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食,色,性也。
人活着的最高标准就是欲望的最大化满足。马可和林修弋都对此深信不疑,尽管方向不大相同。
当口腹之欲遇上水乳交融,遇到的对方刚好能使彼此的欲望达到最高级,
活着的最高标准都达到了,那些有的没的还较什么真儿呢(←_←随便说说的,怎么可能不较真儿)。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年下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修弋,马可 | 配角:苏启臻,秦月,张怡滐
01.烤肉
林修弋站在车厢连接处,双肩包跨背在胸前,倚着车厢壁面,拿着手机的右手搭在背包上,塞着耳机低头盯着手机屏看小说。这是他搭地铁时的标准姿势,重复上下班这条线路时,连站立的位置和车厢也基本不变。
地铁停靠火车站站,再启动时,原本宽松的空间变得连转身都困难。这时的车厢里不仅充满了人,还充满了卤肉味儿,林修弋原本没什么感觉的胃自觉快速运转起来,没多久就觉得有些馋。香味醇厚,光闻着味儿似乎就能看到裹着酱汁的暗红肉块儿,多半该是卤牛肉,浓稠适当的酱汁让肉质的纹理看上去细密坚韧,间或有赤褐色类透明的筋肉……想到这儿,林修弋不禁吞了下口水,在心里暗骂,是哪个缺德的主儿,这时间带着肉香搭地铁,无冤无仇的是闹哪样啊。肉香似乎在靠近。车体晃动了下,人群更亲密的接触过后恢复原状,间杂几句抱怨,或大声,或嘟哝。林修弋的小空间在车体晃动时被大型物体侵入。他反射性的揽紧背包,后背紧贴车厢壁面,尽量避免和人有肢体接触。一般这种情况只要等着侵入物自动归位,他就会恢复先前的的姿势,如同晃动没发生一样。但是这一次他不自觉地靠近侵入物。装着食物的袋子贴着他的下颌,肉香与他之间的距离被最小化,仅隔着一层环保袋,或许还有一层保鲜盒或者其他容器,香味更加馥郁。同时,他还闻到另一种让他神经兴奋的味道,完全不同于牵动食欲的可以轻易挑起他另一种强烈欲望的味道。这气味比肉香淡上许多,在人与人的安全距离之外几乎不可能闻到,香皂烟草和汗液的混合。香皂味是舒爽的柠檬草;烟草味极其清淡,可能是女士香烟,也可能不是因为烟本身味淡,只是偶尔才吸一两支,香烟在随时可以找到的地方,两个月或者更长时间消耗掉一包;至于汗液味,稍微有些重,可能是经历了长途旅行,或者刚做完剧烈运动。剧烈运动……林修弋自动带入了刚才看的文中描述的剧烈运动,不知这人在那种运动后排出的体液会是什么味道,会不会像这勾引人食欲的肉香一样让他生出另一种难以遏制的饥饿感。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试图离开的入侵者,然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右肩被人握在手里,对方掌心的触感和温度透过T恤拨动他已经颤动不已的神经。胃内的感觉完全被覆盖,食欲转换,顺着小腹下移。糟糕。林修弋低咒了声,集中注意力调慢呼吸频率。稍稍镇静下来才发现对方握着他肩膀的手轻轻摇晃,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兴许是因为他全无反应,那只手松开他的肩膀,扯出他右耳的耳机,动作中手指触碰到他的耳垂,轻柔的摩擦再度拨动原本只余尾音的神经波动。林修弋茫然地抬头,眼睛不甚清明,带着形似刚从梦境中觉醒的翳膜。入目的是一双带笑的眼睛,面容柔和,嘴唇一张一合。
“什么?”
林修弋听到自己的声音,音量不大,有些干涩,却足够把他的意识完全拉回车厢里逼仄的空间。
“你没事吧?”
对方是个高大的男人,语音干脆,发音圆润,音调上扬,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没,没事。”
说完这句,林修弋表面上完全镇定下来,微笑看着那个男人,并且松开拽着对方包带的手,顺势稍稍抬高手臂拿回自己的耳机。
“你不记得我了?”
