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月明(三)——君卿安禅

作者:君卿安禅  录入:04-29

 第79章:洗尽铅华

 北冥皇武德十七年,北冥皇祖宗祠庙所在的后山之上,七彩的霞光冲天,隐隐的凤鸣龙吟传到千万里之外。在不久之后的五国争霸中,不少人认为,这是北冥雄霸天下之兆。 山中无甲子,人间日月长。 明月在冥池呆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随着凤鸣珠强烈的光芒,终于再次缓缓的睁开眼睛。 “重阳,我回来了。”宛如珍珠落玉盘的声音,再加上那双闪闪发光的眸子,嘴角带着春风化雨的笑。 一身白衣被一团七彩的光托着,他缓缓的从高台上走下来,走到那个这么多天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人。 他说,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再次回到了你身边。 “回来就好……”看着心爱的人终于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重阳就着坐着的姿势,一下子把明月抱在怀中。 “明月,我的明月……”使劲把人往自己身体揉,重阳的鼻子在明月身上蹭来蹭去,似乎只有这样把自己淹没在对方的味道中,他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活着。 “重阳,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重阳的明月回来了……”新生的肌肤被重阳揉捏的有些疼,但明月还是一动不动的任着重阳发泄。他知道自己让这个男人担心了太久,也压抑了太久,他只能用轻声话语在他的耳边轻声的安慰,以此来让这个男人安心。 我回来了,所以不要担心。 我回来了,这段情又可以继续。 “明月,我爱你……”重阳因为多日没有说话,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这样的深沉声音落在明月的耳中,感觉非常令人心疼。 “我知道,重阳,我知道……”明月怎么能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爱。虽然很多人看到的都是这个人作为一个帝王冷酷铁血的一面,但是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却永远都是那么温文尔雅,行动温柔的让人不能不心动。 “我想要你。”重阳现在不是在疑问,而是在陈述一个命令。 我想要你,似乎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确定自己的拥有。像一只野兽一样,男人都希望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留下痕迹。 多天压抑的情绪让重阳的理智有些失控,看着心爱的人在身边无法冷静下来,只想让这个人完全的属于自己,只想让这个与自己毫无缝隙拥抱。 爱到深处,就连不可一世的帝王都患得患失。 性爱,成为了确认归属感的一种方式。 “好。”明月回答的很干脆。 他以前没有和重阳亲密,是因为他身体不好,现在他身体可以承受,明月也希望能和重阳的关系更近一步。刚刚被修复的身体,也许还需要稍微的静养。但,看着重阳红红的眼睛和失控的情绪,明月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明月一应声,重阳的气息就扑面而来,那是浓浓的,厚重的,让人沉溺,又无法躲避的气息。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却是让明月一下子全身发软的吻。现在的重阳就像一只野兽,全身散发着一种沉重的掠夺气息,就像要把明月全部都吃到肚子中去。明月一方面全身有些颤抖的被动接受,一方面又禁不住主动的迎合。 “嗯……大……哥……不要呀……”被重阳带着微微茧子的手摸得全身有些疼,明月软在重阳的身上忍不住一阵求饶。 “小家伙学坏了哟,言不由衷可是要受到惩罚哟。”看着明月梨花带雨的模样,重阳非但没子有停住自己的动作,反而一下子扯开了明月的衣服。 但当重阳看到明月身上刚刚被自己揉捏青肿,将近形成瘀伤时,全身上下犹如浇了一盆冷水。 “一定很疼,你怎么……”如果刚刚重阳有些的糊涂时,他现在全明白了,但明白之后,却不忍住为明月方才的态度生气。这个人方才竟然……明明那么难受却还依旧忍受!!!难道不知道自己会心疼吗? “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一直只懂得发泄情绪的禽兽吗?”重阳不否认这么多天的担心受怕让他方才的情绪很不稳定,但这并不是构成他可以伤害心爱人的理由。现在明月放从冥池出来,身体虽然健康,但却非常需要静养,自己忘了,这个人竟然也不提醒自己。看着那比鸡蛋清更白皙的肌肤上印着一个个黑青又肿的印子,重阳的语气有责问,但更多的是自责。 这是他心爱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的伤害,包括他自己! “我不希望看你难过……”被重阳了揉捏了半天,现在明月全身一碰就疼。但他却是宁愿自己疼,也不希望这个男人继续担心抑郁。 “傻瓜,你怎么能这样想。只要你身体好了,这种事……我们有的是时间,也不差这么一会儿。”重阳说着抱着明月站起来,一手把他扶住,另外一只手开始为他整理衣服。 “大哥……”听着重阳如此说,明月的本来很红的脸,立即又加深了一层。他毕竟是一个很少接触这方面的人,虽然这里黑乎乎的,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即便是如此,也让明月很不好意思,不禁把脸往重阳胳膊里面埋。 “乖,不要继续当鸵鸟了。把头露出来,再这样可是憋死了。”看着明月如此可爱的举动,重阳忍不住轻笑起来,这么多天悲伤忐忑的心情也尽数化为乌有。 就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十分温馨的时候,守卫冥池的会发光的蝴蝶像是从天上的星光般,慢慢从黑暗中现身,出现在两个人的身边。 “你看,它们都知道月儿出来了,便也来凑着热闹。”重阳看着周围的点点光亮,再看着怀中心爱的人,心中溢出慢慢的幸福。 “真漂亮……”重阳的目光火热的让明月的脸持续着红着,看着周围的犹如天幕上的景色,明月的眼睛顿时睁的好大,恍然间不知今夕何夕。 明月就这样被重阳抱在胸口,两个人缓缓的行走在曲曲折折的小道上,周围皆是星光,就像行走在云汉之上的银河之岸,就像行走在时光之中。 他们就那么抱着,似乎不管是前生前世还是今生今世,以及生生世世,他们都应该如此相拥。 爱,在瞬间被生生世世延续。 纵然跨越千山,纵然行走火海,纵然他们时隔十年才相遇,但明月却觉得,不管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如果能得到这个瞬间,一切都值得。 重阳抱着明月从冥池所在的山洞出来的时候,外面站了很多人,除了明月的亲友团,便都是重阳的亲卫队。刚从黑乎乎的山洞中走出来,两个人的眼睛俱是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象,但还没等看清楚,一只白色的团子就飞奔而来,重阳下意识的一转身,便让那白色的团子扑了一个空。 “公子,公子……”白色团子没有气馁,转身又朝着两个人的方向扑过去,但这次却很乖的停在两步之外。此时,小五的眼中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似乎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 “明月刚刚醒来,身体还有些不适,等过几天就好了……小五,知道你想你们公子,但是现在,他更需要—安—心—修—养……。”看着外面那么多人,明月推了推重阳的胸口,挣扎的想要下来,但却被重阳抱的更紧了些,这些又没有外人,就算在全天下的人面前,重阳也想宣布他和他怀中人的关系。这是他爱的人,也是他认定的人,生生世世,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名字,都要和这个人在一起! “唧唧,唧唧……”主人,主人的身体终于好了。 小白鸟灵云看到重阳怀里的明月醒来,禁不住开始兴奋的在空中表演各种高难度的动作。这一个半月在北冥皇宫里由于吃了大量的甜食,已经长得非常大,现在,比一般的老鹰还要大一倍。由于太大了,它不能停在明月的肩头,只能绕着他们飞来飞去。它翅膀掀起的一阵阵风,带着阵阵山花飞扬。 “恭喜陛下、明月王平安归来。”看着重阳带着明月安然的从石洞中走出,早已在这边等候多时的诸将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北冥虽然太皇太后卢秋水在镇局,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就算众臣对重阳再有信心,也经不住君王近两个月不早朝。由于重阳的不现身,朝臣之间也暗暗传者一些不好听的话,都猜测北冥皇是不是遇到了意外。宗室中但凡家里有个人的,可以继承王位的,都往卢秋华慈宁宫跑的很勤快。 “多些仙师大恩大德,北冥臣民铭感五内。”看着看着一旁捋着胡子的天一道人和明月的十一师兄,重阳抱着明月,很是恭敬的上前施礼。 “世间之事,因果循环。明月是我的徒弟,救他是我的本分。北冥皇不必客气。”天一道人拂尘一甩,看着明月已好,转身就要离去。但却被他那个不争气的徒弟给拉住了。 “师父,师父……哎哎哎,那个……我说北冥皇呀,怎么说,我也是为了救明月受了那么多的累。你……不能只是口头感谢呀。”宿宿可是一个非常实在的人,他才不要什么名义荣誉,还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让人放心呢。 “我说宿宿呀,你从皇宫装的酒还不够多嘛。再要东西,那就成敲诈了。”看着已经在皇宫里搜刮了一个半月的宿宿,小五马上站住来揭短。天山的人,还没有这么样的! 想一个多月前,小五带着天一道人入主北冥换皇宫之后,整个皇宫就开始因为宿宿这位大仙而过的心惊胆战。 宿宿怎么知道北冥皇宫的藏酒之处已经不可考,而北冥皇宫被破坏的东西价值更是不可考。 第80章:重阳请罪 在遇见宿宿前,谁都不晓得一个人的酒品可以那么差。 如果只是酒品差也就算了,这个人的人品还真差。 但如果只是酒品差、人品差,这人的武功还很高的话,这便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让很多人三生有幸的是,宿宿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天一道人闭关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北冥皇宫中的人是充分体会到了宿宿的神奇之处。 很多宫女因为害怕自己醒了之后身边躺着一个浑身狼狈的小孩子,常一个床上睡三四个人,完全不给外人可能爬床的空间。皇宫的侍卫晚上有三分之二的人不休息,围着皇宫边跑边喊,他们是在巡逻。皇宫中总要有巡逻的人吧,但一队两队的人绝对躲不过宿宿的两招,所有,他们每次出去,至少组成五百人的队伍。整个皇宫中,最忙的就是御医和御膳房。御医忙着给宿宿吓着或者伤者的人开药,而御膳房则是忙着给宿宿做饭,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弄的,一个人竟然可以吃好一头大象的饭量,让人匪夷所思。 凡是有受害的,就有收益的。这可乐坏了那些给皇宫供应物品的人,他们就等着接大单子呢。 “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没有我的丹药,小师弟至少要在里面坐七年。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有点破坏……什么的,怎么了?你们都好小心眼。” “小心眼,不晓得如果你十三师弟知道你和冥仇之间的事,该怎么想。”小五说的很是庆灾乐祸。两个人都是孩子大小的身子和超乎一般的人情商,遇到一起,自然是死磕。 “你……你这是威胁。”想到那日的情况,宿宿立即焉了。 话说,阴沟里也有翻船的时候。宿宿虽然皇宫里把自己的破坏欲发挥到最高,但事实上,他还是一个没有犯过大错误的人。除了有一次……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冥仇……躺在一个床上。当然,重点的不是人,而是正在发生的事情。两个人都是衣衫半褪……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宿宿身上有好多奇怪的痕迹,还有床单上有很多白白的东西……而且,他还睡在冥仇怀里。最最重要的是,宿宿昨天晚上梦见十三师弟,咳咳……两个人做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 宿宿这个身体自然是无法当攻,但一大早……他的身体却是全身都疼的……而且,大腿上也有些那些白白的东西。 因为宿宿向来“受了”后面也不会出现什么不适……所以,他迄今不晓得两个人是否怎么样。 但外人不这样认为呀。尤其当今正有事找冥仇的一班人。很不凑巧的是,小五也在这些人里。 敲诈不成,宿宿怀着无比悲痛后悔的心情跟着天一道人回来了天山,众将也非常有眼色的闪人。重阳则抱着明月先去飞龙殿,那是重阳寝宫。碧华池已经被重阳一怒之气震平了,那里不能住了。明月如果要休息,只能去哪里了。让明月入住飞龙殿一直是重阳这么多年来的心愿,现在虽然还名不正,但重阳却也觉得十分开心。明月的身体虽然根基已然稳定,但整体却很弱,一路上下来很快在重阳的臂弯中进入梦乡。 关于宿宿的事,真相很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的。那是发生在其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小五,宿宿的事……是不是你搞得鬼。”明月听到某些消息,据说宿宿回天山后受到了惩罚,至少五年内是不会下山来了。明月仔细想了想他人眼中的事实,觉得此时实在蹊跷的很。宿宿一贯酒后随便惯了,但是却从没有过酒后乱性。 “嘿嘿,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小五自认为自己做的很是不留痕迹,公子是怎么看出的。他现在只想大声的夸赞一句,公子实在是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果然是你做的。你又用了迷幻香草,我不是告诉,不能随便用毒吗?”自己养大的孩子,小五的小花花肠子,明月自然是摸得一清二楚。 “哈哈,公子,我不是在保护北冥的宝物恩。若不是给宿宿一个下马威,他还不知道该怎么破坏呢。”这是在做好事! “你在天山的时候,宿宿到底怎么惹着你?”没有用疑问,而是正经的陈述。 “哈哈,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了公子。刚上天山的时候,那个小鬼头故意使出移山幻影的阵数,让我多爬了好几遍的雪山。若是到了最后我识破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冻死在冰雪里。”小五说的很委屈,但事实上,他真的很委屈。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的身体,武功只够自保而已。那么强的体力消耗,他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傻瓜。”看着小五这个样子,明月给了他一个爆栗。“宿宿虽然爱玩,但心肠却是非常好的。他那是在帮你,难道你没发现自己最近走路轻快了很多?”天山那地方,灵气充沛,就算是一般人在那里呆久了,对什么也非常有利。 “额……的确是有点。” “宿宿虽然看着行事不稳重,但却是个热心肠的人。想必他破坏掉的那些东西,那是些上了年岁,戾气非常重的东西。你没发现最近这宫里让给人的感觉亮堂了不少。不但是宫女还是侍卫,大家之间的关系也变得非常好?”看着小五挠着自己在脑袋,明月瞪了他一眼说道。 “啊啊啊,听公子这么说,我是茅塞顿开……原来宿宿还是一个好人呢。可是,我已经……要不,我给写封信,向他十三师弟解释解释?” “不必了,你这么做,也算是帮了他。”好人必有好报。 宿宿和十三之间的关系,已经纠结了那么多年。因为当年宿宿损了自己身体救助十三,导致他到现在都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十三感念他的恩情,一直对他非常好。两个人日久生情,慢慢郎有情妾有意。但由于当年的事……十三觉得自己亏欠宿宿,便一直甘愿照顾他。宿宿因为自己长不大,一直很自卑。如此之下,就算两个人偶尔天雷勾动地火,也发生了很多次的关系,但两个人的关系却变得十分诡异。明明是人尽皆知的情侣,却总做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想必在宿宿回天山之前,十三已经知道宿宿做过的事儿。当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和别人有一腿,一个正常的人会怎么想?两个人既然不可能分掉,这便会是他们感情加深契机。被十三勒令呆在天山,能整天呆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说不定他正偷着乐呢。 小五在明月身边养了很多年,他后来成了辅佐新帝的肱骨之臣。后代的人在评价他的时候,皆说他做事很有炎武皇秦明月之风范。而小五,也的确是从明月的做事风格中学到很多东西。宿宿这件事儿,便让小五觉得,看问题绝对不能看表面。 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从另一个方面可以这么理解,要想找个人报仇,可以在十年之后。很多时候,如果在当时就做了错误的决定,到了后来想要追悔,只能悔不当初。 纵观炎武帝国时期内长时间的仁政,也正是统治者意识到,宽恕的重要意义。人杀了就没了,太多的冤案都是因为误杀。为了少犯错误,最主要的就是杀人。杀人不是目的,重要的是怎么让更多的人很好的生活下去。在炎武帝国时期,据可靠的资料记载,整片有着万万人大陆,曾经有过一年只杀十个囚犯的记录,在历史上,堪称之最。 重阳和明月今日出关的事情,天一道人早已告诉众人。所以当重阳抱着明月来到飞龙殿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被整理一新。虽说整天布局没变多少,但却仿效着碧华池,整个大殿布置的更加简单,也更加温馨。 重阳把明月很是小心的放到床上,轻轻的盖上丝被。见他在梦中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便扯掉丝被,脱下自己的衣袍给明月盖上,看明月的脸在衣袍上蹭了蹭,渐渐的睡熟,便放下帐子,很是放心的起身离开。 或许是因为衣袍上沾着重阳的味道,明月睡的很安稳,一直到重阳再回来,才慢慢的转醒。 在明月醒来前,重阳已经处理了很多事。他先是看过暗卫对整个北冥重要事务的记录,再就是了解进来次重要的各种势力最新动况,然后很是谦恭的去太皇太后卢秋水的慈宁宫。而此时,卢秋水正身穿一身正装,坐在慈宁宫的宝座上,一脸的庄严,这是她出席正式场合才会穿的衣装。 “孙儿重阳,向皇祖母请罪。”重阳见卢秋水这个架势,见了慈宁宫的大门,马上跪在卢秋水面前请罪。 “这里没有孙儿,也没有祖母。只有北冥的皇帝和北冥的太皇太后!” “北冥皇重阳向太皇太后请罪,请太皇太后替北冥的列祖列宗惩罚。” “你既然来请罪,就先说说自己错在哪里?”见重阳认错态度良好,卢秋水虽然心中有气,但也消得的差不多。她现在生气都没有多少,只是很庆幸没有用当年对付轩辕逍遥的态度对付明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孙儿不该在剿匪的重要时刻,为了一己之私,放弃朝政,辜负太皇太后和北冥的百姓!”重阳把话说的掷地有声,这是他的错,他希望卢秋水不要对明月产生什么介怀。 “你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还那么做!” “情之所至,情非得已。” “但是你犯的最大的错误却不是这个。”看着跪在底下的重阳,卢秋水直接把手边的茶杯摔了过去。 她教育了这么久的孙儿,虽有了帝王之气,却依旧不够完美。 还是,欠教育。 第81章:国事家事 自古英雄爱美人,就算是帝王也常想着知心的人在身边。爱人,这个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是人之常情。但作为帝王可以爱人,却不应该为了爱人而误了天下的苍生。 江山,这是一个帝王的责任所在! “哀家并没有责怪你去救明月,明月是个好孩子,有他陪在你身边,凡事给你拿着注意,哀家也放心。但是!”卢秋水用那修剪的非常得体的指尖敲了敲桌子,狠狠的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告诉你多少遍,做事要考虑周全。从小到大,我告诉你多少遍,难道你都忘了吗。冥家的那些家将,怎么就被你一伙儿都抓了起来。你应该知道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况且,你当年答应了什么!” “孙儿知错。孙儿并没有忘记。当年朕只是向冥烈夫妇保证,如果那些家将不犯上作乱,朕绝对不会作为任何为难他的事。这么多年了,他们四处给朕添乱子,朕杀了多少人,唯一没有动他们。现在……他们既然连皇宫都想攻陷,难道不应该……虽然当年冥烈夫妇的事,我们亏欠冥家。但朕已经受了冥仇三掌。明月差点因此丧生,如果是代价,这也够了!”一提到冥家的人,重阳心中就有点火,这些年那些人可没少让他难受。 “冥家夫妇可以为了北冥牺牲自己,那些人只不过让你偶尔不舒服而已。身为一个帝王,难道你就连这点胸怀都没有。我们欠冥家的岂止是那么一点儿,冥烈的子女这么多年过的什么日子,你难道不知道?”卢秋水对一切的人狠毒,但在处理冥家的则仁慈的多,因为冥烈正是她亲姐姐唯一的孩子。 当年冥家的事,没有表面看起来简单。重弦死好,卢秋水重新出来掌权。而她之所以能在朝廷立住脚跟,除了自己家族的势力外,还有冥家的支持。 虽然卢秋水的姐姐在生了冥烈不久去世,但卢秋水与冥烈夫妇的关系却是很好,否则,也不会让冥仇来皇宫陪着重阳。但是,为了制造假象,冥家在卢秋水掌权的时候,便造成与冥家不和的表象。 出现“冥家通敌事件”,冥烈早有卸下肩上责任的想法,卢秋水也想这个机会让军权回到君王手中。但由于当年被卢秋水派过去通信的人没有把她的意思带到,由于当时的外部环境非常恶劣,卢秋水在不知情的情况便按照自己计划的走,但冥烈夫妇却因为被小人算计而……等卢秋水派人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冥烈没有为子女求荫蔽,只求卢秋水能放过他的家将…… 误会,早已结下。 生死,由命不由人。 “是朕之过。” “你的确犯了不少错。你知道哀家身上这件衣服吗?” “太皇太后被封为皇后时始穿。”重阳到了现在,终于明白卢秋水叫他来是为了什么。说到底还是指责他在明月的事上处理不当。 “你还知道这些规矩。不管你爱与不爱,不管你们俩的性别。但,有些规矩还是不能破的。圣人说,名不正言不顺。你就这样让让住进了飞龙殿,你想让天下的人怎么说他。天下的人知道你们有关系是一会事,让他堂而皇之的住在飞龙殿是一会事。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你是被情爱冲坏脑子了嘛?你就是想娶,也要名门正娶。他是什么身份,被大秦皇封为亲王的人,他是轩辕家族的少主,是天一道人的徒弟,这样的人,难道就拼着你一时的意气用事就可以金屋藏娇!”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重阳,卢秋水现在是要多气愤有多气愤。以前这个孙儿挺让她省心,怎么越长大做事越不靠谱了。 “明月的才能是在那里摆着,但是,现在又有多少大臣是真心的服他,而北冥的百姓又会如何的说。很多事,你到底想还是没想。你虽然给他封了王,但,他现在在朝廷完全没有自己的势力。他是一个男人,不要让他总是依赖你。你要相信,凭借他的能力,完全可以为你撑起一半的天空。你要给他这样的机会。” 爱,就是应该相信。 相信你可以为对方撑起一片天空,也要给对方一个成长的机会,让他就算离开你,也可以好好的过。这才是爱的王道。 “明月的身体不好,所以……” “所以,你舍不得。只要鲜花才能插到瓶子中。在虚弱的雄鹰,都是鹰。如果把它养在院子里,它永远都会一直虚弱。明月不会是一名合格的宫妃,却会是一位好的伴侣。你是皇帝,你应该拿捏好这一切。” 一个人有人依靠,便不会想着强壮自己。给一个人恰到好处的机会,让他退可以依靠,进可所向无敌。 “重阳,明月才十五岁,虽然早慧,虽然强大,但……不过是个孩子。你成年了,他不过是个孩子。阳儿,我现在说的话,你可明白?” “孙儿明白。” “但愿你能明白。” “薄姬安插在朝廷的人你先别动,那几个人不过是个小喽喽,翻不起大的风浪。好好把那个代号为‘死神’的主事者给找出来,听过他们最近会有些行动……哀家最讨厌背叛的人。” “孙儿晓得怎么做。” “你明白就好。‘死神’的事快点解决,不要威胁到北冥的安全。学殿的事儿,哀家先替你管着。让明月住在慈宁宫旁边,你当太子时住的宫殿,在整个皇宫里,也就是那个地方住的不是帝王专供帝王临幸的人。” “是。” “明月是个好孩子,你不要亏待人家。”明月这段时间做的事儿,卢秋水也看在眼中,她虽然做事铁血,却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在知天命的年纪,看到后辈可以如此相爱,心中也是非常感动。再与天一道人经过一番谈话中,更加确定让明月称为重阳伴侣的决心。她现在唯一担心的,不过是自己的这个孙儿做事鲁莽,让明月这个伴侣变得像一块鸡肋。 “孙儿知道。” 卢秋水和重阳之间的祖孙感情非常深,两人又谈了很长时间的家国大事之后,卢秋水才放重阳离开。离开的时候,重阳心中明显松了一口气。卢秋水是他血缘上的亲人,更是他成为王者道路上的良师。这么多年,很多时候,若是没有卢秋水,重阳竟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挺过来。所幸的是,现在,这个女人依旧在他的身边,帮他收拾各种烂摊子。有她出谋划策,重阳觉得自己心中有底了很多。 重阳回到飞龙殿的时候,明月还躺在宽大的龙床上酣睡。只是因为天热,把脚和胳膊都露了出来。明月常年生活在天山雪峰之上,皮肤本来就比一般人白。经过冥池的洗涤,皮肤没有以前的苍白之色,闪着珍珠的光华,衬着红色的衣衫,显得更加秀色可餐。他的头发随意的散着,黑色与红色相比之下,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刺激。 明月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多么诱人,所幸,重阳心中满满都是对他的怜惜,自然不会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重阳趴在床上,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很想用手去抚着那犹如神赐的容颜,却因为怕惊醒梦中的人,而隔着空气慢慢描摹他五官的形状。 明月的眉毛最好看,不是女人的柔细,也不是男子的粗狂,不粗不细的眉毛贴着眉骨上,说不来的清秀雅致,任是减之一分增之一分都不妥。明月的嘴唇也很好看,比粉红稍微深一点点的颜色,没有桃花艳丽,没有牡丹的国色,不会让人浮想联翩,却带着自己的韵味。这是,重阳最喜欢的地方…… “重阳?”在重阳十万伏光照的注视下,明月没有继续睡多久便醒来。他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一个放大的人头,在自己的枕边。若不是熟悉的轮廓,任何人想必早就大喊了,明月见是重阳,像往常一样很是随意的用头在他胳膊上蹭了一下。 “睡够了?”被心爱的人用犹如小狗望着主人的眼光看着,重阳心中突然得到巨大的满足,连带看着明月的眼神也温柔的想要滴出水。 “睡够了,饿了。”打了一个哈欠,明月就着重阳靠上的身体,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这个动作完全像是讨要东西的小狗。 “终于知道饿了,我还以为你只知道睡觉。来,抱住,我带你去吃东西。” 常年让人心颤胆寒的飞龙殿传出了一阵欢声笑语,两个男人的影子在阳光下闪耀。 多年之后,飞龙殿的宫女回忆到,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帝皇笑过,但自从明月到来之后,重阳的脸上便常溢出回心的笑。在皇宫里,她从来没有看过那个君王或者是宗室的人会有那么真心的笑容,她也从来没有发现那个男子可以像明月一样长的集天地灵气与一身,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尤其是那种眸子,清澈见底,犹如古井秋波,让人看了便情不自禁的流连。 宫女们在见到明月之前,都把能爬上龙床当做自己的奋斗目标,但是见到明月后,才发现这世上真有让人不顾一切的感情。她们都喜欢偷偷看着这个女子,明月面对盯自己太长的女子,常会回之一笑,让宫女们更加脸红心跳。 宫女常在后宫玩一下无聊的游戏,比如,争谁每天看到明月最好的笑容。 很可惜的是,明月在重阳面前笑得最多。但重阳大多数和明月在一起时又喜欢独处。 若有知音见赏,不辞笑口常开! 第82章:被鄙视的重阳 常常快乐的代价就是用痛苦作为补偿。 “七廉,快去把七廉叫来……”明月在很长的时间没进食之后,因为吃得稍微多了点,结果……结果半夜变开始难受,把重阳心疼了半死。 可怜的七廉,安稳的觉没睡够一天,便在自己属下的暗卫给叫醒。话说当日,他没有去接重阳,完全是因为近两个月来的劳心劳力。七廉一直是重阳的得力干将,所谓干将,就是大多数时候只用听从命令,不用劳心。他现在终于开始同情重阳,怪不得国君没有很长寿的,整天这么累,能长寿就怪了。在两个月的时间内,七廉把重阳怀念了一遍又一遍。 “啊啊啊,公子,公子,公子怎么了?” “唧唧,唧唧……”肿么啦,主人? 突然亮起灯的大殿,七廉这位大夫还没有来,不知道怎么得知消息的小五便带着灵云冲进来了。看着明月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便忍不住大哭大叫起来。 重阳平日里容忍这两只小怪兽胡闹也就算了,现在这个时间看着这两只吱呀怪叫的小兽,只想揍人。顿时胳膊上起了青筋。 “哭什么,叫什么,都给我安静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重阳就不明白,怎么明月这么好的一人,会培养出这么两只一点都不听话的小兽!真是非常非常的匪夷所思! “你,你,你……竟敢吼我。”看到重阳的吼声,小五找不到爆发点的情绪立即找到了突破口。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马上进入战斗状态。 “你能不能闭嘴!”看到小五这样,重阳完全没有想要养小孩的愿望,如果小孩都像小五这样,还让父母们怎么活。 “闭嘴,你做了错事,还想让我闭嘴。你就是看着我们家公子好欺负是不是。他仁慈,他善良,他不喜欢和你计较,我告诉你,重阳,我计较。”见重阳让自己闭嘴,小五的火气一下子窜的更大了。“你是不是禽兽,还是只会用你的那个地方思考。公子现在血脉刚被修复好,不管是内里还是外在的皮肤都和初生的婴儿一样,就算是风刮到他脸上,都会很疼你知道吗,你竟然还和那种事,你到底是不是人呀。我们公子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是不是想要他死,你是不是想要他死呀。” 想到昨天明月被重阳抱出来时,那脖子上掩不住的青紫,小五心里就来气。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禽兽,不知道他家公子现在身体不适宜那种事儿嘛!!! “……”想到小五的话,重阳没有反驳。他的确有那种心思,虽然到了最后没有做成。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沉浸在对明月失而复得的状态,完全没有意识到明月现在的状态多么弱。 “公子怎么在发烧,你是不是做完了之后没清理。”看到烧的迷迷糊糊的明月,小五看到他肠胃发炎,便首先想到了那么地方。然后掀开明月盖着的被子,要进行检查。 “小孩子都在想什么,我和你们公子到现在都只是纯洁的在一个床上睡而已。根本没有发生过越礼的关系。”看到小五要脱明月的睡裤,重阳立即出手制止,就算是小五只是一个孩子,他也想让他看到明月的身体。 “你不行?”小五现在的心情有些万马奔腾,深吸一口气后,用非常不可置信的眼睛看到重阳,是那种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然后目光停放在他中间那么位置。那种惊讶绝对比他知道公子命不长久来的更惊讶。 果然长大很好看的男人,在某些方面都只是绣花枕头吗? 怪不得漂亮的女人都喜欢嫁丑男。 “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些,我不过是爱惜你家公子,你一个小孩子家,怎么满脑子都那些色色的东西。”听到有人说自己不行,而且是一个孩子,重阳顿时觉得自尊心受创。若不是不能随便找个人试验一下,他现在一定提枪上阵。 重阳一直觉得小五这个人很是不可思议,明月明明是那么一个纯洁不染世俗污垢的人,怎么教育出来的后代竟是如此的不堪。 物极必反? 似乎小五对人和人之间很多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事儿,都了解的非常清楚。 “重阳不行?”刚刚进来的七廉没明白什么事儿,只听到有人说不行,在迈进大殿后便很是好奇的问道,还顺便调侃道,“我这里有让人金枪不倒的药,下至九岁的小孩,上至八十岁的老人,都可以使用。绝对有效果哟。” “不要贫嘴了,快来给明月看看,到了半夜才发现他烧的很厉害。”看到七廉来后,重阳果断不再理会小五那只炸毛的小兽。 “……”看到飞龙殿难得人仰马翻的情景,七廉便不再说什么,而是认命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反正作御医要比当皇帝清闲快了许多。 “不过是受了些风,吃的太多,肠胃有些受不住。我给他开副药,喝了就好了。不过,在今后半个月,都不要让他见风,吃的东西最好是些清淡的粥类。”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七廉瞥了重阳一眼说道,“最重要的是,在这段时间内,不允许有少儿不宜的活动,否则会给身体带来非常大的损伤。” “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吗?”在受到小五的质问后,重阳现在开始反省自己那些做的不够好。他的爱人现在是非一般的虚弱,他一定要在他身体恢复的这段时间照顾好他,不让他留下后遗症。 “凡是和襁褓中的婴儿一个等级。最后让他多休息,不要劳心劳神。保持心情的愉悦,这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七廉在说话的时候,着重加重了子最后五个字。 世间大多数的病都是心病,如果一个人无欲无求,心中没有什么烦恼,也就会很少生病,就如同和尚通常很少会生病,越是心事多的人,越是容易生病。 心情,对健康非常重要。 “好。”重阳虽说了一个字,但却把这事完完全全的放在心上。 而明月悲惨的日子则是开始了,成了名符其实的金屋藏娇。 起初,重阳让人按照照顾婴儿的起居收拾东宫听雨殿的时候,北冥皇宫中的众人还都激动了一把。宫里的人都在想,是不是北冥皇有了私生子,或者是正在有。朝臣们听说这个状况,开始使劲的打听隐情。在整个北冥,最沉的住气的莫过于知道真相的太皇太后卢秋水以及一直稳做中帐的丞相吴墨。 作为一个臣子,时刻的注意朝廷的动向也好,但是,能尽到臣子的义务,才是他们最应该做的。吴墨深知这一点,看着那些激动的朝臣,只是淡然不语。 “明月!”就在明月拿着一封书信在看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来的重阳,赶紧抽了他手中的书信,藏在自己身后。 “哈。”看着重阳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明月只能无奈的笑一声。 “重阳,我说过,我没有那么弱。而且,这是穆赫族少主古木浅的信,怎么连他的信你都替我拦下了。”近来重阳为了让明月好好休息,给予的几乎是一个完全脱离俗世的生活。 明月想,自己又不是猪,怎么能除了睡就吃呢。以前他忙于那么多的事儿,现在一时闲下来,他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种太过于清闲的生活让他有些不舒服。 重阳也许不明白,养没有智商的小孩和让明月静心修养可不是一样,小孩子不管外面的大环境变化,但明月不行。 “古木浅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在又因为怀疑古青岩出轨,生气了,想出来透透气。我看他是被做多了,想要逃跑吧。明月,你不要理他。”重阳一是不想让明月被打扰,二是不想让明月跟着古木浅学着逃跑。重阳是一个嫉妒心非常强的男人,虽然他知道明月对自己的心,却依旧不希望任何男人靠近他,就连名草有主的古木浅也不行。 “重阳……”听着重阳用这么流氓的语气说古木浅,明月一下无语了。 “明月好好休养嘛,等休养好了,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哟。”被明月凤眼一瞪,重阳立即从发飙的状态变成了一直大型忠心犬,马上扑到明月的身边撒娇。重要的是,如果明月修养好了,他也可以做某些爱做的事儿。 “不用那么小心,重阳,我心里有数。而且,古木浅不过是听说我的事儿,在南下祭祖的时候,顺便来看看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原来你已经把信给看完了……”重阳听到明月如此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他要防着的这个男人太有本事,就算他的重重封锁之下,这个男的还是拿到了很多信息。 “西靳尤其是穆赫族虽然人数少,但族中的人个个都南征善战,西靳一半的话语权在古木浅的手中,重阳,你要从大局着想。好不容易才和穆赫族有点交情,怎么能……” “这样听起来,似乎你更像是北冥的皇帝。” “重阳……”看着唯一在自己面前才露出孩子本性的重阳,明月抱住他的头安慰。他知道外面复杂的局势,他也知道这个男人的占有欲,但既然承认喜欢这个人,就应站在他的角度为他多考虑。 “那么,是不是轩辕家族的让你去主持什么会议,以及大秦皇派来使者,希望让你回大秦的事……你都知道。” “我都是知道。” “那你……” “放心,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名正言顺的站在我身边,成为这江山的另一个主人。” “我答应你,一定会等到那一天,与你携手江山。”如果是以前,遇到与江山社稷相关的事,明月是有多远就想跑多远,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的爱人既然是一国的皇者,他怎么舍得他一个人承受这么重的负担。既然选择爱这个人,就会慢慢接受他的一切。慢慢的……接受…… 爱他,虽不定要变成他。 但要学着接受他世界的东西,不是吗? 第83章:迫不及待的爱 作为对明月的身世有了一定了解的重阳,听到明月愿意与他承担这江山,险些感动的热泪盈眶。别人或许会觉得江山这种东西是权势的象征,但是重阳知道,在明月眼中,这不过是麻烦的代表。 权势,让看透他的人避之不及。 名利,能吸引的,不过是得不到他们的人。 如果一个人看透却没有放下,除了代表他真心的待你,还能说明什么。 “谢谢你,明月,我的爱。”听到明月这么说,重阳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现在,除了感谢,他想不到用别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何德何能,如果三生有幸的得到这个人不顾一切的爱。 “先别谢,最近北冥的事还很多,大秦的使者若是要见我,你先给我挡住吧。有空让安阳环佩兄妹来听风殿做一下。安阳君谦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安阳家族虽然大,但毕竟不过是个家族,此人堪以大任。我看这几天的天象,旱情要过去好需要很长时间,与其让老百姓迁来迁去,不如在地上打井造渠。我知道北冥以前都不这样做,但此时功在一时,利在千秋。不得不如此。”想到这几日收到的消息,明月携在软榻上,开始和重阳谈论国政。 在重阳陪着明月入关这近两个月的时间,朝廷虽然没有出什么乱子,但是,底下却有了不少的事儿。旱情这种事在往年也常发生,但明月觉得,此事应该慎重行之。重阳为了他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的朝政,这让明月心中很过意不去,于是开始为其出谋划策。 “那明月觉得……这次的旱情,派谁去治理比较好呢?” “吴墨。”明月想也没想的答道。其实,他已经暗暗把去治理旱情的人想了一遍,但最后发现,吴墨最合适。 “首先,吴墨作为宰相,虽然威名很甚,但毕竟没有在北冥有功与社稷,这正是一个有着卓越成效的机会。其次嘛,这北冥朝政的事,负责的很。此时正是黄青不接的日子,派去的官员除了要打井造渠,还需要从当地的大户人家按照田亩数收缴粮食。这种活,是个立功的事儿,也是个非常得罪人的事。如果朝廷能有个人办好,就一定是吴墨了。他现在是朝廷的三公九卿之首,让他去做这个,应该很适合。” “我一会儿就去下诏书,让吴墨把这差事给办了。”用手指刮了一下明月的小鼻子,重阳发现有了明月之后,他在也不觉得朝政有多累人。看看,他的心爱的人什么都替他想到了。 果然,有些人比呆在后宫,更适合与帝王平起平坐。 上天让两个人在一起,也许就是为了让人们生活的更加轻松。 不过,有些事就算是累,也是甜蜜的负担。 “先别忙着下圣旨,必须有个带兵的人跟着吴墨一起去。否则,天高皇帝远,若是吴墨出了什么事,我还不成了北冥的罪人。” “就让齐斌跟着去吧。这小子一直为狩猎场的事心中忐忑,若不是让他做一些明面上的事补过来,相信他再过多久都不安心。他在军中素有威信,骨子里还很热血。只要他下的命令,那些小兵蛋子们,都乐意跟着干。”齐斌可是整天为狩猎场的事自责,重阳差点被刺杀成功的事,一直被齐斌认为,是他生命一个极大的污点。 “如果这样的话,这件事的确可以办好……” “到时候你就成了北冥的活菩萨。” “这功劳,还是让他们记到你头上便好。我……这是站在你背后便好。” “哎,怎么能这么说。我爱的人,可是用来与并肩而行的,怎么能只是站在我背后呢。而且……北冥出了这么优秀的另一个主人,怎么能不让他们知道。”重阳现在可不忍心把自己心爱的人藏在幕后。 “只要你好,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怎么办,明月,我越来爱你了。”说着,重阳把明月抱起来,兴奋的转了一个小圈圈。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建功立业的心愿,这是与之俱来的本性。如果一个男人甘愿为你留在幕后,这若不是大爱,会是什么。看到明月这么优秀的人愿意为自己付出,重阳真是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兴奋。 “怎么大白天尽是说这种情话……”明月可不是重阳,能把爱不爱的话挂在嘴边,这种事太羞人了。 “那我便说实在的话。”让明月看着自己的眼睛,重阳很是郑重的说,“明月,快些好起来吧。我好迫不及待的想要你,想要进入你,想要看你在身下迷惑的迷乱的模样。明月,只要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开始开始热血焚身。你不知道,我都快忍不住了……明月,明月……我的明月,我好像拥抱你。所以,请你快点好起来吧。” “我……”听到重阳一句比一句的流氓,还用他的身体“表演”,明月的脸红的不像话,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人是个急色鬼。 不同与重阳,明月是在天山被仙家清心寡欲的思想教育的人。面对重阳这种充满浓浓欲望的表白,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得满脸通红。 “明月,快点好起来吧,我好想你……”看着明月现在已变成了粉红的样子,重阳身上有太多的蠢蠢欲动。他爱这个人,爱到连性别都可以不要。他知道这人喜欢自己,他受不了的想要得到他,他爱呀。 有些爱一旦泛滥就似乎要把人淹没。 一种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抱的感觉,让人有时瞬间变得抓狂。 虽然,这种冲动有些让重阳骚动不已,但他还是忍不住。他虽然忍得难受,但他更不想伤害这个人。他要等这个慢慢成大,成大可以承受他的爱。他要有一天能带着这个人能体会到天堂的快乐。 “对不起……”看着重阳有些迷乱的模样,明月再一次感到自己作为一个爱人的不合格。最基本的一些事……因为的身体原因,却不能完成这个责任。 “该道歉的是我。”看着明月有些黯然的脸,重阳继而说道,“我只是一个凡间的男人,却逼迫一个误入人间的仙子留在身边。身为一个帝王,我没有办法陪伴他过那种田园写意的生活,还要连累他为我天天操心。他那么脆弱的身体承受了那么些,但是我除了看着生生承受,却什么都做不到。我不是细心的男人,也不是会照顾人的,但是,我愿意从今以后学着对他好。明月,不要再在我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我从来不想让你伤心。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想要拥抱我爱的人。但是,只是想要。这种想要和对你的爱相比,完全的微不足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希望把仙子彻底的带下凡尘。明月,我爱你,哪怕是只能如此看着你,我也心满意足。”重阳看着明月的眼睛,说的十分的认真。 情欲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东西,可能有些人强,有些弱,但大抵却是差不多的。 爱与欲相生,有时又相辅相成。但若真的要两者只能选一,最让人心动和沉迷,不过爱而已。 我们可以没很多东西,唯一不能缺少的,就是爱。 正是因为有爱了,他才使得欲看起来如此的美好。而欲,也成了爱的一部分。 “如果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也许会觉得不可思议。你知道吗?明月,我在很早以前就喜欢你,至于这份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很小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好熟悉,好亲切,一种从没有过的温暖将我弥漫,所以在那个时候,也许你不记得,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毫不犹豫的想要保护你。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的梦中就常出现一个小孩。北冥的朝廷环境有多恶劣,可能你并不知道,我时常会在梦中看到你那种似乎可以包容万物的眸子,然后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结果,我活了下来……” “爱是什么,其实我并不懂得。因为,他不在任何一门可以求生的技巧里。但是,我却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明月,我爱你。爱的骨髓里去。因为我爱你,所以,永远不必说抱歉。”看着明月感动的有些想要眼泪弥漫,重阳继而换了一种语气说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很想要你哟,这么多年我都忍过来,难道就这几天还受不了。不过……既然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到时候……”是不是应该多付点呢。 明月本来很感动,看到重阳这么没正经的样子,顿时,又觉得好笑,又有点生气,这个人怎么……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那个啥。 “如果我说我记得,你相信吗。”听到重阳提到小时候的事,明月眸子一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相信。你当年在救冥烟的时候说过呀。明月说的每一句话,我可都没有忘记哟。” “那你当时怎么不承认。” “害怕把你吓跑呗。” 明月在想,当时如果重阳真的说了,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也许事情便会朝着报恩的方向发展,不会有这么刻骨铭心的爱意。 不过,没有如果…… 就在两个人相对默默的时候,突然传来外面传来爽朗的笑声,某些人是不请自来。 第84章:有朋远方来 重阳每每和明月相处时,因为习惯了小五突如其来的打扰,现在安阳君谦贸然出现,虽有些突兀,却也在情理之中,并没惹来多大的怨恨。 “我和重阳刚刚还提到两位,不想两位贵客马上登门。”听着安阳君谦的声音,明月面带笑容的迎了出去。像安阳君谦这样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可是怎么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在外面做生意时,正好碰到了南下的古族长,听说他正想来看望你,便和他一起来了。”安阳君谦看着这个眸子在波动时会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少年,解释道。明月从冥池中出来后,虽然容貌没有变,但全身的气质却像是换了一个人。整个人身上带着一种犹如有生命的上位之息,不再是九天上的仙子,而如人间的帝王,这让安阳君谦这个“神仆”看到后,眼前一亮的同时,忍不住一阵赞叹。 “古族长这个称呼太生疏了,叫我小浅就行。上次明月王的救命之恩,一直没有当面道谢。在西靳的时候,听到明月王身体不适,很是担心。平日也没什么空,只能趁着着南下祭祖的空来看看你。”虽然是初识,但古木浅却是对明月一见如故。同时为男人而奋不顾身付出的人,他羡慕着明月的运气,重阳怎么看都想是只钟情于明月一人的人。 “小浅,这名字真好听,也不要叫明月王了,直接称呼明月吧。”明月说着,便把安阳君谦和古木浅往房间里领。“前些日子身体有恙,不过现在好了很多……让你们担心了。” “西靳地理偏僻,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族中一棵收藏了许久的千年老参,便拿过来给你了。”古木浅进屋后,便把手上拿的东西递给明月。 古木浅说的很真诚。不过事实嘛……似乎并不是那样。因为这东西本来是古青岩拿给他的,他偷偷跑出来时,没有时间准备太多东西,便顺手拿上了这颗千年的老参。想着自从他醒来之后,古青岩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对他这种改变很开心,没想到他撑了一个多月,竟然又开始出轨。而且,那么人还是普通人惹不起的人。听到那人花孔雀一样的卖骚的模样,古木浅心中就一阵不爽。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次次的失望之后,让人感觉变得麻木。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抵就是说的古青岩这种死也改不了花心的人吧。 当然,古木浅不会承认他是为了引起古青岩的注意偷偷跑了出来,他只是想出来散散心,只是一个人出来散散心。 “那谢谢啦。小浅过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儿吧。”看着古青岩这样说,明月也不揭穿,摆摆手让侍女们奉上茶。 “我在路上的时候,路过一片树林,不经意间听了几个人说话,和北冥有关。似乎有前段时间北冥发生的一些事儿也有关系……”古木浅边说着话,边瞥了一眼周围的人,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作为西靳有一半说话分量的人,古青岩作为穆赫族的少主,自然是对各种的局势都有一定情况的了解。现在各国之中,因为明月和吴墨到了北冥,把这个国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你们先下去吧。”明月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都退下。 “不知道小浅听说了什么。”如果是一般的信息,明月觉得古木浅应该不会亲自来说,很可能与重阳想要抓的那个“死神”叛徒有关。 “我当时躲在树后面,听的不是很真切。只会断断续续听他们提到北冥皇和你的名字,说什么阴谋、主上、冥大人,还有死神……生辰什么的……”其实,以古木浅的智商,也能猜到什么事儿,但却只是把原话转述了一下。这毕竟是北冥的事儿,他如果插手太多的话,可能不太方便。 “最近的生辰……也就是皇祖母了。想必是有些人想趁机来捣乱吧。真是多谢小浅的提醒。小浅儿远道了而来,上次的时候,也应该没好好看皇宫的风光,不如多在这里住几天,明月一个人也挺闷得慌。”见古木浅待自己如朋友,重阳也拿出对待朋友的气度来,但眉宇间的威压之气却没有去掉。 这是常年上座者让重阳形成的气势,就算是客气的说话,也给人一种冷清疏离的感觉。 重阳很难对外人太过于热情。 这里的外人……则是指的明月之外的人。 “不用打扰明月静养了,君谦正想带我去这都城逛逛……我还想跟他切磋一下武功。早就听过安阳家少主的威名,想必能从其中学到很多东西。” “我和小浅是一见如故,他既然了这里,我必然要尽地主之谊。”见重阳想留古木浅,安阳君谦连忙在古木浅说完之后帮衬的说道。 “那也好……”重阳见他见他如此说,眼珠一转继而说道,“北冥的风光不错,真希望小浅儿能带着青岩过来看看。听过他最近因为和西靳的新王闹了点不愉快,整天一个人憋在家里喝闷酒。年纪轻轻的,这样可不好。小浅儿此去南下祭祖,还是越早回去越好。” “他平时就喜欢饮酒惯了……”听到重阳这么说,古木浅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爱一个人,就会时刻为他担心。古木浅这几天虽然有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但仍然会想那个男人会不会累,会不会饿,会不会心中舒服…… 虽然古木浅的心麻木了,但身体却无法控制所有的反应。只是这次,他却是发了狠心,他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再也不想围着那个男人转。游览各地的名山大川,一直是他的心愿,他现在是说什么也不想放弃。至于古青岩……他和西靳的皇室闹僵,该不会……是上了某人,又不想负责吧。想到这,古木浅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不要再想了,他想过自己的生活。 爱与被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期待和极限。 现在的古木浅,不是不爱,也没有忘怀。只是,突然想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迷失了,又如何有资格得到别人的爱? “离这个地方不远的学殿,北冥的才俊都在那里。不如,我们今日去看看吧。”看现在的气氛有点尴尬,明月笑着提议道。 明月是学殿日常事务的总司,也是除了太皇太后卢秋水,学殿的第二重要领导人。很可惜的是,他最近除了在奠基入学仪式上出现过,其他的时间都因为身体不适,从没看望过那里的学生。明月知道古木浅和安阳君谦也都是有见识的人,便想带着他们去看看,若是日后这些学生中,能出几个如此的人才,也是北冥百姓之福祉了。 古木浅和安阳君谦听了明月的话俱是一阵心动,凡是少年者,都想知道自己在同龄人中是什么水平。北冥建立学殿的事儿,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很多国家的适龄学子,也都想着法子的往北冥跑。现在,不光是古木浅和安阳君谦,还多人都想看看这学殿里的人才华如何。 “可是,七廉说,你最近这半个月不能见风。”听着明月想出去,重阳立即举手反对。 “重阳……我已经在这殿里呆了十天,全身都快发霉了。再说,现在是夏天,到处闷闷的,哪有什么风?”见重阳不同意,明月立即采取了温情攻势,反正,他现在就是要出去。 “可是……”哪有发霉,重阳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明明昨晚给他洗澡的时候,还……重阳愿意用自己的所有打包票,明月绝对没有发霉,不得没有发霉,重阳还发现,现在的明月身上开始弥漫一种越来越好闻的幽香…… 哎,重阳在心里默哀了一下自己的定力,他竟然发现自己在明月面前,完全的没有任何定力可言,这是想想明月犹如一朵水莲花在浴池中绽放的模样,竟然忍不住有些全身发热…… “不会有事的。难得他们来一趟,我也不想整天闷殿里。”见重阳还在犹豫,明月立即转身去那两位说,“我们走吧,这么多天,我都没有好好的去看看他们。” “……”在明月面前,重阳只得暗叹一声,不管怎么样都要吃扁了。而见到明月领着两个人往外面走,只得快步跟上。 无数血淋淋的经验告诉我们,大夫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听的。 因为明月再次没有按照大夫的嘱咐做事儿,必然要受到某些惩罚。 学殿虽然是为北冥的朝廷培养输送人才的地方,但在太皇太后卢秋水的治理下,却是走的实打实的学院风。就算今天如重阳这般去探访,也不得采取大张旗鼓的方式打扰学子们学习,故而,当一行人进去的时候,学子们还是按照自己的学习步骤走。 卢秋水是历经三朝的老政治家,自然知道,风骨和傲气对学子们来说是多么重要。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风骨傲气是一个完整的人之所以存在的证据,也是一个人认同发挥能力的奠基石。如果说,朝廷需要油嘴滑舌会做事的人,这种人在豪门大家自然可是要多少培养多少。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它需要更多的是有傲骨、能做事的人。一个读书人如果有了志气、良心、自信心以及顽强不屈的性格,才能称为一个好官。 北冥需要的是人才,不是官员,是能为百姓做事的人。 楚强拥项羽,燕弱寄荆轲。 侠士轻生死,英雄耻苟和。 嚣张易水气,羞唱大风歌。 不肯江东渡,原为傲骨多。 君子动而世为天下道,行而世为天下法,言而世为天下则。远之则有望,近之则不厌。 世人常说,“傲骨终然遭白眼,穷途无计觅青蚨。” 又说“知君傲骨难轻许,苦费幽人日日忙。” 但却不知,这个世界上最贵重的就是傲骨。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自知早有一死,何不生的坦荡荡。 名利富贵百年之后,又有谁记得。但傲骨,却能与世长存,成为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证据。 我们无法否认名利带来的诱惑,守得自己的一方净土,并不要不去争,不去得到实实在在的快乐,而是用正经的途径去得到。 心怀天下,而得现世之乐。 第85章:智谋划学殿 身在学殿的学子,除了可以在平时的时候只用心学业,不必在意其他。还有一个特权,就是凡是在学殿里的人,不论说出什么样的话,都属无罪。 这是他们的特权,是荣誉,也是一种责任。 “北冥的学殿,果然名不虚传。”古木浅看着那或在练剑,或在读书,或在作画的人……完全没有见到重阳这个皇帝的紧张,做多就是给点头行礼,这让古木浅这个不注重规矩的人,都忍不住赞叹。 全天下,读书人有如此地位的,只此一家,真怪不得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要进来。 看着古木浅这么说,明月微微一笑,他明白古木浅的意思,于是说道,“人在年轻的时候,就是应该多学子些知识。若是成了官员,他们能学习的东西就少了很多。至于礼仪这种东西,再完美的礼仪都不过是表象。就算能让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方卑躬屈膝又能怎样?一个好的君王,应该得到民众发自内心的认同。只有这样,不管是他们以后做什么事儿,才能事半功倍。”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明月是从天山长大,那些的人教育方法完全跟俗世不同。看着学殿开始一些腐朽的现象,他只是像太皇太后卢秋水提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能如此深明大义的马上执行。而且,看这个样子,效果十分不错。 重阳当日把学殿的说话权交给卢秋水也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如果这些在书院改革的事儿由重阳做,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意见,尤其是那些守旧派。但卢秋水则不同,守旧派本身就是依靠她才能保的一席之地,就算是卢秋水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儿,他们只有在私下找她,也不会把事态闹的很大。卢秋水对守旧派一直采取“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方针,那些守旧派都怕他怕的要紧,自然不会有人敢提激烈的反对意见。 让一个机构敢于说话,最最最重要的是让它经费独立。学殿的钱都是明月所在的家族轩辕家族出的钱,这点钱对轩辕家族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如果状态下,如果明月没什么意见,谁又能怎么样呢? 