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弟弟要见五弟。五弟要来抢弟弟了!已经有了一个大哥,再多一个五弟,那弟弟眼中还有我这个哥哥吗?不行,要把弟弟和五弟分开,弟弟是我一个人的。”这是太子的心声。
“五弟,他是谁?长什么样子的?有四弟可爱吗?不过,四弟好像很喜欢他,应该是个好弟弟把,嗯,至少比那个做太子的弟弟要好!”这是胤褆鄙视胤礽的心声。
午后睡醒的太后正逗着刚刚睡醒的胤祺玩呢,听到贵妃带着太子、大阿哥和四阿哥一起过来了,忙让进来。
佟佳氏等人见礼后便依次入座。
深宫寂寞,慢慢岁月蹒跚离去,又急又缓,身为地位尊崇的皇太后也依然挡不住深宫寂寞难耐带来的心里苦楚,幸亏此时有个孩子相伴,哪怕只是尚在襁褓不懂言语的婴儿。佟佳氏看着有孩子相伴的皇太后精神比以往更好了,想到孩子,还真是不能缺。
“早上不是来请过安了吗?怎么又过来了,还把哀家的孙子也一起带来了,这万一要是受凉了怎么办呀?”皇太后先开口,看到有人来见她,还是带着孩子一起过来的,太后虽是责备的语气,但也抵不过心底的高兴。
佟佳氏倒也没有把太后的责备之意放在心上,笑着说道:“今天天气晴朗,现在又是下午,孩子们身体也极好,我也做好了各种保暖措施,也没有那么容易受凉。再说了,禛儿这不是想弟弟了,嚷着我要找弟弟玩,恰巧太子和大阿哥也在一起,说好久没见五阿哥,还要给您请安,这不,就一起过来见见弟弟,给您老人家请个安。倒是扰了太后休息了。这是我不对!”
“给我请安是顺道的,看弟弟才是目的!”太后见其他几个兄弟也记挂着胤祺,心里也高兴,毕竟自己是个老妇,对孩子再好,孩子也是需要同龄之人作伴,最好的选择便是自己兄弟了,胤祺养在自己身边,有兄弟来看他也是极好,再说了,多几个孩子相伴,自己反而更加有活力了。
“呵呵,禛儿要是长大了不孝顺您,辜负您老人家对他的一片疼爱之心,我第一个不放过他!”佟佳氏哪里不知道太后压根只是随口一说的。
“得了吧你,说不定到时候在心里可是要心疼死了,说不定还在埋怨我老婆子呢?得了咱们,不拘着几个孩子了,让他们一起玩去吧,咱们说会话!”太后吩咐人把他们兄弟几个带下去玩,自己和佟佳氏说起话刚刚睡醒后的胤祺睁着大眼睛,眼珠子转个不停,动了动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看见三张陌生的脸,倒也不怕生,笑呵呵的笑起来,咿呀咿呀的在说什么。
卖萌的孩子都是极有诱惑力的,胤禛见了,再怎么沧桑的心也被这活力与生机给感染了,也忍不住摸了摸胤祺的脸,小孩子真好,什么都不懂,无忧无虑的,像一张白纸,纯净的可以融化掉一切杂质,真讨人欢喜。胤禛忍不住露出欢喜的笑容,智力也开始下降了,做了自己冷静的时候绝对不会做的事,笑呵呵的对胤祺说着:“五弟,我是四哥,要叫四哥!”
胤礽原本见胤祺白白胖胖的样子,不哭不闹,又会笑,挺可爱的,虽然比起弟弟小时候差了那么一点,但也是很好的。但是见到弟弟如此讨好的对着这个五弟,还会对他笑,一个不会说的孩子有什么好的。果然五弟什么的最讨厌了,自己对弟弟那么好,都没有见过弟弟对自己那么好,五弟你好讨厌啊!你已经抢了汗玛玛,又来抢我的弟弟,跟大哥一样的讨厌。
至于胤褆的心里跟胤礽完全相反,这个弟弟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但是很听话,长的很漂亮,而且四弟似乎很喜欢他,嗯,自己是哥哥,以后要对五弟也要好点,可惜不会说话,要是会说话就更好了!
