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月明(六)——君卿安禅

作者:君卿安禅  录入:04-29

 第234章:斗智斗勇

 被李岩捅了一刀后,无牙想要说什么,但那刀却像邪器一样迅速的吸食着他的生命力,他全身只有眼睛能动。他用十分哀伤的眼神看着李岩的眼睛,又低下头看了一眼李岩的肚子,竟然用眼睛中流出来一行泪。 “妖怪,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说着,李岩又把刀往里插了一下。无牙的嘴中顿时吐出了很多血,他没有做多余的挣扎,只是用手抚了一下李岩的,然后带着刀往后躺了下去。 就在无牙躺下去时,李岩的肚子顿时疼了一下。 这个时候,王雨诗突然抱着秦文澜出现。王雨诗手一伸,顿时那把染红的刀子出现在她手上。 “你!”王雨诗抬头看着李岩,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人可变,心却依旧。王姑娘可否把今晚的计划简略告诉在下。”李岩出事的时候,重阳还没有安排孙立任务,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今晚有行动。但听着外面这架势,他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陛下派人攻将军府,现在各种法阵已布下,除了东北角上的空门,任何地方都出不去。孙将军听说你没死,已经派人来接你,你往东北方向去,便可以出去。”王雨诗提到重阳时,眼中露出一丝奇怪的温情,但瞬间整个人又被冷冰冰的东西笼罩。 “谢谢王姑娘,不知秦孝义在何处?”虽然不知道自己武力指数如何,但作为一个军人,他却无法让自己就这样走出将军府。既然他已经不怕死,不如让他好好发挥这个优点。 更重要的是,经过被无牙那么对待,他已经无法容忍自己就这么走出去。 让耻辱化为荣耀的办法便是重建辉煌。 他必要通过重建战功的方式让他整个人再次建立信心。 “秦孝义的事,你不用管了。这府内的妖怪除了无牙还有很多,能自己一个人活着走到东北角都难。”王雨诗说完,便抱着秦文澜走了。 “王姑娘,太子殿下。”看到抱着秦文澜的王雨诗,李岩想到她现在还是个被追捕的逃犯,她怀里抱着的那是太子。 只是,李岩的手搭在王雨诗身上时,却一股力量弹了回来,转而肚中像针扎着一样痛。 “啊……”纵然李岩想要做什么,却终究跪在地上起步来。 王雨诗没有理睬李岩,当拿到到刀时,便朝着秦孝义所在的地方而去。 秦孝义所在的房间内,一身红衣的重阳从天而降,他手中拿着一把长剑从天而降,整个人身上带着战神的光辉。 “童湛!”缓缓启齿,重阳嘴中发出的声音犹如惊雷落地,正在内室修炼的童湛听到那声音,直接吐出一口血过来。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了。”童湛身影一转,出现在重阳面前。此时,他用的是秦孝义的身体。只是,一身玄色的袍子,已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厉异常,与曾经的秦孝义没有了半分相似之处。 “今天是个黄道吉日,不是吗。”重阳意有所指的看着天上的圆月,笑的有些血腥。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不堪一击?真害怕你会后悔。”童湛笑的有些诡异,似乎在放手一搏。 “会不会后悔,要试过才知道。”重阳说完,不想和童湛再啰嗦,直接拿着剑砍了过去。 童湛看着重阳行动也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巨斧,幽蓝的颜色,带着妖异的光芒。那斧头在月光的照耀下,上面竟然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如果重阳没有看错,这斧头沾染了冥府之焰。若是让这样一把神器砍伤,不但身体,灵魂和精神都会受到非常严重的伤害。 红色的长剑和蓝色的斧头碰撞,在黑夜中闪出一阵绚丽的光彩。 重阳手持长剑,身形犹如游龙般矫捷有力,不停的朝着童湛身体各处攻击。童湛此时似乎在超水平发挥,蓝色的斧头虽然用起来笨拙,却能恰如其分的挡住对方的攻击。 “?”重阳看着此时的童湛,说不上那里怪异,却觉得奇怪至极。 前几次交锋,童湛的实力和重阳,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重阳原本以为要解决他不过是需要十招,但现在两个人你来我去上百招,却完全没有分出胜负。 对付一个稳健的敌人,该用什么招数呢。 突然,重阳的招数变得又快又狠,专门朝着童湛的眼睛和四肢跳去。只见他长剑一挽,用了一招大鹏展翅,只取童湛的眼睛,但待到童湛拿着斧头遮挡时,他却剑招一转,朝着童湛拿刀的右臂砍去。童湛见重阳换了招数,也紧接着变了套路。 但重阳这几招却都是虚招,他真正要刺的却是童湛的脖颈。 只是,就在重阳拿着剑刺着重阳的额头时,童湛又突地闪了一下,竟然夺过来重阳的攻击! 这? 对于童湛今夜的表现,重阳只感觉他是犹如天助。 明明不可能躲过去的招数,竟然被他全部躲了过去,这几乎是于理不合。 “怎么会这样?”重阳看着童湛,觉得这一切真的十分不可思议。 “想杀我?哼哼。”重阳稍微停驻了一下,童湛就拿着那蓝色的斧头,携带着万钧之力砍了过来。 “是嘛。”重阳说着,突然手中的长剑消失,一只长戬出现在他的手中。 刚刚童湛奸笑的时候,重阳从他的脸上看到那青色的纹路,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以焚烧灵魂为代价增长自己的力量,不得不说,童湛为了得到目标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带着龙气的长戬与带着冥气的长剑相撞,顿时天地间飞石走沙,一阵尘土飞扬。 这是正邪两种不同力量的交织! 就在这个时候,秦河里的河水突然见像受到什么刺激,直接翻起来白色的巨浪,那沸腾的模样,就是煮沸了的水,但更像是有力量使劲的在里面搅动。 重阳去杀童湛时,明月正躺在床上休息,不知是不是昨晚太放浪的缘故,现在竟然有些头疼。他捂着额角坐在床上,不知道为为什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似乎有什么力量激荡着他,不让他睡觉。 烦的厉害,明月便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今夜月光盈盆,本是清风徐来的日子,却不知为何,风中隐隐听到其他声音的怒吼。就在明月低头侧耳倾听的时候,突然一震巨大的爆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听到那个声音,明月心中一阵,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马上运着轻功过去。 明月来到秦河边上时,便看到那样的情景。整个秦河的河水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竟然像沸水一样沸腾。平时平静的河水,此时高出了堤岸两三米,多处堤防出现漏水现象,整个秦河沿岸一面汪洋。 看到这个情景,明月心中的暴躁之意,一下子平复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看着秦河此时的情景,明月便知道有人动了震河之石。只是……明月的水性并不好。 闭上眼在,深深的吸了口气,明月祭出自己手中的宝剑,举剑把河水劈开,然后飞身跳了下去。 由手中的长剑开路,明月跟着它溯流而上。 虽然剑气隔绝明月与河水的接触,但是那冰冷之意还是十分明确的传递到了他的身上,随着在水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明月全身竟然结了一层薄冰。身穿一身白衣的他就像只鱼快速的往前冲。蔚蓝色的水成了他的背景,他像是秦河的一滴泪。 当明月靠近那块蓝色的石头时候,周围的水已经完全与河水不同。这里的水就像是空气,你可以感受到它的浮力,却可以在其中毫无阻碍的呼吸。 明月让自己的身子在水中晃悠了一下,才慢慢的保持平衡。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间发现一个问题。 他已经落入一个巨大的法阵中! 明月不知道这法阵的威力,却知道一件事。如果他继续往阵中走,就可以把镇河石放回原处。如果他不往前走,现在还来得及全身而退。 在是否要拼一把的时候,明月的耳边突然想起了重阳说过的一句话,“如果……要从天下的苍生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从重阳与天下苍生之间选择,明月一定会选择重阳。 但若是从他自身与天下苍生之间做出选择,他选择后者。 明月爱着天下苍生,就如同喜欢重阳一样,是发现内心,发自灵魂。 爱什么,就是心甘情愿为了什么作为牺牲。 明月想,天一道人之所以要用天下思想去教化他,也许就是看到了这一点。他的命并不是他一个人,他有权利选择不去做。但他的行动却早已替他做出选择。 他选择做,不问结果。 当明月把镇魂石放回远处时,他的双手也被一种类似与雷电颜色的东西缠绕。也就在这个时候,正在将军府内与重阳打斗的童湛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 童湛故意用两败俱伤的招数,只是在赌他和重阳的兵器,谁的更快。 反正,不管哪种结果,他都不吃亏。 不是嘛? 童湛表情的变化落到了重阳的眼中,不知为何,他的眼中竟然浮现出了明月的眼睛。也就在这个时候,鬼使神差之间,他打向童湛的长戬偏了一下,但童湛手中的斧头,却没有丝毫留情的砍向了重阳。 “咚!”只听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重阳捂着鲜血的肩膀落在了地上。 第235章:爱恨无常 重阳与童湛之间的实力差距,就算是远观的暗卫们也看的清楚,现在看到重阳被童湛打伤,眼中的表情都诧异非常。怎么会这样,似乎所有的人心中都有这么一个疑问。 “哈哈!”看到重阳捂着肩膀,因为伤口太疼而脸色苍白的样子,童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不能再得意的笑。 “是不是很疼?”童湛说的这句话十分的玩味。 “!”是,很疼。那种疼就像是能穿透身体的风,直接在灵魂烙上了烙印。虽然受伤的是肩膀,他的全身却似乎都被毒蜂扎过,全身疼痛难当。而那种疼痛绝对不能用任何语言形容,但重阳还是拿着剑颤抖的站起来。 没有什么能打倒这个王者,能打倒这个王者的只能是这个人本身。 童湛看着重阳这个样子,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不禁没有任何防备的站在他面前。 “你不是很牛逼,你不是很能打吗,你现在打一下试试。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所受的痛和伤,将会全部落到你心爱的人身上。”童湛走在重阳面前,用脚踢了重阳一下,嘴角的笑容异常的欠扁。 面对童湛的挑衅,重阳没有任何表情。就连疼痛此刻仿佛都从他脸上淡下去,他几乎成了一座雕塑。 “他,到底怎么了?”这里的他,自然是指的明月。 这个时候,重阳能明确感受明月的生命受到威胁。他虽然不完全相信童湛的话,却也任着这个人动作,没有反抗。他不能让明月受任何的伤害。 “他到底怎么样了。哈哈,看来你们俩真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他怎么了,他能怎么了?我只是简单的布了一局,但是他呢,明知道是陷阱,却仍然钻了进去。他以为自己是谁,他以为自己是神吗?他以为自己能拯救众生吗?哈哈,真是可笑。” 本来,童湛没有对那个局有多少期盼,所以,当秦明月真的入局,他是意外到不能再意外。他都不知道,原来真有那种自诩为救世主的傻瓜。明知道是局还能进,这要有多傻呀。 哈哈,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人被牵制住了,童湛是笑的不行。原来,对付那些正道中人,其实很简单。用越说简单的局,越容易让他们上钩。真是可笑至极,真是悲哀至极。如果早知道他的对手如此的不堪一击,他何必费了那么多心力,只有这样一个棋局不就好了。 只要伤害天下的苍生,就等于伤害那个人。 “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重阳的语气不卑不亢,只是有些冷。 重阳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因为停留在肩膀上的毒素没有及时得到救治,那毒素正在侵蚀着他的半边肩膀,现在他半边身体都不能动了。他的身体很疼,但是,他却似乎感觉不到。因为他现在最关心的那个人,情况不明。 “哈哈,你爱的人,现在在秦河的河底凉快着呢。被冥雷束缚着不能乱动,在那种比极北之地还冷的地方,估计一会儿就要被冻成冰棍。” 看着重阳全身溢出的怒气,童湛又说道,“你现在不要试图对我做什么,也不要让你们的暗卫对我做什么。要知道,冰人还是很脆弱。说不定,你踢我一脚,他就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童湛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十分的嚣张,他拿着斧头在重阳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对于这个好的猎物,他在想,到底从哪里下刀比较好呢。 “你现在真的不要动哟,这斧头太沉,万一失了准头,一下子把你劈成两半,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放心,我现在不想杀你,就想好好的折磨一下你。”童湛说着,一脚把重阳踢到了墙上,重阳任着他动作,没有丝毫的阻挡。 使劲的踢了重阳一脚,看着重阳狼狈的趴在地上喘气吐血,童湛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不能再得意的笑。 就在方才,他觉得这么年压抑的怒气终于找了宣泄的地方。好不容易反败为胜,所以,他要好好的享受这种过程。 “我说,我要把你先扒皮呢,还是抽筋呢?”童湛从头到尾打量着重阳,想着如何折磨这个人。 “住手!”就在童湛的斧头就要靠着重阳时,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个女声呵斥。这个人正是童湛心心念念的人,染尘。 “铃儿,你终于来找我了。”转身看着染尘,童湛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谁来找你,我是来杀了你。”染尘看着童湛,脸上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染尘手上拿着一把银白色的剑,身穿一身银白色的铠甲,整个人看起来英姿勃发。高耸的发髻,眉间的朱砂,精致的五官,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踏月而来的女神。 “但是……在我死之前,你那明月王大贤人,可是会先死一步。我现在的魂魄不稳定,碰着刀剑什么的,还容易灰飞烟灭。我和他的性命用冥雷连着。你说,他会不会随着我灰飞烟灭呢?”童湛的脖子往染尘的剑边蹭了几分,看到她往后退,禁不住想要大笑起来。 此时,童湛的心中很庆幸,很庆幸有了明月那张王牌,从此,所有顾虑秦明月性命的人都希望他不会受伤和死亡。 但是,他也有一些愤怒。明明染尘是他最在乎的人,为什么要拿着剑对着他,为什么要用那么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只要提着秦明月,她的剑就往后面收了,为什么。 现在童湛黑暗的内心开始嫉妒秦明月,那个喜欢充当圣贤的情人到底哪一点好,整天做出一副忧心天下的模样,但就是那个样子,却得到那么多人的爱戴。凭什么?! 童湛之所以看着明月十分的不顺眼,无非是以为那个人得到天下最好的东西。 在外人的眼中,明月出生便拥有者傲人的身份,刚五岁就去了天山学艺,下山之后便开始万人瞩目,身为两国的亲王,荣光无限。不但如此,他让天下的学子士子都崇拜他,让天下的百姓都爱戴他,他还有这么一个爱他的伴侣。凭什么呢,凭什么他一个人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占尽。这公平吗?这不公平。 但,现在童湛又比谁都开心,因为,曾近属于明月的荣光到了他的身上。以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可以更卑鄙没有任性一些吗?你已经害死多少人。有多少的丈夫失去妻子,又多少母亲失去了儿子。你设局只是擒获了明月王吗?你知道多少人因为秦河流域的洪水家破人亡吗?你能不能有点人性,你只顾着自己难受,你只顾着自己的情绪,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意思!” 看着童湛这样,一向冷静的染尘,忍不住横木冷对,直接发飙了。 染尘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对童湛的态度有些复杂。重阳已经把所有的真想就告诉他。面对自己前世的父亲,今世的灭族仇人,染尘虽然恨,却没有那么绝对。 染尘恨这个人,更恨自己是这个人前世的女儿。 所有的恨积累在染尘的心中,让她无时无刻不想要爆发。 恨,是支持她活下的勇气,她不能不报仇,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也不能不发泄。 “让我关心天下苍生,这天下苍生何曾厚待过我?”看着染尘,压抑在童湛心中的情绪开始发泄了。 “你要天下苍生怎么厚待你,当你是一条蛇的时候,的确是需要整天躲避天敌,但你当时不也是天天捕猎其他动物,这种捕食本身就是因果循环,这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生在这世上,谁不需要整天面对尔虞我诈。”用手指指着童湛,另外一直手叉腰,染尘一下从神女变成了一个骂街的泼妇。 “他们杀了我的妻与子,他们将你活活杀死。”看着激动非常的染尘,童湛缓缓的吐出了一行字。这句话是他千百年来不曾对任何人说,但是现在却不知道怎么,直接说了出来。 “妻子?你们没有拜堂,最多是私通,哪里的妻子。当年,是你单方面爱慕着银铃。为了得到她,你不停的破坏着她的幸福,在她和别人之间制造矛盾,然后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她。你知道她有孕,还单独将她留下,你明知道人们知道你妖精的身份,你还把她一个人留下,是你本身没有照顾好她,是你自私的爱给她带来了灾难,你还怪罪别人,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忏悔过吗?” “如果不是你的私心,如果不是你的疏忽大意,她会有那样的遭遇吗?她是公主,一个公主因为被骗跟着你落到了那种地步,你不埋怨自己,反倒是恨别人,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你这个人的性格还能再卑鄙一点吗?” 染尘一句句的分析当年的历史,直接把童湛的阴暗面暴露了出来。她的这种说辞是童湛没有想过的,她的话让童湛一下子懵了。 “我……”童湛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刚开口,就被染尘打断了。 “你是真的恨城里的人把银铃害死是不是。我现在就问了,如果有个威胁你性命的人,整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会怎么做,你会容忍她在你面前存在下去吗。没有人能有这么宽广的胸怀。真正导致这一切的人是你,你为什么就从不想自己的过错呢。” 染尘的声讨,直接让童湛哑声。 很多事,人会从别人身上找缺原因,却从来不会从自己身上寻找问题。 第236章: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把童湛说到说不出话来,染尘继续发泄自己的不满。她一直看不惯童湛的所作所为,现在有几乎可以咆哮,自然不会放过。 “你是不是很介意银铃被杀死。就算是那些城里的人错了,但是你的报复也够了。你只是死了一个最重要的人,但是,你却杀了一个城池的人,活活将那么多人杀死。他们中固然有些人该死,但是多少像银铃这样无关的妇人、孩子、老人,全部都被烧死!” “你曾经那么疯狂,屠了城,又杀了那么无辜的军人,他们只是执行命令而已!你最后被上天派下的伤了,你真的以为就凭你当时的道行,就能成功逃离。他们给你留了一条生路,但是你却撞到死门中来。这些人年杀了多少人,你数得过来吗?” 染尘本不是多慈悲的人,都是和明月在一起,受到他的影响,身上的正义感却是发挥到了极点。 回想着童湛所做的一些,她不禁怀疑一切是不是真有报应这么一说。 曾经做了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报应则报应到了她的身上——父债子偿。 “我也不知道天下是不是有什么报应,但,我就是因为与你有关系,落到了现在这个下场。可是……我怎么就和你有关系呢……你以为圣水能洗净我身上的污垢吗。我告诉你,我心中的污垢已经堆满了整颗心,当心已经腐烂的时候,身体是不是完好还有什么关系吗?” 染尘说这句话的时候,恨不得一剑杀了眼前这个人。但是,她现在却不能这样做。 “染尘,对不起。”看到染尘眼中的泪珠,童湛说话的语气直接软了下来。他的内心几千年,突然有种亏欠的感觉,对眼前这个人。 当年,折磨染尘,为了把这人变得一文不值,他用尽了各种方法践踏这个人。当时听到那个人凄惨的叫声时可以强忍心中的悸动,但是此时,想到曾经的画面却是心中一阵阵的揪得慌。 曾经对银铃的感情虽然有欺骗,却也是全心全意。他在和银铃在一起的时候,从来舍不得她受到任何委屈。他很多时候,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却终究没有。从染尘的控诉中,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没有做好。 他曾经舍不得伤害的人,后来却自己狠狠的伤害了。 当染尘站在童湛面前时,那种熟悉的气息又将他包围,让他彻底成了一个被爱俘虏的男人。 若一个男人被爱情俘虏,他的战斗便会由老虎变成了家猫。 他一直以为,站在他面前这个人,便是他的爱人。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恶心。”染尘只要看着童湛带着温情的表情就觉得恶心,当年这个人就是用一副这样的表情欺骗她,最好把她直接打入了地狱。 “!”看着染尘这个样子,童湛沉默了半分钟,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 最后,童湛竟然不顾众人的惊讶,直接给染尘磕了三个响头。 “染尘,我确实对不住你。若是你想要尊严,我还给你。我是你父亲,也是你夫君。我这样做,够了吧。”童湛看着染尘,说话的时候叹息了一声。 “够了吗?你是不是想说,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磕过头,也从来没有认过错,也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给别人认错?”染尘看着童湛,其实十分的咄咄逼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染尘有些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是。”童湛回答的很干脆。 虽然是认错,但是童湛在磕完头后,就直接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跪,那便是他的极限了。 “你永远都是这么自以为是,你把你以为对别人好的东西给了别人,以为自己的心意尽到了。如果我现在给你磕三个响头,让你把前尘往事都放下,直接回头重新投胎,你会愿意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呢?总是用你的想法来决定别人的行动。你不觉得自己真的卑鄙到了极点。” 自从开始到现在,染尘的怒气就没有降下来。 其实,重阳这次也是在拖延时间。因为,就在染尘和童湛对话期间,已经有几道黑色的影子从院中消失,只奔着秦河救人。 不得不说,染尘对童湛的影响是巨大的。她的出现直接让童湛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你到底要怎么样呢?”其实,童湛是想说,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回到我身边。但是,染尘想的却是要怎么样,她才能够消除心中的怒气。 “不管我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吗?”染尘看着童湛,在心情微微平静之后,又恢复到了神女的姿态。 “在我能保证的范围内。”自然不是什么样的要求都行,童湛说话便没有太多的诚意,他现在就是想知道染尘的底线在哪里。 “那免谈。”因为染尘要的只是这个人死。 虽然,对这个人是自己前世父亲的事有些介怀。但染尘对自己的前世,却是完全不认同。她活在这个世上,唯一对她好又没有什么目的的便是她今世的亲人。她不可能为了今世的亲人报仇,而成全今世虚无缥缈的亲情。况且,染尘一直怀疑童湛对银铃的感情。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着染尘,但是你爱她什么呢?”为了尽量长的拖延时间,染尘看着童湛,使劲的寻找话题,想要把童湛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过来。 “……”童湛看着染尘,并透过她看着她前世的恋人。其实,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人,也许他是忘了。他一直所做的不过是不停的寻找并想要捉住。他就是留住那种感觉,他就是想要那个人。为什么呢,其实一切真没有太多的原因。 这么多年,童湛只是拼着一种执念在坚持,他似乎已经忘了这种坚持的意义所在。 到底为什么坚持呢,也许……一时间童湛想到很多答案。 但一些答案只是掠过他的心底便直接被他否决了。 他不想想,有不敢想。 他不原因追求那个答案。 “终于看到露出逃避的表情,其实,他当时之所以喜欢她,不过是羡慕她所处的地位,不过是为了报恩。但到了后来,你很寂寞,只能靠着心中想象出来的东西来安慰自己。然后,你嫉妒。你嫉妒被她喜欢的人,然后你破坏她的幸福,你想着办法把他骗过来。你太寂寞了,也太喜欢有个人对你全心全意的好,你嫉妒别人,你不希望任何人比你幸福。” “你真的喜欢他。至少在遇见她寻找她的前两千年,你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想要那种温暖。你,只是寂寞了。想要让人结束这种漫长时间带来的寂寞。她不过是个寄托。” 染尘说的童湛一时间脸色有些苍白。 “难道你都记起来了?”听到染尘提到前两世的事情,童湛的神情有些复杂。其实,很多事,童湛是真的不希望她知道。比如说,曾经的欺骗。 “铃儿,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么一个形象吗?我有曾经想要离开你,但是,我做不到。你知道吗?我做不到。而且,我让你看到的,不过是那些人的真面目。那些人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你,不过是喜欢你的身体,其实,他们不是真的爱你。”童湛解释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 童湛总是这样的,把自己想象中的东西附加给别人。男人很多时候喜欢女人,大多数都会先喜欢她的身体,这在一定的范围内无可厚非。但他强行破人因缘的做法,却实在是自私。 “银铃喜欢你吗?”银铃本人说不喜欢。但,这件事却是染尘现在不能说到。 “她是我孩子的母亲。”染尘今晚说过的很多话,都十分挑战童湛的忍受能力。 “任何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都会生出孩子,这跟爱不爱没有任何关系。”染尘说的是事实。她想通过这样的提示,让童湛自己认识到事情的真实模样。很多事,并不是那样想当然的。 “你都记起来了。”童湛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但,我不是银铃。我是染尘。”这是事实。 “不管你是银铃还是染尘,都是你自己。我曾经做错了事,愿意给你补偿。”童湛这次把话说的很诚恳。 “我的补偿,你给不起。”死去的人不能复生,童湛也不会任着她砍,所以,这个补偿对染尘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你今晚和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就是告诉我,你在固执的埋怨我?”童湛看着染尘,心中升起一丝的警惕。但因为没有觉察到任何的危险,所以,心情又好了些。 “我只是想让你认识到事情的真相,让你看清这一切。并且,让你知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银铃,到底有多深。”染尘说着,随手拿来一把剑,驾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知是不是染尘决心于此的缘故,那剑在她的脖颈上割出了一道血丝,绵绵的有血留下来。 染尘正在站在灯光下,她此时的模样便被大多数人看的清楚。 在场的人都非一般人,就算看不清,也能嗅到那血液的味道。 “你这是威胁。”看到染尘的脖子上流血,童湛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随后又淡定了下来。 第237章:黄雀在后 “我只是想知道,你口口声声的爱,到底有多廉价。”染尘说话间,剑锋有深进了肉里,更多的血从伤口中流出。 “你,不要……逼我……”童湛看着染尘的目光深沉了很多,手攥的拳头嘎吱嘎吱的响,但是身体却没有其他行动。 童湛就是这么一个人,总是以为自己爱的很多爱的很深,但却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执着。也许,他爱的人只有自己,也许,他连自己都不爱,只是爱上了一份执着。 “就算是在逼你又怎么样?”染尘此举是为了逼童湛,却又不全是如此。 “……说出你的条件……”看到地上的鲜血,童湛叹了一口气狠狠的说道。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只有八个字,却包涵了所有的内容。 “你为了他们竟然连心中的恨意都能放下?”童湛看着这样的染尘,不知为何,心中怒意非常。 “因为,我发现,也许,活着是对你最大的惩罚。”染尘看着他,目光越来越冷。 “哈哈,你当真最了解我。”死了的确会是中解脱,可问题是死不了。 童湛说完之后,手一翻,手指化成了鹰爪朝着染尘扑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重阳手中红色的绳子一闪,就在童湛要把染尘抓住时,那红绳子缠住了他,直接把他整个人捆了个结实。 “!”童湛没想到重阳会突然行动,方才他与染尘说话太投入,竟然忘了身边这个隐患。 “我是不是应该佩服你的胆大?”虽然童湛不知道捆住他的是什么东西,但因为越挣扎越紧,所以他便所幸不再挣扎,而是用挑衅的目光看着重阳。那眼中的意思似乎在说,我就这样,你能怎么样我。 “……”此时,重阳肩膀上的伤已经扩散了半边身子,疼痛已经麻木,他整个人在毒素的毒害下,站都站不稳当。但他却用狼看猎物的眼神的看着童湛。 “你若敢有所行动,我就会用十倍报复在你在乎的人身上。我的性子,你应该明白。”重阳说话的时候,用刀支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子,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诡异的阴邪。 嗜血如重阳,如果明月真受到什么伤害,他真会于此相关的所有人陪葬。 “连自己的都想杀,你还是狠。”童湛转身看着染尘,回头看着染尘说道,“这样的皇帝也值得你为他卖命吗?他心中只有他爱的人。”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染尘看着童湛,手中的剑一动,挽了给剑花,朝着童湛的头颅而去。童湛没有躲,片刻之后,贴着他头皮的一块地方没了头发。 “无论如何,你都恨我,却又不能杀了我。”童湛说话的语气莫名,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染尘,他突然想要解脱。 但,童湛还没咬舌自尽,重阳先吐出了一口血。 全身凌乱带血,脸色灰黑,整个人摇摇欲坠。重阳出生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次比现在更狼狈。他想说什么,却只能任着蓝色的血从嘴中流出。 重阳脑子有点晕,全身异常无力。在重阳的示意下,童湛身边瞬间多了位暗卫,那暗卫手里拿了颗东西,出现在童湛面前,利索的卸掉他的下巴,并把一个药丸放在他嘴里,让他吞下。 重阳此时也接过暗卫手中的药,坐在地上调整内息。 冥火的重伤之下,伤在外,痛在内。 冥府之焰是沾染了冥府的怨气和戾气,重阳已经感觉到有一种极其强大的戾气在侵蚀他的精神,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杀吧,杀吧。他体内那种被压抑许久的灵气也在激荡。两种不同的力量在身体内较量,血气翻滚,毒素蔓延。 让人说不出的痛! 重阳内息不但不受自己的控制,就连身体似乎也不受他的控制。他努力的想要调动一切,却发现只有内心一动,他就疼的肌肉痉挛。但,想到还在秦河底下受冷的明月,他强行冲开了几处血脉。他要去救那个人,他要去救明月,他不能再看着明月受苦,再也不能,再也不能…… 如同往常那般,重阳开始在心中喊着明月的名字。 明月,明月…… 我的明月…… 喊着喊着,身上的痛似乎感觉不到,心中只有一身白衣坐在莲花台上的幻影。 明月,明月…… 等着我,我这就要去救你。 我的明月…… 强行逆转血脉会导致什么后果,重阳知道,但却让不愿明月受苦。他自己可以死伤,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明月。 我马上就会去救你,先忍一会儿! 周围的杀罚还在进行,红腥色的火光明暗间衬托着重阳的侧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地狱来的修罗,良久,重阳吐出了一口黑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带着嗜血的光芒。 此时,月上中天,杀罚已经结束,整个将军府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童湛被灌了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主人,属下翻遍将军府,不见太子和李副将。”就在重阳刚刚睁开眼时,一个黑影跪在他身边说道。 “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重阳没有继续听暗卫的汇报。方把毒血往伤口处压了一下,他便提起地上的童湛,追寻着暗卫们留下的标记飞身而去。 重阳之所以在方才的时候选择隐忍,不过是为了让染尘吸引童湛的注意力,然后他趁机把童湛捆住。 被冥器伤过的身体,不到伤口完全愈合,血便止不住。一路御风而行,一路鲜血淋漓。很快,重阳原本灰黑的脸就苍白起来。但他似乎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看着堤坝处的河水,带着童湛一下子跳了下去。 重阳跳入秦河后,他所到之处像盛开了一朵妖艳迷幻的血色大花,那是重阳的血。 正在流血的伤口沾染了浑浊的河水,这痛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但重阳却似乎感觉不到,只是一个劲的靠着感觉向前游,向下游。 “你要害死我,不用这种方式。”冷水的浸泡,让童湛晕晕乎乎的醒了过来。看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重阳,显然是被他的疯狂吓了一跳。 “闭嘴。”此时重阳的身体已有些僵硬,近了秦河底之后,他继续拖着童湛往前走,听到他如此说话,忍不住咆哮。 除了明月,重阳不想给任何人好脸色。 明月是重阳的明月,重阳则是明月的重阳。重阳不喜欢把任何精力浪费到与明月无关的事上。若不是这万丈的江山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他才不想整天没事对着奏折。若不是为了保护明月,他不会花心思去布局,更不会亲自去冒险。只是,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到童湛这招“偷天换日”。 但最想杀的人便成最不能杀的人,重阳心头的火气可想而知。 因为童湛此时头脑昏迷,深陷阵中的明月情况也有些不容乐观。明月本是阴性体质,一直畏寒,现在身处较极北之地还冷几分的法阵内,整个人身上早就覆上了一层寒霜,嘴唇也冻得发紫。 天山之人,是最擅长立阵,也是最擅长破阵。若是法阵放在寻常的地方,明月能毫不犹豫的将他破了。但这法阵正处于秦河河底的河脉所在地,若是从里面强行破阵,便会冲撞了河脉,导致的后果,轻则洪水滔天,重则顷刻之间河水枯竭,不但秦河河里的鱼虾要死了,秦河沿岸千千万万的民众也将从此灌溉饮水困难。 以一人之性命换天下苍生之性命,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他只能这样做。 只是,他的心中还有些放不下。当人有了牵挂,他便不想死。 “既然不想死,为什么不破阵?”王雨诗看着坐在法阵中间的冰雕,嘴角的表情有些讥讽。 “因为,更不愿意千千万万的人为此而死。”明月睁开眼,看着抱着秦文澜的王雨诗以及他身边的一个男子——李岩。 “秦明月,你为什么能这样善良,为什么心中没有恨。”看着那坐在冰上,犹如佛陀在世的男子,王雨诗有些愤然的说到。同样是学道家的东西,为什么她的心中就杀机四起,为了达到目标可以不顾一切。 “为什么要有恨?”明月毫不避讳的看着王雨诗,看着她眼中的疯狂,还有嫉妒。 “也对,你得到了天下最美好的一切,自然不会嫉妒。该嫉妒的是我这样的人,秦明月,我嫉妒你!”王雨诗说最后七个字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她恨这个人的出现,若是这个人不出现,她总可以找到机会出现在重阳身边,但是这个人出现后,她却没有任何机会。 因为明月占据了重阳的心,让他不愿再给任何人机会。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明月说完,眸子又闭上了。 明月厌弃自己,但天下大多数人却都羡慕他。 “你总是能这么淡然,你为什么要这么淡然。难道你真的觉得有些东西,别人真的抢不走吗?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哈哈,你真虚伪。”王雨诗看着阵中的明月,哈哈大笑了一番,转而又平静下来。 王雨诗的眸子有点黑,黑的像是一潭死水。这潭死水中也有不甘,不甘心就这样当一辈子的影子。 任凭王雨诗怎么说,明月且自闭着眼睛盘坐,似乎周围的一切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第238章:寒冰之中 身处极寒之处,明月在冰中盘坐之时,禁不住想到了曾经在冰雪中行走的男子。 明月以前想,那个时候那个人一定很冷。当他亲自陷入一个极冷的地方时,才发现,冷的不是身体,而是人心。若是人心是暖的,那么就不会感觉到寒冷。 重阳,重阳…… 明月在心中默念那个名字,全身竟然泛起了一阵暖意。 能够温暖明月的人,只有重阳。他最爱这个男人,也为这个男人做了很多。但终将最对不起的人还是他。以重阳的能力,若是想要争天下,想必天下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明月的出现,加速了重阳统一的脚步,却也给他带了强大的阻力。明月没有想到要成为谁的弱点,但他的存在,却的确成了重阳的弱点。 明月身上承载不光是他自己的生命,还有重阳的生命。 因为相爱,所以他们的命连在了一起,若是一个人死了,另外一个人也活不下去。 那个人会来救自己吧。只是不知道自己此番做法,会给那个人带来什么样的伤害。终究还是……任性了。 想到重阳,明月的全身溢出一丝柔和的光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竟像是这冰雪中的神人。 只是,明月的心虽然超脱,他的身体却仍旧受到法阵的舒服。片刻之后,一道蜿蜒的血流从他的嘴角溢出,一滴滴的滴在冰雪之中,像极了盛开在冰雪中的红梅。但是明月本身却似乎并不在乎,他没有做任何的抵抗,任着血从慢慢的往外流。 如果,很多事你无法控制他的发生,且安然以对。 当整个人的心思沉淀在自己的世界,身体上的痛虽然伤害他,却不能令他痛苦。 “殿下……”李岩在法阵外面看着阵内的明月,不知为何,产生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除去这个人的身份,只是明月的能力和胸怀,有足以让他身边的都臣服。这是一种人格的魅力,让他身边的人禁不住生死相随。 李岩虽然吃了荆棘果可以长生,却终究不过是个凡身。他用尽浑身解数想要劈开眼前的法阵,却总感觉力气都打在棉花上,收不到任何的效果。 “怎么会这样,我们怎么办。”看着明月嘴中愈来愈多的血迹,李岩有些急了。 “不要浪费力气,若是这个法阵能被你这样的人破了,那明月王还在坐在里面不出来。”看着李岩那傻乎乎的模样,王雨诗在一旁有些讥笑的说道。 “李副将,不要白费力气,这个法阵不是常人能打开。”看着李岩拳头上的血迹,明月缓缓的睁开眼睛,咳嗽了几声,用有些清冷的语气说道。 “那该怎么办,谁可以呢,王姑娘,你能带着我来,一定是有办法对不对?”李岩从王雨诗的举止中知道这女子不简单,却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救这个人。 “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有些人愿意不愿意。”王雨诗说话的时候目光冷清,有些国师白羽当年的影子。 “王姑娘,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伤害文澜,他不过是个孩子。”明月抬起头用似乎看透一切的目光看着王雨诗,眼中还有些许的慈悲和恳求。 “太子殿下?”李岩看着王雨诗怀里的孩子,然后看到秦文澜那灰白的脸。 “王姑娘,你这是?”李岩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端庄秀丽的人。不是这个女子养了秦文澜两年,王雨诗虽然不是秦文澜的亲妈,却也和亲妈差不多,怎么就……想要杀死这个孩子。 “……”王雨诗没有说话,怀里的孩子的确是无辜的。看到秦文澜这个样子,她也心疼,但……却不得不这样做。 “王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快把太子殿下给我。”李岩见王雨诗虐待秦文澜,便伸手想要夺,只是他方要行动,就被王雨诗一教踹飞,吐着血撞到了一块青色的石头上。 若是一般人装到石头上,不死也要少半条命,但在李岩撞到那石头的瞬间,他的身上既然闪了一丝奇怪的光芒,然后完好无损的落地,身上的伤也随即好了。 “这……”王雨诗看着李岩,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李岩知道自己的体质,身上的伤很快就不疼了,他便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站起来,朝着王雨诗扑过去。 李岩扑过来,王雨诗踢回去。李岩再扑过来,王雨诗再踢回去。 如此好几次,虽然李岩恢复的时间很快,但身体也有消耗。等到第二十次的时候,就趴在地上不说话了。王雨诗看着李岩,往后站了几步,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就在这个似乎,李岩又扑了过来。 王雨诗虽然懂些巧功夫,却没有多强的武功功底,她没有想到李岩会在这个时候扑过来,竟然因为躲闪,不小心将手里的秦文澜摔了出去。 “太子殿下!”就在秦文澜快快要甩到地上时,李岩不知道身体暴发了一种怎样的力量,竟然神迹一般的冲过去,把秦文澜抱在怀里。 “太子殿下!”李岩颤抖抖的把一根指头放在秦文澜的鼻子上,许久才感觉到一股热气。还好,还没死绝。但是,也不好活了…… “你吃过荆棘果?”就在李岩战战兢兢的抱着秦文澜时,明月咳嗽了两声,有些虚弱的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李岩的错觉,他觉得现在明月比方才的脸色又苍白了些,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是。”李岩回答的很老实,他说话的时候微微低下眸子,那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 “如果你愿意,可是喂文澜几滴血。”明月说完,闭上眼盘坐着休息起来。 “是。”听了明月的话,李岩马上咬破自己的指头,往秦文澜的嘴唇上递去。 秦文澜喝了李岩的血,很快便苏醒过来。而撕心裂肺的哭声便似乎是他在控诉自己方才受的委屈。 秦文澜哭的时候,明月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时间天旋地转。后来他又听到什么声音,似乎那秦文澜哭的更凶了,有很浓重的血腥的味道。有兵器的交接的声音,有怒斥声,有女人的吼声,有男人的尖叫…… 周围的声音很乱,很吵,很响。却没有什么声音能传递到明月的脑海中。他觉得他整个人就像坐在一条来回摇晃的船上,他整个人就要被摇晃晕了。隐隐的,他听到有了在叫他的名字——明月。 很多人称呼他公子,殿下,少主。只有那个人无论何时都会称呼他的名,他叫秦明月,秦是先天的姓氏,只有明月两字是属于他。明月两个字,只有也只有那个人会喊。有时,只要听到那个名字,明月就觉得自己很幸福。只是那个名字,就让他感觉到专属的温暖。 重阳,重阳……一个像太阳一样温暖的人,一袭火红的衣裳,带着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骄傲。就是那么一个人,时刻将他时刻放在心上。 明月又想起了曾经他做过的梦,梦里的人有着和重阳相似的五官和性情,也许,在很多很多年的上一世,他们便是熟悉的。或者,在更早的时候,他们就有了交集。 恍惚中,明月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一身是血的人,他倔强的往前走着,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模样。他的脸色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他的身上都是伤痕,他的全身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他的前路有无数的陷阱……但,似乎什么都无法阻挡这个人,他固执像前走着,眼中的光异常决绝。 重阳…… 明月在心中轻轻呼唤着那个能让他的全身泛起温暖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当年他就要死去时,重阳抱着他坐在北冥陵寝中说的话。那时候,只要他们两个人,有点点的桃花落下来,洒到他们的身上,像是天宫的婚礼。 他说,“明月,不要跑远,你等着我……” 明月想,如果他真的命绝于此,一定会在奈何桥边等着他。或者,不去奈何桥边,只作一对孤魂野鬼。也许,重阳会来找他,然后两个人一起住在秦河水底,晚上一切数天上的星星。 但,天下还没有统一,战乱还没有结束。他们还没有一起游历过名山大川,怎么能就此死去。 难道就要让这个法阵把他困住,不会的……其实,这个法阵……还是有办法解的。 重阳,重阳……明月再次在心中呼唤着那个人,嘴角又溢出一道蜿蜒的血丝。 明月!就在此时,重阳的心狠狠疼了一下,他立即拽着童湛继续往前走。 方才在水里,重阳带着童湛,受到一群怪鱼的袭击,虽然重阳手中的长剑威力巨大,却挨不到对方数量众多。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中还托着一个要死不死的东西。击退了怪鱼,重阳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童湛却直接吐血。 虽然有一个成魔的灵魂,但装着魔的东西却实在不结实。童湛还没怎么折腾,这身体就开始残破。看着童湛这样,想到明月……重阳一时间手脚发麻,把身上的药像不要钱似得往他嘴里添。但童湛的气息却是时强时弱,十分奇怪…… 明月! 为了早日去法阵救明月,重阳直接给童湛打通了身上的大穴,然后用丹药吊住他的命。 第239章:我会需要一个女子保护? 当重阳终于提着童湛到了法阵时,入目所及,却是一片猩红色。看到这种情景,重阳的心中咯噔响了一下,急忙循着明月的气息掠去,当看到那端坐在法阵内的雪人时,既松了一口气,心中又狠狠的揪了一下。 重阳知道,明月最怕冷了,想必此番呆在里面,定然是快要冻坏。 看着昏死在一旁的童湛,重阳的眼中满满都是戾气。 “陛下,你终于来了。”就在重阳把手放到镇河石上,准备颠覆天下强行救人时,突然在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女子的巧笑声。那声音清脆异常,带着淡淡的魅惑之意,若是意志不坚定的人听了,很可能会迷了心魂。 “王雨诗?”重阳回头看着比平时艳丽了许多的王雨诗,若不是她眼角那颗痣,他都要认不出面前这人是谁?狐媚之姿,大抵说的是她现在的状况。 “陛下……”王雨诗听到重阳喊她的名字,眼中一阵欣喜闪过。 “地上的人是你杀的?”重阳指的是李岩。 “是。”王雨诗回答的异常干脆,似乎在她眼中那根本不算是什么事。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李岩,为什么要入魔。 “但愿,陛下能有天记得一个叫王雨诗的女子,曾用她的一切爱慕过陛下。陛下,这都是宿命。宿命必须如此,民女愿成为陛下手中的利刃,誓死守护在陛下身边。”王雨诗看着重阳,说话间深情流露。 “我会需要一个女子保护?”重阳看着王雨诗,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但现在,只有民女能驾驭的了这把刀。”王雨诗说完,从袖中拿出一把刀来。这刀因为沾染了李岩的不死之血,整把刀刃看起来更加的像暴龙的牙齿,带着嗜血的光芒。 “条件。”重阳看着王雨诗,眼中没有任何波动,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让我留在你身边。”王雨诗看着重阳眼中全是爱慕的神色。 一个美丽的女子抱着孩子用深情的目光凝望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的男人,言语中都是慢慢的希翼。在他们的背后,又游来游去的鱼儿,还有美丽的珊瑚,飘动的海草。 这是一副美好的画面,当然,必须忽略那满地的鲜血,还有,重阳眼中的冰寒。 “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重阳一挥手,从王雨诗怀里抱过秦文澜,又一挥手,王雨诗手中的小刀便到了他的手中,而王雨诗却被重阳袖子一挥,挥动了一边去。 “怎么可能?”看着那把刀在重阳手中闪着红光,王雨诗不顾脸上立即换成哑然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她当年为了得到这把刀费尽心机,在炼制这把刀时又吃劲了苦头。但重阳只是轻轻的握了它一下,竟然能激起那边利刃的共鸣。 怎么会这样。难道重阳真的是天生王者?王雨诗看着重阳,突然发现自己很差劲。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天神一样的男人只能仰望。 其实,王雨诗不知道,现在重阳有了前世的记忆。这种上古神器都有各自的使用咒语,重阳念对了咒语,这神器自然听他的话。 这把不起眼的小刀便是大名鼎鼎的“冥斩”,此刀虽小,却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管你用什么法力护体,都无法阻挡它。而且,每沾一次血,它就强大一份。 用内力催动着上古神器,但冥斩却像是个无底洞,不下狠力气往里面灌内力它不听话。重阳现在虽然看起来气势逼人,却早已内伤严重,往冥斩内输送内力的行为,无疑又加重了他的伤势。但他却管不了那么多,用尽全力的去催动冥斩,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顿时整个法阵被打了一丝裂缝。 这冥斩乃冥界的神器,用他来斩断明月身上的冥雷之力是再合适不过。 第一击便使出了效果,重阳第二击便用力全力。 紫色的火光与雷电相交映,只听一阵野兽的低鸣声,那罩在法阵外面的冥力马上分崩离析。 “明月!”重阳看法阵内的冰人,马上窜过去抱住他。但就在这个时候,秦文澜的身体中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力量,瞬间重阳周身光芒大盛。在光芒中,隐隐有什么爆炸的声音。 “重阳?”明月隐隐听到有人喊着他的名字,只是,想要睁开眼时,却是怎么都睁不开。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缓解他的痛苦,却又让他陷入沉睡。 “重阳……”明月继续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不知为何,眼角竟落下了一滴泪。 当暗一和染尘带着人来到秦河底部震河石所在的地方时,看到眼前的情景禁不住惊了一下。 满地的血腥,若不是隐约能看到某些河中生物的鳞片,他们还怀疑这个地方到底死了多少人。所有能看到的东西尽成了荒芜,在一侧的石头上,还挂着一个被烧焦的尸体,那上面的衣服是童湛当时穿的。 “殿下……”暗卫们来到周围后,便开始在附近寻找。经过一番找寻,却只看到盘腿沉睡的明月。 此时的明月脸上依旧带着那假皮,但并不绝美的脸上依旧呈现着悲天悯人的姿态。他就那样安然的沉睡着,眼角挂着挂着一滴泪,不知道是为谁而流。 重阳虽然在秦河下面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在地上却是结结实实过了三日。收拾完将军府的余孽,暗卫找不到重阳、明月的下落,便私自下来寻找。而此番带头人便是染尘。因为在这伙人中,只有染尘懂得上天入地的道术。 “怎么叫醒殿下?”暗一看着染尘,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明月是重阳认定的人,平时众人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行,何况是要叫醒他。 “殿下?”染尘轻轻用手碰了一下明月,却被明月身上的一种力量反弹了一下,直接被推了出去。若非有暗一在后面接着,定然会很狼狈的摔在地上。 “我只是出去采了个药,回来竟然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就在暗卫们在想办法如何把明月运回去时,一个狂放中带着怒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首领!”看到来着是七廉,暗卫们立即跪下行礼。 “起来吧。”七廉挥了挥手,让地下的暗卫起来,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到明月身边,一下子把他抱了起来。嘶,怀里的明月简直就是用冰做的,真凉! “没有找到陛下吗?”看着周围血腥的一切,却感觉不到任何人的存在。七廉的眉头皱了一下。 该死的重阳跑到哪里去了! “我等来时,此时便是如此。属下失职,找不到陛下踪迹。”暗一看着七廉,脸上是毕恭毕敬的表情。七廉比他们都强大,一直令他们俯首帖耳。 “去别处,继续找。”七廉撂下六个字,便抱着明月走了。这个时候,能捡回来一个是一个。 到了军营,七廉命人找来十个木桶,每桶水的温度不同,放的药材也不同。从冰水到沸水,七廉把明月拎过来拎过去,在每个木桶中泡了半个时辰。 “哎,我真命苦。”七廉一边在一旁亲自伺候明月,一边使劲的独自抱怨。 什么时候这种小厮的活轮到他干了,但是没办法,这个人是重阳的宝贝,不用说明月不穿衣服的样,就是谁敢多看几眼穿了衣服的明月也会引来重阳强大的醋意。所以,明月从来没有什么贴身的丫头和小厮。这便导致这等把明月拎来拎去的活,也只能七廉能做了。 只是,他光顾着给明月治病,倒忘了借机偷看几眼。 “咳咳。”就在七廉想一个有的没的事时,突然听到浴桶中传来明月压抑的咳嗽声。 “醒了?”七廉看着呆在沸水中的明月,眼中露出一丝喜悦之情。 美人沐浴,黑软的头发映着粉嫩的肌肤,再加上那无双的气质,任是谁,看了都会心动。 只是,七廉显然不属于这个“谁”的范畴,见明月醒来,便一头栽到地下,直接开始打起了呼。他现在是累死了,已经连续七天七夜劳累,精神一放松下来,立即撑不住了。 “?”明月醒来后,还没有反应过什么事,转头看了一下周围的一切,才慢慢醒过神来。 只是,明月方移动了一下胳膊,便有种酸酸的感觉。他再移动了一下腿,也酸酸的。最后,发现全身上下都酸酸的。 这……明月想起来,他在醒来前是在法阵中冻僵了。只是……重阳呢? “重阳?”明月一开口,喉咙有些沙哑。 “殿下,水。”明月刚说完,暗一便出现在他面前,低着头,把茶水举过自己头顶。 “暗一,谁救我出来的,重阳呢?”明月喝完水后,眉宇间拧了一下,他在被冻僵时,明显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在,而且,他确定那个人是重阳。但,怎么醒来时看不到他的人。 暗一客观的把当时的情景描述了一下,当然,明月被七廉抱回来的事,他也一字不差的汇报了。 “还没找到人吗?”明月才不会在乎谁抱着他回来,他想知道重阳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周围五百里的地方都挨着搜过,却不见陛下身影。”暗一说话的时候,把眉头低的更低了一点。找不到重阳,这是他的失误。 “怎么会这样?”明月掐指一算,却怎么也算不出重阳的踪迹。 “殿下不要担心,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暗一从前不啰嗦,此番却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因为他想到了那炸碎成一滩血肉的东西。 “秦孝义的残部可都清理妥当?”明月稍微宁了一下神,便开始问起了政事。 现在重阳不在,明月首先要替他守住这万里的江山。 第240章:指点江山 “秦孝义的残部已全部剿灭,水灾的事也派了可靠的人去治理,现在外面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重阳早已把很多事都安排妥当,即使他不在,暗卫们也能根据他曾经的指示去做事。 “现在秦河的水也平静了,水患的事……现在主要需要注意的是瘟疫。”水患之后,常有瘟疫字大起。 “迅速给洪灾各地调配治疗瘟疫的药材,若是发现人感染了瘟疫,隔离。若是牲畜感染了瘟疫,杀了,焚烧掩埋。”明月用手指敲打着浴桶,开始摊开棋盘。 “重阳失踪的事,能压多久就多久。还有,注意大秦朝廷动向,若有不轨者,确认无误,直接刺杀。另外……看好大秦皇宫的张子崖、张碧瑶,这两个人有问题。” 朝政的事,虽然明月不太喜欢过问,但重阳常会挑着重点的跟他讲讲。回想一下重阳当时说的话,明月开始查缺补漏,力图保着江山安稳。 “是。”听到明月如此说,暗一悬着的他放下了。他一直很害怕明月找不到重阳会发狂,却没想到过他能这么理智的看待这些事,真是难得。 明月就是这么一个人,若是为君,可以指点江山,若是为臣,可以谋划社稷。 虽然,他大多数时候对江山不感兴趣。 “若是明天还找不到重阳,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在北冥的吴墨和大秦的齐斌,让他们做好最坏的准备。”对待自己的战友就要把消息明确相告,让对方知道实情,集体作战总比孤军奋战来的简单。 明月又和暗一交代了一些,然后拜拜手示意他去安排这些事。 只要一个国家的军队不乱,朝堂上的人不乱,国家经济不乱,周边的国家有都算计好了,便没有什么可担心了。 暗一走后,明月躺在床上,想着重阳生死未卜,不禁狠狠的叹息了一声。他现在是知道了这生离死的苦,的确如重阳所说,这会让人没有精神,没有斗志,没有力气,不想哭,也不想笑。原来,等待竟然是如此痛苦的过程,心中说不出的担心和难受,却仍旧要假装淡定。 明月很想知道重阳当时是怎样让自己不难受,虽然刚才言谈中都是说的国家大事,但明月心中想的人,却只有重阳。他害怕重阳此时的境遇与他在梦中看到的相同…… 当想到重阳被童湛沾着毒的斧头劈中时,明月心中狠狠一揪着。他在心中不停的骂重阳傻,为了一个默许有的事,竟然会让劈上一刀。再想到重阳胸口的另一个刀印,明月使劲的把身体往后仰去,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心痛的厉害。 重阳,重阳…… 明月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与重阳在一起的画面,那么一个强大的人,怎么就连被一个小坑给埋了。再想想秦文澜,明月的头就更大了。明月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但一个抱着孩子的失踪,远比他自己逃命来的麻烦。明月越想越把事情往坏的地方想,心情也起伏不定…… 对于重阳失踪一事,明月觉得有些恍惚,他曾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却不知道会是现在这个结局。重阳的失踪虽与童湛有关系,但直接原因却是因为王雨诗…… 重阳到底能去哪里? 重阳,重阳…… 明月轻声呼唤着重阳的名字,慢慢把头往水下沉,似乎只要是这样,他就能离着重阳更近一些。迷幻中,他看到重阳朝着自己伸出的双手。 重阳,重阳…… 明知道是幻影,明月依旧想要向前伸出手去抓他。 “殿下!”看着明月半天没冒出头来,暗处的暗卫马上现身,想要把明月捉出来。 “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只是太累了,想一个人静静。你们把七廉送回营帐,我要先休息一下。”接受重阳消失的事实上,明月想一个人静静。他现在的脑子实在有些乱,全都是重阳的身影,这样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明月从木桶走来后,擦了擦身上,随便批了件衣服在身上,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理智告诉他现在出去有没用,他现在必须休息,必须冷静,然后再想办法。但是…… 此时,明月虽然表面保持着理智,心中却是万分忐忑不安。 重阳的失踪和王雨诗有着莫大的关系,明月在心中默念王雨诗的名字,想起了国师白羽,马上从床上跳下来修书一封,像白羽问策。 给白羽写了信,明月提起笔,顿了一下,又给四叔写了一封信,让明月楼派人寻找重阳。而后,明月召来安阳家族的暗卫,让他们也加入寻找重阳的行列。 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孩子,这样的人要藏不好藏,但天下这么多人,到底该往哪里找呢。 重阳,重阳…… 明月喊着重阳的名字,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王雨诗的身影,那个女人很聪明,蓄谋已久准备充裕,又懂得利用各种天时地利,这样的女子要对付起来,不是有一点点的难度,是非常困难。 王雨诗会把重阳藏到哪里呢? 要躲过暗卫的搜查,根本就不是容易的事,何况还要带着一个孩子。 秦文澜,此时月明,重星暗淡,明月抬头朝着星空望去,却只看到晦暗不明的苍穹。似乎上天都不希望他借助外力。 重阳,重阳…… 明月站在一处山丘上张开手往后仰着,他不停的在心中呼喊这个名字,然后脑海中有关于重阳的画面从脑海中划过。明月放松自己去感受那画面,试图去触摸那画面里的人。却听到那个人在对自己说再见…… “重阳!”当脑海中出现重阳背着自己的画面时,明月大喊了一声重阳的名字。 明月整个人像是被电电到,重阳怎么会离开他。 重阳根本不会离开他。 但是,那么清晰的话语却似乎提醒他,方才的话真真切切在脑海中响起。 “重阳……”明月提气瞬间往东南方向掠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竟然重阳的身影。似乎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指引他,一定要马上过去。 因为在法阵中受到寒气的影响,明月体内冰寒之气又加重了许多。体内血气不顺,让他真气提前来后,心口疼痛难忍。他本是很害怕疼的,此时却顾不了那么多。 秦河泛滥后,周遭地区一片汪洋。 经过半天的渗漏,虽然大部分地区水都退下了。但还有一部分地区有过膝的泥水。地表上也有些脏东西,浮了起来。但是此刻,明月却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的内里完全不能支持他全身离地而行,他只能大步在地上奔跑,泥水溅了他一身。 散乱的头发,身上的泥巴,让明月整个人看起来泥泞异常。 穿过大片草地时,也会草的叶子划过他的脸和手臂,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红痕。 但,现在什么都不被明月放在心中。然后一路的往东南跑去,他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到心底的呼唤,似乎重阳就在东南的某个方向等着他去救援。 重阳就在那个方向,明月觉得自己无比的确定。但在明月身后那几个暗卫看来,明月现在的行径却有些像是发狂。他那么努力的奔跑,不顾一切,似乎想要抓住天上的星星。 明月在前面跑了一夜,暗卫在前面跟了一夜。 天上的启明星已经渐渐地暗了下去,天就要亮了。 明月一夜跑了上百里,闭上眼躺在一棵倾斜的大树上使劲的喘息。 为什么呢,为什么追到这里就没了声音。似乎一下子就感受不到重阳在心底对他的呼唤。 重阳,重阳。明月在脑海中使劲的回忆那个人,但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茫,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剩下。 重阳,重阳。到底你在哪里呀? 跑了一夜,明月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头发散乱着,干涸的喉咙和心灵上的难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异常。他依靠树上,望着天下的某处,眼角留下伤痛的泪。 “殿下,殿下……” “我们回去吧。” 城里熙熙攘攘的来了不少人,明月所在的树就在城门不远处。暗卫们看着明月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说话了。明月在臣民心中本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们真不想让这么的他暴露在这里。 另外一个原因…… 虽然暗卫都是禁欲的品种,却也觉得,明月此时的模样虽然是憔悴狼狈异常,却有一种禁欲的美感。这种美感让人看起来想把他搂在怀中好好疼惜。 咳咳,暗卫们只是有这种看法,却从来没有这种胆量却想象一些别的东西。明月是他们的另一个主子,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对于明月,他们从来都不敢有非分之想。 “重阳……我刚刚明明感觉到他就在东南的这个方向,为什么追到这里,就再也感受不到了……”明月像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想要寻找什么帮助。 感受?他身边的几个暗卫皱了一下眉毛,在他们的字典中,还真没有感受这个词。他们做事,永远都是最理智的分析周遭的情况,把主观判断压缩到最低。 “殿下,天已经亮了。”其中一个暗卫走上前来,斟酌说了这八个字,全是一语双关。 天已经亮了,一个国家的殿下如此面貌呆在这个地方成何体统。 天已经亮了,梦……也应该醒了。 “天亮了?”明月抬头看了一下天,呢喃的说了几个字,蓦然低下头,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明月晕过去后,离着他最近的暗卫把他接触,然后直接抱了回去。 就在昨天,七廉已经告诉他们,若是在非常时刻,可以采取非常行动,比如和明月有种身体上的接触。 就在明月被暗卫打包带走后,天亮开城门时,一个常年贩卖药材的车,穿着满满的药草驶出了城门。 第241章:蛊毒牵机 马车驶出城十几里后,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从车里下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她让人从药草车里抬出一个浑身被麻醉的人,然后换了另外一辆车,继续朝着东南的方向前行。 车厢内,那妇人撕下脸上的面具,立即便成了一个美艳的女子。她把怀里的孩子放在摇篮中,用沾着药草的毛巾开始给车里的男人擦身子。 那男人虽然一身布衣,却遮不住那全身的龙虎之气,剑眉横扫。 只是,他的手竟微微的动着,似乎想要挣扎的醒来。 女子轻轻摩挲着他的手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给你用的药,都可以放倒两只熊。没有半个月,你是难以恢复自如,何必挣扎。” 说话的女子是王雨诗,躺在她身边的男子便是重阳。 挣扎的想要起来是重阳身体本能的反应,因为此刻他的身体被大量的药物作用,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沉睡之中。 重阳身体内使人制麻制幻的药用的太重,导致他现在脑子都不能转,若是药量再大一点,他醒来就成了白痴。 “你明知道留不住他。”在女子的身旁,一直白色的老鹰开口说话。说话的老鹰是雪君,在重阳带人围攻将军府时,他被王雨诗救下。 “你不明白,若是喜欢一个人,只是陪在他的身边也是好的,根本不求什么天长地久。”王雨诗说完叹息了一声,拿着素帕又开始给重阳擦汗。 “你这又何必,就算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感激。”白色的老鹰说完,像个老者一样使劲的叹息了一下。 “我不需要他的感激,我只想在他的身边呆上一段时间,了却我的夙愿。”自从前尘镜中看到自己的前尘,王雨诗已经决定怎么做。 飞蛾扑火,因为太渴望那温暖,便想为之不顾一切。 “这代价是不是太沉重了,你确定事情会按照你想象的方向发展……”看着王雨诗,雪君就想到了童湛,他们都希望如此的不顾一切。 只是,一个趋利避害,一个救人害己。 “我不甘心呐。”王雨诗说着,开始给摇篮里的秦文澜喂奶。 因为不甘心,所以她不顾一切后果的呆在重阳身边,就算是……王雨诗看着手腕上的一道红线,心中一阵叹息。就算这一切要用他的性命去交换,她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薄姬这人阴狠异常,你竟然相信她的话。”看着王雨诗,雪君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陷入感情中的人,都有些让常人捉摸不透的地方。 “我从来没有信任或者是依赖任何人。不过是交易。”王雨诗又抚了一下手腕的红线,说的很是风轻云淡。 王雨诗手中的红线命曰牵机,是蛊毒中的一种。 与中药里的药物不同,这蛊之所以叫牵机,它是一种子母蛊,子蛊和母蛊同种在女子身上。起初,在女子的手腕处只有一个小红点,随着牵机的长大,手腕处的红线会慢慢便长,当红线绕女子的手腕一圈,这蛊虫也到了成熟的时候。 在牵机蛊成熟之后,只要该女子和男人交合,子蛊就会顺利传到男子体内。 以自蛊控制母蛊,从此,那男子就成了女子手中的木偶。 牵机,牵机,一人牵另一个人走,故其名为牵机。 “世间最能猜的就是人心。”听了王雨诗的话,雪君有些感慨。 沾染了人类感情的妖魔之心,有很难让人猜测。 就像是雪君当时不明白,为何童湛不会跟着他们走,宁愿死在秦河的河底。 就像是雪君怎么也想不通,像无牙那种狗精,竟然会拼了自己毕生的修为,只为在李岩身上种下一个孩子。 更让雪君不明白的是,李岩不知在前尘镜中看到什么,竟然自爆,也选择灰飞烟灭。 虽然跟在童湛身边多年,雪君还是不明白很多事。 “有时候,不明白最幸福。若是懂了,就会流泪。”看着雪君疑惑的样子,王雨诗叹息的说道。 “那你现在是幸福还是流泪?” “流泪时,假装幸福。” 每只扑向烈火的飞蛾,心中都有一个名为幸福的美梦。 但愿,长梦不复醒。 真想就这样假装,假装自己很幸福。 虽然现实,让人疼痛。 马车快速的往前走,军帐中明月的状态却有些不容乐观,七廉才睡了一会儿,便被人叫醒。 “这是怎么了!”七廉看着明月嘴角的血,全身的困意立即消失。 明明告诉他不能动气,为什么就是不听。 “不是告诉你们要好好看着殿下吗,怎么还……”重阳还没找到,若是明月出什么问题,这事便是真的闹大了。 “昨晚殿下在帐外望天,不知为何,突然朝着东南的方向狂奔。我等不知殿下为何这样,只在后面跟着。然后到了大秦与南吴交接的小城,这时天色已经亮了,殿下说他感应不到陛下的踪迹,然后吐了一口血,就晕了过去。” 暗卫形容的很中肯,但听在七廉的耳中却是很混蛋。 “你们难道没有在那边疆的县城搜索一下,就直接带着人回来了?” “粗略的搜索了一下,城中并没有可疑对象。”大秦不像是北冥,到处是重阳的眼线。况且,那只是大秦边境一处不怎么繁华的地方,暗卫们对周围的一切并不熟悉。在这种情况下,能简单的查一下,已属难得。 “马上查从永安县城到南吴国都这一条线,可能……陛下已经被人运出大秦了。”七廉听了暗卫的话,皱着眉头想了一番,前边的暗卫说道。 重阳和明月之间的感情牵扯有多深,七廉这个旁观者看的清楚。心理感应这种事,玄之又玄。明月既然感觉到那便有情况,十有八九是真的。 “通知所有的人,密切注意南吴现在的形势,若到了非常时刻,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任何可能对陛下造成伤害的。还有……”七廉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这是专门抑制薄姬一脉的虫药,你把他带在身上,可保无忧。” 那虫药是当年明月救了玉蝙蝠后,黑鹰交给重阳的,说是若给内行人看了,便能明白其中玄机。重阳后来便把这药给了七廉。 七廉拿着这药时,两眼发光,研究了好些时日,终于把苗疆的蛊毒搞的清楚。 此番重阳失踪,七廉怀疑跟薄姬有关系。那女人一天不死,这天下就一天不太平。 暗卫走后,七廉一个人面对昏迷的明月叹气,这让他想起当年明月跳崖失踪后,重阳伤痛欲绝的样子。 这一对恋人就是这样,不是这个出事,就是那个出事。 七廉这些习惯陪在重阳面前等明月回来,现在却是和明月一起等重阳回来。其实,这和他平时做的事情无啥差别,他就是一个不拿钱的侍从,整天帮着重阳处理朝政不说,还要陪着他一起担心难受,他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若是说造孽,他当年也不过是吃了重阳一个苹果,从此便被收买,开始为他当牛做马。 一个苹果,换一个劳心劳力的下属。七廉有些为自己不值得。 就在七廉在心中狠狠的编排重阳时,明月咳嗽了一声,缓缓醒来。 “你醒来了?”七廉见明月醒了,脸上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重阳可能被挟持到了南吴。”明月醒来后,匆忙捉着明月的胳膊说道,因为说的太快,让他又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人,若是重阳真的在哪里,一切就用不着担心。”七廉拍着明月后背,感觉手下都是骨头,禁不住对他的怜惜之情又胜了一分。 “我,要去南吴!”明月的话,说的没有半分商量。他看着七廉,目光异常坚定。 “不差那么几天,你先把身体养好,你体内的寒气太盛,若是此时去南吴,不但你自己的命不保,怎么去救重阳。再说……我们还不知道他们要把重阳费尽力气的捉去做什么,我看那个王雨诗,很奇怪……” 七廉说话时,语气中带着玩味的感觉。 重阳、七廉、白羽……这些人素来交好。王雨诗这个人七廉有所接触,以国师白羽的性格会收王雨诗做徒弟,自然有她的道理。 若是王雨诗会对重阳的性命造成什么样的威胁,她还会留这个人在世上? 白羽这一生几乎做得所有的事都是为了重阳,凡是不利于重阳的事,她从来不会做。 王雨诗出现后,一直有异常的心思,若不是因为她和白羽有关系,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七廉,我早已不相信宿命。”依靠宿命的要求去做事,很多时候都落了下乘。发生了这么的事后,明月已经完全不相信世上有宿命有这种东西。 “明明我和重阳之间的劫难已经过去,为什么现在又分离。”说到这里,明月躺回了床上,喃喃的看着帐顶。 “也许,这不过是重阳争霸路上的捷径。南吴国主江何已经没有多少日子。江易从来都不想当太子,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七廉的话中,带着些许的安慰色彩。 “七廉,我好累。”明月躺在床上,一瞬间把所有的脆弱都显现了出现。七廉是他现在最信任的人,此刻,不信任七廉,还能信任谁呢。 “你身体需要调养,睡一觉就好了。”七廉说着,又给明月盖上了被子,让他继续睡。 方才,七廉在明月的药中下了一些帮助睡眠的,以明月现在的身体还真不适合折腾,重阳不在,他就一个人抗下所有的事吧。 第242章:心病终须心药 七廉想让明月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睡觉,但这休息可不是说休息就能休息。 明月躺在床上,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额头发烫的厉害。 “明月,明月……”七廉看着床上难受厉害的明月,在心中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不知道明月这么难伺候,都给他灌了好多药,竟半点的反应都没有。要是再这样下去,这身体铁定会被烧坏。 “……首领……殿下……可能是心病……”看着七廉在这里折腾,暗一在旁边站了半天,斟酌了好久,才把心里话说出来。 看着七廉一会儿便给明月灌一下药,而明月一会儿就会把药吐出来,暗卫们站在一边有点心疼。好生生的明月在七廉的辣手摧花下,变得很是惨不忍睹。 明月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一点血色和人气都没有。 “心病?还是没有陛下的消息么?”七廉自然知道明月的心病都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去哪里弄来一个重阳。他派出去查看的人,还没有消息。 “暗卫查看过那小城外的情况,在城外一处偏僻角落的确发现有换车情况。他们似乎察觉了暗卫的追踪,不停的换车,人已经跟丢了。但,可以确定,他们的方向是朝着南吴国都。”暗一说完后有些惭愧。 暗一和七廉在重阳、明月跟前的时间最多,若是他们在,那肯定不会让重阳就这么被人挟持走。 “你是说让明月去南吴营救陛下?”看着明月的现状,七廉有些无奈。 “殿下才智天下无双,便是没有武艺傍身,也能在万乘军中来去自如。何况,殿下的武功了得。或许,昨晚的事,只是殿下一时情迷心窍,感觉到陛下方位,想也没有想就去救了。”暗一希望明月能亲自去救重阳。 “暗一,你说的话,我怎么能不明白。若说是心理感应,明月自然是最适合的。但,情之一事,却容易让人失去理智。陛下现在身上还有伤,他没有和我联系,就说明他现在连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你说,陛下在什么情况会任人宰割。薄姬那个女人还阴险了,说不定他已经把蛊虫下到陛下身上。暗一,你还记得陛下前段时间说的话吗?” 当一个国家压在肩膀上,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属下记得。陛下说,他可死,但,国不可亡。” 暗一还记得重阳说那句话的神情,重阳愣愣的看着天空,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上位者无上的尊芒。 重阳或许料到了现在的情况,若是有一天别人拿他要挟,他让属下选择江山而不是他。作为一个国君,多少人能做到他现在的状态。 这是一种气度,更是一种胸怀。 “若是秦文澜在这里,我要让明月去了。但是……秦文澜和重阳一起出事,这皇位后继无人……”说起皇位,七廉感觉自己很无奈。这重阳这皇帝当的真不称职,整天让一帮臣子排忧,他却是放心的很,完全不担心别人窃了他的国。 “若是殿下不去,首领能确保殿下撑到陛下归来吗?”明月的身体状况,真不像能撑多久。 “哎。”七廉向来不是犹豫之人,现在却挣扎了。 “明月,你若明天能退烧,便去南吴找重阳吧,不管你们将来怎样,这个国家我都会和吴墨帮你们担着。” 让人奇怪的是,七廉说完这句话的当夜,明月的体温就恢复正常。 三天后,南吴太子府内营迎来一位自称是太子故人的白胡子道长。 “见过仙人。”瀚海麒麟灵伯见到来者便下跪请安。 “无须多礼,我此番来,不过是为了游历。想要暂借住在府上,不知可方便。”那道长一身白色衣袍,走路衣袖带风,一派仙风道骨。 “灵伯,这是……”江易从外殿出来,见到那道长,不禁全身一震,他怎么这个人那么熟悉。 “是故人。”灵伯说话间朝着江易使了个眼色。 “既然是故人,仙人请。”江易看到灵伯朝他使眼色,马上把道者让进内殿。 “好了,现在就我三个人。”江易让侍女上了茶水,便命人关上内殿大门。 “明月,听说你去外面游历,害我担心了好久,没想到你现在竟来了。”江易说话间,笑着坐到明月身边。放开与冥仇间的一切,又在灵伯的TJ下,江易的性格已经和曾经大相径庭。不过,相同只有一点,就是他不喜欢朝廷的事,若不是江何死活要他留在这里,他早就放舟天地间了。 “在外面游历了两年,现在我的身份不过是个游历的道士。”明月这句话说叹了一口气,很多话他并不想隐瞒江易,但,很多事却不适合对他说。 “小易,你去偏殿两位先生看看,看今天的折子批完了没?”找了理由,灵伯把江易支开。 灵伯虽然不是人,也不太懂人间的规矩。但这几年一直跟在江易身体,却也看懂了好多。江易学习政事本是为了冥仇,对冥仇死心后,就直接什么都不管了。灵伯从他身边的人挑出两个可靠的人替他分担政务。 一个专门在皇宫外面建造府邸的太子,不管从哪方面说,江易都十分的奇葩。 “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好。”明月看着灵伯、江易相处的场景,有些感慨。 “比起刚开始,的确好了很多。小易把我当做家人一样依赖,我也像个哥哥一样对待他。”灵伯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有些黯然。 “能在一起就好,像我和重阳,这些人聚少离多,种种变故实在恼人的很。”明月说完叹息了一声。各家有各家的苦,很少人能过全然开心。 “看现在这形势,北冥统一天下指日可待。江易不是喜欢江山的人,我对人间的事也不感兴趣。他整天吵着要出去玩,若是北冥皇要派人接管这里,说一声就行了。”灵伯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他看出这南吴朝廷气数将尽,自然不会做些没用的事。 “正是北冥统一天下指日可待,有些人才想要挟持天下以令诸侯。”明月说话见浅尝了些茶水。 “你是说南吴皇?”在南吴,也就南吴皇还有这个野心。除此之外,包括太子江易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吃喝玩乐,绝对没有魄力想到这招。而且,像重阳那样的人,也不是一般说劫持就能劫持的了。 “我猜不是,可能是薄姬。但南吴的皇帝应该是默许了这件事。”明月见灵伯如此说,便知道重阳被挟持的事是秘密进行。否则,灵伯不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公子是想接近皇帝,借机行事?”灵伯看着明月,直接了当的问道。 “如果我了的不错,今天下午皇宫的人就会来太子府中请人。”明月之所以大战旗鼓的出现,自然有他的缘由。 灵伯在南吴的地位,虽然尴尬,却也被奉若神明。南吴皇近来喜欢求仙问道,一个被灵伯尊敬的人,他铁定会请到宫中免谈。 “小易虽然不管事,底下也有不少人手。公子若是需要,他们自当愿意效劳。”江易虽然傻,却也懂得给自己留后路。 灵伯说话间,递给明月一块令牌。 “那恭敬不如从命。”明月没有推搡,直接把令牌接了过来。虽然他和重阳也在南吴皇宫有些势力,但毕竟是远道而来,不如用当地的势力来的方便。 如明月所料,到了晚上,果然有太监拿着圣旨,宣明月进宫。明月更衣后,便随着那公公走了。 只是,站在南吴皇江何的寝宫门前,却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道长,请随杂家去吧,不要等陛下等久了。”前去领路的太监见明月不走,马上回头来引他。 “殿内污浊之气甚重。有辱仙家风仪,吾不能去。陛下乃尘世之君,吾乃世外之人,若是陛下执意相间,请沐浴更衣庄重仪容,移驾鼻别殿。”明月说完,就开始不做声。 “可是……好好好,道长先稍等。”看着明月执意不肯往前去,领路的太监让几个人看着明月,自己进了寝殿去汇报。 “他真的是这么说?”江何听了太监的话,咳嗽了一声。 “恩,道长就是这个意思。”听着江河问话,太监很是恭敬的说道。 “那就按照道长说的办吧。”江何摆摆手,示意太监伺候自己沐浴更衣。 “可是陛下……您的身子……”老太监江何这么说,动作有些犹豫。 “不碍事,稍微沐浴下,尽到心意就好了。对了,带着道长去招待贵客专用的地方,我马上就到。”江何摆摆手示意左右去招待明月。 随后,明月被带到了南吴专门招待专用的地方,奉上清茶,对待的态度恭敬至极。 就在明月品尝南吴大殿内的清茶时,突然一个小太监给他满茶的时候蹭了他一下,他方要诧异,便感觉手中多了个东西。 明月借着喝茶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东西,但只是看了一眼,便全身定住了。 那是重阳身上的饰物! 看来,重阳的确在南吴皇宫之中! 重阳,重阳…… 想到重阳就在这宫殿中的其中一座,明月心中瞬间掀起了滔天骇浪,但当他放下茶杯时,眼中的眼色却都掩了下去。 明月把情绪稳定后,便开始用心观察南吴的皇宫和他身边的小太监。 在明月来南吴之前,七廉已经给在南吴所有的暗部下命令,让他们全权配合明月行动。 第243章:攻心为上 为了在必要时候方便相认,北冥此番在南吴的暗部左手的小拇指上,都刻着一朵梅花。 明月看着跪在他身边的小太监,手上正有一朵浅黄色梅花。那梅花刻得很隐蔽,若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南吴皇陛下还有多久能到?”确定了那小太监的身份,明月看着他禁不住开始搭话。 “若在平常,或许久点,因为仙家在此,半个时辰就可以。”小太监回话的时候低着头,全身的神态恭敬之至。 “半个时辰呀。贫道是世外之人,不太习惯坐在这种大殿中,不知你能否带本道出去走走。”明月看着那小太监,说话语气甚是温和。 “陛下吩咐,一切按照仙家的意思办。若是仙家想出去转转,奴才自当引路。”和明月说话时,那小太监很是恭敬的跪在一旁,还做了请的姿势。 “那有劳了。”明月说着,起身随着那小太监走了。 后面有一群宫女太监要跟着,明月挥挥手,示意不必了。但那些还是在后面跟着,不过离着远了点。 “公子?”站在一处寂静地,那小太监朝着明月作揖行礼。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明月说着,在小太监还没跪下时,就把他扶了起来。 “这东西是你从哪里取得?”明月说着,拿出了方才那小太监递给自己的东西。 “是昨日暗部另一成员从地宫中取得,昨日陛下才被运到,陛下一直在晕迷,但因为太子殿下太吵闹,才招了几个宫人下去伺候。”小太监口中的陛下自然是指得重阳,而太子则是指的秦文澜。 “地宫的入口在哪里?”明月听到重阳与秦文澜的消息后,心中一震。 “地宫有三个入口,一个在城外一家青楼,具体在哪里,还没有查出来。另外两处,一个在金銮内,一个在南吴皇的寝宫内。” “也就是说,这件事南吴皇知道?”想到着,明月对南吴的态度变了很多。以前他还怜悯南吴皇,现在才发现,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时他知道时发了很大的脾气,最后却默认了。”小太监回答的很公正,没有任何自己话。 “我知道了,等救出陛下,取了南吴,自然会对你们论功行赏。这里有瓶药,你把他涂在重阳和秦文澜身上,你们自己也涂点,以后就不用害怕薄姬的蛊虫。”明月说着,递给了小太监一瓶药。 那药是薄姬的师祖曾经交给重阳,重阳把药给了七廉,七廉研究出来后,随后便弄了很多。此番明月来南吴对付薄姬,七廉便让他带了一些瓶子过来。 薄姬那妖人,靠着蛊虫横行霸道。 若是没了蛊虫,其实也没有大多的威力。 不过,她还有一个靠山,那就是南吴皇。 明月本来想等整个南吴的舆论都倾向北冥时,再把南吴完全的收入囊中,但现在看来,那南吴皇真不是可善于的人。对不这种人,明月向来杀罚果断,只想取其向上人头。 明月与那小太监交待一番好,摘了一朵花便走到了池塘附近。 “众生,犹如此花。心不同,境不同,事不同。”明月说着,把手中的花放到水中。瞬间,这花便变成莲花宝座大小。 “啊……”不管是站在明月跟前的小太监还是后面跟着的宫人,看到这瞬间的变化,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这不得不让人惊叹明月的神力。 其实,明月方才不过是用了一个障眼法。花还是花,水还是水。等明天南吴皇让人打捞上那花的时候,便会发现,那花依旧与从前一样大小。 “咳咳,仙家好法力。”就在此时,南吴皇咳嗽着过来了。 “陛下谬赞了。”明月回过头来,朝着南吴皇点了一下头。 “朕慕仙法多年,不得其门而入。今日病入膏肓而得见先生,岂非天意使然。”南吴皇看着明月的目光有些虔诚,似乎真是皈依世外的高人。 “陛下之病,病在心,非药石所能医。本道路过此地,因与贵国太子旧识,见皇宫内煞气冲天,将成大凶之兆,方才起了度化之心。”明月说着叹息了一声,眼中露出了悲天悯人的深情。 事实上,以重阳的脾气,若是从南吴逃脱,岂会饶过薄姬相关的一众人。南吴皇也参与其中,以重阳的性情,此事不会轻易作罢。 重阳是老虎,是太岁,他不去吃人伤人也就算了,若是有人招惹他,后果可想而知。 “咳咳,你们先退下。”听着明月一两句就点到了点子上,南吴皇又咳嗽了一下,让众人都退下。 “陛下,你……”扶着江何的小太监见南吴皇推开自己,禁不住有些担忧。 “朕没事,想请教仙家一些事,你们先下去吧。”南吴皇说着,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下去。 “是。”跟在南吴皇周围的宫女太监马上就退了下去。 “方才仙人说的话,正式中寡人下怀。寡人的确有心病郁结,不得其所,方才病结在肺腑,整日有劳成疾。”见眼前的人仙风道骨,说话又一下说到他的心坎上,南吴皇便像明月敞开了心胸。 做皇帝也挺累的,整天防着别人的算计,还要不断的去算计别人。 皇帝也不是无所求。平民想要的东西可以向达官贵人求,但皇帝怎么办。皇帝想求一个东西时,往往求而不得。 站在权利高峰的代价,往往是要牺牲很多东西换取。 “寡人爱妻早丧,妃嫔未有所出,宗室之子多夭折,现存太子一人,虽非寡人亲生,寡人却爱他非常,但他却生性玩了,又不思进取,好男色,不爱政务,唯一让朕放心的便是他的善良,至少有些福德,身边有臣子帮衬。但现在正是动乱年代,以他的才能,却是万万不能担当江山重任。寡人现在忧心的很,日日夜夜的烦忧,不知如何解脱。还望仙人指教。” 南吴皇说这些的时候,忍不住生生叹息,皇帝的心酸与谁诉,他的苦也说不出来。儿孙不争气,这是他的心头病。 “相比陛下现在的忧心事,才是问题的关键。陛下若不坦诚,贫道也没有好为陛下解忧的。”面对态度虔诚的南吴皇,明月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恻隐之心。 他现在扮演的是世外高人的形象,本就不该对红尘之事有过多的担忧。 “寡人眼下的事,的确让寡人今日不能成眠。”见明月如此说,南吴皇江易撇了撇嘴,扶了一下额头。 江易就算是再差,要亡国还需要时日。 但若眼下的事处理的不好,那亡国就在眼前了。 “陛下不防只说,贫道是世外之人,自然会是一个合格的听众。”作为天一道人教导出来的学生,明月不会轻易撒谎。但这并不妨碍他充分运用语言的魔力让人误解。 南吴皇越是见明月不轻易说话,越是觉得他深藏不露。 一个有智慧的人,定然是要了解把握全局,方才下定论。 一个有智慧的人,不会轻易发表自己的意见。若是说了,便会一下子点到点子上。 南吴皇有算是老狐狸了,见明月如此,便更相信他。 “若是告知仙人,还望仙人勿要嫌弃尘世之人的庸俗。”南吴皇深思了,用有些抱歉的眼光看了一下明月,示意他将要说的话,可能不太光彩。 “寡人宗室有一侄女,与寡人的亡妻相貌相像。寡人思妻心切,不想误入歧途,将其纳入床榻之流。寡人心中对起有愧,多年来,对其宠爱有加,凡其所好,皆允之。却不知其女蛇蝎心肠,害我宗室之人,以蛊毒操纵朝廷要员,逼迫太子,在寡人身上下蛊虫,收买寡人身边弄臣。寡人念其容颜,不忍加害之,在她闯祸时赐其假毒酒。谁知……谁知其死不悔改……” 说到这里,南吴皇是痛心疾首。似乎,他现在担心的问题和他曾经担心的问题,都是因为薄姬而起,若不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宠幸薄姬,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完全的自作孽,不可活。 但天下还真没后悔的药,薄姬的势力已经起来,南吴皇就是想怎样,也是难以为力。 “近来她竟然劫持了北冥、大秦的皇帝与太子藏于寡人的地宫之内。寡人都不知道,在城外竟然同通皇宫的密道。此女处心积虑多年,寡人也是无可奈何。寡人……难呀……” 说完之后,南吴皇摆出一个比谁都哭的表情。似乎在说,天下最苦的人在此,求仙家帮忙指教。 “陛下说完了?”见南吴皇不说话,明月有些审视的看着他。 “咳咳,是。”面对明月似乎了然一切的目光,南吴皇有些不自然,他现在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在他说的最后一段里,并不全是真情。 薄姬若是没有他的暗许,怎么能在城外挖了通向皇宫的密道。当年为了方便偷情,江何默认薄姬的作为,但薄姬却挖了两条通往皇宫的密道。江何虽然后来填了一条,却不知道还有一条。 “可是……从陛下的说辞,贫道并未看出陛下的困难在何处。”明月看着江何,说话的表情有些玩味。 “寡人没有贤良的后代,又惹来蛇蝎心肠的薄姬,绑来他国皇帝,难道不是大患难?”明月的态度,让南吴皇有些着急。 惹了重阳,南吴皇也是担心呀。 除了重阳,北冥还有秦明月,还有很多有才能的人。 把重阳放在地宫,完全就是一个赌博。 若是赢了。便是天下。 若是输了,便是国破家亡,死无葬身之地。 第244章:搅浑南吴 虽然也知道把重阳放在地宫很危险,但眼看天下就在眼前,想到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南吴皇的犹豫也是可想而知。 “北冥皇重阳乃真龙之身,少小伶俐,出生入死多次,仍可号令天下。千百年来,多少人能以少小年纪便有作为。陛下难道不好奇什么呢?” 明月没有自己说什么,而是引导南吴皇自己想象。 “难道说……他是真龙天子,有天神保护?”想到了什么,南吴皇的脸色很不好。 “真龙倒不是,他是天神,身上有祥瑞之气,何须其他天神保护。我数年前曾见过他的画像,他未入世前便是司管刑法,手段刚烈,无数仙魔曾在他的剑下灰飞烟灭。没想到,入了凡世,他的性情也没变。” 明月说着,怀念似想到了那一身红衣,眼角露出了微笑。 但在南吴皇看来,却是证实了重阳天神的身份。 若是一般人,定然是不相信鬼神之说。若在平时,南吴皇也许不会相信,但当他亲眼看到一朵那么小的花变那么大,他一生作恶也品尝到了恶果。此时的他,自然是知道鬼神之流也是存在的。凡人不过能活几百年,鬼神则可以千万年,南吴皇江何担心自己死了,他的那些子孙也就断了,还说什么江山社稷。 哪个天神会允许自己的尊严收到亵渎,纵然这尊严只是在凡间为人时经历。 天神之怒,动则如雷刑罚,孰能阻挡。 “……可是……他现在已经不能动了,我还能怎么做……”南吴皇江何现在想找借口为自己超脱。 在天下面前,很多人都是利欲熏心,利令智昏。 南吴皇江何现在有些犹豫,他想放了重阳又舍不得,不放重阳吧又害怕出事。 “南吴建国二百三十二年,南吴太祖本是养马之人,却在战乱中显露头角,又因沾了前朝公主的荣光,方成大事。若太祖之明,居现在南吴之国,可能阻止北冥皇统一步伐?” 明月看着异想天开的南吴皇,禁不住想要循循善诱。 在很多时候,能不动用武力,明月便不想动武。 “南吴积弱已久,纵太祖英明神武,恐不能也。”南吴皇听了明月的话,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北冥之所以强大,除了有重阳,还是因为它的制度,他的国富民强,这些都是南吴所不能比的。就算是再英明的人,处在南吴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地位,恐怕也难以做出什么成就。 作为一个国君,很多时候会明白让一个国军的强大有多么不容易。就算只是让南吴达到北冥现在一半的水平,没有十年是不行的。但看天下的形式,北冥在五年就可以把天下收入囊中。 明月的意思便是让南吴皇认清形势,现在的形势就是天下被北冥统一。这已经是大势所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怎么还能犹豫呢? “这江山的交替,数百年一换,沧海代桑田,五行轮回转,这是人之长情,不以任何人的行为所变化。陛下切要深思,不要被眼前的浮云迷住了眼睛。” “但,现在北冥的皇帝和太子都在我的手中,北冥还能怎样?”南吴皇不知是不是老了,转过来转过去,就是死不悔改。 “我就想问陛下几句话。”如此愚蠢的人让明月无可奈何,只能再多说几句了。 “仙人但说无妨。”虽然现在南吴皇还没有下定决定,但对明月已经佩服异常。 “北冥皇虽消失已久,北冥和大秦是否有乱?”并不是所有的国家都会因为失去了一个国君而怎么样。 “北冥太皇天后健在,有吴墨大贤者坐镇,想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南吴皇现在也才意识到,北冥的强大,有一部分的功劳是重阳的,却不是他一个人。 就算只有北冥太皇太后卢秋水和吴墨其中一人在,北冥也会继续强大,而不会叛乱。现在两个人强大的人都在,那个国家根本就不可能完。 以卢秋水当年的铁血手腕,她现在正值壮年,完全可以自己上位或则扶植一个新君,区区十几年的时间,北冥再出一个重阳,根本就不在话下。 “北冥皇的太子,是谁的儿子?”明月以为,很多人想害重阳,完全是把他个人想的太强大。其实,没有了国家,个人又能多强? “据传言,是先大秦皇和北冥郡主之子。”南吴皇把他归传言,是因为他不信,一个国君竟然在青年时便封了与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当太子。 重阳的很多做法根本就和别的国君不同,他册立的太子不是他儿子,大秦的宗室虽然凋零,却还有好多小孩,按照重阳的做法,从哪里抱过一个孩子不能成为下一个太子。 并不是只有秦文澜能继重阳之后成为另一个伟大的帝王,很多人都可以,但,命运选择了他。 所以,是他。 有时,命运在选人时,带了很多的随机性。 “以南吴太子之能,可否陛下百年之后镇住薄姬?”人家的江山谁都守,但你家的后代却是无能到了极点。 “恐怕……不行……”自家的太子有几斤几两,江何还是清楚的。江易根本就不想但太子,或许,他一旦去世,江易就跑路。若是不跑路,也很容易成为薄姬的傀儡。 观之南吴江山,将来还指不定姓谁名谁,被糟蹋成什么样子呢。 “陛下都以知晓,何必做徒劳无功的尝试,给南吴百姓带来不必要的祸患?”这明明是稳赔不赚的买卖,再继续整个南吴就血流成河了。 “但……现在骑虎难下,箭在弦上……”几乎就是没有办法的事。以重阳自尊心那么重的人,怎么会忍受如此大的侮辱。 “想必,以陛下多年经验,怎么挽回局面还是知道的。”明月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很多话点到为止。 每个国君都是两面三刀的东西,这样的人,想个推脱自己责任的办法,还是挺容易的。 “我只想问仙人最后一件事。”被明月拨开迷雾,现在南吴皇对明月的崇拜简直到了极点。他只是恨自己没有早点遇上这么一位指点迷津的人,若是遇到了,岂会落到今日地步。 “我与陛下有缘,陛下但说无妨。”明月做出的姿态虽然亲近却又有几分梳理,完全是一个身怀慈悲心世外高人形象。 “我想知道,我的寿命是否能活到整理完南吴的事务……”南吴皇的身体一直不怎么样,现在他只是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若要布置好南吴的事,想必需要些时间。 “心有善念,便是慈悲。何必问结局,只要种下善果,便会得到善报答。”以南吴皇的气象来看,自然是活不了几天,想必这事他本人也是知道。 “薄姬的蛊虫甚是厉害,寡人……想请仙人赐予些除去此秽物的物什……”说了半天,南吴皇终于把事情说到正点上来了。其实,他让明月进宫,有一半的原因也是为了这个。 “蛊虫此物甚是阴邪,我这里有点东西,专门克制此物,可赠与陛下,也算是为了这南吴的苍生谋福。”说着,明月从袖中拿出一个形状姣好的瓶子。瓶子虽然好看,但里面装的东西却很少。这样的瓶子最能体现里面东西的价值。 “谢仙人。”听明月这样说,南吴皇眼睛直接放光了。有这样的东西在身边,他就可以毫无顾虑的除去薄姬。 薄姬此人,不管是为了眼前重阳之事,还是为了将来江易上位不被他所左右,都必须除去。 一个皇帝,首先是一个君王,才是一个男人。 没有一个君王最后愿意为了一个女人,不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着想。 南吴皇现在的身体实在不怎么好,想通了心中之事后,虽然脸色好了很多。却因为放开心中强撑的气,而咳嗽了一会儿。 “让仙人耻笑了,我这身子,年轻时候糟蹋尽了,老了想要后悔时便空了……”咳嗽着,南吴皇江何开始抱怨起自己的身体。 人的身体能承受的东西有限,酒色这种东西接触的太多了,便会损了精气神。 内里的东西损了,便回天无力了。 “每个人的寿命都有定数,人生如灯,到了固定的时候,他便灭了。陛下非常人,怎能看不清这个。” 明月明白方才南吴皇说话的意思,无非想要些长生的丹药,但这世上却真没有什么丹药可以长生。一个腐朽的身体,若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是,明月根本不希望南吴皇继续活下去。 也许,南吴皇自己没有意识到,他活着便是对薄姬最大的支持。 只要南吴皇死了,薄姬就会有行动,只要她开始动了,就难免有差错。只要有差错,就能被趁虚而入。 明月现在想做的,不会是搅浑这一池的水。 “想到死,寡人心中……总有些念念不舍。”南吴皇说话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口气。 江何现在真的很想继续看身边这繁复的色彩,就连枝头的绿叶,他也觉得那颜色惹人怜爱。只是……不知为何,他年轻时候,却浪费那么多时间在酒色上,但现在……他想后悔,却晚了。 “生生死死,死亡很多时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不过是从一个地方换的另一个地方。陛下可以把死亡当做一场观赏,或者是住进了另一宫殿。” 不管你愿不愿意死,都要死。既然这样,为什么乐观一点呢。 其实,死亡根本没有什么可怕。 明月从皇宫出来后,先是回了太子府,乔装打扮之后,带着明月楼的杀手去了醉乡楼。 明月楼表皮是青楼生意,明月这位幕后的老板自然知道很多……内幕。 第245章:暗度陈仓 为什么明月会选醉乡楼,你见过哪个开青楼生意不好,里面的红牌也不以赚钱为目的,但这个青楼却能长久存在下去。 醉乡楼以为自己做得低调,却不知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便成了欲盖弥彰。 明月在开明月楼前,便对各国的青楼进行了调查,这醉乡楼便是几个有问题的青楼之一。 如何在一个地方找到他们藏的最深的宝贝? 这个其实很简单。 明月带着暗卫去了醉乡楼不久,整座楼便因为走火被烧着了。因为是由外而内、由上而下的走火,所以很多人被困在了里面,这些人都是醉乡楼里的主要人物。 为了避免引起薄姬的醒觉,附近的很多楼阁也在此时走火。烈日晒了一天的木头,一点就着,很快,醉乡楼所在的街道,成了一片火海。 听着周围的哭喊声和重物倒塌的声音,藏在暗处的明月暗暗的抿了一下嘴唇,他自诩是心慈之人,此番却也做了放火之事。不少人会因为他此时的行为命丧黄泉。但,更多人的则会因为此事,免除战争之苦。 这就是政治中的利益博弈,为了多数人,牺牲小部分的利益。 醉乡楼里的老大,不是青楼里的老鸨,而是它的红牌,暗香。身穿一身白纱衣的暗香在外面起火时,正在自己的居室中弹琴,当她看到外面的火势时,醉乡楼下面的火势已经大了。周围的建筑已经起火,它们像圆盘一样把醉乡楼包围起来,让人无法突围。 开窗看完周围的情形后,暗香像身边的人一眼假装惊慌逃窜,但别人往里面跑,她却是往屋内跑。 “小姐,不要往里面去!快下楼!” “小红,你先下去,我拿着我娘留给我的簪子,马上就下去。” 暗香说完,就消失在里屋。随着一条黑影从她后面闪过,一块带着火的梁柱落下,完全隔绝了内屋和外面的视野,只余一片燃烧的红光。 暗香进了内室之后,摘下墙上挂着一条装饰用的鞭子,便往床的方向走。 在床头柱子刻画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圆孔,她把金钗插进去,随后出现了一个洞。就在她要进去时,一阵白光闪过,她的脖颈上出现了一根银针,她在倒下的瞬间被人接住。 “公子,这是醉仙楼的头牌暗香。”说话的人是四叔。 四叔是明月楼的管理者,看到明月的求救信号时,四叔就来到明月身边。这个火烧青楼的法子也是他首肯的他,因为任何别的方法都无法保证能在薄姬未察觉前从密道进入南吴的地宫。 南吴皇回去之后,就应该会对薄姬采取行动,他们必须趁这个机会把重阳、秦文澜救出来。 “看来这人身份是这里的负责人,找个人打扮成她的样子,假装晕倒在楼外,等薄姬的人来寻。”明月看了暗香一眼,转身进来密道。 “公子……”明月进密道之后,四叔把暗香教给了别人,然后自己马上跟了上去。 很快,接住暗香的人她脸上涂了一层东西。一刻钟的时间后,另一个在火中晕倒并被人救起的新暗香出现。 在南吴的皇宫内,南吴皇刚招来了自己最信任的几个人,分给他们一些可以克制蛊毒的药水,薄姬便化妆成后宫的妃子,来到了南吴皇江何的寝宫门前。 “拿着朕的手令,等朕把薄姬杀了,你们就派人剿灭她的几处巢穴。记住,宁可错杀千人,不可使一人漏网。”南吴皇江何把圣旨放在一位将军手中,再三的覆手显示这件事事关重大。 “是,属下定然不会辜负陛下信任。”那将领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表示自己一定不辱使命。 “汪将军是看着江易长大的人,等朕仙逝之后,这朝廷的担子就落到了你们身上。汪将军身为顾命大臣,一定要好好的辅佐新帝。这南吴的江山,就拜托将军了。”江何使劲的握着汪老将军的手,说话的语气有些哽咽。在整个南吴朝廷中,也就只有汪涵老将军能让他托孤了。 事到来说费思量,这江何一辈子的大多数时间都花在算计上,到了头来,所有的算计却因为中间的贪图享乐而功亏一篑。因为薄姬的横行和江易的无能,南吴有才能的官员都被折腾没了,留下的都是些见风使陀之辈。像汪涵这样的人,若不是因为他的妻子是宗室中人,他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陛下放心,老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汪涵单膝跪下,誓言一般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虽然英雄迟暮,但汪涵贵在忠心。这些年来虽然没被重用,却也过的顺遂。此番被托孤,几乎成了摄政王,这样的待遇自然让他乐意为朝廷效命。 “贵妃息怒,贵妃息怒,陛下他现在正在休息,正在休息呢。” “休息?灯火通明休息什么?本宫要见陛下,快闪开!” 就在南吴皇江何对汪涵临终托孤时,门外出来一个太监和宫妃的吵闹声。 “哎呀,贵妃息怒,奴才这就去通报,这就是通报。” “本宫是贵妃,前来探望陛下还要通报,快闪开,给本宫闪开呀。” 随着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门被踹开。 “大胆!”见皇帝的寝宫被冒犯,汪涵拔出手中的刀,大喝了一声。 “汪将军,你退下。”还没看清看着身份时,江何拧了一下眉头,示意汪涵老将军退下。 “可是,陛下!” “退下!” 汪涵的话被喝住,就在此时,一个浓妆艳抹身上带着无数珠光宝气的女人从殿门口进来。 “汪老将军不在家歇着,来陛下的寝宫做什么?”那女人看着汪涵,眼中带着毒蛇一样的光。 “高扬公主担心陛下身体,特令下臣前来探望。”江何的贵妃汪涵自然认识,看着顶着贵妃的脸,身上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女人,汪涵便知道这人是谁了。 敢于对南吴皇江何不敬的人,除了薄姬,还能有谁? 薄姬对着南吴皇使性子惯了,自然不会知道她现在的做法有多么的不合礼制。 “听说高扬姑姑近年来一直缠绵病榻,明白本宫令人送去几盒人参给她补补。”薄姬说话的语气不但矫情,更是瞧不起人。她围着眼前的人转了一圈,手指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异常邪恶的笑容。 “多谢贵妃娘娘。”汪涵虽然心里有所怨言,但表情也算是毕恭毕敬。 “爱妃,快过来,让朕好好瞧瞧你,朕都想你,刚想让你去找你,爱妃就过来了。”就在薄姬继续想刁难一下汪涵时,北冥皇从榻上下来了。 “陛下!”薄姬转过脸去,脸上就露出了谄媚的笑,使劲挺着胸上的两个大团子,扭着水蛇腰便到了江何面前。她的声音娇媚异常,完全不复当时狠毒的模样。 “爱妃。”握着薄姬的手,南吴皇江何晓得很迷恋,就像他方才那样。 就在这时,汪涵已经退下。薄姬随行的丫鬟在捧上两杯酒后,也退了下去。 “陛下……”待到众人退下之后,薄姬拿下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更加美貌的脸。 “息儿。”南吴皇像从前那样,叫着薄姬的乳名,脸上的表情十分宠溺。 “陛下,息儿想见陛下,外面那群人竟然不让息儿进来,陛下要为息儿做主。”虽然是三十多岁的人,薄姬的脸依旧和十五岁的少女相似,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柔媚。 “好好好,都听息儿的。”南吴皇说着,拿起了两个酒杯,递给薄姬一个,自己一饮而尽另一个。 这酒是合欢酒,南吴皇年纪大了,做些事的时候难免有时力不从心,为了尽兴,经常饮用这等助兴的东西。 息儿是薄姬的乳名,也是曾经南吴皇心爱妃子的名讳。两个人名字相同,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 “陛下,刚刚那汪将军凶我,陛下要为息儿做主。”薄姬一边说着,柔若无骨的手伸到了南吴皇的怀里磨蹭。 南吴皇虽然老了,但是身材保持的很好,若不是头上的白发,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垂暮之人。 “好好好,朕等明天就拟纸,把他外放。”南吴皇说着,就抱着薄姬去了床榻。 很快,干柴烈火,两个人就进入了主题。薄姬一边娇喘,一边撒娇似得提着要求。 此番,南吴皇好像特别兴奋,薄姬都被累着了,但他没有停了。 薄姬自十多岁就在南吴皇身边,近二十年的独宠生涯让她很享受这件事,但渐渐地,她的身体开始无力,她的全身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她慢慢的陷入迷幻状态,似乎看到她所想要的未来。 “息儿……”看着嘴角滴着黑血的女子,南吴皇紫黑的脸上露出一丝柔情。 他就这样温柔的对待在他身边伺候了近二十年的女子,薄姬的身上很多东西都和曾经的息贵妃很像,相似的眉眼,相似的名字,还有……相似的心和经历。 谁会知道呢,当年息贵妃是被南吴皇亲自赐死的。 现在,又一个息儿死在了江何的怀抱。 因果循环,循环了这么多遍,却从未跳出原来那个圈。 “息儿,权利不该是你想要的东西。” 南吴皇说这句的时候,薄姬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冷,她看来已经毒药攻心。 “咳咳,来人。”南吴皇吐着血,藏在柱子后面的太监出来。 “陛下,你怎么了?”看着南吴皇这个样子,那太监又急又怕。 “不要声张……告诉,告诉屋外的人……朕与贵妃相守三日……三日内……谁都不能进来……”南吴皇说完,抱着薄姬睡去。 “是……”小太监说话有些颤抖。 “啊!”当小太监抬头时,却看到原本死挺的薄姬嘴角带血,握着一把插进南吴皇胸膛的刀。 “息儿……”南吴皇颤抖了喊了一句,倒了下去。 第246章:不能打草惊蛇 南吴皇咽气了,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那个女人就是薄姬。 薄姬插了江何一刀后,抚着床榻开始吐血。她方才一所以假死而不是真死,不过是因为她体内有蛊王。只要放在密室水晶中的蛊虫不死,她就算是成了干尸也死不了。 让薄姬很气愤的是,不知江何用了什么东西,不但让她中毒,还让她体内的蛊王出现强烈波动。她方才奋力一击把南吴皇给杀了,不过是因为太气愤了。现在她赤裸的身体附在龙床上,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贵,贵,贵妃……”在柱子后面的小太监,已经吓得把裤子都尿湿了。 “住嘴!”薄姬正全身难受的厉害,见有人在说“鬼”,立即从手里甩了几个蛊虫过去。 “啊……”那太监依靠着柱子,嘴里还想说什么吗,却发现说不出来。 “最好,乖乖给我听话,否则……”薄姬的脸色有些黑,配上她的表情,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嗯……”靠在柱子上的太监点点头,眼中泪水婆娑。 “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过来……给我……穿上衣服……”体内蛊王的躁动,让薄姬全身疼的连手指都太不起来。虽然头上冒汗,全身泛青筋,但她却忍着不出声,只是说话有些颤抖。 不得不说,薄姬是个很坚强的女子。若是一般人,那么小的年纪,被自己的叔叔哄上床,怎么不懂事也会哭一下闹一闹吧。但薄姬却非常享受这个过程,不但不闹,还欢天喜地的接受了南吴皇的赏赐。 “呜呜呜……”那太监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和腿,但不管怎么都动不了,于是,他使劲的摇摇头,示意自己动不了。 “咳咳!”看着那太监的熊样,薄姬气的又吐了口血,她都不知道,人要是差,能差到那么一个地步。 “等你能动了,给本宫穿上衣服。”薄姬说了一句,任命的躺在床上吐气。薄姬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代阴狠的女人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从那杯毒酒,她就恨上南吴皇,到了现在更是对那个人恨之入骨。若不是为了得到权势,她也不会再回来。但她没想到,那么老男人表面对她温柔,暗地里却对她恨之入骨,竟然为了伤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哈哈,果然男人都是爱慕权势的动物。”薄姬笑着又开始咳血。她现在很疼,但她就是要让自己这么疼,只要这么疼,才会让她的思路更加清晰。恨在她的心中继续堆积,让她恨不得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想着南吴皇为了江易这几年来对她的压制,薄姬心里就恨得难受。她的抬起自己的五根手指,狠狠的插进身边南吴皇的尸体中,她身体中一个东西蠕动着慢慢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爬去。 有那么一个蛹在身体中爬动的感觉很疼,那疼痛绝对不必生孩子差。 但薄姬却面对微笑的任着那个东西慢慢从自己身体中爬出来,爬向南吴皇的身体。 当那蛊虫爬都薄姬的手,突然分成了五块从五指用涌出,就在这个时候,薄姬再也忍不住,痛苦的低吟了一声。疼,真的很疼,但就算疼,她也要报复那么负心的男人。 当蛊虫从薄姬手指中爬出的时候,她把手收回。 那蛊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蚕食着南吴皇的尸体,就想是热油滴在雪花中,更恐怖的是,那速度在不快的加快。不但肉,连骨头都没有剩。 女人是恐怖的,尤其是在爱中受了伤的女人。 看着身边的男人什么都没剩下,薄姬开始笑着哭了,她突然间有些伤感。 就在薄姬疯疯癫癫的躺在南吴皇的床上吐血时,明月、四叔和暗卫已经来到了通往南吴皇宫的密道中。 “公子!”四叔随着明月之后进了密道,但转身却闪到了男人前面。 “四叔!”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四叔,明月的神情有些复杂。 “嘘,这里有机关。”走着走着,四叔突然停下往四周看了一下。 论实战经验,作为天下第一杀手的四叔,显然要比任何人都多。他杀的人,就别人吃的馒头还多。他闯过的陷阱,比别人走过的路还多。虽然薄姬这暗道中藏了不少的陷阱,不过,根本还是拦不住他的。 “小心不要打草惊蛇。”就在四叔方要行动时,明月在一旁说道。 若是打草惊蛇,就有点得不偿失了。明月之所以没有明目张胆的行动,不过就是想暗地里打听。现在有两名人质在人家手中。若是打草惊蛇了,反而落了下乘。 “没事的。”似乎手中的东西一闪,顿时无数的很小的棋子从他的手中飞出,微微响了几声兵器的声音后,每隔几步就摆着几个棋子。 “踏着棋子走。”四叔说着,飞身向前而去。 “嗯。”明月应了一声,便随着四叔往前飞去。 若不是此事,,明月似乎都要忘了,四叔在江湖中非常出名的一招便是“投棋问路”,他手中的棋子一处,很多陷阱立即原形毕露。 两个人大约走了半里路,然后四叔便停下了。 “前面似乎是个八卦阵,这个……”四叔说着闪开了身,对于八卦阵这种东西,他是不怎么会破。若是遇到了,便直接硬闯。在绝对的势力面前,很多法阵就不能称之为法阵。 “随我来。”明月说着,手中探出一根绳子,自己握着一端,另外一端绑在四叔的胳膊上。 天下的法阵接出自于天山,对于破阵之术,明月还是很在行。 眼下的法阵是一个迷阵,如明月所猜测,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以阴阳五行的变动产生迷幻,从而让人对方向产生迷失,站在阵中走不出来。 四叔进到阵中时,有些庆幸自己被明月牵着,否则,以他对法阵的无知,很可能陷在自己里面出不来。不过,他也许可以通过站着不动,通过释放强烈的剑气,破坏里面的内部平衡,得到破阵的目的。 虽然这是一个迷阵,却不单单是迷阵那么简单。 里面混合了一种煞气冲天的杀阵。 杀阵之所以称为杀,不是因为里面藏了多少杀人的兵器,而是里面的煞气能激发人体内的杀心,让入阵的人自相残杀。若是一人入阵,便是自己拿着兵器砍自己。但那个时候,人眼睛看到的,却是自己最憎恨的人。 当明月意识到这个法阵不对时,四叔已经红着眼睛,一把犀利的小刀,朝着明月砍来。 “四叔!”明月身形一动,堪堪闪过四叔的攻击,但头发却因为闪的不及时,被削掉了一缕。 因为两个人现在手脚连在一起的缘故,现在就像在贴身肉搏。四叔是杀手,擅长近距离作战。但天山的武功心法非常的飘逸,却只适合远距离行动。 明月的理智清醒,但四叔现在却很疯狂。一个清醒的人对上一个疯狂的人,在条件不利的情况下,明月各种险象环生。 “四叔,我是明月,四叔!”四叔的招数又毒又狠,明月躲来躲去,十分的招架不住。 “不能伤害明月,不能伤害九九。”四叔口中吐出几句话,仍是疯狂的朝着明月砍去,似乎对方冒犯了他要保护的两个人。 “四叔,你清醒点。”看着这样的四叔,明月头上急的冒汗。 他在想办法唤回四叔的冷静,但对方却像发疯的老虎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不能伤害明月,不能伤害九九。”四叔的嘴中像疯了一样念着这几句,但是手中的行动却没有变缓。 “四叔!”面对自己的亲人,明月只能不停的躲闪。虽然他的武功不错,身上也挂了彩。嗅到血的味道,四叔的眼睛变的更亮,动作也更疯狂。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没有什么味道能和鲜血一眼唤起他的杀罚之心。 每个杀手心中都藏着一个血色世界。鲜血,是最能证明他们价值的东西,也一直被他们所迷恋。 怎么解除控制四叔的幻境,明月此时十分的着急。 幻境这两个词,让明月电石火鸣之间想到凤鸣珠。 “凤鸣珠!”就在明月快支持不住的时候,突然想到凤鸣珠。 论说制造幻境,凤鸣珠若是称第二,便没有物什敢称第一。 明月的话音刚落,四叔手中的刀掉了,像是站在船板上一样,开始东倒西歪。 “呵。”四叔停下攻击之后,明月捂着胸口喘气。方才四叔疯狂的进攻,真的让他有些撑不住。明月的身体本来就带着疾病。如此以来,体内的血气竟然开始翻滚。 四叔虽然被凤鸣珠制造的新幻境给困住,体内的煞气却是一时半会压不住。就如同其他时候,他开始在奋力的挣扎,手中的数枚棋子同时携带强大的内力朝着八方散发。 其中一枚棋子,正好落到正在调戏的明月胳膊上。顿时,鲜血染红了明月的衣袖。 “四叔!”明月捂着自己的伤口看着还在痛苦挣扎的四叔,一挥手,直接用凤鸣珠把四叔隔绝到另一个世界。 “明月,九九!”明月是四叔最疼的后辈最尊重的人,九九则是他最爱最亲的人。 在被煞气控制真的弄伤明月之后,四叔就开始捂着自己的头嚎叫。幸亏明月已经把他隔绝到另一个世界,否则,还不知道会引起怎么样的事端。 第247章:人兽 四叔被明月弄到凤鸣珠制造的幻境中去后,慢慢的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的四叔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和明月衣服上的血迹,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公……子……”四叔颤抖嘴唇半天终于说出了两个字,然后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明月对他有救命之恩,若不是明月,他当年或许早就死了,更不会在后来遇到九九。明月虽说让四叔去打理明月楼,但却更像为他建立一座天堂,明月楼的一切实现他所有的想象,但明月从里面取得东西却很少。 但,他现在却把明月给砍伤。 怎么可以这样? 看着自己的手,毫不犹豫的拿着刀砍下去。 “四叔。”清冷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一只骨节分明的玉手拦住了他的自残。 “公子,我……”何面目苟活于世。 作为职业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四叔本身却是忠义之人,他自诩是一把利器,伤了主人的利器,要之何用。 “四叔,你是我的家人。”明月说了简单的几个字,便点出了四叔一直参不透的疑惑。 家人和仆人不一样,家人是要爱护,相互扶持。但,仆人的付出却是单方面的。明月对待身边的很多人,从来都是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 “可是,我……”四叔看着自己刀上的鲜血,心中说什么无法释怀。 “我们要马上过去了,先办完眼前的事再说。”明月拍了拍四叔的肩膀,用凤鸣珠的光芒拨开法阵中的迷雾,照亮两个人前进的道路。 明月说完,带着四叔往前走。 明月为什么现在拿出凤鸣珠,而在一开始的时候拿出。凤鸣珠这东西虽然能照见一切阴谋陷阱,但却要消耗大量的体内维持。明月从昏睡的地方醒来已属不易,现在又要不停的耗费内力,这让他全身的血液激荡异常,心中像扎了一根针。 虽然身体很不适,但明月很是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往前走。 这就是明月,一个宁愿牺牲自己照亮身边人的人。 因为有了凤鸣珠,迷阵很快就过去了。两人停在一个有五百尺悬崖旁边。 “这个?”四叔看着这个地方,似乎想要从中寻找什么机关。 “这里有桥。不用机关。”明月看着前方,缓缓说了八个字。 “有桥?”四叔仔细的看了一下,放眼只看到这伍佰尺的悬崖。 “随我来。”明月说着,踏向虚空。 “公子……”四叔看着明月踏向虚空,心中一凌。这样深不见底的高度,若是摔下去…… “……”明月并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踩在虚空之上,但,他并没有掉下去,而是稳当的站在上面,就像站在一块石头上一样。 其实,这上面有一条暗桥,因为用了透明却不反光的东西,在黑暗处,看着就像没有东西连接这两岸。这通道不但狭小,还曲曲弯弯,若不是明月曾经听过类似的机关,此番也不一定能看透。 “四叔,跟上。踩着我落脚的地方。”明月回头看着一下站在岸边深思的四叔,轻声说道。 “是。”在明月过去后,四叔站在那地方皱了皱眉,他以前都未曾看到这么精巧的机关。他现在才明白为何九九会在来前让他多注意,这么薄姬从某些方面来讲,的确不那么简单。或许,很多时候,都有点小看她。 过了这个桥,前面的气温就开始越来越低,幸亏两个人都有内里护体,否则,真容易被冻死在这里面。 这地道的尽头有一道石门,左青龙,右白虎,雕刻的栩栩如生。明月看着那雕刻,不知怎么得,微微叹了一口气。 “四叔,给我护法。” “好。” 说着明月走到石门前,在离着石门只有半臂的地方站着,而四叔则是站在他右下方警备,手中暗器准备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事。 明月在心中轻轻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在青龙的位置上,自西向东缓缓转动。随着他的动作,石门上的雕塑的位置马上发生变化。青龙缓缓升起,白虎慢慢落下,当青楼转动到一颗珠子的位置时,形成了青龙在上,白虎在下的局面。 也就在这个时候,随着轻微的石头撞击声,石门开启。 只是,里面并没有窜出什么明刀暗箭,而是一只小老虎。 那白色的东西窜出来时,四叔应激性的挥刀想要解决,但明月却提前伸手把那小动物用袖子卷到自己的怀中。 “公子!”看着明月抱着那突如其来的东西,四叔有些担心。 “没事,它身上什么都没有。”明月抱着不停的蹭着它手心的小兽,抱着它闪身进去。 明月所说的什么都没有,就说这个小老虎对他不会造成什么样的危害。四叔见明月这样,也跟着他进去了。 进去之后,后面的门缓缓合上。两个人看着这地方都吸了一口气。 南吴底下这东西被称为地宫不是没有它的道理。与北冥地下的东西比起来,这地方处处修建的华贵,更是曲折异常。若不是由着那小老虎在前边带路,他们还真不知道往那边走。 秦文澜从来只喝虎奶,在这种牛奶的保存期和水果差不多的时代。为了满足秦文澜的需要,他落脚的地方都会备上一头产奶的母虎。 通常有母虎的地方就有小虎,明月看着在前面奔跑的小虎,心想他们铁定是抓了一头怀孕的母虎。不过,小头小虎能在这种地方存活不容易,想必薄姬派遣的人中,有人特别喜欢这小老虎。而老虎奔去的地方,定然是有人。 明月正愁着找不到重阳、秦文澜,如此跟着小白老虎,也算是顺藤摸瓜。 “呜呜。”不知是小老虎很有灵性,还是它被人养大便对所有的人亲近。在地上跑了半天,最后转入一个山洞中,扑倒一个女子怀中。 “小白,你刚才去哪里了,不是告诉你不能随意跑吗。姑姑不喜欢带毛的东西,若是让她看到你就麻烦了。” 这地宫建的异常繁复,很多东西给地上的皇宫差不多。很多地方悬挂这夜明珠,处处披着纱幔。 在穿着白衣的姑娘抱着小老虎不停给他顺毛时,明月便藏在了外面的纱幔之中。 那纱幔层层叠叠,带着一股沉淀的脂粉味,因为常年不见光的原因,味道有些旧。 “小白白,是不是饿了。来,姐姐带了去找娘亲。”那姑娘似乎很喜欢这小老虎,随着一阵脚步响,就抱着小老虎去了不远处的石门。 这里的宫殿不能修建的繁复,这里进门的暗令也弄的很繁复。明月在心中暗记下那女子敲门时的次数和方位,悄无声息的随着她进去。 只是,进去之后又找了个纱幔藏起来,却忍不住因为看到的东西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那是…… 明月在心中暗暗吸了一口气。 竟然是人兽,一个精壮的男人在对一只母老虎做那种事。那男人在老虎身上使劲的动作气喘吁吁,老虎则是因为四肢被铁链铐住,头也被扣住了,只能趴在地上哀叫。 男人似乎投入异常,连女子抱着小老虎站在身边半天都没有察觉,一个劲的在做着简单的运动。倒是小老虎看到自己的母亲似乎被欺负了,在女子怀中挣扎。只是它似乎不会叫,只能呜呜的喘着,但是它这点小声音却被那男人弄出大声音掩盖。 “李三,你最后收敛点。现在产奶的母老虎可不是那么好找。把它弄坏了,那大秦的太子又要折腾了。”见小老虎折腾的厉害,那抱着姑娘终于发话了。 “没事的。”被人转撞见了,那李三一点想要收敛的意思都没有。看了站在身边的人一眼,一边运动着,一边回话。 “你,太过分了!”见李三态度不善,那姑娘有些不愉快的跺脚。 “过分什么?”等李三弄完了,便提着裤子,用炽热的眼神看着那姑娘。而那头母老虎则被他踹了一脚,像是在丢弃什么垃圾。 “在这里,你们所有的人都要听我的,我命令你,从现在起不许接近这头老虎。”那姑娘挺了一下胸脯,说话的态度,十分倨傲。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我也想控制呀,你以后就会知道,很多事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李三指了指某个地方,说话十分坦然,但看着那姑娘的语气,却是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滚。”看着李三那个模样,那姑娘似乎有些急了。 “好,滚就滚,真是越长越不像姑娘,比母老虎还母老虎。”李三离去的时候,说的声音很低,但是还是落到了那姑娘的耳中。 “李三,你这个混蛋。”你姑娘瞬间就暴怒了,腕上的丝线瞬间成了软刀子,朝着李三刺去。 “大小姐,你这个样子可一点都比不上外面那位叫王雨诗的姑娘,冰床上躺着的可是北冥的皇帝,哪有皇帝喜欢暴力女子,小心他一辈子都不喜欢你。”李三暧昧的说完,用手指夹着那姑娘刺过来的东西,他的步伐虽然看起来杂乱,却十分有章法,至少对付那姑娘是绰绰有余。 “你!谁说我喜欢他。”听着李三这样说,那姑娘直接急了,脸一下子就红了,顺带着攻击也变得十分伶俐。 “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老是偷偷的去看他。你不喜欢他,没事我们这些人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做什么。” “我……喜欢小老虎。” “地上有的是小老虎。” “我就只喜欢这一只。” “我看,你喜欢的不是老虎,是那条龙吧。” “混蛋!” …… …… 看着那男子故意惹着女子发脾气,明月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心中升起一阵寒气,脸上的颜色也不好看。 一是为了重阳的处境。 二是…… 竟然有人窥伺他的东西! 第248章:吃醋,情敌见面 想到有人窥伺自己的东西,明月心中的气就难以平复。 他认为一向无欲无求的惯了,却不知道自己会突然见生起杀心,方才听到那个女子因为说起重阳而脸红时,他竟然提着剑就想把人劈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脸上的表情可以看着那么碍眼。明明那个女子看起来完全没有心机,但明月却觉得她比任何人都来的讨厌。 憎恨,他竟然有了那么强烈的情绪。 所幸的是,因为屋内老虎的哀鸣,那一男一女也打的火热,所以没人注意到明月身上一闪而过的怒气。或许,在大多数人的眼中,都觉得这个底下宫殿固若金汤。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我现在知道了,你不喜欢那条龙。”被那姑娘追着打,慢慢的开始说笑着投降。 “混蛋,你混蛋!我,我要杀了你!”被人说喜欢重阳,那姑娘不愿意,但若别人说她不喜欢重阳,她更是不愿意,她明明就是喜欢那个男人的。 那姑娘是薄姬的侄女,薄姬的母亲是南吴一个用毒造香重要世家的独生女,水颖儿则是那世家支脉的孩子。她小的时候被薄姬的母亲养着,和薄姬的关系比较好。只是她从小就大大咧咧惯了,又一直被宠爱着,导致了虽然张扬却比较单纯的性子。 “大小姐要是杀我的话,要用真的软刀子才行,你手上这把太硬了,容易被我弄坏。”李三笑的非常下作,水颖儿也算是在皇家染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出招更狠了。 “竟然调戏我,我告诉姑姑,让她治你的罪。”水颖儿气吁吁的看着李三,把手中的东西舞的很有精神。不过,只是招数比较好看,杀伤力度都不大。 “你就不怕,我还没死,你那心上人就被我毒死了。”李三对着水颖儿抛了个媚眼,继续打趣她。 “你敢。”水颖儿听到李三这么说,更是急了。 “今天天都黑了,你还没去看他。心里想的不行了吧。”李三的话,直接刺中了少女的心脏。 “哪有!!!”水颖儿现在的表情不像是她打别人,都像是别人要打她。 “那个王雨诗天天给那小子擦身子,真是贤惠的很,这可跟某人不一样。”李三轻巧的躲过水颖儿的攻击,又开始“毒蛇”攻势。 “我,我,我……”水颖儿张了半天的嘴,实在说不出话来,最后收了鞭子,一下哭了。 “别哭呀,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看着水颖儿大哭,李三有些后悔刚才逗她。其实,女子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混蛋!”水颖儿骂人的时候,转来转去都是这一句。 “好好好,我混蛋行了吧。我看那王雨诗又要给那小子擦身上了,你若是不过去。恐怕又让她占了先。”李三很喜欢水颖儿,见她哭的这样伤心,忍不住投降,开始为他出谋划策。 “可是,我……”想到不小心看到的那战神一样的身体,水颖儿脸突然间红了。不再哭,而是纠结的说话。 可是,她毕竟是个姑娘,虽然南吴的民风比较开放。终究不能对着一个男人做些什么,若是……若是为那个人擦身子……其实,其实…… “别纠结了,再纠结王雨诗就什么都弄完了,你就什么捞不着了。”看着水颖儿在纠结,李三忍不住开口提醒。 “我早就看你女的不顺眼,姑姑还留着她。就那狼子野心的女子,怎么可能专心为我们做事。你跟我走,去整治一下那女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听了李三的话,水颖儿瞬间恢复成有战斗力的小母鸡,她要斗败情敌。 “好好好。”看着水颖儿雄赳赳气昂昂的样,李三连说了三个好,跟着他出去了。 李三出去后,明月并没有紧跟着说去,而是出来扶了一下那小白虎的头。轻轻点了一下它的额头,问道,“那么小孩子在哪里?” “嗷嗷嗷。”小白虎似乎能听懂明月的话,蹭了蹭他的裤腿,朝他摇了一下尾巴,又咬着明月的衣摆,想要拉着明月走向那母虎。 不知这对老虎是不是真的通灵性,母虎望向明月,眼中竟然有泪。它低头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似乎希望明月能救它。 “现在还不行,又委屈你们几天。能救出了那两个人,杀了他们,再把你们放了。”明月说话的声音很低,说完之后,拿出一个瓶子,往一大一小的老虎身上滴了两滴东西。然后看到两只老虎竟然都干呕,吐出了白沫,白沫中有两只刚死的虫子。 看到那两只虫子,明月的眼睛暗了一下。手中弹出一点东西,地下的蛊虫立即灰飞烟灭。 明月摸了大老虎的头,又摸了小老虎的头,给他闻了一下一块小布料,然后让小老虎带着他却找秦文澜。 秦文澜就住在地方离着不远,明月进去的时候,王雨诗不在,秦文澜一个人在小床上呼呼大睡。明月看着睡在床上的白胖子,心中有些感慨这人的淡定,既然在什么环境中都能睡着,是不是小孩子都没心没肺。 但明月近距离看到秦文澜时,心中却狠狠的颤抖了依一下。 虽然生下来时有些瘦弱,但秦文澜生下来后就有两条很好看的眉毛。随着秦文澜慢慢长大,那双眉毛更是越长越好看,直接让他本来就好看的脸型增色不少。但是现在,他脸上的眉毛竟然落得一根都没有,头上也成了光头。 这要被多虐待才能变成这个样子。 明月往他体内一探查,里面竟然有好几条蛊虫。 如果有人在这里,就会看到明月的头上在冒烟。他已经被气的不行,才多大的孩子呀,就被这样折腾。竟然没有人性! 秦文澜是明月的侄子,也是唯一和他有血缘的后代,还是他的法定继承人。明月对这个孩子投入很多的感情。现在看到有人这么对待这个孩子,明月现在想直接爆发力量,把这个宫殿炸了的想法都有!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本来想忍一忍再给秦文澜逼出蛊虫,但看着那一直吸食秦文澜精血的蛊虫,又被秦文澜在无意识中抓住了手指,而且是紧紧地抓住不放开,明月忍不住红了眼眶。虽然现在事情不明朗,不能堂而皇之的带着他走,但给他解除身体上的威胁还是可以的。 明月拿出那瓶子,直接给秦文澜喂养了一口,然后看着用内力把那水送下去,直接把蛊虫逼了出来。 看着逼出的全身赤红的虫子,明月心中的怒气又盛了很多。 如此阴险,如斯阴险!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想到薄姬那个人,明月就恨不得扒她的皮,吃她的肉! 最毒妇人心! 为了伪装效果,明月小心的在秦文澜体内放入两小股气流,迷惑一下下药的人。 看着熟睡的孩子,明月轻轻的亲吻了秦文澜的额头一下,才把他放下。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文澜竟睁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他,还用使劲的抓着他的头发,怎么也不松手。这让明月突然想起在大秦的落梅园抱着秦文澜的日子,那个时候,秦文澜也是这样笑呵呵的看着他,喜欢使劲的抓着他的头发,似乎害怕他什么时候不见了。 明月养小五的时候,小五已经懂事,完全不像秦文澜,完全靠着自身的判断做事。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文澜非常喜欢黏着明月,对明月比对任何人都亲。只要在明月身边,他都会傻呵呵的笑。 “乖,我一会儿再来看你。”明月说着,把秦文澜放下,用手蒙住他的眼睛,想要让他乖乖的睡觉。 秦文澜似乎很乖,竟然真的闭上了眼睛。 明月看着秦文澜今天异常的听话,轻轻的放下他,准备转身离去。 但就在他转身要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的声音,他转过头去,竟然看到秦文澜站了起来,然后咯咯的笑着说,“爹爹,来来……” 明月回头看着伸手看着自己,想要拥抱的小孩,竟然不知道为什么眼框湿润了。 那个怎么也不会走路的孩子,那个怎么也不会说话的孩子,现在竟然突然站起来,竟然突然跟他说话! 在大秦皇宫的时候,明月没事的时候就教着秦文澜说话走路,但这个孩子就像是个傻姑一样哈哈笑个不停,却是怎么也学不会。让宫人教他,他虽然笑的不欢,却有是怎么都不肯走路,也不肯开口说话。只要逼他,他不是哭就是笑,弄的人完全没有办法。 有时,很多人都在想,这个孩子是不是一个傻子,或者,他只是长了一个好皮囊,但根本没脑子。明月倒没觉得秦文澜傻,只是觉得他可能比别的小孩发育的慢。但…… 现在,他却发现这孩子不傻,反而很聪明。 也许,他就是通过走这种方式,希望博取一些关注。 “爹爹,来来……”秦文澜看着明月,脸笑的跟一朵花似的,伸着手,等着明月的拥抱。 看着这样的秦文澜,明月想走,却怎么也走不开。 明月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他的心情,直觉让他抱着秦文澜离开,但理智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他转身来,狠狠把秦文澜抱在怀中,落了一滴眼泪,然后手中出现一张道符,放在秦文澜身上。 明月念着咒语,那咒语打在那符纸上,那符纸慢慢变淡,然后融入到了秦文澜的体内。 第249章:情人之争 明月念咒语时,怀中的秦文澜慢慢闭上了眼睛,像是熟睡了一般。 明月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微微在心中叹了一下。又用内里探测了一下,确定无人能伤到秦文澜,才把秦文澜放回去。 此时,明月强迫自己转身,飞身朝着门外掠去。 地宫中的回音很大,应该水颖儿使劲的对着王雨诗吼叫,所以明月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座有无数冰块组成的百米见方的洞府,偌大的地方,中央是一个占了绝大多数地方的寒潭。那寒潭冒着冰寒之气,站在里面的人若是没有内力护体,很快就能被冻成人干。在冰潭之上,放着一张千年寒冰床,那个一身红衣的人,现在躺在上面。 