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似乎感觉到胤禛的不高兴,似乎也知道胤禛想要她一个解释的理由,佟佳氏忍住笑意,说道:“禛儿刚才把鼻子眼睛嘴巴皱在一起的样子,活像一个刚出炉的新鲜包子,好可爱啊!”
胤禛听了,默然吐槽道,爷才不是包子,包子才不是爷这个样子的。感情后世形容小孩子叫包子说法是额涅你最先发明的啊!
胤禛,嘟着嘴,转过头,把后脑留着给佟佳氏,明显写着,不许叫爷包子的意思。
佟佳氏见了,更乐,笑呵呵地说道:“哟,咱们四阿哥的脾气还不小呢?都不理额涅了,这下子,额涅可要伤心了。”
“四阿哥这是怎么惹你伤心了?”康熙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佟佳氏转头一看,是康熙来了,忙下放下胤禛,立刻给康熙请安。康熙扶起她说道:“刚才怎么了?”佟佳氏便笑着对康熙说起刚才的事,康熙听了,也觉得有趣,随口夸奖了一句,“倒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养的。”佟佳氏和康熙是嫡亲的表兄妹,自幼相熟,感情极好,和康熙说话也较常人更加随意。康熙看着佟佳氏一脸得瑟的样子,笑而不语。佟佳氏以为康熙不信,并急急忙忙地说道:“我儿子刚才可是会说话了。他还没有到一岁呢,才十个月呢?聪明吧!”
“真的吗?不会是啊,啊,啊之类的吧!”康熙见佟佳氏心情好,也便打趣道。
“才不是呢?刚才可是喊了我好几声额涅的,不信,我让禛儿喊给你听听。”佟佳氏护犊的性子犯了,她可不允许别人看起自己的儿子,哪怕那个是皇帝表哥。
佟佳氏抱起胤禛,温柔地对胤禛说道:“禛儿,喊一声额涅,好不好,给你汗阿玛看看,咱们禛儿是个聪明的孩子。”
胤禛被佟佳氏的幼稚行为给惊到了,额涅啊,你不带这么幼稚的,儿子还想要低调的生活的。但是胤禛看着佟佳氏一脸期盼的样子,很顺从对佟佳氏看了一声额涅,顿时把佟佳氏弄得眉开眼笑,得意洋洋地向康熙炫耀着,似乎期待着康熙的表扬。
康熙好笑的看着自己的表妹,似乎这个孩子来到表妹身边后,表妹越发爱笑了。
4、父母对话
胤禛看着佟佳氏如此开心的样子,作为孝顺儿子自然不会扫了自己母亲的兴致,很乖巧地喊佟佳氏一声额涅,并附上卖萌笑容一个,露出几颗四颗小牙,喜得佟佳氏立刻在胤禛脸上亲了一口,胤禛顿时小脸通红,默念道:“额涅,你就算是喜欢儿子,也用不着非礼儿子吧!你让皇阿玛情何以堪啊!”
康熙见此,觉得分外好笑,但看着佟佳氏如此疼爱胤禛,心想,当初把四阿哥抱给表妹抚养,只不过处于安慰表妹深宫寂寞,再加祖制所限以及胤禛生母身份低微,有太高胤禛身份身份意思,没想到,倒是让这对没有血缘的母子产生了母子亲情。
“呵呵,我看你是越活越小,越活越回去了。”康熙见表妹有如此幼稚的一面,倒也分外奇怪,毕竟自己这个表妹端庄贤淑的时候多,表现的这么活泼生动却是很少很少。康熙见脸色不错,精神也挺好的,担忧的心便放下了。
“我要是不变小点,以后怎么跟儿子相处啊!儿子不可能一下子变成大人,对吧,额涅的小四。”说完,对胤禛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胤禛再度对母亲附上笑容一个。
“就你歪理多。这小子倒是你对亲厚的。”康熙见胤禛只是对佟佳氏笑笑,自己进门后,没怎么理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哪有这般做儿子的,真不孝顺。(康熙爷,四爷虽然是成人的芯子,但毕竟是个包子。)
“呵呵。”这话显然是佟佳氏非常喜欢听的,这时佟佳氏才想天色已然很黑了,康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这些天忙着处理地动的事,四阿哥病了好久天,朕都没有时间过来看看,怪担心的。这不,今儿个,事情处理完比较早,就过来看看。养了这些天,倒是终于养好了。”康熙见胤禛身体终于好起来,毕竟是件好事,在诸事混乱繁忙之中有好消息,自是让他心里好受许多。