而一直陪着胤祺玩的胤禛基本上不会注意到他两位兄长的心里,回顾了一下五弟上辈子的经历,思索着:五弟胤祺,自小由皇太后抚养长大,受太后影响,蒙语极好,但国语和汉语不咋样的,但胜在性情纯良,不争不闹,为人纯良,也没有给自己怎么舔麻烦,办的事也不错,跟兄弟的关系也相处不错,对这个弟弟,他还是挺喜欢,至少比一直争来争去的大哥和二哥好,绝对是听话的好弟弟。以后可以多多来看看弟弟,就算是加强兄弟的感情,反正是个不添乱的弟弟,顺便帮助他提高汉话,虽不求他功课在兄弟中,但也不是垫底,自己也可以树立一个良好的哥哥形象,先教教五弟,拿五弟做实验,将来才可以更好的教育好十三弟嘛。十三弟,你在哪里呀,怎么还没有出来,哥哥想你了!
14、生日忌日
自从上次胤禛一行人见过胤祺自后,胤礽明显就发现一直只会“粘着”的弟弟再也不怎么理他了,反而常常有空就跟着佟佳氏去慈仁宫给太后请安,自己却常常见不到他,而且每次见胤禛大多都是在慈仁宫。
这让胤礽很气愤,弟弟怎么可以不理他呢?为了给弟弟点教训,胤礽决定要把弟弟晾一阵子,弟弟不找他玩,他也不要见弟弟,哼!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即便是胤礽想得再美好,也没有用。胤禛既不是真的依赖哥哥的孩子,更不是什么兄控,人家是纯粹的十三弟控。
胤礽强忍着心里那股想见让他抓狂的弟弟的冲动,硬是生生忍了半个月不去见他,结果发现,自己的弟弟压根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不见就不见,有啥了不起。或者胤禛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过胤礽,还在不断为教养十三弟的人生目标而努力着。
被弟弟抛弃的胤礽终于意识让弟弟意识到他的二哥在想他了这种做法是不会成功的,于是,胤礽只能认清事实,你不来,只好哥哥来请你了。
“四弟,你去哪里呀?”胤礽抓住胤禛的衣领,阻止了胤禛往外跑的步伐,可恶的弟弟,居然没有看见我也在。
“咦,二哥!”胤禛一看是胤礽,二哥似乎瘦了,哎呀,几天不见二哥居然减肥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减下去的,胤禛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身子,在纠结要不要问一下二哥他是怎么减肥成功的。
“你终于看见孤了!”胤礽不满的说道,那说话的语气,让胤禛深深觉得自己被哀怨道了,太恐怖了,骄傲不逊的二哥化身为深宫怨妇,怎么一个凶残了解,万佛啊,救命啊!
“额,二哥!额。”二哥哟,你别用那么哀怨的眼神看着弟弟,弟弟的心肝太小了,承受不住这股怨气啊!
“二哥?你以前都是叫我叫哥哥的!”胤礽更加委屈了,弟弟跟他离心了。
胤礽那委屈的表情瞧着胤禛心肝疼,二哥,你别折磨弟弟啊!“额,大哥,二哥。两个哥哥!”
意识是大哥回来了,总不能都叫哥哥八,会搅浑滴。
“那你可以叫大哥为大哥,干嘛叫我的时候带上个‘二’字啊,叫哥哥多好啊!多亲切啊!”把弟弟拉回来的第一步,纠正称呼,我是弟弟唯一的哥哥。
二哥,我没觉得你‘二’啊,你想多了吧!
“哥哥,看五弟!”五弟最经又长胖了,而且会自己翻身子了,然后呆呆的把头抬起来,露出傻傻的笑容,很可爱的,看了一下子就没有烦恼了,二哥见了,一定会驱除他满身的哀怨之气的。
“弟弟,最近一直都是找五弟玩吗?”胤礽的话中掩饰不了的酸味。
“嗯。五弟,翻身子!去不去?”胤禛觉得今天二哥怪怪的,但是还是很大方的邀请胤礽一起去看弟弟,做个好哥哥。
“去!”干嘛不去,爷到要看看这个五弟到底施了什么妖法,让弟弟都把他给忘了。
“走!”胤禛拉起胤礽的手一块儿往慈仁宫去。
胤礽见胤禛主动拉起他的手,心里一下子高兴起来,嘴角忍不住上扬,说道:“弟弟,你还记得上次见到二哥是什么时候啊?”胤礽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粗心的弟弟。
“额,”上一次,什么时候,貌似好久了,难怪胤禛觉得最近生活安静了不少,原来少了二哥啊!也难怪二哥最近瘦了,自己现在才发现,“嘿嘿,我忘了!”胤禛装傻笑道。
“就知道你没记住,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亏二哥一直记挂着你!”胤礽见胤禛“傻傻”的笑着,无奈极了,摊上这么一个“缺心眼”的弟弟,胤礽压力很大,可自己又不想放弃,几天不见,心里就会特别记挂着他。
胤礽见胤禛拿着一个小鼓逗弄着胤祺,心里可不爽,小脑袋也歪着,这个五弟只会傻傻的笑着,又不会说话,有什么好玩的,弟弟怎么会喜欢五弟呢?
