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如此美景,没有你相伴……再绚丽又有何意义。”
城外聚集了大批大批的百姓,短短数百米的街道上到处张灯结彩,挂着各式灯笼,霓虹璀璨。尤其是月老庙前,于傍晚时分就已聚集一大群未嫁的姑娘,她们都盛装打扮一番,然后到月老庙里求月老赐得好姻缘。
阿梨和靖两个人也早早来到街上,这是阿梨三年以来第一次踏出荔枝园的大门,因为班主的严格,他一直只在后院负责杂务。这次幸得师兄提携,他才有幸外出。
“师兄,快……快点,快转进庙里去。”
“哎,阿梨,你要钻进去干嘛”
“当然是求月老恩赐良缘啊,师兄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呀。!”
“阿梨……”
靖把阿梨拉到巷子里。把他禁锢在墙上“阿梨,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了解吗?我喜欢你”
“师兄……可是我……我们都是……”
“你想说我们都是男的是不是?”
阿梨重重地点了点头。靖轻轻地抚摸他的脸说:“是男的又怎样,连皇上都喜欢男的,难道我们百姓就不是以他为首吗?阿梨……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阿梨沉思一会儿,把头点得像拨浪鼓一样,从小到大,师兄就对他特别宠爱,师兄对自己的心意,自己又何尝不知,其实早在这之前,他已经对师兄有非分之想,只是不明白师兄的想法,如今师兄竟然向自己表白,他开心得无法言语。
脸庞的两粒小梨涡越荡越开,靖一时间也沉浸其中。
“那么说,阿梨也喜欢我的,是不是?”
“嗯,阿梨也喜欢师兄”
“阿梨,上来,让我背着你。”阿梨乖乖地听话,蹑手蹑脚地爬上靖宽敞厚实的背。靖俯下腰,背起阿梨,对阿梨说:“阿梨,走,我们现在就唱戏去。”
“师兄,要唱什么戏呀,我又不能登台。”
“我现在是猪八戒,你是我媳妇,那当然是表演《猪八戒背媳妇》啰。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哎呀,好害羞啊~”阿梨可爱地用手遮住半边脸,靖开心得背起他就在大街上癫癫颇颇。烟火从他们头上争艳绽放,阿梨和靖向烟火许愿,希望永远都能像现在那么安逸、快乐!
第三章:阿梨救驾
若是抛开紫藤喜好男风的缺点,他也的确是一个明君。经过半年来的励精图治,紫焰国现在是百业尽兴、一片繁荣。老百姓们也终于过上了好日子,其实老百姓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有瓦遮头,三餐得以温饱也于愿足矣。尽管皇帝传出如此诟病,但是百姓们还是相当拥护紫藤这位新帝君的。
自从皇帝决意从今后不再立后以后,大臣们就再也没有为此事再与皇上纠结。而关于后宫的统治问题,就交由现今最深得皇帝宠爱的男宠——青若公子身上。
因为太过深爱青羽,所以紫藤把所有名字里带有青字,然后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全都带进宫中。而宫里面的人均把他们称为“公子”,识别他们身份的,是腰带的玉佩上的颜色。颜色越通透,等级越高,也证明是当下最得宠的人。
住进宫里有数月之久没踏出宫门一步,紫藤实在按捺不住,他确定出宫走走。
“小辉子,朕想出宫走走。”
“皇上是想微服出巡,还是……”
“就想随便走走。”
“奴才遵命!”
小辉子向紫藤行礼过后。就退下安排紫藤出宫的一切,凭借多年以来的相处方式,他对紫藤性格摸索得相当理解。两主仆的交流有时候只需要眼神就可以理会。
城外,自从京城开始繁荣以后,无论南戏还是北戏,都一窝蜂地涌进京城,这个时候,戏班终于再次复苏。各个戏团因为老板的开业或喜庆而活动不断。所以戏子伶人终于可以再次辉煌,而荔枝园则成为京城戏剧之首。生意接收不断,短短数月,靖的名声就已经传遍整个京城,成为当下最有名气的大佬馆。
京城长安酒楼开业在即,酒楼老板到荔枝园向班主商量做一台戏的价格。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谈好价钱,并选好日子了。活动确定在三天之后。
“杨班主,那么,这事情就拜托你了。”
“行,潘老板请放心,我老杨一定会安排得妥妥帖帖的,您慢走啊!”杨班主热情地送走潘老板后,就找来靖,打算商量一下,三天之后,做那一台戏比较适合。
靖仗着自己的人气,向杨班主提出:“班主,我想让梨一起同台演出,你说如何?”