虽然明月藏在暗处在看向那床上的人时,使劲控制在自己的呼吸,但在看到重阳只穿了外面一层衣服躺在那冰床上时,仍旧忍不住咬紧牙关,使劲的颤抖。 就在这一瞬,明月的目光死死地黏在重阳身上,怎么都移不开。 看着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身体,明月心中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他就那样愣愣的看着重阳,突然想到这人在寺庙中为自己折花的情景,鲜衣怒马,少年风流。 重阳的身上总有一种闪亮到爆的自信,睥睨天下间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落到他的眼中。但是此刻,他却躺在这里,任着别人碰他的身体,像看遗体一样看着他。此时,重阳若是心中有一点的感知,就可能恨不得把这个地方烧成灰烬。可惜此刻,那个霸王却只能躺在冰床上任着周围的人胡闹。 当明月从重阳袒露的胸口看到上面的伤口时,眼光暗了一暗。上面的伤疤显示这个人还旧伤未愈。旧伤未愈的人现在还躺在冰床上! 冰床对练武之人来说,是上好练功之所。尤其是明月这种练习冰寒之气的人来说,但重阳修行的却与之相反。若是在清醒的时候,还可能转化那冰寒之力为自身驱动。但若是受了伤,又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那就真的…… 强忍着自己心中的颤抖,明月望着重阳微微带着胡渣的下巴,苍白的唇色,紧闭的双眸。就连曾经那刚毅的眉毛,明月都觉有点耷拉。曾经的帝王,在沉睡的时候,只剩下了血肉之躯。 重阳,我一定会救你! 明知道现在不是用儿女之情的时候,但明月却无法让自己从重阳的身上离开。他爱这个男人,只要这个男人出现的地方,他就无法把目光往多余的地方放。 使劲掐了自己一下,明月慢慢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重阳的凄惨模样。 这个时候,明月才听到几个女人的吵闹声。 “狐媚的女人,就想怎么勾引男人,难道这个白头发的男人不够好,让你见异思迁,非要跟我抢。你也不看看自己在谁的地盘上,连本大小姐都敢得罪,你真的是……不知死活!”狠狠加重最后四个字,水颖儿拿着手中的软刃指着王雨诗,跟骂街的女人差不多。 “水大小姐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朋友。另外,我也希望水大小姐不要以已心度人腹,我和雪君清清白白,请大小姐不要总借那天晚上的事说事,我都解释了很多遍,那是个误会。” 面对水颖儿的咄咄逼人,王雨诗已经话语冷静,只是语气比平时重了一些。 “我以已心度人腹,本大小姐是不是要谢谢你方才说的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雨诗,敢做敢刚。孤男寡女,赤身而对,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你说你们没干什么,谁信!” 水颖儿说的事,便是王雨诗为了帮助雪君复原身体,为雪君疗伤的事。他们两个人自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那种场景,却很容易让人误会。 更重要的是,王雨诗没想到会有人在中途进来,更没想到这件事成了水颖儿一再再再而三诋毁她的说辞。 “说你没偷人,谁相信。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抱着秦文澜从大秦皇宫中跑出来,就是跟着这个人吧。哼,你先不要说话,也不要为自己狡辩。不要说当初是为了引起重阳注意才跑出来,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做法,不忠不义,说了也没人信。” 水颖儿虽然不关心国家大事,但是与重阳相关,尤其是与王雨诗相关的资料,却是专门让人整理了一份。 现在面对王雨诗,因为是在自己的地盘,又掌握了很多的资料,水颖儿可以说的上完全的有恃无恐,雄气纠纠。 “奥,对了,我该从哪里说起,是不是要从八岁请求你父亲让你去国师府内开始,你这个女人好重的心机,竟然在那么想就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很可惜,你喜欢的人却没有看你一眼。是不是很失望?” 王雨诗被人一下戳中了心事,脸一红,但水颖儿却是说的更带劲了。 “你见引不起他的注意,所以后来就请缨去照顾秦文澜,你以为带大一个孩子,就可以慢慢靠近他。在其中,你趁着那人空虚之时,使劲在他身边转悠,又带着秦文澜住在后宫。很多人误会秦文澜是你和重阳的孩子,你也不解释,放纵这种流言。你就是想让在外流浪的明月王知道,让他们两个人直接产生嫌隙对不对?你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重阳要娶你,很可惜的是,你的愿望再一次落空。不要急,也不要哭,我就是说说,你急什么急?” 看着王雨诗的脸色很差,水颖儿更加得意了。 水颖儿现在不仅在感慨,她姑姑的情报系统还真是好用。她只是派人把王雨诗的资料摘出来,竟然能把这个人整哭,真是好爽快好容易。 在角落中的明月听到水颖儿说的话,却忍不住眼睛暗了一下。 照着水颖儿这个说完,明月就可以揣测出,当年他用逍遥侯隐凡的名义出使大秦时,听到的流言蜚语都是哪里来的。不得不说,这女人耍起手段来,还真是一套又一套。而且,完全是不顾一切,为了得到,不惜自毁名声。 果然,疯狂起来的女人十分的可怕。 “让我猜猜,当你得不到重阳的青睐时,会怎么想,是不是很伤心很难过,还想迁怒与你抚养了一两年的孩子。不过,后来又让你等到了机会,重阳当了大秦皇,竟然让你去大秦,然后,你死了的心,就燃烧起来。你又想呆在重阳的身边,很可惜的是,这个时候他依旧看着别人不是你。所以你又伤心了难过了。对不对?” 水颖儿一半是想着自己看过的资料,一半是站在女人的角度自主想象。 虽然水颖儿并没有说对,但也猜中了王雨诗不少的心思。 “喜欢了太多年,后来你又不甘心,所以,当秦孝义的使者来联系你后,你就抱着秦文澜走了。奥,版本错了,应该是,你孤独了寂寞了多年的人经不住勾引,然后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对重阳的憎恨……走了。” 水颖儿便托着下巴,边想着这些话,语气中都是嘲讽之意。 “我想,在秦孝义的府上,你就应该跟那个人私通了吧,或者说,更早的时候,你们就暗度陈仓了。因为恨,因为不甘心,后来你趁机劫持了重阳,一边抱着白发的美男,一边想着曾经的情人。你整天给他擦身子,是不是手感很好,你有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幻想过?” 水颖儿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趴到了王雨诗的耳朵上,语气中都在讽刺王雨诗是个狐媚荡妇。 “水大小姐的故事很有想象力,但是,我王雨诗行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问心无愧,无须多说。虽然,我也曾经是糊涂过,却从来想要对陛下不利。” 王雨诗说的十分荡气回肠,似乎她真的有那么深明大义。 “啧啧,你这忠心是要对谁表。你一边勾搭着一个,一边想要勾搭另一个,好强的占有欲呀。”水颖儿看着王雨诗,语气中依旧是浓浓的火药味。 “水大小姐为什么会怀疑我和雪君有奸情,难道是因为你和李管事关系匪浅的原因吗?”王雨诗虽然教养好,此刻却终于忍不住出口了。 “你,你说什么呢。我和李三就是朋友关系,才不像你们那样肮脏。我要嫁给我喜欢的男人,才不会像你一样,谁的床都上。” 水颖儿听别人把她的名字和李三排在一起,非常的不爽,但是到了最后,说着说着,却又开始拿着王雨诗和雪君的事抨击。 “我和雪君没有任何关系,请大小姐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朋友!” 两个女人说着说着,又把问题纠结到开始争论的事上。 “你朋友?你们官宦人家的孩子身上不是有守宫砂吗?你本事你就亮出来瞅瞅,你都不是处子了,还在这里得瑟什么呀。” 水颖儿看着王雨诗,挑衅的意味明显十足。 “我……”想到自己守宫砂真的不在了,王雨诗的脸立即白了一下。 “我,我,我。你什么你,都这样的人了,还想当皇后,真是痴人说梦。”水颖儿看着王雨诗,心中那个幸灾乐祸呀。 就在两个吵架时,突然一声清冷的声音在两个人周边响起,让这两个人全身都一震,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第250章:报复! 雪君冷冷的看着正在吵架的两个女人,深情异常淡定。似乎水颖儿说的话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他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却让两个女人都愣住了。 因为雪君很淡定的说了一句,“北冥皇喜欢的男人,你们两个人在争什么?” 对于人界的事,雪君一点都不懂,就向他不明白水颖儿为什么要与王雨诗吵架,吵架的内容他也听不懂。但,他这种什么都不懂却恰恰命中问题核心。 “哈哈。”看着两个女人突然石化的表情,李三哈哈大笑起来。 “要是北冥皇喜欢,也应该是我这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人,你们两个……哎,没办法,我看现在的事,我应该回避一下,要是北冥皇醒来因为我看了他胸膛一眼,让我对他负责,我多亏呀。”李三说着,笑着往后退了几步。 “哎,我说雪君,你也往后站一下,要是北冥皇醒来,也要你负责,你怎么办。尤其你这女人腮,眉眼比女人还好看的样。”见这里冷的厉害,李三又开始调戏起人。 “李三!”听着李三这样说,水颖儿就气的厉害,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身材抖了一下,表示她现在的愤怒。 “在!”听水颖儿叫他的名字,李三还是痛快的答应。 李三虽是答应了,让水颖儿更不舒服,喜欢耍脾气的她,马上拎起手中的软剑就像李三砍去。 但,水颖儿刚迈出几步,就像被什么绊倒一样摔在地上,李三看着她跌倒想去扶她,却也被什么东西绊倒。他们两个人正好头撞在一起,摔了个狗吃屎不说,李三的牙不知怎么的都磕出了血。 从嘴里吐出两个牙,李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方才,明明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但抬头望去,这周围却没有任何东西。他拿起脚来踢了一下刚才那个地方,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撞鬼了?”李三在心中微微嘀咕着。 为什么他在刚才感觉到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束缚着,在那种力量的作用下,他根本就动弹不了,只能被迫撞到了地上。 “哇!”水颖儿却是因为磕了一下,趴在地上起不来,哇哇的大哭。她一直娇宠惯了,突然疼一下,有些受不了。 “颖儿。”听到水颖儿哭了,李三急了,察觉了一下周围没有活着的东西,便没再多留意,一下扑倒水颖儿身边。 只是,就在他扑向水颖儿时,却撞到一个坚硬的地方,鼻子一下子破了,额头溅起的血弄了他一脸。 “谁,出来!”被弄成这个样子,李三一下就慌张了,怎么会这样,似乎有个无形的东西在他身边,只要他一动就揍他。 “啊,有鬼?”看到李三那个样,水颖儿往后一倒,直接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撞到后背,这她直接站来起来,但她站起来后去踢那个地方,却发现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王雨诗看着眼前这一幕,直接瞪大了眼前。她学过道家的法术,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人作怪,便警惕的往周围看了一下,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雪君,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王雨诗看着雪君,寄希于这个不是人的物种身上,希望这个妖怪能看出什么玄机。 “不可说,不可说。”雪君摇了摇头,闭上眼,竟然直接靠在一根冰柱上闭目养神。 “雪君!”看到这样的雪君,王雨诗就知道出事了。似乎有一只手在她周围晃荡,但她却看不到摸不到更不知道该怎么做,这种感觉最让人恐惧。就在这个时候,她想要去靠近冰床上的重阳,伸出手,却被一个东西狠狠的敲了一下。 “啊!”王雨诗看着自己发红的手,忍不住落了一滴泪。 她真的很疼,手疼,心也疼。 “这里到底怎么了?”到底是被吓到了,水颖儿抓着李三的衣服,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也不知道,感觉有点怪。”李三看着周围的一切,重要的是,他现在根本感受到周围有任何异常,明明方才一切还好,怎么转眼见就成了这个样子。 “听说,在建造这个地宫时,从里面挖出很多尸体。”想着一些东西,水颖儿浑身颤抖。 “这是南吴的灵脉所在,怎么可能有鬼。就算是有……”后面的话,李三没有继续说,但水颖儿已经吓得不行了,直接扑倒李三的怀中。李三很满意这样的效果,直接把水颖儿抱住了。 “会不会是……以前的老皇帝……”想到鬼,水颖儿说的很是小心。 “啊!”就在说着时,水颖儿大叫了一声,直接把李三推到地上。 “怎么了,颖儿?”看着吓得全身发抖却不看自己的水颖儿,李三有些懊恼。 “你……你,你是活人还是……”水颖儿指着李三,她现在已经被吓得双腿打颤。 “我,我当然是活的呀,颖儿你怎么了?”看着水颖儿,李三又伸出了双手,但此时他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血肉模糊,但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除了手上全是血之外,没有任何的不适。 “怎么会?”看到自己无缘无故就变成了“魔爪”的手,李三显然也被吓得不行。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那脸上因为沾了他手中的血,竟然也开始流血。 “啊!”看着李三这骇人的模样,水颖儿是连滚带爬的离着她很远。 “来人呀,来人呀。”水颖儿朝着门口,大喊大闹起来,她使劲的呼喊,忘了这个地方的奴才只能呆在特定的地方,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能出来。 “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看着李三要靠近自己,水颖儿吓得不成样子,直接拔下自己头上的东西扔向她。 “颖儿,颖儿。”李三看着水颖儿,眼中的哀伤之意溢于言表。 王雨诗看着全身的血就要涌起来李三,再看到是不是撞到什么东西上的水颖儿,心中的震动可想而知。她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能厉害到这种地步,竟然能在方才他们说话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布局。 如果这真的是神灵干的,是不是北冥曾经的皇帝来庇佑他的子孙。 如果这是人干的,这个人要多强大,多有耐力。 电石火鸣之间,王雨诗想到了明月王。想到了大秦皇宫中,那个赤着脚迎风抱着孩子的男子。他当时靠在窗前,任着风吹起他的头发和窗上的帘幔,白色的帘幔迎着他玉色的肌肤,美好的犹如就像乘风而去的仙子。 平心而论,也只有那少年配得上这王者气质一般的男人。 王雨诗看了一眼红颜,眼中落了一滴泪。 “公子……”跪在寒冰窗前,王雨诗嘴里喃喃喊了出来两个字。其实,她完全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但她喊完之后,却觉得鼻尖飘进去一种奇怪的香味,然后她整个人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王雨诗晕了过去后,李三和水颖儿也晕了过去。 这时,突然闪出一个全身黑衣劲装的男人,那男人目光如炬,身体的气息犹如一把出鞘的刀,只是站着,就给人无限的寒意。 “咳咳。”空气中传来一声弱弱的咳嗽声,一个白衣的少年出现在冰床旁边。 “别来无恙。”雪君看着那少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语气中竟然有一丝的关心。 “谢谢你方才的帮忙。”明月虽是和雪君说话,但心却到了冰床上躺着的男人身上。 “希望不要伤了王雨诗,她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坏。”雪君说着,走过来把王雨诗抱在怀里。 “感谢你的帮助,但我和王雨诗之间,需要了结。”看着因为王雨诗而折磨的脸色苍白的重阳,明月说话的语调很冷。若不是方才看着雪君的面子,他早就把王雨诗劈了。 “公子,这两个人怎么处理?”四叔出现后,这是他的身影一动,地上的人就被捆了起来。 “留着当人质。”明月瞥了一眼那两个人,缓缓吐出了五个字。 明月说完话,就转身坐在冰床上看着重阳,坐在他旁边仔细的看,才发现这个比远观瘦的更厉害。曾经厚实的胸膛,现在平了许多,脸上的颧骨有点高,脸颊瘦了不少。 明月伸出手,颤抖的去摸了一下重阳的心跳,却被他胸口的冰凉惊着。他的手马上放到重阳的鼻子上,竟然没有呼吸! 哐当! 明月听到整个世界碎了的声音。 就在这一刻,似乎脑子受到非常沉重一锤,明月一时间竟然有些头晕眼花目眩,一口血立即从他的嘴中吐了出来,落到那结着寒霜的床上,像极了开到酴醾的红色花。 “公子!”见明月吐血,似乎马上过去扶住了他的肩膀。 “公子,你怎么样?”似乎看到明月的胸前的点点血迹,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我没事。”明月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并没有抬头看四叔,而是去摸着重阳的脸。 “不要做出那么伤感的表情,北冥皇现在只是被冰封了起来,不会有事。”作为旁观者,雪君从头到尾说话就没有带任何的感情。 “反倒是你。都病成这样了,很强撑。”雪君看着明月,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他心中有些疑惑。他不是很明白人类的感情,明明那白衣人伤的更重了点,为什么他不休息,而是过来看冰床上那个人呢。 人类的感情,真的很奇怪。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要握着一个人的手,就开始一直到老吗? 第251章:不应有爱,吾爱无双 “咳咳!”似乎正在应雪君那句话,明月马上就咳嗽了一声。 隐隐压抑的咳嗽,在偌大的大厅内回荡,像是用敲打着岩石的锤子,敲打在众人身上。 “公子……”看着明月握着重阳的手都升起来了寒气,四叔禁不住在一旁提醒他。 明月的身体本来就受不得冷,在受伤的情况下,很容易产生这样那样的病变。 “我没事。”明月摁着自己的胸口,强忍着心口的难受。 “这个东西,你放在胸口,可以缓解一下身体不适。”雪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了一下,手中握着一块红色暖玉出现在明月的身边。 “这……”明月看着那块玉,又看了雪君一眼,眼中有些不解。 只是从那块玉的质地和上面隐隐散发的气息让明月知道这东西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只是明月不明白,为什么雪君会把这样重要的东西给自己。 似乎,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交情。 没有交情也就算了,重阳还重伤了童湛,童湛是雪君唯命是从的人。 明月一直和雪君没有什么交集,实在不明白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块玉一直在我身上,可惜我永不上它,你的身体配着他却最合适,另外……”雪君顿了一下接着说到,“这是她的意思,你要谢就谢她。” 雪君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点叹息,他低头看着王雨诗,眼中露出怜悯的神情。 “如果是这样,我更不能收。”所谓无功不受禄,明月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收别人的东西。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情敌。 明月早就想惩治王雨诗,怎么可能给别人一个求情的机会。 “有时候,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用心感受到的,也未必是真的。”雪君说话的时候,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人脸上露出一股同情的表情。 “难道有隐情?”见雪君如此说,明月皱了一下眉头。他倒还真没看出这王雨诗到底背负了什么隐情,但敢于窥伺他的人,这点他是如何都无法平常人对待。 “自然有隐情,有天大的隐情。”雪君看着明月,心中全是叹息。 “什么隐情?”明月看着王雨诗,又咳嗽了几声。 若是说委屈,谁能比明月受的更多。 但世人却没没借着自己的委屈逼迫于她,这算是什么呢? 为了不错杀好人,明月忍不住听上一二。 “她这样做,都是为了重阳好。”雪君说了这么一句,却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明月指着冰床上的重阳,挑了一下眉毛说到。 “就这样。”雪君回答的很干脆,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明月语气中的责备。 “少主,我看那玉对你的身体是极好的,不如……先佩戴上了。饶人一命,也是简单的事。而且,即使你饶了,对于王小姐来说,也不一定是好事。”见明月与雪君僵持,站在一旁的四叔发话了。 四叔才不在乎那玉是从哪里来的,只要是对明月身体有好处,他都想收下。 其实,四叔方才想说,有时候,让一个人活着,比让她死更痛苦,作为一杀手,四叔知道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只是,很多话,现在不适合说出来,只能尽量委婉的表达。 “……”但四叔这话,并没有让明月改变注意。情敌的东西,明月是万万不会用的。 “公子,你身体最重要。若是北冥皇醒来看不到,又要要死要活的……”似乎看着明月,心中是万分担心。明月的身体到底到了什么状态,是比大多数人清楚。一个人的身体怎么怎么能接受那么多折腾? “公子,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和关心你的人怎么办?”四叔见明月犹豫,忍不住又下来一剂猛药。 “好吧,这次我就放过她,若是她再做什么事,就不要怪我客气了。”明月说着接过那快红色玉。 明月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的王雨诗。 原谅一个人容易,原谅一个伤害自己的人不容易,原谅一个伤害爱人的情敌更不容易。但明月闭了一下眼睛,此番却选择了网开一面。 雪君看着明月接受了,又看了一眼,便抱起王雨诗走了。 玉到了手中,顿时一股灼热之气把明月的手掌包围。那玉中似乎有一团火焰,捧着那玉,明月只觉得把太阳碰到了手中。 明月把玉带在脖子上,只觉一股像温暖的海水一样的东西把他包裹,让他冰冷的身体一下子暖和起来,就连脸色也慢慢有了血色。 只是,此时的明月没有心情体会更会,手搭在重阳的手腕处,去感受那若有若无的气息。 “公子,我已经安排好了其他事,现在……”就在明月为重阳诊脉的时候,四叔已经拎着水颖儿和李三出去,然后又会来。 四叔口中的安排妥了,自然是值得给水颖儿易容,让她与安插进来的宫女换了脸面,毒哑了她,让她在这个地宫中为自己所做过的一切赎罪。水颖儿一向嚣张惯了,杀罚皆出自心情,凡是伺候过她的人,没有不战战兢兢的。向来奴婢中等级分明,让她当个贱奴,也让她尝尝被人欺负的感受,想必不少人想踩踩这位大小姐。 至于李三,这些年作为薄姬的总管,他早已是坏事做尽。四叔倒没有对他易容,毕竟找一个人假扮他实在有难度。四叔只是给他下了一种药,让他时刻想着与人交合,却永远不能雄起。若是想要解脱,除非找男人上他。 对付这种银贼,若是不用些狠的法子,真是做不到为民除害。 当一个人光想着情爱之事时,就几乎成了无用的废人。 四叔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让李三被身体的欲望所控制,成为一个切切实实的废人。 李三只要废了,薄姬就直接断了一条臂膀。 “现在重阳只能呆在这里。”不出明月所料,薄姬果然在重阳身上做了手脚。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重阳能醒来,那踩死薄姬自然不用费多大的力气,若是重阳被控制,他们就完全的限于被动。 “重阳身上中了玄冥寒毒,除非在这个地方呆上九九八十一天,否则……”出去之后,直接像雪人一样融化。 雪人融化后化成雪水,他融化后骨头和肉都化成血水。 “没有解药?”重阳只要在这里一天,明月就会都难受担心一天。四叔不忍心看明月难受,故而问他有没有别的办法。就算是再珍贵的药草,以明月楼的实力,也手到擒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东西,只知道它叫日晷,生在离着太阳最近的地方,远看像闪闪发光的晶石,近看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怪异传说中有关于它的记载,但就算是在天山,我也没能看过这种至刚至阳的虫子。”明月摇摇头,示意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薄姬在重阳身上下的不是蛊毒,而直接是毒。只是,那种毒比蛊毒来的凶猛。若是一般的蛊毒,明月自然能够解开,但是重阳身上的毒…… 其实,重阳身上的毒也不是致命。玄冥寒毒这种东西,本来是用来救人。一般垂死之人,或者是重伤没救之人愿意出千金买这种东西。玄冥寒毒本是通过伤害来刺激肺腑,激发人的潜力。只可惜,重阳服用的这种东西太多,导致此毒若是放在寻常的环境中任它生效,唯一的结果是就是此毒把人的全身伤害刺激过度,直接把骨头、头融化,让人变成一股血水。 玄冥寒毒一般保存在至阴至冷的地方,只要在这种地方,寒毒就生效的慢,也就给身体修正的时间。 在冰床上躺近三个月,若是一般人定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重阳来说,却是危险至极。 因为,在这段时间内,他只能在这里。 只能在这个固定的地方。 “日晷?这种东西我没听说,我只知道东莱的国寺庙中,似乎供奉着这么一种东西……”四叔想了一下明月楼曾经收集到的消息,思索了一下,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到。 “东莱?”说到东莱,明月首先想到的就是迟香。 “只要是,就好说了。”明月唯一的担心的是世上没有这种东西,另外,要如何限制薄姬抢在这之前毁了那东西。 “公子,好像有人来了。”四叔的耳朵动了一下,他听到了有人从上面开门的声音。 “……”明月低头沉思了一下,从怀中取了一块干净的手帕,用指甲划了一下重阳的手指头,从上面取了几滴血。然后,从手中拿出一道道符,念着咒语,贴到那伤口。道符贴上后,颜色慢慢的变淡,慢慢的融入重阳的肌肤之中。 “公子,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法术?”四叔是跟了明月好久的人,自然对他的脾气了解的清楚,见他用了这种耗损自己生命的咒语,禁不住有些气急。若不是他无力制止,早就制止了。 就算是救人,也不用这种! 何况,明月现在已经没有曾经那么强健。 一个人有多少命可以供人浪费,看着这种不爱惜自己的人,四叔被气的无可奈何。 “四叔,我不会有事。”明月看着关心怎么的人,眼见有些愧疚。他不是非要用这样的法子,只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这种能融入人体的道符,通常需要的代价是以命易命。 而明月,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再受难。 第252章:遇蛇! “不好,有人来了。”就在两个人吵架时,四叔听到外面的声音,马上拉着明月躲到了角落中。 “!”幸亏这个冰室因为太寒冷,外面只是一阵骚动,但并未引起多大的波折。 待到外头声音小了后,四叔马上在明月耳边低声道,“公子,我们该走了。” 但明月却愣愣的看在冰床上的人,移不开视线。明月知道现在此时的骚动定然是南吴皇没有斗过薄姬。南吴皇现在去了,他必须去外面主持大局,要想办法让薄姬以为她大权在握,他必须先控制外面的局势,才能救得了重阳,但是现在…… 明月看着冰床上的重阳,却是怎么也移不开眼。 当一个人全真心的喜欢一个人,是无法时刻都理智的思考。 明月爱惨了那个男人! “公子,我们走吧。”四叔抓着明月的手,想要带着他走,但是……明月却愣愣的看着重阳,眼中尽是哀伤之色。 “公子……少主!”见明月这样,四叔不禁把最初的那个称呼喊出来。他怎么不知道这明月竟然对重阳情根深种到如此地步,竟然为了多看重阳一眼,完全无视周遭的危险。 四叔有种奇怪的错觉,总觉在这个地方呆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四叔干杀手了多年,这直觉一直准确的吓人,此刻的直觉告诉他,必须走。但他抓着明月的手腕,明月却总在说,等一下。 等一下,让我多看看那个人一眼。 明月看着重阳,似乎想要把他刻入骨血,他就那样看着重阳,看到重阳苍白的脸,越来越消瘦的身体,看到那苍白的唇,此刻却再也没有能与自己说话。 明月看着重阳,想到曾经的种种,想到现在的种种,忍不住心碎。 但就在他心碎异常时,突然一条大蛇咧着牙朝着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这个变故出现的太过于迅速,当四叔看到时,那大蛇已经离着明月不到一尺,那蛇又是那样迅速的速度,电石火鸣之间,四叔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明月已经伸出自己的右手,直接抓在蛇头下的部位,缓冲了一下它的速度,又用力倾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才堪堪避过这次袭击。 大蛇五米长,有人的小腿那么粗。因为它的速度太快,身体又凉又滑,明月并没有抓住它,又让它滑了下去。 就在蛇又要攻击的时候,四叔的暗器已经发出,那比银针还细的东西,巧妙的插到大蛇的口中。 顿时,那蛇的身体开始往下滑,在地上开始滚动。 因为明月和重阳站在湖边,这大蛇滚了一圈就滚到了湖水中去。 当那蛇刚滚到湖水中时,突然平静的湖边一被激起波澜,顿时,湖水冒了一丝的白烟,一条那么大的蛇变成了化成了枯骨,而半刻之后,那湖水便恢复了常态,又成了一潭冰冷的死水。 这……如此情景落到明月和四叔眼中,都禁不住吸了一口气。 那湖水的作用竟然像化骨水! 也许,就是化骨水! 想到就像睡在活火山上面的重阳,明月眸子里的眼神变得几变,这个地方,果然比想象中的危险。 就在明月和四叔都心中一寒时,顿时一看就带着毒素的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冒上来,把明月和四叔包围。 在这个地方,明月见识到种类最齐全的毒物阵容。什么样的毒虫都有,最常见的是毒蝎子,毒蟾蜍,但也有些很不常见的,比如说飞翔的白色蝙蝠,紫色的乌鸦……跟有像黄色的四脚鱼这种稀有品种。 四叔看着底下周围这些东西,手中光芒一闪,全是亮晶晶的银针,至少有上百那么多。真不知道曾经他把这些针都藏在什么地方。 就在四叔要出手时,明月阻止了他。 虽然这水潭周围有很多这种的毒物,但似乎这东西并不会靠近那冰床。似乎上面有他们害怕的东西,想到自己放在重阳上面的道符,明月松了一口气,这样,他就可以保证重阳在这里的安全。 重阳的安全既然已经得到保证,明月不介意把这个地方借给薄姬玩玩。他不介意先去外面收了薄姬的羽翼,最后来个瓮中捉鳖。 看着眼前的毒物,明月的眼光暗了一下,直接扯下了一根白条白色的帷幔,随手一挥动,把地上那些毒物收到了那白色的轻纱中,提着这些东西,明月和四叔的身影一闪,从原地消失。 南吴皇的死并没有瞒住,薄姬一回到地宫养伤,汪涵就接到了消息,同时,南吴很多重臣也接到密报。 南吴皇在生前因为已经做了一些准备,在他重病之前,皇帝出殡用的东西也准备好了,所以,当宫中传出他的死讯,宫里的人也没有多大的惊慌,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 如果按照预定的计划,汪涵能控制宫中的禁军,带着太子即位。但禁军却不知道什么缘故,突然起来内讧,根本不听他的调令。而江易也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问题,直接在府中称病,谁也不见。就在这个时候,凡是够着上朝品级的大臣,床前都出现了毒物。而且,很多朝臣因为被毒物咬伤,当场命丧黄泉。 这样的现象让本来明了的朝廷局面一下子陷入换乱。 当朝廷某些人大员提出让未亡的薄姬出来辅政时候,所有的人好像都明白了。 “怎么会这样?”因为江易不配合,汪涵这几天在家都急的要死。他是想拿着一张圣旨去宣读,但是江易根本就不想当皇帝,这点他能怎么办。 现在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着急,但是江易却是淡定异常,表现出根本对皇位没有任何兴趣的样子,很多在朝廷观望的人,见薄姬阵营开出的条件优厚,已经开始动摇。若不是因为薄姬经常用蛊毒控制部下,朝廷人对此害怕异常,担心一着惹她不开心,自己就落了脑袋,现在早就投奔过去了。 朝廷的官员现在也很想投靠江易呀,但问题是这个人死活都不露面。那些朝臣派人去太子府探求消息,却怎么也打听不出个一二三来。 就在整个南吴朝廷弥漫着一种紧张气氛时,汪涵的将军府内迎来了两位商人打扮的客人。 “老爷,有人要见您。” “都给我打发走,不是告诉你,我谁都不见嘛。”听到小厮的报告时,汪涵正烦着呢,听着他如此说,心中烦躁异常,直接让小厮赶人。 “可是……那位这贵客说,你看了这拜帖后,一定会见他们的。”小厮想着门口那两人通身的气质,又把那两人描述了一番。 这小厮虽然是个传令的,却也极会看人的脸色。见门口那人不是一般的人,又为两个人解释了一番。 听到小厮的解释,汪涵稍微冷静一下,拿过小厮手中的帖子,看了一下,立即说道,“快请!”然后,他飞跑到屏风后面换衣服。 汪涵刚换上衣服,外面的两个人就到了。 汪涵听到江易的笑声,没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殿……两位随我来。”汪涵见到江易,刚要行礼,被江易的眼神制止,注意到大厅中还有其他人,为了防止事情泄露,直接拉着他去了书房。关上门后,向着江易行了一个大礼。 “殿下!”作为先帝托孤的大臣,却看不到太子。现在看到江易,汪涵这么多天的担忧终于落到了实处,就差要大哭一场。 “老将军是两朝重臣,还是我的姑父。我怎么能受老将军如此大礼。”江易虽然一直是个纨绔子弟,但在未成为太子前,一直受到汪涵的照料,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 “老臣……有负陛下所托。”听着江易这么说,在他的大力托扶之下,汪涵站了起来,然后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是我有负父皇的期望。姑父应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性子,何必苦苦相逼。”江易也听说了圣旨的事,听到他如此说,禁不住有些神色黯然。江易此番到这里,自然是为了说清楚。 “太子且不这样说。现在朝廷的人还是大多数向着太子,只要太子愿意,老臣就算是拼了这老命,也要辅佐太子上位。”汪涵看着江易,说的忠心异常。 汪涵是心思十分耿直的臣子,授命托孤,自然是拼了老命也想辅佐好江易。现在既然有机会,他就更不想放弃。 但问题是,他不想放弃,江易却想放弃。 “老将军不要激动,我这次来,是想把所有的事与老将军说清楚。我本来想直接跑路,但见老将军如此忠心耿耿,害怕老将军将来误会他人,现在想要把话和老将军说清楚,希望老将军能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江易看着汪涵这么激动,脸上有愧疚之色,只是,他知道自己真不是当皇帝的料,也不愿意拘束在那皇位上。不管是为了天下的苍生,还是为了他自己,抑或只是为了眼前人的性命安全,他现在都想把事情说明白。 他,江易,不稀罕那个位置。 “这个人是……”汪涵一心扑在江易身上,一见到他就神情激动,完全忽略了江易身边的人,待到他朝着明月看去时,正看到明月就看他笑。他看着明月全身的气势,心中一惊,马上正色。 江易虽然也长的好,但站在明月面前,虽然明月的脸普通,但却比江易更吸引人的目光。 只是普通的相貌,站在人群中却是鹤立鸡群。 这样的人,岂是池中物? 第253章:你拿什么跟别人斗? 汪涵在打量明月的时候,明月也在看他。 “这位公子是?”汪涵看着明月,觉得似乎在哪里看过这样的气质,却终究在心中下不了定论。 南吴被薄姬弄权了一阵,南吴皇总是疑心疑鬼,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些年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汪涵表现的非常淡然。以逍遥侯隐凡在北冥的地位,很多权贵那边已经有他的画像,但汪涵为了明哲保身,却一直没有放在上面关注,以至于现在看到明月,竟然不认识。 “北冥皇对外宣称出游的亲王,就是我。晚辈今天,是特来拜见汪老将军的。”明月笑着看着汪涵,低头朝他作揖。 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明月总表现出一幅温文尔雅的姿态。 “明月王?”秦明月在这片大陆上,比任何一个皇帝,任何人都有名,看到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汪涵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心中透了一口凉气。 因为明月很久不在大陆出现的缘故,很多人都因为他出事了。当这个活生生、大名鼎鼎的人站在这里时,汪涵只觉一股浊气从脚下升起,只逼自己的脑门。 是他!汪涵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秦明月的名字,身体软了一下,趔趄了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形。他突然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秦明月,只是这个名字,就让人敬畏不已。 因为,秦明月这三个字,不但代表着一个强大智慧的青年才俊,他背后还有北冥、大秦,已经古老的轩辕家族、安阳家族。他的朋友也遍及整个大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有如此大的背景。 背景,代表了他的地位和财富,也让人知道他手中的刀……到底有多快多锐利。 秦明月,这个人不能不让人心悸。 “臣汪涵,拜见明月王……”汪涵吃惊了片刻,当醒悟过来时,便给明月行礼。 明月是北冥的亲王,南吴是北冥的属国。就算是南吴皇见到明月也要行礼,何况是汪涵。 但还没等汪涵行礼,就被明月托了起来。 “大将军是南吴先皇看中的人,是小易的姑父,怎么能向晚辈行这么大的礼。我今天不过是陪小易过来走走。”明月说话时,嘴角溢出一丝浅笑,全身的气息异常温和,很容易让人放松。 明月三言两语既说出了自己对汪涵无限的敬重,又拉近了与江易的距离。 “小易……”汪涵把最后那个字拖得有点长,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若不是计较有外人在场,若不是计较江易的身份,汪涵真想把江易揍一顿。 江易和明月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两个人在品行上能查这么多?看着明月,汪涵心中那个酸。 何家有幸,有子若此。 “姑父……”江易见汪涵叫自己的小名,马上跑过去缠着他,刻意用软软的语调对着他,语气中撒娇的意味很重。 “你还知道我是你姑父!”汪涵见江易像小时候一样黏上来,一边心里亲情可以泛滥,一边心里恨铁不成钢。 “姑父待我最好了,他们都嫌弃我不成器,只有姑父说我这样就好。”搬出很没有成为太子时的那些事,江易虽然不喜欢玩心机,生在皇家,基本讨人欢心的法子,他还是知道的。 “那是以前,你现在是太子,马上就要当皇帝了,怎么能这样任性?”汪涵看着江易,有些无奈。 其实,汪涵没有想到江易会选上太子,也没有人料到是他。只是当时薄姬弄权,凡是有点出息的人都死了,便剩下了他这个不行的。 朽木本不可雕,可惜,现在南吴皇室没有了其他合适的人选,除了他,还能是谁? “可是,姑父应该知道,我并不想当这个太子,更不想当皇帝。”江易说话的时候,有些委屈,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 “你两三年那一阵,不是也不错。你只要能有那时一半就好了。”汪涵提到的那个时间,江易正钟情于冥仇,为了逼冥仇现身,才做了些血腥的事。后来,受了瀚海麒麟灵伯的引导,江易已经不再是那个执着的人,见冥仇一阵没有动静,又放不下心中的执念,便想天南海北的寻找他。 灵伯已经把当前的局势给江易分析好。若是隐退,现在正是个好时机,若是错过了今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那时我整个人就像死了一样,我那么疯狂的屠杀,甚至差点把刀落到姑父头上。那样的痛苦的我,那样血腥的场景,姑父还愿意看到吗?”当年江易为了冥仇的一句话,几乎是要屠尽苍生。 汪涵当年为江易要杀的人求情,江易差点差了他。那样惊心动魄的场景,汪涵怎么能忘记。他看着江易,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我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江山若是在我的心头,必然是毁掉。不是江山毁掉我,就是我毁掉他。”江易说的全是事实,“姑父,你应该知道,我不过是个纨绔。” 对于自己的能力,江易非常清楚。 自从冥仇去后,江易在一段时间疯狂的报复后,等一泄气,就彻底对政事不感兴趣,他讨厌被拘束,不喜欢勾心斗角。 如果可以,江易宁愿回到从前,回到自己不是太子的日子。他就喜欢那样无所事事的样子,他就喜欢那种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的生活。 江山,不是每个人就喜欢。 就像,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被推选出来的天下第一美人。 江易想去人海,去找回曾经牵动他心弦的男人。 “但是,你是南吴的太子呀。”汪涵这句话说的语重心长又无奈。 汪涵是最知道这个孩子,如果可以,他也喜欢江易能过平凡的日子,像当初那样被自己庇护就好。但是现在……就南吴这个局势,他们还有退路吗。如果退了,还能活着吗? 若是薄姬那个女人上位,怎么可以放过他和他的家人。这南吴又将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南吴也不一定要有太子。”江易回想着灵伯交给自己的话,想要要怎么慢慢对汪涵说。 “也必须要有皇帝。”解决了燃眉之急要紧。 “也不一定要用皇帝呀。”江易看着汪涵,又冒出了一句惊天之语。 “你说什么。”听到江易这样讲,汪涵的脸都要白了。 “南吴现在不过是一个属国而已,要什么皇帝。难道姑父以为凭着我的才能,能让南吴安稳多长时间。姑父是能看懂天下局势的人,这天下的统一就在眼前,就算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是挡不住的。” 因为明月在旁边,在汪涵还没有说出什么不敬的话语前,江易便把话说了清楚。 “就算是这样,南吴的祖宗基业,也不能……”汪涵看着江易,似乎在这突然的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脸上直接没有了血色。要不是用手抓着附近的柜子,他现在就晕倒了。 “祖宗基业?这江山就是轮流来做,怎么可能一家占得时间太久。难道姑父就没有想过,我南吴近几代子嗣如此的稀少又不成器,难道不是因为天不想再看着江氏统治下去。百姓要的安稳的日子,我们怎么能为了一己的私欲,就不管不顾了呢。如果再这样下去,南吴只怕马上就会成了下一个大秦。若是我们主动降了,后果会好很多。” 很多道理,江易只是轻点,他知道汪涵就是揣着明白当糊涂。 大秦这段时间到底真的死了多少人,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而且,这算的上是合法继承。若有了政变,还不知道要死多少。 也不管汪涵到底受不受的了,江易是准备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 “虽然是属国,但这两三年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吴的人都把自己当成了半个北冥人。百姓本来就羡慕北冥的富足,很多老百姓死的时候发愿,希望自己成为北冥人。北冥的富足摆在我们眼前,它的军队还镇守在国都郊外。姑父准备拿什么跟北冥抗争。” 不管是民心还是军事、经济,南吴都远远不如北冥。 何况现在北冥又占了大秦。北冥和大秦加起来,天下三分之二的资源在手,现在北冥皇其实就是一个霸主。 小小的南吴,能拿什么跟人家玩。 “更何况……”看着汪涵动摇的样子,江易接着说到,“明月王已经答应我,只要姑父率领南吴的朝臣投降,只要有能力、好好干的人,他都会重用,也会从南吴当地选拨官员治理南吴。不但派遣能工巧匠来南吴,还会在这里修建学殿,重视农业,奖励耕织。姑父,这些不是都是你以前的愿望吗?你我本不是南吴的宗室正脉,现在南吴的主脉断了,是天意使然,我们何必逆天而为。” 汪涵也算是个为民着想的人,奈何南吴朝廷太黑暗,江易说的这些,的确是他的愿景。但看着这么好好的一个国家就这样没了,他张张嘴,却是实在说不出话来。 “姑父,不要犹豫了。不要再想先皇的圣旨。先皇的圣旨已经在我这了。”江易说着,把南吴皇临死前写的圣旨拿了出来。 汪涵如果以后想号令群臣,依靠的不过是一纸圣旨。 但问题,就这么一张纸,他也不一定能守的住,还守什么皇位,守什么江山。 “!”从江易的手中拿过那圣旨,汪涵脸色大变。他可以确定,他手中的东西,就是南吴皇死前给他的那份。 但,他连这个圣旨什么时候离开他,他都不知道。 薄薄的一张圣旨,此刻竟成了击溃汪涵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254章:死能解决什么? 汪涵看着本来被他藏在暗格中的圣旨,全身忍不住的颤抖。 汪涵现在算是明白了明月前来的用意,也经充分认识到了明月的强大。 连被自己藏了很好的圣旨都能找到,并且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时候,把这圣旨盗走,这需要怎样的实力。 “原来殿下早就合计好了。”汪涵看着明月,一字一句都说的十分费力。 汪涵觉得自己头中有个东西在嗡嗡的响,这一刻,他无比的期望自己能够晕倒或者是吐血,最好是一命呜呼的那种。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这么恨,自己的无能和无力,他张张嘴,却再也说不出其他话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为了不重蹈大秦覆辙,明月自然要在重阳醒来之前把当下的事都安排妥当。 现在的北冥集团正在不断的扩大,一个小的集团和控制,越大规模的团体控制起来越有难度。 所以,明月在收服南吴时,便先要解决后患。 不但要和平的收了这个国家,更要把人心,尤其为他办事的这些人的心彻底收回来。 所以,在明月来南吴的路上,他已经把所有的策略想好。 但,此刻看到汪涵的表情,他却有点说不出话来。这是一个忠臣,一个不愿意看到自己国家就此消亡的忠臣。 只是,一个人的力量,却无非阻止历史潮流。 从南吴、大秦被北冥打败之后,这片大陆上,就再也没有国家和北冥抗衡。 从明月、重阳在北冥实施了改革的策略后,这个国家就注定要统一这片大陆。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片大陆,已经到了要统一的时候了! “南吴在太祖的手中创立……我……授命于先皇……却要看着这个国家易主……愧不生人!”汪涵看着江易,脸上留下一行无可奈何的浊泪,然后,直接往就近的书橱角上撞去。 嘣! 响声不是因为汪涵撞到了书橱的角上,而是因为他被明月一下子拍到了地上。 “我从不认为,一个敢于死的人,不敢面对生的艰辛。晚辈想问汪老将军一句话,难道老将军觉得自己死了,就可以不愧对先皇了?”明月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将,语气异常的清冷,除了劝导,还有些不屑。 以死明志? 死能解决什么,留下的烂摊子照样存在,照样什么都不能够解决。 死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姑父!” 江易自己的姑父忠烈,却不知道他这样想不开。见汪涵要撞死,江易直接急了。趴在江易的身上就干声大哭。 “姑父,这是做什么,你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我父皇在时,何曾善待过你,怎么就值得你这样做呢?”汪涵对江何的忠心,让江易心中震动异常。 在江易的印象中,江何除了对薄姬很好,几乎没有对其他人有过什么恩情。不过是对臣子施与丁点的恩惠,怎么就能够让他们卖命呢? “小易……我……愧对你父皇的嘱托……不能看着你……登上皇位……我怎么安心活着?”汪涵跪着伏在地上,一边用拳头使劲的捶地,一边的泣不成声。 “姑父,你不要这样说。凡事要往前看,南吴已经没有合适的皇位继承人,就算南吴不被灭了又如何,难道我能生出儿子吗?我早就不能让女子怀孕了,姑父,你不要在执着了!”看着汪涵这样顽固,江易竟然连自己难以启齿的私事都说了出来。 当年,江易为了讨好冥仇,用了让身体变得敏感的药,却从此不能够让女子怀孕。这是他的一大痛处,但现在暴露在人前,竟然没觉得怎么样,他本来就不想和女人生孩子,他喜欢的人只有冥仇。 想到脑海中那个一头银色长发的男子,江易坚定了要前去寻找他的决心。 江易能感觉到,那个人就在这个世上的某个地方,等着他去寻找。 “这……是天要亡我南吴呀。”听到江易这样说,汪涵直接趴到了地下,他现在还有什么法子,他现在又能怎样做。 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呀。 “小易,先抚汪讲究起来。”明月明月说话的时候,悄悄用手捂着他的胃部。 重阳不在身边,明月一直没有怎么吃饭,导致胃难道的厉害。虽然里面像有油锅一样翻滚,但他面上却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连声音都依旧和煦。 “姑父!”江易听了明月的话,马上把汪涵扶到了椅子上去。 汪涵虽然现在有很多的悲愤与无可奈何,却也默许了这种行为,随着江易做到了椅子上。 “姑父,你听着明月王仔细说,除了换了个皇帝,一切都在往后的地方换,姑父在担心什么?”江易看着汪涵,低着眉目,说话中出了撒娇还有委屈。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解释错了,怎么就没说服汪涵,按照灵伯的意思,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我是一个将军,小易,你不懂战争是为了什么?”汪涵看着江易,使劲的叹了一口气。 “将军在担心什么,有话不妨直说。我在这里,还是可以直接做主。”明月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傲然,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亲王,他用一个亲王的姿态面对汪涵,让他感受自己说话的分量和诚意。 “将军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南吴人,可能在南吴的事上,比本王考虑的全面,将军若是有什么建议便直说。想必,南吴很多人与将军有着同样的困惑。”见汪涵不语,明月把话说的更直接。 “殿下可否能告诉末将,为何要统一这天下。”汪涵说话间,直接从椅子上站来起来,说话的语气十分严肃。 “如果,我说,是为了让天下过上富足的生活,你会信吗?”明月看着汪涵,一字一句,说的十分缓慢,却又很有气势。 “那殿下是要把南吴当做属国来治理,还是自己的国家?”这才是所有问题的关键,也是汪涵最关心的问题。 战争其实就是为了掠夺。 若是作为属国,属国的存在便是为了让主国的人活的更好。 若是天下一家,则必然是四海一般。 “四海之内,莫非王土。若是得南吴,自然是天下一家。”明月回答的铿锵有力,一字一句砸到汪涵的心中。 “汪将军若是担心这个问题,本王可以提前向你透露,若是天下统一时,天下将被分成十三郡县。天子居上林郡,其余十二郡县地位均等,各郡县驻扎的军队,也是朝廷统一调配。各地以前的场景,汪老将军可以从沧州县的发展中看出端倪。那是本王和殿下的实践基地。”明月看着汪涵,说到沧州,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沧州凝固了明月、重阳无数的汗水,迄今想到那个地方发生的一切,明月还觉得心中有些悸动。 也就是在从沧州回来的路上吧,他和重阳彻底的在一起了。 想一想算一算日子,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只是,聚少离多而已。 “沧州?”提到那个地方,汪涵黯淡了许久的目光有了一丝的光亮。 说起沧州,不管是那里的天下第一楼,还是奇货聚集的集市,英勇作战的军队,治下严明的官吏,都让人心生向往。 说起沧州,就像是天堂。 曾经贫瘠的地方,突然崛起了那么一座繁华的城市。那座城市的崛起,直接让世人看到北冥统治者强大的实力。 “只要将军愿意,南吴的将来一定比沧州更繁华!”明月声音很激昂,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重阳起来,一起和他描绘这蓝图。 “沧州的情况和南吴差了很多,沧州各民族杂居,四面临着的地方各具特色,是不可多得的奇地。”此时,汪涵老将军的注意力已经不再是反对南吴改制,而是被明月拐到如何改制。 “说起沧州的情况,跟南吴倒有些相似。”明月见汪涵的情绪已经不再那么激进,说话的语气又开始变得温和。 “差的有一些远吧。”就算是江易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也觉得这两个地方差了很远。 “当时,沧州也是在薄姬的控制之下,薄姬在那些有很多的隐藏实力。但还是被我和陛下一点点的清除,平定了当地的暴乱后,开始建设书楼,治理官吏,允许通商,鼓励贸易,不到一年的时间,整个沧州就焕然一新。这结局出来之后,连我和陛下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起沧州,明月太多的感慨。 “听说当年明月王是去治理灾情,平定叛乱?”想到民家流传的传奇说法,江易突然对那个地方很感兴趣。 “什么灾情,不过是人祸罢了。重曦早就不想做他的安乐侯,一心想要叛乱,才整出那么多的事,让那么多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又让那么多人流离失所。”想到当时在沧州杀了一城的叛贼,明月心中也就只有唏嘘了。 很多事,必须是真刀真枪的上。 就算是现在,明月也没法在不见血的情况下,想到很好的解决那个地方的办法。 改变,就是要改变旧的东西,策立新的事物。 在改变的过程中,难免要见血。 “那明月王是怎么说服安乐侯,让他归隐?”就在这个时候,汪涵突然出声了。 因为,他似乎和重曦,纠结的是同一个问题。 第255章:诡辩,江山为谁? 明月听到汪涵如此说,就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再排斥南吴并入北冥。 “汪老将军想拥护南吴的正统,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先皇,还是为了将军自己。”明月并没有回答汪涵的问题,而是笑着反问。 “自然是……为了……百姓安稳,江山社稷。”说到后面的几个字时,汪涵的心揪了一下,说完后,突然笑着释怀了。 汪涵之所以十分想要江易即位,无非是因为江何的临终嘱托。 若是老皇帝没有临终托孤,他也不必如此自责。但手持了圣旨,却让他只能站在圣旨持有人的角度考虑。 若只是因为他自己,他又何必管谁去当皇帝。反正这江山又不是他家的。 听了明月如此说,汪涵在心中开始暗暗的佩服这个人,如此年青,说话却能一下子抓住问题的关键。汪涵在此之前,从未想到自己可以会改变主意。但他现在真的改变了主意。 明月见汪涵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了松动,继而说道。 “重曦,字和之,封号安乐侯。羲和,羲和,本是安乐祥和的意思。安乐侯一直错解了北冥先太皇的意思,我当时只是给他解释了一下,让他明白他本身责任和存在的意义。安乐侯是个通情理的人,听了我说的话,便遁入空门在,为先太皇念经祈福去了,也算是没有辜负当年先太皇对他的疼爱。只是,北冥正值用人之际,作为北冥为数不多的人才,太皇太后还是以为他能治理一方民众是好,可惜了……” 明月说话时,看着汪涵,既把当时的一些旧事提了一下,又表达自己另外一层意思。 重曦是去遁入了空门,但若是汪涵降了,还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好。 “明月王深明大义,安乐侯厌倦红尘,一场兄弟征战如此免除,老夫真是佩服。”汪涵看着明月,语气都是敬佩之意。 明月虽然说的简单,但两军对垒的时候,明月能不惊动任何人而去了敌方阵营,不管是这能力还是魄力,都让人惊叹。 兵不刃血,攻心为上,这样的手段和能力,真不像是一个少年能做到的事。 重曦曾经的处境和汪涵的差不多,两个人都拼死想要守住某些东西,但事实上,他们知道守不住。这样的情况下,能不能让他们放弃,不过是攻陷心防的问题,但明月却是轻而易举的让对方丢盔弃甲。 “坊间常闻‘明月若在,天下不战归心。’今日,老夫是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汪涵看着明月,心中止不住的赞叹。 只是一刻钟的时间,汪涵的心境就有了很大的变化,他再次看向明月时,就和刚刚的目光不同。 不再是敬畏,不再是惧怕,而是发自内心想要追随。 从明月的言语中,汪涵知道这个人心中是真的装了这天下的万民和百姓。 一个心中装着百姓的王,百姓怎么会不爱戴他呢? 一个为百姓着想的王,百姓怎么能不跟随他呢? “只是不知汪老将军有没有与晚辈同心?”看着汪涵,明月像是开玩笑似的问道。 “自然亦如是。”汪涵看着明月,目光中全是真诚。 “姑父,你终于想明白了。哎,我终于可以解放了。不必呆在太子附中,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全身就像是卸去了一层枷锁。”江易看着汪涵,笑的十分孩子气。 江易的五官十分好看,如此笑起来,竟然全身带着阳光。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这样轻松的笑过。 “小易,看到你这样,姑父也就放心,你……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汪涵看着江易,眼睛有些酸涩。这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原来他不同意江易和冥仇在一起,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却是只希望他能一直快乐开心的活着。 其实,人这一辈子都是为了什么呢,只要开心快乐,坚持自己的信仰就好了。 “姑父,我已经长大了哟,真的是长大了哟。而且,有灵伯保护我,姑父可以放心了。”江易看着汪涵,向他保证着。 “我一定会保护好小易,请各位放心。”就在江易说话时,突然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手里提着几个包袱。 “灵伯,你来了呀。”看到灵伯出现,江易立即扑过去,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来接你了。现在既然没我们的事了,就尽快离开呗。”灵伯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江易,话语中有一丝的宠爱。只是,碍于另外两个人在场,他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小易,你现在就要走?”汪涵听着两个人如此说,心中有些不舍。 “是呀。反正我已经把手中的东西处理好,早走晚走都是走,不如现在就走。而且,我感觉到,冥仇现在正在某个地方很辛苦的等我。”提到冥仇,江易没有半分的尴尬。似乎并不是那个主动离开他,而是他们在意外中分开。 “小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姑父也不会留你。只是……”汪涵看着江易、灵伯,斟酌着有些话该怎么说。 冥仇和江易的事,早已闹的天下皆知,沸沸扬扬。冥仇不喜欢江易的事,更是人尽皆知。若是江易真的喜欢男人,汪涵都是觉得这个灵伯不错。虽然灵伯似乎不是人,但他对江易的真心,却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江易似乎也是喜欢灵伯的,只是……似乎他并不知道。 “只是什么?”看着汪涵的沉思,江易皱了一下眉头。 “姑父,不用为我担心。你放心吧,我不会和曾经一样傻,找到冥仇后,如果他还愿意在我身边,我就和他好,如果不与愿意,我就离开他。我此次出去,也算是半游山玩水。曾经在皇宫中耽误了太多的时间,现在终于可以自由了。倒是姑父,又要操劳了。”江易看着汪涵,说话的语气十分的豁达。 “小易能如此想,我也就放心了。你现在还年轻,能四处走走开阔一下眼界也好,姑父老了,不能管你了。”汪涵有些感慨的看着江易,又朝着他身边的灵伯说道,“小易的事,还是劳烦你了。” “晚辈就算拼了性命,也会护着小易安全。”看着汪涵,灵伯抱拳郑重说道。 汪涵这个人,这皇室真正对江易好的人,也是江易的长辈。灵伯了解些人间的事,见他这样说,心中还是挺高兴的。 “啊,灵伯,你怎么才拿了这么点行礼,我最喜欢的那个青花的碗呢,我那个白玉莲花茶杯呢,还有那个暖玉的枕头,厨房的配料你有没有也带着呀,我不习惯用外面的东西,没有那些东西我怎么活?”见到灵伯后,江易那太子的娇性就上来了,摸了一下灵伯包袱中的东西,见没有自己惯用的东西,不仅语气中有些嗔怒。 在和冥仇在一起的时候,江易看没有这些毛病。只是被灵伯伺候了两年多,他就什么娇性也有了。 “带了,都带了。你走了之后我都收拾,那些东西自然是都带着的,只是收到了袋子中去。你也知道,那些东西放在包袱里,很容易坏的。”见江易这个样子,灵伯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语气很轻,一个重字都不敢用。 “嗷嗷嗷,还是灵伯好,对我最好了。比任何人都好,都贴心。”听着灵伯这样说,江易就放心了,又开始像个大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他以前很讨厌这个熊一样高大的人,不过因为用着方便,欺负起来有没有负罪感,用的越来越顺手后,就越来越喜欢和他在一起了。 “咳咳,小易,你不能老是欺负灵公子。”看着灵伯对江易这么好,汪涵也就放心了。就算是父母,也做不到灵伯这样的状态。但,看着江易这个样子,汪涵还想提点提点。 “我和小易有着非一般的缘分,他视我为兄长,我此生都会竭尽一切对待他。”灵伯腾出一直胳膊抱着江易,看着汪涵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知道这个人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得不到江易,会离弃他。 但是,很少人知道,灵伯和江易有着数万年的缘分,江易的身体里装的是灵伯妻子的灵魂,他怎么不爱自己的妻子。 “小易能遇到灵公子,是他的福气。”汪涵听了灵伯这句话,彻底的放心。 人的一生,都不会太顺利。 很庆幸的是,江易度过了寒风凄雨,终于迎来了阳光。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会有人珍爱。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 要相信,那个珍爱你的一定会出现,在不远的明天。 “明月公子,姑父,我们走了。”几个人有说了一席话,江易拽着灵伯的袖子,在恋恋不舍的回头中,终于从侧墙跳了出去,在那里,有一批高大的马等着。 灵伯往自己脸上和江易脸上摸了一把,两个人相貌顿时发生了变化。 骑马载着江易往城门的地方走去,当然,灵伯还没忘了给江易向明月讨个逍遥的侯爷做一下。人间的事太繁琐了,光是有钱还不够,有了这个一个头衔,就不会轻易被人欺负了。 看着江易依靠在灵伯身上幸福的笑容,明月的目光暗了一下。他突然很想重阳,如果重阳在,他也许比江易更幸福吧。 突然,明月竟觉得自己的胃更疼了,一时间身体忍不住摇晃了一下。 “明月王!”看着明月晃动了一下的身体,汪涵吓了一跳,马上伸手要去扶。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出现。 第256章:明月,你不要命了? “明月!”就在明月因为胃疼,终于受不了要晕过去时,突然一个满面桃花,脸型刚毅的黑衣人出现在眼前,一下子把他抱住。 “!”看着黑衣人对明月关心的模样,又因为知道这个人不是重阳,汪涵的心中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方才看那黑衣人急冲冲的动作,分明是不让自己碰着他。 汪涵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竟有些不好意思。他竟然忘了明月王喜欢的是男人,要把明月当守节女人对待,不能有越矩的行为,想到这里,汪涵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他更好奇的是,眼前这个黑衣人是谁。 看关系,竟然和明月的关系匪浅。 难道一向风评很好的明月王,会出轨。这样的想法让汪涵自己都汗了一下。 七廉哪里知道汪涵心中那些歪歪肠子,他不可能放心病重的明月一个人来南吴,在处理完大秦的事后,他便飞速往这边赶了。当然,他放心不下的不是明月的能力,而是他的身体。若是明月在这个时候受了什么不可修复的伤害,他该怎么向重阳交代? “先让人呈上一碗米粥。”七廉一摸明月的脉象,再看着他现在的状况,便知道这个人的难受哪里来的。 胃里空空如也,谁能想象,怎能明月稍微减轻一下痛苦的东西便是一碗米粥。 “好。”汪涵现在也不顾惊讶吃惊,他能感觉这个人是为了明月好,见七廉这样说,赶紧让人弄来一碗白粥。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要命!”有七廉这样的大夫在身边,明月本来就不严重的病情,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我……没事……”肠胃还是疼的厉害,但明月却依旧笑着安慰七廉,假装自己真的没事。 只是,那肠胃却和明月反着来,见明月说谎,既然吃劲的搅动了一下,让明月的脸又白了几分。 “你,哼!”七廉是大夫,明月此时的行径落到他眼中,他自然知道这个人到底怎么了,见他还嘴硬,下手给他按摩时,不仅力道重了些。 肠胃这种东西,一般没病,但一旦疼起来却是要命的,七廉此时的动作,虽然没要了明月的命,却结结实实得让他疼了一下。 疼的撕心裂肺的那种疼,非常疼,没有疼。 疼的明月忍不住落了一滴泪,但落了泪之后,明月却又忍不住心头舒服了许多。 在重阳不在的这段时间,只有如此的疼痛才能让他觉得,他是真真正正的活着。 很疼,却只有这种疼才能淹没那种疯狂的思念,才能让他回到现实,让他不再想重阳。 谁能知道,他内心有多苦。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苦却无能为力,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但是,他却只能硬生生的承受。 不管能力多强,不管城府多深,不能多能掩饰,他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而已,也不过是个爱上人的男人而已。 “明月……”看着眼前眼泪落了一滴,眼中又含了泪的人,七廉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他很担心重阳,担心的要死,他知道明月比他更担心重阳,明月比他更难受。明月现在又病着,是需要人安慰,是需要人支持的,但是他却欺负了这个人,还故意让他难受。他哪有资格做这个人的好朋友。 “我……没事……”明月过了一会儿,把眼泪憋了回去,用手拍了自己脸一下,调整好情绪,又说出了那简单的三个字。但是,这次的情绪却显然比上次好了很多。 “你不要强撑着,现在我也来了。你放心,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七廉看着重新伪装起来的明月,语气又轻了一些。 只是,不知道七廉这句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明月。 抑或,两者都有。 “但愿如此。”明月说这句话的时候,叹息了一下。 其实,明月是个有理智的人,他早已做好了两手的准备。 重阳,或好,或者不好,他都以安排妥当。 北冥这江山,是乱不了的。 天下,早晚会是北冥的囊中之物。 “我真没事,只是,有时候会失控。”其实,明月已经努力控制他的情绪,只是很多情绪,却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没事,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关于南吴方面的安排,吴丞相已经看了,很不错。