纵然有些旧贵族在叫嚣,不过除了叫嚣,他们也只能叫嚣了。 “这种培养真不像是在培养朝廷官员,倒是像在培养世家的接班人。”看到这学殿,安阳君谦忍不住一阵的赞叹。这里很多人拿的书,都是些市面上从不出现的孤本,虽然他们的剑术和画技不怎么样,但那手法……一看就是被很有能力的人教出来的。看着他们学习的这些东西,礼、乐、射、御、书、数等各种技能俱全,当年安阳君谦受训的时候,学习的东西不过如此。 “世间的各项技能都是相通,况且,如果是死记硬背,他们以前的学识已经达到。让他们学习这些全面的东西,只不过让他们触类旁通,称为一个全面发展的人。”一个官员,作为一个管理者,自身的修养很重要。 如果一个人只会死读书,就算想有为民做事的人,可没有这个力。很多能力,也许很多看着无用,但却不知,在学习一种能力的时候,也是在锻炼另外的能力。这个道理与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很像。 唯一让明月觉得可惜的是,现在的大环境下,他只能建造一所这么大的书院。 就在明月一行在学殿中慢慢巡视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琴音从学殿东南角传来。 听到琴音,明月眉头一皱,然后对他们三个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明月是善琴的人,自然知道这琴音之中藏了很多的埋怨不满之气。他虽是整天呆在听雨殿,却也是对学殿的事了如指掌。他自认为从来都是平等的对待这些学子们,却不知道有人竟然会心中存了那么深的不满之气。 学殿的建造,有两种不同的风格,一种是学子们上课的宫殿,完全仿造了皇帝上朝的地方。如果有差别,也就是没有龙椅,没有那高高的台子,柱子上刻画的都是些麒麟和老虎,其他的地方,尽是相同。另外一种则是学子们日常生活的地方,完全的学院风格,东西布置的简单舒适,完全的居家风格。 第一种风格的布置,是为了让学子们习惯朝堂的尊严,也是上位者希望他们在朝廷上也可以保证作为一个人应该有的品格。第二种风格的存在,则是让学子们能体会一下百姓生活,希望他们以后做事不要忘本。 在学殿的周围,方圆都种植了各种花草,专供人练习用的院子,还有大片大片的各色树木的林子,供人清净。环境对人的影响发生大,为了给学子们创造一个好环境,学殿周围有了种植了各种时令的花草,尤其是在夏天这种季节,清风徐来,落英缤纷,鲜花团簇,皇家园林不过如此。 明月此番去的园子,原来是北冥皇宫一处埋葬后宫犯了重罪之人的地方。那个园子经过一番改造,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太过于高大的树木被砍掉,只剩下几颗稀稀疏疏的小树,中间中了很多时令的花草,再弄上些小景,整日的阳光照射,再不复已经阴森恐怖的模样。因为这个地方离着学殿相对较远,很安静,时常有一些学生过来弹琴。 当明月过去时,便看到了刘宏,一个寒门出身,但学问做的不错的人。学殿的学子吃穿都统一用度,他现在换上一身宽大的青衫子之后,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穷酸模样,。 刘宏现在正皱着眉,手里的琴没有章法的弹奏着。琴随心发,声声埋怨。他似乎在想什么东西想的入神。在明月几个人都走进的时候,还坐在亭子中望着一处虚空,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咳……”琴音住了好久,明月见刘宏还望着虚空发呆,忍不住咳嗽一声提醒道。 “在下刘宏,见过北冥皇、明月王。”见到来人,刘宏微微服了一下身,算是请安。 “你是上次画马的那位,字和画都非常的不错。以前还听说你不会弹琴,今日是寻着你的琴音过来的,不想短短月余,你进步竟然如此之大。”看着刘宏,明月继而面带微笑的说道,“我听到你琴声中有些异声,不知道方才……何事入了你的心。我是学殿的总司,你不知道你的事……方不方便对我讲。” 明月的声音很温和,像是盛夏中的一缕阳光,似乎能照射入人的心房。 刘宏本身怒气冲冲,北冥的太皇太后卢秋水自然不会轻易的现身,因为明月不常来,他这满腹的心事也不知道对谁说起。今日见到明月,刘宏竟然看着那浑身散发这柔柔的光辉的男人,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月的外表温和有礼,不管在什么环境下,总能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面对笑得温和的明月,就算有满腔的怒气也都化为须有。就像面对一个慈悲的神,人会觉得自己的烦恼多么的卑微。 “但说无妨。若是你先自己的不满都说不出,以后如何能为百姓伸张正义。”见刘宏不说话,重阳在一旁提点到。 也许其他人没注意到,明月额头有些小汗珠。突然想到婴儿也能暴晒。看到站在斑驳的阳光下的明月,重阳开始后悔让他出来。但碍于情面,又不好意思把人打包带走。 重阳以前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现在……做什么之前都要先考虑明月的心情。虽然还没过门拜堂,他却是一个典型的“气管炎”。 “能成为学殿的第一届学子,是在下的三生荣幸祖上争光,但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在明月的提点下,刘宏此时已经恢复了神色。没有经过官场的读书人身上存着很强的傲气,说话的时候虽然头低了点,但说话的语气却十分的倨傲。 “你们是学殿的第一届,学殿的各种事项可能还有不完善的地方。心里有疑问,若是不说出来,怎么解决。若是真有问题,你们提出来,也算是造福后代了。”有了问题,如果不能解决就一直是问题。明月不是迂腐之人,自然不会凡事按照自己一个人的思维去办事。集思广益,只有这样,才能把问题妥善解决。 “学殿的主要功用是为朝廷培养人才,但在下不明白,为何要让我们学习像画画、弹琴这种东西,如果是学习这种东西也就算了,怎么还,还让……”说道最后,刘宏有些难以启齿。他们是读书人呀,学殿竟然过几天让他们去做那些下贱的活,这……实在是挑战大多数的人的承受能力。 “你是说,让他们去田园帮助院住收果子种菜的事吗?”听到刘宏这么一说,明月立即明白了什么事。心里暗叹了一声,原来如此。他当初在拟定这项活动的时候,就觉得可能有人受不了,今日来看看,果然如此。 “是。”让一个书生去种菜,就算如刘宏这等寒门出身,却也整天被供着,只读书而已。来了这里以后,各项生活条件虽对他来说像是天堂。但……一言难尽。 对于很多学子来说,这里是天堂。 但,对于习惯身来张口,饭来张手的他们来说,这里也是地狱。 不但要接受很多的知识,很做一些他们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的事儿。 第86章:智辩学理以服众 如果说学殿是天堂,是因为对爱读书爱学习的人来说,在这里,你只需要专心想海绵一样吸收知识就行。 但对于只懂得学习的人来说,这里却是地狱。 前人有句话说的很好,百无一用是书生。提起书生,很多人想到的一个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你想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些体力活,再简单的活计都会让他们痛不欲生。学殿的安排的课程会引起一部分学子的反感也不足为过。 “你们觉得学殿为什么要安排你们去果园菜园,不会以为学殿在使用免费劳力吗?也许,让你们每天早起自己挑水洗脸时,你们就有这种疑问吧。”明月说的很是风轻云淡,但落在刘宏耳中,却有些不好意思。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此,这句话形容的再恰当不过。 “你看这周围的布置,你们学习用的工具,不管是画笔还是琴,都是千金难换的东西。难道学殿会给你们配备不起一个做杂役的小厮,难道学殿需要靠你们摘得果子种的蔬菜度日?”明月的解释让刘宏的脸上越来越热,无疑,明月的话说道了点子上。 在明月说话的时候,很多周围的学子也走了过来,他们也与刘宏一般有相同的疑问,现在听到明月如此说,皆是禁不住面红耳赤。 “我知道,不管你们的背景如何,但都是些从小被捧在手心的人,从没有没有做过所谓的粗活,一心想读取圣贤书做官。总是想为老百姓着想,希望能为他们做主。但你们连他们百分之一的辛苦都体会不到,又如何为他们做主?” 呵冻提篙手未苏,满船凉月雪模糊。画家不解渔家苦,好作寒江钓雪图。 古往今来多少画家,都喜欢画看着很有意境的画图,却不知道当事人的辛苦。寒江之上,空余大雪纷飞,如何垂钓,如何温饱?人总归是活着的一种动物,总需要吃东西,总需要取暖。艺术可以可以证明人的存在,如果将其孤立,却无法让人长存。太多人以为学习就是学习知识,但却不知道很多东西,只有运用到生活中,才有价值。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大凡是有能力的人,必有诸多的经历。筋骨的劳累则是这个过程中不能缺少的一部分。 劳其筋骨,这不是体罚。 是让人脱筋换骨。 “让你们去适当的做些劳力,也是为了锻炼你们的体力和动手能力。太多的学子弱不禁风,若是你们身体太弱,以后繁重的官场生活怎么能适应?平心而论,你们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比以前稍微好一点,至少提一桶水已经不费力。为民做主,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先是舟车劳顿之苦,就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你们都是北冥的未来,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怎么能为其做事?” 不理解一个人,不设身处地的为他想,就不会能为其做事。很多县官都不知道简单民间常识性的东西,怎么断案呢。 “至于让你们去果园和菜园,除了让你们强健体魄,还是想让你们亲近百姓,知道他们的疾苦,感受到他们的一些感受。如果只是平日里那些阳春白雪的东西,只会让你们对贵公子们的生活认同,到时何谈为民做主?”大概,看到脏兮兮的百姓就觉得倒胃口吧。 明月说道这里,周围的学子心中的疑问也差不多都散了。他们都是些明理的人,既然觉得明月说的有理,自然会认同。 “让你们去果园菜园,也有让你们趁机放松的意思。想必……在这里呆了月余,你们也有疲倦的时候,到外面亲近一下自然,体会一下百姓的疾苦,对你们现在未来都有好处。”整天学习会很疲惫,劳役结合,是为最好的方法。 “我等鄙陋,竟然不知道明月王有这等用心良苦,误会之处,还望多多包涵。”听到明月如此如此说,刘宏立即很恭敬的上前说道。 “明月王这个称呼太过正式,若是不嫌弃,叫我……” “称为殿下吧。虽然不需要讲究礼仪,但明月王是朕的结拜兄弟,若是传出去,终究不好听。”见明月要和学殿的学子打成一片,重阳立即开口提醒。 殿下在北冥是对太子、帝王一类人的尊称,只有皇子、皇后、皇太后可以称为“殿下”。学殿的学子们听到这,突然明白外面的传言,的确北冥皇对明月王爱慕有加。很是有眼色的学子们立即离着明月稍微远了几步。 几百年来,各国出现的男妃也不计其数。虽然也有一部分参与朝政,但大部分还是像个女子一般呆在后宫。明月现在既然已经住在了以前太子居住的听雨殿,想必北冥皇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他是帝王将来的爱妃,他也是帝王竟来的朝臣。以前学子们都觉得明月有些高攀北冥皇,但现在看来……似乎北冥皇给他提供的位置,远远不够发挥他的聪明才智。 “还是称呼公子吧……”明月怎么能不明白重阳的意思,见他这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小心眼。“重阳,你这样会吓到他们。”虽然年龄差不多,但明月对待他们就像是对待小孩子。 “……”学子们听到明月如此说,集体沉默了一口气的时间。北冥皇和明月之间的关系太温馨,竟然有些让他们觉得动容。似乎在明月眼中,重阳不是一个君主,只是一个平常的男人。他们似乎明白,为何一向勤于朝政的北冥皇会为明月近两个月不理朝政。他们都以为帝王无情,现在才知道,帝王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只是他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一个人。 明月的年纪,较之学殿的学子,大多数人甚至比他的年龄都大。但学殿的学子们也从没有把明月当做同龄人看待。明月的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面容虽然姣好却气质安和,有一种可以让人依靠的感觉。他是学殿的总司,学子们的人喜欢他,也把他当做自己最亲近的人。益友是一层,但更多的却是良师。 这一届的学殿,出来的有名气的人最多。作为青史留名的人,很多人在晚年写传记的时候都说,炎武皇秦明月对他们的影响最大。那个永远笑的温和有礼的人,是他们人生路的领航者,就像寒夜里的一盏灯,照亮他们前进的道路。他们在来到学殿后,才发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和意义。如果没有明月,他们也许可以成为一个好官,却永远无法真正的得到做人做事的乐趣。 “听说公子进来身体不适,不知现在可妥当些了。”就在众人一阵沉默之后,一个靠着族中推荐费了好大力才进入学殿的年轻人说道。 他是苗汗青,这个人和学殿的大多数人一样,都是穿的青色的衫子,但是头上闪着温和光芒的玉饰,却昭示他比别人更好一点的出身。他的全身熏着浓烈的香花之气,衣裳上挂着一个颜色艳丽的荷包。他说话的语气以及动作显示出了他良好的教养,但比之那些寒门的子弟,却多了些作作,少了些真性情。 苗汗青是朝中大员御史大夫之子,母亲是候门之女。他的父亲一生清廉,是个为数不多的好官。但他却学到的确是母亲那边的骄纵之气,只懂的如何蝇营狗苟。平日里处事圆滑,出了名的好脾气,只是不知为何,得不到同级人的认同。这次见北冥皇和明月王过来,马上找个机会显示一下自己。 “已然无大碍。”在苗汗青靠近的时候,明月被一阵浓烈的香气熏得有一瞬间的头晕,若不是重阳不经意的扶了他一下,他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晕倒。明月讨厌熏香的味道,这是重阳后来发现。所幸的是,龙涎香和禅香还在明月的接受范围。尽管如此,重阳也下令,北冥的皇宫一律不准使用熏香。 夏天的太阳,纵然没有烈日当空,却也烤的让人不舒服。明月在平日里很喜欢晒太阳,现在却被阳光照得有些晃眼,再被苗汗青身上的味道一熏,眼中突然一黑。但纵然这样,他也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和微笑。除了重阳,竟也没人知道他的异常。 纵然屏住了呼吸,明月不知道为什么,在苗汗青靠近的时候,明月也觉得很不舒服。 明月很少排斥一个人,现在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让他非常不舒服。 “这两位是安阳家的公子和西靳的古才子,他们听说学殿的学子都是饱读诗书的人,特来看看。近来夫子们常在我面前说你们进步神速。不如现在切磋一下。”虽然现在周围的颜色,尤其是明亮的颜色,在明月看起来有些刺眼。但说话的时候目光依旧扫过做场的人,让他们感觉自己的关爱。 他现在身上有了更重的担子,作为学殿的总司,明月希望自己成为一名好的夫子。 曾经,天一道人在与明月论道的时候说,如果没有种种限制,他最适合称为一名夫子。 出生便限定他的身份,明月没能称为一名教书育人的人,但他却成了整个北冥乃至天下的夫子。他的教学思想和学殿经验,对这代的人和后代的人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年轻人和年轻人在一起,总有很多的事儿可以做。安阳君谦和古木浅都是样样都会的人,学殿也是人才辈出,一场才子间的争斗开始了。 第87章:试画知内贼 一炷香的作画时间,以春为题。 苗汗青虽然人缘不好,但作为上层人士的出身,他的画技却是这些人中最好。他出现参赛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刘宏的画技虽然不好,却是这些人中最有天赋的一个,便也被推举出来了。 安阳君谦喜好武艺,但他的画技不是强项。但因为他武功和学殿的人没有可比性,便开始自动比画技。 就在三个人被学殿的人围在一起时,重阳便抚着明月去了离着他们稍微远的地方坐下。学殿的日常管理人员见北冥皇和明月王来了,慌忙的开始上冰水和各色果点。树荫之下,偶尔清风徐来,轻薄的衣衫在空气中轻轻荡漾,明月全身渐渐凉快下来,汗意消失后,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怎么样,是不是这里的夏天比天山热很多?”看着年轻人热火朝天的忙活,重阳把削好的水果给明月递过去。 “还行。”明月接过重阳的水果,看了那群热血的才子一眼,突然,身体手捂着头,身体往身下的草丛跌去,明月的袖子似乎不经意从石桌上滑了一下,上面的果盘茶杯顺势也被他带到地上。 “明月!”方才还感觉好多了,现在再看一眼就要跌倒的明月,重阳只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后整个人按照身体的本能一下子明月捞起来。 明月和重阳离着比画的地方五十步左右的距离,明月突然晕倒所带来的动静带了不大不小的动静。 “大哥。”被重阳抱在怀中后,明月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但却暗地中手捏了捏了重阳,对他示意了一下。 “!”见明月朝着自己眨眼睛,重阳悬着的心果断放会了肚子里。为了惩罚明月刚才的行为,重阳很是心眼小在他屁股上顺手捏了一下。 欺负流氓? 和流氓比流氓,永远都没有胜算。 “嗯……”明月刚刚筑基的身体敏感到死,重阳的动作让他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本来是装着身体虚弱倒在重阳的怀里,现在是真的虚弱的倒在了重阳的怀里。现在明月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实在太丢人呀。众目睽睽之下,被重阳那个啥。但由于他现在装病患,又不敢随便动,只想这回去的时候怎么惩罚重阳!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 必须奋起呀,有没有。 “公子,他,他……怎么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明月这边的状态被人注意到。 在紫藤花树下,便可见一个白衣少年衣服病弱弱的趴在一个红衣男子的怀中。周围的果盘什么的洒落一地。看到白衣少年捂着胸口难受的模样,众人皆是一阵心疼。那个私法凌乱的少年就是他们在夜空中仰望的神吗?是不是因为神替他们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才会让自身变得虚弱。 “明月!”看到明月这个模样,安阳君谦第一个冲过来,接着便是古木“”浅,其他学子见明月突发意外,也都围过来。 “公子,怎么了?” “公子,没事吧。” “公子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吗?” “我没事……”看着戏份演的差不多,明月便很是虚弱的从袖子中拿出一颗药添在嘴中仰头咽下去,踉踉跄跄的爬在另一边石头座椅上。 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就算是演戏,明月不想给人太弱小的表象。 不管有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他都首先是个男人,才是其他。 当明月拿药吃饭的时候,周围的学子似乎害怕被打扰到,都没人说一句话,就连自己的呼吸也放轻,生怕打扰到什么。 明月此时虽是表演,却刺痛了很多人的心。让的顽强被后世的一代代描写,他是个男人,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但史书中却没有任何他以色邀宠的描写。史书上关于对他的容貌最多也便是“有仙人之姿,与帝心交,帝爱之。” 他的学生,学殿的人在后来描写是,除了赞美他的谋略,便是他赞美他的品质。 “炎皇出身亲王,有亿万之资。然观其平生,少张费。好乐施,常年所着衣裳不过几件。事好亲为,从无故做上位者之态,言辞恳切。虽气压群芳,其性甚是顽强,犹若冬梅夏竹,全无依人忸怩之态,令人观之忘俗。” 明月不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就在学子们留下很少的印象。在后来,为了宣传明月的形象,小五在故意在不经意间透露,明月在天山时,事事亲为。就连洗衣做饭这等下人做的事都一手包揽,至于偶尔修个房子砍柴什么的,根本就不在话下。 一个人能事事动手照顾自己不是什么大事,但却让明月的形象瞬间在学子之中高大起来。试问,如果谁扔到雪山,他能一个人很是顺利的生存下来呢? 生存能力,要比琴棋书画的艺能更让人心生敬仰。就比如一个人可以一天不画画,但不能一天不吃饭。 “最近有点心悸,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了点药就好了。” “明月,你真的没事吗?”安阳君谦看到明月苍白的脸色,便从骨子中散发一种担忧之色。 “在殿内呆的时间多了,出了晒晒太阳就受不了。现在,真的没事了。”看到安阳君谦如此为自己担心,明月在心中非常的感动。虽然他不认同安阳家族所谓少主的说法,但仍从心底深深感到他真切的关心。这种关心在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他本人,而不是那个少主。 面对别人的关心,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只要是发自内心,都会让人觉得心动。明月看到周围那么多双担忧的眸子,心中有一点点的愧疚。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了,你们的画怎么样了?”见气氛有些紧张,已经恢复到正常笑容的明月,扑了一下衣上的土。 “都已经画好了,就等着你过去看呢。”看着明月已然无忧,安阳君谦深深的吸一口气候,马上恢复到了玩世不恭的模样,拉着明月往作画地方走。虽然他不明白明月到底怎么了,但却知道什么事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提起,于是立即跟着明月转移了话题。 在安阳君谦的心里,是真心的为明月心疼。或许是因为知晓他故事的缘故,他对这个人永远都多了一下体谅。在后来的时候,明月用安阳家族做了很多事,但凡是安阳君谦能帮上忙的,从来没有推辞。纵然很多时候,他都知道,也许,这样做会让安阳家族万劫不复。但那样如何呢,明月是他的少主,而安阳君谦,也把这个人当做自己的少主。他只向为这个男人尽到自己的忠诚,如此如斯而已。 安阳君谦,这个男人永远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表象,但在骨子里透露出来却是一种侠客所有的放荡不羁。 就像一阵风,他是不受约束的。 但,很多东西却让他停留在一个笼子中。尽管这样会让他难受,他却甘之如饴毫不在乎。 刘宏画的是《春耕图》,图上的牛,造型生动,形貌真切。一房良田周围,坐落着炊烟邈邈的村庄,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燕子从抽芽的柳枝中间穿过,有几个淘气的孩子正在树下扎着风筝。 刘宏用的是工笔的方式表现,整幅画给人很强的乡村活泼之气,只是看着也觉得有种乡土气息扑面而来,慢慢全是温馨和感动。 苗汗青画的《宫室春晓图》笔力刚健,综丹缕素,圆转流畅,精丽绝逸。本幅以春日晨曦中的宫廷作为主题,描绘后宫之景。全画构景繁复,林木、奇石与华丽的宫阙穿插掩映,铺陈出宛如仙境般的瑰丽景象。共画了美人五位,但却在其中融入琴棋书画等宫廷活动。宫殿楼阁,山石卉木,都刻画的继位形象。这么短的时间就作为这么一副复杂的画,若不是功底深厚,几乎不可能。最妙的是他宫廷外景,晓烟中露出柳梢,花柳点出“春”,晨烟点出“晓”。围墙内一湾渠水,鸳鸯白鹇飞翔栖息。 春意不言而尽在纸上,让人观之而眼前一亮。 安阳君谦画的是一副《春日山峦图》,他水墨的方式画了一段初春的秀丽山河景色。峰峦叠翠,松石挺秀,云山烟树,沙汀村舍,布局疏密有致,变幻无穷,以清润的笔墨、简远的意境,把浩渺连绵的江南山水表现得淋漓尽致,达到了“山川浑厚,草木华滋”的境界。其中又见红日出生,山河染色。 安阳君谦笔力透露纸张,光大的意境让人观之而心胸开阔。 “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做出这等画,各个都是我北冥的才子。刘宏的话贵在写实含情,这等写真的模样,有大家风范。苗汗青的画贵在精丽,而安阳君谦的画,意境布局大气非常。三人的话各种千秋,都是观之而春色拂面,不分伯仲。” 刘宏是含情,安阳君谦有意境,而苗汗青则是功底好。 明月看完三个人的话忍不住大加赞叹,北冥的果然人才济济。 “画画我不擅长,但骑马弯弓是懂得些。这里似乎有射箭的地方,不如我们比试一下如何。”古木浅换上中原人的衣裳,也是风姿飒爽的少年一枚,此时,他看北冥同辈有如此多的才人,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 第88章:突来之箭 西靳现在各方面虽然效仿中原,但崇尚骑马游猎的传统却是由来已久,如果说北冥的男人崇尚武力,那么西靳的男人就把武力作为他们的生命。一个连部落的首领都是靠武艺决定的地方,武力受崇拜的程度可想而知。 于弓箭,虽然古木浅是半路出家,但他的骑猎之术却是非常的强。每年的骑猎大会上,古木浅总会是最耀眼的一个。有他在的地方,被称为西靳勇士的男人也要退让三分。 古木浅,他的感情如江南的男子般细腻,但他的血液中流淌的却和西靳祖先一样,全身狼血沸腾。他的温柔留给了他爱的人,不被珍惜。他狼血闪动着冷酷而耀眼的光芒,成了他的荣耀——一个男人的荣耀。 学殿的弓箭场上,古木浅骑着在一匹黑色的大马上,这是他从草原带过来,此马属于西域品种,比一般的中原马高大威猛,肚子上有卷卷的毛,传说是马中龙中。 这是古木浅十五岁生日时,古青岩独身死亡峡谷为他牵出来的。当年古青岩驯服这马时可费了大力气,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才成。他驯马的时候只驯服这匹,谁只出谷的时候,却有另外一匹高大的黑马前来。那黑马是更烈的马,但因为有这匹马在,那匹马很容易被驯服了。两个人的马虽然都是公马,却是情侣。每每看到两匹马相亲相爱的模样,古木浅总感觉自己的待遇连匹马都赶不上。 动物都懂专情,观之人,令人情何以堪。 马蹄声过,一阵尘土飞扬。 只见一匹黑色的大马上,少年骄傲的抬起头看着远方的靶子,弯弓,箭出…… 整个动作流畅自然,夏日下午的光散落在他的身上,惊奇一片飞鸿声。 三箭齐发,全都命中靶心。 在场的人看到古木浅的表演,都忍住惊呆了。他们见过射箭,教导他们箭术的老师也很厉害,但和古木浅比起来……老师那种箭术是想夺人性命,要的只是结果。但古木浅的箭术却非常的潇洒自然,似乎那箭术早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过程和结果并在,这不是比赛,这是表演。 这才是真正的箭术。箭由心发。 看着古木浅的箭法,学殿的学子只余下慢慢的敬仰之情,别说去比赛,只能在心中回味方才的情景。倒是北冥皇重阳让明月站在树荫中后,让人迁来他那批枣红的大马。这匹马名逾辉,毛色炳耀,是传说天马之一,不但日行千里,马的耐力也非常好。马的蹄子很特别,传说是麒麟的种,也属于龙族。 英雄自古惺惺相惜,但更相争。 重阳的骑猎也属上乘,见古木浅方才的箭术,忍不住也上场试试自己的伸手。北冥近年是国泰民安的很,让重阳这种暴虐份子完全无力发挥自己的破坏力。 如果说,重阳的箭术包括他的武功都有非常强的实战型,它的有点在于快、准、狠,面对猎物毫不留情。 此时,众人只看见一阵尘土飞扬,重阳已经快速的拉开弓箭,三只箭已在弦上。众人逆光的方向,一个红色的身影衣袍飞扬,犹如燃烧的热血。宝马嘶鸣,引得人股子中那种沸腾的东西。 重阳的箭术不是为了箭术而生,他掠过世界一切规则之奔主题——杀,杀,杀。 这是守护者之箭,这是英雄之箭。 正当重阳箭从,弓中犹如闪电般直奔靶心的时候,突然他用眼睛的余光瞥见有弓箭朝着明月的方面射发。 “!”说时迟,那时快。重阳从没感觉二十年中可以一年如今天这般冷静,他只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的回头拉开弓箭,有三支箭朝着一个虚空的地方进发。 “碰!”重阳回转马后,便听箭头在空气相撞然后断裂声音。谢天谢地,那突如其来的箭被截住。 “啊,我的箭……”重阳看着明月没事转而查看箭来的方向时,突然听到学子中一个人失声的叫道。 这一些系列事儿发生的火花之间,当众学子回过神后,就都把目光转到那拿着弓箭的人身上。 “你竟然拿着箭对准公子?!” “我……我,我没有……我刚才的时候看到一头黑色的东西扑向公子,我……我想也没想举起箭,然后……你们都看到了。”被一群人围着,看着自己手上的箭,方才那个射箭的少年非常的惊慌,一个劲的想要证明什么。想在自己的箭差点射到自己最尊敬的人身上,忍不住心中难受。但他明明方才看到一个黑色的动物的影子,难道是幻觉。 方才射箭的少年想到自己竟然拿着箭头拉着弓箭对准明月,心里难受的要死,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他差点犯了算,想到方才的事儿,他眼睛的泪都下来,说话也十分的哽咽,说道了最后没有了声音。 他现在难受呀,看到自己的弓箭,他一下子后悔的想哭。 学殿的学子都是受着正统的思想教育,在他们的教育中,弓箭只能对准外敌。若是对准自己人,那便是犯罪。想到这,少年慌乱把弓箭扔掉。 “不要介意,我又没有。你不会是好心,不过自责。”就在少年自责的时候,明月已经走过去把弓箭捡起来,递到少年手中。 “教你们弓箭老师难道没有告诉你们吗,箭在人在。你是北冥将来的勇士,战场的兵将只有拿着弓箭才能奋勇杀敌。”方才的事儿,到底怎么到情况,别人不知道,但明月却看得很清楚,这人不过是被别人借了手,他何必为难一个无辜的人? “可是,我……”看到如此温和的明月,自觉犯了错误的少年不知如何是好,拿着弓箭很是无措。在很多人的心中,尤其他这么大的少年心中,犯了错误都是要受到很重的刑罚,但现在明月不但没有责怪他,还为弯腰捡起了弓箭。 他好感动,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的箭术不错,说不定将来在战场上,会成为一个将军。”看到眼前这个人如此的无措,明月继续鼓励到。 让明月想不到的是,就是他的这句安慰的话,成就了北冥历史一个著名的将军。这个羸弱的少年,在其后努力的练习骑射之术,很快在军营中脱颖而出。不但如此,他在日后还有明月有另外一段的故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段可大可小的风波,在明月温暖的笑容下,很容易的小事化了,明月有带着古木浅和安阳君谦参观了学殿其他地方,希望他们给提个建议什么的。 四个人离开学殿已是傍晚,明月本来想让两个人留下用膳。但两个人只是约了改日去骑马,离开了北冥的皇宫。 “明月,你怎么样?”就在古木浅和安阳君谦走了之后,重阳用很是亲密的姿势抱住明月。看起来是这样,事实上重阳只很担心明月。而一个高大威猛的红衣人抱住一个略微单薄的人,总会给人浮想联翩的暧昧想象。 “我们回去再说……”明月可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的习惯,像鬼魅一样从重阳怀中脱身而出。 白衣御风,犹如惊鸿照影。 看着温和的体温从指间溜走,重阳有些若有所失的摇摇头,然后赶紧飞身去追。明月的害羞让重阳珍爱的同时,却又觉得有些无可奈何,那个男人不喜欢炫耀一下自己的爱人。不过……这既然是明月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 “到底怎么了。”当重阳进入听雨殿的时候,正看到明月用茶水仰头喝下类似药物的东西。看到这个,重阳吸了一口气,然后心中升起一个愤怒。 他在愤怒自己爱的人受了这种伤,竟然不告诉自己。 当然,让他更伤心的是,自己心爱的人在面前出了事儿,他竟然不知道! “没事,不用担心,毒已经解了……”看着气势汹汹质问自己的重阳,明月此时显得有些气弱。他本来是想赶紧回大殿偷偷解了身上的毒,没想到还是被重阳撞见了。此时明月说话很是没底气,就像是一个做错事儿的孩子。 其实,他只是不想让爱自己的人担心。 “大哥……”看着重阳脸色不好看,明月立即用上惯用的撒娇手段,还很是主动的扑到重阳的怀里蹭蹭。 “到底怎么回事。”一抱着明月软乎乎的身子,重阳就觉得自己什么气都烟消云散,但他却不想表现出现。虽把人用换了一个姿势抱住,但说话的却依旧硬硬的。 重阳现在做出的是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姿态,但心里更多的却是明月的怜惜。这个人刚受完伤,今日竟然受了暗算。为什么心爱的明明在眼皮子底下,他就是不能好好保护呢。 “我们的对手非强大,似乎知道我们的脾性了如指掌。似乎知道我们回去弓箭场,竟然在我做的地方下了药引子。在你上马之后,只闻到一股清幽的香味,我便不能动……虽然这药物只能制住我一瞬,但却是……十分凶险。”因为就在那个时候,学殿中一个学子举起了弓箭,明月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禁不住心中一阵后怕。若不及时是重阳的…… “幸亏你及时的射过两箭……” “不用担心了,没事了。”想到明月再次差一点就离开自己,重阳心中一紧,又明月抱紧了许多。 今日的事情足以让重阳认识到周围情景的严峻,似乎有人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动手了! 敢动他的人,真是活腻了。 第89章:内室体罚 “明月……”重阳把头埋在明月身上,嗅着散发出来的幽幽香味,心中慢慢开始平静。 “啪啪……”心事清净之后,重阳忍不住一时火气,用手拍了一下明月的屁股。然后把他报到内室,准备进行体罚。 “小家伙,你竟然学坏了!”以明月身手,当时虽然惊险了许多,但也不致于致命。听听他方才的说辞,明明就是想引起人的同情心。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个人,不给他一点颜色,真是要变天了。现在连谎话就敢说了! “啊,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大哥……”听雨殿内室那张大床,是明月喜爱的地方,却也是他的噩梦。说是喜爱,因为每天都有一个免费的会变化温度的抱枕,冬暖夏凉。但这个人也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特别喜欢打他的屁股。被人打屁股哟,多丢人的一件事。每每这样,明月都羞得把脸藏在床垫上当鸵鸟。这……这,这种体罚真是太……伤人自尊了。 “大哥,重阳……”变得声音的撒娇,但重阳却似乎不为所动,直接把他放在床上。不动声色的站在床边俯视他。 “知道错了?知道犯错的孩子该受到什么惩罚?”看着明月示弱,重阳怎么会还那么生气。虽然他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明月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很堵的慌。 重阳现在全身有些不舒服。他不是怨恨对方,只是嘲笑自己的无力。他多么想把这个人藏起来,至少这样可以让他少受一点伤害,但现在,他却发现,这个人只会因为他受到更多的责难。他以前的行为太嚣张,结下的怨子太多,很多后果,却由这个人来承受。他爱这个人,却感觉自己无法给予他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恋。难道是这个人比他预先出现的要早吗? 因为太爱你,却不后悔在这么年轻的时候遇见你。 “大哥……”害心爱的人担心,明月知道自己方才对外人示弱的法子不对。被重阳扔到床上后,只能用颤巍巍的眼神看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感觉不过如此。现在明月不在想被打有多疼,而是在想,巴掌到底什么时候落下来。 担心一件将要发生的噩梦,要比噩梦将来的瞬间更让人忐忑。 “我说过什么,还叫大哥。是不是现在狠狠的脱了你衣服真刀真枪的上阵,才能让你学乖了一点。我说过我想听什么,不想被打屁股,就乖乖的叫。”重阳心中的气,面对像只小白兔一样躺在床上的明月时,开始慢慢的变了味道。他现在,好像狠狠的欺负这个人。 欺负自己爱的人,是很变态的一种想法。但重阳却是真的非常的想狠狠的欺负这个人,看着他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他想要这个人最美好的一面,在他一个人的身下绽放。他以前的时候从没发现自己有这种恶趣味,似乎遇到明月,很多东西就开始不受控制。 “……”听到重阳这样问,明月的脸立即就红了。这个人越来越流氓,虽然这些天并没有真对他做些什么,但一些行为却是让人难为情到死。 若是晚上没人的时候,在重阳制造的一些暧昧气氛下,明月很可能如了重阳的心愿。但若是……现在,明月纵然是很……但理智却战胜了一切。他不要叫,无论如何都不要叫。才不叫呢。 “乖,叫声来听了。”看着明月难为情的扭过脸,重阳的恶趣味又开始往上冒了。 闺房之乐,何止画眉尔。 这夫妻间的情趣,也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交流。能够相拥抱在一起耳鬓厮磨,也是一种享受。 见明月躺在床上装死,重阳充分发挥了自己流氓的本质,一面用自己的脸在明月脸庞蹭着,手却在明月的身上慢慢游走。 “不,要……”脸被重阳蹭的很舒服,虽然身上……被重阳摸得也很舒服。但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明月实在没有重阳脸皮那么厚。 “不要什么?叫声夫君来听听呢。否则……既然能出去见风,那其他的事也可以做了。”重阳把手有明月屁股上捏了捏,用很是期待的语气说道。 其实,方才摸着明月并不是重阳想要怎么样,那只是身体的本能,在用脸蹭着明月的时候,重阳觉得很舒服,便按照下意识的反应去做了,等理智稍微一醒来,便发现自己的手在明月衣服里了。美人在怀,软香软玉,手触到那温暖如玉的皮肤后,重阳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移不开。 美人怀中半死生,美人在怀,暖香暖玉在怀,神魂颠倒。春宵苦短,君王不想早朝也不是没有道理。 “夫……夫……重阳……”感受到重阳手带来了的威胁,明月把夫君两个字含在嘴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吐不出来,脸红的跟煮红的鸭子一样,头里就注了好几斤浆糊,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似乎全身的血都集中到了头上。 “叫嘛,叫嘛,快点儿叫。”上一次在浴池的时候,重阳也是软磨硬磨了半天,才让明月说了那两个字。 不得不承认,在被明月喊着“夫君”的时候,重阳有些飘飘然。以前做过的什么功成名就的事都没有那刻来的开心。这是一种认同,被伴侣的认同,让人从心底升出的愉悦感,似乎在那一刻,人便可以升天。 “……”此时的明月被重阳欺负的有点想哭,他不是不想叫,其实就两个字,如此叫的话,很容易说出口。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说不出来,那两个字梗在喉咙中,就像生了根,怎么也出不来。 “怎么哭了?”看到明月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重阳心中的欲火瞬间便下来了。他爱怜的吻了一下明月的眼角的泪珠,把他拥抱了怀中。 “……”本来没感到委屈,趴到重阳怀中的明月竟掉了几滴泪。 爱情让人变的软弱,因为,你不必再隐忍,有一个肩膀可以让人尽情的发泄。 明月他,不过是给十五岁的孩子。他正是处于性格变化的阶段,虽然心智成熟,却也是一个孩子。 “娘子说哭就哭,让为夫心疼死了。”重阳真想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真是捧在心头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习惯了这么多年的宫廷生活,他不会说情话,面对着心爱的人,总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没哭。”只是掉了几滴眼泪罢了。明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似乎在遇到重阳后,不但情绪外露,还总是情绪莫名其妙的快速转化。 “对,明月是坚强的,明月不哭。” “混蛋!”听到重阳明褒时贬的话,明月直接用拳头捶了他几下,这个人永远都是这么坏。 “啊啊啊,谋杀夫君了。”虽然明月捶打的一点都不疼,但为了逗这人开心,重阳还是做出一副很疼的模样。 “哼,什么夫君,拜过堂的那才算。”听到重阳口口声声说着夫君长夫君短的,明月白了重阳一眼。 “那我现在向天下人宣布,迎娶我最心爱的人怎么样。”他是一直就想娶这个人。这么多年清心寡欲,不过是想着如此娶这个人。 “你明知道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行。”重阳听到明月说现在不行,哈哈,是现在。也就说,明月愿意嫁给他! 明月愿意嫁给他呀,这比什么都令重阳觉得开心。如果他不是北冥皇,重阳倒是很愿意把自己塞到轿子里给明月连夜送去。但王者的身份和地位却不允许他这么做。现在的他,不但不能给爱人田园的生活,还要委屈这个人以男子的身份坐进花轿。 男男的相恋在北冥有很多的例子,但坐进轿子里的那个,无疑是牺牲最大的。很多男人就算是娶了男人,也可以纳个妾,找个通房,生个孩子。但坐进花轿的男子却不一样,他要行的却是妇德。纵然可以名门正娶,能活上的,不过是女子般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为很多男性夫妇埋下隐患。男人若是学起女人来,总不会能比的上女子。由此以往的性别错乱,很容易把一个正常的男人逼疯。 社会在容忍男人相嫁娶,却没有为他们提供一个可以和平相处的平台。 重阳很庆幸自己当初能够选择让明月以伴侣的身份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把他藏在深宫大院。 明月和重阳嬉闹了一会儿,便开始谈起正事,也是学殿两次意外。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苗汗青。”重阳突然觉得,明月比自己对很多事的判断更敏锐。进驻学殿的人都是被层层盘问过的,他竟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感觉而已,在他靠近的时候。”眼睛是看不到本质的,只有心能分辨出周围事务细微的差别所在。 “感觉?”重阳对苗汗青那种喜欢把全身弄得香香的人,只有厌恶。 “对,就是感觉。重阳,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查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死神”。但线报却说,死神现在就在宫中。我想……死神很可能是学殿中的人。在苗汗青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脑中突然想到了这个念头……”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眼睛和耳朵都会心中所想寻找证据。 一个如果伪装的太完美,反而会更让人起疑。 明月不得不承认苗汗青的伪装很完美,但再完美的伪装都只是伪装。 第90章:为捉死神布网 对于一个超级杀手来说,他们可以迅速的变幻自己的容貌气质,让自己混入人群而不被发现。这是他们的特长,但外面的东西可以改变,内藏的很多东西却无法更改。 苹果就算炸成了汁水,也是苹果汁。这不会因为承载他瓶子的变化而变化。 “你是怀疑有人杀了苗汗青假扮他?” “不,苗汗青就是苗汗青,但他也是死神。”明月说的很是斩钉截铁。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明月便坐在花树下乘凉时在晕倒,试看众人反应。 一个人再怎么伪装自己都不可能掩盖他的本能。死神是什么人,那么厉害的人对周围的风吹草动一定都放在心中。所以……趁着学子们注意力都放在作画的事时,明月就五十步之外弄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 若是一个普通人,又神情专注,面对明月弄出的声音不会有什么反应。 当时到处都是蝉鸣鸟鸣,普通人不能在万忙之中有精力注意到这个,更不可能那么快的抬头反应。但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超级杀手来说,本能之下,他便会抬头做出反应。苗汗青的抬头时随借着别的动作掩护,但他不经意的抬头却落在明月的眼中。 “而且,你有没有仔细看苗汗青的画?”见重阳若有所思,明月继续说道,“他画的宫廷画,虽然可以描绘的中原的宫廷风景,但在很多地方,依旧透露这南吴一代楼阁建筑的影子。里面的一些门环壁角,虽然和北冥相似却不相同。而且,只有在南吴才能看到。” “如果只是凭这那幅画,我还不能怀疑苗汗青。我之所以怀疑他,是因为那弓箭。其实,那个拿着弓箭想要射我的人并没有看错,当时我的确是被一个东西扑着。”说话的时候,明月的眸子暗了一下。“若不是有青云禅师赠送的禅意护体,就算我不被弓箭所伤,也会那蛊术暗算。” 那蛊术名叫言蛊,是级别很高的蛊师用言语控制细小的人眼几乎分辨不了的蛊虫对人下蛊。 被种上这种蛊虫的人不会有知觉,由于蛊虫起初的反应很慢,蛊师也不会有感应。但这种蛊虫却与池中的荷花一般,用二十八天的时间生长,用两天的时间遍布整个池塘。蛊虫一旦苏醒开始散播,那速度是快的难以想象。 明月从栖凤山请来吴墨的事儿,已经成为一个传说。但关于他是如何闯关救人回来,却没有多少人知道。而明月身怀舍利子的事儿,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舍利子是人间至阳至刚的东西,然后阴邪的东西被它刑克。言蛊这种东西遇到舍利子,自然会很快烟消云散。 “苗汗青可能觉察到我知道什么,所以先下手为强。”他不但觉察到什么,还非常的做贼心虚。 苗汗青在下言蛊的时候,还顺便下了让明月暂时丧失反击能力的药力,然后又蛊惑了一个学子举弓射杀明月。 明月和重阳有把整个事情推演了一遍,重阳在明白认知的基础上,又对局势有了些新的认知。知道有那些敌人,便可以更好的防范。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北冥把学殿作为培养人才的地方,没想到竟有人会从这方面下手。”想到已经转到暗处的薄姬,重阳恨得咬牙切齿。虽然其他国家也有些针对北冥的行动,但像薄姬这样大张旗鼓的却非常少。 “是不是你以前对薄姬做过抛妻弃子的事,他怎么总是如此锲而不舍的对付你。”已经幕后的薄姬,现在不是应该忙着在南吴篡权吗。就算是想称霸,也应该先挑战大秦才对。如此苦心的对付北冥,让人有些费解。 让一个女人费尽心思报复的,不是抛妻弃子,就是国仇家恨。但似乎后者重阳与薄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薄姬那人,很早就与南吴皇有一腿,我怎么会与他有关系。再说,除了那次我专门去大秦找你,可连北冥的过境都没出过。”北冥前几年大事虽然少了一些,但小事却从来没有间断,重阳作为一国之君,一直坐镇皇城。若不是为了明月,也不会去大秦皇的生辰宴会。 “你当时参加宴会是因为我?”听到重阳如此说,明月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他还因为当时是自己故意接近这个人,原来…… “是白羽说,这样我可能遇到对我最爱的人,所以……没想半路上真遇到了。更想不到的是,你竟然出现大秦的皇宫,还是大秦的亲王。”想到相遇时的种种,重阳心中慨叹了一下,想不到短短半年的时间,两个人就从陌生到了熟悉。如果是以前,重阳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自己可以如此的幸运,但现在,这个人却是确确实实的在自己的怀中。 十载的相思,换来今朝的相守。 从陌生到熟悉,他们有着漫长的开始,在开始之后,却迅速的进入状态。 “如果说,我当时是在高楼上等你,你相不相信?”看着重阳,明月咬咬唇,再眨了眨眼睛,用有些羞涩的眼神看着重阳说道。 “真的?”听到明月如此,重阳的眼睛瞬时亮了一下。这……明月说的是真的吗?什么他会觉得今天发生的很多事儿那么不真实? “恩。”明月回答的时候稍微低了一下眸子。在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里,一直是重阳主动,他现在这样说话,似乎有些像告白。 “啊,明月,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最幸福的人。”重阳现在兴奋的难以言说,直接把明月抱起来转起了圈圈。 “啊……”这次惊叫变成了明月,被重阳突然的抱起,他竟然有些眩晕的错觉。当然,更多的是幸福。这个男人还是这么容易,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激动的不行。 据听雨殿的老宫人介绍,自从明月王殿下入主了听雨殿,时常听见里面传来北冥皇陛下的欢呼声。后来,当明月王不在的时候,陛下便会在国事之外整体整日的呆在听雨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明月王不在的时候,北冥皇让人把殿外的窗子都关上,他说,“只有这样,明月的气息才不会散。他才会觉得他一直都在身边。”那时的北冥皇常一脸冰冷的来,然后怅然若失的走…… 炎武帝国建立后,炎武帝和炎武皇在政见上常有些分歧。外面很多人都在传闻两个人的感情即将破裂,唯有在皇宫中伺候的宫人知道,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多么坚固。 明月后来由于身体不好,很喜欢赖床,每每重阳下朝回来,都会亲自伺候他起床。都会相对久了,人的感情会淡,但两个人的感情却似乎越来越浓,整天在一起腻歪。明月很喜欢田园的生活,重阳便会每年拿出一段时间陪他去郊外住几天。 在很多人的眼中,明月都是被动的接受重阳的感情,但重阳知道,这个人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他很少会说什么情话,但做出的事儿,却比什么话都让人感动。 最让重阳感动还是很久之后,明月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凤袍站在漫天遍野的鲜花中等他情景。 让明月穿上大红色的凤袍,一直浅藏在重阳心中的愿望。 那一日的风轻云淡中,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满天的山花和四处飞舞的蒲公英。明月就那么轻轻走向重阳,像这个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这是邀请,也是承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相御,莫不静好。 画面定格在静静相拥的两个人,两人就那样抱着,似乎这样,就是一生一世。 谁能明白最初是为了什么相互吸引,又是怎么样的情定三生。开始的时候没有承诺,最后的时候只有相守。他们之间的爱,就像那满山谷盛开的山花,似乎到了时令,就一下子迸发出来。燃烧的如此剧烈而持久。 到底什么是爱,可能没有几个人能说的清。但那相拥的身影却告诉我们,相爱永远不仅仅是一个传说。 炎武帝国的庞大,让重阳在其后熬了二十五年方才退位。他与他的爱人在这片大陆上建立起来最庞大的帝国,并且,这个庞大的帝国也代代的相传下去。期间的经济、政治、文化之发达,后代无人望其项背。 明月去过学殿的第二天,据传,学殿上有几个学子出现在上早课时,出现了头晕、呕吐的现象。当时国师白羽正在听雨殿,两人便顺便看了一下。 先前的明月为重阳做的事,重阳身边的心腹都是知道的。在最初的时候,包括白羽在内的很多人虽是不讨厌明月,却也并不希望让一个男人来作北冥的皇后,但是经历了那些事儿,尤其是看到重阳的神情,所有知道真相的人无不动容。很多人都不禁感叹,只有明月可以称为重阳在统一路上最好的助手。重阳就好比一团烈火,一把利刃,只有明月来做那控制火势的风,那隐藏刀刃的鞘,才能让周围的人安心。 “学殿的学生,否服用过辟邪的东西,想必现在只是被阴邪的晃了一下,并没有大碍。只是,待会儿要麻烦白羽,给他们一些快速康复的药草。”自从因为重阳的事儿,明月和白羽越来越熟悉之后,对她便和重阳一样直接称呼姓名了。 接受一个人,在很多情况下就是要接受他背后那复杂的关系。 明月在决定站在重阳身边时,便开始与重阳周围的交好。所幸的是,重阳身边的人都是些死忠,而且脾气虽有些古怪,却是十分豪爽,明月与他们相处下来都没有压力。 以前知道可能命不久矣,明月没有对周围的人有太多的感情。现在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他便不再吝惜自己的笑容。明月本来就是很容易吸引人靠近的人,如此以来,很多人便也都忍不住靠近他,重阳的那些“铁把子”更是。 第91章:学殿蛊虫风波 明月和白羽到了学殿的时候,场面已经稍微得到控制。 其实,大多数人的恐慌,并不是因为几个学子的异常,而是在以前的书院,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人想不开,做出一些服毒或是其他情况的自杀事件。人总是会对死亡有着一种很深的恐惧,若是眼睁睁看着昨天还是活人的同窗变成尸体,大部分人心里都有一丝的感触。学殿这几个人的情况,在找不到“他杀”的证据前,很容易被各种猜测。 如果明月的出现让学殿的人都送了一口气,那么白羽的出现则是让大家心中的石头落地。 “公子,国师,这就是那三个在早课上突然出现晕倒的学子,大夫给把脉,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血气虚弱。疑似民间传说的撞邪。”出事儿的学生已经被单独隔离到一件不大不小的小楼里,小楼离着学殿不远,本来是为学殿的常驻大夫准备的地方,现在专门为这个三个人腾出了房间。 “国师,你怎么看这件事?”明月扫了一眼,就知道几个人被阴邪的东西撞到了。因为魂魄受创虚弱了昏迷不醒,现在他们身上的情景和鬼上身差不多,遇到的阴邪之气虽然重,所幸的是,内里并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如同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便什么都好了。 国师司管鬼神之事,论是这种事儿,还是白羽说了才能让人信服。 “哪里是撞邪,应该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正好我这里有点药草,你们拿出给他们熬了。把肚中污秽的东西给吐出来便好了。”白羽看完后,很是从容的袖中拿出一颗碧绿的仙草。这种模样的草,虽然看起来和外面普通的野草没有区别,但由白羽拿出来,却让学殿的官员毕恭毕敬的接过去。 白羽是神殿是国师,在这个信仰神的国度,她说得话就是神的旨意,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他们一向尊崇的国师,其实也是个腹黑的货。 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蛇的地方就有解毒的草。既然世界上有阴邪之物,自然也会有解毒的药草。为了不让阴邪之物伤害学子,明月曾经让人在学殿附近种了很多的竹子。虽然有让学子效法竹之品质的意思,但另外,也希望这些东西可以防邪。料想学子们都正气浩然,按理说,若是没有引导邪气前来,这个地方还真不会自动产生那些东西。 鬼神之事,终究让人心悸。 圣人说,于鬼神,要敬而远之。 不管现在这三个学生遇到了什么事儿,安抚人心才是第一要务。 人心晃动,民不安,而后国动。 在这个被多少人盯住的地方,若是传出些鬼神之事,让学殿里的学子们心机,让学殿外敲着的人心忧。明月让白羽来,也便是处于这种因由。虽然明月当时没有明说,但白羽这种人,怎么会不明白? “盛夏的东西很容易腐坏,学子们膳食的用料以后都看好了,不要掉进什么小虫子。”学殿的饭菜有专门的人员准备,明月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加强那里的戒备。 “是!” “学殿的这三个人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不必太大惊小怪,也暂时不要通知他们家里人。学殿的早课明天继续,他们三个先在这里休息,你们好生看着,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他们的早课,他们如果还没不舒服,就先不用上了。”不管如何,学子们的功课都不能断。 管事已经把每个学子尤其床上躺着的那几个人日常活动以及课上的表现都记载成册,厚厚的几本副册和学殿日常人员调配以及工作记录都已经到了明月手上。在没有把所有的事都理清楚前,也只能先按兵不动了。 当然,任人一阵欺辱可不是明月和重阳的一贯作风。既然知道有人捣乱,一定要先把人找个罪名关住再说。想着这些事儿,明月计上心头。 在对学殿的事进行了初步处理后,明月引着白羽开始在学殿到处逛。 “当初建个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没有找你来瞧瞧,看看符不符合风水。只是瞧着这个地方聚了些文昌之气,便人来盖了殿宇。实在有些仓促。现在出了这种事儿,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已经屏退了左右,明月边和白羽边走边聊。 “人祸而已,看着学殿的建造,想必明月了费了心思。暂时遇到几个小人而已,何足挂齿。”学殿各处建设,虽然看着随意,却暗含阴阳八卦五行之理。白羽看着学殿的设置,一路忍不住的赞叹。果然重阳找了一个贤内助,办事非常的漂亮。 白羽看着这里越来越强盛的文昌之气,百年之内,可出人才万数。 此时正当巳时,太阳虽是高升,却并不是灼热,清风徐来,别有一番滋味。 走着走着,看着一个地方隐隐的血气,白羽突然停下脚步了。路边的花丛中有一束长相不起眼的小红花,很小的叶子,很小的花,茂茂密密的叶。本来是埋在花坛中看不出东西,但白羽看到就吸了一口气。 这种花是养蛊虫的人常用的,有迷幻的作用,配上其他东西,可以用来诱引蛊虫。这本是养蛊的人住处常见的东西,出现在这个地方,有点诡异。 “蛊惑子?”明月听到白羽的说出这种花草的名字,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毛。竟然在学殿暗中种起了这些,难道是觉得北冥没人吗?真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明月和白羽又围着学殿仔细查看了学殿周围,竟然还有两处地方也种植着这种花草。这些学殿到处的布置花费了明月很多的心思,看着自己的杰作上沾了污点,明月心中有了明显的不快。 简直就像被下了战书,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件事看似简单,但其中却蕴含着些非常复杂的关系,但某些非常复杂的关系,却又让这件事变得简单了很多。 明月在回到听雨殿后,学殿内各种相关的记载看了一遍。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些东西竟然是那个叫刘宏种的。 据学殿周围的暗卫记载,刘宏明天早晚都会给蛊惑子浇水。在学殿,很多地方也有学子们种植的花草。这种事并不是奇怪,但明月看到这事儿,却忍不住有些头大,似乎事情有点复杂。 刘宏和苗汗青不合,这已经是整个学殿公开的秘密。一个代表上进的寒门子弟,一个代表权贵之族,两个人平日里看对方不顺眼的很。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刘宏是今年的三月才来到北冥的都城,而苗汗青则是这里长大。 为了让学子们更好的培养感情,也为了防止某些龌龊的事情的发生,明月专门让人建造了一屋十室的房子,学子们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但也彼此通联。有独立的空间,却又不是完全的独立。重要的是,苗汗青和刘宏根本不在分在一个房子里。 “叹什么气?”就在明月看到厚厚的学殿记载叹气时,刚在御书房看了一会儿奏折的重阳从后面把他拥住。 “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就忙着忙那。把他交给下面的人来做就好。”自己每天看千百封奏折是会儿话说,但明月看这些东西,重阳心中却有些心疼,尤其是听到明月叹气。 “我总归要为你做些什么。其实,这事情也很简单。看看学殿的资料记载,也很容易辨别谁有罪。但是……”但是,法理常在,人情亦是常在。面对自己养的孩子,下手真是不容易,尤其是刘宏…… 看着明月犯难,重阳拿起明月指着几个地方看了一下。 “其实,这事儿也简单。虽然不知道刘宏怎么和苗汗青联系,但……”并不妨碍他们把捣乱的人给逮住。“若是真怀疑刘宏,不如把他找个借口隔离起来。若是他真和苗汗青等有联系,相信倒是那帮人会有动作。刘宏既然喜欢学以致用,不如……就偷偷让他出去历练一下……”重阳不愧是老手,三下五除二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总是瞻前顾后,常会把事情办的很糟糕。 很多事,不如置身事外。 “我果然不是个阴谋家,连这么简单的围魏救赵的法子都想不出来……”自己想了半天的问题,想不到重阳简单的看了一眼,就把问题给解决了。这另明月稍微有些心里不平衡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在学殿上耗费了太多的心思,对面里面的人,才会有时患得患失。