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对不起——白小泽

 属性分类：架空 校园生活 腹黑 虐心

 关键字：配角其他 1、大叔的初体验（一） “啊！你要做什么？不……不要这样……你先放开我！”顾晨慌乱地叫唤，同时身体不断地扭动，意图摆脱所处的窘境——被自己的学生压在墙上。 他的双手被夏莫愁用一只手，高举着在自己头顶的墙上，而他的另一只手，则不断地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而且越来越往下…… “老师不是因为寂寞所以才来这种地方的吗？平时受了老师那么多照顾，现在老师有‘需要’，作为学生的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啊！”夏莫愁坏笑着调戏自己的老师。一边说话，一边解开顾老师的裤子。话音刚落，手就抚上了顾晨的要害。 “老师，你的小弟弟真漂亮，不会是还没有用过吧？”在耳边的调笑，气流随着话音的落下，不断地刺激着敏感的耳朵，一股电流瞬间传到了全身，让顾晨的身体不自觉地轻轻颤动。 感受到顾晨的颤抖，夏莫愁得意地扬起了笑容。更是用心地伺候着老师的弟弟。一边用手圈着整个柱身，用一种是个男人都熟悉的方式，缓缓地，上下套弄。一边用唇在顾晨的身上吮吻、轻咬，不断寻找他的敏感点。 夏莫愁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从容自在地看着顾晨在自己的抚弄下，慌乱而诱人的模样。 顾晨想要逃脱自己学生的摆弄，却无措地发现自己的喘息越来越重。 “呃啊～”一声急促的呻吟后，顾晨的身体彻底的瘫软了，无力地靠在墙上——要不是双手还被夏莫愁压着，估计就要整个人跌坐到地上了。 “老师，好粘稠哦～看来你真的很饥渴。难怪你会来这里呢。别担心，我今晚会好好喂饱你的。不过在此之前，老师先帮我把手弄干净吧。”夏莫愁举起沾上了白浊的手，伸到了顾晨的嘴边。 见顾晨一脸惊吓，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就说：“好了老师，乖乖地把你的小舌头伸出来，要好好舔干净哦。老师不是一直教导我们‘做一个负责任的人’吗？老师要以身作则哦。来～” 被自己班上的学生用这种哄骗孩子一样的语调提出这样下流的要求，明明是一件应该生气的事，可是，为什么觉得身体更加的燥热了呢？我该怎么办？为什么，居然真的想舔呢？突然，顾晨记起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为什么不呢？我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 低下头，把嘴唇凑近夏莫愁的手，然后伸出舌头，顾晨开始认真地舔舐自己留在他手上的东西。 在顾晨把他手上的白浊舔干净了，准备抬起头时，夏莫愁却突然伸出两根手指，略显粗暴地插进了他的嘴里。 两根手指肆意地在嘴里翻搅感觉实在不是很好，顾晨扭头想要阻止夏莫愁。 “老师，乖乖地，不要乱动，好好舔湿它。这可是为了你好。不要撒娇了。不然等一下受苦的还是你自己。”其实酒吧里配备的套房怎么可能连ky都没有呢，只是夏莫愁坏心眼地想看顾晨既羞愤欲绝，又情难自禁的样子。 顾晨的内心的纠结说来复杂，其实也不过是十几秒的事。所以落在夏莫愁眼里，就是自己的老师虽然感到十分羞愧，却又无法控制自身的欲望，受不住自己的诱惑。那一脸既羞愤又饥渴的表情，让夏莫愁一下子就硬了。 2、大叔的初体验（二） 顾晨的裤子早已滑落到地上，所以当夏莫愁转过他的身体时，白嫩嫩的屁股就这么毫无遮挡的暴露在了夏莫愁的视线里。此时的顾晨，双手撑住墙壁，屁股向上翘起，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夏莫愁一边用手色情地揉捏着顾晨的白嫩的屁股，一边把头凑到他的耳边，有如情人间的耳语般，在他的耳边讲着不堪入耳的银荡话语。 “老师，你的屁股真漂亮，好想插进去。”说话的同时，刚刚让顾晨舔湿的手指已经抵到了穴口，却又不急着插入而是在顾晨的耳边调笑。 “老师，你的小洞洞好可爱，一缩一缩的，是在邀请我吗？老师准备好了吗？我要进去咯……” 顾晨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自己班上的优等生居然会泰然自如地讲出这么色情地话。察觉到有东西正在试图进入自己的那里，顾晨慌忙出声阻止：“等一下！” “怎么了老师？” “到，到床上去。” 夏莫愁志得意满地扬起了得意地笑容，心想：等着就是你这句。 “既然老师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我‘上床’，作为一个体贴的好学生，我当然会满足你。”说完，就一把抱起了顾晨，放到了床上。 夏莫愁把顾晨摆弄成趴跪着的姿势。在他的腰下塞了两个枕头，让他的屁股高高的翘起。 “老师，我想看你的小洞洞，你自己把屁股掰开好吗？” 顾晨咬咬牙，颤抖地伸出手，掰开了自己的屁股，颤巍巍的小花，赤裸裸地暴露在夏莫愁面前。 “老师好乖，乖孩子是会有奖励的。” “啊！”顾晨还来不及做好心理建设，原谅自己居然做出这么下流的事，就感觉到有异物，扎扎实实地侵入了自己的体内。 “不要……这样……啊～呃～嗯～”明明是想拒绝，可是，真的好舒服。 插入体内的手指，放肆的翻搅着，不断地刺激着自己脆弱的神经，明明知道不应该和自己的学生发生关系，却如此沉迷其中。 “不要怎么样？老师你要说清楚，学生才会明白啊。” “不……不要……” “真的不要吗？可是你看起来那么舒服？老师，被手指插有那么爽吗？”说着又加多了一根手指。 “不要……啊～”尽管努力地想保持清醒，可是夏莫愁恶劣一直在挤压自己的前列腺，早已意乱情迷的顾晨，脑袋里只剩下一壳浆糊，只能翻来覆去，断断续续地喊着不要。 就在顾晨颤抖着要迎来又一次爆发的时候，夏莫愁掐住了他的肉帮，用手指挡住他的铃口，不让他发泄。恶劣地问：“到底是不要什么？不要插进去，还是，不要手指？不说的话，我就自己决定咯？” 夏莫愁把手指抽了出来。 “不要……啊～”不等顾晨表达自己失去抚慰的空虚，比手指三根手指并拢更粗大的东西，就狠狠地撞进了体内。 “老师，你里面好舒服，比我想的还要舒服。又热又紧，就这么紧紧的包围着我。好爽～老师你好棒。”说完，就开始了人类最本能，最原始的活动——活塞运动。 听到这种下流的称赞明明应该生气，可是为什么，心会跳的这么快？为什么会隐隐的感觉到那么快乐？ 3、大叔的初体验（三） 粗大的肉帮在窄小温软的小穴里不断地变换着抽动的方向，就像是在参观一样，好像是要游览尽小穴里的每个地方才肯罢休。 “啊！”听到这声突然拔高的呻吟，夏莫愁就知道自己找到要找的地方了。于是，不再像之前一样只是试探性的抽动。他松开顾晨的荫净，双手扶住他的腰，朝着找到的那一个点，开始猛力地抽插。 “啊……啊……嗯～嗬……”在猛烈的撞击下，早已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声声的呻吟着。顾晨感觉到自己又要迎来又一次的高朝，却不料颤抖着就要吐出精华的肉帮，又一次被夏莫愁掐住了。 夏莫愁坏笑着看着顾晨在自己身下欲求不满地扭动着。把头凑到他的耳边喘息着说：“老师别急，我们一起。” 说完又加快了动作。 “啊～”终于，在顾晨拔高的呻吟中，两人一起射了。 高朝过后，顾晨的脑袋恍恍惚惚地浮现出早前的事。 顾晨其实在初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同性恋。本来他就是个内向的人，察觉自己是个同性恋之后，他觉得自己或许就是个变态，所以变得更加的孤僻。 但这种孤僻，放在中学阶段，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身上，就成了所谓的“忧郁”。所以即使木讷寡言，他仍是常常受到女生的情书。 但他没有接受任何一个女孩子，因为他觉得这样做很不道德，是对感情的欺骗。他更不敢跟男孩子在一起，因为他怕自己万一一时情不自禁，会被人发现自己的性向。一直到大学，发现自己的室友也是个同性恋，而且和他的同性情人，从国中开始在一起，到现在仍然感情很好。才突然发现：其实同性恋没什么，一样可以找到相爱的人。才开始正视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向。同时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社交生活。 可是即使顾晨开始正视自己的性向，八年以来，他却没有任何恋爱的经历。没办法，谁让顾晨从来都是个不知道主动为何物的人，大学里的联谊也不可能帮两个男生配对，而他又从不在夜店之类的地方出入。图书馆和书店里能有多少gay？所以就单身了四年。 大学毕业以后，就到了高中教书。作为一个有道德，有人格，有责任心的好老师，他自然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学生出手，虽然估计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出手”。不过无论如何，他就此一直单身，作为一个内心保守而传统的人，他自然也没有试过一夜情之类的行为。所以至今为止，和他相依为命的，也只有五指姑娘。换言之，他是个雏。 今天是他25岁的生日，为了摆脱处男的身份，他一个人来到了T市一间在圈内很有名的pub——奈特。这还是他那个大学的同性恋是有告诉他的。 夜晚的奈特，是猎艳的天堂。奈特甚至提供酒店住房服务——就在奈特的楼上。有人说这整栋楼都是奈特的老板的。不管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奈特，只要相互看对眼了，就可以直接上楼上开房，没有责任，没有压力，只有今晚的激情。第二天睡醒大家各走各的。着，就是奈特的规则。当然，这种事，那位室友也告诉了顾晨。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趁着夏莫愁还没有醒，顾晨悄悄的逃跑了。 在顾晨把门关上后，床上的夏莫愁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4、混乱的心情 经过周六周日两天的沉淀，顾晨自认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周五晚上的那件事了。第一，自己是个单身的成年男人，去夜店找伴，一夜情，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第二，自己以前从来不对学生们有想法是因为觉得他们还小，而夏莫愁，想到这里，顾晨的脸上不禁浮起了红晕，心想：那孩子对那种事那么……熟练，看起来又对那里那么熟悉，怎么想都和单纯没有关系。而且那时候自己明明就已经打退堂鼓，准备放弃“摆脱处男”的冲动计划。谁知道却莫名其妙地就被他拐上了床。这要说的话，自己才是受害者，而且奈特还有“一晚恋人，明日相见不相认”的规定，自己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这么想，可顾晨还是感到无比心虚，即使被睡的那个明明是自己，但对方不管怎么说，都确实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而且还是自己的学生。 顾晨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但无论他如何抗拒，周一还是到来了。 由于太过担心，顾晨甚至罕见的在课堂上出了差错，还好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立刻改正了。但他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这一天平常得让顾晨怀疑那一晚其实是自己的幻觉。 周一旁晚，下班的顾晨走在回家的路上，对于如此简单就渡过了一天，感到惊疑不定。 就这样？真的这么简单就过去了？ 其实顾晨一直很担心夏莫愁回想那天晚上一样，对自己讲一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谁知道他比自己淡定多了。好像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平安无事应该是值得庆祝的事，可是庆幸又有一点失望。虽然对方还是个孩子，可也是自己那么多年来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对象”的人了。而且，16岁，如果是女生的话，都可以结婚了。天啊！我到底是在想什么？！我是疯了吧。 这边顾晨把自己弄得心烦意乱，那边夏莫愁却得意洋洋地地看着他的心烦意乱。 老师，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周二的早上，校门口前的直道上。 “顾老师，早上好。”说话的是和顾晨同一间办公室的李琳老师。 “早上好。”看见和自己同一办公室的同事，顾晨礼貌性地停下了脚步，等她一起走。 正当两个人聊着天，一起往学校走去时，一把顾晨印象十分深刻的声音出现了。 “顾老师！” 顾晨慌乱的看着朝自己一步步走进的男孩，紧张的似乎肠胃都要纠结在一起了。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平静地说出话来：“早上好。” “李老师，顾老师，早上好。”微笑着像两个老师打招呼，夏莫愁看起来就像是最乖巧的学生。李琳对着他点点都，显然是很欣赏这个既懂礼貌，学习又好的漂亮学生。在那晚之前，顾晨对夏莫愁的印象，也是如此。一个内外皆秀的好学生。可是那天晚上，见识过他的另外一面之后，看到他做出这种乖巧的，模样，反而更觉得胆战心惊。 “顾老师，我想和你聊一下周五晚上的事。” 这句话一出来，顾晨脸都白了。而不知情的李琳，却好奇地问道：“什么事啊？” 5、校医室的谈话 “就是……” “李老师，我和夏莫愁有些事要聊，肯能会比较久，你先回办公室吧。”害怕他会说出那晚的事，所以顾晨慌忙地截断他的话，并拉着他的胳膊往校医室走去。 着急地一直往前走得顾晨，没有看看身后被拉住的男孩，正笑得一眼邪恶地看着他。 校医室里。 “你到底想怎么样？”顾晨努力假装平静地问道。 “老师，我爸妈出国旅游了。” “啊？”露出错愕的表情，顾晨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话题转得那么突然，不是要说那晚的事吗？怎么讲到他爸妈出国了？ “所以我希望老师可以收留我一段时间。” “什么？”更加错愕的语气，“为什么？” “老师会做饭吧。”完全是陈述的语气。 顾晨开始挣扎着要不要说谎。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实在是很寂寞，老师也是一个人住吧？我们一起做个伴不好吗？” 寂寞……吗？或许吧。但就算这样，和曾经跟自己发生关系的学生住在一起，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单纯啊！ “不，不是很方便，我……” “如果老师不方便的话，那我就去问一下李琳老师好了，用那晚的发生事当交换，李老师应该会有兴趣的，老师你说呢？”说着这种威胁人的话，夏莫愁也还是一脸好学生的样子。就好像他在问的其实是学习上的问题一样。 顾晨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尽管知道夏莫愁不可能会为了借宿就把这种事情说出去，可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足够让他胆战心惊。是个同性恋就算了，和自己的学生发生关系，不管当时实情是怎么样的，在人眼中，错的绝对是自己这个老师，不但会被辞退，以后也不可能有学校聘用自己了。想到这，顾晨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说：“你还是来我家住吧。我……我会做饭的。” “既然老师邀请我了，那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一脸得意洋洋的笑容，就像是偷腥成功的猫儿。 “老师，既然已经决定以后要住在一起，那我们先来庆祝一下吧！”说完就吻上了顾晨的唇。 6、校医室的激情 “呜，呜……”双手无助地抵着夏莫愁的胸膛，既想推开他，却又怕他把那晚的事情讲出来，而且……自己的心里，隐隐地带着一点期待，所以没有推开他。 灵巧的舌头不断地在顾晨嘴里舔舐着，就像是野兽在巡视自己的领土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同时，抽出束在裤子里的衬衣，从衬衣的下摆处，把手探了进去。从腰侧开始，一寸寸地往上抚摸，停在胸前，肆意地蹂躏着小小的突起。而他的另一只手，则伸向了顾晨的身后，探进他的裤子里，用力的揉捏的他的臀瓣。 “嗯~啊……”顾晨努力地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去还是无法阻止呻吟从口中溢出来。 夏莫愁大概是修炼像是传说中的“霹雳无敌脱衣手“之类的绝学，瞬间就把顾晨的裤子给扒光。可怜顾晨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只剩一件松垮垮的衬衣了。 “老师，很舒服吧？和自己的学生做。“最后一句话，夏莫愁刻意靠近他的耳边，咬了下他的耳朵，吐着气说。 顾晨昂起头，想要生气，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因为他恶劣的话变得更加兴奋。 低下头，夏莫愁含住了顾晨的乳头，吮吸，啃咬。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抚上了他翘起的荫净，用一种是个男人都熟悉的动作，来回抚弄。 “啊……别，停下来……夏，夏莫愁，停……住手！啊~”最后的一声惊呼，顾晨在夏莫愁的手中射了。 夏莫愁把沾上经验的手举到顾晨的面前说：“老师好狡猾，都快上课了，你却把我的手给弄脏了。要是被其他同学看到该怎么办呢？”说着疑问的话，用着疑问的语气，却带着一脸恶质的等着看笑话的笑容。 不料顾晨却捡起地上的裤子，从裤袋里拿出手帕把他的手擦干净。 清理着夏莫愁手上沾到的液体，顾晨简直羞愧到想把自己埋了。 居然在学校的校医室和自己的学生做出这种事，我一定是疯了。 夏莫愁本来还以为顾晨会傻傻地再帮自己舔干净，看他只是用手帕来擦，不由得有些失望。夏少爷从来都是“你让我有一点不痛快，我就让你一身不痛快”的忠实拥护者和践行者。所以…… “老师刚才是故意的吧？用那种声音叫我的名字，还一直在说不要停，是在故意诱惑我吧？老师的后面饿了吗？现在不可以哦，马上就要上了课了，老师你乖乖地，先忍一忍，等晚上会去我在喂饱你。”说道最后，还用手拍了拍顾晨的屁股。 7、 当天晚上，夏莫愁就光明正大地提着一个小包进驻了顾晨的家里。两个人的同居生活，就此开始。 同居什么的，做做爱做的事，绝对是理所当然的啊！想一想，孤男寡男，同住在一间屋子里，而且两个人年少力壮的，加载上其中一个正处最容易受诱惑的青少年时期，发生点OOXX的事，实在是太正常了！ 对于夏莫愁来说，两人的同居生活过得十分之协调。因为顾晨不仅拥有一副敏感诱人的身体，厨艺也好得难以置信。和他同居，自己的食欲和性欲都得到了高质量的满足，所以同居的一个多月来，每天都是一放学就两人的“家”，甚至没有出去玩。 夏莫愁沉浸在高质量的生活里，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他的朋友们却是惊异已久。 这天放学，夏莫愁遇上了几个不时一起泡吧的朋友。 “夏大少，最近怎么不见出来玩啊？”朋友甲。 “该不会是被哪的小妖精给勾住，被迷晕了头？”朋友乙 “有可能！能勾住我们夏公子的，绝对是个顶级货色，怎样养，什么时候带出来给兄弟们开开眼界？”朋友丙。 原来我已经那么久没出去玩了。夏莫愁听着他们的话，心里一惊。笑了笑说： “瞧你们说的，跟真有这么个人似的。我不过就是最近觉得有点腻味，所以少了出去玩罢了。” “诶！那你今天有运气了，遇上我。晚上兄弟带你去见识点新鲜的，如何？”朋友乙热情地说到。 挑了挑眉，夏莫愁干脆地说：“那我去是可以，不过到时候要是闷着我了……” “那怎么可能！我们现在就走，兄弟今天让你打开眼界！” 说着便拉着夏莫愁走了。 这一群公子哥儿去“开开眼界”，可怜开始习惯有人陪伴的顾晨，却在家里坐立难安。 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边顾晨在家里胡思乱想地担忧着，那一头的夏莫愁，也没有玩得多开心。 原来朋友所谓的“新鲜的”，是“人体寿司”。换做以前，他可能还有点兴趣，可是现在，他觉得与其在这里和这群不是生产的家伙玩这种银荡的游戏，还不如和顾晨两个人在家里吃饭。 故意没有告诉他自己今晚不回去，那家伙会不会着急呢？应该会吧。如果自己现在回去的话，那家伙一定会一脸很想问自己“为很么晚回”，却又别捏着开不了口的样子。想着，夏莫愁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在夏莫愁想着自家老师的时候，身边的人有些已经开始吃“寿司”了。看着眼前银乱的场景，夏莫愁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如果那个家伙看到这种场面，估计会被吓死。 摇了摇头，见朋友都已经找好“碟子”，就偷偷地溜走了。 夏大少爷我高兴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不过就是个大叔，我现在正喜欢他，自然乐意常常跟他呆在一起。就你养只可爱的小狗，也会时常逗弄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热情常常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与其担心自己会迷恋他，还不如担心自己对他厌倦之后，下一个情人会有多难找。 谁让这个老男人实在是太适合作情人了。虽然年纪不小，却长着张比自己还嫩的娃娃脸，皮肤光滑，身体又敏感，腰很细，搂起来很舒服，做菜的手艺又好得不可思议……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迷恋不迷恋的，自己喜欢美人又不是今天才发生的事，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大概过几年，就会变成啤酒肚大叔之类，到时候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有兴趣。不过这么远的事情完全不用考虑，虽然自己对他的热情，明显持续得比对别人久，不过现在也已经睡了一个多月了，再过一个月，最多，两个月，三个月的相处，估计自己怎么样也应该厌倦了，毕竟之前跟自己最久的那个，好像也就只坚持了两个月。都怪那两个白痴乱说话，害自己胡思乱想。 哼。难道我还能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 今天就不应该理会他们，白白浪费我和老师温存的时间。 在快到顾晨的公寓时，看到屋里亮着的灯，夏莫愁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第一次，单纯地因为感到快乐，所以笑了。他带着笑容，加快了脚步。 这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夏莫愁可以忽略了当听到“被迷昏了头。”这句话时，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 8、撒娇 顾晨听到门口有动静，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率先有动作——起身往门口快步走去。顾晨刚走到门口，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于是便和门外的夏莫愁面面相对。 聪明人自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夏莫愁愉悦地扬起嘴角，故作惊奇地问：“老师这是要出门吗？” “啊？嗯！” “穿成这样？”一脸古怪地上下看了看顾晨。 顾晨顺着夏莫愁的视线，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格子睡衣和脚上毛茸茸的居家拖鞋……脸一下变得通红。 “我，其实我，那个，我……”支支吾吾地解释不出来。 欣赏够了顾晨红着脸拼命想解释，却又一直解释不出来的局促摸样，夏莫愁才故作好心地递了个台阶过去。 “老师，有吃的东西吗，我快饿死了！” “在厨房！我去拿。”说完就急匆匆地快步走向厨房。 他身后的夏莫愁笑得一脸的灿烂。 果然，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老师，你……还真是可爱啊！ 