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突然死了,突然被捉了,突然发现自己穿越了,突然就被当成垃圾扔出去了,突然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男生……我的天,一切都太突然了吧,还有什么惊吓,快点告诉他吧…… 要穿越了^-^……故事题材是轻喜剧的……SO大家带着愉快的心情看吧,快乐的绝对比悲惨的多……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穿越时空 主角:蒂雅、理斯德林、凤火、叉烧包、巴蒂尔、耐德 配角:呃…… 其它:腹黑 楔子 圣陆原是由一位至伟大的巫师统领的绝对和平世界,伟大的巫师法力无边,他把三界所有的邪恶思想、欲望等全部收集起,封印在地陆中心的魔核内。但由于各种族的贪得无厌及永不停歇的欲望,大巫师对人们绝望了,离开了圣陆,魔核没有了支撑,引起了圣陆历史中的魔爆,没有了巫师的封印,人们有了欲望,原本世外桃源般的圣陆变成了战场,祸及三界。其中由于魔界最接近魔核,受影响最强,造成大部份魔族变成了恶魔,侵略三界,最后,让圣陆土地染红的战斗由魔主,五行之子及天神等三界之尊平定,虽然大大小小的战役仍然零零星星的存在,但三界找到了平衡点,大致回复正常生活。巫师的离开,圣陆已经不能再回复无欲无求的生活,欲望邪恶植入心中,成为沉睡的种子…… 圣陆分天、地、中三块陆地,各种族间由都有可以抗恒的平行点,天——有天神、地——有魔主、中陆——有五行之子。就靠着这些,让各个势力抗衡,圣陆不至于堕落。 只是今天…… 天界中天神召集了各位元老们开会……个个脸色凝重,印堂发黑。 “想不到代替大地之子意志这么薄弱,竟然夭折了,现在该怎么办。”瘦骨鳞鳞的老天使抖抖背上掉毛的翅膀,但忧地叹了口气横了眼上位的人。 “迟早的事,真正的地之子,早在圣战时不知所踪了,代替品始终是代替品,中陆失衡,后果不堪设想啊。”另一位老天使一边顺着背上参差不齐的羽毛,一个斜眼向拉上位的人。 “唉,这回要逃亡了……” 这一次,十来双老眼全瞪向上位长相年轻的天神…… 面对元老们推御责任的目光,天神翻了个白眼,终于意识到这次大会是白开的,竟然把希望放在这邦老不死的身上,简单蠢死了。 “没有办法了……”大元老喝了口凉开水,剔剔牙缝,慢慢吞吞地面对齐刷刷地望向他的目光,在众人将要把他拆皮剥骨前放下重复剔动尾指:“只好再找个灵魂去复活大地之子了。” 话刚落,堂内一阵嘈杂,年轻的天神先总结:“圣陆中,五行之子的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当年我们费了多少心机才找到一个符合标准的,哪来这么多的灵魂可以复活大地之子,他本人的更不可能,是他自己放弃的,根本回不去。” “你分析得对。”大元老再喝口水,这次手指伸到半空中,面对众老眼杀人的目光就是没敢剔下去:“圣陆没有,别的地方不一定没有嘛。”嘿嘿,他已经听见命运的笑声了。 …… 众人皆叹……他竟然犯傻了…… 背景:中陆:五国:(金)高德国(木)务敦国(水)沃特国(火)快尔国(土)苏里国 精灵国:住在不同国中,就有不同灵力的精灵。分别:金属精灵,植物精灵,水精灵,火精灵,大地精灵。 其中不属任何国的有:浪人(没有任何国藉,没有任何地位,不受任何国家欢迎,因为做错了事,没有任何保主)孽子:不同种族通婚所生出的孩子,被视为无视神的意旨而受诅咒的孩子,不被祝福(这种孩子,被其他“正常人”所BS,通常会被行火刑或卖作奴隶)。 天陆:天使的国度,只住着天使,不想沾染其他种族的俗气,差不多与世隔绝,由于他们的自闭,保存了至纯的灵力,三界中,天使的法力最强劲。 地陆:魔族的据点,天生的战士,住奉自由,不受拒束,独行独断,脾气火爆。 第一章:流行的穿越 要是有人问,岚雅是个怎么样的人。 那么全世界有99……9%的人会回答她,这是一个天才,医学界的天才。至于剩下这一咪咪较熟悉的人则会说,是一个很任性的天才。最后那么点点真正熟悉她的人就会直接告诉你,她个是腹黑的疯子兼间歇性神经病人。 其实也不能说她们说的完全对啦,虽然最后一种答案最接近的说……她只是有一咪咪任性、一咪咪不可理喻、一咪咪不可腹黑、一咪咪莫明其妙、一咪咪讲不完的一咪咪加在一起,就不得不让人咬牙切齿了。 岚雅的朋友都知道,要跟她做朋友,就要有比钻石更强的心脏,比钢铁更强的神经,不然被气死气疯可是没有赔偿的。像这一次,明天她还得参加第四次诺贝尔医学奖颁发典礼,今天她偷偷瞒着助手坐上直奔法国的飞机,只留给作为助手的养子一张纸条:我去参加洋娃娃展。 看这是什么人才会这样做,只有她。 说说岚雅吧,她17岁前的经历基本成迷,一直在养父死亡以后才出现在各大报章。她今年已经34岁,仍是单身,——美丽的脸保养得好,看上去就是二十多岁,那么一咪咪兴趣就是收集洋娃娃,屋子里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是用来放娃娃的。再来就是玩网游,没见过哪个成功人士像她这样,一天到晚说要研究,其实躲家里玩网游,玩够了,就半死不活地趴研究室里去,可是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就算再努力也不一定有成就,可是有人却硬是让好运追着跑,像岚雅,这样子在研究所趴着却硬是研究出新药品,成为医学界的权威。这样一个成功的女人从来不贬追求者,虽然她享受被追求,可她却一直没有结婚,因为任性的她说:“我感觉不到爱。” 坐在千尺高空的飞机上,岚雅擦擦朦胧睡眼,看看四周,再看看窗外上线上升的云还有逐渐接近地地面,叹了口气系上安全带,拿起飞机上的电话拨通。 [喂一]沉稳的男声从遥远的另一头传来。 “早啊,耐德。”岚雅轻松地打招呼,而后把电话拎开。等尖叫声过后摆去:“别激动嘛。” [我能不激动吗?你又做了什么,那群医学权威们会把我解剖,再用福尔马林泡起来的,你就不能让你的儿子我好好安生吗?你明天一定要准时参加颁奖会。]耐德紧张得差点拔掉自己的一头金发[你还笑,快点给我回来] “OH,耐德,或许我这次真的不能答应你了。”狐媚的电眼再次拉向窗外,轻吹口哨一已经离开云层了,速度真不是盖的。 [什么?]耐德不解。 “那个哦,时间无多,我告诉你呵,我的研究资料全在电脑里,密码是你的生日。呃,还有,闲着的时候去找我的律师把我的遗产领了吧。” [什么?你究竟在干什么?]耐德心惊地望着电话。 “呃,没有办法,飞机要坠毁了,嘿嘿!再见啦。”终于到地面了吧,原来要这么快,岚雅闭上眼睛,她其实不喜欢看到血。 电话另一端,耐德听到轰一声巨响,然后剩下一片嘟嘟声,他呆然地瞪着电话,死命地捉着电话,仿佛还拉着岚雅的一只手。 二十四岁的耐德,是岚雅的助手,也是她的养子,平时感觉就像她弟弟一样,其实自从7岁那年莫明其妙地被她捡去以后,一直身兼保姆,保镖,保养师等数职。而今天,他的养母兼姐姐兼老板,做了以前说笑那样承诺的一如果我要死了,一定会跟你说一声。 世界著名的医学专家,就这样在一次再寻常不过的飞机失事中丧生。顶多会成为明天的新闻闲条,占有一板面,可是过了明天或一年以后,又有多少人能记得世界上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呢? 不知过了多久,实在也没有心情去计算时间,在第一个死灵明白过来而发出绝望的痛哭以后,接二连三的嚎哭像传染病般传播开去,不知道为什么,岚雅却哭不出来,不知道该哭些什么,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哭。她这一辈子已经算可以了,原本她应该死在某位养父手上,或孤独地饿死在某条后巷里,可她硬是多活了三十多年,已经不能哭些什么了。 而且刚刚在飞机上睡得七混八素的,醒来到死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说真格,她是连死的感觉都没有体会到已经跳到面对现实这一步了,那么,她也不知道悲伤什么。想想,遗言已经交代清楚了,自己也没有记挂的人了,既然都没有人会为她伤心了,她自己就甭伤心了。 坐在云端,岚雅好奇地从空中望下去,只看到一片蔚蓝的大海,海面上的几小块蚂蚁般大的东东应该就是飞机的残骸吧,嘻嘻,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在这么高的地方看海,岚雅想罢不觉笑起来,惹来周边诡异的目光。 一阵优美的音乐响天,一群天使飞落,人群的哭声停止,全瞪向天使,眼中带着不明所以的希冀,人们的认知里,天堂总比地狱好的。 带头的天使带着天官司赐福的笑容走向前:“大家好,我现在叫到名字的人请随我们到天堂去,请配合……” 岚雅睁大双眸看着天使带走了一部分人,却越过她继续拉下一个。岚雅自嘲地一笑,像自己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上天堂,还期待什么呢。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发生的,还没有让任何人反应过来,一旋光波以岚雅的心脏为中心旋开,半透明的岚雅消失得无影无踪,天使愣了愣,张着嘴转头看向带队的老天使…… “甭管了。”这异像近年很多,虽然灵魂消失倒是第一次,但还能怎么样。老天使嘀咕着领着众天使走人……(==真不负责任。老天使:我这是英明) 剩下一小部份的人全去哭得更伤心,天堂不能去代表了只能去地狱了。 岚雅茫然地望突然多出来的几个帅哥,最惹人注目的是站在最前方的帅哥,美得不像是人,黑衣黑发,却有着野兽般的金眸。(想知道这些是什么人,请参考偶的另一本书,没错,这就是广告) “嘿蛇,这次弄了个灵了,终于不是死物。”迪玛笑嘻嘻地说着。 “只是个灵,肉体还是弄不到。”那张绝美的脸上尽是不满和嫌弃。 “嘿,就这样了?还以为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发生。”背后的俊男美女甚是不满,纷纷离去。 岚雅终于反应过来:“喂,你们是谁?这是哪?天堂还是地狱?” 成熟优雅的帅哥,行了个礼。“我哦,是迪玛,他哦,是蛇师。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 “啊?那我在哪?不是应该让我去投胎了吗?” 这一次没有人理会她了,迪玛转过头去脸看着没有天空的顶上,灰蓝色的眸子像蒙上了一层雾气,莫明的让人心寒,未久,他勾起性感的唇角:“呵呵,命运的齿轮转动了。” “什么意思。” “蛇,你现在还不算成功,这个灵魂原本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才会受到你的引导。” “该死,真是麻烦。弄了这么久,也就弄个这样的家伙。”蛇师细长的双眼溢出杀意。 聪明如岚雅,听到这里大概知道,她被人弄到不知道什么样的地方去了,肯定不是另一个国家这么简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可是…… 岚雅瞪了眼旁若无人的两们帅哥,实在不大爽他们对她的不闻不问。“喂,够了,你们倒跟我交代一下是怎么回事。” “……”两人头也没有转过来,继续自己的聊天。 岚雅对这种摸不清头绪,情况十分不满:“你们倒告诉我,我是不是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 她的大胆发问终于吸引了二人,两人脸上有着微讶和困惑:“你怎么知道?” “先别管这个,这个不重要,我有几个重要的问题要问。”岚雅的脸色开始发青,果然不出她所料,真的穿越了。 “什么?”迪玛感兴趣地问 “第一,这个世界有没有洋娃娃?”洋娃娃吖,她的生命。 “有。”这很重要吗? “第二,这个世界有没有网络?” “渔网?” “天啊——”大受打击的岚雅身上蒙上一团黑气。 迪玛摸摸鼻子:“不是渔网么?” 换来蛇师一只白眼,迪玛耸耸肩,走过去安慰般拍拍岚雅的肩,手刚碰上去,他微微一愣,双眼升上一层迷雾,仿佛看到遥远的千里之外,慢慢地他唇角上勾:“有趣,有趣。” “什么有趣啊,这里闷死了,快送我回原来的地方让我投胎,哦天啊,没有网络的地方,我会干枯而死,我是网游,我的Q友,我的论坛,我的博客啊……”(呃,她是专业的御宅族) 没有理会某人撕声力歇的喊叫,迪玛转向蛇师:“蛇哦,这个让我处理怎么样?” “马上。”吵死了!蛇师差点就要把她灭掉。 “喂,你们要干什么,处理什么?”岚雅惊恐地瞪着笑咪咪地走向自己的男人,她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动弹,一只大掌提起她,地上出现一个洞洞,帅哥向她挥挥手,一甩一抛,岚雅便直坠云端,动作一气呵成,可见其经常为之。 本能地尖叫着,岚雅直直地坠落,蓦地撞入一处柔软的物体,意识被黑暗取代。 第二章:穿出乌龙 当岚雅再次睁开眼,她感觉到自己有了心跳,马上她便明白发生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她还魂啦,而且肯定是别人的身体——她的身子早就成为了鲨鱼的点心。 动动僵硬的脖子,岚雅转眸环视挂着白纱的殴式高贵房间,再看看在整理房间的身穿黑纱、神色惨淡的仆女们,终于确定自己确实是穿越成功了。 深吸口气,岚雅坐起身来,发现没有人理会她,秉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她自个儿下床,走向房子右侧的水壶,倒杯水享用……真是渴死了。 喝了一杯,她满足地叹了口气,然后像刚刚睡醒的人,喝完手继续躺回床上。眼角拉到一张目瞪口呆的脸,她马上回头露出招牌笑容。可是对方却像见鬼般发出比美高音女选手的尖叫,手中的瓦瓶紧接着配音,在地上变成几十块碎片:“皇子诈尸了!!!” “啊……”房内的女宫乱成一团,尖叫四起,其中包括她自己的。 当听到“皇子”那词时,岚雅一惊,她马上对“自己”的身体进行地毯式搜查。 上面……平的,下面……突的…… 岚雅知道自己的眼球上翻了,因为眼前的境物渐渐被黑暗取代,昏迷前她想……还好没有离开床。 当时所有仆女可以做证,皇子刚刚诈尸,而后两眼一翻再次昏迷。 整个殿内乱成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醒来,她做了一件任何穿越人都会做的事一照镜子…… 连滚带爬地走到镜前,岚雅呆了呆。 “奇怪?是不是弄错了?”抚着脸嘀咕着,镜里人也重复他的动作,是这个身体没错! 镜里的人怎么也和皇子没有关系吧。 棕色的双眸又圆又大,娇嫩的肌肤,桃红的小嘴,小巧挺直的鼻子,巴掌大的小脸……还是光滑的棕色长卷发,怎么看怎么都是个美人坯子嘛,虽然年纪有点小,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虽然长得满高,可怎么看也不像个男的啊,难道真的弄错了……(由于剧情需要,以后岚雅用“他”来称呼了,哇咔咔……) 不……没有弄错…… 岚雅放开拉开的裤头,单手抚额:“天啊,怎么搞的。” 要命…… 可是,能怎么样呢?再死一次?他是不会自然的,既然活着就不应该自己结束生命。 虽然然变成了男生……罢了,男生就男生吧……呃…… 慢着,十二三岁?岚雅彻底呆了,他再次意识到另一个让人不能接受的现实,他已经是个三十四岁的老女人耶,怎么变回了十二三岁的毛头小鬼…… 还没有呆完,样子没有看完,那边逃得一干二净的仆女陪同着一位美丽的贵妇人飞似的奔了进来。 “蒂雅,我的乖儿子,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贵妇人一把抱过他,不给他喘气的机会把抱、蹭、揉、摄、亲等几步骤重复了几回。 “我……我说这位阿姨……我死前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天啊,好难受,要被闷死了。原来上天也看不过眼她一个绝代美女变成一个小男生,是不是给机会她重新来一次。 “阿姨?”贵妇一僵,停止了所有动作,那张涂得红红的嘴张得大大的,可以同时塞上两三颗卤蛋,可是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光芒并没有逃过岚雅的眼睛。 有鬼哦,岚雅微微嘲弄发一笑。 “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妇听到这里,终于合上了嘴,回复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你们先下去,雅菲留下来。” 除了刚刚回话的女仆,其他的走得一干二净,贵妇一脸凝重地盯着他看,而他?他只是打哈欠…… “儿啊,记不记得我是谁?” “我的母亲。”问答题?难不倒他! 听到正确答案,贵妇仿佛真的是松了一口气“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这身体的吧“蒂雅!”附上天官赐福般的微笑。 “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当时,她是刚刚来的:“不知道。” “……怎么可能!你记得我是你的母亲,记得自己的名字,怎么不记得遇刺当时的事?”贵妇再次表演高音。 “喂,可不可以温柔点,怎么说你都是个美女耶,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岚雅皱眉掏掏耳朵:“至于你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你叫我儿啊,然后问我知道你是谁。我当然知道啦,叫我儿的女人难道是我奶奶不成,当然是我母亲,至于我的名字,你自己叫出来的,难道不是在叫我?还有,你问当时发生什么事呢,这个你还没有告诉我,所以我不知道。” 他自认为他的回答是完美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贵妇听了以后,就像他以前的国文老师看了他的作文一样,两眼一翻,昏了。 这样的动作他实在鄙视得紧,根本是逃避现实嘛,拖那么点点时间,最终还不是要面对问题,你们说是吧!(BS你,你刚刚才昏了一次。某雅:天马流星拳……☆) 说到这个,他又不得不佩服一下这位美妇,果然是不一般的美,昏也昏得比别人久,所以他了解情况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 他的名字叫苏里·蒂雅(为方便,从今以后就叫主角蒂雅了),十二岁,是快尔国的第六皇子,表面是因为母亲(即美妇)想稳定权力的关系,男孩一直被困宫中“伺养”(暗地里却有着别人不知的原因),连续十二年的“监禁”让孩子变马一个郁闷的人,医学上来说,就是得了自闭。 这次的意外听说是皇子第一次参加公众聚会,当时他躲在角落里郁闷着,正好成了妃子们争权引起暗杀的牺牲品,在国庆大典上,六皇子的护卫被调上场去比赛时,六皇子被错看成另一位皇子而被刺杀,当胸一剑,一命呜呼了……听说最后将一位备受皇上宠爱的妃子给处死了,事情便平息了…… 总结是由于以上种种原因,他身体的前任主人升天了。现在只能接受现实——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十二岁的小毛孩了,虽然继承了他的身体,不一定要像他这般惨啊,既然将他遥来这里,那么这个东西(身体)就是他的了,嘿嘿…… 蒂雅独自躲在床角发出怪异的笑声,仆女兢兢业业地打扫好房间全退离六皇子侵宫远远的,这次皇子死而复生,实在怪得紧……让人毛骨悚然。 第三章:原来穿越真的会遇到帅 虽然说是复活,本体受的伤还是存在的,所以蒂雅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天,在床上诅咒某人一成次以后,终于被老神官批准下床(皇宫里的医师是神官,较为高级,能用光系魔法疗伤)。 得到神官批准病人可以稍微运动一下下,蒂雅是一刻也躺不住了,根据他多方面的认知,穿越最容易遇到帅哥,他早就心里痒痒了,怎么可以放过这个看帅哥的机会呢。找着一个机会,仆女们没有看到的情况下,选择了翻窗冒险去。 虽然只在这里生活了几天,可他知道这些仆女们都是母妃派来监视他的眼线,要是逛大街还被人盯着,那可以说该多郁闷就有多郁闷,他已经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了,不需要这份虚假的关怀。 蒂雅大大方方地走在宫殿内,路过的仆人、站直得如石象的卫士都恭敬地行礼,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感到有趣极了,蒂雅想了想,有一点点释怀,他现在就像进入了网游世界一样嘛。 一个皇子要怎么样反应呢?根据他的研究一看过的古代宫庭电影,贵族都喜欢把鼻子抬高至头顶,两眼朝上,把别人的殷勤当没一回事。只是这样他的脖子会僵掉,所以他选择微微一笑,点个头。看!反应多好,每个看到六皇子笑的人都呆掉了,站得更直成了名符其实的石象了。 六皇子所到之处,僵化的现象渐渐严重,可是始作佣者却完全没有自觉,还越逛越有味道,越逛越远。这皇宫的设计与殴美后期的建筑极为相似,地上平铺着一块又一块的大石块,花园以门廊相隔,花园里有喷水池石雕等还种了不少玖瑰、蔷薇这一类有刺的美丽植物。 女人就是爱花,蒂雅也不例外,虽然现在已经是男生,但看到一大片的鲜花,不觉一边哗哗叫,一边两眼放光地看着,考虑要不要偷偷剪点回去插瓶。 人嘛,长得美就会引人注目,所以蒂雅一直没有特别为意那道始终粘着他的审视目光。 “我说六弟,你还真有空闲呢,怎么,病刚刚好就去给父皇哭诉吗?” 好一个尖酸刻薄的典范,蒂雅好奇地回头。 蓦然回首,此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来人正好是一身正装的二皇子——苏里·巴蒂尔。 好……好……好……美的一个人啊,好像自己收藏的SD娃娃,朱唇皓齿,嫭以姱只,不就形容这个人吗?蒂雅呆呆地张着嘴,瞪着不远处的人,当看到他的喉结时,双眼睁得更大了,不自觉地站起来飘了过去。 当巴蒂尔看到蒂雅竟然张着嘴,涎着一条唾沫,两眼闪烁着一种诡异光芒,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时,他竟然有种想后退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马上被他压下去,作为一国之皇子,岂有为这点微不足道之事面后退之理。 他皱着眉瞪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来的六皇弟:“有何事。” “我想证实一件事。”蒂雅盯着那看似结实的胸口。 “什么事?”巴蒂尔强忍着渐渐强大的后退欲望。 “你是一个男人。” “当然。”回答了才意识到对方的语气不是问句。 在此同时,一双手竟然直直地按住了他的胸口,在一秒内不知道摸了多少遍。直觉地一手推开了蒂雅,巴蒂尔狠狠地瞪着跌个四脚朝天的蒂雅,他的近卫更是抽出剑来直指蒂雅。 竟然就这样接触一个皇子的要害部位,巴蒂尔不明白他有何目的。 “皇子?”近卫诺尔德拉询问地看着自己思考中的主子。 蒂雅被直直地推倒,却只是呆呆地瞪着自己双手,完全忽略又惊又怒的一主一仆,嘴里一直喃喃着:“真的……真的……” 巴蒂尔实在不明白他的皇弟在干什么:“真的什么?” “真的是男生?”仿佛没有在回答巴蒂尔又仿佛不是,喃喃着,他的视线慢慢从那脸往下调。 巴蒂尔似乎明白了,他刚刚的的举动是为了证实他是个男人?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六皇弟怎么会不知道他是男人?未及多想他已经注意到蒂雅的目光有点……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他不禁深吸了口气,直觉做好掩护动作:“你想都别想,这不是你能碰的。” 刚说完,连他自己都有点吃惊自己冲口而出的话,看到自己的近卫奇怪的目光时,巴蒂尔不禁脸上微微发烫。 蒂雅也脸轰红,再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可惜啊,就差一点点,气死了。(——脸红是因为这个么?) “切,不给就不给咩。作为人家皇兄,就这么小气,都是男子,摸摸有什么关系。”(——……好像你之前还是个女的吧。) “……”实在不知道六皇弟是这么厚颜的,再看看那一脸随时偷袭的表情,他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主仆两人不禁无言以对。 “其实,给我摸一下也没关系吧,反正我想确定一下而已。”仍不想放弃,或许他只是个平胸美女而已。 虽然他从那喉结已经确定他的性别。(——由此可证,蒂雅=色魔) “你不用摸了,本皇子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强忍着抽痛的额角,巴蒂尔实在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了。 “切,口说无赁。”我还不是假的,眼睛还死盯着那里不放(==这色女)。 “……”这个人……这个人实在……巴蒂尔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耐力实在不怎么样。 这时,一直不作声的近卫诺尔德拉收起了剑,疑惑地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六皇子殿下,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三皇子他长这样的吗?怎么现在才来疑惑他是男是女。” 听到诺尔德拉的问话,巴蒂尔恍然记起刚才的疑惑,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六皇弟身上,等待他的答案。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我把过去的事全忘记了啦。”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再投给一颗招牌式笑容。 “忘记了?”像鹦鹉般重复了一回 “对,完完全全忘记了。”笑容灿烂。 “……” 头痛,巴蒂尔实在不想再理会他了,想着找个借口扔下他走开。 “我叫蒂雅你们应该知道,那么你们叫什么名字?”认识帅哥也要知道名字,可惜这个世界好像没有手机。 “巴蒂尔·苏里。” “我的皇兄?” “我是三皇子。” “哦,那你呢?”这个长得也不错,很帅气嘛。 被盯上,诺尔德拉愣了愣:“诺尔德拉,是三皇子殿下的近卫长。” “哦,巴蒂尔,德拉,我都记下了。” ……竟然直呼皇子的名委,还擅自改了别人的名字……这人真不客气…… “你们有事就先走,我自己逛就好,有空记得找我,我还想看到你们呢,拜拜啦。”蒂雅挥挥手,再次转向身后的花丛,准备拨几朵回去。 既然蒂雅都给他们机会了,巴蒂尔原本是想就这么离开的,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那个在花丛前鬼鬼祟祟的人影,却有点不放心。 一个没多久前受过刺杀的人,一个伤才好的人,竟然一点戒心也没有,到处乱跑,这样很快他就会再死一次了。 “你怎么不带上近卫长?” “皇子?”诺尔德拉看到自己的主子竟然多管闲事,着实地大吃一惊。 “近卫?像德拉这般的帅哥?我也有?”好奇心再次被唤起。 强忍着抽动的脸部肌肉,巴蒂尔直接忽略中间那句话“每个皇子都有近卫长随时跟随,你的近卫长因为遇刺的事被行烙刑,难道你没有把他放回来?” “烙刑?”行刑?蒂雅眨巴着眼……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绑在十字架上,让烈日爆晒,每天只能喝一点水维持生命。” “……”虽然不知道近卫是个怎么样的人,可是听到有人被行使这样的酷刑,他的心咯咚地跳了一下,呆了。 “只要你没有死,你的近卫是不会被行死刑的,可是你若没有放他下来,那么他再待下去就不保证能不能活着了。”算算,那个人被上架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九天了吧,再出色的战士也是血肉之躯。 “他……在哪?带我去好吗?”虽然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也存在死刑,可是他从来不想让任何人为他而死,尽管为的是前一个他。 “……”看着微微发抖的娇小身躯,巴蒂尔竟然感觉到一丝怜惜,就好像站在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弟弟,而是妹妹,一个单纯的小女孩(一你想错了,他从来都不纯情)。他竟然有点心软:“来吧。” “殿下,早会要开始了!” 忽略近卫不赞同的目光,巴蒂尔领着蒂雅往另一边走去。 穿过好几个花园,在众仆从惊讶的目光中,三人走进一块没有绿意的土场内,若没有看错,蒂雅记得这应该是古罗马的竞技场吧。 场中支有一座十字架,架上果然绑着一个人,连续差不多十天的暴晒,架上的人耷拉着脑袋,仿佛已经没有一丝生命气息。 蒂雅看了一眼,瞳孔猛地收缩,唇抿紧一他憎恨虐待,直直地走了过去。或许感觉到有人,耷拉着的脑袋艰难地抬了起来,那张被晒得发红有点脱皮的脸上,痪散的眼神在看到蒂雅时,被一片讶异占领。 “麻烦你,把剑借我一下。”没空管那眼神是惊是怨,蒂雅转向诺尔德拉,直直地伸出手。 诺尔德拉看向巴蒂尔,后者轻轻地点头。诺尔德拉没有把剑给蒂雅,而是从靴中拨了一把匕首:“这个可以?” “谢谢。”蒂雅接过匕首不忘回了一句。 过去的生活方式陶冶了他的性情,文明用语差不多每个人都在说,所以他很容易就脱口道谢,可是他不知道,在这里一个皇族说这样的话是多么的希奇,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个下人,所以他的一句话吓呆了三个人。 先从脚上的绳子开始,他粗鲁地割断了三根绳子,紧接着被架上的人压得透不过气来:“德拉,快点过来拿走匕首,我会不小心划到他。” 听到蒂雅辛苦地挤出来的一句话,诺尔德拉也不忍心,连忙拿回匕首帮着扶人。 “呼,我终于明白三文治的馅有多惨了。谢了,还以为会被压得断气呢。” “……不用谢。”被皇子连续谢了两次,他也不好意思了。 “巴蒂尔,他看上去要不行了,怎么办。”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他什么也不知道,真是麻烦死了。 听到皇弟的求助,巴蒂尔收起研究的视线:“回你的宫殿里就是。” “呃,那个,我的宫殿往哪个方向。” “……你不是从那边过来吗?”不知道自己的宫殿在哪?他不相信有这么蠢的人。 “呃……那个……因为景色太美了,所以一时没有……好啦,好啦,我压根儿没有记路嘛,你就别那样一副看到怪物的表情了。”蒂雅不满地撇撇嘴。 “……”巴蒂尔发现在自己真的很想叹气。“跟着来吧。”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皇兄。” “……”听到类似撒娇的声音,巴蒂尔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下来,走了好一阵,终于看到相似的景色。 “哦,我知道了,原来在这里。”蒂雅松了口气,加快脚步。 “其实我一点也不好。”拉近宫殿时,巴蒂尔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们以后最好少接触。” 看着他的背影,蒂雅收起笑脸,认真的目光让诺尔德拉不相信这是个十三岁小孩该有的眼神。 “不好?好人?该怎么定义呢?我还是会来找你的。”回复微微的笑容,不准备吓坏这里的孩子,却让人相信他是认真的。 巴蒂尔霍地转身,脸上尽是严肃的线条。 “……你应该知道,两个皇子走在一起,并不简单。”皇室并不容许任性。 会不知道吗?世上的事情,粘上权欲的不就是这样么:“不好!” “什么?” “我并不求什么,既然我已经被人刺杀,那好像我没有什么好顾忌了,皇兄你倒是要小心了,呵呵,我还是会来找我你的。” “……” “活着的时候,如果过多的考虑,你会失去更多。我认为在许多值得守护,值得争取的事物里,自己的生命并不是排在最前面的。” 看着蒂雅的笑脸,巴蒂尔微愣:“说的比做的容易。” 这是什么表情啊,看上去让人想摸摸头,可是……蒂雅抚抚加速的心跳,再次为自己的年龄身高叹气,只能想想了:“有人说过,如果你不能改变生活,那么那你就要学会享受生活。我是满信奉的。只要快快乐乐地等待时机到来就好了。” “……” 看了眼从殿内跑出来的仆人,再次拉起招牌笑容。 “谢谢你们了,我让他们把人扶进去就好。下次再找你们啊。” “……” 把人交给仆人,让他们请神官来医治,蒂雅也跟着跑进屋里,巴蒂尔没有停留,几乎是马上离开,可是跟随他多年的诺尔德拉知道,自己的皇子有了新的烦恼了,原因是蒂雅皇子的改变。 第四章: 我的近卫长 从来不知道神官大人有制造木乃衣的天份,看那身绷带扎得多精美。 蒂雅看着床上的近卫发出第十三次赞叹,他相信,若在这个世界里也有木乃衣,那么刚刚的神官的手艺一定是大师级的。 “喂,怎么不睡一下。”从包扎到现在,这个近卫怪里怪气的,一声不哼,也不闭目休息一下,神官明明就说他的喉咙没有受伤,可以说话的。 对于蒂雅的话,床上的人连眼珠子也没有动一下,仿佛他是透明的。得不到答案,蒂雅挑挑眉,他并没有生气,怎么说,他弄成这样他这个壳子也是帮凶,要是他被弄成这样,就算他不能跳起来咬死对方也会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现在一声不哼的,已经很优待他这个皇子了。 “喂,在这里常常会这样吗?”忽略床上人的感受,蒂雅坐在床边,准备和他“聊聊”。 哇,坐在床上,脚竟然不着地,两脚一晃一晃的。 看到蒂雅就坐在他床边,近卫的目光微微显出讶异。在别人眼中,这是多么不合宜的动作啊。 感受到他的讶异,蒂雅恍然大悟:“哦,我没有告诉你哦,我现在失忆了。嘻嘻,啥也不记得了,所以……我想问问,这里是不是很喜欢搞些什么酷刑的,皇子会不会受刑?” 如果他要受刑,他就不玩了。 ……出乎意料的状况让他消化不了:“你不记得了?也不记得我是谁?” 终于出声了竟然就问这个白痴问题,蒂雅翻了个白眼:“都告诉你了,我啥都不记得了,你是谁我也不记得,如果不是巴蒂尔告诉我有你的存在,你可能会被直接晒干装箱出口了。” “……你直呼三皇子的名称?”床上的人差点弹起来。 “别激动,叫名字又怎么了,你再激动伤情加重了可别怪我。”蒂雅不满地把人按下床,可是他的手还未按到人,就被快速闪开:“喂,都叫你别动。” “我知道了,请皇子自重。” “……喂,我有病毒吗?用不着闪得这么快吧。”这样也要自重,这是什么原始社会。 “并不是,皇子是不能随便碰我这般下等人的,有损皇气。” 不是吧……皇气?什么气,翻今天第N个白眼,蒂雅不让他再有闪开的机会,一把劲粗鲁地把人压进床里,看他痛得差点昏过去心中升起一丝丝报复的快感(>_ 第五章:塔里的公主 捧着一捧花,蒂雅再次上演流浪记。回去吗?闷得要命。不回去?那就只能到处荡。 无聊到极致的蒂雅突发其想,他想要找到皇宫的城墙,可是半个小时以后,他发誓,他绝对是在转圈圈,一直在转圈圈,要不然,怎么会走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看到城墙的影子。 正当他第一百次诅咒自己的路痴时,他发现了有趣的事一座塔,就像他小时候,看的童话《长发公主》时……那座塔,那在童年里,让他努力活下去的源泉。SO……蒂雅决定上这座塔看看是否真有公主在。 悄悄地接近那座塔(一为啥要悄悄地?雾:怕吓走了长发公主……以下上演电视连续剧“血色残阳”……),蒂雅看到守着高塔唯一入口的地方还真守着不少士卫,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若果不是用偷的,是不可能进去的。这种情况下,首选可用方法一投石问路。 方法很简单,蒂雅悄悄地爬到入口附近的树丛里,拿起一块小石头,顿了顿放弃掉小石,拿起一块大石,使劲往后方一扔,这时,囤积在入口处的士卫全数冲了过去,蒂雅第一次感谢上天给他一个娇小的身躯,高大的士卫从他身帝冲过,却没有注意到躲在树后的蒂雅,趁着士卫们搜索树丛时,蒂雅猫着腰轻手轻脚地遁了过去,悄悄地沿着长长的楼梯往上走。 其实他一开始还担心会再遇到守卫,可是当他走了一半时,他郁闷了,都已经快到顶了,却再也没有看到半年守卫,难道这塔里的东西并不重要?但,如果不重要,入口处又何必安排这么多人。 带着疑惑的心情,蒂雅慢慢地走完最后一断梯级,顶上又见一处入口,重重的木门,上了锁。一只简单的锁。说到锁这家伙嘛,蒂雅敢说,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在那段日子里他就靠这个吃饱饭的,技术是日益精湛,连最先进的密码锁都不能难倒他,更何况这种原始到不能原始的锁?感谢这里的男生兴起留长发,他从头上取下了只发夹,往锁孔轻轻搅动一阵,只听清脆的咔一声,锁开了,轻轻推开门,里面是单一的房间,到外挂满了轻纱,室内的空气并不好,浓重的药味。 像猫一般,他警觉得全身毛孔进和戒备状态。猫着腰,他摄手摄脚地穿梭在纱帐间,终于,他看到一个背影,应该是女的,有着一头长发。眼角微微抽搐三下……难道真是长发公主??? “谁?”发现背后有人,背对着蒂雅的岚雅依然冷静。 听到温润的声音,蒂雅确定对方是女的,好奇心驱使,他没有一丝被发现的惊慌:“我是六皇子蒂雅,你是谁?” “……六皇弟,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点离开吧。” 声音有着明显的讶异,可是岚雅依然没有回头。 好奇,好奇,真的好奇。根据他的说法,自己应该是他的弟弟,那么,为什么他头都不回一个呢。不等对方拒绝,蒂雅已经几个小跳跳到女孩前面,跟着一个虎跳贴到墙边。 这个女孩……应该是美丽的,美丽的头发,美丽的身段,可是那手上,那脖子上……还有半张脸,长满了红色丘疹,这是什么?还用问,一看就知道是天花,想不到在这里也有天花。 看到蒂雅的动作,女孩反而先低下头:“皇弟,快点去找神官净身吧,你应该知道这病会传染。” ……天知道,这天花是不可能传给他的,他在小时候可是植入了疫苗哦。 “没关系,要是它能惹上我,那就只好认了。” “……”明显是太讶异了,女孩忘记了刚刚的动作,抬起头来直视自己并不熟悉的皇弟,仿佛看到妖怪,她的皇弟不是总躲在角落,没有一点存在感的吗?“你太不理智了。” 对上一双棕色的眼瞳,蒂雅被吸引了,那双眼睛,很吸引人,从那双眼可以看出眼前的人应该是个温婉的人吧,没有长疹子的半张脸十分精致,动人。可惜了这样一张脸:“我不理智?呃,很多人这么说,真好的眼神,纯洁得让人生气啊。” “什么?。”女孩并未听清他的话。 “没什么,这宫里有其他人得这病吗?” “这里没有……我是从别处得来的,在那个地方我是唯一活下来的。这样的病,一旦得了,就没救了。我是被神官的结界护着活在这个牢笼里。听我说,快点离开这里,叫神官来给你净身,千万别染上这病。” “你一直一个人在这里吗?”突略岚雅的劝告,蒂雅环视密封的室内,连唯一的窗都是固定的玻璃……莫明地,蒂雅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阵刺痛,他讨厌这个空间,像小鸟那该死的牢笼。 “母后和皇弟经常来看我。”岚雅转头看向唯一的窗口,蒂雅没有突略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寂寞。 “真好。结果还有人对你不离不弃。”没有讥讽,是真正的响往。 岚雅听出来了,他不解地看着蒂雅:“我现在的情况能说好吗?” “至少你还有人爱着,就算这样的情况,他们都没有放弃你。” “你也有啊。” 我也有吗?空洞自眸中一闪而过,记忆里那双蓝色的眼睛充满惊慌,好像是上次自己生病时,迷蒙中看到耐德担心的眼神,世上就只有他会着紧吧,可他已经不在那个世上了……蒂雅不想继续这个遥远的话题。比起初见时的生疏,蒂雅已经忘记那种感觉,在女孩吃惊的目光中,随意地走到他床边坐下。 “这病会传染,你没有听清楚吗?” “你母亲和弟弟都常常来不是吗?他们现在病了?”听他的形容,不就是出去的时候去找神官给净身就好。 “就算这样,没有人会喜欢待在丑陋的人身边。” “嗯,是这样没错,可是你的眼睛很漂亮,和我聊聊天吧,我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啊,皇兄已经不要见我了,另一个又躺在床上,刚刚好看到你,你就行行好当被狗咬到吧。”微微抽动脸上肌肉,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看到蒂雅一副煞有其事的可怜模样,女孩笑了,可是马上他在察觉到不对劲:“认识的人不多?” 这时蒂雅已经自行拿起空空的花瓶插上一些花儿,虽然在这室内还算打扫得干净,可是明显的打扫的人并没有心思去弄些什么让可怜的公主开心开心,房间的摆设单调得可以。 “哦,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不知道我失忆的事呢?我还以为会传得好快。”弄得他的思想工作不好做啊。 “失忆?那……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就跟我聊天?” “嘻嘻,不好意思,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我是苏里·蒂雅,苏里国的六皇子,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芳名。”蒂雅优雅地行了个礼,逗笑了他。 女孩自床上下来,提起裙摆优雅地行了个礼:“六皇子殿下好,我是苏里国四公主苏里·伊纱·丽丽。” “哇,你还是我姐姐呢。”蒂雅看着这位才高自己半个头的女生,真的是姐姐么?要是四公主,最少也有个19岁了吧,可这个高度…… “你应该称为我皇姐。”听似责备,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没有这回事。 “好麻烦,叫姐姐就好了嘛。姐姐,虽然你穿白衣服很有气质,可是,我还是觉得公主应该找些华丽点的衣服穿。”想起自己响往已久的殴式古装裙子,蒂雅两眼闪闪发光,真人版SD娃娃哦……(-_,-你还真不害羞呢,已经三十四岁的女人了,竟然叫人家姐姐)。 “……我穿什么衣服都是这么丑。”伊纱环视房间一周,他知道,虽然房间里没有一面镜子,可是每当晚上自己从窗户的玻璃镜上,看到那张丑陋的脸是自己的没错。 “不不不,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样貌不是美的全部,你也可以当位气质美女嗯。”多漂亮的头发,脸上虽然有伤,可是这是一种另类的美,不好好打扮实在是浪费了。不等伊纱反对,蒂雅已经自行打开能够打开的柜子。 当看到柜子里收的美丽华贵的饰品衣服还有摆设时,蒂雅疑惑地搔搔头:“那个伊纱,你是不是很有权力。” 看里面的东东,比自己宫里的还漂亮,还要贵重多了呢。 “我……没有的,只是我母亲是皇后。”说到这里,伊纱的目光专注在蒂雅脸上,不放过任何细节和表情,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了一抹了然,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你真的不记得?” “……不是蒸的是煮的。”蒂雅翻翻白眼。 “……”她应该笑吗?伊纱愣了愣,最后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 蒂雅像过境的蝗虫般,把室内搜了一遍,眉头皱得老高:“啧,怎么都是白色的。”一柜子衣服,除了白色没有其他颜色。 “……我喜欢白色。” “不不不,你太消极了,我明天给你带些别的来,把你整理成漂亮的娃娃!!”就像自己收藏的SD娃娃。“到时候要是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就更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这病是会传染的。”伊纱低头避开那双真挚明亮的眸子。 “难道就没有人能治好这病?这宫里还有很多人活着不是吗?”这里的医学水平这么低吗? “我并不是在宫里染病的。”那一年夏天,是她的恶梦,先行到避暑庄园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就在那一年发起了这场可怕的温疫,得病的人几乎死光了,他是幸运地被随行的神官带离疫区。 “……你是说,到现在,还有人染着这病。死亡人数还在增加?”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在这异界里的医疗条件没有21世纪的好,可是听到这个可怕的事实时,蒂雅还是大吃一惊。“真的没有办法了?” 伊纱黯然地摇头。 “姐姐,你觉得我怎么样,你把我摆什么位置了?”蒂雅突然跳到另一个问题上,完全不理会别人是否能够适应,一又棕色的大眼紧紧盯着伊纱丽丽的,不错过任何一丝光芒。 虽然吓了一跳,可是伊纱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抗拒他“你啊,以前我真的没有跟你接触过,可是现在看,你不像以前那样没有存在感,反而是有点怪异,引人注目,可是你是个很好,很可爱的弟弟。” “你是说弟弟?真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一瞬即逝。 “嗯,就同我的亲弟弟一样……嗯,又有一点不一样,感觉又像好朋友。”细细地想着,伊纱尽量解释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告诉自己要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可怕的沉默充斥着房间,蒂雅仿佛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站起来拉起伊纱的手:“不好意思,伊纱,我有些事情,先离开了,我明天再来。” 惊讶地看着拉着自己的手,伊纱惊呆了,只能愣愣地点头,看着蒂雅一阵风的来,又一阵风的去了:“……他,真急。” 悲伤的情绪不复再,伊纱发现自己的心仿佛一下子轻松了,低笑几声,从花瓶中抽出几朵花细细翻弄,轻嗅淡雅的花香。 不理会塔下惊呆的守卫,蒂雅一个劲跑了出去,一时间守卫竟然不记得追上去,蒂雅飞快地奔跑着,脸上带着快意:“弟弟,朋友!既然是亲人,那我就要守护。” 第六章:既然是亲人就得守护 回到宫里,蒂雅捉着来替理斯德林换药的医神官,问了他关于医学的问题,神官开始恭敬地回答,后来对他的理论惊为天人,把他劫到医神官聚集的神官院里吃大锅饭。 看着神官院那一堆叫不出名字的仪器,第一次蒂雅了解到,原来自己低看到这里的医学,他们都有一定的成就。对医学有着一定的痴迷,蒂雅戴上一个听说可以让眼睛不那么疲劳的眼镜,跟一堆神官围在一起,疯狂地研究起来。 已经不知道过了几天,这天,蒂雅正埋首在魔药学书里细细研究,一道阴影笼罩着他,蒂雅缓缓地回头,马上看到一个成熟的帅哥,嘴角的水迹泛滥。 好高大,蒂雅自认自己的高度到不了他的胸前,照这样看到,他应该有2米以上,巨人哦,一身均称结实的肌肉,棱角分明的成熟俊脸,眉间的皱折让他看上去很严肃,黑亮的长发利落地束成一束垂在脑后,就看外表,已经能够让人感觉到一种可以依赖的安全感。 “皇子殿下。” 熟悉的声音,难道是:“你是理斯德林?咦,你不是破破烂烂的吗?” 当时他整个包得严严实实躺在床上,倒是没有意识到他整个是巨人族的。 “……皇子,时隔半个月时间,已经够我休养了。”理斯德林看着年幼的皇子,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摸不透,捉不住。 “咦?半个月了?”蒂雅抓抓颓废的乱发,推推大眼镜。这阵子,他大部分时候都在神官院里度过,偶尔去塔里看看伊纱,宫殿只用来睡觉,所以都忘记了还有个受伤的护卫呢。 “皇子,你不应该在宫里随意走动,神官院是圣地,只有经过洗礼认可的人才能够接近。我们快点离开吧,不能亵浊神灵。” 阿理一开口就一大堆说教,听得蒂雅头微微发痛:“阿理,你不要像个老妈子一样啦。” 一句话把阿理说得那眉间的小山海拨升高:“皇子,我……” “呃,对哦,阿理,你知道这些药材哪里能弄到么?我在这宫里找不到,康纳告诉我这些是禁药。”一边说着,蒂雅把抄得甚是撩草的一张纸条递给理斯德林。 “康纳?” “呃哦,那个呃我殿中的专属医师,这半个月都是他在料理你。” “……”他记得,那个很年轻的医神官,大概十七八岁却已经修成一头银白发,听说神官有银发是一种修真,成就不小。“皇子,要这些药材做什么?” “帮伊纱他治病。” “……伊纱?二公主?”不会是他想的哪个吧,阿理手一抖,纸张脱出两指飘啊飘,飘得老远。 蒂雅蹬蹬蹬地跑过去捡起来:“怎么啦,我配了很久的,你不要这么样糟蹋我的研究成果。” 根据他的观察发现,神官院里的家伙走路都是一飘一飘的,这张纸条要是躺多一会,就会变成脚底下的亡魂。 “皇子,二公主殿下的情况你不可能不理解,你接近他有可能会得病。”真不明白这个皇子自失忆以后竟然变得如此不懂警惕。 听到他的话,蒂雅笑了,杏眼弯弯的:“你在担心我?” “当然的,皇子是我的主子。”看到那张开朗的笑脸,阿理硬是压下心中的疑问,低头敛目。 “哦……”主子么?“那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 “献上生命。”近卫一注定是要用生命追随主人。 献上生命?“阿理啊,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巴蒂尔,伊纱现在还有你,你们就等于是我的亲人。所以呢,你千万不要背叛我哦。” “皇子,我不是你的亲人,我是你的奴仆。”能说受宠若惊吗?这番话让理斯德林的心翻起惊涛骇浪。从远古以来,主子是奴仆的天,作为主子的从来不会顾及奴仆的心情,可是今天这位尊贵的皇子却说出这么一番话。 “我不需要奴仆,在我的生命里,只有亲人,愿意与我交心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你是其中一个,三个的其中一个。”是真诚的,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这个近卫是可靠的。 “皇子……” “阿理,你几岁了?”不让他有罗嗦的余地,蒂雅又抛下一个问题。 理斯德林明显的一愕,马上明白他的用意,可是也莫可耐何:“皇子殿下,我今年二十八。” “哦,好老,你是大叔哦,呵呵。”(一你有脸说,女人!你都已经三十四高龄了) ……听到皇子叫他大叔,理斯德林莫明的无措了:“皇子……我……” 蒂雅坏坏地笑了,还好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三十来岁,不然一定会被他气死:“好了,大叔,你应该知道该到哪里找这些吧。” 看看那张纸,再看看那胸有成竹的笑,他无奈地叹气,他竟然不知道拿调皮的皇子怎么办:“黑市里应该有。” “黑市?”有趣的词。蒂雅两眼闪着光芒:“有趣,我们现在去。” “皇子,那是在城堡外,很危险,我认为你应该回殿里去练剑。” “大叔,你很烦耶,你不带我去我就让康纳带我去。” “……神官是不能随便离开神殿的。” 言下之意就是神官不会知道黑市在哪。 听罢,蒂雅挑挑稚气的眉:“那好,我自己去,反正有一张嘴巴,我可以问路。” “……”看着小小个子的蒂雅,阿理甚感无奈,要是放任他出去,想必永远也回不来吧:“还是让在下带你吧。” 好衰怨的语气哦,蒂雅坏坏的笑,他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满足地跟在他身后步出神殿。 要出门么,一个皇子去黑市,当然不能大锣大鼓,八人大轿地去咯,反之,更应该偷偷摸摸,所以阿理让人拿来两套平民服饰换上。 该庆幸虽然来了个满是西殴建筑的世界,可是这里没有那种灯笼裤,要是皇子得穿这个,那他宁愿穿裙子去,恶心死了。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服饰是怎么形成的,半唐半西的,外袍的造型超酷,他也禁不住赞扬一下这里的衣着文化,完全把一个人的美感表现出来。 对着一堆粗布麻衣,蒂雅没有厌恶,反而觉得有趣,七手八脚地把衣服换上,看了看身上叮叮当当的金饰,刷刷刷地全摘下来揣进怀里,除了手上的大镯子,任他怎么扯也扯不下来,他干脆拿来布条缠起来,满意地看着镜中可爱的平民小子,再拿头巾把头发一包,好了! 然后…… 他悄悄地拉起衣袖,轻抚上面黑色的纹身,借尸还魂以后,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小小年纪的身躯怎么会弄个这样的纹身,这个纹身面积很大,从后背到臂间,再到胸前。诡异的线条,让人看了,有种怪异的感觉。他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个纹身,可是直觉告诉自己,不要随便探讨这个纹身,所以他一直没有问任何人,从图书管里也没有找到答案。 听到脚步声,蒂雅放下袖子,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大叔,我好了,我们走吧。” 第七章:出去了 人家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深宫是一个牢笼,把人困住了,没有了自由。可这也不过是一个概括,端要看那人有没有势力。像他的皇子地位还是发生了作用,没看废多少力,人就已经站在宫外。 由于蒂雅坚持不骑马,两人只能遮遮掩掩地闪进小巷里,再若无其事地走出来,整个行动像在作贼,蒂雅嘻嘻哈哈地跟着阿理,东瞧瞧西逛逛,半天没有走出100米来。 看着皇子的龟速,阿理轻抚额角,企图减轻那逐渐剧烈的痛感,只是效果不怎么好,那痛明显没有减轻:“少爷,我们要走快点,而且人很多,请你紧跟属下。” 出宫前,经过老少两人商量,决定以少爷及大叔来称呼对方。虽然阿理对大叔这称呼甚有意见,可是基于对皇子的尊重,他没有反对……的余地…… “知道了,哇那是什么?”说知道的人马上闪进另一个小摊前去。 阿理无语问青天,有种想把他揪过来抽一顿屁股的冲动,只是那冲动马上被内心的震撼覆盖:“天,我怎么有这种逾越的想法,实在大不敬。”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要考验他,只是那么一下,原本在眼前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下巴合不上,阿理愣了,向蒂雅走去的方向寻去,哪还有人影。 刘姥姥进大观园,就恰恰从某人身上显现出来。 一路走过去,每一步一个叹息,然后,连自己身后少了个人也没有注意到。 “哎呀,这个新鲜。” “哇,这个好!!” “嗯,果然有意思。” “嘎啊,有趣有趣。” “大叔,你看,这个做得多好。”拿着一只木雕娃娃一转身。 他身后的确有很多大叔,可是并不是那位“大叔”,左看看,右看看。他终于确定,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失散”事件。 挠挠头,问自己该怎么办…… 通常,遇到这种失散事件,家长会教导小朋友们,找警察叔叔,或留在原地等人来找。 可是……现在他没有看到任何和警字有关的人员,以他的性格更不可能傻傻地站这里等阿理找到他。 SO……就当没这回事吧。 主意打定,他决定忽视那城堡尖尖的塔顶,高高的望台。蒂雅继续瞪着圆圆的双眼左晃晃右晃晃地向反方向走去,没有人跟着才是真的逍遥啊。 一个穿着平民服饰的脏小孩,是不会引人注目的,他就像普通市井小孩一样穿梭于高大的“大人”群中,不论什么商店,蒂雅都走过去发挥作为医生的本能一望闻问切(众:应该用在这个地方么?雾:偶是作者偶最大)。 蒂雅就是这样的人,逛街的时候从来不会注意自己走到哪里了。 所以,当他抬起头来时,已经看不过城堡的塔顶了,四周的街道依然热闹,可是,细心一看,左边那大叔是不是没有一臂,右边的大叔少了右眼,后面的大婶是不是穿得太少了点,前面的小伙是不是疤痕多一了咪咪。再环视阴暗的街道,他明白了,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黑街吧。 看这里!这是奇人云集啊!他心里已经有数了,挑挑眉叹一声太巧了。轻轻捉住旁边的大婶,含情默默地对上那双堪称苍桑的眼,从明亮的眸中射出无数星星,迷惑貌似已经年过半百的大婶。 “这位姐姐,请问这什么地方有药卖?”蒂雅这声姐姐叫得一点也不心虚,旁边的一位大叔打了个趔趄,差点没摔进水沟里。小心呵,天阴路滑,别摔进阎王殿了。 果然,仿似年过半百的女人听到他的称呼以后,脸上像淀开一朵花,一时间花粉飞扬“小弟弟,你想找什么?” 蒂雅不着痕迹地让了一让,躲开一阵“雪崩”,心里想:这里的女人都喜欢把脸当成墙涂吗? “姐姐。”脸上笑容再灿烂些:“我想要买药,看!就这些。”从兜里掏出纸条递上,他知道这街里的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女人看了看纸条,再看看蒂雅,脸上高深莫测。 蒂雅心中一惊一难道……情况不妙! 女人眯着眼看着蒂雅,语重深长地说:“孩子……我不识字。” 