西靳和东莱的事,都在控制范围内,北冥有太皇太后坐阵就够了,过不了多久,吴墨就会带着学殿的部分学子来南吴。到时候,大家又开始做一番大事了。”七廉拍拍明月的肩膀,想用这样的方法来激励他。 让一个人振作的最好方式,便是爱和责任。 重阳是明月的爱,天下则是明月的责任。 不管是于公于私,明月现在都该振作起来。 另外,七廉也希望能通过超负荷的工作量,减轻一下明月的心理压力。 “已经确定启程?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明月看着七廉,想着南吴现在的局面和手中的问题,开始在排时间。 现在南吴还没有全部都被明月收入囊中,毕竟薄姬在南吴经营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哪里还有她的暗棋,所以,对于南吴,明月是十万个小心,他非常小心翼翼的清洗着薄姬的势力,给对方出其不意的打击,又不暴露自己的实力。 吴墨和学殿的人到了南吴,是为了建设。所以,在他们来以前,明月必须把这里的一切清理干净。 在这以前,明月对薄姬的一党一直采取温和的攻势,到了现在,他决定在改变策略。 “恩,已经确定了。吴丞相正在挑选了。不过,曾经被陛下选入后宫的几个人也要来哟。”七廉说最后一句话时,看着明月笑的有点邪恶。 “大约什么时候能到呢?”明月想要的是确切的时间。 “十天。”十天左右。 “十天呀,够了。”明月在心中默默的盘算了一番,大体有了底。 “刚才的事,你怎么不吃醋?”七廉看着明月,奇怪他为什么会对刚才的事没有半点反应。 “你以为我不知道?”明月反看了七廉一眼,在心中开始诽谤这个人的无聊。 “我以为你不知道。”七廉说话的语气没有半点的害羞。 “程成和那几位来了之后,你应该会很忙吧。”一个忙字加重音,好几种意思出来。 忙着躲人。 为了躲人让自己忙起来。 因为还要躲人,所以忙了起来。 “嘿嘿,想不到明月的消息不但知道的多,记得也很牢。”七廉看着明月,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突然发现,明月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弱,那么单纯,这个人的水也很深呀。 “先被顾着我们俩说话,汪涵老将军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久,让他进来吧。”明月往门口的方向瞅了一下,身体往后倾了一下,和七廉的距离远了些,用眼神示意七廉去把人叫进来。 “我发现自己的身价已经从御医降到小厮。”七廉故意把说话的语气弄的很忧郁,让明月直接没忍住给了他一下。 扶着自己“受伤”的胳膊,七廉蹦蹦跳跳的去了门口。 “汪将军,怎么不进来。”七廉看着站在门口,端着一碗白粥的汪涵,一改初来时的严肃正经,又恢复到了花花公子的模样。 “见公子和明月王在室内商议要事,在下不愿打扰。”汪涵说话的语气恭敬而有礼制,因为他确定眼前这人和明月的关系不同一般,说不定就是重阳本来假扮的。 “哈哈,还是第一次有人称我为公子,他们以前怎么称呼我来着?”七廉有些郁闷的挠头,他竟然一时间内忘了自己在江湖上的绰号。 “咳咳,看我这脑子,什么都能忘。”因为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的看法,七廉自然不会记那些琐事。 “不过,也不是什么好听的绰号。我的正职是北冥的太医令,平时给明月王看病的。”七廉说着,接过了汪涵手中的白粥,朝着明月所在的地方走去。 明月在晕倒后,并被七廉扶到了屏风后面的软榻上。不过,因为他平时都不用沾着重阳之外人的东西,只是在上面做了一下,并没有躺下。 “不要告诉我,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看着又瘦了的明月,七廉说话的语气并不客气。 “太忙了,闲下来就好。”这几天,明月忙东忙西,还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是不是都还没有闲下来?”七廉似乎是明月肚子的蛔虫,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不过,他现在说话的语气有些阴森。 “我……” “还不快趁热吃了。”明月还想解释什么,却直接被七廉打断了。 那白粥虽然在外面晾了很久,却因为被汪涵用内力护着的原因,到了现在依旧和热着。 “明月王一向平易近人,汪老将军以后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七廉看着杵在屋里的汪涵,嘴上带着笑,用很是轻松的语气说道。 “明月王亲近下属,是我等之福。末将自当肝脑涂地而报之。”现在,汪涵已经把自己列入明月的势力范围。 “老将军说话太严肃了,还站着做什么,过来坐着。”七廉看着严肃的汪涵,示意他过来坐。 在来南吴之前,七廉就打听好了关于南吴的一切。当然,这个握有南吴先皇遗诏的人,他是重点看了一下资料,但鉴于这个人一向中正老实,现在又被明月收复,对他的态度也犹如春风拂面。 事实上,明月对待下属一直向朋友那样。 平起平坐,这个在明月眼中没有什么。 明月就是这么一种人,坐着,却更让人仰望。 第257章:耍流氓 虽然明月对待周围人的态度,汪涵也听说过,但他哪敢真的把对方当朋友对待。虽然是坐着,态度却恭敬和站着差不多。 “老将军是长辈,七廉,你不要对他喝来喝去。”看着七廉玩世不恭的样子,明月随口对他抱怨了一句,但说话话的语气中,并不是生气而是无奈。 明月很想知道,想七廉这样玩世不恭的人,是怎么让下属拼命的效力。 “哎呀,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呢?我都不在乎整天摸你的手,难道以汪涵老将军的度量,会介意和晚辈坐在一起?”七廉说话间,又摸了一下明月的手,整个人看起来和花花公子没什么区别。 “你再试试?”明月斜了七廉一眼,若不是汪涵在这里,他真想一脚把他给踹飞。他怎么不知道,七廉会这么能耍流氓。 “其实,你发脾气的样子,比刚刚好看多了。”七廉用假装严肃的语调说着吊儿郎当的话。 “你现在是瞅准陛下不在这里了。”明月看着七廉,直接把手中用玩粥水的碗扔过去,却被七廉毫不费力的稳稳接住。 “难得陛下和吴丞相不在,老虎不在,自然是我这只猴子称霸王。”七廉说话的时候,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不过,他看着明月脸上终于有了其他表情,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现在一系列的耍宝,不过是想转移一下明月的注意力。 “你就不怕我给你告状。”看着七廉无法无天的模样,明月真想找个办法治理他。 “我怕呀,所以才守着汪将军再时行动。反正以老将军这样温厚善良的个性,定然是不会忍心将我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交代出去。所以,我觉得现在自己安全的很。”七廉说着,抛出一个得意的表情,那模样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咳咳。”汪涵看着两个人的互动,面上有些尴尬,虽然脑门没汗,但还是忍不住擦了一下汗。 汪涵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相处的君臣。从明月和七廉的互动,他可以看出那七廉的身份绝对不止是御医那么简单,谁家御医有那么好的武功。一个臣子敢去戏弄君主,汪涵也就见过七廉这么一个。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明月这么的度量很大,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或者是个人私情对臣子乱下手。这样的认知,让汪涵的身体稍微松弛了一下。 虽说,君臣之道,恩义为报,投桃报李,士为知己者死。但贤君待臣下如手足的事,却很少见。大多数时间,君臣之间,都是相互猜忌,同床异梦。双方都提防着怎么不被算计,都想通过某些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大多属臣子都是在揣度君主的意思,想着怎么不被猜忌。若是真的只凭着实力做事就可以,这是多少臣子的梦想。 七廉惹着明月转移了一下注意力,便开始和他讨论起南吴的事。 在十天的时间内,解决掉所有的威胁,简单却也不简单。 因为南吴是北冥的属国,经过两年的布置,北冥已经在南吴安插了很多势力。但这还远远不够,若是想要建新,就必须先把旧的势力全部清楚。 “南吴的地下密道……不知老将军知道多少?”因为南吴的地宫问题,明月把目光转移到以前不注意的问题上来。 “这个……”汪涵闭上眼沉思了一下,南吴的确有几条地道,这地道是南吴最后的退路。 “进程的地道有五条,其中四条或被添了,或被炸了,都不能用了。只有一条,连着都城西南两角,可以进程出城,城内的入口,在一家青楼。”既然打算投降,汪涵就拿出来自己的诚意。 “那青楼可是醉乡楼?”明月微微沉思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殿下怎么知道?”听到明月这么说,汪涵大惊了一下。明月对南吴这个地方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他现在只是庆幸自己方才都是老实交代。 “那青楼在薄姬的控制之下,所有从那里经过的人,要嘛是他的人,要嘛是被她监视了。”明月想着被自己烧掉的青楼,现在才发觉它的价值。 想着假扮成醉乡楼暗香的暗侍,明月一边担心她的安危,一边为自己当时的安排感到庆幸。 有了两个忠实的手下在薄姬的身边,明月就不用整天担心重阳、秦文澜的安危。 “什么?那是我在无意中发现的,我还以为……”没人知道。 管着都城的禁军,汪涵若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都不会知道那个地方有个暗道。 “看这样子,事情有点复杂。”听了汪涵的话,明月叹息了一声。也许,不少人都知道那个地方有密道,却都以为别人不知道。 “老将军有没有安排人守着那密道?”明月沉思了一下,开始想把薄姬残党,一网打尽的方法。 “有,醉乡楼里的一个伙计是我的人,但是前几日的那场大火之后,很多人都失踪了。”让人守着那暗道,汪涵也有自己的私心。君恩雷霆雨露,面对南吴皇这么善变的人,他必须给家人留好后路。 “密道的事……是个契机……”明月沉思了一下说道,“现在江易应该出了城,假的江易已经被刺客杀死在太子府内,现在薄姬受了重伤,正在昏迷。我这里有一张伪昭。老将军召集可以信任的人,把伪诏交给他们。让他们和薄姬的人接触,想办法把薄姬的手下都聚集到一处。然后……”明月接下去的话没有说,但汪涵、七廉应该都明白他的意思。 “至于密道,相信到时候会有一部分从哪里逃走,别忘了到时候,也在那里守几个人。”明月低下眸子,开始寻思有没有重要的地方需要布置一下。 “是。”汪涵站起来,向明月行了个礼,他把招数拿过来,看着上面的假印章,几乎完全明白了明月的意思。 明月把杀太子的事嫁祸到薄姬头上,再给薄姬的人留下一道伪诏,让他们去谋反,这是把他们死处引。等薄姬的人起事,北冥可以拿着真的诏书杀了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到时候北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入住南吴。 这样,北冥既可以清除余党,又得到民心。 真正的一举两得。 汪涵看着明月,忍不住为他的深谋远虑颤抖了一下。 或许,连汪涵、江易,都早已在这个人的算计之下。 “薄姬群龙无首,这个很简单,一会儿我就去联系暗处的人,让他们配合一下。这件事就交给我和汪老将军吧。明月的眼睛好肿,没怎么睡觉吧。明月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就会发现南吴已经绝对安顺了。”七廉说话的语气依旧狂放不羁,似乎对付薄姬这种人,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殿下尽管放心,属下一定不负殿下期望。”有了一个英明的君王,汪涵突然有想大干一场。 对于一个将军来说,要嘛戎马一生,要嘛官居高位。汪涵已经老了,前者是不能实现了, “这个时候,任何事都不能掉以轻心。”明月看着七廉,说话很是慎重。他自然是信得过七廉,只是,薄姬那个女人太阴狠了,明月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后招。 “我做事,你放心好了。”七廉看着明月,完全的胸有成竹。 “汪老将军稳重,他做事,我放心。但是你……”明月看着七廉,使劲的鄙视了他一下。七廉也没少给他添乱子。 “我怎么了?”七廉这句话,说的有些心虚。 “北冥派往南吴的节度使,你没事给人家添什么乱。”明月看着七廉,不仅对他有些无力。这个人做事典型的公私不分。曾经有几个人,就是缠了他一下,就被七廉狠狠整了两年,到了现在还过的焦头烂额。 “他看上我,是他的运气。我那是为了他好吗,他说想站在我身边,我就给他一个并肩的机会罢了。你不说我都忘了,来了南吴,我还没有去看看他。”七廉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始想什么点子。 “我只是告诉你,做事公私分明。若是不喜欢人家,就不要去招惹。若是喜欢,就快点下手。”前边一句,是明月最想提醒七廉的。因为重阳还在薄姬手中的缘故,明月不希望这次七廉给那几个人太多的任务。这次的是,要完胜,任何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嘿嘿,我知道了。”听着明月这样说,七廉哪里不明白。虽然平常的事,七廉会交给那几个人去办,但此次的大事,他却是都要交给自己的得力手下。 明月又与汪涵仔细的说了一下,才和七廉从将军府内退出。 因为来的时候是两个人,明月为了不惹人注意,就让七廉换上了一件江易当时穿的衣服出去,并用上了江易当时带的面具。 虽然是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脸,但是穿在七廉身上,效果却是完全的不一样。 七廉不管穿什么样的衣服,从他的行径中,都透露着纨绔子弟的味道。 只是,偏偏有些人不识货。见两个人穿的衣服不是上等货,就直接招惹。 明月与七廉刚从府内出来,就个人过来挑衅。 明明是那人撞了人,偏偏骂了七廉,还让他跪下给自己擦干净鞋子。 “你确定要这样?”七廉看着眼前的人,嘴边露出玩味的笑。 第258章:谁是流氓? 七廉耍了这么年的流氓和无赖,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故意找他的茬。 “如果不想擦,用身体偿也好。我这鞋子是很贵的,如果是你这样的货色,没有一个月不行,如果是你身边这位……几晚上就可以。”当那人看到明月时,竟然咽了一口水,这让七廉眼中马上出现了杀机。 “不要在这里杀人!”看着七廉就要冲动,明月拉了一下他的衣襟,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这个地方不是动手的地方,他们刚从汪涵的府上出来,这个地方又是闹事,若是在这里出手,必定很引人注目。重要的是,明月并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薄姬那一派的暗摊。 “可是他……”虽然在那个人身上洒了药,但看着那人看着明月的样子,却是忍不住心中的火气。 敢于亵渎君王的人,注定会死的很惨。 而就算那个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如果你们一起来伺候,一晚就可以。”看着明月捉着七廉衣襟的模样,那人又开始大放厥词。 “我们走。”见七廉快忍不住了,明月拉着他的袖子,马上转了方向走。 “蹭了本大爷就想走?”那人看着明月、七廉要走,马上追过去把人拦住。 此种情景,让明月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才把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子,不要说话不讲理,我们家公子还是你能招惹的。”虽然不能杀人,但这并不妨碍七廉有打人的欲望。 “不要出手太重。”明月用秘音给七廉传了一句话,便开始往后退了几步,默许了七廉的行动。 若是在这个时候杀人,自然会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但若是在这个时候退让的太厉害,却会让人觉得心中有鬼。 用正常人的方式去表现,明月想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讲理?你看我身上的灰,明明是你们蹭的,现在还不讲理。”那人看着明月、七廉,一副比赖皮还赖皮的模样。他撩起自己的衣服,当然,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因为这人的嗓门太大,很快,这闹市便有了人围观。大家叽叽喳喳,因为那拦路的人太不讲理,被很多人指责。只是,围观的百姓都是指责,却没人站出来挺身而出。 “你身上的衣服,多少钱?”被那人再次拦住了路,明月很是心平气和的说道。 “这不是银子能解决的问题。”见明月拿出一张银票,那人看着明月,眼中依旧猥琐。 “要怎么解决呢?”明月问话时候,眼睛直视着那人,眼睛有些深不见底。 “要你陪我睡!”那人说的十分干脆,直接道出了他现在的目的。 “这是南吴新的律法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此时,这个人直接在明月眼中判了死罪。如此不知悔改、见色起意的人,明月想容忍却实在没有办法容忍。 “什么律法不律法,这是大爷我的私事,我就要这样,你怎么着!”那人说话依旧嚣张。 “公子,还是动手吧。”如果不是明月摁着,七廉有一万种法子不露痕迹的把这个人打了。 “等一下。”明月看着人群中正在走来的几个人,朝着七廉使了一个眼色。 “你,这算是闹事强抢民男吗?”明月看着眼前那男的,语气很温善。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算是两情相悦。我家的钱好多,一辈子也花不完。”那人看着明月,语气中竟然有了劝说的味道。 “如果我不愿意?”明月正在把这个人往坑里领。 “我就要你了,不管你愿不愿意!” 那贼人见明月没有一点要从他的意思,而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喝了一声,便想动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锦衣的人出现。 “住手!闹事之中,竟敢强抢民男,来人,把他带走,按罪处置。”那年轻人大喝一声,顿时从他后面出现几个官差,直接把那贼人给抓了起来。 “你不能抓我。”看着有官差,那人急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有给那人认识解释的机会,那年轻的官员挥挥手,示意官差把那人带上手镣。 “太子已经死了,我爹是主上的亲信,你这样做,主上一定让你不得好死。”那人见到手镣,立即有些慌了,直接把自己的后台说了出来。他口中的主上,自然是薄姬了。 “请问你爹是那位?”那年青官员见问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客气。 “我爹是大理寺掌管刑法的,你就算把我报上去也不管用。”说到他爹,那人又开始理直气壮了。 “原来是李大人的儿子,看来你不知道我是谁。告诉你,我是梁冰,北冥皇派来的节度使,南吴先皇颁令,我对南吴的事,可以依照北冥的律法便宜行事,你今天遇到了我,就把你的后台收起来!”梁冰看着那个人,语气中傲气十足! “原来是梁大人……” “这就是那位梁青天。” “快拜见梁大人。” 周围围观的群众见是梁冰,马上跪下拜见。 “草民见过梁大人,多谢梁大人仗义行事。”到了此种情景,明月微微抱拳给眼前的人道谢。 “不用,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梁冰虽然没认不出明月,却认出来七廉。一个七廉都对着恭恭敬敬的人,他哪敢受明月的礼。见明月要行礼,马上把人扶住。 “判刑前,下官要录下口供。不知道两位方便不方便。”此地不是说话地方,梁冰看着眼前两个人,开始找借口。其实,这种关几天的案子,一般是不用录口供的。但因为那贼人的情况特殊,要录个口供,也合乎情理。 “既然大人如此说,草民自是要支持大人工作。”听到梁冰的名字,明月知道他是自己人,也知道他说话的意思。 “那请随我来。”梁冰见明月如此说,让地上的百姓起来后,便引着明月往自己的马车走。当然,那贼人是不能坐着马车,他只能在后面被人牵着走。 “小冰冰,你认出我来了?”上了马车,七廉看着梁冰,忍不住又开始调戏。 “大人教导了属下多时,属下自然能认出大人。”为了防止被有人听到他们说话,梁冰说话的声音很矮,但正因为很矮,挺起来竟然有些幽怨。 与七廉的豪放不同,梁冰本来就对他有情,竟然不能守着外人把话说开,再怎么掩饰都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态。 “我带着面具还能认出来了,看来小冰冰真的是对我情根深种,非我不嫁呀。要是不我娶你,是不是你就一直这样单着呐。”七廉问的十分直爽,梁冰听了后,脸一下就红了。 “属下对于大人,再就没有了非分之想。”梁冰怎能不知道七廉的态度,便他整了半天,他自然是能察觉到七廉对他的态度。被连续打击了两三年,要什么样的心理素质,才能继续对七廉这样的人产生感情。 只是,七廉也很奇怪,总是在梁冰不想他的时候,弄出些事来,让梁冰不得不看到他。这让梁冰很烦恼。 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 人生更大的悲剧,莫过于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却让自己一直喜欢他。 “你这样是说,以前喜欢我,现在不喜欢。难道我现在和曾经相比,有什么变化吗?”七廉看着梁冰,忍不住继续逗他。 “没有。大人依旧是大人,是属下不能肖想的。”梁冰说话的口气有些落寞。七廉非要他承认曾经的愚蠢,他也就只能承认罢了。否则,还能如何,又能如何? 若是七廉真有什么变化就好了,就这样永远这么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靠近却不亲近,这才让梁冰难受。 有些人,就是个烂好人。对你好,但对所有人都这样。 “如果我让你肖想呢?”七廉看着梁冰咬着嘴唇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一动。 “属下,属下,属下不敢。”守着另一个人探讨感情问题,梁冰羞得无以自容。他现在是发现了,七廉不喜欢他,一点的不喜欢他,只是他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侮辱他的感情。他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奢求,只是想默默的念着而已,但这个人为什么让人这么难堪。 “你已经敢说了,还有什么不敢?”七廉觉得自己的问话很正常,但听在梁冰的心中,却让他想哭。 “属下,属下罪该万死。”马上虽然空间不大,梁冰听了还是低着头,直接给七廉跪了。他现在是想死的人都有。本来一个男人喜欢另外一男人,就是一个不容易冲破的心理障碍,又被人百般拒绝,还守着外面翻旧账,梁冰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好生生,怎么有哭了呢?”七廉似乎真不知道梁冰这样都是为了谁。 “求大人放过属下吧。”梁冰没有让七廉搀着他,还是往后退了一下。 “明明是你放不下我,怎么还说……”梁冰的表现,让七廉有些不明所以。 “七廉,不要说了。”明月听到这里,哪里不明白,梁冰现在是被欺负惨了。 “七廉,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他。”扶着梁冰,明月直接给了七廉一拳,这个七廉,有些时候真不通人情。 明月给梁冰递了手帕,不仅在心中叹息了一下。七廉明明对梁冰有些不同,却不知道为了什么,狠狠的欺负。 爱一个人,就要欺负他? 第259章:爱,于公于私? “梁冰,这个是明月王。”七廉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低了好多。 以明月的身份,想要怎么样他的人太多,说起他的身份,七廉此刻也有些顾虑。 “他就是……”听到明月的名字,梁冰明显吸了一口气。 秦明月,这三个字代表的意思太多。当初被族人当做棋子送入皇宫时,梁冰就听说了秦明月的名字,他一直很想知道,那个风华绝代,令北冥皇痴狂的人,到底是怎么模样。现在知道扶着自己胳膊的人,就是明月,望着那双眼睛,禁不住一下子就痴了。 “小冰冰,你怎么能这么见异思迁,看到比我好看的人就不转眼,这也太见色起意了。”七廉看着梁冰那副痴态,忍不住开头打趣。 “我,我,我没想到……”看着明月宽和的笑容,梁冰积在眼中的泪一下落了下来。 “有话慢慢说,我知道这两年七廉欺负你,但他就这个品行。其实,他人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你跟他相处久了,就能明白他的好。”看着梁冰这样,明月有些开慰他的说道。 以梁冰现在的心境,自然不知道七廉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他好。他入宫前,不过是家族的弃子,虽然聪明又好学,但他所处的环境决定他的眼光和学识都十分有限。他定然不知道,七廉给他制造压力,不但是为了磨练他助他成长,更在看不见的地方给他解决了很多问题。等他真正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或许会感谢七廉。也许这个男人没有给他想要的爱,却帮助他成长,让他负担起别人的爱。 车厢里的人,没有说几句话,就到了梁冰所在的府门口,梁冰下车时,已经恢复了冷冰凌人的形象。 因为明月、七廉的事,很简单,只是半刻钟的时间,稍微走了一下程序,审问就结束,梁冰就领着人去了后院的书房。 让人告退后,梁冰便关上门,奉好茶,给明月行礼。 “起来吧,这不是宫廷,用不着这些虚礼。”明月见梁冰这样,马上把他扶了起来。 “殿下此次来,可是要有什么行动?”梁冰看着明月,此时已经完全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想到又可以大展鸿途,忍不住两只眼睛亮亮的。 “是有行动。具体怎么安排,等七廉策划好,会告诉你。”明月已经把这次行动交给七廉,自然不会再自私做什么安排。 “不过,此次行动很是机密。在行动之前,先不要有什么动作,我不是不相信你,是因为对手太狡诈阴狠。”明月看着梁冰兴奋、跃跃欲试的样子,忍不住好心的提醒到。 “我明白!”梁冰做人虽然很是清傲,但做事却在七廉的一再打击下沉稳了许多,也很能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 因为准备就在这几天行动,既然遇到了梁冰,七廉就把这几天需要准备的事项跟梁冰事先安排。 梁冰是北冥的人,若是北冥面对南吴渐渐变乱的超政没有任何行动,这反而会引起人的怀疑。 现在梁冰要做的便是假穿北冥皇的命令和薄姬的人进行接触,然后告诉他们,只要能保持南吴作为北冥的属国不变,北冥便在这件事中采取中立的态度。只要薄姬不做不利于北冥的事,北冥便可以袖手旁观。 不过……若是薄姬方面想要什么支持,就要狠狠的要价,让他以为北冥是真的想从南吴换皇帝的事上得到好处。 “我就是给薄姬的人造成想要在此次鹬蚌相争中获利的假像?然后派人打入内部,安排奸细,然后等着大人一举把他们剿灭?”梁冰听了七廉的话,做了总结的陈述。 “是这样没错。但你一定要注意,不要露出任何踪迹,主要还是麻痹他们,能不能打入内部,并不是很重要。”七廉看着梁冰,说话的语气有些严肃。 “那我接下来就狠狠的要价、示好?”虽然安排的任务不多,梁冰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 “这其中的分寸,我相信你能把握的好。”七廉现在对梁冰还是很有信心。 “只是……”梁冰看看七廉,再看看明月,本来到口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虽然是安排任务,但七廉对梁冰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温和。只是为了显示此事的严重程度,并没有称呼他。 为什么不称呼呢,若是喊“梁冰”,显得太见外。若是喊“小冰冰”,却有些太不正式。 “自从属下坦然承认喜欢男人,这薄姬的人就派来了几批各色的美少年,当时臣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若是此番与他们合作,若是他们再送人,是不是要……”收下。 梁冰说完,低下头不看人。他已经不小了,却还是个处。这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再说,现在谈的是公事,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损了面子。 “这个……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你现在要表现出来的是北冥的态度,让他们放心。你一向是都和薄姬的人不对盘,现在若是表现的太多亲昵,反而失了显得虚假。不如继续以清傲的姿态出现,这样比较自然,不会让人怀疑什么。”七廉还没有说话,明月便先替他回答。 梁冰担心的事,有道理也没有道理。 只是,单单从这一句话,明月就可以听出他对七廉的依赖。 因为南吴的局势,现在都城有些紧张,等七廉交代完后,明月就带着他离开了。 等两个人甩了后面的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明月就开始像七廉问出心中疑惑的事。 “你对梁冰,还是其他几个人,到底抱了什么心思?”很多事,如果公事掺杂了私事,往往会得到一些相反的效果。 “明月是是我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他们?”七廉听明月这样说,嘴角皱了一下。 “主要是担心你。”也稍微担心他们。 七廉这个人虽然做事的能力很强,但显然情商并不高,而且还总是让人有种不知所以然的味道。 当然,明月也担心那几个少年。少年时期的人,若是一动心,后果往往不堪想象。 最暧昧的人,通常伤人最深。 人若是伤的太深了,就算是愈合,疤痕也不能消失。 明月不愿意看到那些可以被培养为国家优秀人才的少年就此陨落,更不愿意七廉因为自己所在的一切后悔。 “这个……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七廉看着明月,说话的语气中,除了迷惑,也只有迷惑,他不明白明月担心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担心的。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多给了那个几个人一点关注。虽然这关注有好的方面,也有坏的方面,而且,他也没有做什么假公济私的事呀。 “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最担心。”明月看着七廉,叹息了一声。这个人迟钝的有些吓人。 “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应该感激,毕竟是你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得到锻炼?你是不是觉得,在这其中,他们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应该没有任何的怨言?”明月看着七廉,语气中全是叹息。 “难道不是吗?”七廉觉得自己对他们很好,就像是父亲对孩子。爱之深,责之切呀。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爱和其他的感情不一样,在爱里面,人想要得到的,就只有关怀,或者是,找到一个靠山。如果要靠单方面不停的历练去取得一个东西,那还是爱吗?那是奋斗,那是任务的一部分,那根本不是情人之间的关心。情人之间的相处,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就像是重阳和我,若是重阳现在醒着,可愿意看到我现在在南吴操劳。他宁愿比我现在辛苦百倍,也不愿意看到我受一丝一毫的辛苦。” 明月看着七廉又开始皱眉,说话的语气中只有无奈。 “你以为这样是对他们好,但是对他们却只有折磨与历练,你想让他们变强大,却不知道他们是否需要,或者是否愿意变强大。你把他们几个人都按照一样的标准培养,是不是到时候,谁达到了你的标准,你就准备多考虑一下谁?”明月看着七廉,突然发现这个世上,有很多人比他感情还白痴。 “那我该怎么做?我以为这样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他们,于公于私,都是最好的。” 七廉觉得,对那几个年轻人的磨练、培养,于公为国家培养了人才,于私则是加强了自己和他们的感情,这样的一举双赢,难道不好吗? “大错特错,这个世上,最坚韧的东西是感情,但最脆弱的东西,也是感情。感情这种东西,只要一点的误会,就能让它断了,你这样,只会让适得其反。” “你想用权利去维系,但是他们从你身上收到只有是拒绝。你这样考验他们,却没有跟他们说,完全是磨砺,他们真的会体会到你的用心吗?你想用感情去维系,却不知道若是感情没了,你这样的做法只能叫做打击。” “上级和下级之间,最忌讳感情用事。你用权利让他们成长,让他们坚强,也会在很大程度上让他们远离你。当感情没有了,他们再面对你时,也许会很尴尬,或许还会影响公事的处理。” 感情是感性的,公事是理性的。 两个不同类型的事物,如何混作一谈? 第260章:真假孕育石 “我其实没有想那么多。”七廉听了明月的话,回答的有点失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当年北冥皇宫还是兵荒马乱,七廉哪有什么时间考虑自己的私人问题。他不过是看那几个人一个劲的喜欢自己,多给他们安排了些伙,让他们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而已。 后来,见他们又总是不屈不饶的说喜欢自己,在觉得搞笑不可思议的同时,没事的时候关注一下而已。 “我看到你最近红鸾星在动哟。”明月看着七廉,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明月的话,直接让七廉从困惑的情绪中睁大了眼睛。 “你希望这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明月看着七廉,笑的很是意味深长。 “这个……”七廉在心中竟然有一点点的期待。 “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完成你的希望。”所谓天意,有时候也要看当事人的意思 “可是……”就在七廉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明月和七廉对望了一下,两人同时行动,一起来到了窗前,然后看到院子里的暗卫正在和两个穿着寻常衣服的人缠在一起打斗。因为暗卫完全在这场打斗中占了上风,所以两个人也没有多注意,等到看到那人从指尖发出暗器,明月一抬手截住。但落下后,却令脸色大变的发现那是蛊虫。 “你们一直跟踪我?”待到那两个黑衣人被擒住后,明月看着那两人,蹙着眉目问道。 “都是误会,我家大人让我请逍遥侯,因为开门的人不让我们进,所以……”那人见明月出来后,跪在地上,语气十分的恭敬。 “你家大人是?”明月看着那两人,眉头皱了一下。他现在的确是用的逍遥侯隐凡的脸,却没想到被人认了出来。 “我家大人是薄姬的最信任的人,王国舅,他知道这几天北冥将会有人来,就让我们盯紧点,没想到遇能遇到侯爷。侯爷来到南吴的事,王国舅已经知道了。我们家大人说了,汪将军能给北冥的,我们同样也能,而且,给的更多。”那人见到明月,直接把自己此行来的目的说了。 “奥?你们怎么知道北冥想要和南吴的势力合作?”明月说话的时候,神情依旧冷冷清清,但全身的气势,没有那么骇人。 既然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明月便想着如何与让他们周转。看着这次……他是必须现身亲自做一些事了。 “王国舅说了,北冥如果要行动,早就派大军来了,既然大军没有动,也就是说北冥想要保持现在南吴的现状。”为了彰显诚意,那人交代的十分坦然。 “你们又为什么找上我呢?” “国舅说您在北冥地位超凡,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当年大秦先皇都对您礼遇有加,你来了南吴,我们大人也要把你奉为上宾。”那人这句话说的十分狗腿。 “如果我说,来到南吴,只是游山玩水呢?” “大人您若是真游山玩水,又怎么会去汪大人那里。他现在可是另一派的领头人。”逍遥侯在北冥、大秦的地位,的确挺高的。 “你们大人又是凭什么觉得我会管南吴的事?” “我们大人就是想结交一下侯爷,侯爷即使就是来传旨,那也比别人的地位高。我们侯爷有一样东西,想让我们交给大人。大人您看了就知道。”那人说着,从手中奉上一块黑色的石头。 “这是?”明月接过石头,并没有发现石头的特别。但是七廉的脸色却变了一下。 “这就是你们大人的诚意?”明月看着那状似普通的石头,皱了一下眉毛。 “难道大人不认识这块石头?”见明月皱眉,那人竟有些诧异,似乎认为这不合乎常情。 “这难道不是块石头?”明月看着那石头,有些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的确是石头,却不是一般的石头。”跪着的那个人见明月眼睛暗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是孕育石,是王国舅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天地间至此一件,别无分号。这等宝贝在寻常人手中,就是个摆设,但是若在想要的人手中,那就是求之不得的东西了。我们大人把这个献给大人,这就是我们的诚意。” 那人托着那块黑色的石头,说话的语气十分夸张。 “野史上有孕育果,还真没听过有孕育石。”明月看着那石头,并没有流露太大的兴趣。 “只是这块石头铁定不行,要用药方辅着,这是我们大人祖上传来了的东西。那个药方叫‘忘忧’,古籍上有记载。若是大人不信,可以飞鸽传书问一下北冥的太医。北冥的太医令那么厉害,一定听说过。” “奥?是嘛?”明月见那人这样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神色未定的应了一声。 “大人不信?”见明月这态度,那人有些急了。 “凡是眼睛看不到的东西,都无法让人信服。难道有实例。”明月看着那人,现在有些明白这人的自信是从哪里来。 北冥皇喜欢男人的事,天下皆知。两个男人在一起,最大的障碍就是子嗣。这个人也这聪明,手里拿着一块石头,说着孕育石,便来吊胃口。因为与之相辅的药方还在王国舅的手中,所以,他便堂而皇之的拿着这个石头说事。 “曾经南吴王室中的一位王爷,就是靠着这个得到的子嗣。这件事的确是千真万确,我们大人就算是有千万个胆子,也不会对北冥皇耍什么心计。而且,有希望,总归比没有希望好,大人,你说是吗?” 不管是明月还是逍遥侯,一直被传为北冥皇极度宠爱之人。作为帝王爱的人,不管多么宠爱,不管多么有本事,若是没有子嗣,这便是个很大遗憾,所以,王国舅便让人拿着这块石头过来。 “大人,你怎么看?”这人都说了这一通,见明月还没有反应,禁不住有些急了,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没有反应。 “你们大人怎么想?”明月又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我们大人就是想结交侯爷。”那人见明月终于松开,禁不住送了一口气。 “你们侯爷的东西我先收下了。不过……这件事的真伪还没有分辨出来,到明日我再给你答复吧。”明月看着那两人,取了石头就往屋内走。 “那明日我们再来。”明月的话音更落,那两个人就被暗卫扔了出去。 两个人刚到屋内,七廉就拿过那块石头来,开始研究。 “孕育石,我在书上有看过。的确和这块很像,我曾经向重阳提过,暗卫也找过,却没有结果。”七廉看着石头,不禁把心中的感慨说话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七廉的话,却让明月眉头一皱。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明月发现重阳瞒着他的事还挺多。 “嘿嘿,好久了,你到北冥前的一两年,重阳就让人准备了。”想到那个时候,七廉偶尔一提,重阳却倍加重视的样子,七廉突然发现重阳这个人的城府还太深。不过,因为当时事太多,这件事并没有太重视,让人找了一段时间,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哼,他想到很久远。”明月一挑眉,而后又皱了一下眉毛。 明月突然想起重阳曾经说的,要给他生个孩子的事,他以为那只是说着玩的,却没想到,竟然那人真的…… 想到一身英气的重阳挺着肚子的样子,明月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只是,明月不能想象自己生孩子的样子。也许有一天,他会下那个决心,但是现在……有了秦文澜,明月却不觉得孩子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以目前的形势看,若是真有个孩子,只会多余。 孩子不过是为了继承,有了太子之后,还要其他的孩子干嘛。 “这块石头看着像是真的。”七廉又摆弄了半天,越看越像真的。 “石头能让人怀孕?”明月真的很怀疑这件事的合理性。 “把石头煮了,人在那水中泡着,辅助药方,就能改变体质,让人怀孕。”七廉三两句便总结出来其中的原理。 “男人那样了,就和女人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月很排斥这样的事。 “嘿嘿,变化的只是里面,外面不能变化。而且,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这跟能不能生孩子没有多少关系吧。”七廉自然知道明月反对的意思,但是他却不能做更好的劝说了。这个孕育石和药方,本身就是帮助男人变得像女人一样生孩子。 “不管这石头是真是假,看现在的样子,都必须接受了。”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这块石头的真假。 “另外,计划应该修改一下。迷惑他们的计划,也要算我一份……”既然人家找到了家门口,明月是不现身也不行了。 南吴的事已经乱的要死,薄姬手下的人太多。王国舅作为以一直支持薄姬的人,已经被明月列为重要目标。他现在既然送上门来,明月哪有不要的道理。既然他要合作,那就跟他合作呗。 至于那块石头,明月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 如果世间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出现,实在有些巧合。 而且,看那王国舅的样子,合作的诚意不大,倒更像是在威胁。 第261章:夺我所爱 就在明月和七廉就孕育石的事商讨时,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梁冰遇刺,生死未卜。 明月和七廉对看了一眼,马上与暗卫一同去了梁冰的府上,看到胸口包扎厚厚的药布,却依旧渗出血来的梁冰,两个人的眉头都是一紧。 “冰?”七廉看着梁冰,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狠狠的跳动。 这是第一次,七廉觉得鲜血那么刺眼。 “不要愣着,给他看看伤势。”明月看着七廉愣愣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提醒。 听了明月的话,七廉幡然醒悟,马上去上前给梁冰检查。 “伤了心脉,但还累及不到生命,只是……不休息几年,是无法练剑了。”七廉说话的语气有些淡然,但眼眸中的颜色,却是十分浓重。 “这件事,事出突然。不过……与那王国舅脱不了干系。看来,现在有些人是非要逼我动手了。”明月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严肃。 本来是他算计别人,现在却有一部分陷入被动,还损了他一名将领,这让明月心中很不舒服。 北冥、大秦事务繁多,权利和监国差不多的七廉便因为各种事忙的脚不沾地。明月坐在梁冰床前等着他醒来后问话,他便去了另一间屋子看暗卫的汇报。 “你醒了。”梁冰醒来时,就看到明月坐在他床前,明月很体贴的给他递过水,让他润了一下喉咙。 “殿下……”梁冰醒来看到是明月,似乎有些意外。 “我就想跟你说几句话,七廉刚才来过了,他现在在别的房间。”明月见梁冰张望着,似乎要寻找什么,便说出了他所关心的内容。 “我……殿下尽管问。”梁冰看着明月,眼睛暗了一下。 “刺杀你的人是谁?”这是明月最关心的问题。 “王国舅的人。”梁冰在南吴呆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知道对各种势力了解的很清楚。 “七廉若是知道,有人不顾生命,只为博他的关注,应该会感动吧。”明月很有感慨的看着梁冰,说话时候,脸上的表情完全是叹息。 “他……知道吗?”梁冰的说话语气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他是大夫,现在关心则乱,所以没看出来。”以后,铁定能想过来。 这件事怎么看,悬疑都很大。不管是谁来刺杀,这个时候,都应该不想让人死,但梁冰却差一点死了。而且,以梁冰的武功,竟然这么快就被偷袭成功,这在一定程度上,并不符合常理。七廉因为太担心他亲手教导出了的这个人,所以没有看出来,若是他冷静了,仔细看,就一定会看透这其中的玄机。 只是,关于这件事,明月却不想给他任何提醒。 感情的事,除非是自己的觉悟。否则,很难让人想开。 “你既然孤注一掷,又何必忧心。躺着休息吧,很多事都要顺其自然,欲速则不达。”明月看着梁冰的脸色不是很好,忍不住开口安慰。 “我……对不起……”耽误了国事。 “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吧。”明月说完之后,便走了出去。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房间有点压抑。因为,明月竟然不知不觉间想到了重阳。明月有时想,若不是自己钟情于他,那人或许会采取更极端的手段吧。 如果,有人费尽心机,只为让你开心。 如果,有人不顾生命,只为博你关注。 那个人应该是真的爱你吧。 在爱中的心机不叫心机,这是情趣的一部分。 就在明月对着一树落花叹息时,突然一个人影毫无声息出现在他的面前。 “雪君?”看到眼前白衣白发的男子,明月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人怎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重阳醒了。”雪君看着明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了四个字。 “你说什么?”明月听到“重阳”这两个字下意识的震了一下,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雪君,这个人刚才是要说什么来着? “重阳,突然醒了。”用六个字,雪君把事情重新解释了一番。 “重阳醒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突然醒了?”听到雪君如此说,明月一下惊了。 重阳是怎么醒的,他怎么会醒,他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怎么会突然间醒来呢? “昨天傍晚,现在薄姬的人还不知道,王雨诗在陪着他。”雪君看着明月慌乱的表情,脸上有些动容。 “王雨诗?”王雨诗那个名字就像是明月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提到就会郁闷的要死。 “重阳现在还在那冰床以上?”想着那么冷的地方,明月心中泛上一丝的心疼。 “对,他还在那里。他现在神智有些不清楚,似乎……失忆了。”说这句话时,雪君明显的看到明月脸上的裂痕。 “没事,只要他没事就好。”明月吸了一口气,他现在什么都不在意,只要重阳能活着就好。 明月稍微向身边的暗卫交代了一声,就要飞身而去,雪君却抓着他,直接从原地消失。 七廉赶出来的时候,只看到明月消失的背影。对着那背影,七廉狠狠的叹息了一口气,他是发现了,自己过来就是给明月收拾烂摊子的。 被雪君抓着,当明月稍微回过神来后,便发现自己出现在了那寒冷的水池边。 看着那抱着王雨诗的红衣人,明月觉得自己一下缓过神来,若不是此时雪君扶着他,他就软在地上了。 那个人是重阳,明月很确定的看着那个红衣人,虽然瘦了,但那全身的气质,却不是任何人能比拟的了的,那个人是重阳,没有错。但那个人现在却抱着王雨诗,捧着她的手,像在对待什么珍奇的宝贝。 这是梦吗? 明月狠狠的捏了自己两把,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他可能暂时失忆了。”看着明月霍乱的样子,雪君用可以安神的声音说道。 “奥。”明月应了一声,强迫让自己安定下来。 他现在不能乱,他现在怎么能乱呢。他要好好的,只要这样才能保护重阳,让他尽快恢复。虽然心中有些酸涩,有些嫉妒,但他却知道现在不是计较,不是酸涩的时候,他现在必须坚强起来。 所以,明月狠狠的平复了一下心境,朝着雪君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身影一转,出现在了重阳、王雨诗的面前。 “重阳,我来带你回家了。”一身白衣的明月站在冰湖上的小桥上,笑的一脸和煦。他轻轻的伸出手,像个引导迷途人的仙人。 “回家?”听到有人说话,那红衣人蓦然抬起头来。他的眼中闪过一种可以称之为惊喜的东西,但转瞬,又暗淡下去。他看着明月的眼中带着迷茫,重复着那几个字,似乎在猜测“回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重阳。”见到重阳这样,明月嘴角依旧挂着笑,他缓缓的朝着重阳走近,话语中全是柔情。 跟我回家,来,让我带你回家。 看着明月这样,重阳情不自禁的伸了一下手,在感觉到抱着的人正在僵硬时,又低下头对着王雨诗说道,“诗诗,他是谁?” 听到重阳这样问,明月笑的温柔的脸上出现一丝的裂痕,不过,只是一瞬而已。 “他是……你最爱的人。”王雨诗说话的时候,看着重阳那灼灼清澈的目光,她本想撒谎,却不知道如何欺骗。 “我最爱的人?”重阳且自重复这句话,似乎很不解。 “我最爱的人,不是你吗?诗诗。”重阳这句话,让明月、王雨诗身体都震动了一下。 明月是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他知道重阳真爱的人是自己,只是这一句话,就能让他晕过去。 王雨诗咬着嘴唇,眼中落了一些粉泪。她其实知道,重阳对明月的感情,已经到了谁也插足不进去的地步,她其实知道让眼前这个人真真正正的爱上自己不可能,但面对此时的虚幻,却不能自已的沉沦。 就像是扑火的飞蛾,明知道是焚身的结局,却依旧奋不顾身。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最爱我?”王雨诗看着重阳,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 “因为我醒了的时候看到你,我好像被埋在冰雪中,怎么也醒不来,我听到有人在我身边呼唤我,我为了让那人不伤心,然后醒了。醒了后,就看到你了。”重阳看着王雨诗,热烈而专注。 但王雨诗听了他的话,却是一下凉到了心底。 王雨诗哪有跟他说过话,从来她呆在重阳身边都是沉默异常。 她本来就害怕这个男人讨厌自己,怎么会故意说话,让自己暴露。 重阳说的有人在他身边说话,这不是指的前几天明月来过的那一次嘛。 纵然王雨诗知道眼前这个人男人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纵然她知道一切不过是虚构的幸福。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无法拒绝这温暖。她渴望这个男人注视,哪怕是虚假的,哪怕只能持续一分钟,她也不能放弃。 就让她死在这虚假里好了。 明月看着那幸福的相拥的两个人,恨不得马上把王雨诗碎尸万段。但为了不让现在的重阳排斥自己,他却使劲的隐忍着。 “重阳,这是你的名字。明月,这是我的名字。重阳,你是我的仆人,我是你的主人,现在你既然恢复了,就随我回去吧。”站在重阳能看到的地方,明月像长辈一样握着他的手握,看着他的身体竟然奇迹般康复,便下定决心要带他走。 “明月?”重阳念着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丝的悸动。 第262章:我才是你最爱的人 “对,我是明月。现在我该回去了。”对着重阳,明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冰冷,显得更适合他虚构的身份。 要把失忆的重阳带在身边,总需要个理由。 有时候上下级的主仆关系,要比其他来的更稳定。 “那她呢?”重阳看着明月,显然相信了他的话。但是,看着王雨诗,却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雨诗,抱着秦文澜,我们走。”明月看着王雨诗,冷冷的下了一个命令。 “好……”王雨诗看着强势的明月,不知道为何,就是说不出违抗的话来。从重阳醒来那一刻,他就知道一些事开始向着她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但见重阳三言两语就被明月哄住了,这个时候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在薄姬在沉睡的缘故,明月让人找来一个替代品,便带着真的秦文澜、重阳离开,而雪君带着王雨诗跟着后面。 “重阳?”当重阳出现在七廉面前时,他有些不可相信,不能相信看到了谁。 重阳像个小孩子那样,站在明月身边,四处看看,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有些顾虑,他下意识的抓着明月的手。 红色的身影再次会白色的身影重叠,相得益彰,似乎没有人可以介入。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气息,明月方才心中的不快,去了一半。他伸出手来去想去握住重阳的手,但这个时候,重阳却松开他,冲到了王雨诗身边。 看着重阳望着王雨诗闪亮亮的眼睛,明月的脸色又开始下沉。 这个时候,明月知道自己不能被动的等待,而是应该主动攻击。 “明月,这个孩子是我的吗?”重阳从王雨诗怀中抱过秦文澜,回答朝着明月问道。 “他姓秦,名文澜。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姓秦,你说这个孩子是你的吗?”明月没有回答,而是列出让人误会的事实。 “奥,原来是你的奥。”听到明月的回答,重阳低了一下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这个孩子是她给你生的吗?”重阳指着王雨诗,似乎对这俩个人的关系有些控诉。但到底是吃哪一方的醋就不知道了。 “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是你的表妹。”重瑜是重阳表妹,明月这样说,也没有什么不对。他现在只是陈述一半的事实,重阳要怎么理解,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奥,那你岂不是我的妹夫。你这双眼睛真漂亮,配着这一身的衣裳,比女子还动人,若不是我妹夫,我还真想……”重阳看着明月,最后眼睛停在明月那唇上,移不动目光,他突然很想尝尝那唇是什么味道,只是这么想象,他体内便一道热流在流动。 “你想做什么?”明月看着重阳,问的话很轻,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美人,给爷笑一个。”重阳轻佻的腾出一只手抬起明月的下巴,那只手还在明月的下巴不停的磨蹭,慢慢移动到了唇上,他使劲的控制着自己,才让自己没有干些别的事。 就在重阳内心剧烈想着怎么样时,王雨诗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悲伤来形容。 世间最大的痛苦,可能就是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却眼睁睁的失去吧。 七廉看着现在的重阳,却很快明白了什么。重阳失忆了,好像在对事物的认知上还有什么错误。 “咳咳。”只是,守着一众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调笑,还是需要有个限度的。 “你是谁,咳嗽做什么,吓死我了。”七廉的咳嗽,差点让重阳把怀中的秦文澜扔掉。把秦文澜抱在怀中,重阳回头瞪着七廉,眼神十分嚣张。 “重阳,你是我的侍卫,这是我的兄弟,你要尊重他。”为了避免没人压着重阳,明月把七廉放在他的头上。 “什么,这个人也是我的上司。”重阳看着七廉,不知道为何,就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只有我一个人是你的上司。你,要尊重他。”明月看着重阳,说话的语气中有些调笑。 “奥。”重阳听着明月这样说,纵然心中有些不舒服,却也认了。 “我现在有些累了。抱着他,跟我回去。”明月用下命令的语气让重阳带着秦文澜跟自己回房。 “奥……”重阳喃喃的答应了一声,低头看着睡的乖巧的秦文澜,然后真的跟着明月回房了。 “啧啧,还是这么听话。”七廉看着失忆后的重阳,看着重阳那乖巧的模样,他本想为明月担心,却发现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但是王雨诗现在却不是很好受,直直的看着重阳的背影,眼中泪水婆娑。 “王姑娘,国师派人带一样东西给你。她说是整理你房间时,从角落中找到的,她知道你曾经很喜欢这个,便让人给你捎来了。”七廉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递给王雨诗。 “这……”王雨诗看着那东西,眼中的泪水一下子落了下来。 那是一块水晶耳坠是王雨诗最爱惜的时候,曾经在一个阳光温暖的下午,她把它遗失,然后一个少年捡到,还给她。她以为……那就是缘分。但是,想到那挂在脖子上的东西,却发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同样的东西。 原来,曾经以为的缘分,不过是误会一场。 所谓的喜欢,只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原来,其实,没有故事,也没有传奇,只是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其实,什么都没有。 拿着那水晶吊坠,王雨诗哭的稀里哗啦,也许,是后悔了。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在后悔什么。还有什么能后悔,不过是她爱的人不爱她罢了。后悔吗?有什么可后悔。到了现在,什么事都不是一个后悔可以结束。 雪君看着哭泣的女人,眼中没有太多的情绪。全身依旧冷淡的吓人,他一会儿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彩,一会儿低头看着哭泣的女人,然后缓缓的开口说,“如果这便是爱,你后悔了吗?” 雪君的话,让王雨诗全身颤动了一下。那个人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 如果那是爱,不管事情的起因如何,但王雨诗却都爱上了那个男人,这是事实,是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的事实。 七廉看着王雨诗,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人带着她下去,安排给了两个房间。 在房间内,明月坐在软榻上喝茶,看着重阳不停哄着秦文澜。 前段时间,因为害怕秦文澜被害,明月给秦文澜下了咒语,但是明月是为了重阳的安全没有带走秦文澜。现在重阳安全了,明月则给他解咒。只是,这咒语太强悍,解咒语的过程中,明月缓缓的给秦文澜输送真气,但秦文澜身体中却似乎有种力量,排斥着一切进入自己身体的东西,这让明月的解咒过程很艰难。 为了不伤害秦文澜,明月只能任着身体内的血气翻滚,一点点的给秦文澜输送真气。 在解咒的过程中,明月因为血气翻滚的厉害,嘴角溢出一丝的血气。 重阳眼睁睁的看着那血,全身一阵颤抖,若不是不可以打扰明月,他就立即上去把人抱着。 看着明月受伤,重阳的心中十分难受,心像是被插了好多的针,一根根的,插入心房,似乎想要让人疼死。 那么疼,疼的心疼。 重阳第一眼看到秦文澜时,就非常喜欢,但是看到明月拼了自己的命去救他,重阳心中就有些不高兴了,他有些嫉妒秦文澜,他在想,若是自己受伤,明月会不会这样拼了全力救自己。 重阳再想到秦文澜和明月之间的血脉联系,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他似乎自己这辈子都争不过那个小孩,可以这能怎么办呢,他不愿那样,他希望可以在明月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重阳一边在心中纠结,一边看着明月额头上留下的汗水,心疼不已。 等到解开了咒语,秦文澜一下哭了出来,而明月则有些虚脱的往后面躺了去。 明月以为自己会躺在软榻上,却跌进了一个温暖厚实的胸膛。 “明月,明月……”重阳很是心疼的话语在明月耳边想起,让明月心中一阵悸动。 明月躺在重阳的怀中没有动,他就扔着那个抱着他和秦文澜。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竟然很有一家三口的感觉。 只是,秦文澜哭的太凶了,重阳只能把明月让在软榻上,让他歇着,然后抱着秦文澜走屋内走来走去。 因为出的汗太多,明月伸手去拿软榻上的杯子,重阳这个时候眼疾手快的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而且在手中温了半天才给他。 明月没说什么,像一切都是应该的那样,他拿过那茶杯了喝了一口。 “让我来吧。”稍微休息了一下,见秦文澜还在哭,明月便从软榻站起来,要把秦文澜接过来。 “我忘了怎么哄孩子。”像在为自己解脱,重阳看着明月的脸,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他说错了什么惹明月不高兴。 “是他饿了。”带着他吃点东西就好了。 明月说着,把手指在茶杯中沾了一下,放在秦文澜口中,秦文澜吸允着那手指,竟然一下子不哭了,那尖尖的牙齿还咬着明月的手指,似乎想要吃东西。 “他竟然咬你。”重阳看着明月手指被咬,一下不高兴了。 “不疼的。”明月刚想解释什么,他手指一下被重阳,又落入另一口中。 明月看着这样的重阳,嘴中露出一丝笑容。 只是,秦文澜此时不愿意了,见自己吃的东西被人抢了去,哇哇大哭起来。 第263章:食、色,性也(上) 明月身边的暗卫都很有眼色,秦文澜没哭多久,就有人端着粥水进来。 只是,因为明月和重阳都不懂怎么喂孩子,这顿粥水吃的有些艰难,等吃完之后,抱着秦文澜的明月身上沾了不少的白粥。 明月给秦文澜换上衣服后,就去屏风后面换衣服了。 “明月……”这个时候,重阳的眼光小心翼翼的瞥了那屏风后面的人影,神情有些不自然,左看右看,口干舌燥。尤其是听到那衣服落下的声音,竟然觉得全身血液有些沸腾。 虽然失忆,但脑海中最基本的知识还是有的。重阳很是郁闷的看着自己身体起了反应,有点不知所措。 难道自己真心的喜欢那个人,不是王雨诗吗? 还是说,有什么隐情? 为什么重阳觉得他对王雨诗的感觉很奇怪,他感到那个人是真心爱他,却没有发现自己对她有同样的感觉。 重阳可以确定,他看着王雨诗和明月的感觉根本不一样。 但为什么他会听到王雨诗的呼唤醒来呢? 就算是想到王雨诗,重阳脑海中也不能排除明月的身影。此刻,一个没穿衣服的玉影出现在重阳的脑海中,那么清晰,那么真实,让他忍不住想要碰触。无法压抑的欲望,他突然意识到,他和明月的关系可能很不单纯。 单纯的主仆关系吗? 为什么重阳觉得他和明月更像是夫妻? 看着怀中的秦文澜,想着明月在他身边的样子,这种家一般的感觉,这种夫妻一般的错觉,让他有些迷茫。 两个男人相爱吗? 重阳更加迷惑了。 “重阳,什么事?”听到重阳在方才的时候,喊着自己的名字,现在却突然没了动静,明月边穿着衣服,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重阳说着,拿起方才明月用过的茶水喝了一口,想借着那冰凉的液体浇灭自己心中的欲火。 但是,想到明月刚刚用了这白玉的杯子,想到这样就像间接的吻上了那人,重阳又有些躁动了。他竟然在脑海中想象自己吻上明月时的情景,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的心砰砰的跳着。 就在重阳陷入自身的情绪中时,怀中的秦文澜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的头发,让他的心思立即回到现实上来。 “小秃头,长的这么丑,怎么手劲这么大。”重阳戳了一下秦文澜胖嘟嘟的小脸,为什么他觉得连这个孩子都更像他一点。会不会是明月给他生的呢? 虽然重阳也感觉这种想法很天真,但这种想法却在他心中铺天盖地的生长,这让他越看秦文澜,越觉得这个孩子顺眼。 “爹爹。”就在重阳抚着那酷似明月的眼睛时,吃饱了的秦文澜突然笑颜如花的冒出了一句让重阳差点把他扔出的话。 “你说什么?”重阳看着秦文澜,既然有些激动。 “再说一遍,再叫一遍。”继续捏着秦文澜的脸,重阳有些急不可耐的说到。 “!”但秦文澜却是十分有个性的小孩,不但没有叫他,撇着嘴看着重阳,竟然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重阳,他还小,你不要老是戳他的脸。”明月出来之后,看着重阳欺负秦文澜,马上要把秦文澜抱过来。 秦文澜看到明月,立即扑闪着小手,想要让抱。 “爹爹,抱。爹爹抱。”见明月没有立即抱自己,秦文澜有些急了,在重阳怀中扑腾的更厉害了,几近要从他怀中掉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文澜从小就不太喜欢重阳,曾近重阳一抱着他就哭。现在,虽然不哭,却也不怎么对着他笑。 “乖。”明月很快把秦文澜接到怀中,看着他眉目稀疏的样子,很是怜惜的在他额头落上一吻。 “爹爹,爹爹。”秦文澜似乎知道这个词特别讨明月的欢心,用脆生生的童音,不停的重复那两个字。 “乖,文澜乖。”明月抱着秦文澜,见他这样乖巧,心中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 明月和秦文澜在屋里父慈子孝,却忽略了重阳这个失忆的大男孩。 见明月和秦文澜关系如此和谐,重阳心中有些吃味,他觉得秦文澜夺取明月对他的关注。 “明月,文澜刚刚也叫我来着。”重阳说话的语气有些炫耀,望着明月,希望他能给出令人欣喜的答案。但明月现在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秦文澜的身上,反而忽略了他。 “文澜不足月出生,中途又经历了一下波折,比一般的孩子发育晚,现在才刚刚会说话。”明月说着,把秦文澜放在地上,专心教他走路。 秦文澜因为这段时间在沉睡,开始走路时,有些跌跌撞撞,但稍微练习了一番,竟然走的很利索。 “文澜,过来。”明月把秦文澜放在软榻旁,自己站在离着软榻不远的地方,拍着手,让秦文澜朝着自己走过来。 “爹爹,爹爹。”秦文澜便喊着,边朝着明月跑去。 “文澜。”见文澜小跑着过来,明月担心他小跑着过来会摔倒,在他快跑到自己跟前时,直接把他抱了起来,抱着他转圈圈。 “爹爹,爹爹。”秦文澜本来就很喜欢明月,见他现在又和自己玩,开心的样子像重生了一样。 因为担心前段时间的经历给秦文澜留下心理阴影,也害怕他在身体不灵活,于是趁着秦文澜高兴,就多逗着他玩。 只是,当明月回过神来后,却发现屋内没有了重阳的身影。 “重阳?”明月见重阳不在屋内,心中一惊,马上抱着秦文澜到院子中去,却看到院子内有落了一地的花瓣。 那花瓣不像是自然落下,倒像是被人硬生生采下来,然后又掐碎了扔在地上碾了几脚。 “重阳呢?”明月站在花树下,此番问的自然是守在院子内的暗卫。 “去了王姑娘那边。”明月说完后,一个暗卫跳出来,很是恭敬的答道。 “我知道了。”听到这个答案,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明月的脸色却差了一些。 “爹爹,笑笑,笑笑。”秦文澜似乎感觉到明月的心理变化,用胖乎乎的小手拍着他的脸蛋,想让明月笑一下。 “文澜,乖,爹爹很好。”被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安慰,明月心中有些说不出清的感情,用脸在他脖子附近蹭了蹭,嗅着他身上的奶香,心中有种奇异的安全感。 等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明月便去了七廉那边,跟七廉说明了一下重阳现在的状况。 “也就是说,现在重阳失忆了,然后错认王雨诗是他心爱的人,而你,告诉他,你们是主仆关系,秦文澜是你的儿子。”七廉摸着自己没有胡子的下巴,沉思了一下说道。 “是。”那个时候,明月也只想到用这种方法来把重阳留在自己身边。 “重阳明显心都在你身上,这个你到不用担心。”就算以为王雨诗是他的爱人,但若是明月出现,但重阳的目光还是围着明月打转。 “我现在担心的是王雨诗,现在伤害她,怕推远了和重阳之间的距离。”若是不伤害她吧,要明月怎么甘心。 现在,明月投鼠忌器。 但,王雨诗那个女人,真的很令明月心烦。 “这个也好办,给他们俩找不同的活干,让他们见不着面,不就好。”害人人的法子,七廉知道很多。既然知道了问题发生在什么地方,想要解决,还是很容易的事吗? “我先去找重阳,王雨诗的事,就麻烦你了。”想到重阳去找王雨诗,明月就一点都不淡定了。 “你放心好了,其他的事都交给我。