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人世了?”那么自己看到的那个人真的不是人?而是鬼魂?不对!自己看到的那个人是个女子。
“不,只是离开,并不是死亡。”
“哎呀!我的爷爷喂,你说清楚!”
司徒赫无奈地把实情告诉了司徒敬飞,司徒敬飞听得一愣一愣,脸部的表情都扭曲了。司徒赫继续说想把雪天给找回来。
“百灵雪山?”司徒敬飞惊讶地问。
“嗯。”司徒赫点点头。
“我住在北方的余亿镇,离镇上不远就有一座叫百灵的雪山。”司徒敬飞说着。
“真的?”司徒赫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家伙真是救星!
“有必要骗你吗?”司徒敬飞撇了一眼表情变化无常的二哥。
“带我去!”司徒赫激动地抓住司徒敬飞的手。
“要去也得明天吧,什么都没准备,你以为上街啊,那么容易!”司徒敬飞甩开二哥的手说道。
“我这就去准备准备,顺便告诉赫凌。”
司徒敬飞一把拉住准备走的司徒赫,把他按回凳子上。
“我和你说件事你再去准备也不迟。”
司徒敬飞告诉司徒赫本来十六年前在得知司徒赫的娇妻死讯之后,是想回来京城的,可是司徒敬飞最后一次上百灵雪山想猎几只雪狐回来的,就是那一天他看见了她,她就像天仙下凡一样,美丽,纯洁,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女人,他只是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站在雪山上,几只雪狐在她脚边嬉戏着,他忘了自己上来雪山是要打猎的,他只是看着她直到她走向山顶,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想偷偷地跟着脚印追上去,但是他发现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有痕迹的只是那几只雪狐玩耍留下的,当时他就想她是不是狐妖?这雪山上自从崩塌之后就只剩下雪狐一种生物了,也不知道雪狐以什么为食物,人吗?也没听说有谁死在雪山上或者是消失在雪山上。他想不通一个纤细柔弱的女子怎么会一个人待在雪山上,虽然心里存有疑虑,但是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天天往雪山上跑,只想看一眼她,有时候在雪山转一天也不见她的影子,有时候看见了却马上又消失了,十六年来,司徒敬飞几乎是天天跑上雪山,最长也就隔个四五天看不见她,从来没有超过五天的,但是,最近几个月里一直没有看见那个女子,好像永远离开了一样,几个月里司徒敬飞天天在雪山上转悠,就是看不到那个女子,司徒敬飞开始后悔为什么以前十六年里不和她打个招呼!司徒敬飞放弃了,所以就收拾东西回了京城。
“十六年啊,你小子真能耐,原来你被妖精迷惑了才不想回来,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司徒赫无奈地说道!
“关键是那个女子和雪天长得一模一样!”司徒敬飞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你见过天儿吗?就说长得一模一样!”司徒赫鄙夷地问,他不是被狐妖迷惑得神志不清了吧。
“见过啊……赫凌的房间挂着雪天的画,是赫凌自己画的,刚才我去了他的房间就是看到那幅画才来找你的。”
“赫凌的房间在我隔壁啊,刚才赫凌不在房间里啊。”
“不是吧?就是我房间斜对面的西厢房啊。”
“哦,那是天儿的房间,吓我一跳!”
“怎么赫凌不在自己的房间看书,反而在雪天的房间看书?画也是挂在那里的。”
“赫凌从小就喜欢跟着天儿,天儿也很疼爱赫凌,也许是太挂念哥哥了,赫凌经常去天儿的房间,现在天儿的房间也是赫凌在打扫。”
“这样啊。”司徒敬飞微微地眯起眼睛,这样的感情太‘深厚’了吧。
赫凌得知明天要启程去百灵山,简单地收拾下行装之后,又推开了西厢房的门,走进去,看着那幅画出神。哥哥,你记得吗?我说过我想学画画,因为我想画下你,然后珍藏起来,现在我会了,也画下了你,但是这幅画却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寄托,看着这幅画就感觉每次推门进来你就坐在这里静静地看书,好像从未离开一样。你的房间我经常打扫,只是怕爱干净的你回家看见脏乱的房间会皱起漂亮的眉头,哥哥,等我,等我去把你找回来!到时候我的十五岁的礼物我会加倍讨回来!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饶,谁叫你就那么离开!
13.