“近段时间事多,您也要注意自个儿身体,四阿哥这里有我照顾,您就放心好了。我保证把禛儿养的白白胖胖的。”佟佳氏见康熙眼底还有些青色,便知最近康熙也劳碌的紧,能为康熙分忧解难自是义不容辞。
“朕相信你。胤禛刚出生那伙,瘦瘦弱弱的,身体时好时坏,但这大半年来,被你这么一养,倒是也是健康了许多,比纳喇氏的胤襸强了许多。”由于胤禛是被养在佟佳氏膝下,佟佳氏素来与康熙亲厚,胤禛也被康熙多了几分关注,胤禛的身体变化,康熙自然看在眼里。
“谢皇上称赞。这次地动,我见太子爷表现非常镇定,一点惊慌都没有,倒是皇上教育的好,不亏是国之储君。”礼尚往来,互相赞赏,尤其是赞赏对方最在意的人,佟佳氏自是深谙其道,尤其是太子,那可是康熙的宝贝疙瘩。
“呵呵,是啊,保成确实没有让朕失望!”听到表妹称赞自己的最爱疼的亲手抚养的太子胤礽,康熙自然很好,也不会对此谦虚,满眼的骄傲显示了他的高兴。
胤禛听了,暗自想道:太子二哥,年少时确实没有让皇父和满朝大臣失望,幼聪慧好学,文武兼备,代为祭祀、监国,颇具令名,是兄弟中的榜样,也一度是自己追逐的步伐,可是后来,风华绝代的太子爷最终在皇位和权势的侵蚀下癫狂,让皇父失望至极,甚至被两次被皇父废储,三十年后,若皇父想起此刻,还会骄傲吗?
胤禛见此刻的康熙脸上的表情,正如平常父亲般的看着自己孩子出色而骄傲的样子,想想,自己想在担忧这个未免太早了,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谁知能?就是自己有两世的经历,胤禛也不敢托大,说可以毫无准确的预定将来,蝴蝶效应极有可能存在,再说了,既然自己重生后,有些事,如果能改变的话,胤禛自然会去试一试,就像额涅的寿数,十三弟的失意的半生等等。
康熙见胤禛看着自己,还不时皱着眉头,分外有趣,忍不住捏捏胤禛脸颊上的肉,说道:“哟,四阿哥终于看见皇父了,朕进门后理都没有理过皇父啊!难不成是皇父夸奖你二哥,你不高兴了?”
胤禛嫌弃地避过康熙的手,躲向佟佳氏的怀里,反正自己现在是个孩子,汗阿玛还不至于和自己一个小孩子见识。
“呵呵,你果然说的不错,这孩子小小年纪,脾气还不小呢?”康熙见此,也没有在意,笑着和佟佳氏说着。
胤禛默然的想着,汗阿玛,你是不是无聊过头了,还是这日子过得太寂寞了,爷可不是你的玩具啊,要是继续被你捏下去,我这脸道都要变形了,到时候额涅可要认不出自己了,那我不是亏大发了。再说了,那不叫脾气大,那叫正当保护,这是本能。胤禛继续把后脑勺对着康熙。
“我儿子就是应该脾气大一点,不然就要被人看轻了。”佟佳氏对此毫无意见。
“朕看你是要把这小子养成小霸王了,那怎么成呢?还是接到朕身边朕养好了,省的被你养歪了。”康熙见佟佳氏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不禁摇摇头。
“那可不成,你不能跟我抢儿子。再说了,小霸王不好吗?至少不会被欺负,只有欺负人的份。”佟佳氏忙护住胤禛,生怕被抢走。
胤禛听了,继续在心里吐槽道:额涅哟,幸亏儿子是成人的灵魂,到不怕成为小霸王。万一儿子真的是小孩子,被你这么养下去,儿子的形象不都全毁了。照您这个养法,上辈子,儿子没有长成霸王横行,真是奇迹,也幸亏自己意志坚定啊。还有,你可别这般养,万一到时候,汗阿玛真的把自己接过去养了,那不成了靶子,虽说上辈子也有被汗阿玛抚养过的经历,那也是在您去了之后,儿子还是觉得留在您身边比较安全,您可要护住儿子啊,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儿子可离不开您啊。
5、养母生母
佟佳氏是个给力的额涅,自是把胤禛护得好好地,康熙对抚养胤禛一事,也是一时的开玩笑,自是不会真的这么做,太子还年幼,这般做,让太子怎么办,同时也是给胤禛树敌了。
胤禛的病在佟佳氏的惊心照料之下,很快就好转。母子之间的感情也愈发好起来,佟佳氏很明显地感受胤禛病愈之后对自己的依赖,也明显发现胤禛愈发乖巧懂事,每天操持完后宫务之余,看着自己儿子的小脸蛋,分外的满足。佟佳氏发现胤禛很爱笑,每次见到自己都笑呵呵的,但对着别人都是没有表情的,连个眼神的都懒的施舍,这让佟佳氏愈发坚定地觉得这个孩子是天生属于自己的。