汗……沿着额角溜下,阵亡在衣领上,蒂雅嘴角抽畜几下,硬是没有把笑脸拉下。搞什么嘛,乱吓人一把。在心中诅咒一番,蒂雅的声音越发甜蜜:“亲爱的姐姐,真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到,那么,我念给你听哦。”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如果岚雅表现得十分礼貌的时候,你就应该马上满足她的需求,不然,过后会被这个腹黑疯子整死。 “好的,姐姐一定会帮你。”女人阿莎力地拍拍胸膛。 露出满意的真心微笑,蒂雅轻轻念出纸上的药名。 女人听了,拉拉低胸礼服的前方,甩甩大红的羽毛披肩,拨拨长长的卷发,再抄一口烟。在蒂雅快要捉狂时,终于张嘴:“嗯哼,这个药哦,怎么说呢?” 怎么说?直说嘛。 女人再拂拂裙子上不见踪影的灰尘,母指往后面一幢房子一比:“就这里。” “……”不知道在这里杀人会被怎么样聂? “不过,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 “小弟弟,这里只招呼有钱人,里面的药很贵,你是买不起的,我也帮不了你。” 她压根儿不知道蒂雅是个怀里揣着一大堆金器首饰的皇子,这也不能怪她,谁都会相信这么一丁丁大的孩子,不会有钱。有钱的皇子更不会独自一人出现在龙蛇混集的黑街。 蒂雅掂了掂轻重,想了想,虽然财不可露白。可是眼前的女人是目前买到药的唯一桥梁,所以只能赌一把。 “姐姐,如果我有钱呢?你能带我进去吗?”他准备好要把金器拿出来让她看。 女人听了,微讶。只是出乎意料的,她并未要求蒂雅把钱拿出来看。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仿佛想看穿什么,最后更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弹开手中的烟屁股,吐了一个烟圈:“好吧,你跟我来,我叫艾娜。” 这时,他终于注意到,虽然这女人脸上上了城墙般厚的粉,可是身材却不错……会不会是他看走眼了,其实她很年轻…… 没有充足的时间让她想了,叫艾娜的女人已经调动开门正在等他呢,蒂雅马上跟上去。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岚雅。”这可没有骗人哦,他真的叫岚雅。 “岚雅弟弟,一会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也不要随便离开我身边知道吗?这里是以拍卖形式出售商品的,听到你想要的,就竞拍吧,只要你带的钱够,这里没有你要不到的。” 艾娜的话提醒了他,他根本对这里的金融情况一无所知。 看到他面露难色,艾娜挑挑眉,开始怀疑自己人是不是太过看重这个孩子了:“罢了,就当是让你看一回新鲜的吧,够钱下回带够再来。” 说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件披风,把蒂雅整个包得严严实实,并阻止蒂雅挣扎的手:“拍卖会都是现金当场交易的,小弟弟你要是就这样进去,就算买到东西,刚走出这条街就会被杀掉。” 这街里的都非善类,贪婪的人们怎么会放过嘴边的肥肉。 听到她的解释,蒂雅没有再动,任由披风把他包得严严实实。还好是春天,不然还没有买到药就先被热死。 当他跟着艾娜身后走进那扇门,穿过几个房间,进入一条地道,虽然已经准备好了,可是走进拍卖场以后,蒂雅不由得惊叹,这哪是二十一世纪的PUB能够比拟的。 这里才是真正的罪恶的销金窝。 热情大胆的脱衣舞女郎在台上摆动着魔鬼般的胴体,欢呼声一口哨声一金币随着疯狂的人们抛甩而飞向台上。台下有人在开赌局,一个不合,拨刀相向。有人在拼酒,喝得烂醉如泥,连身上被人脱光光还大嚷着再来一杯。竟然还有人磕药,磕得迷迷糊糊涕泪纵横还一个劲的傻笑。 现场大部分人都长得一副江湖草莽相,看来是这街里的常住民,只有一小部分被披风包着的人,想必是同他一样,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却被某些原因所催而来的竞投者。 “艾娜小亲亲,怎么带你的恩客来了?”又矮又圆的老头走过来,一手就抚在艾娜臀上。 “把你的手从我身上移开,不要迫我让你绝子绝孙。”艾娜笑咪咪地警告。 相信平时艾娜一定是说得到做得到的,因为矮子马上就把手移开了,并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投降:“你知道的,例行的问话。” “没事,我作担保。”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矮子小小的眼睛瞄向蒂雅一阵,也就走开了。 蒂雅看着远去的矮子,心里突然对艾娜起了好奇心:“艾娜你在这街里是个大头目吗?” 艾娜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你说呢?” ……我说?我怎么知道。蒂雅撇撇嘴不回答她。 艾娜好像乐了,张开血盘大嘴大笑起来:“你真有趣,来一根?” 看着递到面前的烟,蒂雅摇摇头:“我还是小孩子。” “十多岁的贵族孩子都有家室了,不算小孩子。” “不用了,我不吸烟。”正确来说,应该是尼古丁对他没有一丝作用,也就懒得去吸这些烟雾。 第八章:拍卖会 原本嘈杂的室内突然间静下来,舞娘不知不觉走得干干净净,台旁清出一方空间,一名穿着斯文的胡子大叔把锤子捶得啪啪响。 “各位,请安静,拍卖会马上开始。” 艾娜领着蒂雅坐上一张桌子,蒂雅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每张桌子旁边都站着一名打扮斯文的服务生。艾娜告诉他,那是评估员,一会儿看想拍的东西,只要把钱放在桌上,评估员就会帮他叫价。 对蒂雅来说,这样的拍卖方式十分有趣。“什么东西都可以拿出来?” “对,金银珠宝,房屋契约,甚至自己的奴隶。” 奴隶?这里还兴起奴隶吗? 虽然好奇,可他也没有深究。 灯光暗下来,除了一束光照在司仪身上,现场都黑抹抹一片。 就算是黑市拍卖,但致词还是必要的,经过一阵罗索,终于进入正题。 “第一件,水国女奴。1000金起价。” 台上的灯光啪地亮了,看到被链子锁着五六个人,全被黑色披风蒙着,司仪的话刚落,押着人的大个子把第一个人的披风取掉。 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水蓝色的头发,莹白的肌肤仿佛蒙着一层水光。未着寸缕,被牢牢地锁在台上,双眸惊恐地瞪上台下,虽然台下一片黑抹抹。 “火石魔戒,1100金。” 有人叫价了,光束照在其中一桌,桌中摆了一只红宝石金戒指。 “金币,1500金。” 灯光灭了再现,又另一桌人叫价,一袋金币放在桌中间。 …… 最后女奴被3000金定下,含泪被带下。 艾娜看了眼蒂雅,并未看到任何讶异的表情,不禁讶然:“你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 “这是第一次,只是类似的拍卖会以前也是见过的。”21世纪的阳光也有照不到的角落,人类腐败的心灵是紫外线照不到的。“奴隶拍卖会,我以前也有见过。“ “……这些奴隶,都是从邻国拐来的人。或者是在野外捉到的孽子。” “孽子?”新鲜的词,蒂雅对台上拍卖奴隶失去兴趣,倒是对艾娜说的孽子感兴趣了。 “呃,不同国家或不同种族的人苟合以后,生出来的孽种。” “不同国家不同种族?” “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世上有精灵,魔族,天使,人类。人类就有五大国,不同国家的人不能通婚,否则会生出异于常人的孽子,更别提其他种族的通婚。这都是违反了神意的,而这些违反神意旨的人所生出来的孩子会受到诅咒,外貌和能力都不容于任何一个种族。被受排挤,只能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偷生,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了,会被捉起来烧死,或者像这样拿来拍卖成为别人的奴隶。” 混血儿? “他们有什么异常?”蒂雅勾起嘴角,看着台上又一个被带走的奴隶。 “外表特征跟常人不一样,基本上因为杂交,会使他们天生的战斗和魔法能力不纯。所以比不上普通人。” “哦。” “你没有其他疑问吗?”看着他嘴角的笑,艾娜皱眉。 “你也这么认为吗?” “什么?” “你们所说的孽子不应该存在,你也这么认为吗?”既然他想要的没有开拍,那就跟艾娜聊聊天吧。 “……为什么这样问。这是所有人都认同的不是吗?”艾娜拒绝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所有人都认同并不代表就是对的,人类不只一次集体犯错。”几百年前像烧死女巫等事情在以前从未间断过,而现在不就指出以前的错误了吗? “那你是不认同?不认同的人会被贵族处死哦。”没有人能违抗皇室所指出的事“被处死的孽子和违法之人从来没有少过,没有人会为别人的事去拼命了。”少有人维护者都没有落得好下场。 “嗯,都是贵族决定的吗?现在都这样吗?难道没有地方不管他们是不是你们所说的孽子,而接受他们吗?” “听说在魔界是不管他们是不是孽子,只要够强,能在那里活下去,没有人会过问这些出身问题,因为魔界本身就没有什么节操的,可是要在崇尚武力的魔界活得好也不容易。其他的就没有听说过。你要问也问不出什么情报,因为这问题是禁忌。” “哦。”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不认同?”虽然从他脸上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艾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看到他为难的表情,她想看看这个看似普通但却十分特别的孩子会怎么回答她。 真不死心呢,蒂雅看穿了她的目的,嘿嘿一笑:“好吧,听好了,我认为……你们的观点……蠢死了!” “……” “既然无视规条都要走在一起,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勇气不是你们这些循规蹈矩的人比得上的。而他们生出来的孩子更不会比你们所谓的普通人逊色,只是你们中有些处于上位的人啊,他们疾妒别人的出色,他们愤怒别人的反抗,所以才会这样子去打击这些勇敢的人们。什么孽子,什么苟合,都是混话。不就是混血儿嘛,我待的地方这类混血儿都很吃香。”说罢,感到十分无聊,蒂雅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想不到蒂雅会这样回答她,艾娜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也不顾场合,就狂笑起来,另一只手不客气地使劲挫着里在披风里的发顶:“真有趣,真有趣,小弟弟要不要认我做干姐姐啊。” ……这女人,真没有节制。蒂雅无奈地抹脸:“大姐,你看看场合好吗?”我都为你丢脸了。 “呃?”艾娜这才注意到黑暗中闪闪亮的几十双眼睛全身向她,才干笑着闭嘴。 “真久!”看着台上第五个奴隶哭丧着脸被带下去,蒂雅撇撇嘴:“哭有什么用呢?又不能解决问题。” “雅雅,你真残酷。除了哭他们还能做什么?”艾娜又点了支烟吸上,眸中没有一丝同情,自顾自的把蒂雅当成自己的干弟弟了。 “……要逃出去,就在拍卖完成那一刻。” “也对,只有那时候,脚镣会被松开,在这里逃,有可能会送命哦。”艾娜轻笑:“雅雅,你这么清楚,你被卖过吗?” “如果要成为奴隶和拼一回,那答案只有一个,不会是成为奴隶。”稚幼的脸上,有着不同年龄的成熟,毕竟他的灵魂是成熟睿智的。 难掩欣赏的目光,艾娜扔掉烟:“好样的,就你这个目光,你一定会成材,跟我混怎么样?” “混什么?”看着艾娜迫切的目光,蒂雅狂汗:“我是男孩子,不能混你这一行。” “……” 一阵沉默,艾娜的拳头击在那发顶上,蒂雅闷哼一声按着受击部位:“如果不是你眼中没有一丝轻视,你刚刚就头颈分家了。” “你已经够狠了,难道你不是混那一行的吗?要么怎么会穿这样的衣服。” “我穿这样是伪装,你懂不懂。”气煞她也。 “哦,知道啦,你是当杀手的对不?”早前混在人群里没有注意,其实刚刚他已经怀疑一个风尘女身上的血腥味为何这么重啦。 “你果然是好样的,跟我吧,怎么样?”听到蒂雅一下点出她的真正身份,艾娜更兴奋了。“我可是黑街里排行第五的杀手哦。” “……真厉害,可是我没有兴趣。”蒂雅翻翻眼,她没有兴趣再次碰触黑暗。 “你能说不吗?”艾娜要让他折服,瞬间放出杀气。 可是明显的她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反而隔壁桌子的人摔倒了,桌边的服生也吓得坐倒在椅上,而正主儿却闻风不动。 蒂雅掏掏耳朵:“我现在不是在说了,不,OK,听清楚没,我!不!要!先告诉你,不要狂笑,别人又会看着你的,很丢脸。” …… 艾娜一脸古怪的瞪着蒂雅:“喂,你很让人生气,还好你是我喜欢的型,不然你不能活着走出去。” “谢谢,你洗了脸,我或许会更欣赏你。” “哈,你嘴巴还是别这么坏的好。”再粗鲁地揉了一下那颗头,艾雅又点了烟。 真是的,也不怕得肺癌。蒂雅翻翻白眼,目光再次调向台上,最后一名奴隶已经开始拍卖。 “各位,这位是我们的猎人在山中捉到的孽子,难得的火系魔法使用者,长相这次拍卖品中最美的。起价10000金。” 披风随着话音被掀起……全场寂静。甚至可以听到咕噜咕噜吞口水声 台上的人被绑得更严实,是个男生,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他和前面几名奴隶一样,未着寸缕,手脚甚至嘴巴都被锁得严严实实。火红的长发及腰,修长有力的身躯,皮肤白皙,耳朵微尖,应该有着精灵的血统,他的容貌竟然比皇兄更要美上好几十分,要不是事实摆在眼前,绝对没有人相信他是男的,那双眼睛是罕见的火红色。只是最让蒂雅在意的是那眼神,那双冷冽的眼眸,散发出的恨意摄人心神。 艾娜先回过神来,吹了记口哨:“好样的,要不是钱比男人重要,我一定会买下他。” “他想逃。” “哦,你是说,他打着你刚才说的主意?”好漂亮,舍不得移开眼睛。 “那眼神,真像耐德。”他仿佛又看到当年在暗巷里的孩子,那双不屈的眼睛,拼死与人一斗的表情。 “耐德是谁?”什么人? “我的干儿子。” “你才几岁!干儿子?”艾娜倜侃。 这时,台下已经陆续响起竞投声,景况空前的热烈,让司仪笑咧了嘴。 蒂雅笑了,是志在必得的笑:“我要拍下他。” 第九章: 竞拍奴隶 艾娜呆了,蓦地惊醒:“喂,你不是说真的吧,你要是拍下他也绝对走不回去的,出了这街就会被劫走。” “嗯,我知道,所以要拜托你一件事。”蒂雅从怀里掏出一只珠子,递给艾娜。 “信号珠?” “对,这是我的大叔出门前交我的,说如果走散了就用这个找他,你发了这个珠,带他进来好吗?” “哦,原来走散了,你这个坏孩子,有事才懂找大人帮忙。” “嘿嘿,你别一百步笑五十步,你才是真正的坏孩子。”损人不落人后,是他做人的宗旨。 “……你的嘴巴真是坏死了,可又偏偏吸引着我!”艾娜神往地按着胸前。 “少耍宝了,帮帮忙啦姐姐,我要开始竞拍了。要是大叔赶不上,事情就糟了。”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身为黑街第五杀手,可不是吹出来的。现场有几个人能是她的对手。 “……大姐,你的专业是杀手,不是专业保镖人,一会儿你杀的兴起把我丢一边去才危险。”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她大而化之的性格。 “……也对,好吧,我这就去。” 终于说服了艾娜办事去,看看台上的人已经拍到十万金了,蒂雅从怀中掏出四件首饰,掂了掂,往桌上一摆。 服务生马上评估,看来服务生十分专业,眼一瞄,手一掂。马上举手:“五十万金。” 一下子多出四十万金,在场的人哗然,所有人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嚣张,还好蒂雅穿了披风,没有人能看清是什么人,蒂雅心里感激艾娜的好意。 “五十五万金。” 再次有人投标,蒂雅眯了眯眼,想想艾娜没有这么快回来,也不急,再拿一个小手镯放下去。 “六十五万金。”服务生擦擦汗。 “……七十万金。”有人还不死心,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这名奴隶。 陆续的加上,已经超过一百万金。对手开始犹豫了……差不多了,敌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崩溃!蒂雅拉了拉披风,遮住那抹阴沉的笑。 艾娜走出拍卖场,把信号珠打碎,她抱手看着一道光线直射青空。 不一会,她就感觉到一道热辣辣的视线直迫她而来。一抬头,看到一名俊帅的男人正瞪着她脚下的信号珠,艾娜轻挑眉“你就是大叔吗?” “蒂雅少爷在哪?”阿理直视这名不简单的女人,虽然他感觉不到一丝敌意,可他仍暗暗提防着。 “雅雅哦,里面,在竞投呢,跟我来吧!年轻的大叔。”艾娜调笑着领阿理入内。 对艾娜的称呼,阿理不满地皱眉,但也没有缴正,现在不是提这些的时候,两人穿过一重重关卡,终于进入拍卖场,这时台上孽子已经拍到一百五十万金,蒂雅正拿着一条项链要放下去,却被后面伸出的手拦住了。 “少爷,够了,今天出来已经够久了,我们回去吧。” 看到阿理严肃的表情,蒂雅咧嘴一笑:“好的,拍到就回去。” 听到这答案,阿理眉头皱得更深,不肯放手,决定再次劝阻皇子,可是蒂雅却手腕轻甩,金链飞向桌子,安全降落,服务生马上评估,虽然吃惊于客人的财大气粗,可仍抖着声音报了:“二百八十万金。” 一下子多了一百三十万,现场一片哗然,蒂雅咧嘴一笑,反正穿了一身披风,也没有人能认得他,嚣张一回又怎么样,于是他转向与他争投的对手:“嘿,老头,我知道你很喜欢我的奴隶,可是你现在还有多少现金在身,要是你敢投,我还是可以再跟你玩玩。” 说完,在光束下伸出戴满戒指和手镯的双手,全场默然。 台上的司仪看直了眼,明显地希望有人跟蒂雅拼一下,看能不能赚更多的钱,可是已经没有人敢再出手了,锤子一拍:“二百八十万!成交。” “少爷你!”阿理双眸瞪得圆圆的,不敢相信王子真的投了一名男奴,还是一名孽子。 可是蒂雅不理他少爷你还是少爷我,直直地走台上去,拿起早前的披风把紧瞪着他的孽子包得严严实实,早前离得很远,没有看清,当他走近,终于看到那伤痕鳞鳞的身体,看来他真的是个不大安份的奴隶啊。 无意间对上那双充满恨意却带着莫明兴奋的眼睛,蒂雅轻笑,以天官赐福的神情直视他:“别瞪了,你瞪坏双眼我也不会解开你。” “……”兴奋被愤怒取代,还差点没冒出火星来。 蒂雅好笑地看着充满恨意的双眼变得呆楞,而后转变为愤怒。 真的很像呢,和耐德小时候一模一样,直率得紧。转过身来,蒂雅下令:“扛起来。” “王子……” “这是命令。”本来他想说Thisistheorder!鉴于现场没有翻释人员,所以还是不卖弄了。 阿理右手握拳按住左胸,微一躬身:“是。” ……阿理生气了,蒂雅知道,他真的生气了,那动作啊,什么时候见他做过,虽然他表面是绝对效命于王子,可是这样的动作却透出他的不满。呃,看来回去以前还要哄哄他呢。 王子做到他这个份上也够衰了…… 孽子知道要被带走,努力地挣扎着,可是阿理却不甩他,直接扛肩上了……叹,有个健壮的手下真好。 转头,看到艾娜正兴味地看着他们,蒂雅咧嘴一笑:“姐姐,计划有变呢,能帮我一个忙不?” “哎呀,你可真不客气,才见面两小时不多,就不停地拜托我做事?”艾娜眼里满是笑意地埋怨着。 “呵呵,你人好嘛。” “口蜜腹剑。”正宗的笑里藏刀就是他没错了。 “姐姐太伤我心了,你都看到,我是真真的待不下去了,所以想让你帮我找那几味药,下次我来找你拿,可好?”问是问了她可好?可是手里已经把包好的一袋手饰递了过去。 这是吃定她了?艾娜挑眉,可是手却没有骨气地接过来了。叹气:“好了好了,算我识人不清。喂,小子,你就不怕我挟带私逃?” “姐姐,不会吧,这么点点钱,你堂堂黑街第五杀手会在意么?”下个套给你,不就走不了了。 好小子,当着现场这么多人的面问她这个问题,她能答不吗? “很好,雅雅果然明白我。”艾娜温柔的笑开了,手底却狠狠的挫着某人的头,挫得了咧牙咧齿:“那边的大叔,别冲动,我没有伤害你嫩嫩的少爷。好了,你们也得走了,雅雅,药草方面你就放心吧,哪时候来了就到黑街的酒吧找我吧。” 明白艾娜在提醒自己要尽早离开,蒂雅笑着点头,跟着艾娜迅速走出了拍卖场。正准备开跑,却发现自己被人单手抱起,那人不就是阿理么。抱着一个人,扛了一个人,阿理却仿佛没事人似的礼貌地跟艾娜一点头,转身一跃,竟然跃上屋顶向城堡方向走去。 哇,带了两个人还这么轻松!背后还背了把看上去就知道不轻的巨剑,真是酷毙了!! “少爷,捉紧了,我要加快速度。” “咦……哦,好的。”马上明白追兵来了,蒂雅扣环着他脖子的手:“不要趁机丢开他哦。” 他是谁?不说你们也明白吧。 刚说完,某人不语,可脸却升起可疑的红晕……无语……不会吧,真的被猜中了,原来阿理也会打这个心思。 作为快尔国的第一勇士,阿理也是有真功夫的,被这么多人追赶还扛着两个人,却能处变不惊,呼吸平稳,迅速前进,不愧是一名人才。 几个起落间,城堡已经接近,阿理敏捷地闪进暗巷,继续迅速而无声地乱蹿一翻,城堡已经近在眼前,门外的守位看到他们的理斯德林将军扛了两包东西进宫(因为两人都被披风包得严严实实的),也不言语,装作没有看到,阿理也不含糊,也装作没有看到守卫,直直的走了进去。再躲躲闪闪地进了六王子殿。 蒂雅迅速地换上一套睡衣,从内室闪出来,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让人把门都关上一本皇子要洗澡了! 人都走光了,给阿理比个眼色,让他注意隔墙的耳。 好了,现在到拆礼物的时候了,蒂雅迅速拉开一抹兴奋的笑,连阿理都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殿下,请注意。” “哦呵呵,不好意思,忘形了忘形了。” 明显的,阿理吓得不轻,平时若我对他说不好意思,他马上会跪地求他收回来的,现在他竟然忘了。 第十章: 这一辈子的助手 怀着圣诞节拆礼物的心情,蒂雅把那披风扒到某人胸口处,由于阿理的及时阻止,某人暂时免去被非礼的命运。 某人一双火红的眸子差点瞪出火来,把蒂雅烧成灰烬。 “哎呀,喂喂,你什么眼神,你这样子我可不敢放你哦。” 话说完,蒂雅可以听到某人把嘴里的锁链咬得咔吱咔吱响。 “那锁链不是我,你可以不用这么使劲咬,咬坏了牙齿可不好,看牙医可是会很痛的。” 某人黑线,阿理抚额。 “好吧,切入主题,我想先和你聊聊,我解开你的锁链,你就不要冲过来咬我。”认真地一比身边:“有他在,你也讨不到便宜,所以,我们好好聊聊再决定你是不是要咬我可好?” 冒火的眸子像被水浇下去,吱地熄火了,降到零度以下的冰点,戒慎地瞪着蒂雅半天以后,微微点头。 看到他点头,蒂雅让阿理解了他嘴巴的链子。 然后开始以眼还眼,你瞪我盯。 瞪了好半天,那双冰冷的眸子透出不耐:“你想做什么。” “哦,声音不错,很有磁性。”蒂雅像发现新大陆般,右手成拳在左掌上一敲。 “皇子,你偏离正题了。”阿理受不了王子的脱线行为,出言缴正,他已经看到那双眸子又点燃了。 “嗯,呵呵,这样不就好了嘛,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冷冷地对着我说话,我可不想感冒。” 火红的眸子透出讶异,只是一闪而逝:“你为什么投下我。”既没有把他关进结界里,也没有锁着他的意思。 “哦,因为你的眼神很像一个故人,嘻嘻,当年我可是被他咬了一口,痛死了呢,所以才不敢这么快放开你。”虽然那以后耐德的牙被他提早换了……(T-T可怜的耐德,童年阴影啊!) ……故人? 四道眼光看向那张稚嫩的脸,而后不约而同地嗤笑一声。 蒂雅的笑脸动了动,笑得越发灿烂:“是啊,不过当时他的情况比你好多了,至少没有被人剥光光拿去拍卖。” “……”某人脸色由青转黑,一张好看的唇抿成一直线。 “呵呵,不提这个了”(一你已经提了!!!)无视某人立即变黑的脸色,蒂雅笑嘻嘻地向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 哦哦,生气了,竟然不回答问题。蒂雅笑得更开心:“没有么?那我给你改好了。” “小红?” ……皱眉 “大红?” ……抽畜 “红花?” ……狂抽 “五星红旗?” “我叫凤火!”他终于受不了这个不知所谓的人。 “哦呵呵,怎么生气了,别气别气,凤火是吧,小凤乖,姐姐给糖吃。” “你是男的!”阿理说。 “你比我小!”凤火吼。 “哦呵呵,口误口误。”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凤火的牙再次磨得霍霍响。 “皇子,请自重!”阿理开始同情这名被买回来的孽子,他自己都不能理解失忆以后的皇子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恶劣。 “好了好了,正题正题。”拍拍笑脸,蒂雅换上微笑。 “……” “凤火,你说说,你为什么会被捉去卖。” 两行秀眉撞在一起,打成结,仿佛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抽像地回答了:“我们经常会遇到这些事,有人专门猎杀我们,把长得好看的都拿到奴隶市场去卖。” “你们?”饮了口阿理递过来的茶,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蒂雅悠哉地指出想知道的重点。 绝美的脸勾起嘲弄的笑容:“对,我们是一个村子的,差不多全被杀光或卖到别的国家去了,现在你满意了?” “你们住在哪?怎么被杀了一村子人都没有人过问。” “我们都是隐居在无限森林里,被你们看到了是不会有好结果。” “无限森林?”蒂雅询问的眼神射向阿理。 后者点头回话:“皇子,中陆五国正中有一大片没有国界的森林,一直是魔物,妖兽和浪人的住所,住在那里很危险,而且种不出粮食,又到处都是妖兽,不可能自给自足的。” “有药商会收购我们摘取的森林特有的药草,给我们带来少量的粮食。”没等蒂雅问,凤火先回答了,果然上道。 “嗯,好了,我了解了。如果我解开了你,你想要做什么呢。”意有所指地看看紧捆的锁链。 “我要去找那些猎人,杀掉他们。”火红的双瞳闪出恨意。 “哦!”蒂雅把稍早时从市集里买来的零食排开来,慢慢起取起来嚼食,顺道递给阿理一块苹果批:“首先,我得问你三个问题。” 凤火没有发言,坚定的红眸仿佛无人能动摇。 “第一,你知道猎人去哪了?” “我去找!”火红的双眸染上一丝焦虑。 “第二,你这个样子,你确定去找的时候不会被另一批人捉掉?” “……我可以……我可以伪装。”回答得无力,连他自己都不信服。 “第三,就算让你找着了,你确定以你的实力能杀掉他们?” “……” 最后一击,把凤火的意志击溃了,火红的双眸失去冷静,尽是无奈和悲伤:“那我还能做什么?如果我不去报仇,我活着还能做什么。” “不对!”蒂雅擦了把嘴,看着油汪汪的手皱了皱眉:“活着最主要的不是报仇,报仇有什么好呢,有机会就报吧,不要执着,主要的是找自己喜欢的事去做,然后活得快快乐乐。” “你说得轻松。” “不要反驳我,你的反驳很无力你知道吗?既没有能力,又没有权力,连最基本活在人群里的资格都被上天剥夺了,你跟我谈什么报仇。”口气不见强硬,却一箭中镖。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死么?”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能做。这个看似十二岁的小孩却比刽子手更残酷,专门凌迟别人的灵魂。 “不!我可没有这么想哦,你与他太像了,所以想帮你而已。” “……帮我?”凤火不敢相信,一连串的打击也算帮吗? “放轻松点,别怀疑我,要是我不把你打醒,你明天就死在自己手上了。”语气轻松得像闲话家常,可是却让在场两人感觉到让人一窒的压迫感……轻松个鬼呢。 “我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择,第一条,就是应聘当我的助手。等我想办法帮你报仇,当然,仇是你自己动手的,而我帮你也是有条件的,你的薪水就免了,当成我帮你找人的筹劳。附带武术师父一名,包你以后前途无量。” “……”两人沉默,眼角浮现小丸子系列黑线……这是奸商么? “第二条,现在,走出这个门口,自生自灭去。附带一提,这里是皇宫,我是皇子,你从这里走出去马上会被捉起来,明天处死。好了,选吧。”剔剔甲,蒂雅像在说今天的白菜卖一块钱一斤。 ……选什么,还有得选么,这个彻头彻尾奸商! 话刚说完,蒂雅取出一只发夹,在生锈的铜锁上轻轻几挑,锈锁便卡地打开,凤火身上一松,一脸古怪:“他真的是皇子?” 是问阿理的,因为他知道本人一定会发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本能,把问题复杂化。 “他是苏里国的第六皇子,苏里-蒂雅。”阿理说得无力,其实他也开始怀疑,这皇子是不是冒充的了。 “……”凤火望着笑得一脸灿烂的皇子,彻底无言……一个开锁技术纯熟的皇子…… “怎么样,小凤,你选哪一个。”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此刻蒂雅的表情都很欠扁,可是却无奈地只能在心里埋怨。 认命般,叹了口气:“就第一个吧,好了吧。” “很好很好,你终于明白我的苦心。”老气横秋地拍拍凤火的肩膀。 凤火这才注意到,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把这皇子当成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反而处处受制于他,这个皇子不简单,自己在他面前反而成了被前辈教训的后辈(一你若知道他其实是一个三十四岁的老女人,你大会不会吐血聂?)。 蒂雅站起来拍拍手:“很好,我先去洗澡,阿理,你料理一下小凤的住宿,以后他可是你的徒弟,我的助手了,照顾着点呵,你们洗好了,吃过饭再过来找我呵。” “皇子,我要跟在你身边。” “阿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和别人同桌吃饭,我这段时间也不离开宫殿,你们就先料理好自己吧,我喜欢看干净的帅哥多于脏脏的帅哥!就这样。” “……” 无奈的两人只好听命离开。 蒂雅哼着歌走向浴池,好心情的很,因为以后就不用只在梦中怀念故人了一他的亲亲小耐德。 二十一世纪,耐德莫明地打了个寒颤,看看四周,确定没有看到别的,继续与话筒另一边的人通话。 第十一章: 夜话 等吃过饭,再给凤火治疗了一番,天已经黑了。用光系魔法是十会费神的,蒂雅早早就倒床大睡了。 夜半,皇宫人声已袅,独留虫鸣蛙叫声占据黑夜的宫殿。 原本在床上睡得死死的人眉头蓦地紧皱,缓缓坐起,同时吃痛地深吸口气。 “该死的,又痛了,这身体就是麻烦!”床上人埋怨着,闭起双目强迫自己忽略身体上的痛。 全身像要被炸开,有什么好像要出来了,可是结果却被纹身处发出的剧痛阻断,腕间怪异的手镯更是莫明的勒紧。 他都痛得这么厉害,更不用想这前身每夜所受的痛苦有多少,怪不得他这么小就死掉,没有被人杀掉,哪天自杀也不奇怪。 过了许久,痛逐渐被压下去,蒂雅长长地呼了口气,微一擦额上的汗,却发现身衫紧扯着皮肤,原来衣衫早已汗湿……真烦,又要洗澡了。 问他为什么讨厌洗澡,因为这里没有二十一世纪的沐浴露,所谓洗澡就是把水往身上擦一通,就算洗了,像他这样的皇子还可以配上点鲜花,可是怎么洗他都觉得腻腻的,汗水根本没有洗掉。 只是现在的情况没有得选择,只能洗了。 看着干烘烘的浴池,蒂雅第十万次诅咒女仆的勤快。天杀的,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记得这院子外面有一个喷水池……也罢,弄脏了叫她们洗就是。 解决方案敲定了,就得马上行动。 今天的月娘心情甚好,银白的柔光披洒大地。赤着脚,蒂雅一边揉眼一边走到殿外不远的小院,清彻干净的喷水池在月光下神圣地闪着点点银星,在夜暗遮去庸俗,独留下优雅让人神往,这一切是多少祥和、柔美……如仙境般。 嘴角一勾,少年稍显清瘦的身躯像导弹般投向水池,打破了祥和的仙境,快乐的笑声取代了虫鸣蛙叫,快意地把清彻的水拍打在身上,和着衣服胡乱挫洗一番,心中盘算着沐浴露的配方。 初春的夜绝对是掺着寒意的,稍不小心,身体就会沦陷,吊着鼻涕过一段日子。虽然他刚刚因为剧痛而感到闷热,可是被水泡着还是感觉到冷,蒂雅打了个哆嗦跨出喷水池。 回头看了眼逐渐回复原貌的水池,想像着菌类吸收他的油脂,过两天这池子会长出让人满意的藻类,脸上挂满了微笑……藻宝宝们,快高长大吧。(一这女人真恶心) 夜在延续,月娘并不吝于服务整个晚上,道路照得明亮明亮的,绝对没有迷惑人眼的嫌疑,可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能做到一在宫殿附近的院子迷路…… “啊,回去不用花这么多时间吧,怎么……这是哪?”蒂雅一路走来,也不知道哪个方向,沿途没有看到任何守卫。奥恼地搔头,开始后悔自己在夜里走出来,衣服还湿湿的,夜风吹过,一身鸡皮疙瘩马上进行大陆板块运动。 环着手臂取暖,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一岚雅,是一个天才,不论任何事情,只要他有心,不用花费什么力气就能做到。可是有得必有失,上帝造物还是公平的,如他般……就有三个缺点。 第一就是马术,不要问他为什么,马儿跟他犯冲,每次接近都会被甩或被踢,他们视互相为天敌,根据耐德的说法,是因为马儿太有灵性了,知道蒂雅是个邪恶的人,所以不屑于让他骑……!@%#$^&#!!…… 第二就是国文,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什么事情,一扯上文学,岚雅就会让人哭笑不得,或许他与文字犯冲,从小学到大学,他的作文拿到幼儿园都评不了红花,每篇作文都能让老师痛哭流泪,直呼救命。所以当他十八岁上大学时,他的论文一直不过关,最后,八岁的耐德拿着铅笔,在他的论文上大肆动工一番,意外地,那篇论文在教授欣慰的目光下通过了。从此,他的论文由耐德一手包办,包括他得诺贝尔奖的论文…… 第三个是他最为无奈的路痴本能,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常常漫无目的地闲逛,长大以后竟然很难分辩方向,除了经常来回的几个地方,基本上都会迷路,自己都不知道被耐德捡回去多少次了。 综合以上三点,由此可证他这个整个是生活白痴。如果不是耐德在,她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他活到三十四岁已经是上天的恩泽。(雅:靠……老作,你不用这么狠吧一那你现在就走回宫殿去看看。……) 而今,时空易移,再也没有耐德帮他卖命,这已经是第几次迷路,已经说不清了。 搅搅被吹得微干的长发,蒂雅只能走下去,希望能遇到哪个待卫,然后带他回去。 一路走过,水嘀答嘀答地流,竟然没有看到半个守卫,难道都集体偷懒去了吗?正从一丛灌木走出来,一把剑无声地架在蒂雅纤细又纤细的脖子上。 “谁?”清冷的声音贴着耳朵钻进去,冷得他精神抖擞。 微一抬头,嘴角扯开四十五度国,一拨披脸的长发,蒂雅摆出最为迷人的笑:“亲爱的德拉,我的救星,请你带我回去吧。” 说完,也不管还有剑架着,一记乳燕归巢,投进他的胸怀,幸福地在他胸前蹭了又蹭。第一次觉得当个十二岁的小孩也不错,正好小鸟依人…… 诺尔德拉所受的震撼无法形容,第一次,剑从他这个剑手手中滑落,不是因为敌人强大,而是因为某人厚脸皮的投怀送抱。 “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皇子!!!”结巴了…… “是啊,我是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皇子!”帅哥的胸膛,真舒服,享受的眯着眼。 “你你你你你选放开属下!”被人抱,他又不敢挣开。 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德拉实在欲哭无泪。 “话说,德拉,你有没有老婆呢,谁嫁着你真是福气吧,这胸堂多舒服啊。” 虽然他是男生,可是德拉已经被他说得连耳朵都轰红,差点没滴出血来,蒂雅把脸紧埋在他怀里偷笑。哇哈哈哈,这个男人太可爱了,竟然为这么点事脸红。 在德拉以为他要死于脑溢血时,皇子的声音如天籁降临,解救了他。 “皇弟,你还要抱着我的近卫多久?”巴蒂尔的声音一如早前般清冷,严肃。 蒂雅放开德拉,敏捷地一个转身一个虎跳,巴蒂尔实在想不到他竟然有此一着,也被抱个正着,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脸上尽是错愕。 “哥哥,晚上好!”用力蹭,绝代大美男,此时不蹭更待何时。 “……”巴蒂尔回过神来,眸中尽是迷蒙的神色。 德拉不知所措,不明白六皇子失忆以后怎么这么喜欢粘人。 “哥哥啊,这两天你都不来见我,我好想念你”的美貌啊! 后面一句没有说出来。 “……” “所以今天特地赶来看你的。”(一听他胡扯。) “……又迷路了?” 一箭穿心,直击问题中心一直是三皇子的处事手法。只觉怀里的人一僵,松开手,退后两步,抬起头,一副像没有完成作业被家长捉着的心虚表情。 叹了口气,巴蒂尔忽略怀人一空时,连同心中一空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不能不在意这个弟弟了:“蒂雅,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呃……我……”已经长大了。(一点头:而且已经是高龄妇女了。被砖头PIA到……) “你是皇子,做任何事,甚至说任何话都要注意。”心中为这个毛燥的弟弟担忧着,曾几何时,他竟然有了要担心的人。 “哦……”蒂雅闷闷地应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地不想反抗这位哥哥,或许他感觉到对方真正的为他着想,蒂雅就是这样的人,别人真心待他,他就没有办法反抗。 “听说你宫里有一个孽子。”话锋一转,巴蒂尔问出他想了一晚上,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管的事情。 “……怎么你知道了?”问完,蒂雅就想打自己的嘴巴,这皇宫里,有什么是别人不能知道的,眼线比地上的蚂蚁多。 “你准备怎么处理。” “哦,我已经收了他当助手。”暗暗窥看他的表情。 果然,巴蒂尔听了,秀美的两行眉凑在一起,仿佛打了千个结:“明天把他送走。” 是命令的语气。 “不要。”想都没有想,蒂雅就回答他。 “我的话你也不听吗?”额头堆起珠穆朗马峰,美丽的容颜冰冷又冰冷。 “我也有自己的坚持,我不会送他走,他是我的。”对他来说,凤火就像对了十七年的干儿子,虽然知道不是本人,心里却有着千丝万丝线系着,他不想砍断,就仿佛是与另一个世界的耐德的联系。 说者无意,听都却不一定。马蒂尔心中一突:“难道你要一直把孽子放在宫里,你知道这样会给你带来多少麻烦?先别说父皇会惩罚你,其他皇子也会趁机把你击沉!” “哥,我是真的尊重你。所以你不要叫他孽子好吗?我很讨厌听到这个词,无论如何,就算是错的也是上一代的错,祸不及后代。他叫凤火,很不错的一个孩子。”强硬的语气让气温降底,虽然如此,蒂雅却不后悔,因为他不喜欢自己保护的人受任何人攻击。 “就算他会给你带来无数的麻烦?” 褐眸变得幽深,让人看不清摸不透,聪明如蒂雅也是有看不清人心的时候。 “就算是麻烦也是我甘愿的,哥,你别担心了好吗?”语气一松,蒂雅轻轻的哀求。 巴蒂尔又看了半晌,垂下眼敛:“嗯,夜深了,回去吧。” “不劳你,我的主子我会带回去。” 三人同时回头,赫然看到一头红发的月下美人,冷冽的红眸扫过巴蒂尔和德拉,转到蒂雅身上变得柔和,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不理会地两道厌恶的目光,凤火直直地走到蒂雅身边,牵起他的手:“你傻了,不知道小孩子不要在夜里独自出门吗?豺狼专吃你这嫩嫩的小孩!还弄得全身湿淋淋。” 意有所指,被指的人迷蒙的美目透着危险的光芒。 “呵呵,原本只想洗洗,却迷路了。”真的好像,耐德也常常这样骂他的。 “……在这宫里也迷路,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有勇气救我,就不怕被捉住?”以后要照顾着这样的人,凤火已经要定主意要准备一些治头痛的药物。 咧嘴对着凤火笑灿烂,换来他无奈的一声叹,手揉揉那湿渌渌的发顶,没有再说什么。 蒂雅满意地回头“哥,我先回去了,你也快点回去吧,夜风也很凉,小心身体。” 巴蒂尔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凤火不让蒂雅再说什么,拉着他就往回走。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灌木丛后面,巴蒂尔却立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突然他转过身来,迈开优雅的步伐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皇子?” “德拉,蒂雅这个孩子还不知道事情有多复杂。看来我要帮他一把。”目露寒光,瞳中仿佛映出那个红色的人影。 第十二章: 波涛暗涌 晨光自窗外照进,照得床上的人左翻右滚,再也睡不安稳。迷迷糊糊地起来,蒂雅眯着睡眼准备穿衣。女仆们全部涌上准备给他穿衣却再次被拒绝……屏退。 当阿理与凤火走进屋内时,正看到某人迷迷糊糊地把腰带往颈上套。 ……这是干什么?上吊么? 黑线了一会,阿理无奈地上前帮他把复杂的衣服穿好。 见状,凤火帮着把衣服递上,稍微困惑地看看四周:“贵族们不是都有很多仆人等侍候着穿衣吗?” 蒂雅打了个呵欠:“不要她们,都喜欢在我身上弄些有的没有的。” “什么有的没有的?”凤火缓缓地问,这次连阿理都竖起耳朵听,虽然从他康服以后他一直等候着皇子穿衣,却不知道皇子为什么不让女仆做这事。 半个呵欠没有哈完,蒂雅顿了顿,迷蒙的眸子变得清明,脸上笑开一朵花:“没什么,呵呵,今天我不在这吃早饭了,我们到神官院去。” 看着那张笑脸,两人都知道再也不能问出什么,没有坚持下去,轻轻点头,迅速地帮他穿好衣服。 “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穿起来麻烦。”一边嘀咕着,蒂雅系好最后一条皮绳,穿上鞋子,威风凛凛地出发,只是壮志未酬身先死,长长的腰带被人从后擢住,左脚卡到右脚,十分丢脸地跌坐在地上。“搞什么了!!” 对于某人的怒吼,回应他的是两张酷若寒冰的脸皮和两双隐忍着笑意的眸子。 “皇子殿下,你似乎忘记了擦脸和嗽口了。”阿理说罢,躬身行礼,注意一看,原来某人竟然忍不着弯腰偷笑去了。 “皇子殿下,你真的要顶这头鸡窝出去?”凤火无奈得紧,开始怀疑那天说服自己留下来的是不是另有其人。 …… 摸摸粘乎乎的脸,甚至还留着昨天夜里的口水迹;搔搔头,手指竟然被打结的乱发卡住了,可是想像他现在多么近乎一个疯子,亏他还是堂堂一国的皇子殿下…… 尴尬地嘿笑着,蒂雅的手放哪都不是:“呵呵,一时忘了。” “皇子,你昨天也是这样。”身为近卫,阿理认为自己有义务提醒皇子忘记的事。 “没错,本皇子太健忘了,还真感谢理斯德林近卫长的尽责呢!”咬牙又切齿,蒂雅努力维持笑脸。 “过奖了,这是属下的职责。” “……”大叔,你学坏了。(一不就是近墨都黑么?更何况身边是你这块超级纯正的墨块。) “这样的脏猫也能当皇子?”凤火不敢相信。 “好啦,我是脏啦,哼,你们两个干净人一边亲热去!”生气了,生气了……他是皇子耶,留些面子不可以么?是他们错好不好,他家耐德以前总在他醒来前就准备好一切等她享用呢。(一告诉你们,她就是传说中世界上最懒的女人,曾经差点穿着睡衣去参加诺贝尔颁奖典礼的天才,还好人家耐德赶上去让她把衣服换了。) 无奈,两人嘴角一勾,同时行动,一人打水一人准备给他梳理头发。又弄了半天终于把那脏脏的小孩变得像个皇子。 “走啦走啦,哎呀,要不是这张脸配长发太可爱,我早就把头发剃光了。” 阿理与凤火黑线ING…… 一行三人,以蒂雅为首走进医神官院。 院内一干人等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两人,恭敬地准备给蒂雅行礼。 “罢了,你们装什么,他们是亲信,亲信知道吗?” “早说……”礼行到一半的神官们挑挑眉,没事人般散开,有两个学徒老鸟识途地走到殿外去把风,有几个拿着配方走来跟蒂雅讨论。 看呆了阿理与凤火,这是什么,没有礼教吗?他们还以为神官们应该更重视礼教。 蒂雅很忙,忙着和几个神官争论药方的用量,忙着比谁的声音响亮,忙着比谁撩的衣袖比较高,终于蒂雅桀桀地笑着在几个垂头丧气的神官司眼前走过,意气风发。 “走,我们去找康纳。” “……”阿理顿了顿,没有作声。 可是凤火可不同,他没有多深的主仆观念:“你们都这样吗?你不是皇子吗?怎么吵起来。” 想不到这些打扮斯文、气质高雅的不像人的神官们竟然也会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 “这样才好玩不是吗?”蒂雅嘿嘿笑:“比起我沉闷的宫殿好多了。” 边说着,蒂雅已经转过曲折的回廊走道,来到图书馆前。 “要吵出去吵,出去时记得擦干净。”年迈的图书馆管理员在蒂雅伸进一只脚时,头也没有抬地说。 阿理和凤火古怪地看着蒂雅。 难得蒂雅有些害羞“知道啦,老约翰。” 领着二人,蒂雅直奔南边角落。那角落里只坐了一个人,年轻清秀的面容,银色的长发。未等别人招呼,已经合上书看过来。 蒂雅向他招招手,然后熟练地从窗口出去了,可见他经常干这勾当。银发的康纳也不落人后,紧接着跨出去。 今天阿理和凤火脸上的黑色素注定过多,黑线一直无法消散。无奈地只能追随皇子,跟着跑了出去。 都出去了,蒂雅拿起准备好的抹布把踩得黑抹抹的窗台擦干净,然后轻轻地关上窗户。 狂汗……原来老人说的是这个。 四人在图书馆花园的大树下停下来。 康纳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张纸递给蒂雅:“这毒真阴险,看来做这事的人真不是普通的恨你啊。” “我也想到了,不过罢了,这些对我没有什么作用,只是想知道而已。”把纸看了看,揣进怀里。 与发色一样银白的双眉皱起:“什么意思,你就不管?你是要继续吃?” “没事没事,康纳,你就别为我担心了,别忘了我与你的约定。”意有所指地比了比身后两人。 康纳仿佛很烦恼,不奈地的一搅银发:“知道了知道了,啧,你真混蛋,怎么不顾顾我的感受。” “康纳,我看你就免了,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的心脏是什么颜色的。” “比不上你。”听到好友的形容,康纳不仅低笑,银眸扫向阿理和凤火,目光停留在凤火身上,眉一挑:“我说你啊,自己的麻烦没有搞好,怎么又招揽麻烦上身了。” 被称作麻烦的凤火皱眉,却没有反驳,他也清楚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康纳,我想就算我站着不动,麻烦也会来找我吧。”他不是笨蛋,这个身体如果只是单纯的一个不得势的皇子,又怎么会招来这么强烈的恨意。“凤火不会是一个麻烦,与其不知道为什么就猛地承受,不如让我把一切搞乱,按我的步伐来走。” “……真受不了你,明明是一个小不点却狂妄得紧,人家说小孩子就是白纸,可你……怎么看都像染缸的颜料,不像张纯洁白净的纸。” “谢谢夸奖,在这里面,不都是出染料的么?你看见过多少白纸?每个人都不会只有一种色彩!”没有嘲弄,只是人生粘上过多权利、金钱、政治等就注定成不了白纸。“白纸留给世外桃园的人当吧。” “哼,嘴巴倒厉害。你自己看着办吧。” “知道啦。”明白好友在为他担心,蒂雅爽朗地拍拍他的肩膀。 “那个药草都准备好了吗?” “就差几味了,不知道有没有拍到。”昨天交代了艾娜,不知道有什么拍到。 “嗯,快点取回来,我们才可以称研究药草的用量。” “要是只有你一个,你能研究出来吗?” “可能有点麻烦,怎么,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想,未来很长的时间内我都会很忙。所以才特地来跟你说说。”他不笨,昨天皇兄的表现,不能让他安心。 “不是不可能,只是进度会变慢。” “没有办法,这院里,就只有你还可以理解我的配方。”语重深长地拍拍肩膀:“辛苦了兄弟。” 没等康纳回话,一名神官学徒气喘吁吁的赶来:“六皇子殿下,苏里皇请你到大殿上。” …… 来得真快,除了蒂雅仍然一脸了然的写意以外,三人皆一脸凝重。 “阿理,凤火,你们先回殿里,有什么不对,就去找艾娜。康纳,伊纱先拜托你了。” “……皇子我!”阿理跟前两步。 “喂,你是近卫,我的命令你怎么总喜欢违抗呢?带好凤火,我不想刚刚救他又被推进火坑。” “不要把我留在这里,我是当事人不是吗?”他不明白,就算他再像那位故人,也不应该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吧。 “你也不能跟来,当事人是我,你呢,乖乖跟紧阿理,不准跟来,不然,我会对你们失望。” 原来两人下定决心跟着他,却被最后一句话堵下来了,这才发现,原来没有任何事抵得过他的信任。灰败着脸,两人垂首不语。直至蒂雅的身影消失在院外。 “你们刚才说的毒是什么?”回过头来,阿理问了他在意的事。 “……恕不作答。”康纳假装没有看到那张发怒的脸:“我答应了他的,你们就别问了,我可不想被他报复。” 看到康纳根本没有诚意回答,阿理也不想多话,领着凤火往回走。 “喂……”懒懒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两个呵欠。 前面两人顿了顿,没有回头。 “身为近卫,你们最好更细心点。不要以为你们主子强势得不像人就天下太平,他越强势,反弹的力道就越大。更何况那个死脑筋的人很喜欢感情用事。话就到这里,你们好自为之。” 听了他的他,两人回头想问清楚,哪里还看到人影。再找也找不着了……这人诚心躲他们了。 第十三章: 定案 在神官院外,站了十来人的一支小队,个个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此情此景,蒂雅脚步微微一顿,黑线一回……他们是准备去屠龙还是剿匪,弄得跟出征似的。 “六皇子殿下,属下那卡尔,隶属骑士队第一小队领命前来恭请皇子。”一串报告以后,叫那卡尔的伸出手来比了个请的手势。 其实那卡尔长得已经不错了,站在人群中也能吸引人注意。 蒂雅把他从头到尾扫描一次,别开头,没有再看他。只因为那卡尔帅气又没有阿理帅气,貌美又没有凤火貌美,气质又没有康纳气质,优雅又没有巴蒂尔优雅,实在没有什么看头。(-+能有人像你这么样看人的吗?)其它人就更不用看了,长了一副路人甲的样子,连张三李甲都攀不上边,他要是多看,都会促进健忘症年少化。 “得了,带我去吧,叫我还派上了精英小队呢。”怕他逃跑不成? “是,请皇子合作。”小队成圈装队型,把蒂雅围在中间。 ……还真怕他逃走呢。 说真格,他当皇子以后,还真没有去过大殿一步,一个频临死亡又死里逃生的皇子被这样冷漠对待,可见,他在这里的地位低得仅仅奴仆们高那么点点。 城堡的大殿当然是气势的,大理石砌成的大厅内垂挂着金以的纱帐,红色长长的地毯一直由大门延伸至正中的皇面前。那张镶金绯红的座椅,那顶代表至高权力的金冠,在室内明亮的烛光下闪闪发光。 在堂下一众皇子看来,能坐上那座位,能戴上那金冠是多么吸引人,以至不惜兄弟阋墙,除去异己。可是在蒂雅眼中,这是多么蠢啊,为了权力而把自己局限在这张椅子内,为了权力,不惜的手足相残。 堂下站了两排人,可以看出是敌视的两派,一边以大皇子的心腹为首,另一边则以巴蒂尔为首,站了两行,以下略略给你们介绍一下皇子们顺序。 苏里-沦-迪达,大皇子,33岁长期在边关,野心大,想要当帝皇,模样长得很亲和,笑里藏刀。 苏里-沦-加玛,二皇子,30岁长期在边关,支持其兄长。鲁汉,直得转不过弯,一生决定一件事就一条直线往前走,就如他决定了支持大皇子就不会变。 苏里-甘-巴蒂尔,三皇子,比女人还美,是邪气的美,25岁 苏里-甘巴-迪达,23岁四皇子,支持大皇子的愚蠢东西,脑子不好又爱冲动,吃渴玩乐样样精通。 苏里-帝雅-普洛,25岁五皇子,蒂雅的同母兄弟,13年前死掉了。 苏里-蒂雅-镇星,12岁六皇子,原本是个自闭的皇子,因为与前面的皇子年龄相差,并未引人注意。现在是个老奸。 苏里-伊纱-洛洛普,12岁七皇子,皇后的皇子,伊纱-丽丽的弟弟,很聪明的小孩没有野心。愿望就是到处去历练。 苏里-甘巴-多多拉,8岁的八皇子,很任性。 苏里-纳那-干都,5岁的九皇子,吊着鼻涕。 苏里-沦-加查,1岁小皇子,还在吃奶。 剩下的还没有出生,别看到老皇帝病恹恹,人家还不是生了一堆小孩,像种马一样。 公主们没有被列入统计,貌似这也是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小小给他BS一下。 在大臣们的轻蔑的视线下,在一众皇子得逞的视线下,蒂雅选择无视他们,无畏地走到国皇面前行礼。 “儿臣蒂雅参见陛下。” 那坐们上的老人看上去已经病入膏肓,硕大的身躯像失去支架般瘫坐在椅内,那张脸在绯红的衬托下更显苍白,半盍着的双眼仿佛一闭上就不能再张开,怎么看都像一个病糊涂了的老人。可是蒂雅并没有突略那双看似迷蒙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他怎么也不会突视这位老人稳坐皇位几十年的事实,根据观察,马上把他列入狐类系列。 “蒂雅,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像是闲话家常般,老人虚弱地问,并未切入主题。 “回陛下,儿臣的身体已经康复。”我有没有好,你能不知道吗?真是废话的老狐狸。 “那就好,听迪达说,你昨天带回来一名孽子。” 终于切入主题了,如果他没有记错那迪应该是四皇子。 达蒂雅悄悄抬眸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巴蒂尔……借刀杀人么?定了定心神,蒂雅恭敬地低头:“是的陛下,儿臣未先行知会陛下是儿臣的错。” “什么知不知会,你带个孽子回来有什么居心,是不是想行刺陛下。”四皇子苏里-甘巴-迪达嘲弄地说。 他的话音刚落,殿内一片静悄悄的,地上一条蜈蚣爬过,可以清淅地听到它的足音。 老皇帝仿佛也想听听他的解释,没有继续发话,每个人都以为蒂雅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蒂雅只是静静地站着。 终于,老皇帝忍不住了:“你怎么不作声。” “回陛下,儿臣在等待你的问题。”蒂雅认真而恭敬地回答。 众黑线…… “你这个没有礼教的混蛋,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四皇子一个虎跳起来大吼。 所有人看了眼四皇子,又看向蒂雅,后者再次静默。 这次听到一只灯蛾飞过…… …… “你怎么不回答迪达的问题呢?”老皇帝终于问了。 “回陛下,儿臣认为,儿臣在与陛下对话时,不应该再回答任何无礼的插话。”认真地保持面瘫,蒂雅坏心地回击。 一竹先竿扫落一船人就形容现在的情况,因为刚刚每个人都认为蒂雅会回答四皇子的,现在反而是显得他们不懂礼。 殿内人表情不一,皇帝很冷静,未有多变,只是瞳中精光一闪;巴蒂尔嘴角一勾,一瞬即逝;四皇子气得想跳脚,但再蠢他也知道只能闭嘴憋住;其他大臣有些不自然,大皇子亲信则一脸深思,多看了蒂雅两眼。 “……嗯,那蒂雅你回答我,你带回孽子有何解释。难道你不知道孽子是不能进城里的吗?” “回陛下,儿臣未在律法中看到这一条。”蒂雅低头掩去嘲弄的笑纹。咋样,老家伙,我可是做足功课的。 “……”老皇帝也被他顶得窒了窒,不过老狐狸还是老狐狸,马上就回复正常:“至少百年来没有人带着孽子回皇宫,而且你带他回来倒要有个解释。” 终于要问了,蒂雅算计地一笑:“回陛下,儿臣是想让苏里国更繁荣。” “繁荣?”孽子能带来什么繁荣? “对,自儿臣重伤醒来以后,常常感叹自己身为一皇子,竟如此无用,没能对国家做出任何贡献,看着各位兄长们各施其职,陛下身体抱病都得天天管理国家,而我则悠闲在殿里,数日来未见到各位身影,儿臣觉得愧对各位长辈们。”哼忙得连儿子也不来看! 听出话外音,老皇帝装作若无其事,却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其他皇子均把眼光放在墙上挂饰上,仿佛从未发现原来这些挂饰这么漂亮似的。 “所以儿臣在可以行动以后,经常到图书馆去看书,了解自己忘记的事情,然后了解了禁药的来由是由于数量太少而引起纷争所以被列入禁药,儿臣希望能解决这个问题,才到自己的领地巡视一下了解一下,结果发现了被人欺负的凤火,据了解他们这一族常居无限森林,药草资源丰富,所以才带回来收作助手,想与他研究一下与他们一族合作购买药草的事宜,儿臣全为国家着想,绝无他意。错就错在儿臣有私心,希望立功,所以操之过急,请陛下责罚。”一个谎话下来,不紧不慢,脸不红气不喘,也只有他这样厚脸皮的人才能做到。 全场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合情合理的解释,错只错在,皇子想争气,所以操之过急,可是这样能罚吗? …… “你说谎,你明明在黑街拍卖下来的,全因为他美貌。”四皇子又忍不住直跳脚。 哼,笨蛋,无视你。 