等重阳恢复了记忆,南吴的事应该也差不多了。”拍了拍明月的肩膀,七廉伸了伸腰肢,他觉得自己的受难日马上就要到了。 “那就好。”明月说完,抱着秦文澜就走了,只留下七廉对着他的背影摇头。 虽然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当明月站在王雨诗所在的院子旁,还是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脸上挂上常见的笑意。 但,还没等他走过去,一个东西就贴着他的额头飞了过去。 明月用眼睛瞥了一下,是一直白玉的茶杯,然后抬头看见了衣裳凌乱的重阳。 “我来告诉你,现在该哄秦文澜睡觉了。”明月把眼睛低了一下,抬起头来,又恢复到了常见的笑意。 “是嘛。”重阳看着明月,不知为何,眼神有些尴尬。 “工作大于一切,先过来吧。”明月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因为一切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重阳在他身边,一直到他恢复记忆。 “奥。”重阳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然后跟着明月往回走。 明月抱着秦文澜在前边走,重阳一个人垂丧着头在后面走。这期间,重阳时不时的拿着眼睛瞧着明月,眼中竟然有些张皇。 “明月?”待两人走到一树花树下,重阳突然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叫着明月的名字。 “嗯。”明月很平常的应了一声,继续拍着秦文澜哄他睡觉。 明月等着重阳说什么,但那人却再也没有说什么。 等两个回到你屋子中去,闹腾了半天的秦文澜已经睡了过去,而明月也有些累了。 “我陪着秦文澜睡一会儿,你坐在软榻这边,要是累了的话,就躺一会。但不许擅自离开,若是秦文澜哭了,你还要哄他。”明月说完,把秦文澜脱了一层衣服,自己也脱了一层外衫,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重阳并没有坐在软榻上,而是趴在床边看着明月,眼中的神情竟然有些委屈。 第264章:食、色,性也(下) 重阳不在这些天,明月没有一天睡踏实,现在有重阳在他身边,有重阳的熟悉的味道包围着他,让明月的神经更是放松的睡过去。 虽然南吴的叛乱还没有平息,但只要重阳没有落到那些人手中,杀罚果断,明月在乎南吴什么。 这是一个连梦都没有的睡眠。只是明月在睡眠中,隐隐的感到有什么湿热的东西贴着他的脸,打扰了他的好眠。 “重阳,不要闹了。”用手抚了一下那柔软的东西,转过身去,又呼呼的大睡。 只是,那东西却没有放过他,整个人贴了过来,靠在他背后,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在怀中。 “明月,明月……”重阳轻轻的喊着这个人的名字,眼中有温柔,还有除了温柔之外的东西。 “重阳,我好困。”明月是困糊涂了,所以忘了他还和重阳闹别扭的事,转过头来,闭着眼睛在重阳唇边落上一吻,然后自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扑在重阳身上又睡了过去。 重阳看着这样的明月,直接惊了,全身僵了半天,直到听了怀中人微微的鼾声,才把身体放软,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明月抱在怀中。 重阳看着自己怀着这个人,这么温暖,这么契合,若不是曾经亲近惯了,若不是有更深层次的关系,怎么可以这样拥抱。他想起方才去王雨诗屋中的情景,面对王雨诗的投怀送抱,他竟然没有任何感觉,甚至……看到那个女子在自己面前脱掉衣服,甚至看到那个女人做出撩拨的动作,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比起明月的身体,重阳对王雨诗没有丝毫的兴趣。 除了开始的心存好感,到了现在,重阳竟然觉得那个女人很讨厌。 一个女人若是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应该惹人怜爱才对,但是重阳看着那脸,心中却是说不出厌恶。明明是姣好的五官,但落到重演眼中,却连明月半点都比不上。 在王雨诗撩拨他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出现是明月的身影。 只有想着明月,他的身体才能有反应。 人可以失忆,但身体却是忠实的。重阳已经确定自己喜欢明月,只是……想到王雨诗说的话,他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明月骗他。为什么呢?还是说,这个人真的不过是想要…… “难道我真的喜欢男人?”重阳隔着衣服摸着明月平坦的胸部,喃喃自语。 明月睡着的姿态安谧而美好,重阳看着这个人,柔柔的,暖暖的,却没有任何女气。这个看着像个男的,只是,真的是个男的吗?重阳轻轻掀起衣服,把包裹在身体上的衣服一点点揭开,玉色的肌肤露出来,白皙干净透明,透着一股禁欲气息,有些引人犯罪。 晶莹透亮的肌肤,重阳用手微微浮在明月的肌肤上,只是摸了一下,手就像被吸住了一样,只能在上面流连。 好美好的触觉,比冰丝做的丝绸触感很好,就像是上好的暖玉。 摸了半天,重阳才想到自己的初衷,他摸了一下明月的胸部,很平。他再摸了一下,还是没有起伏。若是女的,就算是胸再小,也应该有点弧度,但明月的胸部却是平的,真的是平的! 难道自己喜欢的真的是个男的? 此时的重阳虽然不确定,却做着最后的挣扎,他解开明月下面的衣服,然后朝着下面看去,然后……他看到那和自己身上一样的物什,比他的更白皙,更乖巧,却的确有呀,而且发育的不错,真真正正是个男人呀。 想到传说中有种双性人,重阳报着微乎其微的想法往他下身探去,然后摸到东西和自己一样,只是那滚圆的屁股让他有些爱不释手,软软的,很有弹性,手感十分不错。 “嗯……”在沉睡时,被人骚扰。明月用手打不到人,便抬起腿朝着那人踹去,只是这样,却让他下面的风光都暴露在重阳的视线中。 重阳的身体虽然瘦了一下,接下明月的一脚还是没有任何问题,但让他血气膨胀呼吸紧蹙的,却是看到明月那里的风光。 不知道为什么,重阳看着这被自己扒了大半衣服的人,所有的理智一下子没了。他直觉脑子中嗡的一声,什么都不能想,一下子扑过去。 重阳现在还用什么探究,心中只想狠狠的占有这个人,只想品尝这每一寸肌肤的味道,只想和这个人融为一体。 重阳是现实的实力派,一些感觉来的突然,两个人又分别了那么多天,身体都压抑了许久,所以,现在就是干柴烈火,天雷勾动地火,一下子重阳就抱着明月开始啃。 虽然忘了具体怎么做,但身体的本能还在,所以,没有多费力,两个人便顺利滚到了一块。 两个人在一起太久,重阳要的时候,明月便抬起腿,完全毫不保留的的打开自己的身体,把一切送到重阳面前。 重阳本来就没有任何抵抗力,就像狗狗见到肥肉,直接就把人吃到肚子中去,而且,直接吃了。 开始的时候,重阳的动作还有几分小心翼翼,让明月有处在梦中的温柔感觉。但随着其后的大力开拓,再沉的睡觉都要醒来,只是这个时候,明月整个脑子已经乱成了浆糊,什么都没有,身体也只能跟着重阳在那欲海中沉浮。 两个人一纠缠就是两个时辰,明月最后都一个手指都抬不起,只能任着重阳翻过来复过去的折腾。 只是,秦文澜的睡眠质量真的很好,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安然入睡。 明月这段时间体力透支了很多,又没有好好的吃饭,所以,两个时辰后,很是无声的晕过了过去。重阳是又过了半刻钟后才做完,看着明月那苍白中带着微红的睡颜,他心中一阵的悸动,忍不住低吻了一下他的唇。 重阳也十分累了,就着两个的姿势,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重阳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榻上只有他一个人,秦文澜和明月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环顾了周围,发现下面的床单已经换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就连盖着的薄被也换了一下。 只是……人呢? “明月?”因为喉咙干涸,重阳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重阳有种被抛弃的错觉,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委屈。 “殿下出去了,说您醒来若是饿了,可以先吃点东西,不用等他了。”暗卫说话的时候语速有点慢。重阳失忆后,七廉给他们传话,让他们把陌生人对待,但是,重阳积威已久,暗卫怎么敢把他当做普通人对待。 “他去哪里了?”和人上了床,但醒来之后去见不到人,重阳有些急了。 “……醉乡楼。”暗卫沉思了半天说了地点,在明月走时,便没有说出要不要告诉重阳,可重阳问了,暗卫又不能不说。 重阳是主,暗卫是仆,就算是失忆,也不能改变他们之间的上下级关系。 “那是酒楼还是茶楼?”重阳一听那个名字就急了,他说话语气有些急,脸色也不太好。 “都不是。”是青楼。暗卫一般都不太通人事,自然不明白重阳为何生气。因为明月去那里完全是公事,而且,明月的形象太正值,不管他出现在哪里,都无法让人和出轨等不好的词联系起来。 暗卫一说不是,重阳的脸就黑了。他现在怀疑他就是明月的男宠,说什么照顾小孩,如果他以前真的是照顾秦文澜,为什么对秦文澜没有太多的亲近。 想到明月可能除了自己外有别的男人,重阳的脸色不太好。 一想到不久前那种美好的景象,另一个人也能看到,他就不舒服。他总觉得明月他的私有物品,不管是谁,都不能抢了去。 “那就是青楼了。”重阳隔了一会儿,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重阳本想问,她去青楼做什么,但一个男人还能去青楼做什么。 “明月的身份是不是很高?”重阳对着暗卫沉默了半天,就在暗卫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站岗时,突然重阳冒出来一句话。 “是。”这是理所当然。 放眼整个大陆,再也没有人能和明月的地位相媲美。 “那他喜欢……男人?”重阳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这个……”暗卫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 以前重阳跟明月在一起,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太和谐,而这和谐无关男女。 明月喜欢男人吗? 他只是喜欢重阳罢了。 “我知道了。”重阳见暗卫这样支支吾吾,便自以为他听到的会是否定答应。 “额?”那暗卫听了重阳的话,用余光瞥了一眼,没有再说话。他习惯服从,若是没有人问他,他已经习惯不说话。 暗卫直觉想要解释什么,但见重阳这个样子却没有解释,这直接让重阳的误会更深了。 “我要去醉乡楼。”这是陈述,并不是疑问。 “但是,殿下希望你能在这里歇着。”这句话是暗卫私自加的,虽然七廉和明月都没有明确下命令给重阳下禁足令,但重阳现在的状态,真的不适合到处乱跑。 “是希望,不是必须,不是吗?”重阳是很聪明的是,听了暗卫的话,马上捉住他话中的漏洞。 “是。”暗卫刚才说完就后悔了,他的任务是保证重阳的安全。以他身份,只要记得服从就好了。 “那你在前边带路,我要去醉乡楼。”重阳说话的前,有些赌气。但还有些不确定,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到底是什么身份。 能和主子上床,看周围人对待他的身份,应该可以任性吧。第265章:青楼捉奸 重阳想要出去,而且直接用了命令的语气,暗卫怎么敢阻挡? 只是,为了重阳的安全,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易了容。 重阳虽然失忆,但气场还在,就算是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玄色衣裳,顶着一张平凡的脸,那魅力也无法阻挡。他只是往醉乡楼门前一站,就惹来了一群笑语盈盈的姑娘。 “这位爷,好面生,进来坐坐嘛,保证您下次还想来……”一个穿着绿色衣裳的女子看见重阳,有点像狼看到了肉。 男人强壮的气魄,自然是很容易得到女人的赞赏。 虽然那女子身材火爆,但一脸的脂粉,那轻佻的神色怎么入的了重阳的眼,重阳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带着乔装好的暗卫进去了。 明月来时,只是说了地点,并没有说具体在那个房间,重阳来了后,便在大厅找个地方坐下来。 正巧今天有头牌献舞,明月坐在半开放的房间,那个角落恰好可以看到重阳所处的地位。也许是心理感应,重阳坐下后,朝着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隐约的看到那一袭白衣后,心狠狠的揪了一把,然后端起桌上的酒喝了起来。 若是曾经的重阳,青楼里的东西绝对不会动,但此时的重阳哪里顾忌这么多,现在他心中明月负了他。竟然用完他之后,又来这种地方取乐,这让重阳很吃醋。 吃醋的男人通常是没有理智的,明知明月能看到他做得一切,重阳在冲动之下,还是搂过来身边的女子,尽情轻薄。 明月在楼上,看着重阳那手在绿衣女子纱衣内放肆,神情直接变了。 这个时候,舞台上的花魁一舞之后,正被下面的人拍价,其中一个老男人的出价最高。 “南吴的禁军还在汪涵手中,侯爷若不和我们内外相应,这事恐怕不好成……”那王国舅一边看着明月表情,一边旁敲侧击。 “这个好说……”明月低头抿了一下茶,语气比方才松了很多。 这个王国舅是个胆大心细的人,在此次南吴内争中,让明月带着北冥的势力把汪涵打压下去,然后再去控制明月,最后渔翁得利。 王国舅此番和北冥结成盟军,却把大多数拼血的事交给北冥来做,一面做出我是为了你好的姿态,一面惺惺作态诱之以利。可惜,明月并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只看到利,看不到害。 北冥各类军队只有三十万,有五万镇守北冥都城,五万镇守边境,十万分布北冥各地。十万开到大秦,镇守大秦,另外有五万在南吴,虽然南吴的兵力在罗城手中,而罗城听重阳指挥。但罗城毕竟是南吴人,要他去造反是万万不能,所以王国舅此番把目光对准了北冥那五万兵力,想要借来用用。 北冥现在正是扩张时刻,兵力这东西又不是可以随便增加的资源。北冥此番在南吴消耗多少,他对南吴的控制力就减少多少。 王国舅这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法子的确不错。却正好入了明月的套,明月现在正瞅着如何用军队控制南吴都城。 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要想把对方吊牢,就要吊足他的胃口。 “梁冰在南吴受伤,在没有找到凶手前,本侯无心他事。”明月说的很是语重心长。 “梁使的事,下官早有耳闻。来人,把此刻梁使的人带上来。”王国舅一拍手,便有几个大汉带着一个人浑身是血的黑衣人上来。 “梁使在南吴出事,下官甚是忧虑。听说后,便急忙派人查找凶手,皇天在上,终于让下官找到。这就是了。”对于梁冰出事的事,王国舅表现的十分热忱,就像那人是他亲儿子。 “据下官所知,此乃是刑部尚书的人,他见梁大人伤了他的儿子,怀恨在心,所以让人刺杀梁大人。此人狼子野心,我早就奏名主上诛杀他。” 王国舅说着,让人掀起了那人上衣,然后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但凡有点经验的人,就知道那符号是南吴刑部尚书家奴专用。 “混蛋,既然刺杀梁使!”王国舅没有等明月说什么,就一剑把人杀了。然后,让人拖了出去。 看着王国舅自编自演的一场戏,明月终于明白王国舅要做什么。在薄姬集团内部,他要斗下去刑部尚书。在南吴国内,他要斗下去汪涵。只是,没斗一个人,他都要想把明月当枪使。 明月低下头,没多说话。继续听了王国舅感人至深的说辞,待到他觉得时间差不多,才说道—— “虽然陛下把这南吴的事交给我,但这军队却是个利器,若是用不好,就伤着了自己的手。这五万一直在都城近郊养着,若是到了都城,恐怕有些不便。”明月说的很慢,从窗外收回神后,又恢复到温文尔雅的状态。 “侯爷有吩咐尽管说,若是能做好,下官尽力去坐。”听到明月开了口,王国舅就急迫的催着明月要价。大家都是官场中人,知道利益这种东西,在任何时候都是最好用。 “这五万人的开支是一个不小的数,况且,他们在郊外住惯了,一下子看到这么繁华的都市,难免行为会有些失控……”明月说的很委婉,但王国舅挺明白了。 “侯爷不用担心,我这里正有三箱夜明珠想要孝敬侯爷,下官家中还是不少,若是侯爷习惯,我再让人取来。”王国舅说着,让人奉上一串珠子做的串。 那月明珠各个大如拳头,湛绿的颜色,一看就不是凡品。 若是一般人,有这么一颗,就够过一辈子,但这王国舅却一下子拿出了十八颗。 而,他送给明月的是三箱! 这夜明珠可比黄金贵多了,这三箱夜明珠足够换一座繁华的城市。 听着王国舅这么说,明月很是不客气把手放在手中抚摸了一下,上好的触感,果然是好货! 只是……这个时候,明月脑海中放映的竟然是这夜明珠的另一种用法。在春宫图上,曾经有这么一说……只是,十八颗,似乎有些太多。 看到明月似怀念的心情,王国舅有了底气,果然什么人都是爱财的。 “至于侯爷说到的士兵问题……他们来祝我家主人登上皇位,自然是用功之人。若是侯爷愿意,事后封赏自然是少不了的。”看着明月的神色,王国舅又狠了一下心补充到,“他们是南吴的功臣,南吴愿打开城门,让五万军士在城内肆意三天。三天之内,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不被惩罚。” 虽然王国舅这样说,会让他损失很多钱财,但钱财是死物,若是有了权利,将来还会缺钱。 所以,为了拉拢明月,他表现的大方的吓人。 “国舅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为了日后的事……还是有合约来的清楚……以免不必要的麻烦。”明月见王国舅如此说,见好就收,马上让人拿来纸墨,一式双份,立字为证。 本来王国舅还担心明月是否守信,见他这样,便把心放到肚子中去了。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几天之后,这成了他名败身裂的证据。 立完字据后,外面花魁的喊价也订下了,而重阳也抱着那女子表演的火热。 明月方才是强迫自己以国事为准,但看到外面那情景,心中又痛又气,握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 王国舅看着明月的样子,以为他喜欢的是那花魁,便悄悄告诉人一声,把那花魁转手买了下来。这里本来就是薄姬的地方,不用王国舅要买,就算他直接要人,也只能这样。 “那花魁唱的琴曲很不错,侯爷忙了一天,可以听着解乏。”等让那花魁来了,王国舅对着明月,用很委婉的语气把那人送给他。 “这个……”明月想拒绝,却有些犹豫。 重阳此时,和那女子玩了半天,没见明月有什么动静,一下厌了。虽然身体在勃发,却再也不愿意装下去。 重阳喝了一杯凉茶,见那花魁被送往明月所在的房间后,直接坐不住。起身就想往那个房间去,但他以为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见明月,便想着一会儿如何悄悄其潜入 明月见重阳安分了,便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脸色好了很多。 王国舅以为明月是因为得到了那花魁,脸色才转好,便使劲把花魁夸,让她好好陪着明月,自己则带着一群人出去。 王国舅出去的时候,让人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间,放下了窗子,点上了欢好用的香料,那女子坐在床头,衣衫袒露,酥胸若隐若现,峨眉微蹙,双目含情,便吟唱着软软的歌,便欲拒还迎的瞅着明月。 若是一般人,被这样瞅着,早就受不了的。 但明月却不一样,他担心重阳在外面惹什么事。只是待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要往外面走。 “爷,是奴家唱的不好嘛?”那女子见明月对自己代答不理,说话间粉泪含情,楚楚可怜。见明月要走,直接用手抓住他的衣袖。 “我还有事,有空再来看你。”明月拂来那手,语气有些冷冰。 就在这个时候,窗户一动,有个人影跳了出来。 “啊……”那花魁见此情景,似乎有些怕,娇叫一声,扑倒明月怀中。 重阳来时,便看到这幅情景,明月抱着一个穿着很暴露的女子,用登徒子的表情看着他,就像是个不该闯入的人! 第266章:惊艳重阳,男扮女装 “重阳……”看到从窗户进来的重阳,明月一下子愣住了。 虽然明月在这青楼中并没有做什么事,但重阳跳进来却让他尴尬异常,总有一种捉奸在床的错觉。 更让明月尴尬的是,他怀里这个女子像是受了惊吓一样死命往他怀中铺,软的像是泥鳅。明月不好意思推拒的太厉害,那女子便死命的贴着他,那柔若无骨的手还不经意的蹭着他下面…… 而且,让明月很尴尬的是,他自己也有了反应。 这屋子中点的香本是跳动人的情绪,方才他喝的救也是催情的,现在有被蹭了,明月能有反应,只能证明他很正常! 这被动的正常! “!”明月狠狠的看了一下他怀中的女人,有些恼怒。 只是,明月还没有行动,重阳直接用手把那女人从明月怀中提了出来。 “你……”明月的反应落在重阳眼中,狠狠的看了明月眼中后,又看了一下手中的女子,心中气的想要吐血。 这女子自恃年轻貌美,又是新一轮的花魁,自然脾性很高,何曾被这样无视,但此番被重阳捏着手腕,虽然手腕已经肿了,却震慑于重阳的威严,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是粉泪低垂,做出可怜的模样,希望这男人不要对她再下狠手。 只是,那女子此时的状态却让人重演恼怒,忍不住手上更用力,直接让女子疼的抽噎起来。 因为手腕太疼,那女子竟然全身软了下去,半跪在地上。从明月的角度看,竟然像是半靠在重阳身上。 “你在做什么。”眼前的情景,让明月有些不舒服。 因为他不能在此时叫重阳的名字,省略名字后让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不好。 “你又在做什么?”重阳看着明月,眼前除了愤怒就是委屈。他还没有指责,竟然反被对方指责了。 “这是公事。”明月解释的有点无奈。 “包括这个女人?”重阳用脚踢了一下那个女人,眼中很是不以为然。 “先回去,回去我们在解释。”明月不想当着这个女人说太多,而且,他现在的身体也有些燥热,根本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呆太久。 “为什么回去,就在这里说清楚不好?”重阳看着明月,眼中的光芒有些固执。 “我和她,真的没关系。你进来的时候,我正准备走。”明月说的有些急,在这个地方呆的越久,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越热,热的难受。 “我都不知道,你能为了这样的女子一掷千金,这个女子到底哪里好?”重阳把那女子提了起来,完全一副评价这头猪值多少钱的样子。 “你先让她走,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明月看着重阳,语气有些哀求。 下腹涨的难受,明月看着重阳,竟然有种眩晕的感觉。 “你还没告诉,是不是喜欢她这个样的?”重阳看着明月,固执的询问着这个问题,似乎不问出来,誓不罢休。 “我……”其实,明月一直都不知道那女子长的什么样,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注意重阳,怎么能有时间抽出来看别人。 “告诉你,是,还是不是!”重阳看着明月神情越来越迷茫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什么,但尽管这样,他问的还是很霸道,他现在非要执着这个答案。 “我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明月依靠在一根柱子上喘息,说话的神态有些脆弱。 “那你为什么点她。难道你寂寞了,想要尝尝新鲜。”把自己定位为男宠后,重阳当发现有人要践踏自己的领地时,心中警铃大振。他现在是坚定了目标,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我说……这是个误会,你相信吗?”明月此时实在不舒服,但为了安慰重阳,还是把自己表现的尽量正常,他说话的语气很低,还带着点祈求。 “我……相信!”只要你说的,我就相信。 更重要的是,看着那女子的姿色,完全没有重阳的脸好看。 面对这样的胭脂俗色,重阳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重阳在明月说完,就在那女子后颈狠狠的敲了一下,然后,把明月抱在柱子上,狠狠的吻住了他。 “明月,明月!”重阳不停的辗转反侧,深入再深入。 可能明月不知道,在媚药的作用下,他的表情带着多么强烈的魅意。迷茫又脆弱,像是坠落人间不知所措的仙子。 纯净,魅惑。 “重阳……”明月说话的语气带着微微的委屈。 若不是重阳失忆,明月哪里需要这样的辛苦。以前的时候,重阳都把很多事做了,根本用不着他费心老神,就算是劳神,他也只需要在旁边指点,很多费身体的活,都让重阳去做。 明月此时不但劳身,还要提心吊胆,担心重阳是否出什么事。这样的消耗心神让他很累,曾经重阳那样的体验了一下,心中除了浓浓的感动,只有坚持下的勇气。 只是,此刻……他的勇气开始消失,只剩下这个人惯性的依赖。 这种依赖不是因为脆弱,而是因为他爱这个人。 因为爱,愿意依赖,放心去依赖。 “明月,我在。”像曾经若干次的回答那样,重阳的气息喷在脖颈旁边,十分痒的慌。 明月不是喜欢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当体内的情欲被挑起来的时候,他便开始在重阳身上磨蹭,伸出手主动去帮他褪衣服。 任着明月行动,重阳实在太记仇,又开始拿出刚才那女子说事。 “你说,若不是我在这里,那现在你解开的衣服,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重阳摸着明月的敏感点。只是昨天晚上一晚,他就把明月身体上的种种弄清楚了。现在做起一些事来,是无师自通、驾轻就熟。 “不会。”明月回答很是斩钉截铁。 在明月懵懵懂懂中碰触的第一个人便是重阳,接受的人也是重阳。他是有洁癖的人,怎么容忍别人的碰触。他唯一能接受的人,不过是重阳罢了。倒是这个人,身边好多人…… “你方才在大厅……我都看到了……”明月说话间,在重阳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虽然没有见血,但牙印还是很深。 “你看到什么?都看清楚了?嗯?”虽然是失忆,但重阳的流氓气质,过了一会儿又暴露出来。不知不觉,说话间全是流氓之气。 “你是故意惹我生气?”若不是身体落到别人手中,明月想说些有气势的话,但他现在却只能任着这个摆布。 “但你都不看我一眼。”重阳不会在明月面前逞强,见明月如此说,便大方的承认了。 “你真的都看到了,看到我当时是怎么做?我再做一遍给你看看?嗯?”重阳说着,来到明月的胸前,先是狠狠的捏了两把,然后,又把手往下伸,像明月腰间探索去。 当然,当时重阳虽有相似的动作,却很是粗鲁,动作也停留在女子的胸前和腰间,根本没有往别的地方去。大厅中女子身上的胭脂味已让重阳难受,若是再多做,重阳会觉得自己亏死。这不像对方在卖色,倒像是他在卖色了。 “你……”被重阳这样弄,明月哪还有脑子想些别的,只能任着身体的反应,使劲的贴着重阳,把一切都交待了出去。 明月此时的状态,让重阳十分的满意。 从柱子上、窗边,再到桌上、床上,两个几乎把这屋里能做的地方都做了一遍。 开始的时候,明月还浅浅的呻吟,到了最后,便放情的叫起来。明月的声音让重阳全身激动,动作越来越凶猛,活像个被困了好久,一直没有进食的野兽。 待到两三个时辰后,两个人才相拥着在床上睡去。 明月再次醒来后,已经是次日中午。昨夜的疯狂像是在梦中,若不是所处的地方和全身的疼痛,他倒是会觉得昨夜只是一场春梦。 只是,看到窗前的身影,明月一愣,那熟悉的衣服,那舒服的头饰,分明是……昨天的那么花魁。 可是,那么花魁怎么会坐在自己床边。 “你……”怎么在这里? 明月想说什么,但因为昨夜使用过度,导致他现在嗓子有些沙哑。 “你醒来了。”那人回过头来,却是比花魁那艳丽的脸。本来邪魅霸气的五官,在浓妆之下,竟然……艳丽非常。 明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张着嘴看着眼前的脸,好久都没有醒过神来。 因为,那张脸已经不能用惊艳来形容。 明月从来不知道,有人的脸可以这样好看,刚柔相济的美艳之气,简直就是睥睨天下一切美人。 “重阳?”明月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发现他竟然以为紧张说话跑了调。 “是不是很好看?”明月的反应落在重阳眼中,十分的洋洋自得。 “我就知道,我比那女人好看,怎么,这装束还好看吧,没让你失望吧。”重阳站起来,把那彩色的裙子一转,已经炫亮了明月的眼睛。 明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竟然看着男扮女装的重阳,还是穿着青楼女子衣裳的重阳。 “你,怎么这样!”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做这样姿态。 明月现在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很矛盾,既责怪重阳如此的不计较结果,又感动于他的心意。想必是太在乎,才会做出这种姿态让自己开心。 “只要,你开心就好。”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好。 第267章:为汝着红妆、倾尽天下 穿上彩衣之后的重阳亮瞎一众人的眼睛,看着一夜后变得如此闪亮的人,众人看到他的眼神除了惊艳便是嫉妒。 不知重阳用了什么办法,他现在竟然比明月微微矮了一下。 真的花魁已经被重阳不知弄到哪里去了,明月现在要带走这个人,自然是要把他买下来。不过,因为王国舅的缘故,明月拿到一张卖身契时,不但没有花钱,还拿到了一系列在附带的情趣用品。 两个人到了马车上,明月看着重阳低头看着那些东西研究的时候,脸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两个人昨天晚上本来就有些激烈,让明月有些坐立难安,见重阳研究那些东西,心中岂是一个尴尬了得。 “重阳……其实,我们……用不着那些东西……”明月说话的时候,有些不自在。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很快乐,但明月对那些助兴的东西十分排斥。 “是嘛?”重阳蓦然抬起那张脸,让明月一瞬间的晃神。实在太惊艳,惊艳的没人能把持住。 虽然明月已经和重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看到他此时的装扮,依旧忍不住吸气。色不迷人人自迷,明月似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明月一边在心中嫌重阳长的太妖孽,一边又忍不住对着重阳看。 “其实,你就是口不对心,是不是?”就在明月走神时,重阳已一下子把连凑过去,对着他的唇轻点了一下。 “明明,喜欢我这样的装扮,却又让我换上那黑漆漆的衣服。”重阳轻摸着明月的下巴,手法有些色情。 “就像在床上,你总是说不要,却又缠着我不放。”重阳说着捏了捏明月的腰部,暧昧的语气更明月马上想起昨晚的事,然后脸一下就红了。 “不要说了!”明月脸皮本来就薄,不管和重阳在一起多久,听到这样话,总是有些不自在。 “不要,又不是不要,你什么时候才能正视自己的心思,说自己想要呢?”重阳摸了一下明月丝滑微量的头发,说话的语气低沉了一些。 “重阳……”见自己又处于下风,明月便一下靠近重阳,挂在他的脖子上,说话用上了撒娇的语气。 明月不知道这招现在有没有用,在以前,只要明月用撒娇的语气对着重阳,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显然,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重阳都十分吃这一套。 “好吧,你喜欢说什么都好。”重演把明月抱住,恶趣味的用沾满胭脂的唇在明月脖子上印了一个印。重阳突然发现,欺负明月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 明月的皮肤很白,所以映照那粉红色的印记,十分好看。就像是雪地上盛开的桃花,带着一份艳丽,又有些妖娆。 但七廉看着明月带着一个身穿彩衣倾国美人从马车上下来时,下巴已经惊讶的快要掉下来。 这厮绝对不是重阳! 这厮怎么会是重阳?! 七廉纵然心理素质好,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木然的把身穿彩色女装的重阳从头到脚看了几遍,却是怎么都不相信眼前的人是重阳。 其实,七廉并不是被重阳迷住。 他在想,到底重阳怎么把自己一身的肉恰到好处的收起来,让他现在看起来显得丰满却不是壮硕。 还有,那邪魅的五官是用什么鬼父天工的手法,掩去了昔日的锐利,只剩下无暇的美。 尤其是那肌肤……在七廉的印象汇中,完全的太阳色,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白。 阳刚男子便纤弱倾国美女,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七廉觉得重阳变化大,那里里外外的暗卫在看到重阳时,都不可置信的呆滞了两秒。他们都不知道,一项铁血手腕的人,会有这么妩媚的时刻,这太超越常理了。 尤其是众人看到重阳靠着明月小鸟依人的模样,更是对他惊的不行。重阳曾经最讨厌带着女子气息的东西,他嫌那个东西太过娇气。 难道失忆会让一个人连基本的秉性都改了? 暗卫一惊之后,便低下头,做各自的分内之事。 七廉看了之后,愣愣的寻找眼前人和曾经的相似点。 但王雨诗看到这样的重阳时,却是一脸的悲伤,或者说,有点绝望。 只有被暗卫照料的秦文澜,见到重阳后,扑扇着胳膊让他抱。 只是,重阳虽然装的很女人,但实质却比较是男人,胸膛硬硬的,胸前你苹果也硬硬的,秦文澜被重阳抱着,只感觉的硬硬的,一点都不舒服。尤其是重阳身上那厚厚的胭粉味,更是让秦文澜不舒服的打哈欠。 看到秦文澜这个样子,明月马上把人抱了过来。 他们都是听暗卫说,重阳私自跑了出去,才在院中等着,现在见人很好的回来了,几个人又散了下去。 只有雪君看着重阳那样若有所思。到了晚上,在南吴的街上,就多了一个行动飘渺的神女,据说是引导南吴走向强大。 在众说纷纭的情况下,南吴竟然还建了神女庙。那庙还挺灵的,据说,只要是善良的请求,都能得到回应。一时间,整个南吴瞬间又建了几座那样的庙宇,只是,似乎只有都城这里的庙宇最灵验,由此也一直香火不断。 这位神女还成了南方的神,后来还专门司管船运。神女的殿内上,后来又多了一直白色的飞鹰,据说,南方善良的人遇难被救前,都会看到一个雪白圣洁的鹰。 重阳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见这件衣服很是吸引明月目光,心中十分得意。 当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重阳更是给明月跳起来剑舞。 明月坐在软榻上,看着那个为了博自己一笑,又是装女人,又是跳舞的重阳,心中已经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妖孽一般的男人,嘴角憨笑。 纵然是穿上女子的衣服,重阳身上的英气却不减当年,手中握剑时,眼中霸气显现。 一身繁琐暴露的衣服不但无损他的气势,阴柔相济之下,更是难掩绝代风华。 彩衣纷飞,犹如春日之蝶,凤凰牡丹,又如鹰击长空、鹏翱四海。 那剑,静若处子头上金钗、魅惑人心,动如雷霆闪电、威严十足。 重阳,是王者,是暴君,又是妖孽,更是一个血气的男人。 谦,气容四海。 怒,浮尸千里。 笑,颠倒众生。 爱,倾国相待。 这样的一个男人,纵然当然伤痕累累,也不得不爱。 况且,他从来对待明月就温柔之至。 “重阳……”嘴中呢喃着重阳的名字,明月一时间有些痴了。他从来不知道,他爱的这个男人,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只是一夜之间,明月就颠覆了对重阳所有的印象。 明月似乎有些明白为何重阳不喜欢女人,一个装扮起来比女人还好看的人,怎么会喜欢女人。当然,重阳也不喜欢男人,因为他比男人还男人。 “明月……”重阳舞完剑后,含笑看着明月,眼中情谊难掩。 明月愣愣的看着重阳,只看到他的嘴唇张开了又闭合,却没有听到他说什么,等到明月醒过神来后,怀中的秦文澜已经被暗卫抱了去,重阳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复。 “舞很好,我很喜欢。”稍微尴尬了一下,明月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那方才的提议,你是答应了吗?”重阳此时的眼睛,已经不能用贼亮贼亮来形容,马上就要超越太阳的亮度。 就在明月沉思一会,想着要不要打破这美好的气氛问一下时,重阳已经拉着他做在镜子旁。那旁边还有几套繁琐的女装、头饰。 明月看着这场景似乎明白了什么,是重阳想要他也穿上女装吧。 想到重阳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明月便默许了重阳的行为。只是,当看到那镜中的影像时,他竟然有些不相信那个娇弱的美人是自己。 明月本来就有些瘦弱,尤其是这段时间重阳消失之后,他多病多难,身体愈发瘦了。带着明晃晃的玉钗,穿着白衣绣着梅花的衣裙,在胭脂的点缀下,竟然有种凄美的模样。 当重阳看着自己手下的杰作后,忍不住呆了。 他颤抖的手想要去碰触明月,却又因为害怕眼前只是一个梦,而不敢出手。 这是梦吧,只有在梦中,只有在人们的想象中,才能看到怀着悲天悯人之心的神女。 圣洁,凄美,绝艳。 洁若天山之月,艳若雪白红梅,凄若满庭桃花。 重阳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明月,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人,良久无语。 在北冥的皇宫中,在只有皇帝能打开的密室里,后来藏了那么一幅画,画中有一个站在满地桃花中的女子,白衣素裹,神情悲怀,抬头望月。 虽然看不到五官,却是绝色天成,风仪无双。后面的桃花和天上的明月都不及他嘴角的淡淡的情意。 后人不知画上仙是谁,只有流言在民间传过一阵,说是炎武皇、炎武帝并非如谣传那般恩爱,两人喜欢的都是女人,是为了帝国的稳定,才在一起。不过这种传说只在小范围内流传,很快就消失无迹了。 《炎武帝国秘史》记:帝与皇感情深厚,帝为博皇一笑,常着红妆为之剑舞,皇亦如此。 第268章:反攻、反攻、反攻! 因为天生容貌过人,明月不喜欢,也不用着修饰容貌。此番经过一番的修饰,那姿色更是胜却人间无数。 明月虽对自己女装的打扮有些汗颜,但看到重阳惊诧的表情,却又有些安慰。 见重阳出身,明月拿过方才重阳用过的剑,翩然在屋内起舞。 与重阳霸气的剑舞不同,天山一派剑术本来就飘逸灵动,一袭白色衣裙的明月更是把这份仙家特有的飘逸演化到了极致。 发钗当风,舞带翩然,脚踏飞花,剑风清逸,气有浩然。 时光流转,目光痴迷。 何方佳人,倾国,倾城,倾我心。 执子之手,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南吴的五月末,天气已是很热了,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突然下起来了。淅淅沥沥,朦朦胧胧,微凉的风从窗户外面吹来,更让室内这一切如梦似幻,朦胧暧昧。 “明月,明月!”重阳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很多画面,明月早已长开,不复少年的清秀,却多了一份雍容华贵。只是骨子中那淡泊孤傲的气质还在,时光境迁,更加醉人心怀。 曾几何时,有少年花间起舞,拈花浅笑,让天地为之失色。 今有痴人,为君红妆剑舞,衣袂清扬,让人为之倾心沉醉。 明月剑舞,本是一时兴起,但当舞起来,看到重阳的眼神,又情不自禁的用生命献上着华丽的舞姿。 一舞方歇,两人目光相遇,已觉千山万水,又有些恍惚隔世。 “重阳……”明月望着重阳,也从那人眼中看到自己。他突然觉得,不管失忆与否,这个人从来都与曾经一样,从未有任何改变。 两人目光交织,都舍不得说什么话破坏现在的气氛。 “明月,明月……”重阳也傻傻的叫着明月名字,似乎只要叫着那个人,他便在自己的身边,永不离去。 倒是明月,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扑倒重阳身上,把这个抱住。 窗外,细雨连绵。 窗内,深情相拥。 明月不知道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和装扮是如何去除,当他回过神来,身体已然情动。 “明月,闭上眼,不要看。”重阳轻一下重一下的轻吻着明月,手指又不轻不重在明月身上煽风点火。 明月听到重阳的话,直接把眼睛闭上。 闭上眼睛让明月的感官更加敏感,他脖颈使劲往后仰着,缓缓为那个伸展开身体。 纵然昨夜纵欲过度,明月还是愿意在身体不适的情况接纳这个人。 只是,当明月神迷意乱时,等到的并不是重阳的攻城略地,而是一个温柔的地方把他坚硬慢慢包容。 感受到重阳的举动,明月使劲睁大眼睛,却看到满脸大汗的全身粉汗的模样。 “重阳!”明月从来不在乎谁上谁下的问题,所以当重阳主动的时候,他有些诧然。虽然有时也想上一下重阳,但更多的时候却甘愿为这个敞开身体。重阳为他操心操力太多了,他怎么让这个人为他牺牲什么。 “不要动!”重阳说话的时候有些急有些暗哑,他没有给明月反对的机会,使劲摁住明月,一下子便坐了上去。 重阳从来就没有“受”过,如此莽撞的行动,虽然抹了药,又自己做了前戏,却根本没有开发完全,不但重阳不舒服,明月也不舒服,两个人都疼的脸色发白。 不过,青楼里拿出来的东西比较好,很快两个人就舒服起来,而重阳则是很坦然的坐在明月身上动了起来。 初次如此承欢的男子是没有多少感觉,看着重阳流着汗在自己身上动,明月在全身舒爽的同时,也忍不住心头流过一阵暖流。只是,他实在不忍心看重阳这样,想要挣扎,却被重阳摁的死死的。 明明是明月在上重阳,但让人感觉是重阳在QJ明月。 “为,什么……”浑浑噩噩间看到重阳亮晶晶的眼神,明月有些不解说道。 难道是失忆让重阳精神失常?他不知道是什么让重阳做出这么多奇怪的举动。 明月承认自己在感动,心中却不忍看重阳如此的牺牲。这个男人应该永远骄傲的,坐在皇位上睥睨众生,不该如此,如此的卑微如泥。 “因为,我,爱你!”这五个字,重阳说的时候咬紧牙关,却十分的荡气回肠,说话的语气毅然决然。仿佛,就算是为明月去死,他也甘愿。 “重阳,重阳……”就在重阳说完这句话,明月觉得有股电流从两个人连接的地方发出,让让瞬间有些被电到很感觉。 其实,比起曾经重阳用嘴为明月服务,这样的感觉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此刻重阳痛又坚持的表情落在明月眼中,却让他十分感动。 因为感动,带动身体激动。 很快,明月便在重阳体内射了出来。 只是……令人尴尬的是,很快,明月那东西又站了起来,而且,那东西似乎比方才更粗壮了。 这个的情况让明月有些囧然,重阳却似乎非要给明月留个下什么印象似得,又动了起来,让明月陷入又一波的感官中去。 这药虽好,也能让人产生匪夷所思的感觉。但对一个流血的人说,其实滋味并不是很好。但看着明月那沉醉的表情,重阳却想要就这样坚持下去。他要给明月一个全心的体验! 为什么重阳要这样做,很大部分是醉乡楼那花魁对重阳的刺激。 在现在重阳的眼中,明月对女子是有好奇的心理。重阳曾经在醉乡楼问过暗卫,问他明月有些有和别人上过床,有没有玩过女子,当他听到否定答案时,心中有些欢欣,又有些忧虑。 虽然现在重阳失去了记忆,但他还是知道,作为男人,如果不能拥抱一次女人,那他的心中多多少少是会有遗憾。 重阳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和明月相处,但是现在,他却突然想磨去明月心头那丝遗憾。 男人爱男人,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做你的女人。 重阳不愿意明月接触女人,重阳太爱明月,所以,他做了一次明月的女人。 不求补偿,但求无憾。 无所谓尊严的问题,心甘情愿。 “明月,我的明月。”虽然那痛无法言说,但因为是心甘情愿,但因为看到明月脸上的笑容,重阳觉得这其实也没有什么。 重阳底下头吻着明月,用一种接近于顶礼膜拜的态度。 作为受方,重阳充分体会到了下位者艰难,对明月的怜惜之情更深了。 没有哪个男人必须为那个男人献出自己的身体、灵魂,一切不过是以为爱。 以为太爱你,所以,愿意为了承受一切的痛苦。 这几天的事,让明月觉得不真实。他微微做起来抱着重阳,不断和这个人接吻,确定这个人是真实的存在,他好害怕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春梦,等明月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孤独一人,而重阳则是独自一个人躺在寒冰之中。 日夜的思念已成为煎熬,相思太苦。就算两个人在一起要走多艰难的路,他也不愿意两个人分开。 一日春宵,当房内的动静停下后,已是两个时辰后来。 昨夜的纵情加上今天的纵情,让两个人在事后没做任何清理就直接相拥着睡去。 屋外的雨已经听了,风有点冷。 屋内,旖旎的味道还未散去,两人肢体相交缠,春意浓浓。 明月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到他和重阳乘着大鹏遨游在九天之上,同看银河星辉、月中桂影。 好久没有做梦了,当明月醒来后,已经是傍晚了。 有一个人温暖自己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只是……明月摸了摸重阳的身体,却是热的不正常。 重阳的状态让明月全身一震,全身睡意一下醒了。 明月放下帘帐,让暗卫去弄来一桶热水。看着重阳的状态,明月在心中一阵自责,明月方才在心中一直享受了,竟然忘了重阳的死活。也许,他和重阳相比,他的确更适合那个啥。 木桶是大号木桶,当明月抱着重阳进去时,木桶中的水刚好到两个人胸膛。 或许是没有经验的问题,重阳的那个地方有些惨不忍睹。不但有了裂口,里面不断有血流出。 热水的刺激让重阳有些不舒服,虽然昏迷着,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看着重阳紧绷的肌肉,明月心中的自责更深了,他仔细给重阳清理一下里面,又匆匆的给两个人洗了一下外面后,便抱着重阳从木桶中出来。 七廉被明月召唤后,很快就来了。看着重阳那凄惨的样子,先是皱了眉毛,待到号完脉,脸上却是有些难看。 “你说吧,我听着呢。”见七廉这样,明月低下头,说话的语气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 “你。哎!”七廉本是想要好好发脾气,但是看到明月这个样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重阳的脉象……有些奇怪。我担心……他可能很难醒来……”七廉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但说出口时,却因为想着如此安排后面的事,有些直接了当。 “什么?”明月本来半蹲在床前,听到他这么说,禁不住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前几天醒来,不过是被心中的执念强行唤醒。其实,身体里的东西并没有完全消除。”知道这件事后,七廉也烦恼。 “那怎么办?他还有重新回到冰床上去吗?”明月看着重阳,闭了好几次眼睛才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这到不需要……只是……”不能轻易清醒罢了。 “只是什么?”现在的明月根本没有心思猜七廉的话中话。 第269章:复仇的情绪! 前几天的幸福太过于突然,现在突然看到重阳这样,明月一时悲伤难受,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伏在床边起不来。 “明月,你……”看着这样的明月,七廉有些…… “我没事。”明月吐了血,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抬起头看着七廉,眼神恢复了一贯的清明。 重阳在的时候,明月退居后方,重阳若是不能主持前方的事,明月就会出来替他。 “这样就很好,这样就很好……”明月说话虽然有些哽咽,却恢复了清冷的语气。 “重阳只是需要休息,等身体自己修复好了,就自然会醒了。”见明月还是有些担心,七廉又说道,“重阳的身体和毅力一向是最好的,你不用担心,他会很醒来。” 当然,七廉说的话不过是安慰,他现在都不知道重阳会什么时候醒来。 “南吴,薄姬,王国舅……”明月在嘴中轻念着则这七个字,眼中有了复仇的情绪。 “马上把近郊的军队调来,告诉王国舅,北冥要行动了。让他快点做好准备,我等不及了!”等不及的复仇,明月衣袖一挥,眼中是难得一见的恨意。 重阳因为薄姬而病,薄姬女人西,已经祸害了太久,她祸害了太久,不斩杀她,难平明月心中之气! “是不是太仓促了?”七廉看着如此的重阳,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说话的语气不像平时那样张扬,而是带了些安抚之气。 “就说北冥皇招令本侯爷回去,本侯已经等不及了。”明月顿了一下又说道,“他不是昨天送了我一个花魁吗?派个人跟他这样说,他应该能自己想象些理由。” “那薄姬那方面……”七廉指的是在地宫中昏迷的薄姬。 “多让人给她下点料,敢于公然和北冥作对,就应该承受应该受到的惩罚。等消灭了她的爪牙,就把她焚烧在菜市口!”明月说话间已经带了很大的怒气。 七廉看着明月,见明月这是要发泄重阳昏迷后的怒火,沉思了一下说道,“王雨诗身上有蛊虫,快烈的那种,很快就要发作了。” 很多事若不是因为王雨诗,也不会到今天的地步,听到七廉提到那个女子,明月有些阴狠的说,“我真恨不得杀了那个人,她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能弥补我心中的痛,可是……她是国师的弟子。白羽让人拿过那个发钗来,不就是想我手下留情吗?” 凡是与重阳相关的人,明月在处理起来都有些犹豫。 “这个女子不安分,不能留。”若是交情,七廉与王雨诗认识,比较明月更熟悉。但见她那死不悔改的模样,却终究不能容得下她。 “雪君那个鹰妖……不简单……”就像是一把藏在鞘内的剑,若是一旦有了复仇的动机就会行动。 “?”七廉听了明月的话,微微皱了一下眉毛。 七廉原以为,以明月的能力,不会惧怕任何人。 仿佛知道七廉心中所想,明月叹息着说道,“我现在身上剩余的功力不足两成。” “!”七廉听了明月的话,没有说话。他抬头明月,比起曾经见到羸弱少年,现在明月高了不少,却仍旧有些瘦弱。一身白衣包裹着坚强的身体,他总是晕倒、吐血,却似乎没有什么能将他打倒。 虽然作为北冥暗部首领,七廉在很多方面很在行,但他自知自己不过是一件锋利的武器,只能守护,必须有远见目光的使用。而,明月、重阳,正是意志坚强的人。 正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北冥才能不断强大。 “我已经不想再拖时间,我让轩辕家族的暗部寻找能化解重阳体内蛊毒的东西,虽然不确定日晷会出现在西靳,我却想带着重阳去看看。”明月说话的时候,看着床上的重阳,眼中有势在必得的信心。 轩辕家族是这片大陆上的古老家族,家族的密室中压的卷宗也繁多。自从知道重阳体内的蛊毒需要用日晷压制时,他便四处派人寻找那东西。听说西靳王族的库存中有过这种东西,便找人打听。 虽然希望渺茫,但毕竟有希望,不是嘛。 “你是说日晷?”七廉自然也知道重阳体内的东西需要什么东西来调节。 明月给七廉带过一条带着重阳血的手帕,七廉可是为了研究那血许久。至于日晷,七廉也派暗卫私下里寻找过,因为他手里的力量没有明月手中大,茫茫人海中漫无目的的找,也没有寻找到有力的线索。 “一个西靳王族把这个作为祥瑞献给了西靳皇,至于这个东西在哪里,还没有消息。若是在西靳皇的国库找不到,便很可能在皇陵其中。”说起西靳的国库和皇陵,明月就像说着自己的地方。 “那样的东西,应该不会放在国库中。”日晷这种东西,寿命十分长,较之神龟过犹不及。其身至阳至刚,传说生在离抬太阳最高的高山山峰上,但离开出生生长的地方,却只在阴寒的地方栖息。 “不管在那里,只要有丝毫的机会,我都不会放弃!”明月用手指触着重阳的脸颊,目光很是坚定。 重阳每多躺一天身体就消瘦一分,明月怎么能忍受心爱的人如此。 “你放心,若是日晷在西靳,我们定然能得到!”明月有自己的私势力,而且很强大,七廉见他虽然伤心异常,做事却头脑清明,便放心了。 七廉从明月的屋中出来后,正看到站在他房前的雪君。 一身白衣,落寞独立。全身竟然有种伤情的错觉。 似乎察觉到人来,他回过头看,看着七廉轻轻一笑,嘴角露出一丝笑,映着满树的花,竟然让人想到苍山之上的凯凯白雪。 “这是?”七廉稍微闪神间,竟然看到纸上记的一句话。 “你想要的东西。”雪君说完,从花树上折了一枝花便走了。 “这难道是……”七廉马上想到日晷,他再仔细看这个地址,越来越发现自己的猜想也许是真的。 “你是不是喜欢明月!”看到雪君的背影,七廉有些失态的问道。 “喜欢他的,何止我一个人。”雪君没有否认,这样的事,就算否认有什么用。他损了一半的修为去卜卦,自然是在心中纠结了半天。 很多时候,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也许,那个人不喜欢你。但你穷其一生,却像是为了等待那个人而奔波。前尘往事都不在雪君的脑海中,只有初见明月时的惊艳,是他怎么忘也忘不了。 明月对重阳的喜欢,明眼人都能看出。明月对重阳的担心,自然也很明显。尤其是,当人喜欢一个人时,便会更加注意他隐藏的喜怒哀乐。 当你喜欢一个人,怎么忍心那个人难过。 所以,雪君耗费了很大的力量帮助他寻找日晷。 雪君一直在明月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也许,明月还会以为他喜欢的是王雨诗。想到这里,雪君望着天上的白云叹了一口气,嘴角的落寞之气更胜了些。 “!”雪君走后,七廉拿着手中的地址,靠着房门,身体颤抖不已。 当一个人心中深深隐藏的东西突然被公诸于世,当这个秘密还不能让人提起时,这怎么能不让人颤抖。 明月! 想到那一身白衣的男子,七廉就心悸不已。 七廉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好到连他自己都忘记曾经喜欢过那个人。但当真相一下子被提及,他开始不自在。明月是重阳的爱人,他是重阳的兄弟,是臣子。一个人在能窥伺自己兄弟的爱人,怎么能窥伺国母? 若是喜欢一般人,七廉定会费劲一切心力追求,但……他喜欢的人……偏偏是他不能喜欢的那个。 不能碰触的爱人! 对明月的喜欢,让七廉不断的唾弃自己。 他拼命想让自己忘却,却是怎么都不能。 爱呢,怎么可以这么痛苦。 这也许是人对花心者的惩罚。 “梁冰!”当七廉推开门看到梁冰时,全身的血液直接冻僵了,脸色煞白。同样脸色煞白的还有梁冰。 “我的确比不过他。”梁冰看着七廉,眼中淌出一行清泪。 有些情敌,就算你拼劲全力,也敌不过他的一根头发。 明月与梁冰,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明月王,一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这是梁冰的认知。 “对不起……”七廉现在能说,或者说,可以说的,不过是这三个字。 当一些伤口被赤裸裸的揭开时,它伤害的不止是一个人。 “没关系,都是我自找的。”梁冰看着七廉,终于明白他的若即若离。踉跄的从七廉的屋中走出,梁冰喉咙中有些腥甜。 “梁冰!”七廉看着那身影,伸出手想要留下什么,却…… “我方才什么都没听到。”梁冰回过头,笑的有些惨烈。 “对不起……”只有心怀多情的人,才知道多情的苦。看到梁冰这个样子,七廉很想去安慰,但他却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又说了一遍这三个字。曾经,他希望可以慢慢的改变接受梁冰。但是现在……当一些秘密被发觉出来,一些情愫就开始在七廉心中蔓延,他便再也…… 像是再也失去了给予别人幸福的权利。 “我有什么地方像他吗?”想到七廉的话,梁冰回过头来,看了一个他觉得很蠢,但是又实在不甘心的问题。 “没有。”梁冰全身藏着太阳一样的光芒,他和明月那清冷的气质差了很多。 “……”那你为什么还有点注意我呢? 梁冰开口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 七廉就那样看着那个孩子,拖着病弱的身体走出他的院子,阳光在他的背影拖了。 当梁冰从那个院子中走出后,七廉缓缓关上房们,坐到了地方,把头埋入自己的膝内。 若是能一辈子当鸵鸟,也是好的。 一些不该被人发现的秘密,怎么就暴露了呢? 第270章:兵临城下,血染长街! 明月站在城楼上,看着脚下厮杀的人,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 抬头望天,明月似乎可以体会重阳的心情。 不是每个人生来都习惯杀戮,但终归有很多事让人习惯杀戮。 当只有鲜血能打到目的,杀戮,就成了一种手段。 刀起,血流。 尸骸遍地,残阳如血。 王国舅手下的人大多数都是些书生,哪里敌得过在战场上练出来的士兵。这场夺位,最后便成了单方面的杀戮。 在死亡面前,很多人显得那么慌乱,有人弃了乌沙逃跑,有人想要投降,有人奋力抵抗,也有人……站在队伍中一身冷静。那个人便是南吴的刑部尚书。 那人不但不逃跑,反而把想抱头逃跑的王国舅抓住,一刀解决了。 现场的人大多数是被王国舅撺掇来的,现在见主谋死了,立即更乱了。也有很多人,朝着刑部尚书的身边靠去。 南吴刑部尚书,崔安。他身边有八个侍卫,这八个人身手不凡,靠近的大多数军人都被解决掉,七廉亲自上场,很快解决了四个。 明月站在城楼上,一身白衣,看着崔安的目光闪了几下。 “来人,拿弓箭。”明月一声吩咐下,很快,一把形状奇怪很奇怪的弓箭出现在明月手中。 明月拿过弓,对准场地中的崔安,顿时,四只箭同时离弦,朝着崔安的方向而去。 崔安看着那箭,没有躲。却是另外出现了一个身影,奋力把挡住了那四只箭,而且,还是一个女子! “牡丹!”看着那女子,崔安眼中的情绪终于有了变化。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老爷……”虽然隔着用,但明月用的力道很大,当那人用身体挡住以是难得,口吐着鲜血,只说了两个字就咽气了。 “牡丹!”崔安抱着牡丹,大吼一声,眼角留下一滴清泪。 “告诉七廉,崔安,我要活的。”明月本来看着场中的情景,对这周围暗卫又吩咐了一声。 “是。”明月说完之后,暗卫一闪,很快出现在人群中。当七廉解决掉崔安身边的八个暗卫后,明月的暗卫便把崔安带到了七廉面前。 楼下很在屠杀,这条百官上京必走的道路,鲜血已经渗透石板,遍地红茫茫。 “据崔尚书方才观察,薄姬的余孽,可还有不在下面那些人中的?”明月看着崔安,问了一句他想不到的话。 自牡丹死后,崔安就从一把出鞘的利剑便成了泄气的气球,目光十分的呆滞。他愣愣的看着栅栏外面的屠杀,目光停在那被四支箭射透的地方。牡丹气绝之后,她的身体很快有东西爬出,很快红颜就成了枯骨,只留下那骨头上的四支箭还差在骨头上,告诉人们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现场有不少官员,死后都是牡丹这个样子。 凡是这样死的,都是被薄姬用蛊毒控制的人。 崔安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全身有些颤抖,似乎在悔过,又似乎…… “崔杨虽不是大人的亲生,也算是你的养子。他还在您的府上熟睡,不过……应该不久便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吧。”明月看着崔安,似乎有些不经意的说道。 崔杨是崔安的儿子,至少名义上是这样的。他就是前几天在汪涵府外调戏明月的纨绔子弟。被梁冰打了之后,便一直在府上养病,这几天倒是难得的安稳。 “杨儿不懂事,求侯爷饶命!”崔安说完之后,就开始砰砰的给明月磕头。很快,他磕头的地方,就出现了一圈的血迹。 “崔尚书还没有告诉本宫,薄姬的余孽,可还有不在下面那些人中?”明月重复了方才的问句,但是语气没有方才好。 “侯爷神人谋算,薄姬在南吴朝廷的重要头目都在那些人中。不过下面又有一些人,罪臣不认识。”崔安说完,低下头,脸色很是不好看。 “陛下曾跟我说,这南吴的朝廷,打仗好的是罗城,能容人的是汪涵,这能治国的便是你崔安了。崔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聪明人说话,明月只说了一半。 “属下愿为陛下、侯爷犬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听了明月的话,崔安像是立下誓言般说话铿锵有力! 南吴最杰出的三个人,前两个已经降了北冥,崔安现在自然知道明月的意思。明月现在是用崔杨来要挟崔安,让他为自己效力。 “陛下不缺奴才,但是百姓却缺少父母官。崔安,你这南吴的土地,还是曾经那片土地,不过是要换了皇帝,百姓避免了战乱,一切又有了新的开始。这片大地上的百业都等着复兴,崔安,你看到了吗,你只要看看,就会明白本宫现在做得一切,是为了这片土地上的苍生!” 明月说话间衣袖挥动,站在栏杆上眺望,很有君临天下的气势。 “陛下、侯爷纵横捭阖,征战四方,是千年难得的贤君。这南吴,是注定要在这个时候改朝换代。臣,都明白!”作为一个有治世才能,崔安自然看透了很多事,更重要的是,他本来就心系这方土地上的百姓。 “崔安,薄姬将死,哪里的很多人,注定是要死的。牡丹,能够懂你,是个不错的女子。可惜……你们生来立场不同。崔杨虽然在她的宠爱下暂时不成器,但若是严加管教,或许不错。崔安,这片土地需要你。牡丹也希望你活着,成为一个万民敬仰、流传百世的好官。” 明月看着外面血腥的一切,用有些感慨的语气说道。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以明月的信息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崔安虽说是薄姬那一派,却从来是为百姓办事的好官。那些传出来的负面之事,都是牡丹、崔杨借着他的名号做的。 牡丹是薄姬派来监视崔安的人,为了能够嫁给崔安,她借了个孩子,崔安明知道,却碍于她的身份接受。 两个人日久生情,只是,一个开始的时候心怀叵测,后来的时候,纵然仰慕崔安,却也只是暗恋。而崔安虽对牡丹有情义,却憎恨她给自己戴绿帽子、对自己的监视、对外人的残忍。于是,两个人明面上举案齐眉,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同床异梦。 牡丹此番为崔安挡箭而死,崔安本以为自己会开心,但看到牡丹最后忘着自己痴情的眼神,心中酸痛不已。 崔杨是牡丹的儿子,纵然不是亲生,崔安对他也算是不薄。现在后悔那么多年对牡丹的不冷不热,现在……他便想要保全崔杨的性命。 “他们都认为你是薄姬的人,很多人对你恨之入骨,但是……崔安,本宫知道你是什么人,本宫会为你正名。崔安,像你这样的人,合该是下一个吴墨。崔安,虽然现在是本宫逼迫你,但,当你有一天看到这片土地因你而繁华,百姓因你而富足,你就会领悟到为官的意义。” “崔安,人生的小爱,你已经错过了,这大爱,就要捉到手中。这南吴的百姓,还期待着你的为官一方!”明月说着,抚了一下崔安的头,把揭开蛊毒的药滴在了他的身上。 牡丹等人上的蛊毒是死结,但崔安身上的蛊毒却是有解。 明月想到那个叫牡丹的女子,突然有些感慨。也许,那个人是因为一开始爱上崔安,所以才千方百计到崔安的身边吧。 可惜了,那么好的因缘,错过了。 “臣,叩谢侯爷、陛下知遇之恩。”听了明月的话,崔安顿时泪流满面。 崔安是中等家庭出身,虽然他学识很高,从小聪明,十岁种了秀才,又一路往上考。但到了二十五岁,都参加了好几次殿试,却总是成绩差强人意。后来虽然当了文书员,却手到各方排挤。最后因为依附了薄姬,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 在薄姬的阵营中,很多数人都是混,但他却踏踏实实的为百姓做事,尽量减少对百姓的伤害。二十年如一日,官越做越大,暗地里帮的人不计其数,但却没有说他好话,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靠着薄姬才上位,连同僚不喜欢他。 不管别人怎么看,崔安却是且自的我行我素,专心的做自己的事。 他也有委屈,也有痛与泪,却都咽到肚子中去。 现在,突然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竟然让他有种半生遇知己的感觉。 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崔安看着明月,眼睛湿润了。 崔安又在地上砰砰磕了三个头,但这三个头却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来人,先送大人回去休息。令郎若是听说今天的事,定会有所担心。崔大人还是先回去,等我下了为崔大人洗冤屈的诏令,大人再帮南吴的事。”明月挥挥手,便让人带着崔安下去。 当然,明月也没忘,让崔安带走牡丹的遗骸。 三军兵临城下,只是一个下午,南吴便成了历史。而北冥的大旗,插在了南吴这片土地上! 迈着优雅的步伐,明月去了关押薄姬的死牢。 薄姬在令人建造那牢狱时,或许不会想到,有一天,她本人会出现在这大牢之内。 常年不见天日昏暗的牢房内,一个全身血迹,头发衣脏兮兮的女子泡在专门解蛊毒的大缸内。 对付一个全身是蛊毒的人,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薄姬自然从南吴先皇的床上下来后,就慢慢陷入昏迷,现在虽然醒了,不知怎么的疯了,嘴中喃喃念着几个含糊不清的字。 第271章:划割南吴,前去西靳 “妖,妖……”薄姬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衣头凌乱,全身上下都是紫青的痕迹。 不断有黑色的水从她的身体中渗出,化入水缸之中。水缸中越来越深的颜色与薄姬越来苍白的肌肤相衬,对比越来越明显。 明月看着薄姬,薄姬一向浓妆艳抹惯了,如此状态下,竟然有种接近鬼魅的凄美感。看着薄姬现在的模样,明月眼珠转了一下,思索着何时见过相似的景象。 突然思绪一转,明月竟然想到少年时在大秦藏书阁看到的一幅画,虽然那幅画的背景和现在狱中的背景不同,但明月却断定那是同一个人。 薄姬到底和大秦有着什么关系? 明月指尖一动,一点东西落入水中,很快迷迷糊糊的薄姬睁开了眼。 “潇……凤潇……”薄姬看到明月,眼睛顿时闪亮的厉害,她似乎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只是颤抖的像明月伸出双手,神情异常激动疯狂。 “!”这次明月听清楚她嘴中的名字,薄姬喊得名字是凤潇。天下间,只有明月的生母秦凤潇的名叫凤潇。 “薄姬,你杀了那么多人,你知罪吗?”明月看着薄姬说话的语气有些清冷。 想到薄姬曾经在北冥三江城说过的话,明月就有些肝火。 在明月的心中,他的母亲一直深爱着他的父亲,纵然得到的手段有些令人不齿,但有无法湮灭秦凤潇对轩辕逍遥的爱意。谁能容许自己的父母,和薄姬这样罪不可赦的人有关系。 “凤……潇……你怎么了……不要再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着我……不要……如果……我说……当初在月夜偷看你洗澡……并在城内救你的人是我,不是……轩辕……逍遥……你会不会……会不会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薄姬说话时,语气有些哽咽。她伸手想要捉住眼前的人,却因为被水桶限制而总是不能。 明月听到二十年前的陈年旧事,在心中狠狠的叹了一口气。 明月的面貌和秦凤潇有一些相似,此番被认错,倒也没有多少令人意外。 “明月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总是害他。”用秦凤潇的身份和薄姬对话,明月想到了以前很想知道的事。 “那个人根本不爱你,你干嘛要替他养孩子,孩子也不能换回他的心……”薄姬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怒。 “但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明月一直不知道为何那么多人看他不顺眼。 “哈哈……无辜?他怎么会无辜?轩辕逍遥该死,他有该死!”提到轩辕逍遥,薄姬眼中是隐藏不露的杀机。 “你真可怜,你喜欢的,永远都得不到。”明月看着薄姬,突然不再想说话。 与二十年事情相关的人,大都已经入土。这个时候,提起曾经的事,又有什么意思? “凤潇,不要走……凤潇,不要离开我……凤潇……凤潇,江山都要在我的手中,天下也快了……凤潇,你不是喜欢天下吗?我把天下都放到你手中……凤潇,你回头看看我……凤潇……凤潇……” 薄姬还在声嘶力竭的吼叫,但明月已经没有心思听,他现在整个脑海中都是重阳。到了现在,过去如何,已经完全不在明月的关心中,他在乎的不过是重阳,他心爱的那个人。 曾经的过去,曾经的不甘,曾近的种种,就让它过去吧。 “殿下,薄姬她……”等到明月出来后,站在里面的侍卫已经等待将薄姬架上火刑架。 “一切按照计划。”明月没有表情的吐出了六个字。 一切按照原计划,虽然薄姬与秦凤潇有关系,但那已经是上一辈的恩怨。薄姬作恶多端,害死的人不止万数人,这样的人,不被酷刑,不足以平民愤。 不管是什么样的初衷,不管是什么样的情有可原,凡是敢于鱼肉百姓的人,都该受到惩罚。 没有人可以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天下苍生之上。 杀人偿命,错了就该受到惩罚。 明月没有亲自去菜市头看那愤怒的烈火,看一个处心积虑多年的女子如何化成灰烬。他坐在院中使劲的拨动琴弦,花瓣慢慢的落下,他仿佛看到了数年前恩恩怨怨,爱恨情仇。 流水落花一梦,再浓的爱恨,再伟大的功绩都有淡去的一天。 故而,佛说,活在当下。 薄姬被焚后,她的骨灰,明月让人洒到几个大型的路口。被万人践踏,消百姓心中之恨,也算是让她赎罪了。 薄姬的罪行昭告天下处理完毕后,南吴的地下皇宫被查封,所有与薄姬相关的人做了妥善的处理。