将军还笑了,笑得很爽朗,方云看着脸越来越红了。 “将军,那个,不是我,是粥,里面放了些玉米,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方云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揪着自己的衣角,不敢再盯着李清的眼睛看,左瞄瞄右瞄瞄。 看着方云可爱的举动,李清再一次认清了一个事实,这个方云果然很招人逗。 “恩,粥很鲜美,小方,你家人还好么?这么小就让你入兵营,是日子过的苦吧?”李清让方云坐下,看似随意的聊起了家常。 “我没见过父母,一直就是孤儿。”方云难受地说。 “果然是吃了不少苦,看你瘦成这样,你在后厨多吃一些,等再过几年长结实了,我找人教你练练身子。”李清看着他难受的面容,心中也是一紧。朝明王朝这三十多年在皇帝赵安志的治理下,也算得上是风调雨顺了,虽然边塞时不时有些小骚动,但百姓也是安居乐业,可毕竟也不能保证所有百姓都能顺风顺雨,新招的士兵就有很多是山里面出来找活路的,然后又看着方云瘦弱的样子,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对方云心疼的想法,让他愣了一下,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心软了。 “谢谢李将军。”方云感动,像李清这么厉害的人居然这么关照他。然后眼睛突然红了,又怕自己丢脸地哭出来,只能咬着嘴唇,揪着衣服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 李清看着伸出了手,实在忍不住了轻拍了方云的头以表安慰。 接下来的几天,方云时不时地都能在后院遇见李清,两人也不是常常说话的,但方云都会开心地裂着嘴对李清笑,李清勾着嘴角对他点点头,然后方云就能很高兴的保持一整天的好心情,就连忙绿地脚步也越发轻盈。 此刻后院的一个房间里,李清满脸阴郁地看着受伤的士兵,这个人是江城拨给他的二十人其中的一人,前些天收到密信以后,他就派人去了平远山,没想到才几天就带伤回来了。 “将军,一开始我看见森林里有打斗的血迹,不像是跟野兽搏斗留下的,跟了几天,发现不像是只有一路人,想再追下去的时候被发现了,对方没有穷追。”这个精兵叫姚顺,擅长暗杀,是江城亲自指导的,虽然经验比不上江城,但这么快就被发现,还是让李清心里一惊。李清皱了皱眉头,姚顺背上的刀痕很奇怪,从落刀到收刀,刀口深浅一样,不严重反而更像是挑衅,借着自身的特殊本事,再加上对方似乎也没有追杀的意思才得以逃脱。 不只一路人?这个是什么情况?被发现了还没有赶尽杀绝,这又是怎么回事? “养伤,等我命令。”说罢,转身离去。 乌南在平远山出现,那里有至少两路的人马,没有杀人灭口,难道是自己人?或者是故意放回来然后另有所图?姚顺不是弱者,对方不但发现了他还在他背上开了一道很漂亮的口子,手法很厉害,江湖上刀剑功底深厚的人当中,有谁会特地来平远山跟朝廷作对?尤其还在两国交锋的时候。难道蒙比国跟江湖中人勾结?就算勾结好了,如果朝明王败了,江湖一片混乱,他们自己也讨不到好处,也没道理啊,所以平远山的这些人只是碰巧在那里的? 李清满脑子都是最近从平远山收到的各种消息,坐在后院的石阶上,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营地,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做,走廊上慢步走过来的方云就正好落进他的余光里。 方云今天睡晚了,因为白天李清从出门就一直没回来,他准备的饭菜完全没动过,一想到那个威武的李将军饿着肚子上沙场,方云就格外的不舒服,打算晚上去养鸡棚搞两个鸡蛋,天亮了赶在李清出门做好了给他送去,要早一点,不然又碰不上了。所以当方云握着两个鸡蛋打算回后厨的时候,看见石阶上的李清也正盯着他,不免一愣。 “李,李将军,你还没休息啊?”小步跑到李清面前,两手握着蛋没办法揪衣角,他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嗯,睡不着,出来坐坐,你还不睡?明早起的来么?”李清拍了拍身边空位意示着让方云坐下。 “可以的,以前还起来的更早过。”方云咬了咬下唇,坐在李清身边,把鸡蛋抱在了怀里。 “哼哼你砍柴时的小曲儿吧,之前没听完整。”李清见方云很乖巧的坐在身边,双方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李清想起了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突然开口道。 “啊,好。”方云虽然意外李清的要求,但也没拒绝,反正他也听不出什么。 方云扬起下巴,轻轻合上嘴巴,现代老百姓都耳熟能详的一首《咱当兵的人》,缓缓响起,原本就稚嫩的声音,在这夜晚显得格外悦耳,这首歌节奏感很强,换息之间,方云微张双唇,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营地,想到自己那一次的军训,虽然自己的日子一直很苦,但有些回忆还是很难忘的,不知不觉哼的更用心了,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李清看着月光下的方云,整个人就像镀了一层膜似的让人不忍打扰,曲儿很新奇,但方云眼神中时而寂寞时而明亮的神情,让他忍不住想一探他背后的故事。李清撑着下巴,也望着远处的灯火,听着耳边忽高忽低的小曲儿,渐渐把心中烦心的事抛在脑后。 “将军,以末将看,敌方按兵不动,必定有蹊跷,敌人攻我城池,本就不宜久战,拖的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但现在他们竟然好几日没动静。而且末将还收到消息,江湖上的武林正派有威望的人士最近突然死了已有七人,都是一剑毙命,死后面容震惊,其中有六人是八年前在大战蒙比国时曾出现在战场上的武林人士。”副将陈肖收到消息急急忙忙找上雷柏一同来到了李清的书房。 仿佛是经过昨晚方云小曲儿的洗礼,李清现在听闻这些消息,心中淡定了很多,事出必有因,存在必有理,慢慢收集信息,肯定能找出答案,虽然怪事一件接一件,但似乎都和八年前有关系,看着两个得力下属皱着眉头紧张的盯着自己,李清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陈肖、雷柏,你二人镇守边塞,敌不动,我不动,如有异常暗号联系。”李清谈谈地吐出了这一句话。 陈肖和雷柏听完一愣,“将军,你这是……” “既然是八年前的事情,还是我亲自走一趟最好,就像你们说的,敌人可能是在边塞拖住我们,实际已经从朝明王内部开始行动,虽然现在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不管怎么样,攘外必先安内,何况还是和八年前的人扯上关系,这一趟必须去的,林副将和一些老兵现在也在营地,现在我去是最好。”而且我还想查一些事情。这话没有说出口,因为李清也不敢保证那是不是真的,都只是他自己的猜测。 “将军,太危险了,现在江湖这么乱,要是有什么,谁能接应你,还是让末将去吧。”雷柏知道自己对八年前的事情不清楚,但为了整个朝明王着想,李清这个将军也不能有事。 “不会,我不是去打仗,只是调查,可以易容。”李清想亲自去调查的想法,在看见姚顺受伤的时候就有了,如此厉害的身手,他好些年没遇到了,再加上上面的种种理由自己亲自去是必然的了,但自己目标太醒目,就算易容,那种威严的气质也实在难掩盖的住,所以他还想到了一个人。 “小方,你这粥做的越来越香了啊,林叔真是舍不得把你让给李大将军啊。”林业喝着方云做的粥,坐在李清对面,满足的说道。 “林叔,等回头我们回来,让小方多烧几个菜给你解解馋。”李清好笑的看着林业喝的直打嗝的样子,现在兵营的伙食好很多了,已经没那么夸张了吧。 “好的,李将,哦不,秦大哥。”方云上午听李清说要带他一起出远门的时候,他心中一阵高兴,虽然来古代也有好些日子了,之前饿的发昏根本无从欣赏这不一样的世界,随后又进了兵营,更是没指望能随便出去转转了,现在能有这个机会,而且还是跟自己崇拜的人一起出门,他心中满满的欢喜全表现在了脸上。 “嗯,别再喊错了,我是秦云,你同母异父的哥哥,清的发音同秦差不多,也不怕你喊错。”李清要带方云出门也是斟酌了很久的,自己身边都是同类人,跟方云在一起自己的气场弱很多,再加上易容,要真能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威震四海的冷酷朝远将军,也实在不容易,再加上方云看似瘦弱,但人很机警,做事说话也不冲动,在外帮工这么多年,也懂些人情世故,会察言观色,自己也定会顾他安全不会冲动做危险的事情,全力以调查为主。 “是的,秦大哥,我一定会注意的,那我需要易容吗?”方云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李清,想法直接就写在了脸上,易容啊,这是电视上才有的神技啊。 “呵呵,你不用易容,因为你还不习惯,太刻意了反而有问题,等你们回来,让清小子教你一些简单的易容玩玩好了。”林业放下碗,心中感慨这么快自己发掘出来的两个人就要一起行动了,更是高兴地哈哈大笑。 “谢谢林叔,谢谢秦大哥。”陪李清出门,主要是不暴露身份,方云本就不善跟外人说话,除了知道李清是将军以外,其他还真是一概不知,所以心中压力也没有多少,就让自己全当成是出游就行了。 第四章 方云不会骑马,只能跟李清同骑一马,方云抱着简单的行李被李清按在自己的怀里,趁着黑夜悄悄地离开了边塞。 快到晌午的时候,我们到了第一个小镇。正靠近边塞的缘故,这里风沙很大,街上行人三三两两,铺面也冷冷清清,这个小镇之前方云参兵后去边塞时是有路过的,当时的小镇比现在要热闹一些,没想到才几个月这里除了铁匠铺有源源不断的打铁声以外,其他地方耳边就只有风沙的声音了,而且他还明显感觉到了铁匠铺里有些客人明显的打量眼神,他有些紧张地往李清身边靠近了些,不敢抬头对视。 看着方云的小动作,李清觉得自己带方云出来这个决定是对的,这个孩子果然不错,人虽然瘦弱有些胆小,但很敏锐,尤其对他人不经意流露的各种打探目光,不需要跟别人对视就能很快察觉到,并提前警示,心中暗喜。自己已经易容成了一个二十七八的小伙子,面相平凡,混进人群里都不会特别引人注意的那种,领着靠近自己的方云,去补充的了水袋,简单进食以后,又上马继续赶路了。这个小镇铁匠铺的那些江湖客人,看来也已经听说了些什么。 连着三天的赶路,人和马都很是疲倦,路上风景并没有什么可看的,方云不习惯骑马,两大腿之间有些疼痛,肯定是破皮了,他咬着牙靠着李清撑到了平安镇。 李清也没说什么,只感觉到方云的不舒服,但赶路不能停下休息,不然就没有客栈投宿了。到了平安镇要了一间客栈,李清扶着方云上楼,摸出包裹里面的金疮药给他上药时才看见他大腿两边已经被蹭破了的大片皮,还渗着血丝,心中有些懊悔。 “小方,忍忍,这药很好的,我给你包一圈,下次骑马,你就侧坐,我给你垫个垫子。”李清皱着眉头给方云包扎,看见方云白皙的大腿,手上接触到很有弹性的嫩肉,李清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奇怪的感觉,暗讨这就是习武之人和文弱书生的区别了。 方云现在大腿是感觉不到什么痛了,估计是痛麻木了,但李清坐在床边给他包扎的样子,他心跳地很快,再看看自己的裤子挂在左脚上,就只剩底裤了,他的脸更是烧地厉害,“秦大哥,我没事,下次就听你的,”咽了咽口水,方云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无措。 “这个平安镇是远离平远山后最热闹的一个镇了,吃了饭你要是不累,我带你去有名的平安湖看看,借着夕阳,别有一番风景。”这些天赶路看的出来方云很累,但每到一处歇脚的地方,他总会四处张望,然后看见远处没啥特别的景色,他就会流露出很失望的眼神,果然还是个孩子啊,这种天性想当年他自己也有过。 果然方云一听,立马就眨巴眨巴双眼,明亮有神地盯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 平安镇的平安湖之所以有名,除了它的水清和环湖的山美以外,还因为一百多年前的那次武林大会,就是在平安湖上举办的,当时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全部围湖而观,湖面上只有十几根原木,争夺武林盟主的比武双方就是在这十几根原木上切磋武艺,比武盛况非凡,之后好些年的武林大会都不曾有当年的风范,平安湖也因此而出名。 李清带着方云慢慢走在平安湖边,看着平静的湖面,听着李清讲平安湖的故事,方云心里热热的,在多讲一些吧,我想了解你所在的这个世界,嗬!方云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怎么了?脚痛的话,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赶路。”李清感觉身边的方云一震,难道是脚又痛了?都怪自己不细心,方云大腿有伤,这些天他失望的脸一直挂在自己的心上,总想为他做些什么,自己太心急了,这平安湖随时都可以来看的,何必在这一时。 “啊,嗯,有一点儿痛,回去吧,这湖真是很漂亮,看着很舒服。”方云为刚才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红着脸假装看着湖面,顺着李清的话说了下去。 李清突然打横把方云抱了起来,方云一阵惊呼,双手自然的抱住了李清的脖子,脸红的厉害,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似的。 “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抱你回去,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李清抱着小小的方云,这个重量真心可以忽略不计啊,还不比兵营的沙包呢,回头多养养,抱起来才有肉,把自己的兵养好一些,多正常的想法啊。 “嗯,谢谢秦大哥。” 第一次被人抱,方云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朝明王瑾王府 金碧辉煌的山河壁画,上等红木制作的桌椅,四根圆柱上雕刻的腾龙栩栩如生,精致的茶杯,干净整洁的书架,几根甘蔗般大小的蜡烛照亮着这个房间唯一的男子,身体修长,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冷冽而沉寂,眼角的皱纹并不影响他的英俊挺拔,灰色的长袍镶着金色的金边。他怔怔地看着面前雪白的墙壁,看似乎又是在透过墙壁想着其他。 “王爷,皇上召见。” “备轿。” 侧坐马背赶路以后,方云的伤好了不少,有些已经开始结巴了。就像印证了自己是来出游的一样,李清只是带着他不停的在大街上闲逛,每到一个小镇就必定会去最热闹的茶楼坐上很久,虽然只是听说书,听小曲儿,但跟李清在一起,方云还是觉得很高兴,他也只是静静地欣赏眼前的一切,偶尔跟李清搭个话,两人就像是出游的兄弟一样低调不张扬,但方云还是隐约觉得李清在琢磨着什么,而自己只需要配合他,做好自己就行。 李清看着手里的茶水,耳朵敏锐的听着周围茶客们的低语,时而佯装品茶,时而看看方云不得闲的小脑袋。明天就到通江镇了,江城的故乡。从平安镇开始就走走停停不那么急切赶路了,这一路一边走一边格外留心怕被跟踪,到目前还没有异常,现在这样若直接跟江城接触必定会引起注意,为了不打草惊蛇,看来得想个万全的办法才行,现在江城在明,敌在暗,我也在暗,只要自己不被发现,跟江城联系上就可以。按道理来说,若是因为八年前的事情要报仇,那我父亲、林业、江城等这些八年前打败蒙比国的旧部将应该是最先被暗杀的,为何只有当初那些参与的江湖人士被杀?而且这些天在茶馆听到的各种消息表明,又有两人被杀了。 李清想到这里,抿了抿嘴,看到旁边眼睛咕噜噜忍不住到处转溜的方云,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孩子真是懂事惹人疼,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转过来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李清心中一阵柔和,“小方,多吃点儿这里的年糕,很有特色的。” “秦大哥,你也多吃些,这茶又喝不饱。”方云声音本就有些中性,清和秦,从方云口中读出来更是没有差别,每当方云喊他的时候,李清那自诩厉害的耳力都些分不清了,尤其是这些天更是觉得方云就像在喊他清大哥一样,心里莫名的甜蜜,总忍不住摸摸他的头,让他多喊喊自己。再加上方云跟他越发地亲近,出来这些日子也不再拘束,偶尔说些话还很是可爱,李清对方云的爱护和关照更甚了。 “小方啊,晚上搁人手的是你,不是我吧。”说完果然如期的看见方云瞬间红透的脸,抓着一个年糕低头佯装吃的很用心,只是头已经低得快埋进胸前了。 方云不会武功李清没有让他独自睡一间客房,虽然是两个大男同睡一张床,但丝毫不觉得挤,方云身子板儿小,李清自发地把他忽略了,两人睡姿也都是很规矩的,只是半夜方云总是会不自觉的寻着温暖的体温缩进李清的怀里,每每早晨起来的情景就是,方云发现自己又在李清怀里,然后整个脸自发的红起来,接着是不停的给李清道歉,李清完全不介意,心里反而觉得抱着睡不挤还很舒服,但嘴上还是对方云说没事儿,就只是方云太瘦,抱着有点儿搁手,然后就看见方云尴尬的恨不得钻洞把自己埋了的神情,让李清因公事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每天都很高兴地带着一脸惆怅的方云继续出门赶路。 被李清笑话的方云,心中更是纠结万分,自己咋就那么控制不住呢,每晚睡觉前都背对着李清睁大眼睛努力保持清醒不熟睡,结果第二天早晨还是滚进了他的怀里,有一次居然还睡得流了哈达子,想着那件被方云洗了N遍的李清的内衫,方云的心脏就跟打鼓似的闹腾地厉害,但实在是很久没睡的那么好了,李清的肩膀很宽,手臂很结实,抱着自己的时候觉得很温暖,温暖地让他想落泪。 通江镇 通江镇没啥特别吸引人的景色,跟之前大大小小的小镇其实差不了多少,江城在兵营里当副将的那些年就经常对李清说,等把蒙比国打败了,他就回家陪妻子过普通的小日子,做点儿小生意什么的然后慢慢等老。所以李清坐在茶楼里看着街对面卖干货的小店里江城那悠哉悠哉翘着二郎腿闲散的神情,李清有些羡慕了,看了看旁边还因为早晨那习惯性的一幕而脸色微红不是很自在的方云,李清难得惭愧地觉得自己最近欺负方云有些过头了,得补偿补偿。 “小方,我们买些坚果吧,路上可以当零嘴。” “咦?可,可以的,都听秦大哥的。”方云听到李清这样说,果然高兴起来,一扫之前的无措,又恢复了明亮的眼神。 “小方,对面那家干货店看见了么?这里有三两银子,你过去直接跟老板说,你要买二两九钱的坚果,然后把坚果装在这个袋子里面,剩下的钱不用找了。”李清微笑着对方云说着,并从包里摸出了一个陈色已久的小布袋,递给方云。“去吧。” 方云很奇怪为什么不直接买三两银子的坚果,非要剩一钱,但没有也没说什么,只要李清说自己照做就行了,肯定不会错。 江城 “哟,年轻人,买啥呢?都新鲜的很。”江城看着这个腼腆的孩子,起身吆喝。 “大叔,我买二两九钱的坚果,你称称帮我装进这个布袋里吧。”方云看着眼前个头饱满的坚果,笑的很开心,丝毫没注意到江城在看见那个布袋时瞬间愣住的神情,江城接过布袋暗暗揉了一把,然后熟练的把称好的坚果倒进了布袋里。 方云接过布袋,想到之前李清的交代,又对江城说道:“大叔,这里三两银子,不用找了。” “年轻人不错啊,有见识,你都叫我大叔了,我自然不能白收你的赏钱,来来来,多给你四个坚果,别客气,觉得好吃下次多关照啊。”江城显得很高兴。 “谢谢大叔。”说完,方云左手搂着布袋,右手抓着多送的坚果,转身往对面李清所在的茶楼走去。 江城收好称砣,坐回椅子上,余光瞄着对面的茶楼,不一会儿果然看见刚才买坚果的年轻人跟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出了茶馆,江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寅时,离干货店直线距离最近的一个河边,凉风瑟瑟,周围寂静无人,远处传来的犬吠声格外地清晰,面容陌生的男子站在河边,从容而冷漠。 “哎,清小子,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身形真是变化很大啊,结实了不少嘛。”江城从远处墙角踱步出来,拍了拍左袖的墙灰,边说话边熟练的活动自己的肩膀,嘀咕道:“果然是老了吧,才蹲了三个时辰,就有点麻了。”走进看到李清新换的面容,心里很羡慕。 “江叔,别来无恙。”李清静静地看着身旁的江城,他知道对方肯定很早就来河边附近藏身了,不单单是在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暗中观察有没有被人跟踪,在兵营相处多年,警惕的习性还是没变。 当年江城经常往森林里去,所带的必备品很少,那个布袋就是其中之一,那时候李清才随军学习没多少经验,又对江城的暗杀藏息技巧很感兴趣,两人有共同话题很投缘,江城半师半友的和李清在战场上搭档过一些日子,一个背后杀人一个冲锋陷阵,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很有默契。这个布袋是江城自己缝的,布袋外表是很普通的布料,里面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夹层中还放了很多不知名的东西,都是江城经常在森林里窜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好料,布袋不易浸水而且还是天然的干燥剂,出门在外携带一些食物甚是有用,江城返乡以后就送给了李清。 其实坚果不是两人之间的暗语,但二两九钱是发起暗语的前提,江城收到后把时间定在了寅时,就是那多送给方云的四个坚果,离收到暗语地直线距离最近的河边见面。 “没想到你会亲自来,事情果然很辣手了吧。”江城皱了皱眉头。 “对有些问题不解,想找江叔打听打听八年前的事情。”李清说话很自然,就像是在聊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似的。 “八年前?是最近那些被杀的江湖人士吧?他们确实是当年来我军后方暗中帮忙的侠义人士,但他们被杀的真正目的为何?而且死的人当中还有是跟八年前无关的人。” “嗯,我也怀疑过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这样做,但我记得八年前我在前方设计抓蒙先明的时候,后方是江叔在接应,从江湖人士加入到最后的悄然撤离,具体详情我并不清楚,看似很正常的举动,为何在八年后突然被翻出水面,而且翻的还是尸体。”李清眼神暗了暗,偏着头看着跟他差不多高的江城。 “哎,当年你在前方布局,我在后面安排人准备协助你,万不得已就算直接趁乱暗杀了蒙先明的方法,我也是想到过的,但就在那个时候,有江湖中人突然来访要自愿协助我们,并且每个人才艺都不同,很是让我心动,但我也担心他们是另有目的,所以也没明确的同意,结果万元丰,就是这段时间被杀的第一个人,他把密信拿给了我。”说到这里,江城顿了一下,“是朝廷派来的。” “朝廷?”李清惊讶了,虽说朝廷有暗中收买江湖中人为朝廷卖命,这个并不是秘密,但在当时蒙比国已经被李清逼上绝路,就差最后一刀的时候,让江湖中人中途插手,还用密信推荐的方式,李清心中不解,这多此一举为何。 “恩,朝廷的文书,那个印章是,瑾王爷的。”最后四个字江城明显吐地很困难。 李清心中一沉。赵瑾!当今皇上的九弟,三十多年前那个曾经众人都以为会是皇帝的不二人选,现在的瑾王爷。 自从大胜蒙比国以后就重病在床,听说有一段时间还疯疯癫癫失忆过一阵子,一年多前才慢慢好转。李清是见过这个瑾王爷的,八年前瑾王爷来过边塞,皇上封他为御龙辅佐亲临沙场协助自己父亲攻打蒙比国,但只有短短二个月就离开了,随后一个月蒙比国败北。 “江叔,你知道当年的那些江湖人士还有哪些活着么?” “李全,非常擅长伪装,跟我的暗杀方式有些相同,但我从未看他夺过人性命,当时一直跟一个武功很好的男子在一起,但前几天那个男的也被杀了。” “要怎么找李全?” “不知道,如果我们都能找到他,那他肯定早被杀了,可见他真的很擅长伪装,但他是个左撇子,就这点比较特别。” 李清心里乱糟糟的回到客栈,问题没解决又扯出一个瑾王爷,事情变得格外的辣手了。 轻松翻身进入客栈,无声的推门进房间的时候,李清吓了一跳,看见方云曲腿抱着自己缩在床上,头埋在双腿间,一动不动。李清心中大惊,直扑了过去。 “小方,你怎么了?”李清摸到方云冰冷的身体,下意识的去把他的脉,无事,捞起被子盖在他身上顺手把他搂进坏里,然后看见方云慢慢地抬起头,眼中没有焦点。 “秦大哥,秦、秦大哥,呜,呜,呜呜。”方云慢慢回神看见李清在自己身旁,憋了很久的一口气松下来,眼泪彻底地涌了出来,失控的扑向李清,哭地快要抽过去似的。 方云以前对睡觉睡舒服这种事连想都没想过的,自己经常辗转在各种打工临时安置处,夜里总是半梦半醒,浅睡是正常现象。最近窝在李清怀里熟睡,方云舒服地想落泪,但今晚习惯性得翻身寻着温暖的身子,冰冷地触感让他猛得惊醒。 方云咬着下唇,急促的呼吸声透露出自己的惊慌失措,房间里李将军不在,另外半边的床是冰冷的,李将军离开已经很久了,方云一开始是条件反射很害怕,害怕被李清丢下,习惯他的温柔,想到又要回到以前那种一个人的冰冷日子了,方云就忍不住浑身发抖,他又理性地明白李清是不会丢下他的,那肯定就是因为有事出去了,自己陪他出来,尤其是现在两国战乱的时候出来,肯定不是真的出游,想到这里方云反而更害怕,会不会有危险,这么久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自己是不能出去找他的,怕自己反而添麻烦,万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方云最后只能压抑着心中的恐惧,缩成一团抱着自己胡思乱想地自己吓自己,直到李清回来。 “小方,我在,我在,你怎么了,别哭了。”李清抱着方云颤抖的身子,听着他悲痛的哭声,李清很难受,看见他的眼泪心中更是痛。 “秦,秦大哥,我,我以为你,你出事了,呜,呜,呃。”方云不停的抽噎着,只能在李清怀里抓着他的衣服尽量缓解自己的情绪。 “没事的,是我不好,我应该跟你说声再出门的,别担心,没事了。”抬起方云的下巴,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地擦着他涌出的泪水。 李清没有这样安慰过一个人,但他知道怀里的方云让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不得不安抚他,舍不得他哭,舍不得他伤心,舍不得他委屈,甚至方云平时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情绪,这种陌生的情感让李清有些害怕,但他还是自动地选择了接纳。收紧手臂,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低下头,亲吻落在了方云额头的发梢上。 方云和李清都同时一顿,“秦大哥?”方云抽噎地渐渐有些缓和了,发梢的亲吻,他有些不明白,没有更深去想为什么李清会亲他,只觉得很贴心,不自觉的扯了扯李清的衣服,更加的贴近李清。李清愣着看了看方云,那个吻好像让他平息了不少,干脆顺势又把唇落在了他的发梢和头顶,来来回回一下一下轻轻触碰,手也轻轻拍着方云的后背,方云哭的很累,吸了吸鼻子,最后窝在李清怀里睡过去了,但身体还是一抽一抽地看起来好不可怜。 