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你所看到的吗?”陈峻沉声问道。
“不满意!”阿尔一如既往地傲娇着,而且想到陈峻好像是在调戏一般,他又沉不住气地加了一句,“就你这种货色,还自不量力到处勾勾搭搭,可笑。”
其实平心而论,陈峻的身材当真不错,匀称而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没有一点赘肉,腹部可见隐约的肌肉形状,胯骨上八字的人鱼线深入到下身的长裤中,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掉覆盖住那里的衣物,探求那线条继续的方向。由于知道自己身材处于平均水平之上,因此对于阿尔的贬低,陈峻也没有当真,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正好阿尔看到后台遗留的演出服装,心念微动,又嘲讽地一笑道:“不过你去穿上女装搔首弄姿,说不定还能吸引到一些有特殊嗜好的人对你产生兴趣。”
女装?陈峻没想到阿尔居然让思想奔驰到了这个方面,他在脑内模拟出自己穿女装的样子,之后诚实地说:“……不如你穿好看。”
话一说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又踩到了地雷——阿尔俊秀的眉毛高高地竖起,愤怒地推了他一把,气的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
事已至此,陈峻只好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您的脸型以及五官……”
阿尔打断他,厉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比较吸引有特殊嗜好的人吗?”
陈峻连连摇头,两人现在前胸大开,一人横眉立目,一人神情惶恐,各自对峙一边,样子有些狼狈。一阵冷风吹来,阿尔又打了个喷嚏,脸上的怒容也绷不住了,只是冷若冰霜一般。
陈峻调动脸上所有器官,显示出最诚恳的表情:“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我简直被你的美貌给迷住了!”
“哦,”但是听了陈峻的甜言蜜语,阿尔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这么说来你就是看上了我的脸?”
陈峻心想,根据《如何成功地过上甜蜜校园生活》指导,取悦一个人千万不能拿他的外貌来入手,尤其这个人性格上得到了周围人的排斥,只有这么一点得到认同……他刚才又犯下大忌,还能顺利与阿尔产生关系吗?
他只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会说话,但是你应该可以从我的行动看出来,我绝对不是因为那些东西接近你的……但是你要问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因为感情是盲目的!”
阿尔冷冰冰地说道:“我看你挺会说的,已经学会提前替自己铺好后路了。”
陈峻摆出坚贞不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随便你怎么想吧!我的真心天地可鉴,即使到神的面前我也能毫不心虚地起誓!……话说你还要做吗,阿尔少爷?”
不用说,刚才被冷风一吹,阿尔的感觉已经下去了不少,他烦躁地坐在陈峻身边,披着衬衫哼了一声。
陈峻严肃地提出解决方案:“如果您生气的话,请随便蹂躏我的身体吧!直到你消气为止!”
阿尔没好气地说:“我很稀罕吗?”欲火难消,他的火气仍旧在熊熊燃烧,但是傲气与矜持,又让他没法拉下脸来寻求解决的方法。
对方不够主动,陈峻只好变身淫荡受,主动凑上去握住阿尔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他的皮肤微凉,只是抚摸而已,阿尔觉得自己的手像是吸在对方的肌肤上,触感微凉,犹如温润无暇的美玉,胸中无从发泄的火焰一下变成有形的怒气,令他粗鲁地揉捏着对方胸前那两粒小小的凸起。看到陈峻眉毛微皱,似乎有些疼痛的表情,阿尔的心中升起可以体认到的快感。
他伸出手,陈峻一声呻吟,倒在散乱的课桌上。
阿尔的手还没有收回,眉毛气急地抽动:“……我好像还没碰到你吧?!”
陈峻一愣:“抱歉,太过心急,我重新倒下一次好了,能顺道问一下你是喜欢刚才那种温顺淫荡型的倒法,还是负隅顽抗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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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带着怒气,阿尔撕扯衣服的动作更加粗暴起来,在陈峻的胸膛上留下一道道红痕,他却一点都没有可能弄疼别人的自觉,反倒觉得手下的肌肉感触弹性俱佳,令人忍不住想多摸上两把。
陈峻知道自己的表层皮肤只是仿生物制造,做到能留下痕迹已经是极限,如果阿尔突发奇想要制造个吻痕什么的就不可能了,于是想要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便主动地将自己的一双长腿环绕上阿尔的腰肢,暧昧地动了动下身,说道:“这里……”他舔舔嘴唇,“快要受不了了……”
阿尔的白皙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何曾想到陈峻这个总是一本正经的人也能做出这种淫荡的样子,但觉不容许自己就因为这点挑逗而丧失理智什么的,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说:“别、别故意装相!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真是扫兴!”