夏莫愁坐在餐桌旁吃饭，顾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顾晨手里拿着遥控器，以每两秒按一下的频率，不断换台，眼神一直往正在吃饭的夏莫愁身上飘。 这家伙这么晚才回来，到底是去做什么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连晚饭也没有吃，现在都已经11点多了…… 顾晨在为夏莫愁的晚归纠结不已，夏莫愁却为顾晨的纠结而心情大好，顾晨每换一个台，他的心情就好上一分。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好像他一直在认真吃饭，完全没留意到顾晨不时飘过来的眼神，和一直在换台的电视。 一顿饭吃下来，夏莫愁的身心都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一吃完饭，就做到了顾晨的身边搭话。 “还好老师有给我留饭，差点就饿死。”这样一个英俊的少年，却像牧羊犬一样，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带着讨好的眼神，再加上撒娇一样的语气……顾晨感觉自己脑子里只剩下一堆凌乱的东西，抓不到可以用的资讯，脱口而出：“你还知道饿，这么晚才回家。” 这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顾晨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去。 夏莫愁站起身，正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顾晨，缓缓地弯下身，把他　圈在自己的怀里，把头靠在他的耳边。 “抱歉，我回来晚了。老师担心了吗？下次不会了，老师别生气，嗯～”上翘的尾音带着讨好和撒娇的意味。说完还用脸蹭了蹭顾晨的脸颊。 屋子里很安静，耳边只剩下夏莫愁的呼吸声，似乎还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重重地在脑子里回响着。 “嗯。”许久之后，顾晨轻轻地回了一句。 9、原来我，喜欢你 “老师……”手从睡衣宽松的下摆探入，一寸寸地向上抚摸。低头，准确地封住了顾晨的唇。 顾晨愣了一会，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反抗，居然怯怯地开始回应。 第一次，两厢情愿的，比起情欲更多的是温情的，两人的吻。似乎只是对方唇齿间的传来的香气，就足以迷醉整个神智。 顾晨的脑袋变得迷迷糊糊的。不过是接吻而已，明明更过分的事情也做过了，为什么，只是接吻而已，心却跳的这么快，呼吸无论如何也平复不下来。为什么？ “老师，我真喜欢你的腰，手感超好～” 说话的人，握住顾晨的腰，低下头，用唇齿，拜访他身体的每一寸。 夏莫愁沉溺在情欲里，顾晨却是如遭雷击。喜欢？自己已经习惯这个人在自己的家里，习惯做多一个人的饭菜，习惯这个人占据自己的时间，习惯这个人的亲吻、抚摸…… 没有人会一再地跟自己讨厌的人上床吧？那种不让他住进来就把两个人的关系告诉别人的威胁。其实自己也知道不太可能是真的，可是却还是让他住进来了……难道。其实我……喜欢他？ 顾晨愣住了。 “啊！” 乳头被重重地咬了一下，顾晨轻呼出声。 “老师太过分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走神，这可是对我赤裸裸的侮辱！我生气咯！”夏莫愁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摸样。 伸手握住了顾晨半挺着的欲望，手法熟练地来回抚弄，不费吹灰之力就挑起了顾晨的情欲。被欲望掩埋前，顾晨的脑里突然冒出一句。 “他对这种事还真是熟练啊……” 顾晨被推倒在沙发上。 “嗯……”夏莫愁在用手指扩张，一根，两根……手指侵入身体的感觉，无论多少次还是会觉得怪异，可是而今也开始感觉到快乐了。身体的愉悦，甚至不受大脑的控制，自动自发地做好了接受地准备。 夏莫愁挺身进入的一瞬间，两人都发出了舒服的喟叹。果然性爱还是要双方配合啊。 过了一会儿，顾晨却发现夏莫愁只是停在自己的体内而没有开始动作，习惯了性爱的身体，开始感到不耐，不自觉地开始扭动，知道耳边传来夏莫愁轻笑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瞬间一片通红。 “老师，很着急嘛～可是老师刚刚的走神让我很伤心，现在都不想动了，怎么办？” “嗯啊～”说到“怎么办”的时候，夏莫愁故意地往里面挺了挺，进得更深了。 “不如老师自己来吧？嗯？”最后的鼻音，满是诱惑意味。 就这结合的姿势，夏莫愁抱起顾晨，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老师，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动一动吧，嗯？”撒娇一样的语气，提出的却是这种要求…… 混蛋！真是个恶劣的混蛋。 这样想着，顾晨却真的把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努力地开始上下运动。 全身都泛着粉红的色泽，手脚都在发软，可是，“啊……好，舒服……啊～” 顾晨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叫出声来，没有压抑自己的呻吟。 夏莫愁被他的呻吟刺激到了，也不顾得计较他刚刚走神的事，不再慢条斯理地折腾。 他退出顾晨的体内，把顾晨摆弄成趴跪在沙发上的姿势，用力地从身后捅进，开始猛烈地抽插。 回应他的，是顾晨毫不掩饰的呻吟。 高朝过后，顾晨本该一片空白的大脑，却突然异常的清楚：这种几乎让人灭顶的快乐……我，原来，喜欢他。 10、情海生波 事后，顾晨软绵绵地被夏莫愁带去浴室清理——一个多小时的清理。等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顾晨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夏莫愁却像是采补成功的妖精，格外的神清气爽。 没办法，虽然这不是两人的第一次，却是顾晨第一次这么主动地配合。虽然还是会羞涩和犹豫，可是红着脸一副不太愿意，却又乖乖配合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和之前的意乱神迷时的听话不一样，这次顾晨是清醒着，能思考，却还是乖乖地找自己说的做。 夏莫愁想起自己让顾晨口交的时候，他明明是一脸写着不愿意的表情，却还是乖乖地张开嘴把自己含了进去……靠！夏莫愁觉得自己光是回想就能硬了。 要是这样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不是夏莫愁了。 夏莫愁知道，这个老男人，明显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想到这，夏莫愁的嘴角不自觉地高高扬起。 老实说，以夏大少爷的行情，被一个老男人喜欢上，与其说是不值得开心，不如说是，根本连理会的价值都没有。可惜的是，夏大少爷此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称得上异常的愉快。 夏莫愁把洗干净的顾晨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老师太狡猾了，居然用这么可爱的声音来引诱我。本来都想放过你了，谁让你居然还引诱我。老师你也知道年轻人本来就是精力旺盛的啊……”多无辜的语气。 好了，我知道了。其实是我让你把我做得走不动，也是我让你在浴室以清洗为名，逞色欲为实，做到我现在累得连话都讲不了。 顾晨实在是很想反驳他，但是无奈已经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也只能任他扭曲事实。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夏莫愁兴奋地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发现顾晨完全没有理他，低头一看，原来他早就睡着了。于是，轻轻地给了他一个晚安吻，无声地说了句：“老师，晚安。” 关灯，睡觉。 夏大少爷没有看到，自己俯身亲吻顾晨额头的时候，表情有多么温柔。 当然，无论是作者还是读者，都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们修成正果。 第二天在学校里，课间的时候，夏莫愁的班上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请问，夏莫愁同学在吗？”娇滴滴的可爱声线。 被问到的同学连头都没有抬起，就直接对着班里大喊：“夏莫愁，有人找。” 喊完抬头一看，愣住了。 这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新生人气NO．1的李诗雅吗？好可爱！她是来找我的吗？她是来找我的吧！！ 吵闹的班上一时静了下来，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门口的少女身上。 李诗雅面对众人的注视，显得有些害羞，俏脸通红，却没有逃开，而是目光坚定地注视坐在座位上的夏莫愁。 众人顺着她的眼光，又看向了夏莫愁。夏莫愁一个眼神扫射，所有都开始假装忙碌。那副热切的摸样，仿佛此生最爱的学习以及做作业。 夏莫愁无事那些假装忙碌却又偷偷把视线往自己身上扫的人，走向站在门口的女生。 “有事吗？”一脸温和的笑容。 女生的脸似乎更红了。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可以出去外面说吗？” “当然。” 于是两人就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课间时间可是很短的，要抓紧哟！”夏莫愁做出一副调皮的样子，其实心里对于她会说什么，早就一清二楚。 一个女孩子红着脸，到别的班上找一个不是熟人的男生，要求两个人私下谈话……要是这样都不知道这女的是来告白的，简直就是智商有问题嘛。 “我……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女生红着脸，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却还是完整地把自己的鼓起勇气，把话说了出来。 不错嘛，看起来那么害羞，还蛮直截了当的。 “抱歉……”夏莫愁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那个女生都开哭了，才有慢悠悠地说：“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案哦。恋爱是很认真的事情，我现在对你还不了解，不能随随便便就答应你。但是想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觉得相处过后我可能真的会喜欢上你，不如我们先从朋友做起，好吗？” “嗯！”李诗雅在听到“抱歉两个字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没希望了，眼泪都几乎掉下来了，现在听到自己没有被直接拒绝，立刻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机会的，马上干劲满满！ 这时，上课铃也响了，两人就各自回班了。 虽说和成熟女性比起来，肯定是差得远了，可是在同龄人当中，不得不说其实发育得很好的。再加上清纯可人的长相，性格看上去也是很温柔体贴的类型，据说家世也很好，要谈恋爱的话，的确是个不错的对象。 不，还是算了。学校里的娇娇女大多数都是只能看，不能碰的，万一被家长找上门……想到自己的母亲会有多高兴，夏莫愁打了个冷战。 还是算了，我可没有为了一棵树放弃一座森林的打算。 不得不说，夏莫愁其实是个十分不负责任的人。明明对人家女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却还故意给人留下虚假的希望。理所当然的接受别人的爱慕，却从来没有想过回报别人的感情。完全不准备负责任，却随意到处散发散发魅力，勾引别人。任性又自恋啊。 学校的各种活动，对于学生来说，可能还有一定的吸引力，可对于年复一年的不断重复这些活动的老师们来说，实在是毫无诱惑力，所以说，老师们的生活其实是很寂寞。按照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如果你感到寂寞了，那么就八卦一下吧！ 即使理科班教师办公室里，大多是男教师，可是男教师也是会寂寞的，寂寞的时候，难免就会变得八卦。 “唉～年轻就是好，瞧这群孩子多有激情啊！老了～老了～～”办公室里秃顶的物理男老师，一脸夸张的感叹。 “怎么啦，突然这么感慨？”听到这夸张的语气，就知道他一定有料要爆，立刻又人善解人意地来问。 “就那个顾老师班上的夏莫愁啊，据说昨天有个一年级的漂亮学妹跑去跟他告白……诶，顾老师，你知道这件事吗？”秃顶的男老师问。 11、 “不，我是说，我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清楚。”顾晨显得有点慌乱。 女孩子的告白……他答应了吗？答应了也不奇怪，比起我这种比他大了9岁的老男人，当然是可爱的学妹比较好，不过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不，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必须告诉我，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不过是借住罢了…… 顾晨的神情显得十分黯淡，当然没有人会把“他的神情黯淡”和之前提到的“告白事件”联系起来，即使他们发生得如此凑巧。 预备铃响起，顾晨拿起准备好的教案，离开了办公室。 “喂，你们说顾老师是不是和他那个女朋友吵架了？”秃顶的男老师一脸贱兮兮的八卦样，小声的问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 “我早就说那种热情成那样的女人肯定是很放荡的，顾老师那么老实，怎么可能招架得住！”旁边一个女老师同样一脸八卦。 原来，因为夏莫愁总是喜欢啃咬顾晨的锁骨，所以常常留下痕迹。顾晨是因为没什么经验，所以不懂得掩饰，而夏莫愁则是根本就不在意，所以办公室的老师们，就常常看到顾晨带着“激战”后的产物来上班，于是便猜测他是交了一个热情如火的新女朋友。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想法基本是正确的，只不过，不是女朋友而是男朋友。 顾晨这节刚好是上夏莫愁他们班的课，可是夏莫愁发现，一整节课下来，顾老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所以当天晚饭后，就有了下面的谈话。 “老师今天心情不好吗？” “没有。” “那为什么今天上课的时候一直不看我呢？” “上课时候如果一直看着你的话，要怎么上课？”略显平淡的语气。 “老师的意思是看着我就没办法上课吗？让老师分心，真是对不起。”装作没有发现顾晨的低落，夏莫愁一如既往地调笑着。 “……” “唉~老师，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们的关系都那么亲密了不是吗？没有什么需要隐藏的，告诉我吧，老师，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呢？嗯？” 顾晨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咬咬牙，抬起头看了眼夏莫愁。然后又立刻把脸朝向旁边，小声地问：“昨天，是不是有个女孩子……跟你告白？” “原来老师纠结了一整天，是为了这个啊，老师是在为我吃醋吗？老师真可爱。” “谁吃醋了！”满脸通红。 “昨天的确是有个长的很可爱的女生跟我告白，不过……”看着顾晨一脸急切的样子，夏莫愁坏心眼地卡住了下文。 等欣赏够了顾晨明明很想问却有开不了口问的别扭表情，才施施然地开口说：“不过我告诉她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只能和他做朋友。” 顾晨呼了一口气。 “喜欢的人……是谁？”故意地做出一副冷静的，平淡的样子。 “老师……” 顾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说呢？”夏莫愁坏笑着接上没说完的话。 再怎么迟钝，顾晨此时也发现自己被耍了。生气地看着夏莫愁。 “老师是在担心我会被她抢走吗？这么担心的话，就做点让我离不开你的事吧。”说话的时候，手已经放到了顾晨的裤头，“让我离不开你的事”是什么，显而易见。 顾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黯然。 随随便便就能把陌生人拉上床，对那种事情有那么熟练……大概对他来说，和我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是即使知道是这样，还是没有办法放弃……这就是爱情吗？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是忍不住会幻想或许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会成功，总觉得会有足够的幸运…… 几乎是带着一种虔诚的意味，顾晨凑上去，吻上夏莫愁的唇。手颤抖着，却也坚定地，一颗一颗的解开夏莫愁衬衣的纽扣。 12、献祭 生涩而认真地挑逗，由这么一个漂亮的男人做来，显得格外的吸引。 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人。 吻，从对方的嘴唇开始，不断向下，下巴、脖子、锁骨。犹豫了一下，顾晨毅然地含住了夏莫愁的乳头，学着他对自己的样子，舔弄，啃咬。嘴唇离开的时候，乳头和嘴唇连着细细的银丝。 继续往下，吻过健美的腰腹，感受着坚实的肌肉下透出的，灼人的温度。顾晨停下自己的亲吻，用手捧着夏莫愁早已挺起的阳具，含进了嘴里。 这么大的东西放进嘴里其实很不舒服，很难受，但顾晨还是认真地含着，努力用舌头讨好嘴里的巨物。含弄了一会，顾晨的嘴巴都酸了，嘴里的东西却只是越来越精神而不见喷发的迹象，他只好吐出来，用手捧着，伸出舌头细细地舔弄。 夏莫愁却是忍不住，抓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地冲进他的嘴里，一下一下的抽弄着，顾晨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好夏莫愁到底是年轻，又忍了许久，所以不一会就射了。 他没有射在顾晨的嘴里，而是在察觉自己要射的时候，故意抽了出来，射在顾晨的脸上。 顾晨满是经验的脸上，透着一丝迷茫。 “老师没事吧？我是怕呛到你所以抽出来的，谁知道……老师你不会生气的对吧？”夏莫愁笑眯眯地看着顾晨狼狈又诱人的模样。 顾晨看着夏莫愁的笑容，傻傻的，似乎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夏莫愁也不理会，一把把他抱到床上。然后…… 即使是平常完全被动的性爱，也让顾晨累得动不了，更何况这次他主动地去配合，体力消耗更是严重，所以事后，一清洗完，顾晨就沉沉地睡去了。 顾晨睡下了，没有看到夏莫愁在激情褪去后，逐渐冷淡下来的表情。 结果这个家伙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不过是上了几次床，就开始对自己管东管西的。这家伙不是被自己上多了，真把自己当女人了，以为上几次床自己就会对他言听计从？烦死人。算了，玩那么久也够了。 下课的铃声响起，同学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顾晨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夏莫愁，你留一下。” 被点名的人，挑起了一边的眉毛，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和自己的朋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走。 等教室里只剩下两人时，夏莫愁带着好学生式的笑容，一脸正经地问：“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到夏莫愁这样的态度，顾晨的心霎时凉了半截。 原来自从那晚自己问了他关于那个告白的女生的事，然后主动和他，之后，他就没有再也没有回顾晨的住处，至今已经有六天了。今天是顾晨想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叫住他，他没有想到顾晨居然会是这种态度。这种……对待老师的态度。 看顾晨愣住的样子，夏莫愁感到有些不耐烦，催促道：“老师，到底有什么事？” 语气中的不耐烦，有些明显。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这几天都住在哪？” 如果是之前的话，顾晨这样的问话，绝对会引来男孩像是“老师是像我了吗？”这样的话。 可是现在夏莫愁只是笑眯眯地说：“这真抱歉，忘了告诉老师我家的厨师休完假回来了，所以就不用打扰老师了。” “那你的东西……” “老师扔掉就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随时可以再买。” “这样啊……”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什么嘛，那一脸受伤的表情……真让人烦躁！ 明明决定了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像对待普通老师一样对他，结果还是做不到，自己平时怎么会对老师那么没礼貌…… 其实很多时候，对你而言的特别，意味着更多的，情不自禁的关注，而关注从来都是感情的温床。这种莫名的，不知为何的特别，很多的时候，可以称之为“爱的灵感”。只是感情的事，永远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总是等到伤害之后才后悔，会不会太晚呢？ 13、转变 夏莫愁烦躁地走出教室，走到楼梯口，遇上了自己新上任的女友。 “你，要回去了吗？”女孩清秀可人的脸庞上还带着红晕。 “是啊，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女孩脸上的红晕加深了。 透过窗，顾晨看到相伴而去的两人。 夏莫愁走了，顾晨却呆呆地站在原地。 没有关好的视窗，吹进呼呼的风，窗帘随着风飘动。放学后的教师，空城般的死寂。太阳要下山了，只剩下些许馀晖还勉力地支撑着，依稀可以看见顾晨的脸，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缓缓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顾晨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出教室。 太阳一点点地往下掉，光线一点点地消失，天色越来越暗，顾晨的背影越拉越长，越拉愈长……最后随着夕阳的落下，消失不见。 顾晨回到自己的家中，思绪一片混乱。 一会儿想那个和他一起走的女孩，向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想要去质问他。 一会儿又想，自己和他从来就没有确定过什么关系，根本就连质问的立场都没有。 然后又觉得两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一直同居着，也有发生了那么多次关系，要走的话，至少也要和自己说清楚啊！ 接着又想到，像夏莫愁这样的人，就算到三十六岁也有的是游戏的资本，何况他现在才十六岁。就算他真的想安定下来，物件也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比他大了九岁的男人。 顾晨嘲讽地扬起了嘴角，闭上眼，把自己砸在床上。 一觉醒来，却是第二天了。昨天晚上也没有吃晚饭，肚子空得很。 早餐吃的是豆浆和油条，是可以跑到和会学校相反方向的一家早餐店吃的。是顾晨很喜欢的味道，不过因为和上班不同路，而且也颇有些远，所以很久没吃了。 明明很喜欢这个味道，为什么却不来吃呢？虽然有点远，可是自己又不是赖床的人，也不懒，早点起床，费多点路程，对自己而言也并不是多困难的事，为什么呢？ 