别忘了,苗汗青可是你发现。而我刚才只不过出了个注意。还是在你把关键资料指给我看……”一边嗅着明月头发上的香气,一边把人半抱到怀中。 他怀中的人有七窍的玲珑心,善于发现一切细微之处,但每每面对自己的亲友,却显得近乎懦弱。再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被大秦太子的男宠欺负,重阳心里就不舒服。若是他不出手,真不知道明月要被那么一个不入流的人欺负到多久。 人善被人欺,这简直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在强大的老虎,如果不露出自己的爪牙,也会被一头驴子欺负。 作为一名上位者,便应该恩威并施。仁爱可以有,但必须时不时的把大棒拿出来晾一下。 闲暇的时候,能蹭着明月的发梢,是重阳的一大享受。可惜,他这个享受没享受多久,便被大殿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第92章:露本心释众人疑心 “公子,公子,你们若是想隔离刘宏,不如把他交给我吧。”小五扮可爱的往明月身上蹭了一下,完全一副无害的模样。 “机灵鬼,你倒是耳朵尖,竟然把方才重阳说的话都听到了。”看着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人儿,明月宠溺的拂了一下小五的头。若是别人听了自己在殿内的话,明月一定会有些色难。但若是小五……只能让他有点微嗔。 “我有这个哟,公子,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别人的说话呢……”咳咳,小五也是有道德底限的人,他自然是知道偷听别人的话不对,尤其是偷听“夫妇”说话。所以,在献宝似的捧上手里的盒状东西,小五既然解释道,“我方才只是听到北冥皇说话就出来了哟,并没有听别的。”不管有没有听,他都不会承认。 “就是这么一个东西?”看着这种奇怪的盒子,就算见识广博如明月,也有些模棱两可。 “嘿嘿,上次去天山的时候,我和跟着十一师兄学的。十一师兄那里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看这个比较好玩,就缠着他教我。没想到……今日试了一下,效果还不错。”小五眼睛中闪亮的光彩泄露了他的得意。事实上,他是真的很得意哟。十一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学的这样好。在殿外,可是能把殿内的说话声听的一清二楚。 至于为何小五会单单从十一师兄那里挑出这个宝贝,不要忘了,他的本行是做什么。明月虽然有很多产业,但明月楼的支柱却是杀手和倒卖情报。嘿嘿,有了这个东西,以后明月楼的人做事可就方便许多。 只是小五不知道,他若是学了十一那些制造武器的技术……偷听什么的都是小儿科。若是有了那些东西,以后不管在哪里都可以横着走。小五以后回想的时候,也不禁埋怨自己的无知,简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若是他当时拿的是火枪什么的,那……少年的时候,果然思想比较幼稚。 重阳在知道天山有这么一个人,和明月提着了一下,很想把这个师兄请到北冥的皇宫“做客”。但明月听后只是笑着摇摇头。天山的人连俗人见一面都难,何况是想造荼毒苍生的利器。十一师兄虽然造了很多的东西,却仅仅只是兴趣和娱乐罢了,没有半分功力。只是可怜了小五,要拼命的回忆当时看到过很多东西的形状。 “这个怎么用?”明月看了看这小盒子,很简单的东西,掂量这也没有什么重量。难道比武功还好用? “打开这个开关,这样,对准一个方向,然后,放在耳朵上,百米之外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入耳。”小五给明月调好,然后把东西放在明月耳朵上,“听到了嘛?” “恩。”明月戴上之后,眼珠转了一下,嘴角溢出一丝微笑。 明月从来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的神奇。有各种各样的虫鸣鸟叫,有风拂过树叶的声音,有水珠滴落的声音,隐隐的……还有花开的声音…… 那是一个怎样的声音在说呢,“你快看,那个白色的花正在慢慢绽放……开了,它开了。”那个小盒随着耳朵转到一定方向后,明月听到两个声音之稚嫩的孩童在说话。 孩子,不知道为何,明月进来提到孩子便嘴角上扬,全身心溢出一丝柔柔的光辉。 “宗室的几个孩子又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了吗?”便听着那边孩童的说话,明月看了一眼重阳,声音柔柔的说道。 听雨殿和太皇太后的慈宁宫挨着很近,如果这附近有孩子,自然只能是来给太皇太后请安的那几个。 “恩,自从朕近两个月没上朝后,宗室的几个孩子就常陪着去皇祖母那边探望。”重阳在小五见们后,已经自动接过影卫带来的奏折批奏折。此时,他感觉到明月的目光,若像闲话家常一样的答道,只是那探望两个字,说的有点重。 不管重阳的表象和里象如何,他都不过是一个帝王。有哪家的帝王会自己年轻力壮的时候,希望一个与自己不亲近的人离着皇位越来越近。他现在才双十的年纪,如果要立储君,再过十五年也不晚。现在……难道很多人盼着他出事儿?太皇太后偶尔招宗室的人进宫,不过是想安抚他们而已,但是他们自己却开始把自己当一个菜,实在令人不高兴。 对于任何强势的帝王来说,都不希望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皇位,就算是自己制定的太子也不行。很多强势的帝王之后,都有个懦弱继承人,不过是因为太强势的人喜欢与帝王争锋,被做掉而已。 面对一个强势的帝王,要想做一个好的太子或者储君,首先,要做的就是无争和宽容。不过是一个储君,整天拉帮结派,作为一个恨不得马上那皇位上的人踢了自己来的架势,这种人不被帝王砍了才怪。 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是对的。 任何生长在明枪暗箭之处的人,不管先天怎么样,后天总会比其他环境中成长的人有城府。故而,凡是生活在皇室的人,长大后,大多数很有心计,当然,这里不包括某些没脑子的人。孩童的可爱在于他的干净,人都喜欢接近孩童,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被暗算。 当两个小包子甩开众人,很是低调的趴在草丛中,睁大眼睛看花开的时候,他们头顶山来了一片乌云。 低下头,黑黑的乌云。 抬起头,长的好看的神仙。 “啊,快看看,仙仙在对我们笑。”明月以前总住在碧华池,和皇室中的人接触不多,两只还没怎么张开的小包子自然不会知道他是谁。只是孩童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让两只小包子看到明月后,顿时扑了上去。 “仙仙,仙仙,你是仙仙吗?”不知从哪里蹭的脏兮兮的手,两只小包子在明月白色的衣袍上抓呀抓。 “我是仙仙,你们有什么心愿吗?”看着两只小包子,明月这个万年没有说过一句谎话的人,竟然开始好心情的哄起小孩子来。 “啊,仙仙,宝宝好好想要亮亮的衣服,为什么姐姐有那么多,但娘娘却不给宝宝买?宝宝好想要亮亮的衣服。”这个穿着大红色衣袍的小孩把话说的很委屈,用闪着亮亮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的眼睛看着明月,似乎如果明月不答应,他就马上开哭。 “啊啊啊,仙仙,我好像要刀刀,爹爹的刀刀上有好多亮亮的石头,宝宝好想要,宝宝有要嘛。”看到那个小孩子小孩对这神仙撒娇,扑晚了的小孩也开始对着明月使用小孩子专用的攻势,眼泪。皇室的孩子长的本来就十分的好看,让如此故做这样的动作,令人看着心生怜爱。 “好……”也不管两个小包子脏不脏,明月直接把两个小人儿抱在怀中。 当照顾两个小包子的宫女发现人不见的时候,便开始有些着急。两个小包子的娘知道后更是着急的很。一时着急,眼睛都红了。哪个孩子不想望子成龙,现在北冥皇喜欢一个男子,她们的确是盼着老天能够开眼,自己儿子能当上皇上,他们能当上太后。但,比起那个皇位,做母亲的更在乎孩子的生死。若是孩子没人,这不是要她们的命吗?母子连心,孩子是她们富贵的保证,更是她们的心头肉呀。 太皇太后也被惊动,整个慈宁宫都被翻了一遍,就连废弃的古井都有人下去看了,却没看到那俩孩子的影子。就在这个时候,不知谁提了一句“听雨殿”,然后两个孩子的母亲把眼睛都看向太皇太后卢秋水。 听雨殿是什么样的宫殿,凡是对皇宫有一丁点了解的人知道。而现在里面住的什么,在场的人也都是心知肚明。明月王那是什么人,一个能让北冥皇两个月不早朝的人。北冥皇虽然把他赐住听雨殿,但谁不知道,北冥皇自己也大多数时候住在那里。 如果听雨殿只有明月一个人,她们也许敢去探上一下头。但如果有北冥皇…… 北冥皇铁血的手段是深入人心,一个半个人的人,可真不敢在他面前有什么辞色。 重阳在很多人眼中都是老虎,会吃人的老虎。 “春晓,你带着几个人和两位夫人去听雨殿瞧瞧,问一下,两个小侯爷也没有在。” “是。” 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两位找不到孩子的母亲便随着一个群人去了听雨殿。当他们进了听雨殿后,看到远处花丛中的景象,都站在原地说不出话。 他们其中有人喜欢明月,也有讨厌他,但不管讨厌还是喜欢他的人,都无法否认眼前景色的美好。 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呢? 白衣的男人,笑的很温和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做在花草之中。两个脸上受伤都是泥的小孩很是欢乐的在他身上蹭呀蹭呀。不知道那两个孩子说了什么话,白衣人突然哈哈大笑。不管是宫里宫外,都有很多的美人,但众人却没见过有人能笑的那么美。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气质,包裹着浓浓的爱与真情,映着周围的花草都没有颜色。 虽然众人都知道那个白衣人是名男子,但都觉得,那草丛上上演的,就是一副慈母娇子嬉戏图。 “你们来听雨殿做什么?”正在一众人等站在听雨殿门口,突然从远处一个令他们心惊的人物出现了。 第93章:当我们的娘娘好不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散发着冰寒之色的帝王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站在听雨殿门口的众人直接焉了,赶紧膝盖颤抖的下跪。 “启禀陛下,奴婢是奉太皇太后之命,过来找寻两位小侯爷。”行完礼后,太皇太后身边的侍女春晓赶紧的出来说明来意。 “宝宝们,你们的娘娘来找你们来。在那边呢,你们看……”其实,众人在进听雨殿时,明月就有所察觉。但软软的团子实在令人爱不释手。经过了一番小小的心理挣扎,他才决定让这两个可爱的小孩子回到他们娘亲身边。 “仙仙比娘娘好看,宝宝要让仙仙当娘娘……”谁说小孩子不好色,小孩子最好色了。看到比自己娘好的人就想跟着走,有没有! “最喜欢仙仙了,仙仙当我们的娘娘好不好?”明月身上的气息太舒服了,小包子们忍不住蹭了又蹭。 “以后不要这么说,你们的娘亲听了会不高兴。”听到两只小包子如此说,明月心中没有感动那是骗人的。但感动之后,却有微微的伤感。就像灰姑娘与王子正在翩翩起舞,却发现在午夜之前,必须回去。 小包子虽然不舍,却还是被她们的娘亲带走了。看到自己的孩子与明月相处的很好,小包子的母亲虽然有些吃味,但更多的还是开心。北冥皇是不能靠近了,但若是能靠近了明月王,也是离着皇位近了一步。 “小五,你可是越学越坏了……”那两个女人心中的算计,明月怎么能看不到。但他的面上,却没有太多的反应,依旧是笑的很温和。但面对着小五,却因为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便忍不住都说了出来。 这听雨殿里里外外都有暗卫,是什么人说进来就能进来的嘛。而且,这两个两只小包子,分明就是有人“别有用心”。小五是明月教导大的,从他说话的姿势和气势上,明月就知道他又没有说谎。 在起初的时候,明月方看到小孩子,明月一时心中受了蛊惑,忍不住把两个小娃子抱在怀中。但当突然出现在门口那些人和小五的表情,明月就明白怎么回事儿。 “嘿嘿,公子,我不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弄了两个小孩子过来嘛。哈哈,是不是很可爱,很可爱呀有没有。”看着明月明月要往宫殿走,小五赶紧去跟。他的公子生气了,但他其实都是好心。明月现在虽然有北冥皇护着,但初来乍到,北冥的臣民还没有那么快能接受他。 太皇太后虽然欣赏明月的才能,却对他了解不深,也没有那么强的信任。卢秋水再怎么狠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心里总想到百年之后有人给自己烧纸。她看着重阳对明月的感情,让他们有个后代是难。那么,她则要从宗室中找个继承人。明月的智慧和才干在哪里摆着,她想知道这个人可以多厉害,所以,她在开始的就想知道明月能不能容下宗室的孩子。对人的各种心思,在商场上混了多年的小五一猜就想到,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事儿。 如小五所料春晓把明月发挥母性光辉抱着两个小孩子添油加醋的跟太皇太后一说,卢秋水对明月最后一点防备都消失了。重阳是对宗室的人看不惯,但若有明月能包容的话,则是非常不错的。 卢秋水在很多时候,都很是感激明月。重阳是他带大的孩子,她知道这个人本质有多么嗜血。这个人满脑子都是屠戮,若不是有明月这种温善的人在一旁提点,或者,若不是有明月消耗他一部分的心思,那些凡是碍着他的人,早就被他一个个都砍没了。他会管什么应该不应该,也不管别人会不会报复,很多事后果又该如何,他喜欢只是享受那种屠戮苍生的快感,他就是屠夫呀,能有人把他变成凡人,这是一见多么让众人拍手称快的事儿。 让人坠落成魔,不过只需要引导他心中的欲望。 让魔改变成人,需要的则是要升华他心中的爱。 每个人一辈子,能遇到一个让他爱上的人,已属不易。 “公子,公子,你怎么不理我?”好吧,其实承认自己还要其他私心,他就是想让公子在“被吃”之前,真正的考虑清楚。比如,如果再和重阳继续纠葛,至少孩子是真不会有了。虽然……虽然北冥皇也算是一个不算的人。但小五心中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公子就这么的许给他,连点聘礼都没见到哟。 “公子,我知错了。以后做什么都事先和你商量。”小五撅着小嘴,满脸的都是无委屈。公子竟然不理他,明明他都是为公子考虑。真想不到那个重阳有什么好,虽然细心,虽然温柔,虽然愿意为明月去死,但天下这样的人真不少。如果说是因为他是北冥皇的话,其实,靠着他们现在的势力,再培养出一个北冥皇,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如果可以,能不能不在这颗歪脖子书上吊死。 “公子,公子……”小五想着重阳没出现之前,明月对他的好。但凡他说过喜欢的东西,明月都会费尽心思的放在他面前,怎么现在……他不过是擅自做了个决定,抱进来两个小孩子,公子就对他不理不睬。想到这些都是明月到了北冥之后的反应,小五就像只被抛弃的小狼崽,眼中的泪汪汪的。 “乖,不要哭。你只是给孩子,我不是责怪你。这皇宫处处人心险恶,一旦猜到一个泥潭就很可能万劫不复。我只是在担心你。”拂了一下小五的头,明月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如果要作一个圣明的皇帝,就必须事事都秉公处理。但这样却容易让很多小人钻了空子,妄自因为公平的事而处理了良臣。小五只是一个小孩子,明月实在不想让他陷入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 皇宫在外人看来光彩亮丽,他到底有多肮脏,只有住在里面的人。 这不该是一个孩子成长的地方。 “小五,他的命是我救的。但你这么多年为我做事儿,也算是抵了债,你莫要再像个签了卖身契的留在我身边。”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公子还是不肯原谅我,这是在赶我走吗?”听到明月这么说,小五的泪直接便落了下来。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选择,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从前的明月不过是想做一个隐世,但现在……却要与各种人周旋。 “不管公子怎么样,我都希望能留在公子身边。”小五说的很真诚。明月对他如同再造,这些人明月的关照他是没齿难忘。他和明月之间,说是主仆,其实更像是父子。有哪个儿子会想离开亲爹。 “如果什么时候,厌倦了这种生活。都可以随时离开。”拂了一下小五眼角的泪,明月继而说道,“现在,却做做几个这个的小盒子过来。我有大用。” “是!我马上就去。”听到明月让自己留下来,小五脸上立即换了表情。磨蹭了一会儿明月,立即屁颠屁颠跑去造盒子。 小五走后,明月开始翻着学殿的日常记录,查看各处有没有纰漏。 “明月……”小五走后,重阳从内殿踱出来。再次从背后拥住他。 “重阳,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知道重阳担心什么,明月把身体靠在他身上,把本来该缠绵的话,说的很轻。“我刚才不会是有些感慨,想到让一个孩子为我打点宫中的事儿,心里有些不忍。” “宫里的事儿,经过这次,皇祖母应该满意。相信不会再有什么事儿。”如果还有人不知趣的来听雨殿闹事,就直接让人给宰了。 看到宗室某些人那么能折腾,重阳的忍耐终于到了极点。在那个几个诰命夫人带着孩子喜盈盈的回家后,就收到了令他们全家都头疼的圣旨。圣旨上说是皇帝想重用宗室,给他们一个高升的机会,但谁都看的出,派去干的活都是些费力不讨好的,而且要外调……外调呀,看北冥皇这个架势,一年半年算是回不来了。北冥皇还特别在圣旨中强调,可以带着家眷。 北冥皇那是个什么意思,就是,没事别人烦我。惹烦了我,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直接给你个虚空,让你去个不好治理的地方,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反省去吧。 不得不说,对付那些蠢蠢欲动的,暴力是最好的办法。有些没脸皮的人,你跟他们讲理,根本就讲不通。还不说直接用圣旨说话。我是君,你是臣,我就要这样,你能怎么样吧。就算是御史要弹劾,还做的让你找不到借口。皇帝要让臣子去下头历练一下的有错吗,他家的孩子够小吗?若说给他封的官,小吗?不要说地方不好管理,那不是考验你吗? 可怜两个低调了半辈子的候门,就因为稍微高调了一下,就落得如此下场。 与此同时,已经出京处理旱情的吴墨突然昏迷不醒。在明月的多方恳求下,带着学殿的几个学子、小五和一堆护卫浩浩荡荡的赶去了旱情的发生地。当然,一起同去的还是那唧唧唧唧叫的小白鸟。 等待他的将会是些什么呢? 敢于向一朝的宰相伸手的,该是怎么样一个人。 第94章:旱地虎祸 “这个地方怎么比漠北还荒凉?”马车越接近旱地发生的地方,周围的景色越是荒凉,看着小五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忍不住心里一阵叹息。。 比起人能带来的震撼,眼前荒芜的自然情景更能让人心中触动。 “再往前走,说不定还能看饿虎吃人。”明月没有抬头,依旧看着要目标州县的记载。 “老虎?”想到那种变态的情景,小五有些……果然,上天更加残酷。 “不但是灾民没吃的,就连老虎也没的吃,老虎不吃人还能怎么样?”明月说的很淡然,心中却是满满的无奈。 在这种靠天吃饭的年代,如果一旦出现出现青黄不接的大面积旱灾,便在广大土地上出现饥民流动、遍野尸骨的现象。 为了防止饥民流动,靠着官仓中粮食肯定不够,只能让富户的人征集粮食。但这些都不是长久之事,只能缓解一时旱情,若是来年遇到同样的事儿。若是长久之计,只能修建渠道,摆脱这种恶性的循环。 旱情来了,商人靠着这种机会发财。做官想找个机会而升官,只有老百姓,没有那么存粮,年纪轻的就流走他乡,年纪老的走不动,只能坐着饿死。 死了人,没有税收,对朝廷来说不是最差的。 最差的是饥民中有人出来造/反。 为了生存而战,这个时候百姓就不再是百姓,而是比猛虎更凶悍品种。如果不能有效的救济,又不能有效制住反/民。那接下便是只有对周边轻灾或无灾地区进行抢劫。如果旱灾范围足够大,这个连锁反应可能带来的后果甚至会是……改朝换代。 虽说万物生长靠太阳,但若没有了水,粮食直接无法生长。粮食歉收,甚至颗粒无收,饥民为了生存首先会吃掉一切能吃的植物和动物。人抢了兔子等动物的粮食,吃草的动物被饿死了,食肉动物为了获得足够的食物,在饥饿的驱使下,便改变习性,袭击人类。若是成功一次便会屡试不爽,于是,便可以看到成群的老虎袭击人类的灾祸。 旱情中的虎灾,是明月在一本有些年岁的州县日志上看到的,让他想不到的是,当看到富强的今天,竟然也看到了这种事儿。这是如何用心寒两个字可以形容人内心的感受。 学殿的学子可明月这么淡定,看着马车外的情景,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自己化身为龙王下场雨。这其中只有苗汗青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没事的摆弄着手中的茶杯,眼神明了又暗下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另外,刘宏则是很安静的坐在马车的另一个角上,很是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似乎周围的一切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唧唧……”这里面最淡定的就是小白鸟灵云了,除了偶尔在小五叫它的时候稍微叫几声,其他的时候都抱着一盒子的甜点死命的吃。 原来明月还害怕小白鸟灵云长的太胖,没想到它除了身上长肉,其他的地方也顺便着一起长,尤其是羽毛。现在它若是把羽毛张开,已经有小牛仔那么大。白白的羽毛在阳光闪着七彩的光芒,很是有神鸟的范。 随着小白鸟灵云越长越大,头上便出来了几根毛,有点像传说中凤凰头顶上的几根毛。 重阳曾跟明月开玩笑,“是不是小白鸟都感觉我想立明月为后的决心,头上才长出凤凰毛。” 明月很淡定看了灵云一眼,含笑的说道,“这很可能说明,本王身上带着真龙的灵气,让身边的鸟都变成凤凰。如果重阳那么想当皇后,可以直说。” “……”小白鸟听着两个人没有营养的对话,眼中的珠子滑溜溜的转了一会儿,然后又低下头吃自己的美食。它就不明白,不过是自己头上几根毛竖起来,怎么就能引来那么多目光? 其实,这种没有营养的争执,在听雨殿是经常发生。在小五的影响下,明月也在考虑着是否应该把重阳给“吃掉”。毕竟他也是男人,只要是男生,都希望自己身上天生带着的东西不会白费。 当学殿的一些学子大谈着自己的经世报国之心,马车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只老虎追着几个人跑的情景。当时在车窗外,看到一个老虎啃食死人,已经让学子们热血激昂,现在看到老虎要吃活人,还没等暗卫请示明月要不要管,就有几个学子就拿着剑跳出车窗外了。 学子们只看到眼前的一只老虎,却没看到周围枯萎的灌木丛中,那一大批的老虎。老虎是素来害怕人,现在这个时候被逼无奈的出来,也是结伙而行。此时,外面那只老虎正在几个人往包围圈中走。学子们义愤填膺的出现后,正惊起了还在包围圈中的老虎。 当你要去救人,求发现自己要面对比别人还危险,这该是一件多么值得讽刺的事。 几个学子们一跑上去,就发现自己前面的动物很熟悉,那不是老虎吗? 谁能在第一眼看到真正的老虎时还能挥剑,此时拿着剑的几个学子只能掉头就跑,但这种掉头就跑,却恰恰是给了老虎机会,让它趁机把人扑到。 千钧一刻在时候,最能考验人的勇气。这个时候,只有以前不怎么吭声,现在跟着他们跳出来的刘宏和苗汗青还能从容的挥剑。幸好,护卫的职责都是保护他们的安全,看到他们这样,在明月的眼神示意下,把学子们和被追的几个人都放到了安全的范围。 在场的人都不会忘记那天的情景,那个他们完全熟悉又陌生的明月。随着一声高亢的鸟鸣,他就那样踏着风手握一把七尺的寒光之剑从马车上飞下来。 凌波仙子下凡尘。 虽将行杀戮,却带着浓浓的怜爱苍生的气息。 似乎感受到明月身上那种强大的气质,很多老虎后退了几步,然后趴在地方开始哀鸣,似乎在请求明月的宽恕。但却仍然有一只老虎,对这明月呜呜的吼着,大约是这群虎的首领,见没人理它,又对着周围的老虎大吼大叫。他身后的老虎似乎很畏惧这个头虎,在它的“百般威逼利诱”下,开始慢慢动摇。 “孽畜,竟然吃了人,还不只悔改。” 那头虎似乎觉得,只要把明月给吃了,他就继续可以带着这群兄弟到处吃人。所以,趁着明月一个不注意,就怂恿一直老虎往一个侍卫上扑,然后自己朝着明月扑到。 老虎的攻击策略不错,至少在虎群中,算是脑子聪明的,却不知道,他现在面对的是怎么样一群人。 刀未曾见血,而首尾分离。鲜血染红了牧野,血腥扑鼻。 这头虎致死都可能不明白,明明自己扑到的地方,为何那个人不见了。另外一只扑向侍卫的老虎,在中途就遇上一推白色粉末,然后发现自己动不了,直接被扑上来的学子戳成了蜂窝。其他的老虎看到自己的首领和二首领都成了这种下场,更是忍不住全身颤抖。那些学子们望向他们的眼神可是好恐怖,似乎很像他们以前望着猎物的眼神。 蓝天白云,烈日炎炎,明月看到脚底下的地,已经都龟裂成了伤口。两只大老虎的血液纵然哗哗的留下,也似乎远远无法填饱那干涸的裂口。只抽了麦穗没有长粒的麦田,已经快被晒得可以燃烧起来。明月看这漫天遍野枯萎的庄家,心里很不是滋味。 此时,受伤的三个灾民已经被学子们安抚好,现在正吃着明月一行从北冥都城带过来的干粮。其中一个小孩子特别的让人心中难受,方才的时候,竟然直接扑到那带着血的老虎尸体上,撕咬那不断出着血的骨肉。 冬穴夏巢之时,茹毛饮血之世,世质民淳,斯文未作。 饮血食生肉,这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事,那是史前文明。可是现在,这种“返璞归真”的事就发生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其中大多数也是平民子弟,但自觉比起这些灾民,好了很多。宁为太平狗,勿为离乱人。这句话说的不错。 “你们都是从旱灾发生的地方过来?”看着那几个人吃的不算急了,学殿的学子开始和其中一个灾民聊起来。他们想多了解灾区,看那个样子,似乎灾情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厉害。 “恩。”那人边吃东西,边小心翼翼的瞧着他们,说话很是小声,但那不大的声音中,却带着很强的难受。 背井离乡,但凡有点生存下的希望,谁喜欢那样做呢? “那边情况怎么样?”这才是这些人最关心的。 “年轻人,都像我这个样子,奔向异乡。有小孩子的,年岁超过十岁的,就带着。老人和夫人等不能走的,都在家里等死……”如果有婴儿或者小孩子,就掐死煮了。首先要活下去的是最后能活下去,其他的人只能听天由命。 “官府没有粮吗?”听到这个当事人这么说,学殿的学子都有些不寒而栗。圣人所说的人性呢,但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竟然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如果情况真到了那么地步,都留下来只能一起死。 “粮食?那些是人吃的东西吗,就算是以前喂猪,也不用那样。但就算是那样的猪食,到了最后也什么都没有。我们所有的人都要吃草根树皮,可是老天爷就是不让人活命呀。最后连草都枯死了,井里也没有了水……”人就算吃的再差也可以,但若是没什么吃的,那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那新派去的丞相呢,吴丞相,他也没让官仓放粮吗?” 第95章:旱灾隐情 “吴丞相?只是听说都城来了一个大官,没想到竟然这么大?”听了学子们的话,那人低下头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怎么样了?”听到这个提到吴墨,学子们顿时有些小紧张。吴墨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圣贤之辈,听到他在旱灾之地昏迷,都很是心疼。 “他呀,开始时候把全城贴子榜文,说是要发粮,让大家去打渠。大家以为皇帝终于管我们了,都自发的组织去修渠,但谁想到,在发了几天的粮食,什么都没有了。说什么,让大家耐心的等待,但……”那个人便说着边摇了一下头,“但后来就没了音信,听说……” “听说什么?”看着那人说道关键时候闭了口,学殿的学子都有些着急。这种把话说半句的事,最磨蹭的人心慌。 “你可是苍县柳氏?”就在那人闭着口,突然他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男声。那人抬起头,便看到方才持剑杀虎的白衣男子。 “我……”张张嘴,衣裳褴褛的人顿时有些局促。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若有知音见赏,不辞遍唱阳春。”明月突然想起吴墨在临走的时候,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他一直不明白,为何吴墨那么一个城府深厚的人,能被小人暗害。实在不应该……至少不应该不给北冥的朝廷留下任何追寻的线索。 “苍县柳氏第三十五代孙,柳如慧,拜见明月王殿下,明月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眼前的人一定不是凡人,这一点柳如慧知道,但眼前的人竟然是他此程要找的人,这样柳如慧大叹“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竟然不知道,能在这里遇到传说中的明月王。他还记得曾经吴相说的话,只要遇到了明月王,苍县的百姓就真的有救了。 “柳氏一族,乃苍县的大族,先生何至于此?”若不是方才无意间瞥见这人衣服上的族徽,明月也不会想到,一个在苍县盘踞了好久的氏族,会有子弟落到如此天地。实在令人惊讶。 “说来话长……”在承认身份之后,柳如慧已不复方才落魄的模样,说话非常有分寸,全然一副氏族子弟的模样。 “竟然这样?”听了柳如慧的叙述,明天眉头一皱。 柳氏虽然有名,却不过是书香门第,只能算是名门,却不是望族。在近来两代的柳氏人丁单薄,连个继承人都没有,柳如慧还是从旁系过继过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尤为激烈的内部争权夺利却让柳氏败落在即。族中一个旁系的子弟,与县官相互勾结,柳如慧被陷害,虽在斗争中没有掉了性命,却被净身出户,过上了庶民的生活。 屋漏更逢连夜雨,就在柳如慧勉强靠着买书画赚钱的活命的时候,苍县出现了大旱。对于这个地处北冥西边的县城,本来就少雨,若是一个月不下雨,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但若是在麦子成长阶段,出现三个月的不雨,浅水井里的水也干涸了,这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大面积的粮食颗粒无收。受灾不只苍县这一个地方,它只是最严重,整个苍州都是受到旱情的影响。 旱情发生之后,若是官府稍有管制,也不是遍地都是灾民。官府不发粮也就算了,还没事收税,简直是把人往死里逼。 吴墨去了之后,官府做了些模样。但一切却都因他后来的病重而终结。百姓本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修建沟渠中去,却终究因为无果而四散逃亡。 柳如慧第一次见到吴墨是在柳氏的一处偏僻的小院,早已不掌权的柳氏祖母便躺在床上,不知他们俩在交流了什么事儿,吴墨则是沉默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柳如慧是给床上的人请安,吴墨看到他时,只轻轻的问了一句,“你就是柳如慧。” 吴墨的名讳,谁人不知。柳如慧在与吴墨的交流中,对他的敬仰之意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状态。吴墨走的时候,把一个香囊交给了柳如慧。告诉他,如果自己过几天,就让柳如慧带着这个香囊去都城找明月王。而吴墨说完这句话的第三天,柳如慧就听说他在府衙昏迷不醒,官府对外宣称,是得了热病。 “恩?” 明月打开香囊,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看着吴墨的熟悉的字体,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真想不到,苍州那么一个地方,竟然藏了这么多隐情。 “影三。” “在。” “你速去苍州,告诉齐斌,让他密切注意军中动静,若是这几日有人借兵,但借无妨。” “是。” 齐斌是重阳派给吴墨的少将军,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竟能让吴墨碰了一个硬钉子,苍州之地情况严重可见一斑。吴墨是否真有事儿,现在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的牵扯太多的问题。明月想了想重阳临走时交待自己的话,不禁暗叹这人的心思缜密,几乎北冥所有的事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明月以前自恃对北冥各方面相当了解,现在想想,禁不住叹息这隔岸观火和身临其境的不同。 因为这地方方圆百里无人烟,又时常有蒙受出没。面对这样的情况,明月一行便带着他们一起赶路。关于带着柳如慧回去,明月也有自己的考量,到了苍州,必须找几个本地人士替自己办事,而那柳如慧,不管从哪方面考量,都十分的合适。 “你叫小米?姓什么呢?”年轻毕竟能玩在一起,虽然那小孩子有些自闭,但经过小五的努力,却愿意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方。 因为小五的关系,这个小人儿虽然是柳如慧的伴,却被拉到了前面这辆马车上来。这孩子原来全身脏兮兮的,小五用湿毛巾擦了一下他身上,给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后,立即换了个模样。相貌虽不是很好,却也是眉清目秀的。 “没有姓,我娘说,贱孩子不需要姓……”小孩子说话的时候,眼睛低低的,似乎从内心中变认同自己下贱的身份。 “你不下贱,说这句话的人才下贱。”若是明月,小五觉得自己也会和这孩子一样,听这小孩说自己下贱,便忍不住心火发起来。 “……其实……我……我姓……重?” “虫?”小五的第一反应就是米虫,虫米倒过来念不就是米虫嘛?想到这,小五忍不住笑出声,真是有趣的名字。但他转念一想,虫?重?哪个chong? 虫?天下可没有甲虫的虫这个姓。 若说chong字,最近的莫过于当今北冥皇的姓氏。 “你娘亲在你面前提过你父亲?”想到这个孩子可能不简单,小五似乎无心的试探着问道。 “她说……她说我爹是个大官……”似乎对大官这两个字印象不好,小米用眼睛瞥了一下闭目养神的明月,犹豫的说道,“但大官不都是好人……而我爹……就不是好大。娘说,若是他……她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我叫小五,以后叫我五哥。你那爹爹既然这么不是人,小米也不用想他了。我姓秦,以后你跟着我一起姓吧。秦米,比你以前的名字好听多了。”见这小孩子怯生生的模样,小五的脸上泛上了怜惜,很是豪气的说道。 小五前几年也曾经没有姓,明月对他说,“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姓,不就是你的吗?”从此,小五便已秦氏自称。 当然,小五虽然承认自己是明月的孩子,却不觉得与大秦皇有丝毫的联系。他只是需要一个姓而已,而且,那个姓还是他最近的人给予的。他现在把这个姓氏给予一个需要的人,让这份人间的真情可以代代传递。 “五哥!”一直被抛弃被鄙视的小孩,突然得到了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就连眼睛中,也多了些神韵,让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你来我往,小五童子最忠实的小伙伴就此产生,两个人身形不离的日子就此开始。 秦米? 就在两个小孩子唧唧歪歪的时候,明月真抱着灵云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心中的棋子一颗颗的落下。听到又一个人冠上秦姓,明月的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其实,他的父姓是轩辕,但生下来却被赐予了秦姓。不过,姓什么也无所谓,只是一个姓而已。 还没到苍州,遇到了三个人,其中就有两人身世不凡。 果然是天要亡苍州的反贼? 明月一行到达苍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酉时。趁着夜色,明月一行人去了齐斌的军营。 “属下齐斌,参加明月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齐斌本是在恼怒苍州一行贼人无止境的借兵,明月的深夜来访,让他误以为是那些贼人又来了。所以,从帐中磨蹭了半天才出来。出来之后见站在外面的是当今的明月王,赶紧过来行礼。 “将军是重阳最信任的人,你我之间,不必有如此礼节。”明月手疾眼快的把齐斌给扶起来,他本不是一个在乎尊卑的人,看到齐斌红肿的多少天没睡觉的眼睛后,便又沉声说道,“齐将军若是不嫌弃,若在平时,不妨像学殿的学子一般,换我一声‘公子’。” 虽然舟车劳累,但明月仍然在到了苍州之后,立即让齐斌调动兵马,连夜起兵。至于明月带来的那个一行人,每个人都随在明月左右。 他们似乎都在见证,这个男人如此在北冥的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96章:治灾先治人 齐斌是重阳一手教导出来的,一项治军严格。这次,明月让他深夜集结,一万人的军队,竟然在半刻钟之后就整整齐齐的站在操练场上。 整齐的军队,犹如一拔出鞘的利剑。这就是北冥的军队气场,强大,锐利,视死如归! “齐将军,士兵们最近的膳食可是都按照我写的药方添了药?”明月在让影三传话的时候,还顺便交给了他一张药方。 “全部都按照殿下的吩咐做了。”齐斌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少年,他就那么站在一万军队面前的高台上,自信而耀眼,整个人犹如高升的太阳,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好。那就好。”明月再次确定自己交代的事儿,然后转过头,对着底下的三万人说道,“陛下派了两万人来苍州,并不是要镇压什么反贼。所谓的盗匪,那些人都是我北冥的百姓,只要有饭吃,有什么造反的理由。但是,却有一些居心不良的人,趁着旱情想要图谋不轨。现在,你们已经有一半的兄弟到了敌营。他们在哪里接应你们!你们是我北冥的军队,是我北冥的骄傲,现在,用你们剑,去为吃不烦的人打开官仓吧。让那些平日鱼肉百姓的大户人家,都献出自己的粮食吧。” “诛杀叛贼。打开官仓,交出粮食!” 雄赳赳气昂昂的声音在操练场回荡。大部分士兵都出身寒门,见到旱情严重的地方百姓没饭吃,本来就心生怜悯。再加上,自己军中的粮食也快没了。现在,听他们的统帅终于让他们做善事了,激动的不行。 在军人的血液中,永远弥漫着一种超人想象的正义感。 他们也会想往上晋升官职,他们也想尔虞我诈。但他们更想做的是保家卫国。 这是一个男人,最真的本色。 齐斌已甩着其中一路人马冲了出去,不到半刻钟,整个沧州城就传来了打杀声。虽然明月早已告诫官兵,不许竟然百姓,不许无事放火。但整个沧州城还是被一片火光笼罩。时不时的,可以听到小孩子和妇女的哭声。 这就是战争的小缩影,在有伤亡的地方,弱势群体永远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学殿的学子站在明月背后,看着他们从没有想象过的一切,竟有些人全身发抖。是的,他们在害怕。所有的人突然都明白,在军队的这把利刃面前,人到底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小米似乎也吓坏了,躲在小五的背后不敢出声。明月用目光瞄着不知道为什么会挨着很近的刘宏和苗汗青…… 只有小白鸟灵云此时一脸兴奋,时不时的在天空中盘旋一下,大声的高鸣几声。这个吓坏了那些本来就被覆被夹击的人,看到天空中飞翔的神鸟,连最后的抵抗示意都消失,只能投降了。 这场杀戮持续了多久,明月已经不知道。当一切大局定下时,已经接近天亮。 “禀殿下,苍州知府已经带着几个家丁从暗道出城,只奔着百里外的苍县而去。我们的人已经跟过去了。” “先清理尸体,天亮前完成。把告示贴到各处,告诉苍州的百姓,今天开仓放粮了。” “是。” 虽是一夜未睡的,但“血洗”了苍州之后的明月,还是一脸有精神气的站在了大门前。 “臣吴墨,拜见明月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岁千岁。臣卧病在床,现刚能下床。迎驾来迟,还望殿下不要责怪。” “丞相快些起来。既然是刚刚病愈,就如此多礼。苍州的事儿,还得靠丞相解决,本王初来苍州,有好些事儿不明白,劳烦丞相指教。”看着吴墨老当益壮的样子,明月还真没看出来吴墨到底因为什么昏迷不醒。哎,大约这人就是专门等自己前来吧。 明月见到吴墨后,就扶着他往里面走。吴墨先是用明月带来的人寒暄了一遍,然后两人就进了这段时间吴墨日常批阅文件的书房。 “公子来的,和老夫预计的分毫不差。” “哈哈……”明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先生真是高明,犹如神佛在世,料事如神。只是不知明月做的,可合了老先生心意。” 只有面对吴墨,明月才会做出些放心的表情。似乎和其他人在一起,别人只能仰仗他。但和吴墨在一起,一种难言的默契就在两个人中间弥漫,就像是他们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但就是这么一个朋友,却在刚刚,把一个大功劳给了明月。 经过一夜的杀戮,不可否认,死了很多的人,而这人中,几乎全部的死人,不是恶性昭着,便是参与谋反。先不论这个,这苍州十年六年旱,很多老百姓都过的不安宁,若是有人能治理的好这里,这该是多大的功劳。至少,是可以让吴墨这个新丞相在朝廷立的住信。明月有些不明白,为何吴墨会把这个功劳留给自己。 “公子所做,老臣早已有所耳闻,实在再妥当不过。”看着明月眼中的疑问,吴墨继而说道,“老臣知道在公子心中有疑问哈。公子宅心仁厚,多为老臣打算,老臣也不能不为公子谋划。于北冥来说,臣不过就是一个臣子,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一个臣子。但殿下却不一样。” “老臣多年,早有名气。名声这种东西对老臣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老臣不过是臣子,臣子的兴衰,除了自己的本事,多数考的还是上位着的恩宠,但公子不一样,公子是亲王,又是北冥皇的心爱之人,又出世的晚,天下人闻公子有才,却不知公子才在何处。若是公子不尽快让天下看到些什么,恐怕……恐怕于公子不利。” 还有一句话,吴墨没有说,他早先便那么厉害,现在如果不厉害,只能说明北冥皇不会用人,北冥的朝廷不能容人,难道说明他没有能力?他可是在天下人心中能力很行的一个人。 “下个月乃太皇太后的诞辰,若是老臣想的不错,当时各种来的人,都大有来头。老臣见公子与帝皇之情多为感动,但愿天下人亦能如此。” “多些先生挂心。先生果然深谋远虑,明月自当感激不尽。” 吴墨的话,若是说的简单,其实只有一句话:天下都对北冥皇的伴侣很好奇,若不是想被扣上个以色事人的名讳,就要尽快拿出个像样成绩单来。 吴墨这对重阳和明月来说,是自己人,自然会觉得两个人是相爱。但其他看戏的人,看了明月的长相,却会觉得他是靠着美色去勾引男人。有时候,人长得太好,也是一种过错。没事长那么好做什么呢。女人长漂亮了,便会得到很多人毫无理由的嫉妒,但若是男子长好看……那道理也差不多。所谓红颜祸水,就是如果有什么错都往一个漂亮的女人身上推。 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时又是谁? 把所有的罪过都归结到美人的头上,这是一种好无厘头的事儿。但偏偏世人都这样想,当事人能怎么办呢? 很多人让人无奈呀。 不能改变世人的眼光,人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其实……”吴墨看了一眼明月,摸了自己在胡子一会儿后说道,“老臣知道公子有仁爱苍生之心,但,若是养虎,毕是为患。对于安乐侯,公子且不可不慎察。当日太皇太后给他安乐侯的封号,就是希望他可以在苍州一直安享晚年,若是他想的太多……最终的结局只会死更多的人。这其中的厉害,公子要慎思。” 安乐侯,也是重阳的一个叔叔,一直对皇位窥觑已久。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皇位的争夺。明地里是一个不问世事的亲王,但实际中,却是一个没事招兵买马伺机而动的动。重阳不杀他,不过是因为不屑理这种没谋略的人。但不屑杀,却不能说很多能可以留。吴墨料想明月在来的时候,北冥皇一定有所交代,便没有多说。但想想手下人的汇报,便又有些担心。 明月的仁善,让他得到了很多。比如说,这次遇到了柳如慧。 但,吴墨担心,这样也会让他失去很多。 上位者无私请。 作为一个辅臣,吴墨感激他的情谊,却又觉得这种行为很危险。 “先生……”吴墨用了慎查和慎思两个词,明月怎么会不知道,其实他更想说的,应该是慎为。 “我明白先生的担心。”但,杀戮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在大争之世,的确是实力说话,但,先生。太多的事儿不是刀剑就能解决问题。我明白先生的疑虑,我现在像先生发誓,先生担心的事儿,绝对不会发生。” 有些人心软,不过是因为杀人太多,心中不安。 明月的确有慈悲之心,但这心,不过是上天对万物的仁爱之心。很多时候,他也没那么善良。 何况,他最爱的人,还坐拥这江山。 他很想对得起天下人,但他更想对得起的,是他爱的人。 他放过一些人,不过是因为那些的确无罪,也不会威胁到北冥的江山。 “明日官府开仓放粮的事儿……” “老臣自然会去。虽然暗地里老臣主事,但在别人面前,主事儿的还是公子。”吴墨给明月递过一杯茶,继而说道,“公子日夜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不妨去休息一下。这苍州的事儿,从治人开始,后面还有很多的事儿呢。” 第97章:救济灾民 “开始,发粥。”明月看着底下那群如狼似虎的饥民,只是简单的说了四个字。因为他知道,下面那些人现在眼中只有前面的粥米。 民以食为天,如果民连吃的都没有,你其他的事儿……还入的了他们眼中。 “明月王有令,开始布施粥。”随着一声号令,顿时,下面的人便开始高呼。 就算就大批的军队在场,也不是抑制百姓的热情。还有很多的人跃跃欲试。 现场布粥的事儿,都是学殿的人在行动。这是学殿的学子,为了给百姓做些事儿。布粥的事儿,做的是热火朝天。 明月就站在台上,看着底下那群灾民。这只是其中一个布粥地点,就有四条几千人来队伍,想必其他的地方,情况也应该差不多。 “明月王真是活菩萨呀,竟然让神仙给我们送来了粮食。” “啊,终于有了粮食。原来老天爷没有抛弃我们。” “神仙呀,娘,好看的神仙给我们送来了粮食。” …… 奉粥的事儿,让明月一下得了人心。三个时辰后,关于明月王的各种赞颂,便传遍了整个苍州城。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能治理好州县的人,总归是让人惦记的。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能为百姓带去粮食的人,无疑来说,更让人感恩戴德。 “唧唧,唧唧……”听到有叫自己主人的名字,小白鸟灵云的眼睛瞬间亮了。不停在天上飞去飞去,高亢的鸟鸣和百姓的呼唤相衬,旱地的灾情后的颓废之气,瞬间被冲走了好多。 “唧唧,唧唧……”随着小白鸟激越的声音,一群群漂亮的鸟儿飞来飞去。 大片的鸟出现在天空中,让这个燥热了许久的城市,也似乎慢慢凉了下来。 就在苍州城布粥的时候,一直号称是“太平军”的军队正从四面八方集结,黑乎乎的旗帜似乎与北冥那火红红的旗帜星相互衬着,似乎很是完美的显示了它们的敌对关系。 安乐侯,这个在沧州潜伏了近二十年的老人,终于开始起兵。但是他不知道,他蛰伏了这么多年拼凑的军队,会在两天内土崩瓦解。 一只靠着私利聚集的军队,最终会因私利而散,很多事,并不是私利能解决。 战争的胜利取决于君主的“仁义”以及国家的富强。 重阳治下虽然有些重罚,但治下除了发灾的人,都是太平盛世,人还真起不了多大的反心。没有反心,军队便没有战斗力。没有战斗力的军队,只能是一堆散沙。 赶鸭子上架。架子没有,鸭子就飞了。 扶不上墙上的烂泥,一些烂墙,你不用推,只有泼上一点儿的水,一切都好解决。 明月和吴墨并没有直接去破兵,而是直接用朝廷的律令去大户人家征粮,每个百姓都分到了半个月的粮食。安民心呐,就该拿出些实在的东西,开什么空头支票在很多时候,已经不能得到百姓的信任。必要的时候,谁能拿出东西,谁就是老大。 没有人喜欢把自己家里的粮食拿出来,苍州的大户人家自然如此。弱取是不能,但若是强取也不行。于是,明月便让人拿着“奉献”的诏书,让大户人家出血。打了一个棍子之后,再给一个甜枣,给了一张免税证书,这些免费证书的年岁多少,自然是根据那些大户人家拿出粮食的多寡。而征收粮食的多寡,则是按照他们的田亩数。按照田亩数的比例征税,反正多田就要多交。 大户人家会买账吗?自然是不会的。只能武力解决。带着官兵去扛粮食,给不给已经不再是他们说了算。 自然,在这其中,也有部分大户人家十分的有颜色,看着苗头必须交,便直接把粮食送到官府手中。 有了粮食,接下来就是水的问题。 民众看着朝廷这次是真的要管他们,这修水渠打水井的事儿,在有了粮食之后,便在吴墨的带领下,落到了实处。这是功在今代,利在千秋的事儿。虽然种田的人明白的道理不多,但这个道理在吴墨的讲解下,却是能懂。谁不安稳下来,谁想每隔几年就去逃荒?不就是稍微累点吗?朝廷也不是让他们免费劳动。多劳多得,只要多干活,就能得到更多的粮食。 在饥饿折磨过的人,当看到粮食,还有什么不会做。 就在吴墨指挥着人们去修建水利时,明月已经出现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安乐侯的府衙里。 确切的说,应该是安乐侯的书房中。 “来人……啊啊,你,你……”批完折子的安乐侯,刚要叫人换茶,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白衣飘飘,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明月此时看起来很是有仙家的风范。但安乐侯重熙看到后,却是吃惊的连话都说不成。他这个地方依然被层层防卫,为什么还会有人能进来,这……这,不可能。 美人在前,但却不是所有的美人都能品尝。 这个人,重熙不会忘记,在大秦皇寿诞上看到时,他就觉得这个人很危险。事实证明,这个人的确和北冥皇是一样心狠手辣的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说错。 “安乐侯,不,应该说是安乐王,晚辈秦明月,好久不见。在下这次不请自来,是想像你讨教一件事。”虽然是客人,但明月却表现的比任何主人都自然,他轻轻的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天下能像明月这样在任何环境下,都能把自己的优雅和素质展现在家的人,普天之下,也数不出太多的人。 “你,你说……”本来想喊救命,但安乐侯犹豫了一下。既然明月进来不受约束,只能说明那些守卫已经被收拾。先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自救了。 “重熙,字和之。不知太祖皇帝,如果知道他曾经很喜欢的一个侄子,竟然罔顾他的圣意,擅自造反,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虽然看到重熙慢慢朝着摆放青花瓷的雕花木架靠去。但,明月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且自饮茶。 “你,你胡说。太祖皇帝最疼爱本王,他本来最喜欢我,都是……卢秋水那个混女人,若是因为她,我怎么会……怎么会登不上皇位。”听到明月提到最敬爱自己的太祖皇帝,重熙似乎被踩到疼脚,立即大跳了起来。 “喜欢你。若是看的朝廷宴事记录不错。你一共见过太祖皇帝三次。太祖皇帝若是真的喜欢你,会只召见你三次。他不过看着你眉宇有点像他爱的人,才说了句,‘吾爱其子’。” “他,他,他是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我……不想本王被人嫉妒,不想有人害我。” “按照王爷这个说法。他把北冥皇放在皇宫不理不睬,这是爱的一种方式。若是这样,岂不是先皇最喜欢的是重阳。”重敖一生把时间不是放在国政上,便是花在轩辕逍遥身上,怎么会有时间分给别人。可笑的是,明月从暗卫那边掉出重熙的资料。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个人竟然一直把先皇说的话,当做他这么图谋皇位的依据。 “不是,你不懂的,你怎么能懂……对,你不懂,圣人都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当事人,你自然不会明白我和先皇陛下的感情。”明月说的这几句话,有些让重熙感情崩溃。他从来不允许任何质疑先皇对他的疼爱。先皇最喜欢他了,这怎么能错。如果眼神能杀人,想必明月已经被重熙戳死了无数次。 “羲和,羲和,安乐祥和的意思。侯爷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当年太皇太后封了侯爷安乐侯的头衔,也是顺应先皇的意思,为何侯爷从不体会先皇的用意。” “不,你不要说了。”重熙有点想宰了明月,也不管是不是武功悬殊,他举起一个青花瓷砸向明月。 “我还要说。”明月趁着重熙扑过去来,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然后重熙直接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 三十六计,攻心为上。 明月在安乐侯书房呆了半个时辰,终究没有直到他与重熙说了些什么。据安乐侯府的管家回忆。明月王走后,安乐侯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出来。而在下一个天明之后,安乐侯便让人解散军队,自己找了一座寺庙,出家去了。 不管是野史还是正史,大家都对这段历史议论纷纷。也有艳史揣测,是明月王用了美人计,让安乐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这种揣测才冒了一头,就被数以万计的人给踩下去了。 太平军在明月发粮的这几天,已经跑了大半数的人,剩下的人数不多的人拉帮结派分成好几伙。竟然也有直接拉着十几个兄弟占山为王去了。 为了不让事态扩大,让盗匪遍地起来,明月很快派齐斌收拾他们。 齐斌在临走前问,“可公报私仇吗?很多人曾在刚来的时候受了那群人的欺辱。” “注意分寸。” 听到明月的回答,齐斌乐呵呵出去了。 齐斌带着一万的军队去接受敌军,却因对方挑食,滋生情况严重的流血事件。关于这件事,虽然没人亲眼所见。但各种版本的街头话本子却呈现到了百姓面前。尤其其中一本书的内容被齐斌看到后,他忍不住汗毛都树了起来。那些描写也太夸张,把他描写的很与正义感就算吧,怎么其中一幅插画上,竟然是他抱着一个男人的描述。这不符合实际的描画,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第98章:以天地为席 “若是杀一人而保全很多人,你说,那个人该不该杀。”渺渺的茶香中,一个白衣人和青衣人相对而对。白衣人姿态从容优雅的泡茶,但青衣人却是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 “自古杀戮皆出自上意,不是我等庶民可以置喙。”刘宏坐在明月面前,脑海中一会儿一会儿的空白。他知道自己做过的一些事……实在……有辱斯文。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身影,骄傲不屑的,冷漠从容的,还有……宠溺的…… 苍州有几味特色的药材,上山采药的刘宏,不知道怎么的,便遇到了藏在山上的盗匪。 他敢发誓,当时他只是在采药草而已,却恰好在一棵大树底下听到一帮土匪的对话。听到那些要和官府玉石俱焚,刘宏想去偷偷的报信,但在转头想跑的时候,却不小心撞树枝……由此引发的后果可想而知。 作为有一个学个剑术不足两月的书生,他能有多强的自保能力呢。刘宏乐观的估计,如果遇到二个大汉的话,还能抵抗一阵子,但若是遇到的大汉超过十个,就算那些大汉用身体压也能把他压死。满山遍野的荒草,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想遇到一个人救自己,几乎就不可能。逃跑,可能不会获救,但若是不逃,就一定不能逃命。跑着跑着,他的衣服被枯萎的树枝弄坏,他突然觉得这种情况有点似曾相似。 就在今天参加读书会的路上,他也曾经一个人被野兽追着狂奔。然后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从天而降的救了他。后来还常会过来教他武功,在前不久那个人还说过,若是危险,就捏随那颗珠子,他就会很快出现。他当然很不以为意,现在却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对颤抖的摸到最靠近心脏的那个地方,然后…… 捏碎那颗他抱着很多天的珠子…… “如果下一刻就要死去,你会有什么心愿?”这句话常出现在戏本子里,刘宏自觉不是那种沉湎于感情的人,此时脑海中竟然浮现了那么带着面具的模样。 在逃命的时候,如果脑子中还胡思乱想,最可能出现的事情是什么? 本来就跑没土匪快,对这座山也没有土匪们熟悉,就在刘宏的衣服被树枝挂的变成乞丐服时,慌乱中突然被一块石头绊了脚,然后……很不没有形象的扑到在地,像个粽子一样,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很不巧的是,在刘宏滚下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断崖。 从山坡上滚了几十米已经让刘宏有些头昏眼花,突然又凌空下坠,刘宏此时的大脑中一片空白,竟然想就这样死掉。 想了就是这种感觉吗,感觉到身体落到什么温暖的东西里。刘宏头继续嗡嗡的晕着,闭着眼睛享受这临死的温暖。 “书呆,不要唬我……书呆,书呆……”刘宏觉得似乎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曾经那个人就是这样叫自己,他喜欢叫自己书呆,可是刘宏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呆。开始的时候,对这个称号强烈反对,到了最后,便由着那人叫了。 “书呆,书呆……”耳边那个声音越来越温柔,还有点哽咽,然后,似乎有什么暖暖的东西落到自己脖子里,凉凉的。 咦,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感到凉? “嗯……”就在刘宏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突然一个温暖的东西印到自己唇上,然后……被第一次侵占了口中领地的刘宏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被吻了。 因为感觉那熟悉的气息中,那种深深的怜惜,所以……他禁不住回应了……小心翼翼的回应,然后发现那人的气息突然一变。那种温柔的呵护,立即变成了狂风肆虐。他似乎……不能思考了,只能迷失在这种霸道的感情中。 当刘宏睁开眼睛,已是一刻钟之后,方才那一吻,让他还有些晕晕乎乎。他睁开眼睛看这个人…… 竟然看到…… 看到不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原来,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刘宏最后几个字说的有点小。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的心情去思考,明明惊讶的异常,难道他现在不应该跳起来大喊这个人的欺骗,为什么看到这个的眼睛,他竟然任何埋怨的表情。 “对,我一直在你身边……”比想象的时间还长。 “你还记得院子中那株石榴树吗?你说过,你好喜欢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如果那棵树明天能落下九朵花,你就会……你现在说的话还算数吗?”看着刘宏吃惊的眼神,苗汗青眼中有点受伤。事实上,他已经守在这个傻瓜身边好长时间。从八岁开始,他便会时不时抽时间看这个人,尽管,只能在黑暗独自看着这个人…… “我……难道说……”刘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苗汗青。他不懂事的时候,时常随着那颗石榴树说道,难道说,自己说过的话都…… “是我……” “怎么会这样?”刘宏有点反应不过来。那偶尔给他回应的花神,一直是他曾经最美好的回忆,怎么会……怎么会……会是假的?最重要的是,自己曾经说的一些傻里傻气的话,竟然是对着这个人说的。 “哈哈,原来……你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我……”高官的后代怎么了,还不是不能被喜欢的接受。他都宁愿做那个只能隐姓埋名的杀手,至少能得到这个人崇拜的目光,虽然只是崇拜并不是他想要的。想要更多,就像刚才情不自禁的吻他。可惜…… “……”刘宏张张嘴想反驳,不可否认,一开始见到苗汗青,看着对方那个对谁都是滑头的模样,他有点不爽,但也不过是不爽。