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完美的外表、出众的头脑、显赫的家世…… 他是上帝创造出得最完美的人,所以魔鬼赋予了他最阴暗的秘密。 一部没有爱情的爱情小说,一个性倒错者的畸形信仰。 从校园到职场,从欲望到灵魂,从误会到理解,从主奴到恋人,历经十年纠缠,直至相伴一生。 “过来。” 凌道羲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祁东又道,“跪下。” 他顺从地跪在他面前,祁东手掌一摊,“手。” 他将右手搭上对方掌心,祁东摇摇头,“另一只。” 他又换了一只手,只见祁东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慢慢为他戴上。 凌道羲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又抬眼望着祁东,抿嘴道,“您这是在求婚么?” “你说呢?”祁东反问。 凌道羲笑意更深,“通常不应该是求婚的人跪着吗?” 祁东身体前倾,勾起嘴角,“那种事情,这辈子你就不要想了……” 主奴文;主攻文; 渣攻,攻作风混乱,床伴云集,不虐攻; 贱受,受三观不正,心理变态,不虐受; 受精神受虐狂,恋足癖,恋足恋物部分不拉灯,不模糊,不萌化; 节操下限丧失,三观崩坏严重,以变态之逻辑,逆耽美之大道; H描写同志向; 受包养攻; 没有爱。 内容标签:不伦之恋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祁东,凌道羲┃配角:羌狄┃其它:BDSM 上部:校园篇 第一章:冲突 “东哥,我们把人带来了,”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推搡着一人进了男厕,那人被推了个趔趄后很快稳住了身形,迅速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视线准确锁定在被他们称作东哥的首领身上。 祁东随意地靠在窗台,嘴里叼着支烟,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瞄了眼人群中央的人,尽管被许多人高马大的不良少年包围,却依然站得笔直,毫无畏惧地盯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之色,似乎此刻身处劣势的人根本不是他。 祁东下巴冲旁边微微一扬,身边的人立刻会意,冲着凌道羲便喝问道,“一班的,上次是不是你跟老师打得小报告?” “我又不是小学生,打什么报告,”凌道羲冷冷道。 “还不承认?上周末哥儿几个在厕所抽烟,其间除了你没别人来过,第二天我班老蒋就知道了,还说不是你?” “你们抽没抽烟,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十班的,告你们的状对我有什么好处。” “操,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问话的人冲周围的人比了个眼色,“给他点颜色看看。” 对方话音未落,凌道羲就感到腰间一痛,紧接着有黑影扑面而来,他下意识抬手一挡,另一只手肘向身后挥去,击中其中一人腹部。 “你他妈的还敢还手?”被打到的人气急败坏地吼道,“给我狠狠地揍!” 凌道羲并不是那种只会念书的书呆子,倘若一对一他还能拼上一阵,但架不住对面几个都是校篮球队的选手,三两下便将他双手制住,紧接着身上便重重挨了几拳,凌道羲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说不说!”先前问话那人喊道。 “不是我,”从压抑的声音中已经听出这个人在咬牙强忍。 “还他妈嘴硬,接着打!”男厕内立刻响起无情的击打声,掺杂其中的还有斥责声,“告诉你,我们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一班的就了不起吗?瞧不起我们十班是不是?今天不管是不是你告得状,老子揍得就是你!” 腹部挨了重重一拳,凌道羲终于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无力地向下滑去。身后禁锢他双臂的力量骤然撤走,凌道羲失去了支撑,整个人重重地跪了下去,脸上传来瓷砖的冰冷触感。 众人尚觉得不解恨,还待上前拳脚相加,一直冷眼旁观的祁东突然叫了停,他让人把凌道羲带过来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这个人还不值得他们为他捅出什么大篓子。 祁东慢吞吞直起身来,一步步朝地上的人走去,其他人自觉地给他让开一条路。 方才那一拳正中凌道羲要害,他挣扎了两下想起来,奈何浑身吃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祁东的篮球鞋在眼前逐渐放大,最终停留在自己面前。 祁东把叼在嘴里的烟头往地上一吐,冷不丁一抬腿,将凌道羲的头狠狠踩在脚下,后者身体一震,然后便似僵住了,一动不动。 祁东缓缓俯下身,轻扯嘴角,“这次先饶了你,以后放聪明一点,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否则,”他脚下用力地碾了碾,“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被他踩在脚下的凌道羲突然扫了他一眼,那眼神说敌意也不是,说恐惧也不是,有种祁东形容不出的诡异。 祁东无心思理会对方的想法,他站起来,生生跨过地上的人往外走,其他人紧跟随其后,没有一个人再去理会地上的凌道羲,仿佛那里趴着的只是一团破烂的抹布。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凌道羲才挣扎着爬起来,一步步踉跄着走进了厕所隔间。 ****** 陵城高中每年级有十个班,一班是重点班,后面八个平行班,最后一个是特长班,专门用来安置音体美特长生和考不上高中,凭关系或者赞助入学的关系户,重点班的学习氛围有多浓,特长班的组织纪律就有多差。 祁东是陵城高中的体育特招生,早在初中时就已崭露头角,连续两年率领球队拿下当地初中联赛冠军,蝉联两届MVP,高中一入校便进校篮球队当了主力,高二破格当选为队长,打破了历届队长都是高三学长的传统。 祁东在球队里担任的位置是组织后卫,篮球是一项充满激情的运动,后卫却需要绝对的冷静,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集中在祁东一个人身上,使他天生就具有领袖之风,入校没过多久,校园里就形成了以他为中心的小团体。 祁东每个课间都要去球场打球,围在场边看他打球的粉丝清一色的女性,这其中也包括他的现任女友——陵城高中校花陈静。 陈静见祁东下了场,便把手里的水递给他,祁东拧开瓶盖顺着头顶就浇了下去,他甩了甩头,这样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也引来场边一片花痴尖叫。 回教学楼的路上,跟着祁东的人突然神秘兮兮地道,“东哥,那家伙又在偷看嫂子了。” 祁东一抬头,便与三楼凌道羲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四目一交汇,对方迅速撇过头去,似乎方才那一瞥只是偶然。 祁东冷笑一声,转头对陈静道,“喂,你的仰慕者。” 陈静虽与凌道羲不曾有过半点接触,但对方的大名在陵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知名度与祁东可谓旗鼓相当,但凡有需要优等生抛头露面的场合,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凌道羲是高三重点班的班长,大大小小考试永远的第一名,拥有这样一位暗恋者,绝对是一件令人感到骄傲的事。 更何况凌道羲一表人才,祁东器宇不凡,想到这样两个人会为了她争风吃醋,陈静的心情就像她的裙角一样飞扬,然而表面上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淑女姿态。 “你说什么呢,”她抿了抿嘴,“我倒是觉得他是在看你,搞不好是你的仰慕者。” 祁东闻言轻蔑地笑了笑,没说话,又往楼上瞄了一眼,隐约见到凌道羲侧面的影子。不知从何时起,他便时常能捕捉到对方的视线,起初他不以为然,后来还是队友点醒了他,凌道羲这是看上陈静了。 上学期他们把凌道羲堵在厕所里修理了一顿,后来他果然乖乖地屁都没放一个。这次虽然觊觎上了他的女人,却也只敢躲起来偷窥,十足一副伪君子做派。 祁东刚到三楼,就被自己的班主任老蒋叫住了,通常这种情况代表着他又要接受无聊的批评教育,但今天的老蒋春风得意,笑容满面,就像中了大乐透。 祁东跟着老蒋一路来到教师办公室,一进门,在场的几个老师都和颜悦色地看着他,其中一个年轻教师甚至还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行啊。” 祁东被他拍得很是诧异,这种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礼遇让他感觉太不习惯了。 老蒋把祁东带到自己的办公桌,居然还破天荒地拉了把椅子过来示意他坐,祁东心中疑惑,但还是不客气地坐了,等着看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是这样的,”老蒋清了清喉咙,故意板起脸说,“你报考烟大篮球特长生的事落选了。” 祁东心道我操,老子落选值得你那么高兴? 老蒋很快就板不住了,又笑眯眯接道,“但是你被他们的皮划艇队录取了。” “皮划艇?”祁东感到莫名其妙,他压根没在烟大体招项目上看到有这么一项,他甚至连皮划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结果也太匪夷所思了。 老蒋自然看出他的猜疑,同他解释道,“这是烟大今年新组建的队伍,还没来得及纳入招生项目,属于额外特招。” “我连桨都没握过,怎么滑?” “高中生有几个练过的?都是从篮球生里面挑,你运动能力那么出色,练什么项目能难住你?”在老蒋的概念里,天下体育大同,只要能上个好学校为自己加业绩,就算是以后跳皮筋踢毽子对他又有什么差别? 老蒋觉得自己解释得可能还不够到位,又苦口婆心劝道,“我知道你很喜欢打篮球,但是篮球你能打一辈子吗?能打国家队吗?能进NBA吗?你说你去一个二三流学校的校队,给人家卖命四年,毕业后你能做什么?能找到工作吗?” 老蒋再不济,也是个教育工作者,分析起利弊来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但是去烟大就不一样了,烟山大学是什么?百年老校啊,名声在外,你就算大学四年都在混,只要你比赛出成绩,他就能让你毕业,有烟大的毕业证在手,你还用愁就业吗?” “更何况这次你的身份不是体育特长生,是特招生,别看只差一个字,待遇可就高多了。据我了解,烟山大学和森蓝理工这几年在各种竞技项目上都争得厉害,今年两边同时组建了皮划艇队,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打校际赛。” “眼下两个学校都在抢人才,给出的福利自然也好,特长生的专业限定很严格,但特招生只要文化课考试分数足够高,想念什么专业都不是问题。” 祁东琢磨了下,他对大学念什么专业倒是无所谓,但饶是对于问题学生,名牌大学的诱惑力依然很大,不然当初他就不会去报考烟大篮球生了。 不能进篮球校队固然很遗憾,可是主修皮划艇也不代表着业余时间就不能打篮球,何况老蒋虽然是从学校的利益出发,但说得也都是事实。运动员是青春饭,除了少数极优秀的选手,绝大部分人都要面临退役即被淘汰的命运,有一张名校毕业证傍身将会是最好的保险。 老蒋观察祁东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动员至少有九成把握,不仅有些得意,“当初我就看好你小子,我果然没有看走眼,将来你一定大有前途。” 祁东在心里骂了声马后炮,又听老蒋道,“你是这届第二个被提前录取的,咱班这次可一点都不输给一班。”说来好笑,虽然一班和十班是两个极端,但每年能进顶级名校的还都是这两个班的学生,只是考进去的方式不同。 “另一个是谁?”祁东其实压根不想知道,他只是随口一问。 “一班的凌道羲,他竞赛保送了森蓝数学系……说曹操曹操到。” 祁东一转头,就见凌道羲抱着一摞卷子走了进来,对于他的到来,祁东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种好学生个个都恨不得一天到晚住在教师办公室,反倒是凌道羲对于祁东出现在这里感到很意外,况且他还名正言顺地坐在那里,怎么看都不像是犯了事被批评的样子。 老蒋刚刚还在跟一班较劲呢,一见凌道羲马上又变了一副嘴脸,高兴地扬声道,“哎呀,两个未来的名校生都到齐了,一文一武,你们真是陵高的骄傲啊。” 凌道羲被老蒋的夸奖弄得一怔,一旁的老师见状笑着为他解惑,“祁东被烟大录取了,以后你们俩就要隔着条马路念书了。” 听到这话,凌道羲立刻扭头望向祁东,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讶,祁东余光捕捉到他的表现,心中不禁颇有些得意。 祁东出去的时候经过凌道羲身边,两人的视线又不期而遇,祁东心情不错,居然还冲对方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中三分调侃,七分挑衅,玩弄意味十足。 凌道羲愣了一下就迅速把眼神别过,祁东心道拽什么拽,你瞧不起老子,老子还不待见你呢,好学生怎么了,还不照样被老子踩在脚底下。你能保送森蓝,老子也能直上烟大,谁又比谁差多少呢? 祁东被烟大提前录取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校园,本来就已经是陵高名人的祁东又大火了一把,小学妹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正常了,连一贯自视甚高的陈静都有了危机感。 可是没过多久,这条新闻又迅速被另一条爆炸性消息盖过,祁东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碍不住凌道羲这个名字短时间内出镜率破表,就连陈静也在晚饭的时候在食堂跟闺蜜谈论起他来。 “你们整整说了那家伙一晚上了,他到底怎么了?”当这个名字第五次在耳边出现,甚至严重影响到他的食欲时,祁东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不知道吗?”闺蜜嘴快替陈静答道,“一班的凌道羲放弃了森蓝的保送资格,要重新报考呢。” 第二章:偷窃 “你不知道吗,一班的凌道羲放弃了森蓝的保送资格,要重新报考呢。” 祁东很意外,“为什么?” “不清楚,好像是对专业不满意吧,据说连校领导都找他做思想工作了,不过貌似他没有回心转意的迹象,”闺蜜忿忿地咬着筷子,“哎,那种好学生的心思咱是猜不透,要是让我不用高考就能进森蓝,就算是挖掘机专业我也去啊。” 祁东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甘愿放弃这种机会,不过他也不想知道,他是看凌道羲不顺眼,但这种不顺眼的程度是相当有限的,更确切地说,是不入眼。 在祁东眼里,凌道羲有没有保送,有没有放弃保送,甚至就算是他放弃高考,与他祁东又有半毛钱关系,他压根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件事,祁东吃饭的时候当做无聊的新闻去听,吃完饭也就给忘了,直到高考第一天,凌道羲出现在他右手边的位置,他才想起来。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随机抽取的考号,一个考场内只有七八名本校的考生,偏偏祁东和凌道羲就坐了隔壁。 祁东厌恶凌道羲,是问题学生对好学生出自本能的敌意,可是在考场上,没有人会嫌弃隔壁坐了个优等生,尤其当这个人还是本校年级第一。 祁东高中三年主修篮球,辅修作弊,肉眼监考根本奈何不了他,而凌道羲似乎也不介意卷面会被旁边的人看到,左手完全没有遮挡,再加上祁东有点轻微的远视,那卷面就跟白送给他没有区别。 祁东虽说已被烟大内部特招,但还是有最低分数线要求,这样一来,别说过线绰绰有余,搞不好还能挑个热门专业。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祁东冲隔壁的凌道羲痞气地扬了扬下巴,“哟,谢了。” 这两天考试下来,说凌道羲不是故意把卷子给他看他都不信,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但祁东也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可凌道羲的反应就没有那么上道,他从眼角瞄了祁东一眼,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走掉了。 祁东望着他的背影嘁了一声,果然还是一个高傲得惹人讨厌的家伙。 高考年年都在改革,上一年还是先报志愿再出成绩,今年就变成先出成绩再报志愿了。 祁东的高考成绩出来后吓了大家一跳,谁都不相信他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考这么好,这个成绩比他模拟考的分数高出太多,就算没有体育加分,也能上个一本。 老师们心下怀疑,但嘴上肯定是不会问的,更何况这个结果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纷纷主动给他的专业挑选出了不少主意,祁东在陵城待了三年,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 报志愿这天他见到凌道羲一次,毕业典礼上又见到一次,对方代表全体毕业生上台致辞,说了些什么祁东压根没听。 录取结果很快就下来了,陵城高中门口挂起了大大的红榜,凌道羲高居榜首,祁东紧随其后,未来一年里,这两个名字都将成为老师口中的标杆。 不过祁东并没有看到这个榜,烟大一点都不浪费自己施舍出去的好处,录取通知书前脚到,后脚集训通知就下来了。集训的地点定在外地,祁东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踏上了为烟山大学皮划艇队四年卖命之旅。 ****** 祁东进了皮划艇队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特训,相比之下高中的训练简直是小打小闹。一个夏天下来,他整个人都被晒得黝黑发亮,愈发显得有男人味道,手掌先磨出泡,再打成茧,自己摸着都刺拉拉得疼。 他的体能比之前进步了不止一个等级,每日玩命操练的结果就是晚上回到营地后就一头栽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累得连澡都懒得冲。 不单单是祁东如此,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皮划艇队内上下十几号人,其中有九个是祁东这样的大一特招生,剩下的是从校篮球队里调过来的学长。 祁东从高三的学长摇身一变成了大一的学弟,风头上自然有所收敛,但骨子里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改不掉的,而人这种群居性生物又本能地要在自己的群体中选拔出一个领袖,很快的,同年级的队友都不自主地向他靠拢。 学长休息时偶尔会讲一些学校的情况给新生听,烟大对体育生的待遇还算优厚,虽然训练强度大了些,但是有营养补助,比赛赢了有奖金,宿舍可以申请双人间,文化课差一点也能毕业……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个大前提,就是要在各项赛事中干掉森蓝理工。 烟大和森蓝是多年的竞争对手,不管文化还是体育方面,双方都暗自跟对方较着一把劲。 提到森蓝理工,祁东就下意识想起了凌道羲,也不知道他拒绝了森蓝的保送之后去了哪里,不过这个谜底很快就被揭开了,因为在回校参加开学典礼时,刚刚代表完几百名毕业生致辞的凌道羲,又上台代表上千名新生致辞了。 祁东参加了集训,就没能参加军训,其余新生早在军训时混熟了,唯独祁东是个新人。 说来也巧,烟大是百年老校,宿舍楼都有一定年头,老旧不堪。恰逢祁东这一届学校开始逐批翻修,同个学院的学生被调派到不同宿舍楼,其中有一部分被分进了研究生楼。 之前集训的时候校方就承诺这届特招生都可以调到双人寝室,祁东本来也打算回去就申请调寝,这下一来连递交申请都省了,因为研究生宿舍本身就是双人间。 祁东的室友是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小个子男生,南方人,普通话说得不是很流利,还时不时夹杂一两句方言。 还没等他打开行李,就跑过来一个斜对门寝室的同学,跟小个子是老乡,军训时两个人又住上下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于是想拜托祁东交换一下宿舍。 祁东自然是无所谓,拖着行李就来到了斜对门,在看清楚房间里的人后,情不自禁就笑出了声来。 如果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他不觉得自己跟凌道羲有什么缘可言,若说是冤家路窄,他跟凌道羲也算不上是什么冤家。就是这样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到一起,到底要多大的概率,才能让同一个高中出来的两个人,又在同一个大学念同一个系,甚至住进了同一间宿舍。 祁东往床板上大咧咧地一坐,脚支在床沿,胳膊往膝盖上一搭,“哟,好学生,又见面了。” 凌道羲没做声,祁东心想你都跟我是室友了,还摆什么谱啊,他用头比划了一下,“室友,是不是应该发扬一下同学爱,帮我铺被子啊?” 这下凌道羲抬起头来,认真地与他对视了数秒,祁东嘴角始终挂着戏弄的笑意,就想看看眼前这人到底敢不敢对他发火。 谁知片刻之后,凌道羲竟然真得走过来,俯身就要去取祁东脚边的行李。 祁东没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举动,第一个反应就是一脚踏下去踩住自己的行李,凌道羲伸出去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我说说而已,你还真做啊?”祁东完全不能理解这个室友的脑回路了,他方才的语气明明就是挑衅,没有半点请人帮忙的意思,这样他都听不出来? 凌道羲听到这话脸上表情没发生半点变化,站起来转身回到自己桌前,似乎刚才的插曲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祁东暗自啐了一声,真是个怪人,难道他就是传说中那种智商超群情商为负的天才白痴? 他自己拆开行李把床铺了,又把生活用品随便归拢了一下,无事做就又打量起一旁伏案写字的凌道羲,从方才起他就觉得对方的动作别扭,如今仔细看过去更是怎么看怎么违和。 “你是左撇子?”祁东盯了他一阵后问道。 凌道羲正在写字的手顿了一下,总算说了祁东进门后的第一句话,“是的。” “那你高考的时候……”祁东最后一个音节拖得很长。 对方似乎跟祁东说每一句话之前都要斟酌半天,“小时候家里强迫用右手,所以两个手都能写。” 祁东眯起眼睛,那似乎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你更习惯使用左手,那么高考时又为什么要特地换成右手? 但这个问题他只是放在心里想想,并没有问出来,他知道即便问出来凌道羲也不会回答,就算回答那答案也不是他想听的。 如果说凌道羲是特地为了他才换右手答卷的,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祁东最大的优点就是想不出来的事就不再想,这样不会活得很累,他知道自己跟凌道羲不会有太多共同语言,转身就去斜对门跟新同学联络感情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什么出奇,烟大虽说是重点高校,但高中时代埋头苦读的人上了大学后也容易自我放纵,尤其是男生,逃课打游戏都是常态。 祁东很快又在系上建立起了自己的朋友圈,其中不乏昔日绝对不会接触的“好学生”们,唯独跟凌道羲还是那么不冷不热。 虽然现在二人之间也有必要的交流,比起刚开学那会儿有了显着的进步,但跟其他同寝室室友的关系一比,这两个人简直就像是住在一个房间里的陌生人,以至于当大家知道祁东和凌道羲来自同一所高中时完全不敢相信。 祁东跟其他同学都可以互相勾肩搭背嬉笑怒骂随意爆粗口讲荤段子,这些男生之间再平常不过的互动在他跟凌道羲之间就绝对不可能发生。 最初他以为自己这个室友不是自闭就是有社交障碍,但一段时间下来,他发现凌道羲跟别人接触时完全没有跟他相处时的那种疏离感。 后来他总结了一下,要么是凌道羲瞧不起他,要么就是还记恨当年那一脚,更有可能的是两者皆有之。 想清楚这件事之后,他就又经常性看凌道羲不顺眼,作为一个男生,这也太记仇了,以前的事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如今见对方这样一幅目中无人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找个借口再教训他一顿。 研究生宿舍虽然条件不错,有独立的卫生间,但是没有淋浴,夏天还能在阳台上用冷水凑合一下,天凉下来就只能去楼下的学生浴室,祁东每天训练都要出一身汗,不冲一下实在难受。 这天祁东同往常一样训练完回寝室把运动鞋往床边一丢,脱下来的袜子随手塞进鞋里,把洗浴用品一装,端着盆就往浴室走。 走到楼梯口,祁东突然想起来袜子忘了拿,他一般都是把换下来的衣服随手在浴室里搓了,折回去取的时候才发现寝室门被锁上了。 他刚才出去的时候凌道羲还在屋里,不会他出去两分钟不到人就走了吧?祁东纳闷地拍着门,就听屋里有动静传出来,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大白天的你锁门做什么?”祁东有些不满地问。 “换衣服。” 祁东暗暗骂了声矫情,一栋楼都是大老爷儿们换个衣服有什么必要锁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里面打飞机。 祁东径直走到床边去取袜子,却意外地发现一双袜子只剩下一只了。 他明明记得刚才两只一起塞进去,没理由袜子能长腿跑掉吧?他又在周围找了找,显然是没有。 祁东回头看了看坐在对面床上看书的凌道羲,不报什么希望地问道,“你看到我袜子没?” 凌道羲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没有。” 祁东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觉得此事有蹊跷,但袜子少了一只这种事太离谱,任谁也不会往其它地方想,祁东只道是自己不小心夹带到了别的地方。 他在床上床下衣服堆里翻了翻,依然无果,索性放弃,把剩下那只袜子跟脏衣服团成一团,又下楼洗澡去了。 就在祁东离开后不久,寝室的门再一次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第三章:有病 祁东并非帅到天怒人怨,可他天生就是有吸引异性的体质,这点让其他男生又羡慕又嫉妒。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祁东就是那种女生嘴上说你真坏,然后争先恐后往他怀里扑的人。 开学没多久,学院组织迎新篮球赛,祁东再一次成为了女生关注的焦点,一时间桃花运当头,连走在校园里都会被人拦下。 很多女生从高中进入大学,就像从青涩的淑女摇身一变成为奔放的熟女,从偷偷摸摸递情书升级为当面告白,有的人还随身携带闺蜜撑腰,唯恐天下人不知。 祁东对这些女生态度很暧昧,既不明白拒绝,也不承诺发展,再加上经常被人撞到他晚上讲电话,时间一久,大家都在传祁东有一个顶级漂亮的女友,导致烟大的女生都入不了他的眼。 尽管有了这样的传言,可陈静第一次来到祁东宿舍的时候还是让大伙惊艳了一把。 陈静高考时考上了本市一所专科学校,校址在湖朔郊外,离烟大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祁东暑期训练强度大,赋闲时间少,根本没心思理她,两个人差点就这么黄了。 陈静也知道祁东不是个容易栓得住的男人,可她又不愿就这么放手,开学后一反往日的矜持,频频给祁东打电话不说,还主动到烟大来找他。 祁东可并不是什么对爱情忠贞不二的好男人,他对女生的要求有三个:一是要漂亮,就像衣服一样,能穿得出去,给自己长脸; 二是床上放得开,运动员荷尔蒙分泌旺盛,只要训练没有消耗掉百分百的精力,就一定要找其他渠道发泄出去; 三是贤惠,男生普遍都懒,祁东也不例外,每天看着那一堆训练服就不爱洗,却又不得不自己动手。 陈静第一条没得挑,第二条勉强,第三条压根指望不上,祁东也不是非她不可,只是之前找祁东告白的女生,连第一条都满足不了,所以也没给他做陈世美的机会。 其实只要条件允许,祁东一点都不介意找一个漂亮的当摆设,找一个骚的上床,再找一个勤快的给他洗衣服。 这还是陈静第一次来烟大,她坐在祁东床边,随口问道,“你知道吗,咱高中一班的凌道羲,就是放弃森蓝保送那个,也考到烟大了。” 学校放红榜的时候,祁东在外地没看到,陈静自然是看到了的,陵城高中上一届就出了两个烟大生,一个是祁东,另一个就是凌道羲。 祁东笑了声,“知道啊。” “那你见到他没?” 陈静刚问完这一句,凌道羲就进屋了,把她吓了一跳。 祁东好笑地瞄了凌道羲一眼,故意回答道,“见到了。” 陈静怎么都想不到这两个人不仅考到同一所学校,还住同一间寝室,之前跟祁东讲了那么久的电话,他可是一个字都没跟自己提起过。 凌道羲发现自己寝室里突然多了个女生,表现却十分淡定,仿佛那里不是坐了个活人,而是新摆放了一件装饰品,只看了她一眼便把眼神移开了。 “喂,”祁东冲凌道羲一扬下巴,“听说你今晚要去图书馆自习?” 祁东这话暗示的态度太明显,连傻子都听得出来他的意图,陈静万万也想不到祁东会说得这样直白,还是在不知道对自己抱有何种想法的凌道羲面前,顿时脸就红了。 凌道羲思忖了两秒,问道,“我能收拾下东西吗?” 要说陈静上一秒还在为祁东的话感到害羞,下一秒就被凌道羲匪夷所思的提问弄到发懵,就连祁东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凌道羲再没有说话,收拾了书本和外套就出去了,走得时候还体贴地为二人带上了门。 陈静不是没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不过她本以为祁东会要求她出去开房,哪曾想他居然一句话把室友请了出去,而对方居然二话不说照做了,不禁感到十分惊讶。 “怎么了?”祁东见陈静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谁规定宿舍里不能干这种事? “你不觉得……他太听你的话了吗?”让回避就回避,回避之前居然还要请示一下,这哪里像是正常室友的相处模式? 祁东琢磨了一下陈静的话,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回想起之前二人相处,虽说凌道羲对自己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祁东无论叫他做什么,他都没有拒绝过。有时祁东训练回来累了,把IC卡一丢,凌道羲就自觉去帮他打饭打水。 就连开学时开玩笑让他铺行李那件事也是,一次两次不觉得,综合起来一分析,还真是挺让人难以捉摸的。 祁东想不明白的事,他就又不乐意想了,转眼看到陈静,这才记起来她还在屋里。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居然还在想不相干的男人,这不是傻逼吗? ****** 陈静原本前一天晚上就该离开,可体力透支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才发现居然在人家寝室里过了夜,而隔壁床上的人竟一个晚上都没回来过。 她一阵心虚,生怕跟回来的凌道羲撞个正着,也不顾天才蒙蒙亮就偷偷溜了,祁东醒来的时候已不见陈静人。 祁东也懒得理会陈静去了哪里,倚着床头酝酿了下情绪就准备起床去晨练,这时凌道羲开门进来了。 祁东早就把他忘得没影,见他回来才意识到他昨晚彻夜未归,“你去哪儿了?” “通宵教室,”烟大有两个通宵教室,晚上不断电,不过通常只有期末才有人去开夜车。 “你昨晚儿回来过?”祁东问。 “我见她没走,就没进来。” 祁东好奇,“你没进来怎么知道她没走?” “我走的时候在门上夹了纸条。”凌道羲摊开手掌,果然手心里有个已经揉成团的小纸球。 这下祁东是彻底乐了出来,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凌道羲才好。空气中有香味飘过来,昨夜消耗了不少体力的祁东顿时被饥饿转移了注意力,随后就看到凌道羲手里拎着的早餐。 凌道羲默默地把早餐放到祁东床头,居然还是两人份。 祁东一点都不跟他客气,直接拿了一份,边吃边问,“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 “吃过了你还买两份?” “我以为她还在。” 祁东震惊了,连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这小子他妈的对陈静是真爱啊! 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床,给人家腾地方不说,第二天还给她买早餐,这得是什么胸襟! 祁东一直觉得凌道羲是个小心眼的人,不然也不至于记恨自己那么久,可就今天这个事儿,他对凌道羲的印象来了个180度的大改观。 要是哪天自己跟陈静吹了,他还真想撮合一下这两位。 祁东昨天是爽了,今天就各种不顺,早上晨练迟到被加罚了三千米,下午训练时干脆扭了脚脖子,当场就肿得厉害。 祁东是被队友掺回寝室的,他的右脚别说走了,连着地都不能,凌道羲一见他这幅样子,二话没说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冰袋和喷剂。 队友趁凌道羲去接水的功夫压低声音问祁东,“我听说你跟你室友的关系不咋样,现在看来谣言不属实啊?” “你懂个屁,”祁东正为自己扭了脚不爽呢,见队友还有心思八卦,随口数落了他一句,“大老爷儿们,能不能不这么三八?” 队友还想辩驳,见凌道羲端着水盆过来了,连忙改口说别的,“你丫这幅德行,吃饭什么的怎么办啊?” 祁东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打了给老子送过来?” “嘿,咱俩也不住一个区啊,”队友眼珠一转,打上了凌道羲的主意,“同学,东子脚不方便,这几天你多照顾着点儿呗。” “嗯,”凌道羲正把冰袋剪开往盆里倒,漫不经心地应着,态度也看不出来是情愿还是不情愿。 “那行,我回去训练了,”他拍了拍祁东的后背,“就当放假了,起码一周不用操练,我要是你,爽都爽死了。” “老子把你腿踹断,让你爽一个月怎么样?”祁东毫不客气地回应他。 队友一溜烟地跑了,祁东把肿起来的脚伸到那盆冰水混合物里去,冻得他骂了一句。 凌道羲等到祁东泡得差不多了,把毛巾递给他,又拿出另一条毛巾把冰袋包好。 “用帮忙吗?” “不用,”他崴得是脚,又不是手残了,祁东接过裹好的冰袋敷在患处,经过冰水的浸泡,这种程度的冰敷反倒令人感觉很舒服。 接下来的几天,祁东过得无比逍遥自在,脚扭了不用训练,不用上课,三餐有人送到跟前,就连换下来的衣服凌道羲都顺手帮他洗了,他唯一做的事,就是赖在床上看电影打游戏。 每晚临熄灯前,凌道羲都把洗脚水打好端到他床前,等他洗完了再去把水掉,伺候得无微不至,祁东平心而论,如果受伤的人是凌道羲,他可绝对做不到。 祁东起初还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甚至一度还很享受,可时间一久,心里就不是那么自在了,尤其当他已能上下楼行动自如时,凌道羲还坚持如此,难免不让人往歪处想。 再后来凌道羲每次给祁东打来洗脚水的时候,他的脸都黑得厉害,他不信聪明如凌道羲,会一点看不出来,可对方就是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 矛盾积累久了总会爆发,终于有一天,祁东劈头夺过凌道羲手里的盆,一把摔出去,“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啊?” 水盆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才停下来,整间寝室寂然无声。 凌道羲不说话,祁东也没吭声,他倒是想看看,凌道羲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安静地僵持了一会儿,凌道羲突然毫无征兆的,在祁东面前,直直跪了下去。 他抬起头,凝望着对方的眼睛,那眼神里充满了无法回头的坚决。 “我是有病,我想吻您的脚。” 第四章:驯服 祁东的眼睛越瞪越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这一次凌道羲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俯下身去,直接含住了对方的脚趾。 祁东倒吸一口凉气,一股电流从脚尖涌上,途径丹田,直冲脑门,他差点没有忍住哼了出来,这感觉太他妈的爽了,就算是他15岁那年第一次与女人交媾进入时也不过如此。 他索性坐了下来,把脚往前伸了伸。 这个默许的动作鼓励了凌道羲,他逐一吮吸他的脚趾,舌头灵活有力地划过趾间的缝隙,接着一路向下舔舐他的足心,这下连祁东也忍不住了,发出了一声舒服的闷哼,身体的某个部位迅速起了变化。 祁东是个绝对服从自己下半身欲望的男人,只要他觉得爽了,就完全不会考虑一件事到底合理不合理,该做不该做。 明知道凌道羲的行为很变态,但他却一点都不想阻止他,反而纵容对方在自己脚底忘情地舔咬,那表情陶醉得就像是在跟心爱的女人做爱。 祁东跟其他男生在一起时,也常常会把“舔老子的脚”“踩烂你鸡巴”之类的粗口挂在嘴边,这些粗俗的口头禅就像我操你妈一样,每个人都在说,却不会有人做得到。 若不是今天亲身体验到,祁东永远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句毫无意义的空话。 此时此刻,祁东已从最初的震撼中走出,伴随着生理上的享受,迅速升腾起得是巨大的心理快感。 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凌道羲,是那个总在自己面前目空一切、瞧不起人的凌道羲。 就是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凌道羲,如今却以如此卑贱的姿态匍匐于自己脚下,在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祁东的内心满足感一瞬间飙升至极点。 连祁东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脚已经潜意识地用力踩住了凌道羲的脸,只见对方身子骤然一僵,似乎呼吸短暂停滞了片刻,紧接着浑身放松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生理反应太眼熟,同样身为男人的祁东不可能不懂,“你射了?” 凌道羲低着头,祁东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起伏的肩膀和胸口判断自己的推测无误。他简直难以置信,“这样你都可以射?” 凌道羲没有否认,只把头又低下去几分。 祁东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人,果然不仅心理有问题,连生理都异于常人,光靠舔别人的脚都可以射出来,祁东一下子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 他无视凌道羲给他带来的生理冲动,懒洋洋地往床头一靠,翘起二郎腿,“说吧,怎么回事?” 凌道羲已经逐渐从高潮的余韵中平复过来,男人在性冲动时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来,一旦射精后短时间内又会变得格外理性。 道德观、责任心、羞耻感,在这一刻都会源源不绝地涌入,经验丰富的祁东自然比凌道羲更明白这个道理。 处在精神最脆弱时期的凌道羲依旧低头不语,内心似乎在进行某种天人交战,方才下跪时的决绝此时都已不复存在,自己忍耐多时的欲望,一个冲动就走上了无法回头的道路。 祁东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等待他的答复,这种无声的打击对于凌道羲比任何言语都有杀伤力,他攥了攥拳头,艰难地开了口。 “高中的时候,您在男厕里踩了我一脚,当时我起了反应。” 见祁东不吱声,他咬咬牙又补充了一句,“那是我第一次有反应。” 祁东惊讶了,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高三?一个男人直到高三才第一次勃起? “什么意思?你是说在那之前你都硬不起来?” 凌道羲沉默片刻,艰难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祁东扶住额头,肩膀难以自持地抽动着,他活了将近二十年,第一次听到这么大快人心的笑话。 他自己十三岁遗精,十五岁告别处男之身,整个青春期,他的性欲都无比旺盛,他想象不出来一个人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还勃起不能是怎样一种心理。 那一定是充满了深深的自卑和挫败感,以及难以为外人道的恐惧。 祁东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他对于好学生的那种反感,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嫉妒,他嫉妒凌道羲有着自己没有的头脑,可以轻易地取得好成绩,让老师都围着他转,让所有人都拿他的事迹当榜样,在他耳边唠叨着让他向他学习…… 他不肯承认自己的嫉妒,这种心理就扭曲为一种厌恶,凌道羲无论做什么事,他都看不顺眼,他每一个表情,他都觉得是对自己的蔑视。 然而,就在凌道羲向他坦承的那一刻,这种扭曲的嫉妒一刹那烟消云散了。 每个人都会因为别人产生负面情绪,这种情绪不会对他人造成任何损失,却只能压抑宿主的身心,而当这些负面情绪被瞬间抽离时,那种轻松的感觉难以言喻。 他曾经嫉妒凌道羲是一个比他优秀的男人,可一个男人即便再优秀,如果最基本的能力都没有,那他就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祁东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天空变得明亮,阳光变得柔和,空气变得温润,就连对凌道羲那种潜意识里的嫉妒,都转变成了一种怜悯。 “也就是说,你在高三之前都是性冷淡,我踩了你一脚,无意中把你踩觉醒了是吗?” 凌道羲又艰难地点了点头。 “然后你就一直偷窥我,意淫我,把我当做你性幻想的对象?”祁东毫不客气地连声发问,眼见着凌道羲的脸色越来越差。 祁东觉得自己真得是迟钝,被人意淫了一年多都没发现,还一直以为他觊觎的是陈静,现在想来,倒是陈静的话无意中真相了。 “等等,”祁东突然想起,“我曾经丢过袜子难道也是你……你应该不会拿去……?” “我没料到您会突然折回来,我只是没来得及放回去。” 祁东用食指摩擦着上唇,他也不知道此刻该发笑还是发怒。他不是没听说过有一种变态,专门偷女人的内衣和丝袜,只是想不到自己居然跟一个变态在一间寝室里住了这么久,更想不到连他的袜子都有偷窃的价值。 “所以当初你拒绝保送森蓝是因为知道了我能上烟大?” “是,”凌道羲熬过了最难堪的一关,反倒恢复了惯有的冷静。 “高考是故意给我抄的?” “我也没想到会那么巧,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 “你跟我念同一个系应该也不是偶然吧?” “我在办公室看了您的志愿表。”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凌道羲想了想,“寝室也是我拜托同学去调的,我包了他一个月午饭。” 祁东想不到对方居然会这样处心积虑地一步步接近自己,“你都能做到这一步了,还一天到晚装出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 “我没有,那是您对我有偏见,”凌道羲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服,“当初的小报告根本不是我打的。” 凌道羲不提,祁东都快忘了小报告的事,“那如果当初我没有被烟大录取呢?难道你也要跟去念专科?” 凌道羲慢慢地摇摇头,“不,我会放弃。原本我以为高中结束,我跟您就不会有交集,我就会慢慢忘记。结果那天在办公室,我听到您被烟大录取的消息,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机遇,就算是会被您嫌弃,我也想赌一把试试。” 这还是祁东第一次听凌道羲说这么多话,他第一个反应是不愧是高材生,连说话都这么押韵,他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那你整天都意淫我什么啊?想舔我的脚?” “是。” “想被我踩在脚底下?” “是。” “想被我羞辱?” “是。” “想跪在我脚边,做我的狗?” 凌道羲痛苦地闭上眼,咽了下口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 祁东笑了,“原来你这么贱啊。” 凌道羲深深地低下了头,祁东还当他是羞愧难耐,然而视线一扫,却见他握紧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祁东可算是懂了,这个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你骂他贱,他反而会兴奋,别人难以忍受的侮辱,对他来说反倒是一种赏赐。 想通了这一点,祁东就释然了,他心情愉悦地起来整理床铺准备睡觉,完全当一边的凌道羲是空气。 凌道羲知道祁东是故意的,可对方不发话,他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 祁东知道自己把他晾得差不多了,才装作刚刚意识到对方存在的样子,冷笑道,“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凌道羲松了口气,给祁东磕了个头后退下了。 接下来的两天,祁东对凌道羲采取了完全无视的态度,就好像屋里压根不存在这样一个人。 凌道羲当日在他面前一跪,耗尽了毕生的勇气,无论祁东是毅然拒绝,还是欣然接受,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唯独这种无作为的冷暴力,硬生生将他吊在那里,不上不下,仿佛一场无休止的凌迟,让他的心理几近崩溃。 祁东享受得就是这种慢慢折磨猎物的过程,长期的后卫经验,让他能敏锐地纵观全局,迅速找出对手防线上的弱点,第一时间组织起进攻。 对人也是一样,他往往能本能地捕捉到对方心理最脆弱的一点,在关键的时刻给予最精准的打击,他要让对方知道,主动权到底掌握在谁手中。 他天生就是最优秀的猎手,耐心蛰伏,闪电出手,锁定要害,一击毙命。凌道羲下跪时那坚定的眼神还历历在目,他是跪下了,但骨气犹在,这一次,他要将它尽数磨平。 冷战第三天,祁东把凌道羲堵在门口,笑吟吟地盯着他,反倒是凌道羲一反昔日淡定,眼神闪烁,始终不敢与其对视。 祁东等得就是这一刻,凌道羲用来掩饰自己的那层外壳产生了巨大的裂隙,只需轻轻一个用力就能将其最后的自尊心击得粉碎。 他眼睛向下一点,凌道羲顺着他的暗示低头望去,顿时理解了祁东的意思。 虽然比这更出格的事他都做过了,但人在冲动和清醒时内心的防御底线截然不同,凌道羲似乎在做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挣扎,最后还是一点点慢慢跪了下去,伸手为祁东系鞋带。 就在即将接触到的那一刻,祁东毫无预兆地向后一退,凌道羲的手僵在半空。 “谁准你碰的?”祁东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凌道羲手足无措,尴尬地维持着最后的姿势。 “低头,”祁东又道。 凌道羲僵硬地低下了头。 祁东一只脚踩上凌道羲的后颈,不慌不忙地系上鞋带,又如法炮制地系好另一只,接着绕过对方,头也不回地走出寝室,正如一年前在男厕上演的那一幕一模一样。 门被咣当一声扣上,祁东笑容满面地离开了自己的笼中之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地玩儿。 第五章:调教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道缝,祁东露出来半个身子。 “大白天的你们锁什么门啊?班长呢?”门外同学不解地问。 祁东用食指比了一个消音的手势,“有点感冒,刚睡着。” “哦哦哦,”同学连忙压低声音,“那帮我把这个放他桌上,他醒了看了就知道。” “成。” 祁东关上门,把文件往凌道羲床上一丢,“大班长,你的东西。” 跪在地上的凌道羲这才缓缓抬起头,吓得脸色有些发白。 “怎么了,有本事犯贱没胆子让人看啊,”祁东一把拉过拴在他脖子上的绳子,粗暴地给他解开。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在白天……” “你说得算还是我说得算?”祁东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祁东把绳子丢到一边,简洁地命令道,“鞋。” 凌道羲爬到门边,叼过来一只祁东的训练鞋,又折回去叼来另外一只。 祁东往床边一坐,凌道羲仔细地为他穿上鞋子,系鞋带之前抬头观察了下祁东的反应,拿不准对方的想法,最后还是在他面前趴跪好。 祁东踩上他的腰自己系鞋带,“今晚陈静过来,回来的时候别让我见到你。” “嗯。” “嗯什么嗯?” “是。” “跟谁是?” “是,主人。” “记不住就抄,抄一百遍。” “是,主人,”凌道羲老老实实地应道。 祁东站起来,凌道羲反应慢了,被对方一脚踩在手上。 “教了这么久,到现在还不知道该做什么?” 凌道羲连忙把头伏下去,“主人慢走。”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条笨狗,”祁东摔了门扬长而去。 陈静早早就来了烟大,甚至还带了自制的点心,就为了给祁东一个惊喜。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对哪个男生这么放低身段过。 她走在路上,心里想得全是祁东收到礼物时的样子,完全不曾留意一辆摩托车朝着她的方向轰鸣驶来,等她意识到时,对方已近在咫尺。 陈静一惊之下,不顾形象地往边上一扑,摩托车与她擦身而过,尾气呛得她喘不过气来。 “在校园里飙车,你神经病啊!”明知那人听不到,可她还是忍不住朝着对方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 “同学,你没事吧?”另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静暗叫不好,连忙换上一副自己最满意的微笑,回头道,“我没……” 待看清来人后,最后一个字便被咽了下去。 凌道羲只是去图书馆恰好路过,见有人被车撞倒就上来关心一下,没想到竟然是陈静,神情也是一愣。 陈静心底懊恼不已,怎么就被对方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凌道羲低头看了看散落一地的点心,一言不发地蹲下把它们尽数捡起。 望着已经沾满灰尘的点心,陈静不甘地抿了抿嘴,“已经脏了,扔掉吧。” 凌道羲点点头,把拾起的点心丢进一边的垃圾桶,然后转身问她,“还起得来吗?” 陈静尝试了两下,见对方没有上来扶她的意思,只好慢吞吞地站了起来,随后便发现自己的裙子被扯破了一个角,她顿时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前一定没有看黄历,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 凌道羲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把钥匙,“寝室没有人,你自己去吧。” 陈静摇摇头,她怎么可能这么一副狼狈的形象去找祁东。 “那好吧,”凌道羲揣起钥匙转身要走,陈静连忙叫住他。 “等、等一下!” 凌道羲回头。 “我、我……”陈静纠结地抓着裙角,这个样子要她怎么走回去? 凌道羲低头看了眼,会意,挥手帮她拦下一辆人力三轮车,烟大校园很大,这种代步工具四处可见。 他掏出钱来给了师傅,“麻烦送这位同学去西门。” 说完又对陈静道,“你到了西门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可是我……”烟大离她的学校并不近,她随身没有带那么多现金。 还没等她说出口,就看到凌道羲递过来的钱。 “先拿着吧。” “……谢谢,”陈静感激地接过来。 “不客气。” 三轮车骑出去好远,陈静回头望了一眼,隐约可以见到凌道羲的影子。 难不成他还对我有意思?陈静心想。 下午的训练终于结束了,队友贱兮兮地凑到祁东跟前,“听说今晚嫂子过来?” 祁东没好气地回他,“你是包打听吗?” “嘿嘿,咱烟大谁不知道你东哥艳福不浅呢,不过你们胆子也忒大了,在寝室就敢搞。” “不服?” “哪敢呢,不过你室友咋整呢?” “你管得还宽。” “就是好奇你们是不是3P?” “P你个头啊,”祁东揽过队友脖子用拳头在他头上拧,拧得他哇哇求饶。 “什么?来不了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祁东脸色很差,“来不了你现在才说?” 陈静又解释了两句,祁东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扔到一边。 “臭娘儿们,敢放老子鸽子。” 想了想,还是不爽,祁东又把电话抓回来发了个短信。 两秒后凌道羲的手机响了,祁东:十分钟内滚回来。 凌道羲急喘着跑进门,祁东瞄了眼表,“十一分半。” “我去了图书馆,太远了……” 祁东一言不发地瞪着他,凌道羲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走到他面前跪好。 “我懒得动手,你自己来吧。” 凌道羲默了默,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主人我错了。” “错在哪儿了?” “迟到。” “还有呢?” 另外一边脸也挨了一耳光,“找借口。” “十下。” 屋里响起了啪啪声和报数声。 “行了,”祁东手一挥,“有人给她机会爽她不要,便宜你了,上来伺候,”他往床头一靠,点了支烟。 这还是二人开始这段畸形关系后第一次祁东允许凌道羲上他的床,他刚要上去,又被祁东拦住了。 “等等,”祁东打量了他一下,觉得他穿成这样很碍眼,“衣服脱了。” 凌道羲身子一僵,但还是挣扎着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脱到最后一条内裤时,手都在微微发抖。 祁东气定神闲地旁观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个人贱到了骨头里,偏偏自尊心也强到了骨头里,调教了一个多月,还保留了非常独立的人格。 不过就是这样才有趣,倘若他早早地失去自我,或许还挑不起祁东的兴致了。 凌道羲望了眼祁东,见对方懒洋洋瞅着自己,丝毫没有叫停的意思,心一横,一咬牙把身上最后一件遮羞布脱了下来。 祁东这才满意,把腿一屈,“上来。” 这一个月来凌道羲的技术有十足的长进,每次都能把祁东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祁东倚在床头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享受对方的服务,顺便欣赏凌道羲胯下那根从下垂变到挺翘。 虽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能从这种事情中获得性兴奋,但如此直观地见到这种变化还是第一次,不仅觉得十分有趣。 他理解不了凌道羲的快感,他想不出为什么有人舔别人的脚都会硬,但凌道羲带给他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快感却是实打实的,这种感觉丝毫不亚于与女人做爱,甚至凌驾于那之上。 祁东把脚缓缓下移,脚尖掠过他的脖颈、胸前、小腹,最后停留在最敏感的下体。 这还是头一回在没有布料的隔离下祁东直接接触到对方的性器,只见凌道羲似是一瞬间受到了极大刺激,浑身上下都僵作一团,他忍不住抬起眼睛望向祁东,迷离的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哀求与渴望,双唇微张,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难耐。 祁东用脚掌上下摩擦着他的包皮,脚趾灵活地拨弄着龟头,时而用力踩踏着茎身,时而用脚跟蹂躏着阴囊,凌道羲难过地闭上眼,看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连喘息都带着颤抖。 祁东喜欢拿对方的神情跟自己上过的女人做比较,曾经那些女人在自己身下露出的意乱情迷的表情,如今出现在这张阳刚的脸上,反倒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他很满意对方丰富的表情,但心里总是觉得哪里缺失。 祁东脚下一个用力,凌道羲难以自抑地仰起了头,祁东见到他紧紧咬住的下唇,终于意识到少了什么。 “不许憋着,叫出来。” “啊……”凌道羲的声音此时变得极其沙哑,跟平时那种冷静的声音截然不同。 “这可比你上台致辞时的声音好听多了,大声点,”祁东加快了运动速率。 “嗯……啊……哈啊……”一连串的声音伴随着祁东的动作从凌道羲鼻腔溢出,给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情欲之色。 几下重重的摩擦之后,凌道羲的呼吸突然急剧地加速,视线死死地盯住祁东,瞳孔剧烈收缩,喉咙深处发出几声急促的呻吟,紧接着身体猛地一颤,随后静止不动,连呼吸都停了下来,唯有祁东脚下的阳具有力地一跳一跳,伴随着每次律动都有一股白浊喷出。 大概喷射了七八次之后,凌道羲才缓慢放松下来,头部低垂,肩膀起伏,整个人就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 祁东动了动脚尖,凌道羲这才清醒过来,仔仔细细把自己留在对方脚上的脏东西舔净,然后默不作声地跪在一旁。 “该说什么,还用我教吗?” 凌道羲乖乖地给他磕了个头,“谢谢主人。” “爽吗?” 他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祁东啧了下舌,不满地看了看自己下身支起的帐篷,“你是爽到了,我呢?” 凌道羲有些不知所措,半天试探性地问道,“我帮您吸出来好吗?” 见祁东没有反对,凌道羲小心翼翼地上前,用牙解开对方的裤子,毕恭毕敬地把弹出来的硕大之物含在嘴里。 祁东最不满意陈静的一点就是她不肯为他口交,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个了,现在凌道羲的举动无疑对了他的路子。 被男人口交的感觉与女人又不一样,女人的舌头柔软灵活,但男人的更有力度,对于敏感点和节奏的掌握也更为准确。 祁东很快就接受了性器被另一个男人含在嘴里这件事,而且只要想到现在赤身裸体埋头在自己双腿间运动的人是凌道羲就会让他的优越感瞬间激增数倍。 他情不自禁地说了声舒服,得到肯定的凌道羲嘴上更加卖力,尽情讨好着他的主人。他用口腔壁紧紧包裹着茎身上下吞吐,像婴儿般吮吸龟状的前端,舌头在沟陷处顺时针逆时针地打着转,时不时还用舌尖挑逗他的马眼,然后一路向下舔到会阴处,再把卵袋交替含在嘴里。 祁东的电脑桌就在床边,他从硬盘里拖了部AV出来,房间里立刻又响起女人的淫叫声、电动阳具嗡嗡的震动声、臀部击打的啪啪声,以及日本男人吱哩哇啦的鬼叫声。 祁东的持久力好得惊人,直到凌道羲嘴巴都有些发麻,对方才有了射的迹象,他连忙加速动了两下,尽可能深地把阳具埋进自己的喉咙。祁东在他口中爆发的时候差点把他呛到窒息,直到对方完全射完,他才缓缓抽离,然后把残留在上面的乳白色液体舔舐干净。 “不错啊,原来你这张嘴还有别的用途,”祁东半嘲讽半夸奖道,“味道好吗?” 凌道羲头垂得很低,用细若蚊虫的声音应了声,“嗯。“ 祁东被这个人时不时蹦出的纯情模式搞到无奈,不过他今天已经没心思再去调教他。 他翻了个身趴到床上,凌道羲立刻会意地上去为他按摩,直到祁东睡熟了,才轻手轻脚为他盖好被子,关了电脑,回到自己的床上。 第六章:审问 天色刚刚泛白,凌道羲就已经在祁东腿间埋头吞吐了,自从祁东发掘出凌道羲嘴巴的另一种功能后,他早上起床就再也没用过闹钟。 祁东要晨练,每天都起得很早,凌道羲必须起得比他还早,去早餐铺买回来早点,人工叫醒祁东,然后伺候他洗漱用餐,直到祁东出门训练,他早上的工作才算结束。 祁东打了个呵欠,伸手压住股间起伏的头,凌道羲知道他这是要射了,加快了运动速率,紧接着便被祁东喷了满嘴的精华。 他立刻下床,跪在床边张开嘴,将含在口里的乳白色液体给祁东检查,或许因为今天是周一,祁东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痛快,只淡淡地瞥了一眼,便道,“吐了。” 凌道羲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他合上嘴,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祁东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一早,凌道羲照旧为祁东做叫醒服务,祁东享受着,甚至破天荒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凌道羲动作一顿,受宠若惊地抬起眼看了看祁东。 祁东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毫无征兆地一把抓起对方头发,粗暴地将他拖进洗手间。 还不等凌道羲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已被祁东一脚踢在膝弯处,整个人被迫跪倒在马桶前,眼睁睁看着祁东当着自己的面打起了飞机,最后将精液一滴不剩射进马桶里。 祁东冷冷地俯视着地上的凌道羲,伸手按下了冲水键,“我就是射到马桶里也不给你。” 凌道羲望了他一眼,脸色苍白。 第三天又是如此,果然凌道羲匍匐在祁东脚边恳求他的原谅。 祁东的声音充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的精液是对你的赏赐,我同意赏给你你才能咽下去,否则就给我乖乖吐出来,记住了吗?” 凌道羲僵硬地点了点头。 祁东不再理会趴在那里的凌道羲,收拾了一下便出发去晨练。 他一到操场,队友便神秘兮兮地靠过来,“东子,你发没发现……” 祁东等了半天不见他说下去,“卖什么关子,快说。” “嘿嘿,”队友坏笑两声,下巴往某个方向一扬,祁东顺势看去,便见到一个女生坐在不远处看他。 那女生见祁东注意到她,丝毫没有难为情,反倒大大方方冲他一笑。 “怎么样,”队友笑得一脸色咪咪样,“徐丽,外语系系花,不错吧。” “你怎么知道?” “开玩笑,烟大谁不知道啊,”队友压低了声音,“人家可是连着来看你好几天了,早上在这儿,下午在湖边,你都没注意到。” “是吗,”祁东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身材倒是不错。” “嘿,就你小子眼光高,不过可惜你已经有嫂子了……哎,你说我上去搭个讪有几分胜算?” “你?”