看到蒂雅又准备沉默,老皇帝学乖了,立即道:“蒂雅,这是真的吗?” “请陛下恕罪,四皇兄的话是事实。都怪儿臣,由于第一次上街,未能认路,一时间迷路走到黑街去,才会见到凤火,想到机不可失,也没有想合不合法,就拍下来了,儿臣实在是太急切了,请陛下责罚我,别责罚四皇兄。四皇兄是见我在自己的领地内,所以才不好帮助儿臣,让儿臣在黑街内流浪。”罚啊,要罚先罚那笨蛋。 “你……你……”四皇子气得你个半天出不了半句话。 哼,气死最好,无视你。人丑不是罪,人蠢就该死。 “……你倒说说引入药材对我们有什么好处。”看到不成气候的四儿子,老皇帝直接忽略。 “回陛下,如果我们与他们一族签定条约,给予保护和相应的粮食,就可以得到难得的药物,现在除了木国以外,其他国家都缺药材,而木国一直以高价出售药材赚取暴利,如果我国也掌握了药物,那么,我们的主收入就不只是农业。总结以上,第一,我国只以粮食就可以买到原本要以高价才能买到的药。第二,与他们一族合作,我们甚至可以对无限森林更了解,对军事方面有一定的帮助。第三,待一切成熟以后,我国甚至可以以此为由出使木国,要求合作。以上必须加快实行,以占先机先行袭断。” …… 听到这样的方案,所有人哗然。从来没有人正视过孽子,更没有想过和孽子合作,现在想想,的确是有合作价值。 “你们说呢?”老皇帝反而问了他的儿子们。 大皇子二皇子不在,略过。 “虽然前所未有,可是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三皇子巴蒂尔认真地说。虽然保住那个孽子非他所愿,可是事情可以圆满也就不多为难,他毕竟不想与蒂雅为敌。 “不好,不好,孽子这些狡猾的畜牲怎么可以信任,还要合作?”四皇子由刚才开始像个墨西哥跳豆般乱跳脚,所以说出来的话没信服力,别人都当耳边风了。 “我认为可行的,陛下,六皇兄分析得很好,不失为一个机会。”与蒂雅同年的七皇子知道蒂雅在为伊纱配药,怎么会不支持呢? 任性的八皇子吸着嘴,什么也没有听懂,只希望快结结束。九皇子吸了下鼻涕,十皇子还在母亲怀里吸奶。 “难道就没有一点风险?”老皇帝此时也不装傻,目露精光,紧紧地盯着蒂雅,仿佛想给他制造压迫感,打击他的自信。 瞪啊,再瞪大一点,他蒂雅可是最喜欢打击别人,你越瞪他越想气你:“每件事都有风险,难道因为风险就守在原地希望安全吗?那么,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有人赶上来,从背上给上一剑。” 意思是指现在方案有了,你不实行,不担保别人会不会听到消息而去实行。 …… “很好,既然蒂雅如此为国家着想,就由你去实行吧。” “谢陛下。” “既然心系国家,你之前的错可以从轻,却不能免,这样吧,给你半年时间,在这半年内,以你的领地和军队为范围,实行你的计划,如果在这段时间内,你没有做到你说的,那么,你就要亲手杀掉那孽子,再囚禁在殿内,不得外出。” ……老不死的,竟然这么小心。好!你不仁我不义,蒂雅暗里咬牙,脸上却尽是感激的表情:“谢陛下,我会带着陛下的旨意,好好地将我的领地改造一番,务求做到十全十美。” 看我为所欲吧,哼! …… 事以至此,已经是下了定案,旁人不甘也没有办法。 蒂雅带着胜得的笑站到巴蒂尔旁边的空位上,宣告了他支持的一方。 第十四、五章: 浮出水面 来时几个人围着,蒂雅是顺顺利利的来了,可是……要怎么回去呢?好像走这边,又好像走那边,不!好像走后面,一转身看到门上五只字一用完请冲水。 ……路痴ING……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走到殿门口,人已经走光了,都是那老家伙不好,硬留他下来细问,让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正考虑着要不要让守卫带回去,却看到大殿门外站了两人……是巴蒂尔和德拉。 “皇兄?”刚刚不是在装作不认识他吗?怎么又来了? 站在殿外远眺的巴蒂尔回过身来,黄昏的阳光从他身后照出,配上那张脸,让蒂雅呆了好一会……真美!!! “你又迷路了,我就知道会这样,我都让德拉进去找你,都没有找着。”究竟怎么样可以迷路迷到别人找不着,这是什么境界啊。 没有把别人的惊叹放在眼里,蒂雅高兴地走过去,不过门外有两排守卫,他就不去抱着了,免得吓死某些有心人。 “来吧,我带你回去。”巴蒂尔修长的手在柔软的发顶轻揉一下,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喜欢这种宠溺弟弟的感觉。 享受这种宠溺的感觉,蒂雅真心地笑了。 殿外是长长的阶梯,长得要命,上的时候要人命,下的时候同样要人命,麻烦死了,在蒂雅每下一级诅咒一声,第五十声时,终于结束了。阶梯下面是一丛丛高高的灌林丛,人站在下面,殿上的人是看不到的,所以当蒂雅看到静悄悄地站在那里的阿理和凤火时,呆了一下。 “你们怎么都在,不是叫你们在寝宫里等?” 阿理没有作声,直接给他跪下来,紧抿着唇眉头隆起小山,一声不哼。凤火往前一站,有着万夫莫敌的气势:“我们听说了,因为我的事被告密了,你受到责罚。我们在宫里等了很久没有看到你,才来接你的。可是看着人一个一个地出来你却不知踪影,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让我们都快急死了。究竟事情怎么了,你被处了什么罪。” 看了眼凤火腰间的配剑,蒂雅微讶:“你们不会想劫我出去吧。” ……没有反驳,因为他们正考虑是不是要胁持个人来打听一下里面的事情,还好没有行动,蒂雅就出来了。 “你们知道要是真的这样一闹,可是不得了的。”想到可能引起的后果,蒂雅微微恼怒。 “可是你怎么不快点出来。”凤火说罢也抿着唇,一副抵死不认错的表情。“我们也知道危险,可是你不出来,我们怎么顾得这么多。” 自心中泛开暖暖的感觉,看了看跪着的阿理,倔强的凤火,蒂雅叹了口气,他们唉,真的成了他的死穴了。 “起来吧,我不喜欢别人跪我,像是我欺负人似的。” “属下没有听从命令,请殿下责罚。” 这个死脑筋的!蒂雅无奈“你意思是不罚你,就不起来是吗?” “请降罪!”死脑筋那个仍然跪着。 无奈加无奈,蒂雅叹了口气:“你说的哦。” 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蒂雅迅雷不掩耳地举起手,给了阿理一个响响的爆栗。 磕的一声闷响,四人呆了,阿理抚抚头,还真起来了个包。 “好了,起来吧。”某人满意地拍拍手。 阿理呆呆地站起来,凤火看阿理平时酷酷的,但此刻的表情甚是经典,忍不住卟哧地笑了,那笑靥又把蒂雅看得直流口水。 “蒂雅,你这样的惩罚是在游戏,怎能让人信服。”看他们乐融融的气氛,巴蒂尔只觉十会刺眼,仿佛心爱的东西被抢走般,未曾思索,教训的话便出口。 “……”蒂雅错愕地回头看着他:“信服?都是自己人,为什么要说这个?” “自己人?他们是奴才。”他心中的自己人一直只是母妃和现在的蒂雅而已。 “哥,我知道你怎么想,我并不认为可以轻易改变你的想法,可是我完全没有把他们当奴才,所以我的酷刑不会用到他们身上。”蒂雅也明白,这位哥哥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虽然有时候两人的认知实在差太远了。 听了蒂雅的话,巴蒂尔脸上一片平静,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可是蒂雅感觉到他强烈的怒气,想来又何曾有人敢如此反驳他。 可蒂雅是什么人,就算是为了他好,也不代表就能强迫他,所以他装作没有看到某张美美的臭脸,目光看向神色不变的德拉,德拉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又怎能逃蒂雅的金睛火眼,他心里直为德拉呼不平,只是他身为局外人,也不能干涉他们两人之间,毕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原打,一个原挨。 “三皇子殿下,我们的皇子殿下就由我们护送可以了,不劳尊架。”凤火从心里讨厌巴蒂尔,他讨厌所有蔑视孽子的人,更何况他意图“分化”他们与蒂雅之间,就罪上加罪了。 巴蒂尔冷冰冰地瞪了凤火一眼,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喂,凤火,不能对皇兄这么无礼,怎么说他都是我的皇兄。” “难道我就要对你的皇兄们忍让?”哪时候看过你对哪个人有礼了。 蒂雅也不含糊,挑挑眉,摊摊手“只有他被我当成皇兄,其他的都是笨蛋。” ……这个狂妄的小个子。 “殿下,事情怎么了?”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阿理问出中心问题,换来蒂雅赏识的眼光。 “阿理,其实你更适合当文官。”牛头不对马嘴一直是蒂雅的风格。 “殿下,请认真回答。” “就是太认真了点,好了好了,别皱眉,万一你提高衰老又说是我的错了。我们回去再说,这里长在墙上的耳朵太多。”瞄瞄那边树上的暗影,看看那边柱旁的衣角,听听灌木丛里的呛咳声,啧,这样的偷听水平实在不入流。 在阿理的带路下,三人终于回到寝宫,蒂雅直呼雾容开眼,没有让他客串一回皇子历险记。(一,是偶不想被人说偶灌水,浪费资源,哼!) 蒂雅一路走进殿中,摆了一个鲁迅叔叔笔下的祥林嫂经典姿势,人未到声先到:“把灯亮了,然后全都滚出去了。” 一句话砸下去,一房的奴仆走得一干二净。三人直奔书房,蒂雅看了眼明显被翻动过的书房,撇撇嘴,在案前坐下翻出一叠白纸:“明天开始要整顿了,你们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写文案。” 如果耐德在这里,他一定会被吓死……某人要写文案,不是折磨人么。可是问题是两人并不知道,所以傻傻地帮着他准备纸张墨水。 一刻钟以后,手里摄着一张纸,阿理发现自己的背湿了:“殿下,你能够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很工整的文字,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只是合起来看他就怎么也不认识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确定你这个文案能有人看得懂?”凤火的优点就是直率,同时也是让蒂雅咬牙切齿的缺点。 “知道了知道了,都一个样。”和耐德一个样,不懂得欣赏他的文学水平,这可是最高境界耶,他们这些凡人真不懂欣赏。 叹气,阿理拿旧他手里的笔,拍拍他的头:“我来吧,你说我写。” 没等蒂雅发言,凤火已经把那堆被列入废品系列的纸揉了揉,一个抛投……进篮…… 蒂雅心里感叹,如果凤火生在21世纪,一定是个万人迷,就那记投篮就能谋杀无数少女的目光。 原坐位被占据,蒂雅无奈地被拉到桌子旁边坐下。 “说吧。”阿理提笔在纸上挥舞,凤火在一旁细细地看着纸上。 在灯光下照着两人,一个帅一个美,真养眼极了,口腔内液体再次增加。 深吸了口气,该认真的时候,蒂雅还是会认真的,细细回想21世纪的法律,再想想这个世界的情况,蒂雅将自己的想法一说出。 笔尖飞快地在纸上划动,由撑灯时份,三人一直写到晨光初现。终于完成了,也在一堆纸上阵亡。 凌乱的书房内,地上散满了废弃的纸张,书架上的书有几本被抽出来,书被翻开,做上记号,随意地扔着,三个人太累了,都睡得很香。一夜时间把半年的计划敲定实在是太花精神了。 书房的门被悄悄地推开,一人摄手摄脚地走进来,看了熟睡的人一会,确定不会这么容易醒来,便探头过来想看看桌上被叠得整齐的纸。 “我有让你进来吗?”原本趴在桌子上熟睡的蒂雅蓦地捉住那只手。 来人一惊:“皇子殿下,我,我是来请你用早饭的。” “早饭?”蒂雅抬头,拨拨几络掉到前面的长发:“放着,你下去吧,下次不要太张狂,你们在做什么我都知道。” “呃……是的殿下,阿拉尔这就下去。”仆女惊惊慌慌地下去了。 蒂雅打了个呵吹,砸砸嘴。啧,真是的,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她也想趁这个机会打击我吗? “殿下,你就这样放了她?” 刚才的动静,阿理和凤火都被惊醒了,正懊恼自己的掉以轻心。如果这是一个刺客,那他们的皇子就被杀死了。 “啊,你们醒了?没事的,去梳洗一下吧。一会把文案提给父皇,我们还得出宫去。”并不想他们细问,蒂雅像没事人一样吩咐他们。 突然他注意到那双火红的眸子一直盯着他,盯得他心里直发凉,仿佛什么都被看穿了。 凤火看到蒂雅戒备的眼神,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来,走到餐桌边,拿起勺子盛了一碗麦片粥,没有说什么话就准备喝下去。 “不行!”蒂雅飞快地走过去拍掉他手上的碗,抬头一看,那张红艳艳的唇一抿,把到嘴的粥喝了下去。“你干什么了!快吐出来。” 看着凤火的动作,阿理仿佛也明白了什么:“殿下,只是一口粥。” “闭嘴,给我吃了这个。”蒂雅会不知道他们闹什么吗?还和他玩转弯抹角,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压不住心里的怒气,看到凤火已经微微皱眉,好像有点眩晕,蒂雅取出随身的药,倒了一颗给他吃下。 吃了药虽然好了点,但仍然有点头晕,凤火只趴在桌子上,半盍的眼盯着蒂雅:“你……你知道这个有……毒,还每天吃!!” “……这是慢性的毒药,吃了不会马上死。”而且这点点的毒他还不放在眼里。 “殿下!你一直吃这样的食物为什么不告诉属下,让属下帮你解决问题。”阿理不敢相信自己原来一直都没有保护到蒂雅,那天康纳说得对,他们都太过掉以轻心了,以为皇子天天笑,天天玩就天下太平。 “唉,时间未到,而且,这事情有些事我不知道,不了解,问你们你们也不一定会说。”这皇室的总是……唉……“不过既然已经到了今天,那我就问了,我的母妃是不是很恨我。?” 凤火惊愕瞪大了眼:“你说下毒的是你母亲?” “呵呵,我没有伤心,你不用担心我。”他知道凤火在想什么,可是说真的,至于他,那女人不过是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已,她做的事对他没有一丝影响,只是顾及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一直没有去处理她而已。 “她……也对你做这些?” “也?我想,阿理,你得好好做一下解释。”嗯哼,不寻常。 看着蒂雅认真的表情,阿理知道今天不可能躲过去,叹了口气:“好吧殿下……这原本就是你我都知道的事情。” 又一个故事吗?蒂雅拿了一只靠枕给凤火垫上,把桌上的食物全拨到地上去,兴味地挑起嘴角:“坐下来吧,细细地讲给我听。” 第十五章前身的身世 或许这些事情对于阿理来说,是真正的不想再说起来,可是现在事情已经不能由他自主了。他想了很久,双眸愣愣地望着桌子好半天,蒂雅和凤火都没有催促他,任由他整理自己的故事。 “圣陆的五行之子你们知道吧?木岁星,火荧惑,土镇星,金太白,水辰星就是五国的五行之子。” “镇星?我的名字?”蒂雅想起自己的全名……苏里“蒂雅”镇星。 “没错,属土的镇星。圣战……你们应该知道,而你们不知道的是,圣战结束以后,我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圣战中死亡的五行之子会在一年内出生,一年后,除我国以外,其他四国的战士都正常诞生了,只有我国的土之子,土之子出生时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造成了极大的灾难,在那次,土国牺牲了很多性命才把失控的土之子杀掉。” “杀掉?”苏里国的人不得不把他们的守护神杀掉,真是讽刺。 “而那个孩子就是我们家族的某位先人。” …… “在那位失控的先人被杀以后,事情并未平息下来,第二年,又一个土之子出生了,仿佛受了诅咒般,同样的情况发生了。从那以后,每次土之子出生的一年,孕妇们都要被分开送到别处去,而出生以后的土之子会被封印起来,皇室则会编造一个故事,让国民相信他们的守护神在隐闭的神殿里守护着他们。”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那个倒霉蛋就是我!”不会吧,这个消息也太玄了吧。 “殿下,你的出生,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先别说土之子从来未在皇室降生过,当时备受宠幸的皇妃也并未移到别处去。结果在殿下出生的时候,悲剧发生了,当时有一角宫殿被摧毁了。那殿里除了殿下的母妃,一个人也没有存活下来,其中包括当时11岁的苏里”帝雅“普洛殿下。” “我杀死了自己的哥哥?”怪不得那女人要毒他,要命…… “而且负责封印殿下的神官正是殿下的亲舅舅,也就是殿下母妃最亲的同母弟弟。神官得用生命来封住了土之子的力量。” “所以说,她又认为是我害死了她老弟?”喂,会不会太冤了。 “皇妃认为在那之前,由于我们一族没有保护好土之子,让其夭折,才会诞生了皇子殿下,所以我与殿下同罪,其后皇妃更是失去了皇帝陛下的宠爱,所以从你出生以后,报复一直没有间断。” “为什么你们要保护土之子?” “因为第一个土之子是我族长子,而杀死土之子的是我族的族长。” “哦,所以你们一族就被顺水推船了是吧,给个罪命,就得世世代代保护土之子?”蒂雅嘲弄地一勾唇,这事该怎么说呢?该是谁碰了谁倒霉吧。 故事到这里算是说完了,至于其中什么细节的他都没有意思知道,那又不是他的人生。 “蒂雅?”凤火担心地看着仿佛沉思中的蒂雅,不觉直呼了他的名字。 “怪可怜的。” “什么?” “可怜的皇兄,可怜的母妃,可怜的舅舅,可又于我何关呢?” “什么?” “把仇恨都放到这个身体上,又算什么呢?当时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的孩子。” “所以?” 所以?……蒂雅轻笑,仿佛从身后出现一个光环,无比神圣:“所以,她再惹麻烦我就灭了她。” 她算什么,至于他,什么也不是。 “……她是你的母妃。” “以前的事,我都已经忘记了。而她只来看过我一次,然后每天都在给我下毒,你认为我会当她是母亲吗?”如果她对自己很好,像对亲儿子一样,或许现在的答案会不一样,可是没有,他只看到一个仇恨自己的老女人。 阿理和凤火实在看不透蒂雅说真的还是假的,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对待。 看着两个人有些迷惘,有些怜惜的表情,蒂雅笑了:“不要这样,我有你们就够了,虽然我什么也不记得,可是我现在有你们,有艾娜,有康纳,有伊纱,还有皇兄、德拉。数起来还真多,不是吗?” “……” “已经待得够久了,一起去把这文案交给父皇,我们就出宫去吧。艾娜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拍卖到药呢。” 知道皇子已经不想再继续话题,两人也没有再问。 蒂雅交了文案,又被老皇帝罗嗦了半天,走出城堡时,已经差不到中午了。 烈日当空,三条人影鬼鬼祟祟的从城堡闪出,在小巷里弯弯曲曲的走了一遭。大街上一个少年从小巷拐出来,那脸容长得很讨喜,让人看了觉得十分清新,心情舒畅。他身后跟了两人,一个披了黑色长袍,帽子遮了整个脸的神秘人,另一个是面容严肃的高高大大的大帅哥。 “为什么不骑马?”神秘的身影埋怨,出城堡还得躲躲藏藏的,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皇子啊。 “你不知道吗?我们这次是微服出巡,怎么可以这么奢侈呢。”少年笑嘻嘻地说着,仿佛就真的是那么回事。 “少爷不能骑马。”阿理吐他糟。 “喂,大叔,你别……” “他不得马儿缘,总被马踢。”阿理是正直的,所以打击蒂雅也不落人后。 穿黑袍的当然就是凤火啦,听了阿理的答案,他顿了顿,随即狂笑起来,笑得全街人看着他还不罢手:“被马踢的皇子!哈哈哈,史无前例。” “少爷失忆前可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哦……他察觉到了什么,蒂雅拉了一眼神色无异的阿理,可是他可不认为这话就真的只是表面的意思。愉快地勾起唇,他为阿理的聪明感觉到高兴,所以他并未作任何解释,决定让他心中的疑团像雪团一样越滚越大,等哪天打碎的时候一定很有趣。 “那样可不行。”凤火突然说。 “啥?”原本目光注意着街上行人一举一动的蒂雅回过头来看他。“啥不行?” “你不能骑马,那怎么去无限森林找我们的族人。” “……”蒂雅瞪大眼,细细一想,额上冒着庐山瀑布汗。 “没关系的,他可以坐马车。”阿理认为这个没有问题。 “也对。”凤火也认为自己多虑了。 “不……”几可不闻的喃喃声。 “什么?”两人注意到了, “有我在的马车,马儿不会跑。”他与马儿间的相冲可不简单呢,差不多到了你死我活的境界。 汗死了,他怎么会忘记了这事…… “呃……”石化ING……“也就是说……你不能出远门?” 蒂雅无言,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了不是吗?二十一世纪还好,马儿不再是主要的代步工具,它们在专有的马棚里,被当成上帝般供养着,偶尔出来给主人赚点面子,赚点钱就好。普通人们只要一辆小汽车,加满油就可以随心所欲陪你走天下。不能骑马不怕,反正用不上,只是现在他退化到没有马儿哪也去不了的地方就不得了,他是寸步难行啊。 “沃特国不是有一种峰驼么?虽然脚程没有马儿快,可是凑合着用还可以。”凤火突然想起沃特国(火)特有的一种动物。 阿理一脸恍然大悟:“也可以。可是在本国很难找到峰驼。” 也对,凤火低头想了想,隐约记得在苏里国也有看见过:“我记得,黑街好像有峰驼拍卖。”当然,主要是针对收藏家,苏里国训练的马儿是最强壮的,没有人会放弃马儿去骑峰驼。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是峰驼。”蒂雅的嘴唇嘟得高高的,差不多可以挂上一斤猪肉,他十分不满这种类似局外人的情况。 蓦地一只大掌落在蒂雅的发顶上,安慰地揉揉。蒂雅圆圆的双眸睁了睁,弯弯地笑起来。大掌的主人仿佛惊觉不妥,想把手收回来。 “你就别缩了。”蒂雅出声阻止:“我很高兴你们都能把我当成自己人一样对待,我又没有当过你们是我的下人,要是你恭恭敬敬地对我,那才伤人心呢。” 阿理顿了顿,没有收回手,叹了口气,有那么咪咪认命的意味:“峰驼有点像马,只是背上长了个大大的驼背,是沃特国特有的动物,通常是商人用来运货的”沃特国的沙漠地也只有这种生物适合。 “哦,是骆驼嘛,这里也有骆驼么?”只要不是马儿就好了,他可不想马没有骑成,就先厮杀一番。 “骆驼?这里都叫峰驼。”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都要去找艾娜,就顺道去看看适合不。” 天啊,没有工具,他的计划还搞屁啊。可千万不要让他像某亮那样,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第十六章: 路见不平帮助黑人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熟悉的风格一黑街是也。 那巷边水沟里的人依然每天在更新,那些可爱的黑街居民们身上的疤也天天在刷新,感慨啊,整个城还是照常运作的,就像永远不变的规律运动。只是不久以后,这一切都会被我搞乱,重新开始。 蒂雅想着美好的未来,不觉掩嘴发出嘿嘿的笑声,身边的人自动空出一米多的地方,怕这病会传染。 凤火从进入黑街以后,情绪变得紧张起来,可以感觉到他全身绷得紧紧的,在故作镇定,结果被旁边的人一撞,竟然趔趄了一下,差点没滚进水沟里跟他们同甘共苦,还好阿理眼明手快拉了他一把。 蒂雅突然跑开去,追上撞人的大叔。 “少爷。” “蒂雅。” 两人同时惊呼,以为蒂雅要寻晦气了。 可事实相反,蒂雅拉开一抹笑,天使般的光辉照得对方差点睁不开眼睛。“叔叔,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黑街酒吧怎么走么?” “……从那边转左,再走一百米左右。”大叔惊叹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直叹息他身边有人,要不然,捉去卖掉会得个好价钱。 “哦,我知道了,谢谢。”满意地笑了,蒂雅礼貌地道谢,走向被他的动作唬呆了的两人。“走,我问到路了。” “……” 无言地走了一段路,直至转角以后,蒂雅突然停下来,神秘地趴在墙边瞄了一会,笑得甚是奸险……开心,回过身来那笑容更是掩不住。 “凤火,你的钱包呢?” “咦?你要买东西?”问着,凤火把手伸到腰间去掏,却什么也没有掏到,不禁愣了:“我的钱袋,不见了。” “被刚刚那人偷了。”阿理直觉就是刚刚那人,随即把视线调向蒂雅……不可能是他想的那样吧。 事实证明了真理,只要你相信,没有事是不可能的…… 一只大红的钱包在某人指上一荡一荡的,某人笑得好不高兴。 “咦,怎么在你这?”惊讶地把钱袋抢回来,凤火细长的凤眼笑眯了。 “是刚刚那人,少爷你……怎么做到的。” “这样咯!” 根本没有看到怎么做的,凤火手上一空,钱包又到了蒂雅手上。看得两人一愣一愣的。 “……好神奇。” “不怎么样,熟练就好。”嘿咩,蒂雅得间地拨拨发,想当年他可是偷遍纽约无敌手耶。一边想着,蒂雅一边拿出另一个不属于他的钱包,把钱都倒出来,手一甩,灰色的钱包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落在水沟里,马上被沾成红色。 “这个?” “没什么,刚刚那大叔的,唉,给他个教训。”好让他眼睛放亮点,高手面前弄斧,就注定被班门砸死(一这是啥理论。)。 …… “殿下,是从哪里学得这门手艺的。” “阿理,我开始还为你很呆,可是现在我改观了,你人很精嘛。只是我呢就比你厉害那么一眯眯(一,真的只有一眯眯么?真的么?),所以你问的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自己猜,哪一天你猜中了,我就全部告诉你。”他不怕挑开来说,只是过程不定不能急,先让他们消化一下吧。 而阿理也没有想到十足的答案,也不敢乱猜测。可是他相信,事情就如他想的那般并不简单,他十分想知道是哪里不简单,从来未有这样执着过。 向前一百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跑过去也不气喘,可是偏偏有人喜欢慢慢逛,那也没关系,一百米嘛,最能逛也不会多于两分钟就到了,可是偏偏有人走路都能捡到天使,虽然这天使的翅膀是黑色的…… 逛到一个巷口,啪搭一声,一只黑色的大鸟从墙另一边“飞”了过来,趴着不动了。人家说好奇可以杀死猫,可是蒂雅自认不是猫,所以不怕,不顾阿理的劝阻就要过去看看。 “咦,小鸟?”(一凤火,你近视么?) “不,是个人。”(一果然是高手,好眼力) “错错错,是一种绿色的带甲壳的两栖动物。”学名鳖,俗称水鱼。(一这人……) 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走过去一定不会吃亏……(-=||为什么是不会吃亏呢?你还想赚别人的么?) 不是鸟,也没有翅膀,更没有任何与绿色有关的东东,只是一个黑衣人,因为一身层次繁复黑衣,才会被误认那是翅膀,脸上系了一条挂着琉璃链饰的面巾,雌雄莫辨。明明以经典的姿势趴在地上,那双有点上挑的凤眼点睁不开了,却依然死死地瞪着蒂雅三人,仿佛受伤的猛兽般,随时会发动垂死一击,警告他们不要再走近。 “有人要来了。”阿理侧耳倾听。 “哦。”蒂雅看看地上的人。“你流了很多血呢。” “……滚。”单字,看来兄弟应该快没气了,省着呢。 翻白眼:“喂,求助于我要死啊。追你的人都要来了。” 地上的人好像感觉到蒂雅对他没有威胁,不再理会,艰难地挪动身体想躲在巷底的杂物里。 ……X的(一喂,你是女人吗?骂啥脏话聂,屏闭),你要我不管我就不管么?蒂雅的倔性子也上来了。 “嘿,蠢死了,连我都嗅到血味了,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拿出一瓶药粉:“阿理,把这个洒在附近的血迹上。” “这个?” “化尸粉。”一洒下去,别说血,骨头都化烟了。问他为啥有,说来也是天意,是跟康纳研究治天花的药没有成功,结果出了这样个东西,当他们看到实验用的老鼠化得连毛也没剩下时,马上兴奋得双眼发亮(一你们俩是BT。雅:再BT也不及你……),改良一番以后,马为了蒂雅作奸犯科……呃……打击罪恶的工具之一。 “是。”阿理很快接受现实,顺从地拿着药瓶跳过墙外去。 真是越来越上道了。 瞪着皱眉的黑人(一手累,暂时就去掉衣字吧,大家凑合凑合)“瞪哟,反正我没少人瞪。” 话刚落,帽沿下火红的眼睛翻了翻,也白了他一眼。 “你不让我帮,我就是要帮你,怎么样。气吧,气死最好,咯咯咯咯。” 想来黑人是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了,面对蒂雅鸡一般的笑声,他一时间脸上表情调整不过来,变得古怪,不像发怒,又不像感激,想冷又冷不起来,呆呆的,看得蒂雅好不开心。 “现在开始,你不要作声,我把他们弄走。”不等对方表示同意与否,蒂雅直接略过“凤火,按住他。” 凤火莫明地产生一股同是天崖沦落人的感觉,甚感同情,感慨道:“你就甭反抗了,讨不了好果子吃的。” 手底却自动自发为助纣为弱,拍落某人刺过来的匕首,一把将他按住。 黑人受伤甚重却还能发出致命的一击,吓得蒂雅和凤火冷汗了一下,还好凤火身手也不弱。 晓的是如此,凤火臂上还被划伤了一道口子。 蒂雅皱了一下眉:“黑人,我讨厌血。可是这次帮你,就勉强一次,加上救你,以及你不识好歹伤我朋友的份,你总共欠我三次。” 没等对方发话,蒂雅和善一笑,双手往某人身上流血的伤口重重一压。 “啊一”黑人痛得惨叫一声。 “哎呀,不痛不痛,一会就好。”笑得再神圣一些,不够,还要加一点光辉,蒂雅嘴唇一裂,露出一口白牙。在微弱的光线下却出了反效果,显得白森森的,甚是吓人。 “……”凤火一寒,抖了一下,同时感觉到黑人也抖了一下。 笑毕,某人整个身体压到黑人身上,一阵狂蹭……嗯:“你是男的。”陈述句…… 这次黑人竟然没有叫出来,只是牙龈出血了。蒂雅感慨,哇,咬得真紧,只是……:“兄弟,你的牙齿保养得不够好呵,要不我帮帮你,既然是熟人,收费打个9……9折好了。” 呆……天上三只乌鸦飞过。 鸦一:“傻瓜一” 鸦二:“无聊一” 鸦三:“有病一” 第四个飞过的恰恰是阿理。 “少爷,要来了。”阿理看到蒂雅满身的血,愣了愣,随即意识到血不是他的,看看地上被压着的人,微微敛起眸中的笑意。 蒂雅收回药瓶,揣进怀里,整整衣领:“凤火,把他拖到角落去,按好,必要时把嘴巴也塞了。” “嗯。”凤火回头看了眼蒂雅,手底下把伤者一点也不怜惜地拖到角落去,整个人坐在黑人身上,黑袍盖住两人。拉倒一些杂物遮住,一阵尘土飞扬,角落多了一个脏脏的布包。 蒂雅愉快地笑了:“大叔,我们来玩欺负人游戏。” 阿理看着那张带血的小脸笑得正开心,无奈地叹了口气,解开发带,挫乱一头半长的头发,把发带绑在额前,差不多遮住眼睛,一时间变马颓废的帅哥。 看到阿理的动作,蒂雅笑得更高兴了一果然聪明。 当一行十来人追踪而至时,刚刚好看到小巷里上演抢劫秀,某个高大的痞子一手正提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小屁孩。 “大爷……我……的钱……真的……全……全全……全全全……全全全全给你了。”虚弱的声音让人以为这孩子马上要嗝屁了。 “X的(屏闭屏闭,阿理不适合脏话),老子就不信你X是个穷X,敢耍老子,看老子灭了你!”凶恶的声音,手中的拳头扬起,就是一拳。 小孩身子一抽,配合得天衣无缝,因为那拳根本连衣料都没有碰到。 “啊……”叫声虚弱但胜在叫得够惨,连搜查的人都不禁皱眉。 只是在黑街打死一两个人并不算什么,水沟里哪天看不到死人才是怪吓人的,肯定是天降异像,天下要大乱了。 四处瞄了一下,而你来我往中的两人仿佛也没有受过外界刺激,判断他们追的人不在,一行人迅速离开。 听到人走远了,阿理放下手里的人,开始整理头好。蒂雅猫着腰趴在墙边:“啊……哇……痛……嗯,真的走远了。” “……”阿理黑线。 “好了,出来吧。” 墙角的布包动了动,霍地站起来,凤火右手慢条思理地拍拍袍上的灰尘,左手擢着某黑人后领拖行,其间卡了三次钉子,撞了四次头。 黑人也是条硬汉子,硬是咬紧牙关没有痛叫出来,只是牙龈直冒血,差点赶上身上的伤口就是了。 “手拿来。”蒂雅伸出手。 看着眼前的血手,凤火愣了愣,马上意识到是要帮他治疗:“不用,很浅的伤口。” 用圣疗术很花精神力。 “拿来……”撒娇的语气。 凤火无奈地翻翻眼,递过去。 蒂雅施了个初级水魔法把伤口清洗一下,再把手覆上去。 在医学院期间原本就是医生的蒂雅除了学会初级的圣疗术以外,还顺便学了一些简单的魔法,比如初级的水魔法,初级的火魔法,对普通人来说,学两种初级魔法不怎么样,圣陆上随便找两个人都会,可是初级魔法不能用来攻击人,因为破坏力弱和不像话。 因为自身的封印,蒂雅已经认了,他在这个世界里注定了手无缚鸡之力(一那当然,你然你以为封印是啥),所以这些魔法主要是用来洗伤口和消毒(要是创造魔法的人知道了,肯定气死)。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一道白色柔光自掌心溢出,覆盖了伤口。 蒂雅长长舒了口气,放开手,凤火的手臂已经恢复,完全看不到伤口。虽然圣疗圣只是初级的,可是这点点表面的小伤还是能治好的。 “感觉好点了吧?” “都已经好了,还有什么……”凤火才回答,马上意识到蒂雅问的不是这个。 “不紧张了?” 呆呆地点头,看得蒂雅呵呵笑,再把注意力放到黑人身上。 原来他是担心自己吗?凤火笑了,忙着把帽沿拉得低低的,不让那人看到,要不就让他得意得飞起来。 “喂,别说我服务不周,看你也动不了,你要到哪去,我带上你。”要不以后到哪要债都不知道,捉了和尚还要找到庙(一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虽然起初是想管点闲事,让凤火调整一下心情,不过既然有便宜,哪有不拾之理。(一口一……借口借口……) 黑人本想拒绝,可是经过一翻折腾,他真的动不了了,原本如果他愿意,还可以爬回去的…… “黑街……酒吧……”咬牙切齿的,说有多不甘就又多不甘心。 “哦哦,不远,好吧!走!!” 看了眼要继续被拖行的黑人,阿理叹一口气,过去扛在肩上。 “谢谢。”黑人感慨了,终于还有个像人的…… 阿理嘴角始终勾着,跟着前面走得意气风发的小血人,向不远处挂着黑街酒吧的招牌的小店面进发。 第十七章: 蒂雅的叉烧包 扛着黑人,三人推开酒吧被踹得摇摇欲坠的门。 所以有人的视线都转向门外,看见陌生的面孔,不觉得细细打掠,每个人都好奇他们的来历。 蒂雅心情甚好,笑咪咪地走到吧台:“请问,艾娜在吗?” 蒂雅的问话马上吸引了店内所有人的注意,开始猜测他们是不是来谈“生意”的。 “有什么事。”调酒师头也没有抬,酷酷地说。 没有意外他的冷漠,如果艾娜真是黑街第五号杀手,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见到呢。 “小朋友,你是不是要拜托艾娜做些什么,我们也是可以的。”其中一桌的刀疤男上来揽“生意”。 “不对,我来讨债的。”他的钱还在艾娜身上呢。 蒂雅说的话直接,听的人却会转了几个弯。追债不就是寻仇吗?说话的大汉戒备地退回原来的位子上。酒吧内的空气变得沉重,所有视线都紧密注视在三人身上,连酷酷的胡子调酒师都开始暗暗打掠着他们。 杀手们轻抚着自己的武器,只等他们发难就全部攻上去。 这个黑街酒吧,并不是普通的酒吧,在这里面坐的人全是杀手,从高手到喽罗,每个人手上都有几条人命,虽然说他们大都只顾自己赚钱,别人的麻烦当看不见,可是敢到这酒吧里寻仇可是不一样,这摆明了不把他们放在眼内,要是不打击打击,他们的面子往哪里摆。 “你们怎么不作声了。我要找艾娜!” “你要找她?就踏过我们的尸体吧。”其中一个整天输钱输得郁闷的杀手先沉不住气,口水还未喷完就提刀冲过来,准备好好出一口怨气。 看到他这么激动,蒂雅倒有些惊讶……怎么了。 杀手瞄准的就是蒂雅,但他的手在半途被黑色长袍缠住了,一抹小小的火苗竟然把铁制的小刀烧化了,一滴滴的铁液滴在地上,吱吱地响。 长袍的另一端攥在凤火手里,被扯歪的帽出露出长长的红发,火红的眼睛仿佛燃烧的火炎,脸上的表情冷冷的:“再来就烧化你。” 哪还能动,都看呆了。 蒂雅也呆了,能把铁烧化的火炎,他倒是没有想过凤火能有这个能耐,他还以为被捉去卖的凤火至少比他强不了多少……没想到……那么当初迫他时……狂汗…… “很纯的火魔。”阿理感叹,原本他想扔开怀里的人挡住攻击的(一可怜的黑人唉……),现在可不用了。 这一下子可是把人全都激起了,全站起来提着刀,准备开打。蒂雅皱眉,正想说什么,眼角却看到酒柜帝的某截粉色羽毛披肩。 ……蒂雅嘴角抽了抽,来了这个世界以后,她发现自己总看到别人的衣角……怎么这里的人都爱玩这个把戏。 “好啊,玩就玩。” 什么?凤火没听清蒂雅在说什么。 “没有的,我说凤火,以你的能力烧掉这个酒吧没有问题吧?”想和他玩阴的,他可是个中高手,就吓吓你们。 “可以。”凤火明白蒂雅的意思,一手把人连黑袍甩开,凤火双手伸开,长长的红发扬起,以他们三人为中心,空中飘浮着一团团火焰。 “是他!那天拍卖会的!”有人认出来了,嚷着。 “那个孽子,娘的,竟然到这里来撒野!” 原本是害怕的人这下子竟然不怕了,一个人嚷开一群人像炸开的锅,一个说得比一个难听,一个比一个恶毒。 在他们眼里,因为孽子长期被压迫,所以先入为主地认为孽子不可能比普通人强。 蒂雅的笑容越发灿烂,弯弯的嫩红的小嘴轻轻一启,无限温柔:“凤火,这群白痴以为自己身体比钢铁还硬呢,那你就烧烂他们的嘴吧,把这里的东西全烧掉吧。” 凤火原本也很生气,听到蒂雅的话却愣了愣,因为他好像比自己还要生气。 “全都闭嘴。” 吼声一出,犹不知死期将近的杀手们全都住嘴了,保住了性命。 蒂雅点点头,凤火也灭火站回他身边去。 “哎呀,这不是姐姐吗?”笑…… 艾娜从酒柜闪出来:“好弟弟,我怕你了,叫他住手。” “好姐姐,你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缩在壳里被烤熟为止。”脸上笑得可爱,让人想抱抱蹭蹭,嘴里说的话却一点也不可爱,直指艾娜是缩头乌龟。 “呵呵……”艾娜尴尬地傻笑,说来也是她不对,刚刚她就是想看看在那样的情况下,蒂雅会怎么处理,结果却把人给惹恼了,要是真给烧起来,人倒不要紧,若店烧了她会被这酒吧的老板宰掉。 撇撇,蒂雅决定先把这次记帐上,以后再算,一手伸出,白白掌心摊在艾娜眼前。 “什么?”艾娜一时反应不过来。 “药啊,姐姐,平时不要把自己的妆化得这么老,看,连脑筋都退化了。” “……你的嘴巴就不饶人,你不改改会吃亏的。”艾娜抚抚额,无奈地说。 知道艾娜是真正的担心自己,蒂雅的火气也就慢慢降低:“对不起,姐姐,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抵毁我的朋友。” 看到蒂雅道歉,艾娜眸中升起无数个红心,一把搂着蒂雅狂蹭:“你真可爱,爱死你了。”(一这位大姐有点像偶) 温暖的怀抱,在这个世界里也得能得啊,感受着艾娜的真心,蒂雅也搂着她笑了,任由她蹭个饱。 “怎么,为我着迷了?”艾娜开玩笑。 “你像妈妈。”蒂雅裂嘴一笑。 “……”艾娜翻翻白眼:“说我像姐姐行不,我还没有老到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没有办法啊,你就是像嘛。”虽然她不知道别人的妈妈应该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原本是怎么样的,可是在他的认知里,像艾娜那样会真心待他,会为他担心的感觉就是妈妈的感觉。 看着蒂雅认真的说着,艾娜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好吧,我就当你妈妈吧。”有个这样的儿子也不错。 “呵呵,你说的呵,可不能后悔,只是亲兄弟都得明算帐,那药草你还是得给我。”感动,可是他不大习惯过于感性,生活还是多些玩笑,多些快乐好好。 头上被艾娜敲了一记:“不孝。” “才升级为妈妈,马上就教训起儿子来了。”蒂雅撇嘴。 “好了,没有忘掉你要的。”艾娜笑笑转向阿理:“嗨,大叔,又见面了。” “你好。”阿理只是点个头。 “老妈,你想泡阿理吗?那可不行呵。”至于为什么不行,蒂雅没有探究,只是他霸道地意识着,谁要是从他身边带走这两个人都不行。 艾娜听了,翻翻白眼,举手投降。“这个红发的小子,我该怎么称呼呢?” “凤火。”凤火冷冷地说,语气是冰了又冰的超酷型。除了蒂雅,凤火不打算给任何人好脸色。 挑挑眉,艾娜吹了记口哨:“好了,跟我来。” “等一等。”蒂雅笑得越发神圣,别人不出声,他可没有忘记阿理肩上的某黑人呵。一直到现在一声不哼的,可是他知道黑人没有晕倒,只是不作声,至于为什么不作声嘛…… 蒂雅环视四周比刚才还爆满的人们,刚刚的事情好像没有吓倒这群用生命赚取钱财的人们,反而更让他们好奇,还有人甚至跑去拉上自己的老友来看热闹。 突然地,蒂雅呵地笑了一声。 艾娜疑惑地看着蒂雅,阿理和凤火都明白那是某人使坏的信号,有人要倒霉了。 “喂,我猜,面子至于你是不是很重要?” 人们你看看我,我瞪瞪你,硬是不知道蒂雅这话是对谁说的。 黑人全身一僵,继续装死。如果现在看看他的额头,还可以看到那瀑布汗呢。 “哦呵呵。”蒂雅笑得纯真,伸手把阿理身上的人一擢一拉,碰一声巨响,黑人摔地上哀怨去了。 没有人想到蒂雅会一声不哼就动手,也没有人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老板!!!”调酒师胡子先生第一个叫起来。 人群哗然,第一杀手竟然这么惨!威望大跌,如果不是艾娜在,这些人会一团上去杀掉这第一杀手,捞个名涵用用。 被一下子摔地下,正在地上痛得差点透不过气来的人正是黑街酒吧老板兼黑街第一杀手一犹歌。 平时犹歌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人神秘得紧,从来都蒙着一方面巾不以真面目示人,现在却被人扛回来了,能不惊讶吗? “你……”待犹歌透过气来第一件做的事就是狠狠的瞪着蒂雅,伸出一指指着他,你了个半天。 “你就别感激我了,你这么照顾我家凤火,我只是回礼回礼而已。”蒂雅硬是把某人的仇视读解成感激,歪曲了他的意思,笑得好不灿烂。 犹歌那个气闷,一口鲜血从嘴中溢出,还好身体够健康,没有一下子就去了。 “你该庆幸的是你做的还不至于让我去掀你的面巾。”会用这么繁复的方法把脸布系紧的人,应该是代表着一种重要的东西吧。 犹歌双眼一睁,想不到蒂雅会注意到这个层面上,原本他就打算,如果他们敢揭他的面巾,就算死他也会跟他们拼的。他还一直好奇为什么蒂雅没有动手掀他的面巾,一般人都会好奇的,不是吗?都想看看遮脸人的真面目的。 “犹歌,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惊讶过后,艾娜惊叫着把他扶起。 “我接的‘客人’是来寻仇的,我被伏击了。”犹歌简单地说明。 艾娜皱皱眉:“进去再说,你们也来。” 从酒柜后面进去,过了几重门便到了一处像普通住宅的地方,布置得很舒适,让是去的人有一种家的味道,蒂雅微微欣赏了一下室内的摆设,等艾娜把犹歌放在椅上,给他包扎时,蒂雅终于忍不住走过去了。 “我实在不想管,可是他欠我的还没有还,如果给你医死了,我可是亏本了。”这是包什么绷带啊?药也没上,伤口没有清洗,就这样用绷带绑上去,这不是杀人是什么? “怎么,以前都这样的啊。” “以前都是你给他包扎的吗?”那他不得不佩服一下这位叫黑人了:“黑人,你是小强吗?” “我叫犹歌。”犹歌皱眉,不满蒂雅的称呼。 “我知道了,黑人。” 某人头上冒出无数个十字路口,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发现在呢,在这里开间牙医诊所好像不错呢。反正这里的人都喜欢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到时候一定会让我的诊所门庭若市。” …… “他们是什么人?”黑人这是问艾娜的,不忙咬牙切齿。 “我儿子。”艾娜狂笑,很少看到犹歌会吃鳖啊。 “……”对艾娜没个正经的回答,犹歌决定瞪她。 无奈,艾娜除了这个回答也没有别的人,因为实在她也不知道蒂雅的真实身份,而她人就是这样,看顺眼了其他的什么也不管了。黑人自然也明白得很,也就没有问了。 “你就别管我是谁,艾娜,想他活命就给我让开。”蒂雅挤开艾娜,当看到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时,医生的本能出来了,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感到懊恼:“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犹歌不动了,任由蒂雅解开乱七八糟的绷带,熟练地用水魔法清洗干净,再上药绑上绷带。毕竟他也想活命啊…… “好了。”扣上最后的扣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好了,五天内伤口不能碰水,明天我过来给你换药。这些药,一天吃三次,用温水送最好。” 如果有针筒最好打上一针,蒂雅边想着边点头。 “你是医神官司吧,你不是会圣疗术吗?”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地帮他包扎。 “我的圣疗术只是初级的,对你的伤没有用。”只能医皮外伤。“怎么,我包得不好?要不要我帮你拆开,再拿沙子弄脏你的伤口,等你的医神官来帮你圣疗?” “……不费心。”犹歌一阵狂汗,要是被他这一弄?那还不死翘翘。 “哈哈……想不到号称死神黑鸦的第一杀手也会害怕。”艾娜不给他面子地狂笑。 众黑线……(@-@由于乌鸦这名字比较可爱,现在开始用乌鸦这名字) “喂,别笑死了,我的药呢。”来这的主要目的还是没有忘记的。 “在这。”艾娜送上一只大布袋。 蒂雅找开来看了看,果然没有负她所托,要的全拿到了。蒂雅满意地笑了,把袋子扎了紧了紧:“谢谢艾娜妈妈。” “哼,检查完才谢谢我,是不是不相信我。” “哪有,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双眸冒出无数的星星盯着艾娜看,无声地诉说着他的诚意。 蒂雅无声的在心时奸笑着,他知道,艾娜就是受这一套,完全无法招架,只能无奈地叹气。 “真想吐。”某黑人吐出众人心声。 人家说枪打出头鸟,他这只乌鸦活该先倒霉了。 “我说~~乌鸦先生……你需要我开一服上吐下泄的药给你服服,等你疏通疏通么?”这位呕吐的先生必定是食入某过期食品了,得让他的身体清空清空。 “……我叫犹……” “艾娜,这只乌鸦需要睡眠,把他弄回房间去。”同样的话听多了都觉得烦。 “你……”如果不是被面巾遮住了半边脸,现在乌鸦先生脸上的颜色一定很好看,不用像童话里的乌鸦一样,得借助别人的羽毛才能得到赞赏啊,某人自己的颜色已经够看了。 对某人失去兴趣,蒂雅想起此行另一个目的,直接把乌鸦无视了:“艾娜,你能帮我找到一头峰驼吗?” “峰驼?”艾娜苦恼地皱眉:“这个比较困难,你知道的快尔国现在正和我国开战,最近都进不了‘货’。” “不是有一头吗?”乌鸦的声音突然阴森森地响起。 艾娜仿佛十分惊讶,皱眉看着乌鸦:“你明知道那不可能。” “是不是有头峰驼?”从他们的话中听出端倪,蒂雅插话。 “有是有一头,可是它比较特殊。”想起那头峰驼,艾娜不觉满头黑线。 “特殊?” “它很暴躁……”其实是歇斯底里。 “嗯?” “谁接近它都会被咬。”甚至追赶着人咬。 “哦?” “连同类都被咬得半死。”食都撕下来了。 “嘎。” “几个大男人都不轻易近身。”全被咬得体无完肤。 “呃。” “甚至一回,它还咬死了一条狗。”还全吃下去了。 “……不对。峰驼的个性很驯良。”阿理听到他们说的不是一头峰驼,而是一头狮子。 “所以说它不适合。”艾娜也头疼,为了安置那头可怕的峰驼还得空出一个马棚来着。 “有趣,有趣。我倒想见识一下。”猛兽般的峰驼么?有趣有趣。 艾娜翻白眼,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喜欢自找麻烦“好了好了,你爱看就去看。大叔,你可要看好你的好少爷,不然被峰驼吃了,你可不要哭。” “知道了。”难为阿理听了这话竟然一点情绪也没有,果然是个镇定的人。 艾娜领着他们向拍卖所存放货品的地方去,乌鸦好像真的很记恨蒂雅对他的无礼,竟然拖着一身伤也要跟上去看蒂雅出糗。 就这样艾娜拖着一棕子人向目的地出发。当他们看到那只峰驼时,无不觉得艾娜是在唬他们,因为那只全身白色的峰驼正在舔凤火的手,对蒂雅和阿理都很友善地蹭着。 …… 沉默…… “怎么可能,这只东西明明咬了我一口,哎呀……”乌鸦激动地跑了过去,手刚刚成指状伸出已经没入驼口。 “啊,犹歌。”艾娜上前帮忙,也被峰驼噬了两口。 可是同样的不咬蒂雅等三人。 再次沉默…… “为什么!”乌鸦远远的吼着那头峰驼。 “你饿了么?”蒂雅突然对峰驼说。 每个人都当蒂雅傻了,可是峰驼却点点头。 “不吃草料?”蒂雅看了眼一旁的草料。 这次峰驼在各人木然的视线下喷了个鼻再点头。 “喂,他真的懂。”凤火十分惊讶,体内有一丝精灵的血统的确良他十分确定这只峰驼不是半兽或变形魔法变的,绝对是真正的动物。 “我是女的!”蒂雅突然说:“不对,我是男的。” …… 他疯了! 这是每个人的心声。 “嘿嘿嘿嘿,我知道我知道了。” “你喜欢美少年对不。” 狂点,刮起一阵风…… 狂汗…… 蒂雅转向始终呆着的拍卖行管理:“这头峰驼我买下了。” 一包金币到手,管理员还不相信这只峰驼能卖个好价。 抢了一笼叉烧包就拿来喂峰驼:“你是个女孩子吧。” 点头,又咬了一只叉烧包。 “那……你有名字没有?” 摇头,又咬了一只叉烧包。 “嗯哼,你看上去,白白的,软软的,香香的,这么可爱,就叫你叉烧包好不好?” 峰驼双眼盯着叉烧包闪闪发光。 “好,就叫你叉烧包,以后我的专属坐骑就你了。” …… 这名字…… 一人一兽走远,留下四根木桩,世界黑白了,风吹过,四人风化ING…… 第十八章: 改革开放了 万事俱备了,人家孔明还说只欠东风,现在“东风”也吹起来了(众:东风是啥?一叉烧包呗),当然一切事情发展顺利。 从艾娜那儿得来的药品刚刚好,连同实验调制,剩余的成品都足够治好伊纱。 用了半个月的药,经过调养,伊纱的天花已经差不多见好了。 而和伊纱逐渐平息的病相反的是,在其间,蒂雅的领地发起了新政策,整个领地闹得热闹腾腾的,还好现在不兴起抗议活动,不然可是有得看了。至于新政策有哪些?在这里就微微提一下吧。 第一,废除奴隶制,所有现在的奴隶都可以选择去留,留下来的会得到顾主的薪金。 第二,孽子的称呼一致改为混血儿,而族名根据混血儿自行定夺。 第三,混血儿在蒂雅的领地中享有一切与平民同样的权利。 第四,不得聘请未满十二周岁儿童工作,十二岁以下儿童强制到学堂上学(学费免)。 第五,不再限制外国商人出入。 第六,…… 无数条规条,全面的改格,有人笑了,有人哭了,有人怒了,有人郁闷了,有人担心了,有人惊讶了,有人欣慰了…… “哼,我看他能持续多久。”某贵族奸笑。 “天啊,能上学堂了。”某屁孩痛哭流泪。 “X的,要改就早点嘛,老子等这天太久了。”某商人怒道……热血沸腾。 “咦,我们也能进城了,那进城以后应该做些什么呢?真郁闷。”某郁闷的混血儿。 “做得太过份了。”某皇子担心地抬眸望天,天上一行大雁马上以光速撞向地面。 “什么!!他竟敢做得这么彻底。看来过去是我小看他了。”惊讶过后,目露凶光的某皇子摄死手里的一只信鸽,探子兵狂汗…… “那臭小子果真把他说的做到尽了。”老皇帝一脸欣慰地揉着额,眼前跪了一条长龙,全都是要诉苦的大臣和贵族……头越来越痛了,老皇帝低咒“妈的,也做得太绝了吧。” 伊纱的塔上,蒂雅带同一干神官正在为伊纱做最后的诊断。 老神官们啧啧称奇:“好得真彻底!!” 现在伊纱脸上的丘疹已经消肿,只留下淡淡的印子,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小姐们爱美,在脸上绘了些花式。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再现,皇后和六皇子全都兴奋地围上去,愉悦的因子感染每个人。 伊纱终于走出了巨塔,走向未来,这是蒂雅所想要的, 只是他们三人间,并没有他插入的空隙。双眸微敛,蒂雅唇角的笑凝固了。 袖子突然传来一股拉力,在蒂雅没有反应过来前,他已经被人悄悄地拉出房间,走在旋转的长梯间。 “凤火,怎么了?”蒂雅讶异地看着正拉着他急急走下楼梯的红色身影。 凤火抿着唇不作声,一个劲往下走。 蒂雅笨吗?不,他不笨,虽然惊讶,但他马上明白了,粉色的唇再次高高勾起:“你在担心我么?” 感觉到捉着他的手又紧了紧,蒂雅笑裂了嘴,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个,凤火,虽然我不想说,可是如果你再拖下去,我极可能会尸骨无存。”唉,腿短哎,从这几百级的要梯滚下去,应该不会没事吧…… 凤火迅速减档,由满档减到一档,节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 “对不起。”突然响起的声音是那么的轻,夹在脚步声中,仿佛不曾存在。 几乎是什么意思,就是不肯定的咩,所以某个属不肯定因素的人听到了,心花朵朵放,几个小跳跳到凤火旁边,搂住他的手臂:“我们去找阿理,去欺负乌鸦好么?” 撒娇是小孩子的权利,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呵。 凤火笑了,顿时艳光四射,映得蒂雅差点睁不开眼。他犹豫了一下,也把手伸至蒂雅头上,温柔地揉了一下:“你想干什么都行。” “……”弄好自己被搅乱的头发,蒂雅暗咒,该死的,为什么要是个小孩子。(==女人=善变) “连体婴”走出高塔,因为伊纱痊愈塔外的守卫已经撤走,所以当蒂雅走出高塔看到外面站着人时着实吓了一跳,而且这人还是…… “皇兄?”这个美美的背影舍他其谁。 背对着门口有装酷嫌疑的巴蒂尔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动作优雅而雍容,蒂雅双眼闪闪发光,嘴角泛着可疑的水光。 “你的护卫呢?”巴蒂尔完全没有把凤火放在眼内:“擅离职守,罪名不轻。” “凤火在就行,我让阿理去巡城了。”蒂雅一句话化解巴蒂尔的找渣。 巴蒂尔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再继续话题,因为他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 “蒂雅,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单独?蒂雅瞄瞄德拉和凤火大概知道要谈什么了。“好吧,我们去东面的望台好不?” 把一直狠狠瞪着巴蒂尔的凤火叫去取马,蒂雅跟巴蒂尔逛大街般逛到东望台。 “这次的事情,你做得太过份了。有很多事关多年传统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直接切入主题,好样的,果然是皇兄……蒂雅又暗暗赞叹了下下。 “皇兄,过份你是怎么定义的呢?”眼光调向望台外,蒂雅的眼神遥远而幽深,仿佛把一切都吸进去。“我认为我做的事,可比不上人们对那些混血儿做的。” “你可知道你做的事威胁到了多少人,你的处境有多危险。”不满蒂雅的漫不经心,在他心中,十二岁代表着年细无知,不懂分寸的年龄,尽管他做的事有多出色。 “这个嘛,我没有去计算过,只是……” “什么?” “你真的认为没有这次的事我就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如果他真这么认为,那么,真正幼稚的是他。 “什么意思,说清楚。”有人要对付他?巴蒂尔双眸微眯,不能容忍自己无法掌握蒂雅的信息。 “皇兄,这一个多月来,你有没有看过我的领地。”手抬至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带领巴蒂尔的目光转向由他所领导的城市。 相较于不远处其他人的领地,属于蒂雅的东城显得活力多了,不同发色的人,不同国藉的人,不同种族的人,熙熙攘攘、欣欣向荣,就如宝石发出的绚丽光芒。 蒂雅把暗淡的原石打磨成闪烁璀璨的宝石了。 “漂亮吗?”微笑地仰头,把巴蒂尔惊叹的表情尽收眼底。 巴蒂尔低头看了蒂雅一眼,看似平静的眼中尽是复杂的光芒:“拥有漂亮而华贵的宝石只会招来可怕的妒忌,你应该更多的想到后果。” “后果?”清脆的笑声在风中消散:“后果就是宝石的光芒把暗处的阴谋都照出来,让我尽收眼底。” 谁也别想在他背后舞动他们恶心的触手,他要把一切揪到阳光下,让他们承受烈日的制裁。 威胁!巴蒂尔全身神经绷紧,他责怪自己,将一个可怕的人当成一个普通的十二岁孩子,那无人能及的自信,那自叹拂如的能力,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想像的。 “皇兄,你会是那其中一个吗?”随即蒂雅嘲弄地一勾唇,没等巴蒂尔回答已经转身向出口走去。 权欲面前,人的情感也能如此薄弱。毕竟是在皇室孕育下长大,自己又何必傻得问这个问题。“皇兄,就这样好了,谢谢你的关心。” “我,不希望与你为敌。”巴蒂尔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无力承受风的摧残,变得飘零、破碎。 “我从来没有想过成为你的敌人,只要你相信我,那么,永远不会有为敌的一天。”坚定的回答,带着爽朗的笑声,蒂雅消失在巴蒂尔面前,投向塔下那抹红色的身影。 “他……说了什么?”看着笑得灿烂的蒂雅,凤火忍不住问。 “嗯,我们讨论了宝石。” “宝石?”凤火知道这不能从表面上理解,可是蒂雅的想法又岂是他能轻易参透。只是感觉到他的心情并不如脸上笑容那么灿烂,忍不住就伸手轻抚那柔软的发顶。 笑容一顿,蒂雅往前一扑,脸深深埋在凤火略显单薄的胸膛上,清新的气质充营于鼻间,心情仿佛得到了安抚。 “不能背叛我,知道吗?”不知道是对凤火说的还是对耐德说的,蒂雅已经无力去区分两者的感觉。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不管这个世界上谁对谁错,不管这世界上谁正谁邪,他都无法再回头了。凤火伸手拥紧蒂雅,立下誓约。 ……没有言语,蒂雅把全身重量靠向凤火:“喂,我好累,想睡一睡,带我去找阿理好吗?” 偶尔,只是偶尔,也让他休息一下下吧。 “睡吧,到了我再叫醒你。”凤火轻柔软地抱起蒂雅,骑上叉烧包,尽量放慢速度向骑士营过去进发。 望台上一双褐眸由始至终注视着两人,把两人的亲密动作尽收眼底,美丽的脸上结起一层冰霜,双唇抿成冷酷的弧度。双拳不自觉地紧握,指甲陷进掌心,犹不自知。暗红色液体充沛月牙弯弯的指甲,地面云开一朵朵血花。 “皇子?”德拉心惊地轻唤。 “如果没有那个孽子,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阴森森的声音,把所有错置加到凤火身上。妒火燎原……烧秃了心中剩余的理智…… 德拉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子,第一次看到冷静的皇子竟然会有这样的表情,总觉得事情要越来越糟了。 第十九章: 终于倒下了 因为放慢速度,蹭了半天才蹭到骑士营,找到阿理时,他正在给一队返营的巡城骑士汇报,看到凤火,便马上迎了上去:“怎么来了?” “雅想来。”凤火低头比了比怀中的人。 “他怎么了?”阿理担忧地摸了下蒂雅的额头。 “到了吗?”感觉到额上的触抚,蒂雅擦擦眼醒来。“让我下来。” 凤火小心地把蒂雅放下地,蒂雅睡得有点迷蒙,眼睛一直擦,好像还是看不清。 “不要用手擦。”阿理让女侍取来一条湿毛巾细细地帮蒂雅擦了一遍。 蒂雅心中升起无数个粉红泡泡,哎呀,温柔的好男人啊。 “将军,我们的事还未讨论完。”刚刚与阿理讨论的小队长从旁边提醒。眼睛半磕,遮住鄙夷的视线。 随着改革进入白热化关于六皇子蒂雅的谣言也闹得沸沸扬扬,人家说谣言止于智者,可是这个世界上智者又有多少?答案是比银背猩猩还少…… 传闻原本名不经传的六皇子,恃着遇刺受伤的机会,讨得老皇帝同情,得势以后本性尽露,为了倦养孽子,无视苏里国百年来的传统,乱搞改革,搞得满城风雨。 而被命令驻守城内的骑兵更是郁闷得紧,他们这邦本应该养兵千日,用于一时的精英部队,却要来做这些低级巡兵做的事,在他们心里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个只有十二岁的皇子是个任性腐败的皇子。 “我都清楚了,就这样吧,你们都做得很出色。” “将军!”小队长不敢相信自己崇拜的理斯德林将军会将那个没出息的皇子放在工作前面。 “将军?”蒂雅一直注意着这个有趣的称呼了。 阿理安抚地一笑:“只是家族世袭的称号。” “是吗?原来世袭的,那你没什么本事嘛。”大呼小叫…… ……阿理苦笑抚额,他知道蒂雅这话是说给旁边快气炸了的小队长听的,皇子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这么奸诈了。 果然,听了蒂雅的话,小队长整个跳起来,不能容忍这个无用的皇子小看自己的偶像:“你在说什么,想当年,理斯德林将军守着的边界一直都战无不胜,如果不是殿下你出生时发生了意外,陛下把将军召回来当你的守卫,现在将军可不会在这里无所事事,说不定中陆早就和平了。就因为你,将军守的城沦陷了,将军的妻子和……” “闭嘴,玛尔沦,你太超过了。”阿理喝住小队长,不让他再多话。 一只小手扯了扯阿理的袖子,他一转身,撞进一片灿烂异常的笑脸里:“妻子和谁?” 蒂雅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刚听的事,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对不住阿理的地方,因为造成这些事的不是他,只是当他听到妻子和那个什么什么时,一种郁闷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心房,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雅,我们去欺负乌鸦吧。”阿理不想让蒂雅再探讨下去,尽力转移他的注意力。(一可怜的乌鸦……) 雅?阿理竟然叫他的名字了! 蒂雅呆了,可是如果是平时,或许他会高兴得什么事都忙了。可是现在不同,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要审清楚……想罢,双手往腰间一叉:“今天我不管了,你不准出声,你!对,就是你,给我说清楚。” …… 看着茶壳状的蒂雅,凤火卟地笑了,阿理无奈地叹气,玛尔沦却被这种莫名其唬住了,感觉自己像做坏事被老妈捉到让他从实交代似的。(一直觉真敏锐,没错他原本就是个34岁的老女人……,众:一阵狂PIA……) “呃,那个……”终于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多么诡异的情况啊,因为以冷静着称的理斯德林将军正在瞪他,瞪得他冷汗直冒,不敢说实话。 将军的白眼一下子换上某人神圣的笑脸:“玛尔沦是吗?” “嗯。”这个蠢皇子想做什么? “玛尔沦,你很崇拜阿理是吗?”戴着神圣笑脸的女巫婆把罪恶的黑手伸向单纯的玛尔沦。 “没错!”单蠢的玛尔沦一脸崇拜,完全没有看到他崇拜的将军正一脸青菜色。 “那他的事你一定会很清楚吧。”声音温柔再温柔。 “当然。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将军的事。”自豪地挺胸。 “哦呵呵,那他的妻子怎么样了?”诅咒……无限诅咒…… “听说死了!” “死了?”有点惊讶,难道自己的诅咒真的成了。 “嗯,因为将军撤离,他原本驻守的城被屠城了,听说只找到将军夫人的尸体,而当时还是婴儿的将军的儿子却没有找到尸体,不知所踪。” “是吗?”还有个儿子? “够了!”平地一声雷,阿理发怒了,虽然他的妻子是家族给他决定的,可是毕竟是他的妻儿,对于妻子的死,儿子的失踪,他不可能不为所动,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过去了,他不想再听到任何挑起他痛苦回忆的话。 当大家都情绪不稳时,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成为导火线,所以某人被点燃了。 蒂雅一转身,飞快地走出跳上坐骑的背:“叉烧包,我们走。” 感觉到主人的怒气,叉烧包鼻子一喷,撒腿就跑。 “雅!”合音,两人同时追出去,骑上马准备追,但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俩只能看着一个黑点在眼前逐渐消失。 “那头真的是峰驼吗?”峰驼有这个速度?简直连神驹都追不上。 望着蒂雅消失地方向,凤火担忧地问:“怎么办?” “分头找,他的坐骑很显眼,问问人吧。”阿理努力压下心中的焦急和自责,看似冷静地说:“你们都去找,千万要小心,不要让人知道你们在寻找的是皇子,找到以后,发信号给我,千万不经让他逃了。” 该庆幸的是皇子出宫前已经换上平民的服饰,不然他真不敢相信那些想要杀皇子的家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急急忙忙地策马而去,为了不放过任何可能,阿理甚至把黑街翻了一次,把乌鸦的鸟窝也搜了一轮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一再一次,可怜的乌鸦OH~~某鸦举砖一PIA:去你的。) 蒂雅往哪去了?他哪都没有去,反而是叉烧包把他驼回了城堡内,无意中逛到那个十二年前被毁掉的一角宫殿,或许因为六皇子出生的灾难真的让人害怕了,那一角宫殿修葺好了,却没有人敢入住,只留下几棵不知名的大树活得逍遥,树上的花儿开得灿烂,吸引了蒂雅的注意。 所以当他从那树下看到不该看到的人时,不由得惊呆了。 “是你!?那个你应该叫蛇师吧!” 这个金眸黑衣的世纪超级大美男不就是把他扔来这里的间接凶手么? 原本在树下独酌的蛇师不想与人照面,正准备离开,却在听到对方叫出他的名字以后停下来:“哦,实验品?” “什么实验品,我有名字,我过去叫岚雅,现在叫苏里·蒂雅·镇星,你可以直接叫我雅。” 然而他说再多也枉然……因为对方狂妄得不把任何人放眼里:“实验品,你来说说你原来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翻翻白眼,蒂雅不再与他挣论名字的事情:“你想知道这些做什么,想去侵略二十一世纪吗?” 他若真的去,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核战呢…… “侵略?没兴趣,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的爱人居住的世界。”世界原本在掌握在他手中,又何必去侵略。 “你的爱人在我原来的世界?”有些惊讶。 “你说,如果我要永远跟他在一起,我应该怎么说呢。”蛇师问蒂雅,这个问题要让他去问十二巫是不可能的,因为哪一个都不会放弃嘲笑他。 “买戒指向他求婚呗。”蒂雅好笑地看着那张美美的脸愣了,想笑又不大敢笑。因为他认知里这位美男子大人好像脾气不大好。 “再详细一点……”蛇师皱眉命令。 “好好,你听我说呵,这样……” 两人坐树下聊了一整天,蒂雅一个劲地说,蛇师难得地静静地听着。 “你想不想回去。” 听到蛇师的话,蒂雅呆了,说得激动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好半晌,他放下手,拍拍衣摆上的尘灰:“如果你早一个月跟我说这话,我一定会让你马上就送我回去。” “现在不回去了?”蛇师笑了,妖野的笑脸让蒂雅着迷了好一会。 “应该说,再也回不去了。”这里已经有了他放不下的人了。 长长的叹息随风花飞散:“为什么不早点问我呢。” “我喜欢。” 他还真回答呢,蒂雅黑线:“对了,你能帮我弄开这个?” 蒂雅把手递上,让蛇师看看这个封印。 “这个封印很容易解。只要你杀掉一个自己的直系血亲,心脏的血洒在这镯上,封印就解除了。” 简单?杀谁?无缘无故杀一个人,他可不干:“罢了,我再找其它办法吧。” “回去了。”蛇师没打一个招呼消失在半空中,最后留下一句:“送你一个谢礼。” 什么谢礼?蒂雅愣了愣,随即挥挥手不当一回事,反正他这样的人能多有创意,说不定随便说说而已。 然而她不知道以后真的有一份吓死人的礼物从天而降了。 原本乖乖坐旁边盯着蛇师流口水的叉烧包突然站起来,一记猛虎扑食扑向半倒塌的拱门外。 “危险!”熟悉的声音,看来是闪开了,后面的是陌生的惨叫,有人倒霉了。 “雅!”两道焦急的身影一前一后冲过来,同时搂住蒂雅。 “对不起,对不起……”阿理一个劲地道歉。 “不用道歉,其实是我不好,乱发脾气。不过,阿理,我想你们最好把我送到康纳那里。” “什么?” 该死的,果然发作了……蒂雅昏倒前骂了一句脏话“X的,真是个小白。” 实在不能不骂自己,像上白痴,一开始竟然忘记了自己已经换了个身体,漫不经心地与伊纱接近,现在可好了,真的中招了。 阿理和凤火搂着蒂雅发疯地冲向神官院,整个皇宫乱成一团,混乱中蒂雅嘴角含着幸福的微笑陷入昏迷。(一烧香:腹黑雅吖,有怪莫怪,这全是SS提醒偶,偶这才不得不虐你,你就认了吧,有仇找对人来报。) 第二十章:蒂雅病了 柔和温润的光照射在皑皑白云上,风吹过凑成一曲曲优雅美丽的乐章,这里的居民们有着与他们的翅膀一样洁白的心灵。 这是天陆,人们所响往的和平世界。 负责清扫的小天使们今天又全都趴在水晶棺上。 “都打扫好了吗?”苍老的声音响起。 几个负责打扫的小天使马上站正,恭恭敬敬地鞠躬:“大元老。” 被称为大元老的老天使点了点头,惯性地喝了口凉开水,小天使们心中默数三声,等大元老用尾指剔剔牙以后,为首的小天使上前:“大元老,这个漂亮的姐姐什么时候才醒来呢?其他棺里的都醒来了说。” “你们很想她醒来?” 几个小天使同时点头,可爱的模样像小鸡啄米,看得大元老心软又心软……年轻真好。(00……) 大元老掀掀半磕的眼皮,看了眼不远入摆放的五具水晶棺。五具水晶棺里,只有其中一具仍有人,雪白的长发,美丽娴恬的脸容,让人期待着她有一天睁开双眼,温柔地注视众生。 “嗯嗯,也该是差不多了,你们会等到这一天的。”大元老顿了顿又喝了口凉开心,再剔剔牙:“只是要有点心理准备就是了。” “咦?”小天使们正待问清楚,却只能看着那老掉毛的大翅膀渐远,只留给他们一大把大元老留下的羽毛,在空中飘零几下便散落在云层上。 小天使们双目涩润地目送大元老飞远,同时想……啧,大元老是来制造垃圾的。 天上是如此,地下某人却不知周围的慌乱,硬是幸福地沉睡着。 星月渐移,太阳公公冒出来闲逛。 当蒂雅看到光明的第一瞬,映入眼帘的是康纳XXXL号的脸,近镜嘛…… 拉开一抹灿烂的笑容,蒂雅轻抬手:“嗨,早啊。” “……”康纳举起手来,伸出一指:“这里多少只手指。” “……五只。”蒂雅瞪了他一眼,当他白痴了。 “……完了,他不正常。”康纳惨叫。 “你才不正常,这手不是五只手指是多少只。别告诉我是你六指琴魔啊。”白痴就得自量。 “更正,他正常得很,脑子清晰。”康纳翻了个白眼:“喂,感觉怎么样。” 蒂雅不回答他,只是转动着眼珠子,找找,他找。 康纳再翻个白眼:“在这在这。” 身体往旁边一闪,让蒂雅看到两双担忧的眼睛。 “嘻,我没事,别这样。”脸上笑得更灿烂。 然而两人却只能艰难地一扯嘴角,很难看的笑。 “什么没事,你现在听我的。我问你,感觉怎么样?”康纳受不了地抚额。 “累。” “嗯?” “晕。” “还有?” “骨头发痛。”唉,想举起手都难。 “哼,还好那些剩余药剂稀释以后还能抑制你的病,不然你现在变豆花脸了。” “那你不就要笑了。” “怎么?”真不明白他的脑子在想什么。 “不怕我以后抢你老婆。”哎呀,他就是受不了严肃的气氛。 “……”康纳脸上那个精彩,由红变紫,又由紫变青,再由表变黑。 “喂,康纳,你的脸色不太对呵,是不是有什么病难以言明,这可不行呵,有病就得治,别把久治不愈发展到百年难得一愈就不好了。”蒂雅快乐地看着康纳憋得扭曲的脸,心情愉快。 长长的叹息声在房中响起,蒂雅马上闭嘴,也不敢笑了。凤火上前帮他捂好被子:“病了就不要猛说话,好好休息一下。” “我已经睡了很久了,而且我能动的只有嘴巴。”蒂雅嘟着嘴,说得甚是委屈“康纳那庸医把我治得乱七八糟了。” “你的嘴巴就不能不要这么利得么,你自己知道,如果不这样,你的病早压不下来了。”康纳那个激动,差点把一头银发拨下来。 蒂雅笑嘻嘻地看着他直跳脚,就是不跟他说半句好话。 又一声叹息,蒂雅撇撇嘴:“好了啦啦,我知道了,我乖了,不作声了。” 凤火轻撩蒂雅额上的发,纤长修美的手覆在了额上,冰凉冰凉的手让蒂雅贪恋地叹息着:“凤火,你的手凉凉的,真舒服。” 凤火惨惨地一笑,没有告诉他是因为他的体温超乎常人的高。 “我病了真惨。”哀怨的目光向另一个方向瞄去。 凤火无奈地摇头,附和:“是啊。” “可是有人却不理我呢。”怨怼的语气,眼光依然盯着某个方向。 某人僵直的身躯抖了抖。 “如果有人捉着我的手,按慰一下下我,那感觉就好多了。”眼睛湿润湿润的,心中奸笑,他就不相信有人忍心不理他。 出自另一个人无奈的叹息,高大的身躯在床边蹲下,因练武而粗糙的大掌包着那着体温异常的高的小手:“好些了吗?” “嗯!”高兴地裂嘴笑了,蒂雅真的感觉好多了。 看着三个人那股傻劲,康纳翻翻白眼,他一辈子翻的白眼没有今天多,康纳暗咒着哪天自己得白内障了得向蒂雅索赔。 “现在,你得听我说说。”康纳上前认真地说。 “嗯哼。”蒂雅正视着他,表示自己在听。 “你现在有病只要服之前研制那种药就会好,可是剩下的这点药量现在根本不够治好你。昨天理斯德林和凤火都去黑街和街上的商人问过了,那些药草现在没有。你应该知道,你还没有和混血儿那里交泄,他们还未开始供应药草。” “所以?”他不相信康纳只告诉他这些坏消息。 “现在最好的是我陪同你一起到无限森林去,先治好你的病再说。”知道药方的只有他们两人。 “嗯,也只有这样,原本就打算最近出发的,我倒得太早了。”唉,原定是能撑到半年以后才发病的,只怪最近打击他情绪的事情太多了。 “你不要总把自己当超人了,虽然你的精神力是很特殊,比别人能捱,能拼,可是你也不能总这样赌命。”康纳和蒂雅在医学上合作无间,他很清楚蒂雅的精神力强得奇怪,蒂雅只告诉他只要自己够坚强,甚到能调节身体机能,所以大多数的毒药和病他都不放在眼里。也就仗着这些精神力,他把自己的情况拖到现在,其实他的身体早就该垮了。 蒂雅吐吐舌,尴尬地看着凤火和阿理变了脸色,心里暗咒康纳的小鸡肚肠,竟然这么快报仇。 “你的意思是说,他早就病了,只是硬地拖下去?”虽然事情很离奇,可是阿理认为这事情只能这样理解。而康纳的点头更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某人想往被子下缩,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真的全身都动不了。 凤火怒了,唇一抿,脸一黑,手捉着那两方嫩嫩的颊肉使劲往两边一扯:“你自己病了竟然把把药给那个伊纱公主吃?” 呜,痛……蒂雅眼角飙出一抹泪,脸上一阵一阵的痛,可是看到凤火的黑脸也就不敢嚣张:“纳素书靠挤E素地。”(一偶来翻译:那是说好给伊纱的。) 脸上一松,还是火辣火辣的痛,旁边的人一点也不同情他。因为他们也想扯扯他的脸看看他是不是不懂痛,哪有人呆成这样。 “伊纱公主已经病了这么久了,也不差现在,你有脑子吧,不会自己先吃了,你看看你现在,现在倒在这里了!如果不是康纳在,你早就死了。” 凤火激动得很,阿理把他拉开,他抿着唇粗喘着气,仿佛要过来暴光打蒂雅一顿。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转身走到墙角里抹抹眼角。 蒂雅苦笑:“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高估了自己了。” “你还不明白。”阿理叹气。 凤火的拳头紧了紧,一下子捶墙上了,通一声响,不知道伤着没有,蒂雅担心地张望。 “你比什么都重要,请你以后凡事以自己为重。”他的心脏再强壮也不能再承受一次刺激了,这个皇子殿下在不知不觉间在自己心中占了重要的位置。 蒂雅呆了,好半晌,他笑了,他发现自己这段时间自己幸福的笑容似乎增多了:“我知道了,我会保重自己。” “温情够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明天就出发吧,我让人捎话给父皇。”蒂雅随即想到一个难题:“咦,让谁去见父皇。” 现在好像没有哪个皇子会帮他吧。 “我去吧。”七皇子洛洛普同志看似已经在门外偷听了不短的时间,晒得一边脸红通通的。 “咦?” “你舍命救了皇姐,我应该谢谢你。无论什么事,我也会帮你的。” 无论什么事?那…… 阿理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当然蒂雅也清楚,只是他并没有当皇的意思,当一个皇子已经很惨了,他可不想惨上加惨。 “谢谢你,你就帮我这一回好了,其他的就不用了。”他和二皇兄间的矛盾已经开始成型了,不需要他再加两把劲了。 七皇子洛洛普深意地睇着蒂雅:“你怎么愿意这样帮我的皇姐。” 啧,他真的偷听了很多。蒂雅心里暗咒,脸上微笑:“你的皇姐是我醒的来第一个朋友。” “……那我,也能像这样……这样……和你好吗?” 卟……某医神官司到嘴的茶全喷出来了,阿理歪了歪硬是没有倒下,凤火瞪着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洛洛普。 和我好?这是什么话,……看来这皇子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这样言不达意,吓死人不尝命。蒂雅动了动微僵的脸部肌肉:“你是说,想和我像亲兄弟一样吗?” 洛洛普乖巧地点头。 蒂雅叹气,也好,虽然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皇兄闹得不愉快了,可是现在又有了个“前途无量”的可爱弟弟,这也不错了,起码过个十年,应该也是个美人……没了鱼还有虾。(一这是虾米想法呃。) “好吧,我的好弟弟,你现在去帮我跟父皇说一说吧。” “嗯!”洛洛普整张脸亮了,马上意气风发地一拍单薄的胸:“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 “果然是小孩子。” 看着急急往外走的洛洛普,蒂雅噗哧地笑了。 “你也是个小孩子。”康纳不甚温柔地挫了一下他的头。 蒂雅狠狠地瞪他一眼,有苦说不出唉。 第二十一章: 母妃的关心 “留不得,留不得,留不得……”阴森的低喃声从黯黑的宫殿传出,一声比一声恨,一声比一声咬牙切齿。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佝偻在角落的身躯震了震。 “皇妃,陛下已经批准蒂雅殿下即日出发了。” “不可能!雅菲,你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可能,陛下不会希望那个魔鬼活着。” “你知道的,皇妃,陛下不会让蒂雅殿下死。”雅菲是少数知道真相的女仆,所以她知道十二年前的悲剧,国皇陛下不会乐意再见一回。 “不行,他这个魔鬼一定得死,上次没有把他杀死,这次一定得让他死,他杀掉了我的儿子,害死我的弟弟,我不能让他活着,留不得,留不得……”女人美丽的脸异常地扭曲着,仿佛面对着墙就是她心目中的魔鬼,一爪一爪地抓在墙上,留下一条一条新鲜的血痕,与墙上交错的干枯的血痕相织…… “皇妃……”雅菲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雅菲,你会帮我的是吗?”像捉到救命的稻草般,女人干骨节分明的手紧捉着蒂雅,差点没把她的袖子扯下来。 “是的,皇妃。”雅菲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六皇子没有出生前,这个女人是多么温柔和蔼,待她一个奴隶如己出,所以从心底里,她也恨着改变一切的六皇子。 他……不应该夺走她的幸福…… 听到想要的答案,女人一蒂雅的亲母雅妃发出诡异的尖笑,在黯黑的空间里回荡,屋外的阳光灿烂,却照不进刻意遮挡的空间。 皇宫外排了一大队长龙,一大堆的守卫,包围着中间用峰驼拉着的华贵马车和另两辆同样华贵的马车。 一辆巨型的马车能让一只峰驼拉起吗?当然不能,所以还配了四匹马,马儿在某叉烧包的淫威下,不得不低头,拉起讨厌的人来,马屁股上还顶了几个牙印。 马车很大,蒂雅躺在里面,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原本他要去跟混血儿交涉是打定主意只带上阿理和凤火,悄悄的去。现在不单只弄了个人尽皆知的大场面,还要跟上了两个大麻烦。 先看看那个不学无术,站着都能惹事生非,动一下就得大动干戈的四皇子苏里“甘巴”迪达,实在让他头痛,说什么要随行监视,以他看来,不扯他的后脚他已经在向天大哭三声了,虽然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神明这东东。 再看看那个即可以沉鱼又能够落雁、这边在闭月那边又羞花的二皇兄巴蒂尔,万年冰霜的脸,让他看得心凉凉的,之前与他闹得不甚愉快,现在却又说要帮助他,真让他心里没有底。 看了两个麻烦一眼,蒂雅已经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出现疑似中风现象,无奈地抚额,蒂雅觉得自己的病情加重了。 他一声叹一声,摇一下头,又叹一声,再闭一下眼的动作没有逃过车内三人的眼。 “别想这么多,睡一下吧。”阿理放下车帘,温柔地托起蒂雅的头调整了下软枕。 蒂雅舒服地叹息一声,越来越依恋他的温柔了。 “睡不着么?”凤火看蒂雅依然把双瞳睁得圆圆的,好笑地拍拍他。 蒂雅乖巧地点点头。 “要吃点什么不,吃点水果也不错。” “我要葡萄!”喂水果,上上选当然是葡萄,可以趁机舔舔美男子嫩嫩的指尖嘛。 蒂雅心里奸笑,脸上不动声色,看着单纯的凤火开始剥起葡萄皮,优雅地取起小刀把核都挑出来了。 果然是美男子,连剥个皮都这么优雅,看得入迷,蒂雅想起一句绕口令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想来发明这口令的人肯定没有他这样好福气,才不得不把皮和核都往胃里塞,也够苦闷的。 这厢幸乐祸着,那厢一颗晶莹剔透的果肉递到嘴边,蒂雅幸福地张嘴一咬,顺便碰一下那青葱般白的指尖,双瞳闪着纯洁再纯洁的光芒一绝对不小心,绝对没有歪念……(一割扯……众:偶也要……) 凤火笑了,他能不知道这个小子的坏心吗?手指轻擢一下蒂雅的额,继续剥下一颗。 “哼,看你这鸟样,吃死你。”某郁闷地哼着带皮苹果的白发神官发难了。 “嘿,牧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咩……”根据他了解,这好像出自无线电视台,某金大武侠小说家改篇的电视连续剧作品“天龙八步”中某段姓男子之口,想来老段同志的心情,他现在也算明白了,值得值得。(00||同志们,偶们一起PIA他。众(嗖)一集体举砖声) “噗……咳咳”康纳差点没被苹核给梗死,一手指着蒂雅一手按着胸口狂咳,阿理一边失笑摇头一边举起帐子、替蒂雅挡住飞射的唾沫和果汁。 凤火拿刀的手震了一下,差点没割伤手指。看得蒂雅那个心惊:“小心哎,偶还米舔够。” …… 黑线,沉默…… 阿理第一个反应过来,再次失笑摇头,曲起食指轻轻往那头壳上一敲:“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你们哎!”想都没有想,蒂雅回答了。 康纳耸耸肩,转向帐外继续啃苹果,脸上有可疑的笑纹;阿理笑了笑拿起先前骑兵队送来的文件翻阅,遮住脸上可疑的红晕。 凤火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奸诈“你确定是想我?不是你的那位故人?” 这……蒂雅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也愣了,皱眉想想,再细细想想:“嗯,有想你,也有想他。” 这就够了,分得清他们两个就够了。凤火满足地笑了,继续喂养可爱的蒂雅。 “阿理哦,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蒂雅几经思量,觉得现在的情况最适合问。 “嗯?”放下文件,阿理等他说话。 “你不可以生气哦。”先拿免死金牌!蒂雅努力地眨巴着无辜的大眼。 叹息一声,阿理无奈地一笑:“问吧。” “你有想过你的妻子和儿子吗?”小心翼翼的问着。 阿理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与蒂雅对望,两人也不知道究竟想望到什么,只是对望,康纳和凤和装作没有听到,却竖起耳朵。 我啃我啃我努力啃;我剥我剥我加油剥。 终于,在康纳差点连果核都啃掉时、在凤火差点连手指皮都剥掉时,阿理张嘴了:“以前有想过要去找塔路,现在不想了。” 塔路想必就是阿理的儿子,众人心里都明白。 “是因为我么?”期待。 没有让蒂雅失望,阿理轻轻地点头。 蒂雅笑了,笑得灿烂非常一是少有的真心的笑。 “那,等我们这些办完了就一起去流浪一起去找塔路好吗?” 阿理只是笑笑,没有应答 蒂雅对他的漫不经心不满地嘟嘴:“什么嘛,我说的是真的耶,你就不能附和一下下么?” 阿理叹了口气,无奈得很:“那是不可能的,你是皇子,而且是土之子,怎么可能去流浪。” “为什么不能?我喜欢就可以。”反正他当腻了皇子了,更想到这个大陆上到处去看看,对于天陆和地陆,他可是十分好奇耶。 再次无奈地叹气,阿理苦笑:“不能,你应该以苏里国为首。” 身为苏里国的男子汉,他也有着理想和抱负,要不然他不会十多岁就从军,并且当上将军,如此努力的一路走来,个中所受的苦只有他自己清楚。就算是如今他同样希望能够守护自己的祖国。 “喂,你是不是很爱这个国家。” “当然。”没有骗人,也没有夸大。 “哦,那好,我们先把战争平息,再一起去找塔路。”自信满满地说着,蒂雅不知道三张脸同时露出你是白痴的表情。 要是真的这么容易,这战争也不用持续个百年了。 “你们是不相信我了?”蒂雅不满地瞪了三人一眼:“我说真的,我们先把混血儿的事弄好了,再把宫里的事处理了,然后嗯嗯,平了战争,再来就一起去流浪,好不好,你们说好不好。” 看蒂雅说得兴奋,三人都无奈极了,他们都认为这个想法是真正的幼稚单纯,可是又不忍心反驳。 “你去哪,我就去哪。”凤火十分艺术地回答了。 答得好,既没有责任,也没有违抗他。 蒂雅心里为凤火叫了声好,转头看向另两人。 “别看我,反正我就是想制更多的药,你要是让我去我就去。”真的,他只是想知道更多医学上的知识。 也好,聊胜于无,蒂雅看向最后一人。 阿理笑了,宠溺地笑着:“只要你能做到,我就愿意追随。” “很好,就这样定了。”蒂雅笑得开心,一边享受着凤火的供奏,一边看着阿理认真工作的脸,好不幸福。 在蒂雅心里,前面的事都好办,至于战争嘛,他可以以皇子的名义参加,然后当一个军师型的主帅,战斗方面交给凤火和阿理也应该不是问题,虽然要让两人涉险是让他犹豫,可是能圆阿理梦想的方法大概也只有这样。他相信自己只要肯去做,也就没有问题。 只是他没有想到命运是不是愿意如果乖巧地任人摆布…… 康纳关注着三人的间的互动,他又拿出一粒苹果来啃着,不动声色地低低沉思着…… 车外一阵骚动,皇妃的身影出现在掀起的帐帘外,凤火三人同时行礼。 “我的儿啊,母妃来看你了。”美妇和蔼地笑着。 “母妃,您怎么亲自来了。” “你今天要出发,母妃担心极了,怎么能不来看看。” “谢母妃关心。”蒂雅嘴里说着,心里却唾弃着:切,如果真的关心,早在我倒下的时候就看到你了。 他没有忘记一直照顾自己的只有这车内三人,哦,还有某位皇兄夜半时在窗外闪过几回…… “儿啊,你怎么没有带上仆从。” 好让你继续毒害我么?蒂雅心里想着脸上依然不动声色:“母妃,这一来路途遥远,仆从远不及我的近卫来得实用。” “儿啊,你叫我怎么放心让这些粗人照顾你呢,还是让雅菲跟着你吧。”皇妃脸上的担忧更甚,推荐自己的贴身待女。 “母妃,我想真正的粗人应该是你的仆人们吧,他们真该罚了,让一位皇妃伤成这样。”蒂雅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雅妃的手。 身为一位养尊处优的皇妃,本应有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白柔荑。可现在安在这皇妃手上的却是一双十指甲翻肉淀的鬼爪,想来也只有自己能让这皇妃如此失控吧,恨意让一个美人变得羞陋,无论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 雅妃双眸闪过一抹恨意,却马上被温柔的神色掩去。蒂雅不由得在心里为她大声喝彩,大叫三声好,如果这女人生在二十世纪,也可以捧个影后奖杯回家了。 “儿啊,现在不由得你说不,你知道母妃担心你,雅菲你是一定得带了。” …… 沉思一刻,蒂雅觉得撕破脸皮对自己并无益处,至少不是现在,所以他笑着点了下头:“好吧,既然是母妃的好意,孩儿接受了。” “那你得好好保重身体。”雅妃急急地说着准备退场,她已经快挂不住面具了,她想掐死这个魔鬼了。 “好的,恭送母妃。” 蒂雅微笑着目送雅妃走远,转向乖巧地站在一帝的雅菲:“你到车子后面跟士兵一起走。” 雅菲讶异地抬头,想不到蒂雅竟然敢逆皇妃的意。 “现在就去,看了你就不舒服,讨厌我还要装乖巧。”他不会看错,这个人一有机会就会置他于死地,绝不留情,除了那女人,竟然还有人恨他这么深啊。 雅菲恨恨地瞪了蒂雅一眼,顺从地下车了。 “你们小心她,这个人不可以小看,如果有什么不妥就杀掉吧。”不要怪他,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护重要的人,有时候他也可以很残忍。 三人眼神复杂地看了蒂雅一眼,同时点点头。 “凤火,我还要吃。”嗯,不开心的事情就要快快忘掉,蒂雅再次转向美美的凤火要求服务。 凤火摇头轻笑开始剥葡萄,阿理唇角一勾继续工作,康纳翻翻白眼又啃他的苹果,车内恢复一片祥和的气氛。 第二十二章: 真相大白 出游最要紧就是天气好,天气好,心情自然好。 看着热情奔放的太阳公公,蒂雅不禁想起还珠格格里,小燕子在出游时唱的那首歌一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不过想归想,蒂雅却未唱出来,一来自己唱着会显得很突兀,二来总觉得小燕子那次出游是见红了,不吉利,所以也没有唱出来,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文艺贯了,总觉得心里闷闷的,仿佛有些事情会发生。 车队一路停停走走的,过了三天,已经到了较为荒凉的野外,久久才看到一村。时近中午,车队又停下来休息,准备用了午饭再继续。 因为雅菲的存在,凤火决定全权监控蒂雅的饮食,所以早早就往厨师堆里去了,而阿理则在车外操练随行的士兵,从车里正好看到他们一个个赤裸着上身在挥剑,好不养眼。 康纳扶起蒂雅,让他靠着垫子坐好,递上药剂,蒂雅顺从地喝光,继续专注于窗外的‘风景’。 “喂……”康纳叫了蒂雅一声,没有反应,他翻翻白眼,一把放下布帘。 啪一声,风景看不到了。蒂雅哀怨地转过头来:“怎么啦。” “你究竟在想什么。”康纳异常地认真。 “什么想什么。”蒂雅一副单蠢相,双眸闪着星点光芒,仿佛在告诉世人:偶是小孩子,偶啥都不知道。 康纳不吃他这一套,他看得可清楚,面前的绝对是条长相酷似忠实小狗的狐狸,今天他是打定主意要弄清楚了,这一路上憋得他很辛苦:“我是想问你们三个究竟是搞什么。” “对不起,请不要问得如些抽像。”不要问了不要问了,我不想去想吖。 蒂雅想当驼鸟。 “回答我,认真回答,你现在和凤火和理斯德林,是什么关系。”跟蒂雅说话就是让人火大。 “神官大人,你长这么一副冷酷的样子就不要随便发火,有损形象哎……” 转移话题明显不成功,因为康纳正用眼白的地方盯着他。 “如果是主仆关系,我想你们应该把距离分开点。如果你做不到,我亲自跟他们谈去。” “不要!”如果由康纳去说,他相信凤火和阿理一定会乖乖的离自己远远的,只是想想蒂雅已经觉得害怕,他不要离开那两个人。 “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这样暧昧不明的的让人看了会怎么想,你得想清楚,不然你会害死他们两个。”康纳看不过去这三个傻子了:“还有,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如果这次交涉成功了,我想你回去以后会得到一个妻子,好好期待你的新婚生活吧。” “什么!!!”如果不是蒂雅动不了,或许现在这辆车已经开了天窗。 “你别激动啊,以前陛下不关心你,所以你一直没有妃子,现在你扬名立万了,当然会给人指个婚的。” “……我才十二岁啊。”不要不要不要,他怎么能娶妻,爱说笑,对女人他提不起一丝性致!! “哼,七皇子都有一位正妃,三个侧妃了。”十岁就可以娶老婆了,不管能不能用,娶了再说。 “我不会娶的。”蒂雅坚决地说,他不想娶妻,也不想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为什么。” 面对着康纳审视的目光,蒂雅投降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这么难缠!” “对,没错,我喜欢的是凤火和阿理。是那种男女间的感情。”如果真像康纳说的,自己要被指婚……那就必需想个办法拒绝了。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康纳还是被劲爆的答案击呆了:“你……你……你……喜欢男人?” “没办法,我有颗女人心嘛。”看到康纳受打击,蒂雅坏心地把打击进行到底。看着某人下巴都掉地上了,心里那个爽……吓死了最好,谁叫你上次敢报仇(一各位大大们如果不记得请参照第二十章,那一记小仇吧)。 突然地,帐帘蓦地被掀开,走进来两人,蒂雅瞪大双眸一声不哼……不知道他们听了多少。 两人平静地坐下…… 应该没有听到吧……蒂雅心里盘算着。 一人平静地放下托盘的饭菜,另一个穿上上衣…… 嗯,肯定没有听到了……蒂雅心里肯定着。 阿理温和地微笑着:“我想,你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女人心。” 该死,阿理学会了笑里藏刀。 凤火盛了碗汤放着:“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对我们有男女之情是什么意思。” 呃……连凤火也听到了。 蒂雅开始怨恨把他扔这里的人,为什么不让他当只土拨鼠好了,至少现在他可以打个地洞藏着自己。(一你忘记了,这是车子里,你下面是木板和铁钉。雅:看你多嘴。一砖PIA过不留痕……) 三双眼睛全盯着他,蒂雅决定装聋扮哑。 “你应该不是殿下本人……”阿理突然石破天惊地来上一句:“虽然解释不清楚你为什么有着皇子的身体,可是你不会是蒂雅皇子。” 在说什么?天荒夜谈? 凤火和康纳都以为阿理疯了。 蒂雅叹了一口气:“我早该知道你应该列入狐级的了,啧,这么聪明。” 阿理双眼一亮:“真的?” 真的什么,真的狐狸么?啧…… 在三人灼灼的目光下,蒂雅不满地嘀咕着“好了好了,我说我说,你让我想想。” 之前答应过阿理,如果他猜到真相,自己就得什么都告诉他,只是蒂雅当时并不认为有这么一天,一时间连自己也接受不了。 对着三人期待的表情,蒂雅认命地细细回忆:“嗯,我原本居住在另一个很远的国家,发生了些意外,死掉了。然后有个人做实验,把我的灵魂扯过来了,又不负责任地把我随手一扔,不小心就扔到这个死皇子身上,复活了……” “就这样?” “就这样。还用我附上文字解释么?” “不用了。”看了更费劲。 ……沉默,叫人怎么相信。 “别问是哪个国家,解释不清楚,你们不会知道的;也别问我是谁做什么实验,我也不清楚,他们什么也没说;更别问我为什么会掉了这个身上,我也不知道被扔出去就程抛物线落下,或许是碰巧吧,另外告诉你们,我之前一直是女孩子,所以我不会娶妻,因为我对女人完全没有性致!” …… 需要时间消化……几人突然间像没事人一样吃起饭来,凤火惯性地喂蒂雅喝之前盛好的微温的汤,只是有几回差点喂进鼻孔里,其他都很正常,蒂雅也跟着装傻,静静地接受服务。 终于,在凤火差点把汤喂进蒂雅的耳洞时,阿理作声了:“那你以后怎么打算。” 凤火显然也对话题有兴趣,汤勺收了回去。蒂雅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 “我的主意没有改变,只是在婚事方面应该要花更多的时间,唉……麻烦,反正一切搞好了,我们就离开这皇宫好么?” “你是个男生。”康纳不由得提醒。 蒂雅翻了个白眼:“就不信你们这世界上一个断袖的也没有。” “……有是有。” “那就好!反正我不管了,我就喜欢上他们两,就要跟他们在一起,就这样一辈子也好。”反正爱的游戏他在原来的世界也玩够了。 康纳语塞随即十分天才地加了一句:“我对你可没有这个意思。” “我也对你没有意思。”想都没有想过,蒂雅翻翻眼。 “啧,真无情。”不甘心地嘀咕一句,康纳想想也觉得再说下去无趣,低头吃菜去。 “所以,你才总望着美男子流口水?”凤火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蒂雅怪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呃,也可以这么说。” 凤火笑着摇摇头:“虽然很震惊,不过我也想像现在一样生活下去,不想离开你。” 听了这句话,蒂雅双目莹泪,心花怒放:“这是表白么?” 这次凤火没有说话,低头为蒂雅布菜,蒂雅的嘴差点没裂到脑后去,一个劲傻笑。 阿理叹了口气:“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又一个表白,幸福哎……蒂雅陶醉ING(一同志们,偶们要打击这个不良份子。众:再次响应举砖) “那说定了,不准反悔。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哦,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笨,说不定以后你会更幸福,你就放弃了。”凤火粗鲁地塞了他一口饭。 蒂雅鼓着脸傻笑,凤火摇头,连阿理也无奈地笑了。 “看你们三个傻子,我都饱了。我出去陪叉烧包吃饭。” 其实康纳长得也不错,所以叉烧包对他极为友善。最近,一驼一人更是培养了不错的感情。 蒂雅开始考虑以后是否把叉烧包许配给康纳。(一偶为康纳汗一个……康纳:天杀的死作,你敢写偶解剖你!!!) 康纳前脚才出帐外,马上警觉地缩回来:“谁?” 阿理霍地起来跳出车外,却没有看到人影。 “我刚刚真的看到有人偷听了。”没有错看,绝对有人。 “嗯。”阿理也相信康纳,回到车上坐下,脸色凝重:“我们以后要小心了,刚刚的人身手不错。” “唉!叉烧包不作声,那么就代表对方是一个帅哥,这队里帅哥不多,我们小心就是。” 有几次雅菲想动手脚,还未接近车子就被叉烧包咬得体无完肤,其他人更别想接近,就四皇子已经不知道被啃了多少次,现在听说还躺在车里呻吟,所以能够接近这车子的人应该是个帅哥,才会让叉烧包不设防。 “不要想了,快点把饭吃了,好好休息一下,我会注意的。”阿理有些自责地安抚蒂雅。 蒂雅点点头顺从地吃送到嘴边的饭,眼珠子轻转,大概知道会是什么人了……暗暗叹一声命苦,他麻烦的日子看来是断不了。 第二十三章: 失控 风和日丽…… 这是车队行进第十五天,据说,离到达目的地还有十五天左右,而且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快…… 蒂雅双眼型线型冒出星星:“他X的,这叫快,还没到达,我就差不多死翘翘了。” 已经在车内当个废人当了半个月,再好的服务也不能修复蒂雅的心情,那个叫郁闷啊…… 睇着边上架着的镜子,心情再次直线下滑。 因为…… 那张可爱的脸,那可爱的额头上竟然长了一颗痘痘……影响了整体美感,真是惨不忍睹啊。(一这是变态的执着。) 正在蒂雅酝酿顾影自怜的情绪时,凤火拉开帐帘走了上来,脸上是开心的微笑,蒂雅马上破功,惯性地吸着口水:“什么事这么高兴。” “药草有了,再等一会,你就有解药了。” “嘎!!”什么,他是幻听了?可是眼前这张脸不像是假的啦“你是在告诉我今天午饭有一味名叫药草和解药的菜么?” 无奈地摇头,凤火也翻了记白眼“真要走到去无限森林,还不知道要多少天,你一直这么辛苦,看得我们都心痛,所以我们商量着让人带我的信物先到无限森林去取药草。”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蒂雅撇嘴,不喜欢这种被排挤的感觉。 凤火一脸抱歉,温柔地帮蒂雅扒了扒头发:“我不知道会不会成功,所以不想让你期望过高。” 听了这个答案,蒂雅的心情指数马上升高(一真是比股市升幅还不稳定):“你们都在为我着想,我爱死你们了。” 无奈地摇头:“你为什么总能很自然地说出这样的话呢?” “因为我是真心的啊。”蒂雅也不含糊,马上回答。(一偶看你是厚脸皮) “整个就是个无赖。”凤火失笑。 “啊,原来你一直知道的吖。”不会吧,自己明明都有好好掩饰的。 听到他不要脸的喃喃,凤火一脸败给你的表情,无奈地摇头,一把拧着蒂雅的脸颊:“就你的脸皮厚。” 蒂雅告诉自己没关系,要是凤火的话,再拧多几下也没关系。想罢,他一个劲嘿嘿地傻笑。 “笑什么。”凤火自然地拉起蒂雅的手运动着,帮助肌肉放松。 蒂雅一脸梦幻,仿佛沉入了另一个世界,嘴巴自动喃喃地作答:“我在计划该怎么骗你们的吻。” “……”一双凤目圆睁。 蒂雅醒来,嘿嘿地傻笑:“哎呀,一时失言,你当没有听到好了。”啧啧,忘形了忘形了。 这次凤火没有笑,只是定定地看着蒂雅,看得蒂雅由憋汗发展到成吉思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惹恼凤火了,正考虑着怎么样道歉时,凤火放开了蒂雅的手,然后…… 然后蒂雅整个头脑冲血了,因为凤火现在正跪趴在他身上,脸与脸之间的距离是史无前例的近。 那双红眸看得蒂雅的小心脏卟卟跳,血压飙升,现在是不是要喝一口罗布麻荼降降血压呢。 “你的心,真的是女孩子吗?”那蛊惑人心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吞了口唾沫,蒂雅僵硬地点点头。 “你们那里的女孩子都这么……直接?” (一直接?是色吧。凤火就是凤火脸皮还是不够蒂雅厚。) “嗯,可以这么说。”如果凤火生在二十一世纪,蒂雅相信,他早就被生吞活剥了,狼女的力量不容忽视。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吻我?” 那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拨开颊边的发丝,顺道邪恶地划过脸颊。蒂雅只觉脑中一白,差点失去思考功能。 该死,怎么他都不知道凤火有这个能耐,蒂雅苦笑:“那,那是……” “你平时都不会口吃的,今天是怎么了?” “没,我呼吸困难而已。”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引发脑梗塞…… “那你现在想不想亲我?”凤火脸上的表情越发邪魅。 某聪明的脑袋碰地一声巨响,冒烟……故障了。呆呆地点头…… 清脆的笑声在车内回响,凤火笑得很迷人,他的脸是长得很美的,甚至比女人还美,所以经常被误认为是女生。 可是这一刻却让蒂雅觉得他有男人味,一时间看呆了。 红色的长发与棕色长发想交织,那张脸越来越近了,蒂雅双目圆睁,无意识地想后退,可是背后是垫子没有比他多少位置, 不对!蒂雅一愣,他不是很期待这一刻的么? 嘴角开始微微上勾,蒂雅双眼发出闪闪亮的光芒,盯着那双也莹满笑意的红眸,两人鼻尖碰一起了…… 差一点差一点……蒂雅迫不及待地嘟起唇。 “碰……”一声巨响,马车剧烈地摇晃着。 凤火诱人的唇亲在某人的痘痘上了……幸福了痘痘……蒂雅却恨得牙齿痒痒。 轻一皱眉,凤火一手把长发往后撩开,撑起身来凤目内微光轻转,瞄向帐帘。 “没有事情啦,我们继续吧。”天啊,天大的事都不要现在来搅和。 显然,上帝放假了,没有听到蒂雅的心声。 帐帘霍地被撩开,一张笑得十分难看的美脸出现在帐外。 “我的好皇弟,我正好在闲逛,特地来看看你。” “……”闲逛? 蒂雅的目光从某人和着草屑的凌乱头发到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再移到掉了一只鞋子的脚,怎么看都是拼掉老命跑过来的,这三皇兄是存心来搞破坏的吧…… 蒂雅的脸上马上被阴影取代……不满地撇着嘴:“皇兄,我现在忙着,没有什么事我改日上你的马车拜访拜访。” “不,我现在有事要单独与你聊聊。”一句话说下来,咬牙又切齿。 “三皇子殿下,我的主子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事待他养足精神再说。”凤火对巴蒂尔的敌意不改,嘴里恭敬脸上却没有好脸色。 “闭嘴,你想以下犯上?”巴蒂尔也没看凤火顺眼,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杀死这个孽子。 凤火嘴角嘲弄地一勾,慢条思理地从蒂雅身上移开,坐在一旁。整个过程看得巴蒂尔的薄唇越抿越紧。 “你出去。” 对某人的命令,凤火不为所动,仿佛刚刚听到苍蝇在嗡嗡叫。 蒂雅叹了口气,知道再这样下去,必定惹得三皇兄大怒,到时候他自己可不知道能不能完全平息这事:“凤,帮我坐起来。” 凤火温和地一笑,轻柔地扶着蒂雅靠坐在执子上。 “你先出去一下下,我跟皇兄好好地聊一回。” 秀美的眉皱了起来,没有动。 “一下下就好,你看看康纳那药好了没有,得吗?”这个时候撒娇就是没有错的。 凤火虽然不愿意,可是也没有再坚持,那双细长的凤眼死死瞪着巴蒂尔,直到被帐帘挡住。 蒂雅无奈极了,回眸后更是头痛,那脸像丈夫捉到妻子偷情的表情是什么跟什么啊。 “皇兄,你来这里不是为了瞪我吧。”你不累,我累哎。 巴蒂尔黑着脸,拿出一颗珠子念了个咒语,蒂雅听不清楚,可是他知道有点不妙了。 果然,巴蒂尔念完以后一脸得呈的笑:“现在我们说什么外面也听不到了。” “你……做了什么?”蒂雅感觉到自己的额角剧烈的抽蓄着,开始后悔让凤火出去了。 巴蒂尔好像很满意自己的做法,怜悯地一笑:“不怎么样,我下了个结界,让外面的人无法知道里面的情况而已,现在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了……” 看着那美美的脸上邪恶的笑,蒂雅感觉到自己的脸部肌肉不受控制,抽个不停……神啊,你不会这样捉弄我吧? 神仍在休假中,某人已经模仿起凤火的动作挨了过来…… 天啊,下一道雷劈死他吧。 平地一声雷,却远远的没有击到马车中两人,一个得意地笑了,一个狂汗中。 “皇兄,我想,你还是坐远点吧。”不要再过来了。 “怎么,你不是很喜欢别人这样坐的吗?”想起刚刚凤火的动作,巴蒂尔不觉开始磨牙。 “没有。完全没有。皇兄,我想你误会了。”快滚开点。 “是吗?怎么我听说你不是我的皇弟,是一缕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幽魂。” 我咧,我还成了婧女幽魂了,可惜他不是,他是一界恶女。慌言被拆穿了,蒂雅不惊也不慌:“原来真的会遗传。” “什么?”听到不着边界的话,巴蒂尔疑惑地皱眉。 “我发现,你们家族遗传了一种偷听癖。” “……” “不是吗?听说父皇也是因为偷听到先皇的话才顺利夺得皇位,上次七皇弟偷听我说话,现在你也一样,果然是流着一样的血呢。” “……”巴蒂尔双颊闪过一丝红云,很快又恢复正常。 只是被蒂雅看在眼里,嘲弄地笑了笑。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怕跟你说开了。你这一辈子也别想离开皇宫,你是我的。” “……靠!”蒂雅也只能说出这个字。妈的,也太直接了吧。 “不准说脏话。”巴蒂尔不满地训蒂雅。 叹了口气,蒂雅直直地盯着巴蒂尔:“其实我不讨厌你。” 巴蒂尔不会幼稚地以为蒂雅要说的只有这些,他静静地等待下文。 “可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从知道他想当皇以后,就只有欣赏的可能。 “为什么。” “你愿意为了我,不当皇帝么?”他不会看错,这个人,一定能当上皇,无论身前的是什么,都不能阻挡,包括自己。 “……这和当皇有什么关系,我当了皇,有什么不好。”巴蒂尔不能理解,这两者有什么冲突。 蒂雅翻翻白眼:“第几次了,总要给别人分析,真把我烦死了。” “你不接受我总得有理由。” “理由是吧,先举三个,三个就判你死刑。”蒂雅撇撇嘴。 “第一,如果跟你在一起,我会有想掐死对方的情敌,而且不会是只有一个,还要每一个都比我名正言顺。” “第二,如果跟你在一起,我得守着那些无聊的规矩,还得偷偷摸摸的和你相会。” “第三,如果跟你在一起,我得永远留在那皇宫里,哪也不能去。” 一口气说完,不让巴蒂尔说话,蒂雅直接总结:“先不管其他拉拉杂杂的,还有你的烂脾气了。以上三点我是一定不能接受,如果你能解决,我就跟你在一起。” “……”巴蒂尔瞪着蒂雅,脸气得有点扭曲:“你明知道那不可能。” “所以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蒂雅苦笑,心中酸酸的涩涩的,不能骗自己完全没有感觉,其实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时,自己已经煞到对方了,只是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是皇子以后,一直压仰着自己,不让自己再跨出一步,他不想要痛苦的结局…… “不!你不能拒绝我。” 眼前的脸猛地放大,蒂雅马上明白某人要霸王硬上弓了,心中一惊,他告诉自己不能让巴蒂尔得逞,不然,一切就回不去了。 尖叫?没有用,结界外的人根本听不到。 挣扎?不行,他现在连手指头也动不了。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主意已定,蒂雅的头一个后抑,储蓄力量,猛地向前一记满怒的齐内达之顶,把对方K……O掉。 猛烈的撞击声响起,蒂雅趴在被子上,痛得满脸泪水,呜……撞到痘痘了,痛彻心肺啊…… 由于身高差异,巴蒂尔被撞到的是下巴,正倒坐在一旁,红着眼睛,死死地瞪着蒂雅。 “不要强迫我,不然,我们就连兄弟也不是了。” 那双发红的眼睛依然死死地瞪着蒂雅,瞪得他心里发冷,不知道再下来要怎么做。 一抹火炎燃起,宝珠被烧成灰烬,帐帘飞起,一双红眸狠狠地瞪了眼巴蒂尔,凤火冲进来搂住蒂雅,细声问:“没事?” “没有,只是痘痘撞到了,好痛。”真的好痛,天杀的,为什么天生丽质的他也要长痘痘。 听了蒂雅的答案,凤火失笑,手指轻揉着发红的肿粒,凉凉的触感让蒂雅享受地呼了口气。 巴蒂尔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站起来走下车,落寞的背影让人心酸。 “皇兄。”蒂雅在自己反应过来前,已经叫了他。 巴蒂尔僵了僵,没有回头。 “忘记掉吧,不要让我打乱你的步调。”本来这个皇子的生命里就不应该出现他的。 听罢,他没有回头,直直地消失在蒂雅的视线范围内。 凤火没有作声,康纳走进来,递上一碗药汁,车外担忧的目光一闪,没有上来……是阿理。 “喝下去,这次的药应该够治好你。” “嗯。”顺从地喝下汤药,康纳也走了,帐帘隔开了外界。 “我好累,好想睡一下。”真的累了。 “睡吧。”凤火扶好蒂雅让他靠着自己闭上眼睛。 意识被黑暗取代,他作了一个梦,他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到处流浪。 多么美丽的梦,可是梦终究是梦啊,睁开眼睛,留下的只有叹息。 第二十四章: 比试 服了七天的药,蒂雅终于可以动了,康纳大人一句:“已经没事,只要进补一段落日子就可以了。”以后,蒂雅第一件做的事便是冲出马车,在蓝天白云下向天空高吼三声:“ILOVEYOU!” 虽然可以自由活动了,可是因为上次的事件,蒂雅的活动范围大大减小,先别提凤火等人总把他带离第二辆马车远远的,他自己也从不接近另两辆马车,他就是要当驼鸟哎,不能再把事情复杂化了。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不知道为什么,出行差不多一个月,除了那天那声雷以外,一直由太阳公公和月亮姐姐轮班,没有看到过一滴雨。 起了个大早的蒂雅看了眼睡得正得的凤火和康纳,伸了个懒腰,摸摸阿理已经冰凉的床铺,蒂雅决定去看看这个早起的人是不是效发鸟儿去找虫子吃了。 随便搭了件衣服,蒂雅搅搅凌乱的长发,悄悄地下了车,第一眼就看到山坡下的人。 蒂雅挑了挑眉,阿理裸着上身,在士兵群里挥舞着那柄总背在背上的巨剑。蒂雅没有迟疑,拉紧披着的上衣,没有走正路,直接滑坡而下一反正衣服也很乱了。(一懒氏一族) 蒂雅静静地蹲在士兵群后面,看着阿理舞剑。阿理一定经常煅练,一身肌肉条理分明,虽然不是那种筋肉人,可却让人感觉到不容突视的暴发力,帅气的脸上异常严肃,阿理总这么认真,或许对他来说,练剑应该有严谨的心情来对待吧。 蒂雅满足地叹了口气一真养眼。 那把巨剑应该很重,可是阿理却拿在手里舞起来,一点也不吃力,剑划过带起一阵风,连远远蹲着的蒂雅都感受到,蒂雅开始考虑夏天的时候就让阿理整天这样练剑,自己也能受惠。(一你不替人家阿理想想。) 蒂雅看得入迷,索性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细细地看。 剑风拂动凌乱的长发,蒂雅享受的眯着眼,一个不小心,就打了磕睡了,再一个不小心,身子一歪……撞在最后一个士兵的后跟上……大家都知道人体的奥妙,从前面踹对方的膝盖或许不会倒下,可是从后面偷袭,八成会跪倒的。由于那名士兵也不够健壮,所以当一个物体倒在他脚上时,他惨叫一声向前倒…… 意外发生了……骨牌效应……不健壮的砸倒不怎么健壮的,不怎么健壮的砸倒健壮的,健壮的又砸倒十分健壮的……总知,全倒啦……前排的还差点被阿理的剑削掉了头。 “怎么回事。”怒…… “疯了么?”愤怒…… “哪个白痴。”爆怒…… “他X的,哪个傻X,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X你全家。”怒发冲冠…… 全场乱成一糟,连阿理也皱着眉停下来:“谁做的。” 平静的声音,却不怒而威,激动的人全都站定,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 这种情况,应该是自首无罪吧? 一只纤细的小手缓缓举起…… 几十双冒火的眼睛刷地闪过来。 蒂雅被吓得闭起双眼,瑟缩着身子,等待冲天的怒骂。可是他等了又等,却什么也没有等到,难道他们准备放弃骂人,直接围殴?偷偷张开点缝缝看看,每个人还是站原来的位置,于是蒂雅鼓足勇气,睁开眼睛,看看情况。 