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食物放回兽皮带子,秦菲抓了抓头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家伙为什么还眼冒绿光的瞪着自己,他又不是食物。
鲁玛走出人群,笑着道“大家不妨按着秦菲的仿佛试试,现在就去忙吧。”
众人如梦方醒,清洗食物的清洗食物,拾柴生火的拾柴生火。眨眼就走的只剩祭祀鲁玛,还有热切的盯着秦菲的萨雷,以及被萨雷盯得要炸毛的秦菲。
鲁玛扭头,对秦菲投来的求救眼神视而不见,毫不犹豫的走回自己的帐篷。秦菲恨的咬牙,只能暗自转着心思,想着怎么抵挡萨雷越来越亲密的举动。回神的时候,萨雷已经蹲在了秦菲身前,秦菲被他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就往后躲。萨雷伸手扯住了秦菲的胳膊,接着秦菲被打横抱起。
“你、你又要干什么?”秦菲挣扎的瞪向萨雷。
萨雷的眼里满是心疼,盯着秦菲璀璨的眸子“你到底是怎么走路的,为什么腿上有那么多的伤。”
一句话让秦菲停止了挣扎,莫名的就有些心虚,不敢直视萨雷的眼睛。这感觉就像是背着老婆和小美眉发短信,虽然一垒都不见得能上,却总有一种被洞穿心计的错觉。真TMD让人不爽~
07.便宜儿子
萨雷并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除了将秦菲抱回帐篷,就是用一种黑乎乎的东西涂抹他受伤的双腿。可是秦菲却是如坐针毡,萨雷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的刮过他裸露的皮肤,竟然带给他一种莫明的颤栗,浑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一颗颗的往外冒,甚至在萨雷处理他大腿处一道细小伤口时,秦菲都必须死死的要紧牙关才能忍住到嘴边的呻吟。
眼看着上完了药,竟然比爬了一天的山还累。秦菲悄悄的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萨雷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皮裙。准确的说,萨雷是在盯着皮裙底下。秦菲恼羞成怒,忽然抬一踹,刚好踢在蹲在他面前的萨雷胸口。萨雷完全被那裙下风光吸引,完全没防备,这一脚踹的十分结实,他立时摔坐在地上。
萨雷看着脸色涨红,愤怒瞪着自己的秦菲,裂开嘴角指着秦菲的裙下笑道“它很有活力。”
“滚你奶奶的……”部族的营地里,霎时响起秦菲的怒吼。
开饭的时候,秦菲仍旧是气鼓鼓的,萨雷则是满脸的笑意。族人们从火堆下面挖出包着叶子的烤地瓜,香甜的浓郁香味扩散起来。而放了地瓜的肉汤,也比平时少了一点儿腥臊的气味,变得没那么难入口了。
这一餐部族所有人吃的都很饱,老人和部族里失去战斗力的雄性,也都有说有笑。如果不是秦菲的这个发现,在这种食物短缺的情况下,为了维持外出狩猎雄性的战斗力,他们能吃到半饱就不错了。部族里的孩子更是高兴的围着几个大火堆,叽叽喳喳的跑闹。
秦菲注意到在那群孩子里,有一个黑瘦的小男孩,他坐在鲁玛的身边非常安静。枯黄的头发配上干巴巴的样子,直逼非洲的贫困儿童。其他孩童抢食地瓜的时候,他都是安静的坐着,除非鲁玛将地瓜递到他手上,不然他绝不自己动手拿。吃东西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其实秦菲见过这孩子两次,都是远远的看到他从鲁玛的帐篷出入。
看了看放在自己腿边,用植物的大叶子包好的一包烤地瓜。这是萨雷专门为秦菲留下的,也是他发现食物赢得的奖励。虽然地瓜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在这里也算是美味了。秦菲叹了口气,拿起那包烤地瓜,从后面绕过围在火堆旁的人,蹭到了鲁玛的旁边。小男孩惊讶的看着蹭过来的秦菲,以为他要找鲁玛说话,正要移开身体,却被秦菲拉住,细小的胳膊一阵颤抖。
秦菲见他紧张,连忙道“别怕,我只是要拿东西给你。”
说着秦菲将那包烤地瓜塞给了小男孩,小男孩满脸惊骇的看着秦菲,周围喧闹的人群却是一片死寂。正在秦菲不解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秦菲被吓了一跳,猛回头就见萨雷正愤怒的瞪着自己。这样的萨雷秦菲是第一次看到,下意识的就觉得危险,想要躲开。
萨雷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几步到了秦菲跟前,虽然秦菲不知道为什么萨雷会如此愤怒,但那扇过来的巨大巴掌却让害怕的一闭眼。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却听到了东西落地的闷响。萨雷睁开眼,就见到秦菲递给小男孩的那包烤地瓜,散在了地上。萨雷愤怒的瞪着那些掉在地上的烤地瓜,还狠狠的踩了几脚。而那个小男孩则是一脸的委屈,被鲁玛智者护在身后。
萨雷似乎发泄完了愤怒,冷冷的看了秦菲一眼,向着自己的帐篷走去。身后部族里的人也噤如寒蝉,悄悄散去。鲁玛祭祀身后的小男孩,委屈的撇了撇嘴,一个人跑开了,空气里只留下鲁玛低低的叹息声。
秦菲被这一连串的莫名其妙弄的半天换不过来,眼看着原本热热闹闹的‘篝火晚会’变得如此凄凉,愤愤的骂道“萨雷这TMD是抽的哪门子疯啊!”