这天,天气正好,佟佳氏见胤禛生病后便久在房间内,便带着胤禛出去逛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在御花园里,佟佳氏抱着胤禛,指着周围的花草树木,不厌其烦地教育胤禛这是叫什么,那是叫什么。胤禛在心里默默说道:额涅,这些儿子,上上辈子就知道了,还需要你教吗?儿子不是真小孩啊。再说了,这紫禁城儿子比你还要熟悉呢?儿子可是在这里做了十三年的主人呢?哪里还需要您来指导。
尽管胤禛在心里腹诽不止,但面上不显,漆黑的眼珠子配合着佟佳氏的手指和话语到处转,时不时地对佟佳氏露出一个笑容,佟佳氏越发坚定觉得自己说的话,胤禛能听懂。而跟在佟佳氏的后面的大宫女和胤禛的奶嬷嬷都十分怀疑佟佳氏这么讲有意思吗?小阿哥能听懂吗?娘娘,您这不是在浪费口舌吗?尤其是谢嬷嬷,一直在犹豫,娘娘要不要奴才来抱四阿哥吧,您胳膊不累吗?不过,看着佟佳氏如此兴致勃勃的样子,她们的觉得还是不要打搅比较啊,而且,这一幕多么美好啊。
佟佳氏抱着胤禛走了好一会,来到亭子边,坐了下来,依旧把胤禛放在自己的腿上上。宫女们非常勤快地奉上茶水果子和小点心。佟佳氏轻手细心地给胤禛喂了,胤禛无奈地长了口嘴,顺从地喝下去。人变小了,四肢不给力,胤禛很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奈何小胳膊小腿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胤禛喝完后,身子一转,小手一伸,从盘子里拿了一块小桂花糕。佟佳氏,接住胤禛的小手的,说道:“禛儿,你还小,等你长大以后再给你吃。”谢嬷嬷也要去抢胤禛手里的桂花糕,却赶不上胤禛的速度。胤禛忙把桂花糕递到佟佳氏嘴边,小嘴一张一合,软糯糯地说道:“额涅,吃。”说完,还要继续喂。
佟佳氏笑着张嘴吃下了胤禛递给他的桂花糕。佟佳氏身边的额随身大宫女素锦说道:“四阿哥这么小就懂得讨娘娘的欢心,将来一定是个孝顺的孩子,肯定会好好孝顺娘娘的。”素锦是佟佳氏的贴身宫女,一直对佟佳氏忠心耿耿,看着胤禛给佟佳氏带来如此的欢乐,心里很开心,对胤禛也分外上心。
“呵呵,”这话显然让佟佳氏十分受用,“我的小四将来肯定是孝顺的孩子,那还用说。”
胤禛听了,颇为不好意思地躲入佟佳氏怀里,心想,额涅,这辈子,你一定要健康长寿,千万别让儿子“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亭子里的母慈子孝的场面,让亭子里的很愉快,却刺激着亭子外不远处的一个粉装女子。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亭子外传来的一个柔声细语的女子声音引来了佟佳氏的注意力。
“是乌雅氏妹妹啊,都有身子了还行礼,快起来吧!”佟佳氏一看,来人是胤禛的生母乌雅氏,对乌雅氏说完后,下意识地看向胤禛.“多谢贵妃娘娘!”乌雅氏的声音依旧是柔声细语,与她安静低调的性子颇符合。
胤禛感受佟佳氏的目光,抬头看向乌雅氏,漆黑的眼神让佟佳氏心里多了几分安然。
乌雅氏看着胤禛对佟佳氏依恋的目光,和对自己的存在毫无在意,心里颇为失落,那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自己尚且没有怎么见过几次,现在看着他,就像是别人的儿子。
佟佳氏不说,乌雅氏自然也不说,安静而破带几分诡异的气氛持续了片刻,让佟佳氏不得不开口:“上来坐坐吧,你挺着个肚子也怪累的。”
胤禛此时才注意到乌雅氏的存在,胤禛看向乌雅氏,此时母子在这种情况下相见,让胤禛颇为感叹,胤禛看见乌雅氏的目光中有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想起上上辈子,母子闹成那般地步,怕那时候在她眼中依然没有自己这个儿子了吧。