李清看着已经熟睡的方云,回忆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自己对他莫名的关注和在意,李清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真是超出自己的想象啊,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他不想去深究,也没有勇气去探究,只能抱紧方云,看着前面的方桌发愣,然后又想到公事上的种种疑团,他愁地想大声叹气,看来今晚注定无眠了。 自从那晚以后方云更贴李清了,不会离开李清很远的距离,眼睛也总是挂在李清身上,小小的身子板儿在李清面前晃来晃去的,还眨巴着单纯明亮的眼睛,李清心中只能苦笑,方云,你逼我吧,就算你是无意的,就算你啥都不懂,你要把我逼急了,后果自负! “秦大哥,我们要走了么?”方云手脚麻利的收拾不多的行李,眼睛的余光还是一直落在李清身上。 “恩,先再去买些坚果吧。”李清摸了摸方云的头,领着他出门往干货店去。 这些天还是会时不时的跟江城联系,又多打探和说明了一些情况,他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找大哥李启帮忙,一方面想多了解一下瑾王爷,另一方面想从朝廷入手看看能不能查更多李全的踪迹。 “老板,再买些坚果,称半斤吧。”李清谈谈地开口,瞄见方云高兴地快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勾了勾嘴角,有那么好吃么?算了,他开心就好。 “这坚果好吃吧,像你们这样的外地人啊,经常在我这里买很多带走呢。”李清心中很诧异,因为这种情况明显是来道别的,但江城却主动搭话。李清顺着他的话答道:“是啊,我这弟弟好像还挺爱吃坚果的,回家之前过来多买些。” “就是嘛,听你们口音就不是我们南方人。” “恩,我们要北上。” “哦?北上?”江城表现地格外惊喜,“那你们有眼福了,听说这瑾王爷南下了,要去边塞帮着打蒙比国呢,你们要是运气好,这路上指不定能遇到呢。” 李清心中大震,江城笑地很夸张但眼神是认真地,消息是真的。 跟八年前一样,瑾王爷来边塞了。 “谢老板吉言,那我们就按老板说的,主动寻着那个瑾王爷的路线北上试试了,告辞。”不能久留,多年在危机中锻炼出来的直觉告诉自己要在瑾王爷到边塞之前跟他提前碰个面才行,已经跟江城暗示了,要他帮着打探瑾王爷的路线,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追上去。 方云感受到身边李清的紧绷,刚才高兴的心情也淡了,默默的跟紧李清,不拖他后腿。 李清心中有事,这些天赶路比之前还急躁,休息的时候都不停地皱着眉发愣,方云也感觉到李清的不安,但不知道能帮他做什么,只能尽量不给他添麻烦,打点好李清身边的琐事。 昨晚在这个简陋的客栈落脚以后,他们呆了已经快一天了,半夜方云还是缩在李清的怀里,但他没有睡着,因为李清没有睡着,怀里仍然是那份让方云安心的温暖,但李清身体明显地僵硬,他感觉的到。今天一天李清都靠在窗户前面,冷冷地看着外面楼下来往的路人,身边的空气很沉闷。 “小方。”李清轻喊。 方云身子一抖,来了! “秦大哥,有什么要我做的吗?”方云乖巧地应道。 “我今晚要出去办点儿事情,你早些休息,不用等我。”李清一路寻着江城找人留下的记号来到了云黔镇,今天晚些时候瑾王爷就会到这里,去见瑾王爷是必须的。前几天半夜留下方云后的那一幕,李清至今心有余悸,不想再体会一次那种心痛,思考之后还是主动跟方云说说最好。 方云听完张了张嘴巴,想对李清说千万要注意安全,但又闭上嘴巴抿了一下,说道:“嗯,秦大哥,我等你回来。” 李清踱步向方云走过去,伸手抱住他,知道他心里不安,摸了摸他的头,又吻了吻他额前的发梢,最后把下巴搁在方云头顶上,方云则贴着李清的身体双手抓紧他腰间的衣服,两个人都没人再说话。自从离开干货店以后两人之间语言少了很多,但肢体接触反而增加了,最多的就是李清时不时得会摸摸方云的头,方云则把揪自己衣角的习惯改成了揪李清的,每每感到方云的不安时,李清还会亲亲他额前的发梢,仿佛是从那晚得到的启示能让方云安心一般。 第五章 赵瑾 藏身在屋外墙角后面,李清看着前面房间里面的身影,有些恍惚,这个瑾王爷居然只带了一个侍从就要去边塞。 “进来吧,你看了很久了。”从屋内穿来了威严的声音。李清本就是来见他的,没有想要刻意隐藏身息,巴不得被主动发现。 李清推门而入。屋内蜡烛的灯比较微弱,房间不够亮堂,李清迅速瞄了一眼坐在圆桌前专心看着手中书的男子,一身白袍,朴素低调,浓浓的眉,高挺的鼻子,厚实的嘴唇,眼神淡淡的仿佛与世无争,脸型轮廓分明但不难看出脸上带着病态,已经四十多的年纪,跟八年前容貌差不了多少……但似乎瘦了很多,身形更修长了。反而是他身后站着的那个独臂侍从,把李清当成一个闯入领地的外人,用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警惕地盯着他,但李清觉得他有些眼熟。 “李清,参见瑾王爷。”李清收回心思,不卑不亢说道。 九王爷赵瑾,挑眉,放下手中书,“哦?朝远将军李清,居然出现在这里。”赵瑾眯了眯眼睛,说道:“李将军的易容术果然了的,八年不见人也更加优秀了,坐,看茶。”李清坐下,独臂侍从上前倒茶。他已经表明了身份,居然还不让独臂男子退下,看来此人不是简单的侍从身份。 “谢瑾王爷夸奖。”两人八年前见过,没有直接的交织,每次都是家父与瑾王爷密谈之后,下面的副将再领命执行,在李清眼里,赵瑾就只是个王爷,威严、不易亲近又看不懂;在瑾王爷眼里,当年的英勇无畏地黄毛小儿已经长成能独当一面的朝明王国的大将军了。 “让本王猜猜吧,李将军,当前形势严峻,你不守着边塞,反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那些死了的江湖人士;而你不去继续追查反而出现在本王面前的原因是,已得知当年那些人是领了本王的手谕前去协助攻打蒙比国的,所以才来直接来见本王的。对吧?”赵瑾说完抿了一口茶,还是那样淡淡地看着李清,就像是在聊天气一样,语气波澜不惊。 “王爷英明。”呵,英明什么?这些消息现在都快成公开的秘密了,说些背后隐藏的机密不是更实在?李清表面说着客套话,心中早已千转百回。 “李将军还想知道什么?本王换个问法吧,李将军觉得本王应该知道些什么?不就跟八年前一样么,本王现在还是被封御龙辅佐去边塞助你一臂之力,就跟当年协助你爹李元博一样,只要咱们通力配合,定能大胜蒙比国,何况当初本王还提前一个月离开,但这次不会了。”赵瑾说完又端起了茶杯,闭上了眼睛仿佛在仔细的品茶。 李清愣住了,这句话虽然说的轻声,但字字入耳都砸在李清的心上,前半句明显拒绝李清再想一探究竟的意思,就已经让李清心凉了半截,没想到赵瑾会回绝的如此果断,而后半句明明就是在阐述事实吧,李清愣是听出了赵瑾的无奈和隐忍,甚至难受。难受?李清自动无视脑中突然冒出来的这两个字,心想最近肯定是跟方云在一起久了,第一次跟赵瑾这样交谈,居然平淡的一句话还听出了难受,他俩压根儿就是点头之交,赵瑾这种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天之骄子,早就不是在人前轻易表露情感的年纪了,李清更相信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王爷说的对,是李清心太急了,目前当务之急就是打败蒙比国,那明天李清就跟王爷一起前往边塞,路上也有个照应。” “不用了,你恐怕已经出来好些日子了,你先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吧,本王身子微恙不宜连夜赶路,本王随后就到。”赵瑾拿起桌上的书,说完就把心思放在了书上,明显今晚的对话是点到为止了。 “是,王爷路上小心,李清告辞。” 小心返回客栈,发现方云果然没睡,见自己跳窗进来就很快下床迎了上来,看见自己没事才揪着自己的衣服,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己暗中地松了一口气。 李清笑着把方云揽进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头重重地亲了一口他额头的发梢,“没事的,天都快亮了,我们先休息吧,明天开始又要赶路了。” “嗯。”方云和李清躺下,方云安心地自觉缩进李清怀里,深深地吸了几口自己早已熟悉的气味,闭上眼睛终于睡了过去。 蒙比国现在的首领是他们国主的三儿子,此人好大喜功,有勇无谋,李清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疑似乌南的身影和平远山奇怪的现状才是他心中的结,虽然赵瑾已经间接的表现出不再管江湖人士离奇被杀的意图,但李清还是隐约觉得这次跟八年前不会再一样了。罢了,兵来将挡,我李清也不是吃素的。看了看熟睡中方云怜爱的睡容,李清闭上眼睛抓紧时间休息。 一间风雅的小竹屋里面,月光微透,房间很大,但摆设很简单,只有房内的那张大床,非常的惹眼,现在此刻床上两具修长的身体交叠着此起彼伏,月光透过窗户,更是增加的几分暧昧,难耐的低呤声压抑不住的从床上传来,趴在下面的男子面容姣好,失神的双眼,小巧的鼻子,殷红的双唇无助的呻吟着,扬起的脖子非常的漂亮,额头滚落的汗珠向脖子滑去,更是增添了几分娇媚,汗珠到达脖子的同时也被身上强健的男子舔去了,接着男子的双唇落在了身下妩媚男子的光滑肩上、水嫩的背上,并用看似弯钩的左手,轻轻地在男子背上画着,就像是在品鉴珍品。而两人的下半身紧紧相连,上面的男子不停地来回晃动着,连带着下面的男子发出难耐的呜咽声。 “够……够了……唔~”身下的男子有些承受不住了,终于示弱了。 “不够,怎么回够呢?我等了这么久,永远都不够。”说罢,男子重重一个挺身,身下的人随即发出了痛苦地悲鸣。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男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闭上漂亮的双眸,过了很久才吃力地吐出三个字:“你疯了。” 又安静了,就好像刚才没人说话似的,只有月光主动地照进来,房间里面还残留着暧昧的气味,但更加反衬着出之间的冰冷。 “为了你,我早就疯了。”坐在身边的强健男人,看着自己装上去的弯钩左手,又偏头看了看身边仿佛已经熟睡的男子,替他拉上了被子,平静地回了话,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 带着方云南下回边塞的时候,李清没有那么急迫了,接二连三的折腾,怕方云吃不消,再加上自己对方云那道不明的情感,也更加地在意方云的感受。再一次经过平安镇的时候,李清带着方云去购置了一些冬天的衣服,下一次离开边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兵营里的冬衣没有这么小的,穿在方云身上也不裹身,冬天会冷得受不了。方云肯定是不好意思要的,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拒绝李清的好意,然后李清直接说,如果今晚睡觉你不滚进我怀里,那这冬衣也就用不着买了。方云立马就安静了。 方云现在渐渐感受到了李清对他态度的变化,不在那么客客气气,还会在意自己的心情。自己开心,李清就会更温柔地对着他微笑;自己难过,李清就会搂着他,碰碰他;平常的时候,李清还会摸摸他的脑袋,就像在揉小动物一样;还偶尔会调戏自己,弄得自己满脸通红后,然后李清暗地里眼睛都在笑。 这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李清心中忍不住感慨。现在自己和方云是在平安湖旁边的一家酒馆吃晚饭,这时候正好是夕阳西下,水天之间一轮红日,方云终于如愿看到了平安湖的美,李清喝着米酒,微笑地看着有些坐不住的方云,好笑地回答他一些很古怪的问题。比如当年的武林大会比武,方云问那些人是不是真的都施展轻功在水上飞啊?上岸以后鞋子和衣服不湿么? “谢谢你,秦大哥。”方云鼻子有些酸,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现在有吃有住,李清还关心他的冷暖,忙里偷闲带他出来重游平安湖。 “不用,上次说过要带你再来的,正好我们今早到平安镇,时间还来得及,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要走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远门了。你要是想谢谢我,就把自己养壮一些,冬天的边塞日子不好过,你实在太,呃,太小了。”看见有些眼红的方云,李清心里很不好受,这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啊,仅仅是衣行住食就把自己当恩人,人虽瘦小,能吃苦骨子里很坚强,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把他纳入自己的保护下。 “好。”方云吸了吸鼻子,笑颜逐开。李将军是好人,这份温暖让自己越来越依靠,好想窝在他的怀里聆听他的心跳,明明林副将和后厨的大娘们对自己也很好,为何这种想法只有跟李将军在一起才有呢?这种心悸,这种感觉,真的很喜欢李将军啊~ 嗬?!方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喜欢?这就是喜欢?喜欢李清? “嗯?怎么了?”李清看见方云突然要跳起的样子,眉毛挑了一下。 “没,没事。”方云对自己刚才的想法很羞涩,低着头不敢看李清。 李清以为方云是因为自己刚才说他人太小而不好意思,所以也没再问,他容易害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样的方云也很可爱,李清又想摸摸他可爱的脑袋了,哎~这个习惯真是尴尬啊~干脆让方云习惯这个尴尬吧,那两个人就都不尴尬了,嗯,这办法不错。 同性恋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是不陌生的,前一世方云在酒吧被摸了屁股这件事情间接导致了重生,也让他间接接触了同性恋这个词,他自己打小就没谈过恋爱,饭都吃不饱了,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喜欢上谁,以往身边的人也没有给过方云这种谈谈地感觉,想无时无刻地看着李清,李清不在身边就会想他,会担心他,李清温柔看着他的时候,他又希望李清能摸摸他、抱抱他,就算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语言,方云也珍惜两人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如果这就是所谓地喜欢的话,那自己是喜欢上李清了。方云想通以后就坦然了,同性恋又不是病,没啥怕的,但李清呢?李清是古代人,这个年代的同性恋是禁忌,他又是将军,将来肯定要娶妻生子的,他前途无量,怎么可能会选择跟自己在一起呢?想到这里,方云很难过,没有结果的感情,以后可能要自己默默地背负了。 再过三个时辰就能到边塞了,一直就没有接到过边塞战况紧急的信号,心事已经一大堆的李清,这是唯一让他觉得庆幸的了。 “再忍忍,马上就到了。”李清搂了楼怀里的方云,低下头贴着他的耳朵张口说道。 马的速度不算特别快,很稳,但长时间的颠簸,李清还是怕方云受不住,要趁今晚天黑进兵营才行。 骑马带起的风沙,让方云喉咙很难受,大幅度的点点头回应李清。从他发现自己对李清不一样的感情开始,就悲观的看待自己毫无结果的可怜爱情,整个人都有些提不起劲儿。 就在这时,李清突然抱紧方云,拉紧缰绳,马受惊抬高前蹄,惊叫地停了下来。李清侧耳听见前方隐约传来大约五六匹马蹄声,对方速度非常快,要藏已经来不及了,要么就是友人,要么就是敌人,因为这里是通往边塞的必经之路,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等着来人。 方云也绷紧了神经,专注地盯着前面冲过来的五六个身穿便服背着兵器的大汉,越近就越觉得熟悉,最前面的不就是林叔么? 林业也注意到了前面的人,看到男子怀里的方云后,了然。 林业立刻带头勒马高呼:“将军!” 李清也感觉到了林业的严肃和急切,冷静道:“说。” “接到密报,瑾王爷遇刺。” 第六章 李清让林业带方云回营,自己带着剩下的士兵,然后换骑林业乘的马之后,调头。 不管于情于理还是于公于私,自己亲自去救赵瑾都是必须的,尤其是现在江湖人士被杀,当年的中间人瑾王爷又遇刺,李全还下落不明,自己现在赶过去也许还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只是没想到出事地点就在平安镇,距离他和方云之前歇脚的客栈也不远,难道敌人很早就埋伏了?是没有发现自己就是朝远将军?还是原本的目标就是赵瑾? 赶到林业告诉自己的那间破庙之后,命手下去查看附近有没有异常,自己独自进了庙里。 赵瑾看起来有些狼狈,左手衣袖浸了些许血迹,脸色比那天看到的还要苍白,正靠着柱子闭目休息,独臂侍从冷着脸,握刀的那只手背有不深的刀口,看见是赵瑾进来后,收住了嗜血的眼神。看来问题不太严重,要是赵瑾在这里遇害,麻烦就大了,李清暗自松了一口气。 李清拿出包里的金疮药递给侍从,开口唤道:“瑾王爷,李清来迟了,请王爷赎罪。” 赵瑾没有睁开眼睛,缓缓开口道:“备马,现在就去边塞。” 李清挑眉,问道:“是,王爷。王爷可知是何人行刺,属下也好派人去捉拿。” “不用了,只是贪财小贼而已,边塞远离京城,管制不到是正常,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先护送本王去边塞。”赵瑾还是没有睁眼,语气很平淡,就好像遇刺之人不是自己似的,语言中透露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是。”小贼?平安镇虽然远离京城,但靠近边塞,李清早在几年前就私底下把这里纳入了自己的保护之下,暗地里协助镇上的父母官打理这里,避免边塞战乱的时候,自己背后起火连退路都没了。所以这种明显地刺杀还真是首列,而且,赵瑾奉命来边塞,身边只带一个侍从,功夫自然不差,赵瑾本人年少时也学过武艺,若真是单纯地小贼,能把二人伤成这样?这已经是李清第二次提出要追究敌人了,两次都被赵瑾挡了回去,越是这样李清就觉得里面越有问题,看来这个瑾王爷是解开目前这些疑惑的关键啊。回边塞也好,他到了兵营,在自己眼皮底下,可以派人盯紧。 李清直接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没必要易容了。保护赵瑾到了边塞,安排了住处又招来了随军的古大夫去给赵瑾疗伤,自己回到书房正准备招来自己的副将要好好谈谈,就听见门外地急急忙忙地多个脚步声。 “雷柏、陈肖、林业求见。”门外士兵上报。 “进来。”李清坐下给自己倒了水。 “将军!”三人异口同声。 “先说说我走之后的情况吧。”李清知道他们有很多想问,但现在自己也没完全弄清楚,还是先听听边塞最近的情况,再作打算。 陈肖、雷柏对视一眼,雷柏上前一步道:“回禀李将军,果然如之前所料,蒙比国并不是真心要进攻我边塞,将军离开这些日子,他们还是和之前一样,跟我们周旋,敌进我进,但我们进了,他们又立刻退了。”说完退了一步,表情很正经,但有恼怒的神色。 然后陈肖上前,平静地说道:“平远山最近这些日子动静反而很小,发现可疑人物的次数减少了。”陈肖说完退下,看看了身边林业。 “将军,瑾王爷可好?”已不是平日闲暇的时候了,林业直接改了称呼。林业八年前跟自己一样,也是见过赵瑾的,李清知道他想问的并不是表面的情况,可重要的情报自己都没查出来。 “瑾王爷受了伤,但不严重,说是贪财的小贼所为,至于边塞这边的事情还没谈起。平原山的事情再继续盯着,蒙比国那边等我与王爷商量之后再做定夺,你们先下去吧,啊,对了,林副将,让方云来我身边侍候吧。”陈肖和雷柏面面相觑,这个方云不就是陪将军出远门的那个么?居然当了侍童。 “是。”林业一听笑了。 “古大夫,王爷的伤如何?”换了一身行头,李清顾不得休息举步朝赵瑾的房间走去,路上遇见了给赵瑾看病的随军大夫。 “回禀李将军,王爷表面上的伤不严重,只是皮肉而已。”说完却有皱起了眉头,面容很是苦恼,“但是,王爷的内伤却是异常难治,拖着这样的身体来边塞,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那就劳烦古大夫多用些心思了,王爷千金之躯,若在我兵营出了差错,不好向当今皇上交代。”赵瑾之前重病加疯疯癫癫,还闹出失忆,朝廷上下无人不知,还没完全恢复就被委以重任,难不成要变天了? “下官当竭尽全力,刚才王爷已服药休息,过几个时辰才会清醒,将军若有要事商量,可晚些时候再来。”见李清了然地点点头,他也告退了。 李清等看不见古大夫的身影之后,转身往旁边的小路走去。 “古大夫,王爷的伤如何?”换了一身行头,李清顾不得休息举步朝赵瑾的房间走去,路上遇见了给赵瑾看病的随军大夫。 “回禀李将军,王爷表面上的伤不严重,只是皮肉而已。”说完却有皱起了眉头,面容很是苦恼,“但是,王爷的内伤却是异常难治,拖着这样的身体来边塞,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那就劳烦古大夫多用些心思了,王爷千金之躯,若在我兵营出了差错,不好向当今皇上交代。”赵瑾之前重病加疯疯癫癫,还闹出失忆,朝廷上下无人不知,还没完全恢复就被委以重任,难不成要变天了? “下官当竭尽全力,刚才王爷已服药休息,过几个时辰才会清醒,将军若有要事商量,可晚些时候再来。”见李清了然地点点头,他也告退了。 李清等看不见古大夫的身影之后,转身往旁边的小路走去。 后院的一间房子。 “瑾王爷已到我兵营,你们六人轮流全天候暗中保护,随时报告给我所有情况,不得有误。”顿了顿,又说:“王爷身边那个独臂侍从功夫不弱,你们莫要轻视。苏忠,你出去打探一下那个独臂侍从的身份,蛛丝马迹都莫要放过,马横你等三人拿着这封信去见我大哥李启,并协助他秘密抓捕一个叫李全的江湖人士,切记小心行事,我要活的,若实在不行,至少要撬出他口中的秘密。” “是,属下领命!”众人齐声,眼睛一眨,房间里瞬间少了很多人。 但李清还没有离开,他盯着离自己三米多远挺拔站立的姚顺,眼睛一眨不眨。 姚顺死命咬着牙,紧握双拳,他心中明了李清盯着自己的意思,主动上前一步:“属下这次定不负众望,就是死,也会带回消息。” “张伟,你跟姚顺同去,带着消息,活着回来复命。” “属下领命!” 回到书房的时候,方云已经在门外了。李清微笑,让方云跟着进书房。 “小方,你以后就来我身边当侍童,打理我公事以外的琐事即可。”习惯性的摸摸方云的头,李清看见了方云的黑眼圈,唉,这孩子又为自己担心了。 方云跟着林业回边塞以后,一面为突然离去的李清担心,一面又为自己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亲近李清而伤心,夜晚更没了李清温暖的靠背,所以睡不好是自然了。 那天回营后,林业和后厨大娘对他嘘寒问暖,看着他面容虽然疲倦,但身心都甚好,还高兴的多添了一个菜为他接风。其实方云跟着李清出了一趟远门,他也并不只是陪伴而已,每次进酒馆吃饭,他都默默地努力记着每一样菜的材料和味道,心想回来以后自己学一学再改进改进,能让李清的饮食更好些,李清对他好,他什么也没有,只能这样回报他、对他好。回来的这两天他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给大家添麻烦,强迫自己一门心思全扑在了研究菜系上。当后来林业突然告诉他,李清让他当贴身侍童时,方云内心高兴极了,一面嘴里喊着:谢谢林叔;一面丢下手中的野菜迫不及待的往前院跑去,看得林业直摇头,嘴里直嘀咕,这养不熟的孩子! “秦,哦不,李将军,我一定好好做。”方云脸上的笑容很大,发自内心的欣喜,他又摸自己的头了。 “回头你在我房间铺个床吧,方便我吩咐你办事。”李清说完这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中暗暗唾弃自己的无耻,不敢明目张胆地说还想抱着方云睡觉,一是在兵营里面怕人说闲话,二是想更让方云依恋自己,只能以这个借口让他睡自己房里,至于晚上他们两人怎么睡谁管的着呢?想想自己这堂堂朝远将军以往是对敌人使绊子,啧啧啧,现在居然…… “是,李将军!”应答清脆,悦耳。 “还有,瑾王爷的饭菜,你也一并准备吧,他身体不太好,你回头先去找古大夫问问他的忌口先。”无论对赵瑾有多少疑虑,毕竟是当朝重臣,还是当今天子的九弟,怠慢不得。 “瑾王爷?”方云眨了两下眼睛,王爷呀~这身份靠近皇帝了吧,以为能见到将军就已经把好运用光了,现在马上又要见到王爷了,方云心里挺高兴的,又看了看李清,嗯,还是李将军好,王爷就是个身份而已,就跟主席啊,总理啊什么的一样,也没啥,然后方云又淡定了。 “嗯,回头带你去拜见,你去收拾一下,今晚就住我卧房。” “是。” 已经是初夏了,只有早晚会有些凉,但不冷,方云睡在铺好的木板床上,背对着隔壁床的李清,咧开嘴偷笑着,李将军不知道我喜欢他吧,不然怎么还会继续让我同睡一间房呢?他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可以继续喜欢他,只要他别赶我走,就满足了。 李清注视着方云床上的背影,心里盘算着怎么能让方云上床来睡,见他背对着自己入睡,居然连正面都不留给自己看着解解馋,暗讨白疼他了。虽然一再不想让自己去正视心中对方云陌生的情感,但每当面对他时心中一阵一阵要涌出来感情,他有点儿无力再逃避,断袖就断袖吧,自己未婚方云也未娶,就算两个男人在一起也没啥,家里有大哥在也不会断了香火,而且自己原本就没打算娶妻生子的,受不住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在边塞几十年把人家丢在家里也是误了别人的年华,现下正好,跟方云在一起,他还是个孤儿,没啥顾虑的,自己会疼他、爱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方云也喜欢上自己,这条路得两个人一起走下去。 想到这里看见方云的身子蠕动了一下,他灵光一闪,开口轻探道:“小方,还没睡着呢?” 方云脑中天马行空,把自己弄得有些兴奋,也一直没入睡,突然听见李清唤自己,他转身顺口就应道:“是的,李将军,有事要我做么?” 好机会! “不是要你做事,是感觉你可能睡得不舒服,你过来我这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的。”李清很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要那么像右拐兔子的大灰狼。 “嗯,谢谢李将军。”正中下怀,方云高兴。 方云摸上李清的床,李清大手一捞,揽进怀里,两人圆满了……入睡 第七章 次日,两人都精神很好的来到了赵瑾门前。 李清抬手敲门,方云端着米粥立在身后寻思着一会儿是不是要下跪拜见?但自己端着米粥要用什么姿势呢? 独臂侍从开门、侧身让进,赵瑾靠在床上看书。 “下官来给王爷请安。” 而方云立在身后心中狂跳,我,我该说什么才好呢? “李将军不必多礼,这是你的兵营,理应你最大,我们公事公办即可。”赵瑾淡然,脸色比昨天好了很多,还是一身白袍,脸上也没有表情,放下手中书,下床。 “王爷说的有理,这是方云,我的侍童,他做的粥不错,希望王爷可以吃得习惯。”李清回头,“小方,上粥。” 方云得令,低着头把碗放在旁边的桌上,斟酌地应道:“王爷,请慢用。”言少,错才少。 赵瑾没说什么,坐下,喝粥。 “几年没来,这边塞厨子的手艺进步了不少。”赵瑾身体不好,平时吃得本就不多,但这粥很可口,还抬头看了李清身后的方云一眼。 “谢王爷赞赏,已经安排小方负责王爷的饮食了。” 方云听着高兴,在王爷面前给李将军长脸了。 “嗯。你们下去吧,在书房等本王即可。”赵瑾抬手,独臂侍从开门侧身送客。 路上,李清缩小步子和方云并排走,问:“高兴?” “嗯,高兴,王爷赞扬李将军了。”方云咧嘴对李清笑。 “哈哈,你给本将军长脸了,我命人去给你买些零嘴奖赏你。”自己原本就是一个奖罚分明之人,其实本就是小事,没必要真的落实到物质上奖赏的,但方云现在是自己放在心上之人,用自己平日的原则当理由,明着宠他。 果然方云听了很开心,笑得很闪眼:“谢谢将军。” 