祁东斜睨着他,“训练时你没在人工湖里照过吗?” “真得有那么差吗?”下午训练的时候队友凝视着湖面对影自怜道。 这次祁东可一眼就见到徐丽了,她坐在湖边的长凳上,膝盖上摊着本书,名义上是看书,实际上视线一直毫不掩饰地追随着自己。 “现在的女生真是主动,”队友终于发现了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遗憾地叹了口气,“东子你怎么看?” 祁东不动声色地瞥了徐丽一眼。 “要我说,人家来了这么多天,你好歹也得有点表示吧,要是不喜欢呢,就干脆点拒绝人家,要是感兴趣呢……” “就怎样?” “就去追呗,”队友没什么节操地耸了耸肩,早就把祁东有女朋友这件事抛之脑后,“哦对了,你可别上去就说我想跟你困觉啊,起码要有点浪漫的表示。” 祁东乐了,“什么浪漫的表示?” “比如说……”队友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 “比如说这样?”祁东操纵皮艇来到徐丽跟前,桨在水里轻轻一划,划出水面后上面竟托了朵荷花。 他嘴角轻勾,“这是你掉的吗?” 徐丽笑了,队友傻了,这他妈也太流弊了! 祁东带着徐丽回到寝室的时候凌道羲没有表示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他见祁东带女人来了便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两瓶宝矿力,”祁东吩咐道。 “嗯,”凌道羲应了声便出去了。 陈静气冲冲走在祁东宿舍楼楼下,冷不丁手腕被人抓住了,她刚想喊流氓,一回头便看到了凌道羲,手里还拎着两瓶祁东常喝的运动饮料。 “有事?”凌道羲问。 陈静见是他,略微收敛了下怒气,“我来找祁东。” “你找他有什么事?” “这是我们两个的私事,”陈静有些不悦了,虽然凌道羲帮过她不假,但她此刻正在气头上,只想找祁东当面理论一番。 “他现在不方便见你。” “你说什么?”陈静彻底恼了,“这几天我给他打电话不接也不回,今天又突然发短信说要分手,就因为我那天没有来?他到底什么意思?” 她见凌道羲不说话,恍然,“是不是有狐狸精在上面?我就知道!” 陈静气得转身就要往里冲,手腕却被对方扣住,她使劲拽了两下都没能挣脱开,气愤道,“放开我!” 凌道羲不为所动,“我说了他现在不方便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你……”陈静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干嘛这么帮着他?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凌道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扫了一眼周围。 这个动作提醒了陈静,她往旁边一望,才发现刚才的骚动已经引起附近学生若有若无的旁观,就连路人都不时往这边张望一眼。 陈静一生最要面子,哪受得了这般狼狈,知道再闹下去只会引来更多人围观,只好忿忿甩开对方的手,扬起头大步走掉了。 徐丽没有逗留得太晚,凌道羲被祁东一条短信召回来时,她已经不在房里。 祁东懒洋洋靠在床头,看凌道羲跪着为他剪指甲。 “听说你今天遇到陈静了?”祁东吐出一口烟,下午楼下的动静闹得很大,他从别的同学那里听到了一二。 “她来找主人,我把她劝回去了。” “哦?为什么?” “我猜您当时不想被人打扰。” 祁东笑着吸了口烟,“我记得你当初对陈静也很不错嘛,怎么一转眼就向着徐丽了?” 凌道羲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好像这个问题问得很多余,“您喜欢谁,我自然就向着谁。” 祁东满意地起身拍了拍他的脸,“不错,是条听话的好狗,今天心情好,我赏你。“ 凌道羲再一次把自己赤裸裸地展示给祁东,祁东拿着杆黑色的马克笔在凌道羲胸前写写画画,“这个笔写上去可不好洗呢。” 凌道羲一动不动地跪着,也不知道对方在他身上写了些什么。 “好了,”祁东把笔一丢,“自己去看看吧。” 凌道羲爬到镜子前,一看脸便红了。 祁东在自己脖子上画了个狗牌,胸口上还写了“祁东的狗”四个字。 “喜欢吗?” 凌道羲小声道,“喜欢。” “你没吃饭吗?” “喜欢。” “喜欢该说什么?” “谢谢主人赐字。” 祁东乐,“狗还会说人话啊。” 凌道羲脸更红了,“汪汪。” “来,”祁东甩给他一只袜子,“你平时偷我的袜子去做什么,表演给我看看。” 凌道羲看了眼地上的袜子,没有动。 “怎么?还难为情起来了?”祁东冷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背着我做什么,我的袜子上面湿哒哒得都是你的口水。” 凌道羲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好像犯了错误被主人发现的小狗。 “怎么,还用我请你吗?”祁东声音一冷,凌道羲立刻打了个哆嗦。 他小心地看了眼祁东,见对方没有收回成命的迹象,只好慢吞吞拾起袜子,任命地套在自己阳具上,上下套弄起来。 祁东饶有趣味地看着凌道羲在他面前表演手淫,对方那种明明很享受却又压抑得很痛苦的表情真是让他百看不厌,而且凌道羲不愧是左撇子,连打飞机用得都是左手。 “腰挺起来,腿再岔开一点。” 凌道羲把双腿又分开了一些,整个人都毫无隐私地展示在祁东面前,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右手中指放到嘴里。” 凌道羲虽然不知道祁东的目的,但还是照他说得去做。 “好,现在插到后面去。” 凌道羲的动作骤然停住了,迟迟没有回应。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凌道羲痛苦地闭上了眼,向下移动的手慢得不能再慢,最后都微微带着颤抖。 跪姿阻碍了他的动作,他不得不换了一个更耻辱的姿势,坐在地上,尽可能地把屁股抬起来,这样一来,他在祁东面前暴露得更厉害了。 中指带着唾液伸进了后穴,配合着前面的节奏一抽一送,菊花也随之一张一合。 祁东终于满意了,“很好。” 凌道羲呼吸紊乱,面色潮红,“主人,我要射。” “忍着。” 他又坚持了一会儿,“主人,我忍不住了。” “忍着,”祁东重复了一遍。 凌道羲觉得自己要濒临极限了,“主人,我真得不行了,求求您让我射。“ 祁东戏谑道,“你想怎么射?” 沉醉于情欲中的凌道羲不顾羞耻地膝行了过去,难以忍受地哀求道,“踩踩我,踩踩我。” 祁东嘴角一勾,照准对方下体一脚踩了下去,凌道羲一声惊呼,在祁东脚下达到了高潮。 “我第一次发现袜子不见了那次,你是不是就在做这种事?”祁东照例在凌道羲精神最脆弱的时候审问他。 凌道羲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我进屋的时候,袜子还在你鸡巴上套着呢吧?” 凌道羲不想点头,但他也只能点头。 祁东一脸的嘲笑,“真是人不可貌相。” 凌道羲又垂下了头。 “既然你这么喜欢,”祁东俯下身去把沾满精液的袜子摘下来,塞进对方嘴里,“今晚就含着它睡吧。” 凌道羲说不了话,就呜呜了两声。 “去吧,”祁东摆了摆手,看对方毕恭毕敬地退下,突然觉得养这么条喜欢偷东西的狗其实还蛮有趣的。 第七章:野营 “东哥,东哥,”系上的男生搂住祁东的脖子,一口一个东哥叫得亲热。 “现在凑近乎已经晚了。” “别介嘛东哥,这么说多见外,”男生双手合十对着祁东做拜托状,“拜托东哥考高数的时候让我坐你旁边嘛,不然我一定会死当的。” 祁东嗤笑,“不要说得好像我成绩有多好似的。” “哎呀,谁不知道每次考试班长右边的位置都留给你,现在你周边都是CBD黄金区了,”男生的口吻中充满了不理解,“啊,说起来平时你们两个关系看起来挺一般的,没想到关键时刻他这么照顾你。” 祁东从后门走进阶梯教室考场,凌道羲就坐在倒数第二排,周围已经坐满了人,唯独右手边的座位还空着,桌上放了本高等数学。 祁东走过去,把书扔回给凌道羲,他旁边的座位早就被占了,跟他一起来的男生只好挤到他后面,祁东一坐下,附近立刻有人冲他挤眉瞪眼。 平时巴结祁东的人很多,但在期末考试时受到这种待遇还是头一遭,他顿时觉得好笑。 前面的同学回过头来,“东子,考完大家商量着出去玩几天,你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期末祁东不训练,正闲着没事做呢,“去哪啊?” “老刘说他能搞到装备,咱进山露营去,把你老婆也带上。” “她假期兼职去了。” “哦,那再多叫几个人一起啊,热闹。” 祁东瞄了凌道羲一眼,“行啊,班长去不?” 同学没料到祁东会叫上凌道羲,愣了下,不过马上接道,“是啊班长,一起去呗?” 凌道羲也没想到祁东会点名要他去,转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考完高数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宿舍,凌道羲原本以为考试结束后就要回家,早早就收拾好了行李,这下临时决定出去玩,还在发愁怎么重新打包。 “怎么了,不知道该装什么?我来帮你啊,”祁东不由分说地把凌道羲的包拿了过去。 “不要,”凌道羲紧张地把包拽住。 祁东微微一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敢给我看啊?” 凌道羲没敢吭声,但双手还是紧抓住自己的包不放。 “放手,”祁东声音一沉。 凌道羲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一点点不情愿地放开。 祁东一把扯开拉链,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件丢出来,在最下面翻出两双自己的袜子,居然还有一条内裤。 “啧啧,”祁东摇着头,“你这个偷东西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一个假期都见不到您,我只是想有个念想,”凌道羲低声嘟囔着,仿佛最糟糕的不是偷东西事迹败露,而是被发现后东西会被祁东收回去。 祁东冷笑一声,把手里的东西又扔回了包里。 “还有手机,”他手一伸。 凌道羲没想到连这个也被他知道了,磨磨蹭蹭半天才把手机拿出来双手递了过去。 祁东在屏幕上点了点,“密码?” “……041744。” 祁东琢磨了下,“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您学生档案上有。” “44又是什么意思?” 凌道羲支吾了半天,“鞋码。” 祁东笑了,“真有创意。” 祁东点进照片,一排自己的鞋照就刷了出来,各种角度都有,也不知道是凌道羲什么时候偷拍的。 他瞅了眼跪在脚边的凌道羲,玩心大起,把手机拿到他面前,按下了删除键。 果然凌道羲一下子慌了,“别删。” 祁东没理他,动动手指又删了一张。 凌道羲焦急地按住他的手,“别删了,求您别删了。” 祁东不动声色地瞄了眼自己的手,凌道羲一下反应过来,立刻触电似地把手弹开,背到身后,眼神闪烁。 祁东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不删行啊,十张换一张,很划算吧。” 凌道羲似乎还在犹豫,祁东见状,飞快地将照片又删除了一张,凌道羲马上就乖乖脱衣服了。 “头抬起来,抬高一点,表情再骚一点,”祁东一面指挥着凌道羲,一面连续按下拍照键。 凌道羲按照祁东的指示摆出各种耻辱的姿势,把身体最隐秘的部位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镜头前,就算是最淫荡的男优也不过如此。 祁东抖了抖翘起的二郎腿,“舔。” 凌道羲吻上了他的鞋面,祁东又对准他的脸一阵拍,“让我看到你的舌头。” “眼睛稍微睁开一点。” “表情不要那么痛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强迫你。” 当祁东最后拍到踩踏的镜头时,凌道羲已经难以抑制地射了出来。 “看你贱的,拍个照片都能射,”祁东拍够了,把手机丢给他,“挑张你最满意的。” 凌道羲咬着嘴唇把上百张照片浏览了一遍,挑了一张出来,祁东把它设成凌道羲来电显示的图片。 “主人,那些照片……”凌道羲壮着胆子问。 祁东哼了声,当着他的面给自己手机设了密码,041744。 “放心了吧?” 凌道羲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外面有人敲门,凌道羲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祁东打开门时,他已恢复成外人面前一贯的完美形象。 “大白天的你们屋怎么总锁门,”同学随口说了一嘴,“出去玩那个事定下来了,一共去十四个人,明天出发,三天两夜,没问题的话我就让老刘定帐篷去了。” “没问题,几人帐篷?” “双人,你跟我一起不?” “好……”祁东说着,眼角余光瞥到了凌道羲一瞬间失望的表情,心里好笑了一下,“……像不行。” “咋的?” “你睡觉打呼。” “靠,滚!” “我跟班长一块儿。” “行,那就这么定了。” 夏天的山里很凉快,祁东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把脚伸进清凉的溪水里,舒服得吹了个口哨。 凌道羲的视线总若有若无地往他脚上飘,到后来干脆定在了上面,看他那副表情祁东就猜出来他又不知道在心里怎么意淫了。 他脚下一踢,水花溅到凌道羲脸上,把他淋醒。 “你脑子里一天就不能想点别的?” 凌道羲心思被他看破,尴尬地别开了脸。 “别泡脚啦,”路过的同学调侃道,“下游的鱼都死啦。” 祁东故意抬起脚冲着他,一扬眉,“你闻闻?” “滚你妈的,”同学笑着跑了。 凌道羲的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两个人回营地的时候大家正在打牌,正好缺个人,大家见到祁东,纷纷叫他过去凑伙。 祁东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怎么不叫班长打?” 大家连忙摇头,七嘴八舌道,“你没去军训你不懂,班长来了我们就没得打了。” “班长自带强力外挂,你手里有什么牌他都能算出来。” “军训结束时他已经被全班发了四年禁牌令啦,你跟他住一屋你都不知道?” 不远处的女生闻言喊道,“班长你不打牌就来帮我们生火吧,那些男生一个比一个懒。” 男生不服,两边立刻斗起嘴来,凌道羲已经笑着过去帮忙了。 “听说你猜牌很准?”闹了一天,大家都各自回帐篷休息,祁东拿了张牌在手里把玩,“那你猜猜我手里的是什么牌?” 凌道羲迟疑着,“红桃?” “不对,”祁东脚下一用力,凌道羲立刻发出一声低呼。 “再猜。” “方片。” “也不对,”他又用力一踩,“再猜。” “……黑桃?唔……”凌道羲痛得皱起了眉。 “继续。” 这回凌道羲回答得很快,“草花,”下面又重重挨了一脚。 “错了。” 凌道羲抿起嘴不说话了。 “怎么样,想好了没?”祁东用脚趾玩弄着他下身。 凌道羲重复了两遍,终于猜对了花色,祁东又让他继续猜数字,等到好不容易过关时,凌道羲下面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把我的脚都弄脏了,”祁东不满道,凌道羲连忙帮他清理干净。 祁东懒洋洋地看了看表,“这会儿大家应该都睡了吧。” 凌道羲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祁东邪恶地笑了笑,“这帐篷太小了,两个人睡有点挤。” 凌道羲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这么聪明,还用我说什么吗?” 凌道羲声音都带着颤抖,“主人,我求求您不要。” 祁东装作没听见,把手边的旅行包打开,从里面掏出样东西,凌道羲见了,脸上顿时充满恐惧。 “这可是我特地给你买的呢,还不谢恩?” 凌道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祁东把狗项圈给他带上,那链条足足有两根手指粗。 他在链条的另一端栓了一个小铃铛,“有情况就摇铃,不过如果我睡着了,能不能听到就不好说了。” 说完,也不管面色苍白如纸的凌道羲,直接拉开帐篷的门,“现在,滚出去。” 夏天的晚上即使在外面光着身子也不会太冷,但跪在帐篷外的凌道羲浑身都在颤抖,他的手紧紧扣住膝盖,连指甲都嵌到了肉里。 他们搭帐篷的地方是祁东选的,凌道羲直到此刻才知道对方为何会把帐篷搭在离众人较远的角落,门还冲着死角,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让他感到安全一些。 他紧张地望着周围,一点点细小的动静都足以使他心惊肉跳,明明月色很昏暗,他却觉得那月光亮得刺眼,每一个感官都被放大到无数倍,拂过的微风都像是抚摸在肌肤上的手。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不知过了几个世纪,远处某帐篷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传出了手电筒的微光,接着便有人从帐篷里走出来。 凌道羲一瞬间神经紧绷,拼命摇着手里的链子,很快门被拉开了一个缝,他以最快速度逃了进去,见到祁东,想也不想就冲到对方怀里,缩成一团,浑身都抖成了筛子。 祁东意外地没有推开他,反而摸了摸他的背。 祁东的抚摸让凌道羲逐渐平定下来,但眼神中仍旧带着几分惊恐。 “爽吗?”祁东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 “主人我能不出去了吗?” 祁东下巴往角落一点,那里丢了条毯子,凌道羲立刻爬了过去,蜷成一团窝在角落里,生怕祁东再改变主意。 第八章:暑假 祁东是没有暑假的,别人夏天可以躲在空调房里喝冷饮,皮划艇队的队员却要在烈日骄阳下挥汗如雨。 他们从山上下来后的第二天,祁东就出发去集训了,临走的时候,凌道羲坚持要去送他。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校园里,这样的情景并不多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见面,凌道羲的话变得反常得多。 “主人,我能给您发短信吗?” “主人,我能给您打电话吗?” “主人,我能不能……” 祁东一下子站住了,回头瞪着身后的人,凌道羲在对方的注视下立即噤了声。 “我明明记得我养了条大型犬,怎么一夜之间变小狗了,这么爱叫?” 凌道羲抿住嘴垂下头,这还是祁东印象里对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过现在已经放假了,校园里没有什么人来往。 祁东转身继续走,凌道羲默默跟上,不过才安静了片刻,他又忍不住了。 “主人,开学后您会回学校的是吗?” “不回学校我去哪啊?”祁东没好气地反问道。 “您不会不要我吧?” “我很好奇,你的不安全感到底是怎么来的,”祁东头也不回道,“你以前被抛弃过吗?” 凌道羲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不过走在前面的祁东没有看到。 “行了,别跟了,”眼见前面就是集合点了,祁东把自己的包从凌道羲手里接了过去,对方脸上写满了不舍。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祁东数落了他一句。 凌道羲不死心地问了句,“我给您发短信请安行不行?” “早晚各一遍,漏了一条开学就别来见我了,”祁东冷冷丢下一句话,凌道羲脸上顿时又有了神采。 ****** 早上六点整,祁东的短信提示音准时响了,他把手机从枕头下面摸出来,果然是凌道羲的请安短信。 凌道羲:主人早安,汪汪。 祁东一声嗤笑,住在一起的队友也被铃声叫醒了,揉着眼睛,“东子,你订阅得那是什么短信啊,每天早上都那么准时,连闹钟都省了。” 祁东没理他,把一大早就神采奕奕的小弟弟放出来透透气,甩了甩又装回去,小兄弟继续精神地抗议,好像是在抱怨没有了之前的待遇。 皮艇队的训练一如既往的变态,不过祁东有着极强的体育天赋,成绩越来越好,很快成为队里的佼佼者,连几个学长都划不过他,新入队的大一生更是被他那种天然领袖气质折服,经常凑到他身边向他请教,还主动给他买烟买水。 “要是生在古代,你丫就是一奴隶主,”看着他理所当然地接受别人的孝敬,队友忍不住吐槽道。 祁东哼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搞不好我就是奴隶主投胎转世来的。” “说你胖你还喘,”队友笑骂道,“那你的奴隶呢?有没有跟着你一起啊?” 祁东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眼时间,二十点整。 “女朋友?” “奴隶。” 队友笑着把毛巾撇了过去,“滚犊子。” 祁东心情不错,给凌道羲回了一条。 祁东:今早磕头了没有? 那边很快回了过来。 凌道羲:回主人,磕了十个。 祁东:是不是又偷偷拿我的袜子自慰了? 凌道羲:没有主人的批准,不敢。 祁东:现在准了。 凌道羲:谢谢主人。 过了一会儿,短信又来了。 凌道羲:报告主人,我射了。 祁东:照片。 凌道羲传了两张照片过来,一张私处,一张地上有白色的液体。 祁东:舔干净。 凌道羲:是,主人。 祁东:上次偷我的内裤还在吗? 凌道羲:在的。 祁东:戴头上。 这次不用祁东吩咐,凌道羲主动发来了照片。 祁东:今晚就这么睡,明早才许摘下来。 凌道羲:是,主人。 祁东:跪安吧。 凌道羲:主人晚安,汪汪。 临近特训结束的时候,徐丽打来了电话。 “你们训练完放假吗?” “大概一周吧。” “来我家好不好?” “你家?” 徐丽的声音充满了暧昧,“我爸妈都出去旅游了,家里只有我在。” 祁东勾起了嘴角。 挂了徐丽的电话,祁东想了想,给凌道羲去了个电话。 凌道羲接到他的电话,激动得不得了,这个假期祁东没给他打过电话,他也不敢打过来,一是怕祁东说他,二来也顾忌着来电图片被别人看到。 “主人,我好想您,”听到他委屈的声音,祁东都可以想象出电话那头的表情。 “你是想我啊?还是想我的脚啊?” “都想,”凌道羲回答得倒是很坦率,“主人,您训练什么时候结束?” “周六。” “那结束了以后来我家好不好?” “你家?”祁东乐了,“去你家做什么?” “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已经答应徐丽去她家了。” 对面没声了,过了一会儿,凌道羲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从话筒里传出来,“主人,您别去徐丽家,来我家好不好?” 祁东有点意外,调侃道,“怎么,过了一个暑假,我的小狗学会争宠了吗?” “我真得好想您,要不您来两天……一天也可以。” “一天你都等不下去吗?” “我恨不得现在就见到您。” “等我考虑考虑再说。” 暑假操练终于结束,祁东拎着行李出现在凌道羲家门口,凌道羲叼着拖鞋跪在门厅迎接他,他毫不怀疑要是凌道羲长尾巴的话,这会儿都能给摇断了。 祁东把凌道羲家里上下参观了一遍,“这就是你家?” “是您家。” “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 “其他人我都让他们放假了。” “那你家人呢?” “我父亲在国外。” “你妈呢?” “妈妈不要我了。” 祁东意外地看了对方一眼,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神态没有一丝变化,连语气都没有波澜,平静地好像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但说出来的内容却是五岁小孩才有的口吻。 祁东最后来到凌道羲的卧室,“我睡这间?” “您想睡哪间都可以。” 祁东很满意,“附近的家居用品店在哪里?我要买东西。” 凌道羲把祁东带到了最近的宜家,祁东在里面选了全套的宠物用品,外加一块小地毯。 回来时途径成人用品店,祁东把凌道羲留在外面,自己进去逗留了半天,凌道羲不知道祁东都买了些什么,又期待又害怕,忐忑得不行。 回到家祁东把地毯往床边的地板上一铺,“你晚上就睡这里。” 他把狗链的一端栓在了床头柱,食盆摆在墙边,“这些还用我讲吗?” 凌道羲连忙摇摇头。 “衣服脱了去浴室,我要给你洗澡。” 祁东把凌道羲冲干净,拿出一把剃须刀来。 凌道羲一看便明白是什么意思,眼神中流露出恐惧。 “别乱动,我可不保证不会伤到你。” 凌道羲立刻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任凭祁东把自己下面剃了个干净。 “以后这种事情自己做,记住了吗?” 凌道羲僵硬地点点头。 祁东给他剃完毛,又拿出贞操带来把他锁住,“省得你一天到晚发情。” 最后他丢给他一个狗尾肛栓,那尾巴是硬橡胶制成的,带上之后既不能坐,也不能平躺。 “自己来。” 入口干涩,凌道羲弄了半天也没塞进去。 “有、有油吗?”他小心地问。 “你不会自己舔湿?”祁东冷冷道。 凌道羲只好把肛栓放进嘴里舔了舔,塞进自己体内,这下连跪着的时候都不得不把屁股微微翘起才行。 “行了,”祁东这才满意,他走回卧室,凌道羲四肢并用地跟在他后面,“我累了,我要休息。” 他把项圈套在凌道羲脖子上,“给我舔脚,舔够一个小时再滚下去睡觉。” 凌道羲的表情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痛苦,“是,主人。” 第九章:开学 祁东假期特训时听队友聊起找按摩院小姐玩毒龙的经历,让凌道羲试验了一下,果然很爽,于是每天都要求他舔上半个钟头。 晚上他躺在床上,一边享受凌道羲为他舔菊,一边跟徐丽打电话,不知道徐丽在那边说了些什么,他嗯啊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徐丽正因祁东本来说好了去她家结果又反悔的事感到不满,再一听祁东不去的理由是凌道羲找他有事,自然就把火气都转移到了后者身上。 “有什么事不能开学再说吗?我看你那个室友根本就是不想你放假。” 祁东把电话开了外放,故意让凌道羲听到。 “我老早就看你那个室友不顺眼了,我们寝室里一女的居然还觉得他不错,真没眼光。” 祁东嘴角含笑看着凌道羲,“是吗?” “你不觉得他很傲吗?表面上看着彬彬有礼的,实际上对谁都瞧不起。” 凌道羲抬起头来,笑笑,又埋下去舔得更卖力了。 “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伪君子了,”徐丽忿忿地总结道。 “过来,”等徐丽发泄完挂了电话,祁东冲凌道羲勾了勾手指头。 凌道羲爬到他身边,祁东吸了口烟,慢慢吐到他脸上,那痞痞的表情竟让凌道羲看得有些发呆。 “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神,听说你很傲?” 凌道羲迅速瞄了眼右下方,嘴角也有了一丝不明显的弧度,但那变化转瞬即逝,若是不仔细看,根本捕捉不到。 这个小动作没有瞒过祁东的眼睛,这下他看清楚了,那分明就是个不屑的表情。 祁东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盯着凌道羲,后者早已恢复成在祁东面前乖巧的模样。 祁东心里冷笑一声,没有点破,他往地上一指,“我要去厕所。” 凌道羲立刻乖乖下床趴好,让祁东骑到他身上来,祁东身材结实,浑身上下都是肌肉,凌道羲每爬一步都很艰难,爬得慢了,还会被祁东一巴掌扇在屁股上。 从厕所出来后,祁东又指挥着凌道羲溜了很大一圈,回到卧室时,他整个人都累得有些气喘吁吁。 祁东把凌道羲用链子锁在床头,手也反绑在了身后,随手拾起地上的拖鞋,照准对方的脸便扇了过去,“你很傲?你傲一个给我看看啊。” 凌道羲脸上现出一点点不服。 “你还不服?”他又狠狠抽了另一边脸,“拽什么拽,一条贱狗有什么好拽的?” “我没有。” 又是一耳光,“你还顶嘴?” 祁东左右开弓抽打起来,只见凌道羲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连身体都开始发抖。 “主人,给我解开好不好?”凌道羲眼神已经变得迷离。 祁东低头看了一眼,“说你贱狗你还不服,那跟狗鸡巴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主人……”凌道羲哀求道。 祁东捏住他的下巴,“我不管你在人前怎么高贵冷艳,在我面前你就给我发骚犯贱,再给我露出那种表情,下半辈子你就戴着它过吧。” 他解开了凌道羲贞操带的锁,几乎是立刻的,对方软绵绵的下体迅速充血膨胀,直直地翘了起来。 “瞧你那骚样儿,”祁东握住自己的阳具,再一次扇起了凌道羲的耳光,这个举动让凌道羲兴奋地难以自持,他张开嘴快速地喘息着,连呼吸中的颤抖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闭上你的狗嘴,”祁东命令道,“让你张开你再张。” 凌道羲努力闭上嘴,胸口犹在起伏着,祁东把龟头放在对方嘴唇上绕着圈摩擦着,透明的黏液将他的嘴涂得晶莹剔透。 凌道羲垂下眼看了看嘴边青筋怒张的巨物,又抬起眼望着祁东,眼神中的渴求一览无余。 “张嘴,”凌道羲早就在等这句话,想也不想就张开嘴把祁东的硕大含了进去,虔诚得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祁东这次没要他自己动,他抓住对方的头发,毫不怜惜地运起胯部,在凌道羲口中来回抽插。凌道羲几次都被他顶得干呕,但还是努力收缩口腔,争取让祁东感觉更舒服。 祁东的动作加快了,他只拔出来一丁点便又狠狠地插入进去,整个前端几乎全部顶进对方的喉咙,凌道羲因呼吸不畅变得面色绯红,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凌道羲的反应大大刺激了祁东,他抱住对方的头使劲按到自己胯下,几个大力冲刺,将浓稠的精液尽数射进对方喉咙,凌道羲因为担心被呛到不得不努力吞咽着,那吞咽的动作仿佛是在挑逗祁东的龟头,他忍不住再抽射了几下,又有两股白浊喷出,顺着凌道羲的嘴角流了下来,那模样说不出的淫荡。 祁东在凌道羲嘴里逗留了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抽出来,半奖励性质地拍了拍对方的头,凌道羲欣喜地扬起脸,祁东顿时又有一种对方在拼命摇尾巴的错觉。 不管祁东对凌道羲怎么恶劣,他都甘之如饴,稍微给他一点好脸色,他便欣喜若狂。这种感觉,陈静不曾给过他,徐丽不曾给过他,之前的任何一任女友都不曾给过他,或许这便是他拒绝徐丽,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祁东懒懒地倚着床头,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感受那种惬意一点点渗透到自己的五脏六腑,整个人都似漂浮在云海。 他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凌道羲期待的脸,和他犹自精神的下半身。 祁东把头一偏,“上来吧,你想怎么来?” ****** 开学是祁东的忙季,皮艇队要打友谊赛,学院还要搞篮球赛,不过以他现在的体能,同时应付起两边来完全没有问题。 同一时间,大学城体育祭也在如火如荼地展开着,五所高校的体育精英都摩拳擦掌,力求在竞技比赛中勇得佳绩。 祁东皮艇队的训练结束后,队友非拉着他去看比赛。 “什么比赛,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祁东看了看身后另外几个被拉上看比赛的队友。 “我一哥儿们今天打校内决赛,让我多找几个人给他加油。” 祁东跟着队友一路,来到了网球场,网球场跟篮球场中间隔了一大片乒乓球场,祁东平时很少往这边走。 “你哥儿们打网球的?” “嗯,而且很强,以前打过国家青少年赛。” “那还来打校际比赛?” “受了点儿伤,没办法继续打职业赛,”二人说着便来到比赛场地,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不过好在有人提前给占了地方,祁东等人顺利地挤进了前排。 比赛已经进行了一半,队友口中的半专业选手比分反而落后,祁东往对面一看,场上的人竟然是凌道羲。 这还是祁东第一次看到凌道羲打网球,平时他根本没注意对方有什么业余体育活动,他一直以为凌道羲只会念书而已。 队友也看到了,“卧槽,那不是你室友吗?” 他又仔细看了看,“卧槽,丫还是个左手将。” 搞体育的人都知道,像这种需要持拍的球类项目,遇到左撇子通常都很棘手,凌道羲的对手无疑也遇上了这种难题,祁东虽然对网球懂得不多,但也看得出来他打得很被动。 场下围观的同学,凌道羲的粉丝占多数,每次他扣球得分,都能引起一票女生鼓掌欢呼,祁东见惯了这种场面,只不过每次他才是万众瞩目的那个人。 祁东默默在场下站了一会儿便不看了,“走了。” “啊?你不看了啊?”队友问道,“打得挺好看的啊。” “有事,”祁东头也不回地离开球场,回到宿舍时,竟然在自己寝室门口见到一个陌生女生。 “找谁?”祁东上下打量了对方,身材不如徐丽好,脸蛋长得还不错。 “你是会长的室友吗?我是来找会长的。” “会长?什么会,红花会吗?” 女生咯咯笑了起来,“你真有趣,当然是学生会了。” 祁东开了门进了屋,女生毫不见外地跟了进去。 “你们会长这会儿应该还在球场。” “啊,“女生恍然地拍了拍脑门,“我忘了他今天有比赛。” 她眼珠调皮地转了转,问祁东,“你介意我留在这里等他吗?” “随便你。” “谢谢,”女生抿嘴笑道,“我叫蒋妍,你呢?” 凌道羲回来的时候祁东已经在教蒋妍打CS了,见凌道羲进了屋,她连忙从祁东床上站起来。 凌道羲见她在屋里一愣,“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钱,上次申请的经费批下来了,”蒋妍从包里翻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了过去。 凌道羲接过来,“放在办公室就好了,何必特地跑一趟。” 蒋妍瘪瘪嘴,“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丢了我可赔不起,对了,”她从衣服左面口袋里掏出张纸条,“我预支了一点买东西,这是发票。” 她又在右边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大把零钱来,“这是找钱。 凌道羲伸手去取,即将碰触到对方那一刻他突然掌心一翻,蒋妍条件反射地也把手掌扣了过去,几枚钢镚掉落在凌道羲手中。 “辛苦你了,”凌道羲把发票和零钱都收好。 蒋妍看了祁东一眼,凑到凌道羲耳边说悄悄话,凌道羲不动声色地让了让。 “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凌道羲听完她的话道。 “人家不好意思嘛,”原本大大方方的蒋妍莫名变得扭捏起来。 凌道羲转向祁东,“她……” “等我走了再问!”蒋妍跑到门口,冲凌道羲挤了挤眼睛,“我等你短信。” 见蒋妍跑掉了,凌道羲叹了口气,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完,“她想要主人您的电话。” 祁东答非所问,“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已经是会长了,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还会打网球,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多啊。” 凌道羲察觉出对方语气中的讽刺,他转身锁上门,又走到祁东面前跪好,“我是班长也是您的班长狗,是会长也是您的会长狗,我的事不值得您挂心,只要您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就好。” “真动听,”祁东摸了摸他的狗头,“我突然对网球很感兴趣,不如你教教我如何?” 凌道羲凝视了他半晌,回到自己的床铺,把包里的网球叼了出来,轻轻放到对方手中。 祁东莞尔一笑,把球丢了出去。 第十章:情绪 祁东一伸手,球到了自己手中,转身正欲跳投,一个瘦小的身影闪到他面前。 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一个假动作晃过对方,再次起身跳投,只觉胳膊被人从背后碰了一下,球出手的路线被干扰,在篮框上弹了几下,弹出了框外。 “哔——”裁判哨响,防守犯规。 虽然获得了罚球机会,但祁东仍旧感到不爽。 同班队友上来搂住他脖子,低声问道,“那小子跟你有仇吗?就盯你一人儿。” “他谁啊?” “三班徐伟,你不认识吗?” “鬼知道他是谁。” 学院组织的篮球赛先以班级为单位打,然后系与系,届与届,一路选拔下去,最后的优胜者再代表学院打校内比赛。 正在进行的是最初级的班级对抗赛,这种程度的比赛对于祁东只不过是热身而已,放眼全系甚至全院,没有人是祁东的对手,偏偏有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对他实行全程紧迫盯人。 倘若此人技术好,祁东倒是很乐意多个对手,可偏偏徐伟身材干瘪,力量薄弱,速度迟缓,没有任何一方面突出,也不知道他们班到底是有多缺人,连这样的人也派上场。 更让祁东感到闹心的是,徐伟对他的防守可以用死缠烂打四个字来形容,肢体接触随时都有,犯规更是家常便饭,就像挥不走的苍蝇,没有实力,却总在眼前飞。 又到了己方球权,这次祁东不想往里突,晃了一下就在外线跳投。 祁东最引以为傲的优点,就是他的弹跳速度特别快,滞空时间久,让人感觉他整个人可以飞在半空。 徐伟见他起跳,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抓,原本以为会抓住祁东的球服,不料对方速度太快,他一把抓到祁东的裆部,连带着把裤子也拽下一截。 祁东跳到半空,突然感觉不妙,连忙把球一扔,提住裤子落了下来,周围人群顿时一阵哄笑。 祁东脸色明显变了,队友见情况不妙连忙上来抱住他,附在耳边悄悄道,“都是一个系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算了算了。” 听了队友的话,祁东慢慢收敛了火气,他往场外扫了下,大家都嘻嘻哈哈笑容满面,唯有凌道羲表情严肃,在人群中格格不入,一眼就认得出来。 他不禁多看了两眼,凌道羲眼神阴鹜地盯住徐伟,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流露出这种神态。 “东子,”队友见祁东留在原地没动,出声唤他。 祁东应了声,转身回防,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晚上,凌道羲的表现总让祁东觉得他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他踢了踢他。 凌道羲静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今天那个人对主人您有企图。” “哪个?” “在球场上防守您那个。” “是吗?” “他借着防守的机会吃您的豆腐。” 祁东乐了,向来都是他吃人家豆腐,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被人吃豆腐。 “球场上有肢体冲突不是很正常?” “他是故意的。” “你怎么知道?” “我看得出来。”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男人的鸡巴?” 凌道羲咬住下唇不说话了。 祁东嗤笑,“我的小狗今天是怎样?我平时跟女人上床你都不介意,被男人碰一下你就闹情绪了?” 凌道羲低头沉默了半响,“您就当我没说。” 祁东不出意外地连续被选拔进系队、届队,最后率领院队打入半决赛。 半决赛的对手很强,拥有三名烟大篮球校队选手,祁东的队伍以两分惜败,不过即便这样,他们最终也拿下季军,是学院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 学院为了表彰篮球队,特地拨了一笔奖励金以资鼓励,祁东去系办领钱,一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嚷嚷。 “明明评定奖学金的时候说好了给我,怎么名单下来又成了凌道羲的?” 祁东听到这个名字脚步顿了顿,再看说话那人,正是昔日防守他的徐伟。 导员面有难色,“按评定结果来讲,第一名是凌道羲没错,因为你家里比较困难,系里动员凌道羲把奖金让出来,他当初也同意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反悔了。” 徐伟特别愤怒,“凌道羲他又不差这点钱,可那是我一整年的学费生活费,我还特地给家里打电话说我今年拿奖学金,不用给我打钱了,我爸听了不知道有多高兴,现在叫我怎么好意思再开口管家里要钱?” 辅导员安抚道,“你的特困生补助金还是可以申请下来的,另外还有学费减免……” “那些根本不够!我没有钱,就只能再去做兼职,做兼职就没时间学习,不学习就考不过凌道羲,到了明年奖学金还是他的!” “不会的,到了大三咱学院有企业奖学金,以你的成绩这两项都可以争取一下。” 徐伟面上还是不愠,但知道继续争吵下去也于事无补,只好忿忿离开,一转身看到了祁东,表情立刻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自然。 导员见祁东去了,说了些恭喜的话,把奖金交给他。 祁东拿着钱回到寝室,第一眼便看到自己床上多了个盒子。 “这是什么?”他随手锁上门。 凌道羲连忙走到他床边跪下,“这是我孝敬您的。” 祁东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双篮球鞋。 祁东向来对运动装备关注甚多,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价位,“这鞋很贵吧?” 凌道羲摇摇头,“没多少钱。” “标签呢?” “店员摘了。” “水单呢?” “弄丢了。” “发票?” “没开。” 祁东不露声色地瞄了凌道羲一眼。 祁东拿起鞋检查了一下,“在里面射过了?” 凌道羲惊慌,“真得没有。” 祁东把鞋丢给他,凌道羲立刻会意地给他换上。 “既然你好这一口,为什么不自己买来玩儿?” 凌道羲低着头麻利地给祁东系鞋带,“没有主人的味道。” 祁东懂了,“所以必须是人穿过的东西才能激发你们这种人的HIGH点吗?” 凌道羲系好鞋带,退到一边,祁东站起来试了试,大小刚刚好。 “旧的赏你了。” 凌道羲喜出望外,“谢谢主人。” 祁东坐下来,看凌道羲在那里兴奋地研究要怎么把自己的旧球鞋装起来。 他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奖学金花完了吗?” 凌道羲手上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 “怎么,我问得不对吗?” 凌道羲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主人您都知道了?” “我要是不知道,你就不打算说是吗?” 凌道羲眼神闪烁。 “人家一年的生活费,你就拿去换了双鞋?” “那钱本来就是我的,”凌道羲小声嘀咕道。 “就因为他在球场上不小心摸了我一把?” “他是故意的。” “就因为他故意摸了我一把?” “谁叫他爪子欠呢。” “你幼不幼稚?” 凌道羲垂下了脑袋,耳朵也耷拉了,尾巴也不摇了。 祁东不再理会他,径直出门去了球场。 在场边休息的球友一见祁东就叫起来,“新鞋踩三脚!” “去一边儿去,”祁东笑着把上来起哄的大伙赶走。 “东子,这鞋得多钱啊?”打完一圈,坐在旁边的球友问祁东。 另一边的人插嘴,“还是限量款呢,几千块钱怕是没跑了吧。” “不知道,别人送的,”祁东轻描淡写道。 “靠,谁这么大方,怎么没人送我?”球友不服气,“该不会你被哪个白富美看上了吧?” 祁东斜睨着他,球友紧忙用手在嘴边比了个拉链的动作。 感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祁东一抬眼,便看到徐伟在不远处神情复杂地盯着自己。 校园里各种各样的谣言总是传得特别快,这些日子祁东也在背后听了不少八卦,有一些还是关于他自己的。 最后连他皮艇队的队友也听到了传闻,训练时紧张兮兮地把祁东叫到一边。 “东子,你最近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哎,没事儿就好,要我说,你就离你那个室友远一点,要不干脆申请换寝室得了。” “怎么?” “你还不知道?”队友警惕地望了望周围,“现在外面都在传他是GAY。” 祁东乐了,“是吗?” “卧槽,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哥都替你担心菊花不保。” “你再说一遍我听听,”祁东拎住对方耳朵。 “哎,错错错,我错了,”队友连忙做讨饶状,“担心你还不行,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徐丽也打来了电话,“我早就说过你那个室友是死变态,死基佬,现在大家都知道我男朋友跟个基佬搅在一起,你叫我的脸往哪搁?” “这事儿你是听谁说的?” “你们系上的同学亲口讲的!尼玛他还是跟我室友说的,我那个室友向来跟我不对付,现在全外院的人都知道了,老娘一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哪个同学?” “我上哪认得到?又瘦又矮,长得像个猴子!” 徐伟被祁东堵在楼梯角,他往左,祁东也往左,他向右,祁东一脚踹在墙壁上。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徐伟瑟瑟道。 “你没听说吗,我是个基佬啊,基佬想干什么,你难道猜不出来?” 徐伟吓得整个人都贴到了墙上,“你、你别过来啊,这是学校,我要喊人了。” 祁东把他的威胁当耳旁风,“不过真可惜,我这个变态基佬到现在还不知道男人的菊花操起来是什么感觉,”他慢慢贴近,“不如你让我试试?” 徐伟咕咚咽了一大口口水,眼见祁东的脸越来越近,似乎真得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闭上眼睛拼命叫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在外面乱说话了!” 徐伟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冒死把眼睛睁开一个缝,就见祁东冷冷地盯着自己,那眼神没来由让他感到战栗。 “要想保住你下面那张嘴,就给我管好你上面那张嘴,记住了没有?” 徐伟惊恐地点点头。 祁东冷哼一声转身走掉,徐伟顿时感到腿脚发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第十一章:独占 祁东回寝室的时候屋里只有徐丽一个人,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玩儿电脑。 “你怎么进来的?” “刚才你的基佬室友在。” “他人呢?” “给我买奶茶去了。” 祁东脚步停了下来,“你叫他去的?” “对啊,”徐丽回答得理所当然,“你不也经常叫他买这买那吗?” “我让他买是我让他买,谁准你使唤他了?” “什么叫使唤啊,说得那么难听,”徐丽提着嗓子道,“再说了,我又没逼他,他不想去可以不去啊。” “行行,”祁东摆摆手,懒得跟她计较,“喝完你就走吧,今天我没兴趣。” “祁东你什么态度啊?你当我是鸡吗?叫来就来,叫走就走?” “我又没逼你,不想来就别来。” “祁东你有种!” 徐丽摔门出去的时候正好撞到了凌道羲,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凌道羲不明所以地拿着奶茶进了屋,祁东看也不看,“倒了!” 凌道羲把奶茶拿去厕所倒掉。 “过来!“ 他走过去。 “你对男人那么刻薄,对女人倒是大方得很,是不是谁差使你都行?” “她不是您女朋友吗?” “你跟我过来。” 祁东带着凌道羲一路来到离学校最近的一家成人用品店,“你不是喜欢买东西吗?去买啊。” 凌道羲脸色一下子变了。 “买你用的按摩棒,不许买小了,买小了进去重买。” 凌道羲开始哀求,“主人……” 祁东掏出表,“不待够十分钟不许出来。” “我上网买好不好?这里过往的学生很多……” “十五分钟,多给你点时间挑挑。” 祁东找了棵树靠着,看凌道羲一步一回头地蹭进了成人用品店。 他点了支烟,掐着表,整整十五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凌道羲从店里出来了,手里做贼似得拎了个黑色的袋子。 他出来的速度可比进去时快多了,三步两步就回到祁东身边。 “怎么,别人让你买东西屁颠屁颠就去了,我让你买点儿东西就这么不情愿?” “没有……” “还装什么处啊,操了一万次也学不会做婊子,”祁东把烟掐了,“买的什么,给我瞧瞧。” “我们回去看行不行?” “现在是你在教我怎么做吗?” 凌道羲没有办法地把袋子解开快速给祁东看了一眼。 “没看清。” 凌道羲一咬牙,把里面的东西露出来一点。 “跟老板说了是你用的吗?” “……没。” “那他怎么知道该给你拿男用的还是女用的?” 凌道羲声音小得像蚊子,“老板说这个男女通用。” “是大号的吗?” “最大号的。” “有我的大吗?” “……” 祁东又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买油了没有?” “送了瓶试用装。” “还送了什么?” “还有电池和套子。” “付款时出示学生证了没?” “……” “这里用学生证打八折你不知道吗?” 凌道羲鼓起勇气,“主人我们不要站在这里了好吗?回去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祁东也觉得玩够了,转身就走,凌道羲抓紧手里的袋子跟在后面。 回到寝室,祁东把门一锁,“去洗干净。” 凌道羲拆包装都费了很大的力,那假阳具柱身通红,他轻轻触碰都觉得烫手。 “真纯情啊,就好像你第一次见似的,”祁东见状讽刺道。 凌道羲硬着头皮把它清洗干净,又送到祁东面前。 “现在看看,是它大还是我大。” 被问得这么直白,凌道羲顿觉红了脸,“是您的大。” “你比了吗?”祁东冷冷地问道。 凌道羲挣扎了半天,先把祁东胯下之物含硬了,然后又试图把按摩棒放入口中。他为祁东口交早已轻车熟路,换成假的反倒难为情得要命。 他只含了个头便吐了出来,“报告主人,是您的大。” “偷工减料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祁东从对方手里夺过按摩棒,使劲往对方嘴里塞,还来回抽插,边插边问,“谁的大?嗯?谁的大?” 凌道羲被他捅得不住干呕,呜呜叫着,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直到祁东把按摩棒拔了出来,凌道羲还控制不住干呕了两声。 “量好了吗?”祁东厉声问。 “您大,”凌道羲乖顺答道。 “确定?” 他又含住祁东的阳物吞吐了半晌,点点头。 祁东把玩着手中的器具,又想出个侮辱对方的好点子。 “来,我的小狗,”他把假阳具竖在对方嘴边,“来舔。” 凌道羲好生不情愿,用眼神乞求着祁东不要,但对方显然没有给他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在祁东无情的注视下,他只得僵硬地伸出舌头。 “慢慢舔,舔到头,舌头再伸出来一点,平时给我舔的时候你那狗舌头不是挺灵活的吗?” 凌道羲闭上眼,眉头拧紧,机械地自下而上,一遍遍去舔那红色半透明的橡胶物。 “表情,注意表情,陶醉一点儿会不会?像你这样的去拍G片都卖不出去。” 祁东故意把按摩棒前后左后晃来晃去,一会儿压得很低,一会儿又故意吊得很高,看凌道羲追着去舔煞是有趣。 “味道如何?”他戏谑问。 “……好。” “那以后你就舔它吧。” “没有您的好,”凌道羲连忙改口。 “想舔我的?” “想。” “你也配?” 凌道羲的表情顿时很难过。 祁东拿假鸡巴拍着他的脸,“别偷懒,继续舔,什么时候把它舔射了什么时候停下来。” 凌道羲没有办法,只好再次把棍状物含在嘴里,像对待祁东的阳具一样卖力吞吐着。 祁东欣赏够了,把按摩棒丢给他,“自己带上。” 凌道羲半天没动。 “还用我帮你不成?”祁东拔高音调,“怎么,你今天纯情模式又开启了吗?平时的贱样都哪去了?” 几分钟后,凌道羲赤身裸体地倒着趴跪在祁东面前,高高翘起臀部给他检查,祁东打开开关,那巨物立刻在对方体内无情地搅动起来。 “功能还挺多,”祁东一个个调着档,凌道羲随着他的操作发出频率不同的呻吟声,祁东乐了,“唱得真好听。” 他把档位调到最大,“我猜这个比较能满足你,躺下!” 凌道羲躺到地上,祁东踩住他下半身肆意玩弄着,后穴里按摩棒高频率地震动旋转,凌道羲射精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神变得迷离而又涣散。 “你自己买的,喜欢吗?” 脚下的人只剩下喘息的份儿。 “记住谁是你主人了吗?” 凌道羲挣扎着点点头。 “以后别人的话还听不听了?” 他摇摇头。 “起来舔!” 凌道羲跪起来为祁东口交,到了快要高潮的时候,祁东一脚把他踢倒,站起身来重重踩在他胸口。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套弄分身,他仰望着他就像仰望天神。 “想要吗?” 凌道羲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求。 祁东俯身塞入他口中,“赏你了。” 第十二章:险情 “晚上好,请问几位?”女服务生微笑着迎接新进门的客人。 “203。” “请这边来。” 女服务生把客人领到位置上,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两眼,这类型的男人正是她喜欢的,只可惜…… 她又下意识瞄了眼他对面的女伴,果然好男人不是有主了就是GAY,她的春天何时才能到来呢? “怎么想到要请我吃饭?”祁东拉开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下,“女生主动请男生吃饭可真是少见啊。” 蒋妍眨眨眼睛,“不是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吗?” 祁东好笑,“我们好像才第二次见吧,这就想抓住我的心了?” “哎呀,”蒋妍捂住嘴,“说漏嘴了。” “另外,”祁东扫了眼一桌的菜,“那句话指得难道不是女人亲自下厨吗?” 蒋妍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可是我不会做饭啊,我怕你吃了我做的饭,以后见到我都离得远远的。” 她夹了块牛肉放进祁东盘子里,“你没来,我就先点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歪打正着呢,还是准备工作充足?” “啥?”蒋妍装傻。 “随随便便点一桌就都是我爱吃的,不是有读心术,就是每天在食堂蹲点我,你属于哪种?” “呃,这个嘛……” “说吧,你的幕后军师是谁?” 蒋妍吐了吐舌头,“这都被你发现了。” “好吧,”既然一下就被祁东戳破了,蒋妍索性也跟他坦白,“其实是我从会长那里打听来的。” “凌道羲?” “嗯,会长说你最喜欢吃牛羊肉,尤其是那种半生不熟带着血的,最喜欢的蔬菜是土豆,洋葱是忌口,讨厌吃鱼因为嫌麻烦,晚餐绝不吃面条因为吃不饱。” 祁东乐了,“他还说了什么?” “多去了,”蒋妍干脆从包里翻出来一张长长的纸条,“你是白羊座,B型血,最大的爱好是篮球,在球场上的位置是控球后卫,左脚踝容易受伤,偶像是乔丹,打CS的时候最喜欢选dust2,喜欢看欧美动作片,最喜欢的艺人是铃木杏里……咦,这是谁?” 祁东笑着摇摇头。 “后面还有好长呢,”蒋妍把纸条仔细卷起来,塞回包里,“本来想留着做秘密武器的,谁知道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会长说得对,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昨天才跟人分手,你今天就找我出来,这也是他告诉你的吧?” “嗯,”蒋妍坦率地点点头,“是我拜托他帮我留意的,我一点都不想当小三。” “他对你还不错嘛。” “会长是好人啊,可惜就是……”蒋妍突然意识到自己失了言,连忙住口。 “可惜就是什么?”祁东没有漏听。 “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吃饭,”蒋妍连忙试图用吃东西回避。 “我好奇得吃不下去怎么办?” 蒋妍尴尬了一会儿,“你应该也听过的,前段时间不是传他是个GAY么……” “啊不不,”蒋妍慌忙解释,“我可不是歧视同志,再说了那个只是谣言而已,算不得真的。” 祁东笑笑,不予置评。 两个人回学校的时候,蒋妍已经亲昵地挽着祁东的胳膊了,经过图书馆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凌道羲。 凌道羲见他俩在一起,又看了看二人挽在一起的手,会意,冲蒋妍微笑着比了个恭喜的口型,蒋妍也笑着回了他个谢谢。 他又面向祁东垂了下眼,在外面遇到对方的时候他都是用这种方式来代替低头问好的,祁东早已习以为常。 等他走了之后,蒋妍才好奇地问,“你们两个关系不好吗?见面都不打招呼的。” 她刚问完马上又推翻自己,“不对,关系不好他也不可能那么了解你。” “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好打招呼的。” “也是,”蒋妍了然,“男生一般都不拘小节的。” 晚上回到寝室,祁东一招手,凌道羲便过去了。 “你喜欢蒋妍?”祁东开门见山问。 凌道羲立刻紧张起来,“您指哪种喜欢?” “普通同学之间的。” 凌道羲松了口气,“她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子。” “你不喜欢徐丽?” “不喜欢,”凌道羲回答得特别干脆。 “那你之前还替她跑腿?” “因为当时她是您女朋友。” “我现在跟蒋妍在一起了,你开心吗?” “开心,”从他的表情,祁东看出他说得是实话。 祁东把脚随意地搭在他肩膀上,“你也在背后出了不少力吧?” “我只是回答了她问我的几个问题,”凌道羲默默挺直了背让祁东能搭得更舒服一些,“我没有刻意帮助她,选择跟谁在一起是您的权利。” “就是说我无论跟谁在一起你都没有意见是吗?” “我怎么敢对您的决定有意见。” 祁东身体微微前倾,“那我要是想跟男人在一起呢?” 凌道羲眸色顿时暗下去了。 “哼,”祁东靠了回去,“口是心非。” 他用脚尖踢了踢对方的头,“有时候我真想把它打开,看看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神逻辑。” 凌道羲沉默不语。 “还有,我最喜欢的艺人是小泽圆,不是铃木杏里,记住了吗?” 凌道羲点点头。 祁东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和颜悦色地拍拍床,“上来。” 他这个样子反而把凌道羲吓到了,待在原地半天没敢动。 “上来呀,”他用头比划了下,又说了一遍。 凌道羲依然没有动作。 祁东脸色一沉,“滚上来!” 凌道羲慌忙爬上了祁东的床。 “不这么跟你说话没有用是不是?”凌道羲刚上去就被祁东踹了一脚,“你到底是有多贱啊。” 宿舍的单人床,两个男人同时在上面顿时显得拥挤,祁东侧过身去,又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过来。” 见凌道羲又一次对他的命令没有反应,祁东眯起了眼睛。 这次凌道羲学乖了,不等他再次开口便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 祁东不满意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动动鼠标,电脑上立刻播放起让人血脉贲张的色情AV,三个男人同时干一个女人,旁边还有不少人握着小兄弟在等待。 凌道羲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头别过去,但随即又挨了一脚。 “给我认真地看。” 凌道羲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看电脑上肉花花的一片,视线仍不时往角落里飘。 看出了他的心思,祁东索性把播放器开到全屏,让他没办法转移注意力。 “有反应吗?”看到几个男人射了出来,换下一拨男人继续上的时候,祁东问他。 凌道羲悄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这样也没有?”祁东拍下空格,画面定格在某个男性特征的特写上。 凌道羲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 凌道羲又摇摇头。 祁东还不信了,他一脚踩上凌道羲胯下,感觉了一会儿,“这不是有反应吗?” “……那是被您踩着的缘故,”凌道羲小声道。 祁东笑得肩膀抽动不已,“看来我还冤枉你了。” “算了,你没反应我有,”祁东揉了揉被AV刺激到隆起的裆部,“先下去给我买包烟,再买几瓶水回来。” “主人想要什么水?” “你喜欢喝什么就买什么,记得多买几种。” 凌道羲虽然猜不出祁东什么意思,但还是答应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带着烟和水回来了。 祁东先让凌道羲给他点了支烟,然后指着那几瓶水道,“全开了。” 一排打开的饮料整齐地摆在祁东桌上,祁东往床头一靠,闭上眼,“来吧。” 凌道羲领悟了对方的意图,他拿起第一个瓶子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开始为祁东口交。 一种比平时丝滑细腻的触感涌上,祁东舒服地哼了一声,“这是什么?” 凌道羲又上下动了几下才离开,把嘴里的饮料咽了,回答道,“是奶茶。” “这个不错。” 凌道羲又拿起第二个瓶子,这回的感觉清凉中带着点刺激,祁东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柠檬茶,”凌道羲介绍道。 第三瓶跟上一瓶感觉很相像,但是刺激更大,连带着连感官体验也被放大,祁东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舌尖在茎身上游走的路径。 “这回是薄荷茶。” 凌道羲换上第四瓶,刚含住就被祁东踹了出来,“卧槽,这是什么?” “……可乐。” “混蛋,谁让你用这个的?” 凌道羲马上把碳酸饮料都拿到一边,又换了一种,饮料本身没有什么出奇,但隐约可以感觉到有细小的颗粒在敏感的部位摩擦,带给祁东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果粒橙?” “明珠果。” 凌道羲陆续把所有饮料给祁东试了一遍,等祁东享受完,才用纯净水仔细为他清洗干净。 “这两个不错,下次就买这两种,”祁东指了指其中两瓶。 “嗯,”凌道羲应道,“据说啤酒的效果也不错,主人下次要不要试一试?” “酒?” ****** “干了干了干了!”同学不由分说拉着祁东就要干杯。 “操,不喝了,再喝多了,”祁东拒绝。 “不喝不行,今儿个必须要把这杯干了,我过生日你都不给面子是不是?” “老子明早还要训练,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能在床上挺尸?” “不行你就说不行,找什么借口啊?”同学挑衅似的拍了拍祁东的胸口,“说句你不行了,老子这就放过你。” “卧槽,”祁东气乐了,把对方手里的杯子抽走,又塞了个酒瓶子进去,“拿杯子喝有什么本事啊,敢不敢对吹?” “吹就吹,谁怕谁,”同学二话不说就把酒瓶子举起来往嘴里灌,祁东也毫不示弱地吹了整整一瓶,周围起哄声口哨声连成了片。 同学本来就喝大了,这瓶灌下去,连站着都不是很稳当,反观祁东,喝完了还跟没事人一样,顿时有人赞道,“东哥好酒力!” 同学大着舌头道,“东子岂止酒力好,我跟你讲,咱班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了,”他一下没站稳,向前扑了下,被祁东扶住。 “哎,”同学扶住祁东的肩,“咱东子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烟大校园里的黑马王子,女人那是争先恐后地往上扑啊,前脚甩了外语系的系花,后脚就跟那个文艺部的……谁,谁,谁?” “蒋妍,”有人提醒道。 “对了对了,就是她,后脚就跟人家走到一块儿了,真是什么好处都被东子你占了啊,跟你一比,我简直就是个卢瑟啊。” 大家起哄地附和,“你敢跟东子比桃花,简直太自不量力了。” 