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也相关(包子)——白色的粉末

作者:白色的粉末  录入:04-17

似乎是触及了心中最难以面对的事情,翊垣很快离开了曦宫。翊坤感觉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当日他并没有想让侄儿丧命,当时听说此事的时候他当真有过愧疚。

十三

又一日,翊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而陈远文奉旨起草一任命新晋举人们至各地任职的诏书。拟好后,陈远文抬头望向正专心批阅奏折的翊垣,眼中波光流转,不觉陷入思绪中。直至翊垣察觉他的视线方醒过来。

“陛下,诏书拟好了。请陛下过目。”陈远文捧起草稿,至翊垣面前,双手奉上。

翊垣接过草稿时,有意无意地碰到了陈远文的手,让陈远文为之一颤,两片绯霞浮上脸庞,但是翊垣并未留心,只在意陈远文送上的草稿。

“嗯!还是远文执笔的诏书最好!前些日子爱卿休假,由高禹季来起草诏书,朕总免不了修改。之前许封与刘涵的也如此,唯有远文的,不需要朕再揪心措辞。实在是大妙啊!或许朕该给你封个‘天下第一妙笔’?”

“承蒙陛下看得起,远文受之有愧。”虽得翊垣称赞,但是对方却没有抬眼瞧他,让陈远文心里闷闷的。

“怎么使起小性儿了?”翊垣终于抬眼瞧陈远文了,那凤目中尽是轻佻,挑得陈远文一阵难堪,只得抿起嘴巴。

“哈哈哈!远文如此扭捏,莫非是生气了?”翊垣大笑着将陈远文扯入自己怀中。“不知朕这样能否让远文气消?”

“远文知罪……”虽口里说着知罪,但陈远文却更往翊垣怀里钻去,微微扭动着身子,撩拨着抱着自己的人。

任陈远文在自己怀中使尽功夫来取悦自己,翊垣觉得有趣得紧。“休假了数日,远文可是寂寞了?”

见翊垣并无反感,陈远文又大着胆子去拉扯龙袍。 “陛下明知远文的心意……”言语间自觉有些委屈,陈远文微微红了眼眶。

“嗯。冷落了远文,是朕的不是啊!”眼看陈远文已经把自己拔了个精光,翊垣便伸手掐住他赤裸的腰杆。那腰杆很单薄,还留有被翊坤凌虐的疤痕,原本陈远文很害怕被他看见,但是他好像是说了什么话去宽慰他吧,然后陈远文就不再介怀了,被抚摸的时候他还会有不可抑制地兴奋到颤抖。

“陛下……陛下……”意乱情迷间,陈远文双臂搭上他的肩膀,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他,讨好地索吻着。

翊垣心猿意马地亲了一口陈远文,然后抛下一句:“好好伺候朕。”便靠在椅背上让陈远文全力取悦自己。

陈远文一路吻下来,在翊垣的身体上留下无数的星星点点,原本冷冷清清庄重严肃的御书房也变得暧昧炽热。终于,陈远文伏在了翊垣的胯间,“陛下这里好热……远文都要被融化了……”陈远文边说边如小猫那样用头去蹭那龙袍下已经复苏的热物,时而还用手去轻轻挠它。

“哼……那你愿意被它融化吗?”翊垣扯出一丝薄笑,捏住陈远文的下巴轻声问道。

“远文愿意……即使粉身碎骨都愿意……”陈远文缓缓含下翊垣的手指,媚态尽显。

“好。它还不够高兴。让它再高兴些。”说完,翊垣掀开龙袍,让那早已跃跃欲出之物得以完全显露出来。

陈远文迷离地答了一声“微臣遵旨……”,然后一点一点将那愈发蓬勃的火热纳入口中,同时伸手摸索被丢在一旁的衣物,从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将它打开,倒出些油润粘稠的东西在手中,又将那涂抹之后穴。翊垣料想那是润滑之物,并未多言。

直至胯下的巨物教陈远文弄得几欲喷发,翊垣方将巨物抽出,横抱起陈远文,将他放至一旁的软榻上,欺身而上。很快御书房里就传出陈远文毫不掩饰的靡靡之声。

事毕,翊垣难得地搂着陈远文在怀中温存,不时轻啄陈远文的脸庞。“今日远文似乎特别有味道啊。”

居然能得到翊垣的温存,陈远文激动不已,“能得陛下欢心,远文别无他求。”

“是那润滑之物吧。”

“远文不敢欺瞒陛下,确实是那润滑之物。”

“呵呵,小远文居然也钻研起此道来了。”说完,翊垣眼中露出凶光,一把掐住陈远文的脖子。陈远文也立刻变了脸色,惊慌地挣扎起来。“居然敢把那些不入流的破烂玩意儿用到朕的身上!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息怒……微臣不敢了……”几近窒息的陈远文好不容易憋出这几字,不曾想脖子上的手收的更紧了。

“收起你那可笑的小聪明。别自以为朕有多疼惜你。”

“微臣……并未……敢……伤害……陛下……那……确只是……助兴……之物……”

翊垣眯起眼睛,认真地盯着陈远文那张慢慢呈现窒息的紫色的脸蛋,突然又放开了。“哼!如果让朕发现你胆敢愚弄于朕,朕定不会轻饶你!滚出去!”