其实不是办不到，而是不强求，不想刻意地去做什么。就像明明知道自己其实是有点自闭的倾向，却从来没有想过去看医生，也没有是这去改变，试着去和别人相处。就像刚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的时候，明明觉得自己很变态，却也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的性向。就像后来开始坦然面对自己的性向，明白同性恋并不是一种病，却没有主动去寻找过物件…… 与其说是害怕过程的艰难，不如说是畏惧最后的失望。如果努力之后等不来成果，如果盼望之后等不来希望。那么那些努力和期盼，该怎么办？能在何地安放？ 所以才不敢，所以我什么都不敢去做。 如果没有满怀期待并为之努力奋斗，那么结果就算不如人意，也不会那么难过了，不是吗？ 总是骗自己说：这样也没什么，我这样其实也可以的。 其实是有什么的，其实是不可以的。我也希望课后可以自然地和其他同学谈笑，我也希望聚会和派对能够和大家一起玩闹，我也希望家里不止我一个人，我希望有人陪着我，那个人，最好……是我喜欢的人。 我在乎的，我也会在乎的。 我……不想一个人。 14、军师 “喂，黎曜，是我。……你晚上有空吗？……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好的，那晚上见。”敬业的顾老师，早上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不是备课，也不是批改作业，而是打电话。而且还是用一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表情，约人出来吃饭！办公室里空虚寂寞的中年老男人和老女人们的八卦之魂汹汹的燃烧了！谁让顾晨是办公室里唯二的未婚青年呢？ “你们说，这是他要和那个不安于室的热情女朋友摊牌了？”顾晨一离开，秃顶的男老师率先展开了热情地讨论。 “我觉得不是，他刚刚叫的那个，什么“李耀”的，像是个男人的名字！”旁边一位瘦巴巴的老师反驳道。 “我也觉得是个男的，我刚刚听电话的声音，听着就像是个男的！”一位女老师也立马加入了讨论。 “难道是……莫非是……”秃顶男老师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 “什么，什么啊？” “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啊！”…… 其他老师急了催着故作高深的秃顶男老师。 秃顶男老师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招了招手，示意大家朝他靠近，又鬼鬼祟祟地朝四周看了看，才小声地说：“我估计啊，刚才那个男的应该是他的情敌！顾老师说不定是咽不下被劈腿的气，决定去找茬！” 众人一起喝了声倒彩，纷纷表示不认同同秃顶男老师的看法。 “不可能，顾老师怎么看也不是那种会去找茬的人。” “就是啊，他来了一年多了，我都没见过跟谁红过脸，吵过架。” “我根本想象不出来顾老师跟吵架，甚至是打架的场景。” “那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依我说啊”一位虽然一直认真在听，却没有开过口的女老师这时突然发言，“这个男的说不定是顾老师请的军师，帮他追回女朋友的。” ……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有的时候，的确是奇异地准确啊！顾晨的确是准备去找“军师”了，因为顾晨决定，要追求夏莫愁！ 当天晚上，顾晨就和自己的“军师”，在饭店会面了。两人刚好同时到饭店门口，刚一碰面，黎曜就飞扑上去，一把抱住了顾晨。 “小晨～好久不见了，我想死你了～” 顾晨知道好友的个性，只好红着脸让他抱到满意为止。 黎曜足足在大门口抱着顾晨，蹭来蹭去，完全无视路人惊讶地神情，足足蹭了三分钟才放开，拉着顾晨进了饭店包间。 顾晨挑挑拣拣地把自己和夏莫愁两人的事情告诉了黎曜——当然，略过了他们已经发生关系的事。只说自己在酒吧认识了一个男的，然后又和他一起住了一段时间。现在这个男的搬走了，可是他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那个男的，所以想问问黎曜自己该怎么办。 黎曜听完后，一脸贼贼的笑容，直截了当地说：“你们做过了吧？” 顾晨说完后本来拿着茶杯，抿着茶，打算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听到这话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果然是上过床了～怎么样？”黎曜一脸揶揄的表情 “什么，怎么样啊？” “就是那个的感觉怎么样？那男人多大年纪？猛不猛？” 顾晨的脸一片通红。 “你不说我也知道，那男人一定是个猛男，不然怎么连你都动心了呢？爱啊，果然是做出来的！” 顾晨知道再不制止他，估计自己会被取笑道地老天荒，只好开口：“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我现在到底怎么办才好？” “你是说你现在是想追求他？” “嗯！” “其实我没有追过人，只被追过。” “那怎么办？” “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人是怎么追我的嘛！无非就是送送花，吃吃饭，看看电影之类的。你就先从送花开始吧！” 顾晨觉得自己的军师找的很不可靠，可是也没有办法，自己熟到可以询问这种问题的朋友，也就这么一个。即使再不可靠，也比什么都想不到的自己要好些，也就只好听取他的建议了。 15、送花 和黎曜商量过后，顾晨决定要主动追求夏莫愁。没什么恋爱经验，脸皮又薄得出奇的顾晨，在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后，顾晨一面对夏莫愁就会感到不自在。尤其今天早上黎曜就把包装的十分精美的花束亲自为他送到了学校，所以现在顾晨更是一看到夏莫愁就会不自觉的脸红。 因此这天下午上课的时候，顾晨一直在故意闪躲着，一眼都没有看向夏莫愁。 想着黎曜怎么样找一个适当的时机，把黎曜早上送来的花送给夏莫愁。 顾晨是在害羞，可这只有顾晨自己知道，在夏莫愁看来，他这是心虚。 夏莫愁这个时候并没有想到，他们之间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顶多算是床伴，但那也是之前的事了，夏莫愁现在都从顾晨家里搬了出来，也有了新的女朋友。顾晨就算真的有了交往的物件，也不需要对夏莫愁感到心虚。 其实前几天顾晨和黎曜去吃饭的那天，夏莫愁也刚好和李诗雅，也就是他的新女朋友去吃同一间饭店吃饭。要怪只能怪学校附近就那么几家能吃的店，所以夏莫愁碰巧就装上了黎曜抱着顾晨在饭店门口蹭来蹭去的情景。 看着顾晨毫不反抗地任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夏莫愁感到很不舒服，甚至不自觉地，死死地盯着不过他认为这是因为他觉得这位两位大叔实在是有碍观瞻，年纪一把，还当街搂搂抱抱的，实在是恶心死了。 夏莫愁现在心情很不好。 去吃个饭，看到那两个老男人在门口搂搂抱抱，来上个学，又看到这两个男的在玩什么送花的游戏。两个老男人，装什么浪漫，俗套又恶心。 那天是晚上，看不清顾晨的表情，只看到另外那各男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今天早上阳光明媚的，所以自己的老师的红着脸接过那个男人的花的样子，夏莫愁看得一清二楚，于是，感觉更不舒服了！ 现在，上个课，还要看着个老男人在自己面前闪闪躲躲的，操！老子说要搬出来的时候还作出一脸受伤的表情，这才几天，就勾搭上别人了！ 这边夏莫愁气的直想上门找茬，那边顾晨却还在纠结到底要如何把花送出去。 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语气要怎么样才会显得自然一点？我怎么说也是他的老师，应该要表现的自若一点，才会显得成熟吧？ “夏莫愁，你留一下。”下课的铃声一响起，顾晨就开口留人。 听到顾晨的挽留，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夏莫愁转身看着顾晨，脸上的厌烦毫不掩饰。等教室里的人走光了，才开口，而话里也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有什么事啊？老师。” 顾晨是为自己打了很久的气，才终于鼓起勇气，就住了夏莫愁，谁知道对方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努力积聚的勇气，一下子就跑光了。 “没，没什么。” 连再见都没有说，夏莫愁背起自己的书包，大步地走出了教室。 顾晨落寞地回到办公室，看着桌面为自己引来无数同事各种猜测的花束，不禁苦笑。 16、情书 送花失败的第二天晚上，同一间饭店的另一间包间里。 “什么？你没有把花送出去？” “嗯。” “为什么？那可是我花了好大力气挑选组合出的完美搭配！你居然不送！” “对不起。” “喂～我只是随便说一下而已啦。没有真的生气。你不要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啦！” “不是的，我只是……”顾晨低着头，试图解释自己的失落，却发现自己是在是缺乏狡辩的天赋。 “别这么down嘛！我再给你想个办法就是咯！” 听到这话，顾晨抬起头，紧紧盯着黎曜。 黎曜被他太过闪亮的眼睛盯得有点发毛，只好硬着头皮说：“你看，你不敢送花不就是因为不会说话吗？那你就不说了，用写的！给他写封情书！” “可是我没有写过。” “拜托，谁一生下来就会写情书的？凡是都有第一次！你还是个老师呢！写个情书绝对难不倒你！！” “但是……” “就这么决定！” 一槌定音。 当天晚上，顾晨坐在桌前，苦思幂想。他很想对黎曜说，虽然自己是个老师没有错，可自己教的是数学，语文……实在是学得很一般啊。 虽然语文学得不好，但经过两天四夜的努力奋斗后，顾晨终于还是在周一把情书写出来了。 即使没有谈过恋爱，顾晨也知道这实在是非常老土的方法，可是没有办法，就像黎曜说的，自己的确是嘴笨，当面说的话，估计……从这个角度看来，写情书的确算得上是个好办法了。 他会什么反应呢？ 正当顾晨脑补着夏莫愁收到情书的种种反应时，电话响了。 “喂。” “小城，是我，黎曜，怎们样，情书写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过一下眼啊？” “不，不用麻烦了。”这种东西怎么可以让你看呢！ “讨厌！我们什么关系啊！多大点事儿啊！”有热闹怎么可以不看呢？ “真的不用了，我……” “你跟我客气什么啊！我现在就是非要帮你看，是不是不让我看？不让我看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 “我到时间上班了。”顾晨果断而迅速地挂断电话，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有馀悸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胸口。 顾晨又去了那家早餐店吃早餐。 一整个早上，顾晨都在思考，到底如何把情书给夏莫愁，连上课的时候也不例外。 课堂上，夏莫愁看着顾晨那副一边走神一边微笑，还时不时脸红一下的样子，莫名地感到窝火。一下课，就走出了课室，没有看见他的身后，顾晨紧紧追随的目光。 顾晨失魂落魄地走出教室。 “小晨！” 这声音…… “小晨，这里！” 果然！ 顾晨转头一看，就见到黎曜在不远处朝着自己挥手。早上挂了他的电话，顾晨其实是有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来帮你的！写情书可是一件很有学问的事，写情书的物件不同，可是也是不同的！”面上是一脸的认真，但黎曜的心理却想：信口开河不犯法。 “是吗？” “当然！难道你不相信我？这样吧，我也不看你的情书了，你先告诉我你写情书的对象，我好给你参谋参谋？” “他是……”顾晨捂住自己的最，脸上红成一片。他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给自己班上的学生写情书。天啊！我在做什么？ 这时，率先走出教室的夏莫愁，却在3楼的走廊，看着状似亲密的两人。 17、告白 顾晨在和黎曜聊过之后，送情书的勇气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 天啊！我一定是疯了，我在做什么？追求自己的学生？买花送情书什么的，太可怕了！ 顾晨当天晚上回家之后就把情书放到了抽屉的最底层，并牢牢地上了锁。 坐在台灯前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抽屉钥匙，良久，顾晨叹了口气，把钥匙放在桌子上，起身，把自己甩在床上。他把头埋进被子里，烦躁地蹭来蹭去，然后又把自己卷进被子里，直到卷成一条大毛毛虫的样子，才终于静了下来，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晨又去那家店吃早餐，吃完，想了很久，在点餐处犹豫许久，想着要不要打包一份，反反复复的。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点餐处的小姐礼貌地问——估计是看顾晨在这里站很久。 “不，没事。”顾晨飞快地回了一句，然后就逃也似地离开了早餐店。 怎么办？难道……要放弃？不放弃又能怎么样？我是疯了才会去找黎曜帮忙追自己的学生，那种小孩子，又怎么可能是长性的人。不放弃，也不能怎样啊。 顾晨努力地说服着自己放弃，却还是难得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绪——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夏莫愁。 不甘心他们那些温暖的拥抱，热烈的亲吻，抵死的缠绵，都成了盛夏的一场梦。 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放弃。至少，至少也要问清楚为什么突然搬出去！ 顾晨的步伐突然加快。 由于在早餐店耽搁的时间太久，所以顾晨一踏进教学楼，就听到上课的铃声响起。 停在夏莫愁班上的楼梯口，撑着墙壁，顾晨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然后才冷静地走到教室门口，跟上课的老师示意一下，朝课室里说：“夏莫愁，出来一下。” 说完，就在门口等着。 夏莫愁走到门口。顾晨朝正在上课的老师抱歉地笑了笑，就率先迈开了步子。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顾晨走进了一间空教室。回头，第一次，直直地看着夏莫愁。 夏莫愁看着他认真地样子，嘴角扬起了讽刺的微笑。语气轻佻地说：“老师，又有什么事？你老是利用老师的权利来找我讲一下跟学习无关的事，实在是让我很困扰啊！” 听到这话，顾晨的脸白了白。 低下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顾晨说：“为什么，突然搬出去？” 夏莫愁的脸色变得很不耐烦：“不是说了吗？因为家里佣人回来了，就不打扰老师了。” “要在搬回来吗？” 夏莫愁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看着顾晨。 大概是因为朝向的问题，虽然是在大白天，教室里仍然显得昏暗，空气有些凝滞。 顾晨再一次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以恋人的身份！以恋人的身份，再搬回来吧！好吗？” 教室里静悄悄的，顾晨听得很清楚，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快得无法掩饰的心跳。 扑通，扑通。 我说了，我说出来了。 那么，你的答案呢？ 18、我们，是，恋人。 夏莫愁看着和自己面对面，一脸紧张的顾晨。 他不知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因为教室里太过安静，他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听到顾晨的呼吸声，可以感受到他的忐忑和期待。他突然有些感到有些不忍心，第一次在甩人的时候觉得不忍心，他不忍心告诉眼前的男人——那只是个游戏，你别太当真。 是的，那只是个游戏，也只能是个游戏。 夏莫愁并不是个同性恋，他是个双性恋。所以即使家里人隐隐知道他有在玩男人，也因为他并不是只玩男人，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玩玩而已，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是这么长大的，不管怎么混，怎么闹，最后也会乖乖地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 自己以后也会这样，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 其实结不结婚其实对他们这种人影响不大，结了婚又如何，只要给自己的妻子留点面子，不要太明目张胆，还不是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这个男人应该不会愿意做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吧。 自己离开，不过是因为玩腻了……真的腻了吗？那为什么看到他跟别别的男人亲密的场景会生气？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以自己家的背景，不给一个老师面子完全算不上是件事。 如果是平时，夏莫愁或许会轻佻地拒绝，一句：老师，我已经玩腻了。他可以肯定，这个老男人绝对不会再来找自己。永绝后患。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只要说了，就可以摆脱这段时间以来的烦躁了吧？ 可是他却说不出口。如果自己真的那么说，这个男人会哭吧。不会再自己面前哭，大概会躲在哪里，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哭吧。又或者是找那个送他男人？ 想起那个男人，夏莫愁忘了纠结怎么拒绝顾晨的问题，反而像个吃醋的丈夫，开始审问：“老师不是有新男朋友了吗？” “什么？” “不要装蒜了！就是那个送你花的男人！” “他不是我的，他是我大学的同学，他已经有男朋友的了，他……”顾晨慌忙地解释着，夏莫愁却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听他演说，他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不等顾晨说完，夏莫愁就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 不管了，既然自己还这么在意这个人的感受，想来应该是还没有玩腻吧。那么，就再玩一阵子，至少他比常在夜店混的干净多了。不过是个男人罢了，什么时候玩腻了，再甩就好，反正依他这种软绵绵的性格，估计连和自己吵一架都做不到。 舌头在嘴里肆意地搅弄，手在背上色情地抚弄，这种熟悉的颤栗……顾晨情难自禁地紧紧抓住男孩的手臂。 “老师，很兴奋吗？现在不可以哦。我要回去上课了，老师晚上乖乖在家里等我吧。我一定会把你喂得饱饱的～”男孩俯在顾晨的耳边，吹着气说。 顾晨的脸红成一片，却还是认真地点了下头，即使听到男孩明显是调戏的话，还是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今晚在家里等他，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吗？ 我们，现在是，恋人？ 19、 “拜拜咯，老师。晚上见。”说完，俯身轻吻顾晨的嘴角，然后就离开了教室。 下午只有一节课，所以顾晨一下班，就赶到了超市购买食材。 站在厨房里，顾晨的思绪很混乱，自己的告白行动，这么简单就成功了？昨天自己还在为说不出口的单相思而难过，今天就突然峰回路转，我们情投意合了？ “啊！”有人从身后抱住了顾晨的腰。 “老师居然在做饭的时候发呆？是在想我吗？”夏莫愁双手环绕着顾晨的腰，下巴顶着他的肩膀。 “你回来啦？” “……嗯。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听到顾晨的问话，夏莫愁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再等一下就好。” “不行，我好饿啊～等不了了，就先用老师你来充饥吧！”说着，就把手伸进了顾晨的衬衫里，色情地抚摸着。 “你别闹……” “you don’t have　to call ，anymore ，I won’t pick up the phone……” “我的手机响了！你先放开我。” “别管它！” 过了这是，夏莫愁的手机也响了。 “好吧，暂时放过你，”亲吻落在顾晨的脸颊，“好好准备晚餐吧，老师。”说完又拍了下顾晨的屁股，才走出了厨房接电话。 顾晨连忙把手洗干净，也接起了自己的电话。 给顾晨打电话的是同一办公室的李琳老师，由于明天是周末，她表示刚好有一些关于班上工作的安排，希望两人明天可以见个面，具体的聊一下——毕竟明年就是高三了。 顾晨当然表示可以，于是两人就定下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电话很快就讲完了。 但是夏莫愁的电话，却似乎才开始讲。 “……我知道了，你在说什么啊！这种事我自己会有分寸的，你管得太多了！……不行，我明天没空！” …… “好吧，你安排吧！”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让夏莫愁不得不妥协了。 夏莫愁甩开电话，用手掩住自己的脸。 过了一会。 顾晨拉开他的手，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略有些迷茫的眼，带着温柔的笑意说：“可以吃饭了。” “……嗯。” 半年后 “各位同学，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也是你们正式迈进高三的第一天。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地想一想，高三这一年，要达到什么目标，又怎样达到这些目标呢？今晚回去好好地想清楚，然后写下来，明天交。”尽管不善言辞，但好歹也做了几年老师，这样的话，顾晨也已经可以顺畅地说出来了。 不过开学第一天不知作业，理所当然地赢来了教室里的“嘘”声一片。 顾晨笑着看教室里学生们的吵吵闹闹。当然，偶尔也会不经意地看到那个已经和自己同居了半年多的男孩。 晚餐做什么好呢，他最近好像很喜欢吃酸的东西呢，嗯～凤梨鸡怎么样？还是酸甜骨？ “老师！” “啊？什么事？” “老师，你刚刚讲的那道题，就是第六题，我有个地方听不太懂，那，就是这。怎么从这一步到这一步的？” “这个啊，就是……” 高三，即使是开学第一天的课，也是有正式的内容的。作为一个数学老师，顾晨一下课，就被班上的一个同学抓住追问。 “老师，我也不太懂，你也教一下我？”一只手放在了顾晨的臀部。 这家伙也太大胆了吧！ 虽然因为班上的人因为下一节是电脑课的关系，大部分都已经去往电脑室，但还有几个学生还没走啊，他怎么敢！ “别这样，快去上课！” “老师，为了你，逃一两节课算什么？” “别闹了！把手拿开！”由于不敢让还没有离开教室的学生发现两人的异状，顾晨不能弄开男孩在自己臀部色情地揉捏着的手。 “老师，我带你去个地方。” 20、体育器材室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老师真的不知道吗？ “我，你别这样，别在这里，会被发现的！晚上回家再……好吗？” “晚上回家再什么？老师你说的不清不楚，学生不是很明白啊。” “不要在这里，被发现的话……” “这种事情完全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我……” “老师～今天学校没有体育课，而且体育老师们都去市里参加研讨会了，连管理员也趁机请假了，现在，有这里的钥匙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体育器材室是我们的了，而且这里的墙壁特别的厚，老师可以尽情地叫哟～” “谁会叫啊！” 夏莫愁扬了扬嘴角，没有继续讨论，而是直接行动。 男孩亲吻着顾晨的侧脸，从脸颊，到纤细的颈脖，嘴唇巡视到锁骨时，湿热的吻变成了略带粗暴的啃咬。 裤子早就被解开了，只是将掉未掉地悬挂在大腿的中部。