那同学还在摇头感慨,“你说我啥时能有这种艳福呢,活了二十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冲旁边手一挥,“来,给我和东子点首广岛之恋,我要沾沾他的桃花运!” “滚蛋,”祁东笑着推开他,“谁他妈跟你情歌对唱。” 同学被推开了,一抬头看到凌道羲,又笑着摇摇摆摆走了过去,“班长来,我也跟你干一杯。” “还是算了吧,你都喝多了,”凌道羲笑道。 “我没喝多,谁说我喝多了?”同学挥着手,“明天考高数,班长你可得罩着我点儿。” 大家一阵哄笑,“这还叫没喝多?你自己去考吧,我们不奉陪。” 同学眯起眼睛用手指点着凌道羲,“班长你最不够意思,每次考试就让东子坐你右边,我想抄都抄不着。” “他妈的好不容易有一次我抢到你右边的位置,把东子赶到左边,结果你他妈的换成右手答卷了,你说你够不够意思!” 围观群众乐不可支,连凌道羲都忍俊不禁。 “行了行了,我跟你干了,你就别说了,”凌道羲无奈地举起杯一饮而尽。 “这才够意思,”同学也一口干了,《广岛之恋》的前奏适时响起,他步履蹒跚地想去拿麦,不料脚下打了个趔趄,差点栽过去,好在祁东反应快,一把拎住了他。 这么晃了一下他晕得更厉害了,干呕了两声,祁东一见便毛了。 “卧槽你给我忍着,不许吐老子身上,敢吐身上老子做了你。” 他边说边把人拖出了KTV包房,其他人也没理会,继续连喝带唱,直到服务生进来提醒时间,大家才发现这两个人居然还没有回来。 “他俩人呢?”一同学问道。 “不知道,别是喝醉了掉厕所里了,打个电话看看?” 他掏出自己手机,“哎呀没电了,班长你打一个问问。” 凌道羲犹豫了下,想那同学出去时已经醉得不成样子,这会儿应该也不会清醒,于是拨响了祁东的电话。 他刚打出去没多久,茶几上便有一个手机亮了起来,有同学眼尖看到了,拿起来,“哎呀这不是东子的手机吗?他忘了拿?” “等等,”他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图片,“这是什么?” 凌道羲手一抖,整个人顿如跌入冰窖,连挂机键都按不下去。 第十三章:加冕 祁东的手机一直在闪,手机上的画面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凌道羲当初选了一张最保守的照片,看不见脸,身子也是微微背过去的,但即便这样也足够惹人遐想连篇。 “这,这是什么?”同学疑惑地看向凌道羲。 凌道羲连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这……” 祁东推门进来,喝醉的同学到底把他衣服弄脏了一点,他气得把外套也丢了,就穿了件单衣,袖口因为被淋湿高高卷起,露出健壮结实的手臂。 他一进门便感受到房间内异样的安静,唯独自己的手机铃声不间断地响着,显得格外得刺耳。 “谁让你们碰我手机的?” 凌道羲听到他的声音,连回头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浑身都好似被点了穴道。 “东子啊,你这是什么鬼东西?”同学不解地问道。 祁东毫不在意地瞥了眼屏幕,嗤笑一声,“这你都不知道?艳照没见过吗?” “可是……”同学不确信地看了看凌道羲,从方才电话响起的一瞬间,他就一直不太正常。 “可是什么?大惊小怪,”祁东把手机拿回去,按了拒接,刺耳的铃声总算停下来了,“你要不要拿你手机打个试试。” 同学不知所以地用自己的手机拨响了祁东了电话,数秒钟后,他夸张地叫了出来,“我靠!你给我设的什么来电图片?” “不喜欢吗?看我拍得多好,”祁东扬了扬眉。 “你丫什么时候偷拍的?” “你丫午睡的时候,睡得跟猪似的,屁股露外面了都不知道。” “老子日!” 刚才还在发懵的大伙一下子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点评起来,这采光,这角度,不露胜似露,欲拒还似迎,这绝壁是人体艺术啊。 有人好奇心起,拿自己手机给祁东打了过去,结果自然是跟前一位一样,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地试验,祁东的号码一时间成为了热线。 大家发现真相后,抢过祁东手机欲把照片销毁,却发现对方设了密码,只好嘻嘻哈哈地包围住祁东威胁他交出密码。 凌道羲一直站在人群外,目不转睛注视着祁东,祁东与同学肆无忌惮地嬉笑怒骂着,冷不丁视线与他撞了个正着。 见对方望着自己,祁东嘴角一勾,露出个玩弄意味十足的邪气笑容,凌道羲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走在人群最后,凌道羲默默脱下外套给祁东披上。 祁东也没拒绝,“怎么,被吓破了狗胆?” 凌道羲从KTV出来后始终微微低着头,“谢谢主人。” “你是我养的狗,我可没兴趣把你的贱样弄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凌道羲沉默了半晌,“主人您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午夜的篮球场空无一人,祁东与凌道羲站在场地正中央,昏黄的灯光将二人的影子拉得狭长。 祁东打望了下周围熟悉的环境,“你想带我来的地方就是球场?” 凌道羲点点头。 “不要告诉我大半夜的你想找我打球。” 凌道羲摇摇头,“我一直觉得主人打球时的样子最帅了,高三我主动申请调到窗边,就是为了看主人打球。” “主人在球场上那种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感觉,每每看到都让我移不开眼睛。” “对主人而言,这里只是一个球场,但对我而言,主人就是球场上的王,这里就是您的王座。” “你说这么多废话到底是想怎样?” 凌道羲环顾了一下左右,“其实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在祁东的注视下,他慢慢跪了下去,以一种最虔诚的姿态,亲吻了主人的鞋尖。 良久,他抬起头,仰望对方,仿佛那就是他毕生的信仰。 祁东高高在上,面目表情都隐藏在夜色中,唯独那威严的眼神冲透重重黑暗,直直照射到凌道羲内心深处最黯淡无光的地方。 ****** 第二天,一个新手机摆在了祁东桌上。 “怎么,你又发奖学金了?” 凌道羲战战兢兢地提议,“主人能把照片都转到这部手机里吗?” “你不放心我?” “不是,”凌道羲慌忙否认,“只是以防……” 祁东瞪了他一眼,凌道羲立刻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眼巴巴地看着他。 祁东输入密码,通讯录里不出意外地只有凌道羲一个人。 “你这是给你自己办了条专线啊,”祁东按着键盘,“不过这名字是怎么回事?” 他把凌道羲的名字删掉,换成了狗。 “有意见吗?”他拿手机示意给对方看。 凌道羲摇头,“主人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祁东拿起自己的手机,“我可以把你之前的照片全删了。” “不用删的,只要……” “我看腻了。” 凌道羲闭嘴。 “前提是你要把新手机的空间填满。” 凌道羲给祁东选的手机各项配置都是最高的,空间容量自然不小,就是放十几部电影都没有问题。 “主人想放什么?” “你觉得我想放什么?” “电影?” 祁东笑而不语。 “……A片?” “那怎么能体现出是你的专线呢?” 凌道羲领悟了祁东的意图,又习惯性地咬紧下唇。 祁东兀自上网下载了些成人图片下来,“不会摆POSE的话,我还给准备了模特,你看我对你是不是很贴心?” 照片第一张便是一个裸女叉开双腿跪在那里,双手托着自己的胸部。 “可,可那是女人,”凌道羲迟疑着。 “没有奶子,你还没有奶头吗?” 凌道羲僵硬地模仿着图片的动作,祁东边看边叹气。 “据说你的智商很高?连这点小动作都模仿不来,到底是怎么当上会长的。” “学生会竞选的时候,难道不要求参选人脱光了上台表演一下,让下面人看硬了才算过关?” “你到底会不会捏,用两根手指捏,虎口要呈圆形懂不懂?” 凌道羲做了半天祁东都不满意,他伸手过去,凌道羲本能地一躲,祁东抓了个空。 祁东的手就停在半空,没有继续伸,也没收回去。 凌道羲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在祁东冰冷的注视下,一点点挪回原位,直到把胸前的凸起送到祁东拇指和食指之间。 接触到的一霎那,祁东不由分说地狠狠捏了下去,疼得凌道羲倒抽了口冷气。 “玩儿你是你的福气,你又装纯情给谁看?”祁东边说边揉捏着对方的乳突,把那里蹂躏得又红又肿。 在祁东的折磨下,凌道羲下面竟然渐渐有了抬头的迹象。 “怎么,男人的这里也有感觉吗?”他又去摧残另一边,乳头很快因为受到刺激变得紧实挺翘。 “真有趣,”祁东换成用脚趾拨弄凌道羲胸前两点,这下小兄弟立竿见影地起了反应,颤颤悠悠地向祁东立正致敬,还兴奋地流了口水。 “擦,”祁东踢了踢它,“果然够贱,”小兄弟骄傲地点点头,仿佛在认同祁东的说法。 “去,把我的鞋叼过来,”祁东命令道。 “哪一双?” “都要。” 凌道羲把祁东四双鞋全部叼了过来,还包括送给他的那一双,在对方面前摆成一排。 祁东在屋里翻了翻,找出条围巾把凌道羲眼睛蒙了起来。 “用你的狗鼻子好好闻,把一双的都叼到一起,”他把鞋的顺序打乱。 “要是错了一个……”凌道羲顿觉屁股上重重挨了一下,“也不知道这尺子结不结实。” 凌道羲什么都看不见,不小心手指碰到了一个,立刻挨了一尺子。 “不许用爪子碰。” 他只好低下头,像狗一样用鼻尖一点点去试探,把所有的鞋嗅了一遍,也只找不出一双来。 祁东看着他那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大发慈悲道,“狗鼻子不好用,就用狗舌头舔舔吧。” 凌道羲按顺序挨个舔去,祁东拿起手机录他的贱样,凌道羲把鞋分成几拨,嘴里还叼着一只,似乎在犹豫到底该放在哪里。 他把最后一只鞋放下,屁股上啪啪连续挨了两下,“错了,重挑。” 他只好回过头去检查,把其中两只交换了位置。 “还是不对,”祁东继续用尺子抽他的屁股,“给我仔细一点,笨狗。” 祁东的鞋都是运动鞋,面料质地都差不多,凌道羲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四双鞋找对。 “不错,”凌道羲感到有几块布丢到了他脸上,“这回挑袜子。” 祁东拿起表,“限时五分钟,错一只在屋里爬十圈。” 这天凌道羲被祁东折磨到很晚,最后还被祁东在身上写上“我是变态”,被迫用袜子和按摩棒在镜头前自慰。 手机空间宣布告罄的时候,他正闭紧双眼被祁东射在脸上,祁东把手机凑近对方,给凌道羲沾满精液的脸部拍了个大大的特写。 “好看吗?”祁东强迫凌道羲把全部的视频和照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把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是不是想不到自己会这么上镜?”祁东把玩着手机,“以后找不着工作了,你还可以去拍GV,这就是现成的简历。” 凌道羲低着头不言语。 祁东把手机放了起来,“手机我收下了,里面的视频每个月要更新一次,记得主动提醒我。” 凌道羲没作声。 “不愿意?那就收回去。” 凌道羲慌忙不迭点头道,“愿意。” 祁东挥了挥手,“滚吧。” 凌道羲才离开两步,又被祁东叫住。 “等等,你去哪里?” “……去洗脸。” “不许去。” 见凌道羲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祁东又补了一句,“精面自干懂不懂?不懂的话我帮你多懂几次。” 凌道羲低下头,轻声应了句,“懂了。” 第十四章:比赛 祁东醒来的时候难得发现凌道羲不在,通常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在床上伺候了,今天却死得不见人影,连早餐都没有准备。 他不满地起床,简单收拾了下,临出门前发现自己的钥匙也不见了,这才想起之前凌道羲似乎是有说过要拿他的钥匙做什么。 祁东来到仓库的时候时间还很早,队友一个都没到,他远远看到树荫下背对着他蹲着一个人。 凌道羲突然感到有重物压在自己背上,扭头一看,祁东正从背后踩着他。 他吓了一跳,连忙四下张望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在,才小声道了句,“主人您来了。” 祁东慢慢把脚拿下来,凌道羲正在给他的皮艇做保养,看样子已经做了挺久。 “马上就好,还差一点点,”凌道羲继续低头去忙,他把祁东的艇擦得焕然一新,如果不是对自己的艇太熟悉,祁东几乎要怀疑对方重新买了一艘。 祁东背起手在他身后巡回了两趟,凌道羲打蜡的动作专业而又娴熟,“你从哪儿学来的?” 凌道羲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学校附近有个户外体育用品店。” “然后呢?” “我给他们打了一个礼拜的白工,让他们教我的,”凌道羲最后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好了。” 他又拿起祁东的桨,“主人的桨有点旧了,过几天我给您换个新的好吗?” “这种废话还用得着请示吗?” “对不起,”凌道羲忙改口,“我尽快给您换新的。” 祁东的队友到了,一见到地上的划艇便叫了出来,“我靠,你丫换新艇了吗?” “你出钱给老子换?” 队友啧啧上去摸了一把,“怎么收拾得这是,跟新的似的,”他一扭头看到凌道羲正在收拾地上的工具,猜出那么一点点。 “同学,是你帮东子弄的吧?” 凌道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模棱两可地应了声。 “我猜就不可能是他,那小子懒着呢,”队友半点不客气,刚说完后脑勺就被祁东削了一手刀。 等凌道羲走了,队友用肘子顶了顶祁东,“喂,你跟你室友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干嘛?”祁东没好气问。 “能不能让他帮我也弄弄,你看我这艇……” 祁东又一手刀切到他脖子上,“做梦吧你。” 其他队员和教练陆续到了,今天早上的任务很轻松,只需要做最基础的热身练习,目的是为下午的比赛储存体力。 教练叮嘱了不少废话,然后才开始宣布上场名单,祁东是队里的佼佼者,不出意外被安排比两项,单人1000米和双人500米。 队友一边压腿,一边跟祁东聊天,“知不知道,上次你把森蓝赢得太惨,据说这次他们队内下了悬赏令,只要能赢过你就发500块奖金。” 祁东切了声,“这种虚设奖金有意义吗?” “你别不当回事,搞不好就有人为了这点儿钱什么招都能使出来。” “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 下午来湖边观战的同学不少,烟大森蓝各占了一边。 临比赛前教练还在不住地给祁东强调注意事项,这种时候,他当然要把宝押在最有潜力夺冠的学生上,而事实证明,祁东之前也从未让他失望过,他的耐力和爆发力都出奇得好,很难有人能同时兼顾这两项。 预备声起,枪响,六赛道的祁东开桨便以微弱幅度领先,这个差距在比赛过程中逐渐被拉大,到后半程时他已领先第二名大半个船身。 教练看他开桨便知道比赛结果悬念不大,只要祁东开局不落后,目前森蓝还没有哪个人能在后期超过他。 岸边烟大的同学也在为祁东呐喊助威,六道加油的呼声震耳欲聋。 最后祁东轻轻松松拿到了单人1000米的冠军,那满不在乎的态度甚至让人怀疑他压根没有在冲刺时使出全力。 “别得意得太早了,”他上岸时一个森蓝的选手从他身边经过,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挑衅的话。 “有本事赢了我再说,”祁东一声嗤笑,冲着他的背影道。 下午的比赛一共四场,每个选手最多参加两场,教练为祁东安排的是第一场和最后一场,以便于他有足够的时间恢复体力,到双人500米开始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进入到最佳状态。 “别拖我后腿啊,”队友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开开祁东的玩笑。 “你再说一次我听听?信不信老子把你踹水里。” “嘿嘿,那我就连你也拉下去。” 这回祁东抽到的是三赛道,四道是自己人,二道是森蓝的艇。 在一起比赛的次数多了,双方对彼此的实力都熟悉得很,隔壁两个选手水平只能算是一般,完全不是祁东他们的对手。 从终点处发出准备讯号,祁东和队友双双进入预备状态,枪声一响,双桨同时破水而行,搭档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教练看他们的出发便知有戏,可这种喜悦没有持续太久,局势在短短几秒内发生了逆转,二道的双人艇竟然偏离了自身赛道,半个船身冲上了三道,几乎要撞到祁东他们的船。 “我操!”祁东大骂了一声,二道突如其来的变线直接打乱了他们划桨的频率,甚至造成了船头前进方向的偏离,即便二人凭借长期合作的默契速度纠正过来,但仍然不能改变他们已经落后的事实。 在二人的奋力追赶下,这个项目他们仅仅拿到了第四名,而第一名是八赛道森蓝的另一只队伍。 教练立刻向上申诉,二道被取消比赛成绩,不过他们本来拿得就是最后一名,这个结果对他们来说毫无影响。 “他妈的,”祁东跳上岸就要去找森蓝的人算账,他的队友们开始还不明所以,但当看到祁东手上流血的伤口时,才意识到森蓝用了多么卑鄙的弃车保帅战术,不仅恶意扰乱了祁东他们的比赛节奏,甚至还在混乱用桨割伤了他的手。 大家一时间义愤填膺,纷纷撸起袖子与对方拳脚相向,连场外观众都争吵起来,一场体育比赛顿时升级为硝烟弥漫的战场。 裁判和教练们立刻围上来拉开众人,口里的哨子吹得震天响,最后所有参与打架斗殴的选手都被做了禁赛处理,这场所谓的“友谊”赛最终以闹剧的形式收场。 凌道羲因为有事没能去看比赛,祁东带着一身怨气进门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 “您的手怎么了?”他一下子便注意到对方手上的伤口,祁东伸脚向后一踹,门合上时发出巨大的声响。 祁东重重往床上一坐,凌道羲已经飞快地拿来了医药箱,自从上次祁东脚扭伤,他便在寝室里预备下全套急救用品。 祁东任由对方为他处理伤口,他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凌道羲也不敢问比赛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道羲帮祁东包扎好,退到一边,拿不准祁东是想要他留在这里还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祁东扭头去看他,却无意发现他身后的墙角处立着一个黑色的桨包。 “那是什么?”他说了进门以后的第一句话。 凌道羲见他肯开口,稍稍松了口气,“是给您换的桨。” 他折身把桨包拿过来打开示意给祁东看,里面居然放着三把纯黑色碳钢二节桨,这桨祁东在店里见到过,每把的价格都在四位数以上。 凌道羲把桨取出来挨个拼好,“不知道主人习惯用哪一种,就每样买了一把。” 他将三把桨依次摆在祁东面前,第一把桨的桨面呈羽毛形状,第二把桨面为叶形,第三把则是贝壳样。 祁东随手拿起第三把,凌道羲机灵地退到角落,让他有足够的空间试桨。 祁东双手持桨在空中挥舞了两下,顿觉惊喜,这桨的材质又轻又硬,手感一级棒,比他的旧桨强了数倍。 他又把其余两把试了一下,在陆地上感觉不到太大差别,看来主要是入水后会不一样。 凌道羲见他脸色略微回暖,试着开口问道,“主人觉得这桨可以用吗?” “嗯,”祁东不咸不淡应了声。 凌道羲知道这便是他满意的表现了,又壮着胆子问,“是不是比赛发生了意外?” 他不说还好,一说祁东脸色立刻又阴了下去。 “你过来,”他冷冷地命令道。 凌道羲连忙走过去。 “我要试试你买的桨好不好用。” 虽然不知道祁东要做什么,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凌道羲心头。 “手撑住床边站好。” 凌道羲站到床边,弯下腰,双臂撑住床沿。 “腿岔开一点。” 他照做。 祁东走到对方身后,凌道羲只觉下身一凉,裤子已被祁东一把拽了下去,整个下半身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因为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屁股不得不撅得很高。 “准备好了吗?”祁东用薄薄的桨翼摩擦着对方赤裸的臀部,“可要记清楚三种桨的区别,然后一一向我汇报,不然我怎么知道哪个更好用呢?” 感觉到桨翼突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祁东一个用力,桨面便重重打了下去。 第十五章:棒枣 祁东第一桨打下去,凌道羲没忍住叫出了声,一侧的臀部顿时呈现一片粉红。 接下来的两桨毫无间隙,前三桨几乎是连起来的,一下重过一下,连给人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凌道羲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没有防备,随后便咬紧牙关,仅发出忍耐的呜呜声,这种隐忍的呻吟反倒激发了祁东的侵略性,他越发想听眼前这个人哭泣求饶。 他打完前三下,便慢条斯理地把二节桨重新拆成两半,凌道羲背对着他,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完全看不到他在做什么,臀部火辣辣的余痛一波波袭来,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的恐惧。 过了一会儿,一个冰冷的桨面贴上了他的屁股,凌道羲浑身打了个激灵。 “猜猜是哪把?”祁东用桨面在对方臀上慢慢摩擦着。 完全感觉不出桨的形状,凌道羲只好靠赌。 “叶形?” “错了,”左边屁股挨了一下,“这是惩罚,继续猜。” “贝壳?” “对了,”右边屁股挨了一下,“这是奖励。” 祁东又换了一把,这回他用桨翼轻轻刮蹭着对方的肌肤,就像温柔地抚摸着爱人的私密部位,直到感到对方放松下来,再毫无征兆地一桨拍上去。 他忽轻忽重,忽而有节奏忽而随机地折磨起凌道羲,他用桨绕着对方浑圆的屁股划着圈,然后突然将桨抽离,看对方浑身肌肉一瞬间紧绷的反应。 他故意吊着他,桨面迟迟不落,或是又温和地靠上去继续划圈,如此反复数次,在一个对方完全没料到的时刻再重重击下。 凌道羲的臀部已经呈现出诱人的深粉色,经历了从痛中带麻,到麻中带痛的过程,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气来缓解疼痛,撑住床沿的双臂为了分担越来越感到无力的双腿的负担,支撑了全身绝大部分的重量。 祁东没有去细数自己究竟打了对方多少下,但从凌道羲的表现来看他知道对方已经濒临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他的双腿已经在瑟瑟发抖,连桨面轻轻掠过皮肤都能引起他身体大幅度的颤栗。 又有一样东西贴了上来,凌道羲急促的呼吸有那么一刹那的停滞。 “这是哪一把?” “……是您的手。” “还不算笨,”祁东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末了还揉了一把,没有女人那么柔软,不过弹性还不错。 祁东随手抄起半把桨,托起凌道羲的下巴,对方闭着眼睛喘息了半天,才慢慢挣扎着睁开眼睛。 “疼不疼?”祁东明知故问。 “……疼,”凌道羲实话实说。 “还想不想要?” 凌道羲答非所问,“主人的心情好一点了吗?” “怎么,”祁东扬眉,“要是没好你还继续让我打是吗?” 凌道羲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如果能让您高兴一些的话,您就打吧。” 祁东被他的话逗乐了,比赛遭人暗算导致的暴躁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他随手把桨扔到床上,“你那破烂箱里有药吗?” 凌道羲想了下才意识到他指得是什么药,虚弱地点点头。 “自己去涂吧,”祁东示意他可以离开,凌道羲想把裤子提上,却发现那已经是徒劳。 他硬撑着走了两步,脚下一个趔趄跪倒在自己床边,半天都爬不起来,祁东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没有半点想要搀扶的意思。 ****** “凌道羲。” “到——” 同学吃惊地望着祁东,“今天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吗?居然你给班长答道。” 祁东嘴角带着不明笑意,“我就不能当一天好学生吗?” “班长呢?怎么没来?” “病了。” “昨天上午见他还好好的,真奇怪,”同学嘀咕道。 祁东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祁东打开寝室的门,凌道羲趴在床上睡得正熟,被祁东把被子整个掀开也不见醒来。 兴许是因为被打得太狠,凌道羲连裤子都没法穿,整个下半身都是赤裸的。 祁东盯着凌道羲熟睡的脸看了一会儿,冷不丁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凌道羲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您、您回来了,”祁东这一掌拍得他嘴唇都有点哆嗦。 “还疼吗?” “……还好。” “桨很好用,”祁东一语双关道。 不知道祁东是不是起了再用一用的想法,凌道羲回避着他的视线,“谢谢您喜欢。” 祁东笑了笑,今天他的心情不错,他不介意给他的玩物一点小恩惠。 “饿不饿?” 凌道羲摇摇头,这是实话,他实在没有胃口吃东西。 祁东手一扬,一个面包掉到凌道羲床上,凌道羲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面包,又看了看祁东,眼睛越睁越大,祁东似乎可以看见那眼中逐渐呈现的光芒。 “怎么,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凌道羲动了动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祁东嗤笑了他一声,被自己打得下不来床也没抱怨,区区一个面包就感动成这样,真是容易满足。 短信音响了,队友通知仲裁委员会的人来了,要他去社办开会。 祁东到场的时候,森蓝的人已在现场,有个被他打伤的人嘴角还贴着胶布,见到祁东就一脸的敌意。 队友怕他当着仲裁员的面闹起来,连忙小声普斯普斯地招呼他,祁东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径直走到己方位置上坐好,似乎压根不把对面的人放在眼里。 他这个表现使森蓝的人大为光火,受伤的那位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旁边冷静的队友立刻把他拉住。 人都到齐了,两边的教练和选手分别开始申诉,对于烟大的指控,森蓝一口咬定比赛时他们的艇出了问题才会冲进对方赛道的,属于非人为因素犯规,烟大却不相信对方给出的这种解释,双方一时间胶着不下。 仲裁员听了双方的发言,又反复重放了几遍比赛当天的录像,最后经过讨论决定接受烟大的要求,将比赛结果判定作废。听到这个判决结果,烟大队友击掌相庆,森蓝则人人面色阴沉。 不过即便森蓝犯规在先,打人行为仍属不对,祁东禁赛三场的处罚不予更改,教练还想再争取一下减到一场,但祁东本人已经不在乎了。 送走委员会的人,祁东故意冲森蓝的人挥手道别。 “慢走啊,二百五。” “你叫谁二百五?”森蓝的人咬牙切齿道。 “咦?不是你们吗?”祁东转头对队友道,“据说赢我可以拿五百,他们两艘船合作赢了我,这不是一家分二百五是什么?” 烟大人哈哈大笑,森蓝人脸色铁青,教练也想笑,但还是板着脸教训了他两句。 等他们都走了,教练一拍桌子,下午训练完他请全队吃饭,大家立刻起哄着欢呼起来。 晚间聚餐,皮艇队的大伙喝了个胡天海地,祁东也被灌了不少,大家都说要给他去去晦气。 好在他酒量好,把灌他的人喝趴下几个,自己还一点事都没有,临走的时候,还清醒地叫服务员把主食打包了。 “你没吃饱?”队友问他。 “带回去喂狗。” 祁东走出去好远,队友还在后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宿舍里什么时候让养狗了? 凌道羲居然还在睡,祁东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把他打出了嗜睡症,他走过去,刚想将中午的叫醒过程如法炮制一遍,就见凌道羲怀里还搂着他买给他的面包。 凌道羲好像感觉到有人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到祁东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他跪坐起来,因为压到患处又轻轻吸了口凉气。 “主人回来了,”他向祁东问安。 祁东下巴一点,“面包怎么不吃?” 凌道羲低头看看一口未动的面包,颇有些不好意思,“舍不得。” “看来你不饿,那饼也没必要给你了。” 祁东转身就走,凌道羲连忙拉住他手里的袋子,“我饿。” 凌道羲咬了两口饼,皱起了眉头,这个表情没有逃过祁东的眼睛。 一个碗被摆在凌道羲面前,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祁东已经把半瓶矿泉水倒进了碗里。 “喝吧。” 凌道羲的表情快哭了出来,他伸手去端,却被祁东一巴掌拍开,他不解地抬头去看,祁东还是那句话。 “喝吧。” 凌道羲想了想,明白了,俯下身子,伸出舌头将碗里的水一点点舔完。 他吃饱了喝足了,就躺在那里看对面的祁东玩电脑。 祁东打完一局,余光瞄到凌道羲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知道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他问。 凌道羲摇摇头,祁东不太满意,“说。” “要是主人一直对我这么好,天天挨打我也愿意。” 祁东乐了,“怎么我平时对你不好吗?” 凌道羲连忙垂下眼,“很好。” 祁东今天的心情真得是不错,他把胳膊一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在你挨打的份上,我当然要对你更好一点。” “我今天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说吧,你想要什么?” 凌道羲陷入了沉思,祁东原本以为他又会问他讨一双袜子之类的,谁料他考虑良久,提得却是另外一个要求。 “今晚主人打游戏的时候我可以睡在您身边吗?” 他的这个要求让祁东感到意外,不过他还是准了。 凌道羲爬上祁东的床,小心翼翼地贴着他,把身子蜷成一团,睡着了。 第十六章:约定 本科男生宿舍终于全部修缮完毕,之前分散到各个宿舍楼的同学也陆续收到了回迁通知。 祁东还在考虑是回去住四人寝室还是跟队上申请双人寝室时,凌道羲已经租好了房子,苦苦哀求了祁东整整一个假期,终于让祁东同意以合租的借口搬进去。 凌道羲找房子的时候煞费苦心,最后挑中的地方无论离祁东训练还是上课的地方都很近,为了掩人耳目,他租得还是二居室,只不过他一次都没有在自己那间住过,而是把当年暑假祁东去他家时买的那条地毯搬了过来,晚上就睡在祁东床边。 蒋妍第一次到祁东家里时十分意外,她原本以为两个男生租房子,卫生情况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可祁东家里却收拾得整整齐齐,就连厨房用品都一应俱全。 “这是买的?”她顺手在餐桌上拿了片卤牛肉塞进嘴里,“唔真好吃。” “做的。” “做的?谁做的?”她忍不住又拿了一片。 “难道会是我?”祁东反问。 “不是吧,这是会长做的?他还会做饭?”蒋妍好奇地打开冰箱,里面什么菜都有,“你们这小日子过得……” “你也搬来住不就吃到了?”祁东明知她不会同意,故意逗她。 “这个,嘿嘿,”蒋妍笑容有些尴尬,她是个保守的女生,即使是跟祁东交往,也一直坚持婚前不发生性关系。 蒋妍是祁东以前没接触过的类型,他之所以跟她交往至今,一是觉得新鲜,二是有其他的泄欲渠道,否则以他的做派,这种拿捏着不肯上床的女生早就出局了。 见祁东没坚持,蒋妍立刻转移话题,“今晚我们有个聚餐。” “哦?” “庆祝会长升会长,”她说得顺口,也没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祁东觉得好笑,“他从红花会升到天地会了吗?” “讨厌,”蒋妍也乐了,“当然从院学生会升校学生会啦。” “哦,”祁东觉得凌道羲就是升校董事会他也不惊讶。 “不过可惜哦,会长这次入党又被刷了。” “又?” “嗯,去年就没成,你不知道吗?” 祁东从来都没关心过,“你倒是挺八卦。” “嘿嘿,我也是听导员他们聊天才知道的。” “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政治觉悟不够。” 祁东乐了,见他好像不相信,蒋妍连忙解释道,“是真的,我听我们导员说,他去年被刷是因为奖学金的事,今年好像还是。” 祁东立刻想到了徐伟。 “说是去年系里动员他把奖金让给贫困同学,他没有同意,今年院里有两份奖学金,企业那份是赞助企业点名给他的,学院那份正常排序第一名是他,系里又动员他让出来,哪怕让出一半也行,结果他还是不同意。” 祁东听到这里就猜出了一二。 “其实我觉得这个事情也不算过分,让是做好事,不让也是他的权利啊,因为这个就拒绝入党申请有点……” “不过企业给得那份挺多的,再争学院那一份显得也有点……”蒋妍也矛盾起来,“会长平时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在意钱的人,上次宣传部有人问他借钱,数目还不小,他也二话不说就借了,想不到会在奖学金这件事上这么执着。” 凌道羲晚上从聚餐回来得有点晚,一进屋就毕恭毕敬地递上一个装帧精美的盒子。 祁东打开盒子,里面的手表看上去就价格不菲,他瞄了一眼就丢到一旁。 “很贵吧?”他问。 “没多少钱,”凌道羲回答得跟上次一模一样。 “发票我看看。” “丢了。” “丢哪里了?” “不记得了。” “丢到徐伟那里了吧?” 凌道羲没想到这么快就败露,只好又不说话了。 祁东声音一沉,“都过了一年了,你怎么还那么幼稚?” 凌道羲狡辩道,“上次是因为他乱摸,这次是因为他造谣。” “他冤枉你了吗?” “他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但是破坏您的声誉就不行。”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祁东敲着桌子,“主人在跟前就装乖,主人一转身就去咬别的狗。” 凌道羲小声嘟囔着,“他又不是您的狗。” “我很好奇,你对同性怎么就那么容不下?” “我就是看他不爽。” “你一条狗哪有那么多独占欲?” “狗就不能护食吗?”凌道羲语气有些冲。 祁东跳起来啪啪给了他两耳光,“我是你的食吗?我是你主人!一条狗只能有一个主人,你见过一个主人只能养一条狗吗?” 凌道羲被打得不吭声了,不过头微微向右偏着,明显不服的样子。 祁东慢慢坐下去,“来,你今天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我跟女人在一起你就不介意?跟男人你就要咬?” “主人是直人,喜欢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凌道羲说得理所当然。 “所以我养母狗可以,养别的公狗就不可以,是这个意思?” 凌道羲皱起了眉,似乎对这样的说法不赞同,“不是母狗,是女主人。” 祁东被他的话逗得足足笑了半分钟。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祁东终于理解了对方那奇怪的脑回路,难怪他对自己的每一任女朋友都客客气气,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 凌道羲见祁东好像高兴些了,向前膝行了两步,壮起胆子问他,“主人,您能只养我一条狗吗?” 祁东心情好了,对他也不像刚才那么凶了,“我凭什么只养你一条狗啊?” “您想做任何事,我都可以为您去做,您想要任何东西,我都可以孝敬给您,您生气了可以打我,不高兴可以骂我,有欲望可以拿我发泄,我会永远效忠您,服从您,崇拜您,您不需要别的狗了。” “我要是想看两条狗打架呢?” 凌道羲说不出来了。 祁东欣赏了半天他委屈的表情,才道,“你想让我只养你一条狗,行啊。” 凌道羲脸上立刻放出了光彩。 “只要你能坚持七天不射,我就答应你。” 凌道羲一怔,“就这样?” “就这样,”祁东笑得意味深长,“是不是很简单?” “只要主人能答应我,别说七天,十四天也可以啊。” “这可是你说的。” 凌道羲点点头。 祁东拿起凌道羲送他的表,“那就从现在开始计时,记住,射一点都不可以。” 凌道羲又点头。 祁东把脚送到对方嘴边,“来舔。” 没有人比祁东更了解凌道羲的死穴,别说是舔,就连看到嗅到自己的脚他都会硬。尽管在别的方面凌道羲表现得就好像个性冷感,但在自己面前却像是一个无药可医的性欲亢进症患者,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就把对方送上高潮,甚至能够反复很多次。 凌道羲的反应就像把他最心爱的东西放在面前,却不能肆无忌惮地享受一样,整个人都既矛盾又挣扎,他几乎每舔几下,就要停下来缓一缓。 祁东用脚拍着他的脸,“认真一点,你是第一次吗?” 凌道羲咽了咽口水,“我能去浴室冲一下吗?” “你说呢?” 凌道羲只好又埋头为他舔,祁东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他伸出另一只脚踩住对方胯下,果然凌道羲身子一震,表情顿时变得很痛苦。 “忍不住了吗?忍不住就射出来啊,”祁东不断加大了踩踏的力度和速度,凌道羲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在祁东觉得凌道羲马上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然把手臂伸到自己嘴边,狠狠咬了下去,片刻之后才放下来,胳膊上多了个很明显的牙印。 “疼不疼?”祁东戏谑地问道。 凌道羲唇色因为疼痛显得有些发白,可见他那一口咬得有多狠,“还好。” “还好就继续,”祁东脚下的动作依然没有停,“嘴上也不许偷懒。” 凌道羲用复杂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又慢慢低下头去。 祁东反复玩弄了他几次,又把之前买的按摩棒翻了出来,“你的最爱,前后一起来。” 凌道羲迟迟没有动。 “怎么了,这才是第一天,受不了的话,随时可以叫停,”祁东慢条斯理道。 凌道羲咬了咬下嘴唇,当着祁东的面脱光衣服,拾起了按摩棒。 “这样才乖,”祁东满意地点点头。 祁东整整折磨了对方一个晚上,有好几次他都以为凌道羲不行了,可对方居然都挺了过来,到最后两只胳膊都咬出了血印。 “不错嘛,”祁东赞叹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累了。” 凌道羲大大松了口气。 他给祁东磕了个头准备回毯子上睡觉,却被祁东叫住了。 “你不是一直想在我床上睡吗?”祁东扬了扬眉,“今天我准了。” 凌道羲僵硬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住祁东,神情几近崩溃。 祁东俯下身,“记住,梦遗也算。” 第十七章:飞跃 难得有一天祁东醒得比凌道羲还早,他看了看自己脚边,凌道羲蜷成一团窝在那里,眉头紧锁,似乎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祁东恶劣地一脚踢了过去,凌道羲顿时受惊跳了起来,见祁东已经醒了,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不觉中睡过了头。 “做什么美梦呢?”祁东调侃他。 凌道羲气色很差,眼睛也有些发红,“对不起,我刚睡着。” 他刚想过去,祁东摆摆手,示意不用,“每天都劳烦你叫醒服务,真是辛苦了,今天我也为你提供一次叫醒服务吧。” 凌道羲被吓到了,慌忙摇头, 祁东一挑眉,口吻中带上几分威胁,“怎么?我为你服务都不行吗?” 凌道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整个人都窝到床角。 祁东指了指自己的脚,“我来还是你自己来?我来的话可不保证能及时停下来。” 凌道羲不知所措地望了他半天,最后还是一点点蹭过去,将自己胯下之物贴上对方的脚掌,缓慢地摩擦起来。 “你平时最喜欢这个了,今天怎么这么扭捏,要不要我帮你一把?”祁东故意动了动脚,凌道羲动作立马停住了,但又不敢擅自离开。 “主人别,”凌道羲小声哀求道。 “别怎样?” 凌道羲闭上眼睛忍耐住一波高潮的来袭,半晌才缓缓睁开,“主人您使劲踩我一脚吧。” 祁东拒绝,“踩坏了我玩儿什么?” 只见凌道羲毫无征兆地抱住对方的脚,一个用力顶了上去,紧接着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都痛得倒了下去,那里立竿见影地软了下来。 祁东也被他的举动惊到了,“你对你自己可够狠的。” 凌道羲还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望着祁东所在的方向,视线却早已失去了焦距。 “算了,”祁东对把他弄残不感兴趣,“看在你这么拼的份上,今早先饶过你,下次你再有这种自残行为,”他站起来踩住对方的头,“就从我这里滚出去。” 他弯下腰,“我宁可一条狗都不养,也不要一条太监狗,听明白了吗?” 凌道羲被他踩着,勉强点了点头。 祁东松开脚,“起来吧。“ 凌道羲这才挣扎着爬起来,忍着巨大的余痛伺候他穿衣洗漱。 一切收拾妥当,凌道羲跪在门口为他穿好鞋,祁东往外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 “趁我走了之后偷偷打飞机?” 凌道羲把头摇成拨浪鼓。 “我怎么相信你?” 凌道羲想了想,把之前祁东买的贞操锁找了出来,把自己锁上。 祁东满意地接过钥匙,“还有六天半,好好享受吧。” 凌道羲伏在地上,“主人慢走。” 下午祁东训练完精神还不错,又跑去篮球场打球,己方人员一个击地妙传,球反弹起来不偏不倚砸中了队友胯部,在场所有男生都异口同声哦了一声,然后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自己裆部。 “疼不疼?”祁东笑得幸灾乐祸。 队友捂着下半身倒在地上,说话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你他妈没有蛋吗?还问我疼不疼。” 祁东蹲了下来,“我问你,你能不能自己照着那里使劲给自己来一下?” “我他妈傻缺吗?” “就问你能不能?” “废话,当然不能,”队友呲牙咧嘴道。 “要是有人能呢?” “要是真有人能做到,”队友吸着凉气,“他不是个傻缺,就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凌道羲在祁东脚边已经跪了一个多钟头了,他连眼睛都没有闭,因为视觉被剥夺后嗅觉会更加灵敏,而嗅觉才是挑起欲望的元凶,对于凌道羲来说,祁东的气味就是他的春药。 这已经是约定的第六天了,六天来的每一天凌道羲都像生活在地狱里,有很多次祁东都以为他不行了,可他却凭借着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出乎他意料地坚持了下来。 “我可没强迫你跪着,”祁东用脚尖挑起对方的下巴,“要坐要躺都随便你,不要装得那么可怜,好像我对你有多严厉。” 凌道羲没有动,跪着固然难受,可却能很大程度地分散掉一部分注意力,让他不至于把心思集中到下半身。 “坚持不下去可以随时叫停,”祁东在这件事上始终表现得十分大度,“憋坏了身子可就麻烦了。” 凌道羲摇摇头,“我说了我能做到,就一定可以做到。” 祁东嘴角勾起,“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凌道羲顺从地摊开手掌,露出握在里面的图钉,掌心已有多处点状的血迹。 “你果然是个能成大事的人,”祁东忍不住感慨。 凌道羲一言不发地收起拳头。 “你刚才嘴里一直在默念什么呢?”祁东又问。 “在背东西。” “背什么?” “圆周率。” “哦?”祁东起了兴趣,“背来听听。” 凌道羲一个数一个数地背了起来,祁东听了一会儿便叫了停。 “你能背多少位?” “差不多一千位。” 祁东不信。 “我还能倒着背。” 祁东打开网页,找出圆周率,让他从一千位的地方倒着背,背了几十位一字不差。 “第50位是几?”祁东随口问。 “0,”凌道羲张口便答。 “第500位呢?” “2。” 祁东这回相信了,“你是过目不忘吗?” “懂了方法就不难。” “不过你背这个有什么用?” “能分散注意力。” “你这都快背出世界纪录了吧。” “世界纪录是十万。” “啧啧,”祁东咂舌,“他的主人可真残忍,看我对你多仁慈,”他踢了踢他,“起来吧。” 凌道羲挣扎着爬起来,但很快又倒了下去,脸色煞白,几近休克。 “看,让你不要跪了吧,”祁东大方地倒了碗糖水让他舔了。 “上床休息会儿,”祁东难得的体贴让凌道羲感到受宠若惊,他贴着床尾爬上床,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凌道羲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只觉心跳越来越快,脸上也烧得厉害。 “水……” “嗯?”祁东笑得别有深意。 “水里面有东西,”凌道羲越来越难受,身体某个部位不受控制地膨胀。 “那是给你补充糖分的,放心吧,我放得不多。” 凌道羲难以忍受地在床上蹭了蹭,一个警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又强行停了下来。 “主人,您把我绑起来吧,”他喘息着请求道。 “你确定?” 凌道羲点点头,他在用最后一丝理智克制自己的欲望,而那仅存的理智很快也会燃烧殆尽。 祁东抽出一根鞋带,在他的根部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手也要,”凌道羲又喘息了一阵才能开口说话,“我怕我会忍不住把它解开。” 祁东如他所愿,将凌道羲的手反绑到身后。 被限制住自由的凌道羲反倒大大松了口气,他在床上仰躺了一会儿,翻过去在床单上轻轻摩擦了几下,口中无意识呢喃着主人的尊称,一点点蠕动着移到了祁东脚边。 他忘情地在主人脚边蹭了蹭脸颊,把主人的脚趾含在嘴里,如婴儿般吮吸了片刻,最后恋恋不舍地舔了下脚心,然后便狠心翻过了身,不看不听也不想。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有得只是凌道羲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 “主人,”凌道羲打破了这种寂静,他眼神迷离地望着天花板,“过了今夜,我就是您唯一的狗了。” “嗯,高兴吗?” “高兴,”他的喉结无力地动了动,“只要想到这一点,再怎么难熬我都可以坚持下去。” 祁东揣起胳膊,“我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想当我的狗?” 凌道羲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飘过来,“主人知道我是个变态,却没有嫌弃我,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主人对我还好了。为了主人,我什么事都愿意去做,别说七天,就是七十天,七百天,七万天,七亿天……哪怕这个期限比圆周率还长,我也做得到。” 祁东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凌道羲挣扎着往祁东的方向平移了一点,“主人可以把脚搭在我身上吗,这样我可以舒服一点。” 祁东把双脚搭在他胸口,他可以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剧烈心跳,仿佛那火热的心脏随时可以破膛而出。 凌道羲慢慢阖上眼,整个人都沉寂下来,似乎回到了生命的最初。 ****** 蒋妍再一次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大包小裹。 “你这是在干嘛?”祁东看着她把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然后摆到她认为合适的地方。 “我觉得你的家里太单调了,应该多一些装饰品,”蒋妍想把花瓶放到架子顶上,却够不到,“来帮我一把。” 祁东一伸手把花瓶搁了上去,“又不是过日子,搞这些花哨的东西做什么。” “一个好的环境会令人心情愉快,你们男人就是太不注重小节了。” 她又拿出空气清新剂来,祁东立刻皱起了眉,“别喷,我讨厌这个。” “哦,”蒋妍连忙收了回去,“那香料包呢?这个放在衣柜里可以防潮。” 祁东觉得好笑,“你又不住这,折腾这些有必要吗?” “呃,”蒋妍笑容尴尬,“我去看看你房间里有什么能摆的。” 她一溜烟地钻进了祁东的卧室,祁东懒得理,便由她去了,自己留在客厅看电视。 “你屋子里有些垃圾我帮你丢出去,”蒋妍自作主张布置完祁东的卧室,把废旧的东西揽进袋子里,准备提出去扔掉。 “随便,”祁东连头都没回。 蒋妍出去一会儿后又回来了,从袋子里翻出条围裙,高高兴兴地系上开始做饭。 凌道羲下课归来,见蒋妍在厨房忙碌,微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会长你回来啦,今天我下厨,请你吃好的。” “哦?”凌道羲有些意外,“你不是说你不会做饭吗?” “嘘——”蒋妍冲他比划了一下,偷偷瞄了眼客厅,“我刚刚学来的,你千万别说,我要给某人一个惊喜。” 凌道羲见她这幅样子忍俊不禁,理解地点点头,“我很期待。” “对了,我把祁东房间布置了一下,还剩下不少小玩意,你看好哪个就拿去摆,”蒋妍大方道。 “是吗?”凌道羲好奇,“我去看看。” 他离开厨房来到祁东卧室,两秒不到便转身出来,“毯子呢?”他问祁东。 祁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的毯子呢?”他的音量提高了不止一点,蒋妍在厨房里也听到了,拎着炒勺就出来了。 “什么毯子?” “地上的毯子,”他的声音变得焦急。 蒋妍一愣,“那是你的毯子?可是是放在祁东房里的啊,我见它有点旧了,颜色也不搭,就随手丢掉了。” 凌道羲难以置信,“丢掉了?” “怎、怎么了?”蒋妍莫名其妙。 “谁允许你丢掉我的东西!” 蒋妍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到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的动作提醒了凌道羲自己的失态,他眼神复杂地盯了她半晌,随后转身摔门而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蒋妍过了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祁东的反应倒是很淡然,“谁让你丢掉他的东西?” “那只是一条旧毯子而已,再说他的毯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蒋妍住了口,聪明的她很快就意识到哪里不对。 她慢慢放下炒勺,解下围裙,走到凌道羲卧室门口,在那里站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走到凌道羲的桌前,伸出手摸了一下,很干净,不,应该是太干净了。 她环顾整个房间,没有一点人居住的气息。 身为一个女性,蒋妍的直觉向来都很准,这次也没有落空。 “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她回到凌道羲卧室门口,看着沙发上的祁东,眼眶有些发红。 祁东从一开始就没拦着她,此刻也只是冷冷地坐着没有开口说话。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蒋妍带着哭腔又问了一遍,依然没有得到回答。 蒋妍觉得在这个房间里再也难以忍受下去了,连周遭的空气都足以使她窒息,她拎起包夺门而出,恨不得尽快远离身后的伤心之地。 半小时后,凌道羲回来了,怀里紧紧抱着一条脏兮兮的毯子。 他在房间里没看到蒋妍,便知道自己惹了祸。 凌道羲走到祁东面前跪好,“对不起。” “狗狗成功赶走了女主人,开心吗?” 凌道羲欲起身,“我现在就去找她道歉。” 祁东一脚把他踩了下去,“你觉得她会听?” 凌道羲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算了,”祁东把脚搁下来,“那种不给操的女人不要也罢。” 他指了指自己胯间,“过来。” 凌道羲没想到他这会儿想要,但还是顺从地膝行过去,把主人的圣物含在嘴里舔硬。 他如往常吞吐了一会儿,祁东突然伸手按住他肩膀把他推开。 凌道羲不明白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抬头用眼神询问他。 祁东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想操你。” 第十八章:初夜 凌道羲听到他的话后愣住了,半晌才诺诺开了口,“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 “我不是GAY……” 笑容逐渐浮现在祁东嘴角,“你能舔男人的脚,能吃男人的鸡巴,但是你不是GAY,是吗?” 凌道羲艰难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祁东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肩膀抽动不已,半天才停下来。 “算了,”祁东摆了摆手,“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罢,他便起身折回自己房间,凌道羲想跟过去,门却在他面前砰地一声被扣上了。 次日祁东打开房门,昨天被丢出去的毯子重新铺到了自己卧室门口,凌道羲正蜷着睡在上面,他的被子还在祁东房间,一整晚都和衣而眠。 祁东越过他径直走进洗手间,凌道羲见他起床了就想跟上去,却再一次被关在洗手间门外,直到祁东出门,也没有跟凌道羲说一句话。 接下来的两天,祁东完全将对方无视,他做的饭祁东看也不看,衣服自己提前洗掉,就连晚上睡在主人房间地板上的权利也被剥夺,祁东甚至禁止他踏足自己的房间。 祁东的第二次冷暴力几乎要将凌道羲折磨至崩溃,就连禁欲七日也不曾令他如此痛苦,他看祁东的眼神越来越充满乞求,祁东却对之视而不见。 第三天,凌道羲将自己清洗干净,带着套子和油赤身裸体地跪到了祁东床前。 祁东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床边的东西,“你这是干什么?”仿佛压根不记得之前跟凌道羲说过什么。 凌道羲神色挣扎,半天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求您操我。” 祁东笑了,“可惜我已经没兴趣了。” 绝望立刻支配了凌道羲的表情,祁东却只当做没看见,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电脑上。 凌道羲在祁东脚下默默跪了一会儿,转过身,撅起屁股,双手扒开臀瓣,又说了一遍,“求您操我。” 祁东戴上耳机,开始看电影。 “求您操我,”凌道羲一遍又一遍地低声重复着,“求您操我,求您操我,求您操我……” 祁东看完90分钟的电影,凌道羲已经不知道把这四个字念了多少遍,祁东摘下耳机时,凌道羲沙哑的声音仍在机械地重复着,他已经被自己的话洗了脑,倘若说一开始还是迫不得已,如今却已是发自肺腑在哀求。 祁东脚一抬,正好踩在凌道羲手上,对方的声音终于停下了。 “吵死了,你就这么希望我操你?” 凌道羲咽了咽口水,又请求了一遍,“求主人操我。” 祁东慵懒的口吻中充满了嘲讽,“你是直人啊,怎么可以让男人操。” 凌道羲知道他想听什么,只是这种下流的话对于他来说每个字都吐得如此艰难。 “我生下来就是被男人操的。” “你又没有逼,你要我操你哪啊?”祁东懒洋洋问他。 凌道羲再度默了默,“肛门。” “听不懂啊优等生,能不能拜托你说普通话。” 这次挣扎的时间比方才还久,“屁眼。” 祁东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一脚踢开他的手,“你是牙膏吗?挤一句说一句?” 凌道羲的手离开自己臀部,下意识握紧了拳,才勉强不至于抖得那么厉害,“求您操我的屁眼。” “用什么操?”祁东的声音开始变得严厉。 “鸡巴,”他刚说完,意识到自己的答案不会令对方满意,连忙补充道,“求您用鸡巴操我的屁眼。” 祁东的态度这才稍微软化了一点,“为什么?” 凌道羲被问住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就在他发愣的功夫,只觉后穴一痛,祁东竟然将脚趾捅了进来。 “因为我贱,我想被主人操,”凌道羲慌不择言。 “真的?”祁东脚趾一顿乱扭,没有润滑疼得凌道羲倒吸冷气。 “真的,我想被主人用鸡巴操,求求您操我,我求求您,”凌道羲急迫地恳求道。 祁东玩弄够了才把脚趾拔出来,缓缓步到凌道羲面前,“抬头。” 凌道羲抬起头来,脸上立刻火辣辣挨了一巴掌。 “我操你是瞧得起你,你再矫情一个给我看看?” “主人我错了,”话音未落,另半边脸上也挨了一巴掌。 “要是敢有下一次,你就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见我。” 凌道羲紧张地摇了摇头,眼中浓浓的都是惊恐。 “上床,”他简短地命令道。 凌道羲慌忙手脚并用爬上了祁东的床,生怕他反悔。 祁东站在床上,让凌道羲给他舔硬了,才绕到他身后。 他无视旁边的套子和润滑剂,呸呸两口唾液吐到手心,往自己青筋爆发的性器上抹了抹,没有任何前戏就要往里进。 他在AV里看过不少走女人后门的戏码,只是从来没有试验过,凌道羲紧张得括约肌剧烈收缩,祁东一连进了好几次居然都没有进去。 “妈的,放松,”祁东不满地重重拍了下对方的屁股。 凌道羲拼命地想放松,可主观上的努力毕竟敌不过潜意识里的恐惧,他的身体依然无法打开。 “操,”祁东骂了一声,“按摩棒还是买小了。” 他顺手捡了只自己穿过的袜子丢过去,“叼着。” 凌道羲低头把袜子叼在嘴里,迫不及待地深呼吸了几下,熟悉的味道侵入他四肢百骸,头脑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身体却迅速起了反应,紧绷的肌肉也渐渐松弛下来。 见他渐入状态,祁东也一个挺身,顺利地进入了一大半,凌道羲才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立刻绷紧,将祁东牢牢夹住,紧到甚至令他感到疼痛。 “放松!”他又拍了对方屁股一下,在两边的臀瓣留下两个对称的手掌印。 凌道羲用鼻腔急促地做着深呼吸,一边尽量放松身体,好让祁东顺利地进来。 祁东感到夹紧自己的力量减少了一些,慢慢地把分身抽出来,只留下龟头还停留在对方体内。 他又吐了两口吐沫润滑,一个用力,再度插入几分,如此反复数次,胯下巨物终于连根没入。 他缓缓地进出了几下感觉差不多了,开始匀速有力地抽插起来,十指紧紧扣住凌道羲结实的臀肌,时不时还拍打两下助兴。 凌道羲将头低下去,紧紧埋在双臂之间,仿佛这样鸵鸟的行为可以降低对方带给他的耻辱感。 祁东每次只抽出一半,又深深地一插到底,阴囊啪啪地砸在凌道羲臀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这是他第一次干男人,男人的洞果然比女人要紧得多,摩擦感也更加明显,就像紧紧咬住自己下半身,每次进入时都充满了阻力,拔出时却像在依依不舍地挽留。 男人的屁股干起来不像女人那样软,却弹性十足,每次撞击都带着巨大的反弹力。 最重要的,是自己在操一个跟他一样有把的同性这件事,给予祁东心理上无上的快感,看着这个身高与自己差不多的男人此刻只能像狗一样趴在他身下任他由予取予求,这激起了祁东心中雄性的征服欲。 他的动作变得愈发暴力,九浅一深地撞击着对方身体最深处,每次最重的那一下,都能引发身下人一声沉闷的呻吟。 这压抑的声音令祁东情不自禁舔了舔嘴角,他迫不及待地开始探寻这个男人忍耐的底线,一次比一次凶狠地贯穿对方的身体。 他的动作毫无怜惜可言,也压根不管对方是不是第一次,只是跟随自己的感受一味地横冲直撞,凌道羲的脆弱部位早已由痛变麻,发软的双腿犹在尽力支撑着身体,以及来自后方持续冲击的力量。 祁东做到兴起时,一把揪起凌道羲的头发,强迫他高高昂起头。 “爽不爽?你主人操得你爽不爽?” 凌道羲痛苦地闭上眼,咬紧下唇,一个字也不肯说。 祁东似乎本来也没打算听到他回答,一连串的粗口脱口而出。 “你这个骚货,婊子,贱狗,你不是骄傲吗?你不是清高吗?还不是像狗一样跪在这里求老子操?” 祁东抓着他的头发又往后拽了拽,“我都差点忘了,你还是直人呢,对着女人你硬得起来吗?你这个不舔男人脚就硬不起来的废物。” 祁东伸手向下摸了一把,发现对方的下身居然还是软趴趴的,顿时心生不悦,“我给你这么大面子操你,你敢没有反应?” 他粗暴地撸了几把,小家伙还是窝囊地缩成一团,丝毫不见有苏醒的迹象。 “操,我还治不了你了,”祁东把鸡巴一拔,又回到凌道羲面前,甩手就是一巴掌,霸气地命令道,“给我硬!” 他一连甩了对方七八个耳光,而凌道羲原本蛰伏的下体在这种侮辱下,竟然一点点抬起头来。 “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硬起来,你自己说说你有多贱?”祁东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凌道羲充满耻辱地睁开眼,抬头望了望他,又羞愧地低下头去。 “躺下,我要从正面干你,”祁东冷冷道。 凌道羲这回顺从地躺下,主动岔开双腿,露出已经被干到有些扩张的秘穴。 有了方才的润滑,这次的进入毫无阻碍,祁东扶住自己昂扬,对准目标一下便直插到底。 似乎知道这样自己的表情就被暴露祁东眼底,凌道羲下意识抬起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把你的狗爪子给我拿开,”祁东第一时间看破他的意图,“怎么,发骚的样子不敢给别人看吗?你要装纯情到外面装去,别在我面前卖弄。” 凌道羲只好把胳膊放下来,露出潮红的脸庞,不知是被操得还是打得。 凌道羲的手拿下来后便不知放在哪里,被动地抓了会儿床单,最后自己搂住了膝关节,做出一副迎接的姿态。 他的这个小动作不知为何让正在干他的祁东感到一阵电流涌上头皮的兴奋,他使劲地往下压对方的膝盖,将他的腰折成一个夸张的角度,充血的下体快速地在对方体内进出着,每次只拔出一点点便又狠狠地撞进去,凌道羲整个身体都随着他的剧烈动作起伏着,被祁东暴力刺激勃起的性器也随之上下摇晃。 祁东越干越爽,前列腺液的润滑让他的进出变得畅通无阻,抽插时发出淫靡的水声,凌道羲意识到这是从他那里发出来的声音时,顿时羞愧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祁东哪能遂他愿,压住他就是一顿猛操,顺便欣赏他纠结的表情,不断口吐脏话羞辱他,看对方那话儿在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刺激下兴奋地涨成紫红色,却无法发泄出来。 床上功夫才是祁东最得意的看家本领,也是让女人们一个个离不开他的秘密武器,身为运动员的他有着惊人的爆发力和耐力,凌道羲这只雏鸡哪经历过这种阵仗,只觉自己早已被操翻,可对方却精神得一如开始。 凌道羲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对方压着干了多久,连姿势都换了好几种,他的承受力几乎到了极限,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 “切,”祁东鄙夷地啐了声,“这样就不行了,体力比女人还差,你还是男人吗?” 凌道羲张了张口,却连出声都倍感困难。 “真是没用的东西,”祁东见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觉得扫兴,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抽出张纸巾胡乱一擦,熟练地撕开保险套的包装,套到自己下身。 “趴好,”在他的命令下,凌道羲勉强撑起身子,又恢复成最开始的母狗姿势,屁股正对准祁东的凶器。 祁东毫不客气地再一次入侵对方的秘径,开始进行最终的冲刺,他的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最后转化为一声狂野的咆哮,将体内子弹尽数射在保险套里。 祁东闭上眼,享受高潮来临那一刻的快感,胯部还用力顶了几下,射精结束后,被凌道羲肠壁紧紧包裹的性器依旧有力地在对方体内跳动着。 余韵褪去,祁东才睁开眼,情不自禁在对方屁股上又重重拍了一巴掌,“爽!” 第十九章:性爱 祁东从凌道羲体内退出来,凌道羲强撑着疲软无力的身体转过来给祁东磕头,“主人您辛苦了。” 祁东嗤笑了他一声,“算你上道,”他把套子一摘,丢到凌道羲面前,“赏你的。” 凌道羲连头都没有抬,“谢谢主人。” 祁东强制捏起他的下巴,凌道羲的下唇被咬出深深的一圈牙印,深到见血,“我给你三天时间,不管你是看AV还是看GV,给我学会怎么叫床,我可没兴趣操一个哑巴。 他慢慢凑近他,“再给我像今天这样,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 凌道羲眼中晃过明显的为难,但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 祁东瞥见他尚未释放的下身,又转眼看到丢在一边的套子,改变了主意。 “来,别说我只顾着自己爽,”他用脚尖踢了踢那套子,“戴上。” 凌道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把祁东用过的套子试着戴到自己下面,因为从来没用过,他的动作显得很笨手笨脚。 见他这幅样子祁东又数落道,“连个套子都不会戴的笨狗,我真为你未来的女人感到担忧。” 凌道羲胡乱套了半天终于勉强把套子戴上一截,祁东的精液尚留在里面,看上去就像他已经射过了一样。 “自己撸,”祁东命令道。 凌道羲左手握住分身,之前兴奋了好久都没能释放,如今方套弄了两下就射了出来,二人的男性精华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祁东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就你这样的也想操女人?以后你有了马子满足不了人家,可别来求我搞你老婆。” 凌道羲深深地低下了头。 祁东弯下腰,勾起唇角,“不过,你要是真得来求我,我也不会介意的,”他直起身,敛了笑意,“给我舔了,一滴都不许剩!” 凌道羲先把祁东阳物上的残留用舌头清理干净,然后老老实实低下头把糅杂了橡胶气味的精液混合物舔舐完毕,最后把套子叼到祁东脚边让他检查。 祁东用下颚比划了一下剩余的套子,“都拿去丢掉,我讨厌戴着套子搞,”说完他又露出讥笑,“你要是怕怀孕,就自己去吃药。” 凌道羲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祁东这才有些和颜悦色,“累不累?” 凌道羲哪里敢回累,连忙摇了摇头。 祁东满意地躺下,什么也没说,就用食指轻轻点了两下,然后便闭目养神不再理他。 凌道羲自觉地爬到主人脚边服侍,直到对方舒服地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祁东醒来的时候,发现凌道羲居然擅自睡在床上,还捧着自己的脚睡得一脸痴迷模样,二话不说一脚踹醒了他的美梦。 似乎很少睡得这么沉,凌道羲醒来后恍惚了一会儿才分清梦境与现实,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他顿时紧张得语无伦次。 “对、对不起,我昨晚太累,一个没注意就、就睡过去了……” “累?”祁东把脚抬起来踩在他胸口,“我昨晚问你的时候,你可是跟我说你不累的啊。” “我……” “你要是累就说出来啊,你这样显得我多不近人情是不是?毕竟也算是你的初夜,虽然你不是什么香也不是什么玉,”他用脚趾在凌道羲胸前的突起处绕圈摩擦着,“但不代表我不能开恩怜惜你一下。” 凌道羲垂下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哼,”祁东冷笑了一声,“以后早晚都要主动跟我请示知道吗?” 凌道羲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小心问道,“请示什么?” 祁东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凌道羲寻思好久才领悟对方意思。 他恭敬跪好,头微微垂下,“请问主人今天早上有心情操我吗?” 见祁东不作声,他又重复了一遍,直到说到第三遍祁东才开口。 “没有。” 凌道羲老实闭上了嘴。 祁东笑了笑,“英语的也来一遍,我想听。” 凌道羲迟疑着,祁东见状讽刺道,“这应该难不倒你吧,高材生?” 凌道羲张嘴,一连串流利的英文脱口而出,以祁东的英语水平,就听懂个“fuckme”。 “日语呢?”祁东得寸进尺。 这回凌道羲不知所措了。 祁东也戏弄够了,挥挥手示意免了,凌道羲这才松了口气,如往常一样伺候祁东起床。 祁东吹着口哨来到训练场,队友一看到他就调侃道,“哟,容光焕发啊,有什么喜事不成?” 没等他回答,队友就大咧咧搂住他脖子,“老实交代,是不是又搞到新马子了,跟哥说说。” 祁东一个反手拎住对方领子,“谁是哥?” 队友连忙摊开手做出怕怕状,“你是哥,你是哥,我是你小弟还不成么东哥?” 祁东这才放开他,队友还是不甘心地想套八卦,“看你这精神样儿一准是昨晚跟女人上床了,说说,这回是系花还是院花?该不会是校花吧?” 祁东脑海里浮现某人被他压在身下时隐忍的表情,不由自主弯起嘴角,“是学生会的。” 队友一愣,“是那个蒋……什么的,你俩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不是,”祁东含着笑意眯起眼睛,“这回是校学生会的。” “真的?谁啊?”队友对祁东换女友的速度和质量都充满了羡慕。 祁东嘴唇轻启,“无可奉告。” 队友控制不住给他一拐子,“你行啊你,我发现你越来越改走文艺路线了,是不是庸脂俗粉都满足不了你了?” 祁东轻佻地搔了一下队友下巴,“等你像我一样阅女无数的时候,你的品位也会日益提高的。” ****** “不要……”祁东的高品味正在他身下哀声求饶。 祁东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这声不要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我让你去学怎么叫床,你学到得就是个不要吗?” 凌道羲死命抓着床单,下意识又想去咬下嘴唇,记起祁东的话,动作又生生停了下来,难以抑制的呻吟一连串涌了出来。 “叫得真好听,真应该录下来给你做手机铃声,”祁东说完还真得伸手把床边的手机抓过来切到录音模式。 “别、别……”凌道羲慌忙哀求道。 “别什么?” 凌道羲又被祁东顶得呻吟了两声,才勉强说出口,“……别做铃声。” “那你就叫得再大声点,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不用了。” 凌道羲沉默着喘息了片刻,声音再响起时果然比方才高了几个分贝。 “叫主人,”祁东觉得以凌道羲的性格,大概一辈子也自学不会叫床,难得耐心地教他。 “主人……” “你主人在干嘛?” “在……操我。” “操得怎么样?” 凌道羲张了张嘴说不出来,祁东胯下立刻用力一顶,凌道羲紧忙道出口,“爽。” “连起来说,”祁东口吻严厉起来。 “主人操得我好爽……” 祁东不满地在他大腿根处拧了一下,“说完整了!” “主人的大鸡吧操我操得好爽,”凌道羲强忍着羞耻心飞快地说出来。 “还有呢?” “我……我……嗯啊……” “我为什么要操你啊?”祁东放慢了抽插速度,每次都拔到只剩下龟头在体内,然后再连根没入。 “因为……因为我屁眼痒……想被主人操……啊……” “嗯,”祁东继续慢慢吊着他,“想被怎么操啊?” “想……”凌道羲又迟疑起来,祁东干脆停了下来,大有他不说他就不做的架势。 “使劲操,”凌道羲声若蚊虫。 “嗯?” “……使劲,使劲操我,”凌道羲勉强克服掉心理关,什么话都说了出来,“操死我,求求您操我!” 他一声惊呼,竟是祁东有如狂风骤雨般律动起来,充血的阴茎在他体内无情地进出着,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撕裂开,尽管自初夜后已经过了几天时间的开发,但祁东仍然能每次都把他干到死去活来。 祁东在床上干女人干惯了,做到兴奋处就习惯性伸手去抓奶子,却抓了个空,转而气愤地捏住凌道羲乳头狠狠拧了一下,引出一声更销魂的呻吟。 “嗯?这个调不错嘛,”祁东又使劲捏了两下,凌道羲难以忍受地喘息着,连腰部都抬了起来,似乎在配合祁东的进攻。 祁东索性两个手掐住左右两边的凸起,同时胯下开始更猛烈地进攻,凌道羲的表情变得又是享受又是痛苦,几乎连叫都叫不出来。 他把凌道羲的奶头掐得又红又肿,这才肯松开手,“自己来!” 他抓起凌道羲的手往对方下身一压,凌道羲顺从地握住自己早已肿胀的分身,紧接着另一只手也被压到了胸口。 “我要看你发骚,”祁东命令他。 凌道羲咽了下口水,一只手握紧包皮上下抚弄起来,另一只手把玩起自己的奶头,叫床声一声高过一声。 他的卖力表现仍然没有令祁东满意,“屁股动一动,你是死人吗?” 凌道羲闻言只好又拼命摇晃起屁股,尽量迎合着祁东的动作,让每一次贯穿都直直顶到敏感的前列腺,三处同时受袭让他精关难锁,手上动作不由自主地加快,眼见就要射出来。 祁东等得就是这一刻,比凌道羲喷射的速度还要快,他的拇指一瞬间堵住了对方马眼。 “啊啊啊啊啊啊——”逆流让凌道羲痛苦地大叫起来。 “让我射,让我射!”他不顾形象地喊出来,“求求您让我射!” 祁东不见撒手的意思,反倒是干得更起劲了。 凌道羲什么尊严和人格都不要了,他的身体剧烈地扭动着,祁东高兴听什么他就说什么,只要能让祁东把拇指移开,再下流的姿势他也摆得出来。 祁东把他的腰高高抬起,胀红的阴茎正对他自己的脸,手一松,蓄势待发的乳白色液体迫不及待喷涌而出,凌道羲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精液溅满他的睫毛、脸颊、唇边,然后是胸口,最后两股流到了小肚子上。 凌道羲的睫毛颤动着,好不容易等到射精结束,就听祁东低沉的声音响起,“还没完呢。” 他感到祁东离开了自己体内,紧接着又有一股滚烫的液体有力地射在自己脸上,接着第二股、第三股……粘稠的精液挂在睫毛上,他连眼睛都不敢睁。 祁东爽完了,用指肚沾了点对方腹部的白浊,恶意地涂抹在他胸前和嘴唇上,“你自己的,味道好吗?” 凌道羲没办法开口,只得点点头。 祁东四下望了望,见到地上扔着凌道羲的内裤,拾起来,把凌道羲脸上的精液胡乱擦干,最后把皱巴巴的内裤丢给他。 “今天你就穿这个。” 凌道羲在他的注视下把沾满二人污秽的内裤慢慢穿上,祁东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又拉下内裤,把自己的袜子套到对方阴茎上,这才满意。 “穿个紧点儿的裤子,可别露陷了,”祁东手指一松,内裤弹了回去,“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大班长打扮成这样去上课,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第二十章:喜欢 ——下面出水了没有? 凌道羲看完短信,颇不自在地转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跟坐在教室后排的祁东的调戏目光对了个正着。 祁东摇了摇手机,做出只有凌道羲才看得懂的暧昧表情,凌道羲脸上一红,立刻转回头去。 祁东不齿地笑了笑,又给他发过去一条。 ——夹紧大腿的滋味爽不爽? 凌道羲看完后,下意识把已经并拢的双腿又夹紧了些。 祁东不依不饶。 ——实在受不了,就把命根子放出来透透气,别憋坏了。 凌道羲动作隐蔽地活动了一下裆部的裤子,试图让那个地方不那么难受。 ——你说旁边的同学会不会已经看出来了? 凌道羲开始心虚地左顾右盼,又担心动作太明显引人注意。 ——你右手边的人一直在看着你。 这下凌道羲连头都不敢转,潜意识总觉得有来自右边的视线盯着自己。 ——小骚逼痒没痒?是不是又想挨操? 凌道羲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删掉,似乎那触键有火在烧。 ——早上你被干的时候可是叫得很淫荡呢。 凌道羲放在大腿上的手用力地抓紧了裤子。 距上一条短信过了大约有一分多钟,短信提示音才又响起。 ——啊啊,刚才旁边的人突然凑过来要看我在发什么,关得不够快,也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 凌道羲心里一惊,连忙回头,看到祁东坏坏的笑容才想起来今天对方特地挑了个左右无人的座位,心里落下一块巨石。 祁东的手机居然震动了一下,他挑了挑眉。 ——主人您别玩我了。 凌道羲发短信的口吻让祁东实在忍不住想笑。 ——不玩儿你玩谁啊? 他一抬眼,正好看到斜前方坐着的徐伟,这堂是大课,系上几个班的同学都在同一个阶梯教室里上课,徐伟自然也在。 ——要不我去玩儿别的狗好了。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回复。 ——主人您还是玩我吧。 祁东闷头乐了半天。 他听到老师点到凌道羲的名字,大学里的老师叫不出几个同学的名字,但像凌道羲那样的优等生走到哪里都倍受师长关照,上课被点名是家常便饭的事。 就是不知道今天这种情况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了。 老师叫凌道羲似乎并不只是让他回答问题,而是要他上黑板计算一段公式。 祁东眯起眼睛,想从他的动作中寻找破绽。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凌道羲依然如往常一样自信地走到黑板前,流畅地写出板书,每一个笔触都苍劲有力,在得到老师的肯定后,他又健步走下台,脊梁挺得笔直,没有半分尴尬之色,就连祁东都在心底为他吹了声口哨。 ——完美无懈的演出,你不当演员真是浪费。 凌道羲刚读完,新的短信又过来了。 ——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会装的人。 ——忘了你在我身子底下是怎么浪叫的吗? ——忘了你是怎么求着我要吃我的鸡巴吗? ——忘了你被我踩射时的贱样了吗? ——要是被在场的同学知道了你的真实模样,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看看到时候你的演技还够不够让你继续装逼。 凌道羲看一条删一条,脸上越来越烫,身体上某个部位胀痛得似要炸裂开。 他无法面对祁东发的任何一个字,指尖却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心理上抗拒着,身体的本能却已经背叛了大脑。 ——求您别说了。 祁东看着手机里简短的五个字,莞尔一笑,发去最后一条“约会”信息作为他的收官之作。 ——中午一起吃饭。 下课后,祁东等凌道羲出了阶梯教室门才慢悠悠地晃了出去,果然凌道羲没敢走,留在不远的地方等他。 祁东经过他时也没停下来跟他说话,径直往前走,凌道羲隔了两米乖乖跟在他后头。 祁东选了烟大人气最旺的二食堂,冲排队人数最多、等待时间最长的小炒窗口努了努嘴。 凌道羲面带难色地过去排到队尾,祁东找了个视野最佳的位置坐了下来,正好可以监视凌道羲的一举一动。 队伍前排同为学生会的干事看到了凌道羲,招呼道,“会长,来打饭啊。” 凌道羲礼貌地点点头,“嗯。” “过来排我这儿啊。” 凌道羲偷偷瞄了眼祁东,拒绝了他的好意,“谢谢,不过影响不好,还是不要了。” 那同学见凌道羲如此说,也就作罢。 凌道羲端着两个餐盘走到祁东跟前时,已过了整整一刻钟,两个人午休时在学生食堂里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祁东看他的表现依然在强作镇定,只是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泄露了他此刻心底的紧张,他时不时会用食指关节摩擦一下鼻尖,眼神飘忽不定,还总是不由自主往斜下方瞅。 祁东承认凌道羲是个很能装的人,不过处久了,对他的小动作还是了如指掌——他视线垂直向下,表示顺从;往右下方瞄,表示不服;朝左下方飘,表示不安;看着自己的时候,哪怕二人位于同一水平线上,也要微微低下头,抬起眼皮向上仰望,只是低头的幅度取决于是在人前还是人后。 午间的食堂人声嘈杂,周围都是用餐的学生,稍微说点什么就会被听见,祁东坐在凌道羲对面给他发短信。 ——紧张什么? 凌道羲极小幅度地摇摇头,表示没有。 ——还装? 对面的人抿了抿嘴,这也是他被祁东戳穿心思时的惯有反应。 ——刚才站得腿软不软?人那么挤,就是悄悄在别人身上蹭蹭也不会被发现吧。 凌道羲垂下眼不吭声, ——还是说其实你已经蹭了? 这回凌道羲给他回了过来。 ——没有。 两个人相距不到半米,这么相互之间发着短信,场景甚是滑稽。 祁东扒拉了两口米饭,凌道羲一直在默默吃着,味如嚼蜡。 ——二食堂的饭真是没味儿。 这句话其实可以直接说出来,因为周围的人都在这么说,凌道羲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打字。 ——要是加点料就好了。 祁东满意地看到凌道羲看到这句话时手上的筷子一抖。 ——下次记得攒一点儿,带到食堂来给你拌饭吃,据说了密封了冷藏好不会干。 祁东发完这一条就把玩着凌道羲的反应,果然他眼神闪烁,回避着祁东的视线,连头都整个偏到了左边,喉结也蠕动了一下。 祁东玩儿得差不多了才开始吃饭,凌道羲见他终于揣起了手机,自己也松了一大口气。 凌道羲在这种情况下吃什么都难以下咽,祁东却胃口大开,转眼间将餐盘里的饭菜席卷干净。 凌道羲等他吃完,拿过他的餐盘刚想站起来,突然身子一僵,整个人都被钉在座位上。 祁东对他造成的结果非常满意,在桌子的掩护下,他将脚尖微微转动了一个弧度,凌道羲的表情变得实在是太精彩,忍耐、迷恋、担忧、乞求,通通写满在脸上。 祁东将脚收回来,却又“一个不小心”把筷子拨到桌子底下。 在他的注视下,凌道羲谨慎地看了看两旁,见大家都在吃饭没人注意到这边,飞快地弯下腰去拾地上的筷子。 筷子掉落的地点离祁东脚边比较近,凌道羲刚刚摸到目标,就被祁东一脚踩在手背上,重重地碾了碾。 凌道羲重新坐起来的时候,捂着左手的手背,隐约可以从指缝中看到他手背的皮肤已经有发红的迹象。 祁东勾起嘴角,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贱——逼—— 凌道羲看懂了他的口型,眼中流出不明的情绪,竟给予祁东那望着自己的眼神湿漉漉的错觉。 回去的路上,凌道羲显然不如方才课堂上那般镇定,步伐略显凌乱地跟在祁东后面。 进门后,凌道羲先跪在门口,用牙齿为祁东解开鞋带,熟练地咬住鞋跟,把主人的鞋脱下来,又把拖鞋叼到脚边为他穿上。 “脱裤子,”祁东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命令道。 凌道羲爬行着跟了上去,进了卧室之后乖乖褪去长裤,果然袜子的顶端已经湿透了。 “比女人水还多,”祁东嘲笑他。 凌道羲憋了一上午,终于可以喘口气,“主人……” “嗯?” 他不说话,祁东也不开口,就要逼他亲口说出来。 最后还是凌道羲先忍耐不住低头,“主人您现在有心情操我吗?” 祁东不作声色地审视了他半晌,突然意义不明地笑了,每次他这样笑,都让凌道羲心里感觉毛毛的,他完全揣测不出自己的主人接下来想干什么。 “大中午的就请安,你到了犬类发情期么?”祁东筑起下巴,“再说了,你不是直的吗?怎么,被操爽了,连自己的性取向都不记得了吗?” 凌道羲见他旧事重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主人,之前是我错了,您就别提了。” “我为什么不提?我要是不时刻提醒着你,我怕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可如何是好?”他用脚尖撩拨着凌道羲充血的下半身,故意用夸张的语调反讽他,“这么优秀的一个直男毁在我手里,我怕有女人会找我算账啊。” 凌道羲被他挑拨得呼吸沉重起来,主动向前靠拢,祁东却把脚收了回去,不让他如愿,凌道羲又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 “我很好奇,”祁东从烟盒里叼出支烟来,凌道羲立刻膝行到他身边为他点上了。 他长长吐出口烟后才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异性恋,你有喜欢过女人?” 凌道羲缓慢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你是直的?” 凌道羲想了想,“我也没有喜欢过男人。” 凌道羲的逻辑让祁东感到很有趣,他微微倾下身去,一字一句问道,“那我呢?你不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让凌道羲考虑了更久,久到祁东几乎以为他给不出答案。 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过后,凌道羲的声音低低在房间内响起。 “我怎么敢喜欢您呢。” 第二十一章:捆绑 祁东在烟大的第四个年头悄无声息地到来了,同学们开始忙毕设、忙答辩、忙考研、忙面试,唯独他因为体育生的特殊身份,在重要赛事上为学校拿了不少牌子,学位证已是囊中之物,接下来的流程不过是走个过场。 他在划艇队的任务不再以训练为主,而是帮着教练培训新学弟,早上不再需要早早起床晨练,下午也可以随机到场,在别人最忙碌的时候,他反倒轻松了下来。 学弟们都对这位学长又敬又怕,怕得是他的体罚手段层出不穷,你会惊讶于那些别出心裁的惩罚方式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再桀骜不驯的新队员在他手下走过一遍都变得服服帖帖,对他的命令说一不二;敬得是写有他名字的奖杯奖状在荣誉陈列室的柜子里占据了整整一排,以及那令学弟们望尘莫及的个人记录,至今没有人可以超越。 祁东闲下来之后,每天可以做的事就更多了,巧就巧在凌道羲同样闲下来了,虽然祁东没有过问,不过猜得出来他十有八九是被保研了。 于是祁东的日常生活变成了吃饭睡觉打狗狗,一个人的口味是逐步提升的,同样的游戏玩多了也会觉得厌烦,祁东开始尝试开发新的花式,他把AV里看来的SM手段应用到凌道羲身上,其中格外偏好的一项就是捆绑。 祁东最是懒得照教程按部就班地来,好在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怕出错,想怎么捆就怎么捆,其次他有一个任他怎么折腾都没有怨言的练习对象,凌道羲在他的为所欲为下至今没有收到什么大伤害,也算是一件相当走运的事。 大概是有天分,或者熟能生巧,一个学期下来,还真就被他练成了绳艺高手,各种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绳缚信手即来,AV里出现的花式看一眼便能还原,没有什么复杂的样式能难得倒他,还自行开发了不少新种类。 起初凌道羲很是吃了番苦头,不过他的受虐体质实在是太严重,即便是那种毫无章法的捆绑,都能令他的身体起反应,到后来祁东的技巧越来越纯熟,他一看到对方拿出绳来就会硬。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饥渴,跟条发春的狗似的,”祁东用绳子抽打了下对方已经开始流水的下体,“我都不知道是我嫖我还是你嫖我。” 凌道羲有些难为情,“是您嫖我。” “我又没问你,谁让你回答的,”祁东顺手塞了只袜子进他嘴里,然后拿静电胶布给他封上。他刚开始玩绳那会儿,凌道羲经常会被他弄到疼得叫出来,让他感到烦躁,后来就形成了封口的习惯。 “还有一只想套在哪?”明知对方不能说话,祁东还故意问他,凌道羲只好从眼底瞄了下早已充血的性器。 祁东本来就没打算征求他的意见,把袜子套上去之后,用鞋带先在软沟处绕上一圈,然后前后交叉编织成细密的网状,最后在根部系了一个活结。 “我让你发情,”他把绳结紧了紧,然后拍了被捆成粽子的器官一巴掌,它不甘心地上下跳动了几下。 祁东拿起绳子,先在对方胸口处捆了数圈,上臂被牢牢固定在身体两侧动弹不得,绳子恰巧从乳突处经过,两个奶头很快因为摩擦变得挺翘。 他把凌道羲两只手平行捆到身后,打结的动作十分熟练,紧实的肌肉配上柔软的绳索,看上去就像一件刚柔并济的艺术品。 解决完上半身之后,祁东重新抄起一条绳子,绕着床前后走了两圈,凌道羲的视线跟着他左右转动,心中既忐忑又期待,不知这次会被花样繁多的主人摆成何种屈辱的姿势。 这次祁东没有直接用绳子捆上他的身,而是把按摩棒找了出来,然后将凌道羲按趴跪到床上,他浑身重量都靠头部和膝盖支持,臀部高高抬起,菊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 祁东将按摩棒一插到底,先用绳子在腰间缠绕了两圈,然后两股交错着来到股缝间,在穴口打了一个结防止按摩棒脱落,接着又打了一个结抵住会阴,向上交叉套住阴茎与阴囊,又巧妙地绕了几圈后固定回丹田处。 他最后以两条较短的绳索分别系住膝窝,栓到中间的床脚,凌道羲的大腿被最大幅度地拉开,浑身上下再也动弹不得。 祁东满意地欣赏了一下他的杰作,随手打开了按摩棒的开关,埋在体内的部分立刻疯狂地旋转扭动起来。 他看了眼手表,“我要出去一下,一个小时候后回来。” 凌道羲立刻呜呜叫了起来,极力扭动着身子,祁东对他的反应视而不见,他找来凌道羲的手机,设好快捷拨号,塞到他手里,又检查了一下绳子的松紧度。 “好好享受吧,”祁东不顾凌道羲哀求的眼神,径直出了家门。 他下楼买了包烟,点上一支,约莫着时间过了十分钟,这才慢悠悠地折回家去。 凌道羲本来都做好就这样坚持一个钟头的心理准备了,此刻见他提前回来,心中又是惊喜又是感动,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汗水早已把身下的床单打湿。 “爽够了没有?”祁东站到床上,踩住按摩棒的底端便是一番蹂躏,凌道羲口中的呜呜声逐渐转化成幽咽的呻吟。 “还想不想更爽一点?”祁东将股缝间的绳索拉开,一把拔出按摩棒扔在一边,取而代之捅进去的是自己的凶器。 身下人被捆起来操让祁东更有快感,他花样百出地玩弄着对方的身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九浅一深,周而复始,凌道羲被他干得呻吟不断,大汗淋漓,支撑住身体的腿部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祁东暂时离开凌道羲的身体,一把抄过手机,重新把阳具插入凌道羲后庭抽插了两下,才按下通话。 “喂?” 来电话的是祁东的教练,他在电话里听到祁东的呼吸粗重得很,便问,“你干嘛呢?喘成这样。” “我?”祁东瞅了眼身下的屁股,戏谑道,“我训练呢。” “这个点训练?你可真够自觉的,”教练发现自己一直在说废话,“不说那些了,你现在赶快到我办公室来。” “现在?” “对,越快越好。” “没问题,我练完了就去。” “喂喂,喂?”教练想说你还练个毛赶紧给我过来,对面却已经挂了电话,气得骂了一声,“这臭小子。” 祁东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听到没?你主人要出去了,没空继续干你了。” 他弯下腰手一抽把禁锢住凌道羲下体的鞋带解开了,“就让你爽一发吧,还不谢恩?” 凌道羲呜呜了两声,祁东抓住他的腰开始最后的冲刺,经历了长时间的前列腺刺激和限制射精,凌道羲居然在完全没有触摸阴茎的条件下硬生生被他操射了出来。 祁东见状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嘲讽,“光被捅屁股都能射,还说你不是天生挨操的料?” 凌道羲又低长地呜了一声,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祁东没时间继续陪他玩了,重重地撞击了几次,将子弹尽数射到凌道羲体内,然后用最快速度解开了他的手和脚。 “剩下的你自己来,我回来之前把这里都收拾干净了,别让我在床上看到你的脏东西。” 说完他便套上衣服出了门,抵达教练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一个陌生的四十余岁中年男人在那里了。 教练正陪着中年男人聊天,一见祁东去了便故意板着脸训斥道,“怎么这么半天才来?” 祁东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身边的人,教练又为他介绍道,“这是省划艇队的邹教练。” 省队?祁东挑了挑眉。 邹教练同时也在观察着他,“祁东是吗?” 这是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祁东没有回答,只是略一点头。 邹教练看出来他的性格,索性省略了无关紧要的寒暄直奔主题,“我看过你这两年的比赛,也很欣赏你,不知道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兴趣来省队发展?” 祁东心里小小惊讶了一下,不过表面上仍不动声色。 “省队一般不是从体校选拔吗,怎么会来大学招人?” “通常是这样没错,但我们也是择优录取。你的比赛录像我们都认真研究过,认为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选手,你的成绩就是拿到职业选手当中也不会逊色。” 教练也趁机劝道,“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省队破例录取,邹教练也很看好你,说明你有这个实力,如果放弃了岂不是很可惜?” 祁东短时间内无法断下决定,“我想再考虑一下。” 教练还想再说什么,邹教练拦住了他,并递给祁东一张名片,“没有问题,等你考虑清楚了,欢迎随时给我电话。” “听说你要进省队了?”这已是大四为数不多的课堂时间,同学一见祁东就大惊小怪地问道。 “你从哪里听到的?” “大家都在说,”同学一脸钦佩,“东子你可真强,进完省队不就可以进国家队了吗?比完亚运会不就能比奥运会了吗?真想不到我也能跟奥运冠军做同学,快来帮我签个名,签背上。” 祁东笑骂,“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嘿嘿,”同学也乐,“这表达了我对你未来美好的憧憬。” “你还不如憧憬一下你三次面试被刷的美好未来呢。” 同学顿时哭丧了脸,“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祁东懒球得搭理他,一转身,就看到凌道羲面色凝重地站在他身后。 整个晚上凌道羲都表现得心事重重,他一有心事就喜欢打扫房间,明明已经擦过两次的地板又开始擦第三次,祁东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过来,”祁东冲他勾勾手指头。 凌道羲闻言放下拖布,走到他面前跪好,脸上仍有挥之不去的愁容。 “想什么呢?” 凌道羲默了默,“主人您真得要去省队吗?” 祁东挑眉,“怎么,你不高兴?” “那我以后岂不是很难见到您了?” 祁东笑了,难得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样不是很好吗?以后就没有人欺负你了,你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 凌道羲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意思,“要是以后见不到您了,您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祁东手上的动作停住了,“是啊,谁知道呢。” 凌道羲低头沉思了半晌,不知道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究竟想通了什么,等再抬起头来时,眼中整晚的犹豫已一扫而空。 他语气坚定得就像第一次跪在祁东脚边时那样,“主人,倘若有一天我们真的分开了,不管距离有多遥远,道路有多险阻,狗狗都会翻过千山万水回到您身边,请您一定要等我。” 第二十二章:毕业 “啊……嗯……主人,求您快点呜啊……” 祁东依旧在一下一下地干着凌道羲,“你是要我快点干,还是要我快点干完?” 凌道羲上半身穿着学士服,长长的衣摆推到腰间,下半身完全赤裸,裤子掉在脚边,双手无力地撑住桌子的边缘,承受着来自身后的撞击,“一会儿……会有人来的……” “那不是正好吗,让别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别……”凌道羲呜咽出声。 祁东得意地环视四周,“应该没有人想得到你这个堂堂校学生会主席,会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光着屁股被一个男人操吧,”他重重地挺了一下胯,“还是说,这才是你潜意识里的期望?” 他俯下腰,在凌道羲耳边吐着热气,“你是不是现在特别盼望着有人能闯进来,亲眼目睹你被操得像条狗一样。” 凌道羲痛苦地摇头,“我没有……” “对,你当然没有,你想得是一个哪里够,最好是五十个,一百个……让全校师生都看看,你是怎样的一副贱模样。” 凌道羲浑身抖得更厉害,“别说了……” “你嘴上说不要,可你的屁股摇得就像个婊子,”祁东直起身,“看看你把我咬得多紧,我都快吃不消了,你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方法来催我射吧?” 凌道羲在摇晃中努力辨认墙上的钟,咬着牙又恳求了一遍,“主人求求您快点,等回去了以后啊……您想怎么操我都行……嗯啊……” 祁东也看了看表,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先放过你,不过,”他最后重重挺了几下胯,在对方体内释放出精华,随后毫不留恋地撤了出去,拉上裤链,“以后大概也没有机会了。” 凌道羲的菊穴一开一合,乳白色的精液眼见要从里面流出,祁东从兜里掏出个无线跳蛋塞了进去,堵住穴口。 “这是送给你毕业的小礼物,你可要夹紧了,千万不要掉出来。” “可是……” 他话音未落,只听外面有人敲门,“会长,会长你在里面吗?” 凌道羲神情一紧,也没时间管被祁东塞到体内的异物,手忙脚乱地把裤子提上来,整理好仪容,这才走过去开了门。 外面的同学只看到一个沉着冷静的会长,“会长你做什么呢?典礼马上就开始了。” 凌道羲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我就来,谢谢你通知我。” 同学摆摆手跑掉了,凌道羲回头,祁东正倚在窗边抽烟,“主人我……” “你敢把它取出来试试看?”祁东打断他。 凌道羲不敢作声了。 祁东吐出一个烟圈,“去吧,我的小狗今天又要光彩亮相了。” 凌道羲凝视他数秒,转身离开办公室,步伐稳健地朝礼堂走去。 祁东抽完这支烟,才双手插兜,慢慢悠悠地晃进了会场。 毕业典礼刚刚开始,主持人请毕业生代表上台致辞,凌道羲一步步走到台上,面对台下数千师生,镇定自若,毫无怯意。 “敬爱的……”凌道羲的声音莫名地顿了顿,但很快便铿锵有力地接了下去,“校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 两个词之间不和谐的停顿是如此短暂,短暂到了只有祁东才察觉得出来,他把玩着口袋里的遥控器,就在方才,他已经把凌道羲体内的遥控跳蛋打开,而且看样子,它已经收到了成效。 凌道羲的表情平静如故,“四年前,青涩的我们步入烟大校园,四年来,烟大的百年校舍伴随我们成长。在这四年里,我们有过欢笑,有过眼泪,经历了难忘的事,认识了重要的人,”他在人群中准确地找到祁东所在的位置,与他遥遥相望着,“或许,我们很快就会分道扬镳,又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再度相聚……” “……我们把最宝贵的青春寄托在这里,而这里,也回馈了我们最珍贵的礼物——知识、阅历,以及无可取代的回忆。若干年后,如果我们可以再次回到这里,希望我们可以由衷地说:我曾经是这里的学子,我脚下是我深爱的土地,我从来都不后悔从这里走出去,但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到踏入校门的那一天,将我四年来所经历的每一天,一模一样地再过一遍……” 祁东看着他在掌声雷动中走下台,又远远往自己这里望了一眼,他跟大家一起鼓着掌,嘴角勾起只有凌道羲才看得懂的笑意。 大学最后一顿散伙饭,同学们醉得一塌糊涂,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就连祁东喝到后来都有些眼花,但是他没有醉,他的头脑依旧清醒。 他在疯魔的人群中环顾了一圈,发现缺少了凌道羲的身影,祁东抽出支烟叼在嘴里,起身离开了包间。 来到户外的祁东呼吸了下夜里的冷空气,顿时感到神清气明。他低头点了烟,信步来到不远处的长廊,夏日的夜晚月明星稀,蛙虫合鸣,凉风习习,吹在身上令人好不惬意。 他漫不经心地在长廊里散步,突然不远处传来说话声,他止了脚步,凝神听去,是一个女声。 那女生显然很紧张,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我,其实我暗恋你,很久了,从大一开始,但是,我一直都不敢……” “对不起,”一个男声打断她,那女生的声音祁东虽然辨认不出来,可这男生的声音他却再熟悉不过,“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接受,很抱歉。” 女声中有了明显的失望,“你都不肯听我说完么,我……” “我不值得你喜欢那么久,”凌道羲自入校起,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他向来是拒绝后果断离开,今天或许是酒精蒙蔽了头脑,或许离别的伤感勾起了他的愁绪,让他忍不住想劝劝她,“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怎么会呢,”女生焦急地否认,“从大一开学典礼你上台代表新生讲话那天起,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之后整整四年,我的心意从未变过。” 她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可是我从小胆子就小,喜欢上你也不敢告白,甚至都不敢跟你讲话,在我心目中,你是那么遥不可攀,高高在上……” 凌道羲或许真得是喝醉了,听到她说出这两个词后,竟然无法自持地嗤笑了一声。 这个略带嘲意的笑容很快从他脸上消失了,就在那一刻,他清晰听到另一声嗤笑从身后传来,与他形成了惊人的同步。 他僵硬地转过身去,月色下祁东倚着廊柱,嘴里叼着烟,烟头的红光在微弱地闪烁。 凌道羲的酒一瞬间全醒了,他头脑空白,僵在原地。 女生见自己的告白被第三人听到了,害怕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凌道羲,捂着嘴飞奔地逃走,静寂无声的长廊只留下祁东与凌道羲二人。 祁东只不过出来醒个酒,却无意中听到这么好笑的告白,被告白的那个人此刻脸色比月色还苍白,正艰难地一步步移动到自己身边,惶恐地唤了声主人。 祁东吞吐了一口烟,笑着祝贺他,“恭喜你啊,毕业了还有女生告白,真是可喜可贺。” “主人,不是的,”凌道羲脸色愈发苍白,焦急地跟祁东解释,“我没有答应她。” 祁东乐,“你答不答应她,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对你难道不是好事么,”他故意引用凌道羲的话调侃他,“你可是直男啊,喜欢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 凌道羲紧张地上前一步,抓住祁东衣角,“不是的主人,您相信我,我不会交女朋友的……” “我说了,你交不交女朋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祁东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瞥了眼被凌道羲牢牢抓在手里的衣角,冷冷道,“放开。” 凌道羲不顾一切地跪了下去,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主人,我发誓永远都不交女朋友,我永远都跟着您一人,求求您不要抛弃我,求求您不要丢下我……” 祁东从没见过害怕成这个样子的凌道羲,哪怕当年把赤身裸体的他赶出帐篷,都没能让他抖成这样,他跪在地上一遍遍哀求着他,就像要被主人逐出家门的小狗。 祁东居高临下睥视着他,笑容又渐渐涌到脸上,“这可是公众场合,你能来,我能来,自然也有别人能来,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到?” 凌道羲心中再也没有别人,被祁东抛弃的恐惧盖过了一切,他拼命地重复着最后两句话,这已经是他脑海中唯一一个念头。 祁东嘴角一勾,“起来吧。” 凌道羲没有动。 “我让你起来,”祁东语气中带上了更多命令成分。 凌道羲不知道祁东的意思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但还是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松开手小心翼翼站了起来。 祁东转身便走,“回家。” 凌道羲原地愣了两秒,在意思到那两个字的真正含义后,光芒一点点回到他脸庞,他的眼睛又恢复了神采,变得无比明亮。 祁东站住了,微微回过头去,厉声道,“还不走?” 凌道羲几乎要汪的一声叫出来,他摇摇尾巴,快步跟了上去。 是夜,祁东一如既往得粗暴,凌道羲前所未有地配合,二人从客厅做到厨房,从卧室做到浴室,直做到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像是要把青春最后的激情都挥洒在这不足八十平的二居室内,为四年不分昼夜的同居生活划上一个激情的句号。 两个人一直做到天蒙蒙亮才睡去,祁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地上的毯子空着,凌道羲蜷在他脚边睡得正香。 祁东没有踹醒他,自行到浴室洗去通宵纵欲的倦容和残留的酒意,他结实的肌肉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水珠打在他黝黑的肌肤上,在灯光的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伸手擦去镜子上的水气,一张充满男子气概的脸被映了出来,今天是划艇队的欢送宴,等待他的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祁东还是太低估队友们的实力了,学弟们受了他整整一年的蹂躏,都卯足了劲要在这最后的酒桌上找回场子,同届的队友也都纷纷向他敬酒,饶是祁东酒量惊人,也经不起这样的连续进攻,到最后所有人都烂醉如泥,祁东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一路脚步蹒跚地回到家,拍了半天门也无人应,他气得骂了一句,掏出钥匙,插了很多次才插到锁里去。 大门终于被打开,房间里一片漆黑,“人呢?”祁东高声喊道,回答他的只有安静。 他伸手摸到开关,刺眼的灯光晃得他一时间睁不开眼来。 视觉恢复了,客厅没有人。 “滚出来!”他又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依旧没有回应。 祁东恼了,他决定好好教训一顿这条懒狗,他跌跌撞撞来到卧室,一脚踹开门,啪地点亮灯,第一眼发现的,便是地上那条看了两年的毯子不翼而飞。 他定了定睛,四下环顾,房间因为缺少了一些东西而变得空荡荡的,到处都干干净净,哪里还有凌道羲生活过的影子。 ——上部·校园篇·完—— 下部:职场篇 第一章:酒吧 两年后 “虽然你的……模样倒是挺合我心意,可这年头谈婚论嫁,光有个好皮相是不够的,不是我爱慕虚荣,是生活逼着我现实,”咖啡厅里,一个粉底厚似鞋底的女人正喋喋不休地自说自话,压根没有发现对面的男人一脸轻蔑不屑的表情。 “我问你,你有车吗?有房吗?有存款吗?存款多少?如果咱俩真的在一起了,聘礼你准备下多少?”女方连珠炮似的发问。 祁东笑了出来,“既然是相亲,那就是要互相交流,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同时也问你一个问题,这样也有利于我们彼此了解,对不对?” 女方狐疑地看着他,“你想问什么?” 祁东勾了勾唇角,“我有车,你是处吗?” 女方顿时拉下了脸。 祁东接着道,“我有房,你口活儿好吗?” “你……”女方一脸愤慨的表情,好像马上就要发作一样。 祁东只当没看到,又继续问,“我有存款,我能干你后面吗?” 女方气得拿起杯子往祁东身上一泼,祁东动作比她还快,一手举起面前的菜单,将飞过来的水尽数拦截。 “变态!死基佬!”女方骂完这一句,踩着高跟鞋忿忿离开,祁东满不在乎地抽出两张纸巾,将溅到手上的水滴擦掉。 “祖宗诶,您真是我祖宗,”从后面的隔断里窜出来一个男人,一把抓住祁东嘤嘤地哭,“我让您老来帮我相个亲挡个煞,您这是都说了些什么啊!回头我又要被我老娘念叨半天。” 祁东举起杯子饮了一口,“你要是不满意,就自己来。” 宋杰哭丧着脸,“哥,我这人心肠软,万一人家对我看对眼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祁东哼了一声,“你心肠软不好意思拒绝,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你了?”他起身便走,“以后这种事不要找我。” “哎别别别,”宋杰连忙追上去,“哥我错了,哥你大人有大量,哥我请你吃饭。” 祁东理都不理他,兀自上了车,宋杰也以最快速度冲进副驾驶。 祁东斜眼瞅着他,“你干嘛?” 宋杰厚着脸皮笑道,“嘿嘿,反正顺路,送我一程呗,”没等祁东发话,他已经自觉地系好安全带了。 宋杰是祁东的现同事兼前室友,祁东毕业后并没有去省队,多数职业选手退役后生活得不到保障,到老还有伤病缠身,祁东并不想吃职业运动员这碗青春饭。 他从来就是一个很懂得规划自己人生的人,不然当初他就不会弃体校而选烟大。他谢绝了邹教练的邀请,凭着一张名校毕业证,很轻松便找到一份工作。 在单位附近租房的时候,他认识了宋杰,两人成为了合租室友,一年后,他又通过宋杰的介绍,跳到他所在的公司,褪去了运动员的外衣,完完全全成为了一名职场人。 但就在半年前,祁东又从与宋杰合租的公寓里搬了出来,理由只有一个,宋杰交到了男朋友。 没错,宋杰是一个GAY。 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祁东很意外,他不是意外跟自己合租了一年多的人是一个同志,而是意外宋杰竟然是个1,而他带回来的那个大块头,居然红着脸管宋杰叫老公。 祁东欣赏不了这样的反差美,不待二人提出,就主动搬了出来,他的经济能力比刚工作时好了很多,便在附近租了套一居室,一个人住着。 祁东发动了车子,“我劝你早点跟家里出柜,不然你的相亲只会没玩没了。” “哎哟喂,”宋杰做了个夸张的手势,“你说的轻巧,出柜是那么容易的事,我早就出了。我打小没爹,我妈身体又不好,我要是跟她说我喜欢男人,她就是不被我气死,也得把我打死。” 他说完还唱了起来,“出柜不是你想出,想出就能出……” 祁东冷笑一声,“我看你能拖到几时。” “拖得一时是一时呗,”宋杰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伤感,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了,他一拍大腿,“哎,想那些呢,今朝有酒今朝醉,花开当折……前面右拐。” 祁东往右打了方向盘,“你不回家,又要去哪儿鬼混?” “嘿嘿嘿嘿,”宋杰笑得一脸奸诈,他突然记起祁东刚才的话,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哥,你刚才说要走后门的话,是认真的吗?” 祁东瞥了他一眼。 “女人的后门可不好走,不过——”他故意拉长了音,用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祁东,“以你的条件,要是想试试男人的话,我保证有的是小0排着队让你上。” “其中也包括你吗?”祁东戏谑道。 宋杰也不扭捏,“我要是个0,现在就躺平了给你干,一点不带犹豫的。” 祁东被他的干脆逗乐了,“你给我干,我还没兴趣干你呢。” 宋杰哼哼了两声,“知道你直……不过你就没有兴趣试一试?” “试什么?干你?” “试试男人啊,我保证那滋味一点不比女人差。” 祁东好笑,“你干过女人?” 宋杰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那你哪来的比较?” 宋杰往车窗外一望,“就那儿就那儿,往胡同里一拐就到了。” 祁东照他指的路七扭八拐停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走啊,”宋杰拉开车门。 “干嘛?” 宋杰一撇头,理所当然道,“进去看看啊。” 祁东观察了下眼前的酒吧,表面上看起来跟正常酒吧无异,但他知道宋杰来的地方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放心吧,里面没有老虎,”宋杰见他不动,又劝了一句。 “女人是老虎,是这个意思吗?” “呃,照你这么一说……也对,”宋杰耸耸肩,“走不走?不泡男人就当是去喝酒也不错啊。” 祁东横竖晚上无事,索性下车跟宋杰一起进了酒吧。 祁东一进门,立刻感到多方射过来的视线,宋杰也感应到了,惊讶地“嗬”了一声。 “我说什么来着,你这种条件到这种地方来,绝对是聚焦体啊。” 祁东快速扫视了一圈,酒吧里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有的人甚至身穿女装浓妆艳抹,在光线不足的环境下,还真能起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不过他知道那些看上去女里女气还搔首弄姿的人都是男性,他想不通为什么男人会对那种人妖感兴趣,真得喜欢娘的,还不如去操女人。 宋杰轻车熟路把祁东领到座位上,他那个身高体重均为一八零的老婆已经在那里了,见到祁东先是意外,然后羞涩地打了个招呼,祁东顿时有转身就走的冲动。 宋杰叫了一打啤酒,过了会儿又来了一对宋杰的朋友,对祁东同样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不过祁东对他们可没什么兴趣,自顾自喝着酒。 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祁东觉得这是他看到过的牛鬼蛇神聚集最多的场所,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还时不时往他所在的方向明送秋波。 宋杰也感慨,“有了祁东,我们这座的收视率起码突破了20个点。” “可不是么,”他膀大腰圆的小媳妇附和道,“要不是东哥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那些饥渴的小受们估计都会扑过来把他生吞活剥了。” 祁东只当没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突然,他的视线被刚刚进入酒吧的一个男人吸引住了,表面上,那男人并没有什么出众之处,但身上就是有股说不出的气质,他从门口一路走来,祁东的眼神始终盯在他身上。 那个时候,祁东还不知道这便是雄性同类之间本能的戒备,就像一头公狮出现在另一头公狮的领地,在没搞清对方是误入还是入侵之前,地盘的主人即便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眼睛也会时时刻刻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那人走近时,宋杰也发现了他,立刻大声招呼道,“羌哥!” 被唤做羌哥的人停下脚步,看到了宋杰,改变路线朝他们这边走来。 “羌哥,”宋杰站起来热情地与他寒暄,“你也来啦。” “嗯,约了人,”他简单应了一句,随后注意力便落在宋杰身后的祁东身上。 宋杰这才想起来二人还是第一次见面,连忙做起介绍,“这是我同事祁东,今天第一次过来转转。” 他又冲祁东道,“这是诚南的业务经理,羌哥。” 诚南是祁东公司的业务合作伙伴,宋杰主要负责他们的CASE,既然是商场上的生意对象,祁东也站了起来,不过,他可从来没有管人叫哥的习惯。 对面的人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主动伸手过来,“羌狄。” 祁东也伸出手去,双手相握的一刹那,祁东只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羌笛的气场激起了他雄性的好斗心,他本能地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迎向对方审度的目光,无形的电波在二人之间走了个来回。 羌狄笑笑,那股压迫感顿时消失了,他握住祁东的手重重一顿,然后放开,“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祁东一语双关道。 “羌哥来这边坐,”宋杰招呼他。 羌狄看了眼表,又看了看祁东,“也好。” 大家重新落座,羌狄主动取了瓶酒与祁东碰杯。 祁东这才发现羌狄是个颇为健谈的人,而且待人态度十分友善,对他的敌意逐渐降了下来。 “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不太习惯吧,”羌狄问道。 祁东知道对方误会自己是刚入圈的新人,也不解释,只道还好。 二人聊了几句,刚刚还在一旁跟老婆甜言蜜语的宋杰突然一脸神秘地插入进来,“东子你被人盯上了。” 祁东顺着他的视线一望,果然跟吧台一个男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那男人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祁东的兴趣,直勾勾地盯着他。 其他几个人也发现了,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哇靠,名媛啊,东哥你的桃花运简直不能够更旺。” 祁东不明所以,宋杰替他解释道,“名媛就是圈子里有名的零号,尤其是这位,”他嘴一努,“那可跟别的名媛不一样,高岭之花啊,从来没见他对谁有兴趣过,更没见有人能把他带出场。” 祁东再一次看过去,他不知道GAY挑男人是凭借什么样的标准,对他而言,男人的外表一点意义都没有,吧台那人在他眼里不过就是长得周正些,对比旁边那群妖魔鬼怪,他的正装打扮实在是太正常了,脸上也没有画得乱七八糟,勉强算是能看。 那所谓名媛见祁东再次望向自己,冲他微微一笑。 这下酒吧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祁东身上,似乎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攻下这朵高岭之花,就连宋杰都一脸兴奋地用肘子推了推祁东,“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不要试试?” 祁东斜睨着他,宋杰还在煽风点火,“叫杯酒过去,他今晚就是你的了。” 见祁东没有出声反对,宋杰自作主张打了个弹指,叫来waiter,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waiter点头退下,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端了杯酒过去。 名媛抿着嘴冲祁东一笑,接过酒来,冲他举了举杯,宋杰一拍巴掌,“搞定。” 他推了把祁东,“去吧,还等什么呢。” 见祁东不动声色地盯着自己,他这才想起来对方还是个新手,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你要是不会的话……”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祁东便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朝门外走去,羌狄也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刚起身,名媛也随他站了起来,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吧,身后起哄声口哨声络绎不绝。 名媛推开酒吧大门的时候,祁东正在点烟。 他走过去,大大方方地问,“去哪儿?” “你说。” 名媛眼波一转,“我知道附近有个酒店。” 祁东吐出一口烟,“带路。” 第二章:影子 那朵高岭之花进了房间便与高岭二字绝缘,变得既热情又主动,他贴到祁东怀里想去吻他,祁东一扭头,对方吻了个空。 但他好似并不介意,顺势吻上了祁东的脖子,手上也不闲着,一颗颗解开了祁东的扣子,转眼间祁东精壮的上身已裸露在外,名媛看得眼睛都亮了,视线贪婪地在他胸肌处打转。 “你先洗还是我先?”名媛边上下饥渴地打量他边问。 祁东倒是无所谓,他先进去冲了下身子,然后坐在酒店的床上等对方出来。 名媛很快便洗完了,他连浴袍都没有披,直接赤裸着身子坐到祁东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又想吻他,祁东头一偏,他再次吻了个空。 名媛也不恼,继续在他脖颈处啃咬起来,双手将祁东上身摸了个遍,对他的胸肌最是爱不释手。 他啃得兴奋了,突然站了起来,按住祁东的脖子就往自己下面压。 还从来没有人敢对祁东做这种事,他一把推开了对方,“你干什么?” 名媛还没意识到自己触了逆鳞,“你先给我吹,等下我也会给你吹的,要不我先也可以,还是你喜欢69?” 祁东的脸色越来越黑,对方的话让他一下子倒足了胃口,他拨开再一次凑上来的名媛,将浴衣重新整理好。 “你走吧,我不做了,”他抓过床头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支。 名媛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做了,你听不明白吗?”祁东冷冷地又说了一遍。 “你……”名媛恼羞成怒,“哪有你这个样子的,做到一半突然说不做,你还是男人吗?” 祁东吸着烟,完全当他是空气。 名媛被他的态度气得暴跳如雷,说起话来越来越尖酸刻薄,“还是说你压根就不行?你不会空有个花架子吧。” “就凭你这个孬样,也敢去酒吧找一夜情?” “不肯舔男人的鸡巴,你干嘛不去找女人?” 祁东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滚出去!” 名媛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倒退了一步。 “我让你滚出去,你听到了没有!” 祁东凌厉的眼神令名媛发自内心感到恐惧,他胡乱拾起地上的衣服,连穿上都来不及,光着身子飞快地从房间里逃了出去。 祁东抽完这支烟,回到浴室把被名媛摸过舔过的地方彻彻底底洗了个遍,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恶心感这才缓解了一些。 他回酒吧门口取了车,一路开回家,一进家门,就有个硕大的身影扑了上来。 “喂,行了行了行了,”祁东使劲把缠在自己身上的家伙扒开,“你以为自己还是小狗吗?你都快60斤了。” 祁东开了灯,一条浑身雪白的萨摩耶兴奋地在他脚下转着圈。 突然萨摩好像想起了什么,撇下祁东往屋里跑去,没过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嘴里还叼着样东西。 萨摩跑到祁东跟前,把嘴里的东西往他脚边一放,然后端正坐好,尾巴拼命地摇,就跟献宝似的等待祁东的夸奖。 祁东低头一看,它叼来的竟是一只死鸟。 好像生怕祁东看不到,它又低下头,用鼻子把那只死鸟往前拱了拱,然后趴在地上,尾巴摇得更加欢实,喉咙里也发出兴奋的呜呜声,好像在说主人快看。 祁东好气又好笑,“你又去阳台抓鸟了?别成天把你那点破烂儿当宝贝似的往我这儿送,谁稀罕。” 萨摩发出一声降调的“呜”,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主人不喜欢,它的嘴角耷拉了下去,原本摆来摆去的尾巴也不摇了。 “拿去丢了,”祁东边往屋里走边冲它道。 萨摩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低头叼起死鸟,又跑了回去。 祁东换完衣服才想起一件糟糕的往事,上次那只笨蛋逮了只耗子,他也是这个样子要它拿去丢掉,结果被它藏到了窝里,还好被祁东及时发现处理掉了。 想到这一点,祁东觉得还是应该亲自把死鸟丢出去比较靠谱,他走到萨摩睡觉的地方,掀起垫子,露出下面琳琅满目的东西——一只死鸟、一个网球、一根啃了一半的狗咬胶,一只咬得不成样子的拖鞋,居然还有一只自己的袜子。 祁东拎起袜子,“你又偷我的袜子?” 难怪只剩下一只,前些天他怎么找都找不着。 萨摩发现劣迹败露了,垂头丧气地躲在角落,等待着主人的批评。 祁东瞪了它半天,嫌恶地把手里的袜子一扔,“上面都是你的毛和口水,我才不要了。” 萨摩见主人不训它了,立刻高兴地扑过来,抱着祁东的腿就开始蹭蹭蹭。 “我操!”祁东骂了出来,“那是我的腿,你冲哪发情呢?” 萨摩只当没听见,继续开心地蹭啊蹭。 “你呀,”祁东指着它那身雪白的皮毛,浑身上下找不出一根杂毛,“看上去高贵得不得了,骨子里还是一条狗。” 萨摩以为主人是在夸它,歪过脑袋,做出一副标准的萨摩卖萌表情。 都说萨摩有微笑天使的美誉,它的嘴天生呈现上扬的弧度,看上去时时刻刻都像是在微笑。 不过它的性格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天真无邪,调皮捣蛋破坏狂一样都不少,祁东一天不在家,它能把家里翻得底朝天,能破坏的东西全部破坏掉,能啃的东西全部啃秃,气得祁东好几次都想把它丢出去。 这条狗他养了一年多了,最初是他的客户买来又不想养,四处找下家收留,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当时为什么脑子一抽风把它带了回来,现在想甩都甩不掉。 祁东给它的狗碗里添了点狗粮便回屋睡觉,没过一会儿,萨摩开始在外面用爪子挠门,见里面没动静,还汪汪叫了两声。 “你又要干什么,不是给你食了吗?”祁东不满地打开门。 萨摩等门一开,立刻从祁东和门之间的缝隙往里挤,挤到一半屁股被卡住了,两条后腿悬空蹬了半天才钻进去。 “你自己有窝不睡,又进来干嘛?”祁东凶巴巴道。 萨摩兀自跑到祁东床边,蜷成一个白色的毛团躺了下来,眼睛一闭,大有打死我也不走的决心。 祁东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萨摩挺尸装死,一动不动,祁东无奈,只得骂了一声由它去了。 第二天是休息日,一大早就有人来按门铃。 祁东清梦被扰醒,一脸不爽地开了门,宋杰站在门外,手里还端着口锅。 “爱心外卖~~”宋杰把手里的锅一举,“我老婆煲的汤,特地嘱咐我给你送点。” 他端着锅便往屋里走,经过卧室时故意放慢脚步,探头探脑地往屋里望。 “看毛,”祁东一下便猜出他在想什么。 “嘿嘿,”宋杰把锅放到炉子上,回头捅了捅祁东,笑得煞是龌龊,“高岭之花如何?” 祁东冷笑,“高岭之花?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了,公厕之花还差不多。” “不会吧,”宋杰叫得夸张,“你不知道你这一句话要毁掉多少人的幻想。” 他又道,“难怪大家都说名媛没有几个干净的,看来这话半点不虚啊。” “哎,不过你怎么知道他被男人上过了,你又没有经验,还是他自己说的?” 祁东扔下他在那里发表感慨,独自走去洗漱。 萨摩早已跑了出来,看了看宋杰,头一扭跑到自己主人那边去。 “喂,小白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好歹咱俩也同居过一年吧,不就是上次喝醉了调戏了你主人一下,至于你到现在都不理我吗?再说他也有把我扁得第二天都起不来好吗,你咬我那一口我还去打了三针狂犬疫苗呢,你见过有跟你一样记仇的狗吗?” 