“……”陈峻一时无语,其实依据他的分析,这位好斗的阿尔少爷喜欢的应该是“负隅顽抗型”,但是奈何此时他体力不如平常,如果再和陈峻半真半假地打一场,估计也没什么精力来搞和谐了,遂只好选择“温顺淫荡型”的模式,虽然与平日里行为不相符,也无可奈何,只能用平时正经的人上了床之后最有可能面目大变来解释,再说根据资料显示,雄性生物嘴上说讨厌放荡的人,其实真实状况还是希望情人和自己滚床单的时候越淫荡越好。
这么一来陈峻缠着阿尔腰的双腿就更不会松开了,两人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阿尔是衬衫被脱了一半,松松地留在身上,陈峻则是上本身被扒了个精光,裤子也被他自己十分配合地脱下来,只留了一条内裤在身上,那微微翘起的性器就十分明显。
那内裤是普通的棉质白色四角裤,与陈峻一贯的身份表现也相符合,但是此时鼓鼓囊囊的不说,上面沾满性器头部渗出的湿黏液体,早已经让内裤变成半透明的,里面的样子也一览无余。阿尔看到冷笑一声说道:“淫荡。”两个人下身紧贴,火热的部位互相磨蹭,更激起阵阵欲火来,陈峻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喘息着温柔说道:“因为对象是你啊。”说着还伸出手去主动触碰阿尔的下半身,弄得金发的小少爷忍不住扭过头去调整杂乱的心跳:陈峻一上来就火力全开,他有点受不住了……
但是他怎能承认自己被别人——还是个受给搞得手足无措呢?有心想把对方弄得服服帖帖,然而终究心理还是有点障碍,他努力维持住自己冷淡的表情(虽然通红的面色早已经出卖了他),不顾陈峻那翘起,无人抚慰的可怜小兄弟,伸出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撑开陈峻的嘴巴粗鲁地用两根手指在他口中搅来搅去。
陈峻察觉到口中粘膜部位被人大力搅动,有点摸不清阿尔这是想干嘛——他查看的资料上没有这一步啊,难道是特殊的癖好,而且阿尔的这番动作让他有了奇怪的感觉——嘴巴内部正是他处理器的一部分关键部件所在,再加上仿生部位柔软没有防护力,电子元件分布极其密集,万一阿尔一用力把那根线搞错乱就糟糕了。他被手指搅动着唇舌,伸出手拉拉阿尔,不成声音地说道:“给你……”
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个保险套,居家必备的跟班怎能不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呢?但是阿尔却只瞥了一眼那东西,随后看也不看地说道:“不用,你……没病吧?”
陈峻一愣,随即诚实地回答:“嗯,我是第一次做。”零件都是新出厂的……
阿尔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骗我。”随即又阴森森地加了一句,“你知道后果。”
(省略……)
缓缓退出那已经湿成一片的地方,阿尔还是忍不住低叹一句:“好舒服。”他斜瞥了陈峻一眼,见对方也正注视着他,却又不肯坦率地承认,一挑眉毛说道:“你也就这点地方还算可以了。”
陈峻倒是没有生气,两人慢慢分开,阿尔心中产生些微不舍,随即又说服自己只是舍不得那一点温暖罢了,他叹了一口气,翻身靠在一边,刚才他仔细观察过,发现在做爱的过程中陈峻一直只是微蹙了眉毛轻声喘息,并没有自己理想中那种完全沉迷不知何处的样子,心里生出些许遗憾的感觉,甚至有些怏怏不乐起来。
而陈峻的样子也完全印证了他的想法:他利索地站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张纸巾擦了擦身下,然后系好裤子,甚至主动收拾了一下阿尔四处乱扔的衣服,递到他身边——完全没有虚弱的样子。
“难道我不行吗……”阿尔郁闷地小声嘟囔,按说他这种牛逼的主角不是应该把小受x得死去活来三天爬不起来才对吗?
虽然他的音量非常小,陈峻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声音,其实不是阿尔不行,是陈峻太强悍——没听说过哪个机器人会被人x得三天爬不起来的,再说陈峻给自己的定位不是“柔弱娇花受”而是“擦干菊花就能上马打仗就算怀孕也能挺着肚子横扫千军”的强受,所以自然没有表现出娇弱的感觉。
但是这么解释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陈峻只好靠近阿尔,安抚似的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是……是我身体比较强壮而已。”
阿尔先是一惊,但是反正已经被听到了,他干脆光明正大地表达自己不高兴的心情:“可是不管多强壮的受,最后都应该被做趴下才对!”
陈峻歪头,虽然他所有的性知识都来自于各种gv、科普资料和技巧指南,也知道这是不靠谱的,于是他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不对,陈峻又想到:阿尔为何能抱着这种错误的认知到现在呢?明明只要实际多经历几回就明白这事不靠谱了……他又一歪头,没有多加思虑开口问道:“阿尔少爷,难道说……你是第一次做爱?”
阿尔反射性地回到:“你怎么知道!”