蒙比大军军营 “啪!” “混账东西,你这是在对谁说话?现在本殿下才是这三十万大军的首领,你居然吃里扒外站在老二那边。”穿着华丽的臃肿男子在打人之后呼吸有些急促。 蒙比国三殿下,蒙先杰,气得一手扫掉桌上的图纸,指着前面哆哆嗦嗦的文臣大骂,“没用的老家伙,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滚!通通给我滚!”。 “三殿下,何须生气?”一直站在角落的男人走了过来,半边脸戴着面具,长发随意绑在背后,身穿灰色布衣,左边袖子很长,甚至长得已经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手,他上前拾起地上的地图,又平平整整的铺在了桌上,平静地对着暴怒中的蒙先杰说道。 “你的计划真的能行么?我现在被老二搓着脊梁骨了,你的计划要是行不通,他这次绝对会在父王面前告得我再也翻不了身。”蒙先杰压低了声音想靠近男子耳边说话,奈何他身体实在太胖,两人的头之间最后还是隔了一些距离。 闻到蒙先杰口中的恶臭,男子右手不留痕迹地端起茶杯,一边喝一边挪开。 “三殿下,这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你刚才也听到了,老二找那个贱人在父王耳边吹枕边风,说我出兵这么久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边塞,浪费不少粮草和银两,肯定是没本事。你说要是父王听信了谗言,招我回宫,然后派老二前来,那我们的计划不就白费了么。”蒙先杰越说就越像是有那么一会儿事儿似的,自己把自己吓的脸色有些发青,眼睛盯着男子,希望他能帮自己出个主意好度过眼前的难关。 “三殿下,据探子回报,如今朝明瑾王爷已经奉命到了边塞,有重演当年历史的势头,我们不就是为了跟他们算总账才拖到今日的么?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自然也就可以开始了。”男子平静的陈述。 “那个赵瑾来了?好,好!等本殿下洗了八年前的耻辱,一定把老二那张阴险的笑脸踩到脚下,王位我是势在必得啊,哈哈哈哈哈。”笑声很刺耳,男子皱了皱眉头,看着蒙先杰浑身颤个不停的肥肉,厌恶地别开眼。 书房 路上跟方云分开,他要去准备午饭,自己则去书房等赵瑾。 等会儿赵瑾会来书房,肯定是谈边塞这边的事情,倘若他又跟前两次一样,只打算谈攻打蒙比国怎么办?能打赢固然是好,但若中途新生变数,自己若没有准备岂不是功亏一篑?他越是回避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越人让人生疑。 “李将军在思考什么?居然连本王进来了还在想?”赵瑾独自一人进了书房,看见脸上微有愁容的李清,主动开口。 李清是故意地,他想前思后觉得还是自己先抛砖引玉最好,假装愁得没听见赵瑾的脚步声,还故意撤走了门前士兵,就是要等他先说话。 “王爷,请上座。”李清也坐下给两人倒了茶,然后李清苦笑着说:“王爷,有所不知,现在边塞的局势看起来虽然是我方占优势,可敌人首领不是当年的蒙先明,而是那个无能的蒙先杰。”说完停下喝了一口茶,仔细观察赵瑾的神情,有些恍惚??李清又说:“光凭那个蒙先杰怎么可能跟我军周旋了这么几个月,所以之前收到的那个密报,我不得不怀疑是真的了。” “什么密报?”赵瑾立刻问道。 “乌南,可能还活着。”话音刚落,赵瑾蹭地站了起来,大腿碰到了桌子,杯子里的茶晃出来一大半。 李清也紧接着站起来,因为赵瑾的脸色实在难看,他连忙去扶,察觉他有些颤抖,居然比自己当初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反应还大,暗想有那么严重吗? “王爷,您没事吧?” 赵瑾回神,推开李清的手,坐下,给自己倒了茶,闭着眼喝了一口:“消息可靠吗?” “嗯,一开始我也怀疑过,但当年确实没证实乌南的生死,而且这几个月跟蒙比国的大军交锋,他们的阵势有些眼熟,蒙先杰和他的手下是摆不出那种兵阵的。”李清也重新坐下,开口探道:“王爷刚才如此吃惊,难道这乌南不容易对付?” 赵瑾把茶杯搁在自己下唇上,时不时地抿一口,一直没放下,眼睛看着地面,没有说话。 李清也没说话,也时不时地端着茶喝一口,他在等,等赵瑾开口。 就在李清以为要等到吃午饭的时候,赵瑾说话了:“乌南是蒙先明的发小儿,他们拜同一个人为师,学成以后各自分开创天下,直到那年两国大战才又相遇。” 李清知道乌南是蒙先明的左右臂,没想到还是师出同门的发小儿。 “难道乌南这次是来给蒙先明报仇的?” “可能吧。”赵瑾搁下茶杯,看着李清问道:“现在两军是什么样的形势?” 见赵瑾已经岔开了话题,李清也不再紧追,顺答道:“目前敌军没有动静。” “地图何在?” “王爷,这边请。” 两人指着边塞的军事地图,神情严肃地商谈了很久,最后赵瑾回房,李清命人招来林业。 “林叔,刚才我已和王爷谈过了,王爷说乌南是蒙先明的师兄弟,而且还是发小,林叔可有听说过?”李清问。 林业惊道:“哦?有这等事?我从未听闻。” “是么?连林叔都没听说过。”李清喃道,站在地图前有些发愣。 林业见状笑道:“怎么?你不信瑾王爷说的?王爷能知道他们的关系没什么奇怪的,那时的你还是个黄口小儿吧,瑾王爷已经在外拜师学武了,随后在江湖上呆过些日子,所以他知道乌南和蒙先明的关系并不奇怪。”林业走到他身边。 李清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又问:“林叔,当年为何瑾王爷没当上皇帝?” “呃,其实具体详细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老将军无意间提过一下,说是因为一个人,瑾王爷跟先皇闹僵了,然后就这样了,这话你以后也莫要再这么问了,隔墙有耳。”林业压低了声音,说完左右张望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鼻子。 一个人和王位,孰轻孰重,居然能闹出这样的结局,李清突然有点儿好奇了,是什么样的人会让这个看起来油盐不进的瑾王爷和自己的王位过不呢? “嗯。刚才王爷与我已经商讨了一个对付蒙比国的对策,林叔请看地图。”李清抬起右手在地图上圈圈画画,林业看后时不时得点点头,两人之间没有语言交流,但林业完全看懂了李清的意思。 “不错,双管齐下,还一举多得,妙!”林业击掌,眉飞色舞,然后说道:“我现在就去准备”。 晌午 “小方,饭菜这么多……来坐下一起吃。”李清忙活了一上午,都忘了肚子,正好方云端着饭菜进来,他招手让方云坐下,看他脑门儿的丝丝汗珠,就知道也是才忙活完,肯定没吃饭。 “啊,没有准备多的碗筷。”方云有些心虚,这其中有两道菜是古大夫给瑾王爷配的药膳,听古大夫说吃了可以健脾养胃,瑾王爷身体不好,只能慢慢内调。结果自己就私心也多弄了一份给李清。 “没事,去拿一副就可以,以后都多准备一副,跟我一起吃,你要吃少了,我也可以管着你。”以后吃饭睡觉都把他绑在自己身边,挺好。 方云脸红了红,答应了,蹭蹭蹭地跑去拿碗筷,不一会儿又蹭蹭蹭了跑了回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这顿饭一开始就吃的很香。 “小方,呐,我问你个事儿。”李清突然又想到了之间那个王位的问题,想看看如果是方云这孩子会怎么抉择。 方云正在奋力地跟碗里的饭菜斗争,生怕自己吃少了李清要拿自己问话,听见他突然问自己,还差点儿噎着。顺了顺气:“将军,要问什么?” “呵呵,慢点儿吃,不急。我就是想问因为一个人而失去德高望重的地位,你说这个人会是什么样人?是更能给你权利和地位的人呢?还是抓住了你把柄的人,还是”李清一边轻拍方云的背给他顺气,一边随口问道。 结果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爱人,是因为所爱的人。”方云没等李清说完话就直接脱口而出。他就是喜欢李清,为了李清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地位、权利这些他更没想过,因为太激动,还直接打断了李清了话。笨蛋,李将军又不是在问自己,还被他发现了自己的奇怪,笨死了。 方云刚才脱口而出的时候,是瞪着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李清的,结果现在已经懊悔的低着头扒着饭,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爱,爱人?”李清喃喃自语。他根本没有注意方云的奇怪举动,因为他已经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他是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的。怎么会是爱人呢?如果是自己的话,还有可能为了方云放弃一切,但赵瑾会吗?赵瑾年轻时风流俊朗、智慧过人,浑身的王者风范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眷念儿女情长的人,而且在他年少时就被先皇看好,是众人心中默认的太子,他会为了一个爱人而放弃王位吗? 想到这里,回过神来看见方云脸埋进碗里的样子,乐了:“小方,你吃饭是用脸的?” 方云囧了。 “哈哈,嗯,没事,我不笑你了,也没有责怪你打断我的话,我知道这就是你心里的直接想法。”李清说到这里顿了顿,温柔地看着方云有说:“我也是。我也可以为了自己爱的人而放弃一切,包括权利和地位。” 方云听完脸刷得红了,看见李清有些类似深情地眼神,他就像被踩了脚一样站了起来,大腿顶翻了桌子,桌上的汤有些洒了出来。 方云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着急地不得了,口中一直道歉,心里骂自己有些自作多情过头了,居然刚才以为李清是在对自己表白,可能吗?是不是错觉? “李,李将军,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去重新成一碗汤,我,我对不起。” “不用,不用,不用重新弄,就这样吃就行。”抓住正要转身奔出去的方云,把他按在凳子上,意示他接着吃饭。心中暗骂自己太心急,感情得慢慢培养,不能把人吓跑了。 两人各怀鬼胎,这顿饭一开始甜甜蜜蜜,到后面就变成食不知味了。 第八章 开战 夜晚,李清书房透亮,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穿战甲,正围着桌子站成一圈,旁边的方桌那里坐着瑾王爷,身后的独臂侍从握着刀冷漠无言。 几个男人时而低语时而点头,过了一会儿就见李清抬头看了周初一眼,周初点头会意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然后旁边的雷柏随即也抱拳点头离去。 “王爷觉得如何?”李清偏头问道。 “李将军安排的很周全,难怪我皇兄把边塞交给你守护,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赵瑾淡淡地开口,这几天身体好了很多,古大夫和方云功不可没,人也精神多了,但除了来书房商讨公事,他都在房间看书,哪儿也不去。 “王爷过奖了,王爷可要观战?” 赵瑾顿了顿,眨了一下眼睛,说:“好啊”。 蒙比大军营地 “快,快救火~” “啊~” “贼人往那边去了,别追了,先救火~” “粮食啊,救火啊,快去禀报殿下~” 帐篷内,蒙先杰转来转去,一直在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李清居然派人来偷袭?!那我们派去偷袭的人呢?中途被发现了?不可能啊!难道有奸细?他今天怎么没来呢?这个节骨眼到哪儿去了?!”抓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杯一摔,大吼:“来人,来人,护驾,护驾。” 蒙比大军里面一团混乱,片刻之后。 “殿下、殿下,不好了,朝明打过来了,殿下。”士兵跌跌拌拌的冲进蒙先杰的帐篷高呼。 “什么?!不是偷袭粮草么?怎么又在攻打了?”肥肉一抖! “殿下,大约就五万。” “那你还在干什么,出去打啊!才五万人就怕成这样?”转了一圈,又想到了什么,“快,快拿盔甲来,嗯,这里,这里垫个钢板,行,行了,扶我出去,我要亲自去。” 朝明边塞 李清和赵瑾站在城墙高处,后面站着陈肖和独臂侍从。他们看着很远的天边一片火红,都没有说话。 这时候士兵小跑过来,李清附耳倾听,士兵说完退下。 呵呵,果然派人来偷袭我粮草了,有林业在,你们哪有那么容易! “目的达到了?”赵瑾问 “不是,是蒙比也派人来偷袭我方粮草了。”李清回答。 “哦?他们也算有点儿脑子,居然也来偷袭,而且时间还是一致的,敢情是约好的?”赵瑾嘲笑。 “无意的,他们也没料到我们会今晚偷袭,刚才收到消息,我们偷袭很准时,雷柏挑衅成功,现在正在退兵。”李清回答。 “哦,那本王去休息了,天亮再叫方云给本王送粥。”赵瑾转身离去,侍从紧随。 “是,王爷。”李清微笑。 “刺客!有刺客!” 李清大惊!赵瑾刚走一会儿,后院就传来高呼,这个时候赵瑾差不多走到后院了,而且后院还有方云。 李清屏气提脚一个前翻,飞身轻功从城墙一跃而下,陈肖紧跟在后。 李清飞奔赶到,快速扫了一眼当前局面,没有看见方云,宽心。 刺客有大约十人,武功甚好,刀刀夺命直逼赵瑾,明明已经被越来越多的士兵包围了,他们仍然紧咬着赵瑾不放,有种要和他同归于尽的势头。派去暗中保护实为监视的六个精兵居然都被迫现身了,看来这些刺客身手不错。赵瑾和独臂侍从正在应付其中三个刺客,非常吃力。李清和陈肖二话不说向赵瑾冲过去,一人隔开一个,赵瑾靠墙喘息,士兵趁机冲来包围赵瑾,隔开了最后一个刺客。独臂侍从身中数刀,紧挨赵瑾无松懈。 李清出剑隔开这个刺客后,提剑刺去,此人内力深厚,出剑恨准,反应极快,拳头又重又硬,脚下也很灵敏,不是一般人,这样的刺客要是没有这么快被发现,再拖延一会儿,赵瑾绝对逃不过此劫,李清心里一沉,瞬间交手几十招,摸清了对方的虚实,暗中提气运功出剑,刀剑相碰内力相拼,两人交锋身影千转百回,李清左脚退步露出空挡,对方顺势补上,可是李清临空换手,剑瞬间落在左手,侧身右掌推出,正中刺客左胸,刺客呕血一顿,运功转身用轻功飞去,其他刺客也相继放弃用轻功逃离了。 打斗结束后,六个精兵已不见踪影。 “不用追了,快去找大夫。”李清大吼。然后向赵瑾跑去,突然又停住,对陈肖大吼:“速去支援周初。” 陈肖一愣,顿时了然,提气运功用轻功奔去。 赵瑾被人扶起来,和李清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就被人扶走。 “来人,派重兵保护瑾王爷。林副将何在?”后院本就是林业负责,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在。 “回禀将军,林副将受伤,正在躲在后厨。” 李清吃惊,之前小兵汇报时虽说粮草被偷袭,但完全被林业中途截住了,没有损失,怎么会受伤? 李清冲进后厨,看见方云和几个大娘围着林业不之所错,暗中把方云从头到尾巡视了一番,见虽然他眼睛通红,但并无明显伤痕,心中放心。 “将军。”众人见他进来,都齐声叫道,非常着急。 李清见林业身上没有刀口,只是晕厥,但口中有血,他伸手把脉,撕开林业衣襟,胸口明显泛红,内伤,没有致命,吩咐道:“没生命危险,抬回房间,找大夫来医治。” 说完又看了方云一眼,然后迅速离去,事情还没完。 果然边塞前营周处那里有蒙比兵袭来,幸好早有准备,但因雷柏还未回营,实力分散,抵挡地有些吃力,陈肖率兵加入后形势开始逆转,李清赶来,见局势已稳定,问周初:“来了多少人?” 周初回答:“大约八万。” “陈肖、周初听令,亲自带兵出战,让他们有来无回。” “末将领旨。”两人齐声道。 “邓副官,听命,速派人传信给雷副将,让他从蒙比国退回时,绕路走前左前营回来,夹击蒙比国的八万大军,不得有误。” “属下领命。” 第九章 沙场硝烟四起,就短短一个晚上,前营后院风云变幻,方云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不一样的古代军营。回想当时情景,方云现在还心有余悸。 方云知道李清今晚不回房休息,所以去后厨捣鼓食材,不想太早睡觉,反正他一个人也睡不好。夜晚很安静,一丁点儿的响声都格外的清晰,所以他听见外面有异常的声音,便起身擦干手,向后厨大门走去,这时候林业和几个士兵抬着几袋粮食就突然推门进来了,方云高兴地说道:“林大叔,是你呀,我听见了一些响声,正想出去看看。” “哈哈,不用看了,已经处理完了,几只畜生而已,”林业很高兴地对方云招手,又问道:“这有几袋大米,你看先放在哪里?” 方云点头,毫不犹豫直接伸手推开了旁边的小门,然后愣住了,眼中无比惊恐!瞬间他被林业扑倒在地,一个眼神凌冽的黑衣人窜出,方云被林业压住,张嘴尖叫,惊动了附近的士兵,然后听见有人大叫:刺客,有刺客!黑衣人怒目转身打出一掌,身上的林业身体一震,呕血昏厥。黑衣人正要再出手,结果听见一阵口哨声,转身飞出去。 方云害怕地抱着林业不敢乱动,后厨几个大娘闻声赶来,方云红着眼跑出去想去请大夫,结果听见前方有打斗声和士兵的呼喊声,他止步,自己没有武功不敢贸然上前去添乱,只能返回后厨帮着大娘们对林业的伤进行紧急处理,可是看不到明显的伤口,当时黑衣人并没拔剑,只是出掌,方云猜是内伤,正当他无措之际,李清赶来,他松了一口气,李将军来了就好了。方云安心多了。 从李将军告诉他们林业没事之后又急忙离去,到现在已经快一天了,听后院把守的士兵说,前方正在打仗,后院伤员除了林业和几个士兵外,受伤的还有瑾王爷和那个侍从,方云一面心中担心李清的安慰,一面帮着士兵们照顾伤员。然后他又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还应该去照顾瑾王爷。因为于公,自己是李清的侍童,还奉命照顾赵瑾的饮食,当下赵瑾受伤,李将军应接不暇,他理应去帮忙照顾;于私,他希望自己表现好一些,可以让赵瑾对李清有好的印象。想到这里,方云端着热水往赵瑾房中走去。 房间附近有很多士兵把守,门口有几个大夫正在煎药,看见古大夫从房间出来,方云迎了上去。 “古大夫,我来帮忙的,有什么我能做的么?”方云开口。 “你来得正好,瑾王爷已无大碍,毕竟是练家子,你去弄些粥和药膳来给王爷补补。这盆热水王爷用不着,你端去旁边的房间,那个独臂侍从受的是外伤,热水有用。”古大夫说完匆匆离去。 方云朝旁边的房间走去,房间里的大夫接过他手中的盆子,对他点了点头。 看见衣服已经被血染红的那个断臂的侍卫睡在床上,浑身缠满绷带,方云觉得他的形象一下子光辉起来,就像一个崇高的军人,暗讨一会儿也给他送些吃的补补,然后就退了出去。 就这样一天多过去了,当再次夕阳西下的时候,前方传来了捷报。 李清回营之后,直接去了赵瑾房间,来到赵瑾的床前,李清看着闭着双眼的赵瑾,知道他醒着,但李清没有开口唤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赵瑾。第一次被刺杀,赵瑾骗他说是小贼,现在是第二次,李清不会再当面妥协不追查了,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李清知道,而赵瑾,他也知道。 赵瑾突然叹气,突然张开眼睛,眼中肃杀的眼神让李清严阵以待,这才是当年那个万人崇敬的九王爷! 赵瑾严肃地说:“本王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本王现在还不能说,而你,还没有能力承受知道后的后果。下去,不要再多问。” 李清听完,看着眼前异常威严的赵瑾,两人对视了很久,双方都没有让步的意思,最后李清抿嘴,开口认真地的说道:“王爷,一个人肩膀就只有那么宽,如果承受不住的话,只要多几个人帮忙分担即可,请王爷三思,李清告退。” 李清走后,赵瑾盯着床顶发愣了很久,然后抬手遮住眼睛,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李清知道赵瑾已经松动,只要再等时机,定能一探这背后的秘密,就像赵瑾说的,如果说出来自己承受不住,又会变成怎样?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边寻思着,一边往后院走去。 后院的一间房子。 “你们六人这次做的很好,休息等我其他安排,保护瑾王爷的工作我会再安排另外六人去办。”李清心里又谢了谢江城。 “谢将军。” “现在你们说说那些刺客吧,你们跟他们交手后有什么想法。”李清问。 “将军,那些人武功甚高,跟我们这种暗杀不一样,更像是杀手。”简单的说,如果暗杀是靠的技术,那杀手就靠的是实力。就好比一个质一个量的区别。 李清了然。“能看出门路吗?” “暂时没有看出,但可以查。” “那好,你们六人中派二人去调查一下。另外,之间我派出去的那些人有回来吗?” “将军,去蒙比国的回来了。” “哦?呵呵,说说怎么样了?” “回将军,非常顺利,您等着看戏就行了。”这时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女人,二十个精兵中的唯一女兵,成熟又干练。 “好,看戏。” 第十章 出来后,李清往林业的房间走去,半路看见前面方云端着托盘,上面重叠放了很多个碗,大步上前从身后接过托盘。 方云吓一跳,转身看见李清,眼睛顿时红了,面容好不难过。看见李清没有受伤方云安了心,刚才听说前方捷报,方云想去看他,但又不想打扰他,只能忍着,现在突然相见,这些天的担忧、害怕和自责让他心里发酸。 “李,李将军。”方云揪着李清的衣角,哽咽的喊道。 李清知道那天把方云吓坏了,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安慰他,让他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天,心里非常自责,明明就是自己的宝贝,自己居然都无暇顾及,这个将军当的真是失败。 李清右手端着托盘,左手环住方云的肩膀,把他按在自己胸前,抱紧,低声安慰道:“别哭,兵营本就危机四伏,以后一定要多小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李将军,林大叔是因为才受伤的,呜~”方云抽噎。 啊?怎么回事?不是粮草被偷袭时受伤的么? 方云把当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李清,李清听得心惊肉跳,要是他推门的瞬间刺客就出手,要是林业没有扑倒方云,后果真是不敢想象,那些刺客武功有多好,李清是亲自过了招的,林业在兵营几十年,虽然已没有当年的勇猛,但身体还很强壮,能把林业一掌震晕的功力要是打在方云身上,绝对是当场毙命。想想李清就觉得后怕,背脊骨都冒出了冷汗,比在沙场随时面对死亡还恐惧。李清一想到差点就跟自己喜欢的人失之交臂,抱着地就是他的尸体了,李清难受地把牙都快咬碎了。死命把方云往自己怀里按,恨不得揉进自己身体里。一定要派人保护他! 两人就这样相互依靠着许久。 最后李清让方云去后厨放托盘,顺便让他做些米粥端到林业房间,他有些饿了,然后自己先去了林业的房间。 “林叔,伤好些了么?”李清进门看见床上的林业正在嘶牙咧嘴地盯着上药的大夫,关心的问道。 “哎,老了,真是老了,这一掌真是震没了我的自信啊。”林业边说边夸张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大夫打完招呼,迅速上完药离开了房间。 “林叔,不是你老了,是那些刺客很厉害,我跟他们交过手了,初步断定是杀手。”李清来到床边坐下。 “杀手?难怪啊,我当场就昏了,哎,他们是来杀瑾王爷的吧?”林业认真道 “是,我已派人去查了。”没有把跟赵瑾的对话说出来,自觉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李清又说:“之后,我军左前营被攻。” “是乌南!”林业喝道! “对,是乌南,这类似地手法八年前也用过,只不过当时蒙先明是声东击西而已。” “但没想到这次乌南是双管齐下,偷袭粮草是幌子,杀瑾王爷也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调兵回营护驾,最终他的目的还是去打我们的前营。真是一次比一次阴险啊。幸好有雷柏挑衅在前,回营时双面夹击,不然也不会赢的这么轻松。中途要是被蒙比国反过来拖住雷柏的大军不放他回来,被夹击的搞不好会是我们,万幸啊万幸。”林业说完自己都有些唏嘘了。 李清没有打算告诉林业,其实偷袭粮草和攻打前营才是幌子,乌南的最终目的是杀赵瑾,蒙先杰只是乌南利用的一个棋子而已! “其实我们之前派去偷袭蒙比国粮仓的事情,就已经打乱了蒙先杰的计划了,他完全没料到我们会和他同一天偷袭,他肯定是误以为他的偷袭计划中途夭折了,心思完全放在了雷柏的挑衅上,早就把他放在外面的八万大军抛弃了,蒙先杰跟蒙先明不一样,头脑完全不行的,林叔高估他了。” “乌南也没看穿我们两国同时的偷袭巧合么?”林业傻眼了,这得烧多少香才遇得到一次的巧合啊,如果两国错开偷袭的话,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至少要吞下蒙比的八万大军,我们自己人的伤亡也很不会像现在这么小。 “嗯,听说当时乌南不在蒙比国。” 林业听完感慨这是老天爷的厚爱;李清心中纠正,跟老天爷没关系,乌南当时根本就在我们边塞这里指挥杀赵瑾,只是奇怪为何他没有派人通知蒙先杰而已。 李清心怀鬼胎的和林业聊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直到方云端着托盘进来。 “李将军,林大叔,先喝粥吧。” “哦,清小子,这后院的守备得加强了,小方这次可被吓坏了。”林业一直待方云很好,把他当自己儿子似的,看见方云瞬间惊恐,他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幸好没事。 “是的,林叔,你是小方的救命恩人,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让小方照顾你,后院的事情我会让你手下的梁副官去办。” 方云听后直点头,林业乐得说自己因祸得福,李清一边听着他说话一边喝粥,事情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第十一章 蒙比国大营 “全,全死了?”蒙先杰听完噔的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完了,这次完了。老二会釜底抽薪让本殿下再也翻不了身的。”蒙先杰呐呐自语,一脸的绝望。然后他又嗖的跳起来,大吼:“乌南呢?乌南去哪里了?他为何现在还未回来?派人去找啊!” 蒙先杰愁地来回踱步,身上的肥肉仿佛也知道快大难临头似的也跟着他一颤一颤的,口中自语:“他明明说计划天衣无缝的,他明明说这样双重偷袭,然后再在后面攻打朝明,一定可以给赵瑾和李清一个下马威的,那为什么我们也会被偷袭?难道是他骗我?奸细!难道他是奸细,对,对,一定是这样。乌南,乌南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蒙先杰快气疯了。 “三弟,这是在干嘛呢?地都被你转出坑了。”蒙先立进房看着愣住的蒙先杰假意笑道。 “老二?!不,二,二哥,您怎么来了?这还在打仗呢,前方多危险啊,快坐,快坐,来人,看茶。”蒙先杰看见蒙先立挺着他那有些圆的肚子进来了,吓得脸都白了,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点头哈腰地说道。 “哎,三弟啊,不是哥哥说你,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这次居然损失了接近十万大军。”