薄姬一派的相关人员,除了被杀的之外,真正有才的被挑拨,其他人则是被劝告老怀乡。 因为此番南吴的事件中,功劳最大的是北冥的人,所以南吴的人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封赏。 崔安的名誉被明月平复,并昭告天下。 南吴的朝廷已经是名存实亡,明月正式宣布把南吴并入北冥。 南吴被分割成三个大郡,这三个郡县暂时由崔安、罗城、汪涵共同管理。其中,崔安掌管户部、刑部,汪涵掌管礼部、吏部,罗城掌管兵部、工部。解散南吴军队,造书楼,选贤能,发展农桑,重视商人…… 就在南吴的一切被安排妥当之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出了南吴城门,跨越大秦,朝着西靳而去。 这行人正是明月、重阳一行。 站在南吴的城墙上,一个全身披着白色披风的少女依靠在一个白发人的怀中,看着那马车远去,然后吐了一口血。 吐血的女子是王雨诗,薄姬死后,她身上的蛊毒也发作,因为雪君的庇佑,稍微多了几天的生命。此刻,她最后一眼看着他心爱的人离去,脸上留下了一串泪珠,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若知相见害人心,如何当日不相识。 重阳,惟愿你幸福。 快马加鞭,又走的捷径,十天之后,明月一行人到底了西靳国都附近。 西靳是游牧民族建立的国家,虽然学着中原人建造房子定局,但与中原聚众而居不同,都城附近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多数西靳人,依旧过着部落生活,在草原上放牧驰骋。 “殿下,有位青衣公子想要见您。”就在明月抱着重阳喂药时,马车外传来暗卫的声音。 “来者是谁?”等明月服侍完明月用药,方对车窗外的暗卫问道。 “穆赫族族长古木浅。”若是一般人,暗卫怎么会给通报。 “现在说话不方便。等去了城内的宅子,让他黑天过来。”明月又吩咐一声,便让抱着重阳躺在马车上看奏报。 虽然明月在西靳有些力量,但这个地方毕竟是西靳的国土,明月在没有掌控所有的局势前,不想让重阳暴露在危险之中。 因为上次西靳皇给明月下毒之事惹怒了重阳,重阳便让七廉给西靳皇下毒,先是杀了他最心爱的小儿子,再是他的贵妃,然后送上了一个貌美的女人让西靳的人为之内斗。 不知西靳皇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在心爱的儿子和女人死后不久,又重新喜欢上新的女子,然后为了那个儿子对儿子们大打出手,在儿子和大臣的反抗之下,西靳皇已经被监禁。他心爱的女子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他的江山也成了别人博美人一笑的工具。 而西靳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最后伤痛难忍,吐血而亡。 最后废黜的旧太子石飞依靠穆赫族古青岩的支持,取了与新君分庭抗礼的局面。但古青岩和古木浅却因为石飞,感情劈裂。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是古木浅在前面跑,古青岩在后面追。两个人倒是闹的不知乐乎。 只是,让明月匪夷所思的是,古木浅竟然出现在了西靳都城。 作为西靳最大部落穆赫族的族长,古木浅却和现在西靳两位争皇位的人都不合,导致那两方的人也看他不顺眼。古木浅孤身来到西靳的都城,似乎比明月、重阳待在这里的危险系数更高。 入夜,天刚黑透,一个黑影翻墙而过,在经过暗卫查实身份之后,很快出现在了明月的房中。 “重阳这是?”古木浅不是外人,所以明月对他也没有隐瞒。 “如你所见,重阳被薄姬害的昏迷。”说这句话时,明月有一丝的苦笑。 “那你们此番来……”看样子,是来借东西呀。 “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我来,是想从西靳皇陵中带走一件东西。”明月说的很轻松,就像说,今天我要喝粥。 “什么东西。”西靳崇尚节约,墓葬中大都是皇帝生前用过的东西,至于珍奇的墓葬,倒是少的可以。 古木浅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西靳而富有天下的明月所没有的。 “日晷。”明月轻轻说了两个字,但古木浅听到后,却是全身一震。 日晷,虽说是陪葬品,却是西靳的皇陵的镇墓之宝。 那东西传说是仙品,只可惜,像西靳的皇陵,根本就用不起这样的东西。在日晷入主了西靳的皇陵后,西靳就接二连三的发生变故。 也许,不是人选择这样的物品,而是他在选择自己的主人。 “前先皇入葬时,我曾对他有过一面之缘,只可惜……曾经的地宫四面被千斤重的石头封住,若是想要取得,不是很容易。”古木浅虽说是穆赫族的人,毕竟是在中原长大,股子中有对中原文化的认同。现在听了明月要去取西靳皇陵中的东西,竟也没有阻拦。 第272章:探墓穴,重口味 “重阳此时正需要这个,不管是否困难重重,我都会取得。”明月此时说的云淡风轻,但骨子中却有一种特有的执念。 白色的床榻之上,重阳的脸色苍白如雪,他像是睡着了,却更像是再也醒不过来。 明月爱怜的拂过重阳的脸庞,他怎么能忍心看重阳的精力就这样被一点点的耗尽。看着重阳的身体一日日衰竭下去,明月心中的痛难说。 “西靳的墓葬……都是随机建造。除了机关重重,最重要的还是位置。”就算是古木浅这种身份的人,当时去为西靳皇送终时,进出时被蒙上双目,在一个地方转了很多圈后,才往另外的地方进发。 为西靳皇造陵墓的人,最后都成了殉葬者和守墓人。 关于西靳皇陵墓的具体位置,传说很多,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具体位置。 “你看这个。”明月拿过七廉交给他的东西,递给了古木浅。 “这个是……”古木浅看着明月,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古木浅想不到,这样机密的东西,竟然也被明月得到。 “偶然间得到,据说是西靳皇陵的位置。”明月已经找暗卫探查过,这个地址似乎是真的。但为了保险期间,他把这个东西给古木浅看一下,做最后的确定。 “的确是。”古木浅仔细看了半天,发现其中的动向跟印象中的一些东西不谋而合和,的确是西靳皇陵的位置图。 “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古木浅看完后,把图纸还给明月。曾经明月救过他的性命,他现在自然是想借这个时间涌泉相报。 “越快越好!”明月在路上的这段时间已经对北冥、大秦、南吴这几个地方的发展做了详细的规划。秦文澜也被送回了大秦,安排妥善后事,把能交代的都交代完,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放手一搏。 成或不成,惟愿此生同生共死。 “西靳的局势有点动荡,我先安排一下。我们可以明晚行动。”两个人就陵墓的问题交流片刻后,又说起天下的局势。待到月上中天,古木浅才离开。 古木浅从墙头跳出后,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抱住。 “你可以选择放开,或者让我恨你。”古木浅的声音很清淡,背后那人听到后,立即放手。 “浅儿,我……”古青岩委屈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说话的语气有点委屈。他不明白古木浅为什么要跟他闹,就如同古木浅不明白他为什么死性不改四处沾花惹草。 “对了,现在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当然,你可以选择帮忙,或者……我亲自去做。”虽然是求人,但古木浅现在却是一副我施舍给你的样子。 “只要你说的,我都会照办。”这个在西靳可以唤风唤雨的人,在古木浅面前就像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 古青岩的办事效率很高,一天的时间,就把古木浅交代的事情做完。 为了养精蓄锐,古木浅倒是躺在床上睡了一天。 如果没有古青岩在身边跟着,去与明月约定的地点时,古木浅能开心很多。 “我只是担心你。”只要古木浅要去哪里后,不管古木浅如何相逼,古青岩都死死地跟在他身上。 “担心我什么,担心你见不着我面,我会跟皇陵你的死尸滚床单,我没你那么重口味。”古木浅看着古青岩,目光中全是不屑。 “浅儿,我真跟石飞没有任何关系,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听到古木浅这样说,古青岩有些炸毛。 “闭嘴,跟我没关系的事,我不想听。”听到古青岩千年一日的这种解释,古木浅朝他掷去了三只暗器。想到石飞曾经那膈应的话语,古木浅就想宰了古青岩。 当古木浅到的时候,明月一行人已经等在那边。重阳有两个人暗卫抬着,被十二个暗卫护在身边。 明月和七廉站在重阳的两边,其他人都是一身黑衣,明月白色的衣服在一群人中间很是炫耀,就像是夜空中一轮孤月。 当身上犹豫不决的气息褪去,明月整个人站成了一把等待出鞘的剑,似乎没有什么人能挡住他。 “你来了,我们走吧。”对于跟在古木浅后面的古青岩,明月没有多少意外。见人来了,没有多余的寒暄,便带着人朝着一个小洞走去。 看着那个出现在千斤石上的墓葬洞,古木浅、古青岩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一刻才发现,明月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强大,比想象中还要深藏不露。 因为已经有专门的人前来探测过,所以,一行人并没有遇到多大的阻碍便来到了墓葬中间。 此时,一排古灯已经被点燃。 与中原重视墓葬品的陵墓不同,这里没有见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两边是用石头雕刻成的兽形,那兽形只有粗燥的线条,他们的形态或动或静,面目凶恶,呲着獠牙,似乎随时要扑上走上前的人。 整个陵墓空荡,一排排青灯通向墓葬最深处,那些石像竟然有些凌乱,明月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看这上面字,好奇怪。”看着一尊奇怪的兽像面前,古木浅看着上面颠倒的字符,有些不解的皱眉。 就在这个时候,七廉也走到一块石头旁边,看着石碑喃喃自语。 “不要看!”突然间,明月似乎想到什么,大吼一声。但,似乎已经晚了。古木浅和七廉都对着石头像砍起来。 看到他们颠倒着朝着石头砍,又朝着石头撞的样子,明月便知道他们中了石碑上面的暗示。 古木浅在自残的时候,就被古青岩挡住。古青岩的武功比古木浅强了些,又加上古木浅分心砍着石像,他阻挡下的机会就大了。 但两个暗卫却挡不住七廉的攻击。疯狂起来的七廉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招招狠烈,似乎在保护什么重要的人。明月看着那石像上写着的东西,神情一变。他自然上面咒语的意思,只是他在怀疑…… “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动,让我来!”让暗卫会去,明月抽出手中的剑,身影一闪就和七廉拆招。 明月的武功,暗卫们听说过,却没怎么见过。现在看到比他们高一大截的暗部首领被他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剑到明月手中,就像是一把玩具,他轻松的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招数十分快,等打到七廉张口喘粗气时,手中银光一闪,一个东西落到七廉嘴中。七廉被迫吃了那东西后,哎呀一声,很快从地上落下来。 “我……属下以下犯上,求殿下治罪。”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听到当时的情景,七廉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起来。这个地方看似无危险,却有很多陷阱,站在我后面,不要乱走,也不要乱看。”明月看着七廉,语气很冷,却没有责备。 “是。”听到明月这样说,七廉马上从地上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明月对他更加疏离。 七廉想到当时看到明月被野兽抓住,他奋力相救的情景,暗暗的吸了一口气。他奋力救明月,就算是君臣,也没有什么越矩的地方吧。难道他暴露了?想到自己的伪装,想到自己一遍遍麻醉的话,七廉觉得自己可以继续装作不喜欢明月,就像他真的不喜欢那样。 因为有古青岩的帮助,古木浅倒没有什么,很快就吃了一颗强心的药丸,从幻境中醒来。 但是,此时,当古青岩靠近他时,他却没有拒绝。 明月一行还在前行,空旷的墓洞中,回响着他们的脚步声。 浓浓的黑暗,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迎面扑来,想要把人全部撕碎。 一行人没有胆小的,现在却都被弄得毛毛的。明月知道这是周围的血腥之气在作怪,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就在一行人想要继续前进时,只听耳边一阵风声,已有五只蝙蝠死在明月剑下。 “保护重阳!”明月说完后,不知道像空中扔了什么,就像是异常蝙蝠雨,突然很多很多蝙蝠,像石头一眼砸到地上。 十二暗卫的职责是保护重阳,所以,面的这种情况,他们只是护在重阳身旁,不让任何东西落下来砸到他。 虽然,对付这蝙蝠很简单,但因为数量太庞大,最后让明月忍不住皱了一眉头。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一声高亢的鸟鸣,一条白影闪过,墓葬上的蝙蝠便全部落了下来。 接着,空气中便传来一声让明月全身一动的声音。 “唧唧,唧唧。”主人,我来了。 等蝙蝠落尽时,便有一只大鸟飞到了明月的面前,经过两三年的时间,因为小白鸟灵云的身形太大,它已经不能停在空中,而是悬在他面前。 “灵云!”看到战斗已经增加了好几个级别的仙兽出现在这里,明月心中微微送了一口气。 “公子!”就在灵云出现时,突然一个穿着月白色衫子的少年从暗处走了出来。 “小五,你怎么来了。”看到自己养大的孩子突然出现,明月有些高兴。但想到这现在的情况,有些不爽。因为明月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会什么变异,他害怕自己不小心,护不住小五。 “公子,我可是带着水灵来的。”小五说着,从他的背后窜出一直大毒蛇。 经过这几年的修养,大毒蛇已经长大了很多。坚硬的鳞片在光下闪闪暗色的光,活像个幽灵。 就在明月心中的不确定增加时,突然来了两个强大的兽类来帮忙。撵人不可能,明月只希望小白鸟灵云听话便好了。 第273章:白虎,墓葬凶兽 因为有了仙兽灵云的加入,满天的蝙蝠消灭起来,简单了很多。 飞行兽对上飞行兽,显然蝙蝠和仙鸟不是一个战斗级别。 只是,还没等明月和刚刚出现的小五寒暄几句,黑暗中突然出现几头野兽的吼声,听那声音,跟老虎很像。 “圣兽?”听到老虎的声音,古木浅神情微微变化了一番。 老虎是西靳的护国神兽,它守护着西靳国家和皇帝,在西靳皇帝的墓葬中,常有这种石像。但这个墓穴已经封闭良久,此时听到老虎的吼声,怎能不让人惊奇。 蝙蝠可以在黑暗中生存,但老虎如何能? 想到某些可能,古木浅和古青岩的脸色都太好看。 没有人能证明这世上没有白虎神,那是他们的祖先,他们身体中流淌着它的血液,怎能将它随意射杀。 “是妖类,不是神。”似乎知道穆赫族两个人心中所想,明月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水灵上!”小五才不管那东西是妖还是神,看到几只瞪着绿色眼睛的兽类靠近,小五拍拍大毒蛇水灵,示意到了它表现的时间。 “唧唧,唧唧!”哼哼,让你瞅瞅我的厉害。 大毒蛇水灵还没有上,仙兽小白鸟就飞上去了。要说喜欢表现,已经在天山秘境修炼了两年多的小兽,可是特别想要活动一下筋骨。 五只老虎妖怪对上两只实战经验很少的仙兽,结果……仙兽有些吃力。 古木浅和古青岩趁机引过来一只老虎,小五和七廉对付一只,明月看着战斗经验完全没有太大变化的小白鸟,果断加入到它的阵营。因为大毒蛇的攻击性能最强,所以它对付两只虎妖。十二暗卫守护着重阳,力保重阳不受到任何危害。 以前古木浅总觉得自己武功和古青岩差不多,只到真的对战,他才发现自己和古青岩的差距。面对虎妖,大多数攻击都落到了古青岩身上,但他还游刃有余,反观古木浅,只是承受了一小部分的攻击,在行动上,还有些捉襟见肘。 “现在也能跑神?”用利刃挡下老虎的一爪,古青岩手中的暗器一挥动,准确射入老虎眼睛,随后引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老虎瞎了眼睛后,便死命的攻击起来。 虽然发疯的攻击看起来有些骇人,但因为虎妖失去了理智,致命的攻击反而少了,古木浅和古青岩落在他身上的招式也多了。 和老虎过了几招后,小五实力的增长让七廉刮目想看,他没想到,当年那个只会用毒放毒蛇的孩子,现在竟然长到如此状态。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集中精力攻打他的下盘。”两个人磨合了一会儿后,七廉闪开老虎的尾巴扫荡,侧脸对着小五说道。 这成妖的老虎和一般老虎不同,全身的毛硬邦邦的,不下死力气伤不到它。这个老虎虽然行动灵活,毕竟身长在哪里摆着,无法前后都顾虑。七廉把危险的虎头、虎爪留给自己,让小五功老虎的后面。 事实上,老虎的尾巴也很厉害,一摆一摇之间,能把千斤的石头砸碎。 就在七廉顶着老虎的大嘴,试图看看里面是不是很硬时。小五顶着老虎屁股上的小洞,计上心来。 大毒蛇的打虎,与一般人比起来就是实力的对碰。 那虎妖身上的毛硬,大毒蛇身上的鳞片更硬。 那虎妖的爪子锋利,大毒蛇的牙也不是吃素的。 那虎妖的尾巴厉害,大毒蛇的尾巴更是灵活多变。 虽然独自对付两只老虎,但大毒蛇却依然斗志昂扬,先是露了个弱势,引的老虎前进,突然窜到老虎后面,一阵横扫。虽然那虎妖不太容易死,但被大毒蛇扫了一下后,忍不住有些踉跄。 虎妖输人不输阵,在进攻前,朝着大毒蛇一阵嚎叫,却被大毒蛇全然否定。 大毒蛇吐吐蛇信子看着那两只虎妖眼中都是鄙视。 傻逼,想和我斗,还差着远呢。 打狗看主人,兽和兽打架,也是看主人。 自然生长和被狡黠的人养大兽自然不同,大毒蛇不但想着如何收拾了那两个东西,还在想,如何更简单的收拾了那两个东西。 其实,除了拼实力,还有智力,对不对? 与那三方的强大攻击不同,明月灵云这组,完全像是在玩闹。 灵云用翅膀扇了虎妖一顿,便开始像老鹰爪小鸡一样抓起来,然后扔到地方,趁着虎妖没怎么清醒,使劲的拍上几爪子,然后再爪起来扔掉,扔了几次,那虎妖就被弄得趴到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劲了。 当然,这一招是明月交给它的。 起初的时候,灵云被虎妖追着在空中胡乱的飞。 好的利器,还要有一个好的主人。 “灵云,把它砸到那只上。”明月看这虎妖差不多了,便让他抓着这虎妖扔到古木浅对付那虎妖身上。 古青岩已经把那只虎妖的两只眼睛都弄瞎,只是,老虎坚硬的毛发更他无可奈何,当他们直接的战斗已经剩下消耗体力后,明月便让小白鸟灵云去帮他。 在小白鸟重复的击打下,瞎了眼的虎妖很快奄奄一息。 就在这个时候,小五和七廉已经把他们面前的虎妖弄的内脏一地,躺在地上嚎叫。 大毒蛇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它很是利索的挖出面前两只虎妖的内丹,吞了下去。感觉自己又长了一圈,他把目光对准另外三只老虎。很快,又两只内丹也落到了它口中。 小白鸟灵云看到大毒蛇的变化,忍不住想要学习,但明月却制止了它。 “那个,你不能吃。”大毒蛇是修魔,它可以吃。但小白鸟灵云却是天生仙体,不能碰那样东西。 “唧唧,唧唧。”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大毒蛇把剩下的一枚内脏吞下去,小白鸟眼红的厉害。 “因为,不能吃。”用叹息的话语说着命令,明月没有解释很多,因为即使解释了,这只笨鸟也听不明白。 “唧唧,唧唧。”好吧,不吃。 小白鸟虽然不明白,但既然这是明月的意思,它便无话可说的支持了。 失去内丹的虎妖,很快消融,化成了一堆灰尘,被宽大甬道内的风一吹,很快变没了。 明月一行又恢复了队伍,开始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脚步生中,似乎回荡在着沉重的叹息声,但若是仔细听,却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 “唧唧,唧唧。”好大的地方,好大的地方。 小白鸟灵云不是安分的兽类,所以,它在队伍的上空盘旋来盘旋去,兴奋的叫着。似乎很希望能平地冒出个什么东西来,供它耍耍。大毒蛇因为刚吃了内丹需要消化,便陪着嬉戏起来。 因为两只小兽的躁动,本来来盗东西的一行人,心中反而轻松了很多,似乎他们是春日踏青,而是盗墓。 当然,这两只兽类也不只是在玩,甬道中的机关在它们的扫荡下,只剩下一堆破铜烂铁。 等走过这冗长的甬道后,出现了一片水池,水池中央是一座面朝八方异兽,在兽类的下方,又各种栩栩如生的小兽,像是百兽朝王一样看着它。 不知为何,站到这个地方,明月总觉像是站在云端,脚下的一切如此的不真实。 这是? “不好!”似乎想到了什么,明月一转身,马上抓住重阳的手,就在这个地方,他们站的这个地方像是塌陷了往地下落。 因为脚下没有了支撑,周围一团黑,这个时候想要飞起来,不太可能。 明月抱住重阳,一下子把人护在了胸前。 就像从星空中坠落一般,两个人的身体缓缓朝下方垂落下去。 似乎过了一瞬,似乎过了很久,当两个人落到一块地面上时,明月接住重阳缓缓下滑的身体,把他拥在怀中。 就在这个时候,明月怀中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感觉到怀中的气息一变,明月低下头看着重阳,却看到一双黄金的眸子。 “你是谁?”缓缓陌生的声音从重阳的嘴中说出,重阳整个人也从明月的怀中起来。 这还是重阳,却又不是重阳。 重阳不会用那么冷的目光看着明月。 “你是西靳先祖?”明月没有回答,定下心神后反问了一句。 “你很聪明。你身上的气息和别人不同,你为什么来这个地方,这不应该是你来的地方。”那人俯首看着明月,眼中有打量,但打量过后,眼中却似乎万事皆空。 西靳先祖,传说中的白虎神,存在已经几千年的历史。 “晚辈是来取一件东西,不知先祖为何藏身此处。”明月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很平和。 “果然……有胆识。”那人看着明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转而抬起手来攻击明月,只是,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法力竟然被这具身体锁住。 “你们是?”那先祖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明月,又瞧着自己的手,忍不住踉跄了两步。 “诚如前辈所料。”明月低下眸子,语气中很是恭敬谦和。 “货比那小子,挖到了先祖的墓地,以为是有缘,竟然也住了进来。他住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以后可能不太平,没想到等到你们。”货比便是西靳的先皇,提到自己的子孙,先祖的口中有些不爽。他已经在这里沉睡了很多年,没想到会被打扰。 “我的爱人,他需要日晷才能苏醒。为了他,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明月看着先祖,在他指责自己前,先说了自己的来意。 “这个小子倒是长的不错。”西靳先祖看看自己的手,表示对此十分的满意。 但落到明月眼中,却是一惊。 第274章:老文物,还我的爱人! 重阳因为昏迷,被墓中西靳的先祖钻了空子,明月落入陷阱后,西靳先祖像审视物品一样看着那副身体,全身大了冷颤。 西靳先祖是死了好几千的老东西,这样的东西对付起来有点难度,最重要的是明月不想伤了重阳的身体。 “小子,不要害怕。老头子我不会夺了身体。”看着明月紧张的模样,那老文物用微微有些安抚的语气说道。 “我能看到灵体,老前辈能不能先从我爱人的身体中出来。”明月笑的很温和,同时,他袖中的凤鸣珠,也亮的很温和。 “好说好说。”那老文物看到凤鸣珠,说话开始妥协,当然,却没有从重阳的身体出来。 重阳是天生帝王,命中注定要统一这片大陆,若不是他现在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怎么会被老文物趁虚而入。那老文物不是不想永久占了这具身体,而是根本办不到。 若是他强行占了,明月就算是拼了所有,也会让他出来! 后生可畏吾衰矣,这是那老文物看到明月、重阳时候心中叹息的。 “前辈能否现在出来。”明月举起凤鸣珠,眼中露出一阵精光。 任何问题上,明月都可能妥协,但对待重阳的事上,明月则显得有些果断,甚至竭斯底里,他就算拼了一切,也不允许任何人伤了重阳一根头发。他不许任何伤了重阳,他不允许。 明月更不允许任何人装在重阳这具身体中,任何人都不行,不管以任何理由、任何借口。 那是对重阳的侮辱,也是对明月的侮辱。 “好说,好说。”那老文物看着明月决绝的模样,有些擦汗。他现在虽然在这个陵墓中不能出去,但比起魂飞魄散,他更喜欢呆在这个地方沉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一具身体,可以带他去外面玩玩。 “那老前辈,是要自己出来,还是……”明月颠了一下手中的凤鸣珠,已经有些不耐烦。 “这墓的主人,这墓地当时用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马来祭祀,煞气太重,但是,它不会伤害我。我呆在他身体里……” 还没等那老文物说完,明月就直接把凤鸣珠扔了过去。对付这种东西,凤鸣珠可是最拿手。 凤鸣珠刚出手,里面哪道火色的凤凰便燃烧起来,在这片墓地上洒下太阳一样的光明。很多黑的见不到光的东西,在它的照耀下,迅速消融。那老文物如果不是躲得快,也化成了灰烬。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明月在天山学了那么久的道术,却是很多东西都知道的清楚。 阴魂呆在活人的身体中,会对身体早上很大伤害。若是一般人被阴魂附体,轻的话会重病,若是重的话,就会丧命。像重阳这样有帝王之气的人可能稍微差一点,但重阳现在病重,明月害怕他身体被弄坏,所以,才用凤鸣珠把那老文物逼出来。 那老文物一从重阳的身体中出来,重阳的身体就倒下,而明月身影一转就把他抱住。他突然想到,曾经重阳为他穿上女装跳舞的情景。这个男人,带给他那么多感动,他怎么可以不爱。 “小子,你干嘛这样拼命。你的身体……”西靳先祖看着明月消耗自身也要把他早点逼出,有些……动颜。 明月的身体……现在使用凤鸣珠,就是在耗费他的心血。一个病弱的人……能有多少心血可以耗费。 “他是我爱的人,是我未婚夫,我自然愿意为他做一切,包括牺牲我的生命。”明月这句说的很坦荡,在外面承认自己的爱意,他也没有丝毫的害羞。 “咳咳,若是我没看错,他应该是皇帝了吧。你至少也是个王爷吧。难道几千年后,不但可以男人与男人结婚,就连帝王也能娶王爷?”那老文物看着明月,说话的语气有些疑惑。 “老前辈觉得,我和他这样的人,需要别人的意见吗?”明月没有看那老东西,只是用有些无所谓说道。 只是,明月的语气越是如此淡定,那老文物越是吃惊。他竟然不知道晚生后备如此狂傲,想当年…… 咳咳,他也爱慕过自己的军士,却最后……最后两个人都娶妻生子,过着平淡的君臣生活。到死的时候,看到那人,老文物才发觉…… 当初的少年的悸动如此困人心…… 不过,错过的,却是错过。 老来多健忘,老来多健忘……唯有……情难忘…… 男人和男人,很容易在比拼武力之后成为朋友,而老文物,也很快视明月为忘年之交。围着明月转来转去,那老文物非常有好奇心的问来问去,都快把明月问烦了。 “那小白鸟好可爱,你平时都给它吃什么?” “那大毒蛇怎么降服,我也想要一只。” “那叫古木浅的孩子和我曾经的军师真像,但是他旁边那么男人怎么这么差劲。” …… 有着老文物带路,一群人很快从阵中出来。 但听到那文物如此聒噪,明月只恨当时没有把他打的灰飞烟灭。天下怎么有这么聒噪的鬼!!!! 明月还没有行动,那听懂人话的小白鸟扑了他一巴掌,直接让那老文物嗷嗷大叫。 “是仙鸟就了不起,是仙鸟就可以欺负前辈,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老文物指着小白鸟,一副你欺负我的模样。 除了明月,其他看不到那老文物,但看着在空中扑打的小白鸟,再听着那夸张的嚎叫,一行人都觉得很好笑。方才掉到陷阱中的恼怒也没了。 “我似乎看到一些很古老的文字。”悄悄戳了一下古青岩的手,古木浅看着远处那闪闪发光的字,有些小声的说道。 “那文字当然古老,年轻人你真有眼色,我就喜欢你这样有见识的年轻人。我告诉你,那是西靳先祖曾经封赏过十八个部落首领,在西靳先祖死后,便在他的陵墓正前方,刻上那些人的名字……那也就是你看到的东西,我告诉你,那刻字的材料,是南海宫砂,整个大陆只有百斤。当年为了建造这个陵墓,可是……” 见长的有些老文物军师的古木浅说话,苦于找不到搭讪词的老文物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话来,只是,他不知道,古木浅最害怕鬼魂了。他看不到老文物,见那老文物如此说话,简直要被吓的半死。 古青岩见古木浅往自己怀中靠去,自然是敞开怀抱迎接。 可怜的老文物,想要讨好人,最后却做了嫁衣裳。 明月心念着日晷,告诉凤鸣珠内的灵识,让它保护现场的人不受老文物的伤害后,便没有太注意老文物在这些。 曾经明月没明白这墓葬为何有些不正常,但是等老文物出现后,他便明月这违和感出现在哪里。 这是根本不是一个时期建造的陵墓,所在在风格和墓葬内部走向方面,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曾经的西靳皇想要改了他先祖的陵墓却是很难做到了。开国皇帝陵墓,建造的很大气、厚重,不是现在衰落的西靳能比。 “前面就是日晷了,我不能过去。”那老文物指着不远处闪亮亮的东西,有些忧郁的说道。 当然,更令那老文物难过的是,他不能再多看一下古木浅。古木浅的眉目长的太像他的军师,他在这里躺了几千年,就和睡了几觉差不多。越得不到的东西才越令人念想。 太想念那军师,让老文物愣愣的盯着古木浅看。 古木浅虽然看不到那东西,但被这样盯着,他的神情还是有些不舒服。只能挨着古青岩更近。 日晷是至阳至刚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放在陵墓中,的确可以加强气运。 只是,如此安置他是个问题。 看着那放在火山口被烧烤的日晷,明月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西靳这些年的气运如此差。 如此有灵性的东西,怎么能被这样残忍的对待。 把明月放到火山口,明月很想知道那东西是怎么被放上的。同时,他更想知道那东西该怎么被取回。 若是有什么器具……明月眼睛转了一圈,不知道为何想到那舍利子。 舍利子,凤鸣珠,已经腰上的剑,是明月身上的三大武器之一。 “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动。”明月把重阳交给了暗卫,念了几句咒语,召唤来舍利子,顿时整个陵墓亮堂起来。 舍利子同日晷一样,同时是至刚至阳的东西。只可惜,舍利子只能作用与虚无的东西,但日晷却可以穿透物体。 在明月祭出舍利子之后,那火山上的日晷开始发光,舍利子的光辉与日晷的光辉相互辉映,竟然在陵墓上空出现了一道彩虹。 明月看着日晷不排斥,手持着舍利子飞身过去。 日晷的至阳至刚十分强烈,它散发的光和热似乎能穿透人的身体直接打到肌肤,每靠近日晷一步,明月就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上升一点。等他踏着足下的光圈,出现在日晷的十步之外时,他的全身已是大汗淋漓。 那种被强光穿透身体的感觉,痛,却不是全然的痛。 明月蓦然间发现,自己身体里的内伤竟然不治而愈。这…… 明月用惊喜的目光看着日晷,却听到自己脑海中一阵天籁之音,然后是一个男人雄厚的话音。 “善良的人,你是为何而来?”那语气很像是九天之上的佛祖,带着悲天悯人的气息。 第275章:求神佛救他! “弟子自人间而来,为求佛上救我的爱人。”神佛为上,明月朝着日晷,虔诚的跪下。 原来这日晷乃是日晷中的王者,偶然的机会遗落人间,却被人架到火山口中焚烧,历尽磨难,修成神佛。 他本是再次沉睡,但明月手中的是舍利子唤醒他,让他重新睁开眼睛。 “好强的煞气。”日晷看了重阳一眼,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每杀一人,身上就会积累一份煞气。像重阳这种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人,身上积累的煞气浓重到神佛见了叹息。何况,重阳本是魔族人转生,本身就带着极强的煞气。 “人中之皇,杀罚皆不能自持。此子身负天下统一之大任,难免沾了血腥。然,其人恭孝自强,仁爱万民,乃开国明君。我佛慈悲,就神佛救赎。”明月说着,又朝着日晷磕了三个头。 “慈悲?今日我救了他,或许明白就会有千千万万的人因为他而丧命。”在神佛的眼中,众生平等,皇帝和平民不会有什么区别。 “但天下却会因为这个人统一,百姓却会因为这个人富足。他若是醒着,天下就会早富强一天,更多的人将会读书明智,人们也会从野蛮无知变得谦谦有礼。北冥严明的律法也会因此推广到社会各地,世上会因此少很多冤死错案……这天下的统一的已成了定局,若是一切由他人来做,一切又是一场人间浩劫。” 明月趴在地上,字字说的真心。 “生死皆成定数,岂会因一人而变?” “我心向佛,此生为苍生而活,唯得良人如此,求神佛救他,求神佛救他!” “也罢,他因你而命不该绝,既有你相求,那本座救他便是。”日晷说完,便从身上射出一道极强的光,落到重阳身上。 那光犹如生命之力,化腐朽为神奇,照在重阳身上后,只见一阵带着水涟漪的红光闪过。重阳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见重阳醒了,明月立即飞过去,把他抱在怀中。 “重阳,重阳!”明月脸上的惊喜显而易见的轻狂,似乎遗忘了周围的众人,他拿着重阳的手在自己的脸上磨蹭着,说话的语气中有一丝的哽咽。 “明,明月……”重阳挣扎的睁开眼睛,握住他的手。 两个人目光对望,是化不开的神情。炽烈的情意在两个人之间流转,亮瞎了周围人的眼睛。 “重阳,你终于醒了……”看到此时重阳的眼睛,明月便知道他已经完全清醒。重阳醒了,明月提了这么多天的心胆,终于放了回去。 “明月,你辛苦了。”重阳抚摸着明月的脸颊,他虽然当时身体不能动,却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他知道这些天,明月为了他都做了什么。 “为了你,都值得。”明月说话有些哽咽。 “我不会再让你受苦。”重阳抚着明月瘦了许多的脸颊,誓言一般的说道。 “我知道。”知道你会保护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受苦。 明月与重阳神情表白,看着古木浅羡慕异常,古青岩看着古木浅这样,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受伤一下,让古木浅关心一下他。但想着古木浅迟钝的感情以及周围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古青岩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就很好。 虽然吃不着,但至少能够常看到。 小五此时看到明月的眼神已经全然是祝福,他早离开明月这段时间,已经完全理顺自己对明月的感情。重阳说的对,他对明月,大多数感情还是敬仰,个人英雄崇拜。 小五想,也许,哪天他也可以像明月一样找到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七廉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但虽然心里酸酸的,他还是真心祝福重阳能够康复。 也许,有些人就是这样,心中会有那么一个得到的影子,然后怀着这种得不到爱,去期待另外一份真情。 就在这个时候,七廉脑海中突然浮现梁冰的脸。 重阳醒来,暗卫也松了一口气。重阳是皇,是天,只要有他在,仿佛他身边的人都能轻松很多。 就在谁都不再注意的时刻,日晷的光芒慢慢变得黯淡,嵌在火山口的宝石上摇摇欲坠。 仿佛是心理感应,就在这个时候,明月蓦然间回头,然后看到这景象,电石火鸣之间,身影化作一阵白光窜了出去。 也就在这时,摇摇欲坠的日晷终于脱离禁锢它的宝石,像流星一样朝着火山口坠落。 “明月!”重阳看到往火山中跳的明月,失声大叫,嘴里一阵腥甜。 “!”在场的人无不想要上前,但那炽热的热浪却犹如看不起的屏障,把他们阻隔在外。 “唧唧,唧唧!”主人,主人! 小白鸟灵云在盘旋着想要往那火山口上撞,却没撞一次被弹过来一次。 大毒蛇水灵不顾烈火的烤炽想要冲过去,却总是无果。 众人撞墙的撞墙,用剑劈墙的劈墙,只要重阳呆呆坐在地上,死命的盯着那火山口。 “咳咳,不愧是北冥的皇帝,还能这么淡定。”就在这个时候,西靳皇那个老文物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但重阳却不答他,倒是小五冲着老文物所在的地方喊道,“这个机关怎么解!!!” “我不知道。”老文物回答的很诚实,他的确不知道。 “!”老文物的回答,让小五憋了一口气,尼玛,你既然不知道,出来捣什么乱! “明月不会有事,他一定不会有事。”重阳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按照现在的情况,不管他们做怎么的挣扎,都改变不了现状。 与其浪费力量,不如静观其变。 就在众人看着那火山,心中忐忑不安时,随着一声雷鸣般的响声,一阵金光从里面冒出来,明月托着一方玺印从里面缓缓升上来。 随着明月的出现,那屏障便解除。但那玺印上散发的光芒却让众人只能定在原地。当然,这里面不包括重阳。此时的重阳,眼中只有明月,什么玺印,皆不在他的心中。 “明月!”重阳看到明月,一下子窜了出去。 明月截住重阳,急忙拉着他下来。对着众人说,“大家快跑,陵墓快要倒了!” “啊?”众人一愣,明白过来,看到火山上往外冒的黑烟,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 “啊,我的小窝!”看着自己的陵墓就要塌了,老文物有些不淡定了。他该怎么办呢,哎,是天意要他随着这群人出去! “沿着直线,往前跑。”看着有些慌乱的人,重阳稳重的话音传来。 重阳的话音刚落下,一道红色的剑影窜了出去,在黑暗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尾光。 只闻一道石头被劈开的爆炸声,这座坚实的陵墓被从里面劈开,耀眼的光照了进来。 众人都不是常人,见到如此便捷的通道,全部飞身窜了出去。火山在他们背后爆炸,发出强烈的火光。 隔着一道悬崖看着对岸的火海,一行人都有些心悸,他们这次真算的上是虎口脱险。幸亏,这个地方都是矮小的山丘,没有人烟,否则,便酿成了大灾。 等众人微微平静了一些,才注意到明月手中的东西。 “玉玺?”古木浅看着那四方神兽盘踞的黄金印,眼中闪光激动的光芒。 在日晷被送到西靳族中,那位献宝的人便说,这是一件神奇的宝物。想着那消失的日晷,再看着明月手中雕刻复杂,本身就带着浓重压迫感的印刻,似乎明白了什么。 北冥的统一,这显然是大势所趋、天命使然! 古青岩和古木浅知道的差不多,他看到那印刻,心中也有些了然。 “这是那神佛化身的东西?”每个国君都渴望自己的行为能得到上天的认可,看着这方印刻,重阳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重阳翻过玉玺,看着下面用异形写着八个字。 “这是?”重阳虽然认识不少古文字,却没有看懂这玉玺上的字是什么意思。他用手描摹了一下,只觉那字有些烫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明月用白玉的手指,在八个字上点了一下。 重阳看着那双手,一下握住。明月抬起头,看着重阳的神色,有些莫名。 “明月,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你最重要!”虽然得到这玉玺,重阳十分欣喜,但一起都无法和当时明月跳入火山的惊心相比。 “若你不在,我空守着的,也只有这万丈江山。”那样,重阳也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就在重阳与明月依依对望时,突然传来一阵弓箭的破空声,因为那些弓箭并不是真的要伤人,所以,也没有人能逃。 只闻一阵马嘶声,一个人带着一群装着铠甲的人,把明月一行围住。 “哈,都是熟人呀。大家好久不见。”说话的是石飞,一身戎装的他,只露出一般的脸,这是看那嘴角,就知道这人笑的多得瑟。 “石飞!”古木浅看着勾引古青岩的人,语气有些恨然,他瞪了石飞一眼,又回头看着古青岩。 “我和他没关系,你要杀要剐,都随意。”石飞出现后,古青岩又不怕死的往古木浅身边靠了一下,然后抓紧撇清自己和他的关系。 “古青岩,你还真薄情!”石飞看着古青岩,眼中有些不屑。 “北冥皇,好久不见。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到西靳的皇宫坐一坐。”石飞转眼看着重阳,词句中虽还算恭敬,但说话的语气,却有些威胁。 “如果西靳的玺印奉上,朕可以考虑。”重阳对上石飞,眼中是无人能比拟的霸气。 “那你就看我是不是有这个本事。”石飞说完,突然出现了九个黑衣人。 这九个黑衣人出现后,古木浅的脸色变了一变,“大胆石飞,你竟然敢动用西靳皇的私人卫队!” 第276章:想算计,就你? 西靳皇的私人卫队,西靳最强的秘密兵力。 他们以一挡千,万人群中可来去自如。只听从西靳皇的指令。 “奥?穆赫族长还不知道,你口中的西靳皇昨夜被刺客所伤,已一命呜呼。国不可一日无君,朕马上就要顺应天命登基!” 石飞这句话说的得瑟极了,他现在拿着西靳的传国之物,在古木浅的面前有些炫耀。 “就你?”古木浅不是因为是情敌而轻视他,石飞这个人,完全就是皮囊好看的草包。 石飞这样的人,最多能逞匹夫之勇。若是当皇帝,西靳再排下几十号人,也轮不到他。 西靳与别的国家不同,它有好多部族,皇帝可以是皇子继承,若是某个强大部族的族长,族长有皇位继承权。 穆赫族现在是西靳最大的部落,古木浅又是它名义上的族长。皇族的人不喜欢他,很多是因为,他和皇子一样有皇位继承权,却又比皇子们强大。若是古木浅想要当皇子,比谁都容易。 很可惜的是,古木浅典型的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朕捉拿了私通敌国的穆赫族族长、代理族长,已经密谋来犯我西靳的北冥皇帝、侯爷。若是这样的功勋都不够登基,那什么样的功勋可以?”石飞说这句话的表情,似乎这已经成为事实。 “石飞,月满则亏,不要窥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见石飞如此找死,明月在一旁蓦然出声。他的声音很清冷,石飞听了后,心中一惊。 “你是明月王?”当年明月给石飞留下的印象太深,看到眼前这个易容的人,石飞把他和记忆中的人对照,发现惊人的相似。 “原来,北冥的逍遥侯就是明月王。我还在怀疑,北冥皇这样的人怎么移情别恋了。”石飞说着自我嘲笑的笑了一声。 石飞对明月的恐惧已经刻入骨髓,知道明月在这里,他的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因为很多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到自己刚刚做的一些事,石飞一挥手,让那九个黑衣人上! 那九个黑衣人信奉的是西靳的皇令,谁拿着皇令,谁就是他们的主人。见石飞亮了皇令,九个黑衣人就冲了出去。 小白鸟灵云和大毒蛇水灵见可以活动筋骨,眼睛一亮,就准备和那几个玩玩。 西靳的暗力出动,北冥出动六位暗卫迎敌。另外八位保护重阳、明月。七廉和小五则是冷冷的看着周围的弓箭手。 古木浅哪里见得石飞如此嚣张,见九个暗卫都出动,便身影一动,出现在了石飞马旁边,躲过缰绳,古木浅使劲一拽,就把石飞拽下了马。 新仇旧恨一起到心头,看着石飞那欠扁的嘴脸,古木浅就使劲的挥动起自己的拳头。 虽然古木浅对上古青岩没有胜算,但若是对上石飞,就好比一个成年人打一个小孩。 简单的很。 “救驾,救驾!”石飞死命的喊着。 但因为西靳的黑衣人都被牵制,那些人都没能来救他。至于周围那些弓箭手,很多都是从穆赫族中出来的。他们本来来到这里就不情愿,也不想帮石飞。现在见到古木浅在殴打石飞,直接把箭从弓上拿下,自觉站在一边看热闹。 西靳人崇尚武力,谁能武力胜出,谁就是他们的王。 胜者为王,这是最简单最便捷的选王方式。 再说,西靳的无冕之王古青岩还在暗地看着呢。古青岩的武功,西靳无人不佩服,有他在这里,谁还敢动手。 虽然西靳那九个人的武功很厉害,但毕竟他们是人形,怎能和不是人的物种相比。在怎么打都打不死后,大毒蛇愤怒了,尾巴灵活一动,几乎转了两圈,只袭黑衣人的心脏,一下字把那人的心脏挖了出来。 流着黑水的心? 看到这样的场景,明月、重阳皆是皱了一下眉毛。看来……那几个黑衣人……重阳与明月对视,相互明白了些事。 很多人都谣传这西靳的皇族受到神的庇护,想到墓葬中的虎妖,再看到这些黑巫术,这哪里是神的庇护,全然是妖魔作怪。 重阳有些庆幸西靳有野心的人没能力,有能力的人没野心,若是真出现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凭着西靳积累的这些“财富”,完全可以为祸人间,为所欲为。 也许,冥冥中的天意,便是要有善良之心的人来统帅这世间的人。 那黑衣人显然不是人,在心脏挖出来后,依旧能动。看到这样的事,没有眉毛的大毒蛇似乎皱了一下额头,鳞片的颜色比以前更黑了些,它的毒液对这些人不管用也就算了。现在连攻击都失效,这让他如何甘心。 愤怒之下,大毒蛇也不顾虑什么形象,直接把眼前两个黑衣人撕成了碎片。 尼玛,和动物比凶猛,大毒蛇可没有一个地方是人! 那人被撕碎之后,小白鸟随口吐出一口火来,把那碎片烧成灰烬。 两只兽类找到对付黑衣人的方法后,眼睛俱是一亮,如此几番,现场就只剩下黑衣人的嚎叫声。 而就在这时,明月坐在地上,手中托着舍利子,开始为亡者超生。 也许,不了解黑巫术的人不知道,像黑衣人那样的护卫要炼成,不牺牲千数人是不行的。他们之所以不容易被打死,是因为那身体早已经死去,只要就是靠着体内的戾气支持。那戾气渗透到黑衣人的肉体中,只要肉体不灭,他们就不会死。 为了炼制那些戾气,少则杀上百人,多则杀数千人。 每一个黑衣人的背后都是赤裸裸的血债。 黑衣人死后,那些戾气被打散,禁锢在里面的灵魂得到解脱。 但因为那些灵魂不论在生前还是死后都受到很严重的折磨,导致他们的恶的方面被引导,成为恶灵。这样的恶灵若不能被度化,若是落到人间,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明月坐在山丘的草原上默默念着超脱的经文,一串串光亮的东西从他的手中散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再抬头,看到越来越多的亮点升到空中。 慢慢的,空中聚集了一片亮亮的云彩。云彩越来越厚,当厚的一点发黑时,草原上突然起风,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了下来。 众人用手掌去接,却发现那东西能直接渗透到肌肤中。 最士兵的一片呼唤声中,众人知道这“雨水”竟然可以治疗疾病。 就连地上被打成猪头的石飞脸上的伤都渐渐的痊愈,他方才明明断了气,但又睁开了眼睛。只是睁开眼后,里面的神色已经完全不一样。虽然也是玩世不恭,里面的东西却明亮了很多。 “我不要当皇帝,这个给你。”“石飞”说着,踉踉跄跄的跑起来,把西靳的皇令交给了重阳。 明月此时已经超度完成,看着石飞殷勤的样子,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嘿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做坏事,一定多积德。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在人间的感觉。嘿嘿,我保证,不信你可以翻阅史料,我不是坏人。”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明月身边谄媚。 其实,石飞已经死了。 在石飞壳子里的是老文物。 明月看着这个其实也不算坏的人,伸手贴了一张的道符,直接从头们渗到了他的身体中。 “不用这么狠吧……”老文物看着明月,嘴巴都快裂到了耳朵上。 “这本来便是违背天理,我这里是避免你以后受天雷之罚。你好自为之,多做善事,不做恶事,便能平平安安的百岁。到百岁之后,就可以顺利去地府,进入人间的轮回。”明月斜了老文物一眼,对老文物做了一些劝解。 这老文物本是修道的老虎,有登仙的资格,但他却选择了游戏人间。后来收复了部落,成为部落中的皇,建立了西靳。但后来肉体死亡后却无依靠,只能在陵墓中沉睡。此番能出来,也算是因缘巧合。 明月算着老文物还有未了的缘分,便打算帮他一把。 否则,守护在人间的神佛那么多。稍微的仙力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轮回也挺好的。”永生太寂寞了。 “还有,不要招惹古木浅,他不是你要找的人。”见老文物的眼珠老往古木浅那边瞥,明月有些严肃的说道。 “咳咳,我的尘缘不是他吗?”什么心思都被明月看透,老文物有些不舒服。 “你喜欢的人,也会喜欢你。古木浅喜欢的人只有古青岩。”明月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天上的灵气落完之后,很快又迎来真正的雨水。虽然不大,却也淋得的人衣服都湿了。 “臣,古木浅,古青岩,叩见西靳新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重阳得到西靳皇令之后,古木浅就和古青岩一起去表态。 “属下拜见新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重阳举起西靳皇令,跟着石飞来的弓箭手也全部匍匐在地,表达着他们的忠诚。 “恭贺陛下成为北冥新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明月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又一波响亮的回声在草原上响起,这次跪下的是北冥方面的人。 “平身!”重阳拉着明月的手,俯瞰着这片草原。 到了现在,这片大陆上的三个国家已经彻底并入北冥,不过…… 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越下越大的雨水。 “到最近的部落或者山洞,熟悉的这里的人出来带路。”雨水落在身上的感觉不太舒服,重阳用内力说了一句,顿时有个人出列带路。 感谢石飞带了那么多铁骑,让他们此时可以骑着马赶路。 重阳抱着明月,明月抱着玉玺,后面跟着很多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寻找避雨的地方。 后来的后来,重阳问明月,为何当时会舍身下去救那日晷。 明月说,因为不忍。 有时候,爱,会让人内心变的非常慈悲。 思吾痛,以及人之痛。 爱吾爱,以及人之爱。 第277章:部落,浓情蜜意 暴雨来的太突然,似乎只是一转眼,漫天的雨帘就把明月一行人罩住。 大滴大滴的雨水砸到脸上有点疼,重阳似乎知道明月不舒服,把他护在自己怀中。 能有一个坚挺在的怀抱为自己挡风遮雨,这让明月心中感动异常。靠在重阳的胸膛,方才在法事中劳累了许久的明月有些昏昏欲睡。 因为这里偏僻,草原上又没有山洞,要找到避雨的地方不太容易。一行人到达附近的部落时,已是两刻钟之后。重阳看着靠着自己胸膛睡着了的明月,笑的有些无奈。 因为带队的人也是这个部落的,所以一行人到了部落受到不错的待遇。重阳看着帐篷中一大木桶的热水,有些慨叹他们的热情。 今年大旱,很多草原都不长草,一些井水中也不见了水,如此状态下,重阳还能享受都这么多洗澡水,实属难得。 重阳小心翼翼的给明月脱掉湿衣,然后抱着他跳到了木桶里面。 “啊。”一下子落到热水中,明月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抱在重阳的脖子上。 但重阳此刻却有点坏,用嘴堵了明月一下,抱着他沉到水中。 明月因为方才在梦中,遇到这种情况,禁不住有些挣扎,待到看清是重阳后,在他腋下拧了一把,微微惩罚。其他的,就随着重阳去了。 多日的担忧就像是梦境,全都融化在此刻的相拥中。 事实上,两个人只是在水中静静的相拥着。重阳吻着明月,明月把自己的一切感觉到交给了这个人。 一刻钟后,两个人从水桶中冒出来,都有些气喘吁吁。 “你瘦了。”重阳摩挲着明月的肋骨,动作中全是浓浓的怜惜,“都能一根根数过来了。” “都是为了你,你要负责把我养胖。”明月闭着眼挂在重阳的脖子上,语气有些撒娇。明月以前不惯于撒娇,但自从和重阳分别后,此番再次被这个抱着,却能面红耳赤的说出这么羞人的话。 “好,我养你。”重阳又把明月往上抱了一下,用自己的嘴唇摸索着明月的额头。 “重阳……”明月抬头,微微让自己的身体离开重阳,闪着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嗯?”看着像个小兽一样的明月,重阳想起很早之前,明月什么都不懂时,他哄骗这个人入浴的场景。那时,这个人就用那么闪亮的眼睛看着他,让他心痒又无奈。 “闭上眼睛。”明月用头蹭了一下重阳的下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方才重阳看他的眼神,竟然带着那么深浓浓的欲望。 “恩。”就算明月要他死,重阳也会照办,何况只是如此呢。 重阳闭上眼睛后,明月微微抬起身子,用身体贴着重阳的身体,用唇磨蹭着他的唇,闭上眼睛,十分享受两人在一起的这样感觉。他们的呼吸喷在对方的脸上,痒痒的,却十分美好。 在嘴唇在磨蹭木了之后,明月偶尔会伸出蛇头之后舔一下。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在明月享受这刻的安逸时,重阳已经睁开了眼睛,他身体中的某些东西在蠢蠢欲动,但看着明月十分享受两人相对的感觉,并没有打断。等到明月有些玩够了,才有些惩罚的在明月嘴唇上咬了一口,然后有些沙哑的喉咙出声。 “不管是什么,都是你一个人。”明月这句话说的有些小,但重阳却听到了。 “那么多人喜欢你,你却是我一个人的。你说,现在,我要不要享用自己的专属的物品。”重阳摸着明月的腰,贴在明月的耳朵说道。 “不要。你现在也瘦了,要好好修养。”明月这句话说的有点霸道。说完之后,趴在重阳肩膀不动了。 “你困了?”重阳看着明月疲惫的样子,便把不能忍下的东西忍下了。 两个人已经好多天没有在一起,虽然重阳很想要这个人,当看着明月有些疲惫的模样,却不忍心只顾忌自己的感觉。 两个人静静拥了半天,在水快凉了时,重阳给两个人洗了一下,然后,准备抱着明月从木桶中要出去。 “你真的不要呀。”明月戳着重阳的胸膛,瘪了瘪嘴,有些可置信的说道。 “那明月是怪我,方才停了下来。”重阳挑眉看着明月现在的模样,有些咬牙切齿。明明是这个人说不要,他因为怜惜才没有要他。没想到这个人现在又反过来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既然不要,那先去睡觉吧。”明月打了个哈欠,完全没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么可恨。 重阳明明现在郁闷的想要磨牙,但看着明月这个样子,却又实在生不起气了,只能无奈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要狠狠的讨还过来。然后,像抱着珍宝一样,抱着明月去了床榻上。 西靳部落的床和北冥有些不同,虽然柔软度差不多,却小了很多。以重阳这种体魄,若是在床上睡俩,只能硬塞。但因为明月比重阳稍微瘦一点,重阳把明月抱在怀中,还腾出少空。 想着小床可以让两个人挨着更近,回北冥之后,要不要让人弄个小床睡一下。但想到两个人其他时间相处……又觉得……床还是大一点比较。 因为重阳在床上躺了很久,现在并没有困意。只是闭上眼抱着明月。 重阳想着两个人从相遇到现在的事,忍不住又狠狠的带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暗卫出现在屋内,交给重阳一个东西,重阳看完后,从不可置信到愤怒,手中的纸片因为他激烈的情绪化成了碎片。 重阳给明月裹了一下被子,然后,穿上衣服下地。让暗卫守着明月,自己去了另一个帐篷。 “重阳?”看着突然闯进来抓着自己脖子的重阳,七廉艰难的说出两个字。 “什么时候的事?”重阳看着七廉的眼光有些危险,似乎有些想把他撕碎。 “嗯?”重阳和七廉一起长大,哪里见过重阳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窥伺我的人,不要告诉我,你现在一直没有成家都是因为他。”想到自己昏迷后,七廉和明月相互扶持的那样时间,重阳就愤怒到无法愤怒。 你把一个人当做兄弟,那个人去窥伺自己的老婆! 被自己最好的背叛,重阳心中的怒气燃烧着自己的理智,一下子扼住七廉的喉咙,没有松开。 “!”七廉很想辩解什么,但因为被重阳扼住了喉咙,脸憋得通红,却无法反抗。 “重阳……你,听我,说……”七廉本不想对重阳用药,但因快要被这个人掐死,被用银针扎了他一下。 重阳因为对七廉没有那么深的提防,竟然让七廉得手。重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麻醉的身子,狠狠的瞪着七廉。 “咳咳,你先冷静一下。”七廉说完之后,摸着自己的喉咙,使劲的咳嗽起来。 重阳的手劲很大,直接让七廉脖子肿了一圈。 “你说!”重阳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才慢慢出声。他其实不愿意怀疑七廉,但明月对他太重要了,他实在无法容忍任何窥窃。 “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我承认我喜欢明月……”七廉说完后,就看到重阳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哎哎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啦。明月那么美好,我又常在他身边看着,若是不喜欢,那就是不正常。”七廉用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为自己解释。 “你可以喜欢小五,你怎么没有喜欢我?”重阳恶狠狠的瞪着七廉,用自己的眼神表示方才那个理由不成立。 “小五那时是个孩子,我有没有恋童癖。你那么强壮,我也是,我怎么能重口味的喜欢你。”想到自己和重阳有可能,七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咳咳,我对明月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真的很喜欢,但是,却从来没想到是亵渎。再说……”说到喜欢明月的事,七廉有些小不好意思。 “再说,我是什么人,你能不知道吗。虽然我有时很花心,却只是喜欢和别人玩闹罢了。明月对我就像是神仙一样的存在,又是你的妻,我怎么能亵渎他。但是……咳咳。”七廉不断用咳嗽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喜欢一个人,却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我喜欢明月,发乎情止乎礼,但,也不过如此。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他有什么可能,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感情,我一直告诉自己一切都是错觉。都是因为他是你的人,所以,我只能这样。看着他那么喜欢你,看着他为了你不顾一切,后来,我也慢慢想通了,觉得有些豁然开朗……” 想到在西靳陵墓发生的一切,七廉又说道。 “也许,我理解错了爱情,也许,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爱上,不过因为太压抑。现在仔细想想,对他还是怜惜比较多。淡淡的喜欢吧。看着他能幸福,我很开心。当然,你若是哪天欺负他,我很可能会出现当勇士。不过,那一切的前提,是我还没找到自己爱的人……怎么办呢,和你说着说着,我竟然发现自己开始变心了。喜欢一个人太苦,我还是不要。我不喜欢负担……” 七廉一个人死命的说着,待到他意识来时,一拳头已经挥到了他面前。 重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麻醉已经都解了。 第278章:回归野性:男人,拳头,赛马! 男人与女人相比,本性更接近动物。他们喜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听到七廉对明月的爱恋与忏悔,重阳心中十分复杂,不过怒意也没有减少。所以,身体一旦能动,他便朝着七廉扑了过去。他使劲的挥动着自己的拳头,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这个该死的人,竟然窥伺着自己的宝贝! 这个该死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朋友! 这个该死的人,竟然还活着! 重阳那拳头若是落到别人身上,早就残了。七廉虽然有内力护体,却也直接被打怒了。他本身就十分的委屈,十分的难受,明明他是因为重阳才没有没去表白,但这个人不领情也就算了,现在还这样暴力对他。 重阳与七廉虽然一起长大,但七廉因为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主子,凡事都让着重阳。现在,他爆发了。 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战争! 拳头在两个人直接挥动,你来我往,两个人身上都落了不少。 由于两个人的暴力指数都很高,这个不甚结实的帐篷都被他们俩打破。对面还在下雨,两个人直接滚到了雨中。 其他人听到声音,要出来看,却都被暗卫制止了。 草原上的很多草叶很锋利,两个人翻来覆去之间,脸上和胳膊上都被划了一道道血丝。两人唯一给对方留情的就是这张脸,两个人的拳头招呼最多的是对方的胸膛。 用原始人配偶争夺战来形容此时的情况,可能很恰当。两个人最后都是狼狈异常,全身除了血,就是泥。 你来我去间,有力量的博弈,有智力的较量,斗智斗勇斗狠。 最后,等两个人都没了力气,已是两个人时辰之后。两个人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他们张开胳膊,让雨水把身上的污垢都洗刷干净。 这场恩怨,也就落幕了。 暗卫看着两个人闹的差不多了,便带着他们两个去木桶中泡了一会儿,喂了药,用味道很小的药擦了伤口。然后,又把两个人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当然,重阳是被放回明月的身边。 “重阳?”明月半睡半醒之间,觉察到熟悉的那个人回来了,便很快靠了上去。 除了脸之外,重阳很多地方的肉都被打青肿了,此时一被碰触,疼的要死。但重阳咬着牙没出声,任着明月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然后靠在自己胸前睡着。 被这样靠着,很疼,但是……也很快乐。 重阳现在在心底开心明月一直在自己身边,没有被任何人吵醒,否则……重阳就该把那些抢走他爱人的人,就地销毁。 敢于强他的爱人,就该做好被揍的准备。 因为七廉的帐篷破了,所以,他和小五住在了一起。联想到听到的吵闹声,小五似乎明白了什么,但看着七廉被揍的那个惨样,小五摸摸自己的皮,有点替他疼。 小五也是曾经喜欢过明月的人,小五现在有些庆幸自己和明月关系特别,若非如此,他铁定和七廉一个后果。 哎,惹着重阳,后果很严重! 现在的小五正期待着年少犯下的错,现在都可以被原谅。 明月总觉得自己睡觉时,抱了个泥人。醒来掀开被子一看,重阳竟然浑身是伤,虽然已经消肿,但残留下的淡淡的痕迹,却依旧章示着什么。 重阳是被明月戳醒的,身上的青肿虽然消了,但是皮下面的肉,稍微一摁就疼的要死。重阳似乎觉得自己有点意气用事,况且,这件事也没办法和明月说,所以……他就咬着牙,露出很牵强的笑容,傻傻的看着明月。 “这,是怎么弄的。”明月说话的语气带着微笑,但他却不是在笑,眼中的神情有些意味深长。 “处理了些事,所以……”被明月戳着,重阳真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如果知道这么疼,他就把七廉那家伙绑起来往死里打,根本不会如此牺牲自己。 身上的伤好疼,真的好疼。 “所以,怎么样?”明月脸上一副我好好听你说的表情,却依旧用手不停的戳着重阳。 “去找人单挑了……”被戳的死疼死疼,但重阳却丝毫不敢躲,咬着牙,含着点泪,用可怜兮兮的狗狗样看着明月。但这招示弱却不管用,明月依旧不停的戳着。 “为什么用的不是武功,而是赤裸裸的拳头。”明月说着,拿着手掌在重阳身上摁起来。 “因为,只有用拳头能解决。”除此之外,很难化解两个人直接的矛盾。七廉在北冥太久,若是不能解决与他的矛盾,整个帝国的运行速度将会降低一半,重阳不能为了这件事,拿着国家开玩笑。 “什么事需要英明神武的北冥皇陛下,直接和人用拳头见面?”明月说着,直接翻身坐在了重阳身上。 明月穿的睡衣有些凌乱,全身几乎是半遮半掩。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却让他看起来……咳咳,最重要的是,从重阳这个角度,能看到很多美好的东西。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目前要解决的是……如何撒谎。 作为平生从没有欺骗过明月的重阳来说,虽然他一向巧舌善辩,但,现在这个时候却有些着急了。 要说谎吗? 不要说谎吗? 说谎还是不说谎? “说实话!”明月低下身,用身体蹭了一下重阳,脸和他挨着只有一尺的距离。 重阳身体有点疼,也觉得有点幸福。他现在能看到明月眼中严肃的情绪,就在这个时候,重阳做了很伟大的决心,他决定……说实话吗? 当然…… 不! 这种事,就算死也不能让明月知道。 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却只说了句,“没有人做错事,只是,我当时有些激动,怪七廉没有把一些事解释清楚,所以……就动手了。”看着明月没有任何表态的看着自己,重阳又说道,“你也知道,男人都喜欢打架。所以……就这样了……” 重阳这句话说的很没有底气,尤其最后四个字。 “我没有说谎。”只是说了部分事实。 “其实,真的没什么事。”事情都用拳头解决了。 “我更没有出轨。”起因是七廉想让你出轨。 “明月,你要相信我。”这次真的没有说谎。 “明月,明月……”又开始用哀兵之策。 明月似笑非笑的看着重阳,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吻,然后,利索的翻身下床穿衣。 这是相信了,还是没有相信? 此时,重阳看着明月的背影,竟然在想与那美色无关的事情。哎,真是失策。 方才他竟然没有看明月穿衣服的情景! 其实,明月已经从暗卫嘴中知道了实情的真相,不过,见重阳如此好玩,便斗了他一下。 明月走了之后,重阳也很快从床上起来。穿衣服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全身不疼了。他自己用手指戳了一下,竟然不疼了。想到方才明月在自己身上压了又摁,然后…… “明月是不是知道所有的情况?” “是。” “做得不错,下去吧。” 重阳招来暗卫,问了一下情况,万分的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撒谎。想象自己方才语言中……咳咳,幸亏,那些话都是经得住推敲的。 想到明月笑着出门,重阳觉得这事情可能就这样过去了。 出门?重阳想着这两个人,马上穿着衣服跑出去。 重阳跑出去后,便看着明月在教几个小孩子骑马。小孩子的笑容和明月的笑容相呼应,上面是湛蓝的天,下面是碧绿的地。真的……很美。 明月在教孩子骑马时,还亲自演练了一番。 策马而动,白衣纷飞,广阔的绿荫映着高远的蓝天,说不出的可人。 重阳就这样站在帐篷前,看着那人笑,看着那人动,看着那人策马而动。重阳觉得很美,美得有些不真实。 也许,明月就应该属于这么一个地方,广阔,邈远,没有世俗之争,干净,纯善。 如果一直能在这么一个地方,这个人会是多么开心。但是……很可惜的是,这个人已经却被自己禁锢在怀中。就像苍鹰不能在天空翱翔,只能看着北冥都城上方那小一片的天空。 很多人都觉得重阳付出的很多,却不知道,从来明月放弃的更多。他跟随着重阳,改变了他的追求,他的目标,他的一切的一切。 “重阳。”当明月笑着跑过来的时候,重阳一把把他抱住。 他只是突然想要抱抱这个人,只是这样而已。 “重阳?”面对重阳现在的举动,明月有些不解,待到重阳放开他的时候,明月便拉着他开始往牧场的方向走。 “我们赛马如何?”明月指着马棚中的两匹黑色的骏马,眼睛闪闪发光的对着重阳说。 “好!” 看到如此好马,重阳突然间有些豪气万千。 好男人,哪个不爱马? 两个人均是豪气万千的男人,纵马持缰绳,一下子窜了出去。 若论是马术,可能重阳更胜一筹。但论是与马的配合度,却是明月更好。 因为……马也很喜欢明月身上的气息。 部落上看着两匹无人驯服的野马那么顺从的被两个人操纵,都有些目瞪口呆。 后来,在这个部落知道两个人身份后,这两个人的故事就开始在草原上传播。这两位都是受人爱戴的王! 当然,两个人受人爱戴不是因为马术惊人。而是他们为整个草原带去了文明和希望! 炎武帝国,这是一个注定开创前所未有盛世的帝国。 第279章:纵马草原,遇狼 纵马草原,两个人最初虽要要比马术,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渐渐享受这悠闲的时光。 两个人笑声在绿草蓝天中间回荡,白衣黑马端的是风流清雅,红衣黑马却是霸道飞扬,随着两个人走到一处牧草茂密的地方,不知为何,两匹马去踌躇着不再前行。 “这是?”明月勒马朝着四周望了一下,风吹草低,不远处又一条小河,这么地理位置优越的地方为什么没有部落定居。 “这里……可能有狼……”重阳换换吐出六个字,眉毛不经意皱了一下。 “狼?”草原上哪里没有狼。 草原上遇到狼的可怕不在于遇到一头,而是一群。明月看着这茂密的牧草,再瞅着那微微动着的草叶,心中有了计较。 “听说西靳人都崇拜狼,因为它是最勇敢,最团结,最有灵性。如果……我们这次把头狼带回西靳王庭,你说,会不会……”明月看着重阳,眼中的眸子一转,带着轻许的狡黠,看起来可爱极了。 “这个注意不错。”西靳人崇拜武力,重阳正想着这次去西靳要带着什么东西,这些狼来的正是时候。 “吼!”就在两个人对话间,其中三匹狼一下子扑了上来。那闪着寒光的獠牙,但就在他们腾空的瞬间,一道红光闪过,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三头狼直接全身分离。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身红衣的重阳从马上腾空而起,握着嗜血的剑,杀进了狼群。 以重阳可以斩杀妖怪的功力对付这狼群,几乎就是拿着宰牛的刀杀鸡。 手起,刀落。 一阵阵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一片草地。 后来狼群见此直接扑了上去,重阳一个转身,红色的剑划过一群,周边却是残尸。 有一部分狼见打不过,马上想跑,但到了一块岩石后面又不走了。 这个时间,重阳才看到,在岩石的旁边站着一头墨色的狼。 那么头狼全身墨色,一点杂色都没有。眼睛很奇怪,虽是闪着幽光,却一只眼睛红色,一直眼睛蓝色,完全一般狼眸不同。 终于看到头狼了! 看着那匹和马一样高大的狼,重阳的眼中有了一丝的兴奋,把他剑收入鞘中,后头对着明月说,“要不要骑着它回去。” “好。”明月坐在马上,看着重阳耀眼的自信,应了一声。 若是有那么一匹坐骑,是如此的让人得意。 无关其他,这是一种征服的快感。明月且以为,只有这样的坐骑配得上他的重阳。如此的桀骜不驯,如此的狠厉残暴,何其相似,何其相似! 赤膊与狼王搏斗,重阳享受的是猎取的快感。 重阳的气势虽然很强,但在杀生惯了狼王眼中,不过是一块肉。见这块肉直接收了兵器朝着自己走来,那狼王先是一愣,后趁着重阳与明月说话的时间,闪电般的扑了过去。 动物世界的守则,活下来的,便是胜者。 对面狼王的进攻,重阳没有夺,反而迎了上去,待到狼王快近身,他随身一转,又轻轻的跳跃,非到了狼王身上。 狼王体形巨大,当感觉没有捉住猎物在改向时,已经来不及转身。他很灵敏的发现背上有人,想要把重阳甩下来,但颠簸了半天,又动又跳又嚎叫,重阳却盘腿坐在它身上,动作没有丝毫的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狼王突然打滚,用通过后背着地的方式处理掉背上这个人。 狼王刚一翻身,重阳就利落的从他背上滚了下来。 那狼王马上去扑重阳,重阳却身形一变,又窜到了狼王的背上。 狼王又想故技重施的翻滚时,重阳一用内力,只听扑通一声,把狼王压趴下,并且死死地卡住它的喉咙,用上所有的力气,让它怎么挣扎都不行。 在狼王挣扎越来越慢时,重阳附在那狼的耳朵上,用十分冷冽的语气说,“我知道,你跟它们不一样,你很聪明,比其他所有的狼都聪明。我很喜欢,做我的坐骑,跟我身边!”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那狼王在听到重阳的话时,全身不经意颤抖了一下,但因为就在眼前越来越模糊时,终于点了一下头。 就在这个时候,又突然窜出一头和狼王一样大小的狼,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重阳扑去,却被重阳一下子踹到在地上起不来。 “我不想见血,你就以为我没那么能力?”重阳放开身下的狼,直接快去,踩着那狼的头,非常嗜血的说道。这个时候,从那狼的耳朵中,已经流出了潺潺的血。 “你们,将会是西靳皇的坐骑,我不会圈养你们,但是,现在……你们必须被我骑着回去。”说着,重阳又抽出那把红色的剑。 似乎感知重阳的情绪,那剑身闪着红色的幽光,带着嗜血之气,嗡嗡的响。 那两只狼被重阳用不同的方式对待,此刻却都匍匐在他的脚下。狼王非常的灵性,既然技不如人,自然俯首称臣。 动物世界和人间最本质的东西都一样,就是胜者为王。 只要你有绝对的实力,就能让别人匍匐在脚下。不过,脚下的人,也有服气与不服气之分。若是让脚下的人服气了,他就不会反抗,若是让他不服气了,就要天天害怕被手下反抗。 狼喜欢弑主,很大方面,是因为它们自由、奔放,只臣服于强者。 如果它们的主人,强大到只有动一下手指他们就臣服,这如此能不让它们为之匍匐。 常见骑着马赶狼,但很少见骑着狼带着马跑。 但部落中的人,看到重阳、明月回去后,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们。 重阳和明月不知道这里的事,所以更不知道,方才他们去的地方被西靳部落的人成为死亡禁地。那里牧草肥沃,却因为狼王太强大,数次攻击,丧生无数勇士,也没有夺取那个地方。现在……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这么巨大的狼就被制服。 而且,不是杀,是降服。 重阳、明月两个人本身气质出众,又做了如此惊人的事,一下子被部落封为神明,众人皆是下跪膜拜。 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西靳都城,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西靳的新皇徒手降服了草原狼王。 重阳和明月也很得瑟,在进入西靳都城时,骑着两头高大的狼。那狼似乎知道它们的主人现在很想炫耀,在荒野,那两匹黑狼便像飞一样的跑,到了人多的地方,反而走的很慢,专门供路边的人瞻仰。 西靳的人本来看着那狼王心生恐惧,但见它们被训练的跟狗差不多,便想上去摸一下,只是那狼王的眼光太犀利,只是微微一瞪,就让那人半天回不过神来,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后,便发现队伍已经走远了。 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黑色袍子拄着拐杖的黑衣人站在西靳城楼上,看着城楼下的语气,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身边有个小童。 “师父,人都走了,我们该回去了。” “传说中,会有两个人会骑着狼王而来,给这片大地来到繁荣和希望。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能看到。” 那老者说完,眼角留下一滴泪,然后像空气一样从城楼上消失,就像没出现。 在围观的群众,有些人看到城楼上的老者。据说,每当西靳发生大事时,就会看到那么一个人。从那个老者出现时城楼上发出的光芒,百姓很开心看到金色的希望。 “恭迎陛下回宫,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此时的明月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他坐在黑狼上,和重阳一起接受西靳官员的朝拜。 因为古青岩、古木浅的势力很大,前新皇去世,候选人又死了,重阳的新帝地位很快得到了认同。当然,更让他认同的还是重阳坐下的黑狼,一声嚎叫之下,百官全身发颤。 狼王,不同与普通的狼,它的身上弥漫着嗜血的杀气,但就这样的动物,现在却成了坐骑。 这除了说明重阳很强,还能说明什么呢。 重阳、明月都不是重视虚礼的人,所以,也不会在乎场面的隆重,趁着现在西靳的人物都在场,为西靳未来定下蓝图。 “朕将建立新的帝国,把天下和在一起,这西靳化成为三个省,爱卿可有意见。”礼貌话说完之后,便是真刀实枪的干了。 “臣以为不妥。”重阳的话刚出来,左相便站出来反对。 “理由。”与重阳同坐在王座上,明月换换启口,吐了两个字。 “西靳乃是祖上基业,三千年的历史,怎能说改就改。再说,把西靳并入北冥,西靳人将如何看待他们的皇。” 其实左相就是想说,你重阳是外来户,虽然我们当你当皇帝,但是一切得按照我们西靳的传统来。你因为是北冥本土的皇帝,所以,像把西靳并过去,这相当于窃国呀。 当然,这些话不能明说。但八成的西靳大臣都这么认为。 “我想,左相是误会了什么。”明月看了左相一眼,从王座上站起来,继续用清亮的声音说道。 “分久必合,合久不分,现在天下统一是大局。比起用武力征服,现在的局面想必更顺乎天意。西靳的祖业,是谁的基业,是西靳人的基业。这份基业存在,便是上天给西靳人一个保证,保证在他们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国家,让他们对内可以安稳生活,对外不受人的欺负。西靳,不是某个人的,不是某个部落的,甚至,不是你们的,更不是,我和陛下的。它真正属于的,是它的百姓。” 明月这句话说得有些慷慨激昂,这也让在做的人,都用一种新的眼光审视这个名满天下的人。 只是凭一段话就让人新生敬畏的王者,他的身上,本来就带着让人心悦诚服的气质! 第280章:舌战西靳朝臣 对着西靳的朝臣,明月说起话来,显然坦诚了很多。 他讲天下的局势,让西靳的朝臣知道。就算没有现在这个和平机会,北冥的军队也会来到这个地方,他和重阳也会是这里的王! 这不是运气,是实力! 另外,明月又告诉他们西靳存在的意义。西靳与其他地方不同,这个地方看似蛮荒,却比其他地方更加自主更加开放。因为,他们皇帝不是固定某一个部落,在这里,很多人都有机会,不是中原的家天下。这样的局势很容易让新的思想被接受。 既然不是你家的天下,是西靳人的天下,既然是为了西靳人好,谁有资格反对? 明月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看着西靳的朝臣哑口,明月又开始继续说。 “众所周知,西靳盛产马和牛羊、宝石,中原盛产粮食,精美的器物。我想,这里的诸位,家里都有不少的中原器具。想必,更多的西靳人在纵马草原后,还能吃上精细的食物。不要急于否认……” 明月见有人想反对,打断一下后继续说道,“作为大草原上的勇士,你们什么都不怕是真汉子,很多人都喜欢喝着苦酒,吃着牛腿,骑在马背上,任着风吹日晒。你们可以,但是,你们的孩子呢,你们的妻子呢,那些老人呢?难道他们也要这样,难道他们不该享用精美的食物、食物、器具吗?” “你们也许会说,我现在也能这样。为什么?你们家人为什么都能享受到这些,以为你们都不是平常人,你们是西靳的重要人物,你们都有特权,很多东西,就算你们不去自己置办,也有人送上门来。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因为很多百姓他平凡,他穷,他没有地位,他无法接触到外面的世界!” “我并非要否定西靳什么,同时,中原也得到西靳的东西。就算是有互市,那也是很少一部分的物品在流通。现在,把天下都放在一起,取消所有的仿禁,物资人员可以随便流通。这样,难道不好吗?这对于西靳有什么损失吗?”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解释,是建立一个新的国家,并不是哪个国家合并到另外一个国家里,是所有的国家合在一起。改变的只是一个名字,但是,受益的却是天下苍生!” 明月如此说,让一部分正值的人敞开了胸怀,但另外一部分却是愁容满面。 国家任何事务的变更,都会影响一部分人的利益。此番开放国禁,首先便让从事贩卖事务的官员少了油水。 “臣有一事惶恐。”殿内的西靳官员开始沉思着什么,最后,资历比较老的右相站出来说话。 “今天,无事不谈,皆不论罪。”缓缓说了十个字,明月看着底下的一行人。他早就做好了群战的准备,所以,想让其他人直接放马过来。 这是王者自信的表现。 我就是对的,我坚定我是对的。 既然我是对的,难道害怕不能说服你。 有些意见出来了,直接给出解释,要比不让人说强多了。 现在这些人都是西靳的大人物,只要搞定这些人,就等于把西靳给搞定了。 “若按照殿下的意思,要建立新的国家。那新的国家建立之后,西靳的朝廷是否存在,西靳的官员如何安置,殿下现在可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右相说的这个问题,是现在很多人心中的顾虑。 作为西靳的大人物,若是西靳不存在了,他们要去哪里? 很多人,都是先关心与自己相关的问题,然后关注他们代表团体的利益,然后,才是……百姓。 “新的帝国建立之后,为了管理国家就会有很多官职。所以,西靳的很多人必然会被选上去,另外有一部分,则会留在本地,继续为百姓谋福。还有一部分,国家给与供养,或是迁往中原,或是留在草原,全凭自愿。你们都放心,你们将来收到的待遇,会是现在的好几倍。” “当然,我也需要申明一事。到时,在帝国全面推行新的律法。做官的,只要为百姓的,都会高官厚禄。但是,若是趁机不轨,专干些祸国殃民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官,不要让我摘下你的头颅。下民可欺,上天难欺。做了坏事,总有现形的那一天,而到时,就是那些人的死期。不论是谁,本宫绝不姑息!” 明月有钱,更有权,所以,他说话很有底气。他会厚待这些人,但丑话却要说到前边,谁祸害了百姓,谁就要死,没有例外! 听到明月这么霸气的宣布,现在很多人也明白了现状。 看来,上座的两位,是决心要统一。的确,国家易主留着他们的命就不错了,现在明月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很有良心。古今以来,跟着君王打天下的人还没几个善终,若真能碰上个仁慈的主,也算是所有人的福气。 “臣等愚钝,陛下、殿下以大局为重,以天下为重,如此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殿下对西靳将来有何规划。不如殿下提前告知,也让我们有所准备。” 这次说话的是三朝元老,西靳司管刑罚的,他既然站出来说,就表明西靳的大部分不反对这事,但具体的方面……还是要大家商量决定。 “我西靳虽建国三千年多年,但只有少部分民众习惯这等筑城安家的事,大部分人更喜欢纵马草原。国祚之所以存在这么久,更换几百位君王而不灭,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那老头子的意思就是,希望当权者做事要实事求是,考虑一下西靳的风俗习惯问题,若是直接让这里的人学中原人做事,不太好办。 “这个问题,也是我现想说。西靳划分为三块,以西靳境内的一条大河,一座大山为准,大河东南为一处,大山东北为一处,剩下的为一处。”按照客观因素划分,就别其他条件来的理性。 “公开比试挑选贤能者任新的郡守。若没有重大变化,从此,还是当地人治理本地人,这个政策将长久不变化。” 公开选贤能? 其实,西靳一直都是用这样的方式选族长。 “各地的牧民却是想迁徙到中原,不管在什么时候报上名来。每个一个月月初迁徙,国家都会把他们安置好。若是他们去中原做生意,第一年不收税。若是他们找了当地的人成亲,国家给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若是想要回来……随时可以自己回来。” 也就是说,明月对西靳的政策,完全的开放。 你,来去自由。 还担心什么。 当然,为了有些人聚众闹事,明月到时候不会让一撮人一撮人扎堆,而是把他们分散开。这样才能让曾经不同国家不同地方的人融合在一起。 “不过,除了律法之外。西靳还有很多东西要改。私人将永远都没有陶铸货币、制造武器的权利。废除奴隶制。”看着有些躁动的众人,明月便抛出对一些人的补助办法。 “国家到时会下达诏令,家里有货币及制造货币的全部上缴,根据数量和价值,国家会发给相等值的补助。武器之类,为了安全,全部收缴,到时补给亏损。我会让人查各家遣散奴隶的数量,并按照市面上的补偿。遣散的奴隶,有一技之长的,可以到官营的地方做手工等伙计,想要婚配的,配以婚配,想要种地的国家发放田地……” 一句话总结,收了你的东西,给补偿。 凡是此次活动中涉及的人,全部给了第二次选择生命的权利。 “众爱卿还是什么担心的,不妨都说出来,本宫有很多地方考虑不周,希望能得到众卿的指点。”明月说话时,模样非常的谦虚。 “臣有问题上奏,若是有人想在家乡种地,又该如何?”说话的是一位小部落首领,或许,这个想法正是他个人的想法。 “新的帝国建立后,大多数西靳人的生活不会有变化。牧民在草原上放牧,像种地一样受制于天灾,这样……很让人担心。本宫决定,在草原上挖一万口井,保证任何时候,人畜都有干净的水喝。” “把草原分割长很多块,有一半放牧,两外一半用来养草,保证牛羊饲料不缺。垦地种田都一样,用轮耕的方式,两块地换着种粮食……这样,想放牧的放牧,想要种地的种地。” “关于现在西靳的部落,依旧存在。”明月这句话,让殿内很多人悬着的心一下子放开了。 当自己的问题得到解决,很多就开始关心百姓问题。 “本宫还想在这草原上建立三座书楼,刚刚划分出来的三个郡,每个郡修一座。凡是适龄的小孩,都可以免费进去。里面的夫子,至少一个为西靳,一个为中原人士。他们会接受到最好的教导。” 作为看过很多书的明月,他自然知道这书本给一个人的意义。 建设书楼,把书香带到这片大陆的每一个地方,是明月一直以来的梦想。 不管是个人,还是一个国家,被书香陶冶过的人更有智慧,这是不变的真理。 读书可以明智,让一个民族清醒,就是让这个民族的人都手持以书。 教化,靠得是文化,而不是暴力。 经过明月一番形容,西靳便变了,而且是朝着好的方向变化。 第281章:恩威并施 “臣听了殿下的愿景,有些惶恐。若是按照殿下所讲。便是西靳在各方面占了很大的便宜,难道西靳在此事上,不需要付出?” 明月说完之后,左相又站出来询问。 按照明月方才所讲,便是中原用财力和物力补给,让西靳走向新的文明。 天下有免费的午餐,难道西靳并不需要付出? 左相是官场老油条,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也是西靳人的天下。合天下之力而做天下之事,西靳的一切,自然在这天下之中。西靳建国三千多年来,国库存的金银虽不多,但为皇帝准备的东西却不少。西靳再无皇帝,本宫决定将其中只能观赏的物品拍卖。这些东西本是民间之物,现在放回民间,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本宫觉得如此甚好,各位爱卿呢?” 明月方才说的各项措施,虽然每一项用了金银不到千万,但若是和在一起,却是一批非常庞大的开支。北冥现在虽然富足,但各方建设都需要用钱,也难在一时间筹措这么多金钱。 轩辕家族富可敌国,但,北冥在建设中,已从中取了不少。这次若是取多了,引起族人的不满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便是容易让轩辕家族在这次建设中过度膨胀,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局面。 “臣以为,那万万不可。那是三千年来积累的东西,怎么可以变卖。若是如此,岂不是让整个大陆的人,笑我西靳贫穷?臣以为此事欠缺考虑,请殿下三思。” 明月一说完,立即就有一群大臣反对。 “本宫明白你们的顾虑,那些东西虽然无用,却代表西靳这么多年来的历史。它是西靳文化、是历史,是西靳的脉搏。但如果,本宫告诉你,西靳的根已经在本宫的手中,那些枝叶是否可以砍去。”明月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颗闪闪发光的东西。 那金色的东西在拿出来后,朝臣一下子匍匐在地。 “西靳先祖在上,受西靳子民一拜。”见到这个东西,很多大臣立即泪流满面。 传闻,这金色的珠子,是西靳先祖流下的鲜血所化,他死后,珠子便消失。后来有巫师预言,金色的珠子再现时,将有一位开天辟地的帝王,带领他们走向新的繁荣。那个巫师在后来让自己的弟子警告西靳臣民,若是骑着黑狼,带着金色的珠子出现,便让西靳人全部服从他的命令。 那珠子,直接受西靳先祖控制。那老文物本是用它来保持魂魄不散,但有了能锁住他魂魄的身体后,那珠子对他也没有意义。他考察了几天,见明月重阳很不错,便把珠子给了他。 “本宫于草原上,偶遇先祖。于先祖长谈,先祖因挂念西靳各族人,一直在皇陵幽居,守候西靳不离去。他说自己是时候离去,给本宫这个珠子后,便羽化登仙。” “西靳各族族人在上,我,秦明月,定然不辜负西靳先祖所托,带领西靳走向新的繁荣。”明月说的信誓旦旦,与西靳那个老文物的对话有假,但后面的发愿却是真。 明月,是真的想给西靳,乃至天下的苍生带去光明和希望。 “明月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等在当追随左右,尽心尽力,不负西靳,不负先祖,不负百姓。”听了明月的话,众臣齐叩首。现在他们是对明月心悦诚服,因为这个人值得。 “爱卿平身!”明月一挥手,示意朝臣平身。 “此番争论,皆是为了西靳之明天未来。这件事,本宫说的有些唐突。因为涉及西靳方方面面,众卿先回去同族人传递此消息,三天后朝议论,三天内,不管谁有意见,皆可上提。不论意见为何,皆不论罪。” 明月说完,便听见后面的人说退朝。他和重阳等人相携离去。两头黑色狼在后面跟着,众臣慑于狼王权威,在他们经过时,全部趴在地上。等他们走了好远,才站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看到朝议的宫殿前,又一颗放大的珠子,那珠子悬浮在空中,离地面只有半尺。珠子上有各色的人物,众臣因为好奇过去观看,却看完后面色有异。 原来,那珠子便是方才明月手中那颗。它能聚集魂魄,也能照见过去。 上面记载了对西靳开国皇帝朝臣的评价,上面还记载了现在朝臣做过的善事、恶事,很多事是人忘记的,上面却都原原本本的记录着,就算是贪了一两银子,上面也会记载。 朝臣哪有完全干净的,此时看到这犹如善恶录的东西,顿时脸色苍白。尽管知道很多人只能看到自己的,但这种自我审视的感觉,还是令人全身颤抖,脸色苍白。 明月既然能操纵珠子,自然知道上面的记载的一切。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中。此时,这些朝臣就算是想暗中做些手脚,此时也不敢。 神明如镜,善恶皆知。 在神明的监督之下,谁敢乱来! 为什么明月没有一开始就拿出那颗珠子号令,因为,这珠子是用了威慑,也算是锦上添花。只能把“锦缎”织好了再用。若是一开始就拿出这颗珠子,便是直接暴力威慑。 虽然强行的东西也能让计划得以实行,下面的部落人却都会心存不满,或许,还会在暗地中做出破坏。 为了大的目标,现在明月要的是他们的心悦诚服。 先灌输思想,让他们认同这个大的目标,再把小的不能被认同的地方进行优化。 如此以来,德刑兼备,效果也是最好的。 “想不得到你小子这么有水平,既然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让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朝臣屈服。”无人的时候,老文物围着明月转了几圈,语言中全是惊喜之色。 现在有胆有识,有勇有谋的人,不太常见。 何况是……嘿嘿,这么好看的人。 只是,名草已经有主,他现在也不过只能瞅瞅。 “不过是运气罢了。若是没有黑狼和金珠,事情可能麻烦许多。”明月坐在院子中喝茶,说话的语气十分平淡,并不觉得他方才做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 “你这小子真能谦虚,西靳怎么说也是我的老窝,我会不知道北冥在这里藏了多少阴招。你们不是早已经把朝臣的把柄捏在手里,又在很多部落安排了暗探?”老文物听着明月说话如此冷淡,有点想跳脚的感觉。 说什么英明神武,如有神助。 所谓的幸运都是实力衍变的结果。 尼玛,这小子阴得很呀。 “有备而无患,而且,我这些也都是为了西靳好。”明月说话见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几天的奔波,委实让人累的慌。 “哎哎哎,怎么又不理我,不要睡,快给我算算,军师的转世到了哪里。”老文物见明月坐在椅子上就想睡觉,有些急了,马上想揪着他的头发,但介于重阳在远处盯得紧,他只能使劲的跳脚。 “你不是说,西靳的事,你都知道。你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就说明他不在西靳。”明月喝了一口茶,让自己脑子稍微清醒一下,还会很多的事要做,他现在可不能睡觉。 “他在中原?”想到那个人的故乡南吴,老文物的眼中冒出了一丝精光。 “你既然明白了,何必问我。你们能否遇到,是缘分问题。” “那我现在就会找他。”想到那个人,老文物马上就想走。但明月却喊住了他。 “不行,你要呆在这里,三天后才能离开西靳。” “为什么?”貌似最近几天没有什么特别的日子。 “因为,你现在是石飞,曾经的皇储。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三天后,西靳将来的大计定下来。你就选择去中原定居,然后名正言顺的待在南吴找人,我也可以给你一个逍遥的侯爷做一下,你以后在人间行走,不能用鬼魂的那套,不能打架,也不能不讲理,一切都必须按照人间的游戏规则。还有,你遇到那人时,不管他是否喜欢你,都不能威胁,更不能用强。” 若不是石飞这两天没有和别人联系,以他这几天的表现,会让人产生很多不必要的怀疑。 “我怎么需要用强,明明他也喜欢我的。”说的这里,那老文物的脸竟然红了一些。随后他又开始对着明月跳脚。 “我是西靳先祖,为什么要为一个晚辈卖力,我不干。”老文物感观了皇帝,现在让他低人一等,显然他有些不屑。 “如果,你愿意回到曾经陵墓,就可以继续做你的先祖。要知道,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西靳的先祖已经羽化,若是你突然出现,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你,有人会相信吗。” “还有,不管那军师喜不喜欢你,都是三千多年前的事,他是人,他已经在人间轮回了很多世,每一世都有不同的爱恨,你因为他能记住你多少。而且,很多男人都不会男人,要靠自己的魅力吸引他,你就先要学会忍耐,让他感受到他的爱意,让他离不开你。如果你用强,只能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人间尚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说,何况,你与这个世界隔离了三千多年。就算是再强的帝王运势,到了现在也很难说。既然准备重新做人,就不要继续把自己当做曾经那个人。西靳的先祖已经羽化登仙,你现在就是石飞,西靳曾经的皇储。这是人间,一切都按照现世的游戏规则做事。” “其实,做帝王很容易,只需要发号施就可以。还是,你觉得自己除了帝王的身份,什么都不是。” 虽然明月的话很不中听,但老文物却也不得不认同,明月说的很有道理。 “我知道你最后一句话是激将法,但放心,我一定会不西靳的后事处理完,风风光光的走!”老文物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什么隔了三千年,西靳这个地方发生的事他都知道。 他才不是老文物。 第282章:就等着你谋反呢! 望着老文物离开的背影,明月往后面的椅子上靠了一下,一双有力的双手,便开始摁他的太阳穴。 “重阳?”明月闭上眼,任着这个人给自己按摩。 “这几天事多,辛苦你了。”重阳说话间有些心疼。 虽然众人看到的他们风光无限,但,为了掌控西靳,两个人这几天彻夜没睡看暗卫的汇报。掌控一个国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管是得到大秦、南吴、西靳,都比他们预计的时间早了很多。 因为比预计早,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准备的越多,胜的希望才越大。步步为营,在胜利的背后,是日夜辛苦的付出。 “先喝口茶,休息一下。”明月很快睁开眼,没让重阳继续为他服务,而是端过一杯清茶,递到了重阳嘴边。若说辛苦,没有人比重阳更辛苦。大多数暗地工作都是他做。 “张子崖,张碧瑶终于反了。”重阳喝茶前,这么说了一句,语气中竟然有些嫌弃他们谋反慢的意思。 在知道这对祖孙背景不简单时,重阳便让人盯着。盯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他们谋反了。 “一起谋反的有谁?”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明月没有过于惊讶,都是些意料之中的事,很可惜的是,现在有些事都黏在一起,他们现在有些分身乏术。 “外面是东莱的老皇帝,其中有几个薄姬坐下的叛逆,有北冥不成器的官员,西靳有一些人正在观望,还有……轩辕家族的……一些人,重要谋反的人就这些。”其他都是小人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重阳提到轩辕家族的人,看了明月一下脸色。毕竟,那是明月的父系家族。 “把轩辕家族放进军队时,我就知道会有今天。原以为他们会用别人的方法,没想到竟然一下子都聚齐了。张子崖那个人真厉害,忍耐了这么多年,总会露出狐狸尾巴来了。连自己的妻儿都能当做棋子,这种男人……”真不是东西。 说到张子崖,明月有些愤然。 张子崖不但为明月治病时做了一些手脚,在给明月外公秦啸天治病时,虽没有下毒,却因为判断失误,做了助纣为虐的帮凶。想到那个人,明月心中就有些不舒服。 “乌合之众,不足畏惧。军队有动静吗?”不过都是因为在既有情况得到好处,才去冒险造反的人罢了。只要军队没有造反就行了。 “军中的将领都是我们心腹,有几个新人想要犯事,都被杀了。”重阳说的很简单。 张子崖在最开始是想要动军队,那是国之利器,是定江山的东西。但那样的东西,重阳能不仔细看着吗?想从老虎口中夺食,那要比老虎厉害阴险很多倍才行。 “现在张子崖那边,四国的叛乱者都聚齐了。那里面应该有你的人吧。”似乎想到了什么,明月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看到重阳。 “各级中都有几个。”以重阳的小心,若是他在远方控制,不派上几个人监视怎能放心。 “苍州有几个商人还不老实。轩辕家族方面,我早就打好了召唤,做出了蒙蔽的手法。他们谋反之后,就会发现调不动钱粮。找个人提点之后,去苍州那边活动一下,应该能找到几个心存不轨的商贩。” “天下马上就要定下来了,各方建设都会如期的进行。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妨碍力量,都诱导他们去谋反,这样,一举歼灭,反而省事。”明月说话间看着远处的浮云,为了多数人,牺牲很小的一部分,现在……也是无奈之举。 “那就按照明月说的做。”重阳与明月一起站在这个地方看西靳远处的天空。 与北冥相比,这里的天空显得特别的高远,这个地方很宁静,仿佛没有染上半点的尘埃。 但,了解这里的人都知道,所有的见不得人的东西,都在暗地里进行。 让人宁静的只有蔚蓝的天空,暴风雨永远藏在看不见的角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到来。 三天内,明月对西靳的设想,以及明月、重阳身上的神迹,都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西靳。明月的做法也得到了西靳绝大多数百姓的支持。 百姓奔走相告,各家各户用西靳人特有的方法,迎接着盛世的到来。 三天内,西靳皇的宫殿内,抱着几打奏折的人不停进入,重阳、明月被掩盖在各种奏折之中。 幸亏,两个人都是善于用人的人,所以……古木浅、古青岩、小五、七廉,顺带着老文物,都在不能的翻看奏折,不停的誊抄,七个人之间每个两个时辰就聚一次头,然后把相互看到的消息转达一下。 这样过了两天后,所有的人都瘦了一些。老文物看着眼前山一样的奏折,直接就想哭了。他现在才知道,当国君多么不容易,想当年,国事都是军师帮他处理,那是多么安逸的日子。哎……想他当年过的就想富贵闲人。 因为明月重阳两个人处理了三分之二的事,剩下的人只是处理了三分之一的事,这样的工作分配,纵然另外五个人非常累,却也在心里憋着,不好意思喊苦。 怎么喊苦呢? 人家一个人做得事便有你两个人多,你若是喊苦,不就让人笑话。 三天后,明月和重阳各自在软榻上依了半个时辰,然后,打点妥当,最后看了一遍整理好的资料,带着自知宠物上朝去了。 这四只宠物分别是两只黑色的狼王,大毒蛇水灵,还有小白鸟灵云。 狼王本来不怎么甘心给人当坐骑,但看到妖物水灵和仙兽灵云对着明月谄媚讨好的模样,也放下自己的架子,去讨好这个人。 通过这几天,狼王也发现了,虽然重阳的暴力指数高了些,但显然明月才是说话算数的那个。最重要的是,明月这个人特别的良善,对待他们也比较好。所以,两只狼王在没事的时候,就去蹭着明月,匍匐在明月的脚下,比较绝对的顺从。 大臣都见过后面跟着无数带刀将领的皇帝,但却没见过后面跟着四只飞禽走兽的皇帝。 当然,这四只东西,显然比任何东西都来的威慑。 先不说那狼王,也不说那鳞片闪闪的大毒蛇,只是那头上整个凤凰翎毛的大鸟,便让他们心中敬畏不已。 到了现在,一向信奉鬼神的西靳人终于相信了,这个人就是上天派来的,把他们带入新的盛况的王。 因为内心的心悦诚服,所以,很多事,很多条款,很快就通过了。 “臣有事请奏。”商量完很多小事,左相又出来说话了。 “但说无妨。” “殿下把所有的军队都撤了,若是发生民变或者……部落内部争战,或者……那新建立的郡县,岂不是很危险。”对于明月把西靳军队解散的事,左相很不是不了解。 一个没有刀镇守的肉,会很容易被人夺去。 “本宫可能没解释清楚。是愿意留在军中服役的,继续留下。不愿意的,便回家。西靳在二十年内,需要的不是战争,而是和平发展。以前很多人参加军队都是出于国家政令,但从现在开始,全部是自愿参加。只要在各方面都符合参军的条件,皆可报名。” “凡是参加军队的人,无等级之分,全部进入新兵训练营。在训练结束后,有三次提名挑衅的机会,只要能赢,就按照他所赢的人的职位,安排军务。按照职务任务轻重发放军饷。在军饷的发放方面,初级士兵,只能养活自己和另外一个人。军营里有很多可以提升品级的机会,不论什么出身的人都可以一试。” 明月和重阳都是重视军队的人,自然对这方面做了详细的规划。 现在的西靳军队,是留不得。不把不完全被自己控制的刀,用起来很危险。 而且,那种军队也算是军队吗?里面的人徒有勇与力,却没有团队对战的协调纪律性。这个军队若是遇上重阳培养的西靳虎狼之师,着实没有什么战斗力。 经过明月暗地里的一番整顿,西靳发生需要军队的事件的可能已经降到最低。明月准备给每个郡县配备五千的军队,另外有五千精兵驻扎在郊外。以西靳的情况,有这两万的军队,凡事也不成什么问题。 “殿下想的周全,这些都是臣没有思虑到。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左相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小。 “但说无妨,赎尔无罪。”明月示意左相有话就说。 “臣等多数侍奉了两位西靳皇帝,再次期间,难免对逢迎皇帝,做出某些不当举动。西靳与北冥、大秦等……在一段时间内……相处并不是很融洽……臣等不知,曾经之事,殿下将来可会追究?” 左相说的很慢,不停的考虑用词,还举了个例子……其实,他就是想说,我们以前做了很多不对的事,那些事会不会被追究。 现在朝臣们的很多罪状可以都在那金珠上呢,他们都担心,自己万一哪一天惹皇帝不高兴了,自己的旧账就被翻出来了。 “曾经之事,各为其主。无所谓对错,本宫也不会去追查过去的事。”明月稍微顿了一下,又说道。 “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们若是心存不安,便应该改过,能补偿的去补偿,过去发生的事,本宫不想追究,但,你们有不要逼着本宫追究。若是以后谁捉奸犯科,做了祸国殃民的事,以前的事,说不定就都被扯了出来。” 明月说着,拿出一叠厚厚的纸。 “这是你们这些年来做过的事,关于如此补偿,本宫已经你们做了决断。现在发下去,尔等按照上面的批阅主动补偿,从此,尔等无罪。” 明月说完,让身边的人拿着这些纸往下分,凡是拿到自己那一张的,无法擦汗。 其实,很多人做过的事,早已经足够砍头,但明月却只让他们用金钱补偿赎罪。 西靳朝臣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都忍不住擦汗。 很多罪,终于可以得到救赎。 不过是散点钱,其实……真不错! 第283章:帷幔深处,春意无边。 恩威并施下,又经过了半个月,西靳的一切已经步入正规。 重阳与明月站在皇城的最高处俯瞰着郁郁葱葱的大地,良久不语。 “我从来没想过,这一切都这么顺利的实施。”一切比预计中还要顺利。 “是明月御人有术,连我这样的帝王都是你手中之物,这天下哪里在话下。”这个时候,重阳只是庆幸自己曾经的做法,想明月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居于后宫,这样的人,就应该指点江山,而且,明月在方面有很高的天赋。 “你是我的手中之物。”明月嘴边露出一丝坏笑,眉头一挑,脸上表情有些媚人。 很顺手的挑了一下重阳的下巴,明月用有些调戏的说起说,“来,给爷笑一个。” “爷,要笑多少钱的?” “没钱怎么办?” “那爷就陪奴家一夜当赎金。”重阳说着,就把明月抱起来,往楼下走去。 “重阳,你放开我,有人看着呢,你快放开我!”在重阳的怀中,明月使劲的踢蹬,但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挣扎下来,反而便重阳抱得更紧了。 院子中都是重阳的暗卫,就算是看到什么,只能低头装作空气。所以,他们很无视两位王者的嬉戏。 “东莱的军队,现在到了哪里?”被重阳在放到床上,明月竟然从床上爬起来,用十分严肃正经的语气问起将来会面对的问题。 “还没出自己的国境。”走的很龟速。 现在其他国家都在北冥的势力范围内,不管是酒楼、茶楼还是书楼,都将明月、重阳的事迹大肆传说,他们神的形象就深入到了人们心中,北冥的富饶、安定也成了那些百姓所羡慕。 另外一方面,东莱的国君昏庸无道,百姓早就厌烦了他。东莱皇的儿子又和他对着干,虽然没有到公开反目的地方,却都是大家知道的事。 本来上次出兵,东莱的百姓就反对。结果,好几万大军被南吴打的落花流水。北冥比南吴厉害了多了,谁都知道,这次用兵一定失败。开始的时候,被强征来的士兵,一有机会就逃跑。后来,经过多方协议,很多人竟准备到时候,反戈相向,直接投靠北冥。 东莱的人民日夜盼望着能到北冥,现在北冥开始统一天下,这是多好的事呀。东莱的人整天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北冥皇和明月王前来。 “还有二十天,西靳的人就要往中原迁徙,我想,二十天的时间应该够我们平复这场叛乱。”且自盘腿坐在床上算计着,明月一时没有注意到重阳的表情。 “所以,现在休息,明天赶路。”重阳说着,脱掉外衣,接下来床帏。 “虽说古木浅现在暂时接着政务,但我还是不放心,我……”就在明月想着西靳的政务,想要从床上跳下来时,一把被重阳抱到了怀中。 重阳很是利索的脱了明月外面的衣服,用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该交代的,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应该相信古木浅和古青岩,他们是穆赫族的首领,他们对这里,比你我都熟悉。他们在这里办事,凡事都会事半功倍。你难道忘了,古青岩手中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乖,不要闹了。我们睡觉。”重阳说着,把明月扑倒床上,然后,用手中摩挲了一下他的眼上的黑眼圈。 如果明月此刻照镜子,就会发现他现在的表情到底有多么的憔悴。 王者需要只是战略布局,剩下的其他小事,交给手下的人做就可以。 重阳对古木浅、古青岩很放心,不管是能力还是人品。所以,他明天会和明月一起放心离开。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谋。 有些事,还是睁一眼闭一眼好。坏人是不用灭绝,只要他们不出来捣乱,也不要逼急了。 物极必反,还是用些宽松的手段好。省自己的心力,也不会帮着做事。 明月,做事的时候也注意这个道理。只是,他对这片草原投入了太多的感情,所以,急于想看到结果。 但,若是有效果,短则两三年,长则二三十年,否则,没效果。 “你睡着了?”半天,明月见重阳没动作,禁不住有些疑惑的睁开眼。 咳咳……囧,他们俩理解的睡觉真的是一个意思。难道就一直这样纯洁的拥抱着睡觉。 “重阳?”因为前几日睡得太少,反而习惯了睡的少,明月此时竟然有些睡不着。所以,他开始戳着重阳的脸完。 从鼻子摸到嘴唇,明月只在心中暗暗赞叹了一下,真有型! 重阳的睫毛很长,像蝴蝶的刷子。鼻子很高,很有型。嘴唇很厚,咬起来很有肉感。 “你都不和我说话。”慢慢往下戳着重阳的胸膛,明月有些不高兴。 他现在是很高兴。 重阳竟然不陪他玩。 “你确定不困吗?”突然,重阳睁开眼,里面都是难以掩饰的光芒。他看着明月,眼中露出野兽般的气息。 “好像……有点……”困了。 明月还没说完,就直接被重阳压住,然后,各种搓弄。 “……我,错了……”被重阳弄得有点想哭,明月突然觉得自己方才做错了点事。他怎么又去撩拨这头狮子。 “现在,晚了。”重阳狠狠的说了四个字,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 从醒来到现在,两人就一直在忙着西靳的事,现在终于腾出时间来,怎能不尽情的享受。 窗外天晴,碧海蓝天。 帷幔深处,春意无边。 直到明月一根手指头都不能动了,才被放过。 “明月,又辛苦你了。”抱着死死的睡过去的明月,重阳在明月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抱着他去清洗了一番。 看着那白玉的肌肤上被印下一串串红色的印记,重阳笑的有些满足。 然后,满足的抱着明月睡去。 多少天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微微一闭眼,两个人都陷入了梦乡之中。 天刚亮,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带着一群卫队从西靳的皇城中缓缓驶出。 马车里自然是沉睡的明月和坐在床榻上看暗卫情报的重阳。 随着管理版图的扩大,需要管理的事情也越多,需要看的情报也就越大,身体也会感到很劳累。但只要看着沉睡在自己身边的明月,只要看着那平静的睡颜,重阳便觉得身体很快充满了活力。 很爱人一起创造他们理想中的帝国,这个大片大地因为他们而改变,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开心。 在马车后面,七廉嘴角吊着一片树叶,不停的寻思重阳不久前跟他说的话。 自从像重阳坦白后,七廉就最好了独自离开的打算,他也以为,重阳一定会放他离开。就算不离开,也应该放在眼睛看不见的地方。眼下西靳很需要人治理,他因为这个地方会成为他以后的居所……谁想…… 重阳竟然让他继续留下,而且,对的职权没有任何限制! 七廉认识重阳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宽容,就连当年的冥仇,最后也……哎,难道这个男人真的长大了吗。还是书,爱一个人会让人变得成熟。 不过,七廉在心中不能感慨重阳这个人有手段。 自此之后,他便对重阳更加忠心,对明月也不会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一箭双雕,上位者就是狠。 不知是不是要把这几天的觉都补过来,这一两天,明月一直在睡觉。虽然知道他身体各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但重阳还是有些担心。 每当饭时,重阳就会把人摇醒,在明月很未完全清醒下给他喂食。 半醒半睡间的明月很听话,任着重阳的折腾,等重阳折腾完,他再像蜗牛一样,软着身体躺回去,继续他的好梦。 “真拿你没办法。”重阳刮了一下明月的鼻子,笑的有些无奈。 这几年来,重阳变得不大,倒是明月变化了一些。只是,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这个人永远像最初那样,依旧喜好睡觉。 就在马车快速赶往大秦时,重阳突然收到一个密道,说,“张子崖在河中投毒,河道周围不少人染上怪病。张子崖以百姓要挟,让重阳割地送珠宝。” 重阳看着那密报后,让人叫来七廉。 七廉看完后,直接笑了。 “这张子崖在大秦皇宫中呆了这么多年,难道没有进步吗?怎么做出这么幼稚的事。”看着弱小到愚蠢的对手,七廉有些替他抹汗。是该说这个死脑子,还是说这个人愚蠢。 想出这么愚蠢的办法,简直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你觉得该怎么做?” “我觉得……既然他要土地和珠宝,就答应吧。只是,因为皇帝现在西靳,所以,要等几天才兑现承诺。”简单的说,就是表面答应,实际上拖着。先稳住她再说。 “至于,河里的毒,我过去一趟就好了。正好,听说这几天,玉蝙蝠夫夫也在那个地方,就算我不行,还有他们。”这些人,七廉的解毒能力已经越来越强。再说,药到了河道中,很快就没了,危害也不会多大。 “那,这件事中就麻烦你了。”重阳看着七廉,眯了眼睛,又说道,“这件事,要做得大张旗鼓。” “明白。”多年的相处让七廉一下子明白了重阳的意思。 重阳让七廉过去,除了解毒,更多的是作作样子。 张子崖以百姓要挟,是知道像重阳这样的人,绝不能做出抛弃百姓的行为。但是,张子崖可能不知道,重阳并不是真的在乎百姓。天下有那么多百姓,对于君王来说,死那么几个不算什么。 更何况,这河道沿岸的百姓是人,难道张子崖索要的土地上的百姓就不是人。怎么能为了一批人,放弃另外一批人? 第284章:隐情与真情 军情火急,五天之后,重阳出现在了大秦军中。 “见过陛下、殿下!”重阳是私自来到军中,此时齐斌正在军中检查,便直接过来拜见。 “齐将军辛苦了,快些平身。”明月示意在这里不必行礼。 “关于大秦的现状,我已经知道了,你真的辛苦了。”最后六个字,重阳说的有点重。 大秦是重阳从秦风手中接过来的烂摊子,这个摊子到底有多烂,重阳心中有数。但只是几个月的时间,齐斌却让这个的一切变得有条不紊。很多事看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是很难。 “属下不敢言苦,都是陛下、殿下策划的好。”齐斌是个铁汉子,但此刻想到重阳这么说,不禁有些热泪盈眶。这段时间的确很苦,但做的事得到承认,这也是很令人开心的事。 大秦到了今天的样子,齐斌功不可没,但这里更多的是重阳多年的筹划,若非如此,不管什么样的才智,但难以让大秦在短时间内翻过来。 大秦曾经是和北冥并列骑驱的国家,所以,重阳事先对他各方面的破坏也最大。 谁知道,亲自毁去的东西,现在又要亲自建设。 “张子崖那边的情况如何?”明月醒来后就听到这件事,因为大秦是他心中的母国,所以,对他的百姓更多了一些关心。 “张子崖的情况很奇怪,一会儿投毒,一会儿又解毒。一天到晚下达的命令都不一样,朝令夕改,十分的奇怪。臣刚从那边过来,张子崖刚骂完殿下,又突然派使者传话,说是要见殿下。”说到此时,齐斌的语气有些疑惑。那张子崖,怎么看都有些不像正常人。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明月在屋里踱着步子,然后想着张子崖的事。 经齐斌这样说,明月也觉得这个很奇怪,有时候感觉很亲切,有似乎很狠厉。若不是确定那是一个人,定然会因为有人冒充。 难道是? “他一般什么时候比较恶,什么时候比较善?”想到了什么,明月朝着齐斌问道。 “他大部分上午会比较狠厉,下午的时候相对温和。”齐斌回想着与张子崖对峙的情景,用略微思索的语气说道。 “我怀疑,他可能……得了病。”最后三个字,明月说的有些沉重。 “他被附身?”重阳想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附身,是脑子中有了两种思想,一种善,一种恶。善恶对峙,因为过于压抑,又不能忘记刺激他的那件事,所以……日积月累之下,就会成那个样子。不过,大多数人,会让恶的一方面控制,然后变成一个十足的恶人。他能朝令夕改,说明心中还有善的一面……” 明月想了一下又说道,“这应该跟他当年经历的一些事相关。但是,他似乎有些针对我和重阳,这让人很不解。难道与轩辕逍遥、重敖有关。” 轩辕逍遥和重敖,是明月、重阳的父亲。 父债子还,这在一般情况下,也算是合理。 只是,很不合理的是,轩辕逍遥和重敖都不喜欢他们的儿子,也对儿子没有丝毫的养育之恩。 “太皇太后应该听说这件事了,她有什么指示吗?”明月这几天一直在沉睡,知道的都是重阳告诉他的大概。 “她老家希望,我们能尽量留下张子崖的性命。”重阳曾经对这件事不解,不过,现在明白了些。 可能,当年一些事,有隐情。 “既然鱼都到了网中,现在就收网吧。否则,就会造成更多的伤残。”明月朝着说完,看向秦斌。 “齐斌!” “末将在。” “不用等东莱军队深入,待到他到了大秦边境,直接收拾了就行。两个时辰后,你带着五千精兵,把那只军队收拾了。” “是。”虽然有些犹豫,但齐斌还是答应了。 军人的命令就是服从,而且,明月、重阳的一直算无遗策,很少会出现差错。但以五千到东莱号称的五万大军,似乎有些……在数量上完全不占优势。 纵然北冥的军队彪悍,若是以一打十,恐怕……会有些问题。 “放心,东莱的军队早就没有那么多,有二三万就不错了。都是乌合之众。一个人可以赶一群鸭子,难道我五千精兵还收拾不了东莱那样的军队?”东莱的战斗力在于南吴大战时,已经消耗殆尽。现在有的,不过是一些不想打仗的人。 “末将明白。”既然明月这样,齐斌便也坚信了。 待到齐斌离开后,明月便开始审问重阳。 “太皇太后还有没有说别的话。”明月觉得,那么睿智的女人,哪能那么简单。 “她还说,张碧瑶长的有些像她的母亲。”对于这句话,重阳刚看的时候不明白,但想想,就觉得有些龌龊恶劣。 “你是说?”看着重阳的表情,明月想到了什么不该想到的东西。 “我什么都没说。”不愿让明月想到别的东西,重阳立即带着去外面。 “哼!”重阳这招让明月有些不屑。重阳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哄呢。难道他不该知道这种事吗?这种事…… 很快,两个人又来到了江边。 重阳望着满江浩荡的江水有些感慨。 虽然这里的江河不过是大秦河的一只,但烟波浩荡的样子却让人想到大秦河。但是,明月曾经跳下去,又被冰冻到河底。 “如果,当时我在你身边,你看到我,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重阳看着明月,叹息了几声说道。 “重阳,这些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感觉到重阳的情绪低落,明月不顾周围有没有人看,直接把他抱住了。 有时候,身体的安慰,要比任何话语都管用。 “哎,我的明月真乖。”重阳抱着明月一下,便牵着他的手在河岸上走。 明月能毫无芥蒂的拥抱他,这让重阳心中十分高兴,这说明他在明月心中的地位胜过其他。但为了明月的声誉着想,他却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做特别亲昵的对待。 重阳觉得,明月就该像神屹立在天下人的心中,至于他……就默默的站在神身边好了。 此时,是盛夏的尾巴,杨柳依依。除了在两岸边巡视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任何两岸对峙的感觉。 一袭红衣与白衣牵手从柳荫下经过,像一幅唯美的风景画。 大秦本来雨水多,不知何时起,下起来淅淅沥沥的小雨,见旁边有带着窗户的亭子,两个人便进去。 两人刚要推门而进,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两天相对一下,用眼神交流一下,然后撞门进去。 藏在里面的人武功不怎么好,重阳只用了两招就把人甩在地上吐血。 “碧瑶?”明月看着地上一身红衣的张碧瑶,惊讶的想过去扶他,却被重阳制止。 “公子……”张碧瑶这一声可谓是千转回肠,看到明月就像是看到相思已久的情人。但明月听了之后,却皱了一下眉毛。突如其来的冷意让他后退了一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月看着张碧瑶眼中有些冷清,他没有问“你是怎么?”,而是问的事。问人与问事相差很大,直接表现出了他现在对张碧瑶的态度。 “公子,奴家好想你。”张碧瑶的身子像蛇一样扭着,像朝着明月爬过来,但因为受伤太深的缘故,身体却挪动不了太多。 从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厌恶,明月看着张碧瑶,神情有些复杂。他还记得那个穿了一身绿色衣裳,在自己面前蹦来蹦去的小姑娘,若是时间可以一直留在那个时候多好。明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就都变了。 也许,他曾经看到的很多东西都是假想。 “公子,公子……”张碧瑶的声音越来越娇媚,最后还吐出蛇头来,不停的舔呀舔。 明月没有说话,而是随手拿出一张道符贴到她身上。 张碧瑶的身上贴了道符之后,整个身体下面突然蹿出一条尾巴。那条大尾巴一下子朝着明月甩来,重阳衣袖一挥,那尾巴就断成了两半。 人和尾巴都在地上使劲挣扎,鲜血,哀嚎。 张碧瑶的脸上和身上,也直接露出了鳞片。细细的,绿绿的鳞片。 对,是鳞片。 明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因为他竟然不知道张碧瑶是妖精。这个……实在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碧瑶,碧瑶!”就在两个人都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东西,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听这个声音竟然是张子崖! 张子崖竟然会武功! “公子?” 看着张子崖回过头看着自己含泪的眼神,明月不知为何,心中竟然万分的冷静。 “我该怎么称呼你?” “哈哈,果然被你发现了。”那人笑着,脸上露出黑色的鳞片和怨恨的目光。 “我们何冤何仇?”若是上一代的仇恨,何必现在才报答。 “我妻子虽是蛇妖,却从来没有伤害过人,但是重敖、轩辕逍遥却斩杀了她。现在,你又杀了的孙女。”张子崖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愤怒和不甘。 “难道你让天上下雨在这个时候下雨,不是为了引我们在这里。你把张碧瑶放在这里,难道不是想用她复仇吗?”明月的声音很冷静,张子崖却有些恼羞成怒。 “你能在善恶之间不停的循环,就证明你的良心没有泯灭。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何必执着,当年的事,当事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不能放开。卢太皇太后让我们放过你。她和同辈,她都能放心,你为什么不能。” 听明月提到卢秋水,张子崖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第285章:让叛军一溃千里 “卢秋水?”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张子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秦明月,你一定不知道当年轩辕逍遥是被谁害死的。”看着明月,张子崖笑的很幸灾乐祸。 “以轩辕逍遥的能力,就算是脱离了轩辕家族,也不会那么轻易被人弄死。他之所以总是被人追杀,正是因为卢秋水在重敖身边安排人,轩辕逍遥把自己的消息告诉重敖,为他带来的却是一次次追杀。卢秋水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儿子不把心用在国事上呢,她当年为了分开两个人,各种策划,可是招招要置轩辕逍遥于死地。” “你胡说!”在重阳的心中,卢秋水的身份很重,他不容忍任何人侮辱他的祖母。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知道的清楚。以卢秋水的心性,若非真做了后悔的事,怎么会一直念着佛经呢。还有,若不是她看到轩辕逍遥死后,你爹直接自杀,她会那么容易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 张子崖说的话,让重阳心底一沉,他下意识的去看明月的反应,但就在这个时候,张子崖突然发动袭击,伸着利爪,朝着重阳扑过来。 迎面而来的戾气让重阳下意识的发动回击,张子崖的身体便切成了几段。 就在这个时候,从张子崖、张碧瑶身上流出的鲜血瞬间在地上开始画阵法,一个血色的法阵瞬间被激起。亭子内的温暖突然升高,周围的门窗瞬间被封闭。 “用自己和孙女的血发动法阵,真狠!”不小心被人算计,重阳的脸色不太好。 “不要生气。”随着明月清脆的声音在重阳耳边想起,一股凉凉的内息也传到了重阳身上,让他猛然中从愤怒中清醒。 “这个阵法,主要是想通过血腥之气,让人的内心便的霍乱。然后,因为理智失控,陷入自己编织的幻境致死。”明月说完,拉着重阳在这无边的血腥之中行走。 “重阳,你在担心什么?不管他方才说的是不是真的,都与我们无关。我们是我们,上一代是上一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当年所有参与的人都死了。难道这个结果不够吗?重阳,不要再想了。重阳,我爱你……” 就在重阳眼前闪过一丝奇怪的片段后,明月带着清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他的神智恢复过来。 这个时候,随着一声高亢的鸟鸣,他们所处的空间一阵山摇地晃。 随着一缕强光照设进来,明月带着重阳,一下子从那个地方飞出去。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座小亭子轰然倒塌。小白鸟喷了一口火,整个亭子马上被三昧真火包围,很快,那个地方就连灰都被烧没了。 这个时候,小白鸟落到明月身边,一副“你夸我吧,你夸我吧”的表情,明月伸出手,在它的头上摸了一下,然后说了句,办的真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大毒蛇和两只黑色狼王也来到明月身边,伸出自己的脑袋,似乎在等着明月的抚摸。 “你们都不错。”明月说着,拍了拍另外三只的脑袋,表示这三位也干的不错。 等明月回头,看到重阳也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 于是,明月也摸了一下重阳的脑袋。 但重阳的反应却不是高兴,而是扭头就走。 “重阳……”重阳走了,明月就在后面跟着。 在河堤两边的绿柳中,可以看到一个白衣的少年追着一个红衣的男子,那男子似乎生了什么气,不太想理会身边的白衣人。 那白衣的少年男子不理他,竟然突然站住,不走了。 重阳见明月没跟上,回头见他傻站在原地,马上去拉他,却被明月甩开。 当然,重阳并没有因为明月甩开而气馁,明月一甩开,他就抓住。 被甩开,再抓住。 若是论起耍流氓和执着,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重阳。 被甩开,再抓住。如此数次,直到明月无所谓的让他抓着,他才把这个的人碰在手中。 “你生气了?”重阳见明月不看自己,有些孩子气的摇着他的胳膊。如此大男人做着如此小孩子的动作,让明月有些冷俊不禁,心中再大怒气也没了。 “我哪有生气,明明刚才生气的是你。”明月看着重阳,手又想甩开他,却被重阳死死的握着。 “你方才……摸了黑狼他们……然后……摸我……”简单的几个字,重阳说的异常尴尬。比什么都厚的脸皮,竟然有些微红。 “所以,你方才是嫌我的手脏?”把两个人的手举到眼前,明月有些啼笑皆非的问道。 “不是,是……”重阳沉思了半天,却只说了这三个字。 “是还是不是?”明月看着重阳,有些想偷笑。明月突然发现,让重阳解释时,这个人会变得异常可爱。 对,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你嫌弃是我试不试?你现在就嫌弃我,是不是江山定下来了,你就开始始乱终弃。”明明不生气,明月却故意用微微有些质问的语气说道。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怎么会嫌弃你,我爱你还来不及。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怎么会始乱终弃。明月,你要相信我……”重阳一急,啪啪的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但,他却看到明月的偷笑。 “小坏蛋,竟然学会骗人了。”见明月这样,重阳直接在他的屁股落下了好几个巴掌。 虽然明月嗷嗷的叫,但事实上那巴掌根本不疼。因为,重阳根本舍不得用力。 “说,你刚才是为什么生气。”明月抓住重阳的领口,假装很生气的问道。 “非要说嘛?”重阳还不想说。 “你觉得呢?”自然是,必须说。 “我,哎……”重阳有些小郁结,有些事……怎么好意思说么。 “沉默就等于默认,难道你真的讨厌我。”明月现在的语气有些凶,但内心却有些得意,他就喜欢看重阳这种囧囧的模样。 “你方才为什么摸我的头?”重阳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因为你也用那种闪闪发亮的眼光看着我……” “所以,在你的心里,我和他们是一样的。” 重阳最后才把自己方才心中想的说出来。他是一个帝王,被像对待宠物一样对待……虽然很喜欢……但若是真的把他和宠物放在一起,却又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自己是明月的伴侣,应该得到更好的对待。 “重阳,我……” 明月刚急着解释,便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这个人真狡猾,总能让明月无话可数。 “重阳,你是不是吃定我了。”明月看着重阳,用有些撒娇的口吻说道。 良久,就在明月以为得不到回答时,突然想到重阳有些叹息的说,“我是被你吃定了!” 重阳说这句话时,语气中有些无奈,但最多的,却是浓浓的宠溺。 就在重阳拉着明月慢慢回营时,齐斌正磨刀霍霍,准备上战杀敌。 “这应该是最后一仗了吧。”明月看着齐斌一身铠甲的模样,若有所思的说道。 “的确是最后一仗,我们也去看看?”重阳见明月有些想去,便率先提议。明月就是这样,可能总想要某些东西,却不说出来,喜欢把事情都埋在心里。 “好。”重阳说完之后,明月打了一下响指,那两只狼王便像黑色的闪电一样飞了过来。 “骑着它,我们也去那边看看。”明月飞身一跃,做在来狼背上。 重阳此刻才发现,他心爱的人竟然如此好战。明明是看起来那么文弱的人……骨子中却藏着那么深的血气和争斗情绪。 重阳有时会想,明月很多时候之所以不争,便是因为他拥有了很多,对其他的东西不屑。或者,是经历过浮华之后,对现世的淡然。 “咳,我们只能偷偷的去。”重阳看着因为狼王而惊吓到的马匹,微微有些提醒建议到。 “我们若是打前锋,让他们跟在后面不就可以?”明月说着,朝着重阳抛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明月本来就长的极好看,此时他一身白衣,坐下骑着黑狼,本是威风至极,如此状态下,竟是风流无限。看的周围的人都闪了一下眼。 重阳无奈的看着这个没有自觉性的人,只能使劲的摇头。 “这黑狼若是在前边,那马便吓得不敢说,说什么打仗。如果去,我们就站在身边的山坡上,偷偷的观看。”像马一样大的狼,怎么能和马走在一起。 若是这样的坐骑一出现,其他的坐骑就该想着如此逃命了吧。 “好吧。”明月看着周围那些马匹惊恐的样子,摸了一下狼王头顶的毛,有些无奈的说道。 于是乎,等齐斌去了战场,两个人就抄了近路,去了东莱军队驻扎的地方。 当明月和重阳出现在一处山坡上,看着底下混乱到死的帐篷和偶尔进出帐篷的懒散军人,心中暗暗叹息了一番。 军队本应该是一把利器,但是,此刻呈现在明月面前的却是生锈的废铁。一个国家若是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灭亡,那就是苍天无眼。 上天偶尔虽然打个瞌睡,但大多数时候却比较靠谱,所以,很快,齐斌带着五千整齐有序的精兵,来到了东莱驻扎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原来慵懒的东莱士兵马上就像吃了兴奋药的勇士一样,一听到有人喊北冥的士兵来了,大家马上拿着兵器冲了出去。有人竟然因为从帐篷中出来的急,没有穿上衣就跑了出来。 这?明月看着这种情景,心中惊了一下。 难道这些东莱士兵,是为了迷惑人,才把营帐等弄得如此糟糕。 第286章:骑狼打东莱 明月与重阳站在不远处,看着东莱大军的变化,心中都有些诧异。 难道,他们真的看错了吗? 难道,东莱此次是有备而来? 就在重阳、明月面目有些冷时,突然听到东莱军队中那震耳欲聋的呼声。他们说,我们要投降! 一只军队到了战场上,不是要杀人,不是要打仗,而是要投降!这应该是古今历史上最奇葩的一只军队。当然,也有人骂那些投降的,却都被人宰了。 重阳与明月看着如此戏剧性的变化,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实在是……他超乎与想象! 本来以为是一场硬仗,但过来后才发现,一切就像闹剧。齐斌有些求助性的看着明月、重阳所在的位置。就这个时候,两只狼王引天长啸,发出了几声响彻云霄的响声。 “那是北冥皇和明月王!”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那些人顿时便朝着重阳、明月所在的地方拥着了过去。 “求陛下、殿下收留我们。求陛下、殿下收留我们!”黑压压的人跪在两个人面前,声音是明月、重阳没听过的真挚、洪亮。 “你们来大秦,就是为了投降。”明月的说话用上内力,让站在这片山丘的人都能听清楚。 “是。”整齐划一的回答,不带半分钟的犹豫。 “为什么。”看着这些人,明月心中一些血气竟然被激发出来。 “东莱不仁!东莱不仁!”一声比一声的高呼诉说这么多年,东莱皇对百姓的苛待。东莱民不聊生已经很久,明月方才的问话,让他们心中的愤怒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东莱不仁,四海将一统,你们可愿意随我回去,打到东莱皇!”明月有些豪迈的声音响起,像是无形的催眠,穿透每个人的内心,激发出他们身上全部的血气。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下面是血性男人的呼声,这是誓死的跟随。 “天下将定,四海将统一。天下最勇敢的男儿,稍微整顿,穿上你们的铠甲,骑上你们的战马,让我们一起杀回东莱。要记住,我们要推倒的只有东莱的皇帝,并不会,也不能滥杀无辜,因为,东莱的百姓都是我的兄弟姊妹!” “从这些打到东莱的国都,投降者不杀,凡是要为东莱皇守护的人,我们是统统杀掉。天下最勇敢的男儿,现在去整顿一下,稍微我们就上路。这是最后一场战役,我们都会是史书上的英雄!” 明月便说着,便举着自己的拳头。 明月说完后,那大黑狼似乎感知他情绪的激动,大吼了一声。 “嗷!”很多人也学着黑狼的样子,大声叫了几声。 狼一样的吼声响彻大地,让天地为之变色! 这是狼一样的男人,这是狼一样的战士,这些人将创造奇迹。 明月看着底下整齐划一的队伍,有些感叹这瞬间腐朽为神奇的一面,对着底下的人,明月又说到。 “我现在是带你们回家,是带你们在有生之年远离战争,我不强迫你们留下,你们中有些人,只不过不喜欢打仗,只不过有担心的人不愿意上战场。那些人,你们走出来。不管打与不打,你们都是勇士的骄傲!” 明月说完看着脚下的人,本来不想上战场的人,听了他的话也找不到自己离开的理由。 拿起武器,这是英雄的战斗! 这些人从东莱走出来用了二十多天,但回去的时候,只用了两天。 东莱皇早就不得人心,所以,明月带着军队每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就开成迎接。到了后来,明月还没到,民众便站在城内开门迎接多时。 途中不断有人想要加入队伍,但都被明月拒绝。他们不是要打仗,是要解放。如果需要人造势,这些就已经够了,再多的人便是负担。 何况,人太多了,哪来的粮食补给! 明月此举,除了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夺取东莱,也是为了像天下展示,他,秦明月,重阳,得到这个天下是众望所归! “降,降,降!” “降,降,降!” “降,降,降!” 兵临东莱皇城,咚咚的鼓声激荡在城内城外人的心中,一声高亢的鸟鸣而过,似乎也在催促着什么。 许久,城中终于缓缓升起了白旗! 城门洞开,东莱的太子身穿缟素,捧着玉玺,表示投降! “奥!”这个时候,三军振奋。待到明月接过了玉玺,更是一个个兴奋无以言表。 因为东莱人打东莱,所以,整个东莱国家除了消耗了一些粮草外,并没有什么损失。明月、重阳很快接手了东莱的政治、经济、军事大权。 东莱的皇帝按照王侯的身份厚葬了,东莱的皇子们当出了丧便全部消失不见。明月想起迟香来找自己时,脸上露出的幸福笑容,不禁为他高兴。不管怎么,他们几个都能想清楚,然后能够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实在不容易。 不管怎么形式的爱情,都应该得到祝福,不是吗? 因为东莱的皇子们各个都不简单,所以,明月也没有什么送给他们,只留下牌子,告诉迟香若是将来遇到什么事,可以拿着这个牌子去找他。 “真舍不得你们走。”明月见迟香要走,说话的语气很是舍不得。 “你是想我们兄弟像古木浅一样守着你打下来的国家。”迟香看着明月,不禁开起玩笑。 “如果我说是,你的兄长们可会留下来?” “为什么是他们留下来,没有我?” “就算你留下来,他们也舍不得你干活。我若是真让你做什么,他们还不杀了我。”明月说话的语气有些调侃。 “哼,还准备玩够了回来找你,现在……哼,我要走了。”迟香说着,夺过明月要给的牌子,直接朝着他哥哥们跑去。 明月和重阳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的消失的几个白点,愣了一会儿才过来神来。 “重阳,我们尽快回去吧。”明月转身抱住重阳的腰迹,有些撒娇的说道。 “我的明月,终于玩够了吗?”重阳把明月抱起来,亲昵的亲了亲他的额头,依旧宠溺的说道。 “如果我说没,你还陪着我玩吗?”明月搂了一下重阳,很是任性的挂在他的脖子上。 “会。我会一直陪你,不会想做什么想干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会这样一直待在你身边!”重阳说着,身影一闪,抱着明月去了书房。 已经离开北冥好久,现在也该是回去的时候。 只是,在回去之前,他要先处理好东莱的事。 因为东莱的几位皇子早就想要把东莱扔出去,所以,把事情整理的很清楚,各项事务都列有项目。重阳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值得信任的人,放到重要的位置。 迟香在走之前,重点推荐了郭怒,所以,重阳、明月便找个时间去拜访那位传说中的东莱布衣左相。 既然是左相,为什么还称为布衣。 因为,这位左相并不上朝,除非有重大的事件,否则,他绝不出山,若是出,必一举定江山。 这几年东莱皇帝昏庸无道,数次想请郭怒,都被他称病拒绝。 但左相却不知因何原因,与迟香的关系非常好。