然后他的脸色立刻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样子。
见陈峻也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他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啊,你在胡说什么,哈哈哈哈……”可惜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的脸,就能发现他现在的脸色已经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红。
陈峻没有反驳,眼神简直可以说成是“温柔”,甚至点点头:“嗯,我相信您,阿尔少爷。”
在这样的注视下,阿尔越来越气短,最终恼羞成怒:“你也看到我周围都是什么人了,我怎么找……啊!”
虽然阿尔表面上十分牛逼,再加上背景雄厚,之前有多少个情人就不说了,大家都觉得他每天一副夜夜都有人等着被宠幸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在家时家教严格,身边完全没有什么人有机会倒贴,来了学校又因为性格高傲不愿意和人乱搞……所以他至今为止仍旧是个……
“处男。”陈峻说。
“你说什么!”阿尔怒发冲冠。
“我认为这个词不是一个贬义词,”陈峻温和地说,“我们都是第一次,阿尔少爷。”
但是这两者肯定是哪里不一样,阿尔这么觉得却没有说出口,而陈峻又夸奖道:“虽然是处男,但是阿尔少爷你刚才并没有表现出处男的样子,不仅没有局促还游刃有余令我相当沉醉,完全没有发现你是处男啊。”
“……”阿尔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一刻,“噗。”陈峻那里又传来声音。
“你是笑了吧!你刚才是在笑吧!”阿尔的金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陈峻面不改色地说:“不,只是放了个屁而已。”
“……”你真是一点都不怕我讨厌你啊!阿尔咬牙切齿地想,恨不得按住陈峻狠狠地……嗯,反正已经开荤,干脆再来一次!这次非把他弄得神志不清不可!
他鼓着气,瞅准空子翻身压住陈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陈峻的四肢,阴森森地说:“胆子不小啊……你就不怕我……”
“先奸后杀吗?”陈峻感觉到了阿尔眼中又燃起的情欲,反正已经过了宿舍的门禁时间……他放开手脚,鼓励地一笑:“不管您来多少次我都奉陪。”
于是空荡的房间里又开始响起轻微的喘息声,有人恶狠狠地低语道:“看你那张嘴之后还能不能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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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是被浓郁的食物香气所唤醒的。
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过这样的梦境,在混沌中闻到浓郁的芝士芳香混合着培根的肉香气,眼睛不用睁开也能看到那个画面:熏肉一定是被煎的边角微微变色卷起,外面脆脆的,里面嫩而柔软,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溅——即使是起床非常困难的他也没法再闭上眼睛继续躺着了,他猛地睁开眼睛直起身,随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又倒了下去。
“阿尔少爷,”陈峻跑过来扶他,“请您不要乱动。”
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睡在了宿舍起居室的沙发椅子上,要说为什么的话,阿尔摇摇尚未清醒的头,呻吟了一声:“我的腰好酸……”
然后他用怨念的眼神看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布置早餐的陈峻,不满又沮丧地说:“为什么你没事?”
在他的认知里,做了爱做的事情后第二天,趴在沙发上爬不起来的角色应该是下面那个才对。
“那是您的认知错误。”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陈峻认真地对他科普,“其实做攻方的出力最多,对腰力也消耗巨大,在下面的那个人只是躺着不动而已,您感到累是应该的。”
“是吗?”阿尔嫌弃地揉揉自己发酸的腰。
“是真的,俗话说的好‘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就是这个道理,”陈峻用很严肃的表情说道,“而且您昨天……出力太多,一时间不适应也是很正常的。”
即使腰酸也要维护自己的男性尊严,阿尔立刻强调:“我可没有勉强自己!昨天那只是我的普通水平而已!”他逞强似的挺直身体,随即又嘶地一声趴回到沙发上。
陈峻十分聪明地不打算反驳这一点,他温柔地说道:“我们在床上吃早餐吧。”
然后他把餐盘端过来,用勺子盛了一口浓汤递到阿尔嘴边,并张口道:“啊——”
不得不说,他面无表情地做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而阿尔也感觉到哪里不对,示意他把勺子给放回去:“这就是那个……床上早餐?”
陈峻回答:“没错,这就是情侣亲热之后第二天,在床上黏黏糊糊腻来腻去表达双方亲密情意的早餐。”
首先这地点就不在床上,其次你的动作就像喂孩子或者病人吃饭一样……阿尔懒得去与他争辩这些,肚中早已经饥肠辘辘,美味的食物就放在眼前,可是……他勉强坐起身来,把餐盘放在腿上,坚决要靠自己解决。
陈峻遗憾地在一边看着他,阿尔已经没有余力在意他有没有跟着一起吃饭,而是飞快地解决掉浓汤和肉,随即把剩下的东西一股脑地塞到嘴里,看来他此时的状况已经不容许他再注意仪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