鲁玛拍了拍他的肩膀,细细的讲诉了事情的原委。
突然发疯的萨雷,就是故事的男主角,故事很狗血,也很悲凉。九年前,萨雷就已经有了配偶,那是一个比较美丽的雌性,是通过大量食物的交易获得的。作为上一任首领的儿子,部族里年轻一辈中最勇猛的战士,萨雷还算是有些特殊待遇的。而这个特殊待遇就是优先获得配偶权,特别对方又是一个健壮美丽的雌性。这样在生产时危险也会小,得到健康的下一代几率也很大。就在雌性到达部落的半年后,部落遭遇了一场饥荒,整个部族的雄性几乎都被派出去狩猎了,部族里留下的就只有老人、雌性、孩子。
不幸就这样发生了,一个迁徙的部落偶然到达了这里,为了获得更多的雌性,他们对这个失去了抵抗力的部落发动了攻击。虽然外出狩猎的雄性陆续赶回救援,还是被他们得手抢走了几个雌性,这其中就有萨雷的妻子。
赶回来的萨雷悲愤交加,不但他的母亲在这场战争中死亡,妻子更是被抢走。一怒之下,萨雷带着部族里的雄性,追上了那个部族,在一场厮杀过后,夺回了部族里的雌性。可惜的是,萨雷的妻子已经被那个部族里的雄性强行占有了三天,回来后不久就有了身孕。
古老落后的部落没有什么能打掉孩子的方法,而这个挺着大肚子的雌性,就是萨雷耻辱的证明。可怜的女人在族人异样的眼光中产下了孩子,不久就病死了。而这个孩子,如果不是鲁玛的坚持,恐怕也早就死掉了。鲁玛的坚持也是有原因的,根据他的推算,这个孩子应该是萨雷的。但是萨雷因为屈辱,一直坚信那是仇敌的孽种。所以今天秦菲将萨雷奖励他的食物拿给‘敌人的孽种’。在萨雷眼里,无异于是赤裸裸的羞辱。
08.背叛之伤
看着河水前抽泣的瘦小身影,秦菲忍不住叹了口气。清冷的月光洒在小男孩无比瘦弱的身体上,带着一种仿佛要碎掉的脆弱。无论这孩子是不是萨雷的骨肉,小孩子都是无辜的,不该被这样虐待。
秦菲走上前,将小小的身子搂紧。小男孩的身体一僵,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的看向秦菲。
秦菲点了点他哭的红彤彤的小鼻子,把手里用树叶包好的几块烤地瓜递了过去,还好他私藏了几个,不然就都让萨雷糟蹋了。
小男孩愣愣的看着他,不敢接那个叶子包。秦菲再次叹气,将叶子包打开,拿起一块烤地瓜,塞在小孩子手里“吃吧,他要是再来找你麻烦,我们就把他摁在河里喂王八。”
小男孩接过那块烤地瓜,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王八,不过他知道秦菲说的‘他’,是那个一直都对他很凶的男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可也大致明白秦菲是在帮他说话,所以没有拒绝那块香甜的烤地瓜。怯怯的伸出手接过,小口小口的吃着。
秦菲一边看着小男孩吃,一边小声道“我叫秦菲,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吧。”
小男孩显然不明白‘朋友’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秦菲友善的眼神,还是吞下嘴里的食物,小声回道“布,我叫布……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是我不算部族里的人,不能用两个字节和三个字节的名字。”
“还有这种说法……”秦菲不屑的撇了撇嘴,眼珠转了转。“那小布,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布雷斯塔’,怎么样?”
