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舒悦把一片破布拿起来展平放在了一边,“你也知道,这不是我的意愿……是斐扬哥把他的意愿强加在我的意愿之上的……虽然我的意愿被斐扬哥的意愿给强X了,但是我还是要继续祸害你们强X你们的意愿的……”
苏郁清颓了,巴拉着把他们组的人全部调了过来,只见两组人在解剖室里对着一堆烧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进行着细心地整理。苏郁清眯着眼看着黑色的外套上沾上的一片细小的片状物,小心的拿镊子装进了物证袋,拿着问舒悦,“舒悦……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很眼熟……”
舒悦结果苏郁清手里的物证袋,对着解剖室的灯看了半天,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是半透明的,郁清,如果进行检验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苏郁清也皱起了眉头,“我想,如果是常见的东西的话,通过材料的分析,一个小时不到就能得出结果。”
最后的结果就是苏郁清查出来那是一张胶卷的碎片,然后陆陆续续找出的不甚完全的胶卷碎片全部洗出来发现竟然是那所学校的创始人之一的丑闻照片,舒悦把照片交给杨斐扬的时候说,“好了,我的部分做完了……接下来就要看斐扬哥的了,小菜鸟……要帮他报仇。”
杨斐扬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扶额道,“哎呀哎呀……我们可是要文明审讯的啊……不能动手啊……”舒悦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的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听见杨斐扬在背后叫道,“喂,你不等着那个老家伙撂啊……你就不趁机打他几下给菜鸟同志报仇……?”
舒悦头也没有回得挥了挥手,“关于折磨人这件事……我相信你比我擅长……如果是在问不出来要他跟你和叶君两个人一起谈谈……”
= =+++杨斐扬。
拿着一束花,舒悦隔着玻璃看着ICU 病房里那个全身插满管子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舒悦……你站在那里干嘛?你家菜鸟的病房在这边……”突然传来凌昊的声音,舒悦转过头看了拿着各种游戏杂志的凌昊,“我观摩一下不行么……?”
“……”凌昊决定无视舒悦,推开祁绍浚病房的门,舒悦却以极快的速度赶在凌昊之前进了门,凌昊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舒悦的速度,然后也进了门把手里的几本杂志递给祁绍浚,祁绍浚看了看舒悦,又看了看凌昊,伸手接过了杂志。
“给你。”舒悦把手里的花递了过去,说话却还有些生硬,“祝你早日康复,重回工作岗位……”凌昊在憋笑,祁绍浚傻愣愣的接过花,顺手插到了花瓶里,眨了眨眼睛,“前、前辈……”
“我靠,不是被打成结巴了吧……”舒悦哀嚎一声,万分惋惜的对祁绍浚说,“好菜鸟,没事,为师的我现在就回署里帮你把那个老头子也弄成结巴……”祁绍浚咧开嘴笑出了声,“哈哈……前辈,你还是这样说话我觉得比较正常……”
……三个人突然就相顾无言了,凌昊突然出声,打着哈哈说出去买点吃的,本来就尴尬的病房里因为只剩了祁绍浚和舒悦而显得更加的尴尬,祁绍浚盯着舒悦,舒悦视线游离,祁绍浚笑着开了口,“舒悦哥……谢谢你为我担心……”
(O_O)?舒悦愣住了,看向祁绍浚,视线相接,“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要麻烦前辈了……”
六
“妈妈~你看你看,这块肉好大我们就买这个吧~”小男孩拉着前面的妈妈的衣袖,指着冷柜上的一块很大,却和别的肉类包装不太一样的肉说道。
家庭主妇拿起儿子指的那块肉,仔细地看了半天,“怎么觉得这块肉和别的不太一样……咦?怎么连价签都没有贴?而且……看上去新鲜的过头了……”放下手里肉,手心却是赫然的一手的鲜红。
“妈妈~”小男孩仰着头看着母亲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妈妈,为什么你的手是红红的?”家庭主妇看了看自己手心的鲜红,又看了看那块包装不太一样的肉,问超市的营业员,“请问这个是什么肉……?”
营业员伸手拿过那包包装有异的肉,仔细在手里看了看,“我们这里肉的包装不是这样的啊……而且……怎么搞得连血还有这么多?!”