男人手里没了耳机,揽了下单肩包背带,然后将手托在林修弋右肩上方的车厢壁面上。林修弋因为这个动作稍稍颤了下,下腹的热度从看清男人的面容起就没法再压下去,现在更是有全面爆发的趋势,他索性也就懒得去控制。
“你是?”
林修弋略微眯起眼睛,眉间簇起细小褶皱,问句语调缓慢尾音拖长,状似在回忆。可事实上,他想说的是,怎么可能不记得,你能忘得了维兰德的咖喱炒蟹吗?对方眼底逐渐暗淡的光芒和消散的笑意让他某处早已兴奋不已的器官迅速最大化,顶端抵上背包的底部。他把左手伸进背包和胯骨之间,撑起一个拳头的距离,膨胀器官的顶端顺势滑进包和身体间的空隙。虽然比起之前的状况它稍微伸展了些,但也彻底被衣物束缚住,再没活动的空间,而且,头部钻进罅隙,只要背包被挤压,那器官跟着也会受到同等力度的按压。痛,却也刺激。男人和林修弋面对面站着,疑似半环抱的姿势,背包能接触到的只有男人的身体,因此,感觉上对那器官施压的就成了男人本身。这种认知在林修弋的脑中不断地被放大,他甚至挺了下腰以确认并加强那种牵强的直感。
男人等着林修弋想起自己,随着时间的延长,表情愈发黯淡。有些时候,虽然明白自己实在没什么让别人非记住不可的理由,但是,如果刚好是面对在意的那个人,发现自己在对方的世界里完全没有颜色的时候,多少还是会失落。他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抿抿嘴唇,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林修弋的声音。
“马可。”
“想起来了?”
马可的面容瞬间就生动起来,刹那地停滞,紧跟着满面的笑意,眼角水光晶莹,那笑会让人生出是从肌肤中满溢而出的感觉,就像林修弋第一次注意到他时所感受到的那样。他原本只是想知道马可会有什么反应,对方的回馈出乎意料得好,或者应该说刚好命中红心。如果不是在车上遇见……林修弋想着如果他们不是在拥挤的地铁上遇见,而是在其他随便什么可以自由活动的地方,他接下来会对马可做什么,直接勾引他,还是像现在这样忍耐着等待最合适的机会。
随着地铁的再次停靠,人群跟着动了下,下车的人数还不足上车人数的零头。马可被背后的人挤着有些站立不稳,于是朝着林修弋的方向挪了挪。他左手依旧扶着车厢壁面,手臂屈曲,前臂随着列车的晃动时不时会压着林修弋的右上臂,右手抱着装满食物的环保袋,袋子鼓囊囊的,看上去很有些分量。两人之间的距离被迫缩短,马可抱着东西的右手贴着林修弋的左臂,胸腹贴着林修弋的背包。列车启动时,马可的身体随着人流前倾,先前被林修弋模拟过的直感终于被最完美的操作。人群带来的压力有一多半被马可隔离,因此器官被压迫的力道并不会很重,嗅着马可凑近的鼻息,林修弋几乎被这恰到好处的力道压至极限。过分刺激的感觉让林修弋难以抑制地发出短促的气音。马可听着声音说了句抱歉,然后后撤身体,屈曲的左臂也撑开了些,尽量地让林修弋站立的空间宽松些。林修弋有些失望,却又不能直接牵了对方的手来让自己舒爽。他扯了扯马可的包带,示意他不必那么费力撑着。可惜,对方并不顺他的意,继续保持所谓风度。
“这一大包的是什么?不会都是肉吧。”
被“关爱”的林修弋只能等待客观因素带来的附加刺激,忍受着看得到吃不着的郁闷将注意力分散回最初的肉香。人的两种本能欲望都被这么吊着,并且处境相似,吃不到肉,就只能多闻闻香了。
“嘿嘿。是,都是肉。我刚从家回来。有卤牛肉、水晶肘子、陈皮排骨,还有只酱板鸭。都是我妈做的。牛肉还是热的,我走之前刚出锅,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现在摸着还有温度。”
林修弋听着他说话,深吸一口气,看上去像是在嗅肉香。果然,闻闻香也是好的。马可说话时的气息慢慢在林修弋的身体里累积,刺激虽然微弱,却也可以让裤子里意图冲破包裹的器官兴奋地颤抖。尽管这种行为和饥饿时凑近被禁止食用的美食一样自虐,但林修弋还是希望马可能多说些话,最好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谈论他喜欢的食物上,放松身体消除那该死的距离。
“好香。”
“是吧是吧。口感也很正哟。”
“妈妈做的食物永远是最美味的。是吧?”