手已经伸入还未褪下的内裤里，可以看得到薄薄的内裤底下，手掌肆无忌惮的动作。 “啊！” 不再满足于只是亲吻和抚摸，夏莫愁让顾晨趴跪在地上，做出类似于瑜伽里猫式的动作。 “老师，来，乖乖地把屁屁再抬高一点。” 羞耻让顾晨满脸通红，莫名的兴奋却让顾晨乖乖地依照男孩的吩咐。 手轻松地越过松垮垮的衬衫，抚摸上温热的背脊，顺着脊椎，一路往下，扒掉了顾晨的内裤。 夏莫愁从口袋里掏出ky，挤了一些在手上。 手指顺着臀缝，来到隐秘的穴口。 似乎是感受到了ky的冰凉，顾晨似乎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啊……” 沾着ky的手指一点点地侵入体内，入侵的手指也逐渐变多。 太过分，这家伙居然塞了三根手指进来！还……还一直在动。 男孩伸进顾晨体内的手指，不时弯曲或旋转着，不断地扩张着紧致的穴口，同时也刺激着顾晨敏感的身体。 手指抽出的时候，顾晨不自觉地发出了像是遗憾呻吟，引来了男孩的笑声、 “老师，被手指玩弄的感觉这么好吗？你看上去很舍不得呢～” “我才没……啊！” “这个，有没有比手指更好？”男孩不等顾晨辩解，就一个挺身，进入了他的体内。 “嗯～……哈啊……” “老师的里面好热，好舒服，真想一直呆在里面不出来～”说着又是凶猛的撞击。 这个年纪的男孩，精力似乎是永远用之不尽的。 至少对于顾晨而言是的。等夏莫愁吃饱了的时候，自己已经连腿都软了。 “老师，我今天放学后有点事，不回去吃饭了。” “哦。” 夏莫愁看着顾晨略显哀怨的脸，心情莫名地大好，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 顾晨看他笑得开怀，不禁有些羞恼，可自己口笨舌拙的，估计也是吵不过他，只好转身离开。 死小孩，太过分了！把自己弄成这样，居然还不回家吃饭！ 其实顾晨一般来说，是不会同意在学校里做的，只是因为夏莫愁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吃饭了，所以今天他才没有认真反抗，而是半推半就地默许了男孩的行径，不得不说里面是在有点示好的成分在。 但是夏莫愁把人吃干摸清了，擦擦嘴巴就走，依然不会家吃饭。 为什么不会来吃饭呢？以前明明很喜欢我做的饭菜的……难道他，厌倦我了？的确，虽然我才25岁，完全可以说是个年轻人，可是对于比我小九岁的他来说，我其实是个老男人吧？ 不，不会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应该会直接搬走才是啊，就像之前那样……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21、 夏莫愁离开后，顾晨就回到办公室备课。 “顾老师。” 顾晨正在认真地备课，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有些怪异。刚刚备课太认真了，没有发现平时像公司茶水间一样的办公室，今天意外的安静。 “顾老师！这儿，这儿！”不等顾晨慢慢疑惑，刚才叫他的人就等不及地开口催促了。顾晨看着正在对自己招手的王老师，认命地向他走去。 去到一看，小小地吓了一跳。 难怪今天办公室那么安静，原来人全跑这了！只见王老师，也就是那位秃顶的中年男老师小小的作为上，聚集了几乎整个办公室的人。大家挤挤攘攘地站在一起，就算是几乎完全没有好奇心的顾晨也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们聚在这做什么？” “我说顾老师啊，那个夏莫愁是你班上的吧？” 一听到夏莫愁的名字，顾晨的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表情平静地继续发问：“是啊，怎么了吗？” “你看这个！”旁边的女老师吧手中的报纸踢给了顾晨。他翻来报纸，显然，这是一份娱乐报。他看到首版的头条上斗大的字，写着：夏家小公子密会戚家千金　两家疑似好事近。 顾晨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继续和同事们说话。 “我倒是不知道这件事。” “唉～现在的学生哪像我们以前啊，有什么事都找老师商量。”王老师摸着自己光亮的头，无限感慨。 “你嫌工作还不够多啊，还想客串知心哥哥？”一位高瘦的女老师面无表情地吐槽他。 “话可不是那么说……” “够了！你们跑题了！”刚才递报纸给顾晨的女老师提高了音量，“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他们事前高不告诉我们，而是如果这件事真的，那么他们两个说不定就会选择读同一所学校，如果他为了那个女孩转校的话……” “那他们家说不定就会停止资助我们学校！” “不是吧！他们家事学校的最大资助者耶，这样我们搞不好会事业啊！” “就是这个问题！”递报纸的女老师开始总结性发言，“但事情并不是毫无转弯的馀地，只要让夏莫愁舍不得我们学校，那么就会变成那个女孩转校过来，这样我们不仅不会失去夏家的资助，还能再得到戚家的资助！”慷慨激昂的说完这番话，女老师双眼放光地看着顾晨。 其他老师也跟着她，一起双眼放光地看着顾晨。 这时王老师说：“顾晨啊，我女儿就快出生了，我可不能失业啊！我现在可全靠你了啊！” 那位刚才讽刺过他的女老师说：“是吗，你不是去年刚和你老婆离婚了吗？女儿？你自己生吗？” “我说你干嘛老针对我！” “我就是……” 两个人开始唇枪舌剑，最终以王老师的落败为战争落下了帷幕。 顾晨双手紧紧地握着，略长的指甲几乎要刺进肉里，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了”，就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备课。 被剩下的老师们有些面面相觑。 22、 没什么好难过的，这种事，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再怎么天真也不会真的觉得一个16岁的孩子会真的跟自己天长地久啊。当初告白的时候明明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就算自己是个女人，以他那种家庭，估计两人都难以成事，何况我是个男人，甚至不能骂他负心。 顾晨放在键盘上的手有点发抖。过了一会，他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顾晨走后，王老师小声地对办公室里的人说：“我说看顾老师这个样子，该不会又跟他那个火辣的女朋友闹别扭了吧？” “有可能，我也觉得他最近看起来不太对劲。” “果然那种女人是养不熟的！” “顾老师好可怜～” “怎么办？我们还在他面前讲什么结婚的事！” 那位高瘦的女老师看了眼王老师，说：“没关系，刚才有人提起生孩子的事呢。” 王老师炸毛了，说：“我说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 夏莫愁当天晚上回来的比平时更晚，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才进门。一进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泽，挑了挑眉，探头一看，就见顾晨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老师，这么晚还没睡？难道是没有我你就睡不着。” “我想我们需要聊聊。”顾晨的表情很平淡，几乎是没有表情，木着一张脸说出这句话，手却用力的握着拳，连指甲都几乎嵌进肉里。 气氛有一时的凝滞，夏莫愁耸耸肩，说：“老师，现在都这么晚了，你不累吗？明天再说，ok？” “就现在！”过了这一刻，或许我就再没有勇气问出口了。如果不是你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如果不是今晚，不，已经是是昨晚了，本来是想心平气和地问一下你这件事，如果你那时有回来，那么只要你不想说，我都不会勉强你，可是我已经等了大半夜了，一边想着你会和那个女孩在哪里，做些什么事一边苦苦地等你……我做不到，如果你真的和别人再一起了，就算再怎么喜欢你，我也没有办法假装不知道！ 夏莫愁的表情显得有些烦躁，这些天他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现在连一向温顺的顾晨都好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让他的心情更加恶劣！ “可以告诉我你这些天都这么晚回家是去做什么了吗？” “你这算是查我的行踪？” “你答应过和我交往的吧？这又是怎么回事？”顾晨拿出下午在办公室得到的那份娱乐报。 是真是假都好，像我解释，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老师，你还真是无聊，居然看这种报纸。”男孩的嘴角扬起讽刺的微笑，“当初是你跟我告白的吧，现在要为了这种无聊的报导来质问我吗？就算上面的事是真的，你就舍得和我分手？” 顾晨质问的语气让夏莫愁大为火光，这家伙居然敢朝着自己发脾气？！ 或许是先把爱说出来的一方，总会显得比较卑微，也或许是顾晨本身就是个性子软的人。只能说顾晨在这大半年里，是在太过宠溺他了，以致于他都已经理所当然地觉得顾晨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事都应该包容他。现在居然用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他是什么意思！ 夏莫愁的话让顾晨的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嘴唇有些发抖，却还是坚定而清晰地说：“现在的确是太晚了，你先睡吧，等睡醒了，就请你搬出我家吧。” 23、 夏莫愁恶狠狠地盯着顾晨，几乎让他以为这个男孩在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把自己撕碎！ 男孩的脚动了一下，顾晨以为他要冲过来打自己——他的表情实在是太凶狠了，但他却转身离开了，“乓”地一声，大力地关上了门。 爱情果然不是做出来的。 顾晨坐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不住地苦笑。 有人说，爱情只是生活的调剂品，在某种意义上，此话不可谓不精辟，因为当你被现实占满你所有的时间和脑容量的时候，你就不会总想着自己的情伤。就像你擦破了皮，如果你当时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忙，而且那件事占据你所有的精力，那么你可能甚至注意不到你的伤口——在清闲下来之前。所以顾晨决定投身工作。 他本身就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毕业，而且获奖的论文也很多，可谓是既有“出身”，又有实力，来这所学校期间就有多篇重要的论文发表，在数学领域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教学工作也很出色，所以上头早有意思让他调职了，在上学期结束之前就曾经跟他提过调职的事，不过当时顾晨和夏莫愁的关系正好，自然不舍得离开。 顾晨所在的学校，是一所民办的贵族学校，所谓“调职”，其实就是学校出钱，“供养”一些有一定权威性的研究人员进行研究以提高学校的含金量。 这些研究人员基本不需要为学生上课，只要偶尔开几场讲座就可以了，其他的时间都可以自由地进行自己领域的研究——当然，学校会考察成果。 其实比起做老师，以顾晨的性格，是更适合去搞研究。　只是当时…… 不过现在，既然事已至此，倒不如投身工作，之前一闪而过的那个灵感，也是时候认真地演算一下了！ 和夏莫愁发生冲突的第二天，顾晨就去找校长提出了申请。两天后，顾晨就不再是夏莫愁班上的班主任了。 夏莫愁那晚被顾晨气得不轻，顾晨说出“请你搬出我家”是，顾晨几乎就想上前狠狠地揍他一顿！怕自己立刻见到顾晨会忍不住脾气，在学校发飙，所以请了假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等他回校的时候，顾晨已经不在是他的老师了。 …… 夏莫愁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脑里却不断地想着已经半个月不见的顾晨。 顾晨长得很好，这是夏莫愁一直都知道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把他拉上床。可是这些日子，他似乎是对他太好了，好到让他觉得，这是应该的，然而今天，他终于认识到，没有谁是应该要对谁好的。那个男人这几年一直无怨无悔地付出，是因为，他爱自己，那么现在呢？毫无犹豫地离开，是因为不爱了？还是爱上别人了？ 想到这，夏莫愁突然觉得烦躁得难以控制。 他狠狠地把桌面的东西扫到地上。他把自己砸在办公椅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顾晨的脸。 在夜店被自己截住的慌张，跟自己告白时的羞涩，在家里为自己做饭时，那低着头的温柔……这些，都全都会展现给那个男人嘛？ 夏莫愁又想起顾晨动情时皮肤泛红，咬着嘴唇的模样，高朝时高昂着头，仿佛濒死的天鹅的模样，射精后失神地张着眼，迷茫的模样…… 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夏莫愁站起身，顺手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冲出来了房门。 24、 夏莫愁开着车，去了酒吧。 不就是个男人吗，满街都是，就算没有那么漂亮，把灯关了也就是。 可是去到酒吧，夏莫愁却发现自己毫无兴致，对前来勾搭的男男女女都视若无睹，一个人喝着闷酒。 事实上，他只要一想到如果自己和顾晨分开了，那个男人万一又不甘寂寞地跑到酒吧去，毕竟自己当初在酒吧几乎是半强迫地把他上了，他不但没有真的生气，反而后来还喜欢上了自己，可想而知他有多饥渴。都不知道是不是只要上过他的男人他都喜欢…… 想到这，夏莫愁的脑里突然浮现出顾晨在别人身下婉转呻吟的样子……他几乎都要发疯了！他起身扔下钱就离开了酒吧。 夏莫愁去取车的路上，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正好遇上了红灯。在等绿灯的时候，他不经意地抬头一看，对面大厦的外墙上，正挂着一幅巨形的海报。 看着那副海报，夏莫愁突然愉悦地扬起了嘴角。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是我……你帮我准备点东西，明天一早送过来。……” 周六的早上，顾晨一起床问到了食物的香味。 他疑惑地走出房门，却惊讶地发现夏莫愁做在自家的餐桌前。 或许是刚睡醒，所以还迷迷糊糊的，也或许是因为已经快三个星期没见，顾晨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人，既没有质问，也没有发火。 夏莫愁见顾晨盯着自己看，半个多月来的郁闷突然一扫而空，笑眯眯地走上前，搭着顾晨的肩膀，一边把他往浴室的方向推，一边说：“老师快去刷牙洗脸，我为你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哟！” “我自己来。”这时顾晨终于回过神来了，移开了夏莫愁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走进了浴室。 夏莫愁在看到顾晨躲避自己的动作时，原本带着笑容的脸，却一下子布满了阴霾。不过只是一小会儿，他就恢复了笑脸，依旧笑眯眯地说：“那好吧，老师你快一些哦。” 顾晨坐立难安地吃着早餐。他不明白为什么夏莫愁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里，那时候两人明明闹得那么僵。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心里毫无疑问是欢喜的…… 摇了摇头，顾晨试图把这些念头扼杀，自己好不容易才开始习惯没有这个人的生活，不可以再和他纠缠不清了。 “之前你走的急，还有不少东西在我这，今天是来拿回去的吗？” 夏莫愁没有回答。 顾晨又说：“我不太清楚你的习惯，所以也没有帮你把他们整理起来，所以你等一下可能会需要收拾久一点。” “老师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我走吗？不过是一些杂物而已，能占多少位置？那么着急让我把东西搬走，是为了不让新住进来的人看到吗？” 事实上，夏莫愁这顿脾气发的是在没有道理，且不说两人关系已经决裂，顾晨让他把东西搬走无可厚非，就说两人已经决裂了大半个月，而且还是在夏莫愁找上门来时，顾晨才提起的，实在称不上是“着急”。而且夏莫愁对于生活品质甚为挑剔，在顾晨家里住了大半年，添置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不过是一些” 夏莫愁的突然发飙，把顾晨吓了一大跳。又听他把自己说的好像是多随便的人，顾晨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明明自己才是被劈腿的人，这家伙居然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来质问自己，这也太欺负人了，好脾气不等于没脾气！ “这和你没有关系，对了，你把这里的钥匙还给我吧。” 25、 看到顾晨居然沉下脸对自己说话，夏莫愁只觉得火气上涌，气得几乎想动手打人，看到自己带来的东西，才努力地说服自己冷静下来 “老师，你那天不是让我把事情解释清楚吗？” 顾晨沉默着，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老师，好歹我们也交往了那么久，就算也分开，也应该把事情说清楚不是吗？” 这是个很大的诱惑，虽然明知道自己和夏莫愁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真的有什么结果，可是毕竟是自己人生中第一个，而且目前为止也是唯一一个喜欢上的人，就算真的分开，自己也希望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而不是劈腿。但是如果真的不是的话，自己又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下定决心……好了顾晨别犹豫了，迟早也要有这么一天的，现在分开就已经那么痛苦，时日久了，感情更深，到时候自己又怎么离得开呢？就这样吧！ “不，不用了，我已经……” “老师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夏莫愁打断了顾晨的拒绝，“今天是教师节，也是我那段时间为什么那么晚回家的原因。” 顾晨还来不及阻止，就被塞了一个大袋子。 “打开来看看。”见顾晨没有动作，又轻柔地说：“好吗？老师。” 两人在一起时，或许是因为年纪比较大的缘故，顾晨从没有真的拒绝过夏莫愁用这样的语气提出来的要求。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袋子里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件人物的木雕。 “这是我亲手做的，老师应该看得出来这是谁吧？” 虽然做工一般，但也可以看得出来，雕的明显就是顾晨，顾晨疑惑地看着夏莫愁。 “报纸上那个女孩，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也是个木雕高手。”夏莫愁顿了顿，看着顾晨吃惊的样子，继续说：“因为教师节要到了，我想给你个惊喜，你平时又不喜欢我为你花钱，我只好做一件手工品给你，只是自己什么都不会，所以才向她求救的。” “那……” “老师是想问我那时候为什么不讲清楚是吗？我那么辛苦努力地在为老师准备礼物，老师却随随便便就怀疑我，还让我搬走，我当然会生气啊！”一边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口吻说着，一边已经把下巴抵在顾晨的肩膀上，“老师真过分。” 顾晨此时的思维有些混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这孩子说的的确是挺合理的，难道自己真的冤枉了这孩子，那自己这段时间的难受，不都是因为疑心病重，自找的？！ “虽然做的不够漂亮，但这已经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做得最好的了，我努力了好久呢。”见顾晨没有反应，夏莫愁再接再厉，继续撒娇，“老师冤枉了那么久，还要赶走我，都不跟我道歉吗？” “抱歉，我误会你了。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就这么算了吧！”顾晨连肩膀都有些颤抖了，却还是继续说着，“反正迟早也是要分开的，现在这样也好。误会了你是我的错，可是如果那时候你一开始就解释清楚，我也不可能让你搬出……” 顾晨话没有说完，就被夏莫愁捂住了嘴。 “老师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们这就算是分手了是吗？”顾晨眼里的挣扎，夏莫愁看得很清楚。 “既然我们两个分手了，那么现在你和我都是单身咯？”说完，夏莫愁放开了自己的手，一本正经地站在顾晨面前说：“顾晨先生，我现在决定追求你。” 这个人天生就是个绵软的性子，只要自己再添一把火，他就绝对逃不掉了。 “老师，这次换我追求你。” 26、 “老师，我喜欢你，我们谈恋爱吧！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好吗？”夏莫愁深深地看着顾晨的双眼，透过他的双眼，看到他的动摇，也看到他的不知所措，“老师跟我告白的时候我答应了，现在我和老师告白，老师也会答应的吧！” 所以才说强盗的逻辑就是没有逻辑，这种毫无道理地话也可以说得这么理所应当。尽管这番话是如此胡搅蛮缠，顾晨却没有开口反驳，反而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了他。 天知道我有多想你，却还要每天告诉自己无数次没关系！天知道我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不向你卑微地企求，企求你别离开，即使我只能一直做一个地下情人，即使我需要看着你和别人光明正大地在阳光底下恩爱…… 当初自己跟他告白的时候就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两个人都不可能会有未来，如果自己够聪明，就不应该招惹他。可是当时却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向右拥有他，即使不能长久，也想要拥有他！ 这半个月以来，即使一直对自己说没有必要纠结于这些事，反正两人迟早是会分开的，现在这样也好，但其实自己并不是真的那么有大局观的人，这些话不过是藉口，用来安慰自己的藉口，自己真正在意的，从来就不是所谓的未来，而是，他居然有了别人！ 现在既然他没有劈腿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可以说是自己人生最光明快乐的时光了，为什么要拒绝？ 顾晨的身体有些颤抖，却还是用力地，紧紧地抱住夏莫愁。 这样太过用力的拥抱让夏莫愁有些不舒服，但他却没有出声抱怨，而是挂着满足的笑，回拥顾晨。 他感受着顾晨在自己怀里的感觉，轻轻地嗅着这人身上的味道…… 把这个人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 看来还是要和家里好好谈谈，要是这样的事再来几次，自己迟早会发疯的！ 当晚，夏莫愁就住了下来，当初说搬走的时候，他就只把自己带走了，现在搬回来也只用把自己带回来，倒也方便。 所谓小别胜新婚，当晚两人都超乎平常地热情，所以激情过后，顾晨立刻就沉沉地睡去了。 夏莫愁却睁着眼睛，把玩着顾晨的头发，陷入了思考。自己平时在外面玩都做得比较小心而且次数也很少，所以没有被发现，但是像那种场合，又涉及到豪门联姻的问题，无论如何都难以掩人耳目，所以只要家里不放弃让自己相亲，就迟早还会发生这种事，但很明显，自己目前还不想放弃这个男人。 这时的夏莫愁还不知道，自己何止是“目前”不想放弃这个男人，往后的多少年里，他都无法放弃这个男人。 清早顾晨一醒来，就看到睡在自己身旁的男孩。熟睡的脸透出清醒时没有的单纯，顾晨突然发现，夏莫愁的脸上其实还有一点点的婴儿肥。顾晨伸手轻轻地在他的脸颊上戳了两下。夏莫愁因为睡眠被打扰而皱着眉头的样子，在顾晨看来意外地十分稚气，顾晨高兴地扬起了嘴角，在他的嘴角印上一个吻，就起了床。 …… 两人的生活又恢复到了闹翻之前的样子，不，应该说是比之前更亲密了。 