不与他靠的太近,是因为两个人早被学殿的人定性为不同类别的人,被迫的站在天平的两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其实,这个人也不像传说中的高官子弟那样惹人厌……但…… 但,刘宏却无法把这个人与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重合。 还记得,他曾经很好奇这个人长着一副怎样的脸。他曾经问,一张让人生厌的脸。当时刘宏还笑着说,自己从来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现在……眼前这个人,的确是长着一张令人生厌的脸……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背景……一个自己这辈子都可能不会踏出的贵族圈子…… 上天,如果让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相遇,这代表什么? 是不是……等待他们的只有分离。 “哈哈,我这走,不会再出现……你不用这么难过……”苗汗青看着刘宏用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自己。虽然笑着,却忍不住流了一滴泪。他不想让这个人难过呀…… 方才苗汗青接到刘宏的求助,就没更换行头的出现了,早知道,至少带一张面具。如果救了他立即离开,也是可以的,为什么要留下来,而且……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模样,还忍不住吻了他。感觉到这个人的回应,他还兴奋了半天,难道……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想? 从很小不小心遇到那个女人开始,从接过那个女人手中的东西后,苗汗青就知道自己的人生从此完全颠覆,他白天做着自己的豪门贵公子,晚上享受着嗜血的快乐。但一切在遇到那个傻傻的男孩子后变了。那个人很傻,傻傻的给他包扎,傻傻的哄着自己睡觉……其实,当时,他身上的血,根本就不是他的。而且,他每天也不需要那么长时间的睡眠…… 他本来不想进去学殿,与明月王接触越多,他可能暴露的机会就越大。但当苗汗青得知刘宏进了学殿后,便千方百计的让自己的母亲把自己送进学殿……他不该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化成黑面人去教这个人蛊术,他明知道这样……不应该。但看到那个人闪亮亮的眼神,他却很是可耻的……妥协了…… 来自杀手的敏感……让他明白自己可能已经暴露了。但他自欺欺人……如果死,他宁愿死在离这个人最近的地方。 周瑜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失了一切又何妨,却从来不后悔他们的相遇。 “别走……”就苗汗青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发现那个人……竟然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这是……”苗汗青转过身,刚要说什么,就发现那个人已经扑到自己怀里……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投怀送抱? “不哭,我不会离开你……”感觉到怀中微微的湿意,苗汗青捧起埋在怀中的脑袋,轻轻的吻着他脸上的泪水… 后来的事……两个人顺利的滚到了一起,衣服还没等两个意识到,已经被脱掉…… 以天地为席,这是身体和灵魂的共鸣。 开始的时候,苗汗青还怜惜刘宏是第一次,动作非常的慢,但等着刘宏稍微适应了以后,就开始攻城略地,激烈的动作让刘宏眼角全是泪珠。苗汗青很是宠溺的吻着他眼角的泪珠,但动作却怎么也慢不下来。既然是无人的荒山,那些土匪已经早在他找到刘宏时候解决,为了弥补自己这么多天来的忍耐……苗汗青看着刘宏如此温顺,就趁机把所有能试的动作都试了一遍。 其实,刘宏也不是温顺,而是早被苗汗青高超的技术弄的全身发软,最后更是一直在云端徘徊,哪里知道现在身处何地。 刘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回到苍州府内的一个房间。苍州府衙后院很大,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房间。他借口身体不适,在房间躺了两天。因为大家都很忙,也没有质问。 苗汗青虽然看起来有些轻佻,但人还是满负责的。这两天对这刘宏可谓是百依百顺。 享受到贵族服务的刘宏,第三天的早晨便被请到明月的面前。 第99章:种蛊于民 后悔吗? 刘宏觉得自己就算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也不会后悔自己爱上这么一个人。 纵然这个人被认为叛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喜欢不过是苗汗青这个人而已。 爱,难道还要考虑那么多吗? 不过是遇见了,然后相互吸引…… “你们都是学殿的人,学子皆可自由议论朝政,你忘了?”明月看着眼前这个魂不守舍的人,用略微安抚的声音说道。 “草民以为,再十恶不赦的人,也有善良的一面。就算是禽兽也能被驯服……望……望殿下能给一时犯错的人一个机会……”关于苗汗青的所有背景,刘宏醒来的时候,要逗他玩,便在不经意间问了出来。他听到时很惊讶,却没有任何排斥,他原来想…… 想慢慢把这个人劝回去,但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快就被…… 听明月的意思,是要杀苗汗青。不行,那个人怎么可以死?! “人非圣人,孰能无过。能改过自然是最好的。但……”看着刘宏战战兢兢的样子,明月突然变得有些严厉,“就算我要给他机会,也不知道他……要不要。” “他一定会……”就刘宏刚要大声说什么,突然一阵青色的旋风刮了进来。他紧张之下,差点从木椅上滑落,却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书呆,你有没有事儿?”这段时间,刘宏本来就在想为自己不光彩的背景抹白。他刚刚在房间呆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发现……发现刘宏不见了。若是有刘宏留的字条,他已经直接杀出去。 “我……没事……”这两天,刘宏虽然过得很甜蜜,但心中总是悬着什么。他早在想,到底明月和吴墨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知不知道苗汗青的事儿。, “公子,不知您早找刘宏什么事儿,他近来身体不适,还未康复。公子若有什么吩咐,直接与我说便可以了……”褪去贵公子的矫揉造作,苗汗青用非常锐利的眼神看着明月。言辞虽然模糊,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却非常的坚决。 “无妨,我就有几句简单的话要说,你们既然关系俨然一体,就一起听吧,人多了好快些商量个结果。汗青,你娘亲病重,今日托人来说,想让你早点回去。这苍州的事儿,也快办完了。我们本来可以明天回去的。但是……我听说……”明月此时看向两个人的目光很是柔和,说话的有些漫不经心,但如此漫不经心的话,每一句落在两人心中都是惊雷。 “吴丞相在盘查安乐侯的来往信件时发现,南吴的薄姬……似乎在这边建了一个养蛊虫的村子……蛊虫的厉害,我想……你们应该都是知道的。”明月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一下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刘宏,知道自己这步棋子没有走错。 “蛊虫原可救人,但竟然有人借此谋害我北冥百姓。百姓懵懂,何其无辜……因为不确定你蛊虫种到了多少人身上,又长了什么程度……为了避免蛊毒荼毒北冥,现在整个苍州已经戒严,只能进,不能出。”起初,当吴墨把得到的资料给明月时,明月十分震惊……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引起的事端…… “这……是真的吗?”知道苗汗青为南吴做事是一会事儿,但知道他如此大规模的杀害无辜,刘宏在听到明月说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是。”苗汗青回答的很干脆。他看着刘宏那震惊的双眼,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说过……以后不管什么事儿,都听我的……这句话在任何情况到有效吗?”刘宏是一个感情内敛的人,自然不会喜欢当着别人的面秀恩爱,但现在,却握住苗汗青的手,想要确定些什么。 “是。”听到刘宏这样问,苗汗青嘴角溢出一丝微笑,竟然觉得这幸福来的很是不真实。虽然他爱的人震惊,但这个人还是接受他,并没有像别人那样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其实,他已经决定向北冥皇自首。 薄姬的手下不允许有人陷入爱河,这已经成了公开的规矩。苗汗青若是想要和刘宏在一起,就不能为薄姬做事。带着刘宏逃跑,逃亡的生活不是苗汗青想要给予的。所以,他便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向明月投诚。 明月连一个造反的王爷都能放过,难道还不能给他一条生路。 如果能和刘宏在一起,苗汗青觉得自己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都值得。 “那么……”想到苗汗青那么干脆的答应,刘宏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看来,这个人是真喜欢他哪。 “我明白。”刘宏微微露出笑意的模样,又傻又呆,苗汗青一看之下,心里就有些痒痒。所以,赶紧制止他的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 “殿下。”苗汗青从刘宏这边起身,还是中规中矩走到明月面前,给他行了一个跪礼。然后把一个小册子举到了头顶。 “这是我刚取回的名册,苍州凡是种着蛊毒的人,名字都上面。这是蛊虫是去年春天种下的,到今天的中秋月圆之夜就成熟了。蛊虫在成熟前,在人身没有其他危害,除了汲取了身体十分之一的养分。但这种蛊毒,是无法取出的一种,与身体的心脉相连。若是成熟,蛊毒可如同瘟疫一般,通过水源和风传播……除了杀人,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苗汗青又向明月描述了关于蛊毒的相关情况,刘宏是听的一脸煞白。只有明月依旧坐着不同,手中不停的转动着那小巧的茶杯。 “你们都是北冥学殿的栋梁之才,汗青,你扶着刘宏回去吧。明天我们回都城。” “是!”听到明月这么说,刘宏和苗汗青心里松了一口气。苗汗青虽然有些忧心母亲的病情,却还是面带笑容的带着刘宏回后院。 两个人走后,明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 窗外的合欢树正开的酴醾,那鲜红的扇子随着风摇摆,浓烈的香气熏得人头晕。 “影三。” “在。” “去苍县牛家村核查,看看册子上的人是不是都还在?然后……告诉他们,朝廷奖励他们的守土不迁。准备给他们更广阔的田地。让他们务必在明天傍晚,在后村那块断崖上集合。” “是。” 影三这个专属护卫,以前总在暗地里护卫明月。自从知道这个人本事了得后,明月便常把一些重要的事儿交给他来办。每次他都能办的非常漂亮,很多话几乎明月不用说,他便知道应该怎么做。 “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是则之。则天之明,因地之利,以顺天下。是以其教不肃而成,其政不严而治。先王见教之可以化民也,是故先之以博爱,而民莫遗其亲,陈之于德义,而民兴行……”明月看着《孝经》上的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明月在窗子前面踱来踱去…… 明月从出生,便注定他没有爹娘和孩子。但自从他准备留在北冥开始,这北冥的苍生,便是他的爹娘和孩子。 身为北冥百姓的父母官,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辜的人被处死,这个命令还是他下的。 身为北冥的亲王,他不能让支撑这个国家的每个人过的安乐,却反要屠戮每年辛辛苦苦种地交税养育这个国家的百姓。 为了大家而牺牲小家,这句话说起来多么简单,做的时候,却像是剜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了不让坏死指头上的毒蔓延,只能忍痛砍下来。 牛家村,被好几座小山头围着,山里有常年流水的泉,虽然每天流出的水只有三桶,但在大旱之时,这一桶却足以救了在全村人的命。 与外面的情况比起来,牛家村这里就是一处世外桃源。虽无良田、美池、桑竹之属,却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爷爷,那人是不是泉水仙?”在确定牛家村的人无人外出之后,明月在屋内走了几圈,便忍不住用了轻功,到这个地方来看看。此时,一身白衣的明月真站在村民赖以为生的泉水边。那里放着三木桶的水,很多村民正在从桶里取水。他们动作很轻,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有人取两碗的量,有人娶一碗的量,也有人只取了一个茶杯…… 明月就站在不远处看到全边那些人的动作,心中一阵翻滚。 那些浑朴的人自然不会知道,那三桶被他们视为生命的水中,已经被下了毒药,用来控制蛊毒在人身体死后的扩散。但它的毒性扩散的很慢,明天傍晚才会发作。 “世上哪有神仙,能救百姓是大官。这位好看的哥哥应该和刚刚给我们送牛羊肉的人是一伙儿……是个大官。” “爷爷,那让大官下来吃饭吧,肉肉好好吃。”小女孩向着明月挥手,似乎正想用这个法子,把她喜欢的神仙留住。 “小玲子,却跟大官打个招呼,谢谢他给我们送来的口粮。”老人拂了一下头子的头发,示意她上去跟明月打招呼。明月望向泉水的心痛,看在老人心中,他以前还不知道,这个地方能来好官,现在看到一个能感受民生疾苦的人,心中煞是感动。 “大官,谢谢你给我送来的肉肉。大官,你一直站在这里不饿吗?一起吃饭吧。”小姑娘还活泼,十岁左右的孩子,和小五一般大小。 “我不饿,你们吃吧。”明月看着小姑娘站在低处朝着自己挥手,心中的愧疚更甚了,那小姑娘脸上的笑容刺痛了他,有一瞬间有点头晕,只能扶住岩壁,才能让自己不掉下来。 第100章:杀戮无辜? 生民何辜? 刀起,血溅。 这是一场犹如修罗场的屠戮。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明月冷静的看着四百二十三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陨落,所有的细节他都看看清清楚楚,没有丝毫的遗漏,包括每个人在死前最后的表情。但自始至终,他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现在就像一个冷静的侩子手,习惯了鲜血,像个屠夫一样对被屠宰的牛羊没有任何怜悯。 明月明明站在远处的断崖上俯瞰一切,却似乎看到了那个小女孩临死之前朝着这边望了一下。小女孩的眼神带着浓浓的震惊,他以为自己会颤抖,但没有。也许因为这里的太大了,他竟感觉到有点冷。就在昨天,他还抱着那个小女孩,答应她,若是她去了那个美好的地方,就给她买很多的糖糖。 明月平生说的谎言很有限,却用它欺骗了一个对自己全身心信任的孩子。昨天他还能感受到那年轻的肌肤下跳动的阳光,但是现在,夕阳西斜,曾经的美好和温暖却不再了。 他给了一个小女孩希望,他给了整个山村的人希望,却又狠狠的掐灭他。 其实,他不过就是让那被蛊虫寄生的身体毁灭,所谓希望,不过是引领他们走向灭亡。 他看到那些人惊恐的表情,他们都以为等待他们是天堂,却不知道是灭族的地狱。 从此,在这片山谷上居住了千百年的小山村,再也不复存在。 鲜血的味道弥漫,咸咸的,被杀的人很快在一场大火中变成了灰烬,整个山村也变成了火海。不管人,还是他们的踪迹都消失在火光中,都像从未来到过这个世界上。 冲天的火光映着西边将要没洛的太阳,是残阳如血,还是血如残阳? 齐斌虽然不知道明月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但执行起命令的他,却是没有半丝半毫的怜悯。 他是一个将军,也是一个士兵,军人的天职就是执行。把上位者的话当做信仰一样执行,这就是他们的天命。他们操纵着利刃,但他们本来就是一把利刃,不过是一把利刃。利刃不应该有任何的自己的思想,对不对? 齐斌是最后一个离开那片长了很高蔓草的山崖,他不知道为何明月把行刑的地点选在这个地方。现场,只有他和明月把一切全过程的看完。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消逝,他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但是,他看向那个男人,却发现明月的神色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明月就那样一身白衣的站在悬崖身上,虽然身上没有一滴血,却像是一个嗜血的修罗。那是怎么的神情,就像一把利刃,行将屠戮苍生,这种气质,齐斌只在北冥皇重阳身上看到过。 当一切都深埋在地下之后,所有的参与人员都退场,只有齐斌还在忧虑要不要上去劝慰,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竟然觉得明月非常需要人的安慰。就像是一个弱女子……齐斌拍了一下脑袋,刚才他是在想什么呢。 也许是他疯了,才会有这种感觉。 过去还是不过去? 他们是君臣,虽然……也算是朋友吧 齐斌刚挪了一下步子,突然想到临走之前,吴墨跟他说的那句话,“公子近来可能心里有些困扰,我们只是臣子,不能帮上什么。只是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去打扰,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只是臣子吗? 齐斌攥了一下拳头,然后在心中为那个人暗暗祈祷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齐斌走后不久,突然这片山崖的上方出现一片七彩的云彩,如果有稍微懂得一点法术的人在场,就会知道,那边超生之术。已经有越来越多死害的生灵升入那边七色的云彩。 那些无辜的人,得到了救赎。 他们去了明月许诺的天堂,明月在另外一种程度上没有骗他们,哪里真是天堂。从此,再次没有人会骗他们。 “噗……咳咳……”道场完后,明月吐了一口鲜血。 他本来就大病未愈,却为那么做道场,短时间内能伤害的只有自己。尽管如此能伤害的只有自己,但他能为那些卑微的人做的,不过如此而已。 世事不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天地人心。 “大官,大官……”从一片七彩的光云中,明月看到一个光点中,有一个小女孩在朝着他招手。她嘴角眼眸的笑意是那么的明亮,让明月看了以后,眼中禁不住溢出一点的水花。 “小玲子,你……还好吗?”本来想问她他恨不恨,但有些话明月却是说不出。 “大官,我们很好。我们现在去的地方很好,有很漂亮,大官不担心哟。爷爷他们让我告诉大官,我们已经知道自己身体快不行了,大官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多的人好。大官不要伤心哟。我们现在都很好,菩萨们好温柔,好好哟。” “小玲子……”听到那个小孩子如此说,明月的眼中闪着点点的泪水。 明月做这件事,本来没想得到任何人谅解。现在突然听到小女孩说的话,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果然君民一体?若是国君为民众着想,那么民众也会为国君着想…… 天上的七彩光芒在小女孩说完一席话后,慢慢淡了下去。小女孩随着的光圈也慢慢往上升,慢慢的淡了颜色。 明月就那样站在悬崖上,让激昂了良久的心情慢慢平静。 当明月的心情慢慢回复后,看着山崖下荒芜的灰烬,他想到了与重阳相聚的阁楼。那是荒草也长的很好,但还是绿色,带着浓浓的生机,不像现在。 已经分开了十三天,具体的说,是十三个天零八个时辰。 平日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但分开之后,一旦闲下来,却发现那刻骨的相思,融入了骨髓,痛到心肺。 夜慢慢黑下来,明月却望着天空的北斗,想起了那在千里之外的红衣人。他不知道重阳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像他一样,这样望着夜空。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不当国,不知君王难。 别人都看到作为一个君王的荣耀和权势,却不明白他的辛苦。作为君王不能要用全军观看发生的每一件事儿,还防微杜渐,查点每一件小事儿,防止任何蚁溃大堤的事情出现。很多时候,君王还必须把个人私情放开,像个没有心脏的兵器一样去处理一些事儿——家事、国事、天下事,世事都要关心,世事都要人心烦。 上位者多虑,上位者不易。 想起重阳幼龄便登上了皇位,明月心中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真不知道当初重阳是怎么适应那些残忍和血腥。但,残忍和血腥,却是任何皇帝从政生涯中最不可缺少的部分。 重阳,重阳…… 似乎又想到了那天重阳抱着自己泪流满面的情景,那么悲切的声音,声嘶力竭,让人听了心中悲怆。在意让人怎么看如何,手上染上很多的血腥又如何,为了心爱的人,没有什么不能舍弃。 重阳,重阳…… 我会一直呆在你的身边,你听到了吗? “明月,明月我来了……” 明月似乎又听到那个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在冥池的时候,就靠着那个的呼唤远离心魔,也是靠着那个人的呼唤,才能挺过那么剧烈的难受。现在……他突然好像那个人,好像和他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北斗七星,冥冥之夜,我最心爱的你,不管你有没有仰望星空,我们都在同一片天空下。 “明月……”那人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却越来越轻。是幻觉吧,明月望着天上的北斗七星有些自嘲,那人现在应该在千里之外。 “明月……”就在明月心中有微微的失落时,突然,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重阳……”被一下子抱在怀中,明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小家伙,是不是很感动。”看着明月睁着的大大亮亮的眼睛,重阳有些炫耀的说道。 “有一点点。”就算有很多很多,经过重阳这么一问,心中的喜悦也淡了很多。重阳就是这个样子,任何时候都能把微微湿润的眼睛干燥。 “分开十三天八个时辰三个刻钟,难道我就这么失败,让心爱的人想念只有一点点。我可是十分想念明月呐。”重阳说话的时候有点小撒娇,就像是看到主人的大型犬,嘴里中的委屈,手便在明月身上动来动去。 “你手放在哪里?拿出来……”虽然是晚上,但毕竟是荒野之中,周围没有任何屏蔽,重阳这样的行径让明月顿时脸红。他的手这是要往哪里摸,他的身体,平时他都很少自己碰,这个人竟然…… 流氓,与重阳相处了很久之后,明月就明白了一件事,重阳这个人就是一个流氓! “你看苗汗青才和刘宏相处了多久,就把人给收服了。再瞧瞧我,只是摸摸而已,只是摸摸了。”手伸到明月衣服中肆意的行走,但嘴上说的话还那么委屈。 “哼!”听重阳这样说,明月立即把那作乱爪子给拍出去。这个人整天脑子就和种马想一样的事儿,真是龌龊到了极点。 重阳和明月回到苍州府,已经是三个时辰后。重阳本想纠缠明月,但看明月这十几天真的累了,便和他一起泡了澡,上床睡觉。 “重阳,你有没有想要得的惊喜?”良久,就在重阳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明月如此说。 “怎么想到说这个?什么都行吗?”有敲诈勒索的事儿,重阳自然不会错过。 “恩。”自然是什么都可以 “如果我只想要你呢?” “那么……我……愿意。” 如果你想要的是我而已,我又有什么不能献上。 明明这颗心已经是你的了。 明月说后面三个字的时候,重阳已经快要睡着了,但却因为明月这句话猛然睁开眼睛,拉过怀里的人一阵猛亲。明月的身体也快恢复了,该找个时间把两个人的事儿给办了。 第101章:鸣冤献《太白阴经》 虽然明月和重阳准备第二天离开苍州,却终究没能离开。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多年的柳家老太,突然生龙活虎的跪在知府门前要告状。 本来抱着明月睡得正酣的重阳,便是硬是被柳家老太给吵醒了,这让重阳愤怒的想砍人。 原来快马加鞭三天的路程,重阳硬是压缩到了一天半走完。一天半没日没夜的骑马,重阳就算身体底子好,却终究是有些累得。明明软香软玉在怀,最后却落了自己单睡的下场,重阳就算有再多的睡意,也只能随着明月起床来。 悲哉,今之大丈夫也。 所谓夫唱夫随,不过如此。 知府权掌所在州县之政令,总领所属各县,不论是宣布政令、治理百姓,审决讼案,稽察奸究,考核属吏,征收赋税等政务,皆为其职责。 也就是,知府管着整个州的大事小事。 在原知府被罢官之后,在新官还上任之前,由这吴墨代理知府事务,是十分合适的。但现在,这件事……牵扯了些别的东西,如果其况属实,需要明月和重阳出来做主才行。 “此阴经可是那本?《太白阴经》本是李氏之物,怎么会成了你们柳家的东西?”提到失传已久的绝对兵书,明月的眉头皱了一下。 这件事的确可大可小,明月思虑着看了吴墨一眼,不禁在想,这个狐狸也太往自己搬东西了吧。好不容易找到一本绝世的兵书,看来是想让自己想办法拿到手中了。 吴墨为何要让明月去寻,而自己则坐在一旁喝茶。太白阴经毕竟是军事之书,若是臣子自己费尽心思得到,让君王知道,心中难免膈应。 《太白阴经》此书是都称为神书的兵书,内容丰富,是李氏中一人所作,传说此人在其后追寻仙踪入山,最后不知所终。这本书囊括军事相关的层层面面,“人谋、筹策、攻城、器械、屯田、战马、营垒、阵图、囊括无遗,秋毫毕录。其阴阳天道,风云向背,虽远人事,亦存而不忘。”最难得的是,与一般兵书强调天意不同,它通篇强调了人在战争中起到的作用。在当年的李氏下落不明后,这本书便被供奉在李氏的祠堂之中。但后来不知所踪。 关于《太白阴经》的事,因为隔着久远的年代,后人因找不到此书的下落,都把它变成了一个传说。 “正式李氏祠堂中曾供奉的那本。李氏的人在那一代出了一个善于占卜的人,得知此书留在祠堂不能存久。当时的李氏族长便把这本书给了嫡出的女儿做陪嫁之物,当年李氏之女下嫁的正是柳家。李氏的族长为了让书能度过一劫,便对外宣称书本失窃、下落不明。此后,那本书便开始供奉在柳家的祠堂。” 虽然搅了人家的清梦,但明月还是很有礼节让人给柳家的人看茶赐坐。此时的柳家老太,完全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五十多岁的人了,说起话来干脆的像是三十多岁的人,很有底气。而且她脸上笑语盈盈,面容上很是红光散发,根本看不出为何曾经卧病在床。 在前任知府被杀头后,柳家老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继续控制了柳家,并大大方方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柳如慧也恢复了他家族继承人的身份,那些在在柳家老太卧病期间对这个旧人有扶料的,皆衣锦尊荣。此事之后,众人对柳家老太更是敬重。 “竟有这种秘辛……”然,毕竟是一家之言。 那么出神入化的兵书当真在柳家,为了这么多年不见柳家出过一个将军。 “《太白阴经》在柳家祠堂供奉了不少的日子,但柳氏历来族长都认为才物杀气太重,学了恐损了阴德,儿孙后代中,也便没有人学习,故而,历代柳氏出的人皆是文士,从无将军。至于兵书之事……其深藏在神龛之中,外人少见,族中的人除了与指定的继承人,几乎没人知道。”柳家老太看着明月的神色解释道。 神书虽然在手,但却一点都没有被利用。柳氏族中那么多人,竟然知道他在哪里的人都很少。 好酒也怕巷子深,应是这个道理。 估计《太白阴经》的遗失,也可能是名器不遇主的哀情所致吧,若不是如此,恐怕那本书还被藏到不被人知晓的角落。 传说当年天下大一统的时候,钱朝太祖皇帝就是因为粗略的看了几页这本书,便从此用兵如神,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国家。传说总有夸张的成分,但却足以证明这么本的强大。说是军事上的一本奇书,也不为过。 重阳本来心中很愤懑,听到他们讨论的内容时,不仅一扫脸上的颓废,两眼发起光了。当年教导重阳的一个师父曾经感慨道,“吾生之憾,生平不逢太白。”重阳的师父口中的太白,便是太白阴经了。 若说,能得吴墨能治天下。 那么,得太白阴经之人便能平天下。 有了良君良将还需要名器。 “兵书乃大争之物,前任族长在时,常告诫我们,若是有缘的贵人,便把此书相赠。明月王救过舍孙的性命,老妪现在将盛放此书的盒子献上,愿公子殿下早日得到兵书,一统天下。”柳家老太说着,便把盛放《太白阴经》的盒子给了恭敬递给明月。 “既然老夫人如此盛情,明月只有敬谢不敏。”用禅香木做的盒子,看似普通,但镶嵌的极品宝石却彰显了它的价值。果然是能被供奉在祠堂中的东西。 “老夫人有个好长孙,聪慧有文略,我看他与学殿的很合得来,不如过几天虽我一起回都成,入学学殿。老夫人献宝有功,封正四品诰命夫人,以后柳氏族长夫人均为此封号。”接过礼,明月沉思了一下,给了回礼。 这柳家老太也算是老谋深算,在这个时候献上宝盒,应该受了高人指点。明月看了一眼吴墨,心中有数。柳家衰落已然不可阻止,老夫人此时不过是想攀个亲,好给子孙留给出路。直接封个荣耀的官职,也很简单。但若是想让人真有出息,就必须经过一番历练。明月看到看到柳家老太拉着柳如慧赶紧谢恩,就知道他明月这其中的厉害。 诰命夫人是一种有俸禄、没实权的官职,一般丈夫是正四品,妻子才能封到正四品的诰命。知府属于正四品的级别,明月给封了这个官衔,让正在没落的柳家可以在苍州这个地方求的安稳。 学殿在北冥的重要性已日渐突出,凡是在学殿中好好学的人,日后的出路摆在那里。不管一般的都城外面的官员,这些人都将是天下的近臣。北冥的豪门显贵想尽了办法,才得到一个名额,柳家这个容易就得到一个位置,能不抓紧谢恩嘛。 柳家的人走了以后,明月便把盒子递给了重阳。现在没人知道北冥皇不在都城,他也只能替重阳掩盖身份。只是重阳这个存在感太强,只是一身普通的玄色衣裳,也让他看起来分非常有范。 “对于柳家老太的事儿,丞相,你怎么看?”重阳接过盒子来,问向旁边的吴墨。 “陛下,臣早已寻访这本兵书多年,也在不久前试探过她。照现在的情景看,柳老夫人说的应属实情。她卧床之时,把祠堂的这本书顺便带走,中途不幸遗失也属常事。不过……”吴墨掂量了一些话,继而说道,“这本书被盗取,可被盗的、人并不是知道这书的价值。李氏据传乃神人之后,其家人皆崇尚玄学。据老妇人讲,那本书主要介绍如此练就成圣不老之法,兵书夹杂其中,常人莫辨。明月王殿下既然方才用手碰触了盒子,对此物的下落应有所了解。” 吴墨说的很坦诚,他既然和柳家的人有接触,就应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免得被君王猜忌。 “明月能探测到此书的下落?”听到吴墨这样说,重阳的眼睛又亮了一些。 “只能感觉到它还在苍州城内,而且,是在一叠叠厚重的书中。方位的话,沧州府的东南方向……”天山有很多法术,其中这追踪法术算是一种。只是凡是法术,用起来都极其的耗费精神力,明月此时脸色明显的有些苍白。 “公然寻找,便会有些不妥。每天未时,在苍州府东南方向,有个不小的集会,庙时会有很多书摊,不如我们去看看,若是有运气,正巧能碰到。若是碰到,殿下可用给太皇太后送贺礼之名,悬赏收集各地的道家修仙长命之书。”丞相就是用来出谋划策的,吴墨的存在充分证明了这点。 明月现在身体底子虽然恢复了,但紧张了忙了近半个月,突然闲下来之后,作用在身体上所有的副作用便都显现出来。 “明月……”抱住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人儿,重阳的脸上满满都是心疼。 吴墨走后,明月开始趴在床边干呕,但却吐不出多少东西,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明月……” 这苍州旱灾加闹事,虽然有吴墨在撑着,但事关万数人的生机,却不能不慎察。明月这些日子,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更别说吃东西……当初只是为了查安乐侯重熙的事,明月便让人收集了千万资料,让人先审查出数千条,再从那么一堆资料中挑出可以直指七寸的证据。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睡觉?喝的茶叶太多了之后,便怎么也水睡不着。有些时候,明月只能有时间坐在椅子上眯一会儿。 吃饭?忙的过了头,真顾不上这个。 后来一本《炎武帝国秘史》,在称赞炎武皇秦明月的功绩时,便引用了后来重阳说过的一句话,“炎武之江山,概是明月舍身而为之。明月之病,是为苍生所疾。”但重阳当时说的话却还有一句。 “天若知之,必不使其至此!” 第102章:高人指点得兵书 “飞蛾犹爱扑火,嗟彼少年兮,不乘风归帝墟而零落凡尘兮,欲何为?”苍州的人心已经慢慢安稳,街道往来之处,多有交易,虽以钱粮居多,却也熙熙攘攘。就在明月一行经过一个摆着太极八卦的小摊子时,然后听到一个术士如此说。 “公子,有个老道士在对我们说话吗?”文绉绉的句子,小五听的一知半解,然后拉了明月的袍子。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高人。在下秦明月,道长,这厢有礼了。”明月本一心留意街上的书铺,见一位头顶七彩光环的高人在此,便径直走过来行了礼。 “可惜了如此上好的璞玉,竟然甘愿坠入凡尘。好好的神仙道不修,到凡尘来做什么。”近了仔细看明月,只让那道长一阵摇头。 “众生皆苦,有菩萨曾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渡尽,方证菩提。”又有菩萨弃佛为安乐一切众生成就一切众生的道业故,示现为菩萨。我之小辈,怎能与神佛相提而论,然,却不能自享天恩而罔顾尘缘。”如果没有遇见重阳,明月很可能就真的却修仙,成为下一个天一道人度化苍生,但……但有他,既识得可终生之苦,如何还能对之抛下。 “尘缘,尘缘。是尘缘也是姻缘。两帝相遇,荣光慑众,此乃众生之福气,也为众生之祸。天下人,天下事……后来的人果然比我们这些糟老头有天下担当。哈哈,只是,事劳心费力,要成,实在耗费心力,实在……”道人看着明月的面相,掐指一算,对很多事已是了然于心,却只能一个劲的摇头。“真可惜了天一那爱才的人,如此璞玉竟舍得让你下凡尘。” “难道说,前辈就是家师口中的‘离’?”明月看着眼前的相貌,仙风道骨中,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洒脱不羁。这熟悉的眼缘……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听他如此熟悉的称呼自家师父,明月突然想到曾经在师父那边见过的画像。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竟然有小辈还记得、哈哈,本来看着天象这边大灾,没想到过来看,灾祸已经平息。本座还在想,到底这北冥出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原来是天一的徒弟,果然没有给天山丢人。”那道人看了明月一眼,又有些不解的问道,“情爱有毒,何必舍身饲狼?” 可怜一个如此钟灵毓秀的少年郎,竟然配给了一个全身血腥气的人。 是配,却也不配? “情之所钟,不过得一人而已。此人乃为天下,天下亦为此人。”放在心中,就放在心中了,也不过如此罢了,哪有太多的道理? 为什么明月会选择重阳,愿意随着那个人生死不渝。在不久之后,也有人这样问过明月。 明月没说话,用琴声告诉他缘由。 爱一个人,犹如浩荡的江水,不知其所起,百川已纳。 爱一个人,犹如巍巍之高山,不知山之高广,累尘已成。 爱,不因你是谁,而是我在你面前的模样,温暖、喜悦,只有你能给予。 爱,只因这爱,唯你能让我体会。闭眼,纵千里,犹如眼前。 灵魂相契,琴瑟相承。 你爱这万民,你有这江山,江山万民,双星辉耀,誓死不负,至死不渝。 此爱相成之日,抵死的缠绵便已成。 “哈哈,行事坦荡,很天一当年的风采。小子,我可是告诉你了,和那小子在一起,你时时为他挡灾。不过,你可以时不时自己找便宜赚。哈哈,老道我又说多了。不说了,你要找的东西在往前走一百步转个弯的地方……”看到明月,离道人真有想弄个忘年交的想法,很可惜了,他本来天孤星的命,平时认识的人无数,亲友无依。 “多谢……”多些前辈赐教。 就在明月要作揖时,突然被从旁边跑出来的重阳拉住。 “明月,你去哪里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害的他好找。明月在服了药,并经过几个时辰的调养之后,已经好多了。但早上苍白的脸色,一直在重阳脑海中挥之不去。现在他非要出来,说这个时候寻物天时地利,重阳执拗不过,只能陪着他一起出来寻找。 “我……”明月刚要解释,却发现方才站着道人的地方,空无一物,只有几枝竹子黄恹恹的在风中飘摇。 “公子,你去哪里了?害的我们一阵好找。”在重阳之后,小五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你刚才不是说有个术士,说什么……”难道刚才的一起都是梦? “术士在那边呀,刚才还骗我,要改成富贵命,就给他十两银子,然后云云,难道我缺钱。”小五一直觉得,他最不缺的就是钱。怪不得那算命的被骂,说一个经营着亿万钱的商人缺钱,简直就是谬论。 “看来刚才是遇到高人指点。”明月在心中暗想了一下天一道人提到“离”,似乎那个人也是李氏之后,不过,早已在百年前不在红尘出现……只是不晓得那人也当年撰写《太白阴经》的人什么关系。 “要找的书籍离此处只有一百步,我们过去看看。”得到了李家人的认可,让明月心中一阵清亮。 “明月……”看着明月要书不要自己,完完全全忽略自己的情绪,重阳悄悄拉住他的手,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委屈。 兵书很重要,国家可重要,可重阳觉得自己也很重要。 “恩?”感觉到身边情绪低落,明月方要抬头,便听到他用密音在耳边说,“以后不要松开我的手,我不想一回头就找不到你。” “恩。”听到重阳如此说,明月心中涌上一丝温热,这个男人竟是如此对待自己。不管以后道路上有多少风雨,皆愿与之同舟。 东向百步之外,有家小书铺子。门口很窄,慢慢的两间屋中到处堆着书。 “老板,我们想要一本修道的书,这类书放在哪里?” 以前有很多的人到这里借书买书,但现在……因为旱灾的缘故,几乎是门可罗雀。算盘前的老板正在合计这个月的盈亏时,突然想到耳边响起一个温文如玉的声音。 “公子这边请,道术的书都在这里。”看有人来,又是一个气度不凡的人,书铺的老板赶紧把人往里面领。“这位公子,来的好巧。不是说牛,我们这个店所有小,但数目却是整个苍州最齐全的。我们正打算明天关门呢,不想公子现在来了。” “对了,最近老板有没有收到相关的卖书。”明月偶然听学殿的学子们议论,说是很多人因为家里没米了,都把圣人的书卖了。相信像这种小店,大多数书就是这样收来的。 “有有有,有好多本呢。”听明月这么说,书铺老板赶紧把自己书铺最近半年收到的道术书指给明月。 “都在这个箱子里呢,公子要找哪一类,要不我给找找?” 道术都是有粮食吃的人才学的东西,连粮食都没有的时节,实在没有多少热情再学这个,很多人便直接把书给卖了,换了一点口粮。 “不用了,我自己找吧。”不知道是不是预感,明月觉得有书铺老板给自己找,一定找不到那本书。最重要的是,老板指的那只箱子里似乎没有。 “我们家公子要过来找一本书,老板给行个方便。我们公子最不喜欢找书的时候被打扰。”小五说着,放在书铺老板手中一锭金子。最为一个商人,小五做什么事儿都喜欢用商人的法子,不过事实证明,这也是最好用的一个法子。 “好好好。”看到那一锭金子,这书铺的老板有些激动的想哭。他这里是小本的生意,虽然积累了这么多的书,却不过是勉强度日,这一锭金子,他要赚多久才行。 书铺老板是个很细心的人,在走的时候,还不忘给屋里点满带罩头的油灯,然后挂上帘子,在门口挂上打烊的牌子。 等这个地方彻底静下来之后,明月接过重阳带来的盒子,示意两个人站在门口,为自己守护,他要做法。 凡是名器,必须有灵性。 有灵性,比有傲气。 那件名器喜欢他的主人在杂物堆中找到他? 要出场,也要有点排场,对不对。 盘膝做在地上,明月把宝盒放在自己面前,尔后从怀中拿出凤鸣珠。凤鸣珠是各类生灵毫无嫌隙沟通的物什,说的通俗点,很像一个媒婆,让你能瞧上新嫁娘一面。 于一往不同,此次凤鸣珠发出了非常柔和的蓝色光芒,一改以前嚣张的七彩色。 当明月睁开灵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灵识正站在一片蓝色的海面上,周围隐隐的有海鸥的鸣叫,还波浪拍打巨石的声音。 “竟有生人能进来……”就在明月打量这个地方时,就听到一个浑厚带着叹息的声音便从天际传来。 “晚辈秦明月,受李道长指点,前来请太白神器出山。”对这云端,明月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奥?难得李尊者还记挂着我,但我已找到自己的乐土,怕是只能辜负了他老人的期待。” “前辈,不知可否听晚辈一言。”明明自己搜物之术,可以看到任何东西的深处之处,但却无法确定《太白阴经》的位置,就像卦象也解不开,明月便猜到名器便不想现世,没想到他猜的没错。 “……请讲。”云端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才出声。 每把名器在速成之后,都希望光耀天下。 士为知己者死,名器亦是如此。 能把它的效力发挥出去的人已经不在了,它也不想现世了。 第103章:以棋试才 “李尊者身怀绝世之才,只可惜生前不遇乱世,无发挥之处。更重要的是,他无用兵之心,一心问道。人间不生离乱,太白之气现世亦是无用,然名器须得其主。直到钱朝帝皇得到前辈,才让绝世光华得以施展。从此,再无际遇。今日,各国离乱在即,斗胆以天下苍生之名请前辈出山。” 明月说的十分,慷慨中带着激昂,直接便把这话送到太白心中。 “太白主兵,为大将,出必大战。阴主杀伐。吾辈本是刑克苍生之物。吾观汝有帝皇之气,然存大仁大爱,不应用吾。”经书在成书之时,便有了灵识。在一定程度,不是人选择,而是它选择主人。明月的强大让它隐隐兴奋,但这个人身上带着太浓烈仁善之气,显然不是常握兵之人。大仁大善,不宜用阴谋,经书在这个手中自感发挥的余地不大。 名器在认主时,条件十分的苛刻。它们宁愿沉睡在冰冷的地方,也不愿奴役在无能之辈手中。 千里马受役于奴隶之手,是因为无法挣脱缰绳。 一个已经找到了冰冷“墓地”的名器,怎么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埋葬生涯,难道是想再一次的失望。 “圣人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是为天下大善。水为天下最柔之物,却能滴水穿石,这便是“柔德”所在。弱能胜强,柔可克刚。人之善,若此。所谓仁者,为君者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其孝悌忠信,是曰,仁者无敌。仁善之气,犹如苍鹰之羽翼,鹰鸟初能腾空,后能使坚甲之利兵,而猎杀走兽。刚柔自古相济养,水犹能化冰,君用刑狱,前辈何须疑晚辈之心。” 明月不能否定,自己是一个大善大仁的人,他心念着天下的苍生,不希望看到生灵涂炭,但这并不能表示他是一个任人宰杀,不懂反抗的人。所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很多时候,他不过是想把自己的损失降低到最少。他知道,必要的时候,铁和血,最能说明问题。 强大就是一切,谁的拳头赢了,谁就老大,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但强权只能得一时的安稳,却无法得到永恒的安定。是曰,打江山用并将,守江山而用文臣。 杀伐只是一种手段,不是终极目标。 仁善不是无敌的,只能落到被人欺侮的地步。只有手握杀人利器而不杀的仁善才是无敌。 君王之所以让人惧怕,不是因为他的仁善,而是他手握杀伐大权。然,一个君王让人敬爱,却是因为他的仁爱之心,善养万民。 “既然如此,汝不如与吾下棋一盘,若是尔可胜,吾随汝出。若是汝等输了,则吾将沉寂于世。”明月的话说的有些道理,但经书却没有听进去,它一直在嗅着这个人身上的气息,那种的强大,让它忍不住臣服。它还想给自己这个人一个机会,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作为杀伐的名器,它自然是知道,战争并不在于你想不想杀人,而是你必须杀人,否则,就会被人杀了。 战争,最能磨砺一个人的肉体,让人可以从容面对血气之气。。 战争,最能激起一个人嗜血之心,只要在杀伐中体会到爽快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天地之间的杀伐之气一旦聚集,很多人都会变得十分嗜血。 虽然身处一隅,但它也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伐之气,正在聚集。眼前这个人身上所有带着祥瑞,在他的周围,却聚集了很多的…… “好。”行军布阵和下棋是一般的道理,终极结局,是赢。过程都需要行一步而思虑无数步。 明月答应之后,便这宽阔的海面升起三十二粒棋子。 这是一个游戏,却不仅仅是一个游戏,兵死则血肉横飞,将死则国破家亡。完全让人体会到战争的残酷。 “是棋而非棋局,汝应知道,任何在棋盘发生的事情,都可能变成现实。” 明月在踏进棋局的时候,就发现整个视觉受到强烈的冲击,这不是排列整齐的棋盘,而是厮杀正紧的两国交兵。 “将军,敌人正往南方退去,我方是不是应该乘胜追击。”在明月进到这个地方时,就发现这里的一切突然冲进到他的脑海中。曾经的一切已经活在记忆中,而这个身体才是的。 “穷寇莫追。敌军左翼明明损失没有很大,竟然突然撤退,一定是有诈。你快速让人检查伤亡的人数,一刻钟之后向我汇报。” “是。” 如果明月每次记错,对方率领的军队不过一只非正规军,就这样的军队,还能以十万,给自己十五万的军队重击。这里有一定的巧合,但更多则是因为对方背水一战,如果给对方留下足够的退路,对方就会不攻自破。现在自己注意不应该是这只军队,而是注意有没有军队在背后袭击! “刘廉,多派几个探子去勘察周围的情况,尤其是西南方向,密切注意那里的风吹草动。” “是。” 明月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势,这里有山有水,几乎兵家布阵需要的一切都有。但,就是这样的军队,却被一直非正规打的七零八落。军中的粮草已经剩下十天,十天之内,必须得到粮食补给,否则……情况堪忧。但是,这支军队之所以失败,却是因为它本来就不该胜利。当一个国家的王为了得到一个美女而用军队欺压其他国家时,他遇到的阻力可想而知。 不义之战,纵然占尽地利而败。 没有士气的军队,能依靠什么取胜。 明月站在帐外的军帐中,俯瞰着一切。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必须胜。 没有任何其他原因,胜利,必须胜利,没有任何原由。 “传我将令,一刻钟后,身上无大伤的人马上到中军帐前集合,我有事宣布。” “是。” 这支军队,与明月在北冥见到的锐利之师不同,是不把材质不错的刀,可惜上面没有带着任何杀气,只是适合陈列,不适合拿来作战。 “古河之地,素来财报遍地,而罗国的都城,更是遍地金银,用绫罗绸缎给树木穿衣。知道你们辛苦,陛下发来诏令,若是我们能替着陛下皇子的母妃,人人重赏罚。”看着底下开始心动的士兵,明月继续说道,“杀一人,带一人头回来而得到一两银子,杀十人而管升一级。从最底层到士兵到将军一共多少级,我想在场的兄弟们也知道。相信能杀到这个数的兵不在少数。但是,我还是提醒你们,各种将军还分十几种,你们到底能过上怎样的生活,现在完全都在自己的手中。” “好!” “奥。” 听到主将如此,下面恹恹的兵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各个高呼,恨不得马上到战场杀人。 “有奖便有罚,我在这里给兄弟们提个醒,如果家里的独子又没有留下儿子,或是父子同在的,都给站出来,你们可以出去了,自己出去就行,否则,若是在作战时候有人逃跑,不管理由为何,全部杀无赦!不但逃跑的人要被诛杀,他们妻子老儿,全部落为军奴!若是你们有谁战死,你们放心,每户赏银子五十两,从此逢年过节,军队都会为他们送上时令的孤寡蔬菜。你们的亲人,就是本将的亲人,难道整个军队养不起那几百户的人!” “杀无赦,杀无赦。” 雄赳赳气昂昂的吼声震破天际,似乎那只北冥的虎狼之师再现于明月眼前。 明月在捏造事实,靠着说了编了谎言,正了刑赏之后,有说了一些增加士气的话,转而去营地看了重伤的军人。各种各样的惨况让人触目惊心,只有在这里,你才能体会什么叫刀剑无眼。明月在这个地方呆了半个晚上,亲自为士兵们包扎。 上阵还得父子兵。怎么才能成为父子兵,就是主帅在每个受伤的士兵着想,爱兵如子。 战争前的准备,也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部分。就在明月所率领的军队士气将要答道一个高峰时,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地图,准备先把后方隐藏的隐患解决了时,突然听到帐外有人报告,“将军,抓到刺探敌情的人一队,一共十五人,不知该如何处置。” “大刑伺候,言情逼供,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而后,用他们的血,祭奠我方旗帜。” “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不过是幻境的缘故,明月觉得自己的心肠越来越硬。或许第一眼看到血腥会觉得可怜,但当习惯这一切,就会变得麻木,就会变得一天比一天残忍。 屠戮过往之地所有反抗之兵后,明月治下这只军队几乎可以用所向披靡来形容。 他们的军队越来越凶猛,死伤越来越少,观之他国军队,闻风而丧胆。 这种棋局游戏现在还只是拉开序幕,停止太难,每天都要杀害很多的人。战场上的血被雨中冲刷之后,染红了河流。 战争的血腥和残酷,如果不是身在其中。 再次回到现实后,看着周围还是那昏暗黝黑的书铺,明月稍微愣了一下,果然他还是最适合现在这个身份。但就在他这稍微的模棱中,他只感觉整个房子开始震动。突然,一个什么东西从书架上朝着明月砸下来。 对,是砸,不是掉。 “明月!”站在旁边重阳看到这种情景,禁不住吸了一口气。 第104章:天下第一书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物什在明月伸出手时,还带着点不满。但明月把盒子脱出后,便很是舒缓的落到明月手中。 那“呼万唤始出骨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不是别的,正式明月千寻万寻的《太阴真经》! 经书回到盒中,明月念了一段经文,才慢慢将盒子关上。 明月抬头看了一下方才那经书藏身的地方,竟然在那梁柱之上。若不是今番竟然指点,恐怕是一辈子也寻不得它的藏身之处。 藏书之处,多有书灵。就在明月带着匣子里的经书将要离去之时,突然听到一阵呜呜的哭声,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孩。那匣子里的书,听到外面的声音,似乎也动了动。 “我知道了。”明月闭上眼,侧耳倾听耳边的风声耳语,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明月从书铺出现的时候,在门口护卫已经不是两个人,吴墨以及学殿的人都在。那是一种怎样的情形,明明是一个如此庄重的时刻,却见每人手中拿的不是棉花糖就是冰糖葫芦,这……实在太难以想象。尤其是当明月看到吴墨那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芦和重阳吃了一半的棉花糖,明月觉得自己是不是回到梦境,若不是他们身上熟悉的气息,明月觉得这些人都是假冒的。 学殿的学子因没遇到过多的尔虞我诈而直接学习实践,让他们最大程度的保留了一种洒脱不羁之气,做事之时也更加率真,没有一般官员身上的腐朽之气。这批人的出现,不但把身边人带着年轻了许多,也在民间树立了北冥官员亲民的形象。 “明月!”看到明月捧着宝盒出来,重阳立即扔了手中的不雅之物,像个大型犬一样扑过去。 “经书已取回,我们回府说话,让书铺的老板与我们一起回去。”一而再再而三耗费太多精力的明月实在有些体力不支,幸亏,重阳看明月脸色不好,在大街上又不好有其他动作,便叫了一顶轿子。 进了轿子后,明月把木匣端正的放起来,然后靠着重阳身上闭上眼睛。在太白经书幻化的战争之境中,虽然外面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但明月在里面却经历了半年,半年的时间不吃不睡,纵然身体没有反应,但精神之力却消耗的非常大。当他从书铺中走出来,看着那天空中的太阳时,禁不住有微微的太晕。那幻境的颜色太过于昏暗,让他看到这明亮的现实,竟有些恍如隔世、死而复生之感。 明月想,那太白经书的用意,或许不在于考验他对残酷战争的认知,更多的是让他受过地狱血腥的煎熬,而有一颗坚强、永不言弃的心。他在幻境中遇到种种变数,因在现实的战争中,很多看似微小的变数都可以决定战争的输赢。胜胜负负,是一瞬间的事,也是一种过程。 战,直到战无可战! 杀,直到无可再杀! 在战争中有许多的因素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主将身上那种强势的气质,那种万难而不倒的信心,就如同天上的太阳,告诉他人,“吾在,吾征服!” 勇往直前,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勇气,是要经过多方之锤炼才能从灵魂深处迸发。 身怀激情,却永远安之若素,沉稳的是一滩静水。安坐帐中,决胜千里之外。 终于放松下来的明月躺在重阳怀中安享着这一刻温适,但有人却不淡定了。那就是随在马车后面的书铺老板。 想必任何人要被带到知府衙门,心中也会忐忑不安。他摸着口袋中那还没有暖热的金子,脸上带着赴死的决绝。他现在才是知道,方才去他书铺的竟然是些很了得的人物,除了当朝的宰相,还有朝廷的亲王。他只是小民,真想不到,竟然能看到那么大的人物,真是不枉此生。只是,他那些书怎么办,他还真舍不得陪伴了他那么多年的书铺…… 等进了苍州知府前院,书铺的老板心中更是坐立不安。 “孟老板不用担心,明月王他是很善良的人,今日定然是有什么好事才让你去。”吴墨看着那书店老板一脸哭丧的模样,用微微有些慈祥的声音安慰到。虽然他也比这个大不了多少,但多年的从政却让他喜欢如此百姓。 “多谢吴丞相提点,不知道面对王爷,小民该如何应答。小民出身贫寒,怕是……”怕是说不出来的话入不了这样贵人的眼睛。 “实话实话。待会儿,明月王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你放心,他不会为难你。” “是。” 经过一番开导,姓孟的书店老板心终于落到了肚子中,而就在这个时候,重阳也陪着明月从房间换了一身衣裳,依旧是白色的衫子,却带着隐隐的蓝色纹理。每走一步,那犹如水纹一样的东西就轻轻的荡漾,让人看着他像是凌波而来。 “草民孟庆炎拜见明月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孟庆炎是没那个胆子看明月的脸看,在看到他进来的时候,就匍匐在地。 “孟老板快些请起,本王今日请你过来,是想请你帮忙,你若是这个模样,倒是让本王不知如此开头。”明月说着,身后的小五便快步向前把人扶起来。 “我们公子最讨厌你跪下了,男人膝下有黄金。孟老板还是坐着与我们公子说话吧。” “是。” 看着忐忑的坐在椅子上的孟庆炎,明月直接开头见山的说道,“整个苍州藏书,不过十万本,但孟老板只是一个书铺却超过万数,听说,孟老板家中密室中也藏了不少。” “殿下赎罪,草民敢对天发誓,那些书都是家族分家,草民从家乡带过来的,来历绝对干净。书铺的一些书每收一本每借一本每卖一本都记录,如果公子有所怀疑,可尽管派人去察!”听到明月把自己家中藏书数目知道的那么清楚,孟庆炎直接又一次的匍匐在地。 “孟老板不用害怕,本王这次是来找你,并不是要没收藏书,而是想把苍州府内的藏书一并交给先生管。” “这……”听到明月这么说,孟庆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什么,他刚刚听到什么,那王爷要让自己管沧州府的书。 “天下子民爱读书者不尽其数,但能有钱读书的人却少之又少,能读到最后的人更是少数。本王观此地风水尚好,有文曲之灵气,却无文曲发挥之余地,天降旱灾乃对苍州之不满。孟老板数十年经营书铺有道,本王早已有耳闻,今日亲自去查看一番,果然名不虚传。本王想要以朝廷的名义在苍州建立一个书楼,为苍州之百姓提供一个廉价读书的地方……”廉价,但不是免费。 免费得来的东西不会让人珍惜。 “初步可能有五万本的藏书,不但苍州府内的书交给先生管,本王还会从北冥都城调过一片藏书给先生管。孟老板乃圣贤之后,一直已传播学问作为自己的责任,想必乐意在这天下第一书楼的老板。若是此事有了成效,本王会其他州县效仿。” “能为天下的读书人做事,草民荣幸之至。只是,草民有一点不明白,为何殿下为何不把书免费提供给需要的人,而是……”收钱。就算是再不知道朝政的人也知道,明月是天下最有钱家族的少主,难道会在乎经营书楼的钱,北冥的学殿日常开销可都是这个人资助。 提到与书相关的事,孟庆炎便像是变了一个人,虽是跪着,却有站着的气势。 “天下没有免费的膳食,天下生书商,自然是有它的道理。况且,本王只是想为孟老板做事提供一个便利而已,至于钱,还是要赚的,只不过是薄利多销而已。”若是以朝廷的名义,让书楼的书免费,那以后以写书生存的人要去做什么? “那些实在贫寒的子弟怎么办?” “孟老板书楼,总要人来管理吧。请外面的人,不如让贫寒的子弟在里面帮忙,作为他们读书的酬劳。” “那书楼的日常护卫。”生意做大了,怕有人闹事。 “自会有沧州府派专门的人员护卫,况且,书楼就建在苍州府附近,平时出了什么事儿,也有府里的人照顾。” 关于“天下第一书楼”要建立的详细事情,明月与孟庆炎进行了详细的交流。包括书目分类,每类书的大约有那些,书楼内部如何建造,书楼防火防水办法,书楼日常经营等诸多问题。 开始的时候,孟庆炎还没有放开思绪,等听了明月一番论述后,眼睛越来越亮,他曾经去过很多地方的书楼,孟家的藏书楼建造也是很有水准。到了后来,便开始畅谈自己关于书楼的想法,而明月大多数只是倾听,偶尔若有不当的地方,便会指出。 孟庆炎不知道的是,他现在与明月所说的一切,正在被隔间学殿的学子们记载着。而他的这番构想,为后世读书人开启了万世之盛事。今日的交谈,也成了历史上著名的佳话。 听着孟庆炎种种大胆的设想,明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些书灵说的没错,这个人就是能让书香之气覆盖整片大陆的人。 明月看到孟庆炎很欣慰,却不知重阳看着明月带着柔光的侧脸更是欣慰。 一个国家的兴盛,主要是民众的富强。而民众的富强,依赖的则是经天纬地的人才。没有人才,没有学识,给你再多的钱也花不好。重阳一直为北冥盛产勇士而缺少文士苦恼,明月的到来,却恰恰解决了这个问题,只是学殿的事,已让北冥受益匪浅。若是这天下第一书楼真能建成,那北冥的百世兴旺是没有任何问题。 今生何德,得此良人。 只是……这计划是有了,能不能实施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第105章:智谋苍州得福地 明月和孟庆炎一番会话,因地点发生在苍州,被学子们称为“苍州书话”。 会话结束之时,已过了五个时辰。在后来,其他人被孟庆炎的思想吸引,也全部加入到会话的行列中来。 小五是商家出身,主要从商贸的角度,时不时提供自己的看法。吴墨是老官员,则主要从官府的角度,提起意见。重阳对皇家藏书阁了解甚多,时不时补充些书楼建设中的安全问题,呆着隔间的学殿学子则是忍不住跑出来,站在天下学子的角度,论述这其中各项事宜是否行得通…… 中间,知府里的小厮很是懂事的给他们上了一下简单的吃喝之物,坐在的人边吃边聊,估计也没注意他们吃的什么。偶尔也会因为某个地方争论不休,这个时候,大家都把目光转到明月身后。每每如此之时,明月会拿一个方案,让大家在上面查缺补漏。 所谓三个臭皮匠定过一个诸葛亮,经过这几个人一夜的畅谈,关于“天下第一楼”的大体规划都已完毕。小五很是神速的连各项银两的用度也算了出来。 “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上任沧州知府哪里被没收的银子可远远大于这个数,不如这书楼的建设,便用这个吧。书楼草案离不开学殿人的努力,只有每月到这个地方来讲学。学以致用,教学相长。你们看怎么样?”明月说话时把目光转向学殿的人。 “大善!”听到明月会让他们来讲学,学殿的人眼睛全都亮了。 虽然称为百姓的父母官是他们的理想,但能把自己的学识传给后来人,更是他们的梦想。以前他们想也不想的一些事,竟这样的实现了。 天未亮,明月让吴墨誊抄整理了一份稿子后,让人把初稿妥善的保管起来。 “先生真乃神人,就算是再粗糙的木料,经过先生的手,也变成了精美的收藏物。”看着吴墨整理出来的稿子,明月不仅大加赞叹,真不愧是当过十几年宰相的人,竟然能把那么杂乱的稿子,整理的如此条目清晰。 “老臣只是一个木匠罢了,真正为北冥加砖加瓦是公子您啊。若不是公子大胆的提出那等事项,老臣怎能有幸起草是功在千秋利在万民的事,我们都跟随着公子积了阴德。”对于明月,吴墨从来是推心置腹,现在也完全的肯定了他的功劳。他曾经见过无数的才人,但却没有一个人像明月一样,有着如此开阔的学识和眼界。 “先生太过奖了,明明是众人合力所想,怎么能称为我一个人的功劳。最要谢的还是我们的陛下,若不是他,就算我们有再好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法。”明月说完笑语盈盈的看向重阳。以前他只听说重阳的残暴,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的容人胸怀,能容忍自己是不是替他发号事令。 