蒙先立痛心疾首地不停摇头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二哥,二哥,这次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全是那个乌南的错啊,是他献计让我去偷袭朝明后营,然后又去暗杀赵瑾,说是要借着报仇的名义让他们调虎离山,最后趁机攻打他们的前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结果,结果谁知道他是奸细啊,他把计划泄露给了敌人,敌人反而派人来偷袭我们,还带兵来挑衅,我一时不慎才着了他的道,八万多精兵才被夹击的啊。二哥,你要明查啊,这都是乌南干得好事!他肯定是朝明的奸细啊,不然他八年前怎么会没死的,二哥,二哥,你一定要帮我跟父王说说啊。”蒙先杰见大势已去,扑到蒙先立跟前,鬼哭狼嚎地把乌南的罪行全部说出,因为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噎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三弟,乌南昨晚已经去给父王负荆请罪了。”蒙先立看着眼前的弟弟,平静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他还知道认罪,但他害我们损失惨重,一定不能饶了他,一定要让父王杀了他。”蒙先杰听闻乌南已经主动认罪,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 “乌南他说……”蒙先立故意顿了顿,看见蒙先杰甩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他马上冷笑道:“三弟,你还不死心?乌南派人偷袭敌人粮草虽然被提早发现,但他杀赵瑾确实引来李清和陈肖,成功调虎离山,我方八万大军在前营大战,可是你却放雷柏回朝明夹击我们自己人,你完全没顾我军八万人的死活啊。” “什,什么?不可能!我们的偷袭不是已经被发现了么?八万大军,我就以为,我就以为已经计划失败了,谁知道……不对啊二哥,乌南他是奸细啊,他要不是奸细怎么偷袭粮草会失败?怎么朝明也会来偷袭我们?他肯定是奸细啊二哥。”蒙先杰咬着乌南不放口。 “八年前就已经用过一次调虎离山,李清有所防备是正常的,偷袭是巧合,不然怎么可能成功骗了李清和陈肖。三弟,父王已经听说你看见雷柏挑衅之后,自己中计派大军出兵迎战,纠缠之后,雷柏主动退兵后,你还很得意地收兵回营庆祝?可有此事?”蒙先立厉声呵斥道。 “二,二哥,我,我,我当时以为……”蒙先杰慌了,自己犯了如此严重的失误。 “哎,外面车已经备好了,你回去吧,父王召见你。”蒙先立说完,蒙先杰立马昏了过去,他挥了挥手,让士兵把他抬上了马车。 乌南进来。 “呵,其实你本可以派人告诉我弟弟,趁机拖住雷柏大军,然后招我八万大军回营将其夹击的,但是你没有这么做。”蒙先立看着仍然穿着长袖布衣的乌南,挑眉说道。 “二殿下对乌南有救命之恩,乌南理应相报。”乌南把右手放在胸前,低头对着蒙先立作揖,坦然道。 “嗯,算你有心了,蒙先杰是个没脑子的废柴,这些蹊跷他自然想不到,注定与王位无缘,父王已经快不行,你若能助我在父王面前立功,并顺利登上王位,事成之后,我给你的不会比当年蒙先明给你的少。” “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第十二章 夜晚来临,硝烟之后的边塞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方云躺在李清怀里,很舒服,但他还是睡不着,昨日种种都好像历历在目,方云知道李清很厉害,但还是为他以后担心,毕竟是朝远将军,不能躲在后面的,自己能帮他什么呢? “不困么?还睡不着?”李清拍拍方云的背,知道他睡不着僵着身子又不敢翻身怕打扰自己休息,心中感动。 “李将军,我。” 李清突然打断他的话,说:“如果我不再是朝明王国的大将军了,你还会亲近我么?” “啊?李将军你为何突然这么说?”方云吓了一跳,黑暗中睁大眼睛想努力看清他的表情,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不当将军了,你还会崇拜我,跟我在一起么?”李清想到如果以后真的要抛弃一切选择方云的话,他会不会嫌弃一介布衣的自己。 方云听完突然小声哭了起来,李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之前的战事李清出了错?会被贬官?明明,明明李将军做的很好啊。 李清惊讶怎么方云突然就哭了,连忙安慰:“不回答就是了,你别哭,我就是看你睡不着,随便问问聊聊天。” 方云紧抓李清胸前的衣襟,抽噎道:“李,李将军,不会的,不管李将军是什么身份,方云都喜欢李将军,一直喜欢,真的,是真的喜欢。” 李清听到方云这诚恳的话,就像是听到方云在跟自己表白一样,他激动了,难道方云也喜欢自己?李清激动地开口:“喜欢?哪种喜欢,是一直在一起的喜欢么?” 方云咽了咽口水,有些豁出去了,大不了被李将军赶下床,暗恋难受极了。 “嗯,一直在一起的喜欢。” 李清大喜,激动地抱着方云,把头埋在他的肩上,深吸一口气,然后又亲亲他的耳发,最后停顿了一下把双唇贴在他泪水未干的脸颊上,深出舌头舔了舔方云脸上的泪水。在黑暗中看着方云明亮湿润的眼睛,明显害羞的表情,他轻声温柔地说道:“小方,我也喜欢你。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说罢,抬手轻轻挑起方云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方云一愣,察觉李清在亲添自己的双唇,他微微的张嘴邀请李清的进入,李清得到方云的默许,带舌长驱直入,就像饥渴了很久的狼一样,卷起方云口中的舌头共舞。 方云也是第一次跟人如此亲密,感情终于得到了回应,他也很激动,但比起李清犹如脱缰之马的舌吻,自己反而羞涩很多,只能生涩地努力回应着李清的亲吻,结果越是这样,越让李清更加是无忌惮吮吸着方云口中的甜蜜。 两人都快喘不过气了才彼此分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李清身体有些骚动,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太过甜美了,有些控制不住,两人才刚刚互通心意,不能就吓到怀里的宝贝,李清暗自嘀咕来日方长,但又有些经不住诱惑,亲亲他的眼睛,他脸颊,咬咬他的耳朵,一手搂着方云的细腰,一手来回抚摸着他的后背,贴着方云的双唇享受着甜蜜的时刻。 方云心跳如打鼓一般,觉得自己高兴地快休克了,呼吸有些不稳的任由李清亲着自己,羞涩地默许李清继续吃自己的豆腐,感觉很幸福。 第十三章 风雅的小竹屋内,一身材强健的男人站在一娇小男子的背后,男人用左手的弯钩挑起男子乌黑柔顺的长发,放到自己嘴边亲吻。这体型有些娇小的人正是那日在月光下喘息的妩媚男子,此刻正坐在梳妆柜前,桌上的铜镜映射出他姣好的面容,白净的鹅蛋脸颊,双眉细长,双唇殷红诱人,精致的五官小大比列犹如天工之笔,他,不是女人,又甚似女人,可惜眼角的细纹还是显露了岁月的痕迹, “看来又失败了。”男子悠悠地开口。 身后的男人突然伸出右手,扳过他的身子,两人面对面,男人静静地问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我又输给了他?” 说完死死地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蛛丝马迹,可男子面相平静,无任何波澜。 半响,男人伸出右手扣着男子的后脑勺,俯身狠狠地吻下去。男子呜咽出声,有些挣扎,男人一顿,随即左手的弯钩勾住男子的衣领,运功一震,瞬间男子身上不着半片衣衫。 男子一惊,急道:“乌南,快住手。” 乌南不语,直接右手搂着他的腰身,一个箭步来到床前,把光着身子的他丢到了床上,男子欲起身,乌南原本正在脱衣的单手,直接运功震碎了自己的衣物,赤身扑了上去。男子惊呼,乌南欺上他的双唇,吞下了他的声音,然后啃咬着他细白的脖子,右手抚上他的胸部,揉拧着两个粉色的凸起,挤身进他双腿之间。乌南的头来到男子胸前,右手探向他的身后。 男子一阵抽气,颤抖道:“乌,乌南,住手,啊~”男子反射性的想往上缩去,被乌南发狠一个挺身,他僵着身子痛叫:“啊~唔,轻,唔~” “啊~慢点~唔~乌南~住~手~啊……” 屋内还是跟那晚一样,只有月光肯主动照设进来。 床上,乌南呼吸沉重,一吸一出颇有规律,伴着身下男子难以忍耐地喘气声,两两交相呼应。而两人下身相连之处,床单被大片浸湿。许久平息之后,乌南从男子身上退出,撑起双手,汗珠顺势从额头滚落,滴在身下男子细腻的背上,刚才两人交合之处有乳白色液体流出,男子身上还留有点点殷红,此般景象让乌南有些口干舌燥,刚刚消下去的心悸又被撩拨起来,右手直接翻转男子早已酥软无力的身子,让他趴在床上,男子察觉他的意图,欲翻身阻止,可惜已太晚。乌南顶开他想合上的双腿,顺畅的进入男子之前已经变得非常柔软的地方,畅通无阻。 “不——” 深夜,暧昧的气息已散去很久,床上的男子侧身而卧,背对着乌南,冷冷地开口:“你杀不了赵瑾,不要拿我泄欲。”睡在旁边的乌南听到后浑身一震,翻身坐起。 “我不是,”乌南顿了一下,吐出一口气,又说:“抱歉。” 抿了下嘴,乌南又说:“这次是林业那边出了意外,下次赵瑾必死。”男子没有回应。 乌南派人偷袭粮草是晃子没错,他的目的是派人趁乱混进兵营,找到赵瑾的栖身之处后,他就可以先在边塞外面派八万大军拖住李清等人,调虎离山让他没办法赶去救赵瑾,然后趁李清发觉之前快速杀了他,为此他还特地下血本派了十个杀手同时前去,谁知被林业那边发现,又突然在路上偶遇正要回房的赵瑾,结果,阴差阳错,还没来得及把李清等人拖住在前营,那边已经被迫打了起来。虽然那个独臂侍卫武功很高,可惜毕竟双拳难敌众手,一些闻讯而来小兵也不必放在眼里,还是有机会杀他的,谁知道突然冒出来六个身手还算不错的精兵,那个独臂侍卫又誓死挡在赵瑾前面,结果等李清赶到仍没能杀掉赵瑾,又因李清武功深不可测,八年前自己就跟他交过手,派去的杀手绝不是他的对手,接二连三的错失杀赵瑾的机会,最后只好放弃撤离。 乌南从来没把蒙先杰放在眼里,不过是颗棋子,就跟现在的蒙先立一样。 想到这里,乌南又狠狠地咬了咬牙,满脸阴郁。 第十四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方云现在就是在这个状态,自从和李清情意相投,心中的甜蜜无以言表,脸上的幸福挡都挡不住,闪瞎了后厨大娘们的老花眼。 现在方云是在负责赵瑾、李清和林业的饮食,顺便搭把手帮忙照顾其他的伤员,他还自发的把那个独臂大侠也纳入了照顾之下。李清看着心疼他,让他暂时不用再负责自己的饮食了,自己可以回兵营跟士兵们一同吃。但当时方云红着脸,扭扭捏捏对李清说他喜欢看李清吃他亲手做的饭后,李清的心立马就乐得软成了豆腐渣子,偷偷拉着他啃了两口,满足地看见方云滴血的脸,叮嘱他莫要太逞强之后,就随他去折腾了。 赵瑾还是天天呆在房间里看书不出门,李清每天早晨练兵回来就去看他,把后院的守备加强了很多,方云身边也安置了人去保护。从那天交谈以后,赵瑾就没再跟他谈过什么重要的话题了,两人都是沉得住气的人,也都静观其变,李清也不再逼他,一面处理营中大大小小的公事,一面和方云培养深厚的感情,日子过的非常惬意。 蒙比国现在国内是出了大乱子,蒙先杰被抬回去之后,重病不起,因祸得福瘦了一大圈,但他的生母却哭的撕心裂肺,只因他儿子在战场上惹了祸被取消了王位继承权的资格,谁知又在佞臣的谗言下,孤注一掷对二殿下起了杀心,可惜被人告密扼杀在了摇篮中,反被二殿下蒙先立抓住机会彻底铲除了自己弟弟的全部势力, 蒙比国的这场戏,李清等人看的都很高兴,趁着蒙比大军无暇来攻打他们之际,抓紧时间练兵,为以后的大战做准备,毕竟这个蒙先立比蒙先杰要聪明很多,虽然调兵遣将不如蒙先明,但绝对没有那么好糊弄。 大半月之后派出去打探那些刺客的二人回来,李清听完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对赵瑾和乌南恩怨更感兴趣了。按理来说八年前大败蒙比国大军的是自己,虽然不是亲手杀的蒙先明,但自己也是当面看着他被斩首的,所以就算要报仇也该来杀他这个将军吧,赵瑾就算有出力那充其量也就是所谓的帮凶。会因为杀死蒙先明的是赵瑾派来的江湖人士,所以就要死死咬住赵瑾不放么?更夸张的是这些杀手在八年前就被乌南培养了,如果只是为了替他的发小儿报仇的话,这些举措是说不过去的;总而言之,杀蒙先明的如果是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兵,乌南据对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所以乌南杀赵瑾跟是谁亲手杀了蒙先明关系不大,他们之间肯定有更大的仇恨。 想到这里,李清有些同情那个蒙先杰了,蒙先立八年前救了乌南,两人就已经搭上线了,蒙先杰的倒台是必然的,他主动请缨带兵攻打我朝明王国,根本就是被那两人玩弄在鼓掌之间,就算李清打开空门让他赢,蒙先立也会让乌南从中作梗让他输,可悲啊。 李清在书房专心整理自己的思绪,正想着有没有能同时对付蒙先立和乌南的办法,赫然抬头看向窗外,就见有两人闪身进入,是姚顺和张伟。 这两人在平远山耐着性子不动声色的等待时机,就这样隐匿了大半个月以后,突然对方人员有调动,防御松懈露出破绽,两人才得以探出消息。 待二人汇报完后,李清吓了一跳。 “什么?你们确定没看错?确定是紫芫花么?” “是的,将军,此花叶子互生,钟状,淡紫色,属下没有看错,确定是紫芫花。” “有多少?” “五亩地左右。” “辛苦了,你们下去休息。” “是。” 待两人退出去,李清才面露阴郁。 紫芫花,一百多年前的那位武林盟主在位时,勒令武林人士焚烧的毒花,此花外形好看,可惜它的毒很诡异,中毒之人必是两种,一是当场毙命;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毙命。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当场死亡还好,若没死,紫芫花的毒潜伏在身体内不会有任何症状,甚至在死之前都不会有任何不适,瞬间就死了。所以当初江湖上有些中了紫芫花毒的人,因受不了精神上的折磨而选择自行了断。所以此花从那时起已有一百多年没被人提起了,都以为绝迹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乌南种在平远山深处。 乌南是如何得到这花籽的?他种这些花肯定是要对付我们朝明王国,五亩地的数量,这个杀伤力超乎想象,若继续繁衍下去,毁掉整个朝明王国都有可能。 “啪!”李清拍案而起,心中大怒! 原来这个乌南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放过我,他不是不杀我,只因我武功高强,他不易下手,所以才把杀手集中在赵瑾身上;而我这边,他是决定用紫芫花的毒拿下我边塞几十万大军的性命,甚至波及整个朝明王国。好一个双管齐下啊。 李清有些着急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赵瑾那边不能再拖着了。他一边想一边往赵瑾的房间走去。 “王爷,李清前来拜见。” “哦?李将军这个时候来见本王,看来是有要事要谈了。”赵瑾挑眉说道。 已经入夏,这个时候赵瑾一般是要午休的,李清也知道,但事态紧急他也顾不得了。 “是,请王爷赎罪,确实有要事相商。”赵瑾意示自己坐下后,李清有些着急道:“王爷年少时也在江湖中走动,既然得知蒙先明和乌南是同门师兄弟兼发小儿,那可有听闻过他们跟紫芫花有牵扯?” “!”赵瑾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清,双唇轻颤:“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是的,乌南在种紫芫花。” 赵瑾听完后低下头看着桌面发愣,口中喃喃自语:“他疯了,他疯了。” “王爷,他疯没疯,我们不知道,但现在事态紧急,请王爷告知详情。”李清已经顾不得身份了,语气略有些强势。 赵瑾转头看向李清,显得有些疲惫。然后偏头看向窗外,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接着他缓缓开口:“他们的师傅叫姜田,姜田的爹是廖子期的徒弟之一。” 李清听完微微张嘴,掩不住的惊讶。 姜田只是小有名气的武林前辈,但这廖子期就大有来头了,他是那个武林盟主的同门师弟,当时武林盟主下令焚烧紫芫花时,武林人士当中有人异常反对,其中有一人就是他的师弟廖子期。廖子期武功略逊色于他的师兄,并非天生习武的料,反而喜欢摆弄花花草草,研制一些珍贵药材,万物相生相克,紫芫花虽然杀人于无形,但却是克制某些罕见迷药的珍贵药材,廖子期试图说服他的师兄不要如此果断的判了紫芫花的死刑,但最终还是失败。廖子期毅然与之决裂,退出了江湖,廖子期也因此出名。 没想到现在竟演变成这样,当年廖子期定是偷偷私藏了紫芫花的花籽,怕被他师兄发现,才退出江湖躲了起来,几经辗转花籽现在落到了乌南手中,演变成如今这危险的局面。 现在该怎么办? 第十五章 夜晚来临,李清毫无睡意,房间里方云在铺床,转身看见李清又坐在窗前发愣,猜他肯定有心事,自己不便打扰,想想了走去旁边的一直闲置的木板床,准备今晚睡这里。 李清心里一直在想应付紫芫花的对策,已经琢磨了好几个时辰了,可惜一直无果,心里第一百零一次叹气之后,他失望地回神看见自己的宝贝正向旁边的木板床躺上去,他急忙走过去,问道:“小方,你怎么不睡我们的床?” 我们的床?这四个字挺暧昧的,方云脸红了,羞涩道:“李将军有心事,我怕打扰你。” 李清一面自责一面赞赏方云的体贴心细,他打起精神说道:“从未觉得你会打扰我,我甚至恨不能把你绑在身边才好呢。” 说完打横抱起方云往大床走去,方云轻呼搂着李清的脖子,靠在李清胸前。 李清把方云放到床上,低头轻啄了他的嘴角,趁他害羞之际,翻身上床,一把把他搂进怀里,然后手指一弹,房间烛灯熄灭,接着低下头又含住了方云的小嘴吮吸。 半晌,方云双唇微肿,乖巧地靠在他在胸前,李清甚是满意。两人静静地依偎着彼此。 李清忍不住打破平静,说道:“小方,哼个曲儿吧,许久没听过了。” “好,我想想先。”方云努力回想自己听过的歌曲,军歌太富有激情,不宜现在哼唱,李清心中有事,自己最好能哼一个曲调缓和悠扬的才行,之前在酒吧打工听过的那个《白月光》还可以,反正自己也唱不完歌词,用哼的正好。 李清静静地等着方云。 片刻后,轻轻的哼哼声响起,小曲儿舒缓流畅,承载着方云满满地感情传进李清的耳朵里,落进李清的心里,冲淡了李清刚才的忧郁。 虽然已经发现了紫芫花的种植点,但不能突然派人去烧,万一他们又带着花籽离开,然后又找个隐蔽的地方种植,那不管烧多少次都没用的。不能让乌南的阴谋得逞,方云也在这个营地里,已经发过誓要保护他的,绝对不让他再次陷入危机。 第二天醒来,李清心情好了很多,抱着方云亲吻了很久,然后起身梳洗准备出门去练兵,走之前让方云一会儿先去给赵瑾送饭,等他练兵回来之后,一起到林业房里三人一同吃早饭。 李清昨晚决定把紫芫花的事情告诉林业,毕竟他的阅历比自己多一些,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头脑。 事后李清来到林业房间,伸手给他把脉,内力平稳,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但他故意拖着不告诉自己,估计是因为想吃方云做的饭菜,李清微笑的看着林业,心中了然。 林业知道自己的想法被拆穿,也不否认,盯着李清呵呵地笑,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李清说:“以后小方做饭时让他多加一个人的分量就好。”林业听罢很高兴。 然后趁方云去端粥之际,把紫芫花的事情告诉了林业,林业听后大怒,把乌南骂了个狗血喷头。但气归气,办法还是要想的,林业骂够了以后,就安静了下来,跟昨天李清的反应一样,愁着脸开始想办法,只是把叹气直接表现了出来。 随后方云端饭菜进来,见林业愁眉苦脸不停叹气,连他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放在他眼前都没有让他高兴起来。 方云忍不住开口问道:“林叔,你在愁什么?” 虽然知道方云不是外人,但这个事情是不能告诉他的,怕吓着他。林业脑子转了转开口说到:“哎,小方啊,你才来还不知道,这夏天野花长的茂密,士兵们训练的场地很受影响。拔了吧,它们来年又涨而且还涨得更多,烧了吧,分布不集中,又不好烧,哎,真是愁死我了。” 方云暗讨这确实是个问题,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别说是古代人了,就连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对这些野生植物也是很头疼的,简单的办法还是有的,但不知道行不行。 方云想想了说:“如果能搞到农药就好了,直接抑制它们生长,或者不让它们照到阳光,也不让它吸收到水分,这样还是有些用的。” 他说完看见身旁的李清和对面的林业都愣住了,以为自己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自责的低下头默默地吃饭。 “小方。”林业突然叫了起来,把吓了方云一跳。他站起来围着桌子来回的走,边走还边夸方云:“你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不一定要烧啊,不用烧,不用烧,我们可以让它死,还没长起来就死,这个办法好啊,哎哟,我们这些粗人就是想不到这么斯文的方法,哈哈,小方,你这次可真是帮了大忙啊。”林业高兴极了。 李清没有林业那么激动,但还是紧紧地抓住了方云的手,眼中的感激和温柔把方云弄得很不好意思。 这孩子无意之间救了多少人的命啊。 书房 “林叔,我想过了这个事情要请江叔帮忙。”李清对林业说道。 林业点头:“嗯,他经常在深林里晃悠,对那些花花草草有一定了解,门路也比我们多,让他帮忙最合适不过了。”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就让姚顺和张伟去找江叔,查出能克制紫芫花生长的东西,倒进平远山的水源处,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 “这次小方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啊,要好好奖赏。” “恩,等事成之后再告诉他。” 蒙比国大营 一男人身着华丽的服饰,正挺着大肚子看着手中的文书。乌南面无表情的在一旁站立。 “事情很顺利,现在就等父王仙逝了。你想到对付李清的办法了么?” “引蛇出洞。之前打草惊蛇,他们肯定加强了防范,要和李清硬拼是不行的,只能从旁边出手,把赵瑾引出来杀了,就凭着赵安志对赵瑾的爱护,他必定会治李清的罪,就算赵安志不把李清召回宫,边塞肯定也会大乱,我军只需要趁机出手即可。”乌南很平静地说道。 “你打算怎么引赵瑾出来呢?” “属下手上有赵瑾想知道的秘密。” “确实听说过八年前你们有些交情,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利用吧,本殿下等你的好消息。” “是,属下告退。”说完乌南退下,没有看见蒙先立眼中的冷笑。 “来人。”过了一会儿,蒙先立喊道。 “殿下有何吩咐?” “派人暗中跟着乌南,他有任何举措都回来汇报。” “是。” “今天的菜又不一样,小方,你费了不心思啊,多吃些。”李清夹起糖醋鱼搁进方云碗里,叮嘱他多吃些,这孩子太瘦了,看了心疼。 看着碗里快已经冒出来的菜,心中快哭了,腮都咬痛了,李将军还要夹啊,这得吃到哪年啊?方云慢吞吞地说:“李将军,你也快吃,今天你回书房很晚,菜都凉很多了。”您老自己多吃些吧,其实我已经饱了,真的。后面这话方云不敢说出来,只能心中纠结。 李清为了紫芫花的事情,跟林业谈了很久,然后又安排人去找江城帮忙处理紫芫花,回书房的路上遇见雷柏,得知蒙先立已经瓦解完蒙先杰的势力,现在人已经回到了蒙比军大营,他转身和雷柏一同去了前营,跟陈肖、周初等人商谈了很久,回书房的时候看见方云已经坐在桌前等他了,菜都有些凉了,幸好是夏天也没什么关系,不用再热也可以吃。 “好,你慢点儿吃,不急。”看着把脸埋进碗里奋力咀嚼的方云,李清真怕他噎着。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去摸摸他的头,方云偏头笑着看了他一眼又苦着脸继续埋头苦干。呵呵,吃得有这么勉强么?李清莞尔,忍不住倾身低头去吻他的头发。 这一幕却被正巧来找他的赵瑾看见了。三个人都愣住了,方云更是差点儿吓的哭出来,这可怎么办啊,被王爷亲眼看见了;李清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淡定了,说出来是早晚的事,他没想瞒着;赵瑾则是黑着脸,来回看着他俩也不说话。 “王爷请进来坐,小方,你先下去。”李清冷静地开口。 方云咬着下唇,眼中甚是恐惧,眼角有些发红,笨手笨脚的在李清的帮助下收拾着桌子,不敢抬头看瑾王爷。 赵瑾进屋坐在一旁,眼睛还是盯着二人,脸色非常不好。 方云抖着手端着托盘,看见李清对他露出放心的笑容,心里顿时好受很多,最后一步三回头的退出了书房,关上房门。 李清目光一直落在方云身上,想让他放心,直到房门被关上,他才收回视线,转身看着赵瑾,斟酌着。 “王爷,我喜欢方云。”李清觉得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 “啪!”赵瑾捏碎了桌上的茶杯,“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是堂堂朝明王的朝远将军!”赵瑾大怒,最后几个字说地尤其用力。 “王爷,下官已经考虑过了,若是要把我跟方云分开,下官会选择辞官的。”李清冷静地说道。 “你,你在说什么,辞官?那李老将军呢?李启呢?还有你妹妹,你说的很轻松啊。”赵瑾说的很急,呼吸有些不稳,手抖地厉害,眼神不定。 “王爷,这个是我自己的事,自然是不想让家人难堪的,等蒙比国的事情解决了,下官会带着方云回去,取得家人的谅解,到时候再去辞官就可以,如果王爷,”李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如果王爷暂时替下官瞒着,下官定感激不尽,这样也能避免耽误战事。”李清这话说的一半妥协一半威胁,但赵瑾已无心跟他计较,现在他心里也是一团乱。 李清说完,看见赵瑾万分悲痛的表情,吃了一惊,赵瑾这是怎么了?他不过是一个朝远将军,就算赵瑾痛惜人才,但也不至于如此悲痛吧。 赵瑾白着脸,艰难地说:“哪有那么容易啊,李清,你想的太简单了,离开太难了……” 李清虽然觉得赵瑾反应很奇怪,但语气明显妥协,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还特地把门卫士兵调走,就是想跟方云二人自在地吃饭,偏偏把赵瑾算漏了。 想到这里,看见赵瑾撑着扶手有些摇晃地起身,什么也不再说欲离开了,李清连忙开口:“王爷来找下官可是有事?”没事肯定不会这个时候主动来找自己的。 赵瑾停下来,吸了口气,看着李清问:“你在哪儿看见的紫芫花?” “平远山。” “果然,果然是那里。”赵瑾喃喃地说道:“本王派彭树行去调查。” 彭树行,就是那个独臂侍从。 李清听完连忙阻止,说道:“王爷,下官已经派人去处理了,现在不能再打草惊蛇,万一他们发现又转移了地方,那就不妙了。” 李清派去的人是精挑细选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平远山深处长时间隐匿观察的,彭树行功夫虽然厉害,但一来对平远山不了解,二来不擅长隐匿,万一反被对方发现就糟了。 赵瑾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本王考虑一下。”然后离开。 十六章 李府 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正背着手站在一幅山水画前,身后衣着朝服的年青俊朗男子正面容严肃地看着他。 