每个士兵脸上的表情都是古怪的,仿佛一时间由愤怒转畏惧又到轻视,一时转不过来的呆样。 阿理愣愣地瞪着衣着凌乱的蒂雅,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马上取了披风过来披在蒂雅身上,细心地系好带子:“怎么自己出来了?凤火呢?” “最近他们都很累了,我没有叫醒他们。” 阿理一脸不同意:“你自己到处走,遇到危险怎么办。” 哇……生气了。蒂雅眼珠子一转,一脸无辜:“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果然,阿理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说教。蒂雅在背后比了个V字手势:嘿嘿,百战百胜啊。 “士兵们在练兵,我先带你回去吧。” “不要,我要在这里看,说不定我也能学上一招半式呢。”刚刚才从马车上出来,蒂雅才不想又回去。 “哼,有可能么?”嘲弄的声音响起。 有勇气,敢这样公然批评皇子! 每个人都崇拜地看着说话的人,却不得不为他担心。 蒂雅也不例外,看看是哪个傻子这么好运,遇到他这个不会正面打击他的好皇子。(一,你的意思是你会报老鼠冤?) “嗨!玛尔伦你的嘴巴还是这么坏,脸还是这么丑呵。真怀念。”看到旧脸孔,蒂雅开心地打招呼。 “嗨什么!你这是什么招呼,我哪里丑。”玛尔伦整个跳起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样和皇子说话是大不敬。 阿理知道蒂雅喜欢这样逗人,看人跳脚,也没有说什么,由他玩去。可是士兵们却不同,他们不认为贵族会让人这样公然反抗的,正准备看某人悲惨的命运。 “不丑么?跟康纳神官司一比,唉,没气质。跟阿理一比,唉,没气势。跟凤火一比,唉,没话说。”蒂雅一脸你没有救了的表情,直摇头。 “……”能反驳么?可是该死的那又是事实,玛尔伦被气得七窍生烟,却无处发泄。 蒂雅叹了口气,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感概地拍拍气得发抖的玛尔伦:“小伙子,人比人,比死人唉。还是本份点好。” 一个未开始发育的十二岁小孩,掂起脚把手拍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健硕士兵肩上,说出这么句话来,这场面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有一个士兵笑了,接着其他人也忍不住也笑开了。爽朗的笑声爆发以后,有更多的人出来探看发生什么事了,一传十,十传百,笑声只增不减。 玛尔伦的脸发黑了,蒂雅真担心他会不会背过气去,到时候看找哪个最丑的给他来个人工呼吸就够看了。心中的恶魔嘿嘿嘿地笑,天使双手合十:“主啊,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你们继续吧。”(一,你的心里根本没有天使。) 还好玛尔伦的神够强,竟然硬是没有气昏过去,一把挥开了蒂雅的手,急急地喘着气。 蒂雅翻翻白眼。啧,真无趣,差一点点了嘛,果然病了一场,功力退步了。 不过玛尔伦或许真的气昏了,竟然拔出剑来指着蒂雅:“我要跟你决斗。” 士兵们停下来,不笑了,跟一个皇子决斗,可不是小事。 阿理皱眉,正想喝止。 蒂雅举手阻止了他,转眸想了想:“嗯,想来我也很久没有玩了,和你玩玩也不错。” “雅!”阿理不敢相信地看着蒂雅,他知道那封印对蒂雅的作用有多大,重一点的物件都拿不起来了,现在竟然说要跟人决斗。 “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皇子。”举手制止阿理说下去,蒂雅笑眯眯地对玛尔沦说。 玛尔伦抿着唇,剑仍没有放下去。看来这次真的伤了他的自尊了。 蒂雅笑了:“这样吧,我们用不流血的决斗决胜负怎么样?” 玛尔伦疑惑地皱眉。 “不用剑,我们用树枝,先打中对方身体的就赢怎么样?让阿理做评判,如果伤的不是要害就不算败,怎么样?”他想玩,可是并不是玩命,真刀实弹他就不玩了。 玛尔伦想了想,收起剑。士兵们仿佛很感兴趣,早就准备好两根树枝,殷勤地递了上来。 用惯了钢剑,拿起树枝,玛尔伦反而不习惯了,皱着眉把轻飘飘的树技挥了几下,再指向对面的蒂雅。 蒂雅挑挑眉,也挥了挥树枝,满意地勾唇:“喂,虽然是树枝,可是被打到也会痛的,要有风度,不能公报私仇哦。” “哼。”玛尔伦用鼻子喷气。 蒂雅笑得更开心了,他很喜欢这种逗着人玩的感觉。想想自己,也是很久没有玩剑了,大学的时候有参加过校际赛,离现在也有个十多年了。 挥挥手里树技,蒂雅决定了第一种剑术,把树枝直举胸脸前,左手背于身后,树技划出优雅的弧度指向玛尔伦。 “你用单手对我?”这对他来说是种耻辱。 “喂喂,你可别误会,这种剑术是用单手的。来吧。”试试自己的身手。 收到信息,阿理点点头:“开始吧。” 玛尔伦看来真的是急了,话刚落就举着树枝冲了过来,像头储足力量的蛮牛。只可惜,他拿的是树技,蒂雅叹口气,树枝一挥一挡一刺退回去以优雅的姿势站立,一气呵成,玛尔伦的喉咙红了一片,退后几步狂咳。 全场静默…… “哎呀哎呀,死了一次了,还来?” 玛尔伦不敢相信地看着蒂雅,看来还没有认输,却不敢攻上去。 可爱的笑容浮现,蒂雅笑得灿烂:“哦哦,你不来,我来啦啦。” 说罢蒂雅踏着优雅的步伐向前,小小的树技柔软度适中,被蒂雅当成西洋剑舞动着,刺得玛尔伦节节败退,刺得全身隐隐发痛。 士兵们全瞪大眼看着这出乎意料的一幕……原来他们的皇子不是肉鸡呃…… 蒂雅突然退回去:“认输了?” “不!”玛尔伦不相信,又蛮蛮地举树树冲过来。 “哎呀!真有毅力!好吧,我也认真了。” 姿势改变,手中的剑挽了个剑花,这是中国剑,中国剑招式多变而灵活,而且讲究步法,玛尔伦的胡搞蛮缠当然不可能打中蒂雅,如果说蒂雅像优美的蝴蝶,那玛尔伦就像只在扑蝶的大笨熊。 蒂雅突左突右,玛尔伦根本跟不上去。反而自己走得气喘兮兮,蒂雅偶尔刺出的树枝,次次都击在他手上,打得他的手发痛,终于拿不住,树枝掉地上了。而蒂雅的树枝则横在他颈上。 “好玩么?”嗯,耍了他一回,总算心里舒服些:“够了没?” “你这算什么,左躲右藏的,我要跟你正面对抗。” 听了他这话,不只蒂雅,连在场的士兵都翻了记白眼,因为他这样就是在耍赖,死不认输。 阿理皱着眉,正准备喝止,蒂雅却阻止了他:“好吧,正面的对战,来,换硬一点的树枝,粗一点没有关系。” 树枝很快送上来,比刚刚的粗重,蒂雅双手拿起挥了挥:“现在我要用剑道了,你小心啦。” 既然是正面的对抗,玛尔伦马上用上所有力气挥剑而上,每挡一剑,蒂雅就觉得手有点发麻:“啧,这个身体真弱。” 还比不上自己的十分之一,不过这不代表自己不会赢。 格开玛尔伦的攻势,在他招式已老的时候,蒂雅喝一声:“腰。” 粗粗的树枝打在玛尔伦的腰上,玛尔伦吃痛地缩了一下,马上挥起树枝打过来,蒂雅再一格挡:“肩!” 这次真的打中了他的肩。 所有人都看着那奇怪的剑招入迷,除了玛尔伦,他又被打中了头,一阵强烈的昏晕让他坐到了地上,而蒂雅明显的没有留情,连树枝都打断了,手里拿了一节断枝。 “没有护具打到是很痛的。”蒂雅凉凉地说:“不过总比被杀死好,以后收敛点脾气。” 冲动的人总会早死。 玛尔伦昏头了,他猛地抡起树枝像流氓一样冲向蒂雅,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每个人都以为没有武器的蒂雅这回死定了,阿理冲过去,想打飞玛尔伦,可是已经来不及,这棍他是吃定了。 每个人都这么以为,包括玛尔伦,可是里面却没有蒂雅本人。看到玛尔伦的动作,他眉头一皱,不退反进,闪身躲过树枝,身子一矮,撞向玛尔伦的下盘,巨大的身躯收势不及被绊倒在地上,蒂雅也不客气,跳起单膝跪到玛尔沦背上。 “哦……”玛尔伦惨叫一声,起不来了。 看到这下,每个人都抚抚背,仿佛中招的是他们一哇,看到都觉得痛。 没有让他喘息,蒂雅一手扯住他的头发,树枝往前一送,参差不齐的断枝停在那蓝色眼珠一公分处。 现场静得只剩下风声,每个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好狠的手法。 “不要跟我耍狠,你们这种少爷不适合这种玩命的打架。” 虽然看不到低着头的蒂雅的表情,可是每个人都听到那阴沉的声调,风吹过,仿佛还掺进一股阴寒,让人毛骨悚然。 “雅?”阿理轻轻地叫了声。 蒂雅眨了眨眼,扔开断枝,拉拉比之前更乱的衣服,脸上的笑容仿佛没有消失过,让人怀疑刚刚说话的是不是他本人。 “哎呀,认真了呢。不过,玛尔伦,我不是警告你不要冲动吗?看你让我打得热血了,呵呵。” 现场笑得出的也只有他了。 可是他马上也笑不出来了……因为某人也在山坡下看着他,看他势头,刚刚他也想冲下来救人,所以衣服兮兮的。 死了,早知道不这么嚣张,现在可好,又要面对三皇兄了。蒂雅懊恼得差点没流下悔恨的泪。 对面那阴沉的脸突然一变,一脸惊恐地冲过来。 蒂雅还未反应过来,直觉地一闪身,一支匕首从脸旁飞过…… 哇……这次来真的啦! 一群不知道哪来的黑衣人冲出来,全部目标指向蒂雅。 “天啊!难道是传说中的刺杀?”不会太好运了吧。 概叹没有叹完,他已经被阿理扛起往回走,看着打成一团的兵和贼。 蒂雅摇摇头,太阳公公耍人了,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唉,原来暗藏杀机…… 第二十五章: 雨天刺杀 从那天以后,一直在下雨。 尽管凤火说接近无限森的地区一向多雨,蒂雅仍然认为是因为太阳公公终于觉得惭愧,躲起来不敢见人了。 人家说月黑风高杀人夜,然而天阴雨沛却是观景赏事的好时机。 蒂雅坐在马车里,背靠着舒服的垫子,一手捧着一杯热茶,另一手拿一块甜饼,从打开的车窗透过雨帘观看混乱的打斗场面。 看这个比看黑客帝国还精彩啊…… 雨中,那帅帅的身影一转,巨剑划开雨帘砍飞N个人,在布满泥泞的草地上翻开一条条泥道……这个世界原本没有道路,道路是人们滚出来的…… 那个被他教训了的玛尔伦仿佛真的被打击甚深,冲进人群里,像疯子一样开扁。就近都这么歇斯底里。 唉!可怜的孩子,需要发泄一下下了。 嗯嗯,茶真香,饼真甜。 “凤火,这是第几次了。” 守在马车里保护康纳和蒂雅的凤火挑眉一想:“第十二次了。” “咦。才半个月,就来了十二次,哎呀,看来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取我的命了。”而且这次竟然来了一大群人,看着合作无间的样子,这些人学聪明了,决定一起行动,平分赏金了么? “听说现在赏金的金额又提高了。”看了眼打得难分难解的人群,凤火一举手,把一个漏网之鱼烤熟了。 蒂雅突然放下甜饼:“凤火,这阵子不要做烤肉给我吃了。” 哇……这个场面怎么看怎么震撼,吱一声,人就变成炭了,看了几次蒂雅还是觉得需要时间适应。 看是差不多了,蒂雅扔掉甜饼,拉着康纳跳下车走向已经先搭起来的医棚。 “今天状态还不错嘛。”蒂雅笑咪咪地对阿理说。 “当然,我们可是精兵。”后面的士兵先回答了。 蒂雅裂嘴一笑,手不客气地往那士兵的伤口一按,痛得他哀叫连连。 “哎呀,不小心不小心,别见怪。啧啧,都怪你,精兵怎么带伤了,害我不小心按到。” 后面的士兵不客气地笑起来。 近半月来,蒂雅没有什么架子,常常跟士兵们一起练剑,现在都养出了不错的感情,偶尔也像现在这样没大没小的。 “我没有受伤,去帮他们吧。”阿理自己顾自地拿了毛巾擦身。 “嗯,得了,谁受伤了就排队,走最后的人我用好药待候他。”所谓好药,是蒂雅和康纳用路上收集的草药做的伤药,药效很好,只是擦了会产生剧痛,比受伤还痛。 听了这个宣言,士兵们马上乖乖地排队,排最后的人哭丧着脸,仿佛要去行刑的死刑犯。 蒂雅连同康纳以外,还有几个随行的医神官司,一字排开为士兵们疗伤。 “这次损失两名士兵。”阿理平静地说着,可是从他眼中可以看出他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知道了,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蒂雅低垂着眸子,挡住外露的杀气。“先把那里清理好吧,我不喜欢血和尸体。”这会让他难以控制自己。 蒂雅拉开职业的神圣笑容,拍拍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好了,下一位。” 生活需要调剂,所以皇帝才会养弄臣、小丑。而这里的小丑刚刚好出来跳梁,活动活动筋骨…… “嘿,我说六皇弟,你还真是个灾星,一路上,都为你折兵损将了。”小丑语气刻薄,出场台词不变。 蒂雅不用看也知道是四皇子了:“四皇兄,怎么尊贵的你来了,有什么事么?” “哼,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真可惜,怎么每次都没有杀掉你。”想到这个迪达就有气。 十几次的刺杀,他都祈祷着这个皇弟被杀死,结果什么也没有。 “哎呀,那就真不好意思了,皇兄啊,你皇弟很乐意死给你看,一起到下面相见怎么样?”嘿嘿,反正下去以后,马上可以看到你的亲亲皇弟了。至于他自己么,祸害存千年……你就慢慢等吧。 “你!”一只手指像老人柏金逊症患者一样指着蒂雅抖个不停,你了半天说不出半个字。 迪达在这一个多月里,已经被蒂雅堵得没话说不知道多少回了,却完全没有长进,硬是送上门让人逗着玩。蒂雅嘴里闲着,就陪他玩玩。 “哎呀,皇兄,我看你是病了,要不要我给你治治。”包你不死也剩半条命。 “你才有病,你和那个孽子才有病,你这个恶心的……哎……”正待发飙的迪达话没有说全,颈上多了一把匕首格着,马上禁声。 蒂雅摊摊手,抛抛手里的医用小刀:“不是我,我正想拿他练飞刀的说。” 凤火挑挑眉:“我不用匕首。” 阿理依然认真严肃:“军队里的人都用巨剑。” 那是谁做的? 答案马上揭晓一是一个没有死透的杀手。 “不准动,六皇子站出来,不然我杀掉他。”满头满脸血的杀手仍不放弃发横财的欲望,白痴的以为自己只要杀掉六皇子就好,完全没有想过后路。 “所以说我讨厌白痴。”来的杀手质素不能高点么? “喂,不要杀我,六皇子是他,你去杀他好了。”迪达吓得魂儿都丢了,他的近卫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净在旁边干着急,却什么忙也没帮上。 “你是六皇子?你过来,我要杀你。过来,不然我杀了他。”白痴杀手一边在迪达颈上轻轻一划,一边威胁。 蒂雅翻了记白眼:“怎么下手这么轻,要划就要把他的喉咙划破,至少也划开他的动脉,让他飙血,这样不痛不痒的划一下,根本不够看。听我说,用上几分力,刀子从左边拉向右边,一下下就好,那就结束了。” …… 他在教杀手杀六皇子么? 在场的士兵一阵狂汗。 “你……你不要以为我说笑,我真的会杀他。”杀手嘴里嚷着,刀子却没有下去半分。 “你这个垃圾,你竟然想谋害我,我要去父皇面前告你。”四皇子惊恐的狂叫,却没有智慧的只懂得骂,完全不想想自己的处境。 蒂雅翻了记白眼:“两个白痴。” 一抹白色的影子悠闲地迈到白痴二人组身后。 “哇啊!” 杀手惨叫,匕首落地。回头一看,不得了,右手肘没入驼口,一只白色的峰驼正在享受地啃着。人们清析地听到骨胳断裂的声音和着杀手的惨叫声响彻云端。 “叉烧包,闪开。” 平静的命令,叉烧包很聪明地放开“食物”后退N步,红光掠过,碰一声巨响,杀手全身被火焰包围,在地上翻滚几下就没有声息了。 凤火挥挥手,仿佛刚刚放火的不是他。 蒂雅眉毛也没有动一下,没把刚刚的闹剧放心里,向前招了招手。 叉烧包乖巧地走了过来,头在蒂雅手上挨了挨。 “叉烧包是饿了么?” 点头。 “嗯嗯,再等一会给你吃的,那边的垃圾不要吃,会影响肠胃健康的。”指着那些尸体和四皇子,有爱心的主人耐心地教导自己的宠物。 叉烧包很配合地点点头。 士兵们大气也不敢透一下,脑袋里决定不去理解这个皇子的想法,不然准会疯掉。 蒂雅正准备继续为士兵们疗伤,一抬头,眼睛瞪圆了。好半晌,噗哧地笑了。 其他士兵也回头,马上换上一脸痛苦表情……他们想笑,可是不敢笑啊。 不知道凤火是不是有意的,刚刚那记火魔法,不只杀掉了杀手,还把四皇子的头发也烧光了。四皇子正顶着光头,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衣服也烧得东多了一个洞,西少了一块布,看上去好不悲惨。 蒂雅脸上一正,一脸怜悯地走向四皇子,语重深长地叹了口气:“皇兄,三千烦恼丝去了,你也轻松了,不要太难过。阿弥陀佛……” 迪达缓慢地举起手,茫然地摸摸头,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好半晌,确定自己手下除了头皮,没有其它杂质。 突然眼一红,四皇子像小孩子一样哭起来了:“呜哇……我要报仇!!你们等着吧!” 看着越来越小的背影,蒂雅挥挥手帕:“小心扑街。” 话刚落,四皇子很配合地跌倒……又马上爬起来继续泪奔。 蒂雅一回头,正看到阿理把成弹指状的手放下来,没事人一样擦拭头发。 蒂雅比了向他比了一下母指一好样的。 回过头来,问下一位伤员:“觉得怎么样。” “四皇子很惨。”哇,如果是他,被这样整,他不要做人了。士兵狂擦着脸上越来越多的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蒂雅翻了记白眼:“你管他,我现在在问你自己觉得怎么样。” …… 花了半天时间把人都包扎好,阿理也把尸体处理好了。 蒂雅在雨中站在两名亡者的墓前许久,最后鞠躬一下:“你们下辈子不要遇到我了,我是灾星呢。” 说罢,笑咪咪地走向不远处的阿理和凤火。 “马上就要到了。那里有坐城很接近无限森林。” 顺着凤火的手指,可是看到远处的城堡顶端。 “走吧,我们快点把事情解决,回去好好孝敬一下我的母亲大人。” 他不会让任何人取走自己的幸福。 第二十六章:新来报道放一把火 简陋的帐营内,大皇子皱着眉听完报告,威猛的虎目一眯。 “皇兄,那个六皇弟真嚣张,要不让我去教训他。”二皇子一个劲地跳脚,像只丛林大猩猩。 听了皇弟没有脑子的提议,大皇子眉毛也没有动一根,看来他已经习惯忽视二皇弟的意见了。想了一会,沾了墨的羽毛笔在两指间转了转,大皇子疾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交给来人:“带上人,去找卡勒多城主。” 堂下的人恭敬地接过信,一个闪身消失在帐外。 二皇子仍然扯开嗓子在旁边吼着没有意义的事。 大皇子嘴角勾起阴冷的笑,看着帐外的阳光,仿佛已经可以看见自己的计划成功。 阳光灿烂,太阳公公勤上班…… 皇子的车队入城,城主已经带同城内一干官员富商等列队欢迎。 蒂雅打掠了眼为首的卡勒多城主,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听说这们城主已经就职三十多年,一直把这个偏远的小城管得井井有条,三十年来和和平平,一成不变,老古板得紧。果然是长一副棺材脸…… 什么欢迎呢,看他们每个人都笑脸迎人,可是心里闹些什么,蒂雅看得清清楚楚。 凤火之前已经跟他说过,这城里的人最为排斥混血儿,之前还在坚决反对合作,城主也对于镇民一如故往的欺负混血儿视而不见。如今这个笑脸倒是亲切得很,害蒂雅也笑得越发甜蜜,心里盘算着怎么样剥他们的皮,拆他们的骨。 狐狐对决,端看奸狡程度。 马车停定,三皇子先下车,一干人跪了一地,齐喊三皇子万岁。 再来是五皇子下车,一干人原是要拜的,一抬头,愣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万瓦灯泡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颗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的光头。 明显的,四皇子也注意到众人的目光了,狠狠的回头瞪过来一眼。 蒂雅抬头一望:“凤火,今天天气真好呵,看阳光多灿烂……哇,刺眼。” 凤火低头闷笑。 最后到蒂雅下车,蒂雅笑得天真烂漫,只差没有吸个鼻涕。完全是一个十二岁低智能小孩的模样。 城主听说是六皇子的想法让混血儿的法案实行,本来有所忌讳的。但现在一看,竟是个纯纯十二岁的小孩,白痴得紧,马上在心里奸笑。(一你的眼睛被蛤仔肉糊了么?) “哇,城主伯伯,这你城堡比我家皇帝老爸的城堡还要气派呢。” 城主得意地抬头,头还没有抬到完美的45度,蓦地一僵双眼一瞪,脸快速呈现菜色:“六皇子见笑了,微臣的小小居所,怎么及得上陛下的城堡。” 蒂雅单纯地眨巴了下眼睛:“是吗?哦,那我怎么听说你好像比皇帝老爸还要神气呢。整个苏里国,好像只有你们城里还有人把混血儿当奴隶呢,老爸的命令好像没有你的权力大嘛。” 蒂雅说完,拇指伸在唇边吸了吸,一派天真。 早在决定签定和约时,老皇帝已经妥协了,下令全国按照六皇子新起的法律对待混血儿。结果只有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城仍是一意孤,城主的不长进让蒂雅痛心得很呢。 城主的背马上汗湿了,一把年纪,心情经历大起大落,错把豺狼当家狗(雅:老作,你咋都喜欢抵毁偶呢?),吓得他的心脏卟卟地跳个不停,差点没弄个脑栓塞,直接飞升。 “哎呀,城主伯伯你怎么冒这么多汗,冷么?要不要命个弄个火房,让你烤一下下。”刚刚好,凤火擅长烤“排骨”。 “微臣该死!请六皇子责罚。”城主现在不敢当这个皇子是个普通小孩了,他自认比不上蒂雅这般说话句句带刺,而且心机深沉。(一终于看清了么?) “哎呀,爱卿你这什么话,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病重了,想休息了。好的,回去以后我一定跟父皇说清楚,给你弄个好单位,让你好好休息一下。说来你也年事已高,是时候安享晚年了。”清扫马厩的工作好像不错,既不用动脑,还可以煅练筋骨。 “阿理,你一会就把这城里的军队调整一下下,看看需要教导他们什么的。顺便出个文书,公告之类的,看看哪个居民闲着,想进监狱的,就让他们去为难混血儿去好了,我们苏里国啥都不多,就是粮食多,养养他们也不是难事。偶尔和猪一起食饭,也可以清肠胃。呵呵……” “是。”阿理合作地应答。 满头大汗的将领马上兢兢业业地上前带路去。 “嘎。”才见面几句话就将他架空了,城主一脸茫然。 树倒狐狲散,四周的官员富商们全都不一声不哼地跪着,没有人敢帮城主说半句话。仔细一看,那些贴着地面的头颅,一个个头发全都湿湿地沾一起了。 蒂雅挑挑眉:“这天气是满热的,各位就不要跪着了,进去吧,你们不是有准备宴会吗?我们好好吃一顿啊。” 鸡只要一只就够了,这群猴子看来也吓着了,暂时就放他们一马。 蒂雅得意地笑了,神圣的笑容让众人直冒汗。 一抬眸,瞄见三皇兄那双电眼又紧盯着他了,蒂雅缩了缩眼睛马上移向另一边,嘴里喃喃着:时运高看不见,时运高看不见…… 六皇子来的第一天,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像煮开了的八宝粥,绿豆、红豆、扁豆……啥豆都冒出来滚两滚,第一天监狱就爆满,生意兴隆地加了十来个床位,有几个还关进了猪槽了。 第二天,有人闹暴动了,蒂雅一句:销禁!城堡一角也改成临时监狱了。 第三天,有人受不了监狱的养猪法,终于释放了混血儿奴隶,并保证服从国家法规。他们获释了,并且得到定量的抚恤金。 第四天,监狱变得空空闲闲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民间医庐爆满……其中一间是康纳临时建的,是蒂雅授意的。(一顺带一提,五五分帐) 第五天,销禁解除,蒂雅带着凤火大摇大摆的逛夜市去了。 第六天,零零星星的混血儿出现在城里,甚至有人拿出无限森林的猎物出售,物美价廉,被一购而空。 第七天…… “好了,凤火,就今天,我们出发吧。”起了个大早,蒂雅让人给他搞上一套皇子的官服,华华丽丽地带上一行人准备出发去拜访混血儿。 无限森林像个迷宫,走进去一定要准备充足,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哪一天能出来,尽管如此,仍有很多冒险的猎人进去希望能发个横财。 不过今天有凤火带路,蒂雅一行人走了半天,还是干干净净的,除了偶尔遇到一只半只的小魔兽,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一路上,叉烧包乐了。 驼嘴一张,一只向人群扑来的魔兽让它连着毛发一起嚼食了。 它每嚼一个,士兵们的脸就绿一分……那些兽类的惨叫声和咬嚼的声音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哎呀,叉烧包,不要吃了,嚼嚼就好,吃太饱对胃不好。”看看它的主人,多为它着想。 叉烧包点点头,嘴嚼着妖兽却不吞下去,像吃口香糖一样,嚼够了就吐出来,血肉模糊的一团东东让队里发出几声干呕。 士兵们狠狠地瞪着驼背上笑得神圣的皇子,一个比一个哀怨。 走了半天,终于穿出茂密的丛林,眼前豁然开朗。 像仙境一样的小村子,小小的木屋,饮烟袅袅,出色的混血儿成群。 凤火递上一块丝绢:“擦擦吧。” 蒂雅点点头,拿过来擦擦水汪汪的嘴角一感动哎,好多帅哥。 看到军队的到来,混血儿们惊恐地躲藏,有人甚至跌倒了。 “哎,小心脸。”这个还长得不错的说。 凤火翻翻白眼,上前几步拉起倒地的人。 “咦?凤火?!”帅哥讶异地叫起来:“大家看,是凤火!凤火,你没有事么,上一次猎人来的时候,你为了掩护我们逃走,结果被捉走了,大家都以为你已经遇害了。” “嗯,我没有事。”凤火温和地笑着,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手嚷嚷,看来也很高兴。 帅哥的嚷嚷让混血儿们一个接一个出来了,全围着凤火转。 蒂雅撇撇嘴,像被人抢走糖果孩子。 糖果被抢走了怎么办? 把抢糖的人爆打一顿然后抢回来一蒂雅的作法。 所以蒂雅跳下去,穿过人群,拉拉凤火的衣袖:“我要抱抱!” …… 人群静默,凤火卟哧地笑了,摸摸蒂雅的头:“我可抱不起你,我不像阿理这么壮。” “凤火,这是什么人?”帅哥讶异地看着占有性地抱着凤火腰的蒂雅。 凤火在这族里虽然很和气,可是却从不愿意让人轻易近身,除了他的父母,还没有看谁能抱他,像他刚刚那样拉拉手已经是顶点了。 “他们都没有恶意,他们是想来跟长老谈些事情的。” “长老?可是他们是人类。”混血人从不愿意相信人类,因为他们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 蒂雅放开凤火,往人群外一站,左手往腰间一叉,右手一指:“你们在这里待着,不要作什么多余的事情。” 看着蒂雅茶壶般的造型,士兵们全翻翻眼:“知道啦,你还怕我们怎么样。” “你想什么,我们都明白了,得了得了。” 现在没有外人,士失们跟蒂雅相处的态度反而像朋友。 蒂雅满意地点点头,带上阿理和凤火走向帅哥:“带路吧。” 帅哥戒备的看看阿理,没有说话。 蒂雅觉得麻烦,正想说什么,眼角瞄到一张红红的小脸,那眼神不就是…… 蒂雅突然笑了,神圣的光芒映得人们睁不开眼。 坏了……有人使坏了!!认识蒂雅的人全都冒汗,不认识的人全都看痴了。 蒂雅走向红着脸的混血儿小女孩,温柔地捉着她手,双眸发放着十万伏特的电力:“小姐,你的手受伤了,得小心,这么美丽的肌肤留下疤痕可不好。” 施放小小的圣疗术,蚂蚁般大小的血口愈合得一咪咪痕迹也没有留下来。小女孩的脸差点冒出火来,两眼一翻,要晕倒了,正正好倒在蒂雅怀里,一颗芳心沦陷了。 “呜哇……”四周的小MM们都羡慕在低呼。 蒂雅嘴角一勾,抬眼一扫,又倒了一片,所向披靡…… 众男看得嘴角直抽。 “小姐们,可以带我去见你们的长老吗?” 点头…… 众男担心这些小姐们的小脖子经不经得这样的狂点。 帅哥还想说什么,才站出来,马上成了小姐们的脚下亡魂。 蒂雅虔诚一拜:“阿弥陀佛……施主,下次记得不要随便捉凤火的手。”(一这人是魔鬼……) 众士兵远远看着,发出莫明的笑声擦擦额角的汗:“呵呵,以后有六皇子在的地方,我看我们还是优着点,不然哪时候被报复都不知道。” “是啊,得罪了六皇子可不得了。”他们已经看得太多了,求神拜佛也不要让六皇子找上他们。 “哎,玛尔伦,你怎么了?”其中一个士兵扶着腿软的玛尔伦。 “我……我我我我我之之之前前前前好好好好像像像得得得罪罪罪过过他他吧吧吧”一句话结结巴巴的说完。 士兵们沉默了,他们不知道怎么样安慰这个可怜的人。 另一头,蒂雅意气风发地跟在众女身后。发现四道目光由刚刚开始一直紧盯着他,于是回头,一脸纯洁地歪了歪头表示疑问。 凤火眼角抽了抽:“你以前真的是女生?” “是啊……”裂嘴一笑。“如假包换。” “你刚刚,在勾引他们。”阿理指证。 “没错。”再笑。“如你所见。” “你是女生!!!”凤火提醒。 “有什么问题,我大学时,都这样让女教授们不当我的。”多亏了他中性的长相,男女教授都被迷得昏昏晕,不然他整天逃课,再好的成绩也毕不了业。 “……”实在没话说了。 “不用担心,我只是逗逗她们。”真的喜欢就不是这个程度了。 蒂雅掩嘴轻笑,凤火和阿理只觉背部一凉……太阳公公躲进云里,时运高他什么也看不见,时运高他什么也看不见!!! 第二十七章: 协议达成 冷冷清清的山间小道上,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一行五人悠闲地前进。另一群人行色匆匆地奔过地越过他们,飞弛而去。 “哇,看来这次的赏金真的很吸引人。”一行人唯一的女生兴奋地说:“这次弄好了,我就要去找我的好儿子好好地聚聚。” “真不明白你怎么这么喜欢那个小变态。”为首一身黑衣的蒙面人唾弃地说。 “切,他只对你变态,关我什么事。”女生不给他面子,直接吐他糟。 黑人一阵无语。 “哇哈哈,能让你这样的人,我真想看看。”同行其他三人齐笑。 “哼,快点头,不然目标被杀掉了。”黑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哪有这么容易,听说之前去的人都没有成功。” “对啊,那皇子的护卫很厉害,有一个是苏里国第一剑士一理斯德林-高扎尔,另一个是火系魔法的好手呢。” “所以我才同意五人一起出动。”黑人不耐烦地皱眉,他习惯独自行动,可是他并不傻,这次的任务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完成的,而五个人一起行动得到的酬金也不少。 “没问题的,我们五个一起行动,一定能成功。杀掉目标,我们可以休息好一阵子呢。”女生自信满满,举手指向前方:“冲了。” 才冲出两步,便硬生生地停下来,背后的四人依然优哉游哉,慢慢走。 “不急,那猎物会是我们的。” 女生耸耸肩,策马回去跟在后面。喜欢慢就慢呗…… 蒂雅行到长老的屋前,再给众女笑个,迷得他们昏昏沉沉,忘记自己老爸姓什么。 手正按门上,眉头一皱,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头泛起。 “进来吧。”苍老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响起。 没有再深究那突然而起的感觉,蒂雅推门而进。 那个叫长老的其实是位长得还顶和气的老阿嬷,一身街边占卜老妇的装束,坐在帐里阴阴沉沉的营造气氛。 蒂雅走进去,蒙了,坐下来:“我想测测我的爱情。” “好的,测爱情十个银币。”老阿嬷从小矮桌下拿出一只水晶球擦擦。 …… 靠!还真有这么回事呢。 蒂雅整个醒了,对方也好像回过神来。 两个嘿嘿地虚笑一下,一个站起来当作没事发生,另一个悄悄把水晶球放回去,继续一副冥思的表情。 背后两个汗一个。 “小伙子,你为何而来。”文艺的说法。 还装,还真像是这么回事呢,这块老姜。蒂雅翻翻白眼。 蒂雅就是这样的人,人家要作戏,他觉得有趣就陪着做,不喜欢就擢穿他,完全的任性代表,所以他现在不爽,就不陪了:“长老,我想你如果真的有那么点点预知能力也知道我今天的来意,如果你只是耳背,不是耳聋,也应该听过我的事。所以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吧,虽然你这里很暗。” “咯咯咯咯。”老阿嬷仿佛觉得很有意思,开心地笑了。 蒂雅额角飘起几条黑线,怀疑自己是不是近视了,刚刚为什么会认为她和气呢?明明就跟童话里的老巫婆一个模样。 “六皇子殿下,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么?”长老拉拉帽沿,把自己营造得更有气势,一双老眼在帽沿下盯着蒂雅。 作什么,他可是对威吓免疫D…… 蒂雅把那两双发光的眼,当成两颗暗黯的节能灯泡,无视掉。 “问吧,我必定言无不答,答无不误,误无不改,改无不错,随心所欲。” “……什么意思。”老太婆被念得有点头晕,完全没有听懂。 蒂雅正想继续忽悠她,头上响起清脆的击打声,他只能抱头痛呼,看着那狠心的手指在眼前扬了扬,蒂雅扁着嘴不敢再造次。 “长老,他的意思是他尽量回答。”凤火平静地说,忽略某惊讶的目光以及某哀怨的目光。 发现自己失态,长老咳了咳“六皇子殿下,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废话了半天,终于进入主题了,蒂雅感概地叹了口气。(一还不是你废话多) “说实话么?”蒂雅带着深意的微笑看向族长:“好吧,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因为凤火,第二个是因为有利可图。” 真直接,众人黑线。 “难道你不能说你为了正义么?”长老翻白眼。 “哎呀,正义值多少钱。我一向不怎么信奉的,只要不犯着我,我就不管什么正义邪恶的。”反正这个世界上原本就不会有绝对的和平,算来他自己不是满邪恶的么。(一你还有自知之明嘛!) “你们有用于我,我就帮助你们。而且这次的条件对你们也不错,是你们翻身的好机会。” 绝对是双方有利的。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跟你们合作呢?”长老不笨。 可是蒂雅更精,只见他眼珠一转,唇角一勾,那动作配那张脸,看上去还真像个顽童:“因为只有我的条件最好,你不能否认,不是吗?”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无法否认,苏里国的条件是最好的,而长老也决定要跟他们合作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孩就这么自信。 “因为我很聪明。”他计算出来的条约,绝对是现时混血儿最需要的。在这方面他很自信。 “真不知道你这小屁孩的自信哪来的。” “你们给的,哇哈哈,谁不服,站出来,等我让你们心服口服,我的自信就越高。” 才没半天又嚣张起来了,背后两人失笑摇头,长老一脸黑线。 突然收起笑,蒂雅一脸正色:“协议达成?” “好吧,我们一族会效忠苏里国。”长老走到蒂雅身前下跪:“只不过,六皇子,正如你说的,你很聪明,所以我们只效忠于你。如果你不在苏里国,我们随时会解除和约。” “得了,就算我不在了,我也不会让这些蠢事发生。你们就安心吧。”开玩笑,要绑死他么,才不要呢,回去他得马上培养一堆人才来为他卖命才好。 “好吧,那就请皇子在这个小部族里待上两天,照呼不周之处,请原谅。” “好的。”想起再过两天,事情搞好就可以回去了,蒂雅心情甚好。 “皇子,你要不要占卜一下下。”阿嬷又拿出水晶球来。 蒂雅轻轻一笑:“阿理,凤火你们先出去一下下。” 两人同时皱眉,动也不动。 对此,蒂雅感到甚为挫败,这两人现在自主极了,连阿理都学会了不听命令了。可怜的他作为主子还要用另一招。 “我求你们,先出去,我很快出来,只是一会儿一会儿。”再三保证,两人终于磨磨蹭蹭地向门外走去。 “只是一会,不然我们就冲进来。” 关门前,凤火还天才地加了一句,蒂雅无奈地抚额叹气。 “你们关系真好。” 关你啥事,老巫婆,你疾妒么?蒂雅在心里翻白眼,却没有说出来。 “你说占卜,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他还看不出这个老太婆的心机么。 “凤火这孩子唉,跟谁都不会付出真心。看了他十多年,一直那个样。”老太婆喝了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茶,莫明其妙地来了一句。 “一直是那个样?”蒂雅轻皱眉,注意到其中一丝不妥,这话里有蹊跷。 长老掀了掀低垂的眼皮,仿佛要把蒂雅看清楚:“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得让人心寒。” “所以我尽量让人觉得我不聪明啊,你说我多善良。”只在需要的时候出来给人背后一刀就好了。 “……”老人沉默了。活到这么老还未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哎,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请你解释一下下。” “凤火这孩子,一出生就是这个样子。” 哦,这没什么……慢着!!! “你的意思是,他的外表,一出生就这样?”不可能吧。 “对啊。”长老点点头。 “你们这里还有人能一下子生出个十几岁的人吗?真怪异,那肚子要多大才是。”河马么? 老人翻翻白眼:“当然不可能。” “那难道凤火是从石头里爆出来的?”怎么,这出要演西游记么,再怎么看凤火也不像猴子。 “蛋。” “啥?你饿了么?那我先走了。”是饿了,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 “凤火是从蛋里出来的。” “今天天气真好。”是幻听,绝对不是他听到的那样。 “还有星星和月亮呢。”老阿嬷接话。 ……棋逢敌手……这也是个老不修。 蒂雅翻了记白眼:“好了好了,我不装傻了,你的意思是凤火不是普通人?” “没错,十多年前,不知道从哪来的蛋,我们正准备拿来裹腹,结果却出来了个人,我们都哭了。”阿嬷抬起眼,回忆当年,眼睛不禁红了:“那年,我们都在闹肌荒,以为有东西吃了,结果出来个东西跟我们争食物,你不明白那种锥心的痛。” ……凤火差点成煎蛋了…… 消化着长老的话,蒂雅觉得脑子乱洪洪的,像芙蓉煎蛋般,都混一起煎熬了。 “就这样。”话题到此为止,老阿嬷再喝口茶。 “嗯。”好,到此为止,再下去也不需要再说了,心里明白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点到即止。(一其实偶也不大理解,大大们理解否。) “你的占卜结果怎么样。”从刚才开始就看到她的手一直往水晶球擦,别告诉他这是在清洁卫生啊。 “不怎么样,看来你有血光之灾。”老阿嬷的眼睛突然变得迷蒙,仿佛透过水晶看到另一个神秘的世界,连声音也变得飘渺:“你要小心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 “我看到血和泪。”眼睛恢复原来的光彩:“我只看到这些,再来就没有了。” “谁会哭么?”蒂雅皱眉,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回想起这一路以来,每次静下来以后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蒂雅不得不相信长老的话。 “我知道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你们需要什么就来找我。”话说完,蒂雅人也走到门外去。 阳光下,凤火不耐烦地皱着眉,阿理站在门边。 “我要进去。”烦燥的语调。 “再等一会。”平静的语调。 蒂雅嘴角微勾,笑得灿烂:“在讨论什么呢?” “等了你很久。”凤火还是那样急急的。 “这不就出来了。对了,你们最近都不要单独行动,知道吗?”刚才的占卜让他很在意。 只词片语间,所包含的可能性让蒂雅心惊,能让她哭的,是多少严重的事情。他希望血是他的,泪是别人的……他很自私,宁愿受皮肉苦也不要受心伤,那是无法比拟的。 第二十八章: 第一次看到精灵 清晨的阳光妩媚地照抚大地,依山傍水、红花绿叶的城堡在这样的早晨倍显朝气,小鸟歌唱着美好的早晨,顺便成双成对的谈谈情,说说爱。 突兀的碰一声巨响,几只受惊的小鸟飞起,吱吱喳喳地骂着哪个混蛋打扰人家人拍拖踏青。 而那个混蛋现在正在房间里来回走着,一旁倒地的书柜就是刚刚的帮凶。前一刻晋升成为众小鸟心中的混蛋的卡勒多城主仿佛还嫌不够,突然发疯般踏踩着地上的书册,双手不受控制的直拔头顶上所剩无几的头发。 卡勒多郁闷得很,他自问深窨为官之道,几十年来作奸犯科,杀人放火也没有让上面捉着辫子,这次却因为“小小”的一件事,竟然就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弄得无法翻身,眼看着辛辛苦苦几十年打下来的基业就要化为乌有,他不甘心唉。 记得有一出电影这么说过:前面是未路,希望在转角。 卡勒多现在就有着深深的感触,正在他恨不得悬梁自尽之际,一阵敲门声解救了他。 管家送上来一封信,没有著名,打开了一看,不得了了。 卡勒多原本干燥发皱的脸一瞬间容光焕发。 “去,把五皇子请来。” 看着管家离开,卡勒多再也控制不住发出狂乱的笑声,念出奸角的经典台词:“哇哈哈,天助我也,六皇子去死吧。” 恐怖的笑声让刚刚落定枝头的小鸟又再次受到惊吓,吱吱喳喳地飞起来……这傻瓜原来是疯子。 小鸟们都记住了这城堡里有个疯子,从那以后人们发现城堡里的树都养不活了,因为小鸟都不愿意来了。(一这是后话,而且无关主题,就此打住。) 整装待发的一行人已经聚集在部落的出口处,为首的是意气风发的蒂雅,骑白色峰驼的获得“白驼王子”的称号,虽然蒂雅不咋愿意接受,可也没有反对。在他心里认为,小部族的一个称呼也仅限于小部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你可知道丑事传千里么?) 在部族里过了两天,该开的会议也开过了,该见的人也见过了,这个长老,把整个无限森林的分支的部族都召回来,弄了个大型的合作仪式,算是把一切定下来。 临走的那天,天昏地暗,凄惨的哭声弥漫着整个部落。 “不要走!”一女手揪胸前衣服,泪眼朦胧的向前奔出几步,再戏剧性地跌倒。 “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另一个向后一仰,昏倒在地。 “你走了。要我怎么活……”哭叫着,一把小刀就要往颈上抹。 …… 这样的情况,不敢说绝后,但真的空前了。 众男恨恨地瞪着凶手,凶手正骑在叉烧包背上,一脸茫然。 茫然个鬼!就他最精了,连残局也不想收拾,没门! 阿理抚额,一手提起蒂雅,放在地上:“过去,处理掉!” 蒂雅撇撇嘴,嘴里嘀咕两声,一转头又是笑容灿烂。 “小姐们。” 众女忘记了哭,痴痴迷迷地沉沦在某人神圣的笑容中。 “你们别哭,你们哭,我会心痛的。” 眼睛一睁,众女掏出手绢,一阵狂擦。 男人们眼角狂抽,开始怀疑她们会不会把脸皮擦掉。 “小姐们,我是皇子,我的婚姻是不能自主的。为了你们的幸福,为了整个部族的幸福,为了我的幸福,请你们振作,我知道小姐们都是很坚强的。”一脸深情地念完一段。 小姐们满脸幸福的晕呼呼。 “我心里永远有你们的存在。”最后一击。 集体晕倒……无一幸免…… 呼一松一口气,蒂雅施施然地骑上叉烧包,潇洒地勒驼转身“好了,出发。” ……妈的,这个男性的公敌! 一众男心声。 协议已经达成,虽然被那长老将了一军,加了一条但书一此协议在蒂雅离开苏里国以后,可以随时取消。 但是总结来说还算成功,至少没有开天窗呢。 随行来的军队有一半要留下来,以后负责无限森林的治安,简单来说就是巡警,弄了个派出所给他们,玛尔沦被指派为所长了。 蒂雅告诉自己,这绝对没有一丝私心,只是他认为这样可以让玛尔沦改改冲动的个性,对他将来有益,当个两三年,就可以升职了。 至于真的米有私心么?这个你们知道吗?大大们心里有数。 一路上又轻易地解决了一批守在无限森林入口处的刺客,蒂雅不觉开始细细思索着长老的预言。 他知道这车队里,除了三个人的血会使他流泪以外也没有别的了,更知道除了自己的血能使那三个人流泪以外也没有别的了。可是这三个人的强悍是众所周知的,哪有这么容易受伤,会受伤的大概只有自己吧? 不确定的答案,不确定的结果,让蒂雅烦燥地抿着唇,开始诅咒长老,诅咒那老妖怪功力不足却硬是要耍帅,害得他现在想也不是,不想更不是,进退两难啊。 叉烧包突然停下来,不愿意走了,蒂雅好奇地停止胡思乱想,顺着叉烧包的目光看去,那边是一堆摆摊的,原本全是些阿嬷和老头的,现在里面竟然夹了个全身仿佛莹着白光的帅哥,就是他吸引了叉烧包的视线,现在又添一个蒂雅。 看着一人一兽就这么副色样,一行人无奈地抹了把脸,实在不想承认他们是自己的主子。 凤火失笑:“那是精灵,看那个样子,应该是水系的精灵。” “咦,精灵哦!精灵不是大多无欲无求,不喜欢跟人类接触的么?”所以就算他搞了改格也没有见过半个精灵和天使,当然魔族也在其中,害他失望了很久。 “不是这样的,像精灵、天使、魔族都属于高灵力的,他们有天生的变型术,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与人类相似,其实你身边可能随时有精灵,天使和魔族的存在,只是你不会知道。” “嘎……还有这个?!”人算不如天算,蒂雅万万没有想到精灵等会变人型,那还看啥,他们不现身就不用看了:“那你为什么不变成人类的样子?” “混血儿没有天生的变型术,要变就得经过修练。” “咦,那你会不会变?”看了看那把红发还有那双红眸偏向精灵的美丽容貌,蒂雅对凤火变样很感兴趣。 “不会。”凤火怎么会不知道蒂雅在想什么,宠溺地拍拍他的头。 “咦!!!” “原本我们学会变型术的就少之又少,而我是怎么也学不会的其中一个。”凤火不大在意地说:“而且除了火系魔法,我也修练不了其他魔法。” “……哦。”蒂雅没有再说什么,他心时明白,这可能是因为他不一般的身世的关系。只是既然凤火不知道,他也不想提,他不愿意看到凤火为这些事烦恼。“我们过去看看吧,难得看到个愿意露出真面目的精灵。我们过去凑凑热闹呃。” 没等其他人反应,蒂雅已经几个跳步走上去,叉烧包尾随其后。 有这样的主子也只能概叹了…… 让余下的士兵留在原地待候,阿理和凤火紧跟上去,一群人涌上去,怕是会把人吓傻吧。 注意到有人接近,水系精灵抬起脸来,平静地望向三人:“随便看。” “……”哇,比阿理还平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面瘫??“你在卖些什么。” “魔力晶石。”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 虽然这精灵长得帅,可是那张脸比娃娃还要僵硬,蒂雅直直地看着精灵好半天:“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精灵平静地抬起水色的蓝眸轻瞄了蒂雅一眼,点点头:“请问。” 还真有礼貌……“我只是好奇,没有恶意,我想问问精灵都像你们这样,呃……情绪波动极微么?” 微得像具真正的SD娃娃。 “……我们只是比较内敛。”没有表情,平静的语音。 很好…… 蒂雅翻翻白眼,悄悄地向凤火招招手。凤火疑惑地低头,蒂雅凑到了耳边,阴声细气地说:“还好你不像他那般无趣,不然整天对着你和阿理的冷脸就真的要我的命了。” 凤火听罢挑挑眉,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很高兴。阿理的听力可真不一般,竟然能听清蒂雅的话,挑挑眉,一个爆栗落在蒂雅的头顶上,痛得他直裂嘴吸气。 “我知道啦,阿理热情如火,这得了!”靠,痛死了。 凤火仿佛更乐了,笑得更开心了。 真是没良心,蒂雅一边翻白眼一边嘟嘴。 蒂雅转头,正好看到精灵眸中闪过的一抹不满,虽然淡淡的,可是蒂雅并不认为一个感情“内敛”的精灵这一抹不满会是没什么大不了。 看来他的表现对精灵来说不是只有一点的无礼了。 蒂雅吐吐舌:“对不起,我这人就是这样粗心,如果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请你海函啊。” 精灵仿佛有点讶异对方会向他道歉,最后也没有表现什么,只是点点头。 “我是蒂雅,未请教。” “海拿。”精灵点点头。 “你在卖的有适合我们用的吗?推介一下。”看了眼他的商品,蒂雅想碰却不大敢:“那个,能碰碰?” 又一丝讶异闪过海拿的蓝眸。 “我能碰碰?”蒂雅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可不敢随便碰这些东西,因为精灵好像很讲究这些礼貌。 果然海拿眸中闪过一丝赞同:“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案,蒂雅伸出手指碰碰仿佛有着水光流动的晶石:“凉凉的。” “这些精石有魔法能量。” 蒂雅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精石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海拿从刚才开始一直注视着蒂雅,专注的目光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情感“内敛”的精灵。 “凤火,你是用魔法的,帮你选一个好吗?”蒂雅细细地看着这些漂亮的石头。 “我用火系魔法的。”凤火摇摇头。 海拿低头拎起一只戒指递给蒂雅:“这个适合他。” “咦?”蒂雅直觉接过来,一看,是一只造型精致的戒指。“好漂亮,多少钱?” “如果我说无价呢?” 还好海拿平静的脸容没有看到任何一丝捉弄或报复,不然蒂雅一定会罩头一拳过去……X的,摆出来卖又说无价,不是耍人么。 “那你说我怎么才能得到这个戒指?”这只戒指真的很适合那双白皙修长的手。 “……能让我看看你的手镯?” “这个?”蒂雅举起手上的红宝石手镯。 海拿轻轻捉住蒂雅的手,细细地看着。 腕上冰凉的触感让蒂雅抖了抖,这精灵的体温真低,他还以为被一块冰碰到。海拿葱白的指尖碰触着绛红的宝石,仿佛很感兴趣。 蒂雅细细打量着近在眼前的脸,这个男人真的很水,不只头发,眉毛,眼睛,甚至连睫毛都是水蓝色的,脸容和气质都十分高贵,让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评比一番以后,蒂雅点点头下了最后结论:还是凤火好! 在蒂雅把别人由头到眉扫描一翻,再注上分数时,海拿也看完了,放开了蒂雅的手。 “这是一个封印,很强的执念。” 想不到他能看出来,蒂雅惊讶地瞪大双眸:“咦!那你能解开?” “这需要你最亲直系亲属的生命之血。”蓝色的眸子平静地说。 “生命之血?他不是这么说哦,他说是心血。”回想起那天再遇蛇师时他说的话,怎么就不一样。 “心血?谁说的?我想他的意思就是让你杀死那人取他的血,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刺穿心脏。”平静地说着,没有一丝迟疑,仿佛在说今天杀鸡,问你想吃豉油鸡还是白斩鸡。 蒂雅实在不知道该把精灵定位在沌洁还是邪恶一边好,这么平静地说残忍的事情。 “其实结果都是一样,不一定要心脏的血,要解这个封印,就必须如下这封印的人一样,附上生命。”让生命流失的最后一滴血,就是生命之血。 “……好了,我知道了。”亲人的生命之血?不就正正好有适合的人选么?只是…… 蒂雅微敛着眼,遮着那抹厌恶。他不喜欢血,已经很久没有做的事,已经告诉过自己不能再接触的事,现在要做实在是有点为难呢 “不去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拉开照牌笑容,蒂雅取过戒指:“这是我的了?” 海拿点点头,他已经确定自己要确定的事,也就把这戒指给他了。 蒂雅取过戒指,开心地捉过凤火的手,把戒指戴上去,刚刚好,这戒指就像是度身定做的。戴在那双手上,煞是好看。 蒂雅开心地拿着那手翻翻看看,总觉得看不腻。 “这晶石对我没有用,我不用水系魔法。”凤火无奈地叹气。 “没关系,好看就好了,我看这戒指戴在你手上很好。”美极了。 看着蒂雅欣赏的目光,凤火低垂着眸,笑了:“谢谢。” 一声谢谢把蒂雅哄得心花怒放,一转过来:“海拿,真谢谢你了。这戒指我取走了。你还有其他适合我们的么?我想买,我会付钱。或许代价?” 海拿取了一条项链递过去,造型很女性化,不知道什么素材的金属项连,坠子是一颗圆圆的珍珠,看上去高雅极了:“这个适合你。” “哇,好漂亮,多少钱。”蒂雅爱不惜手地看着手里的项链。 这次海拿也没有说价钱,只是看了蒂雅半天:“不用钱,送你。” “哇,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做生意会亏本的么?”蒂雅受不了地拍拍额,取出钱包,取出两杖来金币塞进兜里,把剩下整袋塞进海拿手里。 海拿第一次出现平静以外的表情,他愣了。 “我知道这两件东西不只这个价钱,可是你不是没有向我拿钱么?所以你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那些金币拿去吧,不要再这样做生意,不然你会发现饿的时候很难平静内敛了。” 蒂雅很欣赏海拿的,海拿送两件看上去很贵的宝石首饰时竟然连眼也不眨一下,所以一向没有什么同情心的他也不愿意让海拿亏本得厉害。 “殿下,我们今天还要回去处理城里的事。”阿理不得不提醒一下蒂雅,让他记起还有正事要做的。 “对哦。”蒂雅看了看手里的项链,想戴起来,却怎么也扣不上。 阿理失笑,取过项链,要为蒂雅戴上。项链在阿理的大掌里显得更细小,可阿理的手指却出奇地灵活,顺利地把项链带上。 享受着阿理的宠溺,蒂雅幸福地轻笑。 “走吧。”阿理牵过还眼巴巴盯着海拿的叉烧包,让蒂雅骑上。 “海拿,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下次再见。”挥挥手,蒂雅骑着叉烧包远去。 海拿站起来目送三人远去“你遇到个好主人呢。” 一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音量也只有他自己听到。 一个小混混逛过:“咦,好特别的饰物,这是我的了。” 小混混一只手想抢过看上去价值不菲的饰物,只是他好像没有机会碰到了,因为他已经全身包在一块冰里面,看上去不这么容易溶解。 “没有人教你不要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吗?”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的声音。 四周的人看到这一幕惊恐走避,海拿平静地收起自己的商品,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来都不存在。只留下那块人冰告诉别人刚刚确实出事了。 走远的三人混然不知这阵骚动,正急急地往城堡而去,想尽快处理完事情就回首都去。 天上一只老得掉毛的天使喝了口凉开水,剔剔牙:“老海,你看到了吧,很有意思是吧。” “他应该可以改变圣陆。”平静的语气不变,赫然就是刚刚在摆卖的海拿。 “就是,所以才来知会一下下你,他也应该就快觉醒了,你们就关照关照。”这次是难得的转机啊,圣陆能不能长存就看这回了。 “我会跟他们说去,没有事我先走了。”冷冷的话落下海拿化成一抹水消失在空中。 “啧,还是这么冷,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你。”再喝口凉开水,再剔剔牙,老天使也消失在半空中,几支羽毛飘落地上,人们抬头张望。 “咦,鸽子呢?” “哇,快拿弓箭来,我们今天红烧鸽子。” “哪?在哪?” 地上一片混乱…… 第二十九章:三皇子的宣言 月黑风高…… 一道黑影敏捷地爬上墙头,几个轻跃,倒挂在窗前,偷偷观看着里面的情况。 他要确认里面的人是不是他要找的。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光头的年轻人兴奋地问。 “四皇子殿下,别急,现在还不行。” “卡勒多,你什么意思,皇兄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较老的声音安抚暴跳起来的四皇子:“你知道的,我比你更希望那六皇子去死,可是最近他们三个总一起行动,下不了手啊。” 原本确定了里面的不是目标,黑影准备继续移动,可是听到他们的话就停下来,细细的听着。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看他们这样是要到走那一天都不会分开,那你说要等他回去么?卡勒多城主,别忘了,这样代表你也该去当你的清洁工人了。”五皇子忿忿地挖苦着,看到那张老脸气得扭曲,心里总算舒坦了一点点。 “我们不是没有试过,你都知道那两个待卫在一起有多厉害了。”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混血儿也这么强,他和理斯德林在一起,一魔一武,防得滴水不漏,大皇子派来的人都差不多被灭掉了。 “那也不是办法,万万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五皇子恨恨地想搅搅头发,那是他以前的习惯,可现在却只摸到光滑的头皮,怒火飙升ING…… 一直静静偷听的黑影一动,嗖地落在两人正中。 吓愣了的两人正待狂吼“有刺客”,两把闪着寒芒的已经匕首以比音速更快速度祭出来,分别格在一老一少的颈上,吓得他们大气也不敢透得太剧烈,免得颈上开了个口子可不好玩了。 “嘿,别怕,我听到有趣的事了,能跟我细细地说说么?说不定我们可以合作呢。” 听到这话,两对原本充满惊慌的眸子迸射出希望的光芒。 机会来了…… 今天的天空很黑,一点光也没有,月娘肯定是去SHOPPING了,忘记了上班的时间,祈祷太阳公公的卡不是VISA卡。(一偶想众有禽兽的女生都知道,禽兽能透支的卡有多吸引人吧。) 刚刚又解决掉一群搞应境来演出“月黑风高杀虫夜”的蟑螂们,喧闹的六皇子临时宫殿又沉寂下来。 