能听取别人之言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自己太差,只能听别人的。 一种是对自己自信,有海纳百川的胸怀。 重阳无疑是第二种。 后代之人,常比较重阳在少年统治的血腥暴虐和成年后的仁政爱民。史书很是公正的给了这么一句评价,“概有明月尔!” 大概是因为有明月的缘故吧。 虽然是一句揣测的话,却用了感叹的语气作为陈述。 听了明月推卸功劳,吴墨但笑而不语。经过他这三个月的观察,是发现终于找到自己乐土。北冥皇太强,跟着一个强势的君王,多的是真刀真枪的事情做。明月王仁善,有容忍之量,有见识。重要的是,只要是明月王在北冥皇身边,北冥皇就能容得下天下万物。谁说,只有君弱才能臣强,只有君臣之间有过渡之人,都可以强嘛。只有君臣都强了,才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老臣敢问公子一句,公子让人赶在沟渠修完的时候开土动工修建书楼,是不是变相赈灾?”看着明月,吴墨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是也不是。设立书楼的确有这个作用,但却不是目的。能赈灾……最好了。”明月边翻着手中的草案,边和吴墨说话,“幸亏今天的暑气来的晚,黍稷过几天也可以播种。上天终究没有把苍州的百姓遗弃呀。只是要多麻烦先生了,别人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还劳先生多在这边呆一月,等苍州事宜稳定下来再回都城。” “老臣多谢陛下和殿下的厚爱,定然不负所托。”先破而立。现在吴墨彻底明月了明月的意思,这是要把苍州建设成北冥改革的先行地。吴墨本只想破旧,没想料到明月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立新,实在神来之笔。 吴墨料想的不错,后来,北冥真的成为了明月的“后方基地”。曾经,有很多人对明月有些攻击,但苍州学子集团,却从来都是明月的忠实支持着。苍州之地,因为“天下第一书楼”的建设,出了很多的才子,而这里去了学殿,到了官场,成了北冥皇和明月在朝政上最大的助力。而苍州学子集团的建立,除了明月的策划,其中,吴墨功不可没。 “先生,这是先生封疆大吏的诏书,还有兵部的诏文,有了这些,先生在苍州之地,就可以所心而为。朕才拨给先生四位暗卫,一位为先生杀可杀之人,一位保护先生之名,一位为先生处理日常事宜,一位专门为先生传信。先生若是在苍州遇到什么事儿,可让其立即向朕汇报。先生可以随意退回,他们在先生身边的任何事,朕都不会过问。苍州繁荣已久,百年来刚有衰退,其今之繁盛与否,赖先生耳。”重阳说道,把两张重要的兵书递给吴墨。 吴墨接过诏书,但没有谢恩,而是很是恭敬的行礼,对重阳说,“老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先生但说无妨。”看着吴墨这么谨慎的模样,重阳就知道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臣想要齐斌齐将军,留下来护卫臣,直到臣安然离去。” “好!” 吴墨是非常明白北冥换和明月王的意思,修建天下第一楼很重要,让灾民种上青苗也很重要,但再重要也不至于让一个丞相来担着。皇帝和殿下这是想趁机在这个地方大换血,如此大动作,没有军队保驾护航,根本不行。 既然君臣都是聪明人,重阳、明月、吴墨三个人便把自己的一些意见交流了一下。 在建“天下第一书楼”时,在周围建各种商贸场所无数。地里的庄家还有四个月才能产出粮食,总要在这期间,让老百姓有钱赚吧。建楼是给百姓往口袋中装钱,百姓有了钱,总要花总要买东西,读书人来书楼看书,总要衣食住行吧,这些都让那些店去解决。 朝廷是要想办法让百姓四个月内有粮食吃,却也无法负责全部。总全局看,有这么多的粮食,但不能把它全部运往苍州,若是再过一两个月,其他地方有了灾,那该是如何是好? 从另外一方面讲,苍州也繁荣,就必须有商贸。趁这个时机鼓励商贸是最好的。反正今明两年,百姓赚了多少钱,朝廷都不会收一份。三个人都相信,在这种政策的鼓励下,只有和苍州隔着不远的西靳打个招呼,互通商贸。这个地方会很快繁荣起来。人才要发展,钱也有多赚,才能加大这个地方的影响力,让这个地方的改革被更多的人认可。不过怎么改,若是这个地方一直很穷,相信不会有人觉得这个地方的改革如何。 先破后立,在这种关键时期,必须有高人坐镇。明月和重阳不能分开,重阳必须回都城,只能留下吴墨在这里调度一切。不过明月也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苍州虽然不算是国门所在,却也是离着西靳很近,不能觉得两国刚培养了感情就想当然怎么样,必须留有可调配的军队,准备随时把上门惹事的人都踢出国门。另外一方面,这次改革,虽然是在苍州原先经济体制破碎的前提下进行,却终究会触犯很多人的利益。 威慑,永远是保证安全一个不错手段。 开边商贸,现在对与苍州而言,是最好的实际。 反正这边就是没粮食,不商贸怎么办?谁反对谁来给粮食。 另外,现在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北冥太皇太后的诞辰,只要两个王者在北冥都城,又有多少人会把目光对准这平反的苍州之地。 与吴墨商量完,重阳便和明月回房了,一夜未睡,现在是时候补个觉了。 “明月……”看着躺在自己身边辗转反侧睡不着的人,重阳很是温柔的把他捞上自己身体,让他的眼睛与自己相对。 “不是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隐瞒,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不知道是不是直觉,重阳觉得明月没说完的话,跟自己有关。 “大哥,你会不会?”明月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控制不住往那个方面想。 “告诉大哥,到底什么事?”重阳让明月望向自己的眼睛,用真心告诉他,他们之间不需要隔膜。 “大哥会不会觉得……我有时候……越俎代庖?”任何皇帝都不喜欢自己的权利放给别人呢。 “哈哈……小家伙,真不长劲,你原来是为了这个睡不觉。好吧,我告诉你实话。”重阳大笑了一声,又转的十分严肃,对明月说道,“如果没有你,不管是说,我都不会放心把权利交出去。但偏偏是你呀,明月。我想用天下锁住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怀疑你。我若是有一点不高兴,也不过是因为你太耀眼,不想那么多用正面看你。”若是喜欢一个人,连别人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呢。 两人又说了些私房话,又在床上折腾了半天才睡去。可惜睡了不久,便被北冥都城来的紧急情报给叫醒了。 第106章:马车,白日情事 近日来,重阳和明月的劳累,众暗卫是看在眼中,但看看手中的情报,还是犹豫了片刻去把人叫醒。 “主子,都城来了紧急信件。”若非重阳留下那句,‘除非太皇太后让人送来紧急信件,否则别烦朕!’那么暗卫们死都不会打扰他才是的休息。这是暗卫第一次在重阳非单独休息时受到紧急信件。以往的时候,床上只有一个人,现在有了两个人……暗五站在床边有些……尴尬。明月在他们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那是神一般的人,不能受到任何亵渎。 虽然明月身边有不少暗卫,但重阳这个人吃醋特别能吃醋,几乎让明月多余的肌肤暴露在目光中。就是偶尔喜欢在外面和明月嬉戏,也会适可而止。两人只有在浴池和龙床上,才做些私密的事儿。 “拿过来了吧。”其实,在暗五现身时,重阳就醒过来了。 说美人怀,英雄冢。这句话一点都不错,以前的时候,没有明月时,重阳常常彻夜处理政事,每天最多睡两个时辰的“子午觉”。这两个时辰的睡眠也有来历,当年是青云禅师告诉他,头朝东,右侧,呈卧龙状,子时大睡,午时小憩,一天便可。 何谓“子午觉”?简单的说,就是每天子时、午时入睡。夜半子时为阴阳大会、水火交泰之际,称为“合阴”,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而白天午时,则是人体阳气最盛的时候,称为“合阳”。《黄帝内经》云:“阳气尽则卧,阴气尽则寐。”子午时是人体“阴阳交替”之时,适合卧床休息,以利于“养阴”和“养阳”。 有了明月后的重阳,便很少如此。他没有睡觉的习惯,却很享受床上的时光。耳鬓厮磨,静静相拥,真爱让人得到很大的满足。 “!”重阳看了卢秋水提到的事儿,心中那个烦。那几个国家的人真是闲的没事干,竟然这么走就到了边境,以前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一个人这么积极。想到有人冲着明月想闹点什么事,重阳心中十分不爽。 让人和吴墨打了一个招呼,半个时辰后,一队缓缓的马车从苍州府内驶出,明月还在重阳怀中沉睡,几个学子和柳如慧一起恋恋不舍的看着让他们迅速成长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 虽然是马车,但行驶的很快,小五抱着小白鸟灵云站在城楼上,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眼中含着满满的泪珠。 “男子汉还哭鼻子嘛。若是想早日见到你家公子,就好好干活。把活儿干完了,我们自然可以很快回去。否则……干不完活,不会说一个月,就是两个月,我们祖孙也要在这里呆。” “哼,谁是你孙子啦。还有,我才没哭呢。”小五用袖子擦了一眼,立刻对着那个白胡子老头瞪眼。他最不喜欢别人自己说年龄小,这是他的痛脚。除了在明月面前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小五在大多数时候可都不是一个小脾气的人。他虽然在很少的时候,受了些难,却是少年有位,偶尔有点小脾气也算是不可避免。 “听公子说,你很厉害呐。”看着小五,吴墨用有些揶揄的语气说道。这个孩子很厉害他自然是知道的,但这个时候却死活装作不知道。 “小爷的厉害,你过几天就看到了。”小五是明月教出来的,他自然是不会给自己公子丢脸,看着吴墨不相信自己的模样,发誓要这些人看看,自己是有多厉害。 “好,我等看。”看着小五趾高气昂的离开,吴墨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呵呵,其实现在的小鬼头还是挺好哄的对不对。吴墨从心底下还是这种小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种气质真的可爱。 小五也真没让吴墨失望,在短短二十天就把所有的事儿搞定,只是这其中的艰辛却不足为外人道。小五干了这么多年,竟然没遇到那么难缠的合作伙伴,若不是他本身就掌控这批的生意,这些生意也不容易那么搞定,小五在那个时候才明白为何他家公子要让他管这个事儿,这是拿着明月楼的钱,来垫北冥的缺。小五。不止一次的抱怨:公子,你不是真把自己当做北冥皇的人吧。但,不过是抱怨罢了。手上的活儿还是该只能干怎么干。 重阳因为心疼明月良久没有休息,便在离开苍州的路上点住他的昏睡穴,到了马车上解开穴道,看他睡得很舒坦,便这样一直抱了一夜。 明月是在黎明醒来,确切的说,他不是醒来,还是被食物的香味诱惑醒的。带着淡淡莲子的白米粥,是他的最爱。他以前在天山的时候,便喜欢每天煮点这样的粥水。 “果然美食才是拴住人心的好东西,我这清心寡欲的小家伙,竟然也会闻到味道醒来。来,让我先看看,谁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精神好一点。”趁机耍流氓永远是这是重阳的人生信条,因为某人盯着米粥看而不看他,醋意让原本的早安吻便的激烈起来。 “小家伙的小小家伙好精神耶。”重阳很是耍流氓的握着明月下面的东西,很是没有素质的玩弄起来。 “嗯……大哥……”谁大早上的被摸了那么久,也会这样。明月看着很是无奈挑逗自己的人,眼中慢慢的责怪,但明月却不知道,他这样的责怪看在重阳眼中却是满满的勾引。 “小家伙饿了吗?”瞥了一眼桌上的粥,重阳不坏好意的笑了一下,然后端过来,在明月面前晃了晃,但另外一只手中握着明月东西的动作却没有停。流氓的与一般的人区别就在这里,流氓可以在干任何流氓事的时候,让别人觉得自己像是个普通人。 “!”此时,早已经被重阳弄的全身软下去的明月,全部感官都移动了重阳握着自己的手上。至于那粥,因为味道太美好,而用舌头舔着嘴唇。这一动作落在重阳眼中,直接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而下身更是涨得发疼。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不过如此。 再也无心挑逗这个人,重阳直接吻住了明月的唇,辗转反侧,似乎要把这个人吃拆入腹。每每面对这个人,重阳都觉得自己情绪失控的太厉害。仿佛这个世界所有的规则都不适合在他们身上。 “嗯……”被重阳两方便的挑逗,让明月瞬间失了神。下面的东西也瞬间迸发出来,全都弄到了重阳手中。 “大哥……”大白天的被这种对待,明月在微微回过神来后,便有些恼怒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邪魅男子。连嘴角都微微的撅了起来,他现在很不高兴,这个人竟然公然欺负他。 哼,他不高兴了。 明月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来来来,小家伙,我们先把粥喝了。”看着明月不高兴的样子,重阳只得把自己的欲望押下来。他虽然很想做些什么,但是,他也实在不愿让明月受罪。明月还没吃粥,蓦然如此,很可能会亏了他的身子。虽然只是可能,重阳这个把人溺爱到心中的人,自然是不愿意让这个人受一点儿的伤害。 “嗯……”看着重阳终于把粥水放在自己嘴边,明月觉得自己可以暂时原谅这个人。反正,他现在肚子饿了,吃饭才是最重要的。 “嘶……”看着明月喝完粥,轻舔着自己的嘴唇,重阳觉得自己全部的血都涌到了头顶上。禽兽,重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这两个字不远了。 接下去,这碗莲子粥便由着重阳用另外一种方式喂入明月的口中。 “唔……”对于这样的形势,明月虽然有些不满,无奈被重阳弄的身体软,怎么也反抗不了,只得随着他乱来了。 待到重阳喂完了一碗粥,明月已经软在铺上酸软无力,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样。 “明月……可不可以?”看着明月这个样子,重阳立即化身为狼扑上去。温饱思银欲,他现在是什么都管不了了。只能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虽然说话的语气是在询问,但动作却是实打实的凶猛。 明月在冥池中洗涤过的身子,分外敏感的很,哪里经得起那么多的挑逗,被这种弄的,只觉全身时而飘在天上,时而沉在地下,心中既然喜悦有难受,只能把羊脂玉的身子左右的曲动着,嘴里溢出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的破音。那声音犹如九天上的仙乐,又犹如地狱的魔曲,引得人心中悸动,似乎就这样死在他怀中也甘愿。 “明月,明月……”看着这人在他身下绽放,重阳心中浓浓都是深情。他吻住了明月那已经软下的东西,含在嘴里,辗转的舔弄。 “嗯……”下面落到一个温暖的地方,那湿湿暖暖的感觉让明月脑海中,有一瞬间的失神,忍不住把甜腻的破音从嘴中呼出。 “重……重阳……不,不要……”那个地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被这样对待? 感觉重阳用嘴舔 弄着自己,明月心中很多东西更乱了,但现在整个身体却只能把注意放在那个地方。 “重阳……重阳……”现在明月只能无助的喊着那个人的名字。难受,难受,他真的是好难受。可是,怎么办呢? 好难受,只能喊着那人的名字…… 怎么办,好难受? 第108章:突如其来的变故 重阳和明月乘坐的马车,虽然从外表看起来,像是商旅之用,但内部布置却是极其的奢华,先不说的,只是那隔音效果,就好的没法说。两个人在里面昏天暗地,水乳交融,但外面只闻鸟语花香。但护甲的暗卫们,却是很自觉的离着马上的距离稍远了些。 明月毕竟是第一次,等重阳胡闹完了,他已经半昏过去。 重阳看着他这一身的青紫的痕迹,不禁暗自责怪自己的放纵,明明想要自制,但到了最后,却实在停不住,只能放纵自己。现在,他怀里这个人完完全全,从里到外,到已经是他的了。轻轻扶开明月在梦中微微皱着的眉毛,重阳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车马中有足够的水,也配置了各种上好的伤药。看着明月全身上下的痕迹,重阳用最轻柔的布给他轻轻擦着身子,但却引起他一阵阵的战栗,和若有若无的呻吟。面对如此美食,重阳的身体立即有了反应,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那么多年的积累,只是发泄了一两次,这显然是不够的。但看着明月此时的模样,重阳却是硬生生的压下自己绮丽的念头。 当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双腿大张,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样,大多数人会怎么想? 化身为狼? 看着那红艳艳的,合不上,还不断的流着自己东西的山谷,重阳很是没有出息的咽了一口口水。 然后,开始幻想…… 生在皇宫中,重阳见过各种用来助兴的东西,比如被磨制的纹理逼真的玉势,大小不一穿成串的珍珠、夜明珠,也可以用葡萄、西瓜、香蕉……这种东西都可以被送到那秘密的山谷中去。 在皇宫中,有各种各样富有弹性、给人以束缚却不会带来疼痛的绳索,那些绳索可以把人绑成各种各样的姿势,让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绳索除了用来束缚,如果捆绑的合适了,也可以用了助兴,比如,可以用绳子交叉,摩擦着胸前那两颗果实,也可以让他经过下面各种敏感地带,前面的小翘荷和后面的山谷地方也可以用线索捆缚一番,若是在那山丘只有也勒几道,那该是如何的……被捆缚的人一动,就会受到绳索强烈的刺激。 除了这个,还会有一些比较让受着疼痛的东西,比如说皮鞭,用的好便让人很舒服。乳架,夹着胸口那两颗果实,给人更多感官上的刺激。也可以竹签,各种穿刺到人身体上的环链,让人感觉痛,让人兴奋…… 除非这些,皇宫最多的各种效果的春药和姿势图,其中重阳脑海中一直盘旋那副两人在秋千架上嬉戏的画图。如果换上他和明月,实在…… 假山下面,亭子的廊柱上,花树下面,池塘边上,浴池里,御书房的书桌上,御座上……重阳把自己和明月带身其中,然后把宫里宫外各种能想的地方都想了一遍…… 若是可以把人压在那摆满奏折的玉案上,若是可以与那人在落着花的花树下,若是可以与那人在虽然可能来人的亭廊边做…… 重阳想了很多,最后却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明月什么性格重阳最清楚,以他的性格能让自己在马车上胡作非为已属不易,以后除了龙床和浴池,估计能经常得手的地方不多。皇宫那地方到处都是暗卫,重阳自然是不喜欢自己心爱的人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 重阳给明月全身擦拭了一遍,那山谷也被重阳彻底的清洗一遍。若不是知道那东西留在里面会生病,重阳还真希望自己东西就那样留在爱人的体内。似乎真是被弄狠了,当重阳的手指进入那处地方时,明月的嘴中隐隐传来呜咽声,身体又轻微的扭动。尽管当事人不配合,但重阳这个非常负责的人,却还是把负责的把药膏仔细的涂抹了两遍,确定所有的伤处都没有遗漏。 受方那处山谷是必须被好好保养,北冥不差保养那处的秘药和物什,但重阳担心以明月的骄傲应该不会接受。他也只能趁这个时候给他狠狠用药了……该怎么说服明月好好保养那个地方?重阳想了很多的法子,但都被他否决了。 自己爱的人有多么骄傲,重阳还是知道的。这个人就算跌倒了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搀扶,只会自己勇敢的站起来,像这样一个人,若是触了他的自尊,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这人愿意承欢,已属期望之外,怎么能容忍他继续的忍辱。他用那种本来不该接受别人的地方去接受,已经需要太大的勇气,若是……国士有国士的格调,王者有王者的尊严,终究不是女子,便不能像是女子一样被对待。 女子的作用有很多,但在大多数人的都认为他们是承接男人欲望的工具,她们也如此认为。很多女人把容颜和身体作为本钱,她们也会好好保养自己的容颜和身体。 人的身体各种部分使用都是有期限的,女子若是常年承欢纵欲,都会老的比旁人快,何况是男子。男子那处本来就不是用了承欢的,强行开发,若不是天赋异禀,便会很快危及身体。明月身子本来就很不好,若是如此,岂不是…… 重阳自然是不愿自己怀里这个人,身体受到什么伤害,但如何让两个人都快乐,又不留下后遗症,这是一个问题。 怎么才能在保全这个人的尊严下,最大程度的照顾他?重阳只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耍流氓。反正,明月是拿耍流氓的重阳没办法,就像重阳只要看到撒娇的明月就没辙一样。一物降一物,一招降一招。 对有智慧的人,都需打开天窗说亮话,可以简短,可以意深,却一定不要拐弯抹角、指桑骂槐。伴侣更是如此,若是习惯猜测,那后果是可想而知。对于明月要不要注意保养那处山谷的问题,重阳后来先是让他去青楼小馆看了那些小倌可怜的下场,又在回到皇宫中与他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 重阳知道明月生性害羞,所有谈论这个问题的地方选择他们缠绵过的龙床上,为了防止让害羞,重阳直接把两个人的衣服脱了,在锦被中坦诚相对。 “明月,我现在跟你说件事,也许你会觉得羞人,但我却不得不说。”明月说的期间,把手放到明月后面那处山谷入口,轻轻抚着。那处在紧张的收缩,重阳知道这个人不管多少次,每每提到房事上的事,都会羞的要死。想必现在明月的耳朵和脸颊已经都红透了。 “……”明月听到重阳如此,心中又羞又急。以前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自己和青楼小倌联系在自己,现在…… “你是唯一挚爱之人,也是我的妻,你的就是我的。我们都是男子,承欢必然对你的身体产生一定的影响,据说老了时候,人更是遭罪……如果可以,我宁愿这些罪是我替你来遭。” “……”明月想到自己上重阳的时候,那鲜血淋漓的场面。直接否定了让他遭罪的念头。两人换位置,实在没有多少可能。但明月却没想到一个很好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咳咳,若是少做,不就好了。 “就算是女子,那处也是常保养的。天下教的都是清心寡欲的东西,你自然是不会知道。我不忍心让你难堪,但更不忍心你难受。每每看着时候你都需要疼一段时间,我这心中就很难受。” “!”心疼之后继续做! 明月知道,房事是伴侣直接交流的一种方式,对于男人来说,尤其重要。出来第一次事后难受,其他时候,明月都觉得只是全身酸一下。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赖在床上是因为喜欢让这人伺候自己…… “我秘密让人备了药,都是些放在里面几乎没有感觉的。明月,求你,不要拒绝好不好?”重阳说完,把人用脸磨蹭着明月的脸,哀求。 “!”在那处放重阳的东西是一会话说,但若让明月放别的东西,实在……太难以想象,他觉得自己做不来。 “不用你东西,我替你放。不要拒绝好不好?”重阳说完,又开始发挥那大型犬的作用。 重阳是个行动派,见明月没有反对,便趁着气氛,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瓶来,用手指缓缓的沾了些药膏,缓缓的朝拿出谷底探去。明月起初绷紧了身体,但在后面便慢慢放松下来。然后又把一快暖暖细细圆滑,八寸左右的东西放进去。 后来那东西放进去的时候,明月全身一震。重阳以为他排斥,便低头在从他背后一路吻到山丘处,还最后在山谷处重重的舔了几下。重阳是在用行功告诉明月,这种事是常事,根本不需要害羞。 与重阳想的不同,明月的颤抖不是因为害羞和排斥,而是震惊。 明月自幼学医,自然知道重阳放在他体内的是什么东西。那是紫清温玉,是极其珍贵的一枚药材,十分的滋养身子,价值高于千年灵芝。所少人求不来的东西,竟然让这人拿来保养自己这处。这种药物之所以叫温玉,却是一种千年老树的汁液熬制而成,熬成常置起来,凝成玉,温热,遇体液而化。想到重阳为自己下了那么多的心思,明月本来不想接受的身体,慢慢的放开。面对自己爱的人,还有什么放不开? 据北冥掌管宫里支出的人记载,北冥皇宫虽在重阳在位时,皇宫仅住明月一人,但他日常开销用度却比当年其他皇后三千佳丽的开支,过犹而无不及。 解决明月山谷保养的问题,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儿。 现在的重阳,正在为明月身上那青黑的印记而烦恼。 此时明月眼角还带着点点的泪痕,重阳在那里吻了吻,又把人捞到怀中,安排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细细的在那些泛着青黑色齿痕的地方抹药。明月的肌肤太白,但凡是丁点的淤血,在线衬下,都会变得十分骇人。 很多说,女子应该好好的被珍惜。那是因为女子的痛觉感应能力本身便是男子的数倍。 易碎的东西,都被世人认为应该好好珍视。 重阳看着这个人,一点点的用药膏抹开那淤青。明月的身体实在太脆弱了,必须仔细点才行。 就在重阳给明月身体仔细抹了好多药膏正为他批衣服时,突然前面的马一声嘶鸣,似乎受了什么惊。马车一阵摇晃,若是重阳用内力稳住,想必明月便会撞到马车上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重阳眸子一暗。 第109章:道遇“山贼”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乡台,永远回不来。”就在重阳眸子暗了一下后,几个盘着毒蛇的山贼从天而降,降落到这两辆看似普通的马车前。 山贼里面像他们武功这么好的,还属于少数,而他们也不是职业山贼,这是现在急需要钱和马,却碰上了重阳一伙儿。 很显然,他们看到马还好,却没想到马上的人武功更好。 “杀!”用秘音传给外面的人,重阳这说了一字。 外面中厚的声音让重阳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但不管是一般人还是非常人,触了重阳的霉头,却只有死路一条! 重阳抱了抱怀中的明月,脸上的戾气立即换上温柔的笑意,用脸蹭着明月的侧脸。 “嗯?大哥……”马车一摇晃,让浑身发疼的明月,呢喃了几个字,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看了一下重阳。全身就像被碾过一样,明月现在只感身子疼,头也昏昏涨涨的。 “没事,乖,继续睡……”看着明月凄凄惨惨的样子,重阳心中温柔的就要流出蜜,给明月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半抱着他,让他侧躺在自己的怀中。 “嗯……”明月也想思考,但脑子实在昏昏的,什么都不能思考,当重阳不断的拍着他背后时,慢慢又进入了梦想。 在梦中,明月似乎有回到了栖凤山,在那里他破囚禁万数厉鬼,堵住地脉之灵气,但梦中,他不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红衣的男人一直跟在他身体,替他挡各种灾难,让他不受到任何伤害。似乎不管是梦见,是现实,都会有那么一个红衣人,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珍惜他,哄着他开心,陪着他难过…… 暗卫知道马车内的有人需要休息,便很是想法一致把人引到稍微远的地方厮杀。 兵器碰撞声,杀气四溢。 杀伐之气与天地间渐渐强盛的杀气混为一体,刀举剑舞之间,寒光刺眼。 闹事的人共三个,一个肥头大脑脾气暴躁,手中两把锤子挥舞的猎猎生风。一个美丽妖娆,带着面纱,执着一皮鞭,只是眼角露出的银光,就让一般人不寒而栗。一个是书生,看起来温文尔雅,手中的折扇挥动的潇洒自如,却是招招杀机。这三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不和谐,但每个人都身穿彩色的衣裳,十分的喜庆。 闹事之人那七彩鲜艳的衣服与暗卫玄黑色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一方犹如美丽的毒药,一方犹如出鞘的利剑。 势均力敌的较量最为惨烈,但暗卫胜在人数众多,挑食的一方败在轻敌。在经过在几番打斗后,你来我往之下,那几个闹事的人就觉得招架无力。闹事的人想要后退,但在暗卫们咄咄逼人的攻势下,却只能越来越“捉襟见肘”。 “我是北冥明月王的客人,你们不能杀我!”开口的那胖子,见有人要杀他,便在千钧一发时搬出个靠山。他本来就是想劫个财,没想到现在财没劫到,遇到这么厉害的家丁,反倒是要把命搭进去。都怪自己没事想凑热闹,现在没在中原玩够,就…… “?”听到这人这么说,暗卫的剑在离着胖子只有一头发丝的地方转了向,转而用腾出的另外一只手点了他浑身的大穴。 “胖子!”看着胖子被擒,另外两个人急了。一着急就露出破绽,很快便也被人擒住了。 如果是牵扯到别人,不管是谁,只要北冥皇下了死令,这些人就得死。但因为牵扯到的人是明月……便,另作他论了。 “主人,闹事的人已抓住,他们说是明月王的客人。”站在马车的窗户边上,暗卫低声用密语传音的方式向重阳汇报到。 “……把他们绑回皇宫。”清官难断家务事,提到明月,重阳便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现在是不能砍人了。要砍,至少要等到明月醒了。 “是。” 听到你几个人是明月王的客人,暗卫们也不敢怠慢。捆好了,点住哑穴和全身的其他穴道,喂了暂时抑制武功的药,便把他们赛道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马车中。 七八月的北冥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本来重阳、明月所在的车厢在特殊材料的遮盖和车厢内阴凉的很,但为了明月的身体健康着想,重阳不顾自己的汗流浃背,打开窗外,让暖风吹进来。明天的身子实在太凉了,凉的让人心疼。整天身上的温度就像是天山上的冰雪,纵然暴晒在阳光下,却不见丁点会融化的温暖。 此时的明月躺在青丝轻垂,面带笑意的躺在床榻之上,似乎做了什么好梦。 重阳这次出来,是微服私访。所以过城门的时候,也不能大张旗鼓,只挑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从皇宫一个隐僻的偏门进去了。听雨殿的宫人,早已经在二个时辰前把宫殿收拾好,只等着他们主人回归。 所有冰山,会露出海面的只是冰山一角,那具有破坏力的,都深藏黑暗之处。 现在的北冥繁华依旧,但在这表面的繁华和热闹中,却隐藏着太多的危机。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已经没有人气的听雨殿在将近一个月后传出琴声,清晨鸟鸣虫叫中,只见一个白衣人散着头发,赤足,穿着宽松的衣裳坐在大殿中弹琴。青丝散在铺着厚厚毛毯,衣裳有些凌乱。犹如白玉的手指轻轻扶着琴弦,不同以往的清越,此时的琴音中充满了淡淡的喜悦,就像树枝上跳动的阳光。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如珠玉落盘的声音,轻轻念出那传诵了千年的诗句。明月坐在白色的铺垫中,再次想到了在落日楼头见到重阳的情景,那人身穿大红色衣衫,犹如神魔临世策马而来。他本来只是想远远的看那人一眼,却不想那人竟然飞身上楼,直接飞身来到楼头。传说中的缘分,有太多的巧和…… 十年,五个月。从相识到相知相许,就在这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但两个人呆在一起时,却像是有了太久的岁月。似乎,他们从生来到现在,就合该一起相拥。虽然现在身子不算是强壮,但尽管如此,明月也没有想到一天,自己竟然和正常人一般,似乎那天天咳血的人只是梦中幻影。自从遇见重阳,一些事儿便已经改变了。外人都说,是明月为重阳挡灾,但扶持之事,大多却是相互的。 在爱里,没有付出多少,只有真不真心。 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伊。 知己良人,天生风流。惟愿日后岁月静好,现世安稳,长乐未央。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就在明月身怀喜悦之情轻轻撩拨着琴弦时,突然从背后又一双手把他拥住,紧接着,一个热烘烘的怀抱靠上来。 “怎么回来的如此早?”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气息,明月很放松自己的靠在上面。虽然两人的关系早已经到了最深处,告白的话也说了。但被人听了心事,明月还是觉得有一丝的不好意思,赶紧找话去掩盖自己的羞涩。重阳不在北冥的几天,积累了些事儿,明月本以为今天的早朝会比往日长一些,却不料竟然如此迅速。 “不过是几个使臣罢了,一切照历年的规格,交给礼部的人负责便是,朝臣都太战战兢兢了。”看着心爱的人还是如此害羞,谈情而脸变色,重阳很是识时务的随着明月的意思说下去,他可不想把心爱的人惹毛。 重阳边说着边把明月抱在怀里。大早晨,明月就在地方赤着脚走路,虽然大殿中铺满了厚厚的丝绒,但空气中还是遗留些了黑夜的凉。听雨殿和其他皇宫一样,建造的冬暖夏凉,坐在大殿中,夏天炎热午时就算不用冰也不会热。此时清晨十分,周围的气温凉的就像是秋来落霜时的温暖。 “怎么在这是时候坐在大殿中?”这个时候,还是床上舒服。 “只是想弹琴了。”明月自然不会说,没有重阳在身边,他便睡得不安生。 “看脚都凉成了什么样子,怎么总喜欢这般任性。”把明月的脚放在自己怀中,重阳脸上充满了淡淡的宠溺。把自己的袍子脱下来,给明月披上,使劲揉搓热了他的腿和脚后,便抱着人往浴池走去。 明月的身子凉,为了他的身体健康,重阳便抱着人去浴池澡。明月喜欢在温水中扶着,重阳便让人做了一个小型的床筏的东西,让他伏在水中,任着着热气把他雪白的肌肤熏成漂亮的粉红色。 “啧啧,这手艺真不错,要是不做皇帝,就算靠这个也能赚不少银子。”头和肩膀以及身后各种大穴被重阳不轻不重的摁着,明月忍不住赞美重阳的手艺。 “那大爷现在决定赏奴家多少银子。”虽然明月会舒服的偶尔呻吟,但重阳相比之下却没有那么轻松,明月的身体被热气熏得粉粉的便开始心猿意马。这初识了情字滋味后,便忍不住不断的回味那天的情景,重阳的手也越来越往下走了。 明月此时是趴在床筏之上,黑黝黝的头发在水中飘散,犹如那江南烟雨中的水墨山水。姣好的侧脸闪着粉色珍珠的光晕,带着柔柔的光。光洁的后背上偶尔会滴落几点的水珠,惹的人喉咙发烫,修上的大腿微微的打开,那陈列的姿态似乎是向人做出某些邀请,而那不安分的脚趾头会偶尔在水中划动着,异常的调皮。 手不停的在明月后面的双丘处留恋,现在重阳的整个眼中,似乎只有那粉粉嫩嫩的东西。 “明月……”此时,重阳的忍耐似乎有些到头了,他的理智在一点点的崩溃,只剩下脑子中如何想化身成兽。 第110章:互通情意 因为身体有点凉的缘故,明月很喜欢在温和的池中泡着。被重阳按摩的舒服了之后,明月便有些昏昏欲睡。但,他是很想睡,但慢慢就被一双爪子扰了清梦。 “重阳……”本来明月想说不要,但落在背后的吻也实在是挺舒服的,他便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的唤了一声那人的名字。 “恩。”重阳听到明月叫自己的名字,顿时从那迷迷糊糊的睡音中感到了鼓励,伺候起明月来也更加的卖力了。慢慢的,光洁的后背和大腿根部都落满了红彤彤的吻痕。此时的明月用旁观者的眼光看来,就像是落慢了梅花的白玉雕像,煞是惹人怜爱。 看着自己下面肿肿的东西,重阳现在很想提到上阵,但介于不想给明月带了一丁点的伤害,重阳便把人从床筏上抱起来,抱在自己腿上,吻了又吻,把那明月嘴唇直接啃成了猪唇,再把胸口上那红彤彤的果实蹂躏成了鲜艳欲滴、含苞待放的花朵,最后再去忙这释放下面那已是翘了一半的小荷花,直到明月全身软下来,才扶着自己的东西,进入了那处朝思暮想的谷底。 “明月……”或许是池水滋润的缘故,重阳没有费多大的力气,进去的跟顺利,再次感受到那处的温暖,重阳不禁喊着明月的气息,很是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啊……重阳呀……”与第一次的疼痛不同,明月现在没有感觉一丝的疼痛,直觉是那处涨涨的,似乎身体里面都被撑开。这不再是一种被侵占的感觉,而像是失去了多年的东西,再次回归。 此时,明月脖颈使劲的往后面仰着,像是垂死挣扎的美丽天鹅。犹如白玉的身子散着粉粉的光晕,在水边一处垫着白色丝垫的玉床上,一头青丝还在水中荡漾着,十分旖旎。雪白的双腿子无意识的圈着精壮的腰身,只余下那些无意识的喘息还激荡着阵阵的空气,两个人运动牵扯的水波,形成的涟漪慢慢的一层层的向外扩散…… 今夕何夕,得此无上快乐。身体在那身体中进进出出,重阳只觉全身的不断的沸腾,在很多时刻,他竟然觉得自己已经与身下的男人的融入一体。那摩擦带来的快感是如何强烈,强烈无数次想要缴械投降。他就是喜欢这个人,欢喜的难以抑制。 一遍遍舔着明月身上的汗水,重阳只觉得不够,似乎还可以更快,还可以更亲密,他就想一直呆在那里面,他喜欢这个男人,喜欢的难以形容,恨不得要把他全部吃到腹中,他很多时候都感觉自己就要疯狂,但事实证明,他还可以更疯狂。使劲的顶着让明月全身更软的地方,重阳不停的在那点磨蹭,他想看明月迷乱的样子,他喜欢看这个人用带着淡淡的雾气的看着他,那目光看起来带着些祈求的楚楚可怜,让重阳看起来,动作忍不住更快了。 喜欢一个人呀,喜欢到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表达,恨不得囚禁他,恨不得看着痛苦,恨不得让他一起痛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人也体会到自己心中那种深切不能表达的爱意。但是,因为太爱,便会告诫自己不能做出让对方哪怕只是微微皱眉的事儿,所以,重阳从小能伤害的只有自己。他总会在明月刻意隐忍,也隐忍那种火山般的热情,爱呀,怎么说呢,还不知道如何言说,便全部融入骨血。 幼龄为皇,他似乎生来就是要练就一副铁血的心肠,他是北冥的皇,是朝臣的天,是卢秋水的孙儿,是万民的帝,但,只有在明月面前,重阳才觉得他是自己。他喜欢明月,因为只有在明月面前,他才是真正的自己,他不必伪装自己强硬,他不必在乎所谓的礼仪和威严,在这个人面前,他就是他而已,他喜欢这个人而已,在这个人面前才能让真实的自己绽放。 爱有多深,重阳很难说得清,他到底爱明月到何种地步,其实他自己是不知道。爱是什么,自古没人说得清,但重阳很清楚的是,若是没有明月,他是活不下去的,就算是活下去,也是一个没有思想的躯壳。他恨不得日日与明月日日相缠,似乎这样才能让他们离着更近更近…… 因为爱呀爱呀,就用力做呀做呀。 爱多深,就做的多猛。 真恨不得对方是一块糕点,这样就能把对方都吞咽下去。 “重,重阳……慢,慢一点……受,受,受不了……”飘飘然的感觉,让人很舒服。舒服的不知今夕何夕,但被重阳越来越快的弄着,明月却感觉自己就要死掉。 此时明月的身体已经不疼了,只能感觉从内到外散发出一阵阵的酥麻,那种东西就像是天上的闪电在身体里窜来窜去,整个灵魂被激荡的清晰一阵糊涂一阵,不停的浮浮沉沉,他此时就像大海中的浮木,不停随着重阳的波动。虽然这种晃动不是他能掌控,但因为掌控局面是心爱的人,他的心中窜上种种的安然。喜欢一个人,就算是刀山火海地狱油锅也会随着他而去。 爱而信,这种信任从来是没有任何前提的。 君许我情义,与我生死相依。 君许我江山,与我共主沉浮。 祸福相依,弱水三千,一瓢为君取。 把酒看连绵的战火,策马驰骋沙上之上,任是风雨飘荡,不过唯有你能与我相伴,也只有你能与我笑傲这人世间。 “明月,明月……”在这个明月越来越迷乱的表情,重阳不停的舔着他眼角流出的汗水,带着清香味道的汗水。 不知是不是重阳错觉,自从落日楼头相见,重阳就闻到明月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不同于竹香、荷韵、雨清、沉禅之味,那是一种十分特殊味道的味道,淡淡的,清清的,偶尔能闻到,但是近了,却似乎都没了。但这当两人做这等羞人之事时,那股香味便会变得更加浓烈些,每每这个时候,重阳就会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他被这种香味诱惑,又被这种香味激励。 这不是爱的香味吗? 明月昏昏迷迷中,似乎又置身于曾经的梦境,只是这次的梦境已然与曾经不同,在冒着渺渺仙气之处,一个身处红衣的男人正缠着一个身处白衣的人形那云雨之事,云遮雾绕,明明什么都看的不真切,但明月不知道觉得两个人做的事竟然在脑海中如此的清晰。 那个白衣的仙子似乎是个极其冷的人,不知那红衣的人如何磨他做那种事儿,只晓得他们用极其缠绵的姿势相互缠绕,两个身影融合在一起。明月想起了自己和重阳之间做的事儿,大抵在外人面前也是这个模样。明月曾经看小五给的那个画着图的本子,当时看着那种犹如野兽交合的姿势感觉到十分的恶心,但是现在看到那在位神仙如此旖旎,能感觉到却只是浓浓的爱意。 肢体的兽行,因为有浓浓的爱意,而变得不同。 爱让所有的污浊的东西得到洗涤,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因为有了爱的存在。 当心中充满了欢笑,梦境便不会再沉迷与过去那种死亡和杀戮之中,爱在哪里盛开,哪里便是花香阵阵。 “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跑神?”重阳看着身下这个明显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人,只能惩罚的在明月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啊!”已经遍布着红痕的锁骨,被狠狠的咬了一下,明月立即疼的打了一个机灵。思绪被拉回后的明月,含着点点的泪光看着对自己“行凶”的人,全身弥漫着无声的控诉。 “嘶……小家伙,你这是想今天都在这里?”被明月看到心跳加速,重阳差一点就被那一汪的水中溺死,心中不住收气才能让自己坚持着长枪不倒。 “我好好爱你哟……”头昏昏沉沉的明月,现在有些思维不清晰。明明自己那么喜欢这个人,怎么这个还凶自己?不该这样的,这个人应该对自己好才对,怎么能凶自己,怎么能这样呢。 “我也爱你,小家伙……”明月是很少把爱意挂在心上的人,重阳此时听到他说爱,顿时觉得全身同爽,脑子像是被闪电劈了一样的兴奋。明月是轻易不肯把爱与喜欢挂在嘴边,此刻不经意说出的话,让重阳坚持了许久的耐力一下土崩瓦解,在那温暖的地方撞了几下后,那热热的东西便全部播种在那片山谷。 本来打算弄一次就放过明月的重阳,听到明月说爱之后,便想着怎么从他口中套出更多的话,于是那东西在温暖的地方微微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继续埋头苦干了。 “重阳……”在大早晨便全身有些酸软的明月,在缓过神来后,见重阳还是来,忍不住开口求饶。 “就一次,就这一次。”重阳永远是不忍心让明月失望,但现在是箭在弦上,就像他想退出,也根本不可能,看着明月朦胧水光的眸子,只能开了个不知道能不能兑现的支票。 见重阳兴致高涨,明月也只能任翻过来复过去的折腾。只能重阳却并不满足于此,在让明月摆出一个个羞耻的动作后,非要他喊自己“夫君”。 “好快……呜呜……慢,慢点……我,我,不行了……”重阳这次动作明显比上次更猛烈,而且换了姿势之后,重阳那东西也进入到山谷的最深处。被弄得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明月,只能微微呜咽着求重阳留情,怎乃这副表情正好激发了他的兽性。 “小家伙,叫夫君,叫声夫君听听。”虽然每每换一个新的姿势,明月都会呜咽一番表达自己的不满,但重阳知道他也是舒服的,并不对他此时的意见有丝毫的理睬。 “夫,夫君……” “还有呢?” “夫,夫君……爱,爱你……” 不得不说,明月“甜言蜜语”重阳十分受用,当两个出去的时候已经一个半时辰之后。自然,明月是被重阳抱着出去的。 把明月放在龙床上时,暗卫再次传达了从路上带来那几个山贼想要见明月的意思,重阳只说了一个字,那就是“等”。若是重阳知道那三人要向明月来说的事儿,或许便不会这样说了。 第111章:四叔失踪 当明月再次醒来的时候,确切的说,是他被殿外的时候吵醒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于申时。重阳去御书房听朝臣的汇报了,这三个穿着花花绿绿衣裳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齐刷刷的出现到了听雨殿的大殿中。 “雷一、雷二、雷三,你们怎么来了?”明月看到大殿中的三个人,脸上的颜色变了好几下。 雷一、雷二、雷三是明月楼仅次于四叔位置的存在,但明日他们都隐藏在暗处,现在突然出现,让明月心中咯噔了一声,他这时才发现已经好多天没有接到四叔的消息。 四叔是明月楼的负责人,负责明月楼的大小事务,在小五在明月身上呆着近半年的时候,几乎明月楼的大事小事都要他操心。与平时一样,他还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跟明月联系。也和平时一样,四叔除了遇到一些重大的问题请教明月外,其他的便是罗哩罗嗦的关心和抱怨。明月在天山时,每每打开那些东西,都会想象着一个老太婆在自己脑海中啦啦叨叨的嘀咕。 在明月来到北冥之后,四叔几乎把他唠叨的本性发挥到了极致,字行行间都是要他自己多为自己着想,就像他是多么不会为自己考虑的人一样。人就是这样,在习惯一件东西之后,如果一旦失去了,就会不很习惯。明月想到四叔已经近半个月没和自己联系,忍不住有些……着急。 “我们刚去楼里看了,那水晶中的双生蛊还活的生龙活虎,四叔定然不会有什么事。四叔是在公子去苍州之后跟着去的,随后就失去了踪影,任大家怎么联系他都找不到,我们只是担心……所以前来通知公子……”说话的是那一身七彩衣裙的女子,她是雷三,虽然在三个人中辈分、年龄都小,却是三个中拿主意的一个。他们三个是整天形影不离的把兄弟,她的话在某些程度自然也代表其他两个的意见。 双生蛊是明月当日在天生,因为对此有兴趣,而专们心制造的东西,子蛊和母蛊同生同死,母蛊放在水晶中,子蛊则放在人的身体中。 这种蛊虫对人的身体没有害处,只能在最危急时为人提供助力。四叔后来把双生蛊放到明月楼的杀手身上,每个人都有一个水晶存放地。 “你们最终接到四叔的留下的信息,是什么时候?”以四叔的手段,自然是很难被人制住。但这么多天连一点儿线索都没留下,完全可以说明有新的危险人物出现。到底是什么人,需要四叔那么小心翼翼的应对。 苍州?明月仔细在心中默念这个地名,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在公子去苍州的当夜,不知道四叔遇到了什么事儿,竟然不留下任何线索。四叔和小五俱是不在,楼里的各项事虽依旧按部就班进行,但各位堂主都有些担心,故而……”往往明月楼的人若是出去,都会留下一些独特的只有自己人能看懂的线索,这样,日后若是有人想搭救,也好有线索可寻。四叔完成任何任务都是一刀毙命,做事也从不托带水,现在竟然……实在有些…… “四叔做事向来谨慎,告诉楼里的兄弟,切莫自己乱了阵脚,扰了四叔的计划。想必这次四叔的事儿有些凶险,正好小五也在苍州,派楼下几个善于隐藏的人过去,借着商贸之名在那里落住脚,先和小五联系上,静候四叔的消息。”在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而盲目的四处找人,只会打草惊蛇。 “小五已经向楼里掉了几个兄弟去了苍州。”楼里因为知道四叔也可能在哪里,便多派了几个人过去。 “不过……”明月顿了顿,站在听雨点的窗户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说道,“四叔过几天会来这里吧。你们三个好不容易来了北冥,就好好地玩几天。”明月说完后,便给了他们三个一枚令牌,这是可以畅通无阻在北冥都城内活动的牌子。 “是。”虽然他们也曾经商量出几种可能,但明月亲自说出一些话,心中有了底。 只要有主将镇着,这阵脚就不会轻易絮乱。北冥的情况他们听说了,此番来,也是希望能帮明月做点事儿。 人言可畏,在明月楼里的人看来,明月就是天上那轮皎洁神圣的明月,现在明月随了北冥皇,这是现在从明月宽大的衣衫也遮不住的紫红色印记,他们就知道自家公子和重阳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和谐的。他们这几天与北冥皇随行,从用眼睛看到的东西知道,这北冥皇对明月也是十分的上心。但,人言可畏,似乎民间还有些关于明月不好的话。让他们作为明月的娘家人,想做些什么事证明。 “现在楼里的人还好吗?”明月与楼里相处久了,怎么不知道他们的小九九,见他们神情放松下来,忍不住聊起家常。 “都很好。楼里又进了几个兄弟,有老王在领着训练呢,听说很有潜力。” 与明月聊家常,是这些人最喜欢做的事,只是介于明月现在的状态,他们稍微聊了一刻钟后,便被告辞了,但雷三却被明月叫住了。 “公子,什么事儿?”雷三虽然看起来冷冰冰,但在明月身边就是活泼可爱的少女,见明月叫住自己,赶紧眼睛发亮的跑过去。 “过来和我看看这几个花瓶。”明月说着,把案桌上摆的一个小花瓶递给了雷三。 “颜色很好看。”看到明月递给自己的花瓶,雷三笑的有些勉强,她在很多地方很精通,但就是不鉴赏古玩。这种贵公子的爱好,还真不是她这种以杀人为生的人喜欢干的。 “对,颜色很好看。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不过是个颜色好看的花瓶,但对了解它的人来说,这却是件无价之宝,谁会知道,这么一件易碎的东西,已经有一千五百年的历史,他是那个时期最伟大的一位艺术家的作品。现在这花瓶可是有市无价,放眼整个天下,唯此一件而已。” “好贵。”听到明月这么说,雷三赶紧把瓶子放回去,这么贵的东西,若是被她弄碎了,就得不偿失。 “一个花瓶之所以珍重,并不在于他的颜色。不是所有的名贵的花瓶都颜色、线条美好,但若一个花瓶想要名贵,若不是本身有着很强的底蕴,就必须如此。世间的花瓶那样繁多,若没有特殊的目光吸引人的眼光,怎能让人意识到它的价值。在世间的万事万物也是一般的道理,就如同考官看卷子,字写得好的考生自然是会更胜一筹。男人和女人也是这般,若不是日久生情,大多数人第一次见面都会被外表所吸引。” “……”听到明月后面几句话,雷三突然明白明月把自己留下来的用意。但有些事……想到一些事儿,雷三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暗淡。 让人心情不好的事,至少稍微的想起,心里就膈应的晃。 “天生一人,则会给她独特的东西,不论是容貌还是智慧,都是上天的恩赐。但能把这恩赐发挥到几份,却是每个人自己事。你看那青楼的女子,美貌者不可胜数,然能得真爱者,几多?能吸引人的容貌,不是脸,而是全身散发出来的感觉。大多数人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因为脸,没人敢说自己长得最好,但每个人却都是最特别的。”明月看着雷三委屈的伏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忍不住扶了一下她的头。 雷三是个漂亮冷淡的女子,其实,在很多地方,她也不过是给孩子罢了。 孩子和女子,都是用来疼爱的。 “日久见人心,相处之初,能看到的是容貌,但相处久了,美丑的界限也就不那么明显了,更多的则会在乎一个人的内心。还记得你们初次见我的时候吗,都把眼睛睁的那么大,嘴里都可以塞下鸡蛋了。” “公子永远都是世界最好看的人。”听到后面调侃的话,雷三顿时有些脸红。当初她看到明月,还以为是仙子下凡。不过现在,他们公子看起来更加艳丽了。 “相信不管我长是你们样,重阳都会一般待我。两个人相爱,爱的不是脸,而是感觉。” “血肉相连的感觉吗?” “对,你竟然明白,为何还要彷徨,需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若是待明日,万事成蹉跎。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春去秋来老将至,百年明日能几何?”人生百年,不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及时当行乐。 “多谢公子开导,我……” “雷……三……”还没等明月反应过来,就见着本来趴在自己怀里的雷三竟然用头往自己怀里蹭了几次。明月的刚刚经过重阳的浇灌,现在敏感的很,这样蹭着让明月说话都有些颤音。 “公子,我先走了,记得让北冥皇给我换一间好一点的住处。”听着那脚步越来越近,雷三赶紧中明月怀中溜了出来,起身就用轻功跑出了殿外。 “明月!”看着自家的宝贝被别人碰了,重阳身上的火气立即不往一处来,要不是知道那人对明月并没有什么旖旎的念头,重阳早就把她给宰了。 “大哥。”见到重阳回来,明月立即想要站起来迎接。但还没等他站起来,就被重阳捞到怀里。 “啊……”还没等明月反应过来,就发现那“伤痕累累”的胸口暴露在空气中,那个带着王冠的脑袋开始像个大型犬一样在他胸口舔着。 第112章:岂容他人染指 “不要动。”重阳此时的声音有些沙哑,紧挨着明月的胸膛有些紧绷。 本来被方才那俊男美女的画面刺激到了,重阳才会有些失控。在潜意识中,重阳已经把明月的身心划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不管是谁,都不能染指。方才那女人竟然蹭明月的胸口,这让重阳心中的火烧的很旺。 这怒火很快便变成了欲火,但重阳知道明月的身体定然不是承受如此之多,只能趴在他的胸口用内力压制那些东西。 重阳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心爱的人面前便总会蠢蠢欲动,若不是今天早上刚云雨了一番,现在便会抱着明月去内殿了。当被压抑了许久的东西一旦遭到释放,那结果绝对的火爆。只是……重阳不想伤害这个人。哪怕是一点点就不愿意。 男子二十冠而字,以婚冠之礼亲成男女。冠者,礼之始也。 王族虽是十二而冠,但这“冠”只是一种形式,身体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发育成熟。明月虽被很多人当做靠山,却终究不会是十五六岁的孩子,若是在一般人家,还被逼着读书,但生在皇家,便……便被迫学会各种算计。其实,他现在只是一个少年,全身正处于发育期,这个时候身体是不能受损,否则,后果堪忧。七廉为了明月的健康,早也提醒过重阳多次,重阳现在已是心里有数。 不能纵欲过度! 虽然心中扔想把人压在下面狠狠侵犯! “雷三虽偶尔调皮,却不过是一个小女子,重阳莫要为难她才好。”见这个身体如此反应,明月便知道他想做什么。其实,若是闲时,多做些这样的事儿也好,但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明月已经在床上躺了许久,可不能继续躺着了。于是乎,便慢慢的拍着重阳的身体,让他放松下来。 “放心,我不会为难她。”经过一番自我调节,慢慢的,重阳脑海中的理智慢慢又回来了。 不为难,却不代表会放过。 在重阳的脑子中,就只有自己侵占了别人的东西,若是有人妄想动一下自己的东西,这是找死呢,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姓雷的三个人身份,重阳早已经让暗卫去查了。虽然江湖对这个几个人传言的不多,但从种种蛛丝马迹中,重阳也知道这是极其了得的人物,如此人物而甘愿为明月所用,这是重阳乐意看到的,但不管是什么,要想动明月一根指头,那是万万不在重阳的容忍范围之内的。 吾之心爱之人,岂容他人染指?! 和流氓比流氓,要嘛比流氓还流氓,要嘛连流氓都不如。 雷三因为刚来,根本就不知道北冥皇重阳的性格有多恶劣,竟然敢开那种在重阳看来过火的玩笑,这不是找宰吗。到了晚上,重阳的确给他们安排了更好的房间,还送去了酒肉热情款待。可惜……可惜,重阳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主,在酒菜中加了一些料,他自然是知道这几个人竟精通毒药,所以只是在菜里放了些无味的药粉,等三个人舌头喝大了以后,便让人在酒中放了另外一种药。 从整天来说,重阳还是个好心人,看两个男人都喜欢这一个女人,就很好心的成全了三个人,极品的媚药让三个人都失了心性,由此在宽大床上发生的事儿,真是几乎的迷乱。等三个人醒来后,木已成舟。那雷三除了对北冥皇卑鄙报复的行径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咳咳,安心享受了。虽说这一颗心不能分成两块,但遇到了两个喜欢男人,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大多数的伴侣只有一个,但也有少数人注定要有多个伴侣,花在每个伴侣身上的时间有长短,但爱的质量却并不会因此有改变,就像是有的父母有一个孩子,但有的却有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雷三和雷二、雷一虽说都姓雷,却只是雷家收养的小孩,彼此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后来因为一个心术不正、貌美如花女人的出现,三个关系陷入僵局。本来情意相投的雷三小妞和雷二胖子分了,在雷一的安抚下渐渐把感情投向那边。结果那心术不正的女子又去勾引雷一,经过种种的事儿,雷二胖子终于看清了女子,转头再去找雷三……三个人就开始相持不下,但因为那么多年的感情在,再加上三个人手头负责的活计又相互关联,导致了种种复杂的关系。 明月本想劝着雷三从两个人中选一个,但重阳却直接帮助她把两个人都收了。 姻缘姻缘,不论三个人关系如何,对明月来说,下属更密切的关系是利大于弊。 重阳和明月用了早餐,便听到殿外的人报:大秦太子秦风求见。 秦风。重阳听到这个名字就有点咬牙切齿,难道大秦皇室人都那么让人恶心吗。大秦皇秦啸天当年为了自己的霸业竟然连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和女儿的遗腹子都利用,现在秦风又三分五次对明月心怀不轨,这些事儿看在重阳眼中,不仅暗骂他们无耻。秦风和明月再怎么说也是表兄弟,现在大秦皇室就剩下这两个人,还整天想着兄弟相奸,是不是有点逆天! “快把人请进来。”来者便是客,虽然明月越来越不喜欢秦风看自己的眼神,但还是很爽快请他进来。其实,明月完全可以对外称病不见,但如此以来,便显得自己心虚。兵来土挡。就算是看在大秦皇的面子上,明月也不想把秦风拒之门外。 “大秦秦风见过北冥皇,明月,良久不见,近来可好?”与当日离开北冥的憔悴不同,现在的秦风看起来很不一样,不在是一副温文尔雅天生贵气的模样,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一股锐利的英气,很有大秦皇当年的风范。 “愚弟一切安好,良久不曾听到皇爷爷消息,不知道他近来可好?”看到面带笑容的秦风,明月不知为何,想到到了当年皇爷爷秦啸天把自己送上马车时的表情,当年那人也是笑的温和,但他……却差点死在丛林之中。 “有了你摘的明神花,皇爷爷的身体自然是不会差。只是人老了,现在是夏天,偶尔害怕热。他老人家时常提到你,你若是方便,要多回去看看。”虽然明月现在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经过一番的打点,脖子上的印记也隐隐的看不清了,但明月每每低头,脖子上却恰好有个红色印子从衣服中露出来。秦风不经意抬头看到以后,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握着杯子的手却是紧了许多。 “若是有空,会常去看看他老人家。”秦啸天毕竟老了,明月脑海一浮现那满头白发的老人,禁不住有些心疼。抛却他皇帝的身份,他现在不过是一个老人而已,而且还是一个孤苦的老人,膝下连给承欢的孩子都没有,就秦风一个人,还只能把他皇帝培养。 “小时候,你比我矮那么多,想不到现在已经这么大了。更没想到,现在……你仍然喜欢喝这种茶……”秦风喝着坐在明月对面,捧着手中的茶水,喝了一口气,望着明月满脑子都是回忆的说道。 “这种茶明月也喜欢吗,在北冥皇宫,这是招待贵客常用的。”重阳本来就讨厌这个人,听到秦风没事就搬出大秦皇,知道明月对亲友心软,便想打感情这副牌,这让重阳十分的火大。但男人之间的较量,却不仅仅是口头上,谁能占更多的实在好处,谁才是赢家。 “在天山喝惯了莲子泡的茶,已经习惯了。还真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感觉到重阳情绪的变化,明月很是从善如流的说道。 不止女人要哄,男人都要哄,何况自己的男人还是个很喜欢炸毛。 明月知道重阳不是个有度量,听着秦风一个劲的和自己拉近关系,便很是巧妙的撇开。若论是亲密,他以前在天山呆的时间远远比呆在大秦的时间长。 “是嘛。”听了明月说的话,秦风低头又喝了几口杯中的茶,但却是食不知味。方才让他心里不舒服的,不是明月的回答,而是重阳放在放在明月腰间的手,那种宣示自己领地存在似的炫耀,看着秦风眼中暗了又暗。 现在的秦风已然不再是几个月前的他,现在,就算是重阳这种老狐狸,一时间也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但有一点一定错不了,就是好好的看住明月,千万不能让人骗了去。 “大秦太子远道而来,不知可在别馆住的习惯。”用一个巧妙的称呼拉开明月与秦风之间的距离,重阳说话的时候,还是显示出了他作为帝王应有的气度——至少没现场就用武力。 “本王都是没什么……只是那十位从大秦带来献给北冥皇的美人,非常娇生惯养的很,怕是不能整天呆在别馆。” “美人,这世上还有能在大秦太子面前称为美人的?” “是与不是,北冥皇验过就知道了。”秦风把话说的很是意味深长。 “最难消是没人恩,可惜的很,寡人早已是心有多属,并且发誓这辈子不再接近其他人。大秦太子这份美意,恐怕寡人只能辜负了。何况……北冥不同于大秦的水土,美人既是如此娇贵,就算是让她们伺候太皇太后,只怕是她们受不了那份苦。太子既然是怜香惜玉之人,不妨……把美人自己收了吧。”难道他国送上的东西就必须收,我已经把自己的规则告诉你,你若是不遵循规则,我就不客气了。 