舒悦推着购物车,在生鲜区想着要不要买猪脑什么的去看祁绍浚,就听到前面小小的骚动,出于职业的敏感还是走上前去,“有什么问题么?”营业员和那个家庭主妇都吓得面色苍白,指着那包肉结结巴巴的开口,“那、那、那个……”
顺着那两个人的目光看过去,把装着那块肉的塑料袋解开,不一会便皱起了眉头,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舒悦示意她们噤声,“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请你们两位配合我。”呆若木鸡的两个女士机械的点了点头。
十五分钟之后,由于超市的供电系统出现了一点问题,在停电不能继续营业的情况下把所有的顾客全部“请”了出去,超市负责人用广播把几个高层的负责人留了下来,然后提前让员工下班了。
舒悦倚在冰柜边上指尖轻叩在冰柜边缘,抬头就看见杨斐扬后面跟着一群人朝自己走来,指了指旁边两个女人示意组员带着那个营业员和家庭主妇下去做笔录,自己则是从苏郁清手里接过便携式的冰箱,把那块诡异的肉放了进去。
“真的是……人?”凌昊看着留了一片血渍的柜台,皱了皱眉头,“抛尸抛到超市了?”舒悦背着冰盒送了耸肩,“其实我还不是太确定是人还是动物……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简单……”
杨斐扬打了个哈欠,朝着叶君努了努嘴,叶君看着一边的超市负责人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这次真的谢谢您的配合,但是……可能还是需要您再配合我们……”
“自、自然……”负责人结结巴巴的回答着,估计被舒悦的话吓得早就魂不附体了,局促的搓着手,“我一定……尽最大的力量帮助你们,但、但是请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叶君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对着重案组的组员和同来的鉴识课课员和说道,“把这家超市仔细地进行搜查,看看是否还有被塑料袋装着的不明物体。”
舒悦的猜测没有错,带回来的东西确实是一块人体组织,当他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苏郁清却打电话回来要便携冰箱,而且不只要一个,舒悦匆匆把课里的便携冰箱全部拿了出来又马上要人送过去。
苏郁清回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泥马,恶心死我了!”然后自己首当其冲的把便携冰箱放在了舒悦的解剖室,其他人也纷纷放下东西就出去了,苏郁清看了看还在解剖台上尸块,拍了拍舒悦的肩膀,“我说,课长……你这次就拼吧……绝对刺激绝对好玩。”
“死者的头找到没有?”舒悦打开冰箱,把里面的尸块拿出来放在物证袋里,写上编号,然后一一放进了用来保存尸体的冰柜里,“斐扬哥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死者是谁都不知道……”苏郁清无力的摇了摇头,直接摊在了椅子上,“叶君和凌昊在看超市的监控录像,斐扬哥在查最近的失踪报案记录,可以说……一筹莫展。”
舒悦指尖轻叩在自己的桌子上,似乎是在想什么,猛地一拍手,“我去!我还是忘记买猪脑了!”苏郁清看着舒悦,嘴角抽搐了几下,起身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我回现场去帮他们继续找尸块”就慢慢的拿着便携冰箱飘了出去。
手下在苏郁清出去了之后,以极快的速度进来拿了冰箱就跑了,不多久解剖室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舒悦重新带上口罩手套,把室内的暖气换成了冷气,开始拼尸块。
等晚上苏郁清再次回来又背回了一部分的尸块的时候,舒悦已经把上午带回来的尸块拼的差不多了,满手的血,眼睛里也是血丝,精神却意外的兴奋,“郁清,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苏郁清自觉的带好手套口罩帮舒悦把尸块拿出来装好编好号,“什么问题?”舒悦看着苏郁清的动作,手里的活也没有停下来,“我发现这些尸块没有骨头……一点都没有……”苏郁清抬头看了舒悦一眼,突然不由得全身打了个寒颤,“不、不会吧……”
“不信你自己来看……”舒悦无辜的看着苏郁清,指了指解剖床上已拼好了一部分的尸块,然后解剖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凌昊拿着几个装着棉签的小物证袋急匆匆的塞进了苏郁清的手里,“这两个月内的失踪案只有三家的人还没找到,这是他们直系亲属的DNA样本,你们对比分析死者的DNA看能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我还要回超市看监控……拜拜了……”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苏郁清看着还没关好的大门,看了舒悦一眼,舒悦眨了眨眼,“死者的DNA样本已经送到你们那里了,你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这边没问题。”
七
事情进展的比舒悦预料的要快的多,通过DNA的对比,很快的确定了死者的身份,舒悦那边尸体也拼的差不多了,虽然没有骨架没有头,只是软趴趴的一团肉体。
事发后的第三天接到报警电话说是有人在市郊的一条河边钓鱼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只完整的手骨,于是吓得马上报了警,杨斐扬带着人飞车赶到,在河岸边搜索的找到了被拆的七零八落随地乱扔的骨头,但是最最重要的,死者的头,还是迟迟没有找到。
杨斐扬在舒悦的解剖室里转悠,时不时的摸摸舒悦平时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的标本瓶,时不时的看看舒悦缝合尸体的样子,“舒悦……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把头藏在什么地方?”