被推倒在地的陈远文慌慌张张地套好了衣服后,恰闻太监来报:“启禀万岁,驽族忽勒吉王子求见。”

“带忽勒吉去御花园,朕稍后就到。传人给朕准备沐浴。”

行至门口的陈远文偷偷回头来看翊垣。每次忽勒吉求见翊垣都会让他到御花园,同他赏花、品酒……陈远文清楚地记得忽勒吉是个异常俊美的胡人,还曾经穿着里衣出现在翊垣的身边……想至此,陈远文只觉得内心像是被无数只猫爪挠了一般,简直嫉妒得要发狂了!

“没关系……陛下会回心转意到我身上的……”陈远文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如此对自己说了,然后稳定了身形,从容离开了皇宫。

十四

两个月后,秋风起,经过了一年的休养生息,隆盛国竟迎来了一个大丰收年,举国上下无不为之欢喜,都道是天佑隆盛,吾皇英明!登基一年后得此吉兆,翊垣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若能添一皇儿,就更加完美了。贤妃临盆在即,不知能否带个皇儿来?

“恭喜圣上,贤妃娘娘生了位漂亮的小公主。”

听太监来报,翊垣紧锁眉间沉默了片刻后随即淡漠地吩咐:“好。传令下去,给贤妃赏赐珍珠五箱,玉如意一柄,黄金三万两。”又是一位公主,自从五年前狄氏给他生了一个皇子后,其他侧室给他生的都是公主。如今唯一的皇子早就夭折了,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再得一皇子……莫非是当年立的誓言应验了!?

看到翊垣如此失落,陈远文立即加以安慰:“陛下切莫难过……远文相信陛下很快便能得到一位小皇子的。”

“希望能借远文的金口玉言吧……过来……让朕抱抱。”若是平时,陈远文定会立即投怀送抱,而今日却是一惊,然后慌张地后退了一步,翊垣立即察觉出了不对劲。“怎么?”

“远、远文今日染了风寒……怕、怕会传染给陛下……”话未说完,陈远文突然捂住嘴巴,冲到门外干呕起来。

如此拙劣的一个借口,翊垣当然不会相信,尤其想到陈远文近几日总是精神不振,现在又突然干呕,一个想法突然冒出了他的脑海,于是他立即走到陈远文身边,一把抓起他的手臂把起脉来。陈远文一惊,想抽回手,却被翊垣紧紧抓住,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翊垣急速变冷的脸色,忐忑不安地低下头来。

“有两个月余了吧。”翊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到。

“陛、陛下……”知道已经被翊垣得悉了真相,陈远文唯有磕头谢罪,“远文罪犯欺君,自知唯有一死方能赎罪!但是,求陛下让远文把孩子生下来……”

“你当真有了朕的龙种了?”

翊垣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喜怒不知,陈远文不敢妄作猜测,只得小心翼翼地回答:“回陛下,远文……确实怀有陛下的龙种了……”

“很好!陈远文,你很好!”翊垣死死地盯着陈远文瑟瑟发抖的背影,第一次有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慌乱,权衡再三,于是说:“既然你已经怀上了,朕就让你生下孩儿。但是,你永远不要指望还能留在朕的身边!朕不需要你这样臣子。当然,朕也不要你死。生下孩子后,你就去欢馆吧。相信你这样淫荡的身子,会喜欢那种地方的!”

“不!不要!求陛下开恩!微臣知错了!请陛下不要将微臣送去那种地方!”得如此下场真不如一死了之啊。陈远文连忙磕头求饶,一声一声地闷响后,很快就要见血了,这时翊垣伸出一支脚去拦他。

“既然有了就好好安胎,休要惊了朕的皇儿。”翊垣也不瞧他,面无表情地对着窗外说,“从今天起,你就留在宫里养胎吧。暂住丹霞阁。最好别给朕闹出什么花样!来人,将他带去丹霞阁好生伺候着!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出丹霞阁!”

“陛下!远文知罪!陛下开恩啊!”陈远文一边被太监拖走一边挣扎大喊着,可惜翊垣并不理睬。

等陈远文被拖下去后,翊垣突然又想起了翊坤,自从上次与他提起眩儿后,他就再没去过曦宫,如今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是该去曦宫走一趟了。

十五

翊坤见到翊垣到来,依旧是那么战战兢兢,僵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翊垣不禁冷笑一声:“皇兄不必一见到朕就如见到鬼一般。朕今天不过是来看看皇兄,跟皇兄说说话而已。”

“……眩儿的事……罪臣不是故意的……”犹豫了好一阵子,翊坤才哆哆嗦嗦地说出来。果然,翊垣闻言脸色马上一变。不等翊垣出声,翊坤赶紧又说:“罪臣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但是,罪臣真的不曾想要谋害眩儿的性命……罪臣也是为人父母之人,自然清楚对儿女的珍爱之情……如果陛下不弃,罪臣的几个孩儿都可以过继给陛下……罪臣保证他们都会视陛下为亲父,绝不敢做出任何大逆不道之事……”

“呵?将你的孩儿过继给我?皇兄,你也太天真了!若是你的孩儿没了,你会觉得任谁都能取代吗?”翊垣边捏玩茶杯边说。

被翊垣质问得哑口无言,翊坤沉默良久复又语:“或者,罪臣愿落发为僧,终生为陛下祈福……”话未说完,翊坤的下巴一把被翊垣捏住,眼前就是翊垣充满怨恨的目光,吓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何必如此麻烦。不如皇兄替朕生下一个皇儿可好?”