对于重阳这种已几乎把他国赠送美人都弄死的人来说,他自然是知道如何为自己争取空间。 重阳的意思是这样的: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怎么能塞给我美人?若是塞了,我可不保证会宠幸。 北冥的水土不如大秦相同,若是美人水土不服死了,这可不是我的错。 另外一个意思是,大秦送的美人,重阳很可能把他们送给太皇太后当侍女。 第113章:疏远秦风 “……”听了重阳说的话,秦风假装听不懂的没有说话。他送美人给重阳,的确是为了离间重阳和明月,但更多是提醒明月,唤起他对大秦,对秦啸天,对自己的感情。至于能不能得到重阳的欢心,这不是最重要的。 秦风眉睫闪了一下,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费了那么多心思,事情便不会因为重阳的拒绝而发生变化。除了私情,还有国事。 自古一个国家向另外一个国家进献东西,可是从来没有不收的道理。 秦风来访听雨殿,因为重阳的针锋相对,事先想要用软刀子让明月心软的战略没有达成。 “这北冥的都城,我虽是来了几次,却有些不熟,不知这几天明月可有空,若是有空,可否由明月带着我去看看这都城的风光。”不管怎样,秦风都希望自己可以多于重阳相处的机会。 “若是皇兄早几日知会,我自然是无论如何都是奉陪到底,但是现在,我已然是北冥的亲王,又有那么多卷宗需要处理,实在是脱不开身。住在这听雨殿,就要负其自己的责任,眼前也只能辜负皇兄了。在北冥皇宫中,倒是有些人对都城熟悉的很,若是皇兄不介意,不如找几个人替我陪着皇兄四处走走吧。” 明月已然是经历了人事的人,怎么还能不明白曾经秦风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虽然他有些时候不想赶尽杀绝,但现在做事却需要考虑重阳的想法。 既然重阳不待见秦风,明月现在是无法与秦风走的太近。重阳才是明月要相伴度过一生的人,这里面孰轻孰重,明月还是分的很清楚。 “本来是想找个机会和明月相处一下,但既然明月这般说,为兄就不逛这闹市了。时候不早了,既然明月有事要忙,那为兄就不打扰了。”见明月不再对自己有过去那般熟稔,秦风便笑着起身告辞了。 秦风从听雨殿走了这一通,看着明月的表现,重阳有些心花怒放。明月为自己拒绝了秦风呐,虽然知道明月非常在乎自己,但亲身体会到,却是另外一种感觉,重阳现在真的很想飘起来。 “越来越没有君主的样,别笑了,再笑就眼睛都没了。”送走秦风后,明月就看到重阳对这自己的使劲的傻笑。真不知道北冥的朝臣若是看到他现在的傻样,该是如何作想。 “明月,我真的好喜欢你……”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看着重阳又开始犯傻病,明月禁不住捶了重阳胸膛一下,重阳若是再这样傻下去,他们今天就直接用来谈情说爱了。 “你竟然凶我……”明月锤在重阳身上的力道,对于重阳来说,实在有些微不足道,但因事关尊严,却让重阳小小的有点不高兴,这个人竟然关心国事比自己多。 “!”看着智商已经退化到五岁孩童水平的重阳,明月已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燥热的缘故,明月竟然有感觉到隐隐的燥乱。 “呜!”这是被吻住的是重阳,看着重阳方才那思春的模样,明月别无办法,只能用身体去帮踩重阳灭火了。看来这人是平日里积累的太多了,这几天估计不好好的发泄一下,这人的神经是正常不了。 看着主动吻自己的明月,重阳在愣了一会儿后,马上用去缠住那丁香似的小舌,他虽然是非常的想要,但为了估计明月的身体忍了下来,但既然现在明月想要,他又何必客气。最重要的是,欲火已经被点燃,就算是点火的人想要退,也已经晚了。 “去内殿……”外殿是用来接待贵客的地方,人来人往也就算了,在这种批阅奏折的地方干有辱斯文的事儿,明月在潜意识中有些接受不了。 “这样才刺激……若是去内殿,能什么时候出来。”能在不停的地方和明月尝试不同的姿势,一直是重阳的心愿。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不知是谁主动,也不知是谁脱了谁的衣服。就像是干柴烈火,天雷勾动地火,两个人开始吻的缠绵悱恻。一串串无色的水珠从明月的嘴角划落,有的流到锁骨,有的透过衣裳,流到了更远的地方。 “明月,叫出来,让我听到你的声音。”不顾这身体有多么的敏感,重阳在把那红唇啃的红肿了以后,开始用吸吮那突出的喉结,不时的用牙在上面咬来咬去,似乎在品尝什么世界最美味的东西。 “啊……重阳……”明月往后仰着身子,虽然不情愿,但重阳使劲咬到他胸前的果实时,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实在是……太疼了!重阳现在的举动实在有些疯狂,疯狂令明月有些招架不住。 “对,就这样张开嘴。”终于听到明月声音,达成目的的重阳便开始安抚那两颗楚楚可怜的小东西。 “嗯……”被重阳如此玩弄着,明月竟然觉得那里开始有些奇怪的感觉,似乎只是被轻轻舔着还不够,需要更多的刺激。 “小家伙,真乖。”看着明月在自己的TJ下,开始把东西往自己嘴里送,重阳很是奖励的在他唇角落上一吻,尔后开始用牙轻轻咬着一颗红色茱萸的同时,另一边也有指尖或轻或重的揉捏着。 “好难受……”胸部传来的感觉让明月有些无可是从,竟然只是被这样,他就觉得下面在慢慢起来。似乎身上有一簇的火开始燃烧,烧的人浑身发热,在这种热切的燃烧中,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自己舒服点,只能让身体在重阳身上胡乱的蹭着。 “这就让你舒服。”在把明月身前那两颗东西弄的挺立起来后,重阳便一把荡平那不知放了多少东西的书案,把明月放上去。虽说重阳很早就想和明月在书案上嬉戏,但还是很有理智的在上面垫了一件狐狸的皮毛,这样他就能肆意的玩耍,不用担心明月的身子受损了。 重阳把明月放上去后,便把头埋在那半只荷花翘起的地方,开始用嘴慢慢的吞吐起来,在舔弄的时候,还不忘用手去关心一下那两颗东西。 虽然还是有些羞涩,但现在明月却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下面的地方。如果明月不知道这个人有多高傲,还会以为重阳为多少人做过这种事儿,这人的技术实在是好多了。被那个温暖的地方包裹着,明月只有微微的抬起上身,拂着重阳埋在自己身下的头。 “这么,脏……其实……你,你不必……不必这样……做……”身体被刺激的太厉害,明月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作为一国的帝皇,却为自己做到如此,一般只有讨好别人妓女才会如此,看着这样的重阳,明月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除却这个人一国皇帝的伪装,其实他不过是个男人,一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一个用尽浑身解数去讨好自己爱人的男人。 “啊……”下面传来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那只小荷花之间颤抖着就要重阳嘴里盛开,明月知道自己撑不了多长时间。 “受,不了了……起,你起来……”那种灭顶的快感就快把明月逼哭,他使劲的忍着,不断的提醒那个人,怎奈那个人竟然不停的舔弄那就要绽放的花骨,让明月忍不住射了出来。 “一点都不脏,味道有点涩,带着淡淡的清香,比御厨做的燕窝还好呢。”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的没错,就连嘴角那漏了的白浊,重阳也用舌头舔了进去。最后还像回味什么美味似的咂了一下嘴巴。 “你……”明明是自己沾了便宜,但看到重阳这样,明月却忍不住落下泪了,他从心里就觉得这个人欺负了自己。 “乖乖,怎么了,你若是嫌弃,我以后不吃就罢了。”看着明月落了泪,重阳立即慌了,赶紧把他抱在怀里。 “你若是愿意躺在这里,我就不哭了。”虽然用哭来威胁人,有点损了一个男人的颜面,但在这个时候,却没有男人,只有明月和重阳。 “好好,我躺。”重阳是见不得明月有丁点的不开心,听明月这么说,便很是果断的把明月抱在怀里,然后很是毅然决然的躺在书案上。 明月本是就这么说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听话,在躺在了砧板上,但是很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宰,确切的说,他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重阳的身材很好,穿上衣服的时候或许看不出来,但是脱了衣服,那六块肌肉就完全的露了出来。明月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咬了一口,引来重阳一阵闷哼。明月这一口可与重阳咬的那些不同。重阳是咬,但总会注意分寸,而明月这个就是赤裸裸的啃噬,就像是野兽在进食。 来自牙齿硬邦邦的感觉磕了明月的牙疼,而稍微起身,就突然自己身后有个更硬的东西顶着,明月看着那硬硬的东西,抬着屁股就想坐下去,这可把重阳吓坏了,若是明月真的坐下面,估计他就要废了。 重阳现在才后悔自己将主动权交给明月,虽然明月聪明,但重阳觉得,让他学这种事,还差了好多。这个人定然是很难自己去润滑的事儿。 哎,真是失策! 第114章:突发血案 “还是让我来吧。”就在明月想霸王强上弓,重阳一个鲤鱼打滚,不但从书案上起来,还顺势把明月压在下面,并从袖中掏出一个淡红的小瓶。 真若是让这只菜鸟乱来,恐怕两人下半辈子的福利便没了。 “哪,哪来的这个?”虽然听雨殿有这种东西,却是在内殿放着,这外殿放的东西也都是公务居多,明月可不记得自己有在这里放这种东西。 “天机不可泄露。”作为一枚合格的攻君,重阳自然会为自己的福利着想,而每次得到福利前,这种瓶瓶罐罐的东西最是不可少。 “你,你又在里面加了东西。” “完了,拿错瓶子了!”重阳仔细低头看了一眼那瓶子,突然发现自己拿错了瓶子。但他显然不是个擅于忏悔的人,他只会为了自己的错误去做实际的补救。 能让重阳发现拿错瓶子,这瓶子自然是不会是一般的瓶子。据说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贞洁烈妇。传说这种药的功效十分了得,只要在人的稍微抹上一点儿,就能让神智溃散,变成银娃荡妇。 如果在今天之前,暗卫们想都不会想到,竟然那么矜持的明月王会有如此放的开的一天,虽然大殿比较隔音,但在暗卫关上门后,却依然可以听到里面某些声音。想到那在外面面前永远一副淡定模样的明月,暗卫们不禁再次在心底暗暗佩服重阳,竟然连冰山都能融化成绕指柔,重阳的功力实在了得。 万事万物,又失又有得,重阳虽然终于能够得偿所愿的与明月在书案上折腾一番,在这其中两人也是极尽的缠绵,差点耗尽了对方所有的力气。但事后,明月却在一周内严禁重阳靠近自己。 明月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是慢慢的对重阳的身体产生兴趣,情不自禁的为他吸引,情不自禁的想要靠在他的怀抱,情不自禁的想要与他亲吻,情不自禁的想要与他做更亲密的事……这些话是明月不会对重阳说的,若是说了,两人铁定会把每天的时候都用来做这档子事,虽然快乐,却只不过是快乐罢了。好多国事民事天下事都将在这快乐中无人处理。身体的相合能带给人太多的刺激,但却不应该时刻的沉湎在里面,人生应该有更多有意义的事儿做。 虽然明月一直告诉自己,不应该想那种银荡的事儿,但少年的身体却似乎对新鲜的事儿十分的上瘾,每每重阳在身边,嗅到他身上强大的气息,明月的脑海中便会瞬间闪现那有利的臂膀,粗壮的腰肢,还有……每每这个时候,明月都要喝一杯凉茶,才能降下自身的火气。 也许是天热的缘故吧,才让人心如此的躁动与狂乱。 借着天热这个原因,又以那日用药为借口,明月允许重阳肆无忌惮的靠近。只要离着稍微离得远一点,纵然还想要靠近,心中的杂念却能减少一些。 品尝过明月甘美的身体后,重阳的心中欲念比明月还重,恨不得时时抱着他,与他行那云雨之事,恨不得两个人就这种日日夜夜的腻歪在一起。喜欢呀,深爱呀,深爱这个人的灵魂,也深爱着他的身体。每每想到明月在自己身下的情景,重阳就有些欲火焚身的错觉。怎么能说,恨不能时时与其合体! 不能沉迷与酒色,这是帝王在受训时需要谨记的一条,在明月来到自己身边以前,他只能日日夜夜描摹着他的五官,一个人在黑夜中暗自思怀,这个人来到自己身边后,重阳又便时刻压抑自己的情绪去讨好,只有现在两情相悦,他虽不算是光明正大的拥抱他,却也与他日日在一起,这样的变化让重阳欣喜,但有些时候也觉得美好的不正常,似乎只有用身体来证明,那人是完完整整的在一起。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有那些没尝过心爱的人躺在自己胸怀是一种怎样感觉的人,才会说话如此的话。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朝朝暮暮都嫌不够,又岂会愿意片刻的分离。深爱呀,时时刻刻都希望能够相依。 由情而发的欲念,一旦燃烧,似乎想要毁坏一切。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不可一世的帝王看着手上需要紧急处理的折子,只能恨自己不为凡人! 北冥的都城又开始出现了离奇的伤亡事件,案情发生在秦风从听雨殿离开之时。伤亡的人是秦风的十名美人中的三位。因那十位美人都被传说的太美,一旦关于美人的事出现任何的风吹草动,整个北冥都城的人便瞬间都知晓。 死个人不是大事,若是死的是美人,便不会是小事。 美人死也就算了,死在的时间和地点也决定这件事不能等闲对待。 若是在平时,重阳自然可以用心中所属为借口,拒绝接纳任何他国送来的美女,但是这个时候,事情却有点棘手了。放眼整个天下,能称王整个大陆的,除了大秦也就只有北冥,近来天下风起云涌,两国暗地各种摩擦。明月与重阳的关系已经被天下关注,秦风在这个时候送美女过来,摆明就是像天下说明,大秦并不支持两个人在一起。 大秦是明月的“娘家人”,“娘家人”不支持孩子“出嫁”,让重阳这个“夫君”处境有些难堪。 大秦在北冥的别馆出了事儿,为了表达对此事的看重,重阳和明月第二天便去了大秦的别馆。 但在去之前,重阳又忍不住对明月一番说教。 “秦风曾经看你的眼神,就连是路边的人都知道,就你后知后觉,一直把他当做兄长。哪有兄长对自己弟弟起了邪念。” “……”自从明月说要去大秦别馆,就听到重阳喋喋不休的唠叨,明月也不反驳,任他说着。不过,说实话,重阳与明月也是拜把子的兄弟,以重阳的作为,还真没资格嫌弃秦风。若是秦风敢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做事更有担当些,真说不定这其中的故事该有多纠结。 “不行,这件衣服也不行,换个颜色,换件更厚的。”白色的衣服在夏天太容易显示明月姣好的身体,趁着那流光溢彩的眸子,犹如仙子降临凡世,染上一丝的艳色之后,更是显得不可方物。但是现在,换上了这件宝蓝色宽大的衫子,虽然身形不那么显,却是有了另外一番味道,趁的明月的气质更加的温和,让人忍不住心中亲近之意。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为了出趟们,明月已经试了不下十套衣服。不是这件衣服露了锁骨,就是那件衣服露了脖子,再不然就是显了腰或者腿,天下的衣服,哪里有不是为了彰显人的,在非常配合的换了衣服的颜色后,明月决定不再听重阳的不满,这个人遇到自己的事就失了分寸,凡是事关自己的事,就不能和他商量! 虽然宝蓝色的衣服明月没穿过,但他的相貌却摆在那里,穿上什么衣服都十分出彩。尤其是这宝蓝色,就如同是浩瀚夜空显现出来的一轮幽月,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光辉。 秦风在看到身穿宝蓝衣衫的明月时,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有些人停留在脑海时,美好的让人心生向往。出现在眼前后,美好的令人窒息。 也只有如此美好的人,真乃如诗文中所说: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咳咳!”重阳看着对明月看着出神的秦风,忍不住出声提醒,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真想让这个地方再次发生点流血事件。 对着别人的“娘子”流口水,此乃欺人太甚! “来人奉茶,北冥皇和明月既然来了,不如先到厅堂暂坐一下。”听到重阳的咳嗽声,秦风才从方才的失神中醒过来。他不应该忘记自己的身份,站在众人面前,他便是大秦的太子。 “不必奉茶了,听说大秦别馆的几个美人出了事,寡人非常的担心,所以与明月王过来探视一番。看大秦别馆现在一派和乐祥庆的模样,寡人到有些觉得自作多情。”重阳把自作多情几个字咬的非常重。他现在的意思溢于言表。方才秦风傻傻的看着明月的表情,那不是自作多情嘛。 庶民方且知道,他人之妻不可妻,这人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十个美人只剩下七个了。经过昨晚的事儿,她们吓得魂不守舍。现在知道梦中情人来了,定然十分的开心吧。”被重阳奚落,此时的秦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依旧十分的彬彬有礼,说起话来,完全是对老朋友的语气,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重阳是忘年之交。 见重阳不想往厅堂坐,秦风便引着他往美人住的小院而去。 明月一路上默默的跟在重阳的身后,秦风昨日以及今天一系列的表现看在明月的心中,激起了太多的疑问。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皇兄到底遇到了什么,导致他的言行举止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这还是那个一直温文儒雅的人吗。现在的秦风,城府深沉的让明月有些后怕。 第115章:进献娈童辱明月 原先,明月以为这个人要与自己争皇位,所以才渐渐的疏远他。现在,看着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明月便实在不能容忍这个离着自己很近。明月虽然没有得到多少父母兄妹之间的亲情,但他却一直把亲情看的非常重要。他一直把秦风当做自己的亲生哥哥,但是这个人……这个人竟然对他有龌龊的心思。 乱仑对很多人来说很刺激,但对明月来说,却是十分的恶心。 想到与秦风曾经亲密的躺在一个软榻上的情景,明月就觉得心中十分难受。虽说皇家乱仑的事不新鲜,但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委实触犯了明月的底限。明月现在想,若是一直便没有这么一个皇兄多好,若是这样,大秦的皇宫中,还多些他值得怀念的东西。但是,现在……现在整个大秦出了秦啸天之外,再也没有明月值得留恋的东西。而秦啸天……已经老了……活不了多久了。 大秦别馆虽从外面看着不大,但里面却几乎可以与一个王府媲美。虽然修建的甚是低调,没有用大红大黄的颜色,但别致的亭台楼阁,每一处的恰到好处。各种小布局叠加之后形成的大气象,却是完美的诠释了大秦的大国形象。 八月的北冥,烈日当头,虽有落花铺地,幽静的小道时来鸟鸣,但也无法彻底泯灭人身上那种燥热之气。 秦风时不时的想跟明月说话,但不知怎的,都被明月闪掉了。面对如此的明月,秦风心中虽然有些黯然,面上却没有多大的表示。 “臣妾拜见北冥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当重阳迈进一个小院时,已有七个女子跪在哪里。见到秦风领着贵客前来,知道是北冥皇。见其容貌俊伟,气度不凡,不禁脸红泛上红晕,心中起了涟漪,说话的声音愈加娇兮兮。 七位美人,全部身穿着白色的纱衣,玲珑的身段在清风的拂动下若隐若现。眉目含情,两腮带俏,动作和姿态都十分到位把自己身体的美好之处展现给外人。这些人,一看就知道被TJ的很好。 面对如此的美人,明月却是一个踉跄,而重阳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 那七位美人的相貌,不管那位,都有些地方很像明月。那脸在各种颜色的粉饰下,也看的三分像明月。最重要的是,他们还都是男人! 明月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秦风,如果他以前对秦风心里是想疏离,现在则是完全的厌恶。他实在不明白这个为什么培养出很多像自己的人,从今天早晨看到影卫传来的消息,明月已经知道自己这个皇兄曾经养过很多与自己相像的娈童。当时的时候,他还一笑而过,觉得这件事应该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据影卫那份报告,秦风是五年前就开始这样做,那个时候明月才十岁。明月觉得自己皇兄不像是有恋童癖好的人。 但是,看到现在地上跪着的“美人”,他们身上透露出来的东西,却不是一时半会能训练出来的。秦风什么时候开始收集这样的人,收集这些人干什么,很多事已经是昭然若揭。明月与重阳是近半年才慢慢在一起,难道秦风能未卜先知? 想到自己的兄长竟然……竟然那么早就肖想自己,明月只觉的一阵恶心。那些在大秦皇宫睡过的床榻恶寒用过的东西都让他觉得恶心。明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一个人,但他现在讨厌的人竟然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兄长。 造化弄人! 难道有些人,一生就合该不能享受任何来自血缘亲人的感情吗? 明月在气愤的同时,重阳也是十分难受。他知道秦风手中有一些像明月的人,却不想这个人不但到现在还没把人给处理完,还敢把人往他这里送! 这是对重阳的侮辱,还是对明月的侮辱! 敢于侮辱重阳的人,早已经在这个世上不存在。 敢于侮辱明月的人,重阳就叫他后悔在这个世上存在。 秦风是明月在这世上仅存有血缘的人物,重阳虽是讨厌他,却没有真正对他起过杀心,但是现在……重阳真恨不得对他扒皮抽筋,这是一个兄长该做的事吗,这是人做的事吗。重阳一直觉得自己很禽兽,但现在看来,禽兽却是这个道貌岸然的人。 有着相似的脸,都是少年的身体,真想不到,某人到底是怎么接受那些人受到最下贱的TJ。 父母亲人若是在乎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看到相似的人受辱,应该也难以接受吧。 “臣妾?只有寡人册封过的人才能自称臣妾,你们不过是大秦还为进贡的美人,怎么能如此自称。凡是是了北冥的皇宫没有经过册封的,只能自称贱奴。”本来想做回善事,把这些人赏给王府里去妾,但是看来……这些人是没有这个福气。他们既然想进宫,那就让他们进宫好了。重阳还就像看看他们这些人难掀起多大的风浪! 跪在地下的人,是秦风这里最受优待的人,虽被各种训练多时,但平时却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今日被重阳狠声的训斥,竟心中觉得委屈,忍不住双目含泪。 美人含情是最美的,但现在重阳和秦风却都没看,两个人都是使劲的瞪着对方,不同的是,一个凶狠,一个阴毒。 刚被塑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经过几日的纵欲,今日的日头特别大,再加上心中受的刺激,一时间竟然有头晕眼花摇摇欲坠。 “明月!”看着明月捂着头就要倒下,两个人禁不住同时受了一惊,都要伸手去扶他。 “啪!”秦风的手刚要碰到明月的衣服,就被他肖想多年的手打了一巴掌。 “禽兽!”感觉到除了重阳,另外一个人向自己靠近,明月顿时火了,直接给了秦风一巴掌。 “明月……”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把秦风给弄糊涂了,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明月。脸疼,但更疼的却是心。那禽兽两个字立即把他给震伤。 虽然现在很生气,头晕的几乎站不起来,但明月却只让重阳扶着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明月,你听我说……”看着明月那决绝的背影,秦风一时间有些慌张,这次他觉得自己竟然离明月那么远,似乎这个人只要一走出这里,他们便再也没有关系。不能,他不能忍受这样的结局。 “好,我们现在就把话说清楚。”明月指了一下地上跪着的人,厉声质问道,“这个是怎么回事儿。告诉我,你找这么多跟我想象的人干什么,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集这些人。以前我敬你,叫你一声皇兄,你扪心自问,你现在的做法对得起这个称谓吗。都说是皇家没有亲情的伦理,我现在是明白了!” “我……我只是……很想你。便画了你的画……这都是底下的人送来的……我想你的时候就去看看,我……从来不曾碰过他们,他们都还是处子,真的……”听了明月的话,秦风不再是一副永远沉静的模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哈哈,真是很有的解释。没有你的默许,他们会存在吗?”看着慌张了的秦风,明月眼角落了一滴泪。明月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他无法容忍太多的瑕疵,秦风做的事,完全的超过了他可以容忍的极限。 不管是谁做的,不管原因如何,事实就是事实了。 明月的亲友名单中,又少了一个人。 虽然里面,本来就没有几个人。 “我……”秦风还想解释什么,却发现……悔之晚矣。明月性格之刚烈纯粹他是最了解的,但现在却触犯了他的底限。 “刚才那一巴掌,就当是祭奠死去的皇兄。”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很痛苦,但最痛苦的却是要失去的过程。 “明月!” 秦风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蓦然晕倒的明月,只能更加心疼。 从明月的晕倒,秦风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不应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他一遍遍的在嘴里默念,却只能看着重阳抱着明月急匆匆离去的身影。 那几个酷似明月的美人,在明月晕倒后,就似乎从世间蒸发。秦风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了三天,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 只是听雨殿中的明月,却一直称病闭门谢客。来给北冥太皇太后卢秋水献寿的人,本来想找个机会去听雨殿拜访一下,却不料都碰了软钉子。但听说大秦和北冥结怨,其他国家都有些幸灾乐祸。本来他们最害怕的就是大秦和北冥联手,现在看到两国有了互殴的架势,那种想要渔翁得利的心思便都可以蠢蠢欲动。在利益面前,从来没有正人君子。 当日重阳把明月从大秦别馆带回时,真的是担心死了。若不是后来明月的状态好了很多,他一定找机会把秦风住的地方让人夷平。管什么国家不国家,别人都到了家门口,他难道就只能受着。 “体虚,怒气攻心。喝了这服药,稍微修养一下便好了。”七廉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快成了明月的专用御医,近来连年纪渐大的太皇太后卢秋水都没生病,倒是明月,三天两头病恹恹的让人心疼。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践踏给人看。 凄美真动人,谁又愿承受? 第116章:温情与算计 明月的伤势让一向冷清的七廉唠叨了半天。 大体的意思是这样:明月现在还不满十六岁,七廉希望重阳能做事时悠着点,千万不要只顾着自己。还有暗地那些人,也被做什么正人君子,能暗地解决的就暗地解决吧,不要让他们造谣生事,给明月添堵。 作为一个大夫,明月的身体状况,七廉了解的最清楚。明明已经被冥池快养好的身子,现在竟然落到了这副状态,心中顿时升起了无限的怜悯之情。 虽然身体依旧有些虚,但现在明月却是心病大于身体上的疾病。 这个人对外人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但对待自己人,却是十分的刚烈。 秦风对明月有不轨的心思,对于这件事,相信明月需要消化很久才能接受。 有些时候,连七廉这种旁观者都有些叹息。若是没有重阳,想必他这辈子是无法接近明月。明月这人表面一副温文尔雅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但内心却比谁都要耿烈。谁对待他好,他就对谁好。别人的真心他不屑,自己人的背叛却能让他体无完肤。为了大秦皇而冒着生命危险去取明神花,这到底需要多么强烈的孝心才能做到。看看大秦回报了他些什么,实在令人唏嘘。 在很早之前,曾经有“千金一诺”的故事,说是“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 若是能有明月这么一个为亲友两肋插刀的人,那便是几辈子能修来的福分,何必奢求太多。七廉想,若是大秦能好好待明月,就算是重阳看到明月的面上,也不会做出对大秦不敬的事来,但现在大秦的人却是把明月直接欺负病了,这就莫怪他日后心狠手辣。看看现在天下这个局势,不管重阳愿不愿等,这各国间的征战都已不远了吧。 七廉走后,重阳看着躺在床上的明月,心中一阵怜惜。 情深不寿,太深的感情不能长久,太重视感情的人终究为情所伤。 本来明月能与秦风了断,重阳应该高兴,但现在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重阳却是怎么也高兴起来。重阳是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看到明月有一丁点的不舒服。但是现在这个人真眉头抑郁的躺在床昏睡。 “明月,你还有我,我还在,一直都在……”坐在床边,重阳拿起明月有些指节苍白的手,用自己的脸色不停的去蹭那手指,心中满满的都是怜惜。 “明月,坚强起来。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 “明月,我爱你,快好起来吧。” …… 明月从和秦风说了决断的话便开始昏迷,他表面上十分冷淡,但感情却十分的炽烈。为了不破坏最后一点血缘关系,就连秦风派人刺杀自己,他被没有做彻底的调差,这是让人随便的处理这件事。 明月好恨,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他早就应该知道皇家的人都是什么样的货色,还是选择傻傻的维护心中那丁点的柔情,他总在心中找理由为秦风开脱,但是现在……却只是与他一刀两断。 被割断的,不止是那么多年的血缘感情。心中那中血脉也似乎被生生的割断。 很疼,疼的痛彻心扉。 影卫,秦风曾经有个与自己相貌相似的娈童。当时,有一句话明月一直没问秦风。明月真的是很想知道,秦风当初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去宠幸那个娈童。那个时候,他才十岁左右。明月从不觉得自己长的有魅惑,他真不知道秦风到底怎么了。如果他当初不明白秦风为何派人杀他,那他现在更不明白自己哪点吸引了秦风。如果是容貌,不过是张附在血肉之躯的面皮罢了,真是无趣的很。 昏昏迷迷中,明月在想自己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不详之人,也许,他这辈子就注定不能得到亲人的疼惜。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但他没有。为什么别人都有兄弟姐妹,但是他没有,他……还有些怎么呢? 还剩下些什么呢,明月不停的问自己。 “你还有我。” 明月不知道谁在跟自己说话,但是那个声音好温暖好熟悉,似乎千万柔情都在其中。如果宠溺的声音,如此宠溺的语调,如此宠溺的话语,让明月觉得自己被宠溺着。一瞬间,明月又想起了那个身着红衣的男人,那人曾经说到,“誓天不相负”,永不相负吗? 明月不相信永远,但却选择相信他。 他知道那个男人喜欢他,他选择了相信,因为,他有爱着那个男人。 “我爱你。” 冥冥中,明月听到了这几个字,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穿越时光,穿越尘世,穿越灵魂,那声音一声比一声高,犹如惊雷般在明月脑海和心中同时响起。这就是爱吧,这就是爱呀。 明月似乎看到无数飘落的桃花花瓣和一袭的红影,有一个人,有一个怀抱,有个声音,就这样彻彻底底的把他笼罩。 有一种爱,把他彻底笼罩了。 “我也爱你。”当明月说完这句话后,全身心一亮。 在这个世上,有个人既爱他又是他爱的,既然得到了这个人,他又还有什么可以失去。 凡是可以失去的东西,都不值得珍惜。如果一个令人彻底伤心,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不配。 活在当下。既然有了值得珍惜的东西,就要值得珍惜的人努力好好活着。 明月醒来时,已是酉时,过了掌灯时间。他方要一动,就落入一个温暖怀抱。原来,你在梦中的温暖不是假的,是这个男人的体温。 “重阳。”抬头对上这个男人深沉的眸子,心中不禁一窒。 “明月,你醒了。”本以为他会想往常一样睡上很就,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醒了,看着明月已经恢复到往日神态,全身洋溢着一种难言兴奋。 “大哥,我醒了。”明月把头埋在重阳怀中,嗅着那熟悉的气息,只觉心中一片安然。大秦的那些旧事似乎已经离他远去。 所有过往,皆成过往。 今日种种,乃为心中大爱。 “明明跟你在一起才半年,却感觉有生生世世那么长。”以前发生的事儿,似乎都是陈年往事,只有这个人的存在是真实。依靠在重阳的怀中,明月喃喃自语道。明月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爱上这么一个人,喜欢他,没有理由。 在不了解这个人时,对他的残暴与嗜血侧目。但了解这个人,心中却只剩下对他的怜爱。 因为懂得,所有宽容。 因为珍爱,所以怜惜。 “看来,我们的感觉是相似的。你来到我身边后,感觉从前的事都成背景,似乎以前所做一切事都在为现在的每一刻铺路。”重阳抱着怀中的人,让他依靠在自己怀中,一种很是恬适的感觉从内心升起,似乎这一刻,不管是皇权还是阴谋算计,都已离他而去。 有人说,若是遇上了对的人,那么他的存在就会惊艳你所有感觉。重阳第一次看到明月时,并没有惊艳,只是在想,一定要让他活着! 七八月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脸,白天还晴空万里,但此刻却已经是暴雨倾盆。明月和重阳依偎在一起,彼此说着内心深处的话。 重阳会告诉明月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感觉,他也会把记忆深处那种无法对人言说的恐惧向明月诉说。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被关在破旧古井中的情景,曾经,在只有碎石头,连老鼠和昆虫都没有的地方,一个有了记忆的小孩子硬硬的撑了一天一夜。重敖不喜欢重阳,是他的存在,称为他和轩辕逍遥交恶的导火线。重敖生气的时候,会想办法弄死这个孩子,若是每次都卢秋水安排的人救了,真不知道没有自保能力的重阳会死多少次。 很多事,是不能对外人说的,就如同重敖的事。重敖是君,重阳是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重敖是父,重阳是子,父让子死,子不能不死。重敖有太多杀了重阳的理由,重阳心中有委屈,有怨恨,但这些感情却只能深埋在心中,不能对外人说。 从第一次杀人,面对血流成河没有感觉,这其中需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但重阳是北冥皇,他既然坐在皇位上,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就应该是坚强的。但没有人想到人心都是肉长的,人性本善。 明月也对重阳说出一直深藏在他心中的事,曾经秦啸天为了大权在握,让他去做饵。这本是他心中的最痛,现在提起,却又觉得释然。没有什么是不可原谅,何况秦啸天已然命不能久。 疾风骤雨在一个时辰后慢慢停歇下来,但听雨殿的内殿中,却不间断的从来两个人的说话声,一个在叙述,另外一个在静静的聆听。 在遇到心爱的人时,大多数时候,业已发生的过去无法参与,但却可以聆听。 有了爱,就可以抚平一切伤痛。 ****** 明月这次一睡,又睡了两天。 两天的时间,瞬间就过了。但是重阳却开始思虑一些问题。 “七廉,明月的身体真的没什么事儿吗?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从自己脑海中闪过,但重阳却发现自己现在怎么也抓不住,到底忽略了什么呢。 “有了心上人就是不一样,也学会和个小姑娘一样疑神疑鬼。天山的武功本来就独树一帜,而且他修炼的是无欲无情的道法,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你强行给破了情戒,而这般的虚弱。”作为一个研究医术成狂的人,这几天没事就被重阳给拖过来给明月把脉,七廉现在真有点想破口大骂。但看着自己兄弟那忧愁的脸,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就算他是道士,我也要他。况且,他现在只是天一道人的俗家弟子……”听到七廉这么说,重阳的心中有些小不悦。事实上,这也是他顾虑的问题。 天一道人在这世间已至少存在了五百年,五百年以来一直都是一副鹤发童颜的模样。虽然在这五百年间他收的弟子用十个指头都能数过来,但不论那弟子是什么身份,却不见有人从天山下下来的。有了长生不老的法子,谁还贪恋人间的名利富贵。要知道,天山那地方虽然过得简朴,却也是人间仙境要啥有啥。 明月会再回天山呢,还是留在自己身边。这一直是重阳很担心的一个问题。 面对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将他留住。 “哈哈,你也有抓不住的人呢。其实,也不用忧愁。就瞧着那明月王与你对眼的份上,至少将来时宏图大业,是不成问题了。据说在几百年前,一个从天山下来的道士就指点了一个砍柴的人几句,那个人十年后就成了一届帝王。趁着与美人朝夕相处的份上,你就稍微问几句话,说不定将来天下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方才重阳虽然脸上没有表示,但作为他的竹马,七廉却从他的话语中看到他的着急,于是开始出言相慰。 “他的确是个安邦定国的才人。”但可惜,重阳却是希望这个人一直留在身边。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哪怕自己只是看着他呢。 明月各方面的才能,重阳虽然与他相处了不长的时间却也知道,这人厉害的紧。若是这样的人能留自己身边,与自己一同纵马天涯该多好。看着床上那人在锦被下的轮廓,重阳轻轻叹息一声。 天涯相伴,生死相随。重阳可能想不到,他这个心愿在不久之后就实现了,但实现的过程,却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那你这是得了一个皇后,兼得了一个丞相和将军,而且还是轩辕家族的少主,真是一举数得。哈哈,如果下次有这种好事,不要忘记通知我一声……”看着重阳继续一脸闷骚样,七廉就开始插科打诨,他最喜欢看重阳毛躁的样子,但现在的重阳比起以前,已经有人情味多了。果然谈情说爱是一件迅速让人成长的事儿。 “我好像记得你不喜欢男人。”看着七廉一副你卖身求荣的模样,重阳把他这个兄弟从头到脚的看了好几遍。 “那就给兄弟推荐个女人吧。”喜不喜欢男人七廉不知道,但至少他对目前认识的男人都没有兴趣。不过,他也确定,面前这个人对他同样没有兴趣。否则,他一定有多远跑多远。 “不要用那种质疑的目光看着我。我喜欢的不过是明月而已,并不是男人。” “大秦的明月王难道不是男人。” “他是不是我知道的最清楚。不过,如果有胆,你可以在他醒来的时候亲自问。” “哈哈,老哥,听说你昨天那豪华的浴池把人给骗到手了。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嘿嘿……”七廉现在的笑声有点银.荡,完全不和他那高大威猛的形象相对称。就连重阳这种冷血的人都能使者法子的骗着美人上床,这怎么能不让人感到惊奇。 “你不是想要又可以当老婆,又能当参谋,还可以当盾牌用,又有钱的女人吗。我看普天之下,没有比南吴的郡主薄姬那样适合你条件的了。”虽然,一般兄弟会时不时的炫耀一下自己在那方面的经历,但对重阳来说,任何关于明月的东西,都是不能被分享的。 “老哥,你不是不知道,薄姬那荡妇爬上他舅舅的龙床。我就算再需要人暖床,宁愿去青楼买个清倌,也不要那种人尽可夫的东西。”薄姬使毒的手法也是一等一的高超,毒、药本是一家,她那样的本领,让在江湖中,本是很值得人敬仰的,但因为她个人作风还有问题,一直被天下用毒用药的人不齿。 “说起用药的本事,明月也是不错的。无人能治好太皇太后的病,没想到就被他给治好了。只是,这么好的孩子……真害怕被你连累了名声。”最后这句话才是七廉的心声。同类都惺惺相惜,面对一个医术不错的人,各方面更是很不错的人,七廉真担心他会沦落到薄姬那种地步。但天下迄今为止,只听闻有男妻男妃,却没有听闻有男后。 “我会让他与我平起平坐,共享这万丈江山。”七廉担心的事,重阳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从来到现在,北冥皇宫的中宫都空着。他只是在寻找一个契机。平民家既然有男妻,帝王为什么不能有呢。 七廉又和重阳扯了一堆的话才后。在七廉走后不久,明月便慢慢转醒了。 “小家伙?”醒了吗? “恩……”看着重阳很适时候捧过来的药粥,明月很是配合的接过来。嗅着明显的参加了补养身体功能的药粥,昏迷前的场景瞬间如海啸般蹦回他脑子中去。虽然明月不懂事,却也隐隐觉得他和重阳之间已经有什么不同。 最让明月脸红的事儿,是重阳在以前给他配置的药粥中,又加了些大补的东西。难道是因为他不小心昏迷在浴池中。 明月让内息在身体中流动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又比前段时间差了有些。在浴池中时,虽然与重阳做的事儿还新鲜很惊奇,但却让明月体内那股躁动的气息更加的混乱。那感觉就像是在喝酒,很快乐却很痛。但,到了最后,却不知道是快乐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天一道人交给明月的武功主要是修养内息用的,虽然不能阻止他自杀似的一些举动,却能让他在身体处于接受极限的时候,让他的身体陷入昏迷,隔绝外界带来的伤害。 欢快的情绪,让明月身体内那导致疼痛的东西也欢快起来。 明月似乎明白,为何天一道人会让他住在远离师兄弟们的小竹屋,原来,他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情绪的激烈波动。想到每每下山的情景,明月在心中忍不住一阵叹息,似乎在大秦皇宫欢笑,却从未真正开心。自己在四叔与小五面前放松,却从未欢乐。而只有眼前这个人给自己带来了不一样的体验。 “小家伙怎么了,又不是第一天见面,怎么开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大哥?”其实,重阳现在是有些忐忑明月对浴池中的事儿有多排斥! “很高兴遇见大哥……”然后,这个人带着自己来到了不同于从前冰雪世界的地方,给自己带来了全心的体验。 飞蛾扑火,有时候是太羡慕与火的温暖。如果能得到瞬间,何惧灰飞烟灭。 饮鸩止渴,不过醉心与蚀心的快感,虽痛,却快乐。 “怎么说的这么生疏?”使劲的把这个人拥到怀里,听明月并没有对那天的事儿追究,重阳那打了无数的解释的腹稿胎死腹中。重阳很害怕明月清醒之后和自己算账,浴池中的事儿有借口解释,但自己怎么解释突然出现在哪里,还全身衣服没脱的跳下去? “对不起……”窝在重阳怀里,明月很小声的说道。 “嗯。怎么这么说。”虽然明月声音很小,但重阳却是很耳尖的听到。只是他怎么想都不明白为何明月会跟他道歉,明明想把眼前的人囚禁起来的是他,为何要去道歉呢。 “在擂台上……不想自己和大秦沾上关系。所以就只有把北冥和安阳家族端出来了。”明月此时说话很小声,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明月愿意和我沾上关系,我高兴好来不及呢。”大秦和北冥同样都是受人畏惧的超级大国,但那时明月却故意撇清了大秦的关系,而把北冥拉出来垫背。是不是说明,在明月心中,北冥更值得亲近一点呢。 重阳之所以高兴,是因为他知道明月的为人。他不喜欢与很多沾上关系,据可靠线报消息,明月几乎没有动用过大秦王族和轩辕家族的力量,这两个,一个是他的母族,一个是他的父族。但是,他现在却偏偏用自己做挡箭牌,是不是说明夫族对他来说更重要一点呢。现在,重阳几乎就完全把自己作为明月的夫君自居,虽然没有最后确定关系,他却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人那么近。 “谢谢大哥的谅解。”很多话,是无法与一般的人说,但是,对这重阳的时候,明月却发现很多的话说出来那么的自然。似乎,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存在什么秘密。 “若是真想谢谢我,就赶紧把这身体养胖了,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都快成瘦猴子,抱起来都咯得手疼。” 轻点着明月的鼻尖,重阳继而说道,“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是把午膳给用了,你看看你,又睡了两天。再这样下去,莫不要变成睡美人?” “……”听说重阳说道睡美人三个字,明月的眸不露痕迹的暗了一下。 “若是我变成睡美人,大哥将如何?” “要嘛把你吻醒,要嘛陪你一起睡。”反正,不能让你离开我。 看似深情的话脱口而出,不用怀疑,这就是重阳的心里话。当明月真的差点变成睡美人时,重阳真的做到如他今日所说。 借口明月身子虚,重阳很是乐哉乐哉的抱着美人去用午膳,哪知饭才吃到一半,外面就传来大喊大叫以及武器碰撞的声音。 “混蛋,让我进去,我要看看我们家公子!” “不行,帝皇有令,任何人无旨意不得随意进入这个地方。” “公子,公子,你们这群恶魔,我饶不了你们!” “小五少爷,还是请您回去吧。” “除非我死,否则不回去,不回去!” …… “谁在外面吵?” “阿熊,把小五少爷放放进来。”听到明月问,重阳便很是好脾气的把小五放进来。现在重阳的心中是一万个后悔,后悔当日怎么就看着这个小孩文弱可爱,让他来给明月解闷呢。这闷到没解成,反而给自己填了无数的堵。 皇宫里消息传播的极快,既然大多数人都知道当天重阳抱着明月从浴池走出来的情景,小五怎么能不知道。他本来想尽快给他家公子讲些这些方面的小故事,启发一下。谁曾想到,这个启发的事儿还没有一撇,那边就传出自家公子已经被人“吃掉”的事儿。小五在心里是那个难受,在他的心中,虽然觉得他家公子适合生孩子,但是能让他家公子生孩子的人,迄今还没出生。 这两天晚上,小五禁不住把重阳的祖宗们都问候了一个遍。 重阳算是什么东西,不就是北冥的一个皇帝吗。他家公子还是大秦的皇孙呢,这出身上,他家公子也不差。最重要的是,他家公子还那么有钱那么厉害,而且,这厉害完全是他家公子自身的缘故,可没有像北冥皇帝那样,有个皇位继承。当然,如果他们公子想当皇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找此刻把你白痴的大秦太子给干掉就好了。只是他家公子太仁慈太不慕名利,才不稀罕这些东西。 “公子,公子……”周围的侍卫听到重阳的声音刚退去,小五想一直离弦的剑一样,直接冲到明月怀里。那又急有快的速度,幸亏明月嘴里没咽着番,否则一定噎着。 “小五,怎么啦?”看着这个小孩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往自己怀着拱,明月一时间脸色不好看。难道,他昏迷这两天,发生了什么大事? “哇,公子,公子……”听到明月的询问,小五立即嚎啕大哭起来。 “……”小五那犹如雄兽丧偶时肝肠寸断的大哭,任是重阳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虐待了他。但是想想这几天这个看似纯洁无暇的小孩做的一系列腹黑的事,他刚刚升起的同情之心,瞬间没了。 “别哭,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小五这孩子一项到坚强的吓人,小小年纪就在商业上有着不凡的成绩。这自然不全是天赋,与他后天的努力也分不开。作为养大这个小孩的人,明月自然知道他那不屈不饶的个性。究竟是谁能让这个一向倔强到无可匹敌的人伤心地哭道一塌糊涂? “我没虐待他……”看着明月不小心飘过来的目光,这几天被小五整惨的阿熊喃喃的说。本来他觉得小五那孩子太调皮,但突然看到他哭,阿熊竟然有种心疼的感觉。似乎这个小孩不论如何欺负别人都是对的。 “哇,北冥皇……这个大魔头……”阿熊的话音刚落,小五就把右手指向重阳。那意思似乎是,是他,是这个人害的我。 “我这几天都没有见过他。除了你在国师府的那夜我见过他一次,而且不是单独见面,其他的时候,都是阿熊照顾他。我从来没有再见过他。”小五做过的那些无良的事儿撇开不说,对这个不能打不能骂的小人儿,重阳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任凭他怎么闹,却从来不现身。 如果一个帝王与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那岂不是显得很没水平。 “他坏,他是魔头!”重阳虽然解释的很公正很事实,但小五就是死活咬紧牙指着他。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怕是什么误会吧。”手心手背都是肉,小五还少主动去找别人麻烦,但重阳也不是一个喜欢欺负一个小孩子的人。 “小五呀,难道下面的人有什么亏待你嘛?”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重阳亏心事儿是做多了,但是对那个小五,他却自认为一直都是爱屋及乌。 “你,你丧尽天良,欺负我公子不懂情事,竟然先下手为强!”看着自己公子还被蒙在鼓里,还自家公子一副纯良的模样,小五那个气就不打一出来。他几天说什么也要拉着自家的公子从这个狼窝中走出去。 “小五说什么呢,重阳并没有欺负我。”听到小五提到浴池中的事儿,明月面上一热。 “啊,公子,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在浴池中的事儿来,这个禽兽,竟然……公子,我们走吧。我回去再跟你继续解释。”看着公子难得一见的脸红,小五就知道重阳那禽兽一定是得手了,这眼泪更是和不要钱的似地往下落。 他家的公子呀,就是太纯洁了,让有些人有机可趁。 但公子又不是大姑娘,而且年纪又不大,无须因为这件事而下嫁。 第四十四章:英雄本色 重阳也想真的对明月做些什么,但是平白被人冤枉,心中却是有些不爽。 一向都是他冤枉别人,怎么轮到别人冤枉他。 “我以北冥的列祖列宗起誓,小五,我真的没有和你家公子在浴池发生你想象中的事儿。你们家公子体弱,在擂台上花了力气太多,太累了,我便把他抱出来。我只是把他抱出来而已,难道你希望别人来替我做吗。”用非常专注的目光看着小五,重阳的眼光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亏心事儿,就是做了自然为不应该的事。如果一个人觉得杀人不是什么亏心事儿,他自然也不会为了杀人理亏。同理,重阳不觉得对明月做什么有什么于理不合,自然也不会觉得为了这事儿,便会觉得理亏。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之所以不害怕天网恢恢循环的惩戒,就是因为他们心中早已没有最基本的道德观念。 最最最重要的是,一般皇帝做事与臣子一般,都是阳奉阴违的很,要想让重阳这般厚脸皮的人觉得做了亏心事儿,那只有一个字,难。 “真的吗?”看着重阳那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目光,小五在心里是一万个不相信他这个大骗子的话,但对于明月的感情却让他选择相信。 “真的。”虽然不明白小五和重阳说的一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明月却是很爽快的回答了。他不想被小五担心,更不想小五与重阳起什么争执。 “那就好……”明月说话远比重阳有效用,既然他说了,自然是值得相信的。只是小五在面上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忍不住又在心里紧张了一下。重阳那心思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果公子再这么相信他,那离着被吃也不远了。 “……”小五虽然相信了重阳的话,但是重阳身边的各类侍从却没有把重阳的话放在心上。就那么一个冷血的人,要是真的注重北冥的列祖列宗,会曾经把宗室的人一个支脉的人赶尽杀绝,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在皇室,从来就没有亲情。自己顾过自己来就不错,还有能能力管别人?那个帝王不是过着刀剑上舔血的日子。从来窥视皇位的人都层出不穷。你不狠,自然有人逼着你狠。优胜劣汰,凡是不居安思危的帝王,每一个能在帝位上做的安稳的。 “小五还没用午膳吧。一起吃吧。”看着小五的情绪平复下来,看着桌子上才吃了不多的菜肴,明月柔声提议道。 “正好,我饿了!”这几天,因为明月昏迷,小五还真没怎么吃东西。虽然那个叫阿熊的人不能给他备置各种的饭菜,但他却因为担心的紧,还真是吃不下去。 “你们也退下吃饭去吧。”看着小五听了明月的话,便一副饿狼形象的坐下大吃,重阳便示意阿熊等人也先下去吃中午饭。 “小五,饭菜还有很多,你慢点吃。”这孩子,怎么像饿了好几年似地。也就明月当年把他捡来的时候,见过他这个吃相。 “吃惯了我们味道很好的饭菜,偶尔来北冥皇宫吃一下粗茶淡饭,真的很怀旧。”小五之所以想这样吃,就是来膈应重阳。 你不是对我们公子有非分之想吗,若是想留在我们公子,还要看自己的耐力够不够! “……”听到小五说道,重阳往桌子上看了一下那所谓的粗茶淡饭。只叫,你见过天下有几百两银子一桌的粗茶淡饭? 饭桌上的暧昧气氛因为小五的加入而变得十分活跃,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明月不舍得打骂,只能不痛不痒的说他几句。只是苦了重阳,他哪里吃过这样的哑巴亏,但是却只能乐呵呵顶着一副笑脸做出十分宽容的模样。重阳也看出来,这个小孩不过太在乎明月,视明月为自己的主人,而且,对明月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既然这样,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呢。就当是娶娘子前的考验吧。 一顿饭就在这样嬉闹的情景度过了。 虽然损一个人是很有快感的一件事,但如果那个人不生气,那损人的就会生气了。 由于重阳在面上没有什么表示,于是乎,小五又开始继续攻击。 “不要叫我小鬼头,就和你比我大多少似的。”小五最讨厌别人说他小了。 “我都快是你年龄的两倍,怎么能不觉得你小。”其实,这个小五就一个孩子而已。 十几岁,自然是一个孩子。 但后很久之后,重阳知道就这么一个孩子就可以驾驭一个富可敌国的商贸组织,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你的确可以当我爹了。不过,如果当年你宠幸的宫女能生下小孩,应该跟我差不大。”小五这个人说话就是气死人不偿命,他知道自家的公子有些洁癖,就赶快挖出重阳各种隐私的过去,让自己的公子认清形势。北冥皇可不是什么善茬,这个人不管是身心,都不干净。睡得女人估计与杀的人差不多。 “……”听了小五的话,重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看明月明显震动的神情,张了张嘴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说道的都是真的。虽然皇祖母给我送过不少人,但我从来没有碰过什么宫女。我和大多数皇帝以及皇家的人不一样,我没有那么随便。” “难道说,你没碰过什么人?”小五怎么看重阳,也不觉得他是处子。 “碰过。别过送来的清倌,不过碰过不久就杀了。”重阳是帝王,所以不允许任何不适当的隐患出现。 “碰过之后,不管是谁都会杀了?”是不是碰过我们家公子也杀了。小五对重阳一开始的印象不好,但不知为何,相处了一段时间,竟发现这个男的其实也不是很差,虽然作为夫君这个人有些方面还欠缺TJ。 “只允许心爱的人活在自己身边。”重阳此时用很坚定的目光看着明月,这是他的爱人,所以他会在明月面前说出自己从不向任何人提到的隐私。他承认,自己有时候对外人很冷酷残忍,但那些人也仅仅是有些人而已。 作为一个帝王,他要提防的人很多,没有时间对所有的人都好。 作为一个男人,他的精力有限,没有时间关爱那么多无关的人。 所以,他选择了坚定的喜欢一个人,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对一个人好。 “果然够狠。”不过我喜欢。 直到现在,小五才发现自己真的没法讨厌重阳。如果重阳只是一味的用手段的话,他自然是有办法让他出丑。百密还有一疏,他不相信重阳若是天天演戏,能没有什么破绽。但偏偏这个人坦诚到极点,就算是坏,也坏的可爱,让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责怪。你能责怪他什么,虽然有些时候这个人处理问题时极其的狠厉,但却不能不承认,那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 一味的宽容,有时,不但是对自己的残忍,也是对敌人的残忍。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重阳,是个合格的帝王,也是一个合格的恋人。这人不管从哪一当面挑,都几乎无可挑剔。 小五纠缠到最后,就越来越无法对重阳质疑。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他无法说什么。总不能说,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家公子,是拿个当皇后,还是就放在后.宫任人诟病。虽然现在明月明显不是很开窍,但是小五却用他敏锐的小眼睛发现,他与重阳是郎有情妾有意,看着重阳目前还合格,他也不能做的太绝,以致于破了一桩姻缘。 但是呢,看着明月明显懵懂的样子,小五自然是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公子被压。所以,他找来很多故事会给明月看。故事说从简单到复杂再到简单叠放,都是小五经过不断的摘选后的结果,开始的时候,有狐狸报恩、才子佳人的轻喜剧,在就是情爱想杀爱恨相残的重情负心戏,在后来就是各类平反的家庭生活戏,最后便是直接是春/宫各种招数姿势。小五为了能叫明月开窍,可是下了苦心,各类书男女与男男的各一半。希望他们公子在不放弃爱女子的前提下,彻底理解自己与重阳所处的环境。 在重阳的默认下,明月就开始对各种书籍的钻研中。这段时间,明月完全是按照小五给的书籍顺序来阅读,只是他开始的时候还看些男女的书籍,到了后来,便只看男男的故事。这种景象落在重阳眼中,那是一个欣慰。看着他将来抱的美人归的可能又增大了不少。 在明月专心弥补自己的弱项时,外面整体局势虽没有什么异变,但不少皇室和大家族,却是起了些风云。 第三轮比赛经过一番波折虽然结束,凤鸣珠也花落明月之手,但是其前两轮带来的后果,却成了引发很多事件的导火线。 尤其是薄姬弹奏的古曲,让本来就怀疑她与当日派遣此刻去安阳家盗取凤鸣珠的人,在搜集了一系列证据时,开始更确定她便是当日主使的人物之一。明月楼的人自是不会饶过对自己少主不利的人,但也不会用宰牛的刀杀猪。于是乎,不管是重阳还是安阳家族,关于这件事情的调查,都难得一见的在搜集资料时进展神速。而薄姬的某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不知怎么都被人泄露出去。 薄姬虽然在名义上只是南吴一皇室支脉的郡主,但因为其母亲是南吴一个用毒造香重要世家的独生女,以致于她生来虽然是女子,却在南吴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让薄姬在南吴朝廷得以立足的除了他外公家的背景外,还是因为她那强势的性子。在十三岁刚展露自己才华,有几个登徒子想对她非礼,她一怒之下毒杀好几个朝臣子弟时,他那强势的手腕让很多人恨得牙痒痒,却也委实震慑了不少的人。 以弱者为女子命名。柔弱的人表现出强悍的手腕,必然招来很多人的不满。 对薄姬不满的人中,有南吴的朝臣,有南吴的百姓,却不包括南吴的皇帝,江何。 薄姬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自知在自己家族六亲没有几个脑子的群体中,想要朝廷立住脚,就要找一个靠山。靠山这种东西,就是越大越好,于是,她便把靠山的目光放到南吴的皇帝,也就是她名义上的皇舅,江何身上。在皇室,血缘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薄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薄姬便直接爬山了江何的龙床。 爬龙床这件事儿,虽然是天下很多女子的梦想。但若想要自己长久在龙床上留下,却是要费一番力气的。 说来也巧了,江何年轻的时候,非常喜欢薄姬的母亲。但是薄姬的母亲看上的确是与江何同一代的一个郡王。薄姬小的时候,江何有些不怎么待见她,但当她长大后,便因为她与那早逝的母亲有些相像,开始时常招到宫中赐些小玩意。虽然两个人是叔侄,但江何看向薄姬的目光却明显不是一个亲人会有的。 皇帝对自己有想法,自己也想找个靠山。这样一个双手都想达成某个交易的情况下,薄姬便因为一个宫女不小心用茶水弄脏了衣服,在换衣服中遇到走错地方的江何,两个人在你推我桑中,便成了好事。 