萨摩对宋杰的话充耳不闻,宋杰见人类的语言对它无效,立刻换了一种更靠谱的方法。 “喏,别说我没想着你啊,这次熬汤的骨头我可是特地给你带来了,”宋杰拿了块骨头引诱它,“嗟,来吃。” 萨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那骨头半天,然后一转身,拿屁股对着宋杰。 “我操!有骨气啊!” 祁东路过顺手夺了骨头丢给萨摩,萨摩这才高高兴兴扑上去啃。 “上次它吃了陌生人给的东西食物中毒,现在只有我喂它的东西它才吃。” 宋杰伤心欲绝,“原来小白在你心目中我跟陌生人的地位是等同的呜呜呜。” “错,你的地位估计还比不上陌生人,”祁东说话间已经收拾妥当,车钥匙也拿在手里。 宋杰意识到他要出门,“你去哪?” “去办点事。” 萨摩一见主人要走,骨头也不要了,跑过来又抱住祁东大腿。 “不行,不能带你,”祁东拖着它往前走,“给我老实在家待着,不许再去抓鸟了,听到没有?” 萨摩还是不肯松爪。 “说不行就是不行,起开,”祁东态度坚决,萨摩只得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自己的主人,趴到门口,用可怜兮兮的眼神仰视着他。 祁东出门前恰好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走过去敷衍地摸了摸它下巴,“回来再带你出去,给我好好看家。” 一句话让萨摩的尾巴又欢快地舞动起来,它目送着祁东走出家门,因为坚信着这扇门还会被再一次打开而内心充满期待。 第三章:同类 祁东开着自己的别克行驶在路上,男人对车的兴趣永远是高过房子的,所以祁东工作后宁可与人合租,也要把第一笔收入拿出来贷款买了车。 他随手打开广播,主持人的声音愉悦地响起,“听众朋友早上好,也许您刚刚打开电梯……” 砰—— 我操!祁东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句话,他整个人向后仰去,又反弹回方向盘上,在他的压迫下,车笛发出长鸣。 祁东的爱车被人追尾了,他第一时间打开车门跳下车,奔去检查他的车屁股,罪魁祸首是从斜后方撞上来的,直接导致他的右后车灯被撞了个粉碎。 “你妈的,”祁东开口便骂,肇事车辆是一辆传说级的悍马,在把他的别克造成这种程度的伤残后,自身居然毫发未伤。 “你开车长没长眼睛!”祁东冲着开悍马的司机怒吼。 悍马的车窗摇下来了,出乎祁东的意料,里面坐得居然是一个看上去顶多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见闯了祸,表情十分惊慌。 祁东一看这状况更恼了,“你成年了没有?驾照拿出来!”他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少年一见事态不妙,慌慌张张丢下一张名片,“你修车的钱找这个人要!” 说罢,一个倒车,一脚油门,待祁东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少年已驾驶着悍马绝尘而去。 “我操!你他妈给我滚回来!”无照驾驶追尾还逃逸,祁东气得肺都要炸了,只想把那家伙抓过来狂扁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他忿忿地踢了一脚轮胎,一低头,看到了地上的名片。 他弯腰将名片拾了起来,那名片的纸张和印刷一看就很高档,名片上肖氏集团总裁的头衔显然不是方才那个少年本人。 肖柏南,祁东把这三个字牢牢记在脑子里,不管你跟那人是什么关系,这笔账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祁东坐回驾驶座,方向盘一打,把车开到了修车行。 车行老板对这种事司空见惯,立刻招手叫来一个小工,那小工约有二十来岁,身高不足一米七,手上脸上都是油,身上的工作服也脏兮兮的,脖子上还挂着条变了颜色的白毛巾。 “小王,来给这位老板把车收拾一下。” 小王大概是个话不多的人,也没吭声,闷头就干活,祁东无事做,倚在旁边的墙上看他修车,他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在这行干了很长时间。 “等等,”祁东突然出声,“你刚才扳手是不是划到车后盖上了?” “不小心碰了下,不碍事的,”小王头也没抬。 祁东不放心,过去检查,果然在车后盖上看到一处几毫米的崭新白色刮痕。 “车漆都刮掉了还说不碍事?”祁东今天心情本来就不爽,如今更是火上浇油。 小王立刻紧张起来,“我给你蹭蹭,别跟我们老板说,会扣钱的。” “蹭蹭?”祁东扬声道,“蹭能把漆蹭回来吗?” 老板到底还是听到了这边的骚动,跑过来询问缘由,在听了祁东的话后,重重地训斥了小王一顿,受到批评的小王弯着腰,不住地向祁东点头道歉。 又有一辆车驶进了车行,驾驶座上的人下了车,见到这边的纠纷,大步走了过来。 “哟,这是怎么了?” 祁东转头一看,来人竟是羌狄,二人视线相接,彼此点头打了个招呼。 老板一见来的是老顾客,连忙笑脸相迎,“没什么没什么,小王给这位老板修车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一点,我马上就叫他给喷回去。” 羌狄走到三人身边,熟络地一手揽过祁东的肩,一手勾住小王的脖子,“一点小事,算了算了,都是自己人。” 他又发话打发老板走,“这是我朋友,没事的,我那车胎压有点问题,找小王帮我看看就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老板又点头向祁东表示了一通歉意,祁东见羌狄这么说,那刮痕也确实不严重,也就这么算了。 老板走了之后小王又一声不响地继续工作,祁东与羌狄自觉地让到一边,羌狄递了支烟给祁东,自己也点上一支。 “怎么搞的?”他冲着祁东的后车灯扬了扬下巴。 祁东先吸了口烟才道,“被孙子撞了。” “人呢?” “跑了。” 羌狄意外,“怎么不报警?” “报了警还有什么意思啊,”祁东往地上弹了弹烟灰。 羌狄指着他笑着摇摇头,潜台词像是在说,你小子。 就在两人闲聊的功夫,小王把祁东的车灯换好了,又去检查羌狄的胎。 他从乱糟糟的工具台上顺了把喷壶,往胎上喷肥皂水,三两下便检查出了漏气点。 “用换吗?”羌狄问。 “不用,补补就行,你等等吧。” 祁东没有走,两个人站在一旁看小王补胎,看了一会儿,羌狄说话了。 “最近忙什么呢?也没见你出来玩儿。” 祁东起初还以为羌狄是在跟他说话,但是听到后面又觉得不像。 他刚想开口问,小王却接话了,“每天忙得跟狗似的,哪有功夫玩儿。” 羌狄听到对方用这个词形容自己,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先前羌狄说小王是自己人的时候,祁东以为他只是在打圆场,没有在意,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真得有交集。可从身份上看,西装革履的羌狄又跟一身油污的修车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他有些意外。 “车胎搞定了,”小王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把汗,又冲祁东道,“车灯也换好了,刮坏的地方下次你来保养的时候我帮你一起喷了吧。” 祁东原本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羌狄点了个头表示道谢,又掏出烟盒递了过去。 小王也不跟他客气,抽出一支放在鼻子底下嗅嗅,没点,别到耳朵上。 “几时有空出来聚聚?”羌狄问他。 小王不屑地瞄了他一眼,与方才唯唯诺诺向祁东道歉的形象判若两人,“跟你们这些正装皮鞋主聚?免了,我还不如找我的正装皮鞋狗呢。” 说罢,他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转身潇洒离去,捕捉到他话语中的敏感词汇,祁东眯起了眼睛。 羌狄笑着冲祁东摆摆手,“别理他。” 祁东本能地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但表面上他依旧表现得不露声色。 羌狄见他这幅反应,心中的猜测又笃定了几分。 “晚上有空没?出来喝一杯,”他主动邀请道。 祁东跟他第二次见面,按理来说还没熟到可以相约一起喝酒的程度,不过方才小王那句话让他心里有些在意,便点头道了声,“成。” 从修车行里出来后,祁东办完要办的事,又回家溜了萨摩,转眼间已到约定好的时间。 羌狄定的地方还是一个酒吧,不过这次换到了包间里,祁东到的时候,羌狄已经在那里了。 包房是中号的,大约能坐六七人,茶几上摆了不少酒,羌狄见祁东来了,立刻起身相迎。 “来了。” 祁东与他打了招呼,两个人重新坐了下来,羌狄拿了个杯子给他斟酒。 “车怎么样了?”羌狄问。 “还好。” “找到人没有?” “跑不掉的。” 羌狄对祁东的自信满满表示出赞许。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羌狄见祁东在打量整个包间,大概猜出他在想什么。 “等下还有两个朋友要过来,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便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方二十的男孩子,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外貌,大约是秀气,可眉眼间又让人觉得有着女性才有的妩媚。 祁东只扫了他一眼,这次羌狄没有站起来迎接,祁东便也坐着没动。 那男孩走到羌狄身边,没有落座,反倒款款跪了下去,乖巧地叫了声,“爷。” 第四章:圈子 男孩嘴上跟羌狄打着招呼,眼睛却乌溜溜地在祁东身上转了一圈,貌似对这个初次见面的人抱有很大的兴趣。 羌狄的视线也一直落在祁东身上,似乎同样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男孩抿着嘴将祁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视线停留最久的地方就是胸前,那眼神就跟饥渴的女人看男人一样,充满了赤裸裸的勾引。 “这位爷是……?”小路的声音很悦耳,听起来像铃铛一样清脆。 羌狄这才把落在祁东身上的视线收回来,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男孩对祁东道,“小路。” 然后又介绍祁东,“这是你东爷。” 小路立刻乖乖叫了一声东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祁东,祁东感觉自己穿越回了清朝。 “爷,”小路又开口了,“我们今天是玩儿双主吗?” 祁东斜视着他,“你东爷今天是来喝酒的,你就这么饥渴?” “人家只是很少在圈子里见到这么优的,”小路年纪小,说起话来特别坦白。 羌狄嘲笑他,“你对人家有兴趣,人家还未必看得上你呢。” 说罢他把小路晒到一旁,拿起酒杯跟祁东碰了一下,由始至终都是这两个人在对话,祁东从头到尾一言未发。 “上次那个名媛怎么样?”羌狄岔开了话题。 祁东脸上现出鄙夷的神色。 羌狄一看便心知肚明,他莞尔,“我就知道,那种人不适合你。” 他玩味地转着酒杯,“本来第一眼看到你,我还以为你跟我是同类,但是刚刚我又发现,我好像想错了。” 他倾过身去,与祁东的距离拉近了一些,“其实你是个直男吧。” 祁东还没说话,地上的小路先惊呼一声,“不会吧?” “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羌狄冷冷地勒令他闭嘴。 祁东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没有直接否认,只是反问,“怎么看出来?” 羌狄用下颚比划了一下小路,“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 祁东这才仔细地看了小路两眼,不过对于男人的外型他还是没有兴趣评价。 “看女人的时候,你一般先看哪?”羌狄又问。 祁东回答得特别直接,“屁股,胸。” 羌狄笑着点头,“GAY也是一样,小路的身材还算说得过去,只要是个1,第一眼绝对会落在他的屁股上,但是你没有。” 祁东这才发现小路穿了件紧身裤,将臀部与腿绷得紧紧,男人穿这种裤子,他一向划为娘的范畴,看不出有什么美感。 小路闻言撅起嘴,“东爷,人家的屁股很翘的,您不想看看吗?” 羌狄随手拿过来一个高脚杯,把杯底送到小路嘴边,“叼着。” 小路条件反射地叼住,羌狄开始往杯子里倒酒,倒了能有大半杯才停下来。 “叼好,别洒了,”他放下酒瓶,小路只好一动不动地仰着头叼住,视线都被迫集中在杯子上,生怕里面的液体洒出来。 羌狄冲祁东笑笑,“我这个奴别的还好,就是话太多,让你见笑了。” 祁东也大概明白这两个人的关系了,索性也坦承道,“你猜得没错。” 羌狄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满意地靠了回去,“我们这个圈子里的直男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只是数量稀少,想不到今天被我碰上一个。” “毕竟大部分的直男主,还是喜欢调教女奴的,肯收男人的不多,偶尔有那么一个两个,都跟大熊猫一样受欢迎,”说到这里,羌狄嗤笑了一声。 小路唔唔地叫了出来,羌狄把他嘴里的杯子拿开,小路活动了一下牙关才道,“东爷真得是传说中的直男主?” “怎么,你对直男主很感兴趣?” “我听别的小M说过,跟直男主最爽了,因为他们下手特别狠。” 羌狄挑眉,“你是嫌我对你太温柔了是不是?” “尤其是东北直男主,最爷儿们了,”小路答非所问,“看身材东爷您不会还是个运动员吧?” “都说了人家对你没兴趣,你就别在那里痴心妄想了,再多话下回不把你带出来了。” 羌狄把杯子放了回去,堵住他的嘴,对祁东道,“别理他,一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他又给祁东倒了点酒,“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以后有机会一起出来聚聚。” “你刚才说圈子里直男主很少?那么……”祁东斟酌着该怎么描述他的疑惑。 “你想问直男也有做奴的吗?”羌狄毕竟聪明,一猜即中,“当然有啊,我手下就有两三个。” “既然他们喜欢女人,为什么要被男人玩儿?” “理由太多了,有的人找不到女S,有的人嫌女S不够狠,”羌狄晃着酒杯,“再说了,只有男人才能给男人最大的征服感。” 他摩擦着小路嘴里的酒杯杯口,“M的心理其实很好懂,他们希望自己的主人绝对强大,至少是能够驾驭住他们的人。对于直男来说,臣服在男人脚边比女人更有屈辱感,屈辱感越大,心里自然也就越爽。” 祁东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 羌狄顿了顿,“好久没玩儿过直男了,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挑起了我的兴趣,”他凑过去,“你知道直男玩儿起来最爽的一点是什么吗?” 他勾起嘴角,“就是他们被操的时候,脸上那种不甘心的表情,想想就令人兴奋。” 祁东被他勾起了某段回忆,也情不自禁眯起了眼睛。 羌狄看到他有这样的反应,心下明了。他懒洋洋地倚回去,用皮鞋的尖头踢了踢小路,“玩儿腻了自甘下贱的,偶尔玩儿点不情不愿的,也算别有情趣。你喜欢直男狗,我介绍你两条如何?” 祁东斜睨着他,“你操过的?我不要。” “哈哈哈哈,”羌狄被他的话逗得开怀大笑起来,手指不住地点着祁东。 羌狄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脸上有那么一瞬间晃过温柔的笑意,祁东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失陪一下,”他打了个招呼便出去接电话,小路等他一出门,便擅自把杯子拿下来了。 “啊,嘴巴都酸了,”他活动着自己的下巴,“总算能休息一会儿。” “你就不怕他突然回来?” “怕什么,”小路居然还把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羌爷跟他老婆讲起电话来,没有十分钟是不会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来电话的是他老婆?” “那还用猜么,看也看出来了。” 祁东这才想起来他跟这几位都不是一类人,“他老婆是男的女的?” “男的,”小路飞快答道,“爷别看羌爷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他可是很疼老婆的,两个人在一起很多年了,感情还是很好,真是让人羡慕。” “他老婆知道你们的存在吗?” “当然不知道,他老婆不是圈内的,”小路撇撇嘴,“但凡他老婆出现的场合,我们都要装着不认识他,有一次有个奴不过当着他老婆面问了声好,结果回头就被羌爷放生了。” “你主人养了这么多条狗,你不介意吗?” 小路有些诧异地看了祁东一眼,“爷这是说的什么话,羌爷想玩谁就玩谁,想踢谁就踢谁,要是哪天心血来潮了想多玩几个,我还帮他找人呢,但凡有一点私心,早就被他踢出去了,哪里还有介意的权利啊。” 他眼珠一转,“爷,我一看就知道您有经验,绝对是玩过奴的,难道您只养一条狗?” 这一个两个的都目光如炬,祁东煞是好奇,“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您看我的时候连头都不低,就从眼皮底下这么往下瞄,只有当过主的人才有这种眼神。” 他不说,祁东还真没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看他的。 “其实我刚才话没说完,爷知道为什么圈子里直男主更受欢迎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做奴的都希望自己的主人是完美的,而真正完美的男人,自然是喜欢女人的。” 他往前蹭了蹭,“爷,我特好奇,是谁那么幸运,能伺候您啊?他到底好在哪里,能让爷看都不看我一眼?” 祁东笑了,“你真的想知道?” 小路使劲点点头。 “首先,他不会背着我去勾搭别的主人,当面当然就更不敢了。” 小路表情明显不服,“说得跟真的似的,有几个奴能那么忠心耿耿的啊?” “其次,”祁东俯下身子,“如果我让他叼着杯子,不管我离开多久,他都会乖乖叼着,一秒钟都不会拿下来。” 听了祁东的话,小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老老实实把杯子叼了回去。 羌狄推门而入,“抱歉久等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跟了一个笑眯眯的胖子,他一看到小路这副样子,就笑着打趣他,“嗬,小路这是怎么了,又挨罚了?” “话太多,被禁言了,”羌狄顺手把杯子取了,“休息一下吧。” 小路偷偷瞄了眼祁东,见对方没有拆穿他的意思,暗自松了口气。 羌狄先是指了指祁东,“东哥,”又比划了下胖子,“你叫他胖子就行了。” “东哥,”胖子自来熟,上来就热络得要命,“我来晚了,自罚三杯。“ 说完还真得乖乖干了三杯,然后又依次把三个人的酒杯添满。 祁东不知道这胖子是什么来头,但自从他来了以后,话题就逐渐往正常的方向转,到后来聊的都是些男人们酒桌上常见的话题——除了女人。 胖子很会活跃气氛,四个人喝到很晚才提议散伙,祁东来的时候走的是酒吧正门,跟羌狄他们从偏门出去后,才知道这个酒吧连通的是一个酒店。 他们出去的时候,正好酒店门口有人进来,那是一个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西装布料质地十分考究,一眼看上去就价格不菲,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上去像是秘书助理之类的。 中年人第一眼看到的是羌狄,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接着发现他身边的祁东,视线就落在他身上离不开了。 两拨人迎面碰上,羌狄也注意到了对方,点点头打了声招呼,“肖总。” 中年人回了个礼,之后视线便一直落在祁东身上,直到双方擦肩而过。 出了门后几个人就此道别,胖子强烈要求与祁东交换名片,祁东接过他的名片一看,上面的头衔印得是某某猎头公司顾问。 “有机会出来喝酒,”胖子搂了搂祁东的肩膀,羌狄意味深长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等祁东回到车上时,短信响了,居然是刚刚分手的羌狄发过来的。 ——要是胖子单独跟你说什么,不要理会就是了。 第五章:重逢 羌狄发给祁东的短信,回头就被他忘在脑后,可想不到还不等过了一天,祁东就接到了胖子的邀约,一定要他晚上再出来喝一杯。祁东推辞,他又说有重要的事相商,等祁东到了约定地点之后,才发现包间只有他们两个。 祁东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索性留了下来看他到底想说什么,二人酒过三巡,胖子才渐渐入了主题。 “东哥,你现在一个人住着么?” “嗯。” “买的房子?” “租的。” “租来的房子住着多不舒服啊,也不是自己的,有没有考虑过买个房子?” 祁东狐疑地看着胖子,难道他兼职房地产推销员? 胖子一看祁东的眼光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说,“我不是要跟你推销房子,我的工作想必你在名片上也看到了,我是一名猎头顾问,通俗地说,就是为我的雇主寻找合适的雇员。” 他故意凑近一些,压低声音,“不知道东哥有没有兴趣接份兼职来做做,当然,东哥现在的工作如果感兴趣,还可以继续,不想做的话,就是辞了也不会有生活压力,我保证待遇能让你满意。” 祁东眯起眼,胖子只当他被自己说动了,自信满满地伸出一根手指,“年薪是这个数。” 祁东上下瞄了他一眼,“十万?” “哈哈哈哈,”胖子无法抑制地大笑起来,使劲拍了他一把,“东哥你真幽默。” 他将食指和拇指合成一个圈,“再加一个零。” 这个数字是祁东年薪的十几倍,不过,祁东听了之后,反应煞是平淡,胖子还以为这个价格他看不上眼,咬咬牙,“东哥要是对这个数不满意,我还可以再去帮你争取一下,搞不好加个五成也不是问题,只要你点头,钱什么的好商量。” 祁东呷了一口酒,垂着眼,“我不懂你的意思。” 胖子帮他把酒杯斟满,“大家都是聪明人,东哥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他把酒瓶子放下,“我知道,东哥一定是把我当成普通的皮条客了,实话跟你说,我手上的客户,都是社会上的精英人士,我只接一对一的生意,那种跟牛郎一样跑场子的酷少的活儿,我怎么敢介绍给东哥做。“ “想必东哥也知道,越是有社会地位的人,就越会有一些难言之隐,可是他们的顾虑又太多,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我这种中介人的存在。其实干我们这行,工作性质是很轻松的,私生活也完全不干涉,你就权当多个人伺候着,最多一年的时间,房子车子票子,全都到手了,何乐而不为呢?” 他缓了缓,“再说了,这跟那些出来卖的可不一样,别看他们挣得也不少,可都是拿命去换,出来干个一年半载,不吃药就硬不起来。但做我们这行可就不一样了,边享福边赚钱,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但凡我有东哥一半的实力,我早就自己下海了,也不干这个。” “东哥要是肯赏脸,我保证介绍的生意让东哥满意,我们的行规只有一个,就是对雇主的信息要绝对的保密,”胖子说了这么多,觉得已经有了十成十的把握,口气也不自觉得意起来,“不知东哥意下如何?” 祁东笑笑,“你提出的条件倒是很诱人……” 胖子眼睛亮了亮,仿佛胜券已然在握。 他口风一转,“不过很可惜,我答应过我的狗,不会再去养别的狗,所以我的答复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胖子的笑容不自然起来,“东哥,你不肯接没关系,也犯不上拿这种理由敷衍我。” 祁东也不辩驳,“你如果觉得是敷衍,那就当它是敷衍好了。” “如果这是真得的话,”胖子颇有些为他感到不值,“身为一个主人,你实在不应该被区区一条狗牵制住……” “错,”祁东的食指直指对方眉心,“我不是被一条狗牵制住,而是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不是以一个主人,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你明白吗?” 祁东刚从酒吧里出来,就接到来自肖柏南助理的电话,约他明天到公司一趟,商量追尾索赔问题。 祁东还没见过犯了错还这么理直气壮要求受害人登门拜访的,不过他有的是耐心陪他们慢慢玩,第二天踩着约定的时间抵达了肖氏大楼。 接待祁东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祁东听他公式化地讲了半天,大意就是希望私了,并递上一张支票,祁东看了一眼便扔到一边。 年轻人推了推眼镜,“支票上的金额已经足够将您的整车翻新一遍了,请问祁先生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赔偿的只是修理费,我的精神损失可不是用几个钱就能打发的。” “那祁先生希望如何解决?” 祁东丝毫不肯让步,“我想我已经表述得很清楚了,如果你们真的有诚意解决这个问题,就让名片上这个人当面跟我说,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出来代表。” “很抱歉,肖总很忙,恐怕没有时间接待您。” “那就等他有时间的时候,让他去看守所探望自己的宝贝儿子吧,”祁东皱眉,“不过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未成年无照驾驶、追尾逃逸,最多也就是追究监护人的责任,吊销驾照外加罚款这种小事,我想你们肖总应该不会放在眼里吧?” 年轻人表情不自然了一下,“请您稍等一下。” 他起身拨了个内线电话,低声通报了几句,在得到回复后礼貌地挂了电话。 “肖总在顶楼办公室等您。” 祁东不再与他客套,径直从会客室上了顶楼,秘书小姐接待了他,领着他一路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 “进来,”低沉的声音从室内传出。 秘书小姐打开门,一个中年人出现在祁东视野中,他眉头一皱,这男人好生面熟。 肖柏南批完最后一份文件,这才抬起头,在看到祁东的一霎那,脸上不耐烦的神色一扫而空,就像发现了什么宝物。 他立刻起身,把祁东迎到沙发上,祁东也没跟他客气,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 桌上摆着茶水,肖柏南比了个手势,秘书立刻将它撤走,没一会儿的功夫又端了一壶新的过来。这种情况祁东见得多了,办公室里通常预备的都是普通茶叶,但倘若有贵客来访,便会换上名贵茶叶,祁东虽不谙茶道,但从色泽香气上也分辨得出那茶叶价格不菲。 肖柏南的言谈举止十分有风度,“汽车追尾的事,我从廖助理那里听说了,对于犬子给祁先生造成的不便,我代他向你表示道歉,今后我一定会严加管教,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我不需要你代他道歉,”祁东打断他,“我要他亲自来向我道歉。” “没有问题,”肖柏南一口答应下来,“只是犬子惹祸后怕被我训斥,至今躲在别处不敢回家,等他回来后,我一定亲自带他登门道歉。” 肖柏南从怀里掏出支票夹和钢笔,飞快地写了一串数字,“这点小小的意思,算是给祁先生的补偿,还请笑纳。” 肖柏南将支票奉上,祁东没有接,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半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得放到了茶几上。 祁东斜睨着那支票上一长串的零,足够买他的车十辆,“这个意思我可就不懂了。” 肖柏南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眼神祁东一点也不陌生,“我相信祁先生一定懂的。” 祁东嘴角轻挑,“我是一个讨厌拐弯抹角的人,不如你说的明白些?” 肖柏南直直注视了祁东片刻,起身走到门边,咔哒一声上了锁。 “我在酒店大堂,看到过你跟羌先生在一起,”他折了回来,却没有落座。 祁东想起来了,那天从酒吧里出来,他是跟肖柏南打了个照面,羌狄还跟他问了好。 “是又怎么样?” “既然祁先生跟羌先生那么要好,想必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祁东笑了,他往沙发靠背里舒服地靠了靠,双腿大大方方地搭上了茶几。 他伸手去怀里掏烟盒,还没掏到一半,一支烟已经被毕恭毕敬地递到他面前。 他刚刚把烟叼到嘴里,打火机即刻出现在自己嘴边,肖柏南拇指一拨,火焰徐徐点燃。 祁东缓缓地吸了一口,的确是好烟。 肖柏南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身边,似乎只要祁东不开口,他就打算一直这样等下去。 “你的意思我想我懂了,但是你的诚意,”祁东舔了舔嘴唇,“我一点也感受不到。” 肖柏南思忖了一下,又掏出一把车钥匙,恭敬地放在支票上,“犬子撞坏了祁先生的车,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开我的。” 祁东瞥了一眼钥匙上的四个圈,不屑地移开了视线。 肖柏南见状又道,“我在这附近有一栋空闲的公寓,地脚还不错,如果祁先生喜欢清静的话,我在郊外……” 祁东打断他,“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必要继续谈下去。” 肖柏南沉默了半晌,慢慢地跪了下去。 祁东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他夹着香烟的手一扬,肖柏南双手并拢举到跟前,祁东把烟灰弹到了他手心。 “胖子是不是也是你让他来找我的?”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让他来找我这件事,”祁东把脸转向他,“羌狄知道吗?” 肖柏南脸色变了变,没有回答。 “你背着一个主人去找别的主人,这样都没关系吗?” 肖柏南咬咬牙,嘴上的称呼都变了,“羌爷手下有很多奴,我很少有机会能见到他。” “原来是得不到临幸的可怜虫,”祁东叹道,“难怪这么饥渴。” 肖柏南不作声,目光却一直落在祁东身上。 祁东又抖了抖烟灰,“你就这么想做我的狗?” 肖柏南咽了下口水,郑重地点了点头。 祁东莞尔一笑,“你知道狗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不待肖柏南回答,他自己给出了答案,“不是贱。” 他俯下身,“是忠诚。” 听到这两个字,肖柏南一下变得面无血色。 祁东拾起茶几上的支票,当着肖柏南的面一点点撕得粉碎,“倘若连这点都做不到,”他手一扬,纸片如雪花般洋洋洒洒落下,“岂不是连狗都不如?” ****** 祁东回到公司的时候,居然所有人都在大扫除。 “这是在做什么?”他不解地问。 “哥哥诶,你可回来了,”宋杰搬着高高的一摞文件,“新领导上任,当然要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他用肩膀撞了撞祁东,低声道,“组长说了,要好好表现,可不能让对面的抢了风头。” 祁东所在的市场部分为两派,两派自古以来便不和,表面竞争,暗地使绊子的事时有发生,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惹到祁东头上。 祁东毫不在乎,“什么新领导?” “你不知道吗?”宋杰把文件搁到桌子上,耐心地为他做起了讲解,“据说集团老总突然进了医院,下属各个分公司都进行了人员调动,咱之前的领导升到了上面,又重新安排了一个总经理下来。” 他神经兮兮地看了看左右,掩着嘴小声道,“据小道消息透露,这位新下放的总经理,好像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太子爷,身份不一般呐。” 祁东嗤笑了一声,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便是传说中的新任总经理走马上任的日子,一大早所有员工都集合在一楼大厅,准备给未来的顶头上司一个热烈的欢迎。 “神经病,”站在前排的祁东对此嗤之以鼻,“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去做正经事。” “正经工作是工作,场面工作也是工作的嘛,”身边的宋杰小声冲他嘀咕,“不热情欢迎一下,怎么能体现出我们对新领导的重视程度呢?” “嘘嘘嘘,”他紧张地碰了碰祁东胳膊,“人来了。” “总经理好!”随着一声响亮的口号,所有人都鞠躬敬礼,祁东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微微把头低下了半分。 礼毕,大家重新立正站好,祁东懒洋洋地抬起了头,紧接着视线便落在新任总经理身上,再也移不开。 来人表情冷峻,神色漠然,全然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目不斜视地从祁东面前走过,直到走进电梯,都不曾往这边投来一眼。 电梯门缓缓合拢,祁东在心里狠狠地烙下三个字,凌、道、羲。 第六章:回家 祁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自从在大厅见到凌道羲的那刻起,他眼底就一直挂着残酷的冷笑,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新任总经理身上,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反常表现。 旁边几个女同事不可避免地叽叽喳喳八起卦来。 “新来的总经理好帅,不知道有女朋友了没有?” “可是看上去就是很不好接近的样子,你没看他从头到尾都不笑的吗?” “别做梦了,就算没有女朋友也轮不到我们啊。” 祁东听到她们的议论,不齿地哼了声,桌上的电话响了,他随手接了起来。 总经理秘书好听的声音响起,“您好总经理办公室,总经理请您上来一趟。” 祁东撂了电话,不屑一顾地走进了电梯,数字一个个变化着,最终停到了顶楼。 电梯门无声地开启,秘书小姐礼貌地站起来冲祁东鞠了一躬,“总经理在办公室等您。” 祁东踩过厚重的烟灰色地毯,来到紧闭的门前,正中间的门牌上端正刻着总经理室四个明晃晃的汉字。祁东抬手欲敲门,顿了顿,又落回到门把上,径直推门而入。 门被再次合拢了,隔绝了内外一切声音。 “总经理,找我有事?”祁东故意把前三个字咬得很重,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态度很明显不是恭敬。 凌道羲见他来了,十分钟前还全无表情的脸上立刻扬起鲜明的笑意,他嘴角抿成一条线,连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 他笑盈盈地走到祁东面前,一言不发牵住他的手,祁东就任由他领着,一直走到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凌道羲顺势跪到了他脚边。 “总经理,你这是做什么啊?”祁东翘起二郎腿,用挖苦的口吻嘲弄他。 凌道羲的笑容始终保持在脸上,“是经理我也是您的经理狗。” 他低下头,轻轻亲吻了祁东的手,又重新扬起脸来,“主人您穿皮鞋也好帅,方才在楼下我都不敢看您,生怕忍不住跪下来给您舔。” 祁东不动声色,凌道羲视线定在他脸上,头一点一点低了下去,眼见就要接触到他翘起的鞋尖,祁东毫不留情地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凌道羲爬了起来,又重新跪回到他身边。 “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主人您呢,我恨不得一分一秒都待在主人身边,寸步不离,”他脸上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消失于无形,似乎想起什么糟糕的回忆,“当日离开您,不是我本意。” 祁东完全不相信他的借口,“腿长在你身上,你不想走,难道还有人逼着你走不成?” 凌道羲艰难地点了点头,“因为我父亲常年在国外,我想不到他会突然回国,是我疏忽大意了,被他看到电脑里主人的照片,还有主人送给我的鞋。” 他的笑容彻底冷却下来,“那天您刚走不久,他就带人来到家里,强行把我带走。” 祁东冷笑,“强行带你走,屋子还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你骗谁?” 凌道羲一脸困惑,“干干净净的?父亲吩咐他们把我的东西都找出来扔掉了,我离开的时候,房间是乱七八糟的。” 两个人互相注视了一会儿,心里都明白了些什么。 凌道羲垂下眼,“我趁乱给主人打了个电话,但是您没有接,然后就被他们发现了,手机也被没收了。” 祁东记得那记电话,不过他当时喝醉了没有听到,事后发现的时候,凌道羲已经消失不见了。 凌道羲继续回忆着,“我被带走后,身边随时都有四个人看守着,完全逃不掉,当天晚上,我就被押上飞机送到了国外。” “然后呢,”祁东的口气逐渐缓和了下来,“你被送去那种机构电疗了吗?” 凌道羲苦笑出声,“没有,我父亲平生最注重面子,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他的亲生儿子是个变态,他……” 他闭着眼睛顿了很久,咽了咽口水才接着道,“他把我关了起来,一个人,整整两年,没有见到一个人,没有跟人说过一句话。房子里没有电视,没有广播,没有网络,甚至连表都没有,什么都是停滞的,我根本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祁东挑眉,“这样你都没有疯掉?” “或许对他来说,一个疯掉的儿子也比一个变态的儿子好,”凌道羲再一次沉默了,“我每天做的事,就是吃饭,睡觉,背圆周率,强迫自己跟自己说话,还有想您,”他突然笑了笑,“我圆周率已经可以背到两万五千位了。” “怎么,那么长的时间都没够你破世界纪录吗?” 笑容重新回到了凌道羲脸上,“因为最后那件事占据了我太多的时间。” 他低下头,把脸埋在祁东胯间,深深地呼吸了下他日夜思念的味道,声音有些发闷,“主人,我好想您,我想您想得要疯了。” “有好几次,我都想痛痛快快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也好过行将就木地活着。” “但是一想到,只要再坚持一下,或许就可以出来见到您了,有这样的念头支撑着我,等待的时光便不再那么难熬。” 祁东的手放到了他的头上,凌道羲舒服地闭上了眼,“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如果能逃出来,我早就逃出来了,”他深呼了一口气,“我没有逃,父亲病了,他不得已把我放了出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的家业或许就会被别人吞并。” “我一出来,就开始四处寻找主人的下落。我原本以为您会去省队,结果您没有,我只好继续找,想不到您会来这里,或许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吧。” “不过,就算您没有来我们家的公司,我也一定会在茫茫人海里把您找出来,天涯海角我也跟过去。” “那你的家业呢?” 凌道羲睁开眼睛,“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跟您比。” 他将下巴搭在祁东大腿上,“主人,迷路的小狗想回家,您还要我吗?” 祁东笑得不怀好意,“你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了,我怎么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真是不巧,我现在已经养了别的狗了。” 失望一瞬间爬满了凌道羲的脸,他难过地望了祁东半天,最后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主人,当年我年轻不懂事,做了很多惹您生气的事情。” “其实这两年来一个人,我也一直在反省,我不该使小性子,不该起独占心,不该要求您答应我无理的请求。” 他眼神闪烁着,“只要主人还肯收留我,就算是要我跟……跟别的狗一起服侍您,我也……我也……” 祁东使劲捏了捏他的脸,“你说得违不违心?” 凌道羲低了低头,用轻若蚊虫的声音把那句话接了下去,“我也愿意。” 祁东望了他半晌,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凌道羲听闻立刻激动地抬起头,“主人您答应了是吗?” “好啊,那你就跟我回去,看看你的好兄弟。” ****** 萨摩睡在门口,听到楼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立刻一个骨碌翻了起来,昂首雀跃地迎接主人回家。 门一开凌道羲便被扑到祁东身上的白色大型生物惊到了,“这是……” 祁东不耐烦地把拱在自己脖子上舔来舔去的萨摩推开,“你的好兄弟啊,你不是答应过要跟它好好相处吗?” 凌道羲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像明白了什么,光芒一点点回归到他脸上。 萨摩这才发现家里来了陌生人,它从主人身上下来,用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凌道羲,鼻子隔空嗅着,仿佛是在确定来人是敌是友。 凌道羲看看祁东,又看看萨摩,慢慢蹲下身,把手伸给它。 萨摩歪着脑袋想了想,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凌道羲痒得笑了出来。 “它叫什么名字?”他问已经在往屋里走的祁东。 祁东边走边道,“我才懒得给它起名字,我叫什么它都答应。” 说完他打了个弹指,“笨狗,过来。” 萨摩立刻撒着欢跑了过去。 凌道羲在屋里左右张望了一圈,“主人您搬到我那里住好不好?” “我要是不搬呢?” “那我就搬过来,”凌道羲回答得特别干脆。 “我这么小的房子,养得下这么大两条狗吗?” 凌道羲好开心,“我这就帮您收拾行李。” 祁东的行李不多,一个小时后,二人一狗已经出现在凌道羲别墅门口。 门是密码锁,凌道羲当着祁东的面输起了密码,041744,啪嗒一声,门开了。 祁东打量着室内,“这就是你家?” 凌道羲让到一旁,“是您家。” 似曾相识的对话,让祁东又回忆起当年那个暑假,他第一次到凌道羲家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 “那我现在该说什么?” 祁东毫不客气地一脚迈进大门。 “欢迎回家,我的小流浪狗。” 身后悄无声息。 他回过头,凌道羲站在门外,眼角赫然留下两行清泪。 第七章:变化 祁东来到凌道羲的卧室,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铺在地上的毯子,两年的时光已经让它旧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若不是对那毯子过于熟悉,他根本认不出来。 凌道羲也跟了进来,见祁东的视线落在那毯子上,默默地走了过去,蹲下身抚摸着发灰的表面,“当年他们把我的东西都丢掉了,唯独这条毯子我宁死也要保留下来,这两年里,要是不躺在这上面,我就睡不着。” 他说这话时,神情无比平和,就仿佛过去两年留给他的没有痛苦,只有感恩,那条破旧的毯子,成为被保留下来的唯一的回忆,处处都散发着美好。 凌道羲再一次牵起祁东的手,把他拉到床边坐下,并跪到他脚边,面带笑意地抬头仰望他,“倘若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能偷偷带走您一双袜子。” 他枕到祁东大腿上,“不过想想,若是当时真得那么做了,就得忍受主人的味道一天天变淡,直至完全消失,那时候才会真得绝望吧。”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静止数秒,再缓缓地吐出来,表情就像吸食罂粟一样陶醉。 祁东揉弄着他的头发,“还记得你主人的味道吗?” 凌道羲含着笑意扬起脸,“永生难忘。” 他又在祁东手背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慢慢伏下身去,来到祁东脚边,在鞋尖轻轻印上一吻,接着伸出舌尖,在那里缓慢地划着圈。 祁东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之上,凌道羲也追了过去,从里侧的鞋帮,一路忘我地舔到鞋尖,又将整个鞋面一寸不落地舔舐干净,最后还如同亲吻爱人一般,用温润的嘴唇包裹住糅杂着皮革与主人气息的表面,尽情吮吸着。 凌道羲的一举一动虽然没有给祁东带来直接的生理快感,却仍让他感到电流一阵阵流过自己的身体,兴奋度一点都不亚于多年前凌道羲第一次跪在自己脚下为他舔脚时的那种感觉。 他闭上眼深呼吸,尽情感受自丹田升腾起的那种酥麻快感,渐渐充盈五脏六腑,贯通四肢百骸,最后涌上头皮,再次睁开眼时,祁东体内的野兽苏醒了。 他慢慢调整着角度,欣赏凌道羲从各个角度舔着自己的皮鞋,直至将鞋面舔舐得漆黑发亮。凌道羲舔至中途,突然发现祁东在看着他,也停了下来,透过迷蒙的双眼与他隔空对视着,眼神中赤裸裸得全是迷恋。 祁东微微一笑,一个用力将他踹了出去,凌道羲反应迅捷地胳膊向后一撑,才免于整个人跌倒。 他稳住身形后,视线重新落到祁东脸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又四肢着地爬了回去,重新蹭上祁东的鞋尖。祁东挑起脚尖在他脖颈处左右摩擦着,就像主人给狗瘙痒一般,凌道羲舒服得不能再舒服,闭着眼睛,扬起下巴享受着,还时不时逆向磨蹭着颈部。 祁东如此玩弄了他一会儿后,又是重重一脚把他踹开,凌道羲锲而不舍地爬了回来,这次祁东直接一脚踩上了凌道羲的脸碾压着,看得出来这个举动给予凌道羲极大的快感,他的肩膀动情地起伏着,甚至将脸颊紧紧地贴在祁东鞋底,祁东的暴虐心也被激起了,脚下的力度情不自禁便加重了几分。 “哈啊……”凌道羲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左手无意中便向体下摸去,祁东发现了他的动作,毫不留情地用脚尖挑开他的手,对准他胯间一脚踩了下去,又引起他一声愉悦的惊呼。 大概是许久没有经历过情事,凌道羲几下就被祁东带上了云端,他不顾一切地抱着对方的脚,拼命地摆动起胯部,在鞋底上摩擦着自己敏感到不能够再敏感的欲望,喉咙深处发出急促的哈气声,随着那声音越来越重,动作越来越快,凌道羲区区几分钟便交代在祁东脚下,大抵太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感觉,他整个人都似陶醉在如梦如醉的幻境中,迟迟平复不下来。 “嘁,”祁东嘲笑他,“你还是那么没用。” 他在凌道羲刚刚射过的阴茎上乱踩一通,引来对方的躲闪和呼叫,“怎么,这两年你都没有自己解决过吗?” 他刚说完便马上否认了自己的问题,“我差点忘了,没有男人的脚,你自己撸是硬不起来的,对吧?” 凌道羲难为情地望着他,没有否认他的话。 祁东嗤笑一声,“看什么看,你主人还没开始玩呢,衣服脱了继续。” 凌道羲赤裸裸地跪在祁东面前,用牙尖咬住鞋带的顶端一点点地解开,再用力咬住鞋帮把皮鞋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棉袜。他将祁东宽阔的脚掌贴在自己腮边用力摩擦着,隔着袜子舔他的脚心和脚趾,最后再将被口水浸湿的袜子一点点褪下。 祁东的脚露出来后,他迫不及待地将主人的脚趾含到嘴里,一只只从大脚趾舔到小脚趾,再舔回来,不放过每一个缝隙,最后一路吮吸着来到脚心处,在那里用舌尖温柔地划着8字。 祁东享受着他的服务,还是时不时转动着角度,指挥他往最舒服的地方舔,舔到至爽处,他前两个脚趾粗暴地塞进对方嘴里,模仿性交的动作使劲在他口中抽插着,产生的视觉效果让他无比兴奋,抽插的力度越来越大,脚趾也由两个变成了三个。 他边操边问,“爽不爽?爽不爽?嗯?你嘴巴被脚操得爽不爽?” 凌道羲说不了话,就呜呜地叫着,性器早就再度硬起来,流出了水。 “是脚操得爽还是鸡巴操得爽,嗯?”祁东继续干他的嘴巴,凌道羲合不拢嘴,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淌了下来,牵出长长的银丝。 祁东看了便骂他,“看你那瘙样,流那么多口水干什么,想把老子吃了吗?” 他把脚拔了出来,又在凌道羲胸前小腹处踩来踩去,嘴巴重获自由的凌道羲很快难以忍受地叫了出来。 “爽不爽?”祁东又问。 凌道羲已经是迷离状态,“爽,主人您踩得我好爽,啊,使劲,再使劲踩我。” “贱货,”祁东一脚把他踹倒,站起来重重地踩在他胸口,“你自己说你贱不贱?” “我贱,我就是主人脚下的一条贱狗。” “贱狗,说你想要什么?” “贱狗想被主人踩,想舔主人的脚,想吃主人的大鸡巴。” “还有呢?” “想被主人操。” “操哪里?” “操贱狗的屁眼。” “你主人不喜欢操屁眼,就喜欢操逼。” “主人喜欢操逼,我那里就是逼。” 祁东乐了,“不错嘛,你叫床的功夫大有长进,怎么学的?” 凌道羲变得毫不扭捏,“以前是贱狗不知好歹,总扫主人的兴,今后我一定改,主人想听什么,我就说给主人听。” “我想听狗叫。” 凌道羲立刻叫了两声,“汪汪。” “真响亮,再来两声。” “汪汪,汪汪汪汪。” 祁东满意地踢了他一脚,“滚起来。” 凌道羲立刻麻利地爬了起来,祁东坐回到床上,他拿水漱了漱口,这才将祁东青筋暴露的硕大之物恭敬地含到嘴里,卖力地吞吐起来,手掌还不住抚弄着两粒睾丸。 他吸舔了一会儿,又手口交换,把祁东的阴囊小心翼翼地含到嘴里,手上下揉搓着黝黑发亮的阳具,直到将两边阴囊都舔得紧绷,这才从会阴处慢慢地舔到龟头,将舌尖探入怒张的马眼里搅动着,还时不时发出咂巴的声响,仿佛品尝着世间最珍馐的佳肴。 祁东闭着眼,感受到自己的龟头进入到一个湿润狭窄的甬道,他知道那是凌道羲的喉咙,凌道羲的头一上一下,他在对方喉咙里一进一出,连喉头的蠕动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凌道羲吃得差不多了,抬起头来请示他,“主人,您想进来吗?” 祁东睁开眼,淡淡地应了声嗯,只见凌道羲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套子、油、RUSH,一应俱全,祁东虽然不是GAY,但他跟宋杰合租了一年,多多少少也知道那些东西的用途。 “你学得还真不少,”祁东将抽屉里的东西快速扫了一圈。 凌道羲已经在用X8给自己做扩张了,“我说了,只要主人高兴,要我做什么都行,主人您想怎么玩我就怎么玩我,任何事情,我都愿意为了主人去学。”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祁东想起了某朵高岭之花,不由地勾起嘴角,“好啊。” 他一把将凌道羲按在身下,啃上了凌道羲的脖子、锁骨、乳头,他的嘴巴游走到哪里,凌道羲就把那个部位尽量地抬高,迎合他的进攻,直到祁东吻上了他的小腹,还在继续向下,凌道羲顿觉不妙,一把推开了他,慌慌张张地坐了起来。 “您要做什么?” 祁东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怎么,你也是男人,难道不想要吗?” 凌道羲面露惊恐,“不可以!” “你不是说了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凌道羲一下子被问懵了,但还是固执地说了声不可以。 祁东笑了出来,凌道羲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您是在试探我是吗?” 祁东没有否认。 “……那我刚才要是没有推开您呢?” 祁东回答得毫不犹豫,“那你现在已经在大门外了。” 凌道羲瘪了瘪嘴,“主人,我都这样了您还不相信我。” 祁东扬眉,“怎么,你不高兴?” 凌道羲委屈地回了声,“没有。” “没有就趴着。” 凌道羲立刻乖乖转过去,四肢撑在床上,像狗一样趴好。 “该说什么不记得了?” “请主人操我。” “操你哪啊?”祁东笑着问。 凌道羲的脸莫名地红了一下,“操我的逼。” 第八章:迎合 祁东一下便将自己的凶器捅了进去,有了润滑,他毫不费力地一插到底,重重顶到凌道羲G点,惹得他发出一声淫叫。 “小骚逼,两年没被大鸡巴操,痒得不得了吧?”祁东在凌道羲体内来回扭动着,不停地打着擦边球,就是不给凌道羲满足。 凌道羲难过地摆动着臀部,“贱狗的骚逼好痒,求主人狠狠地干我……啊。” 祁东又是重重一挺,凌道羲再次浪叫出声。 “继续给我好好地叫,叫满意了我就给你。” 凌道羲开始卖力地叫床,两年前绝对不会从他口中说出的浪言浪语,流利地一泻而出,让祁东不禁怀疑他两年间所谓的强迫自己跟自己说话,练习得都是这些内容。 “啊……主人的鸡巴好大……” “大不好吗?”祁东又是啪啪地一顿猛干。 凌道羲被他撞得意乱情迷,语无伦次地叫着,“主人好大好棒,贱狗被主人操得好爽。” 祁东坏心眼地故意憋开他的前列腺,每次都擦边而过,凌道羲拼命地改变着屁股的角度迎合着,可每次他一动,祁东也跟着动,就像隔靴搔痒一样,最饥渴的那一点就是得不到爱抚。 “啊,主人,那里,那里。” “哪里?”祁东往左使劲一撞,“这里?” “不,”凌道羲惊呼。 他又往右一顶,“还是这里?” 凌道羲痛苦地摇着脑袋。 祁东这次重重顶上了他G点,凌道羲舒服地叫了出来,“就是,就是那里,啊,主人使劲干我。” 祁东已经快速抽动起来,他两个手狠狠扣住凌道羲的臀肌,肉棒飞快地在窄穴中进出着,带动润滑剂发出噗噗的水声。凌道羲长期不曾被使用的后庭又恢复到处男一般的紧度,死死咬住祁东的男根不肯松口。 “你下面这张嘴叫得也很动听,”祁东给了他屁股一巴掌,“想爽就把你的屁股摇起来。” 凌道羲二话不说地动起了腰,祁东撤出去的时候他便向前,祁东顶进来的时候他也使劲向后迎合,二人的私处紧密无缝地贴合到一起,每次都像产生吸力一样阻止二人分开。 凌道羲双手再也支撑不住,索性趴了下去,结实的臀部高高翘起,任由对方粗暴地凌辱自己的私处。祁东见弹性极佳的臀肉这样积极主动地送到自己面前,又怎会放过,一掌连着一掌打起了屁股,感受那紧实的肌肉在自己手下颤动,直到双臀被打得绯红。 边操边打屁股让凌道羲更加兴奋了,他的表情在愉悦和痛苦两种极端中来回转换,痛中有爽,爽中有痛,两种感觉糅杂在一起,分不清哪种才是主流,又或者两种早已合二为一,共同构成了极致的快感。 他的臀部越抬越高,不用祁东说也摇晃迎合着,括约肌努力地一缩一缩,拼命取悦自己的主人,祁东只觉对方的秘穴像是有生命力,吸、舔、吮、含,无一不精。 有一种熟悉的快感涌上来,祁东立刻将性器从对方体内拔了出来,他还不打算这么早射精。 他离开了对方的身体,凌道羲趴跪在床上,一副等待挨操的样子屁股翘起,菊穴毫无廉耻地展露在外,穴口被祁东操得红肿外翻,还一缩一缩地仿佛是在引诱他再度光临。 祁东缓了缓情绪,站了起来,一脚踩上对方高耸的臀部,他健康的古铜色肌肤,与凌道羲长期不见阳光而显得病态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狠狠地刺激着他的视觉。 “是不是爽得还不够?你的那些小玩意呢?”祁东从抽屉里抓过RUSH的瓶子,宋杰当初可是向他大力推荐过,甚至很详细地传授过用法,只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瓶子是没开封的,祁东拧开瓶盖,一股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 “上来就玩儿劲这么大的,你受得了吗?”祁东嘲笑他,把瓶子放到凌道羲鼻下,凌道羲深深地嗅了一口,闭气数秒,祁东又换到另外一边鼻孔让他闻了。 片刻之后,凌道羲白皙的皮肤渗出诱人的粉红,他就像失去了理智,眼神迷乱,呼吸急促,拼命摇摆着屁股,连声不迭地央求祁东干他。 祁东故意吊了他一会儿,直到他恳求的声音里夹带了哭腔,这才再次把自己的巨物赏给他。这回凌道羲比方才叫得还要放浪形骸,他整个人都彻底沦为了性欲的奴隶,只懂得在祁东身下献媚求欢。 祁东干了他几下,也拿起瓶子嗅了嗅,几秒后,但觉浑身上下血管扩张,心跳加剧,每一个毛细血管末梢都似有心脏在跳动,头脑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眼睛危险地眯起,视网膜上只留下白花花的屁股在晃。他的阴囊绷得不能够再紧,铁一般坚硬的阴茎残暴地贯穿着,恨不得将对方的身体捣烂。 “操我,操死我,”凌道羲语无伦次地叫着,语言已经越过他大脑的控制,成为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 “你这个饥渴的骚货,”祁东顶一下骂一句,“我干死你,干死你,干死你……” 凌道羲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突然间叫声止住了,整个人也不动了,连呼吸都瞬间停滞住,以祁东对他的了解,当然知道他这是要怎么了。他用力扒开对方屁股,如狂风骤雨般无间隙地直捣对方花心。 果然不出几秒钟的功夫,凌道羲浑身剧烈一抽,接着又是几个有规律的跳动,后穴产生强烈的痉挛,紧致到了几乎没有缝隙,咬得祁东几乎动弹不得。 许久,凌道羲才发出一声绵长的喘息,紧接着肩膀开始剧烈地起伏,支撑住半个身子重量的大腿肌肉微微颤抖,这才是他高潮过后的表现。 祁东拔出阳物,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凌道羲毫无抵抗力,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额头胸前都挂着细密的汗珠,被灯光一晃,显得无比性感。 “你主人厉不厉害,又把你操射了?” 凌道羲的喘息已经比方才平缓了许多,他无力地蠕动了一下嘴唇,想回答祁东的问题,却还是虚弱得无法发出声来。 祁东靠着床头坐了下来,用脚趾玩弄着他的乳头,凌道羲脸上很快又露出舒服陶醉的表情。 “你现在浪得就像个婊子,”祁东还没忘了拿当年那茬讽刺他,“你的直男操守哪里去了?” 凌道羲躺着任他蹂躏了一会儿,渐渐恢复了力气,挣扎着爬起来,将刚刚挑逗自己奶头的脚趾含在嘴里吮吸,片刻后才抬起头来,嘴角又挂上了在办公室第一眼见到祁东时露出的那种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讨好,没有谄媚,没有低贱得令人作呕的刻意。恰恰相反,那笑容是如此纯净,如此真诚,从嘴角一直传递到眼角眉梢,没有一寸肌肉的牵动不是发自肺腑,没有一分眼神的流转不是源于内心。 他一字一句娓娓道来,用人世间最矜持的嗓音,说着天底下最淫荡的情话,“主人想让我当婊子,我就当婊子,主人想玩情趣,我就假装反抗,主人旧的玩腻了,我们就换着花样一样样来,好不好?” 凌道羲的听话让祁东无比受用,他懒洋洋地动了动胯,“自己坐上来。” 凌道羲立刻骑到祁东胯上,将祁东稍稍有些沉睡迹象的雄性器官唤醒,对准自己的入口处,一点点坐了下来,直到18厘米长的性器完完全全进入自己的体内。 祁东慵懒地欠了欠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倚在床头,眼睛半睁着,看凌道羲含着自己那话儿卖力地抖动着腰部,每次屁股抬起来几寸再重重地坐回去,这景象春光旖旎,淫靡不堪。 凌道羲知道祁东在看着自己,愈发使出浑身解数,将手指含到嘴里舔湿,在奶头上性感地绕着圈,双手交替抚摸着上半身,摆出各种挑逗的姿势取悦他。 祁东笑出声来,“真他妈贱。” 他把手伸到半空,凌道羲立刻将胸口凑了上去,红褐色凸起恰如其分地探进祁东拇指与食指之间,祁东不由分说便拧了下去,凌道羲肩膀一前倾,嘴角溢出如痴如醉的一声呻吟。 祁东松了手,凌道羲又坐了回去,刻意向后仰了仰,让祁东进入得更深,他的手情不自禁地移到身后,在祁东腿上摸来摸去,祁东猜出了他的意图,右腿膝盖一弯,凌道羲立刻将手覆上去,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粗糙的脚掌。 他一边摸着祁东的脚一边前后律动,已经发泄过两遍的男性象征居然再一次有了勃起的迹象。他伸手抓住了自己的下半身,伴随着腰肢律动的节奏同步套弄起来,每次拔出的长度越来越短,频率越来越快,眼见就要再一次达到高潮。 “主人,射给我啊,”他强忍着快感请求道。 祁东的感觉也被他挑得差不多了,“想要我射给你吗?” “想,”他手上飞快地撸着,下面的动作也一点没停,屁股夹得越来越紧,摩擦产生的热度几乎要将祁东融化了,“主人射到我身体里吧,把主人的玉浆赏给贱狗吧。” 祁东按住他大腿根,“那你可要夹紧了,一滴都不许洒出来。” 他一个挺身,胯下开始发力,凌道羲如同海面一艘孤帆在浪潮中无力地颠簸,被祁东的暴力抽射顶得死去活来。 “要射了,要射了,”他忘我地叫出声来,“啊——” 伴随着一声高呼,祁东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腰部一酸,积累了整晚的欲望喷薄而出,精华如出膛的子弹一股股射出,狠狠地打到滚烫的内壁上,自己也被凌道羲的白浊喷溅了一身。 祁东足足射了十股才停下来,凌道羲已处于半死状态,仰头闭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祁东不满地挺了挺胯,“不许装死,干活。” 凌道羲这才结束了回味,俯下身将祁东胸前和小腹上自己的东西一一舔净,祁东的大家伙还停留在他温热潮湿的体内没有出来。 凌道羲为祁东清理完毕,恭敬地请示,“主人,我伺候您洗澡吧。” 祁东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你还有劲儿吗?” 凌道羲难为情地点点头。 两个人去浴室将一身情爱的痕迹沐浴干净,洗到中途来了感觉的祁东又在凌道羲嘴里来了一发,洗澡的时间被迫被延长。 洗得浑身清爽的祁东回到床上,享受烟草的美味,凌道羲还乖顺地跪在一边,“主人您操得辛苦了,需要我给您按摩一下吗?” 祁东闭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凌道羲给他磕头告了个安,刚想下床,突然“啊”了一声。 祁东这才睁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只笨蛋萨摩鹊巢鸠占地抢了凌道羲的毯子,呼噜呼噜睡得正香。 凌道羲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用眼神征求主人的意见。 祁东瞄了眼地上的萨摩,又瞄了眼凌道羲,最后伸出食指,懒洋洋地指了指床角。 凌道羲的眼睛立刻又开始发亮,他诚惶诚恐地退到床边,蜷缩着躺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往祁东跟前挪了挪,停顿数秒,见祁东没有反对,又挪了挪,直到蹭到祁东的脚边,呼吸间尽是主人的气息,这才阖上眼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第九章:顽童 早上第一个起床的是萨摩,萨摩舔醒了祁东,祁东又踹醒了凌道羲,凌道羲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似乎用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对不起主人我睡过头了,”凌道羲清醒后立刻准备爬过去为他做例行的晨间服务,却被祁东踩住肩膀制止在中途。 “怎么,当上领导了,就可以睡懒觉了吗?”祁东讽刺道。 “不是,”凌道羲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昨晚忘记上闹钟。” “念书的时候也没见你上过闹钟。” “当时我有生物钟,怕闹钟吵到主人,就没有用。” 祁东一挑眉,“当时有,现在没有了?” 凌道羲抿抿嘴,没有回答,“主人我以后再也不会睡迟了。” 祁东用探究的目光审视了他半天,才把脚放下来,“也不看看都几点了,今天你的早餐没有了。” 凌道羲立刻会意,“那我去为主人准备早餐。” 早餐做好了,祁东吃了一口荷包蛋就皱起了眉,“你现在煎蛋都不放盐了吗?” 凌道羲一愣,“放了,是放得不够吗?” “一点味道都没有,”祁东毫不客气道,“喂你兄弟都不吃。” 