小布前一亮,随即又有些暗淡“四个字节的吗?”
秦菲摸了摸他干巴巴的小脸蛋儿,笑道“你知道布雷斯塔是什么意思吗?”
小布摇了摇头,秦菲接着道“是力量、强壮和勇敢的意思。他代表着拥有鹰的眼睛,狼的耳朵,豹的速度,熊的力量。”
小布一脸茫然,秦菲又问道“鹰你知道吗?”
小布接着摇头,秦菲也没指望他知道,接着解释“就是那种在天上飞的,很凶猛的大鸟,猎物一旦被他的眼睛盯上,就绝对无法逃脱。豹呢,是一种奔跑速度最快的野兽,狼也是一种野兽,但是他的耳朵非常灵敏,任何细小的声音都躲不过他耳朵的探查。熊长得有很像前些天狩猎到的‘巨毛兽’,却比巨毛兽要凶悍许多,力量也非常大。你也听说了吧,要足足五十名强壮的雄性,才能打到‘巨毛兽’,你想想熊是不是更可怕,那你说这个名字好不好。”
看着怀里小布越来越明亮的眼睛,秦菲眼珠一转“如果这名字不好,那我们再换一个……让我想想……叫什么呢……”
“不不不,就叫这个,就叫这个不累死他……”小布急道。
秦菲差点笑喷,耐心的纠正“布雷斯塔、布、雷、斯塔……”
正说着话,身后传来脚步声,秦菲侧身看,来人是鲁玛。小布一看鲁玛,乖乖的从秦菲怀里蹭出来,秦菲将手里的地瓜塞给小布,小布没有拒绝,紧紧的抱着那些地瓜,走到鲁玛身边。
鲁玛拉着小布,对秦菲道“第一天出去走了那么远,也早点回去睡吧!”说完领着不住回头的小布离开。
秦菲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正要要往帐篷的方向走,斜刺里却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黑影。吓了他一跳,借着月光才发现居然是满脸阴云的萨雷。
“干嘛站着不出声。”秦菲瞪了一眼脸色凝重的萨雷,虽然这家伙也很可怜,但是为了面子就虐待儿童,还是让人不能原谅。
萨雷几步走到秦菲面前,一伸手就将秦菲扛在肩膀上。
“野蛮人、放我下来……”秦菲挣扎着,乱踢乱打。
萨雷抬手在秦菲的PP上打了几巴掌,力道不轻,发出啪啪的声响,警告的意味十足。秦菲却炸了毛,挣扎的更剧烈了。萨雷不再动手,扛着人大步地走回帐篷,将秦菲丢在兽皮上自己则背对他躺在了一边。秦菲赌气的翻身背对萨雷。躺了一会儿,萨雷忽然一个翻身,将秦菲紧紧锁在怀里。秦菲推了他几下,萨雷却更加用力。
“你、你想勒死我啊!”秦菲被他勒的喘不上气,狠狠的踹了两脚。
萨雷放松了些力道,仍旧抱着秦菲不放手。秦菲翻了个白眼,懒得里这个野蛮的家伙。
“鲁玛跟你说了什么?”萨雷搂着秦菲,声音低沉的问。
“你应该猜得到。”秦菲嘟囔着回答。
萨雷半天没说话,就在秦菲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萨雷突然说“布,的确是我的儿子。”
秦菲一惊,抬头看萨雷“那你还虐待他,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萨雷不明白什么是‘虎毒不食子’,却懂得下一句。他搂着秦菲的手臂略微紧了紧,低声道“及乌拉是我用食物换回的配偶,我还记得我阿妈看到她时有多么的高兴,我的族人对她是多么的友善。其实……被迁徙的部落袭击,不是偶然。那个袭击我们的部落,就是当初我用食物换取及乌拉的部落。而在所有雄性外出时,传递消息给那个部族的就是及乌拉。”
秦菲叹了口气,安慰的拍了拍萨雷的肩膀。他没想到淳朴的原始人里,也会有这样的狡诈圈套。