胤礽站在胤禛背后,冲着胤祺做了大鬼脸,企图吓跑胤祺,可以胤祺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胤禛的身上,没有反应。
胤礽抢走了胤祺从胤禛手中抓来的小鼓,转动了几下,有什么好玩的,没意思,打算还给胤祺,但是见胤祺一脸急切的盯着胤礽手中的小鼓,胤礽恶作剧心里大增。把小鼓故意放在胤祺能抓住的范围,等胤祺快抓的那一刻,又拿走了,胤祺更想要了,胤礽又不给。如此几次,胤礽玩的不亦乐乎,谁叫你来抢我弟弟的,就是不给,胤禛看胤礽幼稚的行为,嘴角抽搐,二哥你不是三岁,好不好?五弟都着急了。
“哥哥,给五弟!”胤禛见胤祺真的急了,好言劝住胤礽.胤礽原本玩的挺好开心的,但见胤禛如此为胤祺行事,心里颇为不喜,说道:“可我不想给啊!”
这下子,胤禛的眼角也一块儿抽搐了,二哥,你别幼稚了,你会喜欢这玩意吗?弟弟那里有很多,全部给你咋样。胤禛指着胤礽手里的小摇鼓,说道:“这个,是五弟的。”
胤礽瞪了一眼胤祺,被折磨久了的胤祺不干了,直接哭了,大声哭泣,雷声轰隆,胤禛下意识捂耳朵,五弟,你的哭声真厉害啊!中气十足啊!
胤礽也被五弟的哭声给吓住了,话说他还没有听过哭的这么厉害的孩子,耳朵都被震了。
胤禛见胤礽手里还握着小摇鼓,以为胤礽舍不得,说道:“我的全部给哥哥,这个给五弟,他太会哭了!”
胤礽听了,立刻把手里的小摇鼓递给胤祺,把胤祺交给了他的奶娘,自己则拉着胤禛往外快走,天呐,五弟太恐怖了!不但会抢弟弟,而且真会哭!见过会哭的孩子,没见过哭的这么厉害的孩子!
据说,太子和胤祺曾“结下了梁子”,多年不曾解开。追踪溯源,在于今日。
五月的日子,北方的天气未见炎热,初夏的气息已然传来,太阳照射大地,耀眼而又明亮,原本还算清凉的日子,意外让胤禛觉得有些烦躁,心里有口烦闷之气抒发不出来了。、心中烦躁的胤禛在说服佟佳氏后,带了几个太监在紫禁城里闲逛,迫切的想法舒缓心中的不适。黄昏中霞光把小小的胤禛身影倒影在地上,拉的分外悠长,带着几分静谧。
胤禛东走走,西逛逛,走着走着,意外来到毓庆宫的门口,胤禛突然意思到似乎有好几天没有见过二哥了,去见见二哥吧!刚打算踏入毓庆宫的大门,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一切都显得非常沉闷。
胤礽的贴身太监何玉柱见胤禛来了,得知这位小祖宗是自家主子分外宝贝的弟弟,不敢怠慢,忙过来请安。
“二哥呢?他在哪里?”胤禛直接道明来意“回四阿哥的话,太子爷在书房。”何玉柱并没有因为胤禛年纪小而敷衍,反而十分恭敬。
“哦,二哥,在看书嘛?我可以去见他吗?”胤禛听了,二哥真的好认真啊,这个时候,太快黑了还在看书。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不过,太子爷今天心情似乎并不好!”何玉柱作为胤礽的贴身太监对胤礽的心情变化要比常人敏感的多,同时也清楚,自家主子每次见过四阿哥后似乎心情都很好,说不定四阿哥可以劝一下太子爷,让太子爷开心点。
“二哥,他怎么了?”胤禛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
“今天,太子去祭奠仁孝皇后了。”何玉柱低声的回报,抱十万分之一的希望眼前这位小主子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祭奠仁孝皇后,赫舍里氏,今天是赫舍里氏的忌日,也是二哥的生日,今天应该是二哥第一次去致祭,二哥应该很难受吧!