萨摩在旁边嗷呜了一声。 “可能是我的口味变淡了,我重新给您煎一份好吗?”凌道羲去取祁东面前的碟子,被他拍开了手。 “今天算了,”祁东没好气道,“酱油。” 凌道羲拿来了酱油,祁东两口扒拉完,面前立刻出现了餐巾纸,他胡乱抹了把嘴把纸巾扔到桌上,那边凌道羲已经把他的衣服取来了。 他脖子微微一抬,凌道羲熟练地打上领带,将领口与袖口处的扣子系好,正了正领带,又举起西装外套,祁东手一伸,凌道羲为他把外套穿好,依次扣好扣子,最后掸了掸肩膀。 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脚边,凌道羲跪在地上为他换鞋,“主人您开车上班吗?”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又想起来昨天凌道羲是坐自己车回来的,“你呢?” “我回来还没来得及考驾照,”凌道羲为他收拾妥当,这才站了起来,“我叫了司机来接。” 祁东起身便往外走,“叫他不用来了。” “诶?”凌道羲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祁东走到门口,见他还呆在原地,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凌道羲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高兴地应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磨磨蹭蹭的,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用打卡吗?”祁东边走边数落他。 凌道羲以最快速度钻进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主人不想打就可以不打。” 祁东瞄了他一眼,发动了车子。 早上的交通堵得让人心情烦躁,红灯变了绿灯前面的车也迟迟不动,后面的车不停地按喇叭催促,祁东被催烦了直接按住喇叭不松手,将后车的音量压了下去。 前面的车终于慢悠悠地开始动了,这绿灯又偏偏短得很,到了祁东这里,一下便转黄了,祁东一脚踩下刹车,车里的两个人都重重地向前倾了下。 “操,”祁东一把拍上了方向盘,凌道羲见他不高兴,连忙递了支烟过去,为他点上。 祁东吸了两口,摇下车窗,抖了抖烟灰,余光瞥到停在右手边的车格外眼熟。 他扭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那辆军绿色悍马不是别的,正是当日撞他的那一辆,车窗大咧咧地敞开,金属乐放得震耳欲聋,姓肖的小屁孩坐在驾驶座跟着鼓点摇头晃脑。 祁东见到他就有一腔的怒火,他再一次长长地鸣起了车笛,少年被吵到了,转头一个中指,“你按屁……” 他一看到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祁东,后半截屁顿时被憋回到肚子里。恰逢绿灯亮了,他火速冲出白线,祁东哪能容他第二次从他眼皮底下跑掉,一脚油门追了上去,悍马纵使排量再大速度再快,也奈不住此刻上班高峰期,少年甩了半天都甩不掉祁东,反倒被他一点点挤到了路边。 祁东瞄准时机,一个加速超了车,生生斜插到悍马面前,硬是把他给逼停了。他跳下车冲到后面二话不说把少年揪了下来,对方已经吓得直发抖,还故作有理。 “你你你我不是赔钱给你了吗,怎么还得寸进尺啊?” 祁东拎起他的领子拍拍他那张稚嫩的脸蛋,“你以为有钱什么都能搞定吗?告诉你,你那点儿钱老子一分都没拿。” “嫌少?”少年还嘴横,“啊,你想敲诈是不是?不就撞坏你个灯吗,也想狮子大开口?” 祁东气极反笑,“就你家里那点钱老子还看不上,要不是你未成年,现在已经趴地上了信不信?” 凌道羲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下了车,站在一边旁观。 少年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气急败坏地冲他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祁东态度强硬,“道歉!” “凭什么!” “就凭你无照驾驶还肇事逃逸,我随时都能把你扔到局子里。” “我现在有驾照了,不信我拿给你看!”少年扬着脖子,一副你拿我没辙的蛮横样。 祁东料他也跑不掉,一把松开手,少年还真得爬到车上翻出个蓝本本来,祁东打开一看,肖松阳,十八岁,拿到驾照的时间居然还是上个月。 他一声冷笑,一个用力将驾照扯成两半。 “你干什么!”肖松阳尖叫。 “你以为真的假的我看不出来吗?花一百块钱办的假证也敢往外拿?你不是家里有钱吗,干嘛不买个真的?” 肖松阳被他一语拆穿,表情尴尬,但还嘴硬逞强,“你又不是警察,你怎么知道?” 祁东拎起他后领,“走啊,你这么想找警察我就满足你。” “不要!”肖松阳拼命挣扎着向后退。 “不去就道歉!” “我给你钱!” 祁东抬起手掌想要削他,一辆奥迪停靠到了路边,从后座下来一个人,祁东一看正好,老子小子一起教训。 肖松阳一看他爹来了,还当自己来了靠山,趾高气昂地挑衅着祁东,“你打啊,你打啊?” 祁东毫不客气地当着肖柏南的面一掌削了下去,肖松阳立刻捂着脑袋,含着泪花去找他爹控诉,却被肖柏南当场痛喝,“混账,谁把车钥匙给得你?撞了人家的车还不道歉,我有这么教过你吗?” 肖松阳没料到自家老爹的反应是这样,眼泪汪汪还想狡辩,“可是……” 肖柏南打断他,“没有可是,还不快去跟祁先生道歉?” 肖松阳憋着嘴,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声音比蚊子还低。 “大点声!”肖柏南不满意。 “对不起!”肖松阳半发泄地喊了出来。 祁东冷笑,“现在说对不起?已经晚了。” “爸你看!”肖松阳无礼地指着祁东,“他根本就是得寸进尺!” 肖柏南一把拍下他的手,从下车那一刻起第一次直视祁东,只不过眼神无比闪烁,“请问祁先生认为该如何解决?” 祁东一扬眉,“我想怎么解决都可以?” “别听他的!”肖松阳又开始尖叫,肖柏南却郑重地一点头。 祁东把烟头往地上一丢,转头便走,经过凌道羲时重重甩下一句,“上车。” 凌道羲看了眼肖柏南,对方也在打量着他,两个人对视了两秒,凌道羲转身上了祁东的车。 肖柏南把悍马交给了司机,亲自开着奥迪,载着肖松阳跟在祁东后面,一路来到了车行。 肖松阳一下车就嗤笑道,“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要修车钱,一定是跟这家商量好了要敲诈勒索吧,直接说要多少好了,拐弯抹角得累不累啊?” “闭嘴!”肖柏南训斥道。 祁东不理会他,直接叫来了老板,“这小子,看到没有?从今天开始在你这里打工,按最低标准的实习工资算,什么时候赚够我那车灯钱,什么时候放他走。” 肖松阳一声尖叫,“凭什么要我打工!” 老板也为难地搓着手,“这……我们这也没有适合他的工作啊。” “修车不会,擦车还不会吗?让他留下来洗车!” “可,可他还没有成年吧,雇佣童工是犯法的。” 祁东乐了,“谁说他没有成年?”他把撕成两半的驾照往老板胸口上一拍,“看,十八岁,白纸黑字写着的。” 肖松阳脸都绿了。 “损坏东西,旷工迟到,偷懒摸鱼,你就往下扣工资,横竖不用你掏钱。” “可是……”老板几时见过这种场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肖松阳见状,连忙搬救兵,“爸!” 肖柏南两步走到老板面前,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现金递了过去,“这是损坏东西的押金,其他的请照祁先生的意思办,这段时间犬子就劳烦你严加管教了。” 老板见到钱眼睛都亮了,也不管这事合不合理,立刻收了起来,嘴里说着一定一定。 祁东还不放心,视线一扫,见到不远处有个人在忙碌,把他招呼了过来,“小王!” 小王见有客人招呼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千斤顶走了过来,“老板有事?” 他走近后,认出了祁东是上次跟羌狄在一起的那个人,眉毛不明显地扬了扬。 祁东指着肖松阳,“这小子就交给你了,该打该骂该罚,千万别跟他客气。” 小王不解,看向自己老板,老板偷偷瞅了眼肖柏南没反对,便也端起架子,“就照他说得做!” 小王微微一点头,也没吭声,肖松阳自是不干,被肖柏南带到一边,数落了一顿,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威胁,最后老老实实低了头。 肖柏南教训完儿子,又来向祁东道歉,祁东理也没理他,径直走到自己车边,凌道羲为他开了车门,待他坐进去后才绕回到副驾驶,祁东手刹一松,方向盘一打,把肖氏父子撂在车行,扬长而去。 第十章:微博 这么一折腾,祁东的卡自然是打不成了,不过有凌道羲在,迟到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于是一早就跟总经理出去“洽谈业务”的祁东在迟到两小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办公室。 “怎么才来啊?”宋杰冲他一抬下巴。 “帮别人教育孩子去了,”祁东随意地把西装外套往椅背上一丢,卷起袖子,露出黝黑精壮的小臂,领带也往下拽了拽,不耐烦地解开衬衫第一颗扣子,顺便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咯噔的响声。 “哈?”宋杰先是被他搞懵,又见他如此打扮,忿忿道,“不要在公共场合卖弄色相!” 祁东斜睨着他,“横竖没在你老婆面前卖弄就是了。” “切,”宋杰不屑道,“你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 “荣幸之极,”祁东一样得不屑。 “不过……” 宋杰使了个眼色,祁东往旁边一扫,立刻有两个女同事低下了头,祁东心里一阵好笑。 手机响了,来电的人是羌狄,祁东没有感到太过意外。 “听说你把一个小孩儿塞给了小王?”羌狄上来就开门见山地调侃他。 “你消息挺灵通的嘛,”这才过了多久。 羌狄的声音里充满了笑意,“小王发微博艾特我了,问我你到底想干嘛?” 祁东愈发觉得好笑,连修车工都有微博,他敢打赌凌道羲都不会有。 “他怎么说?” “你自己上去看吧,他微博上面叫王爷。” “名字还挺霸气,”祁东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打开浏览器,没过一会儿王爷的微博主页就出现在他面前,居然有八千多个粉丝,祁东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看来修车的薪水还挺高嘛,都能买粉了,”祁东随口说了一句。 羌狄在那边笑得不行,“买什么粉啊,那都是真粉,这还是他的新号呢,旧号好像有一万多吧,被封了。” 祁东才不信。 羌狄又道,“你别看他长得不起眼,手腕可是出了名的狠,你想管孩子,找他就对了,我保证不出三天,再不听话的小孩也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祁东翻到小王最近一条微博: @王爷:@老枪你那朋友今早莫名其妙跑过来,塞了个小屁孩给爷,他想干嘛? 老枪这个ID在后面有回复: @老枪:哪个朋友啊? @王爷:上次后车灯被人兑了那个。 @老枪:哦哦,我也不知道,等我问问他,再说塞给你就收着呗。 @王爷:什么都不会,还吵得要死,当爷这里是托儿所吗?爷没心情伺候。 后面立刻有人接了一句: @路人甲:那我去伺候爷呗? @王爷:滚蛋。 “老枪是你?”祁东已经顺着链接点过去了,他的粉丝比小王要少一些,只有六千多。 “显然得呀。” “粉丝还不如一个修车的多。” “操,”羌狄笑骂道,“我都被封了两次号了,只要有人投诉就会被删号,习惯了都。” 祁东往下拖了拖,羌狄的第一条微博转发得是别人的一张捆绑照片,按理来说捆得还算不错,但在祁东眼里不过是小儿科,他看了眼转发量,居然还挺高。 “你转得那个……什么破东西,”他本来想说捆得什么破东西,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办公室,就把中间两个字省略掉了。 “哪个?第一个?怎么了,不好吗?” “一般,”祁东实话实说。 “得了吧,人家可是专业玩儿这个的。” 祁东切了一声,被那头听到了。 “难不成你也会?” “小意思。” “才不信,弄个我看看?” “看看就看看,”祁东根本不惧他。 祁东挂了羌狄的电话,刚想再给凌道羲打电话,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对方号码,他干脆一个内线打到了总经理秘书那里。 “找凌……找总经理,”他特地压低了一点声音,不叫周围的人听见。 “请问哪位?”秘书礼貌地问。 祁东报上名字,那边传来回复,“请稍候。” 电话很快被转接了过去,凌道羲拿起了电话,“喂?” “号码。” 凌道羲没反应过来,“什么?” “手机号码,你的。” 凌道羲立刻领悟,报出一长串数字,祁东飞快地记在纸上然后挂了座机。 半分钟后,短信到了。 ——买几捆绳子回去。 ——今天? ——今天。 那边回复得相当干脆。 ——好的。 祁东交代完毕,又回去刷羌狄和小王的微博,羌狄微博的内容非常得统一,百分之九十都是各种角度的皮鞋照,不得不承认拍得还不错,修一下就可以直接拿去做皮鞋广告了,就是偶尔照片上还会出现一个裸男,而且从身材上看都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微博内容还算隐晦,小王的可就不一样了,虽然数量不多,可是张张照片都是大尺度,有一张甚至是四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并排跪着,镜头只拍到他们的后背,不过接下来的内容也够让人浮想联翩的了,下面的恢复居然是清一色的“好棒”“好羡慕”“好想做爷的狗”。 真他妈会玩儿,祁东在心里骂了一句,见办公室有人站起来走动,便迅速叉掉了网页。 下午他跟着宋杰去见了个对方一直没能搞定的客户,三两下就把订单谈成了,双方约定第二天就签合同。 从对方公司出来后,宋杰简直敬他如神人,“我一个月都没搞定的人,你居然俩小时就搞定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有的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巴巴求着人家,人家越是看不起你,你吊吊人家的胃口,他们反倒贴上来。” “啊?”宋杰嘴巴咧得老大,“那不是犯贱吗?” 祁东咧起嘴角,“这世界上犯贱的人还少吗?” 宋杰看着他打了右转向灯,“你去哪?” “回公司。” “已经下班了,直接回家就可以了。” “我不回家,你要么在这下车坐公交,要么滚回公司坐公交。” 蹭不到顺风车的宋杰一脸沮丧地被踢了下去,祁东把车开回公司地下,发了条短信,凌道羲立刻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号的黑色纸袋。 “东西买了吗?” “买了,”凌道羲打开纸袋,祁东扫了一眼,粗略估计能有二十几米,有麻绳也有红绳。 “你捆猪呢?” 凌道羲有些不好意思,“我怕您不够用。” “多出来的就塞到你后面去。” 他熟练地发动了车子,凌道羲也不知在高兴什么,眼睛一直盯在他身上没离开过。 祁东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看毛?” “我明天就去学驾照,以后每天载主人上下班好不好?” “不好,”祁东一口回绝。 凌道羲以为他不想跟自己一同走,立刻显得很失望。 在祁东的概念里,方向盘就如同决定权一样,必须掌握在男人手里,至于凌道羲,他可从来没有把他当男人看待过,不过这点他才懒得跟对方解释。 到了家,祁东把车停进车库,凌道羲刚想下车,就被他制止了。 “衣服脱了,爬进去。” 凌道羲半点都没犹豫,立刻在车里宽衣解带起来,车内空间毕竟还是狭小了些,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身上的衣服脱光。 祁东看着他脱得一丝不挂,这才下了车,走到副驾驶,把他的皮带抽出来系在脖子上,牵着他从车库的小门直接进了家,萨摩一时间恍惚了,还以为来了同类。 凌道羲赤身裸体裹着围裙做饭的时候,祁东就在那里研究绳子要怎么绑,他也有整整两年没碰过,自然有些手生。 萨摩起先想跟主人玩,后来发现主人竟然试图把自己捆起来,立刻脚底抹油跑去厨房给凌道羲添乱,凌道羲老担心它会舔到咬到不该舔更不能咬的地方,弄得叫一个手忙脚乱。 “主人饭好了,”凌道羲把祁东的饭菜端到餐桌上,自己跟从前一样趴在他脚边吃。新的麻烦又来了,萨摩见地上有食物,想当然凑上去抢,凌道羲自是不肯,一人一狗争了半天,吵得祁东吃个饭都不安生。 “闹什么闹!”他一声怒喝,两个家伙都乖乖坐好不动了,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滚上来吃,”他指着凌道羲,又训斥萨摩道,“你给我老实在下面待着。” 萨摩不情愿地趴了下去,凌道羲则受宠若惊地上了桌子,不过不敢跟祁东一样,只小心翼翼地占了个桌边。 菜的咸度比早上稍微好了一点,不过祁东吃着还是没味,“你买不起盐还是买不起酱油?”他丢给他一块肉,“你自己尝尝。” 凌道羲皱着眉头把肉嚼完,一口气喝了一整杯白水。 “操,”祁东受不了地撇开头,他算是发现了,这家伙的味觉系统已经完全淡化为零了,也不晓得这两年他都吃得些什么东西。 “我下次一定改,”凌道羲惭愧道。 祁东懒得再跟他计较,凑合着吃完,碗筷一撂,“快点收拾,收拾完了过来做模特。” 凌道羲不明白什么是做模特,不过还是以最快速度打扫完毕,按照祁东的指示坐到了床上。 祁东捆得是一个很复杂的绳结,而且是当年他自己原创出来的,他就是想杀杀羌狄的威风,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吹牛。 凌道羲的味觉系统变化很大,感官系统却敏感得一如当年,祁东没捆几下,他便硬了起来,等四十分钟后祁东捆完,他身下已湿得一塌糊涂。 祁东站到床上踢了他一脚,“狗鸡巴还是那么践,淫水比女人还多。” 凌道羲的嘴被静电胶带封上了,说不了话,只能抬起眼睛看他。 “看毛看,”祁东又撕了一条胶带,把他的眼睛也蒙了起来,然后拿起手机狂拍了数张,选出一张角度最好的,刚想发微博,又意识到账号不对,注销了退出来,重新注册了一个,把照片传了上去,还顺便圈了老枪。 他把凌道羲眼睛上的胶带扯了,“欣赏欣赏,不错吧。” 凌道羲先前只知道自己大概被捆成什么样子,如今仔细看去,更觉得祁东技巧高端,对他无比崇拜。 “我发到网上去了。” 凌道羲吓了一跳,又把照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有拍到鼻子以上部位,嘴巴还用黑色胶带遮住了,完全认不出是他本人,这才松了口气。 祁东把他的嘴也解放了,“现在大家都能看到你这幅贱样,高兴不?” 凌道羲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 “微博。” “微博是什么?” 祁东嗤笑了一声,果然自己上午的猜测没错,“回去好好补补地球知识吧,火星狗。” 他刷新了一下,居然这么快就多了一个粉丝和两条转发,粉丝果然是老枪,转发也是他转的。 @老枪:卧槽,你小子行啊。 第二条: @老枪:新认识的朋友,运动员出身,身材棒,特爷儿们,想不到居然还玩得一手好绳,但你们绝对想不到的是,他可是个直男哦。 第十一章:无价 祁东随手关注了老枪,然后手机丢到一边,把捆成粽子的凌道羲按倒狠狠地一顿做。 大概是被绑起来的原因,凌道羲没有像前一天晚上那样高调地叫床,而是改成了隐忍的闷哼,配合着紧紧束缚的绳索,强烈地激发起了祁东的肆虐欲望。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享受过这种感觉了,之前的床伴没有一个肯让他这样胡作非为的,尝试过激烈的性爱后,普通的床事便显得索然无味,于是到后来他连一夜情都越来越少,女朋友更是没心思谈——这种陪十个小时才能干一个小时的买卖他向来觉得不划算,更何况他连这一个小时都觉得索然无趣。 祁东把凌道羲翻过来调过去干了好些个回合,松绑的时候身上到处都留下了暗红色的红印,要不是祁东有经验,露出体外的部分一点痕迹都没有,恐怕凌道羲明天都无法上班。 第二天祁东到了单位才想起来微博的事,用手机登陆了一下,居然收到了几百条通知,粉丝一夜之间多了两百有余,转发回复又有近两百条,居然连私信都有十几封。 他之前的微博上得很少,一年多粉丝也就一百出头,还有一半是僵尸粉,没想到新账号只发了一张图片就一夜之间破了记录。 祁东把转发评论粗略地扫了一遍,内容都大同小异,全是说好棒好厉害,居然还有不少求被捆被调的,再打开私信一看,清一色地是想认主人,里面各种他看不懂的数字,就连不露脸的裸照和私处特写都有。 他一直以为像凌道羲这种没事找虐的精神病是个别现象,可被羌狄一把拉进圈子以后,才发现这个群体有多么庞大,就连身边都隐藏着这么多。 这个世界已经超乎了祁东的想象,平日里每个人都看着人模狗样,私底下不知道有多龌龊多见不得人,凌道羲肖柏南那种已经俨然是社会精英了,谁又能想象到他们西装外套下隐藏的本性呢? 中午的时候凌道羲发来了短信。 ——主人我知道微博是什么了,您叫什么名字? 祁东把账号甩给他,那边就没动静了,祁东忍不住想笑,以凌道羲的小心眼,那些评论和私信够他吃好几坛醋了。 想到这里,他把脚搭上办公桌,学着羌狄的样子拍了张皮鞋的照片,再次发上了微博,没过一会儿,就收到好多求舔求踩射的回复,他猜凌道羲也一定看到了。 下班后祁东坐在车里,又习惯性刷新了一下,这回只有转发评论和粉丝,却没有私信。有人在皮鞋照下面回复,为什么关闭了私信,还有不少人求微信的,祁东这才发现自己的私信功能被关了,就连个人资料都被改成“有私奴勿扰”。 胆大包天。祁东在心里骂了一句。 凌道羲一上车就被祁东削了一下,“谁让你关我私信的?” 凌道羲支支吾吾,“我怕他们骚扰得主人烦。” “烦不烦由我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再说你不是不介意跟别的狗一起伺候了?” 凌道羲立刻低下头,时不时快速抬下眼皮观察主人还在没在生气,祁东看到他这幅样子就想起那条笨蛋萨摩,犯错误挨训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德行。 “手里拿得什么?”祁东一早就看到他手里提得盒子。 凌道羲又高兴起来,“相机。” 祁东看了一眼,居然还是个单反。 “买相机做什么?” “拍照。” 祁东坐在沙发里,由着凌道羲对自己的皮鞋左拍右拍,然后把照片导到笔记本里,居然还处理了一下才发到微博上,一个下午而已,他学得倒不少。 “神经病啊你,”祁东骂道,“现在你又不吃醋了?” “他们只能看而已,”凌道羲的声音里有些小得意,仿佛在说只有我能舔。 祁东笑骂,“你是报社的吗?” 凌道羲趴在祁东腿上,“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的主人有多棒。” “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变态?” 凌道羲瘪瘪嘴,“至少您那几百个关注者不是这样想的。” 几百个关注者在一周后飞速地扩展到四位数,祁东俨然成为圈内冉冉升起的新星,又因为不收其他奴,使他和他家里那位“私奴”显得无比神秘。 他的微博上,除了各种鞋真照片,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张令人叹为观止的捆绑,凌道羲的身材修长,皮肤病态的白,用鲜红的绳子捆起来,有种强烈的视觉刺激。 照片下面的回复,一半是想跟祁东探讨绳艺的,说的那些个术语,野路出身的祁东根本看不懂,也没兴趣知道。另一半是羡慕凌道羲的,祁东这下有点理解他的行为,凌道羲一辈子收获旁人赞誉嫉妒仰慕无数,估计都没有这件事让他来得骄傲。 祁东中午收到凌道羲的短信请他上楼,总经理秘书不知道被吩咐过什么,每次见他上来都礼貌地起立鞠躬,从来不过问来意,更不会加以阻拦。 祁东照旧推门而入,凌道羲正在低头看文件,见他来了,脸上立刻有了笑意,起身迎了上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祁东明显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变化,从前的凌道羲,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礼,到了自己跟前就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明明想要又装得很委屈。 如今的凌道羲,对谁都是一副冷漠无情的表情,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唯独在自己面前永远嘴角含笑,跟家里那条每天只知道傻笑的蠢狗一模一样。 “干嘛?”祁东大咧咧地坐到他的位置上,二郎腿一翘,派头一点都不比总裁差。 “我叫了师傅来,等下给主人量个尺寸好吗?” “量什么尺寸?”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外面已经响起敲门声,凌道羲说了声请进,一个精瘦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跟二位问了声好。 “请问是哪位要量?” 凌道羲比了一下祁东,中年人立刻走了过来,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掏出皮尺和纸笔。 “麻烦您站起来一下好吗?” 祁东大概猜出他想干嘛了,站起来,胳膊一展,那人仔仔细细地记下祁东身体的每一个尺寸。 量完衣服和裤子,他又请祁东坐下来,脱去他的皮鞋,开始更为细致地测量他的脚部数据,甚至包括了小腿围。 全部测量结束后,他把工具妥善收好,规规矩矩地点了个头,“尺寸已经量好,就按照您吩咐的去做了。” 凌道羲点了下头。 等那人走了,祁东明知故问,“你又在折腾什么有的没的?” “要换季了,给主人添置几件衣服,”凌道羲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样东西,毕恭毕敬地放在祁东面前,待祁东看清那是什么之后,挑了挑眉。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地下停车场,祁东手里钥匙一按,远处一辆越野的车灯闪了两下,似乎在响应他的召唤。 祁东绕着这辆血红色悍马走了两圈,那刚硬有力的线条,威武霸气的车身,无不充满了男子气概。 他拉开车门,抓住车顶的扶手一个挺身跃进驾驶座,手握到方向盘上的那一刻,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了,眼睛情不自禁地眯了起来,这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座驾,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得了这种诱惑。 凌道羲走了过来,“我那天留意到主人对那辆悍马多看了几眼,于是擅作主张挑了这一辆,就是不知道主人喜欢红色的还是黑色的,要是主人不满意,还可以去换的。” 祁东眼珠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只言未发。 他从驾驶座跳了下来,锁了车,一声不响地往电梯口走,凌道羲乖乖跟在他后面,好在这个点停车场没有人,不然一定会被这主次颠倒的场景惊讶到。 凌道羲跟着祁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祁东再次往他的沙发椅上一靠,啪嗒一声,车钥匙被丢到了办公桌上。 “多钱?” “没多少钱,”凌道羲回答得跟两年前如出一辙。 “没多少钱是多少钱?” 凌道羲知道瞒也瞒不住,真得想知道,上网一查就有了,遂坦白道,“两百出头一点。” 祁东冷笑一声,“不错啊,抵上我两年薪水了。” 凌道羲不解,“什么两年薪水?” “之前有人要包养我,开得就是这个数。” 祁东本以为凌道羲又会闹小情绪,岂料他只是短暂的错愕,随后立刻露出得意的表情,“他一定没见过您本人,不然不会只出这么少。” 祁东一拍桌子,凌道羲立刻收敛了得意之色,低眉顺目地跪好。 “什么意思,以为我是出来卖的,都开始明码标价了?” 凌道羲立刻摇头,“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孝敬您,希望您高兴。” 祁东闻言又是冷笑,“你是想孝敬我?还是想包养我啊?” 凌道羲抿了抿嘴唇,“您那么尊贵,我怎么包养得起您呢,”他抬起头,用无比崇拜的眼神望着祁东,“在我心中,您是最珍贵,最无价的,金钱对我来说,是最廉价,最不值一提的。我将我最廉价的东西,送给最无价的您,已经是对您的一种玷污,但是原谅我思想狭隘,除此之外,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来表达我对您的敬意。” 祁东捏了捏他的嘴,“两年不见,你的嘴都变甜了。” 凌道羲低下头,“其实两年前,我就有好多话想跟主人说,却始终说不出口。这两年里,我一直在想,要是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主人了,这些话就永远都不能对主人说了。所以我下定决心,如果能再次见到主人,我一定不会吝啬自己的言语。” 他拿起桌上的钥匙,双手奉了上去,“主人,您能收下我这样一点小小的心意吗?” 祁东睥睨着他,凌道羲的眼神湿漉漉的,手里捧着不知道从哪里逮来的死麻雀,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与其说是在进贡,不如说在渴求他的施舍。 祁东盯了他半天,才不屑一顾地把钥匙取了过来,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凌道羲幻化出的尾巴在欢快地摇摆,似乎主人肯收下礼物就是对他莫大的肯定。 第十二章:车震 宋杰看到祁东的新车眼睛都直了,“卧……操……”他小心翼翼地摸着车身,生怕把它摸坏了似的,“这是什么神物?” 他前前后后观摩了一圈,羡慕的心情难以言喻,这简直就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啊。 “哥你中彩票了?”宋杰好奇地问。 “别人的车借来开,”祁东轻描淡写地岔过去。 “谁那么大方,也借我开开啊,”他屁颠屁颠地跑到驾驶座旁,“嘿嘿,哥,东哥,借我过把瘾呗,一天?一小时?不不,一下就好。” “想得美。” 祁东一把扣上车门,把他关在外面,宋杰尤不死心地扒着车窗,“那让我坐一次也好啊,送我回家好不好?反正顺路。” “我不回家。” “你都多少天没回家了?”宋杰惊呼。 祁东已经发动了车子,“我要去车行。” 祁东刚把车开进车行,就有一个身影迎了上来,点头哈腰地迎接他,直到他从车上下来,那人才抬起头,看到祁东,吓了一跳。 “怎么啦?”祁东看到他如今这幅样子很是过瘾。 肖松阳尴尬地陪了笑,“刚才没认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这么久了都没赚够一个车灯钱?” “赚够了赚够了,就是想跟着师父再历练历练。” 祁东简直要对他刮目相看了,“看来你改造得不错啊?” 肖松阳不住地点着头,“师父教导有方,那啥,叔你换车啦?” 祁东笑骂,“谁他妈是你叔。” 肖松阳坚持不改口,“叔,这你新买的车?不错啊,排量起码得有六点几吧。” 祁东嗯了一声。 “想怎么弄?要不我给叔改改?” “你都会什么呀?”祁东没好气问。 肖松阳嘿嘿两声,“我就会递个工具啥的,这不还有我师父嘛。” 说曹操曹操到,小王刚露了个脸,肖松阳立刻乖乖跑去干活,连一个字都不用他吩咐。 “行啊你,”祁东对小王也有点刮目相看了,虽然之前就从羌狄那里听说过,不过根本没当回事儿,今日一见,羌狄果然所言不虚。 “怎么弄?”小王用下巴比划了下那车,大概是知道了祁东是同类,他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卑躬屈膝了,变得很随意。 “底盘,护板,顺便再贴个膜。” “贴个什么样的?” “颜色最深的,要外面什么都看不见的那种。” 小王动作果然很麻利,轻车熟路就给祁东搞定了,老板一见祁东就满脸堆笑,不知道又在肖柏南那里收到了什么好处,还主动打了折。 祁东开车离开的时候,迎面开进来一辆熟悉的奥迪,奥迪的主人没有认出他来,两辆车擦肩而过,祁东瞄了眼后视镜,嘴角挑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上杆子犯贱的人太多,高贵的人都不够用了。 ****** 凌道羲一上车就发现车内的光线黯淡了,“主人您贴的膜颜色好深。” “那不是方便你吗?” 凌道羲不懂,“方便我什么?” 祁东用实际行动让他懂,他一把勾住对方脖子,用力压到自己胯间,把凌道羲吓了一跳。 “主人这是公司停车场。” 祁东扬扬眉,似乎在说SO? 凌道羲用余光打量了下周围,棕褐色玻璃透光度极低,停的位置又是在不起眼的角落,他这才放下心来,毕恭毕敬地将祁东的宝贝从拉链里掏出来,含在嘴里伺候着。 祁东舒服地哼了一声,把座椅靠背向后调了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享受凌道羲的服务。 凌道羲的舌头越来越灵活了,这也跟他每天命令他锻炼舔流食密不可分,他敢保证换一个经验丰富的小姐或女优,也未必能达到凌道羲的水平。 他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胯下的巨物被舔得青筋暴起,怒脉膨胀,他抓住凌道羲的头发上下使劲抽动了两下才放开他,“脱光了趴到后面去。” 这回凌道羲脱衣服的速度要比上次快得多,很快西装衬衫堆满了副驾驶,他撅着屁股趴在后座,一副欠干的样子等着祁东来操。 祁东不费什么力气地便找好了体位,一下子进入了他的身体,果然还是大车宽敞,连车震都这么方便。 他一边操着凌道羲一边骂他,“骚货,你送我车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怎么样,是不是得偿所愿了?” 凌道羲的屁股被他顶得一晃一晃,叫声很是放荡。 “还是在停车场做根本满足不了你?不如把车开到公司门口,把车窗也敞开,让全公司人都看看他们心目中高贵冷艳的总经理骨子里是怎样一副贱样。” “啊啊……”凌道羲受不了地叫起来。 “跟个女人一样被操,你丢不丢人啊?啊,我差点忘了,你压根不能算人,充其量是一条下贱的公狗而已。” 祁东只操得他穴口外翻,浪叫连连,车内交媾声啪啪作响,狭小的空间内充斥着淫靡的气息。 “你要是敢弄脏了我的车,以后每天用舌头给我洗车,连车轱辘也要洗,听到了没有!” 凌道羲被狠狠压在座椅上说不出话来,只得又啊啊了两声。 祁东一下又一下用力贯穿着他的秘境,把他干得神志不清,悍马车结实的底盘,在这种强度的撞击下居然只有轻微的抖动,从外面若是不仔细,压根看不出里面有人在进行车震这项剧烈的运动。 祁东干了他几百下,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拎起来,“想不想射?” 凌道羲慌忙点头,都忘记了自己的头发还被对方揪在手里。 “射到坐垫上,自己舔干净!” 凌道羲获得了赦令,左手立刻迫不及待地套弄起自己的分身,没几下便颤抖着射了出来,高潮时的后穴绞得祁东好爽。 他把凌道羲按跪到脚垫上,凌道羲扒着座椅,一边伸出舌头舔自己制造的污物,一边承受着身后强有力的进攻,狭窄的空间让二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祁东每次只拔出一点点的距离,又快速顶回去,如狂风骤雨般持续不断地攻击着他的G点,几乎没有间隙。 祁东的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吼,这是他高潮来临前的象征,凌道羲默契地夹紧了屁股,用火热的甬道紧紧包裹住主人的性器,让他能享受到最大的快感。 伴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祁东浓浓的精液笔直地打到凌道羲肠壁上,强大的力量几乎要将对方身体穿透。他又重重地顶了几下,将后面的子弹一发不剩地射到对方体内,车内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两个男人的粗喘。 “爽不爽?”祁东每次完事都要问,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好爽,主人好棒。” “还想不想要?” 凌道羲舔了舔嘴角,“想要。” “想要也不给你,”祁东从他体内撤了出来,伸手去副驾驶把凌道羲的内裤抓了过来,胡乱堵住穴口,“把你主人的精华夹好了,不准流出来脏了车子。” 他又把凌道羲的西装外套丢给他,“穿上这个,滚回前面去。” 凌道羲只穿一件西装上衣,里面和下身完全赤裸,后穴塞着自己的内裤,爬回到副驾驶,祁东早把其它衣服都丢去后座。 天色已经昏暗,祁东开着车,却没有回家,而是来到郊外某座山脚下,这个时间鲜有人上山,他们延着盘山公路开了半天也没见到一辆车。 祁东在一处林子外停了车,从后备箱里变出一条粗壮的狗链,褐色皮质,项圈有两指宽,链子一股一股编成了麻花辫。 他把项圈套在凌道羲脖子上,把那副打扮的他拖下了车,凌道羲紧张得要命,但是又不敢违背,只得顺从地跟着他进了林子,由于害怕,那话儿软趴趴地夹在两腿之间,羞涩无比。 祁东把他牵到一棵树边,停了下来。 “最近让你遛狗,遛得怎么样了?” 凌道羲立刻乖乖回答,“每天都有遛。” “我光让你遛吗?我是让你跟它学,你学会了没有?” 凌道羲咽了下口水,仿佛猜到了接下来祁东想让他干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趴下!” 凌道羲握紧了拳头,一点点趴到了地上,半天又没有了动静。 祁东拿起狗链末梢在他身上不由分说地抽了两下,“还要我教你吗?” 凌道羲眼睛一闭,像狗一样抬起了右腿,却因为紧张迟迟给不出反应。 祁东抱起了膀子,“反正我不着急,你有的是时间慢慢酝酿,最好等到有人经过,大家一起欣赏,你才更爽。” 凌道羲拼命地努力,终于在祁东的注视下,屈辱地尿了出来,听到水流打在树干上的声音,他都恨不得把头扎进土里。 等他结束了,祁东才满意地踢了他一脚作为表扬,“这才是好狗。” 凌道羲自回到车上后,下体便不受控制地持续保持亢奋状态,被祁东看到了自然又是一番嘲笑。 “怎么,刚才死活憋不出来,现在回味起来才觉得爽得不得了吧?” 凌道羲被他说中了,却也不好意思承认,倒是下半身诚实得很,越竖越直,只差没给祁东敬个军礼。 祁东嗤笑了他一声,“真不愧是贱狗,下次牵你们弟兄俩一起出来溜,可不许因为抢地盘打架啊。” 他把链子往凌道羲身上一丢,“你的狗链还是它的呢,回头记得还它。” 第十三章:精英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萨摩已经饿坏了,不停地围着祁东一边转圈一边呜呜叫,好几次祁东都差点踩到它。 “来吃饭了,”凌道羲把盛满狗粮的碗放到了它平时吃饭的地方,祁东刚想说它不吃别人喂的食物,就见二货萨摩嗖嗖地跑了过去,撅起屁股吃得叫一个开心。 “它居然吃你喂的东西?”祁东挺意外。 凌道羲更意外,“它一直都吃,怎么了?” 祁东在一人一狗之间打量了一圈,“你们哥俩果然很投缘。” 用过晚饭,祁东决定好好训练一下这投缘的哥俩,他拿了一个飞盘,甩出去谁先抢到就奖励踩肚皮。 在萨摩面前,凌道羲的竞争力完全为零,他眼睁睁地看着萨摩撒开四条腿,欢快地把飞盘叼回来,然后一个翻身卧倒在祁东脚下,享受主人的大脚在自己温暖柔软又毛茸茸的肚皮上揉来揉去,喉咙深处发出舒服的叫声。 凌道羲羡慕地看着它,好想躺在那里的是自己。 “看到没?你连一条狗都比不上,”祁东这种时候还不忘记嘲讽他,随手又把飞盘撇了出去,凌道羲刚想动,只见萨摩一个翻身冲了出去,明明体格很大,动作却有如闪电,不费吹灰之力便把飞盘叼到嘴里,又高高兴兴地回来领功。 萨摩被踩得兽性大发,又抱起祁东的腿上下磨蹭起来。 “操,你这精虫上脑的,”祁东骂了一句,“该给你找母狗了是不是?” 萨摩不懂什么是母狗,只觉得主人的腿就是天堂,还在那里不知疲倦地蹭蹭蹭。 祁东转头看到跪在一旁的凌道羲一脸掩饰不住的羡慕,只觉得好笑。 “怎么,你也想蹭?” 凌道羲望了祁东一眼,眼神里都是期待。 “你说你除了会说话,跟它有什么区别?” 萨摩嗷呜了一声,示意自己也会说话,被祁东一脚踢开了,“还蹭!蹭一裤子狗毛你给我洗吗?” 祁东拍了拍裤腿,视线一扫,凌道羲正盯着他的腿看,赤裸裸的欲望好不明显,都没注意到自己的主人在看他。 祁东斜视了他半晌,坐起来把腿一伸,“来。” 凌道羲欣喜若狂,他仔细确认了半天祁东叫得是他,当即高兴地爬了过去,学着萨摩的样子抱住祁东的腿兴奋地摩擦起来,表情陶醉无比。 “看你骚得,真应该把你现在这幅样子拍下来发到网上去,”祁东骂道。 凌道羲已经溺毙在这种屈辱的快感里,估计这会儿祁东就是真要拍他也不会拒绝。 祁东最了解凌道羲的性能力,推断不出三分钟他就得弃械投降。果然才两分钟出头,凌道羲已经像狗一样叫着射了出来,迷离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赐予他快感的主人的脸。 高峰过后,凌道羲的下巴无力地搭在祁东大腿上,趴在那里有一时间的失神。 “回味够了没有?” 凌道羲喃喃自语,答非所问,“我上辈子修了多少福,这辈子才能做主人的狗。” 饶是他声音不大,每个字也清晰地传递到祁东耳中,祁东故意模仿他的口吻,“我上辈子造了多少孽,这辈子才摊上你这么条笨狗。” 凌道羲抬起眼皮,“那这辈子我还继续修福,主人还继续造孽,好不好?” 祁东笑着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滚你妈的蛋。” ****** 萨摩的终身大事解决得比祁东预想中还要容易,一个之前遛狗认识的狗友主动联系到他,他家的小母萨摩也进入了发情期,想跟祁东结个亲家。 祁东没心思再养小狗,最后商定祁东拿公狗给他家母狗配种,对方给祁东一千块,生下来的小狗全归女方,两边一拍即合,双方家长就这样爽快地买卖了子女的婚嫁。 次日祁东便开车载着萨摩出发前往女方家,萨摩只当主人带他出去玩儿,兴奋地把头伸到车窗外,舌头吐得老长,模样要多蠢有多蠢。 祁东瞧见了数落它,“把你那狗舌头收起来,当心人家姑娘看不上你。难得你下面那根东西还能创收,待会儿可要给我争气了,家里有个废物已经拉低平均值了,你别再给咱家丢人。” 萨摩似懂非懂地嗷呜了一声,祁东开始怀疑这个犬种到底是狼的成分高一些,还是狗的基因占多数,汪汪叫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没事就爱瞎嚎嚎。 两个包办婚姻的受害者终于见了面,彼此还算满意,又不扭捏,闻了闻就开搞,两个主人也不避嫌,各自点了支烟,吞云吐雾地站在场外观摩。 祁东还是刚刚才知道对方姓徐,长他五六岁,索性就叫他老徐。两个人早先就很有共同话题,养一样的狗,开一样的车,就连喜欢的篮球队都是同一支,二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双方的职业上。 “你是心理医生?”祁东得知这件事十分地惊讶,从外表上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怎么,很惊讶吗?我可是有执照的,”老徐笑道,“不过每个人知道这件事后第一反应都跟你一样,难道是我长得太不正经了?” 祁东又打量了他一番,干脆地点点头,“有点。” 老徐笑着锤了他一拳,“你要是需要做心理咨询就来找我,我不收你钱。” 祁东视线扫过那两条忙于交配的狗,“我还真有件事不懂。” “哦?说说。” 祁东往地上弹了弹烟灰,“你说为什么有的人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狗?”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老徐花了点时间才捋清他想问什么,“你说得是Masochism?” 祁东听不懂,“说人话。” 老徐又乐了,“就是受虐癖,被别人羞辱的时候会产生性兴奋,你问得是这个吗?” “没错,我就想知道这病是怎么得的,”还不待老徐开口,他竖起手掌,“专业术语我听不懂,请通俗易懂地回答。” “这个嘛,”老徐笑眯眯地琢磨着,“严格来说也不算是病吧,成因太多了,医学上都没有绝对的原因,心理学上就更没有了。” “举几个例子?” “譬如说……有的人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倾向,有的人是后天被性伴侣改造的,有的人是性懵懂期被灌输了错误的观念……” 祁东摇摇头,“都不像,你接着说。” “童年遭遇过心理创伤,父母不和,家庭暴力。” “还有吗?” 老徐想了想,“还有一种人从小到大都一帆风顺,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各方面都很优秀,智商高,学历高,社会地位高,这种人也是受虐癖的高发人群。” 祁东眯起眼睛,“就是这个,你再详细给我讲讲。” 老徐也歪起脑袋,“你还要通俗易懂的解释,让我想想该怎么说呢?” 他索性走到架子边,随手拿起上面摆着的几个装饰性贝壳,一个放到了左手边,一个放到了右手边,“假设这就是人尊卑心理的两个极端,”他又把第三个贝壳放在了中间,“正常人,处在中间这个位置是最舒服的,越往下,地位越低,受到的压迫也就越大;越往上,地位越高,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多。” 老徐手里的贝壳随着他的话左右移动着,“人的心理是会自动调节的,当上升到承受不住的高度时,就会主动寻求下落的方式,离地面越高,加速度就越大,自我解放的方式就越极端,反之也是一样。” “任何一边如果达到极限,都很容易出事,比如说,”他把中间的贝壳移到最左边,“一个长期遭到压迫却又沉默寡言不懂得释放的人,他的爆发是最可怕,所以一些大型凶杀案的凶手,往往是让人意想不到,平日里大家都觉得老实巴交的人。” 贝壳移到了偏左的位置,“一些社会底层的人,更容易产生施虐心理,因为长期做小伏低,自然就渴望把别人踩在脚下。” 祁东第一想到的人便是小王。 “相反,那些人人都羡慕嫉妒的社会精英,因为站得高,压力大,反而更容易发展成受虐癖,通过被别人的侮辱践踏,达到心理的平衡。” 老徐扔了贝壳,“其实SM这种活动,本来就是以前的贵族发起的,他们从出生就高人一等,没有人敢对他们严厉,久而久之必定心理扭曲,于是变着法地给自己减压罢了。” 祁东还在思考,老徐见他听得专心,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难道你……” “不,是我的一个……”祁东顿了顿,“朋友。” 老徐低头笑笑,突然毫无征兆地把手搭到祁东肩膀上,祁东偏过头瞄了一眼,又看向老徐,不明白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老徐把手拿开了,“你知道吗,来我这里做咨询的,十有八九都会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实际上说得却是自己,这也是一种常见的逃避心理。” 祁东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你该不会以为我……” 老徐立刻转了口风,“不过我刚才试了一下,就知道你不是,像你刚才问得那种人,就算症状再怎么严重,骨子里也是傲慢的,轻易不会跟人发生肢体接触,除非……” “除非?” “是他认可的人,而且一定要是强者。” 萨摩不愧是祁东养大的,第一次提枪上阵便一展雄风,一点没给祁家丢人。 老徐送他们出去的时候,还大方地邀请祁东有空再来做客。 “你朋友的这个问题,虽然无法根治,但也不是不能缓解,下次你来,我再给你好好讲讲要怎么治疗。” “治?为什么要治?” 老徐纳闷,“难道你问我的原因不是想帮你朋友治病?” “不,当然不用。” 他想了想,又强化了一下这句话,“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不用治了。” 第十四章:曝光 祁东做完下午的工作,一抬头正好隔着玻璃看到凌道羲在送客人,那中年人跟凌道羲握手道别,出门前还伸出手去,大概是想拍凌道羲的肩膀。凌道羲一个侧身,顺势比出一个请的手势,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对方的举动。 ——像你刚才问得那种人……轻易不会跟人发生肢体接触,老徐的话重现在祁东脑海,凌道羲已经回去了,祁东稍坐片刻,也乘电梯来到了顶楼。 他进入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从休息室的隔间里传来水声。他循着声音慢悠悠地踱过去,果不其然凌道羲正站在洗手池前。 祁东看了眼表,距离客人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刻钟,也就是说凌道羲起码有十分钟的时间都在洗手,两年前他就发现对方有洁癖,哪怕是自己不居住的卧室也总是打扫得一尘不染,这次回来之后,这个症状好像更严重了。 “再洗皮都洗掉了,”他双手插兜倚着门框,慵懒地开了口。 凌道羲惊得一转头,居然此刻才发现祁东的存在,“您怎么来了?” “没事就不能来吗?” “当然不,”凌道羲迅速关了水,用墙上挂的毛巾擦了擦手,走过来,“您想搬上来办公都可以。” 祁东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手,”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个字,把凌道羲搞懵了。 “举起来给我看看,”他又道。 凌道羲照他所说伸出右手来,方才与人握手的就是这一只,皮当然没有洗掉,不过有些发皱。 祁东下颚一点,“放地上。” 凌道羲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乖乖照做。 祁东提起脚尖,踩住凌道羲的手碾了碾,把刚刚洗过的手又踩脏了。 “现在干净了没有?”祁东问。 凌道羲捂着自己的手站起来,居然还有点高兴,抿着笑点了点头。 “舔脚你都不觉得脏,跟人握个手你就受不了,”祁东挖苦道。 凌道羲不同意,“别人的手怎么能跟您的脚相提并论。” 祁东冷不丁地举起手,搭在凌道羲肩膀上,凌道羲一动未动,低头看了眼,又疑惑地看向他。 “主人您怎么了?”凌道羲觉得祁东今天有些奇怪,开口问道。 “没事,”祁东若无其事地把手收回去,重新插进兜里。 既然祁东这么说凌道羲便不再问,只向他汇报道,“主人我晚上有应酬,要晚点回去。” “知道了。” 晚上凌道羲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酒喝得有点多,步伐略显蹒跚,天又黑,脚下踢到了石头,险些摔倒。 司机见状急忙来扶,手还没碰到对方便被他甩开。 “别碰我!”他低声吼了一句。 司机吓得赶紧收了手,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生怕出什么意外。 凌道羲眼前是花的,按了半天密码都开不开门,司机刚想上去帮忙,门却自己打开了,屋内的人逆光而站,面目五官都隐藏在黑暗中,待司机仔细辨认清时,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祁东手一伸,直接把凌道羲拉到了屋里,这回凌道羲一点都不拒绝被人碰,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见司机还站在那里发愣,祁东面无表情地道了句,“你可以走了。” “啊?哦……”司机仍旧处于半真空状态,门却啪的一声在他面前关闭了。 他掐了掐自己,确认没有在做梦,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才那位难道不是他们公司市场部的同事吗? 祁东拎着凌道羲的领子把他丢进了浴室,“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看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凌道羲摇摇头,“菜太咸。” “明天开始每天喝一两酱油,看你还咸不咸,”他抓起浴巾扔到他头上,“洗干净了再出来,不许搞得一屋子酒味。” 凌道羲坐在瓷砖上点了点头,祁东门一摔便出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浴室一点动静都没有,祁东打开门一看,那家伙居然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靠着浴缸就睡过去了,他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他踹醒。 “让你洗澡,让你睡觉了吗?” 凌道羲吓了一跳,由于酒精的作用反应迟钝,“啊,对不起……” “难道还要我帮你洗吗?”祁东呵斥他。 凌道羲当然不敢,“不用不用。” 祁东又摔了门,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等祁东再次想起这茬时,回到卧室,发现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凌道羲已经重新蜷成一团,连被子都没盖就躺在地上的毯子上睡熟了。跟在主人身后进屋的萨摩发现自己的地盘被人占了,非常不满,呜呜地找主人投诉。 “叫什么,你自己没有窝吗?”祁东驱赶它。 萨摩宁死不从,硬是跑去凌道羲旁边用身体挤他,想赶他走。 “我怎么就养了你们两个蠢货,”祁东无可奈何地走过去,弯下腰把凌道羲搬了起来,骂了句,“真他妈沉。” 他抱着凌道羲走了两步,一个用力把他扔到了床上,凌道羲居然这样都没醒,嘟囔了两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着了。 祁东也困了,懒得计较他躺在哪儿,倒头便睡,一觉睡到天亮。 凌道羲迷迷糊糊地醒了,睁眼一看,祁东的睡颜就出现在咫尺边,吓得心脏骤停,想也不想便往后退,没料到自己就在床边,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发出噗通一声巨响。旁边地板上的萨摩被吓得一个轱辘翻起,祁东更直接,一个枕头飞了过来。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祁东翻了个身又睡了,凌道羲还在原地恍惚中,他使尽回想,也想不起来前一天晚上的事,自己怎么就睡到祁东旁边了呢?他捂住头,宿醉让他的头痛得快要炸了,摔在地上的尾骨处也传来阵阵疼痛。 萨摩见凌道羲起来了,便缠着他要吃早饭,凌道羲喂了萨摩,冲了个澡,这才清醒一些,换上一套白色的休闲运动装,出发去溜狗。 凌道羲一边跑步一边回忆,可他只记得祁东给他开门的事,那之后的记忆就像被抹去了一样,他是怎么洗得澡,怎么上得床,都丝毫没有印象。 一只猫经过,打断了他的回忆,萨摩拼了命地去追,雪橇犬爆发起来的力气不同凡响,凌道羲愣是拉不住它,绳子都差点脱了手。 “不许跑!”凌道羲总算拽住了它的项圈,蹲下了抱住它的脖子,“谁准你欺负小动物?” 萨摩也不追猫了,伸出舌头在凌道羲脸上舔来舔去,凌道羲被舔得直发痒,笑着伸手去挡,“别舔,喂,别舔了!” 说来也巧,公司两个女员工也来这里晨练,凌道羲长得本来就惹人注目,萨摩外表也不怎么低调,两个女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差点没惊掉了眼珠子。 “那是咱们总经理吗?”一人无比吃惊地问。 “好像真得是诶……”另一人喃喃地附和道。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不约而同掏出手机拍照发微博。 次日周一,宋杰来到公司,身后还跟着一个有生意往来的朋友,两个人约好了先到这边取合同,再出发去另一个公司签约。 今早办公室的氛围与往日大不相同,几乎所有人都挤在同一个电脑前,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看什么呢?”宋杰见大家看得专心致志,大声招呼道。 “在看总经理,想不到他那么严肃的一个人,居然养了只大白熊。” “是萨摩耶啊笨蛋。” “我还是第一次看总经理穿便装诶,他穿起便装来看上去也不那么不好接近的样子。”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会笑!会笑啊!” “原来总经理笑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好帅!”一个花痴女接道。 大叔路过,“要我说,这根本就不是总经理,只是长得有点像他的人而已。” 立刻有人反驳,“你见过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吗?除非是双胞胎。” 一群人争论不休,宋杰也凑过去看,吓了一跳,“这不是小白吗?” “谁是小白?” “这是祁东的狗啊。” 大家七嘴八舌道,“不会吧,萨摩耶长得都一样,你肯定是看错了。” “不可能,”宋杰言之凿凿道,“我是看着小白长大的,跟它住了一年,就是把它丢到萨摩堆里,我也认得出来。” “才不信,”一女同事觉得他在吹牛,“祁东养的狗怎么会跟总经理在一起,绝对是你搞错了。” 宋杰的朋友此时也走了过来,见到照片上的人一怔,“这不是凌道羲吗?” 所有人都回头盯住他,“你认识我们总经理?” 那人一下子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说话都有些紧张了,“没,没错啊,我跟他是大学同学,我俩一个班的,他是我们班长。” “不会这么巧吧,”大家都围了上来,“总经理大学时候什么样?” “就,就成绩很棒,能力也很强啊,”他扒了扒头发,“对了你们刚才是不是还提到了祁东?难不成他也是你们公司的?” 大家更惊讶了,“祁东你也认识?” 结果那人比大家还要惊讶,“你们一个公司的你们都不知道?祁东也是我们班的,他跟凌道羲不仅是同班同学,还住同一个寝室呢。” 第十五章:出柜 祁东一进办公室,就感觉到气氛与往日大不相同,原本围在一起的大家,见到他后顿时一哄而散,回到各自座位上还时不时偷偷往这边瞄一眼。 他心生疑惑,不过不露声色,这时只听有人招呼他道,“东子!” 他循声转头,辨认半天,方记起这是自己某个大学同学,关系不是特别熟络,毕业后便没有再联系过。 “你怎么会在这儿?”祁东问。 “我来办点事儿,”老同学走过来,“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啊,当时不是都在传你要去省队吗?” “太累,没去。” 老同学咂舌两声,“太可惜了,对了,听说班长也是你们公司的?” 祁东大概猜出发生什么事了,淡淡应了一声。 “真巧,咱同学毕业好久没见,班长也不说组织个聚会啥的……啊,糟糕,”那人一拍大腿,“差点忘了我还有事,几点了?” 他一撸袖子,却发现自己忘了戴手表,又急匆匆去掏手机,顺口问道,“有表没?” 宋杰恰好取完合同也跑来了,刚想说自己有表,就见祁东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八点半。” 虽然只晃了两秒钟,宋杰还是差点把两个眼珠子瞪出来。 “坏了坏了,要迟到了,”老同学从宋杰手里接过合同,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走,跟祁东告辞道,“有空了再联系。” 祁东一点头。 宋杰也快步跟上,经过祁东时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伸出食指不停地对他隔空点点点,点了半天方憋出一句,“等回来我再拷问你。” 祁东目送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匆忙走了,这才慢悠悠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他视线往周围一扫,立刻好多人或扭头或低头或哼小曲,装作刚刚没在看他的样子。 他打开电脑,刚刚上线,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就在MSN上敲他: ——梁某:东子,你出大事了! ——祁东:怎么了? 那边很快丢过来一个链接,祁东点进去看,两只蠢狗的合影,一样的白,一样的傻乐,跟双胞胎似的。 ——梁某:那真得是你的狗? 虽然祁东不知道他问得是哪一只,不过还是回答: ——祁东:嗯。 ——梁某:你跟总经理真得是同学? ——祁东:有什么问题吗? ——梁某: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说! ——祁东:这有什么说的必要? 对面发来一个抓狂的表情。 ——梁某:我先赶报告,回头再说! 祁东知道这事肯定没完,果然,中午的时候宋杰回来了,非要请他吃饭不可,两个人在公司附近一家馆子坐下来,还没点菜呢,宋杰就气势汹汹地开始了。 “东子,不,东哥,我说你藏得也够深的啊,还把不把我当哥儿们?” 祁东好整以暇地喝着茶,“我藏什么了?” “你还装?跟总经理同学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告诉我?” 祁东不屑,“跟总经理同学也叫大事?那跟总理是同学你岂不是要吓死了?” “不许转移话题!”宋杰把杯子重重一放,“你同学后来还跟我说,你跟总经理高中就是一个学校的,大学住同一间寝室,后来还一起出去租房子?” “你几时变得这么八卦?” “我周末去你家了,房东说你早就搬走了。” “嗯哼?” 宋杰一拍桌子,身子前倾,如逼供一般,狠狠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搬去跟总经理同居了?” 他以为祁东肯定不会承认,或者至少会神色慌张,谁知祁东面不改色,半点犹豫都没有,“是。” 宋杰倒吸一口凉气,“噫~~~~” 他咕嘟咕嘟喝了一整杯茶水压惊,“没看出来啊,没看出来。” 祁东没理他,他还在那里自言自语,“不对啊,你明明带女人回去过过夜,那女人胸部比我老婆屁股还大。” 祁东嘴角一抽,他若是哪天对女人性冷感了,宋杰绝对功不可没。 宋杰直勾勾地盯住他,还是不肯相信,“你怎么可能是GAY?你如果是GAY,怎么可能对我没兴趣?” “我就算是GAY,也不可能对你有兴趣,你死了这条心吧。” 宋杰一声哀嚎。 “还有,手伸出来。” 祁东没动,宋杰干脆自己动手去撸他的袖子,“我勒个去,我果然没看错,这手表得多钱?起码六位数吧?” “还有你这身行头,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上下打量着,“什么牌子的?” “不知道,”祁东实话实说。 “我操!”宋杰抱着头,“你不要告诉我是手工的!” 祁东兀自喝着茶。 “还有你那车……”宋杰已经无力了,“我早就该想到,谁会把那么好的车随便借别人开。” 祁东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慢慢嚼,最近老吃凌道羲做的饭,害他觉得饭店的菜都有点咸了。 “不过我能理解你,”宋杰沉痛地一抬手,“换做我,我也没办法抵挡这样的诱惑。” “你该吃药了,”祁东无视他,继续吃自己的饭,留他一个人在那里自怨自艾。 宋杰全程都没怎么吃,一直在念叨老妈又逼他结婚了,老婆又跟自己闹误会了,日子过不下去了,倒是祁东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没被他的负能量影响到。 见桌上的盘子都见底了,宋杰招手结账,摸了半天没摸到钱包。 “坏了,好像落到办公室去了。” “就你这样的也叫有诚意请客?” “还不是心里都想着你……的事?帮帮帮我先垫上,回去还你。” 祁东掏出钱包,抽出张白金卡丢到桌子上,宋杰再一次感到浑身脱力,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公司的福利不错,大楼地下有一整层员工休息室,内设健身房、台球厅、演播室,还有内部专供的水吧,三四点钟的时候,很多员工都喜欢聚集在这里喝下午茶。 祁东那点八卦一个上午便席卷了整个公司,他出现在水吧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祁东天生就是站在人前的,从来不会在这种视线聚焦的场合下怯场,他巡视了一圈,水吧里只剩下一张空桌,旁若无人地走了过去。 他坐下来,才发现隔壁就是跟他同一个部门的对头小组,双方不合已久,此刻有几个人的目光更是相当不友好,祁东面带不屑地瞄了他们一眼,果然那边有人沉默不下去了。 “一个卖屁股的小白脸,拽什么拽,”那女人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恰好水吧很安静,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旁边立刻有人捅了她一下,示意她别乱说话,女人住了嘴,但神情间还是充满了轻蔑。 祁东懒洋洋地拄着下巴,斜眼瞅着那女人,突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女人面色顿时极为不悦,“笑什么笑?” “嘘——”旁边的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凌道羲端着托盘朝这边走来,把咖啡和蛋糕依次摆到祁东面前。 祁东只看了一眼,“我不吃抹茶的。” 凌道羲立刻道,“那换成巧克力的可以吗?” 祁东眼皮点了一下,凌道羲把抹茶的那一份拿到了对面,又放下一杯咖啡,转身走掉,回来的时候重新给祁东端了一块黑森林。 他拉开凳子,坐到祁东对面,开始浏览随身带来的文件,两个人接下来几乎没有交谈,直到祁东用完茶点,凌道羲才两口解决掉剩余的咖啡,起身收拾桌上的杯碟。 水吧的工作人员吓得连忙跑过去,“总经理我来就好。” 凌道羲一点头,拿起文件尾随祁东离开了员工水吧,留下一群人呆若木鸡。 两个人回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凌道羲一进屋便用内线给人力资源打了个电话,祁东双腿交叠着坐在舒适的沙发椅里,不动声色地听他讲完全程。 “以权谋私,幼稚,”等凌道羲挂了电话,祁东这样评价他。 “我不会容许当面说主人坏话的人留在公司,”凌道羲回答得理所当然。 “然后呢?你不怕你在员工心目中威严扫地?” 凌道羲低头想了想,“我知道主人是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是怎么评价自己的,可是我,”他顿了顿,“大概是受父亲的影响,从小我就特别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导致一直以来都好像戴着面具活着。” “还记得大学时,有段时间隔壁班的同学到处说我和主人的坏话,当时我口上说不在乎,其实心里害怕极了,我生怕跟您的关系会曝光,我在别人心中的完美形象会被打破。” 他沉默了一会儿。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会再在乎不相干的人怎么看,”他抬起头,眼神坚毅,“因为我知道什么才是对我最重要的。” 第十六章:打球 公司同事们对祁东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先前跟祁东相处不错的同事,在经历了短暂的尴尬后,反而变得比之前关系更铁。 用他们的话讲,祁东为人表里如一,光明磊落,在这种重大问题上都不隐瞒,做朋友更不必担心两面三刀,这在尔虞我诈的职场,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品格。 而对立组的同事,虽然仍然对祁东有意见,碍于被开除女同事的前科,表面不敢说三道四,背后却也没少指指点点,有次宋杰听到了,气愤地跑去告诉祁东,结果却被他无视。 “他们讨厌我,耗费得是他们的精力,说我坏话,浪费得是他们的口舌,那种只会背后嚼舌的小人,根本不值得我花费心思,为不相干的人动气,才是真正的蠢货。” 祁东一番话,让宋杰豁然开朗,从此也不再把他们的任何言论放在心上。 “对了,你听没听说,今天总经理把研发部的人狠狠批了一顿,”周五临下班前,宋杰突然提了这么一句。 祁东头也没抬,“没有。” “好像什么新产品出了纰漏,”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那可是研发部几个月不眠不休的心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据说总经理批评得可过分了,有个女同事都被他训哭了。” “不合格就是不合格,光有苦劳有什么用,真得等产品上市了才发现有问题,你怎么跟客户解释?”他敲了敲桌子,“别忘了你可是市场部的。” “啊,”宋杰恍然,“也对哈。” 晚上祁东跟宋杰一起吃饭,回到家的时候凌道羲应酬还没有回来,直到晚上十点多,门铃声响了,祁东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凌道羲的司机。 “不好意思,总经理喝醉了,但是他不让我扶他下车,我……” 祁东心里骂了一声,出门来到车后座,一把将凌道羲拎了出来,他醉成这幅样子,居然还分得清谁是谁,嘟嘟囔囔地叫了声主人,好在口齿含糊,只有祁东听懂了。 “怎么又让他喝这么多?”祁东不悦地问。 祁东半拎半拖着凌道羲往屋里走,司机跟在后面解释着,“其实总经理喝得不算多,但他几乎不吃菜,就这么空腹喝谁受得了啊,我还帮他点了白粥的,也就这个他还能吃两口。” “难道就没有一个挡酒的?” “助理他今天有事请假了。” “他请假了,你不会替上?” “啊?”司机懵了,“可是我还要开车啊……” 祁东瞪了他一眼,“行了你走吧。” “哦,”司机一点头,“那我明天八点半再过来。” “过来干嘛?”祁东没好气问。 “接总经理去球场,他约了李总九点打高尔夫球。” “喝酒打球,”祁东冷笑,“领导们一天到晚就干这些。” “呃……” “好了知道了,”祁东打发掉司机,把凌道羲拎进卧室,边走边把他沾满酒气的西装脱了个精光,皱皱巴巴地扔了一路。 “再给老子喝得烂醉,以后就别回来了,谁一天到晚伺候你?”他粗暴地把凌道羲丢进浴室,也没试水温,开了喷头就往他身上浇,冷水浇得凌道羲一激灵。 “把地上那堆破布叼出去,”祁东指挥萨摩,萨摩像听懂了一样,叼住凌道羲上万块钱的西装,一件件拖回到自己窝里去。 “啊!”水温渐渐升高,凌道羲又被烫得叫出来。 “叫毛叫!”祁东把龙头往冷水边拧了拧,胡乱给他冲完,再粗暴地擦干,抱起他往床上一丢,又不管他了。凌道羲自己感觉到冷,本能地钻进了被窝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凌道羲醒来的时候,头依然痛得要命,他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儿,只觉身上有什么重物压着,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那是祁东的胳膊。 他一下子完全清醒了,发现自己竟然睡在祁东怀里,身后的人还没醒,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生怕惊醒了祁东,可对方的力气太大了,他移动了半天也没挣脱开,反而感觉到身后有硬物渐渐抵住了腿间。 祁东半梦半醒中打了个哈欠,男人早晨的欲望最旺盛,他伸手下去撸了两把,那话儿变得更加坚硬,他往前挺了挺,发现有入口,就着前列腺液的润滑,一点点捅了进去,阳物被肠壁包裹住,顿时感到很紧很舒服。 他随意抽送了两下,一巴掌拍上去,“屁股翘起来!” 凌道羲立刻按照他的吩咐翘起屁股,祁东满意地抽插起来,直接从侧位把凌道羲干了一炮。高潮的时候,祁东从后面紧紧搂住他,胯部快速地摆动着,将精华统统射进他体内深处。 射精结束后,祁东还在他体内逗留了一会儿,这才懒洋洋地爬起来洗澡。 凌道羲伺候祁东洗过澡用过早餐,自己也换上打球的便服准备出发。 祁东顺手从他的球包里抽出支球杆,挥了两下,还颇有几分专业的样子,就是球杆的感觉有点别扭。 凌道羲见到了,“主人您也想打球吗?” 见祁东没搭话,凌道羲懂了,遂道,“不如一起去吧。” 司机准时到了,凌道羲先带着祁东去高尔夫球用品店买了全套装备,祁东觉得有些多此一举。 “用你的不就行了?” 凌道羲看了看左右,小声道,“我的杆是左手的,您用不习惯。” 祁东这才意识到早上是觉得哪里别扭,他把自己和凌道羲的球杆放到一起,他的是黑色的,凌道羲的是白色的,两把球杆同属一个品牌一个系列,除了颜色相反,形状也完全对称,看上去就像情侣球杆组。 到了球场,司机本以为有祁东在,自己不用跟进去,不料还是被凌道羲叫上,一个人背着两套球具,而祁东却享受着跟凌道羲同等的待遇。 凌道羲把祁东跟李总引见了,只说是他的一个朋友,并没有提及公司下属的身份。 祁东不愧有着极强的运动天赋,虽然第一次上手,但几杆便掌握了诀窍,越打越好,另外二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李总也连连称赞祁东的悟性。 司机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借着无人的机会,提点祁东,“总经理来打球,表面上是打球,其实是谈生意。” “那又怎样?”祁东空挥着杆问。 “你一直压着李总,李总表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不高兴,总经理面子上也过不去。” “关我什么事,他们谈生意是他们的事,我就是来打球的,”祁东回答得理所当然。 “哎呀呀,”司机背着球包干着急。 司机走了,凌道羲又来了,“他刚才跟您说什么?” “他让我让着你们一点,免得李总太掉链子,耽误你谈生意,”祁东一副不屑的口吻。 “您不必理会他说的,您高兴怎么打就怎么打。” 祁东斜睨着他,“你就不怕我搅黄了你的生意?” “一桩生意失败了还有下一桩,主人您开心是最重要的,”说完他还笑了笑,“主人您挥杆的样子好帅,比老虎伍兹还帅。” 祁东扬扬眉,“你把这张嘴用在谈生意上,我保证你无往不利。” “那不行,”他抿嘴,“这些话我只说给您一个人听。” 祁东看着凌道羲找到了司机,不知道跟他交代了什么,司机不住地点着头。 过了一会儿司机跑过来,半开玩笑冲祁东道,“您真牛,总经理要我以后不许跟你说那种话。” 祁东猜到就是这样。 “总经理对你可真特别,”司机羡慕道,“我从来没见他对别人那么好过。” 祁东不置可否。 “对了,总经理还要我把前面的地势告诉你,这个球场我常来,闭着眼睛都背得住,呐,前面尽量往右打,别偏到左边去了,左边有个沙坑……” 三个人打了一整天的球,祁东的杆数一直领先,就是每次上了果岭后缺乏经验,推杆总是不准,把成绩拉下来一点,不过还是胜过那二人。 那两个人生意有没有谈成祁东不知道,不过李总看起来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反倒邀请祁东下次还一起打球,祁东毫不客气地应了。 “主人喜欢的话,我以后经常陪主人来打球好不好?”临离开前凌道羲问他。 祁东看着他被太阳晒了一天有点微微发红的脸,讽刺道,“你也该多进行一下户外运动,看你白得跟笨狗一样,我都分不清你们两个谁是谁。” 在今天之前,祁东一直觉得高尔夫球是老年人活动,不料玩了一次还觉得蛮有趣,晚上凌道羲准备晚餐的时候,他还在那里摆弄他的新球杆,顺便开发新玩法。 他从凌道羲那一堆小玩意里挑出个橡胶肛塞出来,又把高尔夫球底座切掉一截,巧妙地改造了一下,将二者完美得固定好,当晚便开始了他的练球大业。 凌道羲趴在地毯上,后庭插着改造过的肛塞,一个高尔夫球稳稳当当地支在穴口。 祁东一杆挥了出去,球不偏不倚命中墙面的靶心,紧接着一个白色身影扑了上去,把滚在地上的球叼在嘴里,跑回来交给祁东,球又被放回到了最初始的位置。 又是一杆,再次正中靶心。 “啧啧,”祁东咂了两下舌,“难怪有钱人都喜欢玩儿这个,真是项不错的运动。” 第十七章:危机 周一祁东来到公司的时候,市场部已经乱成一团,有一半的位置空着,另一半鸡飞狗跳,纸张横飞,电话不停作响,每个人都在手忙脚乱地接打电话,翻找文件,全无往日秩序的景象。 “什么情况?”祁东叫住了刚挂了电话的宋杰。 宋杰抬头一看是他,立刻摆出一副哭丧脸,“哥哥诶,你可来了,难道你的客户没找你吗?” 他刚说完,祁东桌上的座机就响了,祁东看了一眼,没接。 “我跟你讲,”宋杰凑过来一点,“还记得上次跟你说的新产品不合格,研发部的人被总经理狠K的事吗?” “嗯。” “研发部百分之八十的人今早都递了辞呈,要跳到竞争对手公司去,而且,”宋杰挡住嘴,“据说他们早就把新产品私下拿给对方表忠心,现在都已经投入生产了,你说熊不熊?” 祁东闻言微微皱眉。 “这个消息今天一早就传出去了,现在客户都要求取消之前的订单,”宋杰用下巴往旁边的空座一比,“这里面那群孙子功不可没,把新产品吹得天花乱坠,把咱们又贬得一文不值,”他啐了一口,“呸,真是见风使舵的人渣。” 祁东往隔壁一扫,“他们也跟着走了?” “八九不离十吧,早上来了之后就都拿着辞职信上去了,一个个还挺得意,”宋杰不忿地接起了电话,“我看这次够咱总经理头大了……喂?” 祁东桌上的座机刚停下来数秒又再度响起,他想了想,还是没接,而是坐电梯来到楼上的研发部,硕大的部门只剩下三五个人在忙碌。 有人看见了祁东,但没空打招呼,他在实验室绕了一圈,最后来到一个小个子身边,那人头发乱成一团,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显微镜,认真得都没意识到有人来了。 他口中念了几个数据,刚想拿笔把它记录下来,一抬头,看到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吓了一跳,祁东这才注意到他长了张娃娃脸,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彻夜未眠。 “是你啊,”娃娃脸虽然跟祁东没什么交集,但对方是公司的名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总经理要你下来拿报告?麻烦告诉他一声还没好。” 丢下这句话,他又继续投入工作,连一秒钟都不肯浪费。 祁东巡视了一圈试验台上各种看不懂的仪器和数据,直截了当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新产品是因为什么才说不合格?” 一听他提起这个问题,娃娃脸就激动得不得了,他推了一下眼镜,“当初就是我做的报告,提出新产品可能存在隐患,结果他们都被成果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我的话,完全无视我的实验数据!” 他指着桌上的瓶瓶罐罐,“新产品其实不过就是旧产品里面添加了一种原料,这种原料是最新型的,可以把成本减少一半,效果却增强一倍……” “那不是很好?”祁东插嘴道。 “可是这种原料发现的时间太短,根本没有经过足够的检验,就连小鼠实验次数都没有达标,他们居然就要为了抢市场先机草草把它推上线,这不是要拿消费者做实验吗?简直太过分了,我不能姑息!”他激动地握紧拳头挥舞着,祁东有点猜到他为什么会被同部门的同事排挤了,这种老实正直不懂变通的性格在当今社会实在不太吃香。 “所以有隐患什么的,只是你的猜测,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不!不是的!我已经发现了它的问题,再给我半个月,不,十天,我一定能拿出证据来!总经理这么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祁东回到市场部的时候,对立组的同事们都回来了,正在那里一边欣赏这边的焦头烂额,一边冷嘲热讽,见祁东回来了,更是肆无忌惮地当面嘲讽。 “哟,这不凌总的好基友么,刚刚是不是心疼总经理,拿屁股安慰人家去了?”一男道。 祁东故意用嫌弃的眼神瞄着他的下半身,“只怕有的人把屁股送上去,人家都不稀罕。” 男同事怒,“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变态死基佬?一想到以后不用跟你这种变态做同事我就开心得不得了!” 祁东点点头,“真是感谢你说出了我的心声,难得我跟你的想法有一次这么同步。” “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小心得艾滋!”一女同事插了嘴。 祁东很惊讶,“话可不能乱讲,我又没跟你上过床,怎么可能得艾滋呢?你这么说让大家误会了多不好。” “你……”女同事气得语塞了半晌,不知想到什么又得意起来,“等新产品一出,你们的旧产品就是垃圾了,我看你们还能得瑟多久,”她音调一扬,“我倒是想看看,到时候凌总还怎么装逼?” 祁东也笑了,“是啊,他又不是你,天生有逼不用装。” “噗,”宋杰在旁边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女同事的脸色一阵蓝一阵绿的,腮帮子鼓得像青蛙。 祁东桌上的座机又响了,他不再理会过道那边的人,顺手接起了电话,果不其然是客户要求退单。 祁东听完了来意,爽快地答应下来,“你想退单?没有问题,不过财务要等到月初才能走账,下个月我们会把扣除了违约金的预订款打过去。” 他停顿了一下,“还有就是,我们的产品已经提价,如果你下次还想预订,是不能按旧价格给你的。” 宋杰听得一愣一愣的,等祁东挂了电话,忙问,“什么时候提的价?” “刚刚,”祁东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疯了?”宋杰低声喊,“现在降价都没人要了,你居然还要提价?” “降价没人要,那就更不能降了,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产品,怎么把它推销出去?”祁东又拿起电话拨号了,见宋杰还在发愣,不耐烦道,“就按照我的说法回过去。” “哦?哦……”宋杰只好照祁东的意思办,结果五个要求退款的客户里面居然有两个迟疑了,表示要考虑一下再说,明明一直处于被动地位,却好像莫名其妙地掌握到了主动权。 员工集体辞职引发了业内不小的风波,甚至惊动了媒体,而几天后对手公司的新品发布会,更是在业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新技术被誉为是一次全新的技术革命,直接淘汰掉市面上80%的同类产品,不仅祁东所在的公司受到影响,其他同类企业也遭到波及。 发布会当天,对手公司的股票短短一小时内就涨停板,相对之下,虽然凌道羲管理的这间公司只是集团下的一间分公司,集团股票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下跌,公司一些持有股份分红的管理层,已经有些沉不住气。 “无耻,卑鄙!”宋杰在水吧一边看新闻一边骂,“在职泄露公司机密,就冲这点告也告死他们了!” “人家根本不在乎,”姓梁的插话,“知道他们这次一共挖了多少人吗?不止咱公司的,我有朋友在别的公司也被他们挖角了,连违约金都照付。我看他们这次就是想趁机消灭几个竞争对手,咱就是告他们,等官司打完这段时间,早够人家赚得盆满钵溢了。” “不要脸,真是不要脸,”宋杰还在骂,“不过要我说,这件事总经理也有责任,发财的机会给了他他不要,硬是拱手让人了,你说缺不缺……”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祁东也在这里,又想到他跟凌道羲的关系,顿觉失言。 祁东反倒不觉得有什么,犹自好整以暇地看着电视,电视上凌道羲正板着一张脸往公司门内走,被记者赌住不停地追问,闪光灯此起彼伏。 大概是被问得不耐烦了,凌道羲终于停下了脚步,回答了其中一个记者的提问。 “我也是个商人,我当然也想赚钱。” “那为什么你拒绝了新技术?” “因为我首先是个人,我有自己的道德准绳,不会为了钱就不顾一切,”祁东看得出来凌道羲面色明显不愠,对于有洁癖的他,被这么多人挤在中间实在是一种酷刑。 敏锐的记者从他的话中发现了问题,一窝蜂地提出问题。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代表新产品有问题?” “新产品也是经过合格检验才被允许生产的,你是不是在隐性攻击检验部门的工作能力?”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拿不出正面回应的证据,只好用这种方式暗示消费者打击对手?” “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你的话?” 可不管记者怎么追问,凌道羲接下来都拒绝开口回答任何问题,直到保安拦下记者,成功把他护送进公司大门。 祁东看完这段,好端端地突然笑了一声,凌道羲果然打得一手好太极,他确实给不出证据来,这种似是而非的言论或许能影响公众的判断,短时间内还可以拖延一下,不过如果研发部拿不出想要的结果,那么一切都是扯淡。 当晚祁东跟客户吃完饭,已是晚上八九点钟,他开车经过公司,抬头看见凌道羲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光。 他把车停到地下,乘着电梯直接来到顶楼,秘书已经下班了,他径直推开总经理室的门,凌道羲正闭着眼睛靠坐在椅子上,一脸疲惫。 当他听到门响后,迅速坐直,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又恢复成那个时时刻刻以完美一面示人的精英模样,若不是祁东观察得仔细,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在凌道羲发现来的人是祁东时,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连肩膀都垂下去了,就像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卸下了面具,难以掩饰的疲倦又重新爬上了他的脸。 凌道羲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祁东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凌道羲没问他为什么来,就静静无声地跪在他脚边,枕着他的大腿,许久都不发一言,祁东也没有说话,偌大的办公室里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他这么安安静静地枕了一会儿,挪去了祁东正前方,抱住自己的前胸匍匐了下来,整个人蜷成一团趴跪在地上,姿势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祁东知道他想要什么,抬起双脚搭在他背上,仿佛那里摆放得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脚踏。 又安静了许久,脚下的凌道羲突然叹了口气,口中喃喃低语,不知是说给祁东听,还是只是说给他自己。 “主人,您知道吗?当您没有踩着我时,我的身体很轻松,可是我的心里好累。” 他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但当您踩着我的时候,我的身体很累,可是我的心里却好轻松。” 第十八章:化险 竞争对手的新产品正式上市了,他们在宣传上毫不吝啬,斥巨资打广告,电视上、网络上、公交站,几乎随处可见新品的海报,一时间满城皆知。 新产品上市的第二天,公司的市场部经理终于也被对方企业高薪挖走,市场部群龙无首,人心惶惶,大家很自然地聚集到天生就具有领导者气场的祁东身边,有人甚至提出了东哥跳,我们也跟着跳,东哥留,我们就留下来。 羌狄在得知这件事后也打来电话,表示可以介绍祁东去他的公司,却被他果断拒绝了。祁东带领市场部剩下的同事,稳住了一部分老客户,也试着去谈新客户,虽然十有八九碰了钉子,可大家见祁东和凌道羲都是一副镇定自若、胜券在握的模样,只当他们手上有秘密武器,只是还没到拿出来的时候,于是也变得自信满满,出去谈生意都显得十分有底气。 研发部的娃娃脸因疲劳过度昏倒被送入医院的同时,一份数百页的研究数据报告正在一张张打印出来。祁东就坐在总经理室的会客沙发上,看着凌道羲站在打印机边,每印出一张就拿到手上仔细阅读,表情始终如一,可仔细看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又是一个下午,公司地下水吧和演播室里挤满了人,大家都在收看凌道羲召开的记者招待会直播,一条条确凿的数据抛出来,只听得大家热血沸腾。 凌道羲面对媒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们公司,一向最重视产品质量,不会将有问题——尤其是有可能对儿童健康造成隐患的产品投放市场,哪怕会给企业带来更多效益……” 很多同事的手机接二连三的响起,大家会意地相互交换了眼神,按照祁东的指示一一回复过去,已经退单的违约金不返还,价格上涨,而且由于供不应求,暂时无货可供。 有同事挂了电话后激动道,“知道我刚才听到什么了吗?原来那边公司只是承诺会接收那帮跳槽的入职,实际上连合同都没来得及签,答应好的违约金也没付,这下子那帮人板上钉钉地失业了,还要损失一笔违约金,哈哈真他妈爽!”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他们打广告也没少花钱吧,这下全泡汤了。” “不止如此,我就不信消费者不追讨?遇到这种有安全隐患的问题他们闹得最凶了,人人都是受害者。” “我早上看到咱公司的法律顾问来了,直接上了顶楼,好像是要对泄密的事起诉,老子被那帮孙子憋屈了一个月,尼玛总算舒爽了一把,好想去喝一杯。” 立刻有人附和,“去呗去呗,大伙一起,今天手机都关机,不接电话了,用东哥的话形容这叫什么?饥渴营销?” 大家一拍即合,横竖总经理不在,经理跑了,市场部集体翘班跑去喝酒,这种事大家当然要叫上还在看电视的祁东一起。 “走啊东哥,还看什么,”这段时间大家跟祁东好得不分彼此,开起玩笑来也不忌讳,“天天看还没看够啊?” 记者招待会正好结束,祁东瞪了他一眼,“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啊?这么重要的庆祝时刻怎么能少得了你东哥?你不去我们灌谁啊?” “滚蛋,”祁东笑骂,“老子还有事,改天再请你们喝酒。” 大家又不甘心地拉扯了一阵,见他确实没有要去的意思,这才罢手,闹哄哄地走了。 凌道羲结束记者招待会后去了趟医院才回公司,员工们几乎都走光了,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意外地发现门没有锁。他推门进去,自己的沙发椅是背朝门口的,正当他惊讶之时,椅子一点点转了过来,露出了祁东那张男子气概十足的脸。 凌道羲看到他,情不自禁便微笑起来,他有段时间没有发出这种会心的微笑了。他走过去,跪下来,轻轻地在对方翘起的鞋尖上吻了一下,接着抬起头来,全神贯注地凝望对方,似乎只要看到这个男人,再大的困难都可以挺过去。 “看什么看,”祁东把他的头按了下去,“你也配在我面前抬头?” 凌道羲顺势低下头,吻上了祁东踩在地毯上的皮鞋,祁东脚下用力一蹬,椅子向后滑了出去,凌道羲想也没想便爬着追上,舔了没几下,祁东又是一个用力,两个人一个退,一个爬,足足在屋里绕了一圈。 祁东终于不退了,任由他在自己鞋面上忘情地舔舐着,另一只脚直接踩上了他的肩膀。 “贱狗,这么久没来伺候,是不是皮痒了?” 这段时间凌道羲早出晚归,祁东也格外忙碌,两个人醒着的时候几乎没着过面。 凌道羲没敢完全抬头,从眼睛上方望着他,“贱狗知错了,请主人惩罚。” 祁东一挑眉,“你是巴不得如此吧,难道不是我惩罚你你才开心?” 凌道羲抿起笑,“主人开心我就开心,主人不开心,就是惩罚我我也不开心。” “说什么绕口令呢,”祁东踢了他一脚,“裤子脱了,到沙发那趴着……不,”他又改变了主意,“只脱一半。” 凌道羲扶着沙发趴跪着,西装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间,露出浑圆的屁股。 祁东把对方的皮带抽了出来,对折起来握在手里,在自己手心里试了两下,皮带与肌肤撞击的声音让凌道羲的身子抖了抖。 “你刚才在记者会上不是挺像个人样吗?”祁东拿着皮带在他臀部比划着,“怎么一眨眼就光着屁股撅在这里一副找操样?” 他冷不丁地一皮带抽了下去,凌道羲浑身一震,发出一声闷哼。 祁东在打人的时候,相对于大声的惨叫,还是更喜欢这种强忍的闷哼,因为可以挑起他的征服欲,让他的下手一次比一次狠,想方设法地探知对方忍耐的底线。 没一会儿的功夫,凌道羲已经挨了他好几皮带,屁股上都有了皮带宽的红印。 “真应该现在让记者来拍,把你的贱样直播出去,堂堂总经理,不想做人,只想做狗……” “啊,”凌道羲屁股上又狠狠挨了一下,“我做您一个人的狗。” “我的狗我每天都带出去溜,经过一棵树它就停下来撒尿,你呢?你做得到吗?” 凌道羲咬住下唇,祁东嗤笑,“连这都做不到,还好意思说想做我的狗?你连我的狗都比不上。” 他用皮带往对方脖子上一套,把他拖下了沙发,径直骑到了他背上。 “当狗你不够资格,看看当马你够不够称职,”他一拍对方屁股,“驾!” 凌道羲用力托着比自己重许多的祁东,在厚重的地毯上爬行着,几次因为爬得太慢被祁东痛打,原本就褪去一半的裤子在行进中一点点蹭到了脚边,差点将他绊倒。 “当马你也这么笨,”祁东紧了紧皮带,凌道羲被勒得不得不张口呼吸,“你说你还能做点啥?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祁东赶着凌道羲回到办公桌前,把他的裤子彻底脱光,上身依旧西装笔挺,十足精英模样,下身完全赤裸,私处连毛发都剃得一干二净,要多耻辱有多耻辱。 祁东抬手给了他两巴掌,“你就这张嘴还有点用了,不是擅长甜言蜜语吗?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狗嘴有多甜。” 他使劲把凌道羲的脸按在他胯下,双腿一个用力夹住对方的头,让他动弹不得,缺氧又无法张口呼吸,只得用鼻子拼命地嗅,发出重重的吸气声。 如此几下,祁东便看得出来凌道羲意乱情迷了,下身高高翘起还流出了水,他把腿松开了对方反倒不肯离开,贪婪地贴在他胯间呼吸着他的气味,仿佛那才是世间最美好的味道。 凌道羲用牙齿去解祁东的裤链,这个动作他练习过许多次已经相当熟练,轻而易举地便把拉链解开,再次把头埋进去,隔着内裤连嗅带舔,最后舌头穿过内裤的开裆处,灵活的舌尖挑逗着祁东的沟部。 有人敲响了总经理室的大门,凌道羲一惊,刚想抬头,又被祁东按下去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办公桌,凌道羲会意,立刻爬到了桌下。 “进来,”祁东大大方方地坐在凌道羲的位置上,像总经理一样发话。 门开了,进来的是凌道羲的助理,看到原本应该凌道羲出现的地方坐着祁东,一愣。 “凌总呢?”他问。 祁东往旁边的休息室一瞅,一切尽在不言中。 助理立刻会意,这段时间凌道羲日夜加班辛苦,如今危机度过了,小睡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这些文件我先放在这里,等他醒了再看好吗?” 祁东一点头,助理走了过来,把手里的一摞文件规整地摆放在凌道羲桌上,祁东能感到埋在自己腿间的凌道羲因为害怕而有些发抖。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下班了,”助理显然是把祁东也当成了自己的上司。 祁东又一点头,“把门带上。” 助理礼貌地告辞后出去了,祁东按住凌道羲的头在他嘴里狠狠抽插了几下才拔出来,“你装模作样什么呀?被人看到不正好满足了你那变态的性幻想?”他声音严厉,“滚去锁门!” 凌道羲爬过去把门锁好,又爬回到祁东身边,重新给他口交,祁东用尖头皮鞋踩住凌道羲胯下,不出一会儿难耐的呻吟便从他嘴角溢出,却又被祁东的巨物堵在喉咙深处,撞击得支离破碎。 凌道羲好久没释放过,根本经不起祁东的挑逗,几乎要在他脚下射出来,可祁东却偏偏不遂他愿,把他踩到兴奋临界点时就转去蹂躏一下他的阴囊,男人最怕痛的地方被威胁到,又是恐惧又是兴奋,两种感觉交替进行,迟迟得不到释放让凌道羲难受得求饶。 祁东揪着他的领带把他拖上来,“想射?还早得狠呢,今天你主人心情好,给你治治你的早泄,脱衣服!” 凌道羲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搁到一边,刚想再去解领带,却被祁东制止了,最后衬衫被脱掉了,浑身上下唯独领带留了下来。 祁东不满地在屋里环视了一遍,“这么大的办公室,连面镜子都没有,明天在那里装一面。” 凌道羲乖乖地应下来,“是,主人。” 第十九章:帝王 这时凌道羲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祁东拿过来往地上一扔,“接。” 凌道羲跪在祁东脚边接起了电话,隐约可以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急迫,凌道羲则是一贯的冷漠口吻,对于对方提出的一切条件都冷冷回绝,甚至还厉声训斥回去,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根本想象不到他此时除了一条领带外赤身裸体被另一个男人踩在脚下的屈辱模样。 祁东很享受这种凌道羲在他脚下一本正经地接下属电话的过程,他就是喜欢对方在自己面前像狗一样犯贱的同时,还能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得连狗都不如。 电话对面的人废话一堆,祁东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蹂躏对方,凌道羲享受得不得了,却不能发出半点声音,连嘴唇都差点咬破,可怜兮兮地望着祁东,那湿漉漉的小眼神惹得祁东更想欺负他了。 再次开口时,凌道羲便不像方才那么镇定,断句常常断在不该断的地方,不过他的自制力还是很强大的,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呻吟和喘息。 祁东越做越过分,凌道羲后来干脆什么都不交代,只让对方自己回去想清楚,呵斥了对方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祁东听了闷笑不已。 “是要人家想清楚,还是你自己说不下去?” 凌道羲关了机便把手机扔到一边去,伏下身去一边忘情地舔着祁东的皮鞋,一边快速打着飞机,要射的时候又被祁东一脚踢倒,紧接着踩住了手,动弹不得。 祁东在高处睥视他,“说了今天给你治病,我没射之前你也不许射,不然你就给我这幅样子爬到一楼去,听到了没有?” 凌道羲听了祁东的话,立刻乖乖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一个轻微的摩擦刺激到自己。 祁东见状松开了他的手,不客气命令道,“过来把你的狗逼给我操。” 凌道羲爬到办公桌上,腿分成M字型坐好,“主人我先润滑一下好吗?不然您会疼的。” 祁东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记耳光,“这种废话还用问?” “对不起,”凌道羲立刻道歉,俯身从抽屉里取出一管润滑剂,当着祁东的面,岔开双腿给自己做起了润滑,手指在私密处进进出出的,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噗噗的水声。 “看看你办公室里都准备了些什么?”祁东拿起润滑剂,不由分说地往他胸口上挤了挤,然后恶意把那透明的液体涂抹得到处都是,“是不是时刻准备着被干?” “我时刻都准备着被主人干,主人一天不干我,我就一天不自在,”凌道羲边插自己边道,手指已经由一根变成了两根。 祁东把他的胸前涂抹得晶晶亮,还不忘格外照顾了下凸起来的两点,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诱人的光芒,“你是不是在抱怨我前段时间没干你?” “主人不干我的时候,我就每天幻想着被主人干,”凌道羲抽出手指,双手向后一撑,门户大开,“就在这里。” 祁东被凌道羲的淫荡模样和放浪话语彻底激起了欲望,不由分说地抓过他的大腿把他拖了过来,凌道羲一下子仰倒在办公桌上,后穴的高度正好够得到祁东的性器。 “你这个欠操的婊子,你主人现在就来给你止痒了,”说完,祁东对准目标,毫不留情地捅了进去。 “啊,”虽然做过润滑,但祁东的大家伙一下子进来时,凌道羲还是惊呼出声,只是这种叫声,很快便在祁东的强烈攻势下转化为淫叫,且一声高过一声,这声音出现在装修得禁欲气息十足的办公室内显得十分违和,却又更能令人面红耳赤,不敢深想。 祁东一把揪过他的领带,就着爆发出来的体力直接狠狠干了他上百下,性欲旺盛的他这段时间没有发泄过,体内的野兽也不甘心继续蛰伏,两个人有如天雷勾动地火,一场性事没有经过任何预热就被直接推上了顶峰。 凌道羲渐渐又忍耐不住,他伸手在桌子上摸索着,一举一动都被祁东看在眼里。 “你又想拿图钉?”祁东拍开他的手,“我帮你啊。” 他随手拿过桌上的订书机,冰冷的金属贴到了凌道羲滚烫的下体,他惊呼一声,“不要啊!”那里因为恐惧迅速软了下去。 祁东一声嘲笑,顺手把订书机一扔,“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的图钉有效?” 他一刻不停地操着凌道羲的后庭,轻而易举地挑拨起他的欲望,再用尽各种方式毫不客气地打压下去,凌道羲在天堂地狱两重天中徘徊往返,对于自己的身体失去了一切主动权,上天入地都由祁东来掌控。 凌道羲被干得头脑昏昏沉沉,口中不停低声呼唤着主人,后脖颈被领带勒得生疼,他干脆伸出双手搂住祁东的脖子,腰肢极大程度地扭曲着,双腿紧紧勾住祁东的腰,身体几乎是悬空的,被祁东撞得上下摇摆晃动。 “你以为你很轻吗?跟个女人似的扒在我身上,说你是男人真是给男人丢脸,”祁东嘴上骂着,腰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有因为负重而减慢,只是鼻息间发出浓重的呼吸声不间断地传入凌道羲耳中,光是想象中的热气都足以将他融化。 凌道羲也急促地喘息着,“我不是男人,我是主人的公狗。” “我可没你这么没用的公狗。” 凌道羲呻吟了两声才道,“那我就是主人的母狗。” “母狗你还长个鸡巴?” “我长鸡巴就是为了让主人踩的。” “这还差不多,”祁东满意地松开了手里的领带,“屁股抬起来小母狗。” 凌道羲的头部失去了支撑,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去,胯部顺势向前送,祁东每一次冲撞都感觉顶到了尽头,对方的肠壁紧紧地绞着自己的肉棒,就像要把它吞下去一样。 “喝啊,”祁东一声用力的低吼,直直把凌道羲从桌上抬了起来,凌道羲没有心理准备,条件反射地收紧了胳膊,两条腿更是用力盘住祁东胯部,将全身重量都依附在对方身上,隔着布料,他都能感受到祁东西装下坚硬如铁的肌肉,单是想象那力量,都足以令他颤栗着臣服。 祁东把他抱到窗边扔到地上,两个人结合的部位短暂地分开,离了温热环境的性器感觉到些许凉意,他毫不温柔地把凌道羲整个人翻了过来,让对方弯下腰背朝着自己,双手撑住落地窗,再一次回到了那紧致的所在,兴许是透明的玻璃给人以大庭广众之下苟且的错觉,凌道羲的甬道由于紧张而剧烈地收缩着,祁东定了下心神才没有被他直接夹出来。 “狗逼吸得那么紧干嘛?不过几天没操你,你就这么饥渴?”祁东拍着他的屁股,“放松!” 凌道羲面前是高楼林立,脚下是车水马龙,时刻都觉得有人会在对面注视着他,越紧张越羞耻,越羞耻就越兴奋得难以自抑,他也很想放松下来,可结果却身不由己地越夹越紧。 “操,”祁东发现凌道羲不听话,骂了一句,“真他妈的欠抽,你不肯松,老子干得你再也合不拢。” 他说到做到,扣住对方的腰便是一顿猛插,凌道羲闭上眼,他又强迫对方把眼睛睁开,自己也被这种“当众”做爱的兴奋感刺激到了,好像真得是在人前操着他的性奴,每个观众都在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引以为豪的硕大阳物,他将这种快感化作突进的动力,一股又一股地灌注到凌道羲身体里,凌道羲舒服得浪叫连连,终于也在对方的强攻下一泻千里,高潮后的小穴有节奏得一缩一缩,仿佛还在贪得无厌地索取更多。 祁东射了之后还借着余劲使劲干了凌道羲两下,大鸡巴在对方体内强有力地跳动着,他不耐烦地松了松领带,虽然汗水打湿了领口不太舒服,但是一想到自己西装革履地操完赤身裸体的总经理狗,心理上的快感足以完爆一切。 他等到余韵过了才拔出自己仍然坚挺的性器,凌道羲果然被他干得穴口迟迟合不拢,乳白色的精液顺着大腿根流下来,一直滴到脚边。 祁东一把揪过凌道羲的领带,把下体残留的精液肠液统统擦拭干净,然后像丢一块破抹布一样嫌恶地把它丢开。 他拉上裤链,看着玻璃反光映照出的自己,横看竖看都有几分衣冠禽兽的意味,当他把这个贬义色彩十足的形容词代入到自己身上时,不仅不恼怒,反倒觉得莫名有些得意。 再低头看因腿软不支跪倒在自己脚边的凌道羲,肩膀犹起伏着,脖子上系着条皱巴巴脏兮兮的领带,身上还淌着男人的精液,一股优越感征服感油然而生,即便刚刚在这个男人身上发泄过,此时此刻丹田处又是一团火热。 窗外已是华灯初上,祁东双手插兜走到窗边,站在公司顶楼,凌空俯视着脚下车来车往,那目空一切、睥睨万物的态度,仿佛目之所及得都是他的领土,而他俨然就是此间的帝王。 第二十章:信仰 凌道羲办公室里有备用西装,他简单收拾了换上后,才跟祁东一起离开了公司,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夜色已深,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一条笨蛋萨摩没有溜。 “我去把它带出来,”凌道羲边解安全带边道。 “嗯,”祁东应了声,等凌道羲下了车,自己把车开去车库。 凌道羲才走到门口,已经隔着大门听到萨摩在里面叫了,他会心一笑,熟练地输入了密码,咔哒一声门开了,一个硕大的白色毛团冲了出来,险些将他扑倒。 “憋坏了没?”凌道羲揉揉它的头,“这就带你散步去。” 萨摩突然冲着他背后汪汪叫了两声,声音十分不友好,凌道羲极少听到它这么叫,困惑地回头,只见昏暗中有几道人影向他扑来。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萨摩已经先他一步冲了过去,一口咬住其中一个人的胳膊,那人吃痛地叫了一声,立刻有人改变了目标上去帮忙。 凌道羲见萨摩有危险,想也不想便扑上去双臂交叉挡下了原本落在萨摩后颈的一拳,那一拳力道十足,凌道羲一时间胳膊都麻得动弹不得。 萨摩嘴里还咬着凌道羲身后的人不放,自己背上肚子上也挨了好几脚,凌道羲急忙转身去救它,奇怪得是,那几个人的拳脚都往萨摩身上招呼,倘若要碰到凌道羲,不是转向就是减势,似乎根本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凌道羲双拳难敌众手,眼见保护不了萨摩,突然只听一阵风声,紧接着跟上一声闷哼,他抬头一看,一个黑影缓缓倒了下去,露出了身后的祁东,手里还握着把高尔夫球杆。 “主……”凌道羲欣喜地叫出口,又及时收了回去,其他两个偷袭者见状相互交换了下眼神,撇开萨摩向祁东扑去,凌道羲这才数清对方一共三人,个个身穿黑色西装,身手不凡,无论从出手的力道还是速度上来看,都是专业级。 祁东可不是专业打手出身,不过他的反应力和爆发力都是一流,手上还有武器,凌道羲虽然不如他能打,但毕竟也是个男人,二人携手面对两个职业打手丝毫不落下风,很快一人肚子上挨了一拳,另一人也被祁东用球杆扫倒,萨摩当然不甘落后,立刻扑上去咬住他的腿肚子不放。 祁东把球杆往地上一撇,强有力的拳头照着另外一个人挥去,那人起初还反抗了几下,但似乎一开始被祁东伤到了内脏,渐渐落于下风。 “抢劫也敢抢到老子家,你们长不长眼睛?”他边说边狠狠地揍下去,那人被他打得破布一般,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他正打得兴起,突然听到凌道羲叫了一声,回头只见有人拾起了地上的球杆,一棍子砸上了萨摩的腿,萨摩嗷呜的一声惨叫,松开了嘴。 此时的凌道羲已经冲上前跟突然冒出来的第四人扭打在一起,以凌道羲的能力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看得出来对方很顾忌他,一直不敢下狠手。 “妈的,”祁东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萨摩,怒从心起,丢下手上的废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拎住凌道羲的领子往后一撇,自己一拳挥了过去。两个人一个受过专业训练,一个天赋极佳,一时间拳来脚往,平分秋色,谁也占不到上风。 “小心!”凌道羲的声音刚至,人也扑了过来,力度之大将祁东整个人扑倒在地,祁东倒地时扭头一瞅,方才被萨摩咬住腿不放的人居然掏出了手枪,枪口对准得正是自己。 凌道羲还紧紧地护住祁东,祁东刚想推开他,岂料竟是对方的人率先出声制止,“收起来!不可以伤到凌先生。” 果然不是抢劫,祁东眸色一沉,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凌道羲,天生高人一等的弹跳力在此时更是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从地上跃起后一眨眼便冲到持枪人面前,对方根本料想不到他的速度如此之快,只觉黑影一闪,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软绵绵倒了下去。 解决掉了三个人,最后一个人见情况不妙,立刻想撤退,可祁东哪容得他逃跑,脚尖一挑,接住了飞起来的球杆,毫不留情地挥了过去。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不想混了是不是?” 那人赤手空拳,完全不是祁东的对手,几下便被打得爬不起来,凌道羲惊觉不妙,慌忙制止,祁东见对方动不了了,这才骂骂咧咧地丢了球杆,凌道羲掏出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该拨打110还是120。 “管他们呢,”祁东呵斥道,“先去医院!” 凌道羲一紧张,“您受伤了?” 祁东往地上一指,“去宠物医院啊笨蛋!” 凌道羲知道祁东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冷静重新回到了大脑,他飞奔进屋找了块板子出来,两个人一起把萨摩抬了上去,争取不碰到它的骨头,萨摩一直低声呜呜叫着,听上去让人好不心疼。 祁东把车重新开了出来,还险些压到地上一位,宽敞的越野车再一次发挥了它的优势,萨摩被搬上了后备厢,凌道羲为了防止意外,也钻了进去守在它身边,一人一狗居然还很余下很大空间。 祁东一脚油门踩了出去,嘴里还不忘教训后面两只。 “以后遇到这种事给我滚远点儿,别在那里碍手碍脚,你们两个都是!” 凌道羲不同意,“当时那个人是真得想开枪,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您遇险?” “你以为你自己很能打吗?你就会在旁边添乱!” 凌道羲还在反驳,“就算我不能打,也断然没有狗让主人保护,自己躲在后面的道理。” “狗屁的道理!”祁东骂,“老子的话就是理!下次再给我碍事,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踢出去!” 祁东的车停到了最近的宠物医院门口,值班大夫很快给萨摩检查完毕,好在只是右后腿骨折,不过一个月的石膏是免不了。 萨摩腿上的毛很快被剃光了,又固定上了石膏和绷带,所幸它本身就是白色的,乍一看也不那么突兀。 受了伤的萨摩一直在跟祁东撒娇,希望主人能表扬它一番,可惜它遇主不淑,祁东就随便摸了摸它的头敷衍了事,但得到主人“爱抚”的萨摩依然很开心。 凌道羲身上也不可避免地受了伤,不过毕竟对方手下留情,反倒是祁东的外伤比他严重,嘴角都有了淤血,看得凌道羲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 “知道那帮人是干嘛的不?”其实祁东心中也隐隐有了答案,不过他猜凌道羲一定知道得更多。 凌道羲迟疑了一下,“好像是我父亲的人。” 这个答案跟祁东猜想的一样,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老头雇得真是些废物,就这么几个废物,当初也能把你抓走了?” 凌道羲抿住嘴不吭声,祁东也眯起眼思索起别的事情,不是说老头病了么,怎么突然又搞起这种幺蛾子?看他们今晚的表现,显然只是要将凌道羲带走,难道又是囚禁的老桥段? 想到这里祁东又在心里骂了一句,真他妈一点创意都没有。 他们回到家,院子里的人居然都不见了,不知道是自己走的,还是叫来同党抬走的,若不是院子被砸得乱七八糟,还真不敢相信这里不久前才发生过一起暴力事件。 祁东与凌道羲忙碌了大半个月,一场消耗巨大的性事后紧接着一次激烈的斗殴,两个人都有些体力透支,也无心收拾倒头便睡,第二天早上是助理一通电话将凌道羲叫醒,告诉他董事长来了。 凌道羲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人,他生病期间自己没有去探望他一眼,他病好了也没有通知自己,下的第一个命令居然又是派人去捉他,他努力地深呼吸,才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凌父眼神阴冷地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他身后不远处倚墙而立的祁东,两年前他没有找对方的麻烦已经是网开一面,想不到这两个人再次厮混到一起,真是无药可救。 祁东也是第一次见到凌道羲的父亲,这两个人面容有五分相似,不过老子的嘴唇很厚,儿子的嘴则精致些,脸部线条比起他爹的硬朗则略显柔和,看来这点是继承了他娘。 三个人各怀心思谁也不出声,最后是凌父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祁先生,”显然他已经调查过祁东,“我跟我儿子有家务事要谈,可不可以请你先回避一下?” 作为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他用这样的措辞跟自己旗下分公司的一名职员说话已经是相当客气,可惜从他的语气中,祁东却一点客气的意思也听不出来。 早上祁东跟凌道羲一起来到公司后,他就不顾对方反对跟了上来,此刻更是没打算要走。 他眉梢一挑,“想谈家务事就请尽管谈,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凌父皱眉,“抱歉,我认为这是我们家的隐私,不便有外人在场。” 他把外人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你们说什么我根本就不感兴趣,”祁东直接顶过去,“但你要是又把我的人抓走了,我找谁要人去?” 他也故意把我的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果不其然凌父的脸色变了一变,倒是凌道羲听到这两个字后眼睛一亮,嘴角也似乎起了一丝笑意。 凌父瞪了他半天,祁东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似乎一点也不忌讳面前这个人是他的最高上司,自己在这个公司的去留全凭他一句话,在这样悬殊的身份差距下,祁东却表现得无所畏惧。 凌父在两个人的气场间权衡了一下,终于决定先把祁东放在一边置之不理,转而去教训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我让你在总公司打理业务,你擅自调到这边来,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你看看这边被你管理成什么样子?前段时间的事情不能够更难看,我真是为你感到丢脸。” 他又看向祁东,“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可是你跟这个男人作风不检点,违反道德伦理,还搞到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成何体统!” 凌道羲不说话,凌父顿了一下,擅自替他做了决定,“我已经把机票买好了,明天你就跟我回去。” “回那里吗?”一直沉默不语的凌道羲突然笑了笑,尽管他没有明说,不过祁东已经猜出来那里指得是哪里,“您需要我的时候,就把我放出来,不需要我的时候,就又要把我关起来,对于您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 “我已经后悔把你放出来,”凌父的语气严厉无比,“放你出来就是丢人现眼!” 凌道羲也开始激动,“在您心目中,面子永远都比儿子重要!” 凌父说话毫不留情,“如果我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变态,当初绝不可能留下你!” 凌道羲缄默了,祁东注意到他握紧的拳头在强烈的克制下正不住地颤抖。 “没错,”凌道羲沉默半晌后发话了,“我是一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嫌弃的变态。” 凌父冷冷望着他,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 “但至少,”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是不嫌弃我的。” 祁东的视线落在他颤抖的拳头上,平静的表情看不出情绪来。 “哈,”凌父嘲弄他,“你以为他不嫌弃你是因为什么?你吃我的花我的,还拿我的钱去包养小白脸,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 听到他的话,凌道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您给了我优厚的物质生活,我感谢您,但如果您要把它收回去,我也毫不介意。” 他正色道,“我从来没有包养着他,是他一直收养着我,除了优厚的物质生活,他什么都给了我,这是我从您那里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不管他以后会怎么样,是何种境遇,哪怕是要饭,我也跟着他。” “咳咳,”祁东开了口,“不好意思我插一句,你儿子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有脑子,”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虽然脑子不是很好用,但你怎么就能认定没了你他就活不下去?” “还有你,”他又指责凌道羲,“我一个有手有脚有脑子的大男人,没有你养活我,我以后就得要饭吗?你们父子俩都是什么思维?” 凌道羲低下头,看得出来他抿起的嘴角又有了笑意。 祁东又接着对凌父道,“既然你都看他这么不顺眼了,索性就丢了算了,自然有要他的人捡了去。我虽然不怎么懂法律,但也知道私自囚禁是违法的,哪怕是亲生儿子也不可以。” 凌父沉下脸,“他是我儿子,我有义务教育好他。” “拜托,”祁东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你已经把他教育成这幅鬼德行了,还有什么脸谈义务?你知不知道他刚出来的时候,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一觉能睡二十几个小时,把人变成猪就是你的教育成果?你做父亲的义务一点没有尽到,现在是我在帮你教儿子,你明不明白?” 凌父脸色铁青,“我不需要你越俎代庖,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行行,”祁东摆摆手,“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想管,但是……” 他勾起唇角,“我想你也清楚你儿子有什么变态嗜好吧,不巧的是,我本人是一个摄影爱好者,看到什么都想拍下来留个念,所以,”他邪恶地笑了笑,“你懂得。” 他身子向前微微倾了倾,一字一句道,“我向你保证,如果他再一次在我面前消失,三天之内,所有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收到你儿子的艳照,而且绝对不止一张。” “你……!”凌父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哦对了,为了避免有的人不认识他,我一定会把您的大名也署上,详细地注明你们俩的关系,”祁东说到这里沉思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董事长您怎么称呼呢,方便留张名片给我吗?” 凌父气得手直哆嗦,最后往桌子上一拍,狠狠地训斥凌道羲,“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相中的人!他拿你的照片来威胁我,你还对他死心塌地?” 凌道羲起先错愕了一下,不过很快明白过来祁东的用意,他低下头,笑了笑,附和道,“我没有意见,反正对于我来说,脸面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他抬起头,“这还是您教会我的,若不是那两年的光阴,我也悟不出这个道理。” 凌父眼中闪过一抹阴鹜,“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应该放你出来,任凭你在那里一个人疯掉算了!” “不,您错了,”凌道羲正了神色,“别说两年,就算十年,二十年,我的意志也不会转移,我的精神也不会毁灭。” 他转过头,眼里只剩下祁东,“因为我心中有信仰。” 第二十一章:誓言 三年后 “对,我这就出发了,大概半个小时候就到……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如果他们先到就拜托等我一下……”一个戴着眼镜的娃娃脸夹着一个文件袋从楼里走出来,边走边讲着电话,等他走到公司停车场时,才发现情况不对。 “怎么了?”他问。 司机从打开的发动机盖后探出头来,“车出了点问题,打不着火。” “什么情况?”娃娃脸走过来,“要多久能修好?我还赶时间。” “我还在看……要不先给你换辆车?” 娃娃脸点点头,刚想说也好,恰巧一个年轻小伙打这边经过。 “车出毛病了?”他跑过来,跟娃娃脸打了声招呼,“刘经理。” 娃娃脸点了下头,他见过这个小伙子,是刚来公司实习不久的员工,平时做得都是些打杂跑腿的工作,人很勤快,很招同事们喜欢。 “是不是车子启动不了了?我来帮你看看吧。” 说完他便熟练地检查起发动机来,几下就找出了症结所在。 “小问题,五分钟搞定,”只见他灵活地摆弄起那些复杂的零件电线,说他不是专业的恐怕都没有人相信。 “你怎么会懂这么多?”娃娃脸看他的动作有些惊讶。 小伙子连头也没抬,随口答道,“跟我师父学的。” 娃娃脸更不解了,虽然他们公司成立还不到三年,不是什么知名五百强,但招人也要求学历至少是本科生,怎么会破例聘用一个修车工? “你叫肖……”他一时间想不起来。 “肖松阳,你叫我小阳就行。” 听到这个名字,娃娃脸脑中灵光一现。 “肖氏集团的肖总是……?” 肖松阳嘿嘿笑了声,“是俺爹。” 娃娃脸吃惊了半天,“那你为什么会来我们这里实习?” “我想修车,俺爹不让,说总不能修一辈子车,我又不稀罕去他的公司,那边的人成天拿我当小孩看,于是就过来了,”他三言两语解释完毕,拍了拍手,“搞定了,您看看。” 司机发动了车子,还真是一点就着,对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孩也是一脸敬佩,“行啊小子。” “小意思,以后有事就叫我,随叫随到,”他一抬手。 “得咧!” 他又跟娃娃脸告别,“我赶去质检局送个文件,就不打扰您啦。” “质检局?我正好顺路,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我有车,”他摆了摆手,“谢啦。”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跑掉,娃娃脸看着他钻进一辆QQ,突突突地开走了,经过时还礼貌地按了声喇叭。 娃娃脸上了车,司机还在对肖松阳赞不绝口,“这小孩以后一定有出息,几年后又是一个总经理。” 司机的话提醒了娃娃脸,“对了,总经理人呢?我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他。” “听人说今天好像是总经理母校校庆,总经理被邀请过去演讲了。” 百年烟大迎来了它第一百零七个校庆,第一阶梯教室里此刻坐满了人,教室后排黑压压地站了一群,就连过道都被人占领了,大家都在等着已经毕业六年的学长回校演讲。 这位学长的经历很传奇,他在校期间就是校学生会主席,成绩优异,声名远扬,被保研又突然放弃,在国外进修两年后回国接管家族产业,但没过多久就带着几个人出来自立门户,短短两年便把一间小公司发展到行业领先,一举超越了同行许多大型企业,自己也被媒体誉为业界传奇人物。 在一片喧闹声中,凌道羲款款走上台,他已不是第一次站在这里,十年前的开学典礼,六年前的毕业典礼,他都曾经站在同样的位置,面对台下无数双眼睛,时间在变,眼睛的主人在变,可眼中的希望却从未改变。 他清了清喉咙,缓缓开了口,“我知道,今天来这里的大家,都是想听我的创业史,然而,我今天的演讲主题,是感恩……” 祁东从训练场出来,还特地绕道去了趟人工湖边,湖里的荷花开得仍然很娇艳。 他还记得当年划艇队在这里练习的时候,那些荷花荷叶总是妨碍到他们训练,让人恨不得把它们连根拔掉,可此刻他还是觉得,让它们长在那里比较好。 他走过熟悉的校园,球场上永远不缺少打球人的身影,祁东在场边驻足观望,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却写满着熟悉的青春洋溢。篮球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唤醒了他沉睡的激情,他低头望着自己的掌心,只觉血液在皮肤下沸腾,提醒自己曾经是一名多么优秀的球手,就算球技生疏了,可这种记忆就像刻在骨子里,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 祁东来到第一阶梯教室外的时候,里面正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不多一会儿凌道羲出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老师模样的人,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讲话,凌道羲率先发现了祁东,几句话结束了交谈,快速朝他走来。 “主人,”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了声安,“我正要去谈赞助的事,您也一起吗?” 祁东横竖也无事,索性应了下来。 凌道羲以祁东的名义赞助了烟大划艇队,这次回来参加校庆,除了演讲,另一目的就是商讨赞助的细节。 “主人,您说在艇上都印上您的头像怎么样?”凌道羲边走边问。 “滚蛋,”祁东笑骂,一想象到那种画面,就肉麻得不行。 祁东的奖牌和奖杯还陈列在最醒目的位置,他的记录虽然已被打破了,但这么些年来也没有后辈能超过他获得的个人荣誉。 教练一见到祁东就激动地抱住了他,他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四年的师徒情谊,分开后总觉得有很多话想说,见了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拥抱结束后,祁东笑着锤了锤他的肩膀,教练鼻子有些发酸,“哎呀,长大了。” 在他心目中对方还是个小孩子,全然忘记当年祁东在他队里时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他把着祁东的胳膊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似乎怎么也看不够,“越长越帅了。” 祁东留意他鬓角新生的白发,心中也有些感慨,又上去抱住教练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两下,这就是他最外露的表达。 他放开了教练,走到墙边,拿起一把桨来,挥舞了两下,再一次感到血液在沸腾。 教练扭头看到陈列柜,还在唏嘘当年的事,“没有去省队,实在太可惜了……” 转眼他又看到祁东一身西装,衬得他身材笔挺,器宇不凡,又由衷为他感到欣慰,“不过这样也不错,只要人好,什么都好。” 三个人终于坐下来正式商谈赞助的事宜,凌道羲的头像建议被祁东驳回后,他又开始打用祁东名字为划艇队命名的主意,若不是教练还在场,祁东几次都想一脚把他踢出去。 都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只要涉及到祁东的事,凌道羲就表现得像手里有几张漂亮糖纸的小孩,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那个粉丝已经五位数的微博就是最好的例子,祁东真是庆幸今天自己跟来了,不然结果不知道会发展成怎样。 