“你……你说什么……?”下巴被捏得生疼,但是翊垣的话更让翊坤惊恐。

“正是当年皇兄费尽心机也寻不到的能让男子受孕的上古秘药阳春露。”

翊坤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寻到了?”

“呵呵,不是朕,是皇兄心爱的陈远文。真不愧是‘天朝第一神童’,想不到古籍里仅有让人捉摸不透的只言片语,竟也能让他找出完整的药方。”说到这里翊垣突然大笑:“哈哈哈!皇兄一心想求得此圣药让陈远文给你诞下一儿半女,想不到却是陈远文自己制成此药后瞒着朕私怀了朕的龙种!”

听完翊垣的话,翊坤仿佛掉入冰窖一般。自从对陈远文动了心思,他就开始派人去寻阳春露,那记载有阳春露的典籍他也曾让无数名医研读过,均无法破译其中奥义,没想到竟然被陈远文给做出来了!而且,陈远文竟是为了翊垣而制!想至此,翊坤也忍不住笑了,边笑边落泪,“哈哈哈!老天这是开的好大一个玩笑!我为了他毁了自己,他竟也为了你而毁了自己!”

“方才听皇兄忏悔自己从前所为,朕倒是觉得,不如皇兄亲自还我一个孩儿更好!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听此提议,翊坤吓得跳了起来,“这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你欠朕的嫡子一条性命,就由你亲自还给朕。再说,你我同为皇室血脉,我们的孩儿的血统将会更加纯正。”

一想到自己将要孕育一个亲弟弟的儿子,翊坤觉得一阵恶心。“罪臣该死。别的任何补偿罪臣都能答应,唯有这个,恕罪臣做不到。”

“想来皇兄还需要时间慢慢接受,没事,朕也不急于一时。不过皇兄最好好好考虑。”说完,翊垣就离开了。留下翊坤一人慢慢细想。从翊垣的口气不难猜出此事已无商榷的余地了。这该如何是好! 十六

将陈远文幽禁了两天后,翊垣方才踏入丹霞阁。

“听说你绝食?”翊垣扫了一眼地面的狼藉。

平躺在床上的陈远文看了一眼翊垣又再度闭上眼睛。

“别以为朕会舍不得你腹中的胎儿,现在我就可以把你扔进欢馆去。就要你死在欢馆里,生生世世在不得清白。”

陈远文难以置信地瞪着翊垣,终于幽幽开口:“陛下您一点都不愿体恤远文对你的一片痴心?”

“胆敢算计于朕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下场。”

听到这样的话,陈远文终于绝望了,缓缓地侧过头,无声地等待着被人拖走的命运。

“不过如果你诚心悔过,或许真可以考虑饶恕你。”

意外得到一线生机,陈远文赶紧抓紧着最后的救命稻草。“远文真的悔过了!再不敢欺瞒陛下了!”

“好好。当心别摔着了。”翊垣将虚弱脱力却又急着要起身的陈远文搂入怀中,温柔地用手替梳理头发。

“陛下,远文真的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别把远文送入欢馆。”

“好,朕不送。那天朕说的不过是气话。胆敢私怀龙种,罪同欺君啊!这是多严重的罪你知道吗?是要诛九族的啊!”

“远文只是……想永远留在陛下身边……”说着,陈远文竟委屈地哭了起来。翊垣竟也不恼,反而耐着性子去哄他,直至他终于平复了心情,又唤来宫婢端来膳食亲自喂他。

得翊垣如此宠溺,陈远文觉得有点像做梦般不真实。

翊垣放下饭碗,带着几分责备和几分宠溺训斥陈远文:“你真够大胆。竟敢让朕的皇儿陪你挨饿。一会传太医来看看皇儿有无大碍。”

“微臣知罪。”见翊垣还是关心他腹中的孩儿的,陈远文心中越发甜蜜。还想再说些什么,胸口却忽觉一阵潮闷,立即冲向洗脸盆干呕起来。待到好些之后竟发现翊垣在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让他简直受宠若惊。

“看你,怀得那么辛苦还要跟朕置气。”翊垣说着,轻轻地刮了一下陈远文的鼻子,又让陈远文的眼眶红了一圈。“微臣下次不敢了。”

翊垣用手指温柔地擦拭去陈远文眼角的泪珠,拉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轻咬着他的耳朵:“又哭鼻子。好歹也二十有八了,远文倒是越发像个孩子了。”

得如此温存,陈远文更是含笑靠在翊垣的肩头。

“为了怀上这个孩儿,远文吃了很多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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