林修弋故意调侃他。虽然接触不多,但他也知道马可对食物的评价完全是基于食物本身,并不会因为那些不相干的外界因素加分或减分。烹饪完全相同的食物,装盘时无论容器是精致玉皿,还是缺口陶碗,在马可看来味道完全没有差别。
“当然不是。我妈只对烹饪肉食拿手,鱼做得最好。”马可反驳到,说到妈妈时脸上的表情越发温和。“一般的家常菜只能算是能吃,炒苦瓜尤其难吃,估计只有我爸咽得下去。没尝过,你绝对想象不出有多难吃。”
“苦瓜本来就不容易炒好。”
林修弋随口应和了一句。他可不知道苦瓜是不是容易做。那种听名字就知道好吃不到哪儿去的食材,他从没想过要触碰。
“啊,你……你要不要去我那里吃晚餐?”
马可目光炯炯的盯着林修弋,抬了抬右臂,显示尚有余温的卤肉,以增加邀请的诱惑力。
“好啊。”
放弃这样的机会,他就不是林修弋了。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感谢占用他一天假期的苏启臻。
02.卤肉
两人在马可发出邀请后的第二个站下车。这期间,他们之间始终存有一定的空间。偶尔的列车晃动或者人群拥挤带来的压力几乎全部被马可隔离,即便存有余力,也如同瘙痒一般,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林修弋更加难耐。不过,想到或许整个晚上都可以和这个人在一起,这些小事情也就无所谓了。饿到极限,随便给口吃的都是美味,更何况已经被预告等来的会是大餐。附加期望值的忍耐,并不是件难事。
马可家所在的小区离地铁站还有些距离,步行十五分钟左右。转进住宅区有家店面颇大的烟酒专营店,林修弋借着“你请吃肉我请酒”的名头,进店里拎了两瓶42°的海之蓝。
“换不换鞋都行。你随便坐,我去放东西。”
马可说着,走进房门正对着的卧室。放了包,又拎着环保袋去厨房。林修弋跟着他进厨房,看他把袋子里的食物一样样拿出来放餐桌上,仔细折好空袋子放在冰箱上,然后顺手打开冰箱,从里面端出一块儿甜点。
“喏,芒果芝士蛋糕,尝尝看。我得先去冲个澡,满身的汗,不太舒服。”
“这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哈哈,又猜对了。你真了解我。”
说这话时,马可已经进了浴室。浴室和厨房之间是一条宽不足两米的通道,门口斜对着,错开两个门宽有余的距离。林修弋坐在餐桌旁,边嘟囔着“这算哪门子了解,不过是随口说说的”,边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味道和口感都是意料之中的好,冰凉软糯入口即化。
“对了,”马可从浴室门口探出头说。“忘了拿喝的东西给你,你自己找找,别客气。”
林修弋呆呆地望着浴室门口。那人早不见了身影,但他裸露的上半身像是被印在了紧闭的门上一般,吸引着林修弋。他吞了吞口水,手指无意识的伸缩,指尖触碰到冰凉容器,反射性的回缩让他回过神来。从没,遇到这么吸引他的人。林修弋端起装着蛋糕的碟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蛋糕表面,冰凉温润,舌尖像是被黏住一般。马可的胸肌是不是也像冰过的甜点一样有着吸附舌尖的触感。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林修弋深深叹息,然后三两口将蛋糕吞下肚。好饿。吃过甜点之后更饿。越来越饿。
嘴里含着吃蛋糕的小勺,下巴搁在餐桌上,林修弋眯着眼睛做出一副饿到极限等饭吃的样子,脑子里却尽是马可站在花洒下的幻象,与记忆里穿泳裤的男人重叠,影像生动无比。
马可从浴室出来时换上家居服,亚麻色的T恤和长裤,相同质地,看上去柔软舒适。他看着摊在桌旁的林修弋,眼睛随着他嘴里的小勺上下摆动,忽然想知道这个人的这一面有多少人见过,仅有的与他相关的记忆里是没有的。