“万万不可,阿梨来这里三年多从来没有登过台对过戏,现在恐怕连走台步都忘了。靖啊,荔枝园名声刚刚有点起色,可不能因为阿梨而受到损害呀。”
“班主,请你相信我,阿梨真的可以胜任的。如果这次是因为阿梨而有令戏班声名受损,我愿意退出戏班,为此事负责。”
杨班主可不想因为这事而得罪眼下的摇钱树,但他也不知晓阿梨表演程度如何,无奈,他只好说:“你得让我看看阿梨的本事,如果真的不行,那就跑跑堂算了,如果可以的话,这戏就由你们担当吧。”
“谢谢班主。”
杨班主当下就唤人把阿梨从后院里叫来。班主说:“阿梨,虽然说靖一直推荐你,但是这个也得看你的本事。如果你能够过得我这关了,那么你就可以和靖一同登台了。”
“班主,你是说真的吗?”
“终究看你的本事啊!”
阿梨就连做梦都想和师兄一起登台演出,现在既然机会来了,他当然好好把握。戏剧里男怕夜奔,女怕思凡,阿梨为证明自己的实力,他清了清嗓音,唱起了思凡: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
“好,好,好!”杨班主听完,大声叫好。声音咬字清晰,表情微妙微俏。“阿梨,三天之后,潘老板的戏就由你们来当角儿吧。”
“谢谢班主,谢谢班主。”阿梨高兴得连声叩谢!待班主们退去,靖把他抱起来,在庭院里转着圈圈:“阿梨,太好了,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嗯,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和师兄一起登台了。三年了,我终于等到今天了……”说着说着,竟然眼眶湿润,他挽起袖子掩面而泣。
“小傻瓜,不用哭,以后机会多得是。好了……不哭了,来,笑一个!”
“嗯!”阿梨重重地点点头,当真咧嘴一笑,脸庞上的两个小梨涡被扯动,越开越灿烂,靖的眼光再次被吸引。
这两天,阿梨终于不用躲在后院里干粗活了,他终于可以和靖一起排戏,阿梨身影飘逸,在舞台上旋转飞舞。动作的轻盈,神情到位地演绎着。
戏班里的老戏生看见了,惊讶于阿梨的美,他们经常金睛火眼地看着阿梨,活像要把阿梨的外衣扒光一样,这个让靖十分担忧。这个时候,他多想带阿梨离开戏班,选择另外一条出路。或许阿梨的锋芒太过耀眼了,引致了其他扮女人的伶人的不满。
就在表演前一天的晚上,阿梨在练戏的时候,被人设计了。不知是谁把一个珠子放在了地板,他刚好踏出一步,就听见脚骨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阿梨整个人蹲在地下抱成一团。
“哎呀,我的脚!”
“阿梨,你怎样了?”
“师兄,我的脚好痛啊!好像扭到了。”
“让我看看。”靖把阿梨抱起坐在椅子上,帮他脱去了袜子。脚真的扭伤了,脚裸都已经开始肿起来了。阿靖细心地帮他擦了药油。
“阿梨,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痛。”
“嗯,我知道了,师兄,你来吧。”
“嗯!”靖细看一下后,又再看了阿梨,用眼神示意阿梨要忍住,然后用力地抽搐一下。
“啊!好痛!”
看着梨额上因为疼痛而飙出了冷汗,阿靖有些心疼。“梨,你走两步看看,如果脚还痛的话,那就先不要上台了。”
“不、不,师兄,我可以的,你看……哎呀!”
“阿梨,算了,你的脚都痛成这样了,还想逞强。”靖有些心疼,看着阿梨在自己面前痛苦地跨出一步,然后差点整个人摔在地上。然而阿梨却不想放弃,他渴望了三年才有机会登上舞台,他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打败呢。
于是,急起来的阿梨只好哭着说“师兄,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机会,我不想就这样就没有了,我的脚不痛……真的没事了。”
“阿梨你听我说,只要有我在,你以后就会有很多的机会登台的。但是如果就因为你这样逞强的话,如果你的脚伤恶化了,搞不好就一辈子都登不了台了。所以,阿梨你要乖,听师兄的话,这次就暂时把这些都放下吧,等你脚伤好了,我每天都和你一起对戏,好不好?”