夏莫愁主动追回顾晨的举动，让之前不确定夏莫愁对自己感觉的顾晨，对两人的之间的感情自信了许多。 其实顾晨本来就是比较自卑的人，又因为两人之间，是自己先告白的，所以总觉得夏莫愁说不定只是可怜自己，才会答应交往的，那大半年的时光虽然很快乐，却一直是惴惴不安的，总是担心什么时候就会被抛弃，所以才会在发现“第三者”的时候，甚至不坚持把事情弄清楚就立刻逃离了。 夏莫愁的追求，让顾晨不再担心自己其实是在唱独角戏，也让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 不过上天是公平的，开了你一扇窗，必然要关上你两道门。上帝就是见不得人过两天平静日子。 两人仅仅过了十几天蜜里调油的好日子，变故就不期而至了。 27、 一大早，夏莫愁就接到了校长的传召，去了校长室喝咖啡。两人具体在里面聊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夏莫愁从校长室出来之后，没有回教室，而是直接回了家——他自己的家。 “亲爱的妈妈，你打算什么时候通知我，夏莫愁要出国留学的事？如果到临上飞机才通知他的话，他可能会来不及收拾行李。”夏莫愁坐在许久未回的“家里”，看着端坐在对面许久未见的母亲，笑眯眯地说。 端庄美丽的夫人静静地看着夏莫愁一会，平静地说：“没什么可收拾的，缺什么，到了那再买就是了。” 突然被叫出讨论自己的出国事宜，比起惊讶，夏莫愁更多的是感到愤怒，他十分厌恶别人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像这种越过他决定自己的事情的情况，完全是在挑战他的忍耐的底线！ 自己明显地讽刺，却换来这么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对方又是自己的母亲，实在让他有种无可奈何的憋屈感。 “我不想出国！”夏莫愁的声音开始有些变大。 “我记得去年圣诞的时候，你说过挺想到德国留学的不是吗？”夏莫愁的母亲皱了皱眉头，显然不能理解自己儿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那是之前！何况你应该先和我说清楚，而不是直接到学校办手续！”夏莫愁已经有点抓狂了，语气也越来越愤慨。 “我很忙，能够帮你办手续的只有这一小段时间，我是考虑到你说过想出国留学，才留在国内亲自帮你办的。” “那还真是劳烦你了，我真是感激涕零！”夏莫愁说这话的语气十分嘲讽，说完态度一转，大吼：“省省你的时间吧！我不用你操心，我不会出国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这么对待长辈！”夏夫人也开始有些上火了，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不过此刻盘旋在她脑海的四个大字确是：不识好歹。 “这当然不是你叫我的，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教过我什么，所以我不管做什么都不是你的错，不管我多没有教养，那都是我天生的，不可能是尊贵的母亲大人您的错！” “你！”夏夫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副快要晕厥的模样，“我为了帮你办这点出国的破事，刻意地空出时间回国，你……” “所以我叫你省省你的时间！少管我的事！”说完，便甩门而出。 出了家门，夏莫愁开着车四处闲逛。是的，未成年的，没有驾照的夏莫愁开着车在马路上乱逛。 傍晚的时候，他开车回了顾晨的家里。 从停车场出来，夏莫愁抬头往上看，大部分的单位里的灯都开了，顾晨的也是。 回到顾晨的家里，一打开门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屋子里开着暖黄色的灯光，布艺沙发上放着两个人一起挑选的抱枕，墙边大大的书架正中间空出的位置放着自己送的，拙劣的木雕……他的老师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却让他莫明的地让他觉得如此心动。 “老师……”夏莫愁从身后，圈住了男人的腰，额头顶住了男人的肩膀。 突来的拥抱，把顾晨吓了一跳，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味道扼杀了他的惊呼。 男孩把头埋在男人的背后，轻轻地说了声：“老师，我喜欢你。” 28、误会？ 即使得不到国家的支持，没有法定的假日，洋节依然十分受国内年轻人的追捧，尤其是对一些有钱又有闲的少爷小姐们，其中最适合他们狂欢的，莫过于即将到来的万圣节。 “老师，明晚奈特有个化妆舞会，一起去吧！” “可是我明晚要值班……” “我之前看过，明晚不是你当值的。”夏莫愁不认为顾晨会骗自己，所以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本来是的，不过原本值班的同事要和女朋友约会，所以拜托我换班……” “然后你就跟他换了？他有女朋友要陪，你还有男朋友要陪呢！你知不知道你明天是什么日子？” 顾晨皱着眉头，无意识地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迷茫。 夏莫愁突然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和他发火，早就该想到这家伙估计从来就不过万圣节，自己应该提早提醒他的。 叹了口气，他说：“明天是万圣节。” “抱歉，我从来都不过这些节日，所以……”他还这么小，老是和我这个老头子耗在一起，一定闷了，“你可以和你朋友一起去啊。”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去吧，我晚上要值班，你一个人在家一定会闷的。”这个年纪的男孩，除了学校就是家里的生活模式，绝对能把人闷疯。虽然自己不能配着让人有点郁闷，不过这几天小孩的情绪明显很低落，让他出去玩玩也好。 夏莫愁想了想，觉得自己由于夏夫人的大驾光临，心情低落，的确是很久没有出去玩了，于是也就同意了。 奈特本就是个夜夜疯狂的地方，万圣节的夜晚更是群魔出动，百鬼夜行，奇异的妆容下都是放纵的脸。特异的装扮，似乎撕开了平时的面具，欲望变得更加直接而赤裸裸。 黎曜看着酒池里的群魔乱舞，不禁感叹自己实在是老了，现在的小孩子是在是疯狂。凤眼一扫，突然看到某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嘴角一勾，笑得有些恶质。 顾晨值班的时候收了黎曜的短信，打开来看，短信上写着：老师大人，看来轮到你向自己的学生学习咯！ 和短信一起发来的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灯光有些昏暗，照片上的两个人正热烈地拥吻着，女孩的手勾住了男孩的脖子，男孩的手扶着女孩的腰。女孩的脸是背对着镜头的，看不见，但是男孩的脸虽然有些模糊，但顾晨还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每晚睡在自己枕边的人，还是很好认的。 这照片对于顾晨来说绝对是十分刺眼的，但是经过上次的“木雕”事件，顾晨开始明白，有的时候，眼见也未必为实，应该先把事情搞清楚。何况男孩去酒吧参加舞会的事，事前就告诉了自己，说不定又是一场误会。 顾晨冷静地推出了短信的介面，打了个电话给夏莫愁。 “莫愁，你现在在哪里？”顾晨有些狐疑，电话对面的环境很安静，一点都不像是在酒吧里。 “我在家里。怎么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又想到那张照片，顾晨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不应该打这通电话，不然起码能留点幻想。 “不是说晚上出去玩吗？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 “我有去，刚回到家。” 这话让顾晨狠狠地舒了一口气——这也说得通，他应该真的没有骗我。 电话那边传来男孩的叹气声：“老师，我都被你带坏了，去酒吧都不知道怎么玩了！刚刚在酒吧和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输的一塌糊涂，最后还被女人强吻！实在是太惨了，老师你快点回来安慰我！！” “好。”顾晨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绽开了大大的笑容。 另一边的夏莫愁放下话筒后，神情却显得有些阴郁。 29、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夏莫愁还没有搞定“被出国”的事，就发现自己没有想像中那么了解顾晨。 今晚夏莫愁在奈特玩的时候，因为朋友的起哄，就和一个女的热吻了一会儿。亲的时候，他发现有个男人在拍照，仔细一看就发现那人是之前来学校找过顾晨的男人。 当初顾晨和自己告白之后，自己就套出了话，知道这男人是顾晨的大学同学，名叫黎曜。所以他也知道黎曜并不知道到顾晨在和自己的学生交往。但是在看到那人拍下自己的照片后，顾晨就立刻打了电话过来问自己在哪里。 这让夏莫愁这个阴谋论主义者情不自禁就开始“想太多”。 首先，会来奈特玩的人，肯定不会大惊小怪到看到别人热吻就要拍照和朋友分享，为什么黎曜会拍自己和女人热吻？ 其次，自己今晚来奈特玩的事，顾晨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会打电话来这么问？ 最后，夏莫愁甚至怀疑顾晨是不是故意缺席奈特的派对，就是为了看看自己会不会在他不在的时候出轨？ 其实夏莫愁也知道这种猜测是在不怎么靠谱，只是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就有点挥之不去，让他的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们都知道，世界上有句话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要我乐意，我就可以放我烧房子，但不管你多需要，你就是不能点灯！为什么？因为我不乐意！ 夏莫愁就是这句话的升级版。 他大少爷可以出轨，但是顾晨甚至不可以怀疑他出轨！尽管之前夏莫愁的确是打算和戚家的小姐发展，甚至是结婚，但是最后不是没结嘛！尽管自己刚才的确有点带这女的去开房的意思，但这次自己闷到和这群人玩还不是因为那个老男人放自己鸽子！他有什么资格怀疑自己！ 这话真心不讲道理，“放鸽子”，是指答应了别人的约会，却没有去，但顾晨从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有事，根本就没有答应过，又如何称得上“放鸽子”呢？ 正如我们所知，不管是男人还是小孩，当他们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找藉口的时候，总是能找到的——不管有理没理。 夏莫愁作为一个男孩子，很好地融合了两者的性能，在为自己找了无数理由之后，果断地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顾晨的身上，并坚定不移地觉得：顾晨真是太过分了，自己实在是把他宠坏了！ 对于夏莫愁这种“我是不会犯错的，如果有错一定是别人出错”的思考模式，我们只能对顾晨深切地默哀。 话分两头，在夏莫愁为自己开罪，顺便冤枉顾晨的时候，顾晨却在为夏莫愁开罪，顺便冤枉自己。 在顾晨看来，上次两个人之所以会因为“误会”而闹得冷战分手，差点老死不相往来，绝大部份的责任都在自己。 夏莫愁才16岁，会冲动是理所当然的，自己比他大了9岁，却也没个大人的模样，没把事情搞清楚，就随随便便地说分手。最后要不是人家孩子主动把事情交代清楚，搞不好两人就真的到此为止，对此，顾晨在时候进行了深刻地自我反省。他对自己今天对于那张照片的处理方式很满意，男孩的答覆更是让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处理十分正确——还好先问清楚了，不然又要误会了。 30、 晚上回去的时候，夏莫愁由于自辩能力高强，把自己都完全说服了，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无故被怀疑地，于是打着“被放鸽子，需要安慰”的口号，肆无忌惮地开始折腾顾晨。而顾晨有以为自己差点就冤枉了男孩，于是也就不好真的拒绝，反而是有着他折腾。 这也没什么，两个人相处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有擅长自我辩护的人，自然就要有擅长为他人辩护的人。从这个角度来说，两个人也可以说是天生一对。再加上，顾晨自认比夏莫愁大了9岁，总是要多迁就一些的，所以两人的同居生活完全没有其他情侣会存在的摩擦，日常相处可谓是相当和谐。 只是这种简单和谐的生活，有了一定阅历的人当然是梦寐以求，也会懂得珍惜，但可惜的是，夏莫愁，今年16岁。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又是那样的身世背景，说真的，才开始玩，怎么会乖乖定下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总是会出问题的。 但暂时来说，两人的生活过得是十分滋润，感情也迅速升温。 不过我们都谁知道，上帝如果为你打开了一扇窗，那么不然是要关回你一道门的。生活当然不可能就这么一直一帆风顺下去。 话说当初的夏夫人好意安排的留学事件遭到了夏莫愁简单粗暴地拒绝后，夏夫人简直就被气坏了。自己是听了好友的建议，也觉得自己和儿子的关系的确有些疏远，又想起这孩子之前提过出国的事情，打算给他个惊喜，所以才瞒着他，偷偷办了这么件事。若不是为了改善两人的关系，这点事，派个人就行了，她何必亲自回来操办的？ 她没有料到好心好意的安排，惊喜不成，反成惊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从学校的老师到家里的佣人，只要自己问起独子的事，哪一个不是竖起大拇指？学习成绩一直优秀，待人接物也是温文有礼，自己往常和儿子的相处，也觉得孩子的教养是很好的，怎么就到了为这点小事朝母亲大呼小叫的地步了？ 虽然对儿子很生气，但夏夫人也有点庆幸自己回来了这么一趟。 自己再不回来，儿子都该成什么样了？！ 夏夫人虽然有好好教育一下自己儿子的想法，可是还等不及她再去找自己的儿子，一通电话打到家里，她就再次飞往国外忙碌了。 什么？你问儿子的事怎么办？ 那不急，孩子可以慢慢教，生意场上可是瞬息万变，一刻都不容耽误的！ 于是夏夫人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 其实这对于夏莫愁和顾晨来说是个好消息，夏夫人如果在国内呆多几日，绝对会把两人的事挖出来。 不过有句话叫“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虽然夏夫人在发现两个人的关系之前就走了，但却无意地为两人的破裂买下了一个定时炸弹。 31、 “夏老师？” “王老师。”顾晨看到突然冒出来 “你怎么在这啊？回来看我们这群老同事？” 这句话把顾晨问得有点心虚，其实他只是来等夏莫愁的，但也只好含糊地说了句是。 “你还挺有心的嘛！来的正好，刚好今天是李老师生日，大家正商量着弄个聚餐，现在都在办公室呢！” “我……” “别磨蹭了。” …… “顾老师，你怎么来了”顶替顾晨成为夏莫愁班上的班主任的吴老师主动向顾晨打招呼，却不小心撞掉了自己办公桌上的一份档，“哎，你看我笨手笨脚的！”说着，把档捡了起来。 那份档掉下去的时候翻开了，吴老师看到档里页上贴着的照片，笑了笑，对顾晨说：“顾老师，你可真是留了个好班给我。班上的学生特别乖。” “其实他们本来就是很好的学生，跟我没什么关系的……” “顾老师你还是那么谦虚嘛！我真不是在说客套话，你班上的学生真是没话说，尤其是你的那个班长，成绩好，办事能力又强！不过可惜了，又是一个要出国的！” “你说的是夏莫愁？” “是啊，你看。”吴老师把刚才从地上捡起的文件递给顾晨。 顾晨打开了那份文件，看到文件开头大大的标题“出国申请资料”，就皱起了眉头。 当看到他的履历上写着“全国木雕大赛青少年组冠军”时，顾晨脑海中浮现了自己珍而重之地放在家中橱柜上的那个明显有些粗糙的木雕，再看到一旁贴着的，获奖作品照片…… 显而易见，那是个谎言。 “老师，今天不是说好去学校等我的吗？怎么突然又说不去了？”夏莫愁一回家，就气冲冲地找顾晨“算帐”！ 在厨房的顾晨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说：“我突然有点事，所以就直接回来了。” “老师太过分了，我期待了一整天，你居然放我鸽子！老师你的良心大大的坏啊！不行，老师你要补偿我！”说着，已经把手抚上了顾晨的腰。 顾晨的身体微微地颤了一下，便安静地任夏莫愁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作乱。 “你别闹，我在做饭呢。” 为什么不质问他？我在怕什么？我又不是说谎的人，有什么好心虚的，有什么好害怕的，我， 我怕他……解释不了。 解释不了那些谎言。 “啊！” 夏莫愁一把抱起站在餐桌旁的顾晨。 “老师，你太坏了，居然对我这么冷淡！”边说，边把人抱进了卧室…… 我一点都不想听到他承认他骗了我。 一点都不想。 32、 有人说　，在处理感情的事情，还记得原则，说明你爱的不够深。爱得深了，你连自己都忘了，又谈何原则？就像顾晨。当初和夏莫愁感情还不深的时候，他可以因为一篇报导，和一次算不上争吵的争吵而坚定地提出分手。但现在，明明证据确凿，他却选择视而不见。 “顾晨！” 顾晨在超市采购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人。 “你……好。” “这么疑惑的表情，还真是然人难过啊。你该不会是不记得我了吧？”打招呼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说着抱怨的话，却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抱歉。我……”对方的态度如此友善，反而更让顾晨觉得不好意思。 这人，自己肯定是见过的，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一着急，脸上都有点泛红了。 “我是裴扬，”顾晨的样子依然迷茫，“你的大学室友。” 顾晨这才想起，瞪大眼睛说了句：“是你！” 裴扬无奈地回了句：“是我。” 顾晨终于想起来眼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是谁了。这个裴扬和黎曜一样，是自己大学的室友。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室友，都能进化成朋友。裴扬当初在大学的时候……可没给过自己一个好脸色，更没有对自己这么友好过，也难怪自己刚才无论如何也认不出来。 “你要是还想不起，我可要生气了。”裴扬半开玩笑地说。 顾晨对他突然的亲近感到有些疑惑，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两人并排走着。 “你在……买东西？” 顾晨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满购物车的东西，对裴扬的问题有些哭笑不得地回了个“嗯。” “买什么呢？” 这问题让顾晨有些无奈，在超市里能买什么？还不就是些琐碎的生活用品。连这种话题都拿出来讲，典型的没话找话啊。 顾晨没有回话，裴扬也似乎是发现自己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你现在有空吗？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裴扬似乎是这时才看到顾晨身前的满满的购物车，脸上有些发红，装模作样地咳了一下，说：“那就改天吧！” 成年人的“改天见”，很多时候和“不用再见”是一个意思。所以顾晨轻飘飘地回了句“好的，改天。”，就准备离开了。 “喂！太敷衍了吧！怎么改天见啊！你有我电话吗？！有我qq、e－mail吗？！” 顾晨听着裴扬带着怨气的孩子气的质问，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夏莫愁而低落了许久的心情难得地欢快了一些。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啊？ 尽管搞不明白老同学突然的热情是从何而来，顾晨还是从善如流地给出了自己的电话，也记下了裴扬的电话。 33、 告别了裴扬，顾晨提着两个大大的环保袋，回到家中。 站在自家门前，顾晨认真地发了会儿呆，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慢慢地吐出，这才拿出钥匙开门。 屋里很安静，没人在。 顾晨把买回的东西一件件地摆放好后，就到厨房里准备晚餐。 一个人吃饭，又是在心情不佳的时候，顾晨也没有心情做太多的菜。他从冰箱拿出隔夜的冷饭，做了个炒饭。 一室冷清，只有锅里的蔬菜在热油的亲吻下发出“滋滋”的声响。 炒饭出锅，顾晨就拿着个大饭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周六晚上，顾晨甚至找不到可以看的白痴电视剧，只能看看更白痴的综艺节目。电视里嘻嘻哈哈的一片不知真假的笑声。 顾晨关了电视，洗了个澡，就回房睡了。 第二天醒来，顾晨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摸到了一片冰凉，低头露出个苦笑。不知是在笑谁。 距离自己在学校看到夏莫愁的档案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顾晨也开始明白自己对于那个和自己同居的男孩的了解有多贫瘠。自己当时的没有追究，似乎助长了男孩的气焰——像昨晚这样夜不归宿，发生得越来越频繁。一开始的时候，男孩如果晚上没有回来，第二天就会有些心虚的对自己刻意讨好，到现在……已经理所当然了。 其实连顾晨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不和他摊牌，这么将就着又什么意思？自己绝对不是能玩得起这种爱情游戏的人，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夏莫愁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边睡着个不认识的人，皱了皱眉头，心情有点烦躁。 自己似乎是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状态。白天在学校装乖，晚上在夜店放纵，每天清晨都在陌生的地方醒来…… 都是那个老男人的错！ 好端端地，突然就和自己闹变扭！ 那次明明约好要来学校接自己，然后两个人趁着周末一起出去玩的，结果他却突然放自己飞机。这就算了，本来自己打算回家好好找他算帐的，回去看到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自己好心的没有找他麻烦，反而是好好地哄着。我都快被自己的温柔体贴所感动了，这个老男人居然还开始和自己冷战？！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一开始，自己还不觉得，只以为他是工作上遇上了什么事，所以那段时间心情不好，可是那次自己和朋友出去，不小心玩到太晚，于是就一晚上没回家。回到家里自己怕他生气，主动地示好。可自己讨好了半天，结果那家伙居然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是要和自己耍脾气？ 这下子夏莫愁也火了。 好，你要玩冷战是吧？爷陪你，看谁玩得过谁！ 于是，夏莫愁就开始三不五时夜不归宿的生活，而之所以是“三不五时”，而不是“一直”，就是因为他在外面过夜之后，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回家看看顾晨对此的反应。 试探得多了，也发现顾晨对自己回不回家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失望之下就开始有点不想回家了，于是夜不归宿的现象也就越来越严重了。 其实小孩子就是平时被惯坏了，所以受不了一点冷淡，对于顾晨居然不绕着自己转这件事完全接受无能啊。 所以说，所谓误解，就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理解别人的心情——无论如何都无法感同身受，于是就觉得莫名其妙，觉得对方无理取闹，于是就有了分歧，于是就为误解提供了温床。 34、 明明有同居人，假日却要独自在家中，自己做人还真是失败啊！ 