萨雷蹭了蹭秦菲,似乎想从他身上攫取更多的温暖,“他们带走及乌拉也就罢了,可他们不该杀了我阿妈和族人……带走及乌拉的雄性,是她们部族的勇士,也是及乌拉喜欢的人,更是杀死我阿妈和族人的仇敌。我当着及乌拉的面,杀死了那个雄性。就算她跪在我面前求饶,我依旧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个雄性。及乌拉以为她怀着的,是那个雄性的孩子,她才挣扎着活了下来。可惜她错了,孩子是我的。可我不能原谅及乌拉,她为我的部落带来了灾难,害死了我的亲人、族人,她是我的仇人,我不会要一个仇人为我生下的孩子。”
秦菲伸手拥住萨雷有些颤抖的身体。人心都是肉长的,导致母亲和族人死亡的凶手,居然是自己孩子的妈,的确是个很纠结的问题。他恨着及乌拉,却没有当时杀死她,或许是曾对及乌拉有情,又或者是挂念她肚里自己的骨肉。虽然小布生活的不好,却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熬过了八次漫长而寒冷的冬季。萨雷这个父亲或许很不称职,但是他还没到想害死自己亲骨肉的地步。他接受这个儿子还需要一些时间,但前提是小布能安然的度过剩下的寒冬,才能有机会父子相认。
09.野外杀手
第二天一早,依然是狩猎的队伍先出发,而后是采摘队接着去收回昨天藏在山里的地瓜。采摘的区域都是距离部族比较近的区域,这里经常被狩猎队巡视,没有什么大型的猛兽。昨天他们走的路线是采摘队常走的路线,秦菲看到的多是些类似老鼠,却比家猫还大的食草小兽,也有些其它的小动物,但是个头都不太大,也都是草食性生物。那些小的草食生物非常的滑溜,猎捕起来非常不易,而且皮厚肉少,所以没人会浪费时间体力去捕猎它们。
领头的还是那个胸口带狭长兽牙的雄性,秦菲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叫托乐嘉。他比萨雷小一岁,看上去没有萨雷俊美,却也是个大帅哥。一身古铜色的健美肌肉,充满了阳光的张力。只是作为领队,他总是僵着脸约束大家,半点儿表情都没有。搞得秦菲总觉的他有什么疾病,导致面部部分神经瘫痪,手痒难耐,超想抓过来把把脉,看看他到底是病了还是后天修炼。
今天众人走的路,比昨天采集队回来的路更近,也更为艰难。大多时候秦菲都不得不手脚并用的才能在陡峭的山路上攀爬,如果背了满满一兽皮兜的地瓜,恐怕根本无法在这样的山岭间行进。秦菲暗道,难怪昨天众人满载的时候,没走这条路回营地。
又走了一会儿,托乐嘉挥手让大家原地休息下。接下来的路据说有些危险,听几个雄性说,这条路会经过一段咩兽的聚集地,而咩兽是一种比较危险的食草动物。它们头顶生有非常锋利的双角,如果被激怒了,就会用双角豁开对手的胸膛。
单独的咩兽对于善于猎捕的雄性,威胁并不算大。但咩兽的肉有一股难闻的怪味儿,还没吃到嘴里就让人想吐,如果不是食物极其匮乏或饥荒爆发,雄性是绝对不会去猎捕咩兽的。可若是遇到咩兽群,那就要十分小心了。如果不幸的激怒了它们,被那些长着尖角的家伙群攻,基本上是死路一条。
接下来的路,采集队进入了最高的警戒,秦菲被他们小心谨慎的样子,也弄的神经兮兮,每步都走的很小心。突然走在前面的一个雄性,做出了让他们放缓脚步的动作。
“发现咩兽了。”秦菲身旁有人低声道。
说话的正是昨天敢于第一个尝地瓜的大胆雌性,秦菲听其他人叫她吉娜。吉娜此时扯住了秦菲的胳膊,将他挡在了自己身后。秦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算这女人比她高壮,也不能这么侮辱他男人的自尊心吧。转念一想,人家也是想保护他,谁叫他是个‘弱小的雄性’。忍不住叹了口气,又耐不住好奇,翘着脚去看那所谓的咩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