他俩所在的这个房间家具简单朴质,各种文书画卷摆放有序,没有任何奢侈的饰品,只有房间那面侧墙上悬挂着一件陈旧但依然庄重威严的盔甲,盔甲一尘不染上面有多处明显地划痕,不难看出它的主人当年是多么的英勇。 半晌,老人平静地开口:“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那就不必在提了。” “爹,二弟在边塞这么多年第一次求助于我,可见此事非常重要而且棘手,既然爹也说事情都过去了,那现在告诉孩儿也没关系吧。”李启紧逼,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以解心中多日的疑惑。 大半个月前,李启跟平日一样退朝后返家,饭后进书房却见三个陌生男子正藏于布帘之后,他大吃一惊正要高呼,三男子突然半跪递出一封信,李启料想是有人派他们来见自己的,冷静之后看信才知道是那多年不曾回家的二弟李清来请他帮忙查一个叫李全的人,李启明白三人来意之后,便同他们一起照李清信上所说的一点儿信息开始顺藤摸瓜调查此人。李启是朝廷的文阁大学士,文殊院和藏经阁可以随便进出,他一边命那三人去江湖中打探消息,一边从朝廷入手调查那曾经为朝廷卖命的李全。调查一直很不顺利,江湖人士替朝廷卖命原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对他们的记载是非常的少,再加上先皇似乎有意遮掩,所留的信息都非常有限,最后他凭借李清给他的那几个已死的江湖人士信息,从这方面入手,才调查出了惊人的秘密。原来这些江湖人士都是李全募集的,而李全是直接受命于先皇。现在先皇已逝,李全在八年前又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光凭他是左撇子,李启要找他也难如登天,正当他一筹莫展地翻着八年前撰写的和蒙比国大战的史料时,发现自己的父亲李元博和先皇曾有过密谈,而时间正好是在下诏书封赵瑾为御龙辅佐的前一天。李启直觉自己的父亲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现在他才站在李元博的书房要弄清此事。 李元博听到自己大儿子的口气,心中暗暗叹气,此事果然还是被翻出来了。他慢慢转身,粗犷的面容有些苍老,毕竟已快到花甲之年,虽然身体看起来还是很强壮,但毕竟带兵打仗几十年,遗留的病根还是让他看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李元博斟酌了一会儿,说道:“李全原名冯天九,是替先皇卖命多年的江湖人士,当年先皇找我密谈,为的就是让我在边塞给一些江湖人士行个方便,让他们能暗中杀掉蒙比国的首领蒙先明。”李元博心里又暗想,自己并没有骗李启,只是没有把话说完而已,不是骗是隐瞒。 李启看着父亲坦然的眼神,又问:“那冯天九现在何处?” “八年前就失踪了,他本就直接受命于先皇,战胜蒙比国的前几天,先皇仙逝,他自然也无需再回来向任何人复命。”这也是实话。 李启叹气,事已至此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让那三人将他查到的现有消息带给李清,或许李清还能推测些什么,毕竟当年的两个当事人现在都在边塞。 这边赵瑾回房后关上门,终于再也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彭树行连忙扶着他往床走去。 然后彭树行抿了抿嘴,忍不住说道:“你这是何苦呢?” 赵瑾哽咽:“当年……当年我也是要跟他一起走的,师兄,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的,可以为了他什么都不要啊。”说完抬起手臂掩面。 彭树行望着他不语,感情的事情,他插不上嘴,爱得这么痛苦,受罪啊。 “师兄我想见他,想见他,就算他恨我,我也,也要见他。”赵瑾语气很坚定。 “既然已经知道他可能在平远山,我派人去找。” “不行,现在不行,乌南在那里种紫芫花,如果被发现,情况就不妙了。”赵瑾冷静地拒绝,顿了顿又说:“先让李清去处理。” “李清他有什么办法?”毕竟是紫芫花,数量也不少,离开花结果只有几个月了。 “紫芫花的毒很诡异,但不易种活,尤其是果实成熟前的三个月,异常的脆弱,若李清能把握机会,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采取行动的话,我们还是有胜算的。”赵瑾淡淡地说道。 “难怪我之前在平远山多番查探都无结果,他们实在藏的太好了,这个李清还真有两下子。” 几个月前有探子回报说在平远山看见当年的乌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便立刻带人去查探,但因为不熟悉森林深处的地形,隐藏的危险又太多,再加上对方非常的谨慎,他们只好放弃,赵瑾这才请命亲自来边塞,结果李清已经证实了乌南的确还活着,在平远山出现是为了紫芫花。 “他十九岁就开始带兵,虽然八年前的两国大战他还只是个副将,但已经不可小视了,还让乌南吃瘪了好几次,而且”赵瑾顿了顿又说:“而且他的师傅是江湖上有名的鬼才唐童。” 吓!唐童!彭树行脸色变了变。这个唐童武功出神入化,小小年纪就打败了当时的武林盟主,可惜性子狂傲不羁,对江湖中人都出言不逊,虽然被称为鬼才,可人缘非常糟,就连自己的师傅曾提到他时也有些忿恨,没想到李清会是他的徒弟,那他的功夫只怕也是深不可测了。 方云在李清书房受惊吓以后,端着托盘不敢回后厨,他脸色非常难看,心中还异常恐惧,心里担心李清被赵瑾责罚,或者威胁李清跟自己分手,不然就撤了他的职,再或者是把他俩的事大事宣扬,让李清颜面尽失,家族名誉扫地…… 方云越想越害怕,眼泪就跟没拧紧的自来水管似的直往下掉,只能回李清的房间,趴在木板床上伤心地落泪,甚至还想到自己可能马上就要被赶出兵营再也见不到李将军了,他更是悲从中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李清到后厨没找到方云,直接飞奔回房就看到此番情景。 李清关上门,满脸心疼地朝方云快步走去。方云听见门声,还以为士兵已经来抓自己了,吓得猛然回头,结果看见已经近在眼前的李清,直接就扑了上去,眼泪落得更凶了。 “李,李,李将,将军,怎么办,怎,么办。”方云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李清把方云抱在自己腿上,一边擦他的泪水,一边急忙说道:“别哭,已经没事了,瑾王爷没有为难我。” “王,王爷他,没说什么吗?他明明看,看见了。”方云不哭了,但还是抽得一颤一颤地,咽下口水,慢慢说道。 “嗯,他要我想清楚,这条路不好走。”李清轻拍着他的背,回答道。 “啊?王爷真这么说?那,那李将军,你是不是,是不是。”方云后面的话问不出口,他怕李清不愿再跟他走下去,毕竟这条路真的不好走,在未来的二十一世纪,认同同性恋婚姻的国家都屈指可数,更何况是思想封建的古代。 李清扬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方云的屁股,厉声道:“乱想什么,我允诺过你,会一直在一起的,怎么会中途变卦,难道是你反悔了?” 方云急忙说:“不,不是,我不会反悔的,我,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就算你不再喜欢我了,我也会一直偷偷喜欢你的。李,李将军,喜欢你的。真的。”方云急急忙忙地给李清解释,生怕他误会了,然后又听见他说会一直在一起,心中松了一口气,感觉丝丝甜蜜。 李清听见方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喜欢,他心里偷笑,嘴上还是假装有些不高兴地说:“以后莫要再怀疑。” 方云急忙点头,又不放心的补偿说:“我是个孤儿,没有顾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李将军你身份尊贵,还有家人要考虑,我是怕你两头为难被瑾王爷责骂。” 李清解释:“我父亲、我大哥和小妹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就连我那个一直素未谋面的大嫂,听说都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而且我大嫂是布衣出生,我大哥毅然娶她当了正室,而且私下还禀明皇上今生只愿与她一人厮守,我父亲和小妹当时也都支持他的决定,所以你莫要担心,等打赢蒙比国我就带你回家,说服了我家人,我就辞官带你云游天下,就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了。” “李,李将军。”方云听完感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抓着李清的衣襟一遍一遍地叫着他。李清也一遍一遍地回应他,就像是在重复着誓言一样。 两人的关系被赵瑾发现后的第二天,李清很淡定,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相比而言方云就有些反常了,更加敏感的在意别人的眼神,偶尔还恍恍惚惚地,在后厨帮忙也有些畏手畏脚,林业以为他不舒服,还说让他去找古大夫看看,弄得方云很不好意思。突然又想到早晨赵瑾面无表情地的言行,方云又更恨不得把自己埋了。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跟李将军深度交流以后,方云情绪已经稳定了,但脸皮还是很薄的。跟往常一样早晨起来做饭,纠结地想到一会儿就要去面对赵瑾了,心中就忐忑地打鼓,手忙脚乱地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然后他战战兢兢把饭菜送去给赵瑾,低着头不敢看他,扭扭捏捏想离开的时候,赵瑾突然说话了,把他惊得一抖。 “粥不香。”赵瑾没看他,拿起勺子舀起来喝了一口又说:“太清没味道。” 方云羞得把脸埋进了胸前。 “如果不是知道你心无城府,本王还以为你这是在给李将军报仇呢。”赵瑾面无表情地调侃。 方云脸红得快滴出血了,心中把自己骂了N遍,想开口说去重新做。 赵瑾看着他一副准备要引咎自刎表情,没有再为难他,又说道:“晚上重新做来。”这孩子太单纯了,李清怎么狠得下心引他走上不归路?龙阳之路本就不好走,方云能坚持的下来吗?长痛不如短痛,为了他们好,自己是不是该早些把他们拆散,免得落得跟自己一样的下场。 方云听完暗中松了一口气,谢过了赵瑾,这才磕磕绊绊地回了后院厨房。 方云走后,赵瑾叫来彭树行,问他对那两人的看法,结果彭树行说,拧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毕竟我们是局外人,有些话点到就好,若真是经不起考验,也只能说明两人无缘,不用别人去拆散,两人也会分开,只是早晚而已。 彭树行这样说,又好像是在暗示赵瑾一样,赵瑾又一阵伤心。 彭树行心中叹气。看着他被情所伤,反反复复折腾了八年,连带自己都不相信爱情了,至今也从未心动过,顿时郁闷非常。 第十七章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派出去打探李全的三人回到边塞复命。看完自家大哥给他的回信之后,李清发现自己被骗了,从一开始就被误导,那些八年前来协助边塞的江湖人士根本就是不赵瑾派来的,是先皇派来的,那个冯天九只听命于先皇,又为什么要假借赵瑾的名义来边塞呢?直接说他是皇上派来的不就好了,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秘密,天下人都知道有江湖人士替朝廷卖命,更何况先皇还跟父亲有过交代,怎么也不会故意刁难他们,为何要冒充是瑾王爷的手下呢。所以李清发现自己被骗了,更可笑地的是骗子除了赵瑾,还包括自己的父亲。 李清想找赵瑾对峙,但又怕知道真相,毕竟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居然也牵扯进来。就像之前赵瑾说的,要挖掘真相,就要有承担真相的能力,现在真相的冰山一角已经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反而胆怯了。 冯天九失踪,先皇已经仙逝,现在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赵瑾和家父如果不愿意再继续挖掘真相的话,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再无线索可寻。父亲人在京城,边塞又有紫芫花的威胁,自己肯定不能亲自回去质问真相,只有去找赵瑾。 当年自己是亲自参与了两国大战的,结果八年后才发现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外人,真是可笑之极。 很久之后,李清无奈地一声长叹,时隔八年,当时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隐退的隐退,还留下的人也不过就是历史的鉴证人而已。 想到这里李清平静了很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过多计较也无用,相信事出必有因,父亲也许有苦衷也说不一定,要放弃追查是不可能的,现在还在跟蒙比国大战,万一这又是一个阴谋,影响了眼前的大战就得不偿失了。 李清咬了咬牙,离开书房往赵瑾的房间走去。 夏天的竹林别有特色,整片整片郁郁葱葱的,人置身其中感受到的是幽静和凉爽。青衣男子握剑起舞,动作缓慢流畅,长剑划破长空割开落叶,利落而优美,乌南远望着他,眼中深情无限。呲得一声,乌南拔剑飞身而入,停在男子身旁以后和他一起共舞,两人同手同脚动作默契无比,挥剑曲腿仰天转身,舞毕两人相向而立,乌南撩起他肩上的长发,倾身吻去。 片刻之后,男子打破宁静开口:“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乌南抿嘴,伸出右手搂住他的腰,凝视着男子的眼睛,好半响都没说话。 男子皱眉,妩媚的脸上有些微怒。乌南心中感叹,连生气都这么诱人。 随后才开口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不会见他的。”男子突然尖声叫道,情绪非常激动,“我已经死了。” “我知道,不是让你去见他,只是我要用你的名义引他出来。”乌南连忙安抚。 “我不见他,我不见他。”男子就好像没听见乌南说话似的,一个人不停地摇头喃喃自语。 乌南脸色阴沉,怒火丛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温柔,死死抓住男子大吼:“别想他了,不准再想了,看着我,看着我。” “乌,乌南。”男子很无助,声音有些呜咽。 乌南看见他这样,牙都快咬碎了。 李清来到赵瑾的房间,赵瑾正在和彭树行窃窃私语,看见李清到来,两人对视一眼立马闭上了嘴。 李清正色的说道:“王爷,下官有要事请教。” 赵瑾心中一沉,故作正定的说:“直说吧。” 李清深吸了一口,慢慢地说:“王爷,可认识冯天九?” 赵瑾听罢,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彭树行,然后脸色略变的说:“李将军到底想说什么?”赵瑾没有直接回答李清的问题,又把话头丢给了他。 李清心想赵瑾真个老狐狸,只好再开口说:“这个冯天九就是李全,当年拿着王爷的手谕来边塞的就是他。王爷可还记得?” “你找到他了?”赵瑾惊讶。 “没有。冯天九这人也算小有名气,武功平平,但易容术相当厉害,总是千变万化易容成各种模样行走江湖,无论男女老少乔装起来都得心应手,至今无人见过他的真实样子,甚至连他的实际年龄都是一个迷,要找他谈何容易。我也只是查到他最近这些年一直为朝廷卖命,直接受命于先皇而已。”说完李清停了下来看着赵瑾。 而赵瑾已经猜到接下去李清要问他什么了,心里不停地思索着要如何应付过去。也不主动开口,打算见招拆招。 看赵瑾还在挣扎,李清心里无奈了,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想隐瞒。 瞬间,李清拔剑直刺彭树行,赵瑾大惊,彭树行险险地避过,但仍然被削掉一缕耳发,见李清杀意四起,并无收手的意思,彭树行立刻拔剑相迎。 赵瑾在一旁大怒:“李清,你干什么,统统住手。” 但李清和彭树行完全无视赵瑾,两人越打越烈,屋内摆设被破坏的所剩无几,尤其是李清,每次攻击都是夺命杀招,不带一丝犹豫,赵瑾在一旁看地脸色发白,他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彭树行自从得知李清的师傅是唐童以后,就越发想和他切磋武艺,现在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赵瑾武功不如他们两个,也不敢贸然插手。 这期间两人以过百招,彭树行背后居然已经被汗浸湿,而李清一点儿异常反应也没有,突然李清一个移形幻影把彭树行直逼门口,彭树行运气破门而出,李清跟着跳出门外,赵瑾追出去正要大吼,就看见李清握剑的右手腕突然旋转半周,原本只有一把的长剑瞬间分出九把,李清左手收拳回腰间,九把剑脱手直接朝彭树行刺去,彭树行和赵瑾脸色都大变,彭树行突然弃刀,两腿分开与肩同宽,重心下移,单手画出八卦掌,九把剑在离他眉心还有两寸的地方停住,而赵瑾已经站在李清背后用刀直指他的后脑勺,三人都一动不动,门外的士兵也面面相觑不敢妄动,就只有刺耳的剑鸣声嗡嗡嗡直响。 彭树行看着李清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脑海中只冒出三个字:中计了。 然后李清收掌,九把剑冲上天际瞬间消失,他右手一挥,大家只听见了长剑被装回剑套的声音,众人愕然。 “李将军的功夫果然深不可测,刚才那招就是失传的九天剑冢吧?”彭树行收起功力,弯身拾刀。 “正是。”一边说一边对闻讯赶来的梁副官点了点头,意示他带众士兵离开。 赵瑾也收起刀,走到李清前面,紧绷着脸非常不悦:“李清,你可知罪?” 李清双手抱拳对赵瑾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王爷,下官只是见彭侍卫身形眼熟,跟八年前的一个故人很相似,所以才忍不住拔剑试探。”说完听见赵瑾抽了一口气,看见彭树行脸色铁青,他又说:“彭兄的八卦掌果然如当年一样厉害。”随即李清又马上摇了摇头,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哦,不对,当年你不姓彭,你姓王,叫王贝。” “李清!”赵瑾爆怒! 这时林业和方云同时赶来,发觉三人气氛诡异,房门破烂,两人对视一眼,最后林业硬着头皮上前开口打破僵局:“王爷,李将军,你们这是……” 赵瑾看都没看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朝前厅走去,彭树行随即也跟上。 那两人走后,林业和方云同时送了一口气,很有默契。 李清微笑地看着他们,然后说道:“你们都怎么来了?” “我和方云正在后厨,看见副官带着很多人回前营,就随口问了问,没想到你居然和那个断臂的打起来了。”林业一边说一边摸脑门儿,显得很无奈。 方云只是眨巴着眼睛站在旁边什么也没问,暗中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清,生怕他受伤了,一脸的担忧还是表露了他的心思。 李清心中感动,轻松地说道:“没事,就因公事顶撞了瑾王爷,然后和彭侍卫比划了几招。” 方云听完心中一惊,眼神恐惧地盯着李清,难道是因为他俩谈恋爱的事情,瑾王爷又为难李将军了? 李清一看方云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好笑地再次重申:“真的是公事。” 方云这才松气。 而林业听完直接进了赵瑾的房间,看见里面已经面目全非,瞠目结舌地说:“今晚只能给瑾王爷换个房间了。”都打成这样了,真是比划几招?既然李清不多说,他也没再多问。转身把方云拎走,好给他腾出时间处理刚才的事情。 这边在去前厅的路上,赵瑾头顶乌云密布,整个人气得直咬牙,彭树行脸色也不好看。 突然赵瑾停下转身对彭树行说:“那个李清,简直没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你说他是不是活腻了?” “他抓住了我们的把柄。”彭树行淡定地回答。 赵瑾噎住,张了张嘴,半天都说不出话,脸色青一阵黑一阵,神情古怪。 然后赵瑾有些自暴自弃地说:“他是不是非追查到底不可了?既然他那么想知道,本王就都告诉他,反正他和那个方云已经变成那样儿了,再多知道一些也没差了,到时候大家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本王就不信他还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瑾一想到能看到李清吃瘪的样子,刚才心中的怒气就消下去不少。 彭树行听见赵瑾这么说,神情有些恍惚,有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没有看见赵瑾露出这种恶劣的性子了? 回了回神,彭树行冷静地的说道:“照这样查下去,他知道是早晚的事,但最好还是要有所保留,毕竟”顿了顿,又说:“毕竟当时情况紧急,这么多年没他的消息,我也不敢保证他真的活着,所以。” 还没说完赵瑾就打断他,怒吼道:“他一定还活着!他不会死的!”彭树行抿嘴不语,没有反驳他的话,因为赵瑾眼中的痛苦让他不忍再说下去。 第十八章 入夜,李清果然胸有成竹地来到重新给赵瑾安置的房间,看见赵瑾正喝着茶等着自己,彭树行还是面无表情地立在他身后,心中暗喜,随手关门后上前拜见。 “王爷,下官来请罪了。”李清走过场。 “哼,本王不敢当,李将军都拔剑威逼了,本王还敢治罪吗?”赵瑾摆谱。 “请王爷息怒,事态紧急,下官也是逼不得已。”李清微微欠身。 “哼,坐吧。”赵瑾冷酷地的说道。 “谢王爷。” “李将军想知道什么,就赶紧问吧,夜很深了。” 李清平稳地说道:“八年前,冯天九交给江城的那个进入边塞的手谕是王爷亲笔么?” “不是。”赵瑾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那王爷可知是何人所为?”赵瑾肯定知道的,不然怎么可能之前包庇那人,还不追究他嫁祸给自己呢。 “是我父皇。”李清吃了一惊。心想,家父果然骗了他,冯天九是先皇的人,明明就知道不是王爷派来的人,父亲为何默许不揭穿呢? 赵瑾这时候心中冷笑道:李清,你再接着问吧,问了下一个问题,本王就把你一起拉下水,看你还敢不敢再站在局外人的立场,肆无忌惮的做着那些揭人伤疤的事情,你快接着问吧。 李清看着赵瑾突然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又继续问道:“为什么先皇要把自己的文书伪造成王爷的手谕呢?” 来了! “因为父皇要用本王的名义杀蒙先明。”赵瑾说的有些咬牙切齿,说完脸色都青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先皇当年直接让位给了赵安治,自己也退居深宫很多年,虽然偶尔也会插手朝廷之事,但为何还要帮助赵瑾建功立业呢?如果真的要帮赵瑾立功,那直接让他留在边塞不是更直接?为什么要在最后一个月又把赵瑾招回宫呢? 李清懵了。“为何先皇要这样做?” “这样做就能让蒙先明对我由爱生恨,趁他爱恨离愁之际调兵遣将的决策失误,露出破绽让李将军你一举击破,最后还能让他死不瞑目啊。”赵瑾一边恶狠狠地说一边慢慢站起来,盯着李清,一步一个字的向他走近,脸上表情无限痛苦,眼中的嘲讽一表无疑。 李清瞠目结舌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赵瑾,身体的全部感官都落在了“由爱生恨”这四个字上。 走到李清跟前的赵瑾嗤笑,非常满意地看到李清正如他预料的一样露出百年难得一遇的表情。我痛苦,你们也别想痛快。 李清恢复了镇定以后,看着眼前幸灾乐祸地赵瑾,他站起来真诚地说道:“王爷,李清知罪。” “哼。”赵瑾怒哼一声,转身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当年赵瑾为了一个人跟先皇闹僵,失去了皇位,还真如方云所言的那样,是所爱之人。而那个人还是敌国的六殿下,八年前蒙比国的大军首领。 李清很想问得更详细些,但一想到赵瑾刚才明显表露的痛苦,他就开不了口了。再加上自己和方云现在也是这种关系,他脑子还有些乱,难怪之前赵瑾露出悲痛地表情坚定的告诉他那条路不好走。 结果赵瑾见李清一直皱着眉不说话,他自己反倒是喝了一口茶主动开了口:“战闭的前一个月,父皇紧急召我回宫,谁知道却是趁机将我软禁,冯天九早已带人来到边塞跟你父亲接头,等本王得知的时候,为时已晚。”说道这里,赵瑾有些哽咽,事隔多年再一次回忆起这件事,赵瑾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彭侍卫就是其中一人吧。”那年有些江湖人士混在士兵里面帮忙杀敌,因为彭树行武功很好,尤其那个八卦掌给李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第一次在客栈见到这个独臂侍从他就觉得身形有些熟悉,可能因为已经断臂了,而且当年是易容来边塞的,所以一时间李清也没认出他来。收到李启的信后,看见信上说那些江湖人士是冯天九召集的,他才想起来那个断臂侍从就是一直在冯天九身边保护的那个人,而且杀掉蒙先明的人就是当年的王贝,现在的彭树行,当时李清冲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切下蒙先明的头颅。白天李清见赵瑾死活不开口,他才逼不得已出招引彭树行再一次打出当年的八卦掌,从而揭穿他的身份,这样就算赵瑾想不说也不行了。 “对。”赵瑾谈谈地回答了一个字,完全没有要接着说的意思。 自己每次和赵瑾谈话,彭树行都没有回避,可见两人关系并非一般,肯定早就知道赵瑾和蒙先明的关系,他亲手杀了赵瑾的爱人,为何赵瑾没有追究?而且,就算他之前易容之后来的边塞,在通江镇的时候,明明已经得知那个王贝被杀了,为什么现在还活着?想到这里李清看了看赵瑾身后的彭树行,有些疑惑。 李清怀疑是不是赵瑾并不知道是彭树行亲手杀了蒙先明的? 李清暂时不动声色,心想这个彭树行身上的疑点颇多,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他能在杀了蒙先明之后还能得到赵瑾的信任,肯定不简单的。 今天已得知太多的事情,自己也需要整理一下思绪,看来今晚注定无眠了。 与此同时,在朝明王皇宫御书房内,当今天子赵安志在听完李元博禀报之后,深深地叹气,非常无奈。赵安志已经五十多岁了,他身体从小就不太好,赵瑾和先皇闹僵,他被扶上皇位,一直到今天。因为长期服药的关系,他现在看起来苍老很多,华丽的龙袍映衬着他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也很不协调。 李元博在那日跟李启谈话之后就心中隐隐不安,当年的事情被自己的小儿子重新翻出水面,依他的性子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若是真相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李元博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还是趁夜进宫向皇帝禀明此事,毕竟知道真相的人不多,而赵志安正是其中一个。 “李老将军,你说当年,我们是不是都做错了?”赵安志叹气。 “皇上……”李元博低着头说不下去了。 “都这么多年了,瑾儿他还如此的执着,若当年我们成全他们,你说会不会……” “皇上,当年两国正在开战,而且先皇他也……现在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了。”