顾晨一边拿着手里的遥控器不停地换台，一边自嘲。 这时电话却突然响了。 顾晨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姓名，有些惊讶。 “喂？” “喂！我是，咳嗯，我是裴扬。” “我知道。”有来电显示。 “那个……我……咳嗯，我……” 可能有人会觉得讲电话的时候吞吞吐吐很让人不耐烦，但是顾晨从来就是个好耐性的人，这会儿自然也不会觉得烦，反倒是有些高兴能有个说话的——就算是吞吞吐吐，不知所云，也比独自一人的好。所以即使裴扬一直“我”来“我”去，什么都“我”不出来，顾晨还是好心情地等着，只是疑问地“嗯”了声，表示自己在听。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啊？没有，你慢慢说，不用急。” “慢慢说？你现在很有空吗？” “嗯。的确挺有空的，所以你可以慢慢说，不用着急。” “那……不如你出来，我们见个面？” “蛤？” “你不是说你很有空吗？讲话当然是面对面比较好啊？” “话是这么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就在育泰路的地铁D出口见咯！不见不散，bye　bye！” “喂……” “嘟——嘟——嘟——” 这人……还真是个急性子。 “这儿！” 顾晨一出地铁站，就看到裴扬高举着手向自己示意。 “这么急着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虽然是半强迫性地被约出来，但顾晨却没有因此感到不开心。除了他本身就是个个性随和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现在……不是很想一个人。 “你不是说很有空吗？干嘛那么心急？” “我不是……” “总而言之，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吧。”说完就拉着顾晨往前走。 两人绕过无数小巷，七拐八弯地，终于找到了一间隐藏在某座民居顶楼的咖啡店。 “觉得这里怎么样？”裴扬一副故作轻松的样子问道。虽然他意图假装自己只是随口问的，但是他游移不定的眼神早就完全暴露出了他的紧张，绝大部分的人都可以看出来他的心情有多忐忑。只可惜最应该看出来的人，却不包含在那“绝大部分”里。 万幸的是顾晨是真的挺喜欢这家咖啡店的，不然估计裴扬那颗脆弱的少女心就要被他在无意中重重地挫伤了。 “嗯，真的挺好的。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说是咖啡店，但其实更倾向于休闲站之类发的地方。店的面积大概有200平米，是完全打通。店里正中央的位置放了一台三角钢琴，四面的墙上，除了吧台的那一小块，都是高达天花板的木制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偌大的空间里只放了不到20张桌子。 顾晨明显带着惊喜意味的表情让裴扬不禁想要咧嘴笑出来，但又觉得这样似乎有点丢脸，于是用力地抿紧嘴唇，不让自己太过喜形于色。 “也没什么，开这家店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他也不是为了赚钱才开的，也就是为了给朋友们提供个聚会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这里不招呼其他人吗？真可惜，我还想以后可以常来呢。” “其实我也是这里的常客，你以后想来了，叫上我不久行了吗？”其实这里也是招待老板朋友以外的客人的，毕竟那么隐蔽的店都能找到，实在也是一种缘分啊。但是……善意的谎言什么的…… “那好。”嘴上是应下了，但其实顾晨压根没想过真的去麻烦裴扬。 35、 顾晨之所以随口应下，是因为他以为裴扬这么说只是出于客气。但是在裴扬看来，顾晨是一个诚实的人，是绝对不会骗人，既然答应了，那就是认真的。所以便觉得自己这次可谓是旗开得胜，革命道路的第一步，已经成功地迈出了，于是心情就更加好了。 两人渡过了愉快的一天。离开时，裴扬突然问：“顾晨，你现在住在哪里啊？” “我住在景云花园那边，离这挺近，三个站就到了。” “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话一出，顾晨立刻疑惑地看着他。两个成年大人去门，而且又不是自己开车，哪有送谁回家的说法？ “我的意思是，我刚好有点事要到那边去办，可以，我又不太识路，刚好你住在那边，所以我送你回去，那你就可以帮我指一下路了。” “哦。”顾晨根本没想过裴扬会在这种事上骗自己，所以很容易就被被糊弄了。 于是裴扬就把顾晨送到了家门口，两人在门口告别。 “我到了，那……”顾晨本来是想挥挥手就回家的，可以今天过的很愉快，自己对裴扬挺有好感的，看裴扬一副明显还不打算走的样子，于是硬着头皮开口送客，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裴扬看顾晨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内想：都到家门口，就是客气客气，也应该请我上去喝杯茶什么的吧！你倒是快说啊！ “你……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事要做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自己还能请他上楼和杯咖啡，可是现在……万一夏莫愁在家里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以前的学生会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进了自己的家里！ 听到这话，裴扬直想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你个白痴！找什么借口不好，非要说有事要做，这下好了！不能上楼喝茶啦！ “其实那件事情也不是很急……” “那个，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妨碍你办事了，我先上楼了，再见！” 看着顾晨急匆匆地上楼，裴扬的心情十分复杂，失望中带着懊悔，懊悔中带着感慨，感慨中又带着一点小得意——得意自己的眼光实在好，喜欢的人是这么体贴！ 为了不妨碍我做事，他只好压抑自己内心亲近我的强烈渴望，强迫自己不要邀请我上楼喝茶。 什么？你问我怎么知道？ 你没看见他最后因为强烈的渴望就要喷涌而出，所以不得不匆匆离去吗？他那纠结带着懊恼，懊恼中又夹杂着一丝楚楚可怜的眼神，已经完完全全地把他出卖了！ 算了，虽然不能上楼，可是今天的收获也不少了，下次再战！ 裴扬抬腿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大楼门口，握紧拳头，七情上面地来了句：“可恶，就差一点。”然后就施施然地转身离开了。 劳资弃暗投明的抉择实在是太英明了！初恋啊～果然是最美好的，相比之下，某某人输的何止九条街啊！ 36、 不知道是顾晨的运气不好，还是夏莫愁的运气太好，计划总归是赶不上变化的，顾晨一大早，还没睡醒，就被实验室来的电话给急招了回去，让顾晨期待，让夏莫愁苦恼的所谓“约会”就这么胎死腹中了。 顾晨出门不久，夏莫愁的电话就响了。 “喂？” “是我。” “你不是回国外了吗？又跑回来干嘛？”夏莫愁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有时要找你，你现在马上会家里来。”夏夫人话里透着严肃。 夏莫愁嗤笑了声，说：“回家？我现在就在家阿，正和我的家人在一起呢。还回哪的家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又传来夏夫人的声音：“你不用骗我，我知道那个人现在不那里。” “你监视我！”夏莫愁阴沉地反问。 “我后悔没有早一点那么做！那个人是我支开的，我不想做什么太过激的事，你也不要逼我现在马上给我回来！”说完就立刻把电话挂了。 夏莫愁看着传来“嘟——嘟——”声的手机，脸色阴沉。 “你想怎么样？”夏莫愁进门一见到自己端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劈头盖脸地就问。 夏夫人的脸色比他还差，但是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对自己儿子破口大骂。她没有理会夏莫愁的问话，说：“马上从你现在住的地方搬出来，不想搬回家里住的，住酒店，还是另外租房子，或者在哪里买一栋都可以，总之，立刻搬出来！” 看到自己母亲的脸色这么差，反而让夏莫愁的心情从多云转晴，笑着说：“我现在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啊？亲爱的妈妈，你什么时候连我住在哪都关心啦？我还以为你对我死在哪都不感兴趣呢。” “你不要扯开话题，模糊焦点，我让你现在就立刻从那个人家里搬出来！” “什么叫那个人啊？他姓顾，名晨，是你儿子我的……” “闭嘴！我不想知道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夏夫人气呼呼地说。 夏莫愁故作懊恼地说：“也是，你连儿子都不关心了，又怎么会儿媳妇呢。你瞧我着记性。” 夏夫人气得脸色都发青了，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被那个野男人迷昏头了吗？” “不要那么叫他，我说了他有名有姓的！” “作为一个老师，却不知羞耻地勾引自己的未成年学生，这样的人，我说了他的名字，简直就是污了自己的嘴！” “够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我想跟什么人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别往他身上扣屎盆子，要说勾引，也是我勾引他的！” 说完，不理会快要被气晕过去的母亲，夏莫愁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夏夫人叫道。 夏莫愁却置若恍闻，反而加快了里快的脚步。 夏夫人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听带那头的人接起电话，就说：“啊欣，我简直快要被这个臭小子气死了！” “小琳你冷静一点。”电话那头传来一把温柔的女声。 “我冷静不下来！这个臭小子……” “乖，听我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交给我来处理吧。你别生气了，别总这么大火气，小心老得快。” 夏夫人听着好友故意说着多年前常说的俏皮话，再大的火气也暂时平息了下来，仔细想想，这种事情，估计好友回避自己处理得更好，于是说：“唉，反正这臭小子跟你的感情也想来比跟我好，那这事就麻烦了。”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 “谁跟你客气了，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两个已届中年的女人像是突然回到从前的叽叽喳喳的少女时代，津津有味地说着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 “你回来啦。” 夏莫愁一打开门，就听到顾晨的声音。脱完鞋子，抬起头就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顾晨。 “嗯。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晨说：“不知道，他们说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要我立刻过去，可是我去了之后，他们又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夏莫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夏莫愁突然叫了声老师。 “怎么了？”因为夏莫愁的脸色有点怪异，所以顾晨疑惑地问道。 “老师，我想做。” 顾晨的脸现实刷地一下通红了，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变得有点苍白，但是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自己的学生扛上了肩头。 夏莫愁像土匪抢亲似的把自己的老师扛回了卧室，却像对待新嫁娘一样，温柔地把人放在床上。 被扛起来的时候，顾整个人都懵了，等到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他想要抗议，却被窜进嘴里的舌头堵住了话，只能发出些无意义的“吚吚呜呜”声。 好不容易重新获得新鲜的空气，还没把气喘匀，就发现自己已经快被剥光了。 37、 夏莫愁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老师啊，你的这条内裤还真是……经典啊！” 顾晨的脸烫得都可以蒸蛋了，一张脸红通通的，害羞地说：“你不要笑了！” 怕顾晨恼羞成怒，夏莫愁捂着嘴，表示自己不会再笑了，直到冷静下来才说：“老师，我记得你之前不是穿这个的，今天怎么……怎么这么好兴致？”憋着笑，又补了一句：“其实这格子也挺好的。” “你……你快点放开我。”顾晨简直要疯了，不过是今天早上随手拿了条四角内裤，这个死小孩居然笑成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顾晨想要推开压住自己的男孩，却却夏莫愁抓住了自己的双手。 “你……” “嘘……老师乖，我不问了，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不可发出声音，不然就要受到惩罚，知道吗？” “你别闹，先放开我……” “才刚说完，老师怎么立刻就犯规了，真是不乖啊。”说完，就低下头，含着顾晨的一边乳头，啧啧有声地允吸着，还用牙齿不轻不重的向外扯。却只是对着同一边的乳头，而另一边，却是不闻不问的。 直到那个可怜的小东西比原来肿大了一圈，夏莫愁才轻啄了一口，放过它。 可怜顾晨的两个乳头，一个被疼爱得火辣辣地痛，一个却完全被忽略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他想要开口抗议，却又不好意思，只说了个“你”字，就说不下去。 夏莫愁却善解人意地主动把问题补充完整了：“老师是想问为什么我只吃一边吧，这是惩罚，本来学生是要两边都吃的，可是老师不乖，所以就只吃一边啦！” 这种下流无耻的话，说的人不害羞，听的人却是羞得满脸通红。 “对了，老师刚刚有发出声音咯，该怎么惩罚好呢？”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但手上却早就行动了起来，把抽屉里放着的手帕用来绑住顾晨的前面。 “老师要乖乖的，不可以再说话了哦，还有这个不可以自己解掉哦，不然还会有惩罚的。” 顾晨敢怒不敢言，只好由着夏莫愁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放肆地抚弄，乖乖地把夏莫愁笑着送到自己嘴边的手指舔湿。 异物进入身体内部的感觉是鲜明地怪异，尤其当夏莫愁的两根手指还在里面富有冒险精神地到处探索，却不能发出任何声来宣泄这样奇异的感受，使冲击来得更加猛烈而之直接。 当手指压到最敏感的哪一点时，顾晨只能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老师的样子好可怜啊。”完全是乐在其中的语气，见顾晨有些生气地瞪着自己，才勉为其难似地说：“好吧，现在可以叫了，而且叫得好听的话会有奖励哦。” 说完，就抽出手指，在顾晨来不及感到空虚之前，就直接挺身进入。 顾晨发出一声惊呼之后，就是高高低低的的呻吟。 被夏莫愁在希冀的体内大开大合地冲撞了数十下，顾晨的前面已经高高地翘了起来，想要把碍事的手帕取掉，却又想起夏莫愁的警告，不敢自己解掉，只好哀求地看着夏莫愁，断断续续地说：“下面……把下面解掉！” “老师乖……再等一等，我们一起射。” 当压抑已久的欲望终于喷涌而出之后，顾晨喘息着，还没有定下神来，就听到夏莫愁在自己的耳边说：“老师好乖，为了奖励你，我们再来一次吧！” 38、 顾晨忐忑不安地偷偷注意坐在对面的贵妇人的脸色，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并不会对你做什么坏事。”对面的贵妇人笑了笑，“我叫蒋欣伊，是莫愁的一位……阿姨。” 顾晨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么样的表情怎么样的语气来应对眼前这个自称是自己情人阿姨的女人，和自己的学生发生关系这种可耻的事，还是被知道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蒋欣伊看着顾晨惶恐不安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她笑着说：“我想你大概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是吧？” 是问句，却并没有又等顾晨回答的意思。“你别担心，我不是那种毫无原则地偏帮自家孩子的家长，莫愁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很清楚。可是顾老师，你清楚吗？” 顾晨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他主动的对吧？” 顾晨想起自己想夏莫愁告白的场景，想要反驳，但两人在奈特相遇时的画面却不断跃进脑海。 “莫愁在和你……交往的时候，并不专一，是吧？”顿了顿，她又说，“我相信顾老师其实也是知道一些的。莫愁他还小，做错事也是很正常的，但不管他做错了什么，大人们都会原谅他，可是顾老师，你就不一样了，尤其在莫愁还有个非常护短的妈妈的情况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顾老师的职业，恐怕是没有办法承受这样丑闻的。如果是真的两情相悦，情根深种，我甚至愿意帮助你们，但是你有感觉到莫愁的真诚吗？为了这样短暂的，甚至不真挚的感情放弃一切，这样值得吗？” 蒋欣伊从皮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给顾晨，说：“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要给你钱，让你离开莫愁，这只是小小的补偿，毕竟莫愁给你带了很多……烦恼，你就当是我帮他交点伙食费吧，他现在吃住都在你家，是吧。” 顾晨很想反驳她的话，很想告诉她，自己和那个孩子是真心相爱的，很想说自己并没有被欺骗感情，不需要什么补偿……可是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和那个孩子真的是相爱的…… 蒋欣伊看着顾晨失魂落魄地离开，叹了口气，打了个电话。 “喂，莫愁啊。” …… “嗯，好久没回来了，回来看看一些老朋友嘛，人年纪大了，总是比较念旧的。” …… “你这小子，嘴巴还是那么甜，就会哄阿姨开心。” …… “那么今天晚上见。” 回家的路上，顾晨里不断回响着那位夫人的话，一段段话，无序地，不断闪现着，最后只剩下一句“值得吗？” 值得吗？我不知道…… 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荡，结果就是“碰”地一声撞上人。 “喂！你这人走路不带眼啊！你，是你？！” 顾晨本来正低着头在道歉，这是才抬起头，就发现原来自己撞到的是裴扬啊。 “你怎么了？不舒服？”裴扬看着顾晨苍白的脸色，关心地问。 顾晨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裴扬说：“看你这个猫样就知道你肯定是病了，我带你去看医生！告诉你，这位医生的医术绝对好！”说着，就直接拉着顾晨的胳膊要走。 “不用了，我没事的。” 裴扬回过头说：“你这样，是不相信我？！” 看裴扬一脸收了极大打击的样子，顾晨赶忙摇着头说：“没有，我相信你的。可是……” “相信就好，那赶紧走吧！” 从上午和那位夫人的见面，到之后被裴扬硬是拉去医院，顾晨今天过得是少有的忙碌。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裴扬的出现，还有他和那位医生的……相处方式，让顾晨本来绷得快要断掉的神经，放松了不少。不过这样的放松，在家门打开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迎接顾晨的，又是一室的漆黑。因为被裴扬硬拉着一起吃晚饭，去的地方又比较远，所以此时回到家已经是10点多了，但是那个昨晚和自己在床单上翻滚的人却不在。但是的灼热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身上，那人却已经可以去抱着别人了…… “莫愁在和你……交往的时候，并不专一，是吧？”、“我相信顾老师其实也是知道一些的。”、“你有感觉到莫愁的真诚吗？”、“为了这样短暂的，甚至不真挚的感情放弃一切，这样值得吗？”那位夫人说的话，不断地在大脑里重播着。 顾晨呆呆地站着，任由泪水沿着睫毛掉落到地上。不值得。可是我又能怎么办？ 39、 “乾妈，好久不见啦，我可想你了！”夏莫愁一进门，就笑着向蒋欣伊打招呼。说也奇怪，夏莫愁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关系不好，却和这位自己母亲多年的闺蜜，感情好得离奇。 蒋欣伊笑着看着他，却不急着答话，等到夏莫愁坐定了，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听说你现在和一个男人，是吗？” 夏莫愁不慌不忙地把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笑嘻嘻地说：“乾妈，爱情是不分年龄和性别的，这点我相信你也是认同的，我也希望自己喜欢的是个和自己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可是感情的事情是控制不了的！我也没有办法啊！乾妈，我知道你和我妈不同，你是不会反对我的，对吧。” “你要追求自己的爱情，乾妈又怎么可能会阻挠你呢？可是如果他就是你的真爱的话，那么前些天和你在酒店卡方的女孩子又是什么呢？” 夏莫愁的脸色变了变，说：“乾妈，我……” “你别说话，先听我说。”蒋欣伊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之所以说什么真不真爱的，其实不过是为了要气你妈妈而已。莫愁，你不小了，别老是那么幼稚，你妈妈其实只是不懂得如何去和你相处，她其实是很爱你的，这点我相信你也是知道的，为了要气他而故意去和个比自己大了快十岁的男人同居，你自己说说，这样像话嘛！” “我不是为我妈才和他同居的，我……”夏莫愁想反驳，却有找不出来反驳的话。 “那位老师的确是很漂亮，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看上他，可是再漂亮，他也是个男人，你并不会喜欢过他多久莫不然你也不会开始和其他女人开房，不是吗？你敢说你现在死活不肯离开他，和为了跟你妈妈唱反调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莫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难道他要说是因为那个男人给自己脸色看，所以自己才出去找别人吗？ 这样说的话，自己未免显得太可怜了。 “你还年轻，贪玩些也没什么，所以我本来也不想管这件事，只是玩也要注意安全，本来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情事就比较不安全，更何况你的这位老师又是个交友满天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莫愁听着蒋欣伊意有所指的“交友满天下”几个字，脸色铁青。 “你觉得还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可能。”夏莫愁说的斩钉截铁。 “莫愁，我知道你从出生到现在，所有人都捧着你，绕着你转，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莫愁，谁都没有那么特别，你可以和别的女人开房他自然也可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蒋欣伊的话乍一听上去，好像是在为顾晨辩解，但是仔细一想，她却是已然把顾晨出轨的事当成了事实了来讲了。 