等到祁东把凌道羲那些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要求全部剔除干净后,差不多也到了时间。 祁东看了眼表,“大致就这样吧,等下我们还有事,改天再来探望教练。” 教练也不舍地给了他一拳,“你小子可别光嘴上说,一定要常来啊,不然我揍你。” 二人离开了社办,看得出来凌道羲还在为自己的计划失败耿耿于怀,经过东区一片老旧教学楼的时候,他指着那些建筑说,“等我再赚点钱,就在这里捐一栋图书馆,到时候西区的老图书馆就叫西馆,这里就叫东馆。” “东馆,还深圳呢,”祁东不留情面地打击他,他最不能理解得就是总有人说凌道羲智商高,在他看来凌道羲犯起蠢来十条萨摩都拉不住,只不过在外人面前比较能装而已。 凌道羲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我还要在图书馆门口竖一座您的半身像,让来来往往的学生都能瞻仰到您的英姿。” 祁东受不了了,回头看看身后无人,抬起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凌道羲这才老实了。 祁东和凌道羲来到酒店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来齐了,看到他俩就嚷嚷着迟到要罚酒。 两人各罚了三杯之后,才被允许入座,因为凌道羲是班长,大家很自然地把主位留给了他,凌道羲让给祁东坐了,自己坐到了他旁边。 老同学见面,除了叙旧以外,问得更多得当然就是近况,有不少人已经结婚,甚至有的已经抱上了孩子,当大家听到祁东还单身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 “看上东子的女人太多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娶哪一个,”有人道。 “就是就是,当年那桃花运旺得真是气死个人,”立刻有人附和。 还有人自爆,“最可恶的是把我暗恋的女神都搞到手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羡慕嫉妒恨吗?不行不行,就冲这点我也要罚你一杯。” 大家哄堂而笑,祁东在笑声中痛痛快快地干了,话题又转移到男人的事业上。 一提到工作,众人难免交换起名片来,凌道羲和祁东的名片除了文字内容外一模一样,很明显就能被人识别出来。 “哎呀?东子跟班长是一个公司的?” “可不是嘛,真是有缘分啊。” 有人注意到了凌道羲的头衔,“不愧是班长,都自己开公司了。” “那东子岂不是在给班长打工?”一心直口快的人脱口而出。 场面安静了两秒,立刻有反应快的人接道,“东子也是市场部经理啊,很厉害。” “是啊是啊,我混了这么久还是个副职,我老婆都快不要我了。” 大家笑着巧妙地岔开了话题,毕业后有的人混得好,有的人混得差,这都很正常,但同样是同学,一个人在另一个人手下做事,就显得有点尴尬。 祁东的反应倒是依旧如常,丝毫不觉得这很难堪,他跟人聊了一会儿,伸手去兜里摸烟,却发现烟放在车上忘了拿。 身边的人见状把自己的烟掏出来递过去,祁东摇摇头,“这种抽不习惯。” 凌道羲立刻放下筷子,“我去拿。” 祁东把车钥匙甩给他,不一会儿的功夫凌道羲拿着烟回来了,祁东叼了一根到嘴里,头一侧,凌道羲很自然地为他点上了,方才那些心里微微对祁东有点瞧不起的人此刻都看得目瞪口呆。 大家都对这两个人的关系产生了一丝疑惑,可是看上去这两个人又完全不介意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凌道羲手边摆了两双筷子,给祁东夹菜剥虾挑鱼刺用一双,自己用一双。 老同学们只好用喝酒掩饰心中的纳闷,酒过三巡后,气氛再次热闹起来,大家相互敬酒,相互吐槽,闹得不亦乐乎,把祁东和凌道羲那点事也忘到脑后。 聚会结束后,不少人都喝高了,祁东原本酒量就好,凌道羲这两年在商场上历练得也不错,两个人有了点酒意,不过意识都还清醒。夏日的夜风吹在身上无比舒服,他们没有回到车上,而是又信步回到了校园。 时间已经很晚,校园里空无一人,二人走在小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们又来到了球场,这里好似翻新过,围栏上方添加了许多盏照明灯,人站在球场上,就像被镁光灯聚焦一样,周围一圈都是浅浅的影子。 祁东站在三分线外,做了一个虚拟投篮的手势,想象中的篮球在空中飞啊飞啊,一直飞到了篮框里。 他默默地注视了篮框半晌,青春的回忆重新涌上心头,在他身边仿佛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虚幻的身影,触摸不到,却又无比真实。他又回到了当年的球场,渐渐地观众也一个接连一个地涌现出来,他闭上眼,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欢呼声。 祁东转过身,在一片半透明的人影中,一眼就发现了真实存在的凌道羲,他站在球场正中央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即便是隔着夜色,他也能感受到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崇拜。 他走了过去,一步又一步,走到凌道羲面前,欢呼声渐渐消失了,观众静静地站在场边,在光线的聚焦下,二人俨然成为球场的焦点,凌道羲见他来了,嘴角又发自内心地扬起笑意。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主人您还记得吗?十年前就是在这里,我第一次向主人表明我的心意。” 祁东没作声,算是默认。 凌道羲接着说,“过去的十年里,我的心意一直都不曾改变,我要感谢这个球场,让我的愿望变成了现实,尽管此时此刻,我还恍惚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梦里,虽然这个梦像泡沫一样易碎,但我还是想不自量力地把它做下去。” 祁东的眼神飘到了场外的照明灯上,灯光可以照亮黑暗,可谁都看不清光源的中心有什么。 凌道羲再一次坚定了语气,“我在这里起誓,未来的十年,我对主人的心意跟过去一样,绝对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你的誓言就只管十年吗?”祁东懒洋洋地发问。 凌道羲摇摇头,“如果十年后,我仍然有幸跟主人在一起,我就会回来这里还愿,然后许下下一个十年誓言。” “只要主人不弃,我就一个十年,一个十年得许下去,直到主人白发苍苍,直到我老得再也跪不下去。” “这就是我的誓言,这个球场就是我的见证,您是我今生唯一的主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说完,他跪了下去,如同十年前一样,虔诚地吻上了祁东的鞋尖。 第二十二章:选择 宋杰找了份无关紧要的文件来给祁东签字,然后就赖在祁东办公室不走,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理由来,祁东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事。 “说吧,是不是要借钱?” 宋杰抱头,“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难道我在心目中就是个穷鬼的形象?” “那是什么事?”祁东边写边问,连眼皮也没抬,“事先声明,帮你相亲免谈。” “不是相亲,”宋杰索性一屁股坐到祁东办公桌上了,“是关于你的事。” “我有什么事?” 宋杰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祁东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想说,就麻烦你从外面把门带上。” “好吧好吧,我说我说,”宋杰把心一横,“你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祁东这才停下笔,“你说什么呢?” “别瞒了,我都看见了,这两天天天有美女给你送午饭,下班还在公司门口等你,你敢说你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有?” “哦,你说那个啊,”祁东头一瞥,宋杰顺着他的动作也发现了窗台上的午餐盒,“我还没动呢,你想要拿去吃。” “真的?谢谢啊……不对,我的重点不是这个!” 宋杰扒了扒脑袋,“我知道总经理父亲去世,他出国奔丧,这段时间你很寂寞……” 听到宋杰的恶心用词,祁东瞪了他一眼。 “可你要是找人一夜情的话,也用不着送饭这么亲密吧,”他脑中灯泡一闪,“啊,你该不会是迫于家庭压力,要找人形婚吧?那女方知不知道啊?你可不能这么害人家啊。” 他越说越夸张,祁东把笔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你的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点?她想怎么做是她的事,跟我无关,跟你当然就更没有关系了,操心过度小心衰老。” 宋杰无语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多管闲事,蹬蹬蹬地出去了,没过几秒钟又蹬蹬蹬地回来了,拎起了窗台上的餐盒,“我觉得还是我把它吃掉比较好,免得你吃人嘴短。” 祁东也没拦着,任由他把美女送的爱心午餐拿走了。 宋杰刚走没多久,又有人敲门,这次进来得是凌道羲的私人律师。 “祁先生您好,”他彬彬有礼地道了声好,“这里有几份法律文件想请您签署一下。” 祁东接过来一看,立刻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律师为他解释道,“这里是凌先生拥有的所有资产、不动产和股份的转让声明,只要您在这里签字,这些都将转移到您的名下。” “怎么,”祁东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那老头到底还是把钱都留给了儿子吗?” 律师大致猜出来他指得是什么,“凌先生是凌老先生的独子,凌老先生没有配偶,凌先生继承全部遗产是顺理成章的事。” 祁东可不这么认为,“他宁可把钱留给自己讨厌的儿子,也不愿意留给外人,”说到这里他啧啧了两声,“真是可怜呐,一辈子赚了那么多钱,临死前连个心甘情愿想要送钱的对象都没有,就是走也走得不甘心吧。” 律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礼节性地微笑了一下,“那么请问祁先生您愿意接受吗?” 祁东笑着反问,“愿意,为什么不愿意?有人心甘情愿地送钱给你,你愿不愿意?” “呃,这个嘛……” 祁东提起笔,在合同末尾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的签名棱角分明,刚硬有力,一如其人。 律师看着他依次签完几份合同,检查无误之后,将合同一份一份地仔细收好,“那回头我再跟您联系办理详细的过户手续。” 祁东点了下头,律师告辞后便出去了。 祁东向来是个乐于享受的人,手里没钱就不花,但有钱也断然不省。他也不管钱还没有到账,当天就去分批付款刷了个大型家用电器,他心水这东西已经很久了,本来就打算赚够钱买一个来玩,托凌老头的福,他的愿望提前实现了,就冲这一点,他也得感激他才行。 公司每个人都知道有个美女每天都在楼下等祁东,已经等了整整一个礼拜了,换做是他们,有这样一个美女肯屈尊降贵地等自己哪怕是一天,他们也弃械投降了,可祁东就压根没这回事一样,该来来该走走,时常让美女等了个空。 “祁东,”祁东刚走到自己的车跟前,就听到身后有个女声在唤他的名字,他不耐烦地转过头,果不其然看到了陈静。 陈静比高中时显得更加成熟漂亮,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残酷的痕迹,反而使她变得更加婉约成熟,落落大方。 陈静是在一周前跟自己的上司外出应酬时偶遇祁东的,再一次见到祁东,她才意识到,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他,甚至在挑选男友的时候,始终在潜意识里寻找祁东的影子。 她的先天条件好,追求者云集,这些年来挑挑拣拣,原本以为婚姻对她来说不过勾勾手指便能唾手而得,谁知那些条件不如她的姐妹都陆陆续续嫁了人,她反倒成了奔三的剩女。 越是在社会上待得久了,陈静越是怀念快乐无忧的校园时代,祁东是她的初恋,他满足了她对男人的一切幻想,只是当年她还太幼稚,把男友当做一种炫耀的资本,根本就不懂得怎样把握真爱。 再次聚首,十年的时光将祁东打造成一个事业成功、极具魅力的成熟男人,一记微笑便能轻而易举地捕获一个天真少女的芳心,更何况是春闺寂寞,旧情犹在的陈静。 这一次,她相信是上天安排她与祁东再度重逢,所以,哪怕她心中再清楚不过祁东是个难以拴住的男人,也要放下骄傲,放下矜持,誓要与他破镜重圆。 祁东已经刻意忽视她很多次了,就连饭盒也是为了打发她走才收下的,他如今对女人感不感兴趣不好说,但至少是对面前这个女人没有兴趣,哪怕她再漂亮,再主动,也是祁东那朵昨日黄花。 陈静走了过来,祁东索性倚着车身,把玩着手里的钥匙,想听听她到底还有什么话说。 她一百零一次地重复着,“当年你不肯听我解释,因为一桩小事就跟我分手,起初我也怨恨过你,可后来才知道,原来在意了才会有恨,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还在意着你……” 祁东对于女人跟男人是一视同仁的,从来不会因为说话的对象是女人就言辞委婉,他拒绝得毫不留情面,“我已经跟你挑明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马,但也不是什么草都吃的。” 陈静不懂,“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我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跟以前一样?”祁东反问,“你念念不忘得不是我,只是你年轻时那点记忆罢了。” 陈静不愿意相信自己在祁东心中一点位置都没有,“我把我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你,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在意我?” 祁东无奈地叹了口气,显然是不打算把这么肉麻言情的话题继续下去,他准备开门上车,岂料陈静竟兀自上前一步,他只觉嘴唇处一软,对方竟然就这样无所顾忌地吻了上来,丝毫不在乎自己身处的场合。 现在祁东承认对方的变化确实很大,时间倒退十年,骄傲的校花陈静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有失身份”的举动,不过这又能怎样呢? 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刚下飞机就迫不及待赶回公司见祁东的凌道羲,恰巧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原本兴奋的脚步停了下来,在意识到二人在做什么之后,他快速地垂下眼,不看不听不想,摒弃掉周围一切声音与画面。 陈静踮着脚尖,维持了这个动作很长一段时间,祁东既没有推开她,也没有迎合她,就静静站着,一动不动,这才让她的心里真正得一点点凉了下来。祁东的嘴唇明明是温热的,她却能感到从那里散发出的彻骨寒意,让她整个人如置冰窟。 她终于相信,祁东是真得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过她,兴许从一开始对方就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有保质期的床伴,偶尔带出去还能长长面子,但也仅限于此。 她失望地离开了祁东的唇,对方的眼底一如既往得只有冷漠,而她的心底也没有预想中的悸动,或许他说得对,自己念念不忘得只是自己永远都回不去的青春。 陈静转身离去之后,祁东这才拉开车门,一扭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眼观鼻鼻观心的凌道羲。 “过来,”他招呼道,凌道羲立刻从入定中醒来,走到他身边。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回来干嘛不回家?” “想您了,想早点见到您,”凌道羲老老实实地回答。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就算凌道羲直接回家,等待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祁东懒得嘲笑他像个没断奶的孩子,只用下颚一比,“上车。” 凌道羲把行李放进后备厢,自己钻进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安安静静地坐着。 祁东以为他一周多没见到自己,一定会兴奋地说东说西,岂料凌道羲就像满怀心事,一路上都沉默得要命,他可不认为这是凌老头去世导致的。 “想什么呢?”在一个红灯停下后,祁东没好气地问。 凌道羲似乎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主人,要是以后有了女主人,她不喜欢狗狗,想要赶狗狗走,您会不会拦着她?” 祁东被逗笑了,不答反问,“那你呢?要是以后有了女主人,她赶你走,你会不会走?” 凌道羲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一声未吭,直到祁东把车停进车库,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才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好小好小的一声,若是不仔细听,一定以为那是幻觉。 “我会。”他说。 祁东回过头,凌道羲保持着上车时的姿势,一动未动,表情平静如许,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两个字的。 他斜睨了他半晌,最后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等你有了女主人之后再考虑这么深奥的问题吧。” 第二十三章:初吻 第二天便是周末,祁东把萨摩往宋杰家一丢,带着凌道羲去参观他新买的大型家用电器。 凌道羲站在码头,惊讶地看着水里的庞然大物,“您买了艘游艇?” 在他面前的绝对是游艇家族中的帅哥,纯白的艇身,流线型的线条,如飞鱼一般充斥着速度感和爆发力。 “是不是很帅?”祁东直接跳到了游艇上,手掌慢慢拂过仪表盘,看着一个个数字与指针,兴奋地舔了舔嘴角,果然机械才是男人永恒不变的追求,这种喜爱是烙在基因里的,怎么都不会改变。 凌道羲也上了船,在甲板和船舱上下参观了一圈,祁东准备得非常充分,该有的不该有的东西都有了,船身一侧居然还绑着艘皮划艇,与他大学时用的那艘很相似。 “您什么时候考的执照?”凌道羲从未听他提起过。 “在我还没有游艇的时候,”祁东启动了发动机,言语里充满了自信,“因为我知道我迟早会有。” 一阵轰鸣声后,游艇渐渐驶出码头,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将海平面劈开两半,海水在船身的两侧翻腾着浪花。 祁东惬意地坐在船头,感受潮湿的海风迎面吹来,他随手把胸前的扣子解得只剩一个,白色的衬衫随风飞舞着,露出结实有力的胸膛,黝黑的肌肤性感迷人,八块腹肌的线条宛如刀刻,凌道羲只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祁东半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海风的洗礼,转眼看到凌道羲望着他发呆,又不禁想笑,“傻愣着干什么?把酒拿上来。” “……哦,”凌道羲这才敛了心神,折回船舱取来红酒和高脚杯,跪在祁东脚边替他斟上。祁东穿了双高筒的防水靴,那靴子是为他量身而制的,靴筒完美地贴合着他的小腿线条,漆面乌黑锃亮,仿佛能将凌道羲的影子连同他心底的欲望一起,赤裸裸地映照出来,呈现在光天化日之下,那靴子在凌道羲面前晃啊晃,只晃得他难以自持,心神荡漾。 祁东抿了口杯中的红酒,慢慢地品味着那甘醇的液体,任那浓郁的味道在口腔中发酵。有的人只需饮上一口,就能道出红酒的牌子和年份,祁东做不到,更不屑于去做,对他而言,好东西是用来享受的,而不是拿来装逼与炫耀。 他一低头,瞥见了脚边的凌道羲,看着他一副痴迷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又想入非非。 他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伸出手去,慢慢地倾斜着手里的酒杯,直到那酒红色的液体从杯口细细流下,一直流淌到靴面上。 凌道羲想也不想,立刻探过身去,伸出舌头将那涓涓细流截停在中途。他闭上眼,顺着液体流下来的路径缓缓向上舔去,忘情地汲取着红酒的芬芳,表情如吸食海洛因一般陶醉,扑鼻而来得是糅杂了海风的腥咸与主人气息的皮革香。 凌道羲很快便醉了,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祁东,潮红攀上了他的脸颊,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眼前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祁东的存在就像高在云端,是那么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 他仿佛做了一个梦,一梦就梦了十年,要不然为何祁东的皮带抽下来,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幸福在那酥麻间蔓延,一直扩散到他永远都不想醒来的程度。 祁东跃下了船头,将绑在船身侧面的划艇解下来。重新握起桨,他又仿佛变回当年那个纵横赛场上的王者,横扫一切对手,永远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的身后有无数人在追赶,却渐渐被他越甩越远,只有一个人,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哪怕有过短暂的掉队,也很快地追上来,不曾离开他半步。 游艇的发动机已经停下来,凌道羲趴在船舷上,迷恋地望着自己的主人舞动船桨,英姿勃发一如当年。此时已日渐黄昏,夕阳的余晖铺洒在海面上,祁东的桨面落下,击碎一望无垠的金光。 祁东在附近畅快地滑了两圈,最后滑回到游艇边,抬头看到船舷上露出个脑袋的凌道羲,玩心顿起。 “下来,”他命令道。 凌道羲一愣,“下哪?” 祁东指了指艇。 凌道羲虽然迟疑,但还是顺着梯子爬了下来,祁东的艇是单人的,好在承重足够,又是在海里,凌道羲的到来让水位线上升了一些,两个男人挤在单人艇里,自然显得空间狭窄而又拥挤。 祁东把桨递给他,“你来。” 凌道羲踌躇着,“可是我不会。” “我教你。” 凌道羲接过了桨,还在那里低头研究,就见祁东拉链一解,“坐上来。” 凌道羲的脸刷得一下便红了,他把裤子褪下来一点,却发现这样根本就行不通,不得已,他只好将裤子整条脱了下去,在如此狭小的环境里做这种事,无疑让他费劲了力气。 这还是二人第一次在户外结合,尽管视线所及都不见船影,凌道羲还是紧张得要命,祁东却像完全没有这回事一样,真得在认真教他如何划船,凌道羲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另外一个地方,压根不晓得学进去了多少。 凌道羲按照祁东教授得那样,左右摇动起船桨来,随着上肢的运动,下半身也在跟着晃动,尽管幅度有限,但野外交合的事实让他的敏感度加倍,祁东盯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像玩弄一只有趣的小动物,心理快感远远超过了感官享受。 “不是这样的,”他的视线仍落在凌道羲身上,眼睛一眨不眨,手掌覆上了对方的手背,瞬间感到手心下的部位抖了一下。 祁东嘴角一勾,将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慢慢地控制着对方的双手依照正确的弧度摆动,凌道羲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低着头,祁东强壮的胸肌在半敞开的衬衫中若隐若现,雄性的荷尔蒙只想让人跪拜臣服,雄伟的器官还在他体内有力地跳动着,他早已被征服的身心,再一次无可救药地成为了对方的附属。 “低着头干嘛,把头抬起来,”祁东慵懒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响起,“你不是很喜欢看我吗?” 凌道羲胆战心惊地抬起头来,只望了一眼便又飞速地垂下眼去,他不曾与祁东面对面如此得接近过,更不敢造次地平视他的眼睛,那乌漆的眼珠仿若有某种魔力,只要多看一眼便会打得他魂飞魄散。 “抬头,”祁东用命令的口吻道,凌道羲只好半抬起头,诚惶诚恐地望着他,二人距离之近,连祁东呼出的热气都能感受得到,他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不停地吞咽着分泌出的口水,呼吸难以遏制地急促起来。 祁东也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打量凌道羲的脸,对方那躲躲闪闪的态度挑起了他的坏心眼,他一点点倾过身去,目标准确地瞄准某个部位,毫不偏移地慢慢接近。 凌道羲在意识到祁东的动作后,身体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只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脸在自己的视野中渐渐放大,眼底中充满了戏谑之情。 在凌道羲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已经先一步捂上了自己的嘴,祁东的动作被中途打断了,他不悦地皱起了眉。 “怎么,这样也不行?”他的尾音高高扬起,疑问的语气中却充满着质问的态度。 凌道羲微微移开了手掌,战战兢兢地吐出一个字,“脏。” 祁东不高兴了,他的声音一沉,“拿开。” 凌道羲还是不敢动。 严厉涌上了祁东的眼角,“我让你给我拿开。” 仿佛在做一生中最艰难的动作,凌道羲的手一点点放下来了,这次祁东不再慢慢调戏他,直截了当地吻了上去。四唇相碰的一霎那,凌道羲的身子一震,他迅速闭上眼睛,对方的舌头已经探了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霸道地长驱直入。 祁东如唱独角戏般挑拨了一会儿,只觉对方唇舌僵硬,毫无迎合,若不是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轻微抖动,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亲吻一块木头。 他不满地放开了对方的嘴唇,“你是死人吗?一点反应都没有。” 凌道羲除了吞咽以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三十岁的人了,别告诉我你连吻都没接过。” 凌道羲以几不可见的幅度摇了摇头。 “操,”祁东低声骂了句,他想起来了,好像还真得是这样。 他一把揪过凌道羲的领子将他拉近,二话不说地吻了上去,以不可抗拒之势撬开了他的牙关,强有力的舌头细密地舔刷着他的口腔内壁。 他把凌道羲的嘴唇依次含在嘴里吮吸,将唾液过渡给对方,舌尖探到中央区域灵活地搅动着,强迫对方的舌头与他纠缠在一起。 凌道羲在他的强势侵略下,由最初的麻木僵硬渐渐转化为被动地迎合,祁东如野兽般夹杂着烟草味道的雄性气息喷吐在他脸上,令他连呼吸都不敢,他的手紧紧扣住船桨,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一只海鸥飞了过来,落在船头,歪着脑袋打量这两个奇怪的生物。 祁东的身子越来越前倾,凌道羲逐渐后仰,两个人结合的部位已经分开,但凌道羲已经全然感觉不到了。祁东长时间霸道的亲吻,将氧气一点点剥离他的大脑,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四肢越来越软,最后手无力地一松,桨滑到了一边。 祁东将这一吻无限地加深延长,凌道羲在幻觉中看到有圣光从云端照射下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雾一般的白光里,那光似乎有着温度,将他重新带回到了温暖的母体。 赞美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在跟他的上帝接吻,他分辨不清这是亵渎还是神恩降临,他不知道究竟是他玷污了神,还是神给予他了恩赐? 他在罪恶与惶恐间徘徊,身体也在心灵的摇摆之间渐渐失去了平衡,他越靠越后,越仰越偏,单人艇渐渐负荷不了这样的失衡,终于在一个临界点处,只听扑通一声响,祁东嘴唇上的温度消失了,海面上扬起巨大的浪花,周遭的金光被打得七零八落,祁东本能地一偏头,海水溅到了他的脸上,带着直透心灵的凉意。 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动了驻足在船头的海鸥,它展开翅膀扑棱扑棱地飞走了,紧接着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浑身湿漉漉的凌道羲从水里冒出了头,他死命抓着划艇的边缘,因为呛水拼命地咳着,眼眶和嘴唇都泛着红光。 祁东看着有如落水狗一般狼狈的凌道羲,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难以自持地开怀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划破海面,直冲云霄,上达天庭,一直响彻到那九霄云外。 第二十四章:来生 祁东跟凌道羲在海上玩了足足两天一夜才踏上返程,他们驾着车行驶在山路上,一面是峭壁,一面是山坡,山坡下长满了树,放眼望去一片绿意,风景好不俏丽。 副驾驶上的凌道羲一点都不显疲惫,还在那里兴奋地计划着下一次的出游。 “主人,我们下次出国玩好不好?” 祁东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没赞同也没反对,只道,“去哪啊?” 凌道羲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下,“去意大利好吗?” “去你的意大利,”祁东骂他,“每次出国你都是去意大利,你是去玩儿吗?你就是去买鞋,你信不信我把你那一屋子鞋都扔了?” “别别,”凌道羲委屈哀求道,“我不去了还不成么。” 祁东瞪了他一眼。 凌道羲老实了一会儿,但也只有一会会儿,“那我们去巴黎吧,去巴黎行不行?” “巴黎你个头!”祁东瞬间识破他的目的,“你给我挑一个不卖皮鞋也不卖西装的地方!” “唔……”凌道羲似乎真得有在认真想,“那就……当心!” 只见迎面呼啸逆行而来一辆重型卡车,眼见就要与他们正面相撞,右侧是无路可去的峭壁,危急之中祁东只得将方向盘猛地向左一打,两辆车千钧一发地擦肩而过,前方的转角露出了它狰狞的面目。 车速已经快得连刹车都失去了作用,祁东眼睁睁看着公路护栏在他面前被撞飞,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越野车翻滚着跌下了山坡。在剧烈的颠簸中,祁东的头部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当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祁东恢复意识之后,颠簸已经停止,周遭安静得要命,从他的头部和腿部传来阵阵疼痛,这种疼痛让他很快清醒过来,帮助他认清了此刻的现状。 他扒开面前的安全气囊,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摸手机,然而却不幸地发现自己的手机在方才的碰撞中屏幕被撞碎,变成了一块无用的砖头。 “妈的,”祁东把手机忿忿地一扔,腿部由于牵扯受到的剧痛让他吸了一口凉气,他试着活动一下大腿,却发现做不到,车头的变形将他牢牢卡住,分毫也动弹不得。 身边安静得有些过分了,祁东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一转头,发现副驾驶的安全气囊竟然没有打开,凌道羲双目紧闭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如纸。 “喂!”祁东喊他,“你还活着吗?” 他叫了几声,凌道羲才像刚刚从梦中醒来一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虚弱地叫了声主人。 祁东略微松了口气,“手机!” 看得出来凌道羲想动,但却动不了,祁东只好骂了一声,忍着腿痛探过身子伸手去他怀里够。 他粗暴地翻了半天,终于把对方的手机拿到手里,凌道羲的手机居然没有坏,可却连紧急呼叫的信号都没有,祁东在各个方位试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 “真他妈的……”祁东无比地想骂人,方才那卡车司机一看就是疲劳驾驶睡过去了,此刻恐怕也已出事,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救援到来的时候,能顺着被撞毁的防护栏找到这里。 祁东不耐烦地掏出烟,火机却不知道掉到哪里,他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似乎只能用这点有限的烟草味来缓解此刻的躁郁。 旁边还是没声音,他扭头发现凌道羲的眼睛又闭上了,气息微弱得像个死人。 他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去推他,厉声呵斥道,“给我睁开眼!别他妈的装死!” 凌道羲似乎真得听到了,眼睛又一点点张开。 “主人,”他有气无力地问,“我是不是快死了?为什么我一直看到小时候的事?” “我看你是被撞傻了,”祁东毫不留情地打击他。 凌道羲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口中自言自语着,“我好像看到了我妈妈……” 祁东烦躁的心情稍稍镇定下来了一点,不过口中还是没有好气,“然后呢?” “她在跟父亲吵架,”凌道羲长时间地眨了下眼,似乎眼前真得在回放儿时的影像,“他们只要一见面就吵,无时无刻不在吵,直到有一天……” 祁东等待了数秒他才继续道,“妈妈决定不吵了,她要走,我跪在地上拉着她求她别走,可她还是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祁东又回忆起了毕业典礼那天,凌道羲也是这样跪在他脚边求他不要抛下他,那个时候他到底是在求谁? 凌道羲脑中的放映机继续徐徐转动,“后来父亲说,是因为我表现不够好,妈妈才会走掉,于是我拼了命地好好表现,可为什么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祁东在心里又骂了那老头一句,真是死也不足惜。 “从那以后,我每件事都要做得最好,”他喃喃地重复着强调了一遍,“是每一件事,只要我做,就是第一名,没有人能够超越我。” “时间长了,每个人都认定我是最优秀的,一旦我哪次做得不够好,就会有无数人跳出来帮我找借口,让我不得有一次失误……” “我就像被贴了标签一样,浑身上下都被绑满了绳子,每一天都在为别人活着……直到遇到了您。” 凌道羲又有好长时间不说话,时间似乎跳转到了与祁东相识之后的某个点,“当您第一次用看得见的绳子捆住我时,我心里充满了安全感,而当您解开那些绳子的时候,我身上那些看不见的绳子仿佛也被解开了,那种轻松的感觉,就像……”他思考了一下,“被人从几万英尺深的海底拉到海面一样。” “无论是您打我,骂我,羞辱我,都让我觉得自己好真实,只有在您面前,我才能做真正的我。” “我经常想,要是当初没有您踩我那一脚,我现在应该是怎样?” “我应该已经拿到硕士学位,出国留学,接掌公司,走一条一帆风顺的路,做一个人人都羡慕的人,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是个人……而不会是一条狗。” “你后悔了吗?”祁东插嘴。 “后悔?”凌道羲认真地考虑,最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后悔。我最后悔得是,为什么高三的时候没有勇气跟您摊牌,我还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不小心留下把柄被父亲发现,如果不是这样,我还可以再多三年跟主人相处的时间。” “跟主人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而且好像过一天,就会少一天,这样的幸福好像随时都会中止。” “其实想想,要是我现在死了也挺好,至少我到死都是主人的狗。” 他安静了许久,话题突然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主人,您说我要是死了,家里那只萨摩会不会想我?” “别操心了,那蠢货隔天就会把你忘了。” “是吗?”凌道羲咧了咧嘴角,可就连这个动作他都做得很勉强,“但是我应该会想它吧,这个世界上我最羡慕得就是它,吃饱就睡,睡醒就吃,无忧无虑,还能光明正大地躺在主人脚底下。” “全天下估计就只有你会羡慕一条狗,”祁东无情地吐槽他。 “做人好累,做狗多容易,其实我内心一点也不强大,每次遇到困难和挫折,我都想变成狗,什么都不必操心,也不用对任何人负责,只要对主人忠心,乖乖地听主人的话就好。” 他叹了口气,“主人您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它,每次看到它,我都想拿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跟它交换,可就连这样一个卑微的愿望都满足不了。” 祁东嘲讽他道,“那你就多做点善事,争取下辈子投个狗胎。” 凌道羲似乎对这个提议很赞同,嘴角扬起了微弱的弧度,“我也希望如此……您说我下辈子要是投胎做狗,做个什么狗好呢?” 他自己先想了想,“萨摩好吗?主人好像很喜欢萨摩的样子。” “谁会喜欢?蠢得要死。” “啊,主人不喜欢么……”凌道羲犹豫了,“那我该做什么狗呢?” 祁东想象了下如果凌道羲变成狗会是什么样,“牧羊犬吧,不是说牧羊犬智商都很高吗?” 凌道羲苦笑,“做个狗还要比智商,主人您饶了我吧。” “那就藏獒吧,”祁东故意给他挑了个笨的,“我听说藏獒智商低,低到一辈子就能记住一个主人,多一个都记不住。” 这回凌道羲貌似很满意,“这个不错,那我下辈子就当藏獒好了,只记得住您一个主人,多一个我也记不住。” 祁东嗤笑一声,“为什么下辈子我还要养你啊?” 祁东的这句话凌道羲完全没有听到,在祁东发现时,凌道羲的眼睛已经再一次闭上了,仿佛陷入了沉睡。 “喂,起来!”祁东叫他。 凌道羲没有反应。 “你给我起来听到没有!” 周围依然很安静。 祁东声音一沉,“凌道羲,不许睡!你敢睡着,以后就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过了半天,凌道羲才悠悠转醒,似乎刚才真得只是睡了一觉。 “主人,”他的声音比起方才又虚弱了几分,“如果来生,我变成一条狗,您会收养我吗?” 祁东瞪他一眼,“狗才能活几年?到时候老子还要伺候你养老送终,不要!” “我保证不会成为主人的累赘,等我快不行的时候,我就躲起来,偷偷地死,不让主人难过。” “谁他妈会为你难过?” 凌道羲喃喃道着,“我活五世,每世十六年,等到主人八十岁,我跟主人一起死。” “想死你自己去死,你主人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主人想活多久,我就陪伴您多久。” “不管您来生富裕也好,贫穷也好,健康也好,疾病也好,我都会永远守着主人。” “只要主人还要我一天,我就一天是主人的狗。” 祁东把烟送到嘴边狠狠吸了一口,才想起没有点火,“那我要是不要你了呢?” 凌道羲慢慢阖上了眼,“那我就留在您丢下我的地方,一直等,一直等,直到等完我的余生。” ****** 凌道羲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单调的白,他花了点时间才确认自己没有死,他的身上绑着乱七八糟的仪器,左右都不见祁东的身影。 病房里没有人,凌道羲拔了所有的仪器,挣扎着爬起来,在开门的时候跟护士撞了个正着。 “你疯了吗?”护士惊叫,“快回去躺着。” “那个人在哪里?”他焦急地问。 “哪个人?” “跟我一起被送过来的人。” “他伤得没你严重,在普通病房,”护士皱眉,“你不能继续站着了,赶快回去……等等你去哪?” 凌道羲不理会护士的阻拦,执着地前进,她上去拽他的胳膊,却被他用力推开,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力气。 护士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只好寸步不离地跟着以防万一,在病房的门口,凌道羲撞上了医生。 “他怎么样了?”他迫切地抓住医生的肩膀追问。 医生一见他就怒了,“谁让你起来的?你不要命了?” “我就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凌道羲对自己的健康完全不加以理会。 护士在他身后比出一个无奈的手势,医生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你问车祸送来的那位?” 凌道羲慌忙点头。 医生只好道,“他没有性命危险。” “然后呢?” “他的腿部受到长期压迫,”医生顿了顿,虽然他经常需要说这种话,可每次都觉得难以开口,“情况不太乐观,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凌道羲瞬间像被雷劈中般动弹不得,医生无奈地跟护士交换了下眼色,抽身离去,护士想上前去扶,却被他拍开了手。 “你得马上回去……”护士婉言劝他,凌道羲却像全然听不到一样,他握住了病房的门把手,那扇门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打不开来。 “那好吧五分钟,”护士只好妥协,“五分钟后你必须跟我回去。” 她帮凌道羲打开了门,他一眼就看到了祁东,他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健康得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门被关上了,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凌道羲呆呆地站在门口,面如死灰。 祁东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医生怎么说?” 凌道羲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祁东往床头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是不是我的腿保不住了?” 凌道羲痛苦地闭上了眼,见他那副好似天塌下来的样子,祁东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他被从车里救出来后,膝盖以下就一直没有知觉。 看到凌道羲的反应,祁东莫名地想笑。 明明受伤的不是他,他却表现得比自己还要难以接受。 祁东是这么想得,他也这么做了。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在他的大笑声中,凌道羲的脸色越来越变得铁青。 “别笑了!”他突然之间喊了出来,前所未有得大声。 祁东的笑声渐渐止住了,但笑意还停留在他脸上。 “十年了,”他开口,“十年来,你还是第一次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凌道羲身子猛地一震。 “是不是失去了双脚,我就不是你的主人了?” 凌道羲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形容,他向床边移动了一步,接着又一步,然后第三步,第四步……直到来到了祁东跟前。 他在那里伫立了数秒,膝盖一屈,重重地跪了下去。 祁东感到手背一沉,是凌道羲把头伏在那上面,他的整个脸都被埋了起来,祁东看不到他的表情。 “对不起。” 祁东皮肤上有了些许潮意。 “对不起。” 他又哽咽着重复了一遍,越来越多的液体打湿了祁东的手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凌道羲的肩膀抽动着,整个病房内,只有他不断重复的道歉和呜咽声低低响起。 祁东把头转向窗外,那一声声的对不起,连同着凌道羲的眼泪,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最终章:尾声 一个人静静推着轮椅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坐在轮椅里的人腰间盖着薄毯,将下肢捂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得知那薄毯下掩盖了些什么。 前方就是门,门的宽度仅供单人通行,有人自对面走来,见到他二人,侧身避让开,请他们先行。 那人推着轮椅走过去了,让路的人注视了他们的背影良久,才转身通过了那扇窄门,一路来到病房外,抬手敲了敲后推门而入。 病房内的窗前站了一个人,仅仅从背影,都可以看出那是一个身材结实挺拔的男人,他的肩膀宽阔,双腿笔直,逆光为他的轮廓打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 来人在门口顿了顿,才径直朝那人走过去。 “主人,出院手续办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祁东慢悠悠地转过身来,“走什么走?腿还长在我身上呢,你不是说要给锯掉吗?还没锯怎么能走?” 凌道羲脸一红,“当时医生问我是不是车祸送来的,我不知道一共送来三个人,没想到他说得是卡车司机。” “蠢货,”祁东呵斥他,“连这种事都不问清楚,你说你那是不是狗脑子?” 凌道羲低下头,似乎很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想笑,嘴巴抿成了一条线。 两个人离开了医院,却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酒店包间里大概坐了七八个人,祁东他们是最后到的,祁东一进屋就被罚了三杯,反倒是凌道羲因为内伤初愈逃过一劫。 饭桌上坐得都是宋杰的圈内好友,这几年来祁东陆陆续续也都见过,宋杰把祁东当自己人介绍给大家认识,祁东从来都没有解释过,大家也都把他当同类看待。 这是一次看上去再寻常不过的朋友聚餐,大家边吃边聊,席间觥筹交错,待酒足饭饱之后,宋杰端着杯子站了起来,其他人心知肚明地安静下来,等着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跟熊熊在一起整整四周年了,首先感谢大家今天赏脸出现在这里,我先敬大家一杯。” 说罢,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下面人都在鼓掌叫好,他熊一般身材的老婆面带羞涩,等宋杰亮完杯底,又为他斟满下一杯。 “其次是庆祝总经理跟东子出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借这杯酒为两位去去晦气,”他又是一口见底,接着感慨道,“你们出事之后,小白就像有感应似的,每天都不肯吃东西,我是连哄带劝也没有用,又不能带它去医院。最后要不是总经理想出来让东子跟小白视频的法子,我怕小白现在都饿死在我那儿了。现在小白是吃回去了,我被前前后后折腾得累瘦了一圈。” 大家听了哄堂大笑。 杯子又被满上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感谢熊熊这么多年的陪伴,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件事,第三杯酒我敬我的亲亲老婆。” 熊熊腼腆地看着他干完第三杯酒,以为这就是结束,谁料宋杰放下酒杯,转眼从裤兜里摸出来一个红色的绒面小盒。 “我我没办法给你一个法律上的形式,也没办法像其他人那样请一群亲朋好友前来见证,就连今天也只能摆这么简陋的一桌……” 熊熊惊讶地捂住了嘴。 “不过今天到场的都是我交情最铁的哥儿们,我请他们来帮我做个见证,熊熊,”他对着他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戒指,“嫁……” “卡!”立刻有人喊,“求婚不跪怎么可以?” “就是,没诚意啊!” 大家开始起哄,熊熊手足无措,宋杰干脆地拉开椅子,单膝跪在对方面前,把那句话接了下去,“熊熊嫁给我。” 大家开始异口同声地重复,“嫁给他!嫁给他!” 凌道羲被这氛围感染了,偷偷地看了看祁东,祁东感应到了,斜眼一瞄,凌道羲立刻调转视线,装作去看那边那一对。 宋杰把戒指套到了熊熊左手的无名指上,“我知道我只能给你这样一个口头上的承诺,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承诺能持续多久,或许有一天,你……或者我……我们……” 他突然有些说不下去,熊熊的嘴也明显瘪了起来,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被戳中了心思,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尴尬。 “干嘛想那么多呢!”一个人拍案而起,“婚已经求完了,现在就结婚去!” 群众们立刻附和,“结婚结婚!” 一群人居然说到做到,拉着他俩就来到了附近的教堂,基督教在这个城市才刚刚开始发迹,唯一一间教堂就坐落在街道边,空间狭小,内部设施简陋得要命。 神父听完他们的来意,连声拒绝,“不可以,同性爱违背教义,是不被主所祝福的。” “上帝不是号称可以包容一切吗?连罪恶他都可以宽恕,为什么对真正的爱情却那么苛刻?”有人反问,“你们总是说上帝造人,既然他反对同性恋,为何又要把我们造成同性恋?” “这……”神父语塞。 “我们只想借这里用用而已,难不成你要他们两个去民政局吗?” 神父看了看宋杰二位,他们眼中又是失望又是期许。 他叹了口气,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好吧,这里可以借给你们,不过恕我不能违背我主旨意,无法为你们主持。” “用不着,”祁东一步踏上了讲坛,“不就是几句话吗,谁不会说?” 他站在神之子的位置上,傲视群神,光芒万丈,身后高高悬起的十字架完全被衬托成了背景,凌道羲低下了头。 “阿门,”神父退了下去,宋杰转头与熊熊相视一笑,牵起对方的手,两个人顺着红毯走到祁东面前。 祁东清了清喉咙,“宋杰先生……” 大家期许地等待了半天也不见下文,正诧异时,只听祁东道,“后面是什么词来着?” 众人立扑。 “算了,”祁东一摆手,“新郎,你愿不愿意娶新娘做你媳妇儿,不打野食,不找小三儿,谁敢欺负他,你就往死里揍他?” “阿门,”一旁的神父又开始画十。 宋杰笑容满面,“我愿意。” 祁东又接着道,“新娘,你愿不愿意嫁给新郎,不外遇,不出轨,不对他指手画脚大呼小叫,不偷看他短信,让他攒私房钱,尊重他的朋友?” 台下群众乐不可支。 熊熊腼腆地抿住嘴,“我愿意。” “行了,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夫,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熊熊一怔,“我没有准备戒指。” “那就让他给你戴。” 宋杰也怔,“可是已经戴上去了。” 祁东一拍台子,“那就摘下来重戴!” “阿门,”神父看不下去地直摇头。 宋杰再一次为对方戴上了戒指,两个人面对面,彼此都笑得像个傻子。 “礼毕,”祁东利落地宣布,“等我出了这扇门你们才允许打奔儿。” 祁东刚走出教堂的门,就听到身后一片口哨和起哄声,不自觉嘴角也扬了起来。 凌道羲落后半步走在他身旁,他不会留在那间教堂,因为那里没有他的神。 有传道士在教堂附近布教,他们看到了祁东与凌道羲,礼貌地请他们留步,在听他们说了一长串以后,凌道羲开了口。 “人为什么要信上帝?” 教徒虔诚地解释道,“信仰使我们心中充满力量,让我们可以对抗逆境,上帝承受了我们的苦难,宽恕了我们的罪恶,并赐予了我们拥有的一切。相信上帝,你就会学会感恩,只有懂得感恩的人,才会发现生命里的美好。” 凌道羲笑着看向祁东,“可是我已经每天都活在感激里了。” 祁东意义不明地瞄了他一眼。 凌道羲少见得对外人微笑着拒绝,“很抱歉,我已经有自己的宗教信仰,恐怕没有位置再接纳你们的神了。” 布教者很遗憾,不过转眼又想起祁东,“那这位先生……” “我谁也不信,”祁东干净利落地回答,“我只信我自己。” ****** 在一片鞭炮声中,祁东回到了家,一进门就吃了一个爆栗。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祁爸不客气地教训儿子,“你还有没有把我当爹?” 祁东满不在乎地放下一大堆东西,“这不回来了么。” 祁爸跑回卧室,在里面喊,“洗了手给你娘上个香去。” 祁东走到祁母牌位前,没找到香,索性点了根烟。 祁爸拿着香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祁东在把烟往香炉里插,“臭小子,你娘又不吸那个。” 他把烟夺过来放到自己嘴里,把香点了,交给祁东,祁东拜了拜,重新把香插进香炉。 “这烟不错啊,”祁爸叼着祁东的烟,囫囵不清地说。 祁东伸手去怀里摸了摸,把一整盒掏出来丢到桌子上。 祁爸已经在翻祁东带回来的东西了,“回来就回来,带这么多东西干嘛?也不嫌沉。” 祁东已经坐在餐桌上了,也不等他爸就直接动了筷子,“那是有人孝敬你的。” “谁啊?”祁爸问,随后眼尖地在里面发现了一瓶白酒,“哎哟,这个可是好物啊。” 他也不理会剩下的东西了,直接找了两个酒盅出来,酒瓶一开,屋里顿时充满了浓烈的酒香。 爷俩清脆地一碰杯,祁爸二话不说一口闷了,还发出一声畅快的回味。 “这酒够劲儿,”他舔了舔嘴唇,又给自己满上一杯,这才拷问起祁东来。 “说吧,人呢?” “什么人啊?”祁东边嚼着菜边问。 “你女朋友啊?” “哪个女朋友?” “还跟你老子装?”祁爸嘿嘿一笑,“你刚才不是说这酒是有人孝敬我的吗?除了我未来儿媳妇,谁还愿意讨好我这老头子?” “噢,”祁东懂了,他又夹了一筷子菜,吃完了才道,“你说他啊。” 祁爸板起脸,“怎么也不带来给我看看?你初中就往回家带女孩了,那时我都不管你,怎么上了大学以后反而不往回带了?” 祁东自动无视了后面一个问题,“他在家呢。” 祁爸点点头,“在家陪父母过年,挺孝顺的。” “在我家,他没家。” “啊?你俩都同居了啊?”祁爸对儿子婚前同居倒不是太吃惊,但对女方没家很意外,“那她父母呢?” “死了,跑了,”祁东言短意赅地总结道。 祁爸哎呀一声,“这么可怜?那你怎么能放女孩子一个人在家呢?把人带回来一起过年啊。” 祁东继续吃着菜,“他害羞。” “害羞?这性格我喜欢,”祁爸乐呵地干了一杯,“来说说,我未来儿媳妇什么样?长得漂不漂亮?” 祁东扒拉了一口饭,“人高马大没有胸。” “啊?”祁爸很意外,“我还以为你喜欢娇小可爱大罩杯的。” 祁东受不了地瞪了他一眼,哪有老子用这种词形容儿媳妇的。 “然后呢?性格方面呢?”祁爸追着问。 祁东住了筷子,想了想,“脑子不太好使,一天到晚犯蠢,胆子小,喜欢吃醋,跟同事关系不好,做菜没味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不能生养。” “啊?”祁爸越听越傻眼,“儿子,你的品味也太独特了,那她有什么优点啊?” 祁东又想了想,“他什么都听我的。” 祁爸一拍大腿,“哎呀,这点太重要啦!” 祁东嘴角一抽。 “我跟你讲,”祁爸又仰头干了一杯,“还记得你连叔不?” “记得啊,你老相好嘛。” “呸呸,是老战友,什么老相好,没大没小,”祁爸教训了他一句,“他去年跟他婆娘离了。” “哦?为啥?” “他那个婆娘啊,”祁爸忿忿地摇头,“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本不把她男人放在眼里,成天跟你连叔闹,要我说,早就该离!” 祁东好笑,“哪有劝人离婚的?” “我就是后悔自己当初没劝!”祁爸一想到这事就生气,“那婆娘把你连叔看得跟贼一样,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给你连叔戴绿帽子,真他妈不像话!” 说到这里,他撸起袖子一拍桌子,“所以我说,女人不听话,不要也罢!” 祁东不知道该说他点什么好,只好闷头吃菜。 祁爸说到了兴头上,还在发表长篇大论,“要我说呢,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还是过日子,爱不爱什么的,那都是小年轻才玩儿的,没意思。” “长得漂不漂亮不重要,性格一定要好,就像你娘那样,”说到这里他又唏嘘了一下,“做菜不好可以练,跟同事关系不好无所谓,关系太好了才成问题,至于智商嘛,女人也用不着太聪明了,过得去就行,偶尔吃点小醋说明她喜欢你,无关紧要,只要不闹就行,你刚才还说什么了?” 祁爸回想了一下,“胆子小这是优点啊,本来男人就是要保护女人的嘛,就是不能生养这一点……” 祁东受不了了,举起杯岔开他,“爸。” 祁爸当即把这件事忘到脑后,跟他碰了一杯,美滋滋地干了。 “不管怎么说,你把人带回来给我看看。” 祁东应付着,“再说吧。” “不许再说,明天才年三十儿,你一会儿就打电话,让她来家里过年,孤零零的一个人像什么话!” 祁东用筷子敲了敲盘子,“你还说人家,那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找个老伴?” “嘿,你就这么着急想要个后妈?” “我这不是怕你老了孤零零一个人不像话吗?” 祁爸一乐,“我才不担心呢,我都计划好了,等我退了休,就养条狗,每天带着它一起去钓鱼,那才是神仙过的日子。” 祁东一挑眉,“那你不找老伴了?” “合适的女人哪那么好找,与其找个整天给自己惹事儿的,还不如养条狗来得自在。” 说罢,他又举起酒盅,一饮而尽,感慨道,“真是好酒。” ****** 凌道羲生日前一天,公司员工偷偷商议要给他买个什么东西好,自然而然地就问到了祁东。 “东哥,你知不知道总经理最喜欢什么?” 祁东想都没想,“鞋。” 大家受到了启发,“那咱送总经理一双鞋好了。” 没人有疑议,但是有人提出了问题,“可是你们知道总经理穿多少号的鞋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集体去看祁东。 祁东眼皮都没抬,“44。” 同事们都竖起了大拇指,“果然还是东哥了解总经理。” 那双送给“总经理”的鞋被买回来,大家一致推举祁东送过去。 凌道羲跪着双手接过自己的生日礼物,打开一看便乐了,“这是您让他们买的吧?” “这不是投你所好吗?” 凌道羲抿着嘴,“谢谢主人。” 祁东翘起脚,“你有什么生日愿望,说来听听。” 凌道羲想了想,“可以许三个是吗?” “得寸进尺。” “不行吗?” “说吧。” 凌道羲沉吟片刻,“第一个愿望我希望主人健康。” 祁东嗤笑一声,“那可由不得我。” “第二个愿望我希望主人幸福。” “那也由不得你。” “第三个愿望我希望主人快乐。” 祁东睨视着他,“你就没有一个愿望是给你自己的?” 凌道羲不明白他为何会由此一问,“这三个愿望都是给我自己的啊。” 祁东眯了眯眼睛,“那要是给你第四个愿望呢?” “一个人怎么能拥有那么多愿望呢。” “我允许你有你就有。” “那……”凌道羲思索着,“我希望主人……” “这里面必须有你自己,”祁东打断他。 凌道羲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认真想了好久,最后道,“我不是许不出来,只是许出来后,它就不是一个愿望,而是一个奢望。” “你许了我听听。” 凌道羲抬头望着祁东的眼睛,“我希望跟主人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两个人相互对视着,祁东没有说话,凌道羲始终眼含笑意望着对方,似乎他真得只是把那个愿望陈述下来,压根没想过要得到祁东的答复。 如此一高一低对视了片刻,凌道羲突然笑笑,“主人我们今晚吃火锅好不好?就当庆祝我生日了。” 下班后祁东开车把凌道羲送到了超市,余光瞥到了街对面的珠宝店。 凌道羲刚拉开车门,就听祁东道,“你自己去买吧,回头我来接你。” “哦?好,”他也没问祁东要做什么,“主人您有事的话我自己打车回去也可以。” 祁东摇摇头,等凌道羲走远了,这才下了车,往对面走去。 珠宝店的店员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见到祁东的衣着打扮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水准,立刻笑脸相迎,把他引到了最高档次的柜台。 祁东放眼一扫,柜台里琳琅满目,看着就让他不耐烦。 要是真得是给女人挑,他宁可把卡丢过去让她自己选。 “有狗链吗?”他随口问。 “啊?”店员傻眼了,“我们这里的首饰都是铂金的。” “铂金狗链,镶钻的。” 换一个人这么说估计早就被赶出去了,可惜问话的人是祁东,售货员笑了,“您真幽默。” 看在这小姑娘这么懂礼貌的份上,祁东还是照顾了一下她的生意,他离开的时候,售货员的脸都笑开了花。 祁东回去的时候,凌道羲已经在车外等了,脚边还堆着好几袋东西。 凌道羲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发现车在原地,祁东人却没了,也很纳闷,此刻见他回来了,疑惑地问,“您去哪了?” 祁东没回答,开了车门,“上车。” 萨摩终于盼到主人回来了,激动地围着他直转,转头又看到凌道羲拎着大包小裹,只当是买给它吃的,兴奋地上去扒拉。 祁东坐在沙发里,看那一人一狗在争抢东西,手里摆弄着裤兜口袋里的东西,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终于开了口。 “过来。” 凌道羲听到自己的主人召唤他,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 祁东又道,“跪下。” 他顺从地跪在他面前,祁东手掌一摊,“手。” 他将右手搭上对方掌心,祁东摇摇头,“另一只。” 他又换了一只手,只见祁东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慢慢为他戴上,尺寸刚刚好。 “这是……”凌道羲的表情充满了困惑。 “你不是跟你的神许愿了吗?” 见他还是一脸蠢样,祁东只想把他敲醒。 “现在你的愿望成真了。” 凌道羲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又抬眼望着祁东,表情从不知所措,到难以置信,到欣喜若狂,最后反倒因为一时间涌入的情绪过于激烈,慢慢镇定了下来。 他抿着嘴笑着问,“您这是在求婚么?” “你说呢?”祁东反问。 凌道羲笑意更深,“通常不应该是求婚的人跪着吗?” 祁东身体前倾,勾起嘴角,“那种事情,这辈子你就不要想了……” <全剧终> …… …… …… 五分钟后—— “主人,我是左撇子,戒指难道不应该戴右手吗?” “滚蛋。” 十分钟后—— “主人,我们去意大利渡蜜月好不好?” “去你的意大利!” 十五分钟后—— “主人……”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正文完足下的恋人——易修罗
作者:易修罗 录入:03-30