“修弋……”马可出声叫他。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用亲密的方式称呼对方,他叫得有些不确定,声音近乎耳语。林修弋以为产生错觉,分不清声音是想象中那个人发出的,还是现实,但是这一声轻唤让他很受用,于是不自觉地“嗯”了声,算是回应。看他迷糊的样子,马可走过去,一手拿出他嘴里的勺子,一手揉揉他的发顶。林修弋终于回过神来,张开眼睛就看见马可温和的笑脸。马可问他要不要也去冲一下,他逃荒似的冲进浴室,留马可呆在原地。反应过来时,马可有些失笑,这个人,之前想了那么多说服他留宿的理由完全没派上用场,甚至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像再遇上他是偶然发生的一样,之后还是交给偶然好了。这么想着,马可进卧室拿家居服给林修弋,敲了浴室门告知对方衣服放在门口,之后套上围裙准备食物。
林修弋冲进浴室的瞬间就知道自己做了傻事,可是那一刻即便再重演一万次,他还是得做同样的傻事。就当是演了个笑话好了,他背靠在浴室门上想,人也丢了,浴室也进了,不如就蹭吃蹭喝蹭洗澡顺便再蹭睡觉,要是再能蹭那啥或者直接求包养那就美不胜收了。虽然想通了,但是害他狼狈逃窜的罪魁祸首还是得解决的。马可告诉林修弋衣服放门口的时候,林修弋正站在花洒下安抚着自家兄弟,听着那男人温柔的嗓音,一个没忍住,泄了。盯着自己的手,林修弋忽然觉得,其实今天是末日吧,在地铁上被激得无处发泄,被摸了发顶就瞬间挺立,刚刚开始就悲催地提早结束,再这么两次是否就得去寻找各类祖传秘方了,只是不知道他这样的该属功能亢进还是衰退。自怨自艾了半分钟,林修弋决定这一晚无论如何都要把到手的鸭子拆吃入腹渣都不剩,否则也太对不起自己,和自家兄弟。
林修弋再次回到厨房时,晚餐已经上桌。马可简单处理了带回来的肉食,分别装出一盘,调好酱汁蘸料,另外做了两盘青菜,白灼西兰花和蒜蓉菠菜,看上去相当简单朴素。一一尝过味道之后,最美味的竟不是卤牛肉,而是陈皮排骨。那种连骨头都渗透的清甜陈皮味实在让林修弋欲罢不能。
开了林修弋买的酒,马可拿出两只广口杯,给彼此各倒了半杯。两人边吃菜边随意的端起酒杯示意,然后饮酒,看上去像是相交已久的朋友。
“嗯。不错。”马可尝过一口之后说。
“哈,那就好。不过,我喜欢这个,是因为瓶子。颜色线条都很漂亮。”
“买椟还珠呀。”语音落时,马可轻笑两声。笑声像海之蓝一样清淡柔和深入心脾。林修逸用这笑声下酒,滑过喉头的酒比以往多了些醇厚。
“也不算是。酒喝下了肚,并没还回去。而且,这酒,确实还不错。”
“嗯,确实不错。”马可表示肯定。“如果你更喜欢瓶子的话,我这儿倒是有不少好看的酒瓶,不过都不是国产白酒。”
“哦?”林修逸挑眉问道,随手丢一块儿排骨进嘴里,真正地眉开眼笑做足了魅惑的姿态,就不知在马可看来是个什么样子。
“以前自己调酒玩儿来着,无聊嘛,不知不觉就积了挺多。也用国产白酒调过几次,试了几种就放弃了,总觉得国产酒还是原汁原味的最好。”
“就只是酒瓶?”
“不,还有酒的,大多数应该还有半瓶多。”
“那么,调给我喝可以吗?”林修弋笑眯眯地问。他手肘撑着桌面,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拿着筷子,身体前倾,一副讨好的姿态。马可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稍微偏大,这时因为他的动作,松垮的领口显得越发宽广,锁骨如同被勾勒抛光一般摆出诱人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