重阳、明月拿着迟香的推荐信,本以为能顺利见到左相,但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后,却被告知左相生病,无法相见。 等了两个时辰后,才说生病不见客,这么蹩脚的理由,也只有郭怒能想的出。把国君挡在门口,还给故意为难,是否应该说这个人胆大包天。 “本宫知道左相生病已久,所以,今日拿了一个药方,想必应该正对左相的病,你把这个交给左相,见与不见,全凭他做主。”明月在说话前,接了门口记事的人手中的笔,很快在上面写了死个字,然后递给了管家,让他拿着给郭怒。 管家看了那四个字,脸一下子白了,然后,拿着手里的纸就跑了进去。 “明月这威胁人的手段,真是越来熟练了。”重阳看了那几个字后,不禁大加赞叹。若是明月不在身旁,他必定会用威逼利诱的手段,只是……明月在的时候,重阳就想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 “陛下、殿下,两位里面请。”管家看着两个人,说话有些战战兢兢。 明月和重阳没说话,随着那管家往里面走。 这左相的府邸异常的清寒,全府就种了一种植物,那就是竹子。而且,不是常见的观赏竹子,而是那种随处可见的竹子。周围也没有多少的富贵的装饰品,只有简单的用竹子编制的器具。 明月与重阳进去时,左相正坐在轮椅上削竹子,他旁边有个石头的桌子上,上面摆着一盘残棋。 明月没有半点身为客人的自觉,看到石凳就坐下了,瞅着上面的棋局,拿起白棋就落了一个子。 “左相若是喜欢喜欢下棋,何必到东莱的皇宫中去,那边虽然做过些肮脏的人,环境没有这个地方清幽,却实在是个不错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那个棋盘比这个大的多,结果,也更济世救人。” 明月指着棋局说道,“左相看,这白棋只要在这个地方落一个棋子,这盘棋就活了。其实,凡事都是这样,何必执着与形势的问题。曾经是天不予时机,现在时机已经到了手中,为什么不去抓住。” “左相大人的手,应该握住的是天下,应该编织的是万民。难道只尽这府中的竹子,左相大人就能知足?” 明月说的很直接,毫不掩饰的说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我就是来求你给我干活的! 你,来,还是不来! 第287章:明察暗访,明刀暗箭 “哈哈,难道当年明月王请吴墨出山,也是先用的威胁的办法让他见你,然后,又用半讥讽的话让他跟着你走?”听了明月的话,左相郭怒一下怒了,手中的竹子竟然生生的被震断。 “当然不是。当年请吴墨可以比这个简单,吴墨的规矩是死的,只要有人能做到他说的事,他便跟着你走。但左相大人不一样,左相大人的标准在心中,纵然我做得再好,只要左相大人一句否定,就全盘皆输。” 吴墨多正派的人,完全和带着邪气的郭怒不同。 平心而论,虽然郭怒门前没有三千米高的大山,却比有大山的还难搞。 明月当初上山才用了多久,一刻钟。他都在郭怒门口占了两个时辰,人家都不想见他。 一刻钟和两个时辰,还真不是一个层次。 “哈哈,你跟传闻中的很不一样。”郭怒这次笑和方才的笑有些不同,至少这个时候,明月已经在他的眼中。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世人看到千万万的我,但,我不过是我。”明月说的很傲气,像他这样的人,还真不会在乎被人怎么说。他就是秦明月,永远无法代替的。 “说的不错。”郭怒这个时候才转过头来看了明月一眼,但眼神落到棋盘上时,却有些震惊和不可置信。 “果然……天降奇才!”都说明月王天下无双,郭怒现在是开了眼界。他多年解不开的心结,既然因为这个人落了一下棋子豁然开朗。 “管家,上酒,我今天要和两位痛饮,不醉不归!”郭怒说着,直接用轮椅上站了起来,招呼管家去拿酒。 “额,你的腿?”早就听闻郭怒因为腿疾,才隐居幕后。没想到,一切都是骗人。 “小子,这便是你方才说的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心结解开之后,郭怒拍者明月的肩膀哈哈大笑。 “皇宫的酒把这里的好多了,不知左相大人是否有兴趣。”这是明确的邀请——人才,你就过去给我干活吧! “你当时就和吴墨刷了嘴皮子,他就愿意跟着你回北冥?”郭怒看着明月,饶有幸福。 “当然不是,在吴墨出山时,我给他磕了三个响头。”明月说着,直接跪在地方,给郭怒也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拍拍衣服站起来,那意思似乎在说,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 “……”郭怒看着明月,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心情。虽然他不是有意让这个人磕头,但已经受了三家的头,现在若是拒绝,该怎么说呢。 “左相跟我回去吧。”说着,明月便拉着郭怒走出了府邸,坐上了去宫中的马车。 在某些时候,明月是个很健谈的人。郭怒对他推行的很多政策很感兴趣,两个人便聊了起来。 郭怒对这方面很有独特的见解,两个人对上了,便开始就各自的见识进行深刻的交流,两人从中午谈到午夜,又如此谈了几日,因为就某些问题相互不服,便决定用实际证明一下。 于是乎,郭怒就暂时成了东莱三郡的管辖者,重阳对他礼遇有加,直接把奏折给他看,又向他引见各方面的人,在交代完一切后,就和明月溜了。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坐在一辆不起眼的车上,明月掀开帘子,对着驾车的重阳说道。 两个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完全就是一副平凡公子的相貌,看不出什么身份。 只是,明月且觉得,两个人如此把政务扔给郭怒就偷跑,就算走也要…… 也要先把郭怒珍藏的那么美酒喝掉再走! 似乎知道明月心中所想,重阳指了一下角落中超大号的水壶。 明月看到那水壶,立即扑了过去。拔出盖闻了一下,果然是郭怒出品! 哈哈,明月掂量着手中酒的斤两,觉得自己至少有三年不用见郭怒了。 咳咳,那水壶的中的,应该是郭怒府上仅剩的那一点吧。 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想着郭怒可能黑脸的模样,明月笑了起来。 马车走的不快,但却慢慢消失在城楼那人的视线中,等到再也看不起了,郭怒才醒过来神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怀才不遇的时候,觉得被君王看上是一种福气。 遇到什么事都交给自己的君王,郭怒悲哀的发现,他现在就处于被人压榨的地方,而且是被盘剥的什么都不剩。 “大人……” “批奏折去……” 郭怒转身走向那宫殿,从此,这就是他的家。握着手中的笔,这东莱的繁盛,乃至天下的繁盛,都从他的笔尖流过,将会在薄薄的丹青部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好男儿,当如此! 从东莱到北冥,若是快,不过是六七天的路程,若是慢,半个月有就到了。但重阳与重阳却生生饶了一个大圈子,在各地走了一遍。美其名曰,到各地了解民情。 这一走,就是半年。 不过,他们的确在了解民情。 每到一个地方,明月、重阳都从深入民间的各个方面去了解现在天下的具体情况,同时,他们也能举一反三。需要急需解决的问题,会用诏令的方式让官员去办。若是长期存在的问题,就记录下来,商量解决的办法,并把问题分类记录在案。 仗着高深的武功,他们在天下飞来飞去,品尝了美食,收集了古籍,了解地貌,绘制了更家详尽的地图,摸清了各个地方的情况。 当半年后,两个人带着一百书东西回到北冥都城,天下皆惊! 随后,又颁布了各项政策,以前困扰民生的问题,得到了一次性彻底的解决。 北冥朝廷之上,当被召集来的各地官员看到自己手中的资料,全部长了嘴巴。这……他们不明白为何陛下、殿下比他们知道的很详尽。 “朕这次巡视天下,共用219天,收集古籍、孤本3194678册,并用一百万字描述了各地的民情、历史,绘制了300张详尽的地貌图。朕欲要把这些整理成册,书名就叫……《炎武通鉴》!” “朕这次出游,看到了很多,知道了很多不知道的事,收益颇丰。朕原以为这天下早已经安定,却不知道依旧藏了那么污垢。” “所以,朕就感慨呀,感慨朕的目光所及很多时候只能是这皇宫的楼宇,朕也在懊悔,若是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多到民间看看,百姓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可以带给我们很多启示。” “很多官员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把百姓放在眼中,鱼肉百姓,把自己当做一方霸主,那些人,皆被朕处以凌迟,诛九族。” “下民可欺,上天难欺。不要觉得你们的做法没人看到,百姓看的到,朕看到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天下的神也在看着呢。” “为了吏治清明,朕想了很多……现在,新的国家即将城里,有功的,论功行赏,有罪的,从重发落。所有的人,官升两级,俸禄翻倍!” “尔俸尔禄尽是民脂民膏,拿了百姓的钱,就要百姓做事,就要做好为官的本分。若有人觉得现在的官职俸禄是你寒窗苦读多年的结果,那些人,可以去书院编书,那种清闲的差事适合那种人!” “不想劳累的人,你可以告诉朕,朕可以调职,但是若有人不调职又不好好做事,下个受到重刑的就是他。” “你们俸禄到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十几户农人早起贪黑的劳作,就在为了你们能站在这里听朕训话。” “不要觉得自己劳累,你们累吗?朕在南吴南部山区看到老妪、童叟,他们的身体那么弱,却要天天去上山砍柴,以求卖钱换取点食物。” “朕曾问他们,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你们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他们说,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喝上粥。就在你们大鱼大肉吃腻了的时候,他们就想喝粥,但这样的活着,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 “朕,突然间很感谢自己能生在这皇宫,虽然不自由,虽然步步惊心,虽然吃到的东西会有毒,但,朕至少可以吃饱,至少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站在这里,至少可以吃饱穿暖。” “但,那些人呢,就因为他们生的比别人差,所以,就注定一辈子的终极目标,不过是能喝上一碗粥。” “想到这里,你们还有什么可以抱怨。” “我们,还有什么资格抱怨!” “朕才才稍微转了一圈就看到很多类似的情景,在天下,这样的事还有多少,朕不知道,你们知道吗?” 这半年的经历让重阳想到了很多,对他的刺激太大。 从来发布诏令的君王都呆在深宫之中,所以,他们不会了解民家的疾苦,也不明白他们的怨天尤人是多么的可笑。 “在新的帝国成立之前,朕觉得削减贵族俸禄,没有可以不劳而获,朕可以让他们不饿肚子,却不会养很多无用的东西。” “另外,朕要奖励耕织,凡是能造出新型农具,为百姓带去福音的人,朕至少要奖励他……五百金。还有,很多民间技艺,责令天下,反是身怀技艺,都可到各地官府报名,有实用者,朕养着他们!” “翰林院学者地位在现在基础再升三级,每代有翰林院大学士三名,考核标准,朕会随后下达。他们,从此不必向朕行礼。有上谏永不获罪之权。” “这天下,要有尊师重道的传统。” “所有的书楼人员,都被列入国家官员。虽俸禄低微,但官职……却高。” 一个尊重手工业者的国家,一个尊重学者的国家,一个身怀天下的帝王,一群战战兢兢的群臣……这样的国家,若不强大,还有天理吗? 第288章:江山信美,日月同辉(大结局) 若说尊重学者,为官的大都是书生出身,自然不会有异议。 若说尊重手工者,很多人觉得他们天生卑微,就是应该处于社会最底层。 重阳只觉得给他们举了一个例子,便让朝臣都闭嘴了,“一个人可十天不看书,谁能十天不吃不喝不穿衣?” “做官和织布,是在本质上根本其实是一样,都是用自己的能力为了别人过的更好。” “没有人是高人一等,不过是站的位置不同。” “陛下,若是取消贵族继承制度,臣恐怕……”在这个制度的费留上,很多老臣站出来说话。 “各位是担心什么?”重阳说罢,明月便站了出来。 重阳实施政策一般说什么就是什么,每每都是强压,但明月却喜欢以理服人,他所做的一切,都经得住推敲。 “老臣担心……他们会心寒……”面对强势的王,那老臣擦了一下汗。 “心寒,心寒什么?”明月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很好听,却带着浓浓的威严。 “很多王侯为国家鞠躬尽瘁、辛苦一生,甚至死而后已。但他们的后代却得到荫封……若是那些王侯看到他们死后,子孙如此凄惨,会作何感想。” “王大人为什么会觉得,没有朝廷的荫封,那些功臣的后代就只能凄惨生活。现在处处都是机会,别人可以以平寒之身大富大贵,为什么他们不行?难道,王大人觉得,王侯的后代都是孬种?” “臣有罪,臣惶恐,臣并没有那个意思。”明月最后一句话问的咄咄逼人,让那老臣直接便跪下了。 “既然王侯子孙靠着自己的能力也能过的很好,那国家为何还要给他们奉赏。王侯的后代,本来就比普通接触的朝政多,明白的道理也多。若是在这种先天优势下,他们都不行,国家养一群蛀虫做什么。” “臣知罪。” “朝堂之上论事,何错之有。不过各抒己见罢了。王侯虽然得不到蒙荫,但,钱还是有的。只要他们的子孙上进,朝廷怎么会亏待那些人。” 给钱是为了保障他们的生活。不给做官,却是为了他们能自己上进。 “妨民之口,甚于防川。本宫决定废除言论限制,爱卿以为如何?” “臣惶恐,虽说朝堂之上如此,可以令官员无后顾之忧的谈论国事,但若是开放民间言论,假设有人天天拿着陛下、殿下的名讳编造故事,是否……有些大不敬……” “何为大不敬,天子,天子,是上天的儿子,也是这天下苍生的儿子。老子喊儿子的名字,有何不可。虽说为尊者讳,若是尊严做得都是对,还用忌讳吗?让百姓去说,百姓又能说什么。会说那个大臣娶了小妾,还是谁的家去了青楼?他们只会说,谁是个好官,谁又做了坏事。” “真正昭昭如月明的君子,是不怕明月评论。天下的太阳既是明亮的,即使天下人说他暗,他就是暗吗?” “臣以为,三人成虎,百姓愚昧,爱以讹传讹,若是受了不法人士的鼓动,那……后果不堪设想。” “百姓愚昧?其实百姓最聪明,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就支持谁。若说他们不懂教化之理,现在在各地开设学堂,若是二十年后,就可见我大地处处文雅之风。” “为了这片大地的未来,为了后来者,就算你我承受些骂声,又如何。万世千秋后,丹青笔墨,此事自有公论!” 大智慧者,大胸怀,不惧任何风雨。 当然,明月也在暗地中藏了阴招。天下青楼、酒楼有一半是他开的,难道还控制不了言论的走向? 他怕什么? 大勇者武无惧! 大争之世,实力说话! 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规则,都是虚设。 以一人辨百余人,在与朝臣的讨论下,很快,各种利民政策出台,一个新的时代开启。 新的帝国命很快确立,国号炎武。这就是名垂青史的炎武帝国。 明月称皇,重阳为帝。两位王者同朝称治。 天下分五洲,洲下有十七郡,郡下有设有三百一十个县。 重修书,开科举,设公费学堂,统一货币、度量,开放言论,废等级制度,尊学者,重农桑、实业,奖励商贸,建远航海军…… 鼓乐阵阵,身着一身黄色龙袍的重阳、明月携手坐在朝廷之上,接受百官的朝拜。 此时,明月的面色有点冷,如果没有装扮,他身上的冷气足以把周围的人冻死。当然,重阳不在此列。他此时正暗中捏着明月的手,使劲的讨好。 “我错了,我应该事先告诉你。我错了,你不生气。”这是重阳重复了好几天的话。 若不是有很多人的劝导,明月今天就耍脾气不参加这登基大典。 重阳此番认错态度很诚恳,但明月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登基大典之后,两个穿着龙袍的人就拿着刀剑比划上了,你来我往,虽然没有杀机,那惊险的招数,却也能看出明月的愤怒。 突然,重阳一个不察,没来得及躲开明月的手中的剑,结果……龙袍在穿上的第一天就见血了。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明月看着那血迹,委屈的想要跺脚。 “啊,这么疼,还流血,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明月一转身,狠心戳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让肩膀留出更多的血,看起来……有些惊悚。 “你,怎么这么多血?御医,快叫御医。”明月看着重阳肩膀上的血,一下子急了,也顾不得两个人还在冷战,便带着去御医。 明月去的时候,七廉正在翻阅经典,见到重阳身上的鲜血,大惊了一下,然后……发现其实那伤口很小,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他当下就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这招看着无事,却伤了筋脉,要好好疗养,否则,会后患无穷。”七廉睁着眼说瞎话的编了几句,见明月神情担心,便开始叹息。 难道爱情都会让人变得的愚蠢。 “明月脸色很不好,可否能让我探一下脉?”看着明月的模样,七廉到是有些担心他,按照他现在的状态,生气、忧虑都对身体不好。 “……”明月没说话,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能看出有没有?”看着七廉的沉思的样子,明月有些紧张的问道。其实,站在他身边的重阳比他更紧张。 “虽然其他文献还需要研究,但所幸明月的身体非常好,不会有什么危险。到底……至少要半月之后才能查看出,明月先忍受半个月,我刚看了古籍,那方子上的药材并不全,有效的可能性并不大。”这几天为了眼前的两个人,七廉可是翻遍了医术。 “奥。”听了七廉的话,明月叹息了一声。只是,从他的叹息声中,听不出是庆幸的成分多,还是遗憾的成分多。 七廉又说了一些,便让两个人回去了。 看着明月有些黯淡的神情,七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过,他真的是无奈。 明月与重阳为何吵架? 明月与重阳从民家带回了很多古籍,这其中也有医书,其中,还有个让男人孕育子嗣的方子。七廉一时好奇,就按照上面的记载开了药。本来他是玩笑之心,谁知,重阳竟然让人熬了。 以男人之身承孕,是一件危险的事,所以……重阳把那汤药放在杯中,正要考虑他自己要不要喝掉呢,结果,明月因口渴,喝了。 明月让人组建了海军,本来准备不日出海,知道喝了孕子汤后大怒。 明月不在乎以男子之身承孕,但,时机不对。年轻就该仗剑四海,征服未知。 因为可能孕育了子嗣,这段时间只能呆在皇宫。明月以为是重阳故意不让他出去,所以,很不高兴。重阳想解释,却百口莫辩。 御花园的小径中,重阳一脸担心的看着明月,他不知道那肚子是不是有他的孩子。重阳最近看到些孕子的事,很害怕明月的身体因为这件事受到伤害。 “看什么看?”明月本想凶重阳,但看到他衣服上残留的血迹,说话就有些嗔怒。 “我担心你。”重阳说的很直白。 “有什么好担心。”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明月心中还是很受用,耳朵都红了一点。 “担心你生气,担心你难受。”担心你会不理我。 “我不是生气。重阳,我只是还没有心理准备……”明月从来没有想过他可能有一个和重阳的孩子。 夫妻吵架床帏合,很快,两个人互通心意,又和好如初。 只是,七廉在太医院上看着手中的两个药方揉着眉头。 咳咳,他要不要告诉重阳和明月,其实……方才那汤药熬错了,缺少一味药材的汤药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只是,七廉围着皇宫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两个人。他问了一下暗卫,才知道,两个又出去散心了。七廉想着刚册立的八位丞相,不禁为他们的辛苦叹息。哎,有这么喜欢放权的皇帝,到底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重阳和明月在哪里呢,他们正在一处偏僻的山谷举行属于他们俩的大婚。 一处常年盛开着各色鲜花的山谷中,身穿一身红色喜衣的明月看着重阳穿着一身红衣朝着他走来。 似乎跨越千万年的时光,两个人伸着的手终于相触。 目光交汇,唯有彼此。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江山信美,日月同辉。 ——正文完—— 夫夫相性100问 特邀嘉宾:秦明月、重阳 主持人:作者(君卿安禅) 1,你们的名字是? 明月:哪个? 作者:咳咳,你真实姓名似乎只有一个? 明月:可是,我父亲姓轩辕,我为什么姓秦? 作者:当时不是大秦皇帝收留的你吗?(各种泪奔,原来,明月一直在计较这个……) 明月还没说话,在他身边的重阳就冷冷的开口了。“为尊者讳!” 作者:陛下不是不介意别人称呼其名吗? 重阳:嗯?还让我说第二遍? 作者看着重阳迫人的气势,全身颤抖了一下,然后示意下面提词的,现在下一个问题。 2,你们的性别是? 重阳:这么轻而易见的问题也要问? 作者继续擦汗,下一个问题,下一个问题。 3,你们的年龄是? 重阳:明月在我眼中,是永远的十八岁。 明月:重阳在我眼中,是永远的二十岁。 作者: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什么的,让单身的腐女们情何以堪……似乎你们俩差了不是两岁…… 重阳一个眼神扫过来。 作者擦汗:下一个问题 4,请问自己的性格怎样? 重阳:我们都很好。 作者继续擦汗:下一个问题 5,觉得对方的性格又怎样? 重阳:我对明月很满意,相信他也是。 作者还要说什么,但重阳袖子中的剑动了一下。 于是,作者果断的说:下一个问题 6,你们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相遇的? 重阳:森林 作者:能再具体一点吗? 明月:大秦的森林。 作者擦了一下汗,你们还能敷衍一点嘛,好吧,下一题 7,对方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重阳:这个人,我要了 明月:想不到,你竟然有恋童癖 重阳:不管是老是幼,我都最喜欢你。 作者:你们跑题了 重阳的眼睛又扔过一把飞刀。 作者继续擦汗,下一题。 8,喜欢对方哪一点? 重阳:都喜欢 明月:我也是。 作者:答案好统一o(╯□╰)o 9,讨厌对方那一点? 作者:咳咳,下一题。 10,觉得对方相性好吗?(指人好不好相处) 重阳:我很好,他有是。 作者:重阳你怎么能这么……自谦! 重阳眉头一挑:难道不是? 作者继续擦汗:是,是,是! 11,你怎么称呼对方? 重阳:明月 明月:重阳 作者:o(╯□╰)o 12,你希望被对方怎么称呼? 重阳:我喜欢他叫我的名字 明月:我也是。 13,如果用动物来比喻,对方是什么动物呢? 重阳:有动物配的上我的明月。 明月:重阳才不是禽兽。 作者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下一题。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你们会送什么? 重阳:我自己。 明月:我也是。 作者两眼放光:你们的意思是? 重阳:这是下一题吗? 作者擦汗,现在下一题 15,那么你自己想要点什么礼物? 重阳:孩子。 明月:只要重阳送的,什么都好 作者在角落里划着叉叉,我是不是又不纯洁了o(╯□╰)o 16,对于生活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重阳:如果明月能给我生个孩子 明月:孩子什么的都是浮云,现在就好。 作者:你们到底是生还是不生!!!读者很想知道,作者也很想知道! 重阳:谁喜欢看,自己去生。 17,您的缺点是什么? 重阳:我们都是如此完美的人 明月:我也这样觉得。 作者:公子o(╯□╰)o 18,对方的缺点呢? 作者:咳咳,下一题 19,对方做什么事情让你们不快?不是缺点,只是说会让你感觉不好。 重阳:明月做什么我都喜欢,如果能生个孩子…… 明月:是谁要自己生 重阳:如果我能给明月生个孩子…… 作者两眼突然放光,皇受什么的呢,最有爱了! 20,对方不快之后,会去哄哄对方吗? 重阳:必须滴 明月:会。 21,你们的关系到达那种程度? 作者:咳咳,下一题。 22,你们第一次约会是在什么地方? 重阳:你还想去什么地方。 明月:那山谷就不错了。 23,那个时侯气氛怎么样? 重阳:明月穿红衣真好看 明月:很幸福 24,那个时侯进展到什么时候的程度? 作者:我是想说,拜天地之后有没有那个? 重阳:我会告诉你? 明月脸红了…… 作者又开始两眼放光:难道是我想的那样?! 25,经常去什么地方约会? 重阳:天天在约会 明月:不一而论 作者:有朝廷官员投诉你们,建国三年,皇帝竟没上了几次早朝…… 重阳:做皇帝要劳逸结合。 作者:so从此君王不早朝o(╯□╰)o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重阳:明月你喜欢什么? 明月:你送什么,我喜欢什么。 作者:乃们又跑题了! 27,你们俩谁先告白的呀? 重阳:我 明月:他 28,你们在什么地方告白的呀? 重阳:一直在告白 明月(害羞):他一直说话很直白 29,有多喜欢对方? 重阳:明月是我的命 明月:我也是。 作者:公子……o(╯□╰)o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没撤? 重阳:他叫我大哥的时候 明月:看着他受伤的时候。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重阳:我不会,他也不会 作者:我是说如果 重阳:没有如果 作者:公子,你呢? 明月:他才不会变心。 32,可以原谅别人变心么? 作者:下一题 33,如果约会的时候,对方迟到一个小时以上怎么办? 重阳:不可能,我一直在一起 作者擦汗,下一题 34,您最喜欢对方身上的那个地方? 重阳:什么都喜欢 明月:我也是 35,对方性感的表情是什么? 重阳:我会告诉别人? 明月:我也不会说 作者:这是公事,读者都在等着你们回答 重阳掂量手中的剑:你再说一遍 作者继续擦汗:下一题 36,两个人在一起时,什么时候会让你心跳加速? 重阳:想吃他的时候。 明月:…… 作者:……好直白。 37,你会向对方撒谎吗?擅长撒谎吗? 重阳:我才不会向明月撒谎 明月:我也是。 作者:你们只是喜欢向对方说一半的事实o(╯□╰)o 38,做什么事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重阳:做爱 明月:…… 作者:……怎么可以这么直白!!! 39,曾经吵过架吗? 重阳:似乎有,不记得 明月:我也不记得了 作者:公子o(╯□╰)o 40,都是什么样的争吵? 作者:下一题 41,之后又如何和好? 作者:下一题 42,您的爱情表现方法是? 重阳:做爱 明月:顺从他 作者在心里说,重阳你这只禽兽,又欺负我们家公子! 43,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或: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 重阳:有什么花配得上我的明月 明月:重阳怎么会像花 作者:旁边还有一个选题 重阳:那是一个新问题吗 作者继续擦汗,o(╯□╰)o 44,两人之间有什么是互相隐瞒的? 重阳:我们彼此之间很透明 明月:对于一个会占卜的人来说,他没办法隐瞒我 作者:公子,乃好厉害,偶好崇拜。 重阳:你最好隔着我的人远点! 45,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吗?(如果有来世,你们两个还希望怎样?) 重阳:我们现在不就是转世之后 明月:我们这样的身份,不能随便转世 作者:假如 重阳:像这一世这样 明月:我也是 46,什么时候会让你感觉到“他已经不爱我了”? 重阳、明月异口同声:永远不会。 47,你有何种情结? 重阳:偶尔有点霸道 明月:偶尔慈悲过度 48,您的自卑感来源于什么地方? 重阳:给我一个自卑的理由 明月:自卑,那是什么 49,你们的关系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 重阳:一直公开 明月:重阳说的对 50,觉得和对方的爱能够长久下去吗? 重阳:必须 明月:一定 51,你是受?还是攻? 重阳:这个问题很无聊 明月:攻受是什么意思? 52,为什么这么决定?(怎么决定的呢?) 重阳:无所谓攻受,只要两个人快乐就好 明月:你们在说什么呢 作者:公子还是那么纯洁o(╯□╰)o 53,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重阳:满意 明月:我也是 作者擦汗:公子,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o(╯□╰)o 54,初次h的地点在哪里? 重阳:什么样的H算 作者:就是两个人身体相连 重阳:那是在马车上(此处省略一万字) 作者两眼放光,原来事实是那样! 55,那时候的感想是? 重阳:久旱逢甘霖 明月:还好吧 56,对方当时的样子? 重阳:很青涩诱人 明月:他一直都那样 57,初夜的早上的第一句话是? 明月: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重阳: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作者星星眼:虽然不明白,但感觉两个人都好厉害的样子 58,一周h几回? 重阳:太多了,数不过来 明月:没有可以数过 59,理想的话,一周几回? 重阳:一周上百次 明月:…… 作者:……果然禽兽呀o(╯□╰)o 60,是怎样的h? 重阳:自然而然的H 明月:重阳说的对 作者:公子,你要有主见o(╯□╰)o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是? 重阳:用来进攻的地方 明月:还用问吗? 6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是? 重阳:上一题已经回答 63,用一句话形容h的时候的对方。 重阳:我会告诉你? 明月:我也是。 作者:o(╯□╰)o 64,说白了对h是喜欢?还是讨厌? 重阳:喜欢 明月:我也是 65,一般情况下是在哪里h啊?(一般情况下h的场合) 重阳:床上 明月:的确如此 66,想要尝试的地点(场合)? 重阳:野地不错 明月:…… 67,洗澡是在h前还是h后? 重阳:同时进行 明月:的确如此 68,h时两人有约定吗? 重阳:心有灵犀不点也通 明月:的确如此 69,有和对方以外的人h过吗? 重阳:我没有 明月:我也没有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要得到身体”这样的想法赞同还是反对? 重阳:不对 明月:的确如此 作者:……公子,乃不能这样人云亦云o(╯□╰)o 71,如果对方被混蛋QJ了,怎么办? 重阳:谁敢? 明月:这种假设不存在 72,H前和H后,哪个更觉得害羞? 重阳:害羞是神马 明月:都会害羞 73,“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请……”,好友这么说,怎么办? 重阳:揍他 明月:把他男朋友找来 作者:公子,乃永远这么腹黑 74,觉得自己H的技术好吗? 重阳:还有人比我技术好? 明月:你技术最好了 75,觉得对方H的技术好吗? 重阳:还有人敢和明月比? 明月:你技术最好了 76,H时希望跟对方说的话是? 重阳:我爱你 明月:我爱你 77,H时希望看到对方的样子是? 重阳:都喜欢 明月:我也是 78,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好? 重阳:谁敢 明月:我不敢 79,您对∫M有兴趣吗? 重阳:…… 明月:不感兴趣 80,突然对方不索求你的身体了,怎么办? 重阳:主动出击 明月:这不可能 81,你对QJ怎么看? 重阳:要防着他身边的人 明月:QJ是什么 82,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你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重阳:第一次,在马车上 明月:我也是 83,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重阳:次数太少 明月:次数太多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重阳:希望有 明月:我尽量 85,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重阳:吃了他 明月:…… 86,攻方有过变态的行为吗? 重阳(很坚定):没有 明月:的却如此 作者:o(╯□╰)o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作者继续擦汗,下一题 88,对您来说,作为“H的对象”的理想对象是? 重阳:明月 明月:重阳 89,现在的对方符合你的理想吗? 重阳:完全符合 明月:符合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比如铃铛,珠子……) 重阳眼睛放亮:用过,很刺激。 明月:道具神马的好讨厌。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几岁? 重阳:自己解决算吗? 作者:不算 重阳:用别人的手算吗? 作者:这个……算了o(╯□╰)o这么色色的问题,读者最讨厌了,下一题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重阳;必须是。 明月:恩。 93,你最喜欢被吻到哪里? 重阳:只要明月吻,哪里我都喜欢。 明月:都好啦……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的哪里? 重阳:他的全身我都喜欢。 明月:额头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是? 重阳:他哪里都能取悦到我 明月:我也是。 作者:殿下能不能说具体点。 重阳一个眼光过来,作者:咳咳,下一题。 96,H时想些什么? 重阳:那个时候脑子还能用? 明月囧,捂脸不语 97,一晚H的次数是? 重阳:多多益善 明月囧,捂脸不语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 重阳:大部分时候两个人的衣服,都是我脱 明月囧,捂脸不语 99,对您而言,H是? 重阳看着明月羞的不行,马上瞪了一眼作者:“你还有完没完!” 作者擦了一下汗,很是狗腿的说道:马上完,还有一个题目 100,最后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重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明月: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作者撒花、泪奔,终于问完了,这种又J动又忐忑的情绪,谁能体会? ——性向一百问·完—— 番外一:秦风,龙宫日月长(1) 皇帝在人间尊贵,但对于仙人来说,皇帝和其他的凡人没有任何区别。 人就是人,在仙人的眼中,低仙一等。 玄阴是龙王最宠爱的儿子,秦风这位王妃虽然因此地位尊贵,但宫人对他的态度,却让他心中越来越不舒服。 两人到了龙宫便大婚,大婚之后,玄阴陪着秦风在天上四海转悠了一圈,把秦风介绍给各路仙友,这个时候,秦风才知道玄阴竟是天帝的外甥。而他稀里糊涂的竟然与神大婚! 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慢慢的,玄阴越来越忙,大多数时候,秦风只能在府中敲着棋盘,等着玄阴回来。秦风想起了自己以前后宫中的妃子,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以色事人,等在后宫中被人临幸。 “听小乐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总是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如果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我们再换一个。” 就在秦风敲着棋盘想着俗事之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抱着。 慢慢的靠过去,秦风倚靠在玄阴的身上,叹了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在这个地方,他熟悉的人,只有这一个。 玄阴为了秦风,已经换了好几处仙府,可惜……哪里对秦风来说,都是异乡。 “我只是有点累了。”后悔的话说不出来,心中却是暗暗叹气。 “风,我已经申请了调换职务,等过几天就带着你去人间。你不是喜欢人间的山水吗?我们到时便可天天在人间游玩。” 秦风的状态,玄阴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奈何他成家之后就被封了职,从此便不得自由。早知如此,他何必贪恋这个虚名。不如陪着爱人逍遥自在。更何况……玄阴摸了一下秦风的肚子,或许,不久之后,这里会跳动着一个生命。 秦风对龙宫的排斥,让玄阴很多事都不敢告诉他。 最不敢告诉他的,便是大婚当晚喝的酒中,加了可以让人孕育的药物,秦风平素喜欢吃的果子,也恰是那种东西。 育神果,可以带给神后代的果子。 “是吗。”听了玄阴的话,秦风亮着眼睛看他,但那眼睛在顷刻又阖上了。 秦风最近……累的厉害。 玄阴低下头,又给秦风讲了一下他今天做得事,当他讲完之后,却发现秦风已经枕着他的胸膛睡着。 “只有在我怀里才能睡着吗?”玄阴轻轻在他额头落上一吻,玄色的衣裳,挺立的玉冠,姣好的脸上映着彩色的珊瑚,笑的格外的灿烂。 “殿下,王妃身体无碍,只是心情有些郁结……”被请到龙宫的药王,每天都会在秦风睡着后,给他偷偷的把脉。 “不管用什么办法,本王给你最好的药,你就这样报答吗?”看着秦风一天天瘦下去,玄阴的脾气很不好。 “这不是药石能解决的问题。而且……以王妃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应该继续服用育神果。他现在还是凡人,根本守不住那样大的改造。”药王说话的语气依旧恭敬,却又带了些别的东西。 “育神果的事,药王尽管放心。若是有了龙蛋,本王会自己的精血滋养他。” 玄阴这句话说的简单,但听到在药王耳中,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龙之精血最珍贵,尤其是黑龙之精血。龙之精血与龙的修养挂钩,每留下一滴,就损伤一份修为。龙蛋需求的能量非常巨大,若用龙血喂养……的确,会长的很快,但…… “望殿下三思。子嗣一事,还请殿下他日再做打算。”药王看着玄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慎重。 “医者,做好分内的事就好。”玄阴说完,坐在一旁便开始用茶。他无关本就立体,如此冷肃起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是。”药王轻应了一声,又给秦风开了一副药,便出去了。 药王走后,玄阴让人拿来药,在秦风还昏睡时,就给他灌了下去。 事后,玄阴抱着秦风深深叹了一口气。 玄阴想要个孩子,和秦风的孩子。每每在水镜中看到那个渐渐长大的少年,玄阴心中就有一种不爽。秦文澜是秦风的儿子,是秦风和别人的儿子,每每想到这件事,玄阴就嫉妒的不行。 “永远呆在我身边,给我孕育个孩子,秦风,我们一定会幸福,我们一家一定会幸福,你说是不是。”玄阴亲着秦风的额头,用祈求一般的声音说道。 “风公子,您不能坐在这里,这里太凉。”就在秦风要往坐在一块白色石头时,突然站在一旁的侍从,用十分慌张的语气提醒道。因为秦风不喜欢被人称为公子,周围侍从便称他公子。 秦风没有说话,斜了那人一眼。只是那一眼,就让那个侍从站在原地全身不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侍从拿来一块貂皮的垫子,秦风觉得着石头实在凉,便垫上了。 最近,秦风的身体很不好,很容易感到冷,就算是四季如春的龙宫,他也要披着厚厚的貂皮衣服,这样才不会让他感觉到寒冷。 无聊的时候,他会拿着交给他的水镜,看看玄阴,看看他爱的人那个人。 秦风手中的镜子被下了咒语,他能看到的只有玄阴……玄阴当时一时兴起,便给了秦风这么一面镜子。 “!”当秦风看到拿着一面水镜瞧时,突然发现正站在水边看湖中的映像,秦风看着他看的那么专注,不仅想要知道他看的什么。这样想着,秦风手中的镜上竟然出现了那湖面上的景致。 所有模糊的东西都变得清晰,那是大秦的皇宫,一个少年从城楼上跳下,很是得瑟的看着后面的追兵。跨上一批骏马便走了,只留下一群侍卫站在城楼上大喊。 少年的笑像是天上的骄阳,那笑中有得意,有霸道,说不尽的年少轻狂,意气风发。 如此的少年……就算是秦风看了,也忍不住慨叹他的美好。 想到已经这么多天没有和玄阴有过身体交流,秦风嘴角溢出一丝无奈的笑。 以色事人,色衰爱弛。 也许,得不到才会想得到,若是得到了,就觉得不过如此。 只是,秦风不知道,他手腕上的那粒朱砂正越来越艳。 那是育神之果的后遗症。 “风?”面对近来秦风越来越暧昧的挑逗,玄阴有些……秦风在两个人相处上一向矜持,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难道怀孕会让人连个性都改了。 “玄阴……”秦风此时的声音有些软,有些故意讨好的意味,他磨蹭着玄阴的身体,眼中的意思明显不能再明显。 “最近又瘦了,早点睡吧。”玄阴顿了一下,把秦风抱在怀中,中规中矩的抱着他睡觉。 但秦风的眸子却在黑夜中几度明灭,过了好久才睡着。 番外一:秦风,龙宫日月长(2) 还没到梅雨季节,已是烟雨连天,秦文澜看着窗外的烟雨,再看看躺在软榻上沉睡的银发人,语气中带了点叹息。 似乎,遇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是烟雨满天,到了如今,依旧满天烟雨。 一切就像是水墨山水的梦境。 风?那个人的名字,也像他的气质。 这还是除了两位父亲之外,秦文澜觉得这个人是唯一想要靠近的人。看着那人在梦中皱眉,秦文澜忍不住用手抚开那丝褶皱。 “你梦见了谁呢?” 珠帘内,一个少年描摹着塌上人的眉眼,眼中禁不住带上一丝的迷茫。 为什么会对一个人带上怜惜,而且,这种怜惜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只是,少年不知道的是,塌上的银发人便是秦风,也就是他的生身父亲。在秦风见到秦文澜,他便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自从,秦风入了龙宫之后,玄阴为了保护他,便在他身上下了禁咒,除了玄阴,只有血亲能靠近他。 秦文澜不是他的认定的人,却能靠近他。在那一刻,秦风就明白了什么。 在慢慢了解之后,他才知道这竟然是他因为早已夭折的孩子。 抚着自己的小腹,想到自己身上的孩子,秦风对素未认识的秦文澜有了一丝的怜惜之情。 神仙不参与人间之事,一介海中龙王要到人间建府,是件极其麻烦的事。尤其是玄阴这种天生有降雨能力的龙,若是他来到了人间的某个地方,能力一控制不好,就洪水泛滥。为了能陪着秦风到人间,他请求玉帝封了十分之九的法力。 但,还没等这个消息告诉秦风,就发现那人不见了。 “秦风!”想着怀中自己孩子可能遇到危险,玄阴疯狂的寻找,却找不大一点的痕迹。 你,到底在哪里呢,风。 最重要的是,龙子在母体中需要太多的能量,这哪里是凡人之体能承受。 就在玄阴为了秦风七天七夜没合眼时,秦风却在大秦的皇宫中大吃大喝,除了嗜睡,一点其他的反应都没有。 “怎么不坐在我身边?”秦风看着突然对疏远的孩子,忍不住想要挑逗他。 “父皇,你就不要取笑儿臣。”秦文澜看着孩子的父亲,在奏折堆中抬起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秦文澜因为和秦风投缘,把他接到宫中,同食同寝。秦文澜想到简单,落到有心人眼中,却成了他要立妃的预兆。远在边疆体察面民情的炎武皇秦明月,见有仙气入大秦,立即和重阳赶来,却见到秦风…… 秦文澜知道秦风是他的父亲时,终于明白自己对秦风的好感有何而来,只是……谁能接受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父亲。 谁是父亲,不如说是兄弟。 秦文澜是兄,秦风是弟。 “为什么不再靠着我睡?你不是说我像你父亲,怎么现在又觉得我不像了?” “父皇,你……明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 “哼,父皇再取笑我,我就……” “你敢把那道符取下来试试?” 为了帮助秦风不被找到,明月把一张道符贴在秦风住处。只有道符在,秦风的身份就能被瞒住。 “乖,父皇想吃南街的辣鸭头,快取来……”在这里,秦风是老大。 “父皇,你现在不能吃辣,你明知道的,你怎么还……” “还怎样?”那个,是秦风的禁忌。 “父皇,你不能……” “快去。” “……” 每每和秦风的交流中,秦文澜都会败下阵来,没办法。秦风前段时间完全被玄阴养成了祖宗,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之下,若是你不满足,就像是做了多大的罪孽。 秦文澜一边在心中叹息,一边差人去买鸭头,自然是去辣的那种。 许久,人不曾回来,秦文澜急了,就要出门训斥,却在打开门后看到一个全身是血,衣服破破烂烂,头发散乱,两眼充血的人。从小的训练让秦文澜瞬间抽出手中的剑,但,他却惊讶的发现砍了好几下,都像砍在空气上,这…… 那人只是冷冷的看了秦文澜一眼,就让他站在原地,动弹不了。 那个人,很危险。 像被施了定身术,秦文澜看着那人走在秦风身边,把人小心的抱在怀中。而让秦文澜吃惊的是,他的手中,竟拿着鸭头。 秦风呢喃了一声,还不甚清醒就拿着鸭头吃起来,吃完后,还拿着头去蹭着那人,完全一副傲娇的表情。 这……秦文澜再看向那黑衣人,却见他的眼中有种难以掩饰的温柔。 这个人究竟是谁? 更令秦文澜眼睛睁的事,他竟然无法反抗,在黑衣人挥手之间被丢了出来。而且,再也无法靠近那楼阁。 整整三天,秦文澜都不见那楼阁中有动静,若不是明月的警告,他铁定疯了。 “父皇……”三天之后,秦文澜看着满面春风的秦风都扶出来。不用想,他也知道出了什么事。更让秦文澜吃惊的是他旁边那人,竟然…… 难得一见的庄严气势,让人不能逼视的英俊容颜以及全身的尊贵气息,尤其是那一身玄色却精致无比的衣裳…… “文澜,这是你弟弟的父亲……”在自己儿子面前介绍自己的父亲,秦风有些不好意思。 秦风与玄阴相爱相杀的故事,秦文澜知道有些。起初,他不太满意这人。但不管他满意不满意,他都无法阻止这个人占了自己的宫殿,抢了他父皇注意力的事实。 只要秦风一个眼神,玄阴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见两个人情义相通,玄阴又对他唯命是从。纵使秦文澜再挑剔,都挑不出他的不是。 两个人甜来蜜去的人,就在这里住下。 所幸的是,整个炎武帝国因为玄阴的到来,竟然处处风调雨顺。 他们一住就是十年。 在十年的时间,秦文澜那个小弟弟已经瓜落蒂熟。两位不负责的父母在十年后开始云游天下,留下秦文澜便忙着政务,便照顾调皮到死的弟弟。 情事之后,秦风靠在玄阴怀中,突然说,“我们回龙宫吧。” “怎么,看够了人间的风景?”玄阴摸着秦风的头发,冰凉的银发,就像是海中的浪花。 “不是。就是想回去了。”随着在人间的天数增多,玄阴的法力越衰。秦风摩挲着那渐渐苍白的手指,心中生出一丝的怜惜。 秦风突然想,在人间就是因为喜欢人间吗? 不过,因为这里是他的归属地,是他的故乡。 此心安处是吾乡。 但,他现在发现……抱着他的人就是他的故乡。 只要有这个人在,他就可以安心。 “明天就回去……我想龙宫的珊瑚树是否结出了珊瑚果……” 龙宫日月长,如果有了爱相伴,一切……便圆满了。 ——END—— 番外二:迟香·香气袭人知昼暖 从小生活在哥哥们的控制之下,除了迟墨、迟战、迟仁、迟清四个哥哥,迟香认识的人也只有明月以及明月楼的人。 如果说,四个哥哥是迟香的天,那明月就是让天空充满的救赎,而安阳雪村,他不但是迟香的朋友,更是抚过灵魂的清风。 迟香从没想过,除了亲人与爱人,自己还可以有朋友。 那种可以无话不谈,相互关怀,却不关利益的朋友。 安阳雪村,一个温和的如同流光的男子,追着一直小兽到了迟香的院中。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个人就成了莫逆之交。 若得真知己,才知高山流水有知音。 两人从天文地理到风土人情,无所不谈。安阳雪村是安阳家族的旁系的嫡子,自然有着良好的素质与修养,而迟香做出皇室的子弟,各方面也不逊色。相互交流之后,是对对方才华的叹服。 “传说中名满天下的迟香公子,果然才艺无双,世所罕见。”安阳雪村看着迟香,满眼都是赞叹之色。 大凡有资貌的人,都是凭借自己的外表得到美誉,就算有才情,也大多数言过其实。但安阳雪村看着迟香,却透露那明亮的外表,看到一颗淡泊宁静的心。只是这外貌已然难得,更何况是那颗玲珑的心。 “安阳家族不愧是大族,能在里面排的上号的人,果然不简单。能与安阳兄结交,真是三生有幸。” 论是外表,安阳雪村与迟香相仿。但等到两个人结拜,迟香才知道这人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岁。 “用了什么驻颜术,才能把脸保持到这种状态。”迟香想着这个问题,禁不住也把这话说了出来。 “让迟香小弟见笑了,我的脸向来如此,为此,我曾经懊恼多时,不过渐渐习惯了。”安阳雪村说起这件事,神情微微有些苦涩。 他不是注意容颜的人,如果可能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变得老些,这样也不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想到纠缠了自己许久的少年,安阳雪村眸子露出一丝的无奈。 “安阳兄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事?我虽不在皇室,四个哥哥却也有些本领,如果欧阳兄有什么难处……” 对于用的茶具都是无价的迟香来说,他的哥哥的确有些本事,只是,不是一点点而已。 “没什么,有个人认错了人,现在没事了。”安阳雪村说话间,露出一丝自己都不知晓的情愫。 迟香就安阳雪村没有说,便没有继续追问。 直觉告诉迟香,这件事可能很重要,过了几天,当安阳雪村拖着病弱消瘦的身子过来时,他意识到事情真的没那么简单。 “安阳兄,你这是?”迟香是通晓人事之人,自然知道安阳雪村这全身的痕迹意味着什么。 想到自己的好朋友被人凌辱,迟香就额头冒烟,但安阳雪村见他情绪激动,就在扯住了他的衣衫。 “不管他人的事,是我自愿……”安阳雪村的表情让迟香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得坐下来安慰他。 迟香虽然是答应安阳雪村不调查,却仍旧让他哥哥去查了一番。 “石飞?”自从在多年前的挑衅过北冥学殿后,石飞就出名。尤其是后来的西靳政权之争,他的种种猥琐手段,更是让迟香这个不注意各国形势的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大哥给你这个资料,可是想看我的宝贝皱眉。乖,先把这东西吃了,若再调养不好身体,到了冬天又该全身疼了。”迟墨说着,往迟香嘴里塞了些东西。 迟香当年在外面时,身体落下了病根,一到了冬天就冷的骨头疼。这几年,为了给迟香弄药,他的四个哥哥可是费劲了心思。 “大哥,雪村好可怜,我想帮他。”迟香乖巧的吃了药,柔若无骨的身体立即爬到迟墨身上,撒娇的样子看着迟墨蠢蠢欲动。 “你要他住在这里,我忍。你要与他结拜,我忍。你要我找人治好他的伤,我忍。你要了解他的事,我忍。小家伙,你说,我到底该怎么继续忍。你大哥可是善妒的很,你这样维护他,大哥现在吃醋了。” 迟墨说话的时候,手不停在迟香后面揉来揉去,那意味不言而喻。 迟墨,他这是在要好处。 “你欺负我,你明明说以后凡事都依着我,难道是骗人?”迟香用毛茸茸的头在迟墨脖颈上蹭着,语气中十足的嗔怒。 “小家伙,你都是恶心先告状。你倒是说说,我什么事不依着你。只是,别人的爱恨你都要管,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那安阳雪村虽看起来无害,却是个高手。不管那石飞有多大能耐,若是安阳雪村想要反抗,会让他得逞?” 看到迟香瞎操心,迟墨有些吃味。 还有心思关心外人,难道自己欲求不满的样子就没落到他的眼中。 迟墨欲求不满的样子,迟香到底有没有看到呢,这个无人得知。 只是,迟香为了让迟墨听话,陪着去温泉玩了两天,回来的时候,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能下床。 等迟香休息好,便听说安阳雪村被安阳家族的人带回的消息。可怜迟香用自己身体得到的好处,竟然还没有用,主角就消失了。 迟墨独自吃野食的事被另外三个知道后,迟香很是悲催的在床上又躺了几天才醒来。醒来的迟香望着自己满身的痕迹和过度劳累的某个部分,狠狠的郁闷了一下,然后,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时刻,很是潇洒的留书出走。 留书出走,这是迟香这几年惯用的戏码。 面对四个性欲异常旺盛的人,迟香时不时的就会消失,而四个哥哥则在他的后面追来追去。 自然,若是追上,便是惩罚与被惩罚,勾引与被勾引的事,那场面绝对的春情弥漫,香气四溢。 对此,安阳雪村曾问过迟香,为什么总是喜欢玩这种被追逐的游戏,不会腻吗? “开始的时候,被四个哥哥欺负的很,没有机会享受追逐的乐趣,现在……是该享受被爱的感觉。”看着安阳雪村,迟香又蓦然一笑,“这等爱中的情趣,偶尔用一下有益于身心健康,怎么会腻呢?” 一树桃花映春水,迟香这一笑,比最耀眼的春光还是闪耀。 迟香的一句话,直接让石飞在追妻路上平添了无数烦恼。 不过,那人虽是用的石飞的壳子,却委实是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文物。 为了追回自己千年前的恋人而烦恼,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在爱里,又有那种烦恼不是一种享受呢? ——END—— 番外三:梁冰VS七廉:追逐繁星的萤火 有一身份,再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命运。 有一种爱,再怎么努力,都赢不了对方的心。 有一种人,再怎么努力,都不能靠近。 …… …… 从懂事起,梁冰就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男儿身,却也有女人的生殖器官…… 因为生的不一样,所以,他更努力。 但,尽管他做得比家族其他人都好,却永远抵不过他庶出的身份。 就算名冠京城,也不过是个庶子。最后,一纸圣旨把他招到了宫中,他以为一切幻想悉数化成泡影时,就在他以为一生只能终老后宫时,命运却出现转机。 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也有出头之日,还是作为帝王最信任的一批人。 这真的不是梦吗? 当那个张狂的人拿着一纸圣旨出现面前时,他仿佛看到从海上缓缓升起的太阳。 望着那教他政治谋划的人,他静静沉迷。那人不拒绝他的追逐,但却犹如天边的彩云,怎么也抓不住。 梁冰知道那人地位多高,所以,他花费十倍于别人的时间努力,他的努力得到男人的肯定,却仅仅如此。 不过,在那人对着他露出真心微笑时,梁冰觉得一切的辛苦都值得。 但,在梁冰看到同伴努力,也得到那人的笑容时,他愤怒了。 为什么呢,他原以为自己是不一样,但发现无法成为唯一。 也许,是他要的太多。 不过是一只萤火虫,却幻想与繁星相伴。 …… …… 三年在南吴的历练让梁冰变的更加成熟,也更加思念那个人。 有时候,他会故意把很多事做得复杂,博得那人的关注。 七廉的确对梁冰关注了,额外的负担却让梁冰在劳累的同时快速成长。很可惜的,三年期间,七廉却没亲自看过梁冰。 梁冰再次看到七廉是在汪涵将军府前,不管那人用了何种伪装,只是在人海中看一眼,就能察觉到那人的信息。 但,相遇的惊喜慢慢被心中的痛苦掩盖。 梁冰终于发现那人为何不看自己。原来,繁星追逐的是那高高在上的明月。 七廉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不知落在梁冰眼中,却只觉一切太过赤裸裸。 为了让那人心疼,梁冰不惜负伤。他的确看到那人的眼中心疼,却发现这一切都敌不过另一个人的一声叹息。 宿命,有时候真会跟人开玩笑。 有些人想要的,却永远都得不到。 在听到雪君与七廉的对话时,当梁冰看到那人的脆弱,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落泪无声,心痛难以。 他想质问,却找不到借口。 他想告别,一切却没有开始。 踉跄的从院中出来后,鲜红的桃花迎着他嘴角的血,相得益彰。 有时候,梁冰想,自己怎么不死呢。 若是死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可惜,梁冰习惯了痛,也习惯了冰冷的活着。 为了活着而活着。 …… …… 从知道真相后,梁冰明显感到七廉对自己的疏离。 心死之后,他也乐的这种疏离。 只是,梁家的一家大案却把牵扯进去。 看着那人的质问,梁冰震惊了。 他终于发现自己和那人的距离,原来,不过上下级关系。 那一晚,桃花开的正好。 不知是因为月色,还是因为酒,抑或只是为了救赎。梁冰褪下自己的衣裳。 他用自己的身体表达了对那人的忠诚,也祭奠了自己的爱情。 谁知道,原以为一切都是结束,却偏偏上天又跟梁冰开了一个玩笑。 “孩子?”当梁冰晕倒在官府,醒来后看到那人担忧的眼神,梁冰脸颊抽搐的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梁冰,你愿意把他生下来吗?”七廉抱着梁冰的手,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其他,手竟然有些颤抖。 “这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想把它生下来。这件事与首领无关,首领无须介怀。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梁冰说话的时候低着眉,自然也没看到那人眼中的复杂。 “梁冰,这件事不像你想的简单,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你真的想清楚了……”七廉看过很多生死,只有这些无法预知的危险让他不知所措。 七廉虽偶尔放荡,却从来不会在女人的体内留下东西。梁冰献身时,他不可否认,自己被那种双性的美诱惑,但当真的拥抱他时,七廉发现自己沉醉了。 为那个美味的身体,更为那种犹如烈焰燃烧的身体。 “我,想要这个孩子。”梁冰抬起头看着七廉,眼中已经不再是忧伤,而是坚定。 爱是脆弱的,母亲却是无坚不催的。 …… …… 怀孕说是简单,却比想象中艰难。当吃了就吐,直到吐出血,梁冰才了解一个母亲的辛苦。 创造一个生命简单,但将他孕育成熟,过程却犹如双脚踏在荆棘上奔跑。 “孩子最重要,如果难受你一定要告诉我。”七廉把梁冰拥在怀中,只是短短的一个月,梁冰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这看到七廉眼中,除了愧疚,就是心疼。 梁冰仿佛知道七廉心中所想,苦笑了一声说道,“首领不必自责,这是我种下的果,我甘之如饴。” “梁冰,梁冰,我……”七廉想说什么,却发现心疼的厉害,只能不停的吻着他,却只感到梁冰嘴唇的冰凉。 后来的几个月,在七廉的全力调治下,梁冰的身子慢慢恢复。只是,精神却不是很好。 这个时候,七廉已经推掉所有的事专心在一所院子陪着梁冰,但,梁冰整体厌厌的,像是在听七廉说话,眼神却望着天边。再后来,便直接睡得多,醒的少。 梁冰是个意志异常坚强的人,除非难受的昏过去,否认,都忍着。 七廉害怕他忍出病来,只能日夜看着他。 十月怀胎,原以来只要坚持十个月就好。 但在第九个月中,却因为一个女人的刺杀,梁冰破了羊水,母子危在旦夕。 “凭什么我的孩子被赐死,他们却能活着!我不服,我不服!”那女子死时,疯狂的大叫,却无力阻止那疯狂从心脏流出的血。她的不甘,直接让梁冰大出血。 “梁冰,你要挺住!”解决完刺客,七廉也没有想起,他曾经意外让一个女子怀孕,又让她打去孩子的事。那么不重要的事,比起梁冰,早已经无足轻重。 “七……廉……七……七……”梁冰像一只脱水的鱼抓住七廉的胳膊,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唤那人的名字。 七廉,七廉…… 这是他在梦中唤了多时的名字。 一天一夜的生产,梁冰不知自己怎么撑下来,他只是知道自己不能死,他还爱着…… 他不想死…… 终于,随着下体一股血流奔腾而出,一团肉团坠下。 一会儿,梁冰模糊的听到婴儿的哭声。 “是个女儿。” “红豆。”他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不是因爱而生,却是怀了人对爱的憧憬。 梁冰感到生命随着鲜血在流逝,他知道自己可能挺不过去了。 “七……廉,我……爱你……我,不……后悔……不后悔……” 他用自己的生命实践了这句话,也在生命快要流失殆尽时,说出了心中的话。 在最后的时刻,他仿佛听到那人的声音,“我也爱你……” 是因为临死,所以才能得偿所愿吗? 我爱你,用我一生,用的生命。 希望你能够记得,又希望……你能将我忘记…… 因为,我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 …… …… 别人都有一个父亲,但红豆有两个,一个父亲,一个爹爹。 父亲叫冰,如他的性格,总是冷冰冰。 爹爹叫廉,总是笑语盈盈,满足她所有的心愿。 她从小就知道,父亲似乎不是很喜欢她,因为那人总是对她十分严厉。 有一天,她问爹爹,“为什么父亲不喜欢我?” 爹爹把她抱在怀中,用额头抵着她的头,用前所未有的语气对她说,“这个世上,再也没人比父亲更爱他,因为她是父亲当年拼了命才让她来到这世上。” 等红豆慢慢长大,终于明白,爹爹说的话都是对的。因为,她只要不舒服,只要难受,只要不高兴……都是父亲先发现。虽然那人冷冰冰,对自己却是极好的。 很多人都说,爹爹是父亲拼了命得到的。但红豆却发现,整天都是爹爹拼命哄着父亲笑。 据说,当年,父亲为了生她,差点没命。若不是炎武皇带着上好的丹药赶来,父亲就可能没救了。爹爹,当时差点殉情。 其实,红豆的父亲也是爱笑的,不过,只有在她爹爹面前才会笑。 那样的笑容,映着一树的桃花,比什么都美。 追逐繁星的萤火,最终修成正果。 红豆,果然最是相思。 ——END—— 番外四:白羽,止于至爱 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臣服与欲望,至少,白羽不会。 一个从青楼走出的人,一个像畜生一样受过TJ的人,当一个人对无法控制的欲望憎恨,她的行为就开始激烈而决绝。 不会有人知道,炎武帝国的国师,那个在臣民眼中犹如神一样的人,竟然有过那样肮脏的过去。纵然没有真的伺候过人,那种肮脏感也不能被抹除。 当一个人觉得像神一样生活,她就会选择放弃尘世。 白羽之所以被选中,就是因为她的决绝。 必须忘记自己,才能与神站在同一高度。 白羽最后选择净化身体,从喝下那绿色的药物开始,就决定他从今往后,只能像木偶一样活着。会照样吃饭、睡觉,却永远感觉不恶,感觉不到困,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热,也不会哭,不会难过…… 一杯绿色的药物洗净了她的过去,也苍白了她的未来。 任何事都需要代价。 只剩下纸张一样苍白的未来,便是白羽需要付出的代价。 但,她从来没有后悔。 直到……她遇见了那明月一样的男人。 那个人,叫秦明月。 皎皎如天上明月。 她端坐在高台之上,看着他的命星不断的变化,看着那人不断成长渐渐耀眼。而她能做的,只是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她早已经没有爱的资格。就算有,这世上又有什么人陪的过那样的男子。 这个世上,爱与被爱,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很多人能遇上自己爱的人,而恰好那人也爱自己。 作为接近神灵的人,白羽自然看过自己的命运。她知道自己就能如此在高台上坐着。 …… …… 当人看到与自己处于相似悲剧中的人就会心生怜惜。当白羽看到同样为情而魂殇的人时,她知道自己可以避免一些事的发生,却又把那个小女孩留在身边。 她叫王雨诗,一个笑起来像百合花一样女子,自从命运让她遇到重阳,她就开始喜欢。 王雨诗喜欢重阳,这将会给明月带去祸患。但,看着那执着的眼神,白羽却只能沉默。从小杀人于无形的人,竟然也有了恻隐之心。 白羽交给了王雨诗很多东西,她该学的,不该学的。她会用到的,与那些永远不会用到。 白羽看着王雨诗一天天成长,期间也看着明月不停的成长。她最后竟不知自己能对明月的事看的淡然。无法改变的事,也许,远观比较安全。 到了最后,白羽又生生看着王雨诗跳进命运轮回的大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她不想说,既觉得无力,又觉得没有必要。 所有试图反抗命运的人只要一种下场,那就是被命运吞噬。白羽早就看清楚了王雨诗的命运轨迹,若不是没有她,很多事都不能继续,白羽怎么会……如此的仁慈。 向来,对于敌人,白羽从来都是斩草除根。 神是仁慈的,白羽只是神的仆人。 在最恰当的时候,白羽派人给王雨诗送去一样东西,让她知道这些年的痴情不过是一场闹剧。白羽知道那个人时日不多。 最残酷的,莫过于拼命追逐的东西,竟然不是属于自己的。 白羽望着天上的星星,看着一颗红色的星星从天上坠落,然后,松了一口气。 世上又少了一个痴人。 …… …… 在帝国兴荣史上,白羽像木偶一样执行着自己的任务,狠厉而又决绝。 她就像神一样旁观着所有的一切。 只是,她毕竟不是神。 所以,她也会寂寞。 这个时候,她就会去找安阳环佩,那个同样寂寞的人。 …… …… 白羽常与安阳环佩相对煮茶。 白羽能看透人的命运,安阳环佩能观测天地人命,虽然两人依测的东西不同,结果却是异曲同工。 “原来,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之人。”一日,安阳环佩突然说出一句奇怪的话。 “世人皆痴,谁人不可怜。”白羽喝了一口茶,这次的茶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苦。 “炎武帝国……今年又要添新喜了。”缓缓,安阳环佩端着茶,摇晃着杯里的水,用很是空远的声音说道。 “普天同庆,帝与皇终于自己的血脉……” “仙子落凡尘,下苍又是百年祥瑞……” 两个人能窥见命运的人谈话,反而更简单。不必解释,双方都能理解。 比起茶,白羽更喜欢喝酒。但每每与安阳环佩喝茶,她便有种想要醉的感觉。 说到醉,白羽不仅嘲笑看着自己这万年如一日的身体,这身体还活着,却与死去的没有多大区别。 后来的后来,白羽没事的就来安阳环佩的小院坐着。两个人相对不语,安阳环佩偶尔弹琴,偶尔泼墨作画,也会煮茶为乐,白羽静静的坐在这小院中,看着她,看着这院中的梧桐和翠翠竹影,无思无虑,心中宁静异常。 这个时候,白羽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活着。 似乎,一直这样继续活下去也无所谓。 与安阳环佩的安逸不同,白羽除了要预测天命,观祸福,偶尔还要帮着太皇太后卢秋水和吴墨处理政事。因为这两个人都是能干之人,她的事也不多,只是偶尔忙上一阵。 炎武帝国虽是百业兴旺,却扔免不了有很多麻烦,偶尔也会出来几个妖道,这个时候就需要白羽上场。 “明日赴西南除妖,不知归期。”当安阳环佩抚完一曲,白羽背对着她说到。 “西南?”安阳环佩手指又在琴弦上动了一下,低下的眸子中,没人能看到表情。 两人又像平常一样做到月上中天,等到白羽要走的时候,安阳环佩递给她一件东西,一块玉佩。白羽接过玉佩,与她说了几句,便走了。 …… …… 西南蛊术横行已有年岁,要在崇山峻岭中抓在刻意隐藏的妖人,谈何容易。更何况,西南大雾,不见日月,白羽赖以为生观星也在此时不能用了。 与那妖人斗了七天七夜,才把那妖人制服。 只是,让白羽想不到的事,那妖人在临死时,竟用他的身边诅咒白羽。而转瞬,上百只鬼影就把白羽包围。若在平时,这些数量的鬼影根本不在白羽眼中,但她现在却有些筋疲力尽。 何况,白羽终究是女子之身,身上阴气很重,直接给了鬼影可趁之机。 但,就在白羽以为自己要葬身在此时,一道强光从她身上蹿出,顿时,周围的鬼影烟消云散。 就在烟消云散的瞬间,白羽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碎去。 烟雾散去之后,白羽身上的玉碎成了好几瓣。由于白天,白羽没有看到天上一颗星星滑落天际。 上天似乎有意要隐瞒什么,每天夜中都乌云阵阵。 白羽不知为何自己的心突然很乱,她连夜赶回去,却在到了都城时听到安阳环佩的去世的消息。 那天,雪白的灵柩正从都城门口驶出,一代奇女子就这样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白羽愣愣的站在城楼上,看着那雪一样逝去的女子,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带给了白羽一卷画轴。在画中,一个白色身影衬着满园的竹影,空幽渺远。 没有落泪,没有任何情绪,白羽消失在城楼。 从此,她成了一个真正没有任何感情的人。深夜的时候,白羽依旧喜欢一个人坐在观星台上,仰望着天际的一角,她在等待,等待一颗小星慢慢的变亮,然后……将它找到。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百年过去了。 江山帝君换了三代,炎武帝国处处欣欣向荣。 突然一天夜里,在天际,一颗小星亮了一下。 白羽看着那颗星,眼中流出了一行热泪。压抑了百年的情绪终于喷涌而出。 这一世,环佩,让我守护你。 番外完
推书 20234-04-29 :别扭竹马文——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