蒂雅趴在窗前,听着窗外的虫鸣蛙叫,愣愣的双眼穿过黑夜,并没有聚焦在任何一样物件上一他在发呆。 臂上一痒,手一举一拍,然后抓抓痒痒的地方,一气呵成。肇事蚊子牺牲了,尸体被抓得血肉模糊。 凤火摇摇头,取出一块干净的布巾捉起那无意识地抓动着的手,细细地擦着:“你要注意一下个人卫生。” “怕什么,反正有你们在。”他们不会放任他这主子长虫吧。 以为他不会回答,因为他在发呆,可是他回答了,而且答案一贯的无赖。听罢,凤火不禁失笑,一手挫上那柔软的发顶:“这世上就你最懒了。” “每人都有缺点不是很好吗?那人与人之间才可以互补嘛。如果每个人都完美,那样太可怕了呢?”所有人都完美!哎呀不想了,很恶心…… “你就一直在想这些吗?”凤火实在不能理解这颗小小的脑袋为什么总喜欢想些复杂而且不着边际的问题。 “凤火,你觉得闷吗?”好郁闷,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心神不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是不是预知了什么呢,这是提示些什么呢? “你又想做什么?”凤火误以为这个小祖宗又想找些新鲜的事玩玩了。 “没……”叹了口气,蒂雅觉得这个话题没有必要再继续,因为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 “怎么叹气了,是身体不舒服吗?”一直定定地站在身后当门神的阿理突然插话,而且每次都选重点,如果他活在二十一世纪,可以到高中去猜考题出售,必定赚翻了。 凤火一脸了悟,伸手抚上蒂雅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现在健康的可以打死老虎。”如果那只老虎病了的话。心里加了一句但书,蒂雅喜欢那种冰凉的触感,享受地往凤火的手挨了挨。 凤火宠溺地任由蒂雅捉着自己的手往脸上蹭。 “唉,真想快点把事情搞好,回首都去呢。”他开始想念黑街的艾娜和总被他整得哇哇叫的乌鸦了。 “很快了,再过两天,军队那里就调整好了。”阿理说着,暗暗下决心加快速度把事情做好,虽然已经够快了。 “太急进能做好事情吗?” 清冷优雅的声音自门外骤然响起,音波打进蒂雅耳里,打得他透心凉,直叫苦。 这个三皇子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自从他从无限森林回来以后,每天跟前跟后,用诡异的眼神盯着他,害他的小心肝直乱跳,血糖飙升,再这样下去,蒂雅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在20岁时就罗患高血压,英年早誓。 现在竟然连晚上出要来盯他么?那他肯定自己很快就会死亡,死因是精神紧张引发各类神性疾病,最后还够不上英年早誓,直接来个夭折。 “三皇兄,月黑风高,蟑螂横行,你应该在房间里好好安息,怎么往蟑螂特多的皇弟这里来了。”小心蟑螂们顺手把你宰了。 “六皇弟,皇兄只是来关心一下你,怎么说你都是我的皇弟。”巴蒂尔的心情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了,总希望能看看他,能跟他说说话,只要这样就满足了。 翻了记白眼,蒂雅翻过身去不理他,继续磨蹭着颊上的手。 看着蒂雅对凤火亲溺的动作,巴蒂尔眸中寒芒一现,狠狠地瞪上凤火。 对方早从他进来的时候已经狠狠地瞪着他了,两道目光自空中交会,吱的一声,电光咋现,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在空中飞散。 阿理低着头不说话,德拉是不敢吭声。 现场一片死寂。 “皇弟,与侍卫如此亲溺不怕遭人非议吗?” 修长的手顿了顿,没等蒂雅表态就想抽回来,可是蒂雅却不让,攥着凤火的手不放。抬头给巴蒂尔一记甜蜜蜜的笑,然后像无尾熊一样挂在凤火身上:“皇兄,这传言不是一直说我贪恋凤火的美色才搞出这么多的事情吗?这非议也不是今天的事,你现在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凤火一愣,噗哧地笑了,双手环上小无尾熊,向巴蒂雅投过去挑衅的一眼。 巴蒂尔双眼一瞪,心头烧起一记无名火:“你是皇子,你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哦呵,好重的语气,蒂雅挑挑眉,摊摊手:“很快就不是了。” 反正他并没有意思要一辈子皇子。 “你不要任性。” “我是很任性的。”这是公认的不是么?在原来的世界是这样,在这里亦然。 “你就是要一直这样,像刺猬一样,一身刺地跟我说话吗?一定要每一句话都顶着我吗?就不能好好地跟我聊聊天?”巴蒂尔受不了他那种与陌生人说话的语气。 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么句话,蒂雅愣了愣。叹了口气:“……你想要的,我无法给你。” “你能,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这样,一直这样当兄弟也好,当朋友也好,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我的要求只是这样。”这句话是用吼的,巴蒂尔吼完竟然粗粗地喘着气。 可见他还是太养尊处优了,肺活量不足。蒂雅不着边际地想着,没有去正视某人的吼叫……驼鸟他是驼鸟…… 几双眼睛全瞪着他,仿佛看到ET。(众,他们那里有ET么?雾一:今天天气真好……) 看到蒂雅一声不哼地神游天外,巴蒂尔皱眉:“你说话啊。” 蒂雅叹了一口气,驼鸟的头被人硬生生地从沙子里拉出来,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如果你告诉我。”半句话,意义不明。 “?”巴蒂尔不明地皱眉。 “你现在说,你是一个女的。或许我比较容易接受。”而且马上相信他。 四个人眼角同时抽蓄着,这个人的脑袋里装了什么? 巴蒂尔脸色一沉,唇抿得紧紧的:“你就不能认认直直地回答我的问题?” “我很认真,是你说的话让我想发笑。” “你不相信我?”眉头越皱越紧,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好笑之处。 “你相信自己?”为什么不先问问自己的心,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蒂雅嘲弄地勾唇。 “……”原本以为自己会肯定地回答,然而没有,巴蒂尔沉默了。抚心自问,那些话他真的能做到吗? “兄弟?朋友?真的只是这样,那你为什么每天盯着我看,那你为什么要夜里跑来这里质问我呢?”这就是兄弟么?这就是只是朋友吗?别说他了,连皇兄自己也说服不自己了。 巴蒂尔彻底沉默了,他无法反驳蒂雅的话。因为他是在骗自己,骗自己只要当兄弟或朋友就好,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的心无法满足,这不是他要的,他不只要这些。 灯火被晚风吹得忽明忽暗,巴蒂尔脸上也忽明忽暗,不知道是因为火光还是因为他本人的原因。 “我不会放弃的,我明天再来。还有,你的行为必须收敛一下。”话刚刚落,优雅的皇子几个大步上前。 德拉瞪大眼睛抽了口凉气,看着三皇子殿下一点也不优雅地一掌过去,把凤火的手拍开:“主子不明事理,你这个当奴才的应该长记性。” 哼了一声,没有了风度的三皇子以光速迈着大步离开了,仿佛身后有鬼追。 这是做什么?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拉登出来散步了?布殊加入反战份子的游行队伍了?比尔进军饮食界了?美国陆沉了?叉烧包决定吃素了?阿理在跳大腿舞?凤火在捣鼻屎?这个世界怎么了? “喂,刚刚那个是不是披着巴蒂尔皮的外星人?” “什么?”外星人是什么东东?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蒂雅。 “没,你们当我疯了吧。”疯了,全部人疯了。唉……三皇子殿下,你就不能大发慈悲吗?硬是要折磨我么?蒂雅沉重地叹了口气:“凤火,手拿过来。” 凤火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下,终是把手递了过来。 垂眸一看,果然,红了一片,皇兄下手真的不轻呢,争风吃醋的人不分男女,都会变得这么狠心。 “我真是个坏人呢。” “嗯?”不解他为什么说这么一句,凤火疑惑地抬头。 “不然……怎么会把身边的人都伤着了呢?”皇兄是内伤,凤火是外伤……唉…… “你没有错。”错的人从来都只是他们这些被吸引的人。 “咦!”蒂雅讶异抬头看向突然发话的阿理。 “你继续做自己就对了,其它的你不要操心。”阿理安慰地摸摸蒂雅的发顶。 感受着头上厚实大掌的温度,蒂雅感觉到自己的烦恼仿佛一点点地随着抚摸尽消,眼睛不觉直盯那成熟俊帅的脸,有些痴迷地想:如果自己现在是女孩子,应该早就把这个男人拐进教堂了吧。 阿理就像一处港口,没有狂风巨浪,让如船只般漂泊的心得以安定。蒂雅正属后者……可是现在……唉,不想了。 “谢谢你。”真诚的致谢,蒂雅不能否认,阿理是他心灵的圣疗术。 阿理笑笑,收回手,然后继续一脸平静地当他的门神。 前一刻的温柔仿佛不曾存在般,感觉比他的穿越还要飘渺虚幻。蒂雅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看透这个人的心…… 沉思着,蒂雅把手放在凤火红肿的手腕处,白光浮现,一瞬间红肿尽消,那只手腕恢复白皙温润。 皮肤真好……蒂雅感叹。 “凤……” “嗯?”凤火拉下袖子的动作因蒂雅的叫声顿了下,疑惑地抬头。 蒂雅平举双手伸向凤火:“抱抱蹭蹭!” “……” 阿理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翻了记白眼,背过身去。凤火笑了,笑得很快意,差点没把眼泪飙出来,一把掐着蒂雅的脸,扯了一下:“你真的太可爱了。” “泡泡灿灿”(一抱抱蹭蹭)口齿不清,蒂雅仍不放弃。 凤火摇摇头,松开已经微红的脸颊,轻柔地把瘦小的躯体纳进怀只,紧紧地搂着:“放心吧,他再来就交给我应付,嗯?不要烦恼。” 感觉到怀中的躯体一僵,凤火叹了口气,把他的头往怀里按了按,感觉到透过薄薄布料传来的湿意,他没有言语,只是耐心地,一下一下地抚着那纤细瘦削的背。 蒂雅知道自己哭了,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再伤心也不在别人面前哭。除了那些极个别的,极少数的,在他心里占有重要位置的人。以前是耐德,现在是他们,都是能与他分享情感的人。所以他就稍稍软弱一下子吧。 皇兄……放了我吧…… 无奈的叹息自凤火怀中溢出,细细的,轻轻的,在夜风中埋没。 凤火眼神一沉,眼无意一抬,看到那紧攥的拳头,眉挑了挑,看来某人也不爽着呢。 没有作声,灯火燃尽熄灭,室内一片沉寂的黑暗。 第三十章:挡刀 城堡偏避的一角,一座原本已经丢空了数年的高塔近几日开始有人气了,不停地有人出入着。悄悄的阴谋在滋生着,渐渐地开始发芽,策划者开始等待摘取香甜的果实。 塔内是密封的,一个窗户也没有,这原先就是用来折磨战俘和奴隶的地方。墙上仍挂着一些生锈的刑具。 空旷的室内除了这些刑具就只有摆在中央的桌子,现在桌子上坐了两组人,一组是由光头皇子和老城主组成的,另一组是由五个莫明其妙地出现的全身用黑布裹得紧紧的杀手组成的。照规矩,这些情况都是对面而坐的,所以他们也没有打破传统,两组人各占桌子的一边。 “我们只想要赏金,而你们要的是六皇子的命,我相信我们能够合作愉快的。”为首的黑有人沉静地说。 “你们凭什么让我们相信。”卡勒多阻止欲发话的四皇子,发挥多年来的老狐狸功,想探清对方的真伪。 哼,班门弄斧,跟某人的阴险比起来,他连提鞋都不及。 为首的黑衣人心里想着,双眸轻蔑地低睨着一老一少两白痴:“你可以选择不合作,我现在就把你们送到地狱去度假。” “……”脸被削了,命也险险悬于一线,他们虽白痴,可仍知道现在的情况终究轮不到他们说不了。 “我看你们也苦恼着要怎么解决六皇子,那么我们就两个计划一起实行怎么样,我们杀主皇子之余也帮你们进行计划,计中计,不后他不死。”黑布后的唇角勾起来,他……志在必得。 “……你们真的愿意帮忙?”一老一少双眼再次骈出喜悦的光芒。 “帮忙?不……我们只是想要赏金。”这叫各取其所。 细细想想现况,卡勒多也明白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而这边探子回报,六皇子有意在这两天内就回首都,计划必须实行。 卡勒多老脸一正,一脸凝重,皱纹一瞬间加深几倍,让人为塔里萦绕的蚊子担心……一不小心会被皱纹夹死。 “我明白了,我们合作吧,计划一定要尽快实行。” “我们随时可以。”虽然有些BS这个老不死,可是为了巨额赏金,五个杀手决定稍稍的忍耐一下子,配合配合。 “那好,就今天晚上吧,我们也早准备好了,只恨计划一直没有成功。”四皇子好不容易捉到一个出场的机会,猛地跳起来,摆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热血姿势,气势汹汹地吼着,只差没在背后飙出一红日与巨浪来。 众黑线……他兴奋个屁啊。 “得了,晚上再说。”不想再跟白痴待在同一个空间,怕连空气也会传染他白痴,五名杀手扔下来句话就嗖嗖秘声,全部不知道跳哪去了。 “嘿嘿,这次计划一定会成功了,我的好皇弟,我等着你尸骨无存。”怪笑在塔内盘旋。 卡勒多抹了抹汗,弓着腰悄悄离开,实在受不了这个歇斯底里的白痴小皇子了。 这个时候,烈日当空,某雅正骑着叉烧包,顶着烈日处理最后的事务,亢奋的心情没有因为暴晒而降低,他心里知道这些都值得的,照这样发展,最迟后天就可以回首都了。 美中不足的是,名为三皇子的背后灵依然寸步不离地跟于身后,不远不近,三步之遥,不时还搭上两句话,凤火不让蒂雅出声,自个儿听一句顶一句,两人间火药味重得连马儿都受不了,直打喷嗤。 蒂雅心中那个叫煎敖。 由早上一直跟到日落西山,蒂雅保持着微笑的脸都有点发僵了,看到渐渐暗下来的心情慢慢高胀起来。 等咸蛋王般的太阳落下,蒂雅马上一个潇洒的勒驼转身,脸上尽是愉快的笑,对巴蒂尔点点头:“皇兄,时候不早了,皇弟我得回殿中休憩,皇兄请回吧。” 上帝!让他快点滚吧快点滚吧。 上帝休的一定是年假,所以最近才一直没有回应他这可怜信徒的愿望,现在亦如此。 只见巴蒂尔优雅一笑,眉毛也没有动一根:“好皇弟,皇兄知道你辛苦,准备陪同你一起吃个晚饭,再好好聊一会天,好让你舒松一下心情呢。” 巴蒂尔紧尊自己的承诺,不会放过蒂雅,真的紧咬不放。 ……和你在一起我只会神经更绷紧……蒂雅哀叹。 “三皇子殿下,我家主子现在累得紧,不便会客,请我改日再约吧。”最好永远不要再约。凤火笑吟吟地回了一句,笑意不达眼底。 “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奴才说话,是不是没有教导好,要不让我来教导教导。”巴蒂尔怒极反笑,名为理智的神经已经绷断。 蒂雅心里一惊,他不蠢,不会听不出巴蒂尔的认真。他知道如果现在不顺着三皇兄,凤火可有苦受了。 实在无奈得紧,蒂雅不明白巴蒂尔什么时候也懂得运用这些小人行径,明明这是他自己的专利啊。(一古人们有时候也会说出真理,不就是近墨者黑么!) “凤火,不要说了。”蒂雅阻止凤火再为他出头,无奈地吸了口气,保持微笑转向巴蒂尔,虽然他现在比较想一掌打在那张美美的脸上。“皇兄,那就请你委屈一下下,到皇弟兄寒舍来聚聚了。” 一句话下来,连蒂雅自己都佩服自己了,竟然还能用甜甜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巴蒂尔嘴角一勾,他又怎会看不对蒂雅的口是心非呢,心中一热,他伸出手来想摸摸这个蒂雅柔软的发顶。 蒂雅一僵,直觉地闪过那只修长好看的手掌。 空气中诡异的因子漂浮着……巴蒂尔手一握,悻悻然地收回去,唇抿得死紧,一张美脸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蒂雅眼圆了圆,害怕地缩缩肩。他……他呃……他真的是无心的,当看到巴蒂尔的动作时,其实他是吓呆了,身体无意识地快一步地采取理智的行动。现在看着巴蒂尔的黑脸,蒂雅觉有眯眯愧疚,可是更多的息怀,还好自己没有沉沦啊。 巴蒂尔没有说什么,瞪了蒂雅半天,薄唇轻启:“走吧。” 优雅地一扯疆绳,先蒂雅一步出发了。 蒂雅不敢再说什么,垂着头策动叉烧包跟在后面,头上一沉,温温的感觉。 蒂雅一抬头,是阿理,他的目光专注于前面的道路,手横过来抚了抚蒂雅的头,很快便收回去。 蒂雅感觉到心里暖暖的,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致。 凤火也策马上来,悄悄在蒂雅耳边说:“别理他,讨厌得紧。” 说罢还瞪了一眼走在前方的巴蒂尔。 看到他难得的幼稚动作,蒂雅噗哧地笑了。 巴蒂尔若有所觉地回头,只看见三张严肃地紧绷的脸,可是他怎么也觉得这三张脸很奇怪,但又找不出原因,哼了声回过头去。没有看到身后无声地笑得差点掉下驼背的蒂雅。连凤火和阿理都抿着唇笑了。 巴蒂尔真的赖在蒂雅的宫殿,用过晚餐,就紧跟着蒂雅聊天,蒂雅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今天也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蒂雅看向黑沉沉的天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渐渐地,他忽略了身边的巴蒂尔,细细地看着被夜色遮掩的院子。 “……阿理,今天没有派人把守吗?”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有,每天都有人守,怎么……”阿理也发现不妥了,细细地倾听着……院子里,没有了人的气息。 凤火和巴蒂尔,和一直被无视的德拉也开始感觉到不妥。 “有厉害的蟑螂了。”蒂雅挑眉。 话刚落,他就见鬼了,一道身影自窗上倒挂而下,长长的黑发垂到蒂雅眼前,他看到一双比冰还要低温的黑眸,闪烁着杀意的双眸。 银芒一闪……蒂雅被人使劲往后一扯,银芒只削去他一束头发。 蒂雅听到自己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碰碰地仿佛要跳同心口,重量全部放到背后结实的胸膛上。 “小心!”阿理扶着蒂雅,后退。 一击不成,杀手并没有放弃,以极快的速度欺近。阿理拔出巨剑一扫,杀手敏捷地后跃,闪过一击,不敢轻易上前。 几支冰箭从黯黑的院子射进来,凤火射同火焰击下冰箭,可是马上又来几地冰箭,威力比刚刚的大,同时还有雷系和火系魔法,应该是三个法师……凤火眼一眯,看着魔法在空中爆开,波及其他人。 在这至内战斗对凤火不利,眼一眯,凤火一跃跳出院子,与院外的杀手缠斗起来。 蒂雅担心地想叫唤,可是一股强劲的劲风扫过,蒂雅往后一倒,险险闪过扫过的巨斧,差点没被砍成两截。 发现还有人,阿理挥剑与对方缠斗起来。被忽略的德拉也跃上去,挡住想趁机杀蒂雅的黑衣杀手。 余下不知道哪涌出来的小蟑螂则由巴蒂尔处理。 蒂雅小心地应对着,闪过近身的危险,他很庆幸自己在原本的世界有学过武术,现在带着这个孱弱的身体,才不至于一下子被K……O……掉。 黑夜中,每个人都只顾着应对强大的对手,没有人发现,其中一名杀手的目光始终跟随着蒂雅的身影,他已经习惯了黑暗,习惯了这种杀戮,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一击杀目标。 难得得到一个机会,他格开德拉,一记虚招把他骗到另一边,一个闪身欺近,匕首快速刺出,卟一声,刀锋没入肉体的声音。 成功了? 杀手皱眉看着挡在前面的人体,没有成功,有人挡住了,被骗开的德拉又缠上来,杀手无瑕继续,转身应对。 蒂雅呆了,他被紧紧搂在怀里,直觉地,他也伸手圈住了对方,感觉到温热的液体自他手背流过…… “皇兄!!!” “你……没事吧。”话才说完,凤目紧闪,他昏过去了。 蒂雅地法抑制地全身发抖……他从来认为用身体帮人挡刀的人是死不足息的傻子,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慌了……被巴蒂杀的重量压得坐到地上,他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皇趴倒在他膝前,动也不动,凌乱的长发飞散,背部是触目惊心的血口,绛红的液体染红了丝质布料。 这一下变故让战斗中的人动摇了一下,使巨斧的杀手见机不可失先一步冲上去,不顾身后阿理举起斧劈向呆愣中的六皇子。 拿匕首的杀手也动了,准备不给他任何生还的机会。 千钧一发间,蒂雅无神地抬眸,看向其中一个黑衣人的眼睛。 “呛”的一声,刀剑想交,却是巨斧与匕首相交。 “你是怎么了?”黑衣人气急败坏地望向同伴。 然使巨斧的杀手却没有答他,径自转向蒂雅:“你……” 女人的声音,好熟悉的声音!阿理停下来皱着眉。 房间里仿佛没有人般寂静,只有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告诉别人刚才发生的事是真实的。 “是岚雅么?”声音在颤抖。 黑衣人听到这句话也停下来,显然愣了。 “艾娜?”蒂雅如梦初醒,呆呆地反问。 …… 死寂…… “我不管什么,现在!~~马上让康纳来!”蒂雅按着那泉涌般的血口,狂吼。 灯光亮了,照亮一屋子慌乱的人…… 第三十一章: 烈火冲天 三皇子在六皇子殿遇袭受伤了。 消息一经传开,六皇子殿被围得水泄不痛,每个人都在室外探望,想得到最快的第一手消息。 不同于外界的喧闹,房间静悄悄的,一同燃起了数十根蜡烛,把房间照了亮晶晶,十来位医神官齐集,一起施放圣结界术,维持住巴蒂尔的生命。 巴蒂尔上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脱开,此刻,原本就白净的皮肤仿佛比白色的床被还要苍白,背上平整的血口显得狰狞。 “还好,伤口虽深,但未伤到要害。”康纳擦擦额上的汗:“雅,伤药调好了?” 蒂雅抿着唇,走上去,手上捧着刚刚调制好的伤药:“圣疗术不能治好吗?” “你知道的,虽然用圣疗术很快,可是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会很虚弱。” 圣疗术原本就是运用圣系力量,激发伤者身体的细胞,快速修复伤口,可是同时对人体也有害的,伤得越深,用圣疗术治好以后,得到的副作用越大。所以若非不得已,受伤较重的人都不会用圣疗术医治疗的,反而一些皮外伤会经常运用圣疗术治疗。 “得了,我知道了。”蒂雅叹了口气,走向床边,闪过康纳伸出来的手:“我来吧。” 康纳微讶,抬眸深深地看了蒂雅一眼:“你行吗?” 蒂雅心中一暖,勾唇一笑:“不要把我看这么脆弱。” 看到蒂雅仿佛真的没事,康纳也不说什么,让开位置自己站一旁准备绷带去。 蒂雅放下手里的工具,手轻轻地撩开那遮在脸上的褐发,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那眉间因疼痛而皱起一座小山,整张脸显得苍白而憔悴,一向意气风发的皇子,现在却为他弄得如此狼狈,值得吗? 咬咬唇,蒂雅把目光调开,专注于已经止血的伤口,犹豫了一下,蒂雅放弃工具,用手捣起药,尽量轻柔地往伤口抹去,伤口面积虽然不大,却很深,因为是刺进去的。 一点一点地把药抹进去,巴蒂尔紧皱的眉头动了动,吃痛地呻吟一声,身体绷紧。 “忍一忍,没事的,很快就不痛了。”像哄小孩一般,蒂雅把声音放得柔和,虽然他的声音稚气未脱,此时显得没有什么说服力。 “雅?”虚弱的声音响起,一个字,仿佛要用上全部生命来吐出。巴蒂尔醒来了,却无力睁开眼睛。 “嗯,是我,现在要给你上药,放松点。”压抑着复杂的心情,蒂雅尽量保持声音平静。 得到肯定的答案,巴蒂尔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嘴角勾起来,看似睡着了。 看到这个情景,蒂雅想哭,想为这个傻瓜而哭泣,最后还是忍下来了,因为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把药上好,再缚上绷带已经是天黎明的时候,黎明的天空,黑如墨,院内的事物变得更模糊了。 蒂雅擦擦手,留下康纳和一干医神官看着巴蒂尔,径自走到被战斗弄得一片狼藉的外室,他现在要看看怎么处理那些人。 外室坐了四个人,皱着眉头想事情的艾娜和犹歌(乌鸦),一直担心地望着内室的门的阿理,还有心急如焚的德拉。 看到蒂雅出来,四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他暂时不会有危险了,你进去吧。”这话是对德拉说的。想起来,是自己对不起这个仆人呢,让他重要的主子受伤。 德拉双目一红,连礼数也不顾了,咬着牙越过蒂雅冲进房间内。 艾娜与乌鸦上前,没有说话,直直地站在蒂雅面前,他们想不到平时在黑街乱蹦乱跳,以整人为乐的脏小孩竟然是苏里国的六皇子,而且今天他们是刺客,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蒂雅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很气这两个人伤了巴蒂尔,可是既然他们是杀手,这是他们的职责,但仍为了他而停手了,可见他们是真正的把自己当成朋友。想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隐瞒了身份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一刻间沉默了。 阿理上前扶着蒂雅,他很心痛那疲累的脸,可是蒂雅却蓦地推开他,后退两步,左右张望。 蒂雅只觉一阵寒气由脚掌蹿向大脑,仿佛掉进北极的海水……恐惧,无法抑制的恐惧…… 预言,血已经实现了,那泪水呢? “怎么了?”阿理吃惊地看着蒂雅失常的动作。 蒂雅一把捉住阿理结实的手臂,手指掐进肉里,仿佛要把阿理的肉都撕下来,双唇个不停。 “凤……凤火呢?”好一会,微哑的声音艰难地说出这一句话。 三人一惊! 由于事件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切都乱了,大家都只顾着整理脑中混乱的一切,竟然没有注意到凤火的失踪。 “他!”艾娜一跳,冲上前:“他有危险!!” 仿佛要响应艾娜的话,嗖的,三道人影落下:“艾娜,你们怎么了,刺杀没有成功吗?” “那个男人,那个红发的男人在哪?”艾娜马上冲上去问,眼神担忧地看向瞪大双眸失神的蒂雅。 “他?哦,他当然是照计划被送到塔里去啦。”其中一人用你疯了的眼神看向艾娜。 “在哪!马上带我去!”蒂雅蓦地上前扯住说话人的衣领。 被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扯住衣领,杀手不爽,正想骂,却被又艾娜擢过去,差点没勒断他的勃子。(一大家不要忘记,某女是用巨斧的,其臂力可见一斑) “走吧!救人去。”不让对方反抗,艾娜拖着他往门外去。 嘎?不是杀人吗?他们是杀手耶!三个杀手茫然地看着被老大和艾娜拖着,带着那两个人冲了出去。耸耸肩:“罢了,走吧。” 滴答滴答的水声在空旷的室内回响,昏迷的凤火只觉一阵恶寒,眼前开始模糊地出现一丝亮光,他看清了两个头,一个光头和一个老头…… 渐渐地,他记起自己与刺客打斗,却被另外埋伏的人用水魔法合攻,双拳难敌四手,他被击中昏倒,想来自己是被绑至这里的,而策划人就是这两个白痴:“你们!我要杀掉你们!” 凤火凶狠的叫声吓着了正在商议着什么的两人,两人同时回头,四皇子一愣以后,一脸讥笑:“嘿,你马上要死了,你要怎么杀我们?” 凤火狠狠地瞪了四皇子一眼,动了动手腕,却发现自己的魔法竟然催动不起来,一双秀眉紧皱。 被瞪的四皇子很没种地后退一步,随即想到对方被缚着,而自己却闹笑话了,心中一恼,四皇子抽起一旁的鞭子抽了凤火一记。 凤火一咬牙,硬是没有叫出声来,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四皇子,仿佛要把他剥皮拆骨。 “瞪什么瞪,你现在逃不掉了,我们用沃特国特有的寒铁把你链住了,不懂水魔法的你不可能逃脱!而且寒铁还可以抑制火魔法。你在这里乖乖的等死吧。” 白痴般的四皇子得意地把什么都给凤火解释一遍,然后哈哈大笑,看上去很乐。一旁的卡勒多眼角直抽……这个四皇子真是白痴的紧,不知道怎么活到今天。 “只要再过一会儿,你的老相好蒂雅那个杂种就来了,到时候我们就点燃炸药,轰一声,你们就全部死光光了,哇哈哈哈……” 四皇子越说越高兴,举起鞭子乱抽一番,凤火身上多出十多条血痕,可凤火却依然一声不哼。 看到凤火如此倔强,四皇子又想起当初这颗光头就拜这人孽子所赐,当时怒火攻心,抡起鞭子发疯地狂抽:“叫啊!求饶啊!你哑了么!!!” 凤火咬着唇,强忍着火烧般的剧痛。唇咬破了,一道血丝自嘴角溢出,凤火却依然不哼一声,任由鞭子重重地打在他身上,脸上尽是狠绝的冰冷,火红的双眸紧盯着鞭打他的人,仿佛要把他烧成灰烬。没有人发现他紧握的手上,流动着蓝光的戒指发出轻微的光芒。 看到疯狗似的四皇子,卡勒多怕他真的打死这个孽子坏了大事,马上上前按住他:“四皇子殿下,够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去把六皇子引来。” 想到还要杀六皇弟,四皇子恨恨地又抽了两鞭才转过身来:“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看着四皇子离开,卡勒多松了口气,一转眼看到那双充满憎恨的红眸正瞪着他,不觉眉一挑:“瞪什么!瞪也没有用,一会儿就炸死你们,让你们死一起不好吗?哈哈……” 这个傻瓜也狂笑起来,其程度与四皇子相比,只能用半斤八两来形容。 凤火根本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指甲刺破了掌心,紧握的拳头溢出血来,心里一直念着蒂雅,一声一声,淹没了外界的声音。 “你说什么?”卡勒多疑惑地回头。 “雅,雅,雅,雅……”一声比一声执着,一声比一声深刻。 卡勒多心中一寒,他看到一丝火光,自那被缚起的双手闪烁:“你想干什么!” 不可能啊,明明已经被寒铁封住了魔法,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卡勒多大概一辈子没有这么聪明过,他仿佛明白了这个孽子想做什么,马上回身狂跑,连鞋子掉了都不敢停下来捡。 “雅,雅,雅,雅……”绝美的脸上现现一抹凄厉的笑,脑中不停出现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 那一天,在皇宫的塔外,他立誓不会背叛蒂雅,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违背誓言的。 心脏一阵一阵的刺痛,他不想离开,他不想违背自己的承诺,可是他已经无法选择……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喃喃着,手中的火势加剧,直至把整个空间充满,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巨塔被点燃了,走避不及的人活活烧死,火焰遇到炸药,巨塔发生剧烈的爆炸。 娇艳的笑容被火光映红,嘴角微勾,含着惨淡的笑被火焰吞噬……永别了…… 蒂雅一行人自殿内冲出,还未走出百米,在漆黑的黎明时份,东边的天空已经被火光蚋红,爆破的巨响让整个城镇都震动了,睡梦中的人们全都纷纷醒来,探视着情况,整个城在黎明时份热闹起来。 “啊!!!”尖叫着,蒂雅已经不受控制地冲向起火处。 “雅!”众人担心地赶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飞奔中小小的身影。 当他们都赶到现场时,只看到蒂雅愣愣地看着已经被火焰吞噬的巨塔,火光映红那张苍白脸。 “告诉我,不是这里。”虚弱粗哑的声音,仿佛出自行将就木的老人,而非这十二岁的小孩。 没有人哼声,一瞬间,蒂雅心头最后的光芒熄灭。眼前一黑,蒂雅坐倒在地上。阿理上前扶他,却发现那虚软的身体仿佛再也无力支撑着站起来。 蒂雅眼中只看到那跃动的火焰,对外界的事物仿佛一无所觉。 为蒂雅的悲恸而心惊,众人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乌鸦抿着唇,眼角拉到一具鬼鬼崇崇的身影,双眸一眯,乌鸦瞬间跳过去,挡住对方和去路:“城主大人,真巧呢,想到哪里去。” “你!”卡勒多城主不知道这个杀手是怎么了,他刚刚看到这五个杀手跟在六皇子身后,看来一点也不像是要来杀人的:“你骗我!” 讥讽地一笑,乌鸦认为自己没有必要解释什么,提起卡勒多的领子拖到蒂雅身前:“就是这个人,捉凤火的。” 蒂雅没有焦距般的双眸瞬间聚焦在卡勒多脸上,平静的脸容让人看不透心思。 蒂雅缓缓地站起来,拍拍袍子上的尘。 看到蒂雅的动作,明明只是很简单的动作,卡勒多却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后背都湿掉了,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冷,透骨的冷,那目光仿佛把他穿个通透了。 “凤火在里面么?”无异于平时的平静语音。 “呃……他!是那个疯子自己炸掉这里的,不关我的事。”卡勒多低着头,他不敢看那双眼睛。 “凤火在里面么。”突然,蒂雅笑了,可是眼中却溢出微咸的液体,顺着尖尖的下巴滴落地面。蒂雅笑着,他笑自己,笑自己笨了一回,就这么一回,却失去了重要的人。 预言中的泪,实现了。 听到同样的问题,卡勒多直觉地点头。 “那你出来做什么!”冷冷的声音,蒂雅含笑双手平推而出。 卡勒多瞪大双眸,一时不备往后跌去,直到他被火焰屯吞噬,才想起,身后就是火场。 凄厉的惨叫声刻进每个人心里,火中的人影挣扎着惨叫着,直至生命燃尽。 每个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那张泪流满布的笑脸,那双眼睛已经再次专注于那跳跃着的火焰,仿佛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那抹专注,让所有人都仿佛感受那种锥心的痛。 第三十二章: 神兽的传说 大火一直烧了一天一夜,夹杂着偶尔的爆炸,把整个巨塔烧成灰烬,人们都不敢接近巨塔,除了好几个人,一直站在巨塔前,直至火熄灭。 因为有一个死心眼的人,谁也说不动,谁也拖不动,像着了魔般,愣愣地瞪着燃的火焰,直至泪流干了,双目无神地瞪着。 阿理不说话,站在蒂雅背后,陪他一起烘烤,主子不吃不喝,他也跟着不吃不喝,谁劝也劝不来。 一天一夜,什么都烧光了,火熄灭了,巨塔只剩下焦黑的断墙,其他的东西都烧成灰烬了,包括人…… 蒂雅动了,他走进仍灸热的灰烬中,寻找着,不理会被烫得发红的双手。 “找什么?”阿理叹了口气,坚毅地跟过去。 “戒指。”至少,让他留下可以寄予思念的物品啊。 阿理知道那只戒指,没有再问,帮着一起找。 “什么样的戒指?”乌鸦突然走过去问阿理。 阿理微讶,想了想,再看看撑着疲倦的身体努力寻找的身影,叹了口气:“一只蓝宝石戒指,有水系能量。” “魔晶?好的,我也来找。”没让阿理道谢,乌鸦走到另一角开始寻找。 见状,艾娜和另三名杀手也进去找。这三名杀手分别是黑街排第二的绝望,第三的主宰,第四的永别,他们已经从艾娜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顿时感到十分不安,因为人是他们帮着捉去的,而艾娜这个干儿子看上去十分危险。 在面积不小的火场里寻找一只小小的戒指,何奇的难,几个人在灰烬里翻弄着,弄得全身脏兮兮的,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咦?”艾娜从灰堆里抬出一块巨大的椭圆型石头,觉得很新鲜,呈给乌鸦看:“你看有块这么奇怪的石头。” 乌鸦想说艾娜白目,都什么时候还想些什么的,可是一看,也觉得奇怪,走了过去。 “是石头么?好像不是吧。”绝望走过去,摸了摸所谓的石头。 “洗干净看看。”主宰催动水魔法,冲刷污迹,瞬间,红色的外壳露出来了。 五人同时沉默……这…… “一颗蛋?”永别怪叫…… “不会吧,怎么没有烧破,蛋耶,而且这么大一只,好怪。”艾娜抱起蛋,摇了摇:“哇,还未熟耶。”(一孩子们,你们要记住,如果不想煮那蛋千万表这么摇,会散黄的哟。) 原本不理会别人,自个儿拼命找的蒂雅突然抬起头,冲了过来,瞪着五人围住的蛋。 “火……”激动的心无法抑止,一天一夜的沉默让蒂雅的嗓子哑了,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什么?”艾娜回头,火?想煎蛋么? 怀里一空,蛋已经逃到蒂雅怀里了 “怎么了雅?”艾娜疑惑地问。 “叉……” “嗯?”什么跟什么啊? “叉烧包……”竭力一吼,把无心理准备的众人吼呆了。 什么啊,饿了么? 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犹如万马奔腾,远处随着烟雾出现的一头白驼身影,蒂雅利落地跳上驼背,携蛋逃逸…… …… 喂,这是什么情况啊。 阿理二话不说,往马厩方向奔去。 喂,这个也不解释一下么? “怎么办?” “我哪知道,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吃过饭,睡个觉,养足精神等某人报复呗。”还有什么,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吗。乌鸦回头看了同伴一眼,叹了口气,再摇摇头:“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就处理一下吧。” ……什么话啊,怎么听怎么像医生对绝症病患者说的话般。 “得了,我要去把我的遗产处理一下。”艾娜叹了口气。 主宰等三人瞪大眼盯着艾娜,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最后终于确定,他们是说真格的,吞了吞口水:“不能逃么?” 艾娜瞪了他一眼:“干干脆脆地在这里等,结果通常有两个,要么就死得痛快,要么就找到一咪咪生存率。逃跑就是死定了,而且代表着死得很惨,你们选一个。” …… 三人同时起身,木然地向前走。 “得了,我去洗干净等死。”绝望说。 “知道了,我去吃饱饱等死。”主宰说。 “都明白了,我去睡充足等死。”永别说。 知道他们都觉悟了,艾娜甚感欣慰,拍拍他们的肩头:“同志们,不用灰心,如果太可怕,你们可以选择自杀,选择可多了,可以抹脖子、可以切腹、可以上吊、可以跳楼、可以服毒、可以吞剑、可以……喂!你们去哪里,我说真的。喂!等等我啊。” 前面四道身影越走越快,不理会这个变态女人的叫唤。 蒂雅骑着叉烧包狂冲,他不知道路,但叉烧包记得,蒂雅告诉它,要快点找到长老,才能再见到凤火,叉烧包懂了,拼命的冲,任阿理怎么追也追不上。 穿插在复杂如迷宫般的无限森林,叉烧包像走进自己家厨房般熟悉,左穿右插比羚羊还敏捷,驼蹄一扬,袭击的魔兽成饼状,一路上畅通无阻,只是差点把上前问好的士兵踩扁而已。很快便赶到前不久才来过的部落。 “皇子!”一位MM眼尖发现了蒂雅正欲冲过去,却被蒂雅一手挡开。 “滚开,现在没有时间应付你们。”冷冷的声调让众女止住脚步。 看着蒂雅的背影远去,众女咬着女娟:“好酷哦……” 众男仿佛掉进北极,一阵冰天雪地……少男的心变得荒芜…… ……太阳公公躲进云里了…… 蒂雅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在众女心中升华成神级了,他抱着蛋冲进长老的房间。长老正在对一副画做出吻的动作,整张脸皱成菊花状,看到蒂雅进来,马上把画扫进桌底,尴尬地假笑:“皇子殿下,怎么来了。” 蒂雅睨了那张老脸一眼,有点可怜画上的人,被老妖怪盯上了。 撇撇嘴,压下呕吐的欲望,蒂雅青着脸把怀里的蛋放在桌上,小心地用绸布固定。 长老瞪大眼看着红色的巨蛋:“这不是当年的红鸡蛋么?” “……你确定吗?”蒂雅双眸迸出希望之光。 “是这个没错,当年我们还以为哪个大户人家做寿,掉在荒野的红鸡蛋。”长老回忆着,嘴角延下一抹唾液,最后可惜地叹了口气:“可惜,真可惜,出来了个人儿。” …… 蒂雅没有兴趣听长老的感想,简单地把事情解说了一下,他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当年,凤火是怎么出来的。” “啊……”长老抓抓头,想了想:“嗯,这个问题问得好,可惜老身不懂得回答。” “为什么,你们亲眼看着凤火出来的不是吗?”蒂雅激动地揪着长老的衣襟狂吼。 长老擦擦脸上的唾沫,小心地倍笑:“小伙子,老身年岁不小,你可以再粗鲁点没关系,可是一会记得让他们准备好上等的柳木棺材。” “……”蒂雅徐徐眯起圆圆的明眸:“不用麻烦,你死了,我用化尸粉一化,什么都不留下了,干净利落。” 被反将一军,长老狂汗:“不用了,我还想留全尸。” “那就少废话。” “真的只有十二岁吗?”长老嘀咕着:“别瞪我,我真的不知道,当年只是莫明其妙的,看着待煎的蛋自己破了,凤火就出来了。虽然当时凤火茫然的什么也不记得,可行为又跟普通的少年无异,原本我们混血儿就被人当怪物了,把凤火收留下来也不怎么样,所以就这样让他住下了。今天你拿这只蛋来,问谁,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我该怎么办,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一直都这样么?” 惨凉的声音让长老不忍:“我想我知道一点点吧。可也不确定跟凤火有没有关系。” “说!”现在任何希望他也不愿放过了。 “圣陆的五行之子传说你知道的吧。” 蒂雅点点头,他就是其中之一怎么会不知道。 “那除了这个,圣陆还有一个传说。关于五只神兽。” 神兽?蒂雅皱眉:“凤火是人。” “听我说,神兽原本就是五行之子座下圣兽,圣战时,随着五行之子死亡而沉睡,后来圣战结束了,不需要战斗以后,神兽渐渐被人忽略,我也只记得神兽有五只。”长老顿了顿,看到蒂雅没有疑问就继续下去:“按金木水火土排行,金的黑狼王、木的独角兽、水的玉兔、火的凤凰、土的雪驼。” “……你的意思是,凤火有可能是火之子的凤凰吗?”蒂雅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能浴火重生的,也只有凤凰。或许是感应到五行之子重生,所以凤火才出生了。”长老也觉得只有这个了。 “可是凤火是人。” “传说,神兽不只一种形态。” “那是要把他送回去快尔国,把他送给火之子,他才会醒来么?”蒂雅闭上双目,心仿佛被撕裂了。 “那不可能吧。”长老摸摸微温的蛋壳。 “咦?”她不是说凤火是火之子座下的神兽么? “神兽会选择主人,主人死了以后,契约就解除,而看凤火,他好像跟你定了契约,不能再借助火之子的力量了。”好个小子,撬了别人墙脚了。 “……我们并没有举行过什么仪式。”没有啊,除了……“对了,他答应过我,不会背叛我。” “……哦,你真会拐人,把人家的神兽也拐了。”长老挑眉。 感觉到心中紧窒的感觉消除,蒂雅苦笑。 自己太自私了,现在这个情况,竟然宁愿过程更复杂也不愿意把凤火送回火之子身边。 “六皇子殿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长老神秘地看了眼蒂雅。 “我就是土之子。”蒂雅怎会不知道这个长老那点点心思。 “我就说,能与神兽立契约的除了五行之子就是特强的人。你不像特强的人嘛!只能是前者。” 长老的喃喃刚刚好让蒂雅听得一清二楚,蒂雅眼角拉了一下长老,没有说什么。 “奇怪,照这样看来,凤火应该不会只这么程度的火就烧到成了原型的。凤凰原本就是支配火的。”长老想不明白了。 蒂雅深思半晌,突然站起来,鞠躬:“我知道了,长老,真感谢你今天的帮忙。” 长老受宠若惊,这小子怎么变礼貌了,她马上上前扶起蒂雅:“好说,能帮上你我也很高兴。” 蒂雅搂起蛋,快步走出长老的房子,阳光映得他眼睛一阵不舒服,待看清,不远处叉烧包旁边的人影让他心头一阵暖。 那人看到蒂雅出来,马上迎上去:“你累了,我来抱。” “嗯。”蒂雅轻扯嘴角,把蛋送上去:“小心点。” 阿理小心地接近蛋搂在怀里,双目对上蒂雅的,欲言又止。 蒂雅轻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已经知道救凤火的方法了。” 蒂雅不自觉地轻抚腕上的手镯,阿理双目一沉:“封印?” “对!你果然很聪明。”蒂雅笑了,笑意不达眼底:“虽然我很讨厌血,可是我更讨厌幸福被夺走。” 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他不在意别人的生命。 蒂雅自嘲地笑了……五行之子,保护圣陆的神?正义的神?他不知道过去的土之子是怎么样,可他知道现在的土之子绝对不同了。 骑上叉烧包,蒂雅与阿理远去。 长老感概地叹了口气,命运哎……摸摸桌底,爱画不知所踪。心中一凉,她冲出去,哪还看到蒂雅的踪影。 “那臭小子,就说他不会这么好礼貌的,竟然偷我的画!”怒火攻心的长老乱蹦乱跳诅咒着,全然没有发现背上粘着一张纸片,随风飞扬,一张帅帅的脸在笑,旁边几只红字:我爱你,爱死你了。 周边的混血儿掩嘴低笑,不敢太嚣张。 众人皆叹:长老的兴趣还真广,老牛想嚼嫩草……笑话在部落传开。 当事人仍在诅咒某人偷画,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笑柄。 第三十三章: 决心 回到城堡已经是夜里,蒂雅马上被一双哀怨的眼睛盯上。 蒂雅叹了口气。“德拉,有什么事。” 虽然已经猜到一二了,可蒂雅仍怀着最后的希望。 最近上帝还是没有回应他的任何愿望,虽然心里哀怨,但德拉仍恭敬行了个礼:“我等你很久了,六皇子殿下。” 蒂雅翻了记白眼,这个人比阿理还死脑筋,或许他被人砍死前还要整理好衣服,摆个好姿势才死吧。“有什么话,直说吧。” “殿下,主子今天醒了,一直在等你。” “……”果然躲不过。 “而且主子一整天没有吃饭,也不让人给他上药。要你一定要去见他。”说到这里,德拉哀怨地瞪着蒂雅。 蒂雅心里直呻吟,这个帅哥已经把他当成罪人了。 “去看看三皇子殿下吧。”阿理把挣扎中的蒂雅拉回现实。 蒂雅叹了口气,翻身下驼,拍拍叉烧包的头:“乖,自己回殿里。” 叉烧包蹭蹭蒂雅的手,悠闲地逛向六皇子殿,顺道咬着阿理马儿的疆绳,把它也拉走了。 德拉瞪大眼,不敢相信这只峰驼竟然比人还聪明。 蒂雅好笑地看了德拉张大的嘴一眼:“有蚊子飞进去了。” 德拉直觉地合上嘴,果然有几只迷途的蚊子已经牺牲在他唾沫中。德拉脸一青,想吐出来,却碍于在六皇子面前而不能放肆,硬是一咽,把可怜的蚊子埋葬在肚子里了。 蒂雅看在眼里,心中一阵恶寒。哇!这其中有多少细菌!!! “请。”德拉脸色发青地把人领向三皇子殿。 刚走进三皇子殿,就看康纳脸色不悦地坐在外室,绕着二郎腿,脚抖个不停。看到蒂雅进来,康纳跳起来,拎起桌上的碗往蒂雅手上一塞:“给!那个皇子殿下想让伤口烂掉,你不来,他就要长虫了。” 蒂雅好笑地看了眼药草,再看了眼盛怒中的康纳:“喂,他是把药打翻了么?” 仿佛被踩到了尾巴,康纳整个蹦得老高,貌似想要把天花也撞破,康纳摆了一个哥斯拉的姿势,激动得只差没从嘴里喷出火来:“那个烂人!是皇子就了不起啊,不知道那药有多少种药才配成的,竟然一个脾气上来就给我打翻了,我花了一个早上调的,一个早上耶!” 蒂雅喷笑一声:“所以?” “哼哼……”康纳阴森地笑一个,脸上十万分得意的表情:“所以我又花了一个下午,给他调了一种更多料,性能更良好的良药咯。” 明显言不由衷的话让德拉皱眉了:“你是医神官,怎能拿皇子的身体开玩笑。” 蒂雅阻止正想吼回去的康纳,微微一笑,声音柔和开始惯性的忽悠人:“德拉,别急,康纳做的这个药我知道,的确是药效最好的伤药。” 心里补上一句:只是有点点副作用而已。(一提醒,雨天刺杀那章里,士兵们怕怕的药聂!) 德拉深深地看了蒂雅一眼,在没有看到任何不妥以后才释怀,背过身去带人往内室走。(一孩子,你能从蒂雅脸上看到什么,那你就出师了,可惜你太CJ了……) 在德拉背过身那一刻,背后两个医者父母心的人同时发出与野口同学(一再提,小丸子的同班同学,最喜欢发出莫明其妙的怪笑)频率同步的怪笑。 阿理背部一阵发麻,搂紧怀里的红鸡蛋……呃,凤凰蛋后退一步。 看到康纳也跟了进来,德拉觉得怪怪的,康纳神官刚刚不是很生气吗?他还以为这个怪怪的神官会拂袖而去的。 注意到德拉的目光,康纳双眉一整,脸一正,一副老学究的严肃模样:“德拉近卫长,我是这次随行最好的神官,现在全面负责三皇子的伤,我怎么能随便离去呢。” 一句话说下来,慷慨激昂,只差没抛头颅洒热血。 阿理脸上保持一贯平静严肃,却悄悄擦了把汗,他开始理解这个神官为什么能成为蒂雅的好朋友了。 纯纯的德拉被感动了,点点头,不再怀疑,继续向前,再次错过两位奸人的野口式怪笑。 内室充满着浓郁的药味,静悄悄的,神官们早被发难的三皇子赶出了房间,几人走近床边,床上趴着的人突然转过头来,那双眼迸出五彩光芒,没有血色的脸突然间显得有生气了。 “切!”康纳不爽地啐了一声。 “雅!”巴蒂尔唤了一声。 蒂雅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你怎么不上药,想死了吗?” “你去哪儿了?”没有回答蒂雅的话,巴蒂尔用丈夫审问妻子的语气反问。 “……”蒂雅低下头,准备药品,不回答巴蒂尔。 巴蒂尔皱皱眉,随即想到自己太强硬了,抿了抿唇想了一下,幽幽地问:“听说凤火烧死了。” 解绷带的手顿了顿,继续动起来,嘴却张开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我……”巴蒂尔吞吞吐吐半天,脸竟然微微发红。 如果不是由于这两天发生太多的事了,蒂雅可能会看着这个男人发呆吧。(一是发花痴吧。雅米说话,一阵狂PIA) “我想说,没有了凤火还有我。” 很有魄力地把话说完,巴蒂尔伸手捉着蒂雅的手臂,强迫蒂雅与他对视。 这是什么?是表白么? 康纳下巴掉地上了,德拉晃了一下,阿理不动声色瞪着那只手。 蒂雅与那双细长的美目相望,想到巴蒂尔的作,被捉着的右手不敢太用力挣脱,就这样,一直盯着。 蒂雅只觉心里千丝万缕,全纠结在一起了,无从整理。 这个男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蒂雅知道自己不会看错,能成为皇者的人,非他莫属。而这个男人却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挡刀,蒂雅知道自己艰难筑起的巨墙已经出现裂痕了,只要小小的一击便可以将其击至粉碎。 如果没有凤火的事,或许他已经堕落了,可是现在他无法去想这些,无法去接受这个为爱拼命的男人。 将心里的千丝万缕全关进内心深处,蒂雅觉得不能再让这种气氛酝酿下去,于是悄悄伸出左手,在没有人注意的方位捣了一大团药膏。 对视的圆眸突然一弯,脸上拉开甜甜的笑。 巴蒂尔一愣,着迷了,可是他没有迷多久,背部突然传来分筋挫骨般的痛把他硬生生地揪回现实。 痛!痛彻心肺…… 巴蒂尔手一抽,松开了蒂雅的手,改而紧捉着被子呻吟。 蒂雅依然笑,继续涂了更多药的进去,痛得床上的人直抽蓄,差点没把床被撕烂。 “皇子!”德拉上前一步。 蒂雅抬头,甜甜地给了德拉一记超纯洁的笑:“别激动,这个药对皇兄的身体好。” 治伤之余还能提高忍耐力。 德拉哪里敌得过蒂雅的无敌圣光,瞬间被欺骗了,相信了这药是必须的,一咬牙转向自家主子:“皇子,坚持住。” 巴蒂尔痛得只能喘气,眼角水汪汪的,强忍着男儿泪。 看到巴蒂尔痛成那样,康纳稍稍祈祷一下下,阿理含笑看着蒂雅,很高兴他又回复正常。 利落地上好药,蒂雅把绷带绑好,站起来轻轻一笑:“皇兄,夜已深,皇弟先退了,请好好休息吧。”虽然你暂时会睡不着。 巴蒂尔想叫蒂雅留下来,一张嘴就是呻吟,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牙看着蒂雅走出去。 出门的脚步一顿,蒂雅回头。 “还有,你要是不吃饭,饿死了可会笑死某些人,自己珍惜自己的身体吧。” 走了两步,差不多跨出门外了,蒂雅再次停下来,只是这次没有回头面对那火辣辣的视线。 “哦!对了,有一件事必须让你明白……凤火……是不可替代的。”你也一样。 后面一句没有说出来,蒂雅不再停下来,直直地走出三皇子殿。 看着空荡荡的门外,巴蒂尔咬紧牙,双手攥得更紧了,被子皱成一团。比起背部的痛,左胸的痛仿佛更深切了。 外面的世界被爱美的月娘披上了一层银纱,土地都变得如宝石般美丽,蒂雅仰起脸,细细地看着比平时更圆更大的月亮,银光洒在脸上,如月下精灵般美,阿理稍稍闪神了一下,马上垂眸不敢亵渎这神圣的一刻。 “好美的夜。”蒂雅张开手在空气中抓了一下:“可惜捉不住。” 阿理看着那张被月光照亮的脸,心中莫明的不安,仿佛蒂雅将要消失。 蒂雅惊讶地回过头来与阿理对望。 阿理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住了蒂雅的手。 “怎么了?”蒂雅轻轻地问。 “……我……”阿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平静的脸上出现可疑的红云,他很无措,这辈子也没有这样失态过。 “回去吧。”蒂雅深深吸了口气,接过阿理怀里的蛋,搂紧,往六皇子殿走去。 阿理抿抿唇,紧跟上去。他需要时间整理一下思绪……他原本只想永远站在蒂雅背后,守护着这瘦削的孩子一辈子,可是现在自己的心仿佛脱轨了。 殿内阴阴沉沉的,没有一丝人气。 阿理点亮灯火,蒂雅站在外室大堂中央,细细地放好蛋,然后饮了口茶:“出来吧,我正要找你们算帐。” 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蒂雅挑挑眉:“躲着没关系,你们以后别回黑街就是。” 嗖地五道人影落下,陪着笑。 艾娜手不知道放哪里,不安地上前:“那个,雅,我们真的不知道这次任务是这个。” 蒂雅用眼角拉了艾娜一眼,某娜退到一旁不出声了:“我不想说什么,只要你们帮我办些事。” “什么事。”乌鸦大概已经看到蒂雅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干脆妥协了。 “现在嘛,我先让你们帮我做一件事。”蒂雅轻轻地抚摸着红色的蛋壳。 “你究竟要我们做几件事?”乌鸦注意到重点。 蒂雅的手顿了顿:“多少件?你要我定吗?你觉得自己应该问这个问题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个一生都为你做事?”乌鸦皱眉,认为蒂雅的算盘未免打得太响了。 “嗯,提供你们两个方法逃开我,一是把我杀掉,二是把自己杀掉。” 空气凝洁了,杀手散发强烈的杀气,可蒂雅这边却悠悠然的,不当一回事。 好半天,几名杀手互窥一眼:“要帮你什么。” 蒂雅笑得甜蜜:“对了,请我的四皇兄来我这聚聚。” ……就这样? “哦,要带活人给我哦,其他防碍你们的,杀掉没有关系。”蒂雅邪邪的笑。 银色月夜,血色盛宴。多美!!! ……绝对不只这样。 众杀手心里疑惑,只是他们并没有奢望能从蒂雅口中挖出什么,也就不多问了,嗖的一声,消失在六皇子殿。 蒂雅轻抚着手镯,笑了,笑上邪魅,让真正的鬼魅退避三舍。 第三十四章: 欲解封印 四皇子殿内一片狼藉,现在只能用尸横遍野来形容,满室家具被鲜红的液体宣染,东倒西歪的尸身余温尚在。 四皇子瞪大惊恐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眼前五名修罗,似乎已经吓呆了。 “喂,有必要杀这么多人么?”主宰不明白,拿个人,就是一瞬间的事么,用得着把这殿内的人都杀光么? 艾娜甩斧击碎某未死透者的脑袋:“你忘记了牙最后说那句了吗?阻碍的人全杀光。他的话不能用正常的方法理解,说了这话意思就是要把人杀光光,漏一个就有的你受。” 三人沉默以后,喃喃地问:“喂,那个孩子真的会这么冷酷吗?是不是你们理解错误了。” 艾娜翻翻眼:“你们忘记了那个城主是怎么死的了么?” 话一落,三人同时哽住了,艾娜说得没错,能一脸平静地把人推进火里死的小孩,又怎能用普通小孩的基准来量度呢。 “别废话了,人绑了就走。”乌鸦确定所有人都死透了才把匕首收回,一手拎地跌坐在地上的四皇子,皱皱眉,扔给艾娜:“好臭,你拎着。” 艾娜翻翻白眼,拎着四皇子往喷水池内塞了两下,扒掉他的脏裤子,再拎起来:“走吧。” 众男挑挑眉,稍稍可怜了四皇子一下。 拎着失神中的四皇子,五人静悄悄地降落在六皇子殿。 啪嗒地把人扔到六皇子脚前,五人不爽地瞪蒂雅一眼,表示一下被使唤的不满,才站到一边去。 四皇子颤抖着抬起头,当看清蒂雅时,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他整个个跳了起来。 “原来是你!!!” 蒂雅悠闲地饮了口茶水,抬头一记纯净的笑:“四皇兄,晚上好啊。” “你……你派人杀光我的待卫,又把我捉到这里,是想造反了?”想起上皇子殿的惨状,四皇子不禁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造反?皇兄,你用词不当哦,对你不叫造反,你又不是皇帝他老人家。”蒂雅转动着茶杯,审视的目光往四皇子身上扫描一番:“四皇兄今天的造型十分新颖呢,出自哪位名家手下?” 一身凌乱的衣裳半开,袍下的裤子像是被扒掉了,露出一双毛腿,头上挂了一块水藻,还在滴着水。这是什么?夏娃还是阿当? 四皇子听到蒂雅的话,猛地往身上乱摸,发现自己的现状马上指着艾娜吼:“你这个婊子,竟然敢这样对我?” 艾娜眼一眯:“你再叫一声,我就阉了你。” 怒归怒,四皇子还懂得怕,马上闭嘴了,恨恨地瞪着蒂雅:“你想干什么?” 