“我去找二哥。”胤禛扔下一群人,不顾忌别人惊讶他对毓庆宫熟悉程度的目光,直接熟门熟路往书房去了。
胤禛来到书房前,大门虚掩着,轻轻的推开,轻声来到胤礽身边。只见胤礽眼角带泪,双拳紧握,低头坐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副女子的画像,胤禛一眼就认出那是赫舍里氏。
胤禛看胤礽无助的样子,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他前生见过肆意飞扬的二哥,见过桀骜不驯的二哥,也见过被废后癫狂暴怒的二哥,这一本子见的更多的是对他宠溺疼爱的好哥哥,从未见如此无助的二哥,“额涅。”胤礽喃喃自语,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见来。
胤礽伤心孤寂苦痛的表现,那一声“额涅”触动了胤禛上辈子最悲伤的记忆之一,前世他在失去汗额涅的那种心痛和无助的滋味,他很清楚。二哥,他连生母的面都没有见过,母亲长什么样子,他能得知的,只有别人笔下冰冷的画像,别人记忆里的追述,还有自己脑海里的幻想吧!他能知道他生母对他的万千疼爱,却无从感受到。现在的二哥再怎么优秀,也只是刚忙六周岁的儿童,这个年纪的孩子哪个不渴望父母的关爱,哪怕像他这样活了近百年的人,也依然贪恋佟佳氏给他的那份诚挚的母爱。
前世的二哥最后的崩溃,不仅仅是皇父的骄纵,自己的坠落,还有没有母亲在耳边温柔轻声叮嘱吧!而自己呢,虽然养母早逝,与生母感情冷淡,至少自己还有美好的回忆。想到这儿,胤禛心里颇为自责,此生二哥对他极好,而自己似乎仗着年纪小,欺负过二哥不少,甚至连他的生日都记不得。
其实,这倒也不怪胤禛,毕竟胤禛此时年纪还小,他不会特别关注日期,佟佳氏也不会特别提醒。
胤禛坐在胤礽的身边,握住胤礽的手,静静的陪着他。
胤礽注意自己的手被一双熟悉的小手给握住了,转眼望去,果然是自己疼爱的弟弟。“弟弟,你怎么来了?”胤礽迅速抹掉胤礽眼角的眼泪,生怕给弟弟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我想哥哥了,所以就来了。”胤禛握住胤礽的另一只手,希望能给他点力量。
“真的,你没有骗我!”胤礽惊喜的笑道,弟弟基本上不说这种话。
“嗯。”胤禛看向赫舍里氏的画像,画中的赫舍里氏像佟额涅一样温柔淡雅,“汗额涅,她很漂亮。”那种美丽,不是来于皮表,而是来自内心。
“可惜,我从没有见过她,是我害了她!”眼泪再次充满胤礽的眼角。
胤禛伸长臂膀,轻轻的抹掉胤礽的泪水,说道:“汗额涅一定很喜欢哥哥,她也一定希望哥哥每天都是开心的。”
“是吗?是我害了她,她一定很讨厌我吧!”胤礽一直觉得他的弟弟会听的懂他的话,他也希望有人能听他倾诉,汗阿玛太忙了,对他够好了,他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乌库妈妈和汗玛玛的年纪都大了,仆人身份不够,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听,同时,也掉了他皇太子的身份。
“额涅告诉我,只要每次看见我开心,额涅就会觉得她很开心。所以,汗额涅肯定是很喜欢哥哥的,哥哥,你要开心。”胤禛不知道该什么样的话去劝胤礽,毕竟他还太小了,有些话,真的不适合他来讲,胤禛再次看向赫舍里氏的画像,说道:“哥哥,你看,汗额涅看着笑了,她很喜欢你!”
胤礽顺着胤禛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的额涅正的在笑,就像贵妃额涅笑着看弟弟一样的看着自己笑,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舒服,就像春雨滴滴融入心间,看见不见,但又无处不在,时时感受到这一切。胤礽嘴角忍不住的勾起来,心里的郁闷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