李元博艰难的回答。 “爱卿,乌南真的没死么?” “回皇上,是的。” “那瑾儿现在去边塞找乌南为何?”赵志安心中隐隐不安。 “皇上,这也正是老臣担心的问题。”李元博一想到当年赵瑾听闻蒙先明已死后整个人就疯疯癫癫的情景,就隐约觉得这次赵瑾主动要求去边塞肯定不单纯。 “爱卿,朕有些不安,你派人暗中去看着。” “老臣领旨。” “唉,早知道那日朕就不该允诺他。”自从发生蒙先明那事后,赵瑾已经完全不再主动亲近他了。那日退朝后,赵瑾说有事详谈,他心中惊喜,还让他先回去,特地宣他夜里觐见,想好好跟他叙叙,谁知他竟开口提出要去边塞。赵安志心里因为蒙先明的事情一直觉得对赵瑾很愧疚,所以他同意了。现在想想,才觉得有些问题。 打从李清知道了赵瑾的秘密之后,除了每天照常处理公事以外,他脑子里想的全是方云,开始理性的看待两人的事情。现在说放手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想弄到最后变成赵瑾跟蒙先明的结局,一想到他们有可能也阴阳相隔,李清就觉得心都在颤。 赵瑾和蒙先明,一个是王爷一个是殿下,两人都是有能力有权力之人,这样的人都守不住彼此的感情,回头再一想到方云什么都没有,万一要出了事情,他就跟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的情景,李清愁得头发都要白了。自己不可能随时随地都保护着他,至少现在是这样,如果因为自己的一丝疏忽让方云遭到不测,李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站在暗处偷偷地看着在后厨忙里忙外的方云,李清心里翻江倒海的折腾着。 “林叔,我给王爷送饭去了。”方云微笑的对林业说道。 “今天做的是麻婆豆腐和鱼香肉丝啊。”林业看着锅里菜,他咽了咽口水。 “林叔,你的菜我已经给你放在灶上了,锅里的是给李将军留的。”方云呵呵地笑,端着托盘开始往门外走。 “我怎么觉得锅里的要好些呢?”林业嘀咕着。方云才不会告诉他,锅里的菜多加了两块肉呢。 李清看见方云端着托盘出来,知道他要去给赵瑾送饭了,等一下就会来书房找自己了,身子一闪,先一步离开。 第十九章 方云端着饭菜到书房的时候,李清正在假装看墙上的地图。 方云开口轻声说:“李将军,先吃饭吧。”然后开始摆着碗筷。 李清笑着走近他,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周围,四下无人,从身后抱住方云,深情地开口:“小方,让我抱抱你。” 方云一僵,一想到之间在书房就是这样被赵瑾看见的,他有些害怕。 “我看过了,没人。”说完,转过方云的身子,托起他微红的小脸,俯身吻了下去,缠着方云舌头,吻得火热、猛烈,就像要借着这个吻来消除心中多日的不安一样。 方云完全沉溺在了李清的吻中,被动地跟着李清的舌头共舞,还舒服的发出了呻吟。 李清听见方云不自觉的呻吟,身体热燥起来,再不停下就要失控了,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他的唇,两人的嘴唇牵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方云羞红了脸,故作镇定的转身,结巴道:“李,李将军,吃饭吧,菜快凉了。” 其实两人现在已经同床共枕了,虽然还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亲吻早就很平常了,没想到方云还这么害羞。李清也没再为难他,刚才亲吻过后,他现在心情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忧郁了。乖乖地拿起筷子坐在放方云旁边,抬手习惯性的开始给方云夹菜,方云也习惯性的开始埋头跟碗里一直不见少的饭菜奋斗。 李清一边吃一边看着方云的小脑袋一啄一啄的努力吃着自己为他夹得菜,心情甚好,这一幕永远也看不腻。 李清吃完以后,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方云还在努力的咀嚼饭菜,过了好一会儿,看见他吃的差不多了,把汤端起来放在他旁边,然后不紧不慢地的聊道:“小方,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为了一个人放弃一切的话题么?” 方云把最后一口饭噎了下去之后,重重地点头,怎么会不记得,当时他还激动地打断了李清的话呢。 “我前几天证实了,他确实是为了爱人,所爱之人放弃了一切。”李清看着方云,眼中一片温情。 方云脸微红,心中郁闷,原来那一次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啊。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方云开口随意的问道:“那人是谁?”说完才发觉自己多嘴了,悔得肠子都青了,连忙说:“不,不是,我不要打听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李将军,我真的。” 李清轻笑的打断他:“别紧张,告诉你也没什么的,我知道你不是多嘴的人。”早晚也要告诉你的,因为我也会像他那样做。 “是瑾王爷,他为了所爱之人放弃了皇位。”李清慢慢地说道。 方云听完瞪圆了双眼,然后猛咳了起来,他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李清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拍了拍他的背,又把汤端到他嘴巴喂他喝。 方云红着脸,内心还在继续消化刚才听到的惊人消息。 接下来离天黑的几个时辰里,方云都处于神游状态,一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为了爱人放弃了皇位,他就惊讶无以言表。皇位啊!不是什么什么九品芝麻官啊,在他自己的那个年代,为了当一个村长,都能争得头破血流,瑾王爷居然就这么放弃了,就连李将军说要为了他放弃朝远将军这个身份的时候,他内心都无比惋惜和感动,更何况是瑾王爷的爱人了,那个人肯定也感动地恨不得以身相许吧。呵呵,想到这里,方云也替瑾王爷高兴,他们两人感情一定很深。但同时又为瑾王爷打抱不平,凭什么不能同时拥有江山和美人啊,那个前任的皇帝太嫌贫爱富了,肯定是因为那个小姐,哦不,那个姑娘身份配不上瑾王爷,所以才棒打鸳鸯的,真是太过分了! 李清处理完公事回到房间就看见方云一个人抱着被子,一脸忿忿不平地在神游,连自己都走到他面前了还没发现。 李清猛得打横抱起他,转一个身把他放在自己大腿上,如愿的看见方云惊呼的抱紧了自己的脖子,注意力终于回到了自己身上。 “李,李将军,你回来啦。”方云在心里出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本将军回来好一会儿了,可是我的小侍童一直无视我啊。”李清假装很受伤地叹气。 方云羞愧地突然亲上了李清的脸颊,然后趁李清发愣的时候离开的怀抱,去给他张罗洗漱的东西。 李清回神看见已经逃开的方云,心中甜蜜地偷笑,居然学会主动了,恩,是个好兆头。 方云拧干帕子,惦着脚细细地给李清擦脸,李清开口问他:“刚才在想什么呢?”方云一边擦一边把刚才的想法告诉了李清,结果李清听完,谈谈地说:“不是姑娘,是男人。” “啪!”方云手中的帕子掉地上了。 方云被惊的内焦外嫩,本来就不灵光的脑袋,更是彻底就当机了。 李清弯腰捡起帕子,挑眉心想,难道吃饭的时候没告诉他,那个人赵瑾爱的是个男人么?偏了偏头,唔,果然忘说了。 可怜的方云~~ 最后等李清侍候着方云洗漱完毕两人都躺在床上了,发现方云居然还没回神,李清怒了,大半夜居然还想着别的男人,顿时手指一弹打灭了蜡烛,一个翻身压住方云,欺了上去。 反反复复地啃咬着方云甜蜜的小嘴,强迫地勾着他的舌头回应自己,不放过嘴巴里面的任何角落,单手解开方云的衣衫,直接顺手摸了进去,抚摸着方云光滑的身子,在他身上煽风点火,满意地听见方云低低地呻口吟声,然后李清放开了他的双唇,方云大口的呼吸,然后李清扬起他的脖子,双唇落了下去,慢慢地允吸,就像是在品尝人间美味,一只手玩弄着方云胸前的凸起,一只手抚摸他的腰际。李清动情。 双唇和双手都不停地在方云身上撩拔着,势在激起他的情口欲,青涩的方云哪儿经得起李清的撩拔,早在李清退去他的衣物抚弄他身体时,方云就已经投降了,当李清把头埋进他的胸前轻舔那粉色的凸起时,再也忍不住的呻口吟出声,难耐的情口欲让他拱起了身子,把胸前的甜蜜更加送进了李清嘴里,李清大喜,舌头更加灵活地转动,时而轻咬时而允吸细细品尝着方云诱人的那两点,惹得方云不停地颤抖,口中更是发出让李清血脉膨胀的轻吟,李清顿了顿,诱惑道:“小方,我要你,给我吧。” 方云听见李清在跟他说话,张开朦胧的双眼,身体热得不行了,谁来帮帮他,不够,不够,他想要更多,扭动着身体去蹭李清的下体,听见一声抽气,方云难耐地张口:“将,将军,给你,都给你。” 李清激动地扑上去狠狠地咬上了方云的凸起,引得方云一声尖叫,左手摸着方云身下的嫩芽,右手伸进方云口中,蛊惑着让他舔湿手指,然后向方云身后探去。 方云在意乱情迷之际觉得自己身后让人羞耻的地方有些异样,头脑清醒了些,察觉是李清的手指进入了自己,他有些紧张地看见自己上方隐忍着情口欲为自己扩张的李将军,知道他不想伤害自己,方云动容了,自己爱这个男人,不想让他忍的难受,所以他努力让自己神经不那么紧绷,慢慢放松自己。李清察觉方云的配合,感动地深深吻住他,更是耐着性子给他扩张。 终于扩张的差不多的时候,李清抽出自己的手指,将自己早已勃发之处抵上了方云诱人的入口,挺口身而入,低头咬住方云的双唇,吞下了方云的呜咽声。 第二十章 初尝禁果的两人第一次还是有些节制的,李清只做了一次就放过了方云,但事毕清理后方云还是像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浑身酸痛无力,第二天果然起不来了,还有些发低烧,李清心疼地不得了,破天荒的没有去练兵,整天都呆在房间里照顾方云,直接跟林业说暂时换人负责赵瑾的饮食,还去找古大夫要了退烧消肿的药,又亲自给方云的后面抹上了,方云只能羞得在床上装死。 第三天方云坚持着要下床,结果步伐还有些不稳,走路姿势也有些怪异,让林业一度以为他是得了痔疮,把方云羞得脸色绯红,端着托盘逃似的离开了后厨。在去给瑾王爷送饭的路上遇见了正好一同从前营回来吃饭的李清和赵瑾、彭树行三人,李清立马上前帮方云接过手中的托盘,而赵瑾看着方云怪异的姿势,眉毛一挑,对着李清恶劣地说道:“本王还纳闷呢,怎么方云昨天没来送饭,原来都是李将军的功劳啊。李将军,那东西可要清理干净啊,不然第二天会发烧闹肚子的。”说完还用十分关怀的目光来来回回打量着方云,就像是要从他身上找出他们欢爱的证据似的。 赵瑾一说完,连李清的脸都有些微红了,更不用提脸薄的方云了,羞得都快钻地里去了。 李清心想,你这话说的这么酸,根本就是赤果果的嫉妒。但又不能开口讽刺回去,看见自己和方云圆满了,赵瑾心里不舒服是应该的,所以只能咬牙忍了,不跟赵瑾计较。然后挤身挡住了赵瑾打量方云的万恶目光,说道:“王爷,先回房吃饭吧,菜快凉了。” “哼。”赵瑾听罢,轻哼一声往房间走去。 彭树行心想,被情所伤的人,惹不得。 方云才刚得知瑾王爷和他爱人之间感情的不顺利,眼下就被抓到他和李将军秀恩爱,还惹得王爷不愉快,方云非常心中无限愧疚,揪着衣服跟在他们后面,红着脸不安地看了看李清。李清也只能朝他无奈地笑笑。 自从跟方云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之后,李清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尤其是他的那些部下,一个个面面相觑,被这个威震四海的朝远将军突然的转性弄的异常不习惯,心里直嘀咕这是怎么了,边塞要变天了么。 李清更是逮着机会就跟方云腻歪一会儿,尤其是在每日两人一起吃饭的时间,更是把方云逗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红着脸眼睛瞪地圆圆的看着李清,心里一边暗讨李将军变化太大又一边喜滋滋的享受两人的甜蜜时光。 然后那天下午派去江城那里的姚顺和苏伟回来了。 李清在得知他们找到处理的紫芫花的方法时后,惊喜直接表露了出来。 立刻找人召来了林业,和姚顺、张伟一起在后院的房间商量对策。 一开始江城听到姚顺张伟说乌南在种紫芫花,李清要他帮忙想办法后,他便照着李清的主意派人多方去打探抑制它生长的东西,但是始终一无所获,眼看着紫芫花已经进入开花结果的生长周期,江城更是急地不得了,最后他的发妻实在看不下去了,问他是不是有心事,他才说林业来信,说兵营的练兵场地长了很多野花,已经影响到士兵的训练,现在要找一种打乱它们生长的方法来彻底铲除它们,但现在他一直找不到,和蒙比国的大战又近在眼前,所以他才急地不得了。结果他的发妻无意的说,抑制不了,就让它速度长呗,这样的话凋谢得也快。 江城听完以后乐坏了,这紫芫花开花结果的前三个月非常敏感,有一点点异常都结不了果,现在给它弄一点儿催长素,到时候它绝对会有反常的表现,结果子就甭想了。然后他立刻让姚顺他们带着东西赶回去找李清。 李清听完后也笑了,林业更笑得夸张。 然后李清想了想,对姚顺和张伟说:“你二人去休息,明天拿着药到森林去,想办法把药放进紫芫花的水源之处。切记莫要太心急,这是关键时期,对方肯定也是知道的,防守方面绝对比以前严了很多,看准了再出手,没有万全的把握时,宁可只是等待。” “属下领命。” 随后李清和林业又商谈了一会儿,两人才各自离开。 这几天方云身上某处一直还有些微肿,李清晚上忍着没折腾他,就亲亲摸摸吃吃小豆腐,心中对方云的渴望越发强烈。 像今晚李清又搂着方云一阵抚摸后,方云也有些忍不住了,毕竟他自己也是年轻气盛,第一次跟喜欢的人做这么美好舒服的事情,虽然事后的后遗症有些严重,但还是有些一响贪欢的,酥软的身子紧靠着李清的胸膛,感受着李清在自己胸前爱口抚的揉弄,他难耐的开口:“那,那里,已经可以了。”李清听罢就像取得特赦令似的,张嘴就朝方云胸前那已经挺立的凸起啃咬了上去,憋了几天的欲口火一发不可收拾。 李清卯足了劲允吸着两点,方云颤抖得不断发出轻吟:“将,将军,别再,再弄了。”方云欲口望早已抬头了。 “好甜。”方云羞得抬手遮脸。 李清趁着方云注意力分散,把欲口望之物挤进了方云的两腿之间,舔湿自己的手指开始给方云扩张,方云闭着眼遮着脸,害羞地主动打开双腿,李清在方云耳边低低地笑,舔舔他的耳朵鼓励着他。接着抽出了手指,把自己的欲口望缓缓地顶了进去,待方云适应了以后,李清便开始猛烈的进攻,方云被顶得完全迷失了方向,口中嗯嗯啊啊吟叫个不停。但李清心里还是有些不满足,他想要更多,要方云的一切,要把方云灵魂都彻底占有。 两人一阵此起彼伏后,李清终于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恶魔之声,拉下方云的手,贴着他的耳边说:“别遮着眼,看着,看着我是怎么占有你的,看着你是怎么属于我的。”说完没给方云时间害羞,一个翻身让他骑在了自己的身上,体内那硬物突然的转动,把方云刺激的打了一个激灵,差点尖叫出声,连忙咬住下唇,实在,实在太刺激了,结果李清还是不肯放过他,一边不紧不慢地在他体内挺口动,一边蛊惑着对他说:“乖,看着,看着。”最后方云终于受不了,低下头看着两人相连的地方,李清一进一出的那巨口物不停地玩弄着自己,自己羞耻的地方也是贪婪地吞吐着男人的硕口大,羞耻地透明液体被不断的挤了出来流向了男人的腹部。方云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巨大的羞耻感和快口感不断的刺激着他。结果又看见李清抓着自己的右手领着它摸向了两人相连的地方,嘴里还在诱口惑着他:“乖,摸摸这里。”终于羞得哭了出来。 李清也没料到自己会如此恶劣,在床上居然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欺负方云,完全没有了一个将军的样子。可李清心中的恶魔还是不满足,他撑起身子,抱着方云坐在他的腿上,让方云的双腿环着自己的腰,低头吻着他的眼泪,一边慢慢地继续在方云体内抽口动,一边伸手捏住方云身下的嫩物不让它宣泄,嘴里轻声说道:“叫我清郎,云儿,叫我清郎。” 方云是自愿雌伏在李清身下的,但要叫李清为清郎,他还是有些开不了口,太亲昵了。李清不放弃,双唇来到他耳边,下口身一面加大抽动的力道肆意玩弄着方云,让他舒服无比,一面不停的诱口惑他:“云儿,乖,叫我清郎,这辈子你就是我唯一的妻,不会再有别人,云儿,叫我清郎。”方云被顶的意乱情迷,身口下的情口欲得不到宣泄,他难受得不停扭动,又听见李清说自己会是他的唯一,也不再矜持,主动伸手搂住李清的脖子,张嘴呜咽道:“清郎,唔~清郎。” 李清听见他终于松口了,激动的一个翻身又把方云压在身下,猛烈地挺口进,幅度大的像是要把方云顶穿似的,看见方云已经眼神涣散了,还不停地说:“宝贝,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而我也是你唯一的男人,记住了吗?”方云醉了,彻底的醉了,只能张着嘴重复着李清的话:“男人,你是我的男人,唯一的男人,清郎,清郎。啊~~~唔~~~我的男人。”听见方云这么说,李清更加肆无忌惮了,抓住方云的腰上下疯狂抽口送,不停的玩弄着方云的深处,李清已经快忍不住了,方云更是已经找不着北了。 但每个男人都有着莫名的征服欲,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人,再加上李清原本就是个将军,征服欲更胜一层,所以李清一面让方云不停地说自己是他的男人,一面激烈地占有着方云的身子,这样加强版的征服欲加上李清的独占欲,到最后,李清甚至说出了要方云当自己女人这种话,方云也是彻底被逼疯了,欲口望叫嚣着要宣泄,但李清捏着它不松手,方云哭得稀里哗啦,只能抱着李清的脖子,李清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清郎,啊~~我的男人,唔~~我的男人~~你的女人,是,啊~~是你女人。呜~放,放开。” 李清彻底满意了,立马放手开恩,带着方云两人一起达到了欲口望的顶峰,彻底沦落了。 第二天方云悲催的醒了,全身就像被人揍过似的,痛的他轻轻低吟,李清立马下床给他倒了水,还温柔地给他按摩着,舒服的方云直哼哼。李清口干舌燥的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欲口火。等方云渐渐回神想到昨晚自己的放口浪,他有了撞墙的冲动,怎么说出那种话呢,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Y荡啊,居然还说了是李清的女人这种话,是不是因为重生换了一个身体的原因啊?方云缩成了鸵鸟状态,自发的把昨晚那个情况划归成这个身体的缘故,继续躺在床上装死。 李清一边轻轻给方云揉着酸痛的地方,一边时不时吻吻他的耳发,见方云闭着眼,脸色一青一白红的变换着,他温柔的笑出了声,方云浑身一抖,颤微微的睁开眼看着含笑的李清,羞得不行了,嘶哑地开口:“李,李将军。” “恩?云儿你在叫谁?”李清挑眉。 方云一顿,脸红得无与伦比,结巴的喊到:“清,清郎。”到最后那个‘郎’字都几乎听不到了。 李清奖励似的亲了亲他,说道:“乖,以后私下没人就这么叫我。” 第二十一章 李清和方云稳定的爱情,让他们俩身心都满足的不得了。可惜李清的愉快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天下午,之前派出去打探彭树行消息的苏忠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直接把李清惊得瞪大了眼睛,然后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更是让他脸色有些发青。 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的,蒙先明怎么可能还活着,可,可是…… 李清被自己脑海中一连串的想法吓得不停地摇着头喃喃自语,一旁的苏忠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李将军。” “还查到了什么?”李清有些虚弱的问道。 “那些江湖人士,是被王贝杀的。”说完就见李清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脸色难看无比,然后笑声又突然停住,李清跌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示意苏忠下去。 苏忠走后,李清一个人反反复复地想了很久,从先皇想到赵瑾,想到蒙先明,想到乌南,然后想到现在的彭树行,得出了一个让自己看开了的想法,自己是不恨蒙先明的,也不讨厌赵瑾,对乌南和彭树行也谈不上什么反面的感情,所以自己其实没有必要那么在意生死问题的,从头到尾他们四个人之间的问题,自己就插不进去,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保卫边塞的将军,只要守着这里不被敌人攻破即可,所以,所以就算蒙先明没死,其实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虽然自己被骗的很惨,但至少值得欣慰的是,如果蒙先明还活着,龙阳那这条路,赵瑾还得继续走下去,他和方云在路上至少有个伴儿了。 想到这里李清自嘲的笑了笑。 晚饭的时候,李清跟方云说,今晚让他先睡,他要去找瑾王爷谈事情,方云听后,乖巧的点点头。李清牵起方云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吻了吻,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夜晚蒙比国大营 “嘭!” “你说什么?”蒙先立惨白着脸,听到派去跟踪乌南的手下回来汇报的消息,惊得差点儿把桌子掀翻了。 “二,二殿下,是真的,属下没有看错,那人,那人真的是六殿下。”战战兢兢地说道。 “下去。” “是,属下告退。” 蒙先立脸色很不好,他来来回回地不停转着。 蒙先明没死,居然没死?!是谁?是谁坏了我的好事?乌南?不可能,当时他的命都是我救的,是谁?是谁?!蒙先立在心中怒吼,除了愤怒以外,他还有恐惧,如果当年的事情被知道了……蒙先立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抖。 现在蒙先明回来是为什么?争夺王位?现在宫里的势力已经被我铲除的差不多了,难道他回来坐收渔翁之利?乌南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难道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帮蒙先明才会来帮我的?哼,幸好被本殿下发现的早,这次一定要亲自把你们都杀了,谁也别想跟本殿下争王位! “来人。”蒙先立大叫。 “殿下有何吩咐?” “趁乌南不在,派人去抓蒙先明来,记住,只能秘密进行,不可声张!尤其是我父王那边,切记不能让他知道老六还活着!” “是。” 夜晚赵瑾房间 赵瑾从李清进来就一直在作画,兴致非常高昂,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李清的眼睛则一直来来回回地打探着彭树行,没有说话。彭树行依然很从容的站在赵瑾身旁,一脸的冷酷。 三人都非常沉得住气。 过了很久,赵瑾抬手放笔,结束了作画。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头也没抬的对李清说:“李将军,你和方云才刚刚情意绵绵,怎么,现在又看上我的侍卫了?” “王爷多虑了,下官跟王爷一样,今生只许一人。更何况,彭,哦不,王兄还是王爷的师兄,下官实在不敢有非分之想。”李清淡定的说道。 “师兄,你可以去当半仙了,猜的真准啊,李清果然派人去查你的身份了,而且连查的时间都被你猜到了。”赵瑾笑着对旁边的王贝说道。 “嗯。而且李将军查到的还不只是我的事情,连你的事情也一并查到了。”王贝平静地顶了他一句。 赵瑾噎着,来到李清旁边的椅子坐下,开口说道:“李将军就对本王的爱情那么感兴趣?难道是要拿去做参考?” “王爷,下官并不愿一探王爷和六殿下的私事,但若这事关系到朝明国的生死存亡,李清只能冒犯了。”李清严肃地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 “六殿下是否还活着?”李清没有拐弯抹角,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 赵瑾一顿,缓缓开口:“不知道。” 李清挑眉,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之前的推断错了? 李清脑子一转,换了一个方式问道:“当初王兄砍下的那个头颅是六殿下本人吗?”赵瑾一听,呼吸一窒。 “不是。”王贝淡淡地回话。赵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说话。李清的心猛一跳。 “王兄,你为何要杀那些江湖中人。” 赵瑾把玩着茶杯,抬手阻止了王贝的回答,替他说道:“是本王让他去杀的,一是为了报仇,二要替他掩饰身份。” 所以那个死掉的人是易了容的王贝,而真正的王贝一直就跟着赵瑾。 李清皱眉,又问道:“王爷,你也杀了冯天九吗?” “没有,因为我答应过他,不杀他。”王贝开口。 李清看了看站在赵瑾身后的王贝,有些明白了。“是怕被我发现么?” “是的。”王贝点头。 冯天九给真假蒙先明易容,用狸猫换太子的手法把两人掉包,王贝算准时间在李清带兵冲进来的一刹那切下了假蒙先明的头颅。虽然王贝自己也会一些易容术,但李清也是会的,如果他自己给假的蒙先明易容,万一被李清识破,那就功亏一篑了,所以王贝只好让冯天九帮他,条件就是永远不杀他,而冯天九虽然易容厉害,但武功不高,再加上先皇已逝,没有了后台,如果他一意孤行不肯合作,绝对难逃一死。 李清心里还有一个疑问:“那既然六殿下没被你杀,那为何说不知道他现在是否真的活着?” 王贝有些歉意的低头看了看赵瑾,见赵瑾隐忍的抿了抿嘴,颔首让他别在意,然后王贝才平静地说道:“当时为了不被你发现,所以我在你们大势捉拿蒙比国逃兵的时候,趁乱带着冯天九和已经昏迷的蒙先明离开,谁知路上遇到了疯狂地乌南,可能是因为他听说蒙先明已死,所以他在出招的时候非常不要命,有同归于尽的趋势,我只好把蒙先明交给冯天九,自己和乌南过招,我又怕被朝明的士兵发现,只能且战且退的跟乌南打,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悬崖,当冯天九察觉的时候,他已经抗着蒙先明的身体开始往悬崖仰去。我欲去拉他们,可是乌南突然用左手向我袭击来,我一急之下只好把全身功力都运于手心去接了他一掌,欲震断他的经脉,可惜没发现他手掌有毒,结果把我也推下了悬崖,手就在那时废的,等我醒来时身旁无人,所以至今我们都不知道蒙先明是不是还活着。” 赵瑾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又一次听王贝提起这个经过,他又一次陷入了无限痛苦之中,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李清听完只想叹气,这是连老天都要亡蒙先明啊。 三人都安静了片刻,李清才接着开口:“王爷,这次到边塞是所谓何事呢?”李清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赵瑾振作地说道:“得知乌南可能没有死的时候,本王就想来边塞了,为了来找蒙先明,也是为了来赎罪。” 赎罪?意外的听到这两个字,李清眼皮一跳,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的意思是?”李清开口小心的问道。 “李将军,这接下来就是本王的私事了,与朝明王国无关了,李将军还要多问吗?”赵瑾正色道。 “下官不敢,只是希望王爷三思而后行。”李清严肃地说道。 赵瑾怒,“三思?李清,你现在正在甜蜜时期,你可知本王的痛苦?你可知这八年本王是怎么过来的?你现在要本王三思?” 李清不知道赵瑾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只知道他疯疯癫癫了一阵子,然后又失忆了一阵子,知道现在都还有病根在身,但就他现在和方云的关系,如果调换身份,估计他可能比赵瑾更惨,所以李清自认还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王爷息怒,处于对王爷安全的着想,若王爷有用的着下官的,请王爷务必开口。”李清认真的说道。 赵瑾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清说道:“就冲着你给本王安排的那几个暗中保护的侍卫,本王也该重重赏你,你放心,本王自有分寸。” 李清见赵瑾已经退让也就不再紧紧相逼了,他大致也能猜到赵瑾下一步要干嘛了,只要他早先一步制止即可。 待李清从赵瑾房中出来,发现边塞天边的晨光已微露,这一夜过的真累。 第二十二章 李清离开赵瑾的房间之后,王贝坐在刚才李清的那个位置上,看着疲倦的赵瑾说道:“李清这个人,你怎么看?” “师兄,你觉得他可信吗?”赵瑾反问。 “嗯,可以试试。”认识李清是在八年前,当时自己混在士兵里面想趁机帮赵瑾救出蒙先明,虽然李元博手下有很多副将,王贝只是瞄了他们一眼,就直接选择了跟在李清所带的那个兵队里。当一个人的武功已经要登峰造极的时候,他的脚下是不会落下脚印的,就算是踩在沙地上,而李清就是。当时王贝只知道这个副将很厉害,没想到八年之后得知他竟然是唐童的徒弟,而且跟他交手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要是李清真心要杀他,恐怕也只是眨眼间的事情,王贝觉得李清可信的原因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武功厉害,而是因为李清的武功很纯粹、很干净,只有一个心干净的人才能打出如此干净的套路,所以王贝觉得自己败给他不丢脸,自己早已不是干净之人。 “我也知道他是不错,为人处事都很到位,对我不卑不亢,如果没有他跟方云的那个关系,或许就如你说的,我可以试试,但现在,哎”赵瑾惋惜。 “师弟,李清和方云没有那么脆弱的,别说李清了,就是那个方云,他都是个比你还坚韧的人。”看见赵瑾不敢相信的眼神,王贝又重重地点头,肯定的说道:“真的,你没他坚强。” 赵瑾诧异的问:“师兄这话怎么说?” 王贝解释:“之前你在后院被偷袭那次,我受伤期间就是他来照顾我的。” 赵瑾惊讶,没想到那个孩子如此的懂事,但肯定不仅仅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师兄才对他刮目相看的。 王贝继续说道:“他一直很安静,从帮我包扎伤口到送饭,都没有说过话,但他眼中显露的对我的敬重,我看的很清楚,然后我那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他,为什么特地来照顾我?结果那孩子说,因为我是为别人而伤的所以好人就该有好报。后来我有一次路过后厨,看见那孩子正在弄菜,结果我暗中故意为难他,让他重新弄了好几次,甚至还故意让他发现是被人欺负了,结果他反而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然后一次又一次的纠正,眼中一点儿杂质都没有。” 说到这里赵瑾已经了然了。 兵营里有这么纯粹的人,真是太难得了,也难怪他能捕获李清的心,这样的两人在一起,就算有重重困难,他们简单的心思也能用简单的方式处理,而不像赵瑾和蒙先明,两个人是好强之人,一个简单的事情都能让他们大动干戈,注定了感情路上的波澜起伏。 “哎,你说的对,那就试试吧,师兄,如果,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王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之前或许我还不太自信,但现在有了李清,这个如果永远不可能出现。” 赵瑾轻叹:“好。” “主子,种植地周围发现可疑的人影。” “保护好毒花,其他不必管,还剩下2个月不到,不准出错!” “是。” 乌南大致已经猜到是谁了,但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已经成定局,保护毒花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李清你有本事就一把火烧了试试。就你那些手下估计还不够看。再说了,不就是一片毒花吗,如果你真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拿赵瑾的头来换。乌南心里冷哼 后院房间 李清看着房间里的精兵,除了派去平远山的姚顺和苏伟,其他人都在。 “现在开始给你们安排的任务都是需要暗中进行的,按照分组的不同去执行任务,这也可能是你们最后的任务,事成之后绝不亏待你们。” “是,将军。” “蒋敏,这次你还是去蒙比国,主要是观察蒙先立,我再派一个人接应你。” “是。” “马横,你和他们三人去打探乌南的消息,尤其是要注意他跟谁在接近,然后向我汇报。” “是。将军。” “苏忠和贾勇暗中保护方云,剩下的全力保护赵瑾。” “是,属下领命” 李清一宿没合眼,从赵瑾房间出来以后就直接来找了这些人,他心里的不安从昨晚开始就越演越烈。 当天晚上,朝明边塞的外面,天边有点点亮光……李清正要准备休息,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将军,禀报将军,前营发现异象。”门外士兵传来。 李清一个翻身就下床了,然后拍了拍方云的脸,立马就出门了,引得方云一阵不安。 此刻赵瑾的房间也响起敲门声,王贝进屋后,对赵瑾说边塞外面的天空有些异象,赵瑾急急忙忙也往前营赶去。 当赵瑾赶到前营的时候,正好看见李清摆弄着桌上的孔明灯,赵瑾和王贝都大惊,僵的直接愣住了。 这个孔明灯非常一般,就只写了一个“明”字。士兵们下意识的以为这是蒙比国的恶作剧,居然把拜祭用的孔明灯写上明字放到空中,实在幼稚,以为朝明的士兵都是相信迷信的么。一开始李清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当他看见赵瑾的脸色后,就知道这个灯肯定不简单。 赵瑾黑着脸一直不说话,李清看见副将都在营里,他也没问。直到远处突然传来吵闹声说是蒙比攻过来了,才开始严肃的指挥部下派兵出战。而这时他没有注意赵瑾已经不见了。等他发现的时候,天已经透亮了,蒙比国也已经退兵了。 这个孔明灯是赵瑾在蒙先明滑落的悬崖之处放的,当赵瑾看见这个写了明字的孔明灯时就都明白了,他要见自己,也许是乌南,也许是他本人。 赵瑾心中希望是蒙先明要见自己的,至少可以证明他没死,但当他和王贝来到悬崖时,看见的果然还是那个乌南。而乌南正在烧纸,赵瑾心一紧,差点站不住脚。 不会的,他不会死的。心中狂喊着直奔乌南而去。 乌南看着飞奔而来的伤心欲绝的赵瑾心中冷笑,嘲笑地说:“怎么?你在演给谁看?” 赵瑾没有说话,盯着他手里的纸钱,一脸的绝望。 “说遗言吧。”乌南冷酷地说。 王贝听完拔剑。这个乌南,当初承受我一掌,没想到只震废了他的一只手。 赵瑾无视他的话,一直在喃喃自语:“不会的,你骗我,他没有死,没有死,对不对?因为他恨我才不愿见我的,一定是这样的。” 乌南嗤笑:“这纸钱有多的,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送你下去见他。”说完没有再跟赵瑾废话,直接拔剑朝他砍去。 王贝飞身相迎,时隔八年,两人的账也该算一算了,都少了一只手,他的是手臂,而乌南的只是手掌,所以这个仇,王贝也很想报。 两人直接无视了赵瑾,片刻已经过百招后,乌南发现此人竟然就是当年在悬崖边废掉他一只手的人,长相完全不一样,难道是易容?乌南心中也是气结,此人武功很高,两人基本打个平手,这样就杀不了赵瑾了,所以他隔开王贝的刀,对着空中打了一个手势,几个黑衣刺客从暗处窜出,王贝一惊,转头想提醒赵瑾,可看见他已经完全呆了,心中气结。此时乌南又朝他冲来,而那几个黑衣人也直奔赵瑾而去,可惜被李清暗中派来保护赵瑾的十二个精兵团团保护了起来。王贝松了一口,这个李清果然没看错,这几个精兵暗中保护赵瑾已经好几个月了,他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察觉的,这些人的匿身闭息本事相当高,没想到居然增加到了十二人了,应该是才增加的,之前没有那么多。 乌南也是一惊,他一直以为上次这些人是被士兵的惊呼声才引来的,没想他们居然一直在赵瑾身边,居然隐匿的这么深,自己有些轻敌了,赵瑾是不会找人一边保护自己一边来见蒙先明的,但李清就不一定了。可恶的李清,三番四次坏我的事。 这些精兵虽然武功差了一些,但他们的配合相当好,被江城训练了八年多,联手保护赵瑾基本还没有问题。 打斗了很久,双方都没有占到优势。 乌南看着有些着急,自己和王贝都有些挂彩,体力也消耗了不少,八年前他硬接了王贝一掌,虽然事后他只是砍掉了自己已经报废的手掌,但身体也有些内伤,不能长期间的运功,现在已经打了快半个时辰了,不能再拖下去,乌南对着还在发呆的赵瑾大吼:“要见他,你就一个人跟我来。” 赵瑾瞬间清醒,猛的回头死死盯着还在跟王贝缠斗的乌南,正要开口,王贝立马也大吼:“不要相信他!他只想要你的命!别上当!” “哼,上不上当就看你自己了,只有这次机会,否则你永远别想见他!”说完一刀挥开王贝,朝平远山的方向奔去。 赵瑾没有迟疑,对王贝说:“师兄,别跟来。” 王贝了解赵瑾的性子,他这次很认真,所以王贝气得直咬牙,顿了顿,立马转头对那些被拖住不让他们去追赵瑾和乌南的精兵吼道:“快去告诉李清。”这些兵隐匿武功不错,就算跟着赵瑾和乌南,被发现也不容易。 说完王贝加入打斗,反过来缠住要去给乌南报信的黑衣人。 乌南心中打的算盘很好,他要的就是赵瑾落单,然后杀了他,现在赵瑾跟来了,他在平远山的一角停了下来,看着背后的赵瑾。 赵瑾见他停住,急道:“他呢?我来了!带我见他。” “呵呵,你下地狱去见他吧。” 说罢举剑朝赵瑾刺去。若在之前的悬崖旁边,赵瑾是不会还手的,他恨不得就直接跳下去陪蒙先明了,但现在他一点儿也不想死,因为他知道蒙先明很可能没死,乌南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他死了这几个字,乌南跟蒙先明是发小儿也是同门师兄弟,感情一直很深厚,如果蒙先明真的没事,乌南也绝对不会诅咒他,所以赵瑾现在更加肯定蒙先明还活着了。 赵瑾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以后,他也拔剑跟乌南打起来,因为乌南刚才已经消耗了不少功力,现在要直接取下赵瑾的命有些力不从心,虽然自己的武功比赵瑾好,但赵瑾现在又了坚定的信念所以,乌南一时也没有杀掉他的胜算,两人也就不停地这样耗着。 乌南心中后悔的要死,也急得要死,他一咬牙,转身直接往平远山深处的毒花种植地奔去,赵瑾不疑有他也跟了上去。 第二十三章 “二殿下,人抓到了。” “什么?抓到了?快,快带过来!”蒙先立大喜。 一个黑衣人扛着一个有些脏兮兮的男子进了房间,直接丢在了地上。 蒙先立看着这个人眼睛发亮,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 “六弟,真是好久不见了。”蒙先立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蒙先明兴奋地要蹦起来了。 蒙先明被丢得有些头晕,早已丧失内功的他根本没办法震断身上的绳子,只能看着可笑的蒙先立开口:“二哥,你还这副嘴脸啊,真是许久不见了。” “啪!”蒙先明挨了一巴掌。 “你这个贱种,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以为这次还像八年前一样那么容易活吗?”蒙先立讽刺道。 “我当然知道你抓我来肯定是要我死的,难不成还来叙旧的?”蒙先明回嘴。 蒙先立用力扳起他的下巴,恶心地摸摸他的脸颊,惋惜地说道:“啧啧啧,这张脸还是那么妖媚的让人想撕了,这张嘴也跟八年前一样伶俐地想让人撕了!那你说你这身体是不是也像你母亲那样,那么能经的起被几个男人同时操呢?” 蒙先明一愣,他抖着唇说:“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 当年自己瞒着赵瑾要完成母亲的愿望跟女人成亲,谁知在结婚前夕母亲被人绑架,等他找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赵瑾的背影和缩在角落的母亲。他来不及去给赵瑾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成亲,也来不及问为什么他会和自己母亲在一起,难道给他送信告诉他母亲被绑架地点的人就是他?他当时心中还一阵感动,谁知当他扑向母亲时,看见她惨死的摸样就彻底的崩溃了,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赵瑾要这么做?他成亲不是自愿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还如此残忍! “哦?你是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母亲是被人操死的呢?还是要问我被几个人操的呢?还是要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蒙先立非常得意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我母亲是被你……被你……噗~”蒙先明压抑不住心中突然涌起的绝望情绪,一口血喷了出来。 “呵,当然是我,当然你母亲逼你成亲,我和三弟都是反对的,本来父王就很喜欢你,要是你成了家,绝对会力挺你当继承人,我们怎么甘心?你明明在外已经玩了十几年了,为什么又要回来成亲?不就是因为那个快死的女人什么什么临终心愿吗?只要杀了她不就好了,呵呵,那个女人虽然老了,但听我那几个属下说,她还是风韵犹存啊,把他们几个伺候的很舒服呢。哈哈哈哈”蒙先立一想起当年自己的那个一石二鸟的主意就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 蒙先明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明明赵瑾承认了是他做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如果真是蒙先立做的那件事情,那这八年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赵瑾紧追乌南身后,完全没注意自己已经进到了森林的深处,当他看见乌南停下,他也停下来紧紧地盯着他,就怕他突然消失,自己也失去了蒙先明的唯一线索。 乌南挥手示意周围隐藏的属下不要妄动,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报复方式。 “你不是想知道他的消息吗?来把这个吃了,我就告诉你。”乌南拧下一个即将成熟的紫芫花果子,把他递给赵瑾。 赵瑾看都没看果子,只是平静地说:“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乌南接话。 赵瑾直接抓起紫芫果往嘴里一塞,然后一咽,吞了下去。 “哈哈哈哈”乌南看了以后大笑:“虽然这果子没完全熟透,可能毒没有那么强力,但毒性还是有的,赵瑾这就是你种下的恶果,你自己慢慢品尝吧!” 赵瑾不理会他的言语,问道:“他在哪里?” 乌南冷笑:“哼,他还活着没错。”故意停下顿了顿不说话,果然看见赵瑾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可惜啊,他现在是我的了!是我的了!他永远不可能在跟你在一起了!哈哈哈”乌南想到这里更笑的开怀了。 赵瑾一愣,失神的问道:“你说什么?什么他是你的了?” “哼,他已经不爱你了,他在七年前就跟我在一起了!懂这个意思吗?”说完非常暧昧的一笑,看见赵瑾脸色一白,又继续说:“先明的身子很白吧,全身的肉嫩很可口,很诱人吧,尤其是大腿根部,那里还有一个三角形的胎记,啧啧啧,真是别有滋味啊,他的也是,进去以后随着抽动一直吸,一直吸。” “住口!”赵瑾暴怒的提剑向乌南砍去,打断他的话,就跟疯了一样。 乌南其他也不愿这样说的,只是他想气赵瑾,看他绝望的眼神,真是过瘾啊。 乌南一边躲着已经崩溃的赵瑾毫无章法的乱砍,一边还继续刺激着他。 赵瑾狂吼:“不可能的,他是爱我的,他说过只爱我的!你骗我,你骗我!” “爱你?他凭什么爱你?你QJ他最敬爱的母亲,他凭什么爱你?”乌南也怒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什么QJ他的母亲?”赵瑾疑惑。 “你还想狡辩?你为了不让他成亲,派人绑架了他母亲,还找人QJ她致死。你当时明明都已经承认了,你现在还狡辩?你以为你曾经失忆,就想蒙混过关?”乌南气得不再躲赵瑾的乱砍的刀,直接提剑迎了上去,原本赵瑾就已经被乌南和蒙先明的关系刺激的毫无斗志了,现在乌南冲上来杀他,他更是毫无招架之力,身上多处挂彩。 李清在边塞接到精兵的汇报之后,立刻朝平远山深处奔去,在路上遇见了姚顺和苏忠,等他们赶到紫芫花的种植地时,立刻就看见了赵瑾浑身是伤的狼狈情景,李清丝毫没有犹豫,剑柄一闪,瞬间两个拦路的黑衣人倒地,姚顺等人一惊,这武功太邪了,他们完全没看见李清是怎么出手的。 李清冲过去直接挡住了乌南的剑,他毫不犹豫的右手一捏,乌南的剑顿时应声断成了两截,乌南被震得倒退了三步。 “呵,不愧是朝远将军,几年不见功夫厉害不少啊。”乌南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李清左手扶住已经虚弱不堪的赵瑾,暗中运功输送内力给他,冷静地说“乌副帅,过奖了,八年前就能大难不死,这才是真的厉害。” “李清,我是打不过你,可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能怎么办呢?哈哈哈。”说罢,丢出一个烟弹隐身离去。 李清看着绝望的赵瑾,心中一沉。 乌南带伤回到小竹屋,看见满地都是下属的鲜血,心中大惊,一口急涌上来,昏厥了过去。 而这边李清一把火顺手烧了紫芫花,带着追来的王贝、昏迷的赵瑾和众精兵回到了边塞。 方云听闻瑾王爷重伤,吓白了脸,急急忙忙也和林业一起赶了过去, 古大夫已经在给赵瑾医治了,幸好之前李清用内功稳住了他的伤势,不然恐怕就有性命之忧了。 对于这件事情,恐怕也是纸包不住火的,更何况,赵瑾虽然昏迷,但他口中一直叫着蒙先明的名字,怕是已经被众人猜疑了,最后李清决定暂时告诉他们。待李清去前营把公事安排好以后,他召见了林业、王贝还有方云一同来到了书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并也从王贝口中得知了在悬崖的事情。 林业吃惊的张大嘴,下巴都快掉了。方云听说了以后却一点儿也没惊讶,只是红着眼不停地擦眼泪,而只有王贝露出了困惑。 李清问他怎么了?王贝说:“你确定你在靠近他们的时候听见乌南说赵瑾害死了蒙先明的母亲?” “嗯,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深林里很空旷,我耳力也不错,所以肯定没有听错,而且乌南也说瑾王爷当时承认了。” “不可能的,当时赵瑾被他父王急召回宫,你们也是知道的,蒙先明的母亲就是那个时间段被害的,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王贝肯定的说道。 林业听后说道:“会不会是有什么原因所以瑾王爷中途又去找了蒙先明?” “不可能的,因为”王贝顿了顿,又说:“因为那一个月赵瑾是被软禁的,中途不可能逃脱,如果逃脱赶着去见蒙先明的话,那活活气死老皇帝的是谁?是鬼么?” 哈?!这下是众人都惊了,先皇居然是被赵瑾气死的? 王贝一脸平淡地说:“当时边塞情况紧急,老皇帝急召赵瑾回宫,赵瑾怕事情有变,他便给我写了信,要我帮他照顾蒙先明,我便易容成一个江湖人士混了进去,进来以后冯天九就对我们说,要我们自称是赵瑾派来杀赵蒙先明的,我自然是起疑了,但也没表现出来,十几天过去以后,老皇帝突然暴毙,我便威胁利诱冯天九帮我救蒙先明,因为他的后台已死,再杀蒙先明已经没用,他为了保命就答应了我,后来大战结束,我掉落悬崖大难不死,但同时也丢了蒙先明和冯天九的踪影,被赶来的赵瑾救了,并且还在悬崖边放了孔明灯。后来赵瑾就告诉我,是他把老皇帝活活气死以后才赶来的,当时跟老皇帝一起软禁赵瑾的还有他哥哥,也就是现在的皇帝赵安志,他可以作证。所以我才肯定蒙先明的母亲绝对不是赵瑾害的。” 方云听完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李清和林业也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第二十四章 “主子,你醒了啊?你伤得有些重还不能起来。”乌南一醒立马就想起身找蒙先明,可他突然想起自己昏厥前看到的那些血迹,脸色又变了,忙问:“他人呢?” 二个属下有些恐惧的颤抖,其中一个在乌南嗜血的眼神下颤微微的开口:“被,被人抓走了。” “是谁?”乌南咬牙切齿的问。 “好像是二殿下的人。” 乌南怒极,起身飞奔而去。 “你说什么?”李清刚和王贝等人把最近的事情说清楚,就接到蒋敏的密报,说是蒙先立抓到了蒙先明。 王贝的第一反应是:“不能让赵瑾知道,至少现在还不行。” 方云也急,但他也很冷静地在一旁点了点头,现在瑾王爷重伤,若再乱来,肯定有性命危险,如果命都没了,救了蒙先明他也看不到了。 “但若蒙先立知道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势必会威胁我们的。”林业也很冷静地分析道。 “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夺人!”李清果断地说道 “来人,召雷柏、陈肖、周初等来见!”李清开门对着远处的士兵大吼。 “是,将军。” “云儿,你去照顾赵瑾。”李清眼中充满了对他的信任。 方云重重地点头。林业心中奇怪啥时候李清改变对方云的称呼了? 蒙比国大营 “乌南,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啊?”蒙先立一边喝茶一边镇定的对着眼前明显受伤的乌南说道。 “殿下,咱们就不用拐弯抹角了,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人?”乌南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多等一会儿,可能蒙先明就多受一会儿苦,自己跟了蒙先立八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他非常清楚。 “呵呵,爽快,本殿下要什么,你会不知道吗?”反正蒙先明在父王心中已经死了,就算直接杀了他也已经没用了,既然这样用来威胁乌南不是更好吗? “好,但我要先见见他。”乌南毫不犹豫的点头。 “哼,你们感情还真是好得不得了啊!给你一个时辰,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乌南受伤,蒙先明没有了内力,他们插翅也别想飞出去。 看见蒙先明浑身都是伤的样子,乌南难受的想把蒙先立撕了。他有些眩晕的靠近蒙先明缩成一团的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随即又马上松了手,怕被蒙先立暗中的手下看出了什么倪端反而被利用。 蒙先明清醒了一些,看着眼前的乌南,瞬间眼泪就像是洪水一般涌了出来。之前得知母亲不是赵瑾杀的这件事几乎让他崩溃,后来想到自己、赵瑾、乌南三人的关系,他更是绝望的差点儿咬舌自尽。现在看见乌南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再也忍不住了,他先对不起赵瑾,现在又伤了乌南,他活着是为了什么啊。 乌南大惊,以为他是被蒙先立伤了,正在给他检查身子,但是被蒙先明狠狠地抱住狂哭,哭的撕心裂肺。乌南不敢回抱他,只能僵着身子在语言上安慰,告诉他一定会杀了赵瑾帮他报仇,一定会救他。结果蒙先明听了以后狂摇头,嘴巴嘶喊道:“不是啊,不是他啊,是蒙先立害死了我母亲啊,是我,是我误会他了,是我。别杀他,别杀他,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乌南听完也愣住了,蒙先明的母亲不是赵瑾杀的??那蒙先明呢?蒙先明是不是就不恨赵瑾了?是不是就不跟自己在一起了? 乌南听了以后不敢相信的继续问:“那他派江湖人士来杀你呢?” 听完乌南的话,蒙先明哭的更凶了:“救我的人是他派来的冯天九,我以为他是为了赎罪才假装找人救我,想让我原谅他的,所以我都没把冯天九的话放在心上,原来,原来他是真的要救我啊。” 蒙先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震个人痛苦的快晕过去,甚至他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和赵瑾哭,还是在为乌南哭了。 其实乌南此时此刻才觉得,最该哭的那个人是自己。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自作多情,在蒙先明极度憎恨赵瑾的时候,趁虚而入表白自己二十多年的感情,把半推半就的蒙先明占有了,还以他的爱人自居到现在,甚至连蒙先明一句喜欢都没听他说过,现在赵瑾跟蒙先明的误会澄清了,他还有什么立场夹在两人之间。 乌南难受得咽下涌上来得一口血,抓住蒙先明的肩,故作冷静地说道:“先别下定论,一切都等救了你出去之后再说。” 这边蒙先立听到下属汇报了乌南和蒙先明之间的对话,很惊讶,原来这三人关系还匪浅啊,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原来可以利用的东西真多啊。 这边朝明国边塞,营中气氛非常紧张,李清带着自己的得力助手一直在营地里商讨着对付蒙先立的对策,大战已经近在眼前了。 赵瑾现在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方云一想到他和蒙先明的事情就忍不住想哭,但又不能哭出来,所以只能一直红着眼帮着古大人照顾赵瑾。 可这天赵瑾突然醒过来,大叫着蒙先明的名字,死活要起床,结果把王贝和李清都引了进来。 “放,放开本王,本王要去,要出去。”赵瑾欲挣脱方云和古大夫的牵制。 李清和王贝也冲过来阻止,李清让古大夫先离开。 “王爷,您的伤还没好,不能下床的。”方云着急。 “师兄,快,快叫他们放开我,我要去救阿明,我要去救他,他被抓了,被抓了啊,挨打了啊。”赵瑾一边说一边情绪激动的抓着王贝。 “乱说什么,你睡糊涂了,先养伤。”王贝安抚道。 “师兄,是真的,阿明被蒙先立抓了啊,他在哭,在哭,还有血。师兄,师兄,救他,救他。”赵瑾有些绝望地嘶吼着。 李清和王贝听完都愣了,赵瑾是怎么知道的? 只有方云哭得一塌糊涂,赵瑾和蒙先明的爱已经这么深了啊,一方有难另一方居然都能梦到,两人这种感情多让人感动啊。 赵瑾有些歇斯底里了,李清没有办法,最后只好点了他的睡穴,方云一看哭的更凶了。 李清有些不明所以,看见方云这个样子,就轻轻拍怕他,问道:“怎么了,哭成这样,别难过,我们会想办法的。” 方云也激动了,赵瑾的梦显然是有预兆的,这个时候蒙先明肯定危险了,如果李清他们还要磨磨蹭蹭地,事情就遭了。