40、 夏莫愁并不相信顾晨会出轨，但也不觉得需要在蒋欣伊面前辩解太多，说到底，顾晨不过就是一个自己玩得比较认真的物件而已，就像她说的，自己现在非要和他在一起，其实也的确是存在着一些斗气的成分，如果只是母亲就算了，如果连乾妈都这么介意他的存在的话，或许自己的确应该考虑一下结束这段关系了。毕竟那边的事情也拖不得了…… 事实证明，尽管我们都很喜欢抱怨别人不理解自己，但其实即使是我们自己，其实也并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夏莫愁决定跟顾晨分手，考虑到自己和他也算是有过感觉良好的一段，夏莫愁难得有良心地决定刚面跟顾晨说清楚——他以前都是直接断了来往，就像之前对顾晨一样。 当然，良心这种东西，夏莫愁就算有，也顶多就是那么几克，甚至用不上“两”来作单位。所以所谓的说清楚，其实也就是一条短信，写着：老师，这段时间和你在一起挺开心的，不过我要出国了，估计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了，老师你自己保重。 夏莫愁发短信的时候，顾晨正在洗澡，刚洗完澡出来，就收到自己的助理在qq上传来的资讯，说是自己的报告的最终结果出现了误差，但是她找不出来是那个环节出现了错误，所以只能让顾晨自己来。 顾晨一开始以为只是在实验的最后几个环节出现了一些小差错。所以从结果开始重新验证，可是却一直出现不同的结果，没有办法，他只能急忙赶回实验室，从头开始。 等到终于找到错误并且重新弄完了一份报告，已经是第二天的六点多了。 顾晨拿出手机想看一下时间，却看到了夏莫愁发来的短信。 顾晨发现自己没有想像中的伤心，虽然有点难过，却更多的感到不出所料的如释重负。 顾晨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并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喜欢那个孩子，一直没有办法主动解决，可能更多的是因为害怕寂寞吧。 这份感情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自己又没有办法拒绝，现在它自己跑掉了，从某种角度而言，也算得上是所谓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吧。 这样想着，顾晨突然笑了出来。 本来因为熬夜而显得憔悴的人，此时却因为这抹笑容而意外地散发出异样的光彩，仿佛绵雨始阳，仿佛大旱初霖。 顾晨走出研究室，看到室外的地面都是湿淋淋的，估计在自己不曾察觉的时候，昨夜下了一场大雨。 不过现在已经放晴了。 嗅着略带泥土腥味的微凉空气，被雨洗得分外干净的天空，脑海里突然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今天天气真好。 41、 “顾晨，你失恋了，对吧？” 顾晨为了答谢裴扬之前对自己的照顾，所以这天自己在家里做了蛋糕请他来吃，两人爱好很有些相同，客厅里也是宾主尽欢的样子，但是裴扬却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裴扬不在乎顾晨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道：“你家里的两双家居鞋都是经常有人穿的样子，你不是那种会常常招待别人到自己家里的人，很明显，你并不是一个人住。不，应该说，你之前不是一个人住。如果只是普通的合租或者是普通的情人的话，应该没有理由怕我看见，不能让我看见的……是什么人呢？” 顾晨没有想到自己和夏莫愁的关系瞒了这么久，居然在结束的时候才被发现。他觉得两人都已经分开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告诉别人的，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无论是同性恋还是师生恋，本身就已经足够遭人非议，两项叠加，估计自己就成会被当成是变态吧。不能说的，可是我实在是不会说谎啊…… “是男人，对吧？因为是男人所以才不敢让我见到，是吧？” 顾晨还没有想好怎么把事情糊弄过去，就有人自觉地帮他完善了谎言。 “我……”顾晨想起黎曜常说自己像是天生就少了说谎那条筋，完全没有骗人的才能，于是只好点了点头，认同了裴扬的说法。 裴扬趁着顾晨低着头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嘴角咧得老高，笑得傻兮兮。 “抱歉，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是个……同性恋。”顾晨低着头，声音中不自觉地带着一种被逼入绝境的小动物一样的可怜。 有一些人能够灵敏地察觉别人对自己的感觉，即使是当事人本身也还没有察觉到的感情，也有一些人……具体的说，是向顾晨这样的人，对方因为听到你和情人分手开心得久差开香槟庆祝了，他还在担心对方会不会其实自己是同性恋…… “你和那个男人分手了？” “蛤，嗯。” “介意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们不是很适合。”顾晨静了很久，才说了这么一句，可一句说完，就停了下来。 裴扬也没有催促他，只是温柔地看着他。 顾晨不知是受到了鼓励，还是因为一旦开口说了第一句，后面的就变得简单起来，他慢慢地开始断断续续地述说。 “对方的年纪比较小，有点任性，而且……很不定性。” 裴扬伸手抱着了他。 顾晨有些被吓到，却发现裴扬只是抱着自己，并没有做奇怪的事情，觉得他大概是在安慰自己。这样想着顾晨便放松了自己，回抱了裴扬。 两人错开着脸，所以顾晨看不到裴扬脸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顾晨和裴扬温情脉脉的时候，夏莫愁正在灯红酒绿里纵情声色，只是这曾经熟悉的地方却突然让他感觉格格不入。 夏莫愁看着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感觉很不满意，甚至是觉得有些委屈。 摸上去的手感不对，皮肤应该要再细嫩一点，身体应该要再柔韧一点，闻上去的味道也不对，哪里都不对！ 夏莫愁低咒了一声，发现自己真的一语成鉴了，顾晨把床伴的工作完成的太出色以致于自己现在完全找不到能和他相媲美的！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尝惯了好东西，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将就的，尤其是对夏莫愁这种享受惯了，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委屈自己的人。 42、 各种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根据自家母亲大人的安排大概会这个学期一结束就可以直接前往英国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夏莫愁突然很后悔自己居然一时冲动就和顾晨分了手，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要怎么熬啊！明明知道不远处就有高级的美味料理，却看得到吃不着，不得不屈就这种二流的食物，总有一种很吃亏的感觉啊…… 不知道老师收到我的短信会不会难过，说起来那个老男人哭的样子实在是勾人得很啊。如果我说那条短信是朋友开玩笑发的，老师应该是会相信的吧？可是这样子的话，之后就只能不该而别了，这样会不会太过分呢？ 作为一个在出生前就已经把节操扔掉的人，这大概是夏莫愁有生以来第一次第一次产生“我这样做的话，会让那个人很难过的吧？”这样的想法，并且还同时伴生了“这样不太好吧？”这样的念头。可谓是夏少爷在人格上的一大飞跃。 不过不管再怎么进步，毕竟底子摆在哪，能稍微考虑到会伤害别人已经是夏莫愁的极限了，因为担心伤害别人而放弃自己的利益……这种事情在目前来讲，完全不存在于夏少爷的世界里。 所以在第n次嫌弃抱着的人不够那人顺眼之后，夏少爷坦然而无耻地决定要在自己远赴他乡之前，和自己的前任情人重温旧梦。并且完全没有觉得把人甩了之后抱着一个月之后再甩你一次的念头去吃回头草是件多么可耻事，只能说他实在是贱出了格调啊！ 与此同时，顾晨和裴扬的关系却越来越亲密。事实上，顾晨除了黎曜之外，并没有真正亲密的朋友，应该他除了同事之外，其实只有黎曜一个朋友，但是黎曜和他的恋人感情十年如一日的好，而顾晨又不是能厚着脸皮做电灯泡的人，所以总是形单影只。 不过现在有了裴扬。裴扬和顾晨是大学同学，虽然当初关系不怎么好，但是勉强也可是算是相识多年，再加上裴扬也是少数的，知道顾晨性取向的人，秘密这种东西重来都是建立紧密关系的最佳粘着剂，于是突然间，在某种意义上，黎曜成为顾晨目前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之一。 “我说你也太居家了吧？连奶油都可以自制？”裴扬坐在顾晨家的沙发上，啃着顾晨做的蛋糕，惊叹道。 “没什么，只要用打蛋器……” “顾晨！” 被叫的人疑惑地转过头，看着裴扬。 裴扬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在顾晨忍不住要开口之前，裴扬裂开嘴，露出笑容，说：“蛋糕很好吃。” 顾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说：“啊，谢谢，没什么的。” “我倒是觉得很了不起” 顾晨疑惑地看着他。 裴扬继续说：“可能是因为家庭的关系，我妈妈是个厨房杀手，我一直都觉得能够做出好吃的料理的人很了不起，感觉就像是……创造了一些东西。” 顾晨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低着头说了声谢谢。 等到阳光终于完全失去踪影，灯光点亮整个夜晚，从阳台看出去，整个城市变成了一串串的灯泡，整齐地排列着，凌乱地散发着各色光线，唯一相似的，是灼人的亮度。 裴扬要走了，顾晨送他到楼下，结果送到了社区门口。 裴扬说：“就送到这里吧。” 顾晨点点头，又怕裴扬看不到，连忙说了声好。 裴扬转身走了，顾晨看他走了几步，也转身回家。才走了两三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是裴扬正看着自己。 顾晨不明所以，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了字还没有说出口，顾晨就被裴扬紧紧地抱住了。 43、 “裴扬……” “嘘，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好吗？” “嗯。” “顾晨，其实我大学的时候一直暗恋你，但是却一直没有勇气跟你告白，毕业之后，一开始是不敢找你，后来时找不到你。那天在超市看到你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去那家超市，只是去买瓶水，而且我还犹豫要不要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我突然觉得这或许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让我把该说的话说出来，虽然晚了好几年，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顾晨，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顾晨的脑子一瞬间便的很混乱，他其实很喜欢裴扬，但那是一种对朋友的喜欢，就像对黎曜一样，他从来没有从这种角度来看待裴扬，乍一听到裴扬的告白，他心中涌上的感受不是开心也不是困扰，而是不知所措，有且只有。 “可是，我……我没有想过……”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裴扬看着他，明亮的眼里透着一丝丝哀求的味道，让顾晨只能乖巧地点点头。 裴扬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轻轻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如蜻蜓点水，点到即止。 顾晨只觉得唇上有温热的东西擦过，半响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红晕。 夏莫愁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的路灯下正在上演八点档狗血剧情的两人。 “老师。” 顾晨送走裴扬后，才回到家不久，都还没从好朋友突然想自己告白的冲击回过神来，就听到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却发现门外站着刚把自己甩了的前男友。顾晨突然觉得生活实在是太科学，为什么总喜欢把是奇怪都记在一起发生呢？ “你……”顾晨想问你来干什么，但是有觉得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很有怨气，于是只说了个女字就停住了。 “我漏了点东西在你这里，想来拿回，可以让我进去吗？” 顾晨想了想，让开了身让夏莫愁进屋。 顾晨转过身的那瞬间，夏莫愁脸色突然变得很臭。 居然连让我进屋都要考虑，看来果然是有了新欢！ 其实之前两人闹别扭，夏莫愁表示他留在自己家的东西都扔了就好，所以顾晨顾晨这次的确是打算把他的东西打包好都扔了，顾晨之所以会想那一下，是因为他需要想一下自己把计划付诸实践了没。 “老师，都不请我喝杯水吗？”少年的语气埋怨中带着撒娇的意味，就像两人关系最好的时候一样。 顾晨听了只觉得难受，但还是礼貌地说：“抱歉，你想喝什么？”说着就起身要进厨房。 “老师我想喝鲜榨的柠檬汁，要加多一点蜂蜜哦！” 夏莫愁在他身后追加要求。 等顾晨进了厨房，夏莫愁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迅速地闪进了顾晨的卧室。 架子上，书桌上，衣柜里……完全没有我的任何东西，很好，这样带人回来也完全没有问题了…… 夏莫愁突然觉得很不爽，明明是自己甩掉顾晨的，看到他和别人在路灯下用拥吻也只是觉得他们一大把年纪随便模仿偶像剧很恶心而已，但是看到自己的痕迹完全从这间屋子消失，却让他感觉分外的不舒服。 靠！这个老男人是有多饥渴，也太迫不及待了吧！才和我分手几天啊，就迅速勾搭上别人。 顾晨一边把要榨汁的柠檬切开，一边觉得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故作礼貌地问他要喝什么，随便倒杯水就是了。然后直接让他快速地收拾东西走人…… 不爽归不爽，夏莫愁还记得自己是偷偷摸进来的，于是迅速地回到客厅。等顾晨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夏莫愁正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电视。 顾晨朋友不多，能到他家里来做客，除了黎曜也就只有裴扬了，所以此时他虽然有心想让夏莫愁早点走，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夏莫愁也装作完全不知道自己不受欢迎的样子，压根不觉得自己那头刚把人甩了，这头就跑到人家里来“做客”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反倒是顾晨这个被甩的人此时反而因为纠结着不知道怎么把人赶出去而坐立不安。 必须说不要脸，其实真的是一项很凶残的技能。 “你……” 就在顾晨纵欲忍不住想把“你到底要拿什么”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夏莫愁才像是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他说：“老师，我记得我好像把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放在你的卧室里了，我可以去拿吗？” 顾晨点头表示同意，着没什么，问题是在他点头之前……他犹豫了！于是……夏少爷不满了。 “你找到了吗？”顾晨见夏莫愁进了卧室好几分钟都没有出来，于是问道。 “老师，那样东西好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你可以进来帮我找一下吗？” 顾晨走进自己的卧室，却没有看到夏莫愁的身影，刚想出声问，就被人扑到在床上。 “啊！” 脖子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听到夏莫愁的声音，在说：“好了，现在找到了。” 44、 “你要做什么？！” “你猜？”夏莫愁简单地两个字，却让他说得情色无比，吹进耳朵里的温热气息，让顾晨觉得汗毛直竖。 好歹也和人睡了大半年，顾晨也知道自己的耳朵实在是异常的敏感，有些时候，夏莫愁只要往自己耳朵里吹吹气，就能让自己软了大半个身子。 事情发生得有点快，顾晨脑袋一片空白，只记得有人压着自己的耳垂喊“老师”，只记得丈量身体每一寸肌肤的手，只记得充满力量的湿热的摩擦和不断滴落的汗水。 翻滚的被子像前进的海浪，一夜不曾停息…… 第二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顾晨看了看躺在自己身旁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想不明白，只好不想，顾晨叹了口气，起床做早餐。 在做早餐的时候，顾晨想了很多，包括自己和现在躺在自己床上那个孩子的分分合合以及昨晚想自己告白的好友。 突然有一种很想说脏话的感觉。 事情是这样的，你可以对程序输入指令，点击a进入a页面，点击b进入b页面，只要你操作正确并且不中毒，那么你永远都不会在点击a的时候进入b页面。可惜人没有这个功能，人和电脑是不一样的，人的行为不像电脑程序，很多时候都是不可控的。多事情不是你做出了判断，判定其为有害行为，你就真的能控制自己不去做。、绝大部分情况下，我们都是在明知此事有害的情况还是情不自禁地做了，并且一做再做。 当然，你也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人是感染了不定向抽风病毒的程序。 相比起顾晨，夏莫愁的心情就简单而快乐多了，昨晚享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早上被食物的香味叫醒。在夏莫愁来，正如圣人所说：食色性也。性欲和食欲都满足了，人生也就圆满了。这么一想，他突然有点不是很确定自己为什么要和顾晨分手…… 夏莫愁走出浴室，在顾晨的嘴角亲了一下，说：“谢谢老师，早餐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顾晨看着眼前笑得阳光灿烂的少年，欲言又止，最后只好静静地吃早餐。 “老师，今天是周六，你应该没有工作吧？” “没有，不过我……” “没有就好，趁今天天气好，我们出门去约会吧！” “可是我……” “老师喜欢什么样的约会呢？去饭店订一张靠窗的，风景极佳的桌子，来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对了，老师你喜欢红酒吗？” 顾晨欲言又止。 顾晨说：“不想去吃晚餐的话，不然我们一起去逛超市，买食材回来家里做饭？” “我今天约了人。”顾晨有些紧张地噎了下口水，“今天没有工作，不过我已经和别人有约了，抱歉。” 夏莫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笑着说：“没关系，那下次吧？” “我……” 顾晨想说：我不觉得我们应该去约会什么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下次。 可是他说不出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 顾晨低着头，安静地吃早餐，没有看到夏莫愁的脸色变得有多难看。 听到顾晨说约了人，夏莫愁脑海中浮现的，就是昨晚和顾晨在街灯下拥吻的男人，连一贯收放自如的笑容都在一瞬间僵住了。 45、情色诱惑 这日清晨，接到“皇太后的懿旨”夏莫愁来到自家大宅，看着端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的皇太后，施施然地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勾着嘴角笑问：“夏夫人，我发现您老人家这半年回国的次数比您过去五年加起来都要多啊！” “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你现在马上跟我去机场，行李也不用打包了。” “谢谢，不用了，我和我爱人最近都没什么出游的打算。您还是自己去吧。” “你爸的情况很不乐观，你现在必须赶到英国。” 夏莫愁静了一下，突然笑着说：“他儿子多得是，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病床边可能就太挤。” 夏夫人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你不稀罕你爸的那些钱，他爱给那个私生子就给那个私生子，你不在乎，是吗？儿子，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你走到哪都有人捧着，为什么谁都得给你几分面子，夏少爷夏少爷短地哄着你？没有你爸和我，你以为你算什么？没错，我和你爸已经没有感情，我也不在意他在外面养多少人，但是只要我还是他合法妻子的一天，就只有你才是他真正的儿子，他的一切都应该是你！”她越说越激动，最后那句话几乎是用喊的！全然没了往日端庄自持的模样。 夏莫愁没有说话。 他突然明白到，自己的父母为什么明明都没有感情了，家族利益上的问题也早已不需要这段婚姻来联系，甚至婚姻的入侵者，也已经是半公开了，为什么还是坚持着不肯离婚呢？ 如果母亲是因为希望自己能够继承父亲的一切，那么父亲又是什么态度呢？为什么也默许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持续了那么久。 好一会了，夏莫愁还是没有说话，平静下来的夏夫人叹了口气，说：“就算你不想要他的遗产，也该去送送他吧？” 这话让夏莫愁一下子懵了，他着急地问道：“你说什么？什么送送他？！怎么可能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夏夫人极少有的，一脸慈爱地看着，说：“别问了，去看看他吧。” 夏莫愁的脸色有点惨白，但还是不忘说：“等一下，我要先打个电话。” 电话打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夏莫愁连续回放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听。一旁的夏夫人，提醒道：“有什么电话那么重要？到了那边再打吧！” 夏莫愁在母亲的催促声中匆忙地留下了语音信息，便跟着母亲离开了这个国度…… 另一头，顾晨却还在为自己正在研究的课题做封闭性实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更衣室柜子里的手机响了多久。 直到傍晚，顾晨才拿到自己的手机。他看着一长串的未接来电，心中升起些些不祥的预感。 他打开了最新的流言留言，听到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哥哥，爸爸他……他快不行了，你快点回来吧！” 慌乱之间，顾晨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手机掉落了，他失神落魄地往外走。 夜幕就要降临，阳光渐渐无处可寻而灯光还未亮起，昏暗中，顾晨跌跌撞撞地走着。 张惶无措地回到家中，却找不到那个能给自己安慰的人，屋内黑漆漆的，没有光亮，也没有声响，似乎一切都被黑暗吞没。顾晨没有开灯，而是径直地坐在沙发上，他想等那人回来，想等那人给自己一个拥抱。可是直到他睡去，都没有等到夏莫愁回家。 他想打电话给夏莫愁，却发现找不到自己的手机，他一个单身汉，家里也没有座机，只好在冰箱上留下了便利贴，告诉夏莫愁自己要回乡探亲。 46、我们重新开始 一夜春宵之后，太阳还是按时升起，屋里静悄悄的，屋子的主人和他的男人在卧室的大床上睡得正香。突然有铃声响起，被窝里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扰人清梦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下挂断键。 