第二天,司徒敬飞陪着司徒赫与赫凌一起出发,全府上下都站在大门口送别,紫菱挥泪目送马车的离去。
“娘!我一定把哥哥带回来!”赫凌从马车里伸出脑袋对着紫菱喊道。
紫菱含泪点点头,一定要带天儿回来!手摸摸肚子,也许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想以前怀着赫凌的时候天儿就经常附在自己的肚子上听赫凌的动静,那个时候,天儿总是让自己快点把小宝宝变出来。回忆总是美好的,却不具有让现实变的美好的力量。
“昨天才赶了几个月的路到京城,今天又要赶路,身体吃得消吗?”司徒赫问坐在对面的司徒敬飞。
“没关系,我也想给自己寻找到答案,她到底是人是鬼!或者说她是不是你那个去世的妻子!”司徒敬飞翘起二郎腿说着。
司徒赫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也许就是雪儿,时间吻合,十六年前去世,三弟也是十六年前才发现她,而且那个老头说雪儿是百灵雪山的守护神,还是他的弟子,很有可能雪儿在去世之后继续待在雪山上,至于为什么十六年之后三弟却再也看不见她,那是因为新的守护者要去拯救雪山,而且是个凡人,他就是雪天,这么推算的话,一切都吻合了,剩下的就是等待求证了。
赫凌在想去了百灵雪山,该怎么去找哥哥?即使是找到哥哥了,怎么把他给带回来又是个问题,反正不管怎样,如果带不回来,那么自己就陪着哥哥待在雪山上,毕竟自己只是个凡人,要对抗的是神仙。
“天儿,娘给你做了些桂花糕,来吃点吧。”乔雪唤了正在看书的雪天。
雪天放下书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起一块桂花糕吃着。
“娘……我真的要在这里待到死吗?”雪天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问,在这里已经十个月了,不知道爹爹和二娘怎么样了,下个月就是自己和赫凌的生辰了,不知道赫凌现在过得怎么样。
“天儿,雪山守护神不会死的,除非离开了雪山。娘也不会让你永远待在这里!”乔雪已经知道如何破解笼罩雪山山顶的光阵,只要偷到师傅的圆光镜就行了,是乔雪套了师傅几个月的话才套出来的,现在只要知道师傅把圆光镜藏在哪里就可以了。
“娘会一起走吗?”
“娘已经死了,知道吗?不能与凡人一起生活,等天儿离开了这里,娘就会回天庭。以后都不会再下凡间了。”
“可是我想娘了怎么办?”
“天儿想娘的时候就仰头看着天空,娘就会知道天儿想娘了……”
快马加鞭,司徒赫一行人五个月后终于到了余亿镇,司徒赫感叹这里的风景,被雪所围绕的一个美丽的小镇,一行人住进了司徒敬飞以前的府邸,府邸虽然不大,但是布置得很气派,本来司徒敬飞离开前是打算把这府邸卖出去的,但是想想毕竟有了二十几年的感情了,如果京城呆不下去,他可以回到这里来养老。找了些人把屋子打扫了一下。
“先休息一晚上吧,明天我就带你们去百灵雪山。”司徒敬飞把一个大大的包袱放在桌子上说着。
“这里面是什么?”司徒赫指着桌子上那个包袱问道。
“是衣服,百灵雪山的温度比镇上低很多,我们要穿这些才能御寒。”司徒敬飞拍了拍包袱说道。
赫凌拿了一套衣物回了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整理了一下自己,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不见了以前的稚气,快十个月了,不知道哥哥有没有过得好。
第二天,司徒敬飞雇了几个打猎的农家一起上雪山,雪山的景象让司徒敬飞震惊了,雪山上竟然又开始有了其他的生物,自从二十年前那次雪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雪狐之外的生物,难道这真的是雪天做的?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余亿镇是靠这座雪山吃饭的,二十年前的一次雪崩让百灵雪山的所有物种全部灭绝,那时候整个镇上的人都陷入了危难……”一位猎人感叹地看着雪山。
“是啊,几个月前发现那些生物又回来了,而且百灵雪山也在慢慢地变回以前的样子,是神眷恋我们余亿镇啊。”另一位猎人也跟着感叹了起来。
“他们说得没错,余亿镇是以这座雪山维持的,余亿镇的人们几乎都是靠打猎为生,百灵雪山以前的生物繁多,它们可以制作很多种药材,它们的皮毛可以制作高级的皮衣,人们用这些东西卖给定时来这里购货的各地商人,余亿镇以前也是个很富裕的镇,但是那次雪山崩塌之后余亿镇就陷入了危机,很多人都迁走了。”司徒敬飞对着司徒赫解释道。雪山又再次恢复了生机都是雪天的功劳。
赫凌看向这座高得不见顶的雪山,听了他们说了这些话之后,赫凌的心里很复杂,如果真的把哥哥带走,雪山会不会又再崩塌一次?
一行人分头上了雪山,但是一无所获,两个时辰之后在原地汇合。
“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一位猎人说道。
“我也没看到,不过顺手猎了只鹿,晚上就吃这个吧。”司徒敬飞满意地看着脚下那只鹿的尸体。
“会不会不在雪山上?”赫凌思索着说,哥哥还是凡人之躯,总不可能不进食,不休息吧?也许不在这座雪山上?
“也许,如果不在雪山上,那么应该在哪里?”司徒赫蹙紧眉头,如果真的不在雪山那么就棘手了,也许是被那个老头带走了。
赫凌有些绝望地看向没有顶的雪山,如果哥哥真的永远不回来……我该怎么办?