或许阿梨真的被吓到了,他真的害怕一辈子都不能登上舞台,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认命地点头。
最后,班主只能安排另外的人和靖临时对了戏。“希望明天的演出能够顺利进行吧。”杨班主一边向天祈求,嘴巴一边嘀咕不停。
紫藤和小辉子在城内游荡了几天,看见家家户户都充满欢声笑语。心情自然大好。“皇上已经出行多天,是时候该回宫了。”
“朕打算今晚就回宫,既然城里老百姓生活无忧,我也不必逗留过久。”
“皇上所言甚是。”
“小辉子,前面何以如此热闹”
“回皇上,前面是长安酒楼开业大典,好像是请来戏班演出,而且还是请来有名的荔枝园戏团表演”
“朕也很久没有看戏了,走,陪朕瞧瞧去。”
舞台前面早已坐满了人,待鼓乐响起。老生小丑们依次出场。每一位的出场都赢得了阵阵掌声。靖一出场,声音便如雷响,曲调冲口而出,迎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高潮,叫好声不断。而潘老板对于宣传效果的显着更加眉开眼笑了。
而紫藤的眼睛由此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旦角。他用手势示意小辉子听令,小辉子意会后,走向了后台,他知道皇上要召刚才那位旦角入宫,于是他到舞台后寻找那位旦角去。
待小辉子走下后台后,紫藤也从桌椅上下来,他好奇地兜到了酒楼的后院。他并不知道,远处的几双眼睛正发出邪恶的光芒,向他射来。一群黑衣人跟着他来的了后院。
后院里戏班人员忙个不停,就算阿梨脚受伤了,他仍然要帮忙看管戏服。但是有因为脚行动不便,所以动作相当缓慢,而稍有缓慢,就免不了遭人唾骂。
“你动作快点啊,慢吞吞的。”
“是是是,前辈,这是你的戏服。”
阿梨好不容易才瘸着脚把戏服交到一位老生的手上,满头大汗之余,还没来得急擦,那边就有有人喊了:“阿梨,我的戏服呢?快递过来。‘”
“是!”刚刚转身的阿梨一个脚步不稳,整个人就跌倒在地上。紫藤看着一切不动声息,稍后,他又看见阿梨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继续缓缓地向他们递送戏服。但在戏服即将递送到的时候,他又摔了一跤。不过这次还好,紫藤伸手过来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
“谢谢大人,我没事!”阿梨抬起头来,梨涡浅笑,点头向扶起自己的人道谢。
当紫藤看到他的容颜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的手不觉加大了力度,越抓越用力,就连声音都因为紧张而沙哑:“青羽……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啊~好痛,大人,我是阿梨,不是什么青羽,求求你,放开我吧。”
紫藤把阿梨紧紧拥进怀里。阿梨拼命地挣扎,但就算是出尽力气,仍然没有办法把这个拥抱推开。
紫藤听见阿梨这样说,他轻轻放开了阿梨,并仔细打量眼前和青羽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儿!
阿梨不明所以,正当紫藤出神之际,阿梨看见一个黑衣人提着剑就向紫藤挥来,出于条件反射,阿梨推开了紫藤:“大人小心!啊……”
一把长剑从阿梨身上穿过。紫藤见状。一个回旋踢把那名黑衣人踢到,这个时候小辉子也来救驾。待小辉子和剑客过招的时候,紫藤抱着阿梨拔出残剑,并为他运功。
靖这个时候刚从舞台下来,看着阿梨倒在血泊中,从紫藤手上抢回阿梨,紧张得喊不出话,“阿……梨,阿梨,你醒醒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小辉子终于把黑衣人制服,而官府的人也终于到达。“下官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紫藤全副心思都放在受伤的阿梨身上,压根没有听见那名官员说些什么,眼看着阿梨意识逐渐深沉。只见他紧张地大喊:“快!快传御医……”
第四章:深宫初涉
阿梨被紫藤抱回了宫中,躺在豪华的金丝床上,纱帐弥漫。阿梨面色苍白,昏迷不醒。太医们听令一个个飞奔而至,来不及向皇上行礼就已经被下令速速救人。
“朕要他活着。他必须活下来,如果稍有差池,你们就提着人头来见朕好了”见皇上脸色凝重,众御医们就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尽力救治阿梨。幸好,阿梨命硬,虽然被剑穿身而过,但并没有伤及内脏。
“回皇上,这位公子经过救治,已无大碍,只是身体羸弱,加上失血过多,所以才导致暂时昏迷……”
紫藤举起手里,示意他们停下来,只要确定人没事就可以了,不想听这些人的废话。
“脚上的伤如何?”
“回皇上,臣已经用木板固定公子的脚,只是暂时不可行动,公子必须卧床休养一个月,否则就会留下祸患。”
皇上再次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一众御医也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皇上独自坐在差案桌上,一边自斟自酌,一边迷惑不解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阿梨。心里有太多的不解了,这个人怎么和青羽长得如此相似,他到底是何人!
几天之后,阿梨终于醒来。他发现自己置身于豪华的大房间内,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是真实的景象还是在梦境中。直到听见人声,才回过神梨。
“你醒了!”
“哎呦,好痛!”阿梨本来想坐起来说这是哪里?但是他一动,身上就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使他不得不躺回床上并发出喊痛声。
紫藤见状,缓缓地向他走近,然后坐在床沿上。目无表情地说:“你受了伤,最好别乱动,否则会扯动伤口的。”
“我受了伤……”痛感和皇上的话令阿梨想起了前几天的那一幕。对了,他是为了救眼前这位大人才受伤的,这是他的家吧。装修那么豪华,一定是大富人家。那么师兄呢?师兄也在这里吗?
“那个,大人!请问我师兄在不在这里。”
“你师兄?是谁?”
“他是荔枝园的角儿,他是靖,你有看到他吗?”
“你好好休息吧!我过两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