可惜不折不挠的铃声很快又再度响起。夏莫愁只好一把抓起手机，安静而迅速地走出卧室。 “一大清早这么没完没了的，你最好能给我个好点的理由。”夏莫愁压低了声音，不耐烦地说。 “你爸的住院了，你现在立刻赶来英国吧，不用等学期结束了。”夏夫人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跟自己的儿子说话，更像是在吩咐下属。 夏莫愁也懒得计较她的语气，简洁地答道：“抱歉，我不想去了。” “别胡闹了，你现在就去订机票，尽快过来。”说完就立刻挂掉了电话。 夏莫愁看了下手机现实的时间，明白电话那头，自己的母亲大人必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的一点时间来给自己打的这个电话。 夏莫愁走回卧室，静静地看了一会睡得香甜的顾晨，弯下腰，爱怜地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吻，轻轻地说了声：“老师，我喜欢你。” 夏大少爷平日里甜言蜜语从来都是不要钱似地随地乱扔的，“我爱你”的使用频率比“你好”都高，但此时，明明知道顾晨睡得正香，却连一句喜欢，都说得脸上泛红。 就像这句话，如果在没有人听到的时候说出来，会变得分外的真实。 顾晨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老师你起得太晚了，”夏莫愁从沙发上站起，走向顾晨，“人家本来是要给你做爱心早餐的，现在只能勉强充当爱心午餐了。”语气既是撒娇又是埋怨。 顾晨还没反应过来，夏莫愁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抱住她，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说：“老师，我不走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们重新开始吧”，夏莫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在询问，而是在宣布。 虽然最后发现所谓的爱心餐不过就是楼下小饭馆的馄饨，但是……只是想到这人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脏。 顾晨想起印在唇上那个轻柔的吻，想起那句几不可闻的“喜欢”，想起自己昨夜无力的沉沦，想起这人身上，熟悉得像是刻入自己骨血当中的味道。 他说：“好。” 好的，我们重新开始，我们再试一次。 接下来的那段日子，足足让两人挂念了好几年。 他们象最熟悉的亲人一样，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无聊的节目，闲聊着无关紧要的问题，在周末一起逛超市然后回家做饭，他们想最激情的情人，在每一个漆黑的夜里，在屋子的所有角落，饥渴地探求者彼此的一切…… 47、春光难继 这日清晨，接到“皇太后的懿旨”夏莫愁来到自家大宅，看着端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的皇太后，施施然地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勾着嘴角笑问：“夏夫人，我发现您老人家这半年回国的次数比您过去五年加起来都要多啊！” “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你现在马上跟我去机场，行李也不用打包了。” “谢谢，不用了，我和我爱人最近都没什么出游的打算。您还是自己去吧。” “你爸的情况很不乐观，你现在必须赶到英国。” 夏莫愁静了一下，突然笑着说：“他儿子多得是，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病床边可能就太挤。” 夏夫人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你不稀罕你爸的那些钱，他爱给那个私生子就给那个私生子，你不在乎，是吗？儿子，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你走到哪都有人捧着，为什么谁都得给你几分面子，夏少爷夏少爷短地哄着你？没有你爸和我，你以为你算什么？没错，我和你爸已经没有感情，我也不在意他在外面养多少人，但是只要我还是他合法妻子的一天，就只有你才是他真正的儿子，他的一切都应该是你！”她越说越激动，最后那句话几乎是用喊的！全然没了往日端庄自持的模样。 夏莫愁没有说话。 他突然明白到，自己的父母为什么明明都没有感情了，家族利益上的问题也早已不需要这段婚姻来联系，甚至婚姻的入侵者，也已经是半公开了，为什么还是坚持着不肯离婚呢？ 如果母亲是因为希望自己能够继承父亲的一切，那么父亲又是什么态度呢？为什么也默许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持续了那么久。 好一会了，夏莫愁还是没有说话，平静下来的夏夫人叹了口气，说：“就算你不想要他的遗产，也该去送送他吧？” 这话让夏莫愁一下子懵了，他着急地问道：“你说什么？什么送送他？！怎么可能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夏夫人极少有的，一脸慈爱地看着，说：“别问了，去看看他吧。” 夏莫愁的脸色有点惨白，但还是不忘说：“等一下，我要先打个电话。” 电话打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夏莫愁连续重播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听。一旁的夏夫人，提醒道：“有什么电话那么重要？到了那边再打吧！” 夏莫愁在母亲的催促声中匆忙地留下了语音资讯，便跟着母亲离开了这个国度…… 另一头，顾晨却还在为自己正在研究的课题做封闭性实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更衣室柜子里的手机响了多久。 直到傍晚，顾晨才拿到自己的手机。他看着一长串的未接来电，心中升起些些不祥的预感。 他打开了最新的留言，听到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哥哥，爸爸他……他快不行了，你快点回来吧！” 慌乱之间，顾晨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手机掉落了，他失神落魄地往外走。 夜幕就要降临，阳光渐渐无处可寻而灯光还未亮起，昏暗中，顾晨跌跌撞撞地走着。 张惶无措地回到家中，却找不到那个能给自己安慰的人，屋内黑漆漆的，没有光亮，也没有声响，似乎一切都被黑暗吞没。顾晨没有开灯，而是径直地坐在沙发上，他想等那人回来，想等那人给自己一个拥抱。可是直到他睡去，都没有等到夏莫愁回家。 他想打电话给夏莫愁，却发现找不到自己的手机，他一个单身汉，家里也没有座机，只好在冰箱上留下了便利贴，告诉夏莫愁自己要回乡探亲。 48、阴差阳错 顾晨其实是个孤儿，他的亲生父母在他6岁那年出车祸死了。他被送到了孤儿院，却相当幸运地，很快就被收养了。 收养他的，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眼里而温和的父亲，温柔又体贴的母亲，还有一个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可爱的弟弟。能够被这样一个家庭收养面，对顾晨而言，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只可惜顾晨的记性太好了，记性对读书时间好事，对生活却未必。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6岁孩子，他只要过几年，就会开始遗忘自己的亲生父母，至少不后悔在耿耿于怀车祸发生的原因，但他却太聪明了。 他记得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在深夜驾车出外，人人都说应该受到谴责的是那个醉驾的面包车司机，但顾晨却觉得这其实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偷偷跑去找朋友玩，父母有怎么会遇上那个醉驾面包车司机呢？ 都是我的错…… 抱着这样的想法，顾晨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坦然地接受自己的新父母，他一直都是称呼他们“叔叔阿姨”。 还好这对善良的夫妇虽然失望，却也还是十分关爱顾晨的。顾晨的儿童和少年时期的生活其实是很幸福的，没有偏心的养父母，也没有恶劣的弟弟，甚至养父母比起亲生的儿子，更关心顾晨，因为他们觉得比起活泼外向的弟弟，安静内向的顾晨看起来更需要关心，总担心他会被欺负。 其实顾晨在上大学之前，一直位列学校最不能惹的人榜单的榜首。因为惹了他，不光是指着他光耀校楣的学校领导和老师不会放过你，他那护兄成癖，身手贼好的弟弟也会带着队围殴你。 着大概是一个安静内向的书呆子可以有的，最好的学校生活了，可是这也更让顾晨没有办法面对他们。 顾晨搬离他们所在的城市，顾晨不常和他们联络，不是因为不爱他们，而是因为太爱他们，爱到让顾晨觉得自己背叛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被自己害死的亲生父母…… 顾晨赶到医院的时候，养父正因为病情的突然恶化而在动手术。 顾晨看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形容憔悴的养母，走了过了，十几年来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抱住了她。 他说：“没事的，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养母，还是在说服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却是显而易见。 他终于还是赶上了送养父最后一程，那个他叫了近二十年叔叔的男人临死前只跟他讲了一句话：“小晨啊，过得开心点。” 眼泪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便打湿了脸颊。 顾晨走出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公共电话亭。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拨打夏莫愁的电话，却只是重复地听到一个机械的女声说：“你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顾晨搭上回程的飞机时，他并不知道在经历又一次丧父之痛之后，等待他的还有另一场风暴。 顾晨赶了最近的班机，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物业，他惊讶地发现夏莫愁还是不在家。 顾晨之所以那么急着回俩就是想见见夏莫愁，就是希望能够有他陪伴，但是…… 清早整夜未眠的顾晨，顶着一张憔悴的脸去上班。由于精神状态太差，一开始他并没有发现周围的人似乎正在看着他窃窃私语，直到他向一个同时打招呼，却发现那人只是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就躲开了，他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细心留意，顾晨发现周围的人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看。 “顾晨，进来我办公室。”顾晨的主管对他说。 顾晨不明所以地走进他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听到他说：“你一直没有接听电话，所以我没有办法正式地通知你，不过……你已经被解雇了，我们会付给你合理的遣散费。” “什么？”顾晨完全难以理解。 主管叹了口气，说：“顾晨，你的工作我一直是很认可的，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是保不住你啊！” “到底是……” 主管把电脑萤幕转向顾晨。 周围的窃窃私语和突然的解雇都变得合理了。 萤幕上的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正是自己和夏莫愁，两人在自己的家门口拥吻。莫愁背对着镜头，看不到来呢，顾晨的脸确实十分清晰。和男性拥吻，在这样的社会已经备受歧视，夏莫愁身上的校服更是让事情差得不能再差。 顾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说：“我知道了。” 顾晨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用发抖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拨着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 一次又一次，直到顾晨终于放弃，他用力地把手机扔到一边，任由自己跌坐在地板上，放声痛哭。 49、再相逢 第二天，当顾晨正浑浑噩噩地在床上翻滚着时，门铃响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卧室去开门。 “顾晨？”门外的人，也就是顾晨从前在学校的同事，不太确定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人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顾晨。 “是，有什么事吗？”顾晨即使状况差得不能再差，也还是没有忘记礼貌。 “这个。”那人出一个东西递给顾晨，“我一个朋友捡到的，你之前忘在实验楼了。” 顾晨低头一看，发现是自己之前遗失的手机。他下意识地说：“谢谢，你要进来喝杯茶吗？” “不，不用了……我其实……我其实就是想来把手机还给你” “谢谢。”来人吞吞吐吐的，顾晨只好再次道谢。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那种大少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就是想说……”来人结结巴巴的说不完话，最后只拍了拍顾晨的肩膀，说了句“看开点。” 顾晨把手机随意地放在桌上，又倒回了自己的床上，正当他迷迷糊糊地又要睡着之际，门铃又一次响起。 顾晨叹了口气，认命的起床应门。 “你……裴扬，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你看起来……不太好。”裴扬看着顾晨惨不忍睹的模样，采用了婉转的说法。 “我……我，你要进来吗？” “当然。” 顾晨本就不是擅长讲话的人，更别说是和别人倾诉自己的伤心难过。顾晨只是呆呆愣愣地回答着裴扬的问题。 其实裴扬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但是既然顾晨没有讲，他也不方便主动提起。一开始他只是想来确定一下顾晨是不是还好，来了之后才发现……根本就差到不能再差了。 “小晨，我可以帮你，帮你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这四个字，让顾晨的神色更加暗淡。他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的，说什么重新开始……根本就不可能……” 裴扬抓住顾晨的手说：“可以的，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帮你重新开始。” 裴扬靠近他，两人渐渐贴近，就在嘴唇即将相贴之时，顾晨却推开可他。 “对不起，我……我没有办法……” 裴扬也没有气急败坏，而是给了他一个拥抱。他抱着顾晨，说：“没事的，不要紧，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脆弱总是在有人陪伴时变得更加浓厚，隐忍许久的眼泪就这样脱眶而出。 …… 三年后 顾晨走在校园的走道上，微笑着对路过的每一个认识的人打招呼。 三年前，因为和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而被解雇的顾晨，在裴扬的帮助下来到了美国。当时的顾晨，先是至亲的逝世，然后又是身败名裂被学校解雇，最后是恋人的不告而别，可以说他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但是他还是从那段乌云密布的日子里走了出来。 顾晨到美国之后接的第一个电话，是黎曜打来的，他说：“既然决定要重新开始，也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那么也做一个新的自己吧。不要想以前一样，一直压抑着。人活着，至少要让自己开心啊。” 三年来，顾晨虽然还是称不上擅长交际，至少现在与人交往也能落落大方的，不再像以前一样，一直胆战心惊地和所有人保持距离。 就要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顾晨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校门口的那人，任由心中各种情绪翻滚。 正是放学的时间，校门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但是人海中，顾晨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人。 那人显然也看到他了，像是看不出顾晨的脸色显然不太欢迎他一样，带着爽朗的笑容，走上前，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顾晨想要挣扎，却又顾念着是大庭广众之下，只好轻声提醒：“你快点放开我！” 那人却恍若未闻，抱得更紧了，附在他耳边一声声地喊着“老师”，就像是在确认他不会突然消失一样。 顾晨知道这人是不可能听自己的话乖乖离去的，只好叹了口气，说：“你先放开我，去我家聊吧。” 来人，也就是夏莫愁勾起嘴角，爽快地放开了顾晨，笑着说：“好啊！” 两人并肩走着，夏莫愁抓住顾晨的手，顾晨愣了一下，也没有挣开，只是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50、完结章 “老师有收到我的留言吗？”夏莫愁看着埋头往前走的顾晨，轻声问道。 顾晨愣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自己有收到。 其实刚到美国不久，顾晨就在收拾行李时，意外地听到了那条语音留言，一开始，那条语音留言几乎成为了他最后一根稻草，像是护身符一样，顾晨总是随身带着那部手机，从来不用，只在觉得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才拿出来，一遍遍地听那段语音。 只是等待因为孤单而被无限放大，让日子显得格外漫长。 当第一次忘了带那部手机出门，忍过了那阵犯毒瘾似的难受，后来就渐渐不再带那部手机出门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顾晨就不再期待了，不再等那个男孩来找自己，不再想着向他倾诉那一年自己在一瞬间遭遇的那些种种苦楚。那些藏在黑夜里的眼泪，已经埋得太深了，便不再想着为谁再打开棺木。 “那么老师那么生气是因为我让老师等太久了吗？” 顾晨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他喃喃的说：“其实也没什么，也就这样子，过去的事我其实都不太记得了，你也忘了吧。” 夏莫愁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是难看，但他毕竟比三年前成熟多了，也没有就这么发脾气，反而扁起嘴，一脸委屈地说：“老师怎么能这么说呢？” 顾晨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把顾晨送到家楼下，顾晨没有邀请夏莫愁上楼，后者也不想把他逼得太紧，于是便道了声再见。 人活着，有个希望，让生活有点奔头，自然是件好事，可若满怀希望等来的却终是失望，难免让人觉得：倒不如不去想的好。如果一开始不去期望，后来就不会失望。 其实无论是期望还是失望，对于现在的顾晨而言，都是太过浓烈的情绪，大大地超出了心脏可负荷的范围。 第二天，顾晨远远地就看到了在校门外守株待兔的夏莫愁，于是毫无骨气地落荒而逃，直奔后门而去。 离开了学校，有走了不知多久，等到感觉自己已经安全了，顾晨才终于放慢快赶上跑步的速度，慢慢往家里走。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见黑了。 夏莫愁在校门口等到人都几乎走光了，仍等不到顾晨，他也不失望，反而露出了近乎宠溺的笑容。 等顾晨领着打包的晚餐慢悠悠地晃回自己家的时候，才发现夏莫愁就站在自家楼下等着自己。 顾晨住的大楼设施并不是特别好，楼下统共也就一盏路灯，之所以第一眼就看到夏莫愁，就是因为他站在了那盏唯一的路灯之下。 路灯的品质比较一般，孤零零地立在那像是汪洋中被海水囚禁的孤岛，被夜色围困，只依稀看到灯下有个熟悉的人影。 顾晨停下了脚步，两人间还有十来米的距离，他却觉得自己似乎是看到了男孩的笑容的，欣喜中带着埋怨。 顾晨没有走近夏莫愁，于是后者便主动走近他。 “老师，我的车经过这里的时候突然抛锚了，先在填那么冷，我都快冻僵了，老师可以收留我一下吗？” 顾晨看了看漆黑的街道，又想到今早天气预报似乎说今天的最低气温似乎只有6度，便犹豫地点了点头。 男孩回了个大大的笑容，说：“谢谢老师。” 顾晨领着他往上走，在电梯里犹豫了许久，还是说了：“你别叫我老师了。” 夏莫愁笑着说：“这也不是不能商量的，不过老师还是先请我喝杯热茶吧！” 说着，电梯门也打开了。 夏莫愁喝了口热茶，感觉自己好像又重新活了回来，心想，苦肉计果然不是那么好扮的。 他放下茶杯，说：“老师刚才不是让我不要再喊老师做老师吗？” 顾晨有些生气，这人明知自己不想他喊自己老师，却偏偏在短短的一句话里喊了好几遍老师。 “老师，我还没有吃晚餐，可以把你的外卖分我吗？”夏莫愁见顾晨没有回答，也不尴尬，而是自然地转开了话题。 顾晨拿了两套碗筷，两人共用一份外卖，从未在衣食上委屈过自己的某位少爷不由叹了口气，说：“本来是准备了丰盛的烛光晚餐的，可惜主角没到，倒是浪费了。结果现在……只好委屈老师将就一下了。” 顾晨停下了筷子，静了一会儿，说：“你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 夏莫愁也停下了筷子，他说：“老师真的还在生气我让你等了这么久吗？ “我说过了，不是的，我没有在生你的气，我只是，不想再和你扯上关系了！”顾晨的语气有点激动，说的话也很是伤人。话音一落，连他自己都有些后悔，但是想想又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把事情解决了，于是也倔着不说话。 到底是长大了，夏莫愁没有因为顾晨的话而生气，而是深深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老师，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说了我没有生你的气！” “要说的，对不起，我以前不够珍惜你，对不起，我曾经撒谎骗过你，对不起，我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着你，对不起，我知道我有很多事情都做得不好，可是你能不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夏莫愁说得动情，顾晨却只是摇头，他语无伦次地说：“不……我不想这样……太累了。” 男孩却福临心至的知道他在说什么，捧着他的手，慢慢地地说：“老师永远不用再担心会失望，因为我会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幸福到不需要再去希望什么。” 男孩把顾晨拥入怀中，顾晨犹豫许久，还是慢慢地把头靠在了男孩的肩膀上，伸手环住男孩的腰。 两人在客厅静静相拥，夏莫愁在顾晨的耳边说：“对了，关于称呼的问题，你的选项有两个，老师，或者老婆。”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