皇室各种不顾伦情的事天天有,但老皇帝上了自己侄女后,却依旧心里不舒服。而薄姬便在这个时候抢在皇帝后悔之前,发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精髓,在一次比一次爬龙床顺利的情况下,江何虽不是英雄,却终究没有过美人关。 薄姬虽然能把江何迷住,但奈何堵不住悠悠众口,很快,她的艳命与银/秽宫闱之名,便传遍各国。 名声这种东西,只对那些自诩为正人君子的人有用。 对于薄姬这种只想弄潮的人来说,那算是什么东西呢。于是乎,她很是无所谓的任着这种名声的传播,一门心思的做自己的女皇梦。 江何是薄姬的靠山,还在慢慢积蓄力量的薄姬自然是不会让他很快的英年早逝,只会用慢性毒香一点点的掏空他的身体和精力,再用药吊住他的命,然后一步步的大权独揽。再选一个性子软容易操纵的继承人,把持一个王朝的权利。 薄姬的战略步骤打的不错,但奈何江何不是没有主见的人,虽然迷恋薄姬的身体,却也不是处处对他唯命是从。他允许薄姬积累自己的实力,不过想让她有自保的能力,不致于在自己死后,因为一身恶名,无法生存。但他却从来没有把自己掌控的势力,交到她的手上。任何一个帝王,都是很难深信另外一个人。对于权利,他们更愿意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而不是身边那个明显精力过剩的侄女。 尽管江何对薄姬有了提防万分,那枕边风吹了也不是没用,至少朝廷三分之一的力量,薄姬是用了各种方法拿到手。 薄姬想掌权,江何的孩子就成了她的阻碍。在他出现后,江何的后宫就很难再添新人,而皇室那本来就不少的几个皇子就开始以这样那样的方式英年早逝。江何无法,迫于朝廷压力,只能从宗室过继孩子。但宗室的孩子那个时候,被薄姬残害的也升不了几个。除了一个花名在外的江易,其他的都要嘛太老要嘛太小。 江易当上太子后,果然如所有的人意料的那样,百无是处。这样没有当皇帝的亲爹,却能当上太子的,纵观历史,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天意是意见很神奇的东西,有时候人谋划成了一万件事儿,都敌不过老天爷做一件事。 就在薄姬以为自己看到权利巅峰的曙光时,江何的外孙,冥仇出现。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江易那个花花公子竟然会对他一见钟情,然后交心交肺的对他。 薄姬当年给南吴的宗室只留下江易一个人,不过是看他耳根子软,很容易被影响。哪里知道,这个人既然容易被自己影响,也非常容易被别人影响,尤其是江易喜欢的那个人。 冥仇的能力,薄姬大约是知道一些的。见江何对他重视,她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便动手,本来等他到了南吴,认清一些形势,就把这个无依无靠的人儿拉过来。却不知道江何对他太过倚重,平时的时候,除了太子,谁都不能对他接近。在太子江易喜欢上这个人时,一般的人更是难以接近冥仇。本来打算让冥仇辅佐江易,看到江易喜欢冥仇,江何更是一个劲的撮合他们俩,很快,冥仇就住进了太子的东宫。 在得到江易终于忍不住花花公子的本性,对冥仇用了春.药后,薄姬还一个劲的在心中高兴,心想冥仇这下该和江易翻脸了吧。谁知道,从此,江易竟然变成冥仇的狗腿,对他是言听计从。面对太子东宫的夜夜笙歌,南吴的皇帝江何竟然对两个人的乱.伦没有任何感觉,一个劲的夸,江易各方面是如何的进步神速。 薄姬曾不止一次的提过冥仇想要报复北冥的想法,但江何只是满不在乎的说,“那有如何”。似乎天下所有的事儿,都比不过江易的进步更重要。 到了这个形势剧烈波动的时候,薄姬的狠毒心肠再一次运转起来。 独坐炎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微郎。 “真想不到,外面关于明月王病危消息都传的沸沸扬扬,正主却在花架下乘凉。”说话是安阳君谦,他本来是因为担心明月过来看看,却不料看着这个人躺在紫薇花架下看书的样子。 “正想找人陪我去学殿走走呢,偏偏这个时候你便来了。走,同我去学殿一趟。”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不关明月的事,但学殿的学子却不能乱。 “我还就是当小厮的命。”看着明月直接带着自己往学殿方向走,安阳君谦开始自嘲,但他语气却十分轻快,显示了他此时心情之愉悦。 “古木浅敢让你当小厮,我可用不起,听说,这次古青岩来北冥,给安阳家族带了好些贵重礼物。”安阳家的大少爷亲自照顾人,这次古青岩没少送东西补偿,为了追回古木浅更是重金贿赂安阳君谦。 在殿内也“静养”了几日,这修己完了,自然便是“攘外”。 第117章:三国闹学殿 “公子真乃坐知天下事,就连那么点小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听到明月对外面情况了解的如此清楚,让安阳君谦放了心。 安阳君谦还害怕明月失了逐鹿天下的心,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多想了。如果连发生在自己家的小破事他都知道,那天下大事,想必必定尽在他的心胸中。 明月和安阳君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转眼学殿便在眼前。 “见过公子。”明月在学殿的威望,经过刘宏和苗汗青等几个跟随他去沧州的人一宣传,明月的形象立即高大起来。在学殿,几乎到了只识明月不知北冥皇的地步。 “听说你们这几日去了果园帮农户摘果子,担心你们受不了,我过来看看。”看着学子们散发着青春快乐的笑容,明月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他只有跟这群纯洁的孩子在一起,才会觉得很放松。 “我们都很好,园子的主人还夸奖我们。” “我们有给公子送果子,公子有吃到我们摘得果子吗?” “听说公子病了,公子可要保重身体。” …… 明月刚一问,就听到学子们争先恐后的回答。 “我很好,你们送的果子我尝了,味道很不错。不过,我想考考你们,不知你们可有人能回答。”人太骄傲了就容易学不到更多的东西,为了让学殿们学子们体会到自己的责任所在,明月便从小处入手,慢慢引导他们。 “你们在果园呆了三天,可有人知道这果子施加多少,有多少颗果树,每颗果树能产多少果子?果园的人靠着着果子能赚多少银子。”学子们本是热情洋溢的等着明月提问,却不料他竟然问出如此让他们不知如何作答的话。 “……”明月既说让他们锻炼体力,他们则是真的去努力干活。没想到,明月此时竟会问这种细致入微的问题。一时间,学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果树大约有九千棵,果子的价格不知道,每棵树每次可成熟五十到一百个果子。除却催雇工人等花的钱,每三十棵树可赚一两银子。”说完后,刘宏又急忙解释道,“果树的棵数是我数的,树上的果子是我估算的,至于你赚的钱,是和果园的主人聊天事,冒昧询问的。” 当然,刘宏不会告诉别人,他之所以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和苗汗青打赌输了,被迫去数树。 看着刘宏回答上自己的问题,明月看着他的目光多了些赞赏。 “能回答我的问题,说明你还是用心了。但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却只是想提醒你们,日后在做任何事时,都要站在百姓的角度看问题。你们中的大多数,以后都要靠着朝廷的俸禄过活。朝廷的俸禄,可都是民脂民膏,拿着百姓上缴的钱财,就要真正为百姓办实事才好。”下民可欺,上天难瞒。 “能除暴安良的官员自然是好官,但若是能及时解决百姓所需的官员,更是一名好官员。一个地方不会有太多的豪强要除,但却有很多民生问题需要你们解决。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点,你们须养成仔细观察的好习性是正理。”若是一味的死读书,真不能做好官。 明月把很多道理说的很浅显,在学殿中,他不需要培养什么绝代大儒,他需要的是身怀正气,能实实在在为百姓办事的人,朝廷的浮夸风需要变,他要为万世的学子开一个“经世致用”的好头。 作为一个官员,就应该脚踏实地的办事,若是只会敷衍了事,只会把朝堂弄的乌烟瘴气。 在学殿中,明月希望学子们学到不仅是技能,更多的是一种品质,能伴随他们一生,成就他们美德的良品。 学会如何做成一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握其中的方法,学以致用。 随后,明月又与学子们议论了一些经书中晦涩难懂的词句。虽然不是专门授课的夫子,但明月总能旁征博引,寓理于事,把学子们不懂的事理讲解的十分清楚。 “若是公子亲自教导我们就好了,可惜公子有那么多果实家事要忙。” “学殿的夫子都是饱腹诗书之辈,而术业有专攻,我不过是碰巧明白些事理罢了。你们日后莫要如此说,若是被你们夫子听到了,该生气了,他们可是为了教好你们费了好大的力气。”亲昵的拍了刚才说话的那人肩膀一下,明月继而说道,“日后跟我说话不用拐弯抹角,你们不就是在想这天下的形势,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嘛。你们问吧,反是我们知道的,自然是知无不言。” ”啊,公子真好。公子,据说各国的使团来北冥给太皇太后祝寿的比往年多,公子,他们是不是冲着你来的?“明月话音刚落,刚才说话的学子便问道。 “是也不是。他们是为了天下而来,看我……不过是其中之一。” “公子,你是轩辕家族的少主,以后北冥遇到什么事,公子会倾力相助吗?”这个学子指的“什么事儿”,把八成是指战争。轩辕家族是天下第一首富,它往哪里站,在很多时候直接决定天下大势。 一个国家发布发动战争,除了看君王好不好战,这钱财的支持也是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 “你们想的很远。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轩辕家族的根基在北冥,北冥若是有难,它不能袖手旁观。只是一个国家的国库,空虚与否靠的百姓富裕程度,不是靠哪一个大族能行的。”轩辕家族是富可敌国,它的钱养一家人有余,但若是养一个国家,却有些…… 坐吃山空,有了水源,山溪里的水才能不断。 国家必须自己国富民强才行,靠着外界的帮助,便回走上一条不归路。 “按照公子的说法,我们现在已经努力鼓励商贸,为何……公子往天下读书人身上投入的钱财如此之巨大。”苍州天下第一书楼设立的消息,学殿的人已经知道。他们在兴奋的同时,又不明白明月的真实用意。 “读书人?商贸人?你们呀,还是脑子古板了些。”明月说话的时候摇着头,笑意渐渐扩大,他就喜欢与学子能这样敞开心的聊。 “什么是读书人,凡是读书的人都可以成为读书人。经商的人也需要学习,你们莫要把商人看的太低,他们中的很多人,学识可能比你们还丰富。商贸要发展,商人的整天学识水平就要上升,苍州那天下第一楼中,除了圣贤书,也有一些绝本的算术和理书。一个好的商人,最需要的就是计算盈亏,这是经商的基础。其次,便是目光,做哪一行,怎么做,这是个大学问,一个没有大目光的人,只能拾人牙慧,赚些死钱。唯有那些见识卓远,有一定计谋的人,才能成就一番大商业。” 曾经历史上无人能及的陶朱公范蠡,曾经是匡扶国难之人,这人见识极为远大。 史书记载,他曾谓大夫种曰:“天运历纪,千万一至,黄帝之元,执辰破已,霸王之气,见于地户。吴越之邦同风共俗,地户之位非吴则越。”他还确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认定地户之位、择越国而谋终成霸业,到认定陶为天下之中,交易有无之路通,均包含了他对地理天机准确而独到的认知。 他还有自己的一道商经,例如:物以稀为贵,人弃我取,人取我弃,囤积货物,垄断居奇,把握时机,聚散适宜等。 商贸其实是一门很有学问的东西,很多成功的商人,都有很高的修养。 明月独特的见识引起了学子们的兴趣,慢慢的,不过是国事人事还是读书人的事,学子们凡是有迷惑的,禁不住都问向明月。而不管是什么问题,明月都能从容应对。 如果说,一个人比你高一点儿,你会嫉妒。 但若一个人比你高太多,你却只能羡慕。 就在明月与学殿的学子们交流甚欢时,另外一群人不请自来了。 来者是西靳的新太子和东莱、南吴的钦差大臣,三个来的时候带着一队浩浩荡荡的人,显得十分壮观。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明月看了这几个人,就知道他们是冲着自己而来,专门来学殿堵自己。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学殿是一处对外开放之地,平日中,若是告知相关负责人,便可直接到学殿中“参观”。但大多数人却不是为了参观,而是想要辩论。多辩论才能不断进步,加强与外界的交流,是明月乐意看到的。不过现在,似乎这为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打扰提供了便利。 西靳的新太子据说是古青岩的新欢,因明月和古木浅关系不错,明月被划为敌对势力。东莱现在正内斗的厉害,这次来的钦差是老皇帝的人,明月卖给太子党一个人情,被老皇帝划为为虎作伥之辈。南吴一向与北冥交恶,这钦差大臣不管是谁派的,都是彻底仇视北冥和明月之人。 这三个人已是想找明月麻烦好久了,这次好不容易听说明月离开听雨殿,立即到学殿来堵人,看现在这个样子,用“来势汹汹”形容不为过。 “本王对明月王仰慕已久,屡次去听雨殿拜访,皆是听说亲王大人卧病不宜见客,没想到这次能在学殿碰到亲王大人。”东莱太子石飞说话时,把“亲王大人”这四个字咬的很重,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尊重,让人听起来却怪怪的,很有嘲讽味道。 第118章:智慑三国来使 “东莱的新太子和两位新上任的钦差真有雅兴,远道而来,结伴到我北冥学殿,不知有何指教。”明月把只是突出了一个“新”字,那三个人的脸色立即都变了。 尼玛,东莱的太子已经换了三个,钦差是年年换,不过是到别的国家祝寿,不,刺探情况的人,得瑟什么呢? 三个人脸色变的同时,跟在三个人后面狗腿子的气势瞬间也矮了几分。 作为他国的使者,他们是在北冥享受很多特权,但这些特权都是在北冥皇愿意给时,明月在北冥的地位有目共睹,光是北冥皇和北冥太皇太后的撑腰就可以保证没有敢对他说什么。若是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对明月不敬,那在北冥的下场可想而知,就算北冥碍于国家情面不怎么样,但背地里就不知道会怎样做了。 “指教不敢当,就是看到贵国学殿办的如此风生水起,过来看看。据说这里集合北冥百年不遇的人才,本王还没有王妃,若是看上顺眼的,便带回去,就算不能封为太子妃,一个侧妃的名号,本王还是给的起。” 在脸色变了一下,石飞说话更加肆无忌惮,嘴上虽是夸奖学殿,其实就把学殿当成“储秀宫”,或者是青楼。 听到石飞挑衅的话语,学殿的学子都生气至极,石飞是什么货色,不过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地位就如此嚣张。 把明明治国之才的人说成是等待临幸的妃子,这个比喻很恶毒。但他们还没办法反驳。刘宏和苗汗青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些,已经出了一对……再说,学殿本来就是由太皇太后和明月负责,他们又是…… 谁让北冥的皇帝和四大才子都喜欢男人,虽然北冥现在上下以喜欢男人为荣,但听到外人如此说,心中还是很不爽。 “哈哈,太子真会开玩笑。”明月觉得自己真不是嘴贱的人,但现在真是不得已而反击。“太子说这话不怕古青岩知道吗。据本王所知,那人虽是花心,却不容许他人给自己戴着绿帽子,不过……他失了兴趣的人不在此列。” “!”提到古青岩,石飞脸上颜色转了好多圈,明月可真是说道他的痛处。 本来东莱的太子之位轮不到他,但因为前面的两个人老是不安分,被废了,因为古青岩的一句戏话,他便当上了太子。一年多的时间,他暗地里培养了很多人,为了让自己站的住脚,便只能对古青岩投怀送抱。他本来只是想玩玩,却不料真的喜欢上那个男人。以前男人还和他玩玩,现在竟然……若不是知道古青岩也在这里,他才不会来北冥。明月这个人看着很是让人心生好感,但因为他是古木浅的朋友,石飞便对他偏见很大。 “听说西靳一个人来的时候,曾经和学殿的人比过骑马射箭。马,本王是没有带来,但射箭和武技,本王是会一些,今日就来讨教一番。”现在石飞有些生气,既然在话语上被人抓在了痛脚,只能靠着武力搬回。 “本人会描摹些人物花鸟类的小玩意,想和北冥的才子们切磋一下。” “本人能常在七步内做几句拙诗,也想和北冥的才子们切磋一下。” 就在石飞话音刚落,站在后面的两位钦差便都谦虚抱拳前来。他们一个是南吴最擅长画画的,一个是东莱久负盛名的词人,如果两个人站出来挑战,其心思可想而知。 “哈哈,杀鸡何用宰牛刀。”就在学殿学子义愤填膺,都想上场表现一番时,雷氏三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久仰三位大名,在下也想挑战一番,不知道三位会不会因为怕输给无名小辈而不愿意比试。”说话的是雷一,他一身书生打扮,意气风发,完全给人一副无害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有些想把人气死的感觉。 “你们也能代表北冥的才子?”看到雷一还行,再看到他身后的胖子和女人,南吴的钦差眼里都是鄙夷。 “照这位大人的意思,您代表的便是南吴。而这两位代表的便是东莱和西靳?”雷一见他望着雷三眼中的鄙夷,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阴光,说话的时候又会恢复成了笑语晏晏的模样。知道雷一的人会听说他有一个外号,笑面阎罗。他每每越是生气,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现在他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春光灿烂。 “这……”虽然他们是钦差,出使他国便是代表自己国家,但也不是能随便把这个身份拿出来用。 “哈哈,各国睦邻友好历史悠久,各位大人以现在的身份,和北冥学殿学子们打擂台,若是赢了还好说,万一输了……不如由我们三个代劳。我们的才气可比不上北冥的才子们,大人们若是赢了我们,说明该国不必北冥差。若是输了,不过是江湖人的切磋,算不了什么。”雷一说的很是风轻云淡,似乎只有那三个人跟他们比,胜算会大些,各方便会更有面子。 “唠叨什么,要比就快点。本王可没有闲空与你们唠嗑。”石飞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头老虎掉进了蚊子坑,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尊重。这些人似乎也不把他的身份放在眼中,就连那几个什么都不是的人,都敢跟他比。比就比,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比试分三个场地同时进行。 雷一书生与东莱的钦差比做文章,雷二胖子与东莱的钦差比作画,而雷三则跟西靳的太子石飞比射箭。 因为从表面看,是北冥的人占弱势,便由雷家的人自己选择对手。雷一要与东莱的人比文章,还能让人接受,雷二比作画,雷三比武艺,不光是东莱和西靳的人大跌眼镜,就连北冥学殿的人也是一副很不理解的表情。 只有知道内情的明月笑着说,“你们且看着就是。他们不会让人失望。” 射靶子对西靳来说很没劲,石飞便和雷三比百步穿柳的本事。不过,他们在百步内要射中不是柳叶,而是挂在百步之外树上中间带孔的铜钱。每人三箭,看谁穿的铜钱多。 石飞做了一年多的太子,喜欢什么事儿都占个先,虽然是跟女子比,也很是没有风度首先拿着弓箭过去。 石飞手上的弓箭自己常年专属的那只,弓箭是武士身份的象征,西靳人崇拜武力,弓箭这种东西,他们一般随身携带。 当石飞拿起弓箭时,他周围的气场仿佛在瞬间改变,他不再是玩世不恭、骄纵蛮横的太子,而是一个武士,一个带着兵器面对自己猎物的武器。以战为荣,这是每个西靳人血液中不可磨灭的精神。 看着石飞的现在的模样,周围的人还是一致的安静下来,夏日的阳光透过树枝照在大地上,只余下夏日的蝉鸣,和风吹铜钱的碰撞声。 “嗖……”不是石飞拿来的信心,同时在弓箭上架了三支箭,只闻一声破空的声音,三只箭快速朝前冲去。 “嘣……”过了眨眼的功夫,那三支箭,每一箭便射中一枚铜钱。 “不错,好箭术。”虽然是对方挑衅在先,但学殿的人看到石飞的箭术,还都忍不住喝彩。在学殿的学子心中,不问出身不问方向,只要你技艺高,就应该收到赞叹。 “哼。”听到周围学子们的赞叹,石飞最终微微的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显示他现在到底有多么开心。在西靳,奉承他的人虽多,却远远没有这些学子们的声音来的真诚,石飞也知道很多人在西靳之所以赞美他,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份。现在知道自己的行为得到肯定,他心中别提多乐了。 石飞坐在一个很舒服的椅子上,吃着葡萄看着雷三那只一只朴实的不能再朴实的弓箭走上前,就在这个时候,石飞口中的葡萄有些咽不下去。他是西靳的人,从来识得各种兵器,自然知道雷三手中的弓箭不简单,至少可以说是极品。对于弓箭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装潢,而是他本身,因他的功效不过是射箭而已。 不过,让石飞咽不下嘴中葡萄的还在后面。 只见雷三像是在自家靶场练习射箭般走上去,几乎没有瞄准,就直接出箭。那随意气势,似乎这不是比试,还是在游玩。 手中的箭在一瞬间松手而出,让人想不到的是,就那么一只箭上,竟然穿了三枚铜钱。 没人知道,在那一瞬间,摇摇晃晃的三枚铜钱会在一水平线上,但那箭上,确确实实的就是穿了三枚铜钱。 现场良久没有声音,大家都重阳用一番目光去审视这个女子。 雷三穿着绿底的七彩衣裳,鲜艳的颜色衬着她相貌普通的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艳丽,那双冷冷的眼睛,更是给人一种难言的魅惑,犹如吐着蛇信的毒蛇。 西靳对武力的崇拜,让高傲自大如石飞的人,也禁不住对雷三另眼相看。 但雷三似乎对周围各种目光置若罔闻,很快便射出了另外两箭,同样的每只箭头穿了三枚铜钱。 射箭比试的结果,在雷三射出第一箭时便定了!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雷三射出三箭后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似乎对自己的成绩便不怎么满意。雷三这点小动作落到了学殿众人的眼中,很多人看到他的目光,热切的就像是看到了初恋情人。但因雷三始终冷冷的,让别人想要靠近她而不能。 第119章:技艺大争,实力说话! 夏天的日头太毒,石飞本来想射完箭就离去,但看到雷三后,不知是因被一个女子压了还是怎么了,竟然不用的变幻表情,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一个带着英气的女子,就在石飞的看着雷三时,遭遇对方一记白眼,顿时整个人吓了一哆嗦。 画画的时候,研磨、试墨什么的是一样很繁琐的事儿,当这边射箭比试,那两边的人还在研磨。雷二胖子看着粗人一个,但研磨的姿势却十分的标准,看他的样子像是久侵书香的人。 雷二胖子还在研磨时,雷一书生和东莱钦差的文章都做了出来。不似东莱钦差那人温文尔雅,写个字还要磨蹭半天,雷一拿过纸张一挥而就。 东莱的人,看着学殿中的一颗槐树,便以《槐赋》其作为诗文名,写了一张纸的绣花小楷。 “羡良木之华丽,爰获贵于至尊。凭文昌之华殿,森列峙乎端门。 观朱榱以振条,据文陛而结根。畅沉阴以溥覆,似明后之垂恩。 在季春以初茂,践朱夏而乃繁。覆阳精之炎景,散流耀以增鲜。” 槐树被认为是象征吉祥的树,传说在门口种植槐树,不是招财,就是进宝。此番东莱钦差所做的诗赋,用极其华美的文笔对其进行了赞扬。似把这用来遮阳的树说成了天上地上最尊贵之物。虽然学殿的人很看不上东莱的人,但不得不否认,这首诗虽不含着亲切的寓意,但只是从文辞方面讲,却是无可挑剔。 再看看雷一写的文字,间断的一首小诗,却是令人拍案而起。雷一是以他手中的剑命名,命其诗为《剑客》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短短的二十个字,道出了剑术要成之艰辛,也完全把剑客身上所具备的那种“士为知己者死”和除暴安良的狭义精神写了出来。简单的词句汇中带着隐隐的杀气,让人看了眼前一亮,心中顿时出现了一名傲然的剑客形象。 “谁有不平事,”虽只有短短的五个字,那其中虽蕴含千万种滋味却是意味深长。 怀古,则让人想起当年唐雎为安陵君劫秦王的故事。一介布衣,面对暴虐的秦王,竟然敢说,“免冠徒跣,以头抢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视死忽如归,此乃真英雄也。 观今,则让东莱的钦差想到自己的命运。他不过是一介文士,纵然善辞工又如何,贸然得罪了北冥的人,明月想让他走不出去这个宫殿,他就不可能走出这里。想到这里,大热天的东莱使者摸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冷汗。学殿可是明月的地盘,那既然跟着西靳的太子来闹事,那西靳的太子很可能没事,但他只是一个钦差……若是意外死亡,也只能意外死亡了。 “后生可畏吾衰矣,雷一公子的诗词吾辈不能比,这一局,我落了下风。”感受到周围的杀气,这东莱的钦差马上俯首认输,这不是他的地盘,不能由着自己乱来。 “钦差谦虚了。”收敛起自己身上的杀气,雷一笑的一脸温和,他自然是知道明月不会好意思指出谁赢,为了让雷二胖子毫无压力,他只能微微用上些小手段。 本来这诗句也很难说到底谁写的更好些,但见东莱的钦差认输了,众人心中都十分开怀。除了这的确名至实归之外,还在于,这是上门挑衅的人主动认输哟。学殿的人都有些单纯,看到自己赢了,心里乐得不行。 接下便是雷二胖子和南吴钦差的比试,对于西靳和东莱的落败,这位南吴的钦差表现的非常的鄙夷,他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输给一个死胖子。 不同的画种,不同的画风,都各有所长,为了更加顺利的评出优劣,两个人决定画一样的东西,而南吴的钦差把手很自信的指向了雷三。画家都有喜欢画女子的习惯,而现在所有在场人员中,只有雷三是女人。 画画是一件很费时的事,就雷一那边结果都确定下来时,雷二胖子这边还只画了一半。雷一过来看,见两人画的是雷三,神情不禁变了一变。雷三看到他们在画自己,眉头也是皱了皱。只有明月一直笑看着周围所有的事儿,似乎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公子,想不到这雷氏三人如此厉害,就连外表看不出书生气的人雷二,都是一个擅画的。”高人作画的人一眼便能让人看不出不同,雷二胖子那姿态,大家一看就是行家。刘宏此时站在明月身边,因在苍州时相处习惯了,此时心里有什么疑惑,便像倒豆子一样倒出来。 “人不可貌相,看人不能看表面。怎么,经过苗汗青的事儿,你没长大一点儿?”明月看着刘宏,见这个少年变得日益开朗,不仅为他感到高兴。刘宏几个月前进学殿时,可是一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呆傻样。 “嘿嘿……”听到明月提到人不可貌相,已经被苗汗青教坏的刘宏顿时想到了一些色色的事儿上。话说,他最近一直在抱怨苗汗青的某些不能对别人说的禽兽行径。 “雷二曾经可是十分英俊潇洒,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命悬一线,施用了太多药,导致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知会迷倒多少美人。”当年祸事便是因为雷二相貌太出众引起,现在不起眼的相貌不晓得对他来说是福是祸。 就在明月和刘宏闲聊的时候,那边作画的人一把画挂起来,就引起了现场一阵吸气声。 南吴的钦差画的是一个素衣女子,那女子无关与雷三一模一样。深宅大院的花架,女子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身着简单素色的戎装,手里拿着一把弓箭,似乎刚打猎归来,头上贴在脸上,似乎还带着汗迹,脸色有微微的红晕。她看向地上的落花才流出来的微微哀伤,却十分动人。刚性与哀伤的结合,让人说不出来的悸动,女子生的不美,却十分的动人心弦。 在很久很久之后,当雷三为雷一、雷二生的娃娃都能满地跑后。雷三终于说出自己这么多年喜欢说艳丽衣服的缘故,她说,自己相貌平反,只有用艳丽的衣服衬着,才能让自己爱的人一眼看到自己。 不是哪个女子都有花容月貌,但世间大多数的男人却太虚荣,非要找个容貌艳丽的女子不可,生生辜负很好大好姻缘。 再坚强的女子都只是女子,都需要人疼爱,也都会有伤春悲月的情绪。南吴这位钦差似乎能把人心揣摩的十分到位,把雷三身上的吸引目光的东西很是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 南吴钦差这幅画不管是画技还是效果,都必须说,不错,很不错。 看了南吴钦差的话,在看向雷二胖子画的画时,众人禁不住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为何一个的眼中可以藏着那么多的情绪,她在笑,就像要燃尽生命似的强颜欢笑,但看到人眼中,却比哭还让人难受。 美丽的月夜下,一个身着艳丽衣衫的女子站在那里,她抿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只是用眼睛看着前方,她在笑,不是凄凉,不是难过,是心碎还在祝福的那种笑,笑的很真意却不是真心。她的眼中含着一丝的泪花,倔强的手握着腰间的鞭子,一副我很行很强的模样,殊不知这样却让人看出她的脆弱,她似乎就要脆弱的崩溃。 人的身体中,最传神的就是眼睛。 画家会美人,大多数时候画的也是眼睛。 南吴钦差画的眼睛固然让人怜爱,但雷二画的眼睛却似乎直接望到人的内心深处,直接让人心疼。 “看了我也输了,北冥果然是人才济济,在下是心服口服。”只是看了雷二的画一眼,南吴的钦差就主动的认输了。 画画和弹琴,都与下棋无异,要的便是棋逢对手。虽然雷二这人外貌不怎么样,但画技却实在没得说。南吴的钦差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关公门前耍大刀的嫌疑,感觉还是自己主动认输显得有面子,若是认人一一细数自己的不是,恐怕不是哪个自命清高的人能受的了。 三个国家的才人挑衅学殿的事儿瞬时传遍北冥都城,过两天,就连远在苍州的小五也知道了这件事。 北冥学殿因为这件事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民间几乎把他们当做文曲星下凡。很多人更是千里迢迢跑到北冥,只为能够与他们切磋一下。学殿的学子们在各方的挑战中得到魔鬼般训练的成长,也渐渐的名符其实。 有多大的舞台,就能成就多强的人才。 “你们还不能走。”就在气势汹汹来了,一脸服气的几个人要走时,突然一直笑容满面的明月发话了。 不能走?三个人听到后顿时心中咯噔了一声,而他们带来的人也都把手伸到后面去摸兵器。 果然,在别人的地盘上横着走,不符合生存原则。 第120章:对付小人要用阴招 “你们不要紧张,公子他没有恶意。”见场面顿时剑拨弩张,刘宏率先站出来替明月澄清。 那些现在坐立不安的人分明都是心怀鬼胎,完全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明月怎么会是那种喜欢报仇的人,他只是偶尔想给招惹他的人一个教训。 “让贵客见笑了,我们学殿有个孩子因为被大户人家的少爷害了家人,到现在特别讨厌骄阳跋扈的人,可能是你们出来时的言辞有些让人误会,他们便在你们身上下了些药。不过过两天才能发作。”明月说话时温文尔雅,但听在那几个人耳中却是如坐针毡,大热天的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被指明为骄阳跋扈的人现在顿时有些焉了,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现在是惹到煞神了。当初他们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觉得明月好欺负。 北冥皇是谁,能站在那个血腥恶魔身边的人,怎么会那么好欺负! “不过看你们后来表现不错,可能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便把解药给你们。晚上回去喝了,毒性自然解了。”说着明月看向学殿几个学子,示意他们把方才准备的药材发给他们。 “每一个药材包中都含着一百八十种药材,每种药材的分量不等,方子不好配。希望各位看在他年幼无知,不要见谅才是。”明月说的很真心,似乎像是父母替着自己的孩子道歉。但这道歉的到底有几分真,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 “哈哈,既然是误会,我们怎么会乖呢。北冥人才济济,今日我等是见识到了。”听到明月如此说,西靳的太子石飞赶紧顺着明月给的梯子下来。谁知道这些人除了下毒之外还有什么样的手段,光是那一百八十种药材,听在他耳中,就有些发憷。 比作恶什么的,果然无人能出北冥之左。 等东莱、西靳、南吴那帮人灰溜溜的溜走后,明月便把目光转向学殿的学子。 “以后不准随意对人用毒,知道吗?”看着殿内的苗汗青,明月说话有些冷。这个死孩子真是不老实,该好好的教训一番。自从苗汗青不再为薄姬做事转而与刘宏在一起,两个人的性格都有较大的变化,最显着的变化便是越来越活泼。 “是……”听到明月的训斥,苗汗青把头低了低。他也不像下毒,谁叫东莱那只死太子在说挑王妃时把眼睛往刘宏那边瞟,敢窥伺他的亲亲爱人,没拿药废了他就算是好的啦。他只是警告了一番,谁叫那些人那么目中无人,胆敢太岁头上动土,以为谁都是吃素的吗? “哎,真是不懂事的孩子。就算是下毒,也不能趁现在这个时机,若是他们与学殿发生冲突然后出事,这不摆明这件事我们脱不了关系吗。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讲夫子上课,夫子没告诉你们,对付小人千万不能来明的吗?”明月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学殿里这些稚嫩的学子,心中暗自叹息,一点都不是当官的料,太需要磨练了。 对付小人必须用阴招,有没有! 没有谋略,又再多的本事,也能被算计死,有没有! 就算要做错事,也不能让脏水沾自己身上一点儿,有没有! “是!”听到明月这番话,不光是苗汗青,学殿所有的学子都用非常崇拜的眼神看着明月,各个都用非常响亮的声音回答了。 “这次的事儿,若是没有雷氏三人,我北冥学殿之威严何在,每人回去都把《阴谋论》抄写五十遍,然后每人都假设雷氏三人不在,如何靠着你们自己挽回学殿颜面。记住,子千万不能给学殿抹一点儿黑!”连这三个人如此小小的角色都应付不了的话,以后如何在朝廷立足! “是!”学殿的学子跟明月,才发现自己欠缺的事情很多。他们现在似乎明白,明月把那几个人领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何等的夫子讲课,都比不上身临其境的体会。 “以后雷氏三人就作你们的助教,凡事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他们。各种事都可以。”明月着重的强调最后六个字。这三个人可是明月楼的招牌,几乎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明月把这三个拿给学殿充分体现了他对学子们的教导之心。 明月希望把这些家猫训练成猛虎,以至于不管以后在哪里都能很好的生活。 “是!”听到明月提到各种事都可以,学殿的学子看向雷氏兄妹的眼光便变化了许多。原来这三个人都是深藏不露的强人呐。 明月又对这些还没出茅庐的人教育此番,才和安阳君谦一起离开。一直都是众人中心的安阳君谦就这样当了好几个时辰隐形人。但能看到如此真实有点小邪恶的明月,让安阳君谦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兴奋。 “想不到你也有耍诈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个人一直都是一副正人君子,想不到也如此“小气”的耍谋略的时候……不过,他喜欢。 “有吗?”明月觉得自己一直都十分正值,而且,他现在用的都是阳谋,完全没用一点儿的阴谋。真的没用! “方才那里药中,有一多半是黄连吧。”安阳君谦也是受过大家教育的人,各类常见的药材,他还是认识的。他也看出来明月说的一些话有点夸张,奈何那些人当时做贼心虚,又以己之人度人之腹,导致自乱阵脚。 “黄连有泻火解毒、清热燥湿功效,可治时行热毒、高热烦躁,难道他们现在不需要吗?”不过是一点点的黄连而已,又不是要人命的东西。 “需要需要。”同明月相处了一段时间,安阳君谦才明白这个少主多么腹黑,这是直接给那些想捣乱的人一个下马威,连时间、地点选的也那么好,这该说,料事如神,还是说机关算计? “我说亲王大人,你此番叫着我来看戏,是不是早有预谋?”否则,怎么一切都那么巧。安阳君谦似乎觉得自己也被算计了,难道这是明月知道他心里丢这个少主有一点点的抱怨,想要让自己看清他的本质。 “如果我说,我没有预谋,你会相信吗?”明月一回头,朝着安阳君谦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瞬间让安阳君谦闪了一下眼睛。明月去学殿自然是想逮住个人杀鸡儆猴一番,但没想到一去会有那么多,一次性把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 “我说少主呀,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就不该怀疑你的高风亮节,要是让北冥皇看到你这样对我笑,还不扒了我的皮。”首先是安阳君谦的心脏承受不了那么强的刺激,其次重阳那个妒夫嫉妒心太强,安阳君谦害怕被报复。想想重阳做过的报复事件,真是罄竹难书!!!敢于打重阳的心上人的主意,那还不是找死吗。安阳君谦可不想被重阳惦记。 “怎么办呢,我都看到了!”就在安阳君谦和明月在走向听雨殿的路上“嬉笑怒骂”的时候,重阳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脸上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啊啊啊,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好有事,我先走了。”重阳一出现,安阳君谦就假装受到惊吓的匿了。安阳君谦是非常有颜色,知道这两个人情意正浓,赶紧匿了。 “怎么喜欢唬人,这样会吓着小孩子。”明知道安阳君谦的落荒而逃是装的,但重阳还忍不住有些嗔怒的“责怪”他。 “小孩子,哪里有小孩子?”看着明月对着自己温柔款款的模样,重阳全身立即酥了,直接把他抱在怀中,一边用嘴唇在他脖子乱蹭着,一边摸着他的肚子。 “又不正经!”幸亏这时没人经过,若是看到皇帝一个大型犬的模样,真不知道会如何做想。 “只有我不正经,你才叫的更大声。”虽然重阳一向装正经惯了,但不正经的话说的也十分顺溜,手还很色情从明月的小腹往下移动。 “流氓。”看着重阳越来越没有正形,明月赶紧把他推开。经重阳一摸,他已经有点感觉了,他可不想继续下去演变成儿童不宜的画面。重阳无所顾忌,他就必须多顾忌一点,上次在书案上的事儿,一直让明月耿耿于怀。 “明月,明月……”重阳知道明月脸皮薄,所以他一推,自己就闪开了。他可真不想把明月惹烦了。 “哼!”对于重阳越来越甚不分地点的流氓行径,明月有些恼火的运起轻功走了。明月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之所以落荒而逃,是因为他现在身体……已经有了感觉。 “明月,明月……” 沉寂了好多年的北冥皇宫中,终于被注入一丝的活力。绿草花阴中,一个人在跑,另外一个人在追。浓浓的情谊像夏日的阳光一般在他们之间蔓延,很多看到这种景象的老宫女脸上都出现了会心的微笑。他们的王,终于不是一个人了。北冥的皇宫,终于有了另外一个主人。 为什么有人还会对重阳、明月祝福。在北冥,尤其是重阳存在的地方,他的确是一个暴君,如果惹恼了他,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死。但对于很多安分守己,不捣乱的人,重阳还是有很想的包容心,他有不会让皇宫被恐怖笼罩,只不过为了省去麻烦,会让一切想弄出什么幺蛾子的人都弄死。 在重阳力求清净的思想控制下,北冥的皇宫反而成了最适合一般宫女存在的地方。而重阳的大恩大德,也被很多宫女牢记于心。看着重阳有了心爱的人,所有的人很是祝福。 第121章:棋高一着,万世之功 在东莱、西靳、南吴的人在明月这里碰了钉子后,来北冥刺探的这些使臣们也安分了很多。他们在这个时候,终于看清明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明月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却也不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一把。北冥比大多数想象还卧虎藏龙,实力雄厚的让人惊叹。 就在众人敢压下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后,让他们更对明月那竖大拇指的事出现了。 吴墨回京,带着那个传说中经商的小天才。 这个时候,众人才把目光头像后来成为天下数一数二大镇的苍州。苍州的灾情不但得到抑制,利于万代的水渠河道修建妥当,通了商贸,建立起了天下第一书楼!凡是有脑子的人现在都转过来了,明月的称病是在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就在众人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时,他却早把千里之外地方任何事都规划好,暗地里运行着一切! 棋高一着! 很多老一辈的人透过明月看到的皆是当年的轩辕逍遥,以为明月会和他逍遥的父亲一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游乐上,没想到这个人每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都会露出些让人惊叹的手段。这等的谋略,真一般的人能想象出来。但,木已成舟。很多国家都想照抄,奈何因为各种不合时宜而无法推行。直到炎武帝国建立,苍州的各项试行体系才在整天大陆推行。 自古,读书人求的是什么,虽说名利富贵是他们的追求,但谁不想做个好人,谁不想当老百姓的青天大老爷被时代传诵,读书人最爱名呀。北冥学殿和苍州书楼的建立,让天下的读书人瞬间看到了希望,仿佛那就是个天堂。自此天下的读书人,莫五不想亲身到北冥学殿和苍州书楼为荣。若是连北冥的学殿都没去过,若是连北冥苍州书楼的书都没读过,一个读书人就不能称为读书人。 后来,北冥的学殿不断的扩大,从最初的二百人,到五百人,再到一千人。但到了一千人,明月却是坚决不再扩大。很多文化都是精英文化,他现在不是不想把自己的思想传承给更多人,但在一定条件下,他能扶料到的人却是有限。若是人数太多,说不定哪里出来的一粒老鼠屎就会坏了一锅粥。不是太阳,就不能做那阳光普照的事儿。 北冥都城的学殿没有继续扩大,但明月却在北冥每个州建立了一座小型学殿和书楼,虽明月不能时常去,却有传承他思想的学子,把智慧的光芒送到北冥的各处。北冥学殿中的夫子,也会定期会各地给学子们讲课。 北冥,这是曾经这个崇尚武力的国度,文化用超乎想象的速度繁荣起来。 后代的人在评价明月之功,首先是与重阳建立统一大陆的炎武帝国,其次便是建学殿修书楼。仅仅是这两条,已经让明月称为这片大陆的传奇受万世敬仰! 学殿、书楼的出现,是天下读书人福事,也是天下百姓的福事! 明月,明明如月,他就像一轮明月出现在漆黑的夜空,给这片沉寂了多年的大陆带来智慧的希望,第一次在和平年代出现文化超速发展的盛况! 虽然别了不到一月,但当明月再次看到小五时,却发现这个孩子长大了。不知道是不是明月的错觉,竟然发现这个孩子增高了许多,虽然稍微瘦了点,但整个身体却比以前结实了许多。 “公子。”此时小五脸上带着一种完成任务后的骄傲,那种“含蓄”的表情似乎在说,快夸我吧,快夸我吧。 “以为你长大了,还是一副想要赏的样子。怎么,重阳封的官还不够你折腾的吗?还想要什么。”看着这个小鬼头,明月禁不住捏起他不再婴儿肥的脸。 “啊啊啊,公子,我又不是为北冥皇那只老狐狸卖命,他给我的东西算什么,我才不稀罕呢,要不是在朝臣面前要给他面子,我才不会接受他的封赏呢。”想到以后可能需要给重阳行礼,小五就觉得心里不爽,那个人就是一流氓,他才不要给流氓行礼呢。 “……”此时被称为狐狸的人正坐在听雨殿批奏折,听到小五“目中无人”的话,手中的笔颤了一下。小五还是第一个重阳给封官却遭了人嫌弃,要不要看到小五和明月的关系,重阳真想把这个叫过来揍一顿,太不识好歹了。虽然有些本事儿,但也不能年少轻狂到这个地步,这是直接蔑视帝王呀,有没有! 当然,重阳有再多的不爽也是不能表现出现,毕竟他是帝王,他是大人,不应该和一个小鬼头计较。最重要的是,小五在苍州遇到的艰辛还有他日夜不休的努力,重阳也是通过暗报知道一些的。放眼整个天下,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把事情做得如此漂亮的,重阳没想出来。他现在就在感叹,娶了明月,就相当于把天下治国能人都笼络来,很划算呀,有没有。重阳突然觉得自己能遇到明月一定是他修了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既然知道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重阳自然不会到处宣扬自己占了便宜的事,他只会默默的,默默的批奏折,等到人走了之后,再发挥他大型犬的作用,去讨好明月就成了。嘿嘿,讨好明月呀,这是重阳最喜欢的事啦。 “怎么在苍州那么拼命,我有让你连命都不要,一直做事儿。”看着小五消瘦了的脸庞,再想想影卫们的汇报,明月有些心疼,若不是当时他正忙着处理北冥都城的事儿,便不会……本来想历练小五一番,但看到这只小鹰越来越茁壮,他却禁不住开始心疼。 天下的父母,大都望子成龙,却又不想看他们受苦。 很矛盾,但这却是父母心。 父母的心念儿女,是如何的为奇万般谋划呀,就害怕他受一丁点的委屈。 “嘿嘿,我不是想念公子,不想离开公子半步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子有没有在想我。”看到明月的表情变的有些伤感,小五知道明月是为自己受的苦自责,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除了他,还真找不出可以放在那个坑里的萝卜。他虽是小,也看透了明月在苍州布的棋,知道这对明月影响巨大,便拼了命的干活呀。他家公子实在受了太多的苦,若是能为公子尽一分的力气,小五心中也觉得心中开心。虽然是受了一些苦,但结果还是蛮好的嘛。 “当然有想你。”明月在天山时,大多数时间在练功,下山时大多数时间由小五在身边。这尽一个月,没有这个小东西在身边跳来跳去,没有那只小白鸟在身边唧唧喳喳,明月真觉得全身像是少了什么。 小白鸟虽然也是想念明月的,但一到了北冥皇宫,便开始一头扎进甜点里奋斗。咳咳,当然,它还没忘了国师府的那几颗仙草,一回来就去光明正大的偷吃了几口。啧啧,味道真是不算呢。 “哈哈,我就知道,我在公子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哼哼,某些人呐……”小五用眼睛瞥了一下重阳,他本来就喜欢与重阳对着干,现在更有了与其对着干功绩,现在不得瑟,时光不待人呐。 “就你喜欢没事扮萌,夸你几句就上天了。”用手指弹了一下小五的脑袋,明月不知从哪端出一盘糕点,“尝尝这个呢,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做的,快看看好不好吃。” “啊啊啊,这是公子做给我的,好幸福。恩恩,好好吃。”看到明月递给自己的糕点,小五立即两眼放光,嘿嘿,他家公子不喜欢油烟味,可是极少下厨,上一次明月为他下厨,可是庆祝他做成第一笔生意,能再次吃到明月做的糕点,小五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我也要吃……”想到明月背着自己忙了好几个时辰,竟然给这个小鬼头做糕点,重阳的脸立即拉拢下来。重阳是真的不想跟一个鬼头争宠卖萌,但却实在无法忍受自己最爱的人竟然给两外一个人做糕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 “这还有……”看着重阳正直的脸上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让明月有些冷峻不禁,重阳似乎吃定他最受不了这个表情,每每想求他做什么事儿,便会露出这个表情。不过,还好,明月早有准备。 “不给。我还要吃。”看着明月手里的盘子,小五还是眼疾手快的抢过来,把两个盘子都抱在怀里,哼哼,公子这是给他做的糕点,他才不要分给外人,才不要。 “小五……”看着小五这霸道的模样,明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小孩子呀,就是喜欢独占父母的关爱,看来在外面历练多久,这点都不会变呀。 “混小子,拿过来。”看着明月给自己的东西,小五竟然抢过来,重阳立即不干了,马上把手里的奏折放下,朝着小五的方向扑过去。 “把糕点还给我。”在动手之前,重阳站在小五的头顶,很是气急败坏的挥了挥拳头。 “不还!”敢从他小五手中抢东西,就算是天王老子如何,他小五说不给,就是不给!是自己的东西,就要自己护着! “那就别怪我来抢了!”哼哼,死小子,武功很差的小毛孩一个,竟然向她挑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有本事你就是吃,如果你能解了上面的毒!”小五说着把盘子递了出去,哼哼!君子动口不动手,以为他武功不行就好欺负吗,告诉你,爷是玩毒的,和你这种粗人不同! 凡是美好却活的逍遥的生物,大抵都是有毒的。 小五的存在完全说明了这个问题。 第122章:两只萌物争宠 “你!”听小五说在糕点上散了毒,重阳将要捉住盘子的手停在半空,小五用毒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听小五这么说,重阳还真不知道要不要抢过来。 不抢过来吧,没有面子。 抢过来吧,不是吃,这个是问题。 重阳现在还想把糕点一下子摔倒地上,但因为糕点是明月做的,他又不想拂了明月的意。重阳现在是左右为难,心中不爽,他平时想整谁就整谁惯了,想到回败到这么一个小东西手中,实在是不甘心呐。 “影一,把剩下的那十盘糕点给这两位端上来。”实在看不下去的明月,像在殿外伺候的侍卫招呼了一声。 一个经商少年天才,一个嗜血暴虐的君王,怎么就因为一盘糕点杠上了呢。幸亏明月做的多,在给太皇太后送去几盘,给安阳家族、古木浅、吴墨等人送去一盘后,现在还余下了十盘。相信这些足够这两个人吃的了。明月现在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争执的两个人非但没有因为能够吃到更多的糕点而高兴,听到明月做了这么多糕点,又似乎分给了很多人,顿时心中都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动作一致的转过头了,用质疑和指责的目光看着明月。 举大重,若烹小鲜。 “公子,糕点放哪?”高手就是高手,就几句话的功夫,影一便从御厨房把十盘糕点都弄来了,看着那稳稳当当的模样,就可以想象这个人武功水平有多高。十个小盘叠罗汉一样托在手中,却像擎着一个普通的小碗。 “放……放在这书案上。”看着在书案前的瞪着自己的两个人,明月有些迷惑的瞪了一眼,对这影一吩咐道。 “是!”虽然迟钝如影一,也发现问题的所在。但他是不能说什么,他任务只是把糕点放下,然后……离开。剩下的事……就是看明月如何在两位小魔王的攻击下,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吧。 自从明月出现,影一突然发现,他原本波澜不兴的灰暗生活发生了一丝变化。其实能在暗处看着重阳和明月的各种情绪变化,影一觉得生命好美好,有时他隐藏在面具后面冰冷的脸,嘴角也会轻轻弯起。 刀气血落,影一知道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心软的人,当看到明月和重阳之间的小纠结,影一真的觉得很神奇,那么强大的两个人,竟然会有那么傻傻笨笨的时候,好可爱好萌,有没有。背着主子偷着乐,影一觉得自己很不对,但看着重阳和明月之间的事,真的让影一觉得很好玩。 在给明月做这半年的影卫期间,影一觉得自己生命似乎比前半生都来的丰富,明月真的是很有作为的主子。就算他在暗地中的帮忙不能流传百世,但只要能给明月帮点小忙,影一就觉得很欣慰。做上至尊的位置的,天下有那么几个,但真心为民众谋划万事的,影一却只看到明月这一个。 影一脑子在一瞬间转了许多,重阳现在自然不会注意到影一气场的变化,他全身心都把注意力放在有些无措的明月身上。 这个人令他生气,现在他是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重阳现在真想把明月给生吞活剥了,最少也想惩罚把他在床上压上三天三夜。他知道这个人在某些时候不通人理,但他不知道这人竟然可以不通人理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们不吃吗?”明月看到刚才还抢糕点的人,实在不明白,怎么这么多摆在面前,他们又不吃了。 “你,到底做了多少,送了多少人?”看着一脸茫然的爱人,重阳的火气更大了。做错了事不要紧,认错一下就好了。但现在这个人似乎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 “三个时辰,做了三十盘,送出去了十五盘,给帮忙的人三盘,给你们剩下十二盘。”明月很是准确的爆出了三组数字,却不知道他这三组数字,让对面的两个人脸色都变了。 “我以为公子是专门为我做的呢。”小五说话的语气委屈极了,看着盘中的糕点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他现在觉得自己脸上好无光,为他们公子卖死卖活,竟然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在他们公子心门中的地位一般。 “我就是专门为你做的。”看着小五的表情,明月有些不解。他不明白小五的失落从哪里而来,虽然他能感觉他身上那种浓浓的失落。还有,对面的两个人想指责他什么,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为我做三十盘,只给我一盘……”小五把眉头敛了一下,嘴撅的更厉害了,眼看泪珠子就是掉下来了。小五一直以为自己是明月心中很重要的那块,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不重要。好难受,有没有。就像是一个小孩以为父母最喜欢自己,最后才发现家里的兄姐妹和阿猫阿狗与自己的待遇都是一般。 “你做了那么多,其中都没有我的?”现在重阳的脸色要多黑有多黑,他已经和小五一样,坐在那书案前面的蒲团上,“审问”明月。 “这些不都是给你们的吗?”明月现在实在不明白重阳的意思。 “公子明明说,是专门为我做的,却把做给我的东西分给别人。现在,竟然又说剩下的东西还有重阳的份,公子,你怎么能骗人。”小五说话的时候,眼中已经有了泪花,他现在心中那个不高兴呀,就像趴在他家公子的怀中嚎啕大哭。 “你们是因为我把糕点分给别人而生气吗?”听到小五如此,明月才明白问题的所在,原来如此,其实,也不向他们想的这样。 “其实,还真不想你们想的那样。”明白了问题所在的明月松了一口气。 “……”听到明月要解释,两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决定把自己的爪子收起来,愿闻其详的坐着,希望对面的人可以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小五说,我很想吃我做的糕点,我便想趁近来这安稳的时间下厨房。但,你们也知道,若是常年不做,作为来的味道可能不够好,所以……”说道这里,明月低了一下眸子,任何人承认自己有些方面不行,这都需要勇气。 “……我就努力的练习了几个时辰,想把色香味俱全的糕点给小五品尝。但一次做出的糕点有两碟,故而,便给重阳留了一碟。至于……至于送给别人的那些,都是些残次品,他们又不知道我的手艺……这桌上的东西……比正片好一点,除了模样稍微差一点,味道一样……”明月说话的时候,眸子一直低着,有点不敢看坐在前面两个人的眼睛,如果他看了就会知道,他这番实话直接让先前张牙舞爪的老虎变成了喜欢撒娇的萌猫。 “哈哈,原来公子还是最疼我的。”听到明月为自己做糕点那么努力的尝试,小五心中的怨气顿时化成了烟,只余下脸上合不拢嘴的笑意。既然得了便宜,小五就抱着那两盘糕点赶紧逃跑了。嘿嘿,他可是看到重阳望着自己手中的两个盘子如何的羡慕嫉妒恨。 “你不疼我……”小五走后,重阳坐在明月对面,脸和肩膀耷拉着,一副委屈的表情,控诉的语气,开始他的卖萌攻势。他一个堂堂的帝王怎么能容忍自己被一个小屁孩比下气,只是重阳现在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做法可没有帝王的样,比小屁孩还不如。 “我哪有?”明明把你放到心坎最里面。明月看到这样的重阳,心中最柔软的东西被唤醒,果然他还是最受不了重阳这招。 “你把最好的给了小五,只留下我这些不好看的。”虽然用重阳挑剔的眼睛也看不出这十盘糕点到底卖相差在哪,但既然明月如此说,他就要趁机讨要一些便宜。 “如果我说,这些和小五拿走的那两盘一样呢?”明月看着重阳这无赖的模样,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 “明明没有那个好看。我就是想要那个!”谁让明月先把东西给小五,他就是莫名其妙的吃醋了,怎么样吧,就是吃醋了,你要怎样?! “我本来是想到晚上……没想到你非要吃糕点……”明月把每个字说的很慢,语气中带着无限惋惜,似乎他要为重阳呈上什么大餐,但这个人并不领情。 一听到晚上两个字,重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顿时咽了一口口水。话说,因为这燥热的天气,他已经两天没和明月亲密了。两天呀,这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哈哈,我才不要吃糕点,这些都是小孩子吃的。我们晚上……”重阳又开始在脑中且自补充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幻想。哈哈,晚上呀,他可以做好多事。嘿嘿,好多很有爱的事哟…… “那就说定了,我们晚上一起去夜市吃些小吃。”看着重阳一副想要流口水的模样,明月就在心口偷笑。如果是大型犬,还以为是他的主人克扣了他的粮食。 “额……”听到明月的话,重阳只觉是从天堂跌倒了地狱,怎么没有口粮,他已经两天没有吃到口粮,两天都没有吃了,难道今天也不能吃,还不能吃……现在重阳的心中已经有了无数的怨念。 “既然没有意见,那就这样说定了。”明月看着重阳一副挫败的样子,岂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偶尔欺负一下人,感觉真的很好。 还能有意见! 听了明月的话,重阳觉得自己怨念更深了。 “宫里新来了些上好的美酒,我们晚上同饮如何。”重阳现在想要大餐,非常想要大餐,他实在是饿了。重阳觉得自己现在表述十分委婉,但却不知道他的表情早已出卖他。 “如果你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去青楼。”听着重阳的提议,明月又扔下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 第123章:旖旎青楼 “青楼!”重阳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心中天雷滚滚,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明月,难道这个人也缺少“粮食”了? “不要用你色色的思想揣度他人,我晚上有正经事。”看着重阳这个样子,明月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似乎从两个关系很亲密之后,重阳脑子里就全部装着那种东西。 “正经事?男人去青楼不都做正经事?”还有比每天有“粮食”吃更正经的事儿吗? 在眼中缺粮,脑海中全都是“粮食”的重阳死缠烂打下,明月只能无奈的屈就了。先给这只大型犬喂了“粮食”,到晚上再拉着他出去溜溜。 明月的迁就让重阳瞬间看到了希望,他真的想不到,在白天,明月竟然也会遂了他的愿,这是多么大的进步。这是不是说明,只要他死命的卖萌加死缠烂打,就用以后要用红绳子绑住明月,增加一些床第间的情趣也可以?抑或着说,锁链、铃铛之类的东西,也可以试上一试? 吃饱了“粮食”之后的重阳,便开始在脑海中各种幻想,幻想把明月绑成各种美味的花样,自己大吃特吃。 劳累了一番后,看着大中午睡在身边的爱人露出的满意笑容,明月点着他的额头说了句,“傻瓜。”还真以为那种撒泼的目的他看不出来,不光重阳既然喜欢这么玩,他便陪着他玩呗,反正……也很愉悦身心。 夏天的夜晚来的比较慢,等天完全的黑下来,便从听雨殿“蹦出”两个身穿普通衣服的俊美少年。 “你说,我们这个样子,像不像瞒着父母偷偷跑出来幽会的情人?”为了造就微服私访的样子,两个人直接翻墙而出,两个人用轻功掠到夜市后,重阳伏在明月耳边轻轻说道。 “幽会?”明月听到这个词便开始在心中诽谤,果然情爱的力量伟大,竟然能让嗜血的帝王变成偷情的书生。 “你又不是我书生,我也不是小姐,偷什么?”两人虽然还没有名分,但已经很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好不好。 “偷情偷人呐。我每晚不住飞龙殿,偷偷去你的听雨殿,不就是为了偷情吗?”重阳说的很小声,小声中带着小小的得意。 “那以后不必这么麻烦,你在你的飞龙殿,我自己在听雨殿。”