司徒赫看着赫凌眼神看着山顶发呆,司徒赫顺着赫凌的视线看着雪山,看不见山顶,能看到最高的地方已经围绕着一层薄云。司徒赫突然想到了什么。
“有人去过山顶吗?”司徒赫一个机灵,问身边的猎人。
“没有,有人试图攀爬过,但是还没有听说谁爬到过最高的山顶,这座山好像没有山顶似的。”猎人也迷惘地看向山峰。与其说这座山没有山峰,倒不如说这座雪山是一座通向神秘地方的雪山。
“爹爹,你的意思是……很可能在山顶?”赫凌看着爹爹问道。
“这只是我的推测,我并不确定,但是总要试试。”司徒赫好像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看着雪山的山峰。
“我觉得这不是个很好的决定,没人去过山顶,到底多高没人知道,难道没有目的盲目地向上爬?”司徒敬飞说着,只能说二哥现在的想法完全是行不通的,这座山到底有多高还是个未知数,就这样爬上去很危险。
几个随从的猎人虽然很想知道这位王爷到底在找什么人这么神秘,但是还是没问,因为王爷吩咐过不要问任何问题,这让他们更加好奇了。
一行人又一无所获地回到了镇上,晚上司徒敬飞吩咐厨子做了一道美味的鹿肉,三个人只有司徒敬飞吃得兴致勃勃。
“二哥,先吃点吧,明天我派人去问问那些镇上的老人雪山的事情。”司徒敬飞放下手中的筷子安慰道。
“如果天儿再也回不来……”司徒赫的鼻子有些微微地发酸。为什么这种事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三皇叔,这里附近有酒楼吗?”赫凌打断爹爹的话问司徒敬飞。
“有的,出门向左一直走就能看见了,来福酒楼。”司徒敬飞说道。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想独自喝喝闷酒的,我理解。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司徒赫有些不理解地问。
“没什么,爹爹和三皇叔先休息吧,我晚些回来。”
赫凌向下人要了一只灯笼,出了府邸直接往右走。晚上的雪山比白天还要冷许多,赫凌看了看雪山,晚上的雪山别有一番美景,月光洒向雪山,雪山像是披了一层银白色的丝绸,赫凌吹灭了灯笼,因为有月光的原因,雪山并不是很黑,可以看清路,赫凌拢了拢衣服,向雪山走去。
“赫凌怎么还没回来?”司徒赫有些担心地说道,赫凌出去快一个时辰了吧?
“哎,二哥,赫凌现在也是个男子汉了,喝些酒很正常的。你就别操心了。”司徒敬飞喝着手中的茶说道。
“这孩子,自从天儿走了以后就把心事都藏在心里,什么也不说,我倒是很希望他回到他以前那个顽皮捣蛋的时候。”司徒赫无奈地摇摇头。
“二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司徒敬飞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
“说吧,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我讲这些套数了。”司徒赫有些好笑地看着三弟。
“你有没有发觉赫凌对雪天有一种别样的感情?”司徒敬飞认真地问。
“你这话是何意?”司徒赫有些不明白地反问。
“或许赫凌对雪天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兄弟之情?”司徒敬飞很佩服他这个二哥,这么些年难道什么都没看出来?还是赫凌那小子掩藏得太好?
司徒赫明白了三弟的话外音。
“啪”的一声,司徒赫拍桌起身,有些恼怒地看着司徒敬飞。
“三弟!我不知道你现在说出这种话的意思,不过你必须明白,天儿和赫凌都是我的亲骨肉,他们是流着司徒血液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那是正常的,你不要胡言乱语!”司徒赫很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三弟会说出这种话,难道是想让自己放弃寻找天儿?不可能!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必须把天儿给带回来,紫菱还在家里等天儿回家!
司徒敬飞没有再说话,也许在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种话,哎,还是让二哥自己发现吧。
赫凌越往上爬就越觉得吃力,路面越来越越陡,到现在还是看不见山顶,往下看也就看得到白花花的一片,赫凌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赫凌咽了口口水,继续往上走,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赫凌向后一倒,滚下了山坡。
“唔!”赫凌感觉眼前天旋地转。
赫凌的身体撞在了一棵树上,赫凌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你没事吧?醒醒……”
赫凌感觉耳边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好温柔,我死了吗?赫凌努力地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脸庞印入视线。哥哥!
“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赫凌虚弱地说道。眼前这个人的脸是自己无比思念的脸盘,在多少个梦里这张脸总是微笑地凝视着自己,多想再次轻轻地吻上这张美丽的脸庞。
“哥哥?你没事吧?这么晚为何还在雪山上?”
赫凌听见了,是女人的声音,为何哥哥的声音变成了女人的声音?赫凌甩了甩脑袋,看清楚了,这是个女人,为何和哥哥长的那么相似?
“你是谁?”赫凌努力坐了起来问道,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你又是谁?这么晚来雪山做什么?”女人一脸的担忧。声音很飘渺。
“我来找人,你这么晚为什么会在这里……”赫凌靠在树干上无力地说。
“我属于这里,快些回去吧,雪山到了半夜会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