“那要看我跟他是什么关系了……”一边缝合着尸体一边回答杨斐扬的问题,“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抱着她的头睡觉吃饭过日子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做出来……但是如果我很恨那个人……那死者的头就没有然后了……”
“你觉得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杨斐扬看了一眼解剖台上拼接好的骨骼,还有舒悦已经缝好的一部分尸体,“你能不能确定被害人是怎么死的?”
舒悦拉线的动作停住了,对着还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发了几秒钟的呆,“恩……死因暂时还不明确,首先头没有找到,而且骨肉完全分离,而且分尸的手法几乎是天衣无缝就像是专业手法一样。所以凶手的方向嘛……庖丁解牛也不一定有这么干净的吧,所以哥可以从医生或者是咱们这一行的人一样熟练于解剖的人下手……”
杨斐扬拿起舒悦桌子上的泡着心脏的瓶子拿起来,然后又放下去,“我说……这事该不会是你小子做的吧……”
舒悦缓慢缓慢的回头,盯着杨斐扬手里拿着的心脏看了半天,被口罩遮住的下半张脸看不清表情,但是眼神里分明是略带狂妄的笑意,偏生语气还带了一丝撒娇的感觉,“说不定哦~哥手里拿着的说不定就是被害人的心脏哦~”
“你个小兔崽子连你哥我都敢调戏了?!”杨斐扬放下手里的瓶子,猛地一记敲在了舒悦脑袋上,“快点拼好,尽量的从尸体上找出一些线索,我再去看看叶君和凌昊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保持联系。”
被重案组还带着搜查一组二组的一群人苦苦寻找了两天未果的被害者的头,在第三天的早上,被送到了被害者的家里。头被苏郁清亲自去带回来的,马上就送到了舒悦那里。看到头的一瞬间舒悦好像松了一口气,从便携冰箱里把血肉模糊的头取出来往已经基本缝合的尸身上一放,嘴角轻轻扬起,“正好。”
“好个屁!”苏郁清翻了个白眼,一下子瘫在了舒悦的椅子上,“你知不知道我抱个头,心情有多忐忑?!”舒悦撇了撇嘴,做了个嫌弃的手势,“算了吧你小子,我记得你在学校解剖学可是学得最好的。”
“进了鉴识课我就没碰过尸体了,这都多少年了,当然会有点不适应。”苏郁清抱着舒悦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站起身,“行了,我还要回去检查那个装头的盒子呢,斐扬哥说现在有了头,限你明天早上把尸检报告给他。”
“我靠,找到一个头就要压榨我正常的下班时间?”舒悦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已经称得上完整的尸体一眼,“算了,说不定会在尸身上找到问题,我尽量但是不能保证……”苏郁清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够了……有话你对斐扬哥说,我现在还是你鉴识课的课员还不是斐扬哥直接管辖……我走了。”
舒悦看了看苏郁清出门的背影,又看了看解剖台上躺着的尸体,戴上口罩开始检查刚刚送回来的头。
习惯了旁边有个随时听候差遣的小菜鸟帮忙记录和拍照,突然又要回到以前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让舒悦有点不适应,当然,这并不代表舒悦在想祁绍浚,而是舒悦变懒了。以上是舒悦一边笔记本记着尸体各种特征,一边拿相机拍照,一边在内心OS的结果。
尸体的头部,顶骨(顶骨就后脑勺的那块骨头)部分凹陷进去,舒悦拿手轻触了一下,估算着大概面积,“我去,这是下手有多重啊……”
第二天早上,尸检报告和舒悦一起出现在杨斐扬的办公桌前,杨斐扬抬头,眼睛里都是血丝,舒悦打了个哈欠,把手里的尸检报告递给杨斐扬,“死因应该是头部遭受到钝器的重击,而且绝对不止一下,整个顶骨几乎都碎了,死者的指缝里没有发现皮肤组织,血液昨天就已经送检,应该马上就能拿到报告。具体的哥你看报告就行了……”
“等等……”杨斐扬看着尸检报告,端着杯子喝着已经冷掉的咖啡,“你帮我去买点吃的,从昨天下午就什么都没有吃,饿死我了。”然后目光从报告上移到舒悦身上,“等这件案子结束之后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看着杨斐扬的表情,舒悦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然后转身出去帮杨斐扬买早餐,一边哼哼着想等会一定要去超市买猪脑。
这件兹事体大的碎尸案通过已经定下的擅长解剖的人的方向对被害人的朋友和社会关系进行排查,通过超市的监控录像的影像以及对比残留在送给被害者家属的装被害者头颅的盒子上的半枚极轻的指纹顺利的找到了凶手。
杨斐扬把舒悦拦在警署的大门口的时候,舒悦正准备去超市买了猪脑然后去看祁绍浚,对于杨斐扬拦下自己这件事很不解,“哥,今天没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