明月甩开重阳抓着自己手的重阳,这个人越来越没样了,他们现在是带着任务微服私访好不好! “不要……”听到明月这样说,重阳觉得自己玩笑开大了,看来只能暗着占便宜,若是连嘴边的便宜也占,只能把这个人给惹毛了。 “……”约定的时间就要了,看着重阳磨磨蹭蹭的模样,明月便不想再理他。现在的事万分紧急,绝对不能容许片刻的耽误。 “我错了好不行吗?”明月对自己的不理不睬,让重阳又恢复了大型犬的状态。不过,他现在是不敢继续拉明月,只能跟在明月后面当小厮。 当两个人到达一处熟悉的地方时,重阳发现自己竟然来过这里。这不是曾经被重阳一怒之气放火烧掉的青楼,真想不到,严氏家的青楼一倒,这明月楼立即在这里开了一座新的青楼。虽然这里面大部分人的都卖艺不卖身,但用明月的名字为这样的楼命名,总归让重阳心中有些不舒服。 “哎呦,两位公子,面生的很。不过两位来的真巧,我们家头牌姑娘今日跳舞,两位可是赶上了好时候。”就在明月和重阳往里面走时,青楼里的老鸨见到来了两位气度不凡的公子,连忙把人往里面请。 “三楼,天字房。”明月没有说什么,而是扔来了老鸨一张纸。 “啊啊,贵客呀,两位请跟我来。”看到明月扔过去的纸,老鸨立即换了更加谦卑的表情,从一个安静的地方穿过,带着两人往三楼走去。 原来,明月拿的那张纸可不是普通的纸,明月楼每年会赠给自己金主一张这样的纸,金主只要拿着这样的纸,就可以在明月楼肆意消费。有能力得得到这样纸的金主,都是一年能在明月消费十万银子。除了金主,便只有明月楼里的人,会在带着任务时,为了更好的闹处藏身,拿出这样一张纸,要求明月楼的人配合。 看到明月手中的纸,不管明月什么身份,都对明月楼来说是金贵的存在。 因为比约定时间早了一些,明月在天字客房等人的时候,便和重阳算起小账来。 “和我在一起很委屈?不能另外找人,也不能睡够天下美人?”想起在刚上楼时听到的话,明月心中就来气。 在明月刚进楼的时候,听到一个在院子中“办事”的人说,“北冥皇又如何,能娶那么漂亮的男人又如何,还不如我这样来的逍遥自在,睡尽天下漂亮女人。额,宝贝,好舒服,再夹紧一点。” “你听那人胡说,我敢对天发誓,我就只想要你一个。若非如此,我以前后宫也不会没人。”想到那个男人,重阳就有些发狠,这不是在自己碰壁的时候往火上加油吗,真该把人阉了,看他怎么快活。 “但愿如此。”其实,明月也是没事找事。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喝醋。不过每每看到重阳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样,明月都会心情很好。哎,和男人在一起越久,明月便发现自己越堕落。 青楼熏了很多脂粉味道的香,这让明月有些不喜欢的打开窗户。窗户外面不知长着一棵什么树,清风一来,就送进一阵香气。 就在明月和重阳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时,突然开着的窗户一动,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明月面前。 “四叔!”看着多日不见的人,明月语气中满满都是开心。不过,四叔似乎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的严酷,也似乎年轻了一些。 “这是京城中他们藏身的地点和解药的药方,以及拟定的计划。”没有一点寒暄,把窗子关上,四叔巡视了一周,把一张纸很是郑重的交给明月。 “那个人呢?”明月看了纸上的字,策略不错。但似乎漏了一个重要的人。 “公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有机会在事后出现。”四叔说的很郑重,语气中都是坚定,但眼中却有微微的祈求。 “好。”听到四叔这样说,明月没问为什么。 “多谢公子成全。”明月如此痛快的答应让四叔心头一暖,其实他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但那个人却是自己寻找了那么久的人,他实在无法做视那人出事。 “你现在孤军深入,凡事要多注意自己。”成不成功无所谓,但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人搭进去。明月看着四叔这件事,就晓得那么人对这个冷清的中年男人很重要,他想起这么多年四叔一直在寻找的弟弟,不知那个人是不是…… “多些公子关心,我定当不辱使命。”四叔也希望通过这次计划,把那个人拉回来,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看到四叔还好,我就放心了。四叔凡事一定要多为自己着想。”多说亦属无益。 “他……们太谨慎,我先回去了。” “好。” 四叔说完之后,只见窗户一开,人就不知道怎么样的消失了。 “这就是你提到过的四叔。”重阳曾经跟四叔见过一面,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十分深刻,今日见了,发现果然非同寻常,这等矫捷的身形,也就只有顶尖的杀手具备。 “恩。”明月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便开始与重阳详细的解说这件事。 明月料想的不错,四叔之所以在苍州失去了踪影,是因为不经意发现了南吴安排在北冥的暗地组织。为了不暴露身份,他没有和明月楼的联系。在得到南吴暗地组织的认定后,便找了个机会用只有明月知道的暗号联系。明月来之前因不知道是否会有结果,便没有同重阳细说。现在,把敌方关键的资料给弄过来,现在南吴在北冥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老巢就可以彻底被剿灭了。 “……”重阳看着纸张上的几个地点,头上简直想喷火。谁会知道呢,北冥一直想剿灭的匪窝竟然藏身与几个官府衙门之中。看到这,重阳就觉得自己狠狠的被扇了一个耳光。 手握兵权的是重阳,明月觉得自己跟这事没有太大的关系,便乐悠悠的看着重阳不断变化的脸色慢慢的喝茶。夏天太热了,明月觉得自己口渴的厉害,但喝了一壶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明月便有些警惕。然后发现…… 竟然阴沟里也能翻船! 重阳唤来影卫,让他们把东西交给七廉后,回头看明月,突然发现出了事儿! “明月,你……”看着明月这个样子,重阳惊的全身发颤。 “快让人打桶冷水来,我有点……难受……”明月在刚喝了那茶水,还没有那么强的感觉。现在四叔走了,他全部实力都放到自己身上,竟然觉得口干舌燥,全身燥热的厉害,身体似乎有把隐隐的火要将人烘干。身体的变化实在太大,他想忽略都不行…… 明月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纯洁的少年,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身体有着函华的压制,就算是再多的春药对他都不起作用。但他现在却不一样,只是一点点的春药都会让他全身有剧烈的反应。 第124章:解春药 明月现在难受,越来越难受燥热,难受忍不住扯开自己的衣裳,似乎这样能让他稍微凉快清爽些。 怎么办,越来越热,似乎只是衣服的摩擦就能让他……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一般人该怎么想。明月变得粉红的模样让重阳不断的吞咽口水。但明月头上的汗,却昭示着他身上的药非同凡响。 要叫热水吗?还是在这花花绿绿的床上过夜。 重阳知道明月的脾气,他知道明月绝对不会容忍自己躺在发生过银秽事件的床上,所以,抱起明月,重阳很果断的抱起明月跳入夜色。虽然重阳白天只呆在皇宫,但他对北冥都城的一草一木却是十分的熟悉,离着不远处的山里,有处小型的瀑布和水潭,最重要的是,在水潭旁边长着一种草,可以去除明月身上的药性。 想到有人竟然给明月下药,重阳的心中愤怒可想而知。明月是他,他可以和明月玩一些情趣游戏,若是有外人的介入,则会让重阳觉得十分的膈应。幸亏不是毒药,若是毒药……重阳甩了甩头,这种假设的后果他无法想象。 “好难受,好热……”药效上来的非常快,还没过半刻钟,明月就有些失去神智的感觉,被包围的熟悉的气息让他觉得安全,但在安全之外,他又渴望着什么。在重阳的怀中,他一边拽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在重阳的怀中蹭来蹭去,他现在好难受,重阳身上比他低的温度让他熟悉的舒服,所以,他就把手伸到重阳的衣服中,不停的上下左右的动来动去。 慢慢失去理智的明月,偶尔把手指死命的掐着重阳,似乎要把这个人的肉生生的挖下来! “啊!”明月虽然中了药,身子有些软,但身体的力气还是在的。身上一下柔软的肉被人死命的掐,疼的重阳吸了一口气,赶紧把这个人双手压到后面。 “混蛋,放开我,你是混蛋,放开我!”手被重阳压到后面,已经理智有些涣散的明月只能依靠身体的本能行动。 手是不能动了,除了身体扭动的更厉害之外,明月还有嘴……于是,脸在胡乱的蹭了半天后,他开始在重阳的脖子上胡乱的咬着,使劲的咬着,似乎要喝了这个人的血。 “嘶……”明月毫不留情的下嘴,让重阳疼的吸气。若不是重阳武功后,现在一定抱着他从树上摔下来了。 这哪里是种了春药,简直就是成了嗜血的魔。 本来打晕或者点了睡穴,可能让明月安稳一点,但心疼明月的重阳,却如何也不愿意让明月一个人身体承受这种煎熬,只能忍住自己的难受,他就就当在战场上被人捅了几刀。但这种温柔的折磨却比刀枪下的流血事件更让人难忍。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没有任何外力帮助,明月只能靠着不能的磨蹭重阳的身体获得一定的安慰。但这么一点点刺激对他来说,却是杯水车薪,严重不足。 “呜呜,难受……”身体便折磨到极致的明月慢慢开始悲鸣起来,他觉得自己身前这个男人可以救治自己,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见死不救。他好难受,难受的在找不到发泄途径后只能像无助的小动物一样弱弱的哭泣。 “快到了,就快到了。”本来对明月蹭的很有感觉,但现在重阳心中却是拔凉拔凉的,他现在是担心明月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所幸的是,在明月快难受的昏迷后,重阳终于带着他来到你水潭边。那几颗对散发春药效果最好的药材正藏其中一块岩石中间。这种药材,生嚼之后吞下,药效发挥的最好。这就是为了重阳会带着明月到此地。若是回了皇宫,等御医找到药,再把药熬了,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凡是皇宫,助兴的药很多,败兴的药几乎没有,尤其是这种偏方,自然也只存在于犄角旮旯的柜子里。但自从明月得知这种药草之后,整个北冥皇宫就开始大面积的种植这种东西。重阳时不时用的膳食中,也会被某人偶尔添些料,但为了重阳的身体着想,明月还是很少用这种东西。不过,不知什么缘故,上门来讨要这种药草竟然不少。 比如四叔家后来的谁谁谁,古青岩等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种药虽然药效好,但也有一个作用,抑制性欲,一般的吃了这么一片草,就算是绝代美人在怀,也不会有丁点的反应。这种药味道极其的苦,苦到舌头发麻,但为了心爱的人,重阳还是眉头没皱拿起几棵草放进嘴里。 给一个失去神智的人喂药,是多么巨大的一项工程。重阳抱着水中,明月却一个劲在水中乱扑腾。给他喂养,他的舌头还不老实,不停的在重阳嘴里动来动去,害的重阳咽下去不少药汁。最后,重阳好不容易把他舌头压住,才把药草给他喂过去。 再灵的药,药效要发挥也需要一段时间,为了帮助明月纾解,重阳在与明月长吻之后,便开始替明月解决问题,顺便训练自己的手技。 “呜呜……”在身体中一种凉凉的东西流动时,身体的欲望也开始得到解决后,明月舒服的趴在重阳呜咽。那是一种身在沙漠终于看到绿光的感觉,似乎世界在这刻突然明净起来。 “明月,我的明月……”重阳看着这个被欲望掌控的冷清男人,心中泛上一阵怜惜,忍不住不停的亲吻到。如果是平时,重阳定然不会身体力行的为明月解决这种“小问题”,但今天中午他刚缠着他做了多次全套大幅度的运动,若是现在也同明月做,重阳真觉得明月的身体会因为亏损。明月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是受损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此时,明月身上处处弥补着红紫色的印记,泛着粉红色的身子,大敞的衣襟,迷乱的表情,在水下若隐若现的修长大腿……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引人犯罪,但重阳却不知是不是咽下药汁的缘故,心中全是疼惜。心疼这个男子,心疼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竟然会舍弃一切矜持在自己身下承欢。如果不是爱,如果不是爱到深处,如果不是不能不爱,这个风华绝世的男人又何必如此。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深。 不知那种浓烈的春药叫什么名字,明月虽然很难受,却是坚持了好久才在重阳手中发泄出来。只是发泄出来后,身体却没有太多缓解。如此这般,重阳又给明月弄了两次,那小东西才安稳下去,此时明月身上的潮红也退了下去,只是人却是疲惫的软下去。 “小家伙,真能折腾呀。”夏日的晚上,还没到午夜,风还是暖和,尤其是在水里。重阳脱下自己和明月衣服刚在石头晾干,自己则继续抱着明月在水里泡着。 没有多余的繁星,黑暗的天幕上,只有一轮明亮的月,看着天上明亮的月光,再看看自己怀里沉睡的月亮,重阳心中一阵感慨,能在这么宁静的夏日夜晚拥着自己心爱的人,也是一种享受。 何夜无月,何时无月,但少闲情而已。 江山意味着责任,责任占据了他们的时间,也占据了宁静的心境。彼时当年少,莫负好时光。人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且活且自在逍遥。 当明月醒来时,已是次日艳阳当空,明月伸了伸腰,觉得自己全身有些酸,全身就想褪了一层皮,只是用被子擦着,就用有些不适。在青楼中离开时发生的事连续窜入明月脑海,青楼的力的茶加了微量的东西,但昨晚的量,绝对是极品的药很大的量,他当时是开始过度,才闻出那茶水中的异常。想到自己被人算计,明月的眼睛眯了一下。 巧合那里有加了料的茶水,只能有两种可能。老鸨在那房间中准备了加了猛药的茶水,这种可能几乎没有。另外就是,有人知道这房间将会有人,在里面加了药。难道说……四叔身份暴露了。 “醒了?”听见内殿有点动静,重阳立即扔下奏折过来看明月。 “四叔提供的窝点,让人勘察了吗?”看到重阳,明月立即把自己担忧的问题问出口。 “有真有假。”这个时候才是真假难辨,“但找到了方向,剩下的很多就会都查出。” “查出来直接动手吧,四叔的安危不用担心。”四叔的本事,明月是知道。只要是他不想被制住,就算是千军万马中也来去自如。若是他心里放不下,就算是营造再好的条件也没用。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南吴这些恶心的苍蝇给灭了,这是上策。 “嗯。一切就等着到时候,四叔他们露面了。”重阳看着床上正要起身的明月,很是体贴的做起了伺候穿衣的伙计。 “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好,并无大碍。”想到昨晚那头晕目眩的场景,明月有些不愉的问道,“昨晚是谁闹事。”明月知道重阳应该派人调差了。 “老鸨和收拾房间送茶水的人都说不知道。昨天不知我们那个房间,整个明月楼的房间都被换了这种药,险些弄出人命来。”重阳说着叹息了一声,明月楼与明月相关,他不能动。现在连楼上的人,似乎也不能随便砍,杀人都需要理由呀。 “那人很大的手笔。估计很应该有妓院如此吧。看来这不过是四叔和那人之间的事,我们只是被殃及池鱼了而已。等四叔把那人弄到手,我们再送礼物。”把前因后果分析了一下,明月觉得自家四叔真的挺有本事,只是短短的一个月,就把那人给追了回来。 隔岸观火终究和身临其境不是一个感觉,如果明月知道四叔怎么一点点把那个人感动的话,不仅要暗叹一下自家四叔的命苦。 第125章:寿宴,两个人的温馨 八月末,在北冥最热的月份,北冥太皇太后卢秋水——这个曾经执掌北冥朝政半生的女人寿诞。因过两年便是她的六十大寿,纵然今年来的客人不少,但整个北冥也没有大肆的庆祝,出了后宫几个宫殿挂满了灯笼,其他几处皆自保持原貌。 “公子,你送来太皇太后的是什么寿礼?”被重阳封官之后的小五,虽然说话依旧口无遮拦,但较起以前却有些进步,至少称卢秋水不再是“那个女人”。 “天机不可泄露。”听到小五的话,明月也不抬头,专门研究他手中的几张奏折。 “告诉我呗。”看着公子近来都在帮着重阳忙国政,小五有些小失意,对于精力旺盛的他来说,手头的活和周围的人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他。 “江山图。”明月说话的时候抬头看了小五一眼,这个孩子经历太旺盛了,真该给他找点事儿干。 “公子又要舞剑?”听到江山图,小五的眼睛瞬间亮了。这是不是说明明月已经有了谋取天下之心。嘿嘿,争霸天下什么的最有爱了,各种挑战,各种杀伐,而小五觉得自己也可以趁机敛财了。虽然现在钱已经够花了,但谁嫌弃钱多呢。 以前做生意时,小五还没体会到财大气粗的好处。经过和苍州豪强的一斗,他才放明白钱财的好用之处。说什么都是假的,很多事就是实力说话。不服?不服用银子砸死你。苍州的地方虽有些偏僻,但各种人马却是应有尽有,若不是钱多,一时间真建不出那么一座能生银子的商旅之城。 这不是人造的奇迹,是钱造的奇迹呀。 小五既然在苍州砸了上千万的银子,自然希望能在日后赚着回来。而这赚嘛,自然是从重阳身上赚回来……这上千万两银子虽然在明月楼也不算什么,但平白砸出去的东西,实在令人心里不爽。一定要几倍的赚回来,这是小五的目标所在。 “不过一扇屏风罢了。”现在是北冥,可真不有人能给自己那种震撼的出场。不过,过分的炫耀,也不是明月喜欢做的事。 “啊啊啊,果然公子最懂得猜心。妄亏她老人家对我不薄,我却只能找来一块玉石给她。”卢秋水半生谋权,一辈子最希望看到的便是这天下统一的现状。她能同意重阳与明月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现在,明月献上江山图,就代表这个人将会为了北冥打江山鞍前马后,这等在天下面前献诚心的做法,自然会让卢秋水大悦。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她老人家什么没见过,怎么还会在乎你送什么东西。你那玉石费了那么多周折才找到,相信到时定然能让他老人家开心。” “嘿嘿,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公子的火眼金睛,我还以为我寻找的已经够秘密。” “秘密?差点让人把蓝田都翻了一个遍,这就是你的秘密行动?” “那不是顺便做些生意吗?公子也知道,我在苍州花了很多钱,现在不是想努力把亏空赚回来嘛。” “明月楼缺那么点钱?”一般金牌杀手杀一个人,都是千百万两的银票。明月楼最不缺的就是钱。 “钱是我砸出去的,不拿回来心里不好受。” “哎,你呀你……赚钱何待这一时。等苍州的商贸发达了,你就数银子数到手抽筋吧。”虽然小五在苍州投入的大,但将来的盈利也十分可观。 明月预言的没错,由于是第一次对外开放的专门发展商贸的聚点,这让这个以种粮食为主的州县迅速崛起,称为这片大陆数一数二的经济繁荣区。而小五当初在苍州投下几千万两的银子终于迅速得到回报。当时有童谣说,天下三分利,一分归秦家。这里的秦便是秦小五。小五在后代人的眼中,几乎就是财神爷的存在。 但小五晚年着书所述中国,却把这些功劳都给明月。说是“吾之所得,实乃公子所与。” 是夜,北冥皇宫灯火辉煌,听雨殿内,几位宫女正在伺候明月更衣,不过明月的内衣还是重阳亲自换上的。 “公子穿上这件衣服就像神仙妃子。” “公子穿什么都好看!” 明月瞧着镜中自己一身大红色衣衫和头上闪闪发光的金冠,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北冥的王族都在正式的场合穿着大红色黑色绣边的衣裳,明月不喜欢这么艳丽的颜色,但被礼仪所束缚,却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是拜堂。”从听雨殿到慈宁宫,若是抄近路,只需千步,但重阳却选了最远的小条路。走在路上,手指是不是的触着明月的指尖,欢快的语气显示了他不错的心情。 “像……”像是进刑场。但明月本想刺一下重阳,却只是说了一个字,下面的话,却被重阳接了。 “明月,我爱你……”重阳说的很低声,在今日这般喧闹的皇宫,明月却感觉自己全身一震,眼前三千繁华顿如泡影,只剩下重阳在耳畔轻声说的那句话。 “我也是。”我也是这般爱你。 如此的温柔缱绻,皆不过因此一人。 百年浮生,得此一人,无憾! 携手江山,共担风雨,与子偕行。 侍女们说的不错,明月在穿上这件事衣裳真的恍如神仙妃子,他的脸色本就如同春晓之花,在大红色衣裳的衬托下更加艳丽。那明晃晃的金冠配上他微微皱着的眉头,与他全身散发的气场相和,很是有上位者的威仪。 虽然参加太皇太后寿宴的人,都看过多遍明月的画像,但看到真人,却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画图难足,有些美好的气质是用画笔画不出来。明月身上那种美好吸引人的东西,亦不是画笔能画的出来。尽管明月容貌羡人,但介于他身边那座散发着冰山气息的“地狱修罗”,全都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北冥人的豺虎本质,这些他国使者近段时间可是体会深刻。甭管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如何横行霸道,但在北冥,所有的人心中就只有一个神,那就是北冥皇。只有北冥皇不买账,你能如何,有本事嚷呀,嚷死也没人管。况且,若是你自己死了,还怨别人什么。 “孙儿重阳、明月,拜贺太皇太后大寿,祝太皇太后长乐安康,福寿万年。”大殿的中央坐着今日的寿星卢秋水,她亦是一身红绛色的衣裳,保养姣好的脸上,带着慈爱的光芒。 “快些过来,都是自家人,行什么礼。”看着自己孙儿和明月和谐的气场,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她自从把明月认作是自己的孙媳妇儿后,怎么看都觉明月这孩子不错。 “这是孙儿让人从南海寻来的佛珠,传闻是菩萨手中那串,皇祖母且看下,看看那人说的可是真的。”重阳说着便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一个点缀了好多珍珠的盒子,盒子方一打开,整个大殿都飘着若有若无的禅香。 “有你这番心意便好。”卢秋水这辈子杀人无数,为了不贻害子孙,没事的时候便去诵段佛经,她到不是怕自己自己下地狱,只不过希望重阳能好好的。 “这八扇屏风乃是拙手所绘,技艺拙劣,还希望太皇太后不要嫌弃才好。”明月说着让人展开那八扇屏风,只见红日高升,江山万里,整个大陆的风景竟然在其中。在座的众人看到这,禁不住都吸了一口气,看着明月的目光带着隐隐的寻味。 “今年大秦皇大寿,明月一物献上江山图,想不到哀家一介女流之辈,竟然也能看到这万里江山!”但凡对权利有点欲望的人,看着江山图莫不是心中激动,卢秋水亦是如此,只是他此时说话的声音却依旧理智的很。 “所谓江山,是天下人的江山。就如同起于西靳境内两条大跳,经过北冥、大秦、南吴、东莱之后,而到大海。天下万物,竟如一体。我等万民虽是分国而居,却也是同宗。今日在各国使臣面前献上这江山图,实乃想让各共结同好,安享天平盛世。”明月回答正气浩然,似乎他本意亦是如此。 “明月说的有理,天下本是一家,若是居心叵测者,天下当起而诛之。”卢秋水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重,她的凤眼一眯,立刻一种强大的威严从身上散发出来,这让在座的人心中跟着一颤,不禁随声附和。 “明月快来这边坐。”卢秋水散发完威严,又开始慈祥起来。看着明月要坐在重阳下手,便直接召唤到自己身边。 凡是皇家的寿宴,规格大抵相似,但在场的人看到明月在北冥受待见的情况,却禁不住惊了一下。明月才进入大殿穿的便是一件身份标识仅次于帝王的袍子,同重阳也一起在众人面前给卢秋水祝寿,现在又坐到卢秋水身边。他在大秦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在北冥的地位过犹无不及。能在当今两个大国都获得这等地位,这是怎样的手段,在座的人禁不住看向明月的目光变了。 但令他们吃惊的事还在后面。 “明月这本年在北冥住的可习惯,我们皇宫不必天山的仙境,想必让你受了委屈。” “这里很好。” “那就好,就害怕你在这里受委屈。昨日,哀家梦见敖儿,先皇问我,为何不给重阳大婚。”卢秋水和明月的对话声音不高,但喧闹的大殿却是很快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听下文。 北冥皇大婚? 会和谁呢? 第126章:寿宴惊心,帝王的宣誓 卢秋水的话说了一半后,让大殿中的人都是惊。就连明月心中都有些忐忑,他实在不明白卢秋水直接把重阳的父皇搬出干什么。 不是明月不自信,而是这片大陆上,从没有男人当皇后的先例。 卢秋水似乎感觉到明月的紧张,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敖儿当年与你的父亲轩辕逍是许过生死的兄弟。两人曾说,若是后代为一男一女就为夫妻。你与阳儿虽然不是一男一女,却也互相爱慕。敖儿他是知晓你们俩的情谊才让哀家做媒。”卢秋水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在聊家常,声音十分的慈爱,而声音的大小却在落到大殿中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阳儿只有哀家一个祖母,你只有大秦皇一个祖父。前些日子,哀家像大秦皇询问了意见,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有你幸福快乐,他便心安。既然大秦皇不反对,趁着今日各国的人都在这里,就把这婚事订下吧。重阳也不小,你们便明年完婚吧。” 让北冥皇娶一个男子,这落在别人眼中十分的惊世骇俗,毕竟现在北冥皇的直系就剩下他一个人。但卢秋水说话的时候,却是像在说,明天吃什么一样简单,她就这样在自己的寿宴上宣布了这件事。 “怎么不说话,是嫌弃阳儿没有先下聘吗?”看着明月微微长的嘴巴,卢秋水笑着问道,“这个玉镯是曾经的太皇太后给我的,现在我把这个给你,以后可不要跟阳儿吵架就扔掉才好。” “我……谢谢太皇太后。”看着卢秋水不手中的镯子褪下来,交到自己手中,明月说话的声音有些呜咽。他真想不到,卢秋水竟然会选择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给他正名。他原以后两个人的路会走的很辛苦,会很难得到天下人的认可,没想到……没想到竟然…… “还叫太皇太后,是不是太生疏了。叫我一声皇奶奶吧。原以为就只有重阳一个孙儿,没想到现在又得到一个,还是这么钟灵毓秀的孩子,上天真是太钟爱我了。”卢秋水把明月微微有些冰凉的手握在手里,她能够体会这个孩子的辛苦,她希望自己可以为晚辈做些事儿,曾经犯过的错,不能再错。 “皇奶奶……”明月看着眼前慈祥的女人,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我的好孙儿……”卢秋水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也有些感触。不管是重敖还是重阳,他都拿作储君来养,从来没有体会过父母人伦的快乐,但因为明月的到来,卢秋水却体会到一丝人伦的味道。她和重阳都发生了变化,懂得了感情,也可以偶尔把人情凌驾在感情至上。 “皇祖母放心,我重阳以北冥皇的身份再次发誓,今生今世,我亦只会娶此一生,绝不相负。明月,你愿意吗?愿意与我此生相伴,不离不弃。你,愿意吗?”身穿着红绛色带着皇冠的重阳,走到明月面前,很是郑重朝着明月深处了自己的一只手。 君若相许,我自相伴! “我……愿意。”抬头看着这位深情注视着自己的帝王,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深处自己的手搭在重阳的手上。从喉咙深处发出灵魂的话语,我愿意。 我愿意。因为爱你,所以什么都愿意。 我愿意。不管前路是否有风雨,皆愿与子同舟共济。 我愿意。愿意与你携手疆场,共主江山。 “相生相依,不离不弃!”重阳握住明月的手,用无比有力的声音说道。真是宣誓,在天下人面前的宣誓。 相生相依,不离不弃! 相生相依,不离不弃! 相生相依,不离不弃! 整个慈宁宫都回荡着这位帝王对情人的宣誓。 两手相握,双目交汇。此时,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只有彼此。 看着重阳与明月的相互对望,殿内的很多人竟然有些不可置信。他们不信这个不可一世的嗜血帝王竟然会喜欢一个人,而那么纯净美好的少年,竟然会喜欢重阳。不,这不是喜欢,这是爱。 作为一个当权者,他们每个人心中大抵都会真心的爱过某个人,但感情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多余,在情愿和不情愿之间被舍弃。 他们爱,却不得所爱。 但是现在,比他们邪恶一万倍的帝王,却得到自己的爱人,且,那个人也爱他。上天是何其偏爱那个人!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大殿中的两个人,而大殿中的两人又相互对望时,突然一阵细微的拔尖声在寂静中响起,而后只问一声兵器的破空声,在座人中,有五个人像雄鹰一样飞起,刀剑直指着大殿中心对视的两人。也就在这时,一种比禅香更浓郁的香气在大殿弥漫,一身锐气的黑衣人顿时犹如断翅的鸟儿从掉下来,哎呀一声摔在底下。 “不要动,这是我新配的药方哟,如果你们胡乱动,我可不保证你们是否会立即变成血水。”就在地上的黑衣人挣扎着握着刀往重阳方向爬的时候,突然从殿内的帘帐后方走出一个神情吊儿郎当的人,而这个人,自然就是七廉。 地上的人听到七廉的话,全部都身体一僵,虽然没有立即停止工作,但动作却比先前轻了许多。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搞定!”看着地上完全不能动的刺客,七廉打了一个响指,开始向重阳炫耀他研究出来的新药。 “果然百步之后就不动了,是不是很神奇,现在这里人连要咬舌自尽的能力都没有。试验成功,可以抓人了。”七廉亲自向前检验了一下药效,见果然与自己预想的一样,便向重阳示意可以按照计划行动。 “开始,行动。”重阳对着大殿某个角落说了一句,顿时北冥的皇城内燃放起了各种五颜六色的烟花。卢秋水看着在五颜六色的烟花背景映衬下如此般配的两个人,嘴里溢出会心一笑。 明明以为只是参加寿宴,此时被下傻了的各国使臣,只是愣愣的坐在位子上不敢乱动。 这是怎么一个情况,怎么会这样? 今天晚上一波又一波的情状让他们有些不知所从,想必回去之后,很多就该用急报写折子。 天上的烟火绽放之后,北冥皇城很多地方突然涌出一匹黑衣人,瞬间,很多地方遭到洗劫,一时流血无数。 在北冥皇城附近一处不起眼院子里面,建设着与院子表面不相符合的“华丽”地牢。而地牢的一处,一个有着一头美丽银色的男人正呈现大字状的调绑在刑具上。 “你到底要怎么样!有本事你杀了我!”男人虽然被捆缚的很难受,但说话的语气和气势却依旧强硬的令人窒息。他现在是十分的恼怒,但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却是十分的悠闲,拿着一个小瓶子不停的晃悠,似乎像一个人面对一顿大餐,在想从哪里下口。 “承认你是我弟弟,否则……我只能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男人说话很强硬,但望向那银子男子的目光却是十分练习。 这个人男人就是四叔,而刑具上被缚的男人,就是他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但那个人现在都不承认是他弟弟。而他手中这瓶东西,就是当时放在明茶水中的那种药效强烈的春药。 “你认错人了!”银发男子说话很坚决,这坚决中透露这一股恨意。 “你应该比我更知道了解这东西,我现在……有想了解一下。”见那人继续嘴硬,四叔轻轻拧开那瓶盖,望着刑具上男人的目光满满的都是侵略。 “你敢!”那瓶中的东西,刑具上的男人自然是知道,他经常拿这个去驯服手下,没想到今天……看着男人正拿着药瓶走过来,他虽然说话狠厉,但全身却不经意流出一种脆弱的力气。 “我又不敢什么,如果说前几次都是我强迫你,这次……”似乎说着捏住银发男子的下巴,含了一口瓶中的东西,朝着他口中渡去。 “呜呜……”银发男子想挣扎,奈何男人的舌头滑入他的口中最深处,直接把药汁送下他胃。尔后,还不忘索取点报酬,把银发男子口中的每个角落都舔了个干净。 “味道和二十年前一样。”看着银色男子已经变得艳丽嘴唇上留下的点点的银丝,四叔的眼睛变了更深沉,吐出去的气息也便重了些。他是天下第一金牌杀手,为了杀人,他什么都可以忍,他从来什么都能忍,但每每看到这个人,却怎么也不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想去强占他。这个人还是这么倔强,让人喜欢,又让人痛恨。 “!”银子男人听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后认命的闭上自己的眼睛,他在拒绝任何交流。他这种动作在别人看来却是十分的诱人,瞪着的眼睛像是嗔怒,闭上的眼睛像是邀请。 “告诉我,你当年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九儿,不要离开我。”或许是银发男子闭上眼睛的姿态太柔和,让人忍不住把心中话都说出来。 四叔是不会弄错,这个人身体的每一个颗痣,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这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他也记得清清楚楚,这明明是原来那个身体,但他不明白昔日的亲密爱人,此刻为何会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愿意承认。 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 四叔恨银发男子的不告而别,恨他的隐姓埋名。那起初满满的爱都变成了滔天的恨,但看到男子头发变成银白色后,他的心中却之后浓浓的怜惜。根本就无法伤害他,根本就无法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但是,亲爱的弟弟,你明白吗? 你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 第127章:种马四叔的竹马兄弟 “滚!”感觉到自己身体中汹涌而上的热流,银发的人口中吐出了一个字。只是不同于以往的冷厉冰寒,这个带着哽咽的字让人听了忍不住心动。 “我滚了,你怎么办?”四叔没有表情的眸子越来越暗,里面似乎积蓄了越来越多的东西。但是性质恶劣的他,手开始不停的煽风点火。 四叔不是好人,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也从没把自己当做正人君子。前段时间刚找到这个人时,他便趁人之危了。而现在,只不过继续趁人之危罢了。 圣人不是说嘛,有便宜不占,过期作废。 “你要怎样羞辱我才肯罢休。”银发人撇住嘴,眼角流下几滴泪,样子十分的伤痛欲绝,似乎眼前的人做了太多对不起他的事,似乎做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我要你回答我身边,就像从前那样。”不过是想你,念你,想要你再次回到身边罢了。如果想羞辱,何必如此费尽心机。 “像从前那样当你的狗吗?”银发人说完,嘴角溢出一丝红色的液体,他要咬舌自尽! 银发不觉得自己还有贞洁这种东西,但却再也不愿意承受太多的侮辱! “!”幸亏四叔眼疾手快,直接封住了他头上的穴道,才没弄出什么事。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恨我,你怎么就……”我已为你伤神,你怎么就宁愿死,都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四叔轻轻撬开银发人的嘴,吸允着那腥气十足的血,心中忍不住一阵苦笑。他怎么会忘了,银发人的血液中,混着许多毒素,若只是与他结合,自己就需要一天的时候去排毒,若是如现在这般吸了他嘴中这么多血液,后果可想而知。 四叔很想活下来,很想让这个人回到自己身边,但发现这个人强烈的恨意后,现在却只想最后拥抱这个人。生死,就由着上天来决定吧。 “!”银色人现在不能说话,但他的眼神却表达所有的意思。他在恨,很恨的那种,似乎眼前的人毁灭了他最心爱的东西。 “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只有我能给予的,或许明天你醒来后,我已经死了。但你要记得,我曾经这样拥抱你,而这种拥抱,只有我能给予你。”不忍心再看那人痛恨的眸子,似乎只能用行动却表达自己的想法。 曾经一遍遍的解释,为什么这人就是不听。 为什么就是不听呢,那是我对你的感情呀。 为什么,为什么不信。 我是那么爱你。 通过我的身体,可能传递给你丝毫的信息? 那么深那么沉那么重爱呀,是我对你的感情。 我爱你,胜过这世界上的一切东西,你可知晓,你可知晓?! 银发人渐渐失去理智,四叔也把刚刚封上的穴道解开。突然想到任何一个男人在这里,也会引起这个男人莫大的热情,四叔心中就很不是滋味,银色全身白皙肌肤,都慢慢渗透着血的光华。 所谓受刑,不过如此。 猩红的颜色,引人迷茫和坠落。 明知这人的血液中藏着足以毁灭生命的东西,但四叔却仍旧忍不住使劲的占有! 是不是喝了他的血,就能变得和他一样。 爱呀,如果沉重而痛彻心扉,明明就可以如此强势的占有你,为何心中还有一丝的落寞。 我的爱呀,你可否给我一丝的回应,让我甘心为你坠落十八层地狱。以好在永不超生的岁月里,因为你的一丝回应,而对抗无尽的时间和苦楚。 “呜呜……”理智终于崩溃,心原本空虚,怎料现在…… 那么深的心痛,为何没人明白? 犹如地狱般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好像有把活可以玉石俱焚。 但如果被活给烧死,那么……那么他就……他就……永远见不到那么人……那个叫四哥的男人…… “四哥,四哥……”突然脑海中浮现一身劲装的男子,银发人觉得自己像要求得某一种的救赎,不停地在嘴角呢喃着那个名字。那是他的太阳,那个他温暖快乐的源泉,那个人的肩膀曾经那么结实,可以让人肆意的依靠。他好想多触摸那个人,似乎这样才能让他得到救赎。 求你,给我救赎吧,我的神。 只有你才能救赎我,我的神。 我现在需要你呀,我的神…… “小九!”听到怀中人的呢喃,四叔就疯了一样开始动作。原来,自己是一直没有被忘记的,原来,你没有忘记我,没有! 一滴眼泪从四叔的眼中留下,这么多年来,地狱般的腥风血雨没能让这个男人留下一滴的眼泪,再令人悲痛的东西也无法让这个男人丝毫的动容,但就是这个人的一声大哥,却令他心软,感动,屈服…… 为爱心软,为爱感动,为爱屈服…… 银白色闪着月华的白发趁着的软玉身子,再加上血色的光华,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图。 四叔在使劲的占有这个人,用他所有的爱意,用他所有的执狂,用所有的灵魂能积攒的能量,用他所有的可以燃烧的生命。 如果这是最后的盛宴,那就让我们不醉不归。 我爱你,爱到让我夜夜心碎,又能在新的夜碎成更多块,恨不得此身与你时时相伴,恨不得此身与你形体合一。我爱你呀,深爱呀,爱到连自己都遗忘,若是失去你,便连自己都失去。若是失去你,便只有过行尸走肉般的日子。 “看来,我注定是要死在你身上了……”四叔现在开始出现一丝的眩晕,他知道是饮下银发人的血起到了作用,毒性开始发作了。但他却不能容忍自己就这么倒下去,夜还如此的长。 销魂蚀骨,情迷意乱。 一夜能有几多情? “小九,小九……”男人不停呼唤那个刻在心上的名字,放纵着自己的身心在这场盛宴之中。 “呜呜……”身体终于不能战胜理智。 一切的爱恨,一切的感动,似乎都被那种强烈的感觉所覆盖。 四叔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青,毒素以难以相信的速度在蔓延。 满天都是萤火的光芒,就想天堂的圣光。 死亡竟然也能如此幸福? 但为什么会想流泪? 在阵阵极乐中,四叔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的纠缠,那次男子也被下了药,他把那个给弟弟下药的人给杀了,然后当着那个女人的尸体,在宽大的床上肢体交缠。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那种心里上的刺激完全可以掩埋身体带来的刺激。也就是在那一夜,他知道自己爱着自己的弟弟,情难自拔,那么爱,爱到恨不得时时与他一起。 所幸的是,那个时候,他的弟弟是那么依赖他,纵然知道这是乱仑的事,也与他日日交欢。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借着打猎为借口,在马车上乱弄。有时,似乎这种东西也不能满足,他们便在青天白日之下的草地不着寸缕的嬉戏,他们使劲的做着,用力的做着,似乎要把自己融入对方的身体。 但渐渐,似乎这样强烈的刺激也不能满足,他便开始寻找更刺激的东西,开始的时候是水果,后来是冰冷的玉器,再是皮鞭,再是更多残忍的东西的刑具,他那么疯狂的占有这个男人,也就是自己的弟弟,他在疯狂的掠夺,去慰藉那因为乱仑而带来的负罪感。 现在,他突然想起,再把当初把刑具往弟弟身上放时,那个眼中的含着的泪水。四叔又想起就在不久,他的小九在睁眼看到自己身处牢房后,眼中的愤恨。 四叔突然明白这个人为何会离开自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似乎一切都晚了。 因为,也许,他很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随着头越来越晕,四叔渐渐明白自己曾经犯过的一些错误是多么不可原谅。是他用那种让自己活的更强烈感觉的器具,生生刺痛了心爱的人,也一点点消磨掉这个人对自己的爱意。 爱不该是掠夺,爱不该是独自的享受,爱更不是单当面的囚禁和凌辱。 原来是自己错了,原来是自己生生葬送了自己的爱,他终于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用那么痛恨的目光看着自己。那个人并不是不想让自己碰,而不是让自己把他当做一个发泄的工具。他是那么的聪明和敏感,怎么会不看不清自己那时的心情。也许,自己那个时候真的有后悔和难过,但却让自己小的人独自承受着一个人的痛苦 “对不起,小九儿,对不起……”当头已经昏的不行,似乎终于开始忏悔。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对不起,小九儿,对不起……”曾经那么多日日夜夜的掠夺,掠夺了这个人的身体,也让这个人对自己的爱不复存在。 以爱的名义去伤害,爱何在? “对不起,对不起……”你是我最爱的人,若是有将来,我岂会因为自己的脱罪让你沦陷自己。 我多么想要告诉你,我还爱着你。 我多么想要告诉你,我一直都很爱你。 我多么想对你说呀,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你会明白。我明白自己的错误,发现自己错的多么离谱,然后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更正。 来生,会有来生吗? 如果有来生,请让我继续爱你……我发誓不再伤害你…… 在东方的曙光渐渐泛白的时候,暗室内终于安静。像个人相拥着,睡着了一样。 第128章:流氓大夫 “对不起,我爱你……”似乎喃喃在银发人耳边听听呢喃这一句,四叔想起身,但已经紫黑的嘴唇却不能让他做出一点的动作。 似乎不想死在银发人面前,他想留给这个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但昨晚剧烈的运动已经耗尽他所有的精力,他的精力微微恢复了一点,刚要睁开眼睛开,一种前所未有的黑暗便向他袭来。 从来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就这样再见了吗?我的爱。 我终究还是死在你的怀里,如果你恨我,是否醒来之后看到死在你面前的我,会有些解脱。我爱你呀,疯狂着爱着,爱到可以抛弃放弃一切。可是,你知道吗? 如果恨,就努力的恨吧,至少这恨可以让你活下来。 我爱你,却更想你能幸福。 “别动!”一个两个的寻死腻活,如果不是被人押着来救人,谁想天没亮就更这么毒的东西打交道。 看着床上放要有所动静的银发少年,七廉伸手点了他全身的穴道。现在这人身上的毒素正被三只毒水蛭吸着,若是他一动,把水蛭身上的剧毒过继过来,你事情可就不妙了。 “他……还好吗?”过来良久,银发少年突然用沙哑的不行的喉咙说道,说完这句话后,他闭上眼睛,全身肌肉紧缩,似乎让自己做好准备,承接将会到来的巨大打击。 “别动。你再动自己就要先去阎王那边报道了。”七廉看着床上水蛭开始不老实,直接手一挥,散了些软筋散,他就知道,作为一个大夫,不能太仁慈。 “他还活着吗?”听到七廉这样说,银发人的眸子中迸发出一道亮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尸体很新鲜,那么好的体魄,不做成人偶实在是太浪费。等做成人偶后,我可以借给你玩几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完全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于蛊毒什么的,七廉一直很想仔细研究,所幸今日有这么的材料。 “你……你敢!”银色人听了心头一颤。 “我有什么不敢,难道说你喜欢上强迫自己的男人?我这里也很不错,反正救了你也没收诊金,要不你以身相许吧。如果你喜欢地牢做的话,我可以在药田底下给你建一座地牢,说不行过了十天半个月,你也会爱上我呢。” 看着床上这个性格别扭的大叔,七廉眼珠一转,的确很好玩的一个人。 “我们在一起了很久,我们是两情相悦!”听到眼前的这个流氓大夫如此的侮辱自己和四哥,银子的男子开始炸毛。虽然那天晚上自己有些昏迷,但四哥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以前怀疑四哥对自己的感情,但现在……却是无论如何都相信那个男人也和自己一样挚爱着对方。 “在一起很久了,对不起你的事儿才越多。他曾经那么对你,难道你不恨他吗?还是跟着我,我没有他那种特殊的癖好。”看着床上瞪着自己地银发男子,七廉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愿意被那么对待,若不是被人劫走,我是不会主动离开他的。”银发人很生气,外人有什么权利评论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以见到他时,你都不主动忍他,这么多年也没有主动找他。” “我练功走过入魔,身体积攒了这么多毒素……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 “你们之前不是都上床了,而且他也没事?” “只是那样自然不会有事。但若是……”说着说着,银发人突然不想说,他才不要把自己和四哥之间这么亲密的事告诉别人。 “不接吻就不会有事,你是因为这个才只跟他上床,不谈情吗?” “是不是管你什么事!我是死都会任你摆布,我生是四哥的人,死是四哥的鬼,你被痴心妄想!”见流氓大夫用一副很敢兴趣的目光看着自己,若不是银色人现在不能动,想必早就把那人的眼睛给挖出来了! “哈哈,都三十五岁左右的老男人,还把自己当颗宝,也就是那人喜欢你吧,你都可以当我爷爷了!哎,说了这么多话,累死我了。我说那个四叔呀,你既然听到这个小子原谅你了,你就乖乖就诊吧。睡一觉醒来就能和小情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了。” 终于完成任务的七廉先是哈哈大笑了一番,然后摁动了墙上一个机关。屋里一扇墙便缓缓的落下,离着小九不远处,四叔正用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他。 “四哥……”看到四哥还活着,银发人的胸膛剧烈的起伏,那个人,那个人…… “小九不哭,四哥在这里。”听到心爱的人原谅自己,又看到他流泪,四叔恨不得立即扑过去把他抱住,但他身上的毒虽然解了。但因为身上厉害部位还有一把薄薄的刀片没有取出,现在整个人都被麻醉,除了眼睛和嘴巴,全身都不能动。 “既然两个人都没事,四叔就安心让七廉给你把身体里的刀片取出来,若是刀片到了心脉,可就药石无救了。七廉,给两个人一人一颗药吧,等醒来之后什么都好了。”听影卫说四叔危险,明月把皇宫的事儿扔给重阳便马上过来了。 两人的感情让人唏嘘,但眼前的情况,还是……先救人吧! “你是四叔的弟弟,四叔就你小九,我叫你九叔如何?”明月走到银发男子的身边,拿出了一颗药丸,放到他嘴边,“九叔,你先睡吧。睡醒了,一切就好了。你若是不睡,四叔不安心,也没有办法……” “你就是秦明月吗?等你们给四哥弄好,能把我放在你身边吗?”银发人没有犹豫的咽下那枚药丸,用恳切的语调问道。 “好。” “谢谢你。”听到满意的回到,银发人很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等他下一次醒来,他便会再一次依偎到了四哥的怀抱中吧。 等七廉给四叔取出刀片,银发人身上的水蛭也该换了,明月便趁着这个空隙,让暗卫把人放在一块儿。看着床上的两个人,明月深深叹了一口气,把胸口这几个时辰来的抑郁吐出来。有情人终成眷属,四叔这个强硬的男人,终于也有了牵绊。 “一晚上不睡,不困吗?”就明月先伸一下懒腰时,突然发现自己落入一个气息熟悉的怀抱,然后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催眠似的声音,那是他心爱的人。 “你呢。”忙完了才开始感觉到困,只有有了怀抱可以依靠,才能放下作为一扇挡风墙的作用,发现自己原本不过是一个活着的人。 “哈哈,你们困了可以去隔壁,那边还有一张床,而且,这两只不到明天是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尽情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见两个人如此的无视自己,七廉就抱起那漂亮瓶子里的毒水蛭,很是开心的往外走,走前还没忘好心给两个人一个提醒。 “那些人,都抓住了吗?”七廉走后,明月与重阳往外面走,一面询问昨晚的追捕结果。 “连他们的头头都被俘虏,自然下面那些人无人逃出。”重阳说道的语气很是倨傲,似乎那些人不过是大风浪中的一叶砂子,根本就不必费这么多心思行动。这次南吴在北冥经营了多年的底下势力终于一次性被捕获,就连上次数名欲要逼宫造反的冥家家将都被宰了。 面对让自己难受的人,重阳从来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杀,杀,杀。 犯我者,必杀之。 为什么天下的人,很多人不敢惹重阳,因为他们知道这人若是被惹极了,从来不讲什么道理,直接杀。但是现在,似乎还是有一些人没有看清重阳这个本质。 “太皇太后寿诞后三天,有灯会,好久没有与明月独处,我们晚上没有什么事,晚上一起去看看?”似乎所有的事都开始告一段落,先休息一下再说。 “好。”被这个比自己大了五岁的人牵着,明月心中一块地方变得十分柔软。似乎两个人都在处理国政相关之事,还真没有一起外出游玩过。 八月末的皇宫,紫薇花开的正艳。两个身着大红色衣裳的人牵着手在满地的落花中行走,偶尔也会有几朵的落花掉到什么身上,旖旎时光。 现在,他们是承父母之命而相结的未婚夫夫,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牵着手。 虽然不在意被承认,但被承认的感觉却真的十分美妙。 谁又知道,在看似美好的花会,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晴天霹雳。 重阳对商贸的重视,导致北冥的都城混杂着各国的商贩。相比于商贸,这里的青楼、戏曲等也十分的发达。 此次花灯会,本来是重阳和明月偷偷散心的时间,但因为小五和小白鸟灵云这两只拖油瓶非要跟着,又在中途遇见安阳君谦、安阳环佩以及古木浅、古青岩一行惹,于是两人的独自游玩时间彻底变成了浩浩荡荡一队人游花灯会。 “公子,你看看这个……是不是?”走到一个贩卖小东西的商摊,小五拿着其中一个古旧的东西跑过来拿给明月看。 “你从哪里知道的?”看着小五手里的东西,明月脸色一变。虽然在小五手中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上了锈的铁皮,但事实上,那确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五文钱,那边的卖小东西的叔叔。”小五顺手指了一下不远处卖东西的小贩,表情非常的纯真,似乎他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找了块好玩的小铁片。 第129章:花灯会的混乱 明月拿着手中的东西,暗道了一声天意,然后朝着那卖东西的小贩走去。他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被各方找寻了多年的东西。 “这位小哥,我家祖上曾经与这个东西丢失这个东西,上面还有一把小铜锁。祖上仙逝多年,不知你这边是否有他遗物的两外一半。” “这块铁片,是一个人卖花瓶时,在花瓶里放着的。后来,我家小孩,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便发现这块小铁片。我以为是什么宝贝,去古董店让人看了一下,他们都说是只不过是一块破铁而已,我就随手放在这里。都十几年,要不是当时心情太兴奋,现在也不会记得。只是你说的锁……对不起,当时真的就只有这么一块生锈的铁片,真没有什么锁。”抬头见这么美好的一个跟自己说话,卖东西的小哥立即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倒出来,他希望能帮上眼前这个人,但是……这实在…… “还是谢谢了,能找回祖上这一小部分的遗物,已经很高兴了。”明月说道,掏出一锭银子,转身就走了。因为这件事事关巨大,他对那小贩用了些法术,却发现他知道不过这些。 “怎么了?”看着明月失落的模样,重阳的心揪了一下。 “我捡到了他被人陷害逐出轩辕家族时,丢失的身份令牌。”说着明月从手中,露出一个黝黑色,刻着“逍遥”两字,带着凤凰文印的令牌。这是轩辕家族的每一任少主都会一枚令牌。当年,轩辕逍遥之所以能被追杀而难还手,主要是能号令动家族暗卫的令牌丢失。 “就是这块?”重阳拿过那块代表令牌,但令牌却以一种眼见的速度失去光泽,最后变得和废铁差不多。 “恩。这块令牌只有握在轩辕家族的后人手中,才会闪现他原有的光泽。”明月拿过那枚东西,放在双手中间,使劲握了一下。等他张开手时,就发现那令牌恢复了原来的黝黑发亮的颜色。 “这么神奇!”重阳看着一块小铁片神奇的变化,眼睛睁的好大。他现在是明白轩辕家族如此是如何承认明月身份,在事实门前,很多事让人不得不承认。 “你说,这是不是天意?九月九日,是轩辕家族的家族会议。”明月握着手中那片铁,略微有些沉思之后说道。很多事,明月一直没有做出决定,但现在,他终于决定了。 “这是天意,就像我们的遇见。”这就是天意,重阳如此肯定的说道,他知道明月正在决定一些事,他不想问明月具体要做的是什么,只想告诉他,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会支持。 “但愿。”明月和重阳此时站在阴暗处,他放任自己靠在重阳的肩膀。 想到轩辕逍遥,明月心中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握着那片铁片,他竟然能感觉到轩辕逍遥最后一次握着他时,心中的感受。如此的茫然而纠结,这是他当时的感受吧。闭上眼,明月看到一个男子痛苦闭上眼把这片铁扔到一个花瓶中。那时的轩辕逍遥如此的年轻,但心却早已死去。明月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心求死,却知道他的死亡,有大多数是因为绝望。 绝望?被终生艳羡的人儿,你为何会绝望。 “我看到他在哭。”轩辕逍遥脸上没有流泪,但明月觉得他早已经泪流满面。 “他爱的人,没有向他诉说爱意。他不知道,他爱的人也是那么爱他。”重阳轻轻拍着明月的后背,在这个需要安慰,他就给他安慰。他愿意用自己的肩膀,却承受他所有的负面情绪。 重敖和轩辕逍遥的问题,归根结底,是表达障碍。重敖一个劲的去掠夺,却不知道他面对的人是轩辕逍遥,一个天之骄子。 “但是,我爱你,你也知道。我们相爱,而且,彼此知道。现在你是我北冥未来的帝后,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明月,不要多想,不要为逝去的人悲伤。如果觉得他死的不值,就为他报仇。不要让自己难受,难受不能解决问题,他只会让真凶逍遥法外。”重阳轻轻拍着明月的被,他安慰一点点的开导着自己的爱人,不希望他有片刻的不开心。 恨吧,去报复吧。 当一个人陷入坏的情绪时,仇恨是唯一让他振作的方式。 去杀吧,既然心中已经有了杀念。 害你的人,你若不去杀他,就会为他所杀。 名利的糕点就那么大,谁都想来争,不去杀伐怎能保得住。 “谢谢你,重阳。我明白了。”趴在重阳的肩膀上一会儿,明月心中的阴霾一点点散开。虽然自己不想自己活下去,但被某些人算计,被某人夺去自己的东西,想必他一定不甘心吧。虽未与名分上的父亲素未谋面,但明月却像为他报仇。至少轩辕家族中的某些人,他是绝对不想放过。 犯我者,必诛之。 不管是否有力量,一味的去忍受,这便是软弱的表现,善良不是不还手。 “我马上就是你的夫君了,谢什么呢。若是谢,不如……”重阳的手暧昧在明月腰间慢慢往下移动,言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混蛋,又不正经。”虽然他们现在处于黑暗的地方,但毕竟周围不是没有人,这个人手这个是要往哪里放。 “唧唧,唧唧……”咦,你们在这里啊。 “公子,公子……”跟着小白鸟循着明月的气息过来,小五看到重阳那身白衣的衣裳,抓住他的衣服便拉着他往外面走。 暧昧的气氛再次被小五破坏,重阳瞅着手掌消失得温度,直在心中狠狠的叹息。虽然小五这个人真的很有经商的天才,但如果可能,他真想直接让这个人消失,真是恨不得这种能滚多远滚多远。 “怎么了。”明月倒是很少看到小五慌张的模样,这次看到他,心中禁不住有些心中有点担心。 “古青岩和安阳君谦打起来了!”两个武功可都是没话说,又都不是不管不管的主,他们打起来,后果可想而知。 “为了古木浅?”明月在心中大叫不好,男人若是争风吃醋,就会往死里打。 “为了一个长的好看的姐姐,打架的还古木浅、石飞等,挺混乱。” “走,去看看。”听小五这么,明月只觉一阵头大,这些都不是身份一般的人,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呀。 一群贵族在打架,听着便让人头疼,但到了现场后,却发现现场比小五形容的更乱。 古青岩和安阳君谦的刀剑你来我往,西靳的新太子和古木浅也在拼拳头,让明月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秦风竟然在和苗汗青过招,至于南吴和东莱的钦差不知道缘故也大了起来。现在最安分的就是安阳环佩,她在和一个女子大眼瞪小眼。 “七,七,七……”明月见到安阳环佩对面的人便用上轻功跑过去,却脸色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师弟呀,你七师姐来看你了。”对面的女子笑颜如花,听明月出现后,用柔的不能再柔的嗓音说道。 “七,七师姐,你怎么来了。”看到自己爱捣乱的七师姐,明月瞬间明白现场的混乱是为了什么。虽然明月早已习惯了眼前这个人让人酥麻的嗓音,但咋一听到他这么说,身上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人种种恶劣行径,明月以前只是听说,现在亲身经历,才体会到那种欲哭无泪的感受。 “我来看看你。师父说,你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谁靠近你,谁就能沾到福气。看到宿宿和十三小日子过的甜蜜蜜的,我也想……”明月的七师姐说道最后,稍微羞涩低了一下头。 “七师姐,你看……这里人那么多,其中一些又是我朋友,能不能……”能不能先让他们听下来。 “明月,他是谁。”重阳追来,见明月身边站在一个身影袅袅的美女,不仅心中一紧,直接上去把明月搂到怀中。 “这是……” “我是七七,明月,他是谁?”还没等明月开口,七七就开始自我介绍,而其是一副质问的语气。 “我是重阳,明月的未婚夫。”看着这个指着自己鼻子的女子,重阳心中一阵不爽,只感觉自己的东西被窥觑了。 “重阳……”见七七盯上了重阳,明月在私底下使劲爪他的手指,让他不要多说话。 言多必失,眼前这个人又是个小心眼喜欢记仇的住。这个可比宿宿更喜欢闹,而且迄今也无人能降。 “七七,这么丑的女人真是糟蹋了这么美好的名字。” 就在明月寻思着怎么让重阳对眼前的道歉时,谁知道重阳对着七七说了一句让明月直接想晕过去的话。 明月看到七七柔媚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银光,如果明月没记错,你代表的意思就是…… 你死定了! 天山从来只收男弟子,这从来是一条不变的规矩。天下都知道,重阳也知道。明月的亲人中也没有女子,看到突然出现又与明月关系看似不错的人,重阳的脑海中烧起一团无名火,曾经冷静的脑子开始不灵光。他始终都不喜欢被人过分与明月亲近,尤其是女子,特别是一身狐媚气,看来就想被男人上的妖媚女子! 也就只有青楼中能养出这样的人吧。重阳看着眼前的女子像看街边的乞丐,似乎这个女子严重污了他的眼睛。 重阳也许不知道,他的眼睛现在有些微微的发红,现在他的思维正用一种非常极端的方式思考。 就像那几个打架怎么也停不下来的人。
推书 20234-04-28 :逃之夭夭,不行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