所以方云急地对李清说:“清郎,你救救蒙先明吧,他真的危险了,不能再等了,你救救他吧。”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直接就喊了李清为清郎,已经忘记旁边有人了。 李清听到他喊自己清郎虽然高兴,但也皱眉:“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说的这么绝对?” “他们是爱人啊,爱的那么深,如果一方出事,另一方肯定能感觉到的啊。” 王贝听完也想起八年前的事情来,当赵瑾赶来救了他以后,他就发现赵瑾已经很多天没睡觉了,赵瑾说他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做恶梦,后来王贝告诉他蒙先明也掉下了悬崖失踪了之后,他才彻底的疯了,很长一段时间都疯疯癫癫的。 想到这里,王贝说:“我看这事情可信,就算不信,现在他落在蒙先立手里,肯定也少不了受苦。” “我知道了,那现在有什么办法能救呢?只能攻打,但若直接攻打的话,又怕他对蒙先明不利。” 方云听后,连忙插嘴说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这样,这样也不行么?” 李清一听,双手一击:“好办法。” 直接拉过方云,重重地亲了一口:“云儿,你太聪明了。你们等我好消息。”说完立刻转身走了。方云也是愣了一下,连害羞都忘了。 “将军,蒙比大军攻过来了!” “哦?来得正好。”李清大吼:“众将听令,出兵!” “是。” 三天过后 “不好了,不好了,朝明大军攻进来了!” “什么?”蒙先立把口中的茶直接喷了出来,他还没开始利用三人的关系呢。“怎么可能,乌南呢?” 说道这里,乌南突然推门进来,抓住蒙先立大吼:“说!你把蒙先明关哪儿了!你说!” 蒙先立看着眼前已经剩半条命的乌南,大手一推,直接把他掀倒在地,心中大惊,难道蒙先明逃了?表面假装镇定地说:“哼!你已经打输了,还想跟我要蒙先明?你做梦!” 乌南听完彻底癫狂了,他又输给了李清,又把蒙先明弄丢了,不但丢了人,还丢了二十多年的感情,乌南绝望地大叫一声直接拔剑扑向了蒙先立,至少要为蒙先明的母亲报仇。 “清,清郎,他长的好……嗯,好漂亮。”方云看着被李清偷回来的蒙先明,打量着熟睡的他,不自觉的跟身边的李清说着。 “呵呵,没你漂亮。”本来嘛,情人眼里出西施。 方云脸红,掩饰的岔开话题:“他什么时候醒啊?” “快了,瑾王爷都醒了,他也不久了,不是你说的么?这就叫心心相印。” 方云听完脸更红了。 夜里,赵瑾醒来,躺在床上不敢相信之前王贝跟自己说的话,说蒙先明已经被救了,就在自己隔壁房间,他掩面在床上躺着不敢起身去看,八年了,整整八年了,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他,念着他,他怕自己激动的情绪会吓着他,在床上躺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想一会儿要怎么求他原谅自己。 等他挣扎着起身来到蒙先明的床前,看着眼前依然妖媚的男子,听闻他已经内力全失的事情,痛苦地低着头在他床前悲鸣,自责的不敢去触碰他。 “别,别哭。”赵瑾突然听见蒙先明的声音,抬头睁眼看着他。 就看见蒙先明静静地落着泪,一直看着他,原来他早就醒了。 “阿,阿明。”赵瑾颤抖地轻轻去握他的手,生怕他甩开自己,但感觉蒙先明主动的握紧自己,一下子充满了勇气,他急急忙忙开口说道:“阿明,阿明,你听我说,我真的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责怪你的,我也不该丢下你一个人面对两国恶交的,不然也不会让你差点儿惨死。还有,还有,我没有派人杀过你,我也没有害你母亲,那个出现在你母亲房里的人不是我,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爱你,我一直爱你啊”说道后面越说越快,生怕就被蒙先明打断了,这憋了八年的解释,他这次一定要告诉他。就算,就算他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自己也认了,就算他要和乌南一起离开,他也,也无憾了,想到这里,赵瑾有些哽咽了,爱了他整整二十二年,他怎么放得了手啊。 赵瑾说完,蒙先明也哭了,这是怎样的误会啊,把两人弄成这样,他哭着说道:“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误以为你害死了我母亲,其实当时你承认母亲是你害死的时候,我就应该怀疑的,那个人眼中完全没有半点感情,我跟你在一起都十四年了,我居然一点都没发觉那个人是易容的,是我,是我的错,所以我才得到了报应弄成现在这样子的,还把乌南……乌南害了。” 说到这里蒙先明哭得更凶了。他原本就是爱的赵瑾,主要是因爱生恨才接受了乌南的感情,并且把自己的脆弱全加注在了乌南身上,在他身上寻求安慰,欺骗了他的感情,他这种人,真是该死啊,该死啊,为什么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救啊。 蒙先明想到自己卑劣的行为,更是直接哭得昏了过去,赵瑾看了吓了一跳,连忙给他把了把脉,发现他没事才安心,然后赵瑾上了床,躺在他身边,紧紧抱着他,跟他一同睡去,这八年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心。 第二十五章 李清第二天在书房不停地转着圈圈,他有些郁闷了,这个蒙先明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他要怎么说才好呢?还有他和方云的事情。虽然现在又一次打败了蒙比国,但他居然有些胆怯回家了,万一搞成赵瑾和蒙先明那样,被自己的父亲派人从中作梗找人易容成自己的样子然后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让方云误会,那怎么办啊。他愁啊~~他真的了很多,甚至有点多过头了…… 这时方云正好从蒙先明房间出来,在去李清书房的路上,他心情现在很好,刚才看赵瑾和蒙先明两人温馨地样子,他也替他们高兴。端着饭菜给李清送去,正好给他分享自己的快乐。 李清看见方云高兴地端着饭菜进来,立马放下心中的心事迎了上去,帮他放下手中的托盘,轻轻关上了房门。 两人饭后,李清拉他到自己的大腿坐好,问道:“何事这么开心” 方云高兴地说:“替瑾王爷和蒙公子高兴。” 李清假装叹气:“哎~那你都没看到你男人现在很忧郁啊?” 方云被李清那三字弄的脸红,害羞地问道:“清,清郎在忧郁什么?” 李清贴进他的耳朵,煽情地说道:“娘子,我们马上就要回去见你的公公和大哥、大嫂了,你说能不忧郁么?” 方云一听,哄的一下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李清看他这个样子,有些心动了,最近太忙都没跟方云亲热,现在不做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李清直接开始行动。 吻住方云的嘴,手直接袭上了他的腰带,一边吻得他晕头转向,一边退去了他的衣物,等方云察觉的时候,下面已经光溜溜了,只有外衣大敞开的披在身上,方云羞得不行了,虽然书房已关门,但还是大白天啊。他羞涩地看着李清说道:“清郎,晚,晚上,我们再。” 李清直接把方云的左手牵着往自己的巨口大探去,方云摸着李清火热之处,抽了一口气,羞得咽了咽口水,知道李清已经完全动情了,根本就停不下来。方云自然也是不会拒绝他的,他是自己的男人,不管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只要他开心就好,而且,而且自己也是很舒服的,所以只要每次李清想要,方云就不会拒绝,反而青涩地把自己更送进李清的嘴里。就像现在,一边轻轻摸着李清的巨口大,一边把自己往李清身上贴,甚至情到深处时还用自己已经露出来的凸起上下蹭着李清,就好像在对李清说,只要你要,我就给,而且给的更多一样。 李清这边也感慨自己的转变,活了三十多年不知道爱情是何物,现在终于体会到它的美妙,李清的欲口望一发不可收,现在只是被方云摸着下面,他就有些想更加欺负他了。李清也直接松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宽广的胸肌,看的方云身体一颤,李清勾嘴说道:“你的男人的身材好吧?嗯?”方云从多次的经验得出,这种时候要是因为害羞不实说的话,接下来会被欺负的很惨,所以每当李清这个时候问什么,他都会老老实实地答话:“恩,清郎的身材很棒。”说完他还乖巧地舔了舔他的嘴角。李清虽然高兴,但还是没有放过他:“是上面棒?还是下面棒?”方云听完脸红得把头埋进了李清的脖子不敢再看他,然后说道:“都棒” “呵呵,那可惜了,相公自己觉得这种时候还是下面棒才更好一点。所以今天就努力做到让娘子改变自己的观点,要觉得下面棒才行。” 方云听李清说完彻底傻眼了。 李清突然起身抱着他往墙走去,然后在墙面前停下,放他落地,说道:“宝贝,今天我们站着做一次试试,让你知道下面棒才是最棒的身材。”说完不再给方云去理解这句话的时间,因为他相信做比说的更能直接领会。他便直接把方云翻了个身让他面对墙双手撑着墙面,弓着身体,翘起了臀部。李清伸出舌头轻舔他的背,弄得方云一阵轻颤,然后李清的左手伸到他前面,轻捏着他的凸起,不停地挑逗着他,方云下面的嫩芽有了抬头的趋势。 李清低身看见方云的反应后,轻笑:“这么快就有反应了,身体这么浪,一会儿能受的了么?”方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浪的不行了,都是被李清调口教出来的错。 说完李清把双唇来到了方云的,掰开臀瓣,看着粉嫩的,他没一点儿犹豫的直接舔了进去。方云抽气,吟叫起来:“清,清郎,恩~不要那里,别~噢~~不~别这样,别~别再舔了~恩~啊~~好舒服~~”方云被舔得已经有些受不住了,李清本来是打算用手指的,但想到用舌头会更快也更刺激得帮他扩张,只想了一下就毫不犹豫地做了,模拟着抽口插的动作,快速地给方云润湿和扩张着,果然看见方云浪得不行了,吟叫声根本就跟以前不一样,忍都不用忍就直接叫了出来,看来果然很爽啊。 李清起身,双手勾起方云已经快缩下去的腰,直接把自己的火热顶到了他的下面入口,轻舔着他的耳朵,一点一点地进入,侵占他。方云呜咽着接纳李清的进入,让自己的男人进入自己,占有自己。李清进去了以后,也完全不给方云喘息的时间,让方云撑着墙,自己开始狂抽起来,巨物一进一出带着粉嫩的穴肉不停的翻出,两人交合之处一片Y靡。 李清爽得又开始恶劣起来,逼着方云出很多羞耻的话来满足自己,不然就不让他释放,方云条件反射地自觉的喊李清是自己的男人,说只要他想要,自己就不会拒绝之内的羞耻的话,最后大叫着李清相公,李清才让他和自己一起释放了出来。 李清抱着方云喘气,抽出自己的巨口物,带出一片羞耻的液体,李清帮方云清理了以后整理好两人的衣物,抱着方云坐在饭桌前给他顺气,时不时地亲亲他的额头,等着方云慢慢回神。 “宝贝,再说一次吧,说一次你刚才说的话。”每次那些话都是在两人欢好的时候说的,李清要他在清醒的时候也出口,正视两人的关系。 方云羞得直接往李清怀里钻,天啊,那么浪的话,要他现在怎么说的出口啊,但不说出来李清肯定不会放过他~,方云羞的想把自己埋了。 “云儿,再说一次,我是你的谁,你是我的谁?嗯?”李清不停地亲着他的脸,诱惑着他开口。 方云一咬牙,豁出去了,搂着李清,低声喊道:“男人,清郎,你是我的男人,我给你当女人,我当你的娘子,我把身心都给你,只要你要,我就给,你想对我怎么样可以,你带我回家吧。” 李清兴奋了,抱着方云起来转圈圈,然后觉得又不过瘾,直接又拔了方云的衣服把他按在墙上玩弄了起来,方云前前后后就如他说的一般,只要李清要,他就给,反正他说也说出口了,就算再怎么放口浪也只有李清看到,然后彻底放开了自己,迎合着李清,随便他玩弄自己的身体,两个人一直胡闹了很久。 赵瑾自从跟蒙先明的误会消除,两人的感情也稳定的深温,但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因为横在两人之间的还有一个乌南,要说赵瑾不在意是假的,他只要一想到别人碰过蒙先明的身子,他把牙都想咬碎了,要说蒙先明不在意也是假的,他的身体背叛了赵瑾,感情上还欺骗了乌南,他更是难过的不得了。 后来李清来看他们的时候说,蒙先立死了,是被乌南捅死的,连捅了几十刀,但乌南也死了,被蒙先立的属下杀了。 蒙先明听完又哭的撕心裂肺,乌南终于承诺帮他报了仇,但他却什么也给不了他,连感情都骗了他,甚至一度想自杀死了去补偿他,把赵瑾急得团团转,片刻都不离他身。 王贝得知了这事之后,让李清把赵瑾支开,自己去了蒙先明的房间。 王贝看着痛苦的蒙先明说道:“你想死了去赔乌南?” 蒙先明继续发愣没看他。 王贝不在意继续说:“那你先把赵瑾的那份赔了再说吧。”看见蒙先明眨了眨眼,王贝接着说:“我知道你觉得你欠乌南的,但这毕竟不是爱情,只是你对他的感激之情,如果这样你就要自杀去赔他,那你先把赵瑾的赔给他,因为他为了你八年前把老皇帝活活气死,为了你变得疯疯癫癫,然后好不容易清醒后又开始不断的自杀,他皇兄把他关在没有任何兵器和利器的房间,派人把他绑着,又怕他咬舌自尽,还堵了他的嘴,他就这样的状态被关了四年,已经不算是一个人的待遇了,直到我去找你的尸体回来,说没找到,你可能还活着,他才开始强迫自己慢慢的恢复,但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如果你要用死去感谢乌南的话,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你先把赵瑾的那份还了吧,一个是恩情,一个是感情,你自己选。”说完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蒙先明,王贝顿了顿继续说:“之前乌南为了杀赵瑾已经逼他吃了紫芫花的果实。”只是那个果实已经被姚顺他们从内部毁了,完全失去了毒性。这句话王贝没有告诉他。 说完王贝离开了房间,也离开了边塞,从那以后赵瑾和李清就再也没见过他。 赵瑾从李清书房商量完后续的事情之后,急急忙忙赶去蒙先明的房间,刚开门蒙先明就扑到他身上一阵痛哭,原本就红肿的眼睛更是充满泪水,跟兔子的眼睛有的一比。 蒙先明死死抱住赵瑾呜咽的说:“瑾,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了,不离开了,呜~~瑾,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你死我绝不独活。”乌南,我欠你的,下辈子还你,我爱赵瑾,我放不下他,我只能负你了。 蒙先明抱着赵瑾痛哭,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乌南落泪,下辈子他要和赵瑾在一起,如他因紫芫花毒死了,他绝不再苟活。 赵瑾不知道蒙先明心里的想法,只听见他说爱自己就已经感动的不行了,不停地擦着他的眼泪,也说着自己对他的爱。 等他看见王贝的留信时,已经再也没机会亲自谢谢他了,这份感激他注定要欠一辈子。 第二十六章 边塞大捷,朝明国举国欢庆,又一次打败蒙比国,李元博脸上无限光彩,可他看见探子的来信时又愁了,没想到蒙先明还活着,而且已经和瑾王爷在一起了,哎,这个要怎么跟皇上说啊。 夜里,赵瑾搂着蒙先明聊天,两人一起规划着未来,蒙先明不知道紫芫花的毒什么时候发作,更是珍惜和赵瑾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当赵瑾说过几天就要回宫时,蒙先明还是愣了一下,他跟赵瑾十六岁相识,十八岁相许一生,赵瑾为他放弃了皇位,两人偷偷摸摸相爱了十二年,直到两国恶交,然后两人又因为各自国内的公事聚少离多耽搁了两年,接着又八年的误会分手,如今两人都四十上下了,蒙先明心中叹气,这回宫又要闹成什么样子啊。 结果赵瑾却说:“只有李清跟方云回去,我们就不回去了。”蒙先明听了一愣。 赵瑾看着他傻傻地样子,轻刮了他的鼻子,笑道:“你忘了么,很多年前就跟你说过,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一个王爷而已,我从未放在心上。”蒙先明哽咽,赵瑾为了他皇位都可以不要,何止是个王爷。 蒙先明动情的主动去吻他,赵瑾心中一惊,他是很想抱蒙先明的,八年不见,他越发的妖媚,但因为怕他顾虑乌南的事情,所以一直没出手,现在蒙先明主动,他自然不会错过。 赵瑾爱抚着这时隔八年的身体,心里一阵感动,无限的欲口望涌了上来,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用力,甚至有些狠,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体内。 蒙先明也热情的扭动着身子,一阵阵的燥热冲击的他非常难受,这种感觉是乌南给不了他的,想到这里蒙先明一顿,轻轻推开在自己身上啃咬的赵瑾,有些哽咽的说:“瑾,这几年我一直跟乌南在一起,我跟他。” “别说,我都知道的,都知道的。”赵瑾也有些难受的,没人希望自己的爱人被别人搂在怀里的。 “别,让我说完。”蒙先明坚持的说:“我跟他发生过关系,但我知道那不是爱,是感激,我当时被你伤的很深,所以寻求他的温暖才接受了他,我实在太自私了,瑾,我爱的人一直是你,你别,别嫌弃我,呜~别嫌弃我。”说到这里蒙先明有些哽咽了。 赵瑾安慰:“别哭,要说不在意,那肯定是骗你的,我只要一想到你被其他男人碰过,我就恨不得想杀人,但我知道,那个人是乌南,那个替我保护你,替我爱护你,替我照顾你的乌南,我就不那么介意了,如果没有他,我不一定能见到你,所以别再说我会嫌弃你的话,我爱你,也是一直都爱你,绝不会嫌弃你。” 蒙先明宽心了,他真的害怕赵瑾不要他,因为早在以前他就知道赵瑾的占有欲是非常强的。 “阿明,别说话,让我爱你,你是我的,我要彻彻底底的占有你。”说完也不等蒙先明回话,就直接咬住了他的唇。 是用咬的,甚至两人的嘴里都有血的滋味,但谁也没制止,两人都好像要用血来洗去什么似的。 赵瑾啃咬着蒙先明身体上上下下的每一处地方,所到之处都留下了可怕的印记,蒙先明一点儿都不介意的接受他的洗礼,好像这样顺着他就能让自己重新完完整整再一次属于赵瑾一样,顺从的接受赵瑾对自己做的一切。 赵瑾最后连蒙先明的嫩芽和都没放过,里里外外舔了个遍,把蒙先明的情口欲掀了起来,蒙先明一把推倒了赵瑾,骑在他身上说:“我这里是干净的,只属于过你。”蒙先明指了指嘴巴,然后俯下身子,朝赵瑾下面而去。 蒙先明张嘴含住了赵瑾的巨口物,回想着以前的感觉,努力的为赵瑾服务,赵瑾激动的无以言表,原来蒙先明没有这样为乌南做过,他撑起身子抓住蒙先明的头发,主导着他的速度,把蒙先明的嘴当成一般,来来回回的抽口插着,整个人兴奋地喘着粗气,蒙先明喉咙被顶的难受,但还是努力的配合着这个征服自己身心的男人,感觉赵瑾已经快喷发了,蒙先明张大嘴,他要全部吞下,吞下这个王者的一切。 赵瑾忍不住了,他以前都没让蒙先明吞过的,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因为怕把他呛着了,但今晚他要他吞下去,他要把他里里外外都注满自己的味道:“阿明,吞下去。”语气中有着命令。 蒙先明抬头妩媚的勾起眼睛,张大嘴接住了赵瑾的东西,但因为存积的太多太久,喷了很久,蒙先明却都像是在吃人间美味一样全部努力吞下,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勾引赵瑾道:“瑾,你以后天天都喂我吧。” 赵瑾听的直抽气,这个妖精,八年不见竟然如此的勾人了,脑中又闪过了乌南的身影,赵瑾恼怒,扑倒蒙先明,把自己又抬头的巨口物一口气插口进了蒙先明的,把蒙先明痛的直哼哼。 赵瑾怒道:“痛?痛就对了,记住这种痛,只有我能给你,只有我可以!你是我的,是我的!” 蒙先明被赵瑾粗暴地抽口动顶得浑身颤抖,他只是紧紧地环着赵瑾的腰迎合他玩弄自己,嘴巴里顺从地说:“嗯,只有你,瑾,只有你可以给我,我是你的,只属于你,快,再来,用力插口我,我是你的。” 赵瑾虽然粗暴,但毕竟跟蒙先明恩爱了十多年,蒙先明身体的敏感之处他还是知道的,猛烈地进攻着这个诱人的身体,也让蒙先明尝到了久违八年的欢口爱。 “啊~瑾~好棒~恩~再来,再来~太舒服了~” “阿明,我们成亲吧,当我妻!”赵瑾红着眼,说出了这话,势必要绑蒙先明一辈子。 蒙先明一愣,毫不犹豫地笑道:“相公,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可要好好满足你的娘子啊。”说完还紧紧的夹了一下,惹得赵瑾抽气,暗骂他妖孽。 赵瑾发了狠了,今晚非把这妖精玩弄到求饶不可。 最后的最后,边塞的天边都亮了,赵瑾还在蒙先明身上驰骋,无论蒙先明如何求饶都没用,在被做昏过去之前还看见赵瑾在自己身上抽口送着,心里想:这八年赵瑾真是宝刀未老啊,太猛了~ 第二天,蒙先明果真是起不来了,甚至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天,赵瑾就像是炫耀一般在李清和方云面前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猛一样能把蒙先明做的三天都下不了床,方云看的羞涩,李清是气结,直勾勾的看着方云,暗讨哪天自己也和方云试试大战一夜,直把方云看得背后冒冷汗。 皇上的特封诏书已经下来了,李清准备明天就起程带方云回家。然后两人来到蒙先明房间,打算和他们商量此事,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蒙先明的娇喘。 李清在外大咳一声,方云红着脸,眼睛左看右看。 片刻后 “进来。”赵瑾语气明显不满。 蒙先明脸微红其他并无不妥,赵瑾的不满倒是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李清暗笑。“王爷,下官明日就回宫。” 赵瑾挥了挥手,无所谓地的说道:“嗯,你们去吧,本王不回去了。”蒙先明听完媚笑。 李清大吃一惊:“王爷,不回去?” “嗯,本王打算带阿明远走高飞,不回去了,你回宫以后把这封信交给我皇兄吧,他看了自然就明白了,也不会为难你。” 方云也惊喜的看着瑾王爷,被他的爱情感动地又有些眼红了。李清也不再多说什么,那两人历经艰难终于在一起,肯定是不会分开了,要是回宫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闲言闲语呢。 “嗯,下官一定办妥王爷的事情。” “你们两个打算如何?”李清和方云的事情,蒙先明听赵瑾大致说了一下,这次回家恐怕也会有一番波折。 “先带方云去见家人,说服了他们就去辞官,带他云游四海。”李清非常坚定。 蒙先明皱了一下眉头,赵瑾见状轻握他的手,知道他在担心。赵瑾能跟蒙先明再在一起,李清和王贝帮了很大的忙,可以说是我们的大恩人,这份情只怕一辈子都还不完。 蒙先明偏头看了看赵瑾,对李清说:“你先莫要带方云回家,让方云先跟着我们,待你把家人都说服了,再来带他回去。” 蒙先明看赵瑾毫不犹豫地点头,也回握了他。 李清听完了然:“嗯。还是六殿下考虑的周全。” 方云听完虽然也觉得可以,但他不愿让李清一个人去面对,也不想跟李清分开,连忙开口:“我也去,我可以的。” 赵瑾直接制止:“你先跟我们去离京城稍远的小镇住下,等李清把所有的事情办妥再来接你。”他见方云又想开口拒绝,赵瑾严肃地说道:“李清回宫,不单单是为你们的事,他现在还是个将军,懂了吗?”赵瑾一句话就把方云打算开口的话就堵了回去,然后满意地看见方云点点头妥协。 蒙先明心里暗骂他假正经,脸上笑着对李清说:“我现在已不是六殿下,蒙先明八年前已死,我略长你几岁,你就叫我明兄吧。” 李清微笑,点头答应道:“那我们先回房收拾,明天起程,我再派二十精兵保护你们,如中间有事,也方面联系。” 完结 第二天双双启程,走之前,李清把他和方云的关系告诉了林业,林业一想到李清拐了方云就气得跳脚,但木已成舟,林业也郁闷了,又想到以后没人做饭给他吃了,他更郁闷,一气之下收拾包裹直接北上去找江城诉苦了。 四人一路走走停停非常惬意,晚上更是热闹非凡,李清和赵瑾就像是在较劲一样,看谁让各自怀里之人在床上躺得最久,结果晚上相邻两个房间的吟叫声此起彼伏,可把方云跟蒙先明给苦了。方云爱李清爱的要死,完全把他当自己的男人,彻底贯彻之前在书房的承诺,只要李清要,他就给,不管李清要怎么样都可以;而蒙先明原本就是个放的开的人,他恨不得把过去八年份全补回来,尤其是在无意间听方云说赵瑾中的紫芫花毒其实无碍后,他更是患得患失地顺应着赵瑾,任由赵瑾玩弄自己的身子,他还主动迎合,惹得赵瑾一次次把他玩弄的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但仍然由着他去弄。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赵瑾和李清精神抖擞一脸的满足,而蒙先明和方云则是躺着的时候比站着的时候多,吟叫的时候比说话的时候多,四个人休息的时候比赶路的时候多,等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李清因为第二天就要跟方云暂时分开了,愣是卯足了劲把方云做的连续之后接近四天都下不了床,趾高气昂地看了赵瑾一眼然后回宫了。 赵瑾气结,当天晚上就把蒙先明拖上床,势必要一雪前耻,把蒙先明折腾地死去活来的。 李清回家后,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他原本都准备负荆请罪了。谁知待他把方云的事情说了之后,他父亲只是愣了很久只大叹一声,然后开口:“报应啊,报应啊,自己今生唯一做过的一件错事居然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李清料想父亲肯定是记起了赵瑾和蒙先明的事情,心里暗自高兴。 李元博挥手:“罢了,罢了,我李家也没绝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李清听完大喜,然后晚上又把此事跟大哥和大嫂说了,两人虽然也是震惊,但都表示支持,能跟最爱的人在一起,其他都不重要。李清也终于见到他的大嫂,果然是非常理性之人,跟自己大哥很是般配。小妹那边,他打算等她的第三个孩子出生以后再告诉她。 夜里李清很兴奋,想到事情如此顺利就非常高兴,可惜方云不在怀里,不然他一定跟方云欢爱一晚以表庆祝,越想就越燥热,第二天就直接进宫面圣了,他憋不住了。 皇上赵安志看了赵瑾的亲笔信之后,眼睛有些发红,待李清说自己也要辞官之后,整个人更是喘着粗气一阵难受。一个是自己从小就疼爱的弟弟,一个是朝中的重臣,没想到都走上了这条路,赵安志八年前错过一次,八年前后他已后悔的不行了,尤其是直到今天,当年赵瑾被逼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摸样,他想起来还是心疼的不得了,最后长叹一口气,随李清去了。 赵瑾、蒙先明和方云都没想到李清居然如此顺利,尤其是赵瑾忿忿不平地直瞪眼,惹得蒙先明轻笑,结果被赵瑾打横抱起直接往房间奔去,安抚自己心里的不平衡了,虽然这个不平衡也有自己的推波助澜在里面,他给赵安志的信有提到李清的事情,希望皇兄能看在自己的面上不要为难李清,但赵瑾还是用自己心里不平衡的借口把蒙心明折腾得够呛。 李清见赵瑾识相的带走了蒙先明,也抱着方云往床走去,这几天他可是想死方云了。 事后,李清给了重金撤走了二十精兵,又带方云回家见了自己的家人,最后和赵瑾他们分开,各自带着自己的毕生所爱远走高飞。 五年后,他们四人在通江镇偶遇,赵瑾和蒙先明感慨江湖真小。李清和方云感慨他俩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不显老。 十年后,他们又再通江镇偶遇,四人感慨缘分不浅,干脆一起选地盖房子,以后热热闹闹的住在一起,彼此也有个照应。 正文完重生之幸福降临——华莲
作者:华莲 录入:0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