蒂雅笑了,笑得不可开交,前俯后仰,好难才停下来,懒慵慵地看着四皇子,叹了口气:“皇兄,像你这样的白痴怎么能活到今天呢?” 四皇子气结:“你才是白痴。” 蒂雅顺了顺凌乱的长发,可爱的稚容上没有一丝小孩该有的单纯,嘴角的笑显得邪魍,与那张脸结合在一起,却诡异地相调和。 眼角微微一拉,斜斜地看向四皇子:“你怎么不早点去死呢?” 四皇子被蒂雅一瞪,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本能地反击:“你想做什么!我知道了,你为了那个下贱的孽子想报复我。” 蒂雅不笑了,静静地看着四皇子,不知道在心里盘算着什么,除了四皇子仍不知死活,愣愣的艾娜等人感觉到气温仿佛下降了……而寒气源自那个十二岁的皇子身上…… “哼!你敢对我怎么样?我是你的皇兄,我要是死在你的宫殿里,你也得死。我不怕告诉你,那个下贱的孽子在临死前被我鞭打了,可爽了,看着他死也不肯叫出来,嘴角出血那样子还真美,我倒不奇怪你为什么会养这个孽子了。哈哈,可是那只不过是个孽子,我就算杀死他也不怎么样,你奈得了我何吗?” 四皇子说得兴奋,每个人都为这个白痴摄一把汗,怎么和蒂雅相处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宁得罪万人,莫得罪蒂雅呢。 听着四皇子说的话,蒂雅平静地,细细地听,一个字也不漏,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他要细细地把这些记在心里,永远不忘记。 等四皇子说完了,他喘完气,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妥了,这个六皇弟的表情好像一些不一样了,有点点可怕…… “说完了吗?”平静温柔的语音。 四皇子呆呆地点头,他不生气么? “啊,经你一说,我真的很后悔呢,没有保护好凤火是我的错,我会永远记住你今天告诉我的话,当作一个教训。”脸埋在手掌中,蒂雅继续用温和的语气与四皇子交谈。 嘎?什么啊,这个皇弟叫我来做什么?四皇子茫然了一下下,马上收拾精神,正了正身板:“你明白就好,马上让我回去,这次的事我尽量让父皇从轻处理。” “……怎么你还以为你自己能从这殿里走出去呢?”闷笑两声,蒂雅抬起头,冰冷的双眸盯上四皇子。 四皇子全身一僵,无法控制地发抖,这……这个不是六皇弟:“你是谁,你不是六皇弟。” “何以见得呢?”怎么?白痴原来也有开窍的一天么? “你这双眼睛……你这双眼睛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怎么可能有这么邪恶的眼神。 噗哧地笑了,蒂雅轻轻地说:“不,我是人类哦。” “我不管这么多,让我离开,不然我和你没完。” “你绑走了凤火,鞭打了他,并且炸死了他,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撑着下颌,蒂雅状似悠闲地轻点着食指。 艾娜等五人开始庆幸没有反抗蒂雅,顺了他的意是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四皇子突然发难往门外冲去,才冲出两步,已经被一记铁拳揍回原位了。 “理斯德林,你竟然敢打本皇子!”四皇子气疯了,他觉得今天所有人都疯了,没有一个正常的。 “绑起来。” 蒂雅一声令下,四皇子被五花大绑。 “我原本不想让你这么早死的,我想了很多种酷型呢,很适合你的哦。” “你这个疯子!”四皇子叫骂着。 “人彘,有没有听过这个。” “什么?”什么东西? “把你的手手脚脚……全部砍下来。”蒂雅比了个砍的手势:“然后,装在一个瓦缸里养着,不会死哦,就让你好好地活下去。有空就拿来玩弄一下,观赏一下,你说有多好。” 说罢,蒂雅自觉有趣地笑起来。只是其他人可笑不出来,他们哪里听说过这样的酷刑,全都脸色发青,不敢相信有这么狠毒的刑罚。 可是他们看到蒂雅的表情,不得不相信,这个人原本真的打算将四皇子那样处理。 四皇子哪还出得了声,呆呆地消化着蒂雅的话,脸色逐渐由青转紫。”可是……那样太花时间了,我不能让你活着呢,所以我又想,或许可以将你凌迟。”蒂雅说着,掩嘴笑了,好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你看我,又忘记了,你不知道什么是凌迟是吧。我告诉你哦,首先把你脱光光,然后用网子把你包起来,再用小匕首一刀一刀地把露出来的肉削下来,听说可以削了三千刀,人还不死哦。” 清晰的吸气声在室内响起。 “可是,那也很花时间,所以我又放弃了。我还想过,要将你用噬盘之刑。”蒂雅自顾自地说着,看着四皇子毗裂的双目,心情甚好:“知道什么是噬盘不?看你也不明白了,我再告诉你吧,在地上挖一个大坑,在里面放满各种各样的蛇,把你推进去,受万蛇噬咬而死。但是,我怕这样你的血不能用,所以还是算了。” 四皇了已经吓得再度失禁,挪动着身子想后退。 “为了你,我想得可多呢!炮洛、剥皮、人彘、噬盘、凌迟等还有很多很多的,我不好跟你解释得太清楚,不然,吓死了你,我就功亏一箦了。你也同意的是不是?” 还不够清楚吗?夜里凉凉的气温,艾娜等人冷汗直冒。 阿理叹了口气,拎起巨剑走上去,却被蒂雅拉住了。阿理摸摸蒂雅的头:“让我来吧,我双手沾满了鲜血,不在意多一个。可你不同,你的生活没有血腥。” 蒂雅笑了,温和的微笑却没有上凉凉的夜晚增加半点温度:“阿理,我真的很谢谢你总帮助我,扶持我,可是这次一定要由我来。” 阿理顿了顿,没有妥协。 蒂雅捉起阿理的手看了看:“是呢,有很浓的血醒味,想来你在沙场上杀敌一定从不手软。” 在蒂雅的注视下,阿理突然皱起眉,他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熟悉的光芒,这绝对不是一个生在和平世界的幸福宠儿该有的目光。 “阿理,你是跟我不一样的,你双手沾满了鲜血……但我的灵魂沾满了鲜血。”只是他一直不想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而已。 今天的夜有点狂乱,蒂雅终于回过身去,再次接触过去的黑暗,如今一看,所有的黑暗都为了掩饰血色的罪孽,如果说人生像彩虹,那么他的人生,从不缺红与黑两色。 向犹歌伸出手来:“乌鸦,匕首借来一用。” 杀手的武器怎么可能随便借出,可是犹歌却抗拒不辽蒂雅,因为蒂雅散发出的气质让他折服了,解下腰间的匕首递过去。 蒂雅接过匕首,惊叹一声:“造型真酷呢。” “谢谢。”自己的武器被称赞,犹哥从心底里道谢。 蒂雅利落地挥动着匕首,走到四皇子跟前,一脸温和:“真便宜你了,本来是想让你切腹的,那可痛多了。可是看你今天吃得不少呢,切腹太脏了,还是一刀刺死就算了,你说是吧!” “你敢!你不敢的……你不敢的,放了我。”四皇子歇斯底里地叫着。 蒂雅摇摇头:“我为什么不敢呢?为了我自己,我什么都敢。是你们迫我的,原本我已经把自己藏起来了,却硬被你们挖出来了。” “你这个恶魔。”恐惧让四皇子疯狂地挣扎着。 “啧啧,你能不能骂得恶毒点,好让我有一点快感。这么没有品位的漫骂激不起我一丝兴奋,如果不是想听你惨叫,我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哟。”匕首在四皇子的胸膛比着,寻找最佳位置。 “你这个疯子,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上帝会看见你的罪行,撒旦会来找你的。”四皇子死命的吼叫着,垂死挣扎。 蒂雅仿佛听到好笑的话:“鬼么?如果真要变成鬼来报仇,你还得排很长很长的队呢。” 他的背后已经排成一长龙了。 “你……啊……” 匕首利落地未入四皇子洁白的胸膛,学医的蒂雅不费棉力便找出动脉,匕首不差分毫,解放了因惊惧而加重负荷的血管,血狂飙而出。 四皇子的惨叫逐渐变成咯咯的怪异声音,双目死死地瞪着蒂雅,仿佛不敢相信他真的下手了。 蒂雅把手镯放在匕首的把手上,任血冲刷着那颗红宝石,宝石的颜色逐渐变淡。 很快,那双恨恨的眸子瞳孔放大,无神地睁着,仿佛在宣泄着他的怨恨,游丝般的气也消失了。 蒂雅皱着眉,看着宝石的颜色变成粉红色,手镯依然在他手上。 “怎么会这样,封印解开了么?” 随着蒂雅的话音,桌上的凤凰蛋突然被一团火炎包围,照亮了整个房间。蛋壳裂开的声音传进每个人耳中。 “凤火!”蒂雅扑上去,眼中尽是希冀的光芒。 蛋壳裂开了,凤火并没有出来,一只全身火红的鸟冲天飞出,唯一让蒂牙安慰的是,那鸟的脚上穿着一只戒指,流动着水色光芒。 火红的羽毛,优雅的身段,头顶上燃烧着不灭的火炎,长长的尾巴,虽然尺寸只有普通鹦鹉大小,可是蒂雅知道这是凤凰没错。 凤凰在空中盘旋两下,稳稳地落在蒂雅肩上。 “凤火?” 火红的眼睛盯着蒂雅,点点头。 呆了……所以有人呆了,木然地看着这只鸟好半晌…… “怎么回事,凤火你能变成人型吗?” 火红的眼睛仿佛透出一丝无奈,摇了摇头。 “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突然蒂雅感觉到裤子被扯动了,直觉地低头一看,又愣了。 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孩,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左右,柔软的金发,粉色的小嘴,圆圆的银色大眼,一身白衣。不知道是哪个贵族的小孩,一边吸着手指,一边拉着蒂雅的衣服。 “你是谁?”蒂雅直觉有些事要打击他了。 “我……是……叉烧包”小孩一笑,出口的话有些不清楚,奶声奶气的。他不关心蒂雅等人大受打击的表情,指指自己又指指地上已经死透的四皇子:“能吃吗?” 全体石化…… 蒂雅晃了晃,拍拍快罢工的脑袋,抬头看向躲在云里的月娘:“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月娘赶紧拉来更多的乌云把自己遮起来。哇啊,不要问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第三十五章: 半解的封印 经历了这样的一夜,阿理以为蒂雅会改变的,可是出乎他意料的,什么都没有变。 第二天,赖床的蒂雅依然懒洋洋地等待服侍,只是现在保姆只有阿理一个了,全面负责了蒂雅的门面装修。从头发到鞋子,打理妥当。 从早上,四皇子遇刺身亡的消息传来,蒂雅对着来通报的人假意惊怒一番,又回复一贯八风吹不动的懒样。 此时外堂的桌前坐了三个人,和一只鸟……呃,凤凰…… 蒂雅一边限制着人型叉烧包进食,一边照顾着喂凤火吃炒花生米,嘴巴接收阿理送到嘴边的食物,笑脸和平常无异。 一抬眸,蒂雅注意到阿理审视的目光。圆圆的双眸笑弯了:“阿理,你想说什么就说啊。” 阿理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了:“我想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灵魂染血,我想弄清楚,昨天的是不是梦。” 蒂雅歪歪头,状似单纯的思考,可是现场没有一个人包括鸟同意他是个和纯字有关系的人。 “阿理,其实你不用去想这些,昨天你没有作梦,一切都是真的,你现在看到的是真正的我,昨天的也是真正的我,任何时候的我,都是真正的我。只是我在选择对像,变换态度而已。所以,你不用去想这些,我就是我,我只要你们都在我身边,好好地生活,陪着我就好。” 阿理听罢,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蒂雅看到了那抹不自然的忿意。 叹了口气:“阿理,我跟你说,我过去有一段日子过得并不好,所以像昨天那些事情对我来说并不陌生,那是我自卫的姿势,而我可以说,无论任何情况下,我永远不会用这种姿势对你们。” “……我明白了。”阿理点头,不想再让蒂雅担心。其实蒂雅无需给自己解释的,因为无论答案是什么,他也不会改变对蒂雅的忠心。 摸摸凤火的头,再拍拍叉烧包:“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严肃的话题了。快点吃饱,我们去找个人。” “谁?”现在这么乱的局势,阿理可不想让蒂雅随便乱跑。 “上次那个商人,你还记得吗?那精灵,海拿,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他。”关于他的封印,是不是解开了,还有凤火为什么回复不了人型。 一切疑问,他虽然找到答案,而海拿明显比那个怪异的蛇师好相处,所以他决定要找他谈谈。 “好的,我去备马。”说到这,阿理顿了顿,望向叉烧包。 “……”蒂雅愣了愣,低头看着拉着自己的手正在东张西望的叉烧包:“叉烧包,你能变回峰驼吗?” 如果不行,那蒂雅可要苦恼了。 四处张望的圆眸移向蒂雅,纯净的眸子眨了眨,天真点点头,十分积极地放开了蒂雅的手,在桌旁站定,单手一摄鼻子,嘴一鼓气,样子甚是可爱。 像吹气球般,原本嫩嫩的小孩开始变型,最后胀成峰驼的外貌,得意地扬扬头。 “哦……厉害。”蒂雅鼓掌,想不到还有这等能奈呢。 门外人影渐近,鼓掌的手一僵,蒂雅感觉到眼角抽蓄。 让蒂雅抽蓄的人随即入内,卟嗵地跪在蒂雅跟前:“六皇子殿下,请你去看看三皇子殿下吧,他不肯进食,昨天你走开以后,也一直没有睡呢。” “……”蒂雅感到头痛,十分痛,像有七只小矮人在他脑子里开凿挖矿。“他就这么倔?” “六皇子殿下,请你看在殿下一直待您甚好,去劝劝殿下吧。”德拉看似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只能死命地求蒂雅。 蒂雅的心又交战了,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理巴蒂尔,冷血点才对。本能又猛提醒他这三皇子是谁害成这样的。其实换作其他人,蒂雅可以马上把提醒自己的本能掐死,然后忙自己的事去。 可是现在耍赖的人是巴蒂尔,受折磨的身体是巴蒂尔的,事情变得不一样了,嘴里说得再硬,他仍然无法对那个男人真正的冷知啊。 重重地叹了口气:“起来吧,我们过去看看。” 德拉像失意的赌徒突然中了六合彩头奖般,还是特等的那种,意外到极点了,呆成了木鸡。 德拉还以为这个怪怪的六皇子会拒绝他的,至少会磨个半天,他已经做好当贴身膏药,进行万里长征的心理准备,结果事情却出乎意料的简单,一时间他反而无法接受了,就像宣讲者花了一天时间写好了稿,结果上到台,自我介绍完毕就被叫下来般,心中有一丝郁闷。(一这德拉也不是常人哈) “走啊,再不走,你主子要饿死了。” 惋惜地叹了口气,德拉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带路。 凤火拍翅飞到蒂雅肩上,蒂雅一手拉上已经变为人型的叉烧包,背后还跟着阿理,声势浩大的前往三皇子殿。 接触到殿外阳光,蒂雅拉开一抹神圣的微笑,左看看肩上的凤凰,右看看牵着手的雪驼。心里一阵郁闷……靠……究竟谁是坐骑来着。 像个保姆一样,蒂雅一边教育着叉烧包不要吃自己以外的人给的任何食物,一边往三皇子殿进发。 三皇子依然是昨天见到那个憔悴得不行的模样,看得蒂雅直叹气。 几个大步跨到床前,蒂雅瞪着床上的人。巴蒂尔双眸一转对上蒂雅,又缓缓移开,仿佛没有看到床边的人。 “怎么,闹脾气了么?”蒂雅翻翻白眼,骂自己蠢,他自己不是最明白的吗?每个生病或受伤的人都会变成比小孩子还要白痴的生物。“你不要吃饭吗?” ……巴蒂尔仿佛没有看到床边的人,一言不发,双目无神。 “你存心要把自己饿死了!?”蒂雅眉一皱,凶巴巴的问。 巴蒂尔充耳不闻,继续半死不活。 看着那开始凹陷的脸颊,还有那微紫的双唇,蒂雅感觉到自己的怒气在直线下降,比金融风暴时的恒指跌还快,很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无耐地咂咂嘴:“喂,真的不吃吗?我喂你,也不要吃吗?” “吃。”马蒂尔抬起头,眼珠子上抬,恢复光彩的双眸紧盯着蒂雅。 靠,这就听见了吗?精得像只狐狸。 撇撇嘴,蒂雅也不罗嗦,拿起床边小机上,已经微凉的流质食物,捞起一勺就送巴蒂尔嘴边:“吃吧,少爷。” 蒂雅真的郁闷了,啧,在这里当个皇子还得像个婢女一样,真他X的窝囊。 巴蒂尔看着蒂雅,没有张嘴。 蒂雅眼一圆,腮一鼓:“不吃么?” “不……”巴蒂尔的声音有点飘渺,这一飘又把蒂雅的怒气飘走了……无影无踪。 “那你吃啊。”阴声细气的,气势全失,蒂雅像只斗败的公鸡,认命了。 “我只是以为自己在作梦。”巴蒂尔终于确定自己没有作梦,眼神放出异彩,马上张嘴吃掉一勺他曾经打翻其亲戚数碗的食物。(食物:哭~~阿爸阿母……偶成功了,偶出运了) 由于过于急切,某皇子又连日不进食,咽喉感觉到食物以后,第一反应就是狼吞加虎咽,结果吃进去的食物有一部分进往气管进军了,咳得整张俊脸通红。 蒂雅急忙抚着他的背,让他顺顺气:“别急别急,慢慢来。” 咳声逐渐减弱,巴蒂尔吵哑着声音道了声谢,再继续吃送到嘴边的食物。 其实巴蒂尔已经很饿了,只是一直闹脾气死撑着,这下子,一碗粥已经见底,一连吃下三碗,才让蒂雅阻止了:“不要吃得太撑,这对身体不好。” 德拉马上把盛好的第四碗粥搁一边去,想要扶正自家主子的躺姿。 蒂雅顿了顿,阴止了德拉,自己动手,他知道巴蒂尔也是这个意思,不如他自己先妥协算了。 “睡吧,你不睡,伤不会好。” “我不困。” 看了眼那双眸子下的阴影,蒂雅挑眉:“你不困?” “嗯。”他现在只想看着蒂雅,他怕一觉醒来,又会发现一切都是梦。 “我告诉你,我最讨厌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简直浪费医疗资源。如果你识相的就马上睡觉,不然我把你敲昏、毒晕让你好好睡到底。”叉着腰,蒂雅一副泼样,连街边妇人都自叹弗如。 肩上的凤火助威般拍拍翅膀,尖啸一声。 还是凤火好,吵架也会挺他。 德拉很急,想帮主子说什么,可是面对着六皇子,又词穷。(一小德拉,你现在还是要不作声好,会当炮灰的呵) “……”巴蒂尔突然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知道了。” 这……三皇子闹别扭了?天要变了么?没有啊,风和日丽…… 众黑线…… “雅……羞羞,欺负人。”叉烧包在一旁很天才地来了一句。 众又黑线…… “……你这死小孩,看到帅哥就倒戈了是吧。”蒂雅一来气,揪着叉烧包嫩嫩的颊肉一阵搓圆按扁。 叉烧包擒着泪,不敢再说话,躲到阿理身后去了,还嚣张地要求阿理抱抱。 蒂雅额上冒起数十个十字路口……这个臭小子,竟敢抢他的专属宝座!!蒂雅上前又给他一个爆栗。 稍稍发泄了一下下,蒂雅回头面对麻烦。 蒂雅是怎么样的人,遇强则强,遇到搞温情的,就咋样也凶不起来。他不得不说,巴蒂尔的哀兵政策成功了,一记太极把他打退千里外。 叹了口气,语气放柔:“喂,不要闷着自己,一代美人闷死了很可惜。” 天啊……他才是最可怜的人,气死了还要陪笑脸哄人。 想要闷死自己的美男子依然不为所动。 蒂雅大大地叹气:“听我说,你现在好好地休息,晚上我再来看你,再来喂你吃饭好不好?” 那张脸终于移开来了:“不要离开,在这里陪着我。” 靠,讨价还价?蒂雅发现自己现在真想把三字经拿出来,全背一次。 “我有要事要办,我答应你,办好就回来。你就乖乖地给我好好地睡一觉,好吗?”再说下去,蒂雅真的要拜他了。 看来三皇子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在这个关头妥协了,乖乖地点点头,调整好姿势:“我希望醒来以后会见到你。” 天啊,不要用这么热切的目光看我!!!靠,这巴蒂尔八成属猫的,专门把他心里的千丝万缕抽出来,玩个乱七八糟。 蒂雅在心中仰天狂呼,他快受不了了!这个皇兄是拆墙专家,才加固没多久的心墙又被敲掉几块砖了。 “睡!” 这次巴蒂尔没有抵抗,顺从地闭上双眸,嘴角微勾。或许他真的很累,没多久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已经睡着了。 蒂雅看着那张幸福的睡脸,愣愣地伸出手来,想摸摸。 一声尖啸把蒂雅拉回现实,看到自己的手指将要碰触到那张脸时,蒂雅猛地收回手,他甚至不敢面对凤火的目光,虽然现在它的眼睛只有红豆般大小。 转身搂过叉烧包。“我来抱。” 找些事做,蒂雅使劲忽略自己刚刚失常。 叉烧包真不是盖的,小小的个子并不重,整个身子软软香香的,冬暖夏凉,抱在怀里绝对是个优质抱枕。蒂雅含恋地揉揉他的发顶:“乖,以后让哥哥抱抱,哥哥给你吃叉烧包。” 纯纯的双目眨了眨,开心地点头,完全不知道这叫诱拐。 虽然被巴蒂尔搞得心头一片混乱,可是正事蒂雅还是没有忘记的。 “我们先到集市去看看。” 出了城堡,蒂雅不得不面对事实,人海茫茫,要找一个懂得变身的精灵,是何其的难。他现在只能奢求这个精灵还没有离开他的摊子。 阿理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异议:“我们先去看看,如果找不到再让乌鸦他们帮忙。” 蒂雅点头,也只能采取这个办法了,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就算找个十头半个月也得找。 脚才走出两步,蒂雅严肃的表情僵在脸上,终于有点明白德拉刚才的心情了。 不远的前方站了个人,蓝色的身影,那副严谨的样子,不是海拿是谁。 “你怎么在这!”蒂雅的声音不觉拔高三个调调。 海拿还是那副疑似面瘫的模样,看了看蒂雅肩上的凤火,再看看他怀里的叉烧包,然后视集中在镯子上:“你的封印没有完全解除。” “……对!我就是想问你这件事,你说封印没有完全解除是什么意思,我用的是至亲的血啊。”他倒想问问这些人是不是忘了告诉他某些细节。 “你的封印如果完全解除了,这只镯子会粉碎。”海拿想了想,谨慎地问:“你用的是谁的血。” “我的四皇兄。” 蒂雅说得很随意,让海拿多看了他两眼。 “同父同母?” “我和他是同父异母。靠!你不会告诉我,这样不行吧。” 蒂雅是出口成脏了,海拿不舒服地皱眉。 蒂雅看到了,理智回笼:“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 没关系?不会没关系吧,蒂雅悄悄地看着海拿稍荠的脸色,不禁想:还真不是普通的龟毛啊。 “你用的是异母兄长的血,所以封印只有解除一半,因为你的封印是由你母亲那边的血为主,你必须再找一个人的生命之血。”海拿一边说着一边细细观察着蒂雅的表情。 还要一个吗?不是正有一个好人选吗?蒂雅笑了,嘴角上提,甚是愉悦。 这是听到自己将要再杀一个人以后该有的表情吗?海拿不动声色。 “你确定只要再找一个母系的亲人就可以了吗?”蒂雅细心地问。他不得和弄清楚,不然又来了次打击,那可受不了。 海拿点头。 蒂雅松了口气,再看看叉烧包,觉得自己必须再问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个,我想,这个孩子就是神兽之一,那你倒告诉我,他变成人型,为什么是这个模样。” “便携形式。” “啥?”方便面? “神兽有三种形式,兽态、便携形式、战斗形式。雪驼的便携形式就是这个模样,凤凰之前的模样也是便携形式。” 海拿说得简单明了,蒂雅也听得明明白白,愣了愣…… 哇,还要弄个携带版……看看怀里紧盯着海拿看的小色鬼,蒂雅喃喃:“我想,我比较像他们的坐骑。” 一个坐他怀里,一个站他肩上。 “能告诉你的都说了,有缘再见。”话刚落,海拿礼貌地行了个礼,如出现时一样突然消失在他们眼前。 叉烧包嘟着嘴,左右张望,寻找海拿的身影。 “阿理,我看我们得尽快回首都了。” 他的好母后啊!是时候该为你的儿子奉献了! “是,我去安排。”阿理明白蒂雅想做什么。 “阿理,你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对我说。”蒂雅发现最近阿理总盯着自己看,盯得他背脊都发麻了,却又一声不哼,心里不禁有点郁闷。 “没有的,你多心了。” 蒂雅看得出来,阿理是言不由衷。 阿理平静地面对蒂雅的审视,心里却一片翻江倒海。其实他一直有在想,想自己的存在,想他至于蒂雅的意义。到现时为止他的结果结论不变,他想一直站在蒂雅背后,等待蒂雅累的时候就靠向自己,等待蒂雅高兴的时候回头看自己一眼,等待时机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去一切危险。这就够了…… 蒂雅从可理脸上看不到任何不妥,仿佛他说的话是真的。但蒂雅明白,他一直看不透阿理的想法,他知道阿理很聪明,阿理懂得把自己的心事藏得深深的,连他也探讨不到,有时候蒂雅会感到不安,他总觉得这个人会突然间不见了,而且消失得让自己无从寻起。 “雅,已经黄昏了,是时候去见三皇子了。” 阿理的提醒让蒂雅回到现实,眨眨眼,看看天边,原来真的已经黄昏了。 “阿理,你怎么总是这么平静呢,什么时候你也激动一回。”平静得整个人都不真实了。 阿理叹了口气,揉揉蒂雅的头:“走吧。” ……这个也是打太极的高手,蒂雅盘算着是不是找天把他们聚在一起,来个太极大会好了。 第三十六章: 出乎意料 夜…… 万籁俱寂…… 野间虫呜鸟啼,突兀地出现急促在马蹄声,短暂地响起,随即远去。 那是命运的齿轮转动的声音…… 一大清早,蒂雅被摇起来,换上衣服,洗个脸,清醒清醒,随即用餐。 一切和以往一般,不停地重复着,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吃过早饭,蒂雅在某侍卫哀怨的目光下,翻着白眼往三皇子殿去……他得去客串女仆了。 这两三天内,为了能让三皇子的伤尽快好起来,蒂雅每天往三皇子殿走得勤,一天三餐,追加宵夜都往那边赶,因为他想早点启程回首都,必需让三皇子的伤尽快好起来。 巴蒂尔没有痊愈,大伙都不能回首都。 蒂雅不能动,连同着四皇子的尸身发臭了也不能动。 为了大局着想,蒂雅决定忍辱负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他是这样对别人说的,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只是……现在好像不只别人不相信他,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了。 动作温柔地喂完最后一勺粥,蒂雅为巴蒂尔拭拭嘴角。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解开绷带,轻轻抚触已经开始结疤的伤口。蒂雅满意地笑了:“果然是用对药了。” “可是,现在上药,我还是觉得很痛。”巴蒂尔提醒,他不希望自己这么快就好起来,如果自己好起来了,这个人又会逃了。 “那是当然的,但你的伤已经好很多了,再过两天应该就可以回首都了。”蒂雅没敢告诉他,那个药没事的擦了也会痛死。 听了蒂雅的话,巴蒂尔低头沉思。 蒂雅翻翻白眼,稍稍一猜测就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了,虽然他很不愿意过于关心对方,但有些事现在已经发展到他不能控制的地步了。 “你若敢用任何办法加重自己的伤,我发誓,你永远别想见到我了。”一句话下来,说得咬牙切齿。 巴蒂尔抬头,皱皱眉:“不准走。” “……”蒂雅翻翻白眼,他就知道这个人会想这个的:“那你就答应我不能伤害自己。” 巴蒂尔犹豫了,抿着唇。 蒂雅感觉到自己的火气在直线上升,犹豫?他还敢犹豫?犹豫个鬼!“苏里·甘·巴蒂尔!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回答我!” 被蒂雅连名带姓地一吼,巴蒂尔眉头皱得更紧,不情不愿:“知道了。” 说得好不情愿,蒂雅直叹气,他无奈啊:“你伤害了自己,我会觉得是我的错,不要迫我。” 看到蒂雅无奈的表情,巴蒂尔想说此什么,最后还是抿抿唇放弃了,决定换个话题,他必须想另一个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我能起来走走吗?” 蒂雅再观察了一下伤口:“可以,只要动作不要过于剧烈就好,我先帮你把绷带弄紧。” 等绷带弄好,巴蒂尔在蒂雅的扶持下站起来,可是那只手却挂在蒂雅肩上不愿放下来:“扶着我,我现在全身无力。” “你可以找德拉。”蒂雅不满地喃喃,却在巴蒂尔满含威胁的一瞪下闭嘴了。 慢吞吞地往门外挪动着,巴蒂尔突然一抬头:“怎么我感觉这只鸟总在瞪我。” 蒂雅汗了一下,心里想:他不只瞪你,他还想啄你呢。 “为什么?”巴蒂尔总觉得这道目光很熟悉。 因为你把手放我身上了…… “因为他讨厌美男子。”有口难言,实在是折磨人啊。 凤凰飞上半空中,盘旋几下,不满地尖啸一声越过围墙飞走了。蒂雅担心地张望,可他又不能让巴蒂尔知道这只凤凰就是凤火……有很多事情,不用解释。他知道这两个人没有并存的空间,蒂雅直觉如果有可能,巴蒂尔不会放过任何把凤火除掉的机会,相对的,凤火亦然。 阿理和下怀里的叉烧包,拍拍他的头:“去,照看着他。” 叉烧包可爱地点点头,蹦蹦跳跳地去了。 “他还这么小,可以吗?”看着那走远的圆圆身影,蒂雅觉得自己更担心了,再这样操心下去,他的褐发很快就花白了。 “他很聪明,不用担心。”阿理一直负责照顾着他们,有很多人不注意的细节,他都注意到了,他看到的叉烧包绝对不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这个孩子的幼稚只在表面上。 既然阿理都这么说了,蒂雅觉得不用担心了,回头继续扶着巴蒂尔向前挪动,专心地注意着路面的情况。 或许看在众人眼里,这主侍间的对话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巴蒂尔注意到了,他皱眉回头看了阿理一眼,他注意到的是……这个人的一句话就能让蒂雅放心,这样的人太危险了。 注意到巴蒂尔的目光,阿理不予理会,继续恭恭敬敬地跟在二人身后。 “怎么,你在看哪?你得注意着前面的路,不然跌倒了可不好。”蒂雅不知道两人心里已经转了几百回,医生的本能又出现了,只顾着专心为病人复健。 巴蒂尔收回目光,微笑着点点头,故意把重量往蒂雅身上压,唇角弯弯。 蒂雅被美美的笑迷惑了一下下,马上低下头在心里狂念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听到蒂雅突然在嘴里喃喃着,仿佛失神了。巴蒂尔疑惑了,不禁低下头去:“你在说什么?” 美色当前,蒂雅的脑子糊了,什么心经都飞到九天外,咂到了大佛的头。愣愣地瞪着眼前差点碰到自己鼻子的那张脸,蒂雅突然想起一首歌一忏悔文。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 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 天!他知错了,行行好,不要再让美丽的魔鬼来诱惑他这纯洁的天使心了。 天扔给他一板砖,叫他回去想想自己哪里纯洁。 相对于蒂雅的欲哭无泪,巴蒂尔心情愉快,他从那张脸上看到了挣扎,他知道,自己已经捉住了机会,这次的刀子挡得有价值。细长的美目笑得弯弯的,如钩般把蒂雅的心钓到半空中。 噢!上天遗弃他了……蒂雅在心里痛哭,对三皇兄的笑无力招架:“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吧。”再看下去,他筑起的城堡就要被人拆掉了。 上天仿佛真的要把他打击到底了,没等巴蒂尔抗义,乌鸦突然出现了。 乌鸦的出现让所有人乱成了团,巴蒂尔把蒂雅搂在怀里护着,他记得这个人是杀手之一,他以为上次没有刺杀成功的杀手再次出手了。 德拉拨出剑来,往巴蒂尔身前一站,准备拼死保护主子。 众士兵围上去,准备全力护主,看看能不能捞点好糠的,说不定还能升职。 蒂雅心惊,乌鸦会在白天出现,必定是大事。 阿理直接上前,阻止众人激动的动作,直接往乌鸦身前一站:“什么事。” 乌鸦一贯蒙着脸,没有让人看清他的表情,但蒂雅从那双眼里看出一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事。说吧。” “从首都传来的消息,雅妃昨夜失踪了。”一口气说完,乌鸦的目光集中在蒂雅身上。 巴蒂尔很惊讶皇妃的失踪,可是让他更惊讶的是原本扶着自己的人仿佛一下子脱力了,竟然倒过来让自己扶着:“雅,怎么了?” “你……是说……我的母妃……逃走了?”他不敢相信,事情又一次逃出他的控制。 “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皇妃昨夜突然消失在她的殿内,连殿内的女侍也说没有听到任何打斗声,仿佛是她自己突然间消失了一样。”乌鸦把他听到的全部说出来,杀手的情报网时刻关注着贵族和皇室的任何消息,有时候比民间知道的更快更多。“消息被皇室压下了,我也是刚刚知道。” 蒂雅只觉一阵寒气自脚底升起,抽走了他全身的力量,他从没想过事情会这样发展的,明明已经万事俱备了,可是现在主角却逃走了,留下这台戏不知道怎样演下去。那凤火该怎么办!?他自己又该怎么办!? 巴蒂尔搂紧脱力的蒂雅,伤口扯痛了,他无瑕顾及:“雅,雅!” “她逃了,她逃了。”蒂雅仿佛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径自喃喃着。 巴蒂尔皱眉看着那张发白的小脸,心中又是一阵一阵熟悉的痛,最近,这种痛总为他的皇弟而起呢。“别急,她逃了,我就让人去找,总会找到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雅妃的消失会让蒂雅大受打击,可是只要蒂雅想要的,他都会去做。 “对!去找她,你会帮我找她的,是不?”蒂雅像溺水者般,紧揪着巴蒂尔的衣襟不放。 再次扯痛伤口,巴蒂尔眉头轻皱一下又放开,安抚着蒂雅:“没错,我让人去找,让我的亲兵军队全部出去找,我回去让父皇去找,让父皇出皇榜找。不要担心,总会找到的。” “没错,没错,总会找到的。”蒂雅渐渐平静下来,放松双手,依然让巴蒂尔支撑着,他回头,阿理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只是那双眸的注视着蒂雅,却不若表面般平静。 蒂雅的心乱成一团了,已经没有心思去深思阿理此时奇诡的表情,只是本能地把他一下子记在心中,等待日后理解:“阿理,让我的士兵们也去找,我们必须要找到她。乌鸦,我知道你也有办法的,你也帮着我找。” “是。”阿理行了记礼,召来副官司下达命令。 “我想,你可以在杀手界悬赏通辑她的。”乌雅提醒着。杀手也可以寻人,不是猎头,是猎人。 蒂雅细细一想,现在白道已经派人了,固然是好,但如果连黑道也出动,那就事半功倍了。 “好,我出1000万金,通辑雅妃,要活的,只要活捉到她不论过程,只要活着送到你那处,那么,1000万金就是他的了。”不管如何,他不会让这个女人逃掉的,她的血,一定要拿到。蒂雅双眸迸出强烈的杀意:“还有,那个女仆雅菲,我知道是她,一定是她告的密!我太大意了,早该杀掉这个垃圾。你们一并关注这个女仆,她一定知道雅妃的消息。” “知道了,这就去。”乌鸦不再罗索,嗖一声消失在众人眼前。 乌鸦走了,蒂雅也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有很多不明白,不明白杀手为什么听蒂雅的,不知道雅妃的消失会让蒂雅如此惊慌,不知道……很多的不知道,可是巴蒂尔没有问,也不让别人问,他只知道,现在他要为蒂雅做些什么:“我们马上起程回首都吧。” 蒂雅猛地抬头:“可是你的伤。” “不碍事,一边走一边治就好,你的医术很厉害,有你在就没问题。”巴蒂尔说着,视线却一直紧贴阿理身上,目光中有审视,有警告,有挑衅…… 阿理微敛双目,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真的不为所动。 第三十七章: 回程 夜,在闪亮的霓虹灯下,延续着白天的喧闹。 只是这里与白天有所不同,文艺一点的说法,这里是罪恶的温床。 吸毒、嫖妓、仇杀、斗殴、抢劫、偷窃……数得出来的,在这里都能看到,数不出来的,你愿意看也能看到。 她从孤儿院的那狭小的地狱,跳进了这个庞大的地狱。 这原不是她想要的,她梦里有着如白雪公主那般,什么也不用想,只要傻傻地享受别人的照顾;有着像灰姑娘般,在苦难过后当她美美的皇后…… 可是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没有公主,没有皇后,没有小矮人,没有皇子…… 呵了口气,温温冷僵的双手,她停止了无边的幻想。外面在下雪,她必须回到“家”里去才不会被冻死。 跑进偏僻的矮楼,她伸长小手,打开生锈破败的铁门。 一只大大的脚丫子毫无示警地伸出,把她踹倒在冷硬的混凝土地面上,她的小手轻抚着湿滑的地面,她知道,冬天真的到了呢,冷得地面都结了一层薄冰。 一张醉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晃着:“野到哪里去了,今天的钱呢。” 她明白,这是每天的功课,从兜里取出几张十块钱面额的美金,她递上去。 钱易手了,她换来几脚毫不留情的狠踹:“怎么只弄到这一点点。” “天冷了,街上人不多。”虽然被踹得很痛,可是她依然平静地回答“养父”的问题。 “这不是借口,这点点钱,买酒还不够,你今天给我在外面过夜,想想自己有多无用,简直像垃圾一样。”男人说罢转身准备关门。 她看看地面,然后抬头:“今天很冷,我会死。” “操,杂种,死掉干净。”男人并不觉得冻死一个小孩有什么大不了。 死掉? 她动动僵直细小的腿,她突然一脚踹到男人的脚跟上,男人重心不稳,一声惨叫,翻倒后从旁边的楼梯滚下去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站起来,拉拉皱起来的裤子看下楼梯下的人影,平静地说:“我不想死。” 说罢,她走进屋里,关起了门。 ……这个冬天真的很冷。 圆圆的褐眸猛地睁开,聆听着车外绵绵的雨声。 蒂雅静静地盯着黑抹抹的马车顶……多久了,已经多久没有梦到了。这是不是在提示自己已经开始走回头路了。 抬手擦擦干涩的眼角,他转眸看了眼熟睡中的叉烧包和凤火,这两只东西现在感情好得很,睡觉都在一起,可能因为叉烧包真的很有当抱枕的天份,被凤火当成床了。 蒂雅叹了口气,嘲笑自己太胆小,竟然作这样的梦,那已经过去了,他不再是她了。 翻了个身,对上一双在黑暗里晶晶亮的眼眸,蒂雅愣了。 他知道阿理一向都是盘腿坐着睡的,以便保护车里各人的安全,可是他想不到这么晚了阿理仍没有睡。 “你都不睡吗?”蒂雅不赞同地皱眉:“这不行,不然你睡,我帮你看更。” 刚刚睡醒的眼睛很容易适应黑暗,蒂雅看到阿理温和地笑了:“不,我一直在睡,只是你好像作梦了。” ……是因为自己作梦吵醒他了吗?可是蒂雅肯定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耐德曾经告诉过他,他作耗梦的时候从来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你很不安,是不是梦见不愉快的事情了。”他是睡着了,只是蒂雅不寻常的气息又把他惊醒了,当他看到蒂雅在睡梦中皱眉的表情时,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注视着他,等待他醒来。 “……”蒂雅沉默了,也坐起身来,刚刚睡醒的关系,脑袋沉沉的,有一点晕眩。 “睡吧,我在这里,你可以安心地睡。”阿理伸手摸摸蒂雅的发顶。 “我是作了不怎么好的梦。”蒂雅突然间很想跟阿理聊聊天:“梦见小时候了。” 阿理眨眨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被子拉起来,披在蒂雅身上:“披着,夜里很凉。” “你不问我是怎样的梦吗?”蒂雅离受着被温柔呵护的感觉,被梦冰冷的心感觉到一阵暖意。 “梦不是现实,没有意义。”他不想探讨什么,只要想要安抚那颗混乱的心。 蒂雅眨眨眼笑了:“对呢,阿理,你真的很聪明。总能让我安心。” “我很庆幸我有这样的功能。”阿理的语气真挚诚心。 蒂雅心中的感觉不能言喻,满满的暖暖的,嘴角勾起来了:“我感觉现在像个被骑士保护着的公主呢。” “事实你现在是半个公主殿下。” “……阿理,你是在开玩笑么?”蒂雅吃惊地瞪大双眸,比看到斑马追着狮子跑还要惊讶。 “没有。”依然平静的声音,可是在黑暗中,蒂雅仍看到那颊上的一抹暗红。”早点休息吧,殿下。” 殿下?这家伙害羞了……蒂雅的唇角又拉高几分,他心里明白,要让正经严肃的阿理说冷笑话哄人,是多么难得。眨眨眼,蒂雅讨好地笑了:“阿理……” 理字一个音,却仿佛由南极拉到北极去,阿理顿了顿,压下高耸的鸡皮疙瘩:“雅,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叫我殿下了吗?”蒂雅低笑:“我想说,你能不能借腿一用?” “借腿?”阿理不明白地动动自己的腿。 蒂雅依然是笑,笑得阿理直皱眉,因为那是他主子使坏前才露出的笑。 “对,你先回答我好不好?”撒娇是成功的阶梯。 对于蒂雅的请求,阿理一贯是无法抵抗的,只能无奈地点头。 头才点下,蒂雅突然一倒,一头砸在阿理腿上:“麻烦你的腿当一回枕头!!” 说罢,蒂雅舒服地调整了下位置,闭上双目。 阿理惊讶过后,轻笑一声,抚抚可爱主子的头:“好好地睡吧。” 自从皇妃走开,蒂雅都不怎么睡,总在晚上张眼到天明时份才睡一下,今天难得看到他睡下,却又作耗梦了。阿理一直很提心蒂雅的身体会受不了,如果这样能让蒂雅睡上好觉,他不会再去在意什么礼数的。 这几天的第一回,蒂雅安睡了,一夜无梦。 天亮了……雨没有停,仿佛心碎的少女,无法抑止泪意。 车内的人都醒了,只有蒂雅仍在熟睡中,凤火红豆般的眼睛在蒂雅与阿理之间来回转了好几圈,拍着翅膀飞到阿理肩上,理着羽毛。 最近凤火已经习惯了身为鸟儿的事实,叉烧包擦擦眼,嘴刚刚张开,又闭上。 因为阿理正把手指挡在唇前给叉烧包打眼色,他点点圆圆的脑袋,自己到外面觅食去。 凤火动动脑袋,拍着翅膀跟上了叉烧包。 马车内一片寂静,只有蒂雅均匀的呼吸声,还有阿理极细的呼吸声,仿佛两人都在熟睡中。 突然,阿理睁开眼睛,侧耳倾听,双目紧盯着马车的帐帘。 一双修长的手拨开帐帘,穿斗缝的身影钻进车厢内。斗缝落下,那张美美的笑脸僵住,一双细长的美目紧瞪着阿理,仿佛要把他看穿。 阿理恭敬地一点头,没有动半分,也不回避巴蒂尔的目光。 巴蒂尔微眯着眼,轻抖微湿的衣摆,脱跳鞋子走进车内:“理斯德林待卫长,你逾越了,主子岂是你能碰的。” 一股碳酸CO3的味道在小小的车厢内发醇……(一:碳酸CO3就是醋。众不说话,PIA了) “请殿下宽恕,主子需要休息。”不想惊醒安睡中的蒂雅,阿理的声音放得低低沉沉的,少了平时的恭敬,竟然有一丝丝威胁的意味。 巴蒂尔双目一睁:“这里不需要你,交给我就好。” 巴蒂尔越看越觉得这个人比过去那个红毛的家伙更讨厌。冷厉地瞪了阿理一眼,伸手想把蒂雅抢过来,阿理皱着眉正想阻止,主角擦擦眼醒来了:“好了,皇兄,你打扰我睡眠了。” 叹……想装睡都不行了。 伸出的手半路改成轻抚地凌乱的长发,巴蒂尔温和地笑了:“你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觉。” “累啊,而且在下雨,除了睡觉也没有什么可以做。”蒂雅搔搔自己的乱发,撇着嘴,拿了把梳子,认命地梳着。 唉,皇兄在,不能让阿理服务…… 巴蒂尔抢过梳子:“我帮你。” 然而,抢过后,巴蒂尔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不懂得梳头发,一梳下去,蒂雅直喊痛,巴蒂尔尴尬地呆住了。 蒂雅瞪着巴蒂尔,仿佛在说你再敢梳下去,我就咬死你。 一只大掌夺下巴蒂尔手里的梳,恭敬地点头:“殿下,你是主子,本就不应该做这类粗活,让属下来吧。” 一把梳子在习惯握剑的大掌内出奇的灵活,没几下就把蒂雅凌乱的头发梳得贴贴服服。 巴蒂尔心里虽不爽,可是也不能说什么,因为他是真的不懂得这些下人的活。 “皇兄,你怎么来找我了?”一边享受着阿理给他梳头,蒂雅好奇地问。 “没事不能来看你?”碳酸CO3味依然很浓。 蒂雅想到了甜酸酱菜。 “能……”无奈哎,这皇兄在他面前总是这样耍赖,其举动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看到蒂雅在翻白眼,巴蒂尔笑了,他很高兴能和蒂雅这样轻松地交谈,比起之前的张弓拔弩真是进步太多了:“我是想来告诉你,我们应该能赶回宫里享用午餐啦。” 蒂雅顿了一下,心头一颤,是吗,又回到那里了……母妃,你快点出现吧,儿臣等着你呢。 火红的影子扑着翅膀飞进车内,停在蒂雅肩上,抖掉身上的雨水。 蒂雅轻抚柔顺的羽毛:“吃饱了?” 凤火点点头,红豆般的眼睛再次瞪上对面的男人。 巴蒂尔不理会那只怪鸟,取出带来的食物:“我带上早饭来了,一起用。” “谢谢……”一只白白的小手伸出,拿起食盒里的东西往嘴塞。 巴蒂尔呆了。 “叉烧包真乖呢,记得说谢谢。”蒂雅称赞。 吃得鼓鼓的脸点了点,嘴里不忘继续塞吃的。 巴蒂尔看看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小孩,看看瞪着自己的怪鸟,再看看某严肃待卫唇角的弧度,他觉得……他讨厌这二人一鸟了。 第三十八章: 要告白了 回到首都,蒂雅第一个去的地方不是回寝宫,不是去三皇子殿,也不是去大殿看老皇帝,更不是跑神官院去。 蒂雅去找伊纱了…… 高贵的白色雕花家具,高级陶瓷茶具,香浓的皇室红花冒着白烟,几块香喷喷的曲奇。 但这些都吸引不了桌旁的两人,蒂雅撑着脸神失了半天,伊纱则一页页地翻着手里的书,偶尔抬眸看一眼这个弟弟怪异的动作。 “伊纱……”闷闷的声音。 “嗯?”没有抬头,伊纱应了一声。这已经是第十八次,每次蒂雅唤完她的名字又会继续失神。 “你说,如果有一个很喜欢你的人……”蒂雅叹了口气。 终于有下文了么?伊纱高雅地合上书本,等待蒂雅继续。 “有一很喜欢你的人,向你表白……但你们成功在一起的机率只有低于10%,你会怎么选择。” 蒂雅实在很庆幸还有伊纱在,可以和他一起探讨这个问题,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他只有伊纱这个姐妹淘。(一她有当你是姐妹么?) 很喜欢的人?这小子发情了吗?伊纱笑了,轻轻的淑女的笑,美丽的脸像绽放的瑰玖般艳丽。“那你呢?” “我?”我什么?是梨吧:“你想吃梨吗?叫仆人拿啊。” “……少给我装糊涂。”纤纤玉手隔桌伸来,一把揪住蒂雅的耳朵。 哎呀喂,痛喂……蒂雅大哭忏悔,这正是识人不清啊,原来伊纱的本性就是一只母老虎,怪不得染上天花的人都死了,独留一支花存活,原来连病毒也击不败这个女人么。 “你倒说说你喜欢不喜欢对方。”看到蒂雅痛皱了脸,伊纱松手了,优雅地拎起白瓷茶杯,啜了口红茶。 “……”喜不喜欢对方?蒂雅轻叹:“开始是我去招惹他的。” “哦,我想也是这样。”伊纱点点头,在与蒂雅相处的时间里,她大概已经了解到蒂雅这个见美就粘,整个像苍蝇般的性格了。 “开始只是觉那人顶美的,很像一个娃娃,你知道我,抗拒不了美人嘛。”唉,其实算来,是自作孽啊,之前没有想起,现在想起来,蒂雅发现这完全怪不了别人。 “嗯,那现在呢。”再啜一口。 “……后来我意识到,跟他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他的生活我溶入不了,我的生活他又将就不了,唉……该怎么办。”蒂雅拿一块曲奇,咬在嘴里,甜甜的味道一点也诱惑不了他的舌蕾。 伊纱拿出丝绢,擦擦唇角:“你想这么多,无非想告诉我,你是喜欢他的是吗?” “……”无言,蒂雅思考着伊纱的话,发现自己好像仿佛似乎大概貌似是这个意思…… “你会这么烦恼无非就是你对对方也有这个意思。你想去试试,就来找我给你台阶下去是吗?”手指轻抚着精致的书面,伊纱微笑着给蒂雅重力一击。 “……”蒂雅呻吟一声,咬碎嘴里的曲奇,把头埋在桌子上。 “既然是你开始的,那么无论结果怎么样,你也得自己去收个尾吧。负责任点,不要像我讨厌的太监文作者一样,让人想PIA一砖,看能不能把对方PIA死。”(众:……老作,你太过了吧一雾:阿弥陀佛,最近看的文都停下,郁闷ING,让伊纱帮偶宣泄一下下。) 蒂雅一下子坠入千层地狱,留下一抹阴影教人悼念……他,他像太监文的作者么?太恶了!!! “知道有多可恶了吧。”伊纱又打开书:“知道就去结个尾吧。” 蒂雅瞪着伊纱,想不到自己烦恼多时的难题一下子被伊纱解决了,心里忿忿不平:“天杀的,那我这些天来,究竟为了什么烦恼!!” 埋头看书的伊纱头也不抬:“这就是当局者迷,你早应该问问局外人的意见了。” …… 蒂雅无言了,这他身边又有多少人在局外呢?唉,都是他自己,弄了一个局,把人都埋进去了,归根究底,该杀千刀的人好像只有他一个吧。 蒂雅闷闷地吃着曲奇,狠狠地一咬,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豪气,豁出去了!手成拳状握。咔地,剩余的曲奇病成为碎屑,壮烈牺牲:“好吧,我知道了。既然这样,我就把这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吧,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一句话,抄掉老高的,蒂雅脸不红气不喘,接受伊纱崇拜的目光。 “说得太好了,皇弟,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文学水平还这么高。” “那当然,伊纱,谢谢你了,我现在好多了。果然,还是应该接受的,都因为你,我才开窍,真是太感谢你了。”蒂雅捉着伊纱的手乱晃。 伊纱笑了,总觉得眼前的弟弟,动作更像来找姐姐谈心的妹妹。(一你错了,她的年纪可以当你妈妈了。雅一砖PIA过来:还不是你这个BT定的年龄!) 好不容易,伊纱挣开高兴得像疯了的小疯子,坐下来,看着一刻也定不下来的蒂雅:“你就是要有活力才像你,不要再愁眉苦脸的了。” “是吗?”蒂雅开朗地笑着,拨拨头发,表情一变,一副半死不知的病态模样:“那当个忧郁皇子也不错。” 伊纱卟哧地笑了:“什么忧郁皇子,你不是白驼皇子吗?” 伊纱早前听闻这个传言时,笑得差点往地上栽去了,还好母后扶住了她,现在想起来,仍是忍不住笑意。 得意停留在脸上,蒂雅石化,背影变成一片死白,几条黑线挂在额前:“伊纱……你说啥?” “听说,你自从虏获混血儿少女们的芳心以后,她们给你起了个好听的卓号,叫“白驼皇子”哟!” …… 蒂雅愣了。 去他娘的丑事传千里…… 人家白马皇子还受世人追捧,更是小女孩们的最爱。现在他是什么?白马,白驼。这两个能放同一个档次么?蒂雅欲哭无泪,脚一跺:“那群可恶的大嘴。” 伊纱闷笑到不行了,连忙看书减轻肚子的疼痛。 蒂雅像只斗败的公鸡,泄愤地把曲奇全塞嘴里,嚼个粉碎,仿佛这就是那些大嘴们的尸身,一口把红茶喝光,最后因为吃得太急了,又把嘴里的红茶饼糊全喷出来了。伊纱看着他暴敛天物,眼角直拉,暗暗下决心,以后招待蒂雅一定让他吃烙饼喝开水。 桌子一拍,蒂雅跳起来:“不行了,趁着现在还有勇气,我得去把事情做一做。” 不然一会他的驼鸟性格又出来了,不知道还要闹多久。 伊纱讶异:“她也一起来了吗?” 蒂雅点点头:“是的,伊纱,下次再来找你聊天,我得走了。” 看着充满豪情壮志的背影,伊纱更好奇了:“是谁?” 蒂雅急匆匆地往门外走,扔下一句:“巴蒂尔。” “哦,巴蒂尔。名字真熟……”伊纱继续低头看书,突然,手抖了一下,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抖,而且幅度大幅增加,书本被摇得头晕眼花,扑地掉在地上,掉了两页纸,欲哭无泪。 “巴蒂尔?苏理·甘·巴蒂尔?!!!”伊纱怪叫着跳起来,蒂雅已经走远了,无从考究。 又手扯着自己的头发,伊纱的嘴张得老大,能塞进一颗卤蛋:“天……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还鼓励他了……天……” 淑女形象尽失,这园子里多了一只疯婆子,围着白色桌子转圈圈乱跳脚,地上的书本已经不成书型了。 出了园子,蒂雅急急向前冲:“阿理,我们现在去三皇子殿。” 拖着叉烧包,肩上还带着凤火的身影跟上去。 蒂雅突然停下来:“那个……我想去……是因为……” 蒂雅为难,他知道自己不能瞒着他们,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伊纱小姐说得对,你既然想去做就去吧。”阿理温和地说着,一手扯住欲振翅高飞的凤凰:“他们也没有意见。” 蒂雅呼了口气:“那我们走吧。” 阿理看着蒂雅走远,严肃地转头对着拍着翅膀不肯安静的凤凰:“让他去,你该知道,如果不解决,他心里会永远记住。” 他一直知道,蒂雅是个死心眼的人。对他们和对那人一样死心眼…… 凤凰安静下来,站回阿理肩上,垂着头。 叉烧包点点头:“凤凤别担心,如果雅不高兴,我就驼着他,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让别人找不到。” 阿理轻笑,拍拍叉烧包的头:“你说得没错,好小子。” 得到称赞,叉烧包笑开了,粉粉嫩嫩的脸煞是好看:“我想吃叉烧包。” “……”阿理全身一僵:“你刚刚才吃掉30个。” “可是我又饿了。”为了加强效果,叉烧包拍拍扁平的肚子,嘟着嘴。 “……你是嘴馋吧。”知道凤火和叉烧包是神兽以后,阿理已经读过相关书藉,里面好像写了一句:神兽由饲主的能量给予食粮。 所以可以总结出来:食物对于他们,根本是可有可无的。 叉烧包没有回嘴,只是眨巴着无辜的大眼,又眼闪烁着CJ的光辉。 阿理甚是无奈,叹了口气,拉着叉烧包往前走:“真是没有你办法,既然你饿了也不能不管,这样好了,一会去的地方应该有食物,能吃的你就吃掉好了。” ……凤凰飞起来,跃到叉烧包头上,红豆般的眼睛带着微妙的情感瞪着阿理。(一其实从某方面来看,阿理有着另类的恐怖。) 蒂雅像火车头一样冲到三皇子殿,门外的守卫以为是寻仇,举剑抵挡,蒂雅此时万夫莫敌,解开的一半封印可不是假的,伸手一推,两名守卫到天边找嫦娥去了。 通行无阻,有阻的都上天边去跟吴刚打架了。蒂雅直直的冲进殿内,德拉想上前,却被巴蒂尔阻止了。 蒂雅吸了口气:“你无论如何也想我接受你是吧?” 巴蒂尔站起来了,双眼迸出奇异的光彩:“你答应吗?” “……”蒂雅抿抿唇:“我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可是现在说这些好像没有意义,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尊重我。不然什么也不要想了。” 二十一世纪的女生,都需要男人的尊重。 “……”虽然不知道尊重的定义究竟定在哪里,可是巴蒂尔并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嘴角勾起一笑:“好的,我答应你。” 呼……蒂雅松了口气。终于要开始了吗?就像伊纱说的,事情终需有个结局,是怎么样的结局端看以后主角们的配合了。 巴蒂尔上前搂住蒂雅:“我是在作梦。” 翻翻白眼:“对。你在作梦,我帮你敲醒吧。” 他很有自信,现在一拳能让人第二天醒来不记得任何事情。 看着扬起的拳头,巴蒂尔却笑得开心:“我终于得到了。” 蒂雅本想反驳他,想告诉他这只是个开始。可是看到他满足的笑脸,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了。 他现在要担心的是要怎么样让这个开心得疯了的男人放开他。 不过,这好像不用他担心。 巴蒂尔突然全身一僵,放开蒂雅,目光集中在一个点上。 蒂雅也好奇地顺着目光看去,愣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叉烧包进来了,把三皇子殿翻得一片狼藉,书本都被啃了得东一块西一片,连桌子边上也有几个牙印,能吃的也吃掉了,桌上原本未动的早餐已经一片狼藉,盘子也没有留下来,让人凭吊。 “他是谁!”咬牙切齿攥紧双拳,巴蒂尔提起祸首。 祸首把上把油油的小手小嘴往巴蒂尔身上蹭:“美美!” 蒂雅笑得差点没滚到地上:“他,他是我的叉烧包啊……” 看着满室狼藉,门外的一人一鸟嘴角微弯一大快人心啊。 第三十九章: 心的裂痕 又梦见了,那一张张血脸,一具具扭曲的身躯…… 蒂雅蓦地睁开眼,呆呆地瞪着纱帐顶上,最近总是梦见了过去。 看来对于不确定的未来,自己真的无法安心呢。 蒂雅苦笑,从那次自动告白以后,他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多了个人在身边,那人就是巴蒂尔,下定决心不再抗拒以后,不禁想,接受了他以后,又该做些什么。 巴蒂尔很主动,总是邀请他进餐或者亲密地一起散步,当然这些都得秘密地进行。 虽然蒂雅可以自然地吃吃美人豆腐,也很自然地接受他的宠爱……只是心里的阴影好像不容易消除啊。 蒂雅拍拍自己的额,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 背上的刺痛一阵一阵,那个纹身的痛,越发越厉害了呢,感觉就像这纹身想脱离皮肤而出。仿佛从封印解开一半开始,剧痛更甚了。 蒂雅直觉地看向房间的门,果然看到阿理推门而进,蒂雅不觉笑开了:“HI,这么晚不睡哦?” 阿理顿了顿,没有问HI是什么意思,直觉那是打招呼的,也就不多问了:“你又作梦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感觉这么灵敏吗?”蒂雅皱皱鼻子,虽然阿理的出现让他很窝心,可是想着蒂雅就觉得很郁闷,他明明没有什么动静,可是阿理就是每次都知道。 阿理温柔地揉揉蒂雅的发顶,那双眼里的温柔差点没溢出来。 蒂雅依恋地微叹。 “是不是又痛了。” 他都知道!蒂雅瞪大双目,不认为自己有告诉过任何人关于痛的事情。蒂雅感叹:如果阿理生在二十一世纪,可是去抢007的饭碗了。 “要继续睡,还是想吃些什么。”阿理忽略蒂雅好奇的目光,温和地问。 “……我想到院里去走走。”