乌雅氏见到胤禛看向自己,眼神清穿,没有丝毫杂质,这让乌雅氏心里好受些,至少这个儿子还是注意到自己了。
佟佳氏自是感受到胤禛对乌雅氏的注意力,下意识地把胤禛抱紧,生怕被抢走,想起眼前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女子,出生低微的她不但被皇帝宠爱,还平安生下胤禛,生完胤禛没多久又有身子了,皇上表哥对她也颇为宠爱,甚至马上要册封她为嫔,封嫔的金印金册也在赶制中,这可是今年唯一的一个啊。她是胤禛的生母,这一点无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的,万一哪一天,胤禛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还会跟自己这般亲近嘛?
胤禛感受佟佳氏身上传来的紧张,这股紧张是在自己注意乌雅氏后才有的,心想:额涅,你是因为她而担心儿子嘛?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显然想多了,就算她现在对儿子关心,也是因为她现在只生下自己一个孩子,她马上就要有另外一个孩子,那个早夭的六弟,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尤其是那个备受她宠爱的十四弟。到时候,她眼中还会有多少目光放在我这个养在别人的长子呢?重生之后,儿子敢奢求您长命百岁,身体安康,实在是不敢奢求生母的疼爱,前世的教训太过于惨痛了,儿子连奢求的勇气都没有,儿子只有你。
胤禛把头轻轻地靠向佟佳氏,佟佳氏的刚才还不平静的心,已然安静了下来。
一边细心观察的乌雅氏显然注意到了佟佳氏的紧张和胤禛对佟佳氏的依赖,眼中黯然之色迅速闪过,马上有恢复常态。乌雅氏看着胤禛把头靠在佟佳氏怀中,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独自里五六个月大孩子,这个孩子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乌雅氏轻声细语地回答道:“奴才多谢贵妃娘娘好意,刚才奴才遥见见贵妃主子在此,过来请安一下。奴才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这会儿正打算回去。这就不打扰贵妃主子休息了,奴才这就告退。”
6、太子二哥
乌雅氏还未得佟佳氏回应,便径直离开了,佟佳氏也不在意,只是抱住胤禛,她不怕深宫寂寞,不怕不受宠,她就怕好不容易得了这个让自己牵挂在意的孩子却终于会失去这个可心的孩子。
胤禛感受佟佳氏身上传来对他的在意,小手紧攥着佟佳氏的衣服,用自己微弱的力量传递自己对佟佳氏的依赖。胤禛心想:额涅,有两个母亲并意味着就有两份母爱,儿子这辈子能重生,能再见您,再次感受到您对儿子的宠爱,已然很满足,但儿子也很贪心,儿子想要您平安健康到老,看着儿子娶妻生子,如果上天垂怜,儿子多么希望能捧您上天底下最至尊的位子,率诸臣请您移宫,一天下奉养。
佟佳氏感受到胤禛一直紧攥着着她的衣裳,心想,自己大概是想多了,有些草木皆兵了,胤禛的身世是满不住的,大不了等胤禛长大懂事后,亲自告诉他身世,自己一心待他,这孩子又一心依赖自己,这母子间的感情岂是那般容易断裂。
佟佳氏轻轻地对胤禛说道:“禛儿,禛儿,我的禛儿,你永远都是我最心爱的儿子,有我佟佳氏一天,没人可以让你受委屈。”佟佳氏温柔细语在胤禛耳边呢喃,除了胤禛,谁也没有听到佟佳氏那轻声的却又坚定的誓言,但胤禛却知道,这不是简单几句话,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全部爱意,养母对他的疼爱,他从未怀疑过。胤禛非常乖巧的享受着来自佟佳氏的温暖和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