说罢,已经径自下床,穿上鞋子往外走。 阿理叹了口气:“夜里凉,还是换件衣服。” “不用了,我感觉到很热。”刚刚痛得全身是臭汗,怎么可能冷呢。 “过来一下。” “呃?”蒂雅回头,一块大毛巾已经照头盖下,阿理毛巾轻柔地擦去蒂雅发上的汗。 “你这样吹风,会生病。”把蒂雅的汗擦得干干净净,阿理才松开手。 蒂雅愣了……这,耐德还没有他细心呢。“阿理,其实你本来就不应该去打仗的,你应该去当保姆。” “谢谢称赞。”阿理弯身行礼。 “嘎?我什么时候称赞你了。”蒂雅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不是承认我现在是个成功的保姆了吗?”阿理嘴角勾起一抹倜侃的笑。 蒂雅瞪大双眸,那眼神比看到拉登在他面前走过还要惊讶。好半晌,才把脸调整过来:“那个……阿理,我发现你的形象在我心里开始歪曲了。” 阿理轻笑:“歪曲?那还好,等扭曲了以后你再问我。” 听罢,蒂雅狂笑起来:“对,对……你好好地扭曲,我等着。太有趣了,到时候,我想别人的脸也会扭曲。” 阿理突然想起前几天凤火的眼神,也跟着噗哧地笑了。 和谐的气氛让蒂雅忘记了早前的郁闷,此时,两人已经走到院中,蒂雅享受地仰头让夜风洗礼:“如果有音乐就好了。” “音乐?” “对!有音乐,我就可以好好地跳跳舞!” 沉醉在舞步当中,可以让人忘记烦恼。随意的摆动几下,蒂雅停下来了,没有音乐真的兴致缺缺。 “你懂得跳舞?”阿理讶然,在他们的世界里,会跳舞的都是一些舞姬,贵族的小姐只跳交际舞。 “对啊,我喜欢自由奔放的舞步,好像不受伤何拒束,自由自在般。”所以在过去,他经常会到PUB里去跳跳舞。 “嗯,是很适合你。”阿理唇角微勾:“你的确适合自由自在。” “是吧。只可惜,没有音乐,酝酿不了情感,跳不起来啊。”拨拨被风吹乱的头发,蒂雅吸了一口气:“你说巴蒂尔睡着了没有?” “……大概已经就寝了。”看着那脸上微微的失望,阿理没有了笑容:“只要你去,他就会高兴,你比睡眠重要。” “是这样吗?”蒂雅话才出口,马上皱起眉来,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应该是这样的,不对吗?“那我们就去吧。” 才走出两步,蒂雅被扯住了,吃惊地回首。 “雅,不要走。”阿理依然是那种温和的调调。 蒂雅瞪大双瞳,感受着那大腕间传来的温度。他看着阿理深邃的双眸,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剧,碰碰的要跳出喉咙了。 “雅……”阿理温柔地唤一声,把蒂雅拉过来,轻轻的按住他的发顶,揉弄着:“三皇子殿在另一边。” 想必大家都玩过云宵飞车吧,那种突起突落的要命感觉……蒂雅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 搞什么,表错情了。 蒂雅强忍着扯住自己头发尖叫跳脚的欲望,尴尬地挠着头:“呵呵,你先走,你先走。” 第一百次诅咒自己的路痴。 阿理点点头,转身带路,就在转身那一瞬间微笑消失,蒂雅没有看见那双眸中有着的莫明的隐忍。 六皇子深夜来访,两名守卫十分吃惊,因为皇子深夜到访通常都会事先打点一些事情,比如跟他们下指示,可是没有,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三皇子殿现在…… “不用通报,我们有事找六皇子。”蒂雅说罢就往里面走。近日来,蒂雅进出六皇子殿都十分自由,守卫们都习惯了不阻拦。 可是今天有些特别,守卫们挡住他了:“六皇子殿下,让我们去通报一声吧。” 蒂雅皱眉:“怎么了,我进去,巴蒂尔也不会骂你们的。” 平时是不会,今天就不肯定了,守卫尴尬地继续挡着蒂雅:“那个,殿下今天召了妃子,所以……” 妃子? 蒂雅瞪着宏伟的建筑,仿佛从未仔细看过这宫殿般:“是吗?就在里面吗?” 听以六皇子的喃喃,守卫虽然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奇怪,仍不忘点头,给蒂雅一个肯定的答案。 蒂雅想笑的,可是他发现自己笑不出来,脸部肌肉不受控制了,整个人仿佛掉进无底的冰潭,一点点地,把他冰封了,全身冰凉。 “不用通报了,我们不打扰三皇子殿下了,明日再访。”阿理对守卫点点头,捞起蒂雅几个起落消失在夜空中。 “这样也好,他该明白的。” 突的叹息自背后响起,两个守卫差点没吓死,一回头,看到了德拉侍卫缓缓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能作声。 “靠!侍卫长怎么变得阴阳怪气的。”守卫甲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何只侍卫长,刚刚六皇子的表现也怪怪的,你说,是不是最近这宫里不干净了,想想死去的五皇子,想想消失的雅妃。”守卫乙越说越像那回事,感觉到周围的气氛都仿佛就得诡异,闭上眼睛不敢看远处的夜景。 “喂,不要再说了,没有听说过白天不要说人,夜里不要说鬼么?”守卫甲捂着耳朵不敢再听。 一阵凉风吹过,两不敢再说话,愣愣地杵着,一个闭上眼睛,一个捂着耳朵。 阿理带着蒂雅,直冲回寝殿,看着蒂雅失神的表情,他一言不发地把人放上床,盖好被子。 “他是个皇子哦。”失神的蒂雅突然说,只是双眸依然迷蒙,仿佛没有聚焦在任何物体上。 “嗯。” “他要当皇帝哦。” “是的。” “他……应该这样做的。” “……” “一个皇子,又怎么可能放着妃子发霉呢,太突兀了,是吧。”说罢,蒂雅突然笑了:“凤火呢,在哪?” 阿理没有说话,走到另一张小床上,把熟睡的凤火拎起来,放到蒂雅枕边。 蒂雅伸手摸摸顺滑的红色羽毛:“喂,我去找巴蒂尔时,你是不是也很难过呢?” 真的好累,蒂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肺内的空气都呼出来。 “那我真是个大坏蛋呢。真坏……”说罢,双目紧闭,渐渐沉睡。 “是很难过没错。”阿理突然轻声说,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着“你也一样吧。” 原本应该熟睡的凤凰一拍翅膀站起来,红豆般的眼睛看了阿理一会,跳到蒂雅怀里坐下继续睡觉。 阿理站在床边一直到晨光初现才悄然离开了宫殿。 巴蒂尔醒来以后,突然看到床边的身影,眉头皱了起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想刺杀我呢?。” 拉开纱帐,阴影赫然就是阿理。 阿理完全无视巴蒂尔的衣衫不整,和那床上的女体,直直的盯着巴蒂尔:“对你来说,有比权力理重要的事吗?” 巴蒂尔眯着眼看着这位大胆的侍卫,心里微讶于他的质问:“我并不认为我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是挑衅,可是阿理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巴蒂尔看不出任何端倪,不禁微恼:“你不怕我让人治你的罪?别以为雅能够永远保住你!” 和来时一样,阿理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没有给巴蒂尔留一点面子。 巴蒂尔紧锁眉头,心情糟透了,恼怒地扫落桌上的物品,妃子吓醒了,惊愕地看着他:“殿下,怎么了?” “滚出去,滚!” 吼着把妃子赶出去,巴蒂尔把能仍的东西全扔,能摔的全摔了。 “莫明其妙,他以为自己是谁!”发泄完毕,巴蒂尔唤来德拉。 “到六皇子殿去。”他倒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侍卫胆敢来质问他。 第四十章: 皇位的属意 三皇子到了六皇子殿哪里见到蒂雅,此时蒂雅已经被召到老皇帝的书房了,正恭敬地单膝跪在老皇帝桌前。 老皇帝挥挥手,屏退左右:“起来吧。” 见状,蒂雅也对阿理使使眼色,阿理也退出了房间。 老皇帝抬头,正欲说话,突然双眉一皱,不说了。 由于老皇帝的皱纹不少的关系,蒂雅有一刻以为他老人痴呆症发作了,忘记了说什么话。还好蒂雅的视力够好,注意到老皇帝那夹死苍蝇的皱纹里还有一坐小山峰,也不会知道他皱眉了的。 蒂雅顺着那道目光侧头,随即拉开招牌微笑,开始瞎扯:“陛下,这只是一只鸟,不碍事,有话请说吧。” 因为皇宫里有强力的结界,凡兽化的法术都会失效,老皇帝怎么也想不到还是有生物可以兽态的。 “近来过得可好。” “甚好。”有什么好不好,你不关心这个吧。 “吃过早餐没有。” “尚未。”所以有屁快放,大爷我赶着回去吃早餐。 “身体康复没有。” “好了。”没有康复也不站你面前了。 蒂雅额上渐渐现出数个十字路口,怕自己控制不住要痛扁老皇帝一回。 “四皇儿怎么死的。” 哦呵,开始切入主题了,蒂雅放开紧握的拳头,低低地回答:“陛下,是刺客。” “刺客,也对,除了这个不可能有别人了是吧。”老皇帝耍帅地摸着指上配戴的戒指,可惜由于年纪太老,怎么也帅不起来,看起来还有点像变态老头在做亵猥的动作。 蒂雅心里可清明了,这皇帝肯定有怀疑四皇子的死因了,可是人都已经埋了,再多的猜测,只要他不认,没有人能说些什么。只是来而不往一向不是蒂雅这种有礼貌的孩子的作风。 蒂雅嘴角微勾,不畏地与老皇帝对望。想套他话,就让他套吧,反正耐不了他何。 想罢,蒂雅的笑容越发灿烂。 “陛下,素来皇子间的斗争不需言明,大家心里有数。一个皇子会被杀死,也是他的无能,既无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又谈何安邦定国呢?更甭提皇位之属!现在既成事实,陛下就算将作此事的人全部杀光,永远不可能是得益吧。” 蒂雅不躲不避的态度甚是嚣张,老皇帝的眉挑得老高:“你的意思是刺客是你吗?” “陛下,你可要吓死皇儿了,儿臣只是个单纯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杀人呢?”你的皇儿是不会杀人没错,正巧我不是呢。蒂雅在心里补充。 如果某人不是在用尾指捣着耳朵,一脸悠闲,或许会有诚意一点吧。 老皇帝眯了眯眼:“你说得对,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今天也不是想和你谈这个。” 他不能否认这个儿子的话,他一直有意任由他们相斗。蒂雅说得没错,在这场战斗中不能保住生命的人,没有资格坐上这张绯红的椅子。 听了老皇帝的话,蒂雅了然地挑眉,他就知道这个老狐狸皇帝不会这么无聊,因为一个已经被尸虫啃得差不多的死皇子而找他来了。 “你知道,本皇已经时日无多。”老皇帝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蒂雅的表情。 “哦,不,陛下,儿臣看你长命着呢。”祸害留千年,一向被历史证实着呢。 “我知道你深谙医术,可是我的命,我自己知道。” “陛下,请保重身体。”你死得早,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这个皇位,也应该有个适合的继承人。你认为该给谁呢?” “……”蒂雅发现自己的眼角忍不住抽蓄,冷汗直冒:“这应该是陛下的事情,何必来问儿臣呢。” “这次,你的事情让我很满意,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来,你有很强的领导能力,我想你应该可以把这个国家治理得很好。” 老皇帝一句话下来,似是而非,可是已经够吓人了,蒂雅想像自己坐在那椅子上到老死,心力交瘁的模样,额间的狂汗发展成庐山瀑布汗了……“我不要,绝对别找我!!!” 吼过以后,皇帝呆了,蒂雅呆了…… 这…… 默然…… 补救补救,蒂雅抹一把脸,瞬间把激动的脸变成一脸悠然(一翻脸比翻书还快。雅:你还说,看我PIA死你这个祸首一嘎啊……),仿佛刚刚尖叫的另有其人:“陛下,儿臣不才,岂能担此大任,儿臣认为皇兄们更胜任这个位置。” “为什么……你不想当皇么?”老皇帝当然没有痴呆地被蒂雅唬过去,他十分好奇这个儿子在想什么,就算不是普通人,也不会不想当人上人吧。 “皇位?哼……”蒂雅不觉轻蔑地笑了,喃喃:“我还有点恨这个皇位呢。” 凤凰原本在轻松地理着自己的羽毛,听到蒂雅的话,静下来,双目紧盯着蒂雅。 “什么?”皱着眉,老皇帝不大确定自己听到的。 “知道什么是金字塔吗?”蒂雅一边说着,一边微笑地比手势。 “你说那种是快尔国的建筑物。”老皇帝了然地点头。 蒂雅狂汗……说说而已,还真的有。 叹了口气,擦了把汗,拧拧手绢上的水份,蒂雅感慨地开始发言:“如果用金字塔来比喻,那么,皇就是站在顶端的人。站得越高,位置就越小,站在顶端,你说有多少能活动的位置。我不喜欢被局限,更何况还要处处提防着别人伸出来的恶手,那种顶端的高度,一旦摔下来了,非死即残。我还是适合到处打混,自由自在。” “……你肯定,你不会后悔。或者说,我更欣赏你了,想让你当皇呢?” 真顽固,蒂雅轻抚燥动的凤凰:“陛下,让一个无心的人去坐这张椅子,就等于你亲手把它毁掉了。” …… “……这次,我会向务敦国(木)提出联姻,你觉得我应该让谁去呢。”老皇帝天外来一笔。 蒂雅呆了:“你是说,要我们把公主嫁过去,还是要娶他们的公主。” “我们把公主嫁过去,同时娶对方的公主。” “……”是吗?这样看来这次娶到公主的人离皇位不远了。嘲弄地低笑:“你要让谁去都可以,别让我娶老婆。” “你……” “如果陛下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儿臣告退了。对了,如果你要找三皇兄,请让人到我的殿里传。”行了个礼,往外走,不出十步,蒂雅回过身来。 老皇帝以为他回心转意,马上露出得意的笑。 “对了,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蒂雅歇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如果……三皇兄主动向陛下提出娶公主……那么,请让我担任到务敦国接公主的大使。” “……就这样?”有些反应不过来,老皇帝实在想不透,有人不想娶公主,却想去接公主。 “就这样。”蒂雅没有受到阻拦直接退出来了内殿。 门外阿理正恭敬地站岗,看到蒂雅出来,没有说话,直接带路。 蒂雅转头向凤火:“火,帮我把叉烧包带来。” 火红的凤凰扑凌着翅膀飞出去。 “阿理,我们去黑街吧。”他好想冲出这皇宫。 微笑持续着,蒂雅从走廊的窗户往外看,几名美丽的女仕正在阳光下嬉戏:“怎么我以前没有发现,这皇宫里有这么多美女呢。” “因为过去,你没有这么多复杂的牵绊。”阿理只是看了一眼那些女人,便收回视线。 蒂雅走着,脚步没有停下来,只是笑容扩大了:“对!你说得没错。这皇宫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变,什么人都没有变,只是我变了。” 走出宫殿,蒂雅投向阳光。 殿外,白色的峰驼已经拉了阿理的坐骑,在跟守卫大眼瞪小眼。 蒂雅利落地跳上驼背:“叉烧包,我们去黑街狂欢吧!” 两道骑马的人影远去,红色的凤凰在空中尖啸着跟上。守卫呆若木鸡:“那只峰驼……带着马儿过来耶。” “不对,你眼花了。”不合理的事情,请无视。 另一位守卫明显是老手了。 “是么?” “是的,专心站着吧。”反正他们的工作就是站。 一身锦衣华服的一行人来到黑街,是多么的突兀,可是蒂雅现在不管他们突兀还是突眼,他很不爽,直接驱驼撞碎某酒马大门:“乌鸦呢?” 里面的人以为什么大少爷来搞破坏,全都站起来准备杀人。 结果看到那只熟得不能再熟的白驼,那句听到不想再听的称呼以后,全愣了。 “雅?”不可置信的语气。 他们一直知道那个怪孩子不简单,可是那身衣服……可不是能用不简单来形容哦。 蒂雅不理会他们,直接拉了叉烧包,不客气地打开机关进入乌鸦的房间:“乌鸦,我们来喝一杯吧。” 太阳下山,月娘上班……已经下半夜。 蒂雅踢掉一只酒瓶,双眼迷蒙地看向夜空:“可恶啊,为什么酒精对我无效呢?” 现在可以说尸横遍野,蒂雅中午开始与这些杀手拼酒,结果到半夜,人全倒了,喝最多的蒂雅没有倒。 “你……你你,够了呕……”还有一眯眯清醒的乌鸦在看到再次个到自己脸前的一杯酒时,再次吐了。 “真没用,都不行了,阿理,你要不要喝。”蒂雅收回酒杯举给一直没有喝半口酒的阿理。 阿理静静地看着那杯酒,突然就着蒂雅的手一口喝光:“够了,回去吧。” “够了吗?对,始终选了回去。”帝雅看着空空的酒杯,从身上巴下一些金饰,放在已经昏迷中的酒保面前:“给,结帐了。我们走。” 又一路飙驼,飙回皇宫。 蒂雅不意外看到杵在殿内的修长身影。 “皇兄,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就寝呢?” 一张美美的臭脸转过来:“你知道晚,你去哪里了。” “哦,找朋友玩去。”蒂雅轻笑:“怎么,皇兄也不差我一个人陪,你的妃子们呢?” 蒂雅决不会默不作声,被打击了就打击回去就是他的作风。 巴蒂尔眉头一皱,瞪向阿理,他以为是阿理告诉蒂雅的,可是现在他知道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深吸口气,他温和地转向蒂雅:“你生气了吗?” “你认为我不应该生气?”如果是以前,他的男友敢劈腿,他已经绑了人做手术了。 “……”巴蒂尔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不能把生活一下子改变,这样太引人注目了,给我一点时间。” “多久?等你当上皇帝吗?”蒂雅轻笑:“到时候你又有更多的不得以了。” 被堵了一下,巴蒂尔紧抿着唇:“难道你真的要迫我不要去争皇位吗?” “不……我没有,皇兄,你有你该做的事,我能说什么。如果你当不成皇帝,我想大皇兄不会放过你的吧。”这事情早已经不能回头了不是吗。 每一句话,都是违心的,如一把把利刃,不停地往心脏上划,直至遍体鳞伤。 “那你为什么躲我。”他想不明白,既然蒂雅都明白他的,为什么还要逃。 “该怎么说呢。”蒂雅叹了口气:“我怕我一时失神,把那些女人掐死。就像你一直想整死凤火一样。” …… 可爱的圆眸与修长的美眸对瞪着,谁也不退让,最后巴蒂尔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找她们,你原谅我好吗?” 他又这样了,高傲的他应该一直坚持不是吗?那样自己才可以坚定地把他甩开,结果,还是不能啊。蒂雅拉开灿烂的笑,状似玩笑地说:“得了,我知道的,我给你机会,如果你再和那些女人扯上关系,说不定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知道你很坚强的。别想太多,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不可替代的。只要我得到皇位,我就把妃子全部遣散。” 巴蒂尔说得真诚,蒂雅轻笑:“知道了,我相信你。先回去吧,我也累了,明天一起吃早餐?” 既然蒂雅都这么说了,巴蒂尔也不坚持,依依不舍地看了蒂雅一眼,领着德拉离开了。 蒂雅的笑容自巴蒂尔离开那一刻,从脸上消失尽怠。一个人愣愣站在那里,过了很久:“你说,我给他机会,会不会对自己太残忍了。” 他考虑了一整天,就是考虑这个问题,如果他够聪明,今天就应该让乌鸦帮忙,一走了之的。 “既然已经选择了,就不要多想。休息吧。”阿理拉过蒂雅推了推:“洗澡去。” 蒂雅顺从地和衣走进欲池:“我不想对他残忍……但,机会……只有一个了。” 阿理拿着衣服站在池边,凤火站在他肩上。蒂雅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他们的眼神,一声不吭地潜进手里去,水里宁静的世界,让他安心。 真想永远就这样待着啊…… 第四十一章: 心碎 一个月过得很快,硬要形容,那只能说就像刘翔跨百米栏一样,叭一声枪响,这边已经过去了。 这皇宫的日子啊,表面上过得风和日丽,暗里地怎么个波涛汹涌每个人心里有数。 这其间,比刘翔步调还快的人们已经干了不少勾当。 一个月内,巴蒂尔的几个提案被大皇子几封合理进柬打压下来了,同时巴蒂尔也把他们的军用给合理压缩不小,蒂雅顺道把几个战争中发生的小错误合理严重化,洛洛普紧接着将几位朝中大将合理推荐到前线去助阵,当然前提是这些将军都是三皇子这伙的。 在一连串的合理以后,可想而知,大皇子的生活变得拮居而且比小媳妇还怨。 终于大皇子班师回朝了,他原是想掌控边关军权的,结果来了几个比他大颗的大将助阵,那还有他发挥的位置,而且五皇子死后,他的在埋中的亲信没有了靠山,朝中无人可用,情况只能用惨淡来形容。现在的情况就像他忙着捡柴,后面却有一群人在开营火会啊。大皇子那还顾得了这么多,灰溜溜地领着亲信赶回来,收拾残局。 虽然如此,他这个大老奸硬是弄个凯旋归来的格局,装得有模有样,老伯姓被骗到了,把他当英雄般供着,蒂雅不得叹一声,这个脸皮,他真不敢和他比啊。 厚了,他惭愧;薄了,他不甘……(一其实不用比,在这方面你绝对有优势) 此时此刻,蒂雅倍着笑,在大皇子设的宴会上暗咒:“去他娘的,我想睡觉。” 阿理含笑礼貌地回应贵族的招呼,大掌安抚地在蒂雅背后拍了拍,嘴巴微动:“再应付一下就溜吧。” 蒂雅叹了口气,看向被人群簇拥,笑得温和的大皇子。蒂雅翻翻白眼实在不明白这大皇子怎么被人评为最温和的皇子:“这些人的眼睛是被涂蚧仔肉了还是脑袋被UFO击中了,这个人怎么看都只看到奸诈两个字,要说温和,跟阿理你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呢。” 说着的同时,蒂雅甜笑着回应大皇子的举杯致意,脸色微红,状似害羞。 阿理实在不想说什么,按按抽痛的额角,无奈地苦笑。依他看来,他们的皇子才真正适合奸诈这个词。 一阵香气漂来,三皇子在众女簇拥中向蒂雅移动。 蒂雅僵了僵,硬是压下拔腿就跑的欲望,笑容可掬地面对三皇子:“三皇兄,艳福不浅啊。” 巴蒂尔不着痕迹地环视众女,这种现象和过去不变,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只是他知道这皇弟是不高兴了。低头对周边的女仕说了几句话,女人们含笑离开了。 “哦,这些美女还真懂事呢。”他听到了巴蒂尔说什么有事商义,日后再约之类的,不禁被酸酸的空气包围。 巴蒂尔长长的美目往大皇子的方向扫了一眼,轻轻地说:“应酬一下而已。” “知道了。”蒂雅撇摘嘴,他当然知道他三皇子要应酬那些女人,只是心里硬是不舒服,他一点也不喜欢巴蒂尔身上的香粉味。 巴蒂尔想摸摸蒂雅的头,却碍于场合的关系,叹了口气:“想吃什么,我拿给你。” “随便吧。”蒂雅气闷着,不想多说话。他怕如果再说下去,他会忍不住暴发了。他!很生气这个男人对那些女生谈笑风生,讨厌死了! 蒂雅苦笑地看着巴蒂尔走远:“没有立场的人真惨。” “别想太多。”阿理低声说。 一阵香气袭来,蒂雅被众女包围。 “六皇子殿下,你好。” ……蒂雅看着那熟悉的眼神,有些错愕……怎么有人为围全围他身边了,硬着头皮,蒂雅拉开惯性的笑容:“可爱的女仕们,晚上好。” 几名少女在蒂雅的笑容下全红了脸,当事人十分无辜,咋?他什么也没有做啊,怎么他好像看到了混血儿少女们一样的爱慕眼神。 “皇子,可以跟我跳一支舞吗?”一名少女大胆提出要求。 蒂雅依然笑,虽然心里纳闷:“真对不起,美丽的少女应该把舞留给适合的人。” 蒂雅继续笑,执起少女的手,轻轻一吻:“我曾经对人承诺过,我的舞只属于那个人,请不要在我身上寄望。对不起。” 少女被拒绝了,可一点也不生气,因为皇子好温柔哦。 众女皆叹:“好可惜,被许诺的人真好。” 蒂雅脸上突然换上一抹忧郁的,仿佛隐忍着伤痛般,眼角微湿:“嗯,我也希望他幸福。对不起,请容我先离开。“ 礼貌地行了个礼,蒂雅离开人群走到阳台,身后传来少女们痛惜、不舍、痴迷的低叫声。 蒂雅翻了记白眼,打了个呵欠,眼角看到阿理抽蓄的脸,挑挑眉:“有什么就说吧。” “或许你应该把这招教给三皇子。”阿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这蒂雅睁眼说瞎话忽悠人的手段越来越高了。 蒂雅嘟着嘴:“什么啊,这些用得着教吗?这是本能反应好不好。” ……无言。 “你的本能反应很好嘛。”阴森森的声音从阳台一角发出。 蒂雅侧首看到那张阴郁的美脸,心里纳闷:“怎么了?” 巴蒂尔把手里的盘子放在护栏上,缓缓地走向蒂雅。 蒂雅不觉退了一步,你怎么感觉像有只狼裂着森森白牙愤怒地向他走来呢。 才退一步,蒂雅的手被擢住了,力道大得让他手腕一阵刺痛,那张愤怒的脸就在他眼前:“你刚刚和那些女生聊得很开心嘛。” ……开心?他哪只眼看到了开心? 蒂雅不满地皱眉:“你刚刚不也对着身边的女人放电吗?怎么现在来怪我了?我也为了你最喜欢的‘大局’着想啊,不然你要我怎么样,冷着脸叫他们滚?” 无法反驳蒂雅的话,巴蒂尔紧抿着唇:“我不想跟你吵。” 蒂雅突然觉得自己想发笑,他们现在的对话像什么,一对夫妻对于对方外遇的辩答吗?心里泛开微微的酸涩,蒂雅觉得自己的力气被人抽光了,不想再待下去,身体缓缓下跌,却被身后的躯体挡住了,阿理在呢。 “算了,放开我吧。”蒂雅苦笑。 巴蒂尔很生气,他不知道为什么蒂雅要这么计较,他们都说好了,只要当上皇,一切就会好不是吗?为什么连一些小事也要争吵,而且还这么依赖理斯德林。 “不准走!”巴蒂尔一把将蒂雅拖向阴暗处,没有让他反应过来,唇已经压下来。 蒂雅瞪大双眸,不敢相信自己这个身体的初吻就这样发生了。 巴蒂尔没有机会再继续下去,一记含怒的拳头打在他肩上,他倒向一边去了。 “请自重。”阿理把蒂雅推到身后去。 蒂雅依然没有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他圆圆的双眸不可置信地瞪着巴蒂尔。 巴蒂尔气死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袭击一名皇子。” “我只是保护主子。”阿理不退让。 德拉见主子被袭,抽出剑来指着阿理。 张弓拔弩的气氛,在阴暗处,完全没有感染到殿内快乐宴会的人们。 “我们走吧。”阿理拉过蒂雅,就想离开,不想把事情闹大。 可是蒂雅却反过来拉住了他。 蒂雅走到阿理身前,看着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的巴蒂尔,轻轻地说:“你承诺过,你会尊重我的。” “我……”在蒂雅的注视下,巴蒂尔感到心慌。 蒂雅不知道再来要说什么,分手?再见?去死?操? 他也想给巴蒂尔一拳……拓在那左胸上,看看能不能也让他感受一下自己的心痛。 深思中的蒂雅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手的大掌紧了紧,终于回过神来,发现几人的目光全聚焦在他身上,仿佛在等他的定夺。 打也打有人代打了,骂好像没有什么意义,蒂雅突然笑了,回过头来:“阿理,我们去跳一支舞。”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蒂雅拉着同样惊讶的阿理走进舞池,看到这么突兀的情况,众人空出一舞池让他们跳。 随着优雅的音乐,蒂雅把头靠在阿理怀里,踩动着重复的步法,与阿理配合无间。 众女惊叹:“皇子真的把心里的女孩子看得这么重么,竟然与侍卫跳舞也不愿意再跟女孩子跳舞了。” 众女感动极了,她们决定,六皇子会成为他们心目中最崇拜的偶像。(一又一群无知少女) 阳台外,巴蒂尔一拳击在护栏上,愤慨地把盘子扫出花园,恨恨地盯着那对舞动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要跟我闹脾气。” “皇子,请保重。”德拉担心地看着那渗血的拳头。 第一次,巴蒂尔没有顾及礼数,扭头在不理会众人的招呼,离开了宴会。 一曲完毕,蒂雅抬起头,领着阿理,以亲和的微笑面对大皇子:“大皇兄,很抱歉。皇弟感到身体不适,要提前离开你的宴会,请原谅。” 大皇子原本不高兴的,可是他听闻女仕中传说的故事,再配上蒂雅一舞,算是给足他面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以一贯温和的形象说:“皇弟言重了,身体要紧,你就不必多礼。” 蒂雅感激地点头:“皇弟告退。” 在众女母性的关心目光下,蒂雅走出宫殿。 待走到阴暗处,蒂雅摇晃一下要跌倒,马上被阿理抱起,快速飞奔向六皇子殿。 “先别回去,哪都好,带我去隐闭的地方。”他不想睡觉,他无力应付那些纠缠他的梦。 阿理没有迟疑一转身往另一边去了。目的地就是那十二年前毁掉的宫殿,这里在白天都很少有人敢来,更别提夜里了。 静悄悄的大树下,蒂雅被放下来靠着树坐下,阿理站在旁边担忧地盯着他。 蒂雅笑了:“别担心,我不会突然消失。来,坐下。” 阿理难得没有搬什么礼教之类的出来,顺从地挨着蒂雅坐下。 蒂雅知道,他想支撑自己。苦笑:“我现在看上去,有这么柔弱吗?以前从未有过呢,我一直是别人口中的女强人,最多也是跟耐德撒撒娇而已。” 阿理没有说话。 蒂雅自顾自地说着:“你知道吗?我发现了圣疗术里面,有一招圣光术,可以这么用的。” 手平举而出,法力催动,一团团小小的光球莹着洁白的光芒升上半空,如萤火虫般,围着大树团团转:“看,美吧。” 真的很美,阿理也不禁着迷地点点头:“嗯。” 蒂雅站起来,拍拍衣袍:“可惜,这些光不长久,趁着还有,我跳一支舞给你看。” “没有音乐。”阿理直觉地不想让他跳。 “没关系,我哼。”哼什么好呢?他记得S……E……N……S神思者《海之女神》的专辑中有一首纯曲子的《望夫女》,满适合现在的。 凄然一笑,蒂雅悠悠地哼着歌,肢体开始舞动,与歌声一般,绵长,优美……不停地舞动着,他停不下来。 他要笑!他很坚强! 脸上拉开一抹笑,可双眸却溢出温热的液体。 那样的舞很美,真的很美,可是却让看人的感受到无限的悲伤,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阿理胸口一窒,在他眼里看到的人,仿佛马上就要消失:“别跳了。” 蒂雅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依然哼着曲子,跳着舞。阿理再也忍不下去,上前搂住蒂雅,不让他再失神。 蒂雅静静地任由阿理紧紧地抱着,泪水止不住……停不了…… 萤光消失,大树下一片黯黑,剩下紧抱的两条模糊人影。 “我……”沙哑的声音响起:“今天中午……陛下跟我说……要让我出使务敦国呢。” “嗯。”阿理等待下文。 “呵呵,他果然选择了,也对……本来就是这样的不是吗?我还是忍不住问,他最后一次争取……是什么时候……结果,陛下说,在找我之前……就一刻钟前。哈哈……我不应该问的是吗?” 凌乱的话,阿理不尽明白,可他大概知道,关于联姻的事,三皇子争取了。 “我……一直为了自己的幸福,争取着,这次却把自己往死里推,真的蠢死了,不是吗?”他早就知道,不是吗?结果总有一天,他会受伤,尝试的结果就是遍体鳞伤……蒂雅苦笑着,无法停歇那咸涩的液体泛滥。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想要幸福,像童话里的公主们一样,地狱过后就是天堂。我一次又一次地杀死伤害我的人……我的心从未痛过,因为我知道,他们的伤害,没有打伤我的心。我最后一名养父,是一名医师,他为了研究,每天给我注射药物,迫我与要厮杀,从中取得数据,那种肉体上的痛苦,我一直忍着,一下子十年过去了,到最后,我把他毒死了,我自由了!!!”他已经笑不出来了……可是他必须笑,无论如何也得笑……不能示弱! 机械地笑着,眸中尽是悲伤“我很高兴我终于自由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容许自己受伤的,我要把自己的城堡关得紧紧的,不让有可能的伤害进来。我只要幸福就好,其他的全滚得远远的。我一直做到,直到我死那一刻,我都觉得后来这十七真很幸福的。结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时,我却犯傻了,这一次,我把自己推出去了,被阳光晒得体无完肤。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太蠢了……哈哈……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是这样没错!呵呵……” “不要笑了。”阿理再也听不下去,摇了摇仿佛已经沉溺在自己编织的世界中的蒂雅:“我还在,凤火还在,叉烧包还在,都是不会伤害你的人。” 迷蒙的双眸渐渐聚集:“对啊,还有你们,够了……我不能太贪心。” “不要再想了,走吧,我们离开这里,不要管国家,不要管战争,不要管仇恨,我们远远离开这里。”阿理已经无法再忍受了,都不重要,只要蒂雅好就可以了。 “真的吗?真的可以……离开吗?”声音渐渐转弱。 “嗯。”阿理应了一声,搂住已经失去意识的身体,紧抿着唇。 半晌以后,大幅起伏的胸膛渐渐回复正常“我刚刚应该直接刺死他。” …… 又半晌,叹了一口气,声音中掺杂着一丝丝奈:“可是,那样你会怨我。” 树下回复平静,寂静的感觉犹如一直无人,只有大树记录了他们的悲喜情仇,在风中无声地叹息。 第四十二章: 和亲去了 这次务敦国的联姻,在一周后的早会上公布了。 伊纱将到嫁到务敦国去。 而巴蒂尔将会娶务敦国的公主。 说是联姻,说穿了就是和亲,是巩固实力的好时机。 听到这样的宣布,殿下各人的表情可精彩了。 支持大皇子的官员憋得一脸屎相,支持三皇子的官员笑得一脸死相。大皇子双眼布满红筋,哪里还有半点温和的样子,简直想吃人了;洛洛普红了眼,他不舍得姐姐;当事人之一伊纱温柔含笑,看上去仿佛不受影响;巴蒂尔紧皱着眉,有点点心虚又有点点担忧地盯着蒂雅;蒂雅从进殿到结束会议都是一副天官赐福的笑脸。 最后老皇帝总结:“有没有问题。” 众人心声一废话,还能有问题么? “好吧,今天就结束,都下去吧。”迈着蹒跚的步伐,老皇帝先行离开了。 殿内众人也陆续离开,蒂雅跟上洛洛普和伊纱,轻声交谈着往外走去。因为聊天的关系,三人走得特慢,也没有注意到背后也有人走得更慢。很快几个人已经落后众人甚远。 聊得兴起的蒂雅突然被拉住了。 三人微愕地转头,看向那张阴郁的美颜。 蒂雅先回神,仍是笑:“皇兄,请问有何事?” 巴蒂尔看到蒂雅淡漠的表情,心里难受。怎么看都觉得蒂雅仿佛又回到从前那样,他知道蒂雅心里不会舒服,虽然不希望挣吵,但更不希望是这样的情况。 “我们需要好好的聊一聊。”咬牙切齿。 无声地叹息,蒂雅转向若有所思的伊纱和一脸莫明的洛洛普:“你们要不要一起到我们宫殿去坐坐。” 洛洛普被某狠狠的目光一瞪,马上识相地摇摇头。 伊纱也被瞪了,她却睁圆双眼,看看蒂雅,再看看巴蒂尔,女性的直觉告诉她一不得了了! 再三思量,伊纱仿佛下了最大的决心:“好吧,一起喝个茶吧。” ……巴蒂尔睁圆了一双细长的美目,不相信这个妹妹竟然忤逆他。 暗地里松了口气,蒂雅脸上依然是微笑:“好吧,那一起走。” 洛洛普在诡异的气氛下,借故先溜了。蒂雅三人走出大殿,德拉和阿理正站在殿外,顶着烈日等待。 蒂雅走上前,递上一方绢巾:“怎么不到树荫下等。” 阿理从他们走出大门开始,一直盯着巴蒂尔,原本脸上绷得紧紧的,但转向蒂雅时脸却放柔了:“晒晒也不错。” 蒂雅也笑,真心的笑:“你再晒会变巧克力。” 看着两人间微妙的互动,某人不爽到极点了,可是碍于在大殿外,不少人过往,也就不好发作,只能压着阴沉的声音提醒:“我们是要到你的宫殿去吧。” 几人同时看着巴蒂尔,眼神甚为诡异,巴蒂尔不客气地给他们每人一瞪,这回各人连表情都变得诡异。 倒是没有人反对,五人静悄悄地往六皇子殿去,低气压包围着他们。 蒂雅的房间很乱,到处是纸张,白白胖胖的叉烧包在地上折纸飞机,看到几人进来,看了眼巴蒂尔,眼一圆,哼一声,把脸甩向一旁一凤凤告诉他,这个美美的人很坏,弄哭雅雅了,所以他也要支持雅雅,BS这个美美的人。 凤凰自桌上飞起,盘旋一下,落在蒂雅肩上,红豆般的双眼仿佛含怒瞪着巴蒂尔。 “你怎么搞的,把房间弄得这么脏,没有人打扫吗?”巴蒂尔微斥。 “不,是我不让他们收拾,我有些事要处理。”打了下眼色,阿理利落地把纸张全搬开,腾出空位让人坐下,未几一壶经茶泡上来,桌上摆上几个小蛋糕,冒着香气。 伊纱喝了口茶,惊讶地看向阿理:“是你冲的?” “是的。” “你真厉害。”伊纱赞叹着又喝了口。 “过奖了,教我的人才厉害。”阿理说。 “他说的是凤火,凤火在这方面很有才华,不只冲茶,举凡跟食物有关的,都能做得很美味。”蒂雅想起凤火做的食物,不觉愉快地笑了。 凤凰亲昵地在蒂雅脸上挨了挨,痒痒的感觉让蒂雅笑得更开心。 “他不是死了么?”巴蒂尔不喜欢他总提着这两个人。 一句突兀的话,伊纱僵了僵,注意到蒂雅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才松了口气,有些怪巴蒂尔口出恶言,可是身为女性的她没有什么立场说话,只好低下头喝茶。 蒂雅深深地看了巴蒂尔一眼,轻抚着肩上的凤凰:“皇兄,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提醒我这件事吧。” 巴蒂尔看了眼伊纱,欲言又止的。 蒂雅挑挑眉:“你可以说了,伊纱都知道。” 某低头喝茶的女人喷了一下,感觉到快要烧穿她后背的目光,开始后悔来到这里。 “别瞪她了,是我自己去找皇姐商量,该不该正视对你的感情。结果还是她建议我接受你的呢。”语气平静,不带任何怨或恨。 虽然结果是那么痛,可是蒂雅并不怪任何人,必竟,决定的人还是自己。就如伊纱当日说的,她只是过是台阶,要不要下,还是他自己决定的。 巴蒂尔听了微讶,攥眉想了一会,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既然这里没有局外人,他也就不再忍下去了:“你是不是在生气。” 想不到他还要问这个,蒂雅微讶,没有回答他。 “我知道,我娶务敦国的公主你会不高兴,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巴蒂尔紧接着拉起蒂雅的手,蒂雅没有反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静静地看着巴蒂尔,仿佛在认真地听他说着。 “你有什么感觉可以跟我说,或许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说出来,我会补尝你。”看到蒂雅不说话,巴蒂尔有点急了:“我真的是不得以。你知道的,如果我不娶他,大皇兄就会有机可乘。” 看着那张美美的脸急得皱在一起,蒂雅高深莫测的表情突然一变,温和地笑了:“我明白的。”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像在生气的蒂雅突然就这么好说话,但看到他笑了巴蒂尔总算笑了:“这样好不好,等婚礼完后,我们出去旅行怎么样。” “……到时候再说吧,大皇子在朝中,总不可以放着不管的,先把他处理掉。”四两拨千金…… 一句话下来,头头是道,巴蒂尔也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就在城里玩吧,像你平时出去那样穿着平民的衣服。” 就这样,旅行变回出游了吗?蒂雅轻笑出声来,仿佛很愉悦,而巴蒂尔也这么认为了,但阿理却小心地往蒂雅背后一站。 由于蒂雅只是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现场开始冷场。伊纱的脸从杯子里升起:“雅,你说往务敦国要多少时间。” 话题改变,气氛也微妙地改变了,阿理感激地看了伊纱一眼。 蒂雅喝了口茶:“这个问阿理才知道。” 后者行礼:“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 由一个国家去到另一个国家,可不是近的,可以说差不多横跨大陆了。 “时间真长,伊纱,你会不会想逃。”如果被派去和亲的人是自己,蒂雅可以肯定自己会逃,第一时间就逃。 伊纱顿了顿,笑了:“逃什么,公主的婚事都是这样的,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蒂雅点点头,心里却不赞同。唉……这里的本质还是封建社会啊……揉揉微痛的额角,蒂雅打了个呵欠。 伊纱站起来:“我看你需要休息,我还是先回去了。” “我留下来。”巴蒂尔刚刚一直插不上话,这是难得的机会。 没等蒂雅放话,阿理往前一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三皇子殿下请回,主子需要休息。” 巴蒂尔瞪着阿理,拳紧握。 想起上次那拳让他受伤的地方仍然青紫,想起对他上次的质问,想起处处阻碍着他和蒂雅相处的行为,他对阿理产生一股憎恶感,恨不得马上把这个挡在他面前的人处死。 可是,巴蒂尔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这么做,因为蒂雅依赖这个侍卫…… 看到两人间升起的浓重的硫磺硝石味,蒂雅扯了扯嘴角,示意阿理退下:“皇兄,我真的累了,你在这里我无法招呼你。” 既然蒂雅都这么说了,巴蒂尔不再坚持,思索一下,有点犹豫最后还是举手抚抚蒂雅的发顶,当他顺利碰到那柔软的发顶时,终于松了口气,他很怕蒂雅会闪开或者挥开他的手。 蒂雅任由修长白皙的手在他头顶上揉弄着,感受着他的宠溺,垂下了双眸。 送走巴蒂尔,蒂雅没有上床,他坐回桌前:“阿理,继续吧。” “……你应该休息。”阿理皱眉:“你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了。” “没关系的,我的提神药,再不赶快就来不及了。”蒂雅说罢,拿出所谓的提神药物喝了一口。 阿理知道蒂雅的固执,无奈地取来之前那叠纸,静静地站在桌前,看着蒂雅飞快地默写着,每写完一张凤凰主动帮他啄开,叉烧包坐在桌着晃着脚,最后趴桌上流口水梦周公了。 过了两天,和亲的队伍出发了。 蒂雅看看镜中梳洗好的翩翩可爱少年,满意地点点头,手里莹起白光,往眼底下的阴影一抹……黑影消失,一张朝气勃勃的笑脸现出来了。 走到外室,阿理已经待在那里,拉着同样打扮得十分可爱的叉烧包在等,叉烧包看到蒂雅马上伸出手讨抱,蒂雅顺手抱起叉烧包,肩上马上被凤凰占据。 “走吧。”走出这皇宫,就自由了。回头一望住了差不多一年的宫殿,蒂雅不再留恋,坚定地走了出去。 康纳等在门外,看到他们出来马上迎上去:“怎么,你去和亲也不叫上我,现在却叫我来这。” 蒂雅轻笑,他知道如果康纳看到他们逃跑,一定会跟着来,可是说真的,蒂雅认为像康纳这么出色的人还是留在这宫里头好,怎么说都能照应一下那个人。 蒂雅取出两大包东西,交给康纳:“看到没有写了名字的,有包是给你的,一些医书,你如果在我回来前看懂了,我们一起研究些新的玩意。” “哦!真的?”康纳迫不及待地拿出来看。 “另一个是给三皇子的,你等过了十天后再给他吧。” 康纳顿了顿:“为什么要过十天,难道……你不要告诉我是我想的那样。” 蒂雅看着康纳见鬼般的表情,温吞地点点头。 康纳石化…… 蒂雅没等康纳消化这个消息,领着大队出发去了。 怎么说,两国和亲,队伍是空前的盛大,华丽…… 长长的队伍由蒂雅领队出发,他没有回头去看那城墙上飘逸的身影,直直地在群众的欢呼下出了城门。 阿理看着前方僵直的身影,忍不住驱马上前:“如果他再来找你,你还会给他机会吗?” 蒂雅回头轻轻地笑了:“如果不是他心中的第一,我不会接受他。我是不是很自私,明明我自己也花心得很,却要求别人专一。” ……阿理轻叹。 “理,你知道天才吗?” “嗯?” “有一种人,天生记忆力特强,该记住的从来不会忘记,不该记住也永远忘不了。好不巧,我就是这种不幸的人啊。”从有意识起的那一天,每一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为什么总迷路。”沉默过后,阿理疑惑地问。 “……”蒂雅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他,严肃地下了驼背,让叉烧包变回孩子,往怀里一搂:“嗯,我去找伊纱聊天。” 望着远去的身影,阿理失笑跟上。 蒂雅自从有了叉烧包以后,想坐两辆马车都没有问题,只要叉烧包到位就好,此刻他抱着叉烧包走上伊纱的马车。 “怎么来了?”伊纱从书本中抬头。 蒂雅扬扬手上的魔法大全:“一起看书。” 伊纱轻笑,拍拍另一个坐垫示意欢迎。 蒂雅也不客气,转身坐下了,叉烧包一旁午睡去。 车厢内变得寂静,蒂雅看了几页魔法咒语,突然抬头看了眼车帐上的人影,转头向伊纱:“我准备这两天离开。” 咔答一书本掉在木板上,伊纱瞪大双眸盯着蒂雅:“什么?” 拔尖的声音吓醒了叉烧包,瑟缩着身子偎向蒂雅寻求保护。 蒂雅抚抚叉烧包的金发,再揉揉耳朵:“可以把音量放低吗?你吓着叉烧包了。” 伊纱瞪着眼:“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你说你要走,走去哪?” “……呃,就是离开皇宫啊。” “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当真?” “当真。” “是为了三皇兄?” “是为了三皇兄。” …… 伊纱不说话了,过了半晌:“他知道吗?他同意你离开?” 蒂雅苦笑:“怎么可能,我没有告诉他。” 再次沉默,伊纱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好了,你出去以后,记得要找机会来探望我。” “那是当然的。”蒂雅看着伊纱变得闷闷的脸,不禁想,知道自己离开以后,那个人有脸会有怎么样的表情。苦笑一下,蒂雅抱起叉烧包:“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回去。” 看着蒂雅走出车厢,伊纱想了想,掀开窗帘:“去,帮我传个口信回皇都。” 是夜,巴蒂尔听完报住的人汇报,不禁愣了。 德拉让那人退下以后,担忧地看着自家皇子。 “德拉……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沙哑的声音。 “殿下,你没有错。” “可是他要离开我……或许,我不要再挣了。”心像要裂开了,好痛。 “殿下,你不要忘记对已故皇妃的誓言,更别提大皇子会有什么行动。”阿理心惊地劝说自家主子。 “……”凄然一笑:“我知道,我都记得。” “殿下,请不要伤心,你会忘记的。” “不……忘记不了。德拉,你去保护他,不要记他受伤害。” “殿下?”德拉惊呼,期望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去,去保护他,直至他倦了。回来了。”就算不在他身边,仍然不能放下。 “殿下……我……”不要离开你身边…… “不要再说了,这是我的命令。去!” “……”知道已经左右不了主子的想法,德拉苦笑:“听命。” 巴蒂尔不再言语,视线投向夜空,不禁想,蒂雅是否也在看天空。 德拉顺着主子的视线看向漆黑的天空,无言。 一样的夜空,千百万人在看,有着千百万种不同的思念,千百万种不同的想法。 巴蒂尔不知道,他的决定已经将蒂雅推向厄运的深渊。 某种邪恶的念头在夜空中酝酿…… 第四十三章: 血色离别 皇宫一角,在夜色掩护下,几条人影达成协议继而四散而去。 重重的叹息声随风飞散。 几天后,几人在荒山中行进,气氛诡异得连鸟儿都不敢叫出声来,野外静悄悄的。 要分离是很难受的,可是蒂雅知道这已经不得不为了。而且必须尽快……结果一再拖延以后,身后多了个拖油瓶。 蒂雅比砍掉英桃树的华盛顿还老实,低头忏悔,任由几道遣责的目光扫描。 犹豫半天以后,蒂雅硬着头皮转向某瓶一笑:“那个,德拉,其实那个……你可以不用跟着,回去汇报就说我们逃掉就好。” 被列入瓶类的德拉面无表情:“你走到哪里,我都得跟着,这是皇子的命令。” “……”那……这算逃掉吗?根本没有! 想起那天,还在犹豫要不要走的蒂雅,被跟着领大队出现的德拉吓呆了。 还说什么要保护他,吓得他连夜带上家眷逃逸,多余的部队是甩开了,却甩不开德拉这块牛皮糖,弄成现在的尴尬局势。 凤火生气了,现在站在阿理肩上;阿理生气了,现在不声不哼;叉烧包生气了,现在走得左颠右簸。 但蒂雅又不能生气,也不能救饶,因为是他的错啊。 “跟着我又能怎么样,你不如回去保护他。”蒂雅大叹,心里微怒:“那个人不是很理智的吗?现在是什么局势,还把身边的人调开?” 德拉抬眸看了蒂雅一眼,没有说话。 “你们带出来的人有多少?”蒂雅就是有这个本事,无视对方的态度,只听自己想知道的。 “……精锐部队,全体出动。”德拉这句话说下来,牙齿都磨碎了。 “他!他在干什么!”蒂雅愣了,这搞什么啊,全来这里,他等死吗? 转念一想,他这样做何尝不是想迫自己回去呢。 苦笑一下,蒂雅也不说话了。 阿理突然回过身来,把凤火放在蒂雅肩上:“不能回头!” 蒂雅一愣,马上意识到刚刚自己在想什么,他竟然想回去。蒂雅拍拍自己的脸,暗地里提醒自己……不行的,不要想,你不可能适应那种生活的。 没错,想起来吧,那时候的伤心;想起来吧,那时候的痛苦…… 渐渐,蒂雅平静下来了,对上阿理担心的目光,轻轻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 阿理又再露出温和的笑了,看上去像冬日的阳光暖暖的,蒂雅就喜欢他这样笑,不禁也笑开了。 蒂雅想了想,面对德拉:“我不会回去的。” “我也不希望你回去。”德拉突然来这么一句。 几人同时呆了……那你还跟来做什么? “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招惹殿下的,你不该左右殿下的思绪。”德拉微斥。 …… 能反驳他吗? 不能…… 对于德拉的话,蒂雅垂眸:“……已经没关系了,反正我再也不会见他了。” 德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思地看着那瘦削的背影,嘲弄地一笑……不再见面?还不是一样左右了他的思绪,你永远也撇不开自己犯的错。 几人出逃并不是没有计划的,从不吃亏的蒂雅已经把能卖的卖,能换的换,取得的钱财一辈子不工作也不愁了。蒂雅等人原是打算到乌鸦的分支据点去,先安顿,然后再透过杀手组织寻找皇妃。 而这个计划只有自己人知道,所以当他们看到一群装成贼寇的士兵出现时,不禁呆了。 怎么这么快就让人跟上了? 这分明就是大皇子的亲兵啊,看看那个,不就是在宴会那天,负责站岗的吗?再看看这个,不就是前天在殿外跟着大皇兄的吗?还有另一个……这个就守在大皇子殿门外……作指挥那个就是大皇兄的侍卫长嘛! 没有时间再想太多,来者不善,装山贼也不做全套,台词都不念,操刀就砍过来。 蒂雅的封印已经解了一半,一手拿剑一手魔法,勉强能应付围攻,其实这一半的封印解开,能用的力量少之又少,能撑下来,靠的还是积累的战斗经验。 利落地砍了一颗头,蒂雅开始感谢最后那名养父,要不是他的实验,自己就不会这么冷静地砍杀这群人。 主力是阿理,一把巨剑挥起来,尸横遍野。凤火现在只是小鸟一只,也只能喷些小火焰扰乱敌阵,还得忙着躲开攻击。叉烧包出乎意料的好用,小小的身躯蕴藏着一个小宇宙,跳跃于敌人之间,左啃一口,右咬一记,惨叫声从来没有停歇就是。 然而,蒂雅疑惑了,这些人,有备而来,打斗中还夹杂着埋伏的陷阱,分明就好像很确定他们会经过这里,这是为什么呢? 一分神,蒂雅差点被背后偷袭的一剑剔掉了头,还未看清,已经忙着举剑格挡接着一连串狠辣的攻击,待看清,更是冒了一身冷汗。 “德拉,你干什么?”蒂雅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难道是你把我们的计划泄露出去的?” 德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边攻击一边自故自地说:“你死掉了,殿下就不会再迷惘。” …… 人家说,当霉运找上你时,通常不会只有一件衰事。蒂雅不得不承认,这人说得很对,因为有一个女人拿着匕首也插进来了,那女人不会武,所以打得毫无章法,据理说,蒂雅应该不把她放眼里,可是对方是皇妃……的女仆雅菲就不一样。 蒂雅一边跟德拉打,一边防着别的攻击,还得照顾雅菲不要被乱剑砍死,因为他还要透过雅菲得到皇妃的消息呢。 一次应付这么多的事,蒂雅开始捉襟见肘了,身上被划伤几道血痕。 注意到蒂雅不妙了,阿理等人马上靠过来帮忙。 眼看快要成功了,指挥的侍卫下了一道命令,攻击的人马上分批攻击,把叉烧包和凤火分别带得远远的。 阿理皱着眉,与德拉缠斗上。 人手被分开了,蒂雅轻松了点,一边打着不忘盯紧雅菲:“说,皇妃在哪!” 雅菲的精神好像有些不妥,像疯了,拿着匕首一个劲的刺,蒂雅一时也被弄乱了章法,很多人不愿意跟疯子打架,因为疯子不怕死,不怕痛,只会一味攻击,这种人最难对付,除非自己也是疯子。 “说!皇妃那婊子在哪?”蒂雅知道,现在必须迫雅菲说话,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什么!你怎么可以辱骂皇妃!!!”雅菲吧着疯狂地刺着,也不管受伤与否。 成功了,蒂雅唇角一勾:“那个婊子在哪!怎么不敢出来见我。” 雅菲突然笑了,笑得疯狂:“哈哈哈,皇妃?她报仇了!!” 又一波的攻击,蒂雅身上的伤有曾无减,又听到雅菲意味不明的话,攻击越来越弱:“你什么意思!” “反正你要死了,我就告诉你!皇妃在听到你要解封印后,已经自杀了,她笑着呢,一剑刺死了自己。我真替皇妃高兴呢,终于报仇了!” “不可能!她的尸体呢!不可能死掉,你骗我!”乱了乱了,蒂雅想到凤火,想到那艳丽的笑脸,他不想让凤火永远只有兽态! 在战斗中分神已经让蒂雅付出代价,他背上被砍上几刀,手上,脚上都有,只是蒂雅感觉不到痛,死命地挥动着刀,接近雅菲:“你骗我!” “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哦,还真要谢谢你的药箱呢。如果不是因为你制造的化尸水,皇妃的计划不会这么成功,让你团团转找了这么久。” 药箱……蒂雅想起在雅菲离开后也跟着失踪的药箱。 “没错,我原本只打算让你们没有药医治三皇子,不能来追我而已,想不到还是你的药箱帮了我。”雅菲得意地狂笑,仿佛看到蒂雅大受打击的脸以后情绪更高昂:“你们不可能解开封印了!” 蒂雅无意识地闪避着,感觉自己的力量已经随着雅菲的话被抽走……如果是真的,那么……凤火该怎么办。 阿理注意到蒂雅的情况,毫不犹豫,一剑把雅菲砍了。 那女人在死前仍笑着,笑着瞪大双眸,仿佛要看着蒂雅,一真看着,那双狂乱的眼,让蒂雅呼吸一窒。 人像杀不尽,一浪一浪的,阿理深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看准站在外围指挥的侍卫,唇一抿,顾不了这么多:“雅,你先支持着,一有机会就逃。” 蒂雅未消化完阿理的话,已经见阿理冲出人群冲向站在远处的侍卫头领。 一阵尖锐的恐惧刺进蒂雅的心脏,仿佛要把她的血抽走了……“不要!有埋伏!” 侍卫长的嘴角勾起,举手打了个手势,四周隐藏着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而阿理却视而不见,仿佛就算万箭心也要达到目的。 他知道的……蒂雅心惊,马上冲上去,手平举而出,就箭呼啸而出的同时,阿理四周被一片士墙包围……箭击在土墙上像一只巨大的刺猬。 空间变得寂静,侍卫长笑了,一声令下,人全部撤退。 土墙变成沙状剥落,阿理惊愕地看着空旷的眼前,僵硬地回头,看到那勾起的嘴角溢出鲜红的液体。 “你没事吧。”说完,一阵咳嗽,喷出更多的液体,蒂雅倒在地上。 “啊!雅!”阿理第一次激动的狂吼,冲过去接住倒下的身躯。 “呵……咳……万箭穿心呢。”他知道自己的身上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窟窿了。 阿理颤抖着的大掌不知道要不要把那小小身躯上触目惊心的数十支箭拔掉。 蒂雅笑了:“别……我……我会死得更快。” 呼吸开始急促,仿佛再多的空气也满足不了他,蒂雅感觉到眼前的事物开始暗下来,他的生命随着红色的液体在流失…… “对不起……”蒂雅巍峨地伸出纤细的手扯住阿理的衣襟,泪水和着红色的液体滑落:“我爱你……” 用尽最后的力量,蒂雅拉下阿理的上身,染血的唇印上那刚毅的唇,只一下子的幸福,瞬间消失,手无力地垂下,衣襟上留下血色的掌印。 右腕手镯的宝石变成透明,渐渐风化了。这封印以讽剌的方式解除了。 “雅……雅……”阿理急促地喘息着,轻轻摇动毫无生气的身躯,仿佛怕弄痛犹如沉睡中的人儿。 不远处,红光与白光乍现。 凤凰的身躯在红光中变异,红色长发,绝美的艳容,修长的身躯,不若之前的纯阴柔,现在多掺上了一股危险的邪魅,是20多岁的青年男子模样。 美丽的男人惊讶的看着自己修长的手,心有所系地把目光投向远方,完全不把身后的人放在眼里,一挥手,还未从这诡异的一幕回过神来士兵已经被火炎吞噬。 没有看一眼背后的修罗地狱,红色的身影迅速离开。 另一边,白光过后,小小的孩子像拉面人一样,瞬间长大成十六七岁少年的模样,微卷而又松软柔顺的金发,白皙的皮肤,可爱的大眼。 惊讶过后,圆圆的大眼透着不安:“雅雅……” 虽然不知道这小孩是什么妖怪,可是士兵们没有打算放过他,全体再次攻击。 少年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支巨大的槌子,一记横扫千军,天边多了几颗流星,再也不管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着陆的人,少年举脚就跑。 方向是明确的,两人同时看到地上搂抱的二人。先是兴奋地上前,继时僵住了。 “雅!”凤火上前抢过蒂雅的身体,不敢相信等待他的是永远的分离。 阿理失神地抬头看了眼凤火,再看了眼缓缓走过来的叉烧包:“他……睡着了。” 透明的液体滴落,冲刷蒂雅脸上红色的液体。 “不要离开我……”撕心裂肺的悲吼冲破天空,传到天界。 上位者的叹息化成风划过,仿佛要安抚这三颗悲恸的心。 只是,